《渣了病娇男主后我哭了》 第1章 又活过来了 腰上一直强势禁锢的手,多动症一样捏来捏去,时不时耳垂还会被含进温热的口腔,耳垂那一点可怜的软肉,就会被牙齿反复的搓咬,疼的安笙忍不住缩脖子。 音乐声震耳欲聋,唱歌的人以前估计是个卖豆腐的,无论高潮或者是副歌,都是那一个调调,一脸投入,但表情却像是便秘。 闪光灯晃的人眼睛要瞎,入眼男男女女大多数衣衫不整,衣服,脸,包括头发,都在灯光下统一成五彩斑斓,冷不丁一看,活像是进了炸了营的山鸡窝。 “躲什么”男人的声线低且冷,紧贴在安笙的耳边,音调拉的长,透着戏虐和混不吝。 “没” 男人手上用力,安笙被迫靠在男人的怀里,被他霸道的掐着腰,试图挣脱,惹来男人报复性的啃咬。 “轩儿你来一首” 麦克风递过来,安笙以为男人不会接,却见他顿了顿放下酒杯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抓住麦克,看向显示屏。 安笙松口气,耳朵在肩上蹭了下,蹭掉湿漉漉的水泽,又尝试了下挣不开,僵着难受,无奈放松身体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只不过身边的男人一开嗓,安笙一个激灵坐直了,心里“嚯”了一声,迅速断定这位和刚才那个,准是一个山沟出来的。 一个“卖豆腐”的,一个“磨剪子戗菜刀”的。 耳边魔音贯耳,她垂下眼睫,把嫌弃藏在眼底,想起了这个世界的剧情。 她上一世死了之后,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居然是一本书,由于作为女主死的冤枉,六年青春尽付一条狗,所以死后得了个特权,就是可以选择下一个小说世界,作为其他人,继续活下去。 她穿的这本书,名字叫病娇哥哥请爱我这小说世界的男主和女主之间,那些纠纠缠缠恩恩怨怨爱爱恨恨的,就不提了,反正跟安笙没什么大关系。 因为她不是这部小说的女主角,而是个炮灰,那种即便是死了,也丝毫不影响剧情走势,不干预世界发展的那种支支支支支线小人物。 只有这种人物,才能在小说世界脱离主线的情况下,肆意的过自己想要的人生,这也是安笙选来选去,选了这个人物的原因。 剧情里原身是个仗着和男主小时候邻居一段时间,有个撒尿和泥的交情,跟男主借了很多钱,并且只借不还,企图用肉偿的奇女子。 当然男主费轩本来是看不上原身的,但是因为他家里有那些种种难言的丑事,所以他急需个女人来做“挡箭牌”,无疑,原身是最合适的,连钱都省了。 谁成想,原身光荣上岗第一天,就遭遇二世祖们喝大了集体装逼,杠上真的道上太子爷,两方人马ktv抢鸡大战的时候,挺身给男主挡了一刀后,就迅速光荣下岗了。 安笙穿越的时候,所预想的最好的结果,就是穿在给男主费轩当“挡箭牌”之前,那样她可以直接划清和主线的界限,而后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但是天不遂人愿,现在这个节点,正是ktv抢鸡大战的前夕,也是就原身即将送死的节点。 马上这帮卖臭豆腐和磨剪子戗菜刀的二世祖们,就要为了个小姐,和道上太子爷的人马,展开本世纪最丢人现眼的抢鸡大战。 做为这段剧情里,以英勇牺牲结束两方战斗的无私炮灰安笙有点想骂粗口。 她靠在男主费轩的怀里,想着等会开战之前,她就借尿道溜。 反正她不挡刀,剧情也一定会补上一个其他挨刀的,这也是她死后,重新选世界之前,在晋江主系统的空间里,看了很多穿越世界的直播得出的结论剧情最强大。 所以安笙稳的很,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越嚎越凄厉,越喝越魔怔,最后终于进行到要叫陪唱的这一步,抢鸡大战一触即发。 是时候尿尿去了。 安笙想。 于是她终于侧头分给了男主费轩一个眼神,从他的手臂把自己的腰拯救出来,看着他轮廓深邃的侧脸,娇声道,“费轩,我去个卫生间。” 费轩一曲嚎完,原本捏着个酒杯,凑在唇边漫不经心的喝着,闻言整个人一顿,转头视线堪称凌厉的看着安笙。 削薄的嘴唇轻轻扯起一个斜斜的弧度,本就飞扬的眉梢一挑,哼笑了一声,慢腾腾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安笙搓了搓后槽牙,忍着胃里泛酸,掩唇又娇笑了一声,开口粘糊糊,“轩哥” 说着学着书中描述,学着原身有些怯怯的对上费轩的视线,小拳拳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眼里满是讨饶。 余光却注意着有个胖子已经出去,书中描述的就是他叫了那个道上太子爷看上的小情儿,包房里就差点给上全垒,才导致了这场抢鸡大战。 安笙心里有点着急,费轩意味不明的她两眼,捏着她的下巴凑近。 安笙的心提到嗓子眼,处于本能,手悄悄摸到了旁边的啤酒瓶子。 费轩没有真的怎么样,只是凑的极进,然后说了声,“快点回来。”就慢悠悠的转过了头,松开了安笙的腰。 安笙赶紧站了起来,跟她旁边的一个女的说了声“借过”,女的倾斜着腿让开了路,她正要走,整个人一僵。 “啪”的一声轻响,几乎瞬间就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安笙的脸却腾的就红了。 旁边有看到的男人,哈哈的坏笑了起来。 她的屁股被拍了下,力道不重,但是羞耻感一瞬间窜上天灵盖,是谁干的不需要回头看,安笙咬着牙,心里把费轩咔吧咔吧嚼碎,榨干了汁又吐出来,这才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她快步走出门口,正好遇见胖子像个老鸨一样,领着一群婀娜的美女朝着这边走,他身边是一个看上去清汤寡水的“小可怜”,也是这些白花花里面,唯一一个不漏肉的。 胖子圈着她的肩膀,坏笑着问她,“小美人第一次不会还上学吧” 她眼神四处乱窜十分无助,脸上表情像是要哭了。 但是安笙知道,她就是那个道上太子爷看上的,她这幅样子,不是她惊慌,也不是她害怕,而是她走的就是这种“受惊小兔几”的风格。 书里描写她像个小白兔,其实暗地里是个食人兔,把那个据说极其炫酷牛逼的太子爷,耍的最后为她捐了眼角膜,成了一个愉快的瞎子活王八。 安笙收回视线,在心里啧啧两声,转头问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卫生间在哪里” “直走左拐。”服务生给安笙指路,安笙赶紧顺着走廊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例行尿了个尿,安笙出来洗手的功夫,不出所料听见一阵叮呤哐啷,各种桌子掀倒啤酒瓶子破碎,伴随着男人的国骂,女人尖锐的叫声,安笙甩了甩手上的水,这才伴着干架的背景音,仔细看了看镜子里面的人脸。 是她自己的脸,不过比她原来高了一点,而且年轻了好几岁。 镜子里的女孩子不是时下流行的尖下巴,小圆脸,有点婴儿肥,皮肤白皙的没一点瑕疵,及肩短发,末梢带着蓬松的半弯,精致的像个瓷娃娃。 眼睛圆圆的,鼻子十分秀挺,嘴唇嫣红,唇形小巧,还坠着漂亮的唇珠,看上去有点点噘嘴撒娇的意思。 “又活过来了”安笙拍了拍自己的脸,绽开一个微笑,心里告诫自己,这一次一定要 “啊啊啊啊” “吓死我了” “有人动刀子” “快打100” “你傻逼是吧,打了110,咱们也跑不了” 一阵兵荒马乱,安笙被骤然涌进卫生间的美女们一下子挤到了墙角,拍着脸的动作顿住。 这群人进来就将卫生间的门关上,还用拖把顶住,进来就叽叽喳喳一顿吵,甚至有两个对骂婊子,开始互殴扯头发。 安笙愣了片刻,顿时心道不好,这里面大多都是她那个包房里的人,还有胖子后领来的那些,甚至还有那个食人兔 这不对啊 剧情里面明明是混战,小姐们都呆在一个屋子里,警察来了一窝端 卧槽 不会那个屋子就是卫生间 安笙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伸手拽了一下,裙子实在短的令人发指,她身材倒是挺有料的,前凸后翘,一眼就能看出,因为她身上这件衣服,领子再低点,两只白软软就跳出来了 原身这打扮自然是为了取悦费轩,但要是让警察来了给一窝端了,她说不是出来卖的都没人信 她可是记着,这场大战,在这书中的申市,可是上报纸头版头条,操蛋的媒体,连小姐们的脸都没给打个马赛克,她要是被照上去,就算事后查出她不是卖的,媒体也不会专门为她澄清,这就是一个永久性的污点 她还要嫁个好人的 安笙搓了一把脸,顿时就觉得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呆着,她得出去。 她赶紧去开门,但是才摸到门把手,就有人来拉她。 “你干什么” “你想死别带着我们” “你现在不能出去,外面” 安笙连头都没回,甩开最近一个女人的手,直接将门打开,边迈步出去边说,“我出去你们再关,不过我建议你们赶紧分散开,该跑跑” 安笙出去之后,门立刻就被人关上了,她看了一眼门,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安全出口指示,又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拔腿就跑。 打斗声其实还在持续的,并且十分激烈,叫骂声已经从双方父母,上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等级,但是人都进屋子里了,走廊上反倒是没人,连服务生都吓跑了。 安笙加快速度,想着赶紧跑过去那间房间门口,出了ktv她就是个路人甲。 但是就在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倒腾腿,一阵风似的刮到那个正在战斗的房间门口,好死不死的,房门竟然他妈的开了 这天杀的ktv,房门还是冲外开的,一群人从里面撞出来,安笙几乎要把小腿儿抻折,步子迈到生理极限,也还是没能躲过,被包房的门“砰”的一声,拍趴在地上。 安笙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闪光的东西,直直朝着她的头脸划下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章 “你完了。” 千钧一发,眼看着刀刃朝着她披头划下来,安笙头盖骨险些吓的翘起来,她这才穿越过来,千挑万选的世界,她决不能狗带 慌乱间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不知道乱蹬把谁给蹬倒了。 这人向前趔趄了一步,跌跪在安笙的身前,安笙那一瞬间根本没过脑子,余光撇见毫无停顿的白刃,强悍的自保能力启动,她伸手一抓,再猛地朝自己身前一拽 “呃” 男子低沉好听的一声闷哼过后,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连音乐声都停了。 安笙感觉手中揪着的衣服莫名有点眼熟,并且很快衣服的主人身体小幅度的颤抖起来,她慢慢的松开手,并且抬起了头。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安笙抬起头先看到的是站在她正对面的一个男人,他额前头发遮住半边眉眼,刘海十分骚气的弯着大波浪,但饶是这么长的刘海垂落,也没能遮盖住满脸的诧异。 他手上抓着的刀子上,还残留着不慎明显的红,那细细的一道红蜿蜒过刀身,顺着刀尖悄无声息的滴落在地毯上。 场面寂静的诡异,安笙其实并没有很怕,这要归功于上一世,她那个名义上的狗丈夫,总是半夜三更弄的血糊糊的趴她窗户,以至于她胆子不自觉的就越来越大。 她顺着刀尖指着的方向,看向她面前半跪着的人 然后对上一双盛满震惊和迷茫的双眼。 安笙看清这个人之后,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会儿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后颈的汗毛簌簌的起立列队成排。 挨刀的是男主费轩。 但安笙还没等有什么动作,突然就被一坨肥肉,再次撞趴在地上。 “轩儿”扑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那个胖子,他扑到费轩的面前,一双小胖手上下乱划拉,无处安放似的,却不敢碰实了,颤巍巍的一开口,嘴角先淌下血丝儿。 “轩儿轩儿你没事儿吧” 很显然这胖子在刚才那场混战中,是重点打击对象,这会儿双眼肿的老高,看人得仰着头从眼睛缝看,上衣也不知道浪哪里去了,光着膀子,一动全身青青紫紫的肥肉都跟着乱颤。 费轩眼中的迷茫退去,改为瞪着安笙看,像是生生要从安笙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一手捂着腰,另一手慢腾腾的伸出来,指尖颤巍巍的指在安笙鼻子不远处,隔空点了点。 低低道,“你完了。” 安笙顿时脸上发苦,但是她还算镇定,赶紧在自己身上乱摸一通,结果什么也没摸到。 她也不耽搁,转头看了一圈,所有人都退开,以他们几个为圆点,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和几个人都有些距离。 安笙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摸到手机,胖子光着膀子,不再考虑范围内,费轩中了刀子,最好是一动不要动,安笙从地上爬起来,绕过胖子,直奔持刀站着的骚波浪。 “小哥哥,借,借个手机。” 安笙说完也没等人同意,直接上手去摸,男人本来还有点懵,安笙摸了两把,他就微笑着举起了双手,一副任由安笙动作的样子。 还甩了下骚气冲天的刘海,任由安笙小手伸进他兜里,掏出了手机,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拨电话找救护车。 他的电话没有锁,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动。 身后站着的一堆原本愤愤不平,没打爽一脸不开心的男人们,顿时露出了微妙的神情,小四爷什么时候让女人这么大庭广众的上过手啊 安笙手有点抖,地上被扎了一刀的可是男主,男主要是挂了,这个世界即刻就会崩塌。 电话拨通,她不知道这里的地址,把电话递到胖子的耳边,“说地址” 胖子颤巍巍的接过电话,捋直了舌头,快速说着这里的地址。 安笙则是半跪到费轩的身边,将自己小短裙上面搭配的丝质腰带扯下来,卷成一团,挪开费轩的手,帮着他按住。 “嘶”费轩疼的一抽气,狠狠瞪了安笙一眼,脸色有些发白,转头对着仍旧好整以暇看热闹的骚波浪说,“胖子不知道那个妞儿是小四爷看上的,小四爷打也打了,捅也捅了,这事儿算过了吗” 费轩在申市一向横行霸道,他早听说过桐四,但一直听说没见过,桐四人称小四爷,出了名的阴狠,今天也算见识了。 桐家洗白了,但是到底家底不干净,要是费轩自己和他杠上,他还真不惧,可是这人要是成心整胖子,胖子非让他扒下一身肥油不可,费轩被捅了,狠的牙痒痒,也只能以后再找回来。 现在法治社会,刀子基本都是随身带着玩的,桐四也没想捅人,不过是亮出来耍两下,吓吓这帮惯会窝里横的二世祖。 刚才他一挥手,本来是算计好了距离,要吓的也不是趴地上的小姑娘,而是小姑娘后面的胖子,谁承想这小姑娘胆子比胖子的肉还肥,直接扯了人挡刀子,这才不小心扎到了费轩的身上。 桐四是认识费轩的,他本来也有点怕费轩抓着这事不放,他在外横行他爸爸一向不管,真惹事也会给他摆平,可是架不住揍的实在太狠,他上次惹事,腿儿上钢钉还没拆下去几天 费轩这么说,正好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那一刀扎的不深,桐四面上挂上阴森的笑,拿着刀走到胖子的身边。 用刀尖划过他的小胖手,吓的胖子直哆嗦,然后在他的手上用力一挑,把自己的手机挑飞,而后回手一掏,耍杂技似的炫酷接住,转头哼笑,“费少讲义气,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算我桐四结交费少,改天有空,碧水天摆一桌” 桐四回头,看着费轩身边的安笙笑的意味不明,“我和费少不醉不归。” 说完赶紧领着一堆人呼啦啦的走了,安笙一直按着费轩的腰,手下的腰带没湿透,出血量不算太多,应该是没事儿,她想着男主果然不至于这么容易死 “你完了。”安笙正低着头走神,冷不丁这句话又砸下来,她抬头就看费轩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神沉要吃了她一样。 费轩确实是想要吃人,他在外混这么多年,向来都是别人替他这样那样,还是第一次有人拿他挡刀子,他气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情,就一直阴森森的笑。 “我不是故意的”安笙弱弱的说,眼神在费轩的脸上飘过。 费轩身为男主,长的是真的好,刚才在包房里面昏暗不明,现在走廊的灯光一照,即便是后腰扎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也像是在发光。 轮廓深邃,眉眼也偏冷硬,唇形更是薄的无情无义,可是偏偏眉中心,有个小小的暗红色小痣,一下子把整张脸的飞扬给朝着妖孽的方向拉。 这一中和,轮廓弧度就恰如其分的游离在过于刚硬和过于妖孽之间,美的戾气横生,帅侵略性十足。 安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这就是男主光环以前她那个世界,她那狗丈夫也没见这么不灵不灵的闪啊。 费轩看着安笙竟然在这时候还不知死活走神,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见桐四带着人走远了,一群总算回神的二世祖们围过来,一下子打断的费轩的话。 很快,救护车来了,这ktv的酒吧经理和被吓跑的客人,很显然都被人给特意交代了,没有人报警。 安笙本来不想跟着上救护车,但是不管剧情是怎么吊死在了歪脖树上,本来给男主挡刀赴死的她,变成了男主给她挡刀,好歹费轩是为她受伤的,安笙也有点过意不去。 再加上费轩一直盯着她,她想溜走都没机会,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救护车。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路上车不多,救护车一路开的飞快,路上的时候胖子总算穿上了衣服,一边龇牙咧嘴的任由小护士给他简单处理伤口,一边打电话,通知了费轩的家人。 到了医院,安笙本来抱着那点愧疚,想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开车一路跟着的那些二世祖,加上费轩家里赶来的人,一层层的把费轩围住。 这医院按剧本来,男主家里那个背景不可能没有通道,所以很快,安笙就被甩在了大厅里面。 安笙在挂号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伸手掏了掏自己的短裙兜,可怜的要死,一分钱都没摸到。 她这身打扮在医院里面属实也显得突兀,正准备按照剧本里面描述的地址,实在不行就自助11路回去,还没等站起来,外面几个身高腿长的帅哥美女,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口走进来。 几人原本已经一阵风的刮过了安笙的身边,但是很快又折了回来,中年男人站在安笙的对面,锃光瓦亮的皮鞋几乎能映出人脸。 “你就是轩轩的女朋友”声音是性感沙哑的大叔音,安笙抬头看了一眼西装笔挺的中年老帅哥,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这个轩轩是谁。 “算是吧。”很快就要分手了。 老帅哥微微拧起眉,语气倒是还好,只不过气势很压人,直接就下了命令,“别在这里坐着,上楼吧,我正好有些话跟你说。” 他旁边站着的帅哥美女,一个个神色奇异的看着安笙,眼中透露着审视和不屑。 这人长的和费轩,不,应该是费轩和这人长的有些像,而且气势这么足,一上来就是质问,很明显,这是费轩那个种马老爸。 安笙倒也没被这人的气势压住,只不过不太懂他能跟自己说什么,剧情里他的着墨不多,屈指可数的就是他见女主,给女主甩钱,让女主离开他儿子 安笙内心复杂的站起来,慢腾腾的在几人的视线中,跟着上了电梯。 心里盘着,待会要是他爸爸甩钱要自己离开费轩,她也不多要,给二十块钱打车就行 电梯上,安笙淡定的接受着众人的视线,从一楼到十四楼,她果然没有见到费轩,而是被带到了一个小屋子里面。 她走回家太远了,这又是半夜,实在不安全,索性也没着急,就坐在小屋子等着。 没多久,先前那一堆人里面的一个小姑娘,把安笙带到了一间屋子,费轩他爸爸果然坐在那里,看到她就要她坐。 安笙也没客气,更不紧张,稳如老狗的坐下,甚至还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说吧,你和轩轩在一起,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安笙才张嘴,想要二十打车,老帅哥又声音凌厉道,“年轻人别太异想天开,轩轩这次受伤,归根结底是因为你,你要相信我有能力,让你为这件事情负起责来。” 安笙张了一半的嘴闭回去,过了一会儿,才做一副怯怯的模样,低低道,“我可以马上和他分手,这辈子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要你给我二十块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章 是噩梦! 费轩的父亲叫费罗铭,是十分不服老的人,从现如今已经五十几的高龄,去年家里还添了一个小崽子这一点来看,他也算个狼人了。 玩的很开,这辈子真是各种类型的女人都见识过,愿意搞也是清醒着搞,可谓是骨灰级鉴婊达人,他家里面小崽子一堆,但是能进家门的,始终只有明媒正娶的那个。 小12345678,根本不可能有姓名,孩子你爱生就生,生了我也不会不管,反正家大业大,孩子多了不愁,一个羊是赶两个也是放,从幼儿园到大学,家里面都有涉略,接回家往自家学校一扔,狂野生长。 但是想要闹,想要进家门要名分,不好意思,老家伙玩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想要耍混的,他最擅长的就是混的。 可谓真正的龙傲天在世,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的出门跳个广场舞,都能组成一个扇子团。 因此费罗铭瞧着自己面前这个光顾着自己喝水,都不知道给他倒一杯的小姑娘,心里首先就否定了她,这样没礼貌的,做儿媳妇肯定不行。 他崽子再多,却从来不给除了费轩以外的任何孩子产生妄念的机会,家里有他们一席之地,但是家业,就算费轩再废物,也是费轩的。 费轩在费家,颇有点皇长子的味道。 既然将来是费家当家人的女人,自己儿子又不怎么争气,自然就得找一个德智体美劳全满发展的好媳妇,最好是把儿子也拐带上正路才是主要。 这小姑娘没眼色,从刚才在医院大厅说话开始,就显得神不守舍似的,刚才那会,费罗铭还能给她找借口,假设她是被自己儿子受伤吓傻了,为此他专门把这个小姑娘带到一个小房间,让她先冷静下来。 可是到这会儿了,眼看着这小姑娘已经缓过来了,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不说了,这么没眼色 “滋滋滋”水太热,安笙吸溜的滋滋响。 费罗铭在心里顿时又划离开个巨大的红x,这个绝对不行,和他看好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家的那些女儿们差的太远了 费罗铭视线飘了一眼屋子里面拉着帘子的地方,微微露出一点笑意,今天他这个当爹的,就好好让自己的崽子们见识下他的能耐,这个女人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是的,到现在,费罗铭还觉得安笙是心机深沉,想要以退为进,说到底就是绷着,就是装,多能装的费罗铭都见过,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们原形毕露。 于是他面上故作惊讶,开始给安笙下套。 “哦”费罗铭问,“你不是喜欢轩轩吗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愿意离开他” 安笙吸溜的动作一顿,心说我喜欢个大头鬼啊,我就想要二十块钱打车回家睡觉,这医院的白开水一股子消毒水的味儿。 不过她还是放下杯子,低头惆怅道,“我知道我配上不上轩哥” 安笙为了尽快结束战斗,索性顺嘴胡扯,“哥哥不瞒你说,我家里面欠了一大堆的外债,我爸爸破产后酗酒成性,我妈妈全靠着给曾经的姐妹家当保姆,看人脸色活着,我成绩不好,大学也没念完,缠着轩哥,就是为了混点钱花花,” 安笙故作忧伤,低头喃喃,将一个家道中落女孩的无助和自卑演绎的淋漓尽致,“我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轩哥呢” 所以你赶紧甩钱,我好回家,过了半夜两点,出租车还要涨价 “咳咳”费罗铭狠狠咳了两下,面上故作严肃,但是眼睛里掩不住笑意,装腔作势的嗔怪,“你这孩子,瞎叫什么哥哥,我今年都五十二了” 安笙猛的抬头,满脸惊讶的张开嫣红的小嘴,接着脸色极其配合的也腾的红了,毛毛愣愣的站起来,把水杯都给碰倒了,凳子发出尖锐的一声“吱嘎” “对,对不起,叔叔”安笙一双眼睛到处乱转,面上慌乱无助尴尬又羞涩,但是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她这神情像极了先前ktv里面那个食人兔的表情。 她这是现学现卖,主要借此机会甩了费轩,要是还能糊弄出来个车费,就最好不过了。 “我不知道你,您,您”安笙慌乱的小眼神聚焦在费罗铭的脸上,眼神游离,难以置信,“您也太年轻了” 费罗铭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向来对自己极度自信,但是岁月无情,这两年也不得不服老,再者年纪一大,就算有人夸赞他,也都夸赞他成熟风度,夸他年轻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没有一个人夸他的时候,是用这种方式。 这种难以置信的态度,以否认来承认,是最高端的马屁,最主要她带着小兔般的惊慌,还用那种满含敬畏裹挟倾慕的小眼神看着自己,费罗铭血朝头上涌,仿佛又找到了三十岁正当年的感觉 他兴奋的耳尖儿发红,正要说什么,旁边挡着的帘子,划拉一下扯开,里面站着刚才在楼下和费罗铭一起的几个男男女女,还有脸色苍白阴沉,几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人的费轩。 几人先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安笙,接着齐刷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费罗铭,那眼神中的控诉,犹如实质一般化为一双怨恨的大手,掐住了费罗铭的脖子,按耐住他兴奋乱跳的小心脏。 屋子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好一会儿,床上的费轩才开口说话。 “爸”费轩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凄凉,“事不过三。” 费罗铭那点热血,顿时被兜头一盆冷水浇灭,这个事不过三,说的费罗铭一阵羞耻。 他曾经无意间好吧就是没控制住,抢过费轩两个女朋友可是他们都是真爱 看着自己儿子还“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费罗铭总算是想起来做一个人,肃起脸色,还想对安笙说什么找找刚才的场子,却被费轩截断。 “爸,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处理”费轩气的脸都红了。 他长这么大,一共信了他爸爸两次鬼话,第一次是大一谈恋爱,那个小姑娘表白正好被开车接费轩的费罗铭碰见,说是一起吃个饭,一顿饭,天南海北,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市场白菜一块三,彻底把小姑娘聊懵逼了。 还没出校门,上哪能遭得住这种风度翩翩成熟优雅的成功男士,结果一顿饭,费轩的初恋吃没了,女孩子成了他第n个弟弟的小妈。 第二个干脆就是他爸爸为了补偿他,介绍给他的一个生意火伴的女儿,女神型,海归,肩宽细腰大长腿,见面两次还没发展,不巧感冒请假回家,然后他就看到女神那双大长腿,盘在他爸爸腰上。 这简直是费轩不能触碰之痛是噩梦 “你们带爸爸出去,”费轩说着,挣扎着要坐起来,旁边有两个人想要劝他,但是动了动唇,还是把床摇高了。 不一会儿,一群男男女女把费罗铭夹着叉出去,费轩阴骘的盯着站在角落,正好整以暇的靠在桌子上,一脸没事人样的安笙,如果他能充气,现在已经气的飘起来了。 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费轩瞪着安笙,等着她过来,但她就站在桌子旁边,还将刚才碰倒的杯子扶起来,准备再倒杯水喝,折腾了这么一大通,刚才喝了点水,安笙发现她饿了。 没吃的,先喝水填肚子吧。 费轩嘴唇抿的死死的,这女人缠在他身边,前前后后借了二十多万,他知道她混在自己身边就为了钱,多数混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图这个那个的,费轩不傻,他对于不缺的东西,也并不吝啬,各取所需么。 但知道一回事,直接赤果果的说出来,他就觉得他像个冤大头 眼看着安笙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费轩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你过来。” 安笙动作一顿,头皮有些发麻,她对待别人能随随便便,瞎几把整也没事儿,但是对男主她不太敢胡来。 至于拽他挡刀这件事儿,当时安笙根本没看见面前的是谁,她要是看清了那种情况还会拉他挡的,毕竟那刀子可是冲着她的脸来的 “过来”费轩见这个死女人竟然装没听见他的话,顿时气的低吼,一吼肯定抻到伤口,缝针的时候,医生说再深几厘米扎到肾了 肾肾对一个男人多重要 安笙只得停下动作,耷拉着脑袋,磨磨蹭蹭朝着费轩的方向走。 走到床边上,费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也顾不得肾了,咬牙切齿的把她拽的弯下腰。 安笙顺着他的劲儿坐到了椅子上,这才抬起眼睛对上他吃人的视线。 剧情里这个男主是个病娇,为此安笙还特意在晋江引擎上搜索了病娇的意思,得出的结论总结起来就是神经病晚期。 对于神经病这种行为,安笙还算是有经验的,她上一个世界的狗丈夫,精神就不太正常。 如果可能,安笙这辈子都不想再和这种人打交道。 费轩满心的怒火,都要顺着眼睛喷出来,可是对视上,却发现安笙又在走神,看着他的眼睛根本没有聚焦 他松开安笙的手腕,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疼痛致使安笙回神,费轩见她疼的皱眉,心里总算敞快一点,接着便出声质问。 “很快就会和我分手,并且从此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安笙被掐着下巴,仰着脸,嘴巴看起来像是在撅着索吻,小嘴动了动,软软道,“可以的。” 费轩气笑了,手上又加了点力度,“先前是谁跪着求我收了你的嗯” 安笙反正不是她。 她不吭声,费轩搓着后槽牙又问,“和我在一起,就为了混两个钱花花” 安笙不然呢就算是原身,也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啊。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费轩捏的她生疼,她怕把人惹火了,谁知道神经病能干出什么来。 费轩见她又不说话,眼珠子滴溜乱转,想起她刚才在自己爸爸面前那个贱样子,七窍生烟的松开她的下巴,改为掐着她的脖子。 “还敢当着我的面泡我爸你的胆子真是肥出油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章 你烦不烦 安笙被掐着脖子,呼吸不太畅快,眉毛纠结在一起。 虽然费轩的力气用的并不算大,但安笙还是很快脸色涨红,白皙的脸皮下,逐渐堆积象征着痛苦的红,因为纤瘦,安笙的额角蔓延起了两条细细小青筋,让费轩有种遏住小动物柔软脖颈,看着它在自己手下挣扎,掌控它生死的快感。 但是让费轩感觉更奇异的是,安笙对于他的这种行为,表现出了一种难以理解的顺从。 她下垂的睫毛飞速闪动,脆弱而痛苦,却并没有惊慌,甚至没有挣扎,只是仰着脖子方便他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纵容,似乎笃定了他不会真的下狠手掐死她。 费轩的力道不自觉的松下来,却并没有松开她,将虎口压在她的致命处,感受她脖颈下因为骤然松懈疯狂奔流的血液,继续逼问她,“你想傍上我爸爸吗” 安笙实际上已经摸起了床边的水果篮,里面橘子苹果梨的大杂烩,篮子不大,抡起来正好,她盘算着实在不行,她总不能就让人活活掐死了。 把这篮子扣在费轩的头上,反正他腰也放气了,顺便再给他开个瓢,给他脑子也透透风。 但是对于费轩,安笙能不惹尽量就不惹,书中关于他的变态描写占据超长篇幅,想要和他划清界线,惹恼了他就没完没了。 剧情里唯一关于安笙挡刀子的情节已经过去了,最好是她从这里一走,就和费轩再也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她尽力忍着,费轩好歹是小说男主,即便是现在读者的口味都倾向于这种极端人格,但是他要真的亲手掐死个弱女子,那剧情也兜不住。 费轩在她濒临挥舞水果篮子的时候,松开了她,安笙一顿咳,咳的眼睛发红生理性的眼泪,断线一样,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脑子嗡嗡的,费轩的逼问砸进耳膜,安笙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 大脑缺氧,一时间智商就没跟上,她带着点怨气和恼火开口,直接嗤笑道,“你爸用硫酸泡也不一定能泡开,我可啃不动” 三千世界主系统作证,安笙从前也是个好孩子,只是上一世经历了六年的认狗作夫,知道真相的她三观节操都粉碎成沫,再生长出来已经扭曲了。 再加上主系统空间看过那么多的穿越直播,被穿越员的骚操作一便便刷新着认知,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悲催的万烟,而是钮祜禄安笙。 曾经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小可爱一去不复返,她这一辈子,只求个安生度日,对于和男主费轩纠缠,真的是神烦。 一时没控制住,这就不小心喷了点小火苗,成功把费轩给呲到了。 安笙说完之后,费轩整个愣住了,大概是作为家里“皇长子”长到这么大,横行霸道惯了,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安笙看准机会,挣脱开费轩的钳制,从凳子上站起来,连连后退好几步,一直退到窗台边上,这才停下,眼带警惕的看着费轩。 脖子疼,安笙靠在窗台边上,抽了抽鼻子,生理性眼泪又顺着脸上蜿蜒下来。 她鼻尖和眼睛都红红的,嘴唇更是像上了妆,伸出小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细碎的刘海被她抹的翘起来一点,整个人呈现一种瑟缩戒备的姿势。 看上去像极了被欺负的狠了,嗷呜着咬人的小兽。 费轩愣了片刻,沉着脸看她,但是看着看着,不知怎么被她这幅怂德行取悦了,听她抽噎似乎能平复心情一样,半晌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下。 到今天之前为止,费轩对于这个女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她曾经小时候和自己邻居一段时间,长大后偶然一次她做服务员他去吃饭遇见,那之后就一直缠着他。 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但是费轩不太反感,因为他其实喜欢被围绕的感觉,就不表态也不拒绝的许她缠着,却没打算真和她怎么样。 这期间她几次开口要钱,费轩虽然没把她当情儿,也都给拿了,要不是叔叔那里费轩勾勾手指,女人不说前赴后继,也能站成排供他选,可他怕麻烦,这才准备收她,先挡过叔叔那里。 这个女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要钱以外的东西。 嘴甜,会奉承,长的也算能带出去,带在身边,他只想着先糊弄过叔叔那边再说。 但是今天,他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女的并不是一味的顺从,也有猫一样的小爪子,被欺负狠了,也会露出爪子挠人。 尤其是哭起来还挺嗯,费轩说不上来,就是看着想让她哭的更厉害。 “你过来。”费轩慢慢靠回床上,堪称语调平和的叫她。 安笙眼泪已经不流了,靠在窗边上看着费轩不说话也不动,神经病,过去再让他掐吗那是傻子。 费轩见她那看似平静,实则浑身炸毛的样子,嘴角笑意又扩大一些,饶有兴味的看了几眼她的小红鼻尖,轻哼了一声。 “别惦记我爸,他的女人多少,他自己估计都数不出来,跟了他新鲜劲儿过了,每个月想见面连号都排不上。” 费轩盯着安笙的脸色,又慢慢道,“当然,你要是能生个崽子,他会给你一套房子,整栋楼都住着和你一样痴心妄想的女人,想见孩子,也要排号” 费轩说着似乎嫌弃的要死,自己脸色先不好起来,安笙的内心毫无波动,脸上也平静如死水,因为她早早看过剧情,知道的比费轩知道的还多。 “你过来”费轩搓着后槽牙,语气又不太好。 安笙还是不动,在费轩的逼视下摇了摇头,“你打人。”她声音有点涩,开口后嗓子还有点疼。 “我不动手,再说掐也不是打,我不打女人。”费轩皱眉,“过来,不然” 费轩说一半,安笙总算是动了,慢腾腾的站在床边上不远处,还保持着距离。 费轩还要仰着脖子看她,怪累的,伸手指了指床边的凳子,“你坐下。” 安笙像个快没电的机器,费轩一个指令,她就慢腾腾的动,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直溜溜的靠着椅背,保持戒备,防止他再发疯。 费轩看着她,视线慢慢的从她脸上朝下滑,在胸前挑了挑眉,还是第一次发现她还有点料。 安笙默默抱住手臂,将凳子朝后挪了挪,发出细小的吱嘎声。 “躲什么”费轩的话带着流氓调调,让安笙瞬间就想起ktv里面,耳朵被反复啃咬的湿热感觉,身上不受控窜起一层小疙瘩。 “你自己说的,钱还不起了,要用肉偿,”费轩靠着床,活动这一会儿,后腰有些疼,龇牙咧嘴的侧了下身,又说,“先前还殷勤的开好了房等我,现在见了我爸一面,就避我如蛇蝎了” “呲啦” 安笙根本没再听费轩说什么狗屁话,她搓了搓胳膊的鸡皮疙瘩,又看到床边的水果篮子。 肚子确实饿了,她低头撕开篮子包装袋,挑挑拣拣的拿出了一个橘子,开始剥。 期间还抬头看了费轩一眼,示意你继续,我听着呢。 费轩却是黑了脸,片刻后又抓住了安笙的手腕,朝着自己的方向拽了下。 他最不喜欢的被忽视第二不喜欢的就是被敷衍,安笙此刻的表现全占了,直接捅了费轩的逆鳞。 他觉得这个小东西今天胆子太肥了,和先前跪地上恨不得舔他鞋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依仗,还敢跟自己这样了。 安笙正扒着橘子,手腕被使劲儿拽了一下,向前一扑,费轩就掐住了她的下巴,她又被迫扬起头,接着就眼看费轩朝着她的脸凑近,还他妈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脑回路神经病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维理解 安笙伸手捂住了费轩凑过来的唇。 费轩睁开眼怒视,安笙眨巴了几下眼,开口道,“你喝酒了,没刷牙。” 费轩 嫌他脏 他被嫌弃脏了 安笙赶紧挣开费轩的手,掰了一瓣橘子,塞他嘴里,“先吃橘子” 费轩被塞了一瓣橘子,含着瞪着安笙,安笙不跟他对视眼睛四处乱转,快速想着想什么办法能把费轩这个神经病劲儿给打过去。 费轩却是又抓住她,安笙越是躲,他就越是要来劲儿 安笙实在没办法,朝他的腰上一看,立刻“啊”了一声,接着伸手按住他受伤的地方,手指头使劲抠了下,抠的费轩当场嚎出声 “啊” “你出血了”安笙嚯的站起来,把费轩一把暴力按回在床上,虚情假意道,“你伤口可能崩开了,我去叫医生” 接着站起来,捏着橘子噔噔噔的跑出了病房。 费轩瞪着安笙甩上的门,眼中怒火几乎要把门烧出洞来,一咬牙,嘴里的橘子还破了,顿时一股酸水,直冲天灵盖,吐还没法吐,他够不到垃圾桶,他只能抽抽着脸囫囵个咽了。 很快医生来,又把疼的直吭哧的费轩推走了,安笙没露面也没去,费轩的两个守夜的弟弟跟着去的。 等费轩被推走,她才回病房,安笙没钱,时间又太晚了,回不去家,自己在病房里,吃了两个苹果,一个橘子一个梨,勉强把肚子填饱。 想起今晚的兵荒马乱,心中啧啧,其实费轩的伤不严重,否则也不会中了刀子还能嘚瑟着要耍流氓。 当然了,小说嘛,很多地方不符合常理,加上主角有光环护体,就算费轩挨刀后,还能跳起来单枪匹马战一个师的兵力,安笙也不奇怪,符不符合常理,都是作者一时高兴。 但是费轩说的那些,什么原身下跪求费轩收了自己 安笙吃了一肚子水果,坐在椅子上挠头,自言自语道,“他不会是骗人吧,书里没写这个剧情啊” 眼看都快折腾亮天了,安笙索性在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用的都是费轩家里拿过来给费轩用的东西,还在床头的备品柜里面,找到了一套崭新的睡衣换上,费轩还没回来,她索性就爬到了空着的床上,没心没肺的准备睡觉。 原主应该是有电话的,但是在ktv不知道浪哪里去了,剧情里的有介绍,原身家里人不管她,一个大姑娘夜不归宿,也没个人问问 安笙躺在床上,想起上一世的父母,但是父母已经去世,感觉也并不多鲜明,经历了这么多,对于家人,只剩淡淡的忧伤和惋惜。 这一世,好好的为自己活,安安生生的 安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连费轩什么时候被推回来的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阵轻细温柔的女声吵醒。 或者说是睡到了自然醒。 “轩哥,你把这个粥喝了吧,”女声真的是十分的轻柔,听起来就让人好感倍增,“我昨晚不知道,要不然” “你烦不烦,我不想喝粥,”费轩的声音冰冷,“拿一边去。” 安笙迷迷糊糊的睁眼,顶着一脑袋呆毛坐起来,揉了揉眼,先对上费轩阴沉的视线,接着才将站在他床边的人看清。 不由得心中一阵卧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章 分手吧 安笙只看了一眼费轩旁边站着的人,立刻就猜出了她是谁。 实在因为剧情中,对她的着墨比男主费轩还要多,几乎将所有用来形容女性柔美的词汇都用上了。 她眉目生的极其温和,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联想起春风拂动柳枝,细雨亲吻夏花出自原文病娇哥哥请爱我 安笙看这一段的时候,还在琢磨着,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能这样散发着大地之母般的气质。 男女主都是有光环的,虽然安笙上一世身为女主并没有感觉到那玩意,但是这一世第一次看到费轩,哪怕ktv当时那种环境,安笙都能看到费轩不灵不灵的闪。 费轩床边站着的女人一转过头,安笙几乎是瞬间就确定,这就是女主费蓝蓝。 实在是太出众了,相貌气质,一身淡水蓝色的连衣纱裙,在外头树枝未动的情况下,都能借着敞开窗户稀薄的风飘起来,同样是清汤寡水的长发,人家那披肩发乌黑浓密,怕是连个分叉都找不到呢。 清风吹纱裙,勾勒出婀娜的身段,和楚楚动人的轻柔感,眉宇间淡淡哀愁,眼波流转间令人见之肝肠寸断啊 这位要不是女主,安笙直播割头。 她胡乱揉了揉眼睛,搓了把脸,正主来了她也不敢在这里呆着碍人家的眼,赶紧穿上鞋子下地,只装着自己是隔壁床的病人,扶着腰就朝外头走。 女主看了安笙一眼,很快把视线转开,又柔声劝费轩,“轩哥,你吃点吧,早上” 安笙心里刚刚松了口气,她身为本该昨天交代在ktv里面的炮灰,今天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女主面前碍眼,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还是像一团轻飘飘的柳絮,赶紧顺着窗户进来的风吹出门去是正事儿,“大地之母”惹不起。 只不过手才摸到门把手,作大死的费轩,语调幽幽的开口,“亲爱的,你要去哪啊” 安笙整个人过电一样,强压住抽搐的四肢,假装听不见,继续开门,却听费轩又说,“你穿我的睡衣看着真的好可爱。” 安笙 费蓝蓝 “轩哥,她是”费蓝蓝轻轻咬了下血色淡薄的嘴唇,神情茫然又恍惚。 “忘了跟你介绍了,”费轩笑的意味不明,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转头对着费蓝蓝道,“这是我女朋友,叫安笙,可爱吧” 安笙闭了闭眼睛,费蓝蓝脸色唰的一白,脸上的表情顿时像是要哭了,抿住嘴唇,和慢慢转过头的安笙对上视线,安笙罪恶感瞬间爆棚,像是抢了小姑娘糖葫芦,掀了大姑娘裙子,抱着人家孩子跳井了 “笙笙,你过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叔叔家的妹妹,蓝蓝。” 费轩还在作死,安笙心说你就作吧,作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费蓝蓝闻言,整个人又是一震,摇摇欲坠似的,扶了一下床边的栏杆,小脸又白了一分,转头对着安笙扯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然后一边朝着门口“飘”一边掩饰道,“输液快没了,我去问问护士” 安笙看了一眼刚挂上的一大瓶子,和费蓝蓝错身而过,又对上她已经发红的眼眶,美人含泪,杀伤力十足,安笙摸了摸良心 还好,她没有良心。 费蓝蓝出了门,安笙这才对上费轩似笑非笑的视线,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想着反正现在也是白天了,她就算走回去也不怕,索性开口直奔主题。 “分手吧。” “你给我过来” 两人一起开口,安笙靠在门边,一动不动,费轩却愣住了,以为自己幻听,脸色难看的活像是又挨了一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语气已经十分危险。 安笙却像是听不出,又重复道,“分手吧。” 她皱眉回想剧情,想到费轩先前说的,原身又是下跪求他,又是开房等他,不知道是真是假,索性直接道。“我先前无论说了什么,都是一时冲动,轩哥你看在咱俩小时候还尿尿一起和过泥的份上,别和我计较了。” 言下之意,就是之前说的,都不算数了。 费轩脸色变色龙一样,安笙看着却并不慌。 她也不是随随便便冲动开口,剧情里费轩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因为家庭的原因,忽视背叛敷衍戏弄,都是他的禁区。 安笙步步朝着他的雷区踩,就是激怒他,让他火了,好发作一通,他好歹是个大老爷们,不至于整她个小姑娘,火发了,之后自然就不想再看见她,自然就把她当成一个屁放了。 费轩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走一遍,然后直接被安笙气笑了。 “分手”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么么耍过 安笙点头。 费轩咬牙切齿,脸色通红,活活气的要冒烟,本来想骂人滚蛋,却鬼使神差的低吼出声却是,“想的美” 喊完之后,两人又都是一愣,安笙瞪着眼,半晌问道。“为什么” 没道理啊,她这么捅他逆鳞,他不是应该炸,应该骂自己滚吗 费轩呼吸急促,从昨晚上安笙抠他伤口开始,他胸口就揣着一团火,又遭了一遍罪,回来却见安笙缩在另一张床上,睡的那叫一个香 半夜还说梦话,念叨着一只狗,他麻药过了,疼的半宿没睡,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又委屈的噘嘴,闹腾的要死。 结果今早可好,起来居然还敢装不认识,还敢跟他提分手,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甩过,就算他不是真的稀罕,要甩也是他甩人 费轩见安笙脸上露出诧异,冷笑一声,说道,“你求我收了你,你说欠债没钱要肉偿,你忘了” 安笙抿住嘴唇,原身做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但是见费轩脸上露出得意,她也心里无名起火。 昨晚上做梦又不开心,在墙上换了个姿势,也冷笑一声,把腿分开与肩同宽,衣服掀起来一点点,露出白嫩嫩的小肚子,“偿可以,你来啊。” 费轩 安笙哼笑,“你肾都扎漏了,还是赶紧喝粥补补是正事。” 她放下睡衣,打了个哈欠,也不急着走了,还没洗漱,再说这一身睡衣跑马路上,再被人当成精神病抓起来。 她慢慢晃回床边,见费轩气成个蛤蟆,额角青筋乱窜,抱着手臂,和他对视。 费轩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我没扎到肾再说我为什么受伤的,你” 安笙耸了下肩膀,抬手打断他,朝着床上一靠,“我一共欠你二十多万,我可以慢慢还,肯定不会赖,你要不同意” 安笙笑了下,躺在床上,呈现大字,“那你来,就现在,过期算你自动放弃。” 费轩简直没见过这种混蛋,他要是能被威胁,他也就不是费轩 “你说的。”干不死你 他一把扯了手上的输液,用手撑着还真的要坐起来。 安笙本来就是仗着他动不了耍浑,这些招数都是在主系统空间看直播学的,没成想费轩还真的要起来。 眼见着人已经把输液拽掉了,手背上血眨眼功夫流到指尖,她被捅了一刀一样弹起来,立刻跑到床边去按费轩。 心里一串卧槽,心说人家直播用这招好使,怎么到她这就遇见个这么虎的。 “别动哎,你腰上再扯开就大发了,真恶化到肾你就变三秒男”安笙没好气道。 费轩简直被她气的昏头,“我是不是三秒男你现在就试试”说着还要拽她。 安笙按住他还在流血的手背,被他抱了个满怀,嘴上哭笑不得的劝,“别闹了,不闹了,男的腰多重要啊” 两人保持着诡异的拥抱姿势,乍一看像是一对十分亲密的爱侣,不光拥抱还拉手。 实际上安笙俯身压制着费轩,免得他起身把伤口再崩了,费轩圈着她的肩膀,脸色通红,但却是被气的,呼哧呼哧,喘的像个破风箱。 印象中上一次他气的像这样喘不上气,还是他妈妈死后,他爸爸要娶小三的时候,那年他十几岁。 安笙按着费轩的手背,挣扎这几下,费轩手上的血在雪白的被子上开了点点红花,安笙被费轩一只手圈的结实,听他喘的跟头牛似的,想想他刚才干的傻逼事儿,还扯了输液,越想越觉得智障,不厚道的想笑。 “哎,松开吧,我去给你找护士重新输上,”安笙强忍着笑意,松开费轩已经不流血的手,掰他霸道圈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费轩松开了安笙的肩膀,但是却把手挪到她的后脖子处,大手掐着她的后脖子禁锢,近距离的看了一会儿,正要说什么,门这时候开了,借口出去找护士的费蓝蓝回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为了不让费蓝蓝对于两人这种造型有什么深度误会,安笙下意识抬手“啪”的抽了一下,本意是想把费轩的手臂抽掉,但是力度和角度都没掌握好,这一巴掌不偏不倚,“啪”的抽在了费轩的脸上。 费蓝蓝开门之后僵在门口,费轩直接被抽懵了,安笙也愣了一下,本来想要伸手去捧一下费轩被抽的脸,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但是考虑到费蓝蓝的在门口,伸出去的硬生生拐了个弯,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肃起表情,冷酷的接着这一巴掌演下去。 “分手吧,我已经腻了。” 安笙说完,“嗖”的站起来,快步朝外走。 她脚步太快了,费轩也实在被抽懵了,等安笙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费轩气壮山河的嘶吼,才从屋子里传出来。 “安笙你敢走就死了” 安笙小腿儿紧倒腾,心说死就死吧 上街被当成精神病抓起来,关进精神病院也是面对精神病,在这里呆着也是要面对费轩这个精神病,没差的。 她不信女主费蓝蓝在屋里,会让费轩跑出来追她,快步走到电梯口,看着数字正往上上,马上要到,她犹豫了一下,选择等。 她从没觉得度秒如年,生怕费轩那个神经病真的会追出来。 可算电梯到了,门开了,她连头都没敢回,结果才一钻进去,就被一双有力的手又生生扯了出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章 你死了。 后脖领被一双有力的手扯住,安笙像个小鸡子一样,被从电梯里面提溜了出来。 她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骂着费轩不会真的这么神经病,爬不起来的那个德行还想日她,伤口都扯开了一次,还敢跑出来揪她吧。 她动着脖子咔吧咔吧的转过头,接着轻轻吁出一口气,揪她领子的不是费轩那个二缺,而是昨天晚上,在隔壁病房休息,给费轩守夜的他弟弟之一。 安笙是有些怕费轩的,主要是他太难缠,脑子还不正常,换成了别人,她就不怕了。 她“啪啪啪”连着几下,狠狠抽掉拽着她领子的手,横眉竖眼没好气道,“干什么耍流氓啊” 这人是刚才奉他哥哥的命令,出来追人的,他是除了费轩之外费家最大的儿子,名叫费师,也就是现在费家小三上位的女主人的儿子。 从小几乎是被费轩揍到大,奇异的是,他特别的听费轩的话,还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听,而是真的和费轩挺好的。 上一代的恩怨,并没有延续到他们这一代,费轩和他妈妈冰火不同炉,却和费师确实有点兄弟情。 或许在那样一个奇异的家庭里面,除了费轩所有人都一样被放养的情况下,一个个都是“没妈”的孩子,他们来不及相互憎恨,就抱团取暖,大的照顾小的,小的照顾更小的,反倒诡异的和谐着。 并且女主人除了法律上是正主之外,在家里的权利基本上和孩子们一样,谁也欺负不了谁,比古代皇帝的后宫还要和谐。 这样家庭生长出来的孩子,自然而然的以费轩为首,费轩再混蛋,也会照顾弟弟妹妹,一度导致,他在家里说句话,比费罗铭还好使。 费罗铭犯浑的时候,费轩一句话,他就能被自己儿子们扔出门去,在门口蹲着连屋子都进不去。 所以听到费轩狂吼,费师第一时间冲到病房,费轩命令他出来抓人,他就风一样卷出来抓人,比专业狗腿子还干脆利落。 不过人是抓到了,就是太凶,比他哥还凶,被抽了好几巴掌,费师揉着手背有点委屈的说,“我哥不让你走。” 费师生的小鼻子小嘴,有点驼背,清秀过了头,看上去像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安笙嗤笑一声,剜了他一眼,连话都不欲跟他说,直接朝着楼梯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又被费师拽住了胳膊,他执拗道,“我哥不让你走。” “你哥算个屁”安笙甩开他,正巧电梯到了,门打开,安笙迅速蹿进去。 费师没有追,徒劳的在门外复读机一样说,“我哥不让你走。” 安笙撇嘴,警惕的盯着费师,免得他再来拽自己,不过费师表情有点怪,却没动手,站定之后安笙赶紧去按关门,眼看着门要关上,电梯里一个人伸出手在门边上晃了一下电梯又开了。 安笙转头然后对着费罗铭,以及费家几个儿女的视线。 最后结果,安笙没能走成,被一群人簇拥着到了费轩隔壁的病房。 “轩轩怎么样了”一屋子人沉默面面相觑一会后,费罗铭率先开口问。 “推去处理伤口了。”费师说。 “又崩开了”费罗铭按着额头掐了下,剩下的人都没说话,表情奇异的看着安笙。 安笙表面平静如水,心里波涛万丈,她觉得费轩是神经病,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他们姓费的一家子,都是神经病 她坐在一个病床上,索性直接问费罗铭,“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非法,我现在要回家,再这样我报警了” 费罗铭看了安笙一会儿,开口就语出惊人,“给你钱,你说要多少,但是我有个条件。” 听听 这对话多熟悉 这是多么经典的霸总文对话,只不过对话的人物似乎不太对,不应该对着她这样一个小炮灰,这应该是女主的待遇啊。 不过安笙从昨晚上就已经在期待这种对话了,她实在是不想走回家 “我要多少给多少吗”安笙问。 费罗铭一脸端正严肃,和费轩如出一辙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哼道,“做人要有自觉,我和你爸爸曾经也算有点交情,希望你有点分寸。” 安笙眯眼,这个老狐狸言下之意,就是你要多了我不可能给你。 不过她也没打算狮子大开口,上一世做了六年光鲜亮丽的豪门少奶奶,她那个狗丈夫虽然就挂个名,但是金钱上从来没有缺过她。 有父母的时候,钱对她来说好歹还能有点作用,但是父母没了,钱这个东西,安笙看的已经不重了。 再者她也不可能跟男主的父亲要很多的钱,她现在就想跟男主迅速划清界线,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她的目标就一个打车钱,嗯,再顺便加上早点吧,一共二十五够了,实在是饿的慌,楼底下有卖豆浆油条的。 安笙没急着开口要,晃了晃腿,先问道,“你先说说条件。” 费罗铭对这个小姑娘有些刮目相看,他见过这么多种类型的女孩子,还真没遇见过这种。 面对一个无限可能的许诺,或许那是她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金钱,她脸上却没有费罗铭在他身边女孩的脸上看到的,那种熟悉的窃喜,甚至一点波动都看不出。 “从昨晚上到今早上,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费罗铭说,“你不喜欢我儿子,并且不欲再和他纠缠,对吧” 安笙挑眉点了点头,费罗铭翘起二郎腿,将双手十指交扣放在腿上。 “轩轩很难缠的,从小只要看上的东西,得不到就疯子一样,你不喜欢他,趁他还没看上你,我劝你赶紧抽身。”费罗铭笑的意味不明。 安笙眨巴眼,心说看上个锤子,他身边那个“大地之母”才是虐恋情深的官方标配,剧情之强大,安笙从不怀疑费轩会歪。 她没吭声,费罗铭又说,“你想要他厌恶你,待在他身边更快些。” 安笙实在是没忍住,问道,“你出钱,让我待在他身边,等着他烦我” 费罗铭淡淡笑了下,“当然不止,他身边的那个女孩你看见了吧那是我和他叔叔给他选的伴侣,只是小孩子嘛,对于家长安排的,总是有反叛心理。” “所以”安笙歪头。 “我希望你在其中,起到缓和两人关系的作用。”费罗铭说。 “凭我”安笙伸手指了指自己,觉得费罗铭大概是费列罗吃多了,齁着了。 费罗铭点头,“凭你了拉他挡刀,他还为你崩了两次伤口。” 安笙心说那只是巧合,那一刀扎我这个炮灰身上就会狗带,扎男主身上,就只是个洞,崩了好几次也不会恶化。 但是她想了想,自己这幅样子上街确实不好,睡衣还男士的,领子死大,早上饭也没吃,饿的心慌,还没洗漱 “成交,”安笙说。 费罗铭轻轻点了下头,还没等站起来,安笙又说,“先给点钱吧,二十五。” 费罗铭保持着刚要站起来的姿势,撅着屁股一僵,其他人也莫名其妙的看向安笙。 安笙搓了搓鼻子,胡扯道,“地下有卖小吃的,我想吃,钱包和手机都落在ktv了。” 费罗铭站起来,整理了下西服,转头看向费师,费师摸了摸身上,摇头,“我没零钱,只有卡。” 最后还是一个小姑娘,从小包包里面抠出皱巴巴的三十块,安笙接过来,揣在睡衣的兜里,拍了拍。 “剩下的钱以后再说。”她说完也不看费罗铭的表情,转头出了病房。 大概是这次崩的不严重,安笙打病房门时,费轩正侧卧着,脸正对着门口,输液换了一只手,蹙着眉,满脸不耐烦的死死抿着唇。 费蓝蓝坐在他床边,轻声细语的劝他吃东西,瓷白的纤细手里端着一碗粥,桌子上保温桶开着,还幽幽冒着热气。 安笙饿了,开门后站在门口,被这香气冲的她有点迈不动步子。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看过来,费轩眼睛瞬间瞪大,接着眯起来,里面闪着幽幽寒光。 “你还敢回来”他咬牙切齿。 费蓝蓝转头看到安笙,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不管怎么样,安笙现在占着“名正言顺”女朋友的称号,她走不能走,留也不合适。 安笙装作没看到,心里啧啧,剜了费轩一眼,路过他的床边,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准备洗漱。 顺便接话怼道,“你不是哭着嚎着要我回来吗我怕我不回来,你再想不开,用输液管子吊死哦。” “你” “哐当” 安笙关上了洗漱间的门,心安理得的用费轩的东西洗漱,反正那个半残现在干啥都要伺候,这些都基本用不上,都新的。 费轩感觉自己身上的血,在一天之内无数次逆流,在安笙那里吃了亏,转头就朝着费蓝蓝撒火。 “出去,不吃” 费蓝蓝僵硬的起身,僵硬的笑了下,然后僵硬的含着眼泪出门。 安笙洗漱好之后,晃悠悠的出来,顶着费轩吃人的视线,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嘟喝了。 然后这才转到床边,抻脖子看了看保温桶还稀稀拉拉冒着热气的粥,一连串的啧啧出声。 “啧啧啧啧”安笙摇头,“真香啊,你不吃啊” 费轩冷笑,腰上疼的厉害,整个人透露出的信息,就是三个大字,“你死了。” 安笙早就死过了,不怕他,自顾自的端起碗,看看费轩的唇上没有可疑米粥,确保这米粥没人吃过,坐在床边上,毫不客气的呼噜噜吃上了。 费轩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情,他眼看着安笙没一会儿喝了一大碗,接着又去倒,伸手想抓她,被她一侧腰,灵巧的躲过。 “怎么的心疼了人家专门给你熬的,又软又烂,咸淡适宜,还有骨汤味,滋滋” 安笙把保温桶里的米粥都倒出来,凳子挪远了点,确保费轩抓不到她。 “我劝你老实点,再崩开,医院说不定要把你捆起来。” 费轩闭上眼,实在是他现在真的不能拿安笙怎么样,只好心里默念,等我好了,你就死了。 安笙专心致志的喝粥,满满两碗,都进肚子,打了个嗝,有点吃急了,实在是昨晚开始就饿了。 碗放下,她隔着衣服摸了下肚子,正准备抻个懒腰,这时候响起了开门的动静。 安笙反应堪称神速,立马伸手拿过已经空了的粥碗,用袖子抹了下嘴,然后伸手在碗里捞了下,把碗底儿的剩的米糊,抹在了正闭着眼的费轩嘴上。 接着安笙咳了一声,嗔怪道,“你看你,就算蓝蓝做的好吃,也别吃这么急,都蹭脸上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7章 三……三十 嘴巴子上粘糊糊的,由于安笙搞的实在太突然,操作又太骚,所以费轩没能很快反应过来,一时愣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抓住安笙,他这只手背刚才流血,青了一大块,安笙捏了一下,费轩疼的一龇牙。 费蓝蓝本来硬着头皮进屋,还没等将门给关上,就见费轩凑近安笙,那是十分暧昧的姿势,像是要亲安笙,费蓝蓝脸上难堪,连忙又退了出去。 “栽赃陷害怎么不撑死你”费轩近距离说话,一字一句都是从齿缝挤出来的。 安笙撇嘴,要挣开费轩的手,费轩却不放,“你再动,我伤口又崩开了。” 安笙其实不太在乎他崩不崩,但是男主的死活,关乎这个世界的存在,这世界存在,她才能好好活着,因此她倒是有点在意,因此迟疑了一下。 “你给我抹的,给我舔干净。”费轩抓住安笙的迟疑,手掐住了她的后脖子,侧过脸。 安笙顺着费轩的劲儿,痴痴的凑近费轩,睫毛忽闪忽闪,像是在害羞,眼神迷离起来,慢慢的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费轩眯眼看她,就在安笙的嘴唇要贴上费轩的脸时,安笙突然动作一顿,嘴唇一勾,然后“呸”了一声,一低头,就绕开了费轩的手。 费轩又添了一脸吐沫星子,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蓝蓝”安笙对这门外叫了声。 隔一会,费蓝蓝又慢腾腾的进来。 “你哥喝完了,挺香的,”安笙笑了下,又补充,“他说的香。” 费蓝蓝没察觉什么异常,走近了再看保温桶里面空荡荡的,脸色顿时柔和了下来。 费蓝蓝身为女主,不得不说真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安笙算是有点理解书里面说的,微微一笑使人肾虚,是什么意思。 她一个小姑娘,看着都想上去亲一口。 “轩哥喜欢喝这个,那我回头再给轩哥熬”费蓝蓝很微妙的离床边一段距离,温柔道。 安笙在床头扯了张纸巾,给费轩把嘴边胡乱的抹了下,她不是真的女配,对于费轩没有任何的企图,所以对于费蓝蓝更没恶意,赏心悦目的美女,其实她好感度倒是挺强。 费罗铭让她撮合两个人,安笙答应的爽快,但她说的话怎么可能算数,她就是打算糊弄几十块,在糊弄点吃的,然后溜之大吉的才是正事。 不过刚刚喝了美女熬的粥,吃人嘴短,她总要做点好事。 于是她起身,准备把位置让给费蓝蓝,脸上带着笑意说,“我还没吃早饭,看楼底下有卖小吃的,” 安笙对着费蓝蓝说,“你哥昨天就没洗漱了,身上都臭了,蓝蓝去打点热水,拧个毛巾给你轩哥擦擦身子吧。” 她安排的明明白白,费蓝蓝看着安笙的眼神迷茫中夹杂着震惊,擦身子这事儿,多么私密,怎么说的跟洗脸似的 费轩在安笙身后,听她说的话,脖子上青筋才手动按下去,额头上的又跳起来。 安笙走到费蓝蓝旁边,捏起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捏了捏,“快去,我去吃早饭,我不会擦身子,手又没你的软。” 安笙抓着费蓝蓝的水葱一样的手指,啧啧道,“米粥熬的那么好吃,这手真巧” 费蓝蓝不知道为什么,被安笙几句话说的脸色红了起来,想要抽回小手,安笙抓着不放,还捏起来没完了。 费轩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又被安笙耍了,可是唇边的黏腻感还在,偷吃的人嘴上反倒干干净净,他怒极反笑,再看安笙甚至开始调戏费蓝蓝,手不老实的到处连窜,一直捏到腰上。 “你腰可真细啊”安笙掐了下费蓝蓝的侧腰,费蓝蓝脸色臊的通红,眼看着安笙手顺着侧腰又要朝着胸上爬,费轩咬着后槽牙,忍着腰上的疼,抬腿照着安笙的后腰踹了一脚。 安笙猝不及防,但是反应极快,正好顺着费轩的力道,扑到了费蓝蓝的身上,准确的把脸埋进费蓝蓝香喷喷的胸前。 真软。 费蓝蓝整个人红成了一个熟透的番茄,手忙脚乱的推开了安笙,磕磕巴巴道,“我去去咳,去弄热水” 接着甩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跑了。 安笙鼻尖还萦绕着费蓝蓝的香气,带着点低沉的木质香,这香水的气味不像个娇娇柔柔的女人会用的,反倒先是一个成熟优雅的男士散发出来的气味。 安笙想到费蓝蓝在书中的身世,有些感叹,费蓝蓝名义上是费轩叔叔的养女,但其实,是费轩叔叔的妻子,和他们家的司机生的女儿。 豪门狗血花样繁多,安笙当时看着,真真是刷新了一把三观,下巴久久合不上。 费轩的叔叔自己无法生育,但是又不想让丑事外泄,雇佣司机勾引自己的老婆。 捂住自己不能生育这块疮疤的同时,也控制住司机和自己的妻子,打算孩子生下来,自己教养长大,好歹不至于后继无人。 但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没有把儿,老家伙牙根都要咬出血了,当了一次活王八,结果还是徒劳。 他一气之下,就没有认这个女儿,把妻子赶去佣人房,一直到费蓝蓝长到六七岁,实在是粉雕玉琢,讨人喜欢到他迈不动腿,一句句爸爸脆生生的把他一颗老心叫化了。 这才思前想后,许他结发妻子再次从保姆房住进别墅,给费蓝蓝一个养女的名份,直接是从几岁开始,就按照费轩未来妻子培养的,简直是个童养媳。 说来费家的脑子也都有坑,费罗铭儿子多的快能组成自卫队了,但是费轩的叔叔偏偏还就看上费轩,从小把他当成亲儿子疼,他奋斗半生一份家业,加上费罗铭的,都打算留给费轩。 两个老家伙商量好,费蓝蓝嫁给费轩,亲上加亲,所以费蓝蓝从小家教严的很,从青春期开始,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对象是费轩,学校里连男孩子都不敢多看。 但是费轩偏偏从小到大,对费蓝蓝丝毫没有男女情,从小一起长大,都当成妹妹的,察觉到爸爸和叔叔的预谋之后,就觉得他们在逼自己乱伦。 虽然他和费蓝蓝半毛钱的血缘关系都没有,费蓝蓝只是他叔叔名义上的养女,但就是没来由的抗拒。 当然了,这是剧情搞的事儿,要是不抗拒,那里还有接下来的故事了。 剧情里费蓝蓝像一个永远宽厚温软的小尾巴,跟在费轩的身后,看他谈恋爱,看他作妖,最后在一次生死关头,费蓝蓝俗套的以身相护,终于打动了费轩,两人愉快erfectyend。 但是剧情里面对于费蓝蓝,除了如何的牺牲奉献大方得体温柔动人之外,对于她的心理描写,却让安笙记忆深刻。 似乎爱他是我一直要做的事情,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可是当爱他变成了一种习惯,我又真的爱他吗病娇哥哥请爱我 这段独白和自我诘问,在书中狗血集合的剧情中很不起眼,但是安笙却感叹了好久。 安笙想起这段剧情,对着门站定出神,感觉到衣角被什么东西波动,这才回头。 就见费轩正伸着大长腿,用脚尖扭来扭去,在勾她的衣服。 她回手就“啪”的拍在费轩的脚背上,“怎么着你还想把伤口崩开” 生气的太过频繁,程度达到了一个极致,反倒就会变得诡异的平静,费轩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只在心里用小本本给安笙记上密密麻麻的帐。 “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魂没了”费轩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安笙,“你不会是个双插头吧” 实在是安笙刚才的举动,加上看着费蓝蓝走的方向发呆,属实像个痴汉加流氓。 安笙坐回床边上,吃饱喝得了准备走了,抱着胳膊看了费轩一会儿,勾着唇斜斜笑了下,和ktv里面费轩邪魅一笑一模一样。 “我不是双插头,我单向。”安笙顺嘴胡诌,“所以分手吧,我跟你的型号不符合。” 说着将一只脚腕,搭在另一条腿上颠儿,下巴微微扬了起来。 费轩动了动嘴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把面前这个混蛋和先前娇柔缠人,一见他恨不得原地化成水的人联系在一起。 “就这样。”安笙也没指望他回答,单方面下来结论。 起身在输液瓶的葫芦上捏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换的时候没弄好,输液要断层。 转身要走的时候,费轩的才开口,眼神幽深的像两个能把一切吸进去的黑洞,看着安笙的后脑勺道,“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说分手就分手,你当我是什么” 费轩先前也有过女朋友,但是但凡处上,都被他爹和叔叔设法搅黄,察觉到两人的企图,找安笙,是真的打算破罐子破摔,先生米做熟饭再说。 他宁可找个不喜欢的混着,也不想和费蓝蓝结婚。 当然剧情里安笙没等爬上费轩的床就狗带了,所以费轩没能成功摔破罐子。 可是此安笙非彼安笙,死是不可能死了,她还要长命百岁子孙满堂呢,想要达到这两点,就必须和费轩划清界线。 因此安笙听了费轩的狗屁话脚步稍稍迟疑,耸了耸肩。 “怕是不行,咱俩型号的问题暂且不论,”安笙回头,恶意的笑了下,拍了拍睡衣的兜,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说,“今早上你爸爸找我了,我已经收了分手费,一笔巨款呢,我要言而有信。” 费轩一激动差点坐起来,安笙已经打开了门,走一步晃三晃的扭着屁股出去,正遇见打水回来的费蓝蓝,“好心”道,“快进去,你哥哥等急了,说身上黏的难受。” 费蓝蓝脸色还带着淡淡的粉,安笙一靠近她下意识的躲,安笙嘿嘿,又凑近道,“你哥那个人,别扭的很,自己能动不好意思,你先把他嘴塞上脸蒙上,脚用被子卷上,再动手擦洗,他就老实了。” 费蓝蓝睁大眼睛,安笙拍了拍她的肩,“相信我,他喜欢。” 看着羞涩进屋的费蓝蓝,安笙深藏功与名,大摇大摆的下楼,电梯口碰到费师,还打了招呼,“你哥输液快没了,去找护士吧,我去吃点东西。” 费师乖乖的哦了声,赶紧去护士站,电梯门关闭之前,安笙听见病房里传来费轩夹杂着慌乱的,撕心裂肺的吼声。 “滚你想干什么” “安笙你死了” 安笙下楼直奔路边,刚巧一个出租车停在那里,她迅速上车,出租车快速的滑上街道,很快淹没在车流之中。 费轩支使人追出来之后,连安笙的影子都没找到。 回到病房,费轩瘫在床上面无表情,腰上又见了血,疼的狠狠咬着舌尖,嘴里一股铁锈味,盯着天花板,问站在床边蔫头耷脑的费师。 “人呢” “跑了。”费师不敢看费轩。 费轩伸手摸了下腰,摸了一指头鲜红,旁边不远处贴着墙站着的,裙子湿贴在身上的费蓝蓝,整个人瑟瑟发抖,还有无声围在床边的护士,准备推他再次缝合。 “要追吗”费师问,“她家” “她家三天两头就搬,她爸爸欠了一屁股的债,能让人找到早就死了” 费轩看了看手指上的血,凑到唇边舔了下,血腥味顿时在舌尖炸开。 他唇上沾了一点,装点了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让他本就鲜明的眉眼,沾染上一种说不出的艳丽,美的戾气横生。 他心里的记账纸,长长的拖地绕三圈,上面全是安笙安笙安笙安笙 费轩森森笑了下,摇头道。“先不用找了,等我好了,我自己去找她。” 只要她不出申市,挖地三尺,她也别想逃 他又想起了安笙走的时候说的,她收了分手费。 转头问费师,“爸给了她多少钱,她就同意分手了” 费师愣了下,神色浮现出复杂,然后看着费轩道,“三三十。”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8章 是的,重逢。 费轩听完之后,嗤笑一声,说道,“三十万,确实是够她把我甩了。”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一直就见钱眼开。 费师在旁边,听了脸色顿时复杂了起来,他私下听爸爸说,确实准备了几十万,想要打发那个女人,但是 费师将头埋的低一点,为了维护他哥哥的自尊,是没打算说实话的,但费轩和费师从小一起长大,费师什么尿性,撒谎什么样高兴什么样心虚什么样,他一打眼就知道。 “你心虚什么”费轩犀利的看着费师,想到什么,有些难以置信道,“难道爸这次大出血,给了她三百万” 费轩话音一落,一屋子人脸色顿时微妙起来,只有角落的费蓝蓝抬起头,神色不明的看过来。 费轩梗着脖子看了一圈,问道,“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还真的给了三百万费罗铭这个败家的” “哥”费师打断费轩的话,搓了搓汗津津的鼻子,小声道,“不是三百万” 费轩冷笑一声,“别告诉我费罗铭那个老东西觉得自己又陷入了真爱,给了三千万。” 费师摇了摇头,嗫嗫的看着费轩脸色越发不好,不敢说实话。 费轩也没再往多了想,比三千万再大的数额,费罗铭也拿不出了,他直接问道,“别吞吞吐吐的到底给了多少” “三十”费师稍稍往后挪了下。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费轩还等着费师的下文,结果费师抿上了嘴。 费轩反应了足有一分钟,才反应出了费师说的这个三十,不是三十万,三百万,三千万,而是真的三十,三十块 这是侮辱。 奇耻大辱 费轩仰躺着,呼吸越来越急促,本身就这两天折腾了好几次伤口有点发炎,休息没休息好,输液也没好好输,今早上还没吃饭,血糖持续走低,再加上气血翻涌,英挺的眉死死揪在一起,一个白眼,成功气的昏过去了 屋子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护士们围上来,赶紧把他推走了。 费蓝蓝浑身湿漉漉的站在窗边上,没有立刻跟着人们出去,而是拧了拧裙子上被费轩掀了一身的水,表情没有被羞辱的难堪,也没有苦涩,平静的不正常。 她推开病房的窗户,让风吹进来,湿了裙子被风一吹,一阵难言的凉爽。 她几乎是惬意的舒了一口气,手肘撑在窗边,朝着楼下看,想要试图寻找已经早早跑没影的那个娇小的身影。 她活的真肆意。费蓝蓝想,我也想那样活着。 而此刻,被羡慕的安笙,正在出租车上,朝着街道的两边好奇的看。 据书上说,安笙的父亲破产之后,为了躲债,经常性的搬家,神出鬼没,唯一被找到的一次,就是醉酒之后瘫倒在街边,然后被债主找到,打了个半死。 但其实,他们的“搬家”不像别人想的那样到处颠簸。 他们一家子栖身的胡同,叫帽檐区,是申市最著名的“下水道”,最乱的区域,位于一片烂尾楼的后面。 她们家要经过一条坑洼的,常年弥漫着臭水沟味道的臭水路,走到臭水路尽头,在巷子最里面,一片破旧的老楼里面居住。 这里面住着的人自然也不必说,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但是租金便宜的很,原主一家为了躲债,租了四间房子,抵不上外面一间房子的钱,还优惠了不少。 一旦被人盯上,就做一副匆匆搬家跑路的假象,然后搬到租住的隔壁,听着那群人在一墙之隔,发飙叫骂。 这也算灯下黑,但其实安笙觉得,债主曾经都是原身父亲的生意伙伴,真的想要弄死他的话,他们一家估计没办法活的这么安生,毕竟原身的父亲找不到,她母亲的行踪还是有迹可循的。 原身基本上不回家,好在作者对于这段描述的很细致,逼仄的巷子,常年反水的臭水路,苍蝇满天飞的小型垃圾场 换成谁,谁也不想回来。 安笙也没过过这么凄惨的日子,但是她好歹也活了两辈子,对于这种场面,还算是淡定,终于走出了巷子,走到了破旧老楼的前面,低头看到脚上拖鞋已经浸透了黑黢黢的液体,顿时一阵反胃。 无论是哪一个世界,大抵都是这样的,人们总觉得活的如何凄惨,但只要自己睁眼看看四周,就会发现,活的比你还惨的,并不在少数。 人都说富人的乐趣,你想想不到,安笙觉得,穷人的悲哀,你同样也难以想象。 她站在破楼的面前,忍着脚底的诡异的感觉,仰头看着二楼的随风飘荡的粉色胸罩,轻叹道,“早知道我还不如,真的要一笔分手费” 不过她也就是感叹一声,想到和男主纠缠不清,会导致丢小命的后果,她又摇了摇头,塔拉着鞋慢慢走近了楼里。 边上楼,安笙边努力回忆着剧情,走到三楼之后站定,在两扇门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正要敲其中一扇,冷不丁对面的门开了。 安笙才回过头,还没等将人看清楚,就被一个大力,朝着屋子里扯去。 半路的时候,安笙想要挣扎,但是看清了人之后,她整个人僵硬成了一根人棍,任由满面焦急的女人,把她扯进了屋子里。 门一关上,带着劣质香水味的拥抱,狠狠箍住安笙,女人带着哽咽的哭声,尖锐的朝着安笙的耳朵里面钻。 “笙笙,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都不会来,妈妈好想你” 安笙半靠着门,门上的冰凉,一阵阵的顺着单薄的睡衣,传进身体,让她勉强维持着理智,低下头,捧着女人老泪纵横的脸,瞪着眼睛看了个清清楚楚。 半晌,安笙张了张嘴,却话没等说,眼泪先冲出眼眶,抱着女人的脑袋狠狠亲了口,才嘶哑的叫了一声“妈” 这是安笙始料未及的,这个世界的原身的母亲,竟然和她上一世去世的母亲一模一样,就连抱着她喜欢划拉她后背的习惯,也一模一样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她只以为能重新活一次,重新选择一次,已经最幸运的事情,没想到 “笙笙,你穿这是谁的衣服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是在外头受了什么苦呦” “老安,老安”女人松开安笙,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转头就冲屋子里一顿狂吼,“闺女回来了,你还死猪似的睡” 安笙站在客厅里面,环视着这个很小,却五脏俱全,家具虽然破旧,却到处干干净净,堪称温馨的屋子,想到屋子里的女人,忍不住狠狠抹了抹脸。 没一会儿,女人推着一个满脸胡茬,个子高高壮壮的中年男人出来,那男人看上去是刚睡醒,或者说还没睡醒,双眼发红,看了一眼安笙,又很快转开视线。 “你别推我”男人没好气的转头对女人说,然后又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 女人怼了一下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话,男人胳膊被掐疼了,只好又哼了一声,语气听起来不好,实际上其中却含着成年人尴尬的妥协和哄劝意味。 “你还知道回来,一个丫头,骂两句就跑没影这么多天嘶”男人又被掐了一下,不敢吱声了。 女人走到安笙的身边,拉着僵的像个木头的她,坐在了小沙发的对面,安笙腿在茶几上磕了一下,木木的,顿顿的疼,一直疼到心里,疼的她想伸手去按胸口。 但是在那之前,她却先一步上茶几,十分不雅观的半跪在茶几上,撅着屁股,抱住了对面胡子拉碴的男人。 一次性两个大馅饼砸到头上,她失去的妈妈和爸爸同时活生生的,好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饶是安笙活了两辈子,也遭不住这个,哭的像个二傻子。 “爸爸啊呜呜呜” “妈呜呜呜” 安笙一手搂着一个脖子,上一世,她爸爸食道癌,手术后头发都掉的差不多,形销骨立,死的时候几乎已经脱相了,而她妈妈是猝死,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万万没想到,这一生,这两个人,还能以这种形式,再次和她重逢。 是的,重逢。 女人和安笙一样,哭的不像话,男人一开始有点僵硬别扭,安笙的眼泪一下下砸在他脖子上,他也没一会,就红了眼眶。 “闺女,你跟爸爸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男人已经多年没有被女儿抱过,窃喜惶恐,又生怕安笙哭的这么惨,是被那个狗男人欺负了。 加上她身上穿的衣服,就更加倾向于这个,顿时扛不住,摩拳擦掌,要帮闺女出头。 他虽然破产落难,背债躲着,可是真要是有人敢欺负他闺女,他也是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的。 男人这么一问,女人也顾不上哭了,赶紧问安笙。“闺女,你说,谁欺负你了你上次说要和费家的小子好,是不是他费罗铭那个老色鬼,我不弄” “爸爸妈妈,没有。”安笙流着眼泪,哭笑不得的摇头,“没人欺负我,我只是” “只是想你们了。” 真的好想你们,好开心,能够再叫你们一声,爸爸,妈妈。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9章 找到了吗? 安爸爸安妈妈,没破产之前,把闺女宠上天,骄纵成性叛逆了十几年了,从十几岁开始,就没再在闺女嘴里听过,这种父母儿女之间,最不该或缺的,关于思念和爱的表达,顿时遭不住,三个人又抱着哭成一团。 安笙抱着两个人,心里一阵阵的后怕,幸亏她选择回来,本来她想着,原身的父母,她是没办法当做真的父母,但总要见见,就算不能当真的父母在身边尽孝,以后她也会赡养。 这次回来,本意是拿一些属于原身的东西,顺便见见两个人,没想到 她知道,这一切一定是主系统空间的人安排,是因为那个世界为她还愿的穿越员,却搞了她狗丈夫的事情给她的弥补,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好歹她也曾经为了那段婚姻为之努力了六年。 但他们给她和父母重聚的机会,这对安笙来说,真的是十个六年也无法换来的,安笙心里无比感激,准备今晚就试着联系一下,谢谢他们。 三个人,虽然根本就是错位的时空和错位的交集,但是难以言说的熟悉感,和亲密感,让三人似乎是有说不完的话。 一直不知不觉的聊到太阳西斜,安妈妈才张罗着做饭,安笙去洗澡换衣服,这么久不在家,原身的屋子虽然安笙无比陌生,但是一切都干干净净,被子甚至还散发着洗衣液的香味。 原身的数据链,本该断在ktv那场打架的,安笙穿过来,是主系统亲手续接了数据链,改写的小说内容,为她重新捏的角色。 安笙湿着头发,扑在被子上,将脸埋在一片馨香里,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有家人,有个小窝,有健康的身体,再没什么,是值得忧伤的事情 晚饭安笙吃的很撑,一家人毫无生疏的感觉,像一切本来就是这样,他们原本就是这样一直生活着。 一桌子菜三个人都吃光了,安笙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心里许久没有过的宁静安然。 月光从小窗户撒进来,照着床上熟睡的人嘴边带着压不住的笑,安笙只看到别人的脸上在闪光,却不知道,也没有注意过自己,此时月光下,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第二天一早上,安笙起床,早饭已经做好,用纱网扣在桌子上,安妈妈正要出门,见安笙醒了,又拐回来,抱着安笙稀罕了好一会。 安笙笑着看了看早饭,又有点扛不住想流泪,是她最喜欢的煎蛋和香肠,两个蛋,一根肠,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粥,看似诡异的组合,却曾经贯穿了她上一世整个青春的早餐搭配。 “爸爸呢”安笙压住鼻尖的酸意问道。 安妈妈叹口气,摇了摇头,“一早就走了,说是去找工作。”每天都这样,早早的出去,喝的烂醉回来。 “你多吃点,”安妈妈说,“我也得走了。” “妈妈你吃过了吗”安笙问。 “吃过了,你多吃点。” 安妈妈走了,安笙洗漱之后,将头发扎起来个小揪揪,美滋滋的吃早饭。 吃过饭,她找了一套原身的衣服,在安妈妈告诉她的抽屉里,拿了点钱和门钥匙,也出门了。 人生最得意事,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安笙走路带风,准备找工作,迎接新生活。 书中安爸爸欠下的巨款,虽然还起来估计十分艰难,但是安笙此刻的心境,和上一世因为父亲动手术走投无路,只能卖了自己凑钱的那种心境,完全不同。 父母身体健康,真的比什么都珍贵,她愿意,也不害怕背着债负重前行。 找一个两心相悦的男人,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安笙上一世的学历不算低,但是这一世很多东西,根本和上一世不同,原身大学都没念下来,能找到的工作很有局限。 不过上一世的时候,安笙好歹也是个豪门少奶奶,最常去的一些高档场所,偶然听服务人员聊天的时候,得知最赚钱的,也就是星级饭店类的工作,又轻松,遇见大方的客人,还有小费。 所以安笙直接打车到了申市最高档的饭店,这些地方,基本也都是常年缺人的。 她直接塞了点钱给门口保安,保安谎称安笙是他的亲戚妹妹,应聘工作很顺利,安笙形象好,今天选了一身衣服,也是保守的牛仔衬衫,娇小可爱,笑起来让人好感度倍增。 本来想要应聘包房内,但是她不是熟手,所以先做迎宾,恨天高旗袍,当天上岗,十分迅速。 工作不难,工资也算不错,安笙晚上回家,和安爸爸安妈妈一说,两个老人心疼的再次热泪盈眶,不许她去。 但是安笙最后还是说服了他们,工作算是安定下来,安妈妈每天笑的很开心,安爸爸喝酒的次数逐渐减少。 谁也没有劝,甚至没有提,只是他看到女儿下班回家,被高跟鞋勒出红印,微微肿起的脚,眼睛红了几次,就再没喝过酒,真的认真找起了工作。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安笙月工资交给两个老人,自己留了很少的钱添置必备品,甚至开始学着进包房,给其他人打下手,勤快,漂亮,又温和,这样的人没人不喜欢。 等安笙包房里面熟悉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好赶上有人辞职,一有空缺,大堂经理立刻把安笙调到了包房。 月工资,酒水开瓶费,加上小费,安笙一个月下来,发工资的时候,拿到了迎宾的双倍,开心的买了很多好吃的,提着开开心心的回家。 在家门口不远下了公交车,还没走到巷子口,就赫然看好几辆豪车停在巷子口,光可鉴人的车身在午后昏黄的阳光下,反射着要完犊子的色彩。 安笙在心里骂了一连串的卧槽,她倒是没想着别的,但是这种贫民区,突然出现这么一大堆黑乎乎的车,霸道的横在路口,她琢磨着,该不会是要债的吧 话说原著里面说她家一直东躲西藏,但是这都两个多月了,眼看着入秋,他们一次家也没搬过。 除了住的环境不太好,楼隔音差,左边邻居家暴男新闻联播开始就打媳妇,右边邻居老半夜放死亡重金属歌曲之外,他们就像寻常人家,上班下班,一起吃晚饭,人生从未如此安生自在过。 安笙躲在一个小超市的拐角墙边,手里拎着一堆菜,探头探脑的朝外看。 进那栋楼只有这一个入口,后面是一片倒塌的废厂房,走起来很费劲,还一堆流浪汉扎堆,她一个小姑娘从那边走不安全。 她躲了一会儿,想到家里两个老人,也不知道躲起来没有,要是没躲起来 正准备一咬牙出去,就见正中间的一辆车车车门开了,一只和车身一样光可鉴人的皮鞋咔的一声,清脆的落在地上,接着从里面钻出了一个一身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修身的剪裁,衬得男人身材好到让人想要尖叫,站在阳光下被斜阳镶嵌出了一层金边,好看的晃瞎人眼。 但是安笙看了一眼,就跟遭了电击的鱼一样,整个直挺挺的僵在墙边,然后倒腾的脚步,又朝着墙里面挪了挪,竭力把自己贴在墙上。 竟然是费轩 安笙虽然走的时候阴了费轩一把,但是她知道剧情的强大性,ktv那一件事过去,费蓝蓝在费轩的身边,他们已经该走进虐恋情深的剧情了,根本无暇理她这种小炮灰的 这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找到了吗”费轩靠在车门上,嫌弃的看着脚下的路,看着从小巷出来的费师,掩住鼻子,皱眉问。 安笙竖着耳朵听着,从墙角偷偷的朝外看。 见费师摇了摇头,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家空着,屋子里乱糟糟的,门都没锁,家具已经落灰了,”费师说,“邻居说上次看见,已经是一个月之前了” 费轩哼了一声,有些恨恨的朝着巷子里面看了一眼,侧头对费师道,“留两个人看着,我不信她总不回来,只要人在申市,她就别想逃” 安笙听他的语气,手下意识的攥紧,却不知道被手心什么扎了一下,疼的一松,有一个袋子半边没攥住,滚圆通红的西红柿,顺着半散的袋子,叽里咕噜的滚出去。 安笙无声的张大了嘴,内心疯狂的哀嚎,但是调皮的西红柿还是不听话,顺着斜坡,蹦蹦跳跳的一路朝着车的方向滚过去。 安笙此刻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墙里面,紧张的额头都出了一层细汗。 作孽的西红柿,尤不知自己给买主惹的多大的事儿,一路奔着全场最帅最拉风的费轩脚边急切滚动,最终带着满身的污水,撞了一下费轩光可鉴人的皮鞋,这才羞涩停住。 费轩要回车里的动作一顿,皱眉低头,看着脚边的西红柿。 一个完整的,即便是滚了泥水,也能看出毫无伤疤的西红柿。 好好的菜,怎么会扔呢 那一刻,不知道命运的齿轮,怎么一打滑,咔哒咔哒的转错了扣,费轩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第二个正朝他滚的西红柿的方向。 费师不愧为费轩身边金牌狗腿子,立刻心领神会,朝着安笙藏身的地方走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费轩英眉上翘,双目黑沉,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总觉得,下一刻,就能看到他心心念念,把牙根都要磨平的那个小混蛋,然后叼着她的后脖子,把她按在自己的利爪下,好好的揉搓,报仇 三十块分手费,生命不可承受之耻 费师很快走到了墙边上,猛的朝着拐角处一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0章 哎,小丫头 费师只看见拐角处一个大妈,手里抓着一个熊孩子胳膊,正在打屁股,“你这个小败家,好好的柿子卖着的,你往出拿了扔路上哈,啪啪啪” 熊孩子今年已经高二,是个大小伙子了,被自己老妈拽到大街上打屁股,也算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耻。 他全程面无表情,手里捏着一个柿子,已经抠出了水。 费师四外看了下,转头对着费轩摇了摇头。 费轩眉毛一拧,又盯了一会大妈打孩子,这才钻进了车里。 “还留人吗”费师问。 “留。”宁可做无用功,也不能放过 费师走到另一辆车边,点名了两个男人,把他们的墨镜没收,给他们看了照片,让他们留下看着人。 然后才钻进费轩所在的车里,很快车辆启动,豪车消失在了不应该停靠的小巷口。 安笙抱着一堆菜,蹲在小卖部的收银台里面,连头都不敢抬。 大妈见人走了,拽着自己儿子的胳膊,揉着男孩的屁股进屋,低声问,“打疼了伐” 进来拍了拍收银台,大嗓门道,“人走啦” 放学才回家,就横遭一顿打屁股的男孩,捏着个烂柿子,躲他妈妈揉比掐还疼的手,冷笑一声,说,“还留了两个人在外头呢,你回不去了。” “这死孩子”大妈照着男孩的后背一个猛虎拍心掌,男孩连忙钻屋里去了,不然怕是要被打成内伤。 安笙这才站起来,连连道谢,还把新买的虾用塑料袋倒了一半,非给大妈留下。 “你看看你这么客气,”大妈笑的嘴合不上,“外头还有人看着,你要么就从我家穿过去吧” 安笙“能穿过去方便吗”她赶紧又把茄子拿出两个放柜台上。 大妈一拍大腿,“能的能的,我这个小店,后门能通你家楼下啦” 安笙千恩万谢,从大妈家储货的逼仄走廊穿出去,后门直达破楼房门口,瞅准了机会,快步跑了进去。 上楼之后,安爸爸和安妈妈也都在家,他们比安笙还要警惕,正准备搬楼上呢,但是安爸爸认出这不是他欠债的“老朋友”,所以正和安妈妈商量着给安笙打电话,可是安笙没有电话,只能干着急。 “你说你,工资发了自己不知道买个电话”安妈妈语带嗔怪,却眼睛含着水光,女儿工资,她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花呢,骄傲的要死。 “咱们得搬家了。”安笙将菜放下,愧疚道,“是我惹的麻烦” “是那个欺负你的臭小子吗”安爸爸见女儿这样,顿时就要火,安妈妈脸色也凌厉了起来。 安笙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他欺负我”她硬着头皮解释,“是我把他甩了,但是他不干,这才找来的” 安爸爸安妈妈 “不喜欢就甩”安妈妈先开口,“对象就是要找自己喜欢的嘛” 安笙笑着猛点头,安爸爸有点不赞同道,“你没跟他说清楚啊,不处了就说清楚嘛。” 安妈妈怼了安爸爸一下,安笙无奈的笑笑,大言不惭道,“说不清楚,我一提分手,他就寻死觅活的,甩不脱,沾手。” “那不成,”安爸爸皱眉,“那不是个爷们该做的事,爷们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安妈妈撇嘴,安笙笑了起来,一家人很快转移话题,边收拾着做晚饭,边谈论搬家的问题。 他们现在手里那点钱,确实不怎么够折腾,安笙正琢磨着,要不要先预支一部分工资,就听安妈妈说,他们两个找到工作了。 安笙放下碗,听安妈妈说,“是养殖的,要两口子,在郊区,按年结算,包吃住” “安安,我们两个准备去那,”安妈妈也十分的舍不得,但是这份工作的包吃住,年结算就能一下子结出几万块,这样就算一身的债,也算送不是一点亮光看不到。 安笙眼睛有点湿,安爸爸也说,“搬家就不用花钱租房子,你上次不说,你们酒店有宿舍的嘛,你就住那里,他总不能去那闹,这个破楼环境太差了,本来我们也想着让你搬出去的。” 安爸爸欠债的都是当初一起创业的,说好了无论怎么样,绝不看彼此的笑话,到如今不累及他的家人,就是那些“老朋友”没有“看笑话”了。 他本来浑浑噩噩的,但是女儿突然懂事,安爸爸也不允许自己再堕落,就算这辈子都可能还不起债,不能给女儿攒嫁妆了,也总不能再拖累她了。 这可是安笙的父母,她怎么会不理解父母的心上一世爸爸食道癌,家里没钱治,亲戚那里借不到,要不是看的紧,爸爸不肯连累安笙,都要寻死了。 换一个世界,哪怕不带着上一世的记忆,父母对女儿的心意,又怎么会改变呢。 安笙最后大哭了一场,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又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请假把两个老人送到了郊区的那个养殖场,看了环境,也仔细询问了工作内容,确实是不累的工作,也没什么风险,这才放心把两个老人留在那里。 他们从家里出来走的是商店后门,搬不走的电器,大多已经旧了,大件卖了,小件就都送了小超市的大妈,大妈美滋滋的帮着打掩护,费轩安排的两个人,根本没能发现。 出发搬家专门挑的夜里,回程坐公交车,安笙想着这样也好,债主打死也想不到安爸爸安妈妈回去郊区帮人养殖,而她进了酒店的员工宿舍,吃住上也省下不少,最重要费轩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她。 等到费轩过了劲儿,和女主开始了虐恋情深,自然就不会再找自己。 一切都在向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安笙每天下班,都会用酒店的座机,往养殖场打个电话,例行和妈妈相互叮嘱之后,就去洗漱休息。 日子充实而忙碌,先前安笙塞钱的那个酒店保安,最近还在追求安笙,用一个月的工资,给安笙买了最新款的手机。 但是安笙没要,不是嫌弃保安穷,只因为这个保安,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这一辈子,她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包房里面的工作,安笙已经能够一人游刃有余,这天晚上,据说是店里顶层套房来了个大人物,而赶巧大包房的服务员来了大姨妈,一张漂亮的小脸都抽抽到一起,安笙被调上面去协助。 但是等到客人来了,安笙一进包房,看到记忆格外深刻的熟悉大波浪刘海,以及男人放荡不羁,双腿供到茶几上的坐姿,手里端着茶水壶,恨不得把头低进胸膛。 大人物,竟然是那个捅了费轩一刀后扬长而去桐四,剧情里人送外号小四爷。 幸好他和费轩有过节,是对头,要不然安笙第一时间就跑了。 倒好了茶水,她钻到备品间不出来,却没一会儿,备品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安笙无奈打开滑门,低头门,“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桐四哼笑一声,伸手去挑安笙的下巴,安笙朝后躲了一下,另一个服务员这会儿去灌热水袋热肚子,包房里还不能没人,安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桐四的视线。 “我要是没看错,你是那个”桐四又低低笑了起来,“那个拉着费轩挡刀的小姑娘” 安笙抿唇,没吭声,桐四又说,“怎么,他生气了,不让你跟在身边,把你打发他们家酒店来做服务员了” 安笙心里狠狠一跳,这酒店是费轩家的 她想起酒店的名字,明明叫申城大酒店,竟然是费家的这样好像也合理,毕竟是霸总小说,估计好点的企业都是男主家的。 安笙还是没吭声,桐四以为她是默认,靠在备品间的滑门上,抱着双臂打量安笙,这小姑娘生的娇小可爱,绷着小脸的样子也招人稀罕。 桐四思考了一下,要是把人弄到身边,能不能起到他想要的效果 “哎,小丫头,”桐四笑起来,他单眼皮,薄薄的,长的不是那种夺目的帅,反倒是有点痞,眼角一夹人,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费轩不要你了,不如你来我身边啊” 安笙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不由得自我怀疑了一下,她一个炮灰,这么抢手似乎不符合剧情啊。 不过她正要开口拒绝的时候,门开了。 “先生这边请。”服务员打开门,带着一个衣着讲究的老头进来。 桐四一见这老头,瘫靠在备品间门上的软骨头,瞬间挺直,耷拉在脸上放浪不羁的波浪卷,立刻别到耳后,十分严肃的对安笙道,“老爷子喜欢金骏眉,去重新换一壶来。” 安笙一愣,见桐四十分郑重的迎上去,手在身后搓了下才扶上来人的手臂,带着点害怕的意味。 十分狗腿儿带拐弯儿的叫了一声,“爸” 安笙才朝外迈一步,脚腕被桐四这一声爸叫的差点崴了。 大名鼎鼎小四爷,还会有怕的人,看样子还是个爹管严啊,剧情里可没这个介绍安笙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下这个一身正装,举止优雅的老头,很快低头出去换茶水。 再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入座,提前点好的菜,凉菜已经上来了两个。 桐四一脸苦相,颤巍巍的说,“爸爸爸爸饶命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1章 “跟我吧。” 桐四语气凄惶,老先生用眼尾夹了下桐四,那一身浩然正气,一下子就邪性了,眼角眉梢和桐四如出一辙的透出一种痞气。 但是很快收敛的无声无息,他根本没理桐四说什么,继续道,“去吧小姑娘,你们这最便宜的假酒,先上二十个。” “爸”桐四还在徒劳的挣扎。 服务员也是一脸菜色,“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假酒。” 安笙缓步走到老先生的面前,将茶水倒上,老先生端起来喝了一口,用两根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 安笙扬起一个微笑,她来这几天学的不多,知道这个手势,是对她倒茶表示感谢。 她将茶壶放在一边,自己将多余的餐巾和餐具整理下去,老先生又开口。“没假的,那就拿最便宜的,白的,度数高点,去吧。” “爸爸,我的亲爸爸,您饶了我这次吧”桐四也不管丢不丢脸,脑袋在桌子上哐哐的磕。 老先生捏着茶杯慢慢的喝,语调也慢条斯理,“我去度个假,费罗铭电话都打到国外去了,你不让我安生,我匆匆回来,当然也得礼尚往来。” “爸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桐四怂成一团,那样子是真的怕的要死,眼眶都湿润了。 安笙给老先生添上茶,一面心里震惊,桐四还有这样的时候他好歹是这本书的大反派呢,反派除了干不过主角之外,常理来说都是极其炫酷的人设。 她现在好后悔,没有刚才假借着拉肚子再换个人来,桐四这怂样让她看到了,还误会她是费轩的情儿,可别事后再她茬吧。 安笙越来越心惊的看着桐四哀求了一会之后,直接挂在老先生的身上,哭唧唧的求人,但是老先生丝毫不为所动,隔了一会儿,包房门再次被打开。 桐四看到服务员抱着一整箱白酒进来的时候,双眼瞬间失去了神采。 头发凌乱的散在脸前,波浪都不骚了,整个人弥漫着凄凉与绝望的情绪。 热菜很快也开始上,但是桐四面前没有筷子只有杯子,以及一堆已经开了盖的白酒瓶子。 安笙看了一下白酒的名字,杜康三十年陈。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服务员,心说这小丫头还真会见人下菜碟,要最便宜的,明明有十几卖几十的那种老白干,偏偏开这个杜康三十年陈。 这个在外不算贵,但是在酒店里翻上几倍的价格就不太乐观,不过老先生什么也没说,示意全打开。 桐四手肘支在桌子上,做一副忧愁状,半晌哑声回头问他亲爹,“爸你说实话,我是你亲生的吗” 老先生优雅的咀嚼咽下嘴里的东西,这才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我做了七遍亲子鉴定。” 老先生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拿过桌上的茶水,看那样子像是有什么终身悔恨的事情一样,把茶当酒一口闷了。 安笙以为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就听老先生说,“我多希望你不是。” 桐四嘴唇抖了抖,薄薄的眼皮下眼珠滚动,“我妈在天有灵,知道你这么对我吗” 老先生慈悲的看了桐四一眼,“你妈妈当时要把你浸死在马桶里,是我把你捞出来的。” 桐四咬住自己的手臂,颤抖着手端起了面前满满的酒杯,片刻后又放下。 最后挣扎道,“好爸爸,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能绕了我吗这么多酒,我会喝死的,您好容易把我养这么大,您舍得吗” 老先生叹了口气,“死不了的,我已经叫二饼在门口等着了,有人在路上疏散,你要是不行了,第一时间就会送医院的。” “要是真的救不过来”老先生加了一筷子青菜,“你妈妈也不会怪我的,我还年轻呢,再生几个也不费劲。” 桐四忧伤的撩了一把头发,眼睛无意间和安笙撞到一起,安笙震惊的发现这个可怜蛋,他竟然真的泪汪汪了。 “别磨蹭,我吃完你喝完。”老先生说,“屡教不改,喝二两尿,就敢去捅人,你不是喜欢喝吗,让你一次喝个够。” “我没直接让你啃酒精块儿,你要感谢那八次亲子鉴定的结果都一样。” “不是七次吗”桐四哭唧唧的反嘴。 “回国之前,又做了一次。”老先生也不吃了,面无表情的盯着桐四。 桐四知道无论如何也含混不过去了,颤抖着端起酒杯,一闭眼,一仰脖,一杯酒见底,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安笙给老先生倒茶,见到他这样,忍不住手一抖,但很快稳住,没有将茶水洒出来。 虽然是根据现场状况和父子两人的对话,已经推测出桐四要被他爸爸惩罚,但是真的这么喝酒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绝对能灌死人的。 老先生慢条斯理的吃,转头看了已经干下去一瓶半的桐四,表情毫无动摇,后爹都不敢这么干。 酒喝的猛,酒劲没这么快上来,桐四眼睛通红,主要是委屈的厉害,眼见着两瓶子见底,第三瓶拿起来,桐四嫌弃倒杯子里费力,直接对着瓶子吹。 老先生起身,用餐巾擦了擦嘴,看了桐四一会儿,才站起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 安笙实在是见桐四一边喝一边小声呜呜呜,惨的一逼,一咬牙,就跟上老先生的脚步。 她当然不会傻到为桐四说话,她只是小声提醒,“先生,不好意思,这包房里面的洗手间冲水坏了,已经报修,要明天才能修好。” 老先生回头,一双眼清清凉凉的看过来,安笙头皮一阵发麻,顿时有些后悔开口,但是那么喝,真的会喝死人的吧 “小久,”安笙叫一直待在备品间捂肚子的服务员。“带老先生去隔壁大包的洗手间吧。” 小久一脸疑惑的出来,刚才她还去包房卫生间了,明明没事啊安笙向她挤了挤眼睛,她不知道安笙搞什么,只无声的点了点头。 “给您带来不便,真是抱歉。”安笙笑起来特别可爱,小脸白嫩嫩,原本圆圆的眼弯成半圆,讨喜的很。 老先生视线从安笙的脸上淡淡移开,看了一眼桐四,点头跟着另一个服务员,出门去了。 安笙见房门一关上,立刻走到桌边,把桌子上已经开封,还没等喝的白酒,一手夹两瓶拿到备品间,直接朝着水池里面倒。 桐四缓过一口气,看到安笙的动作一顿,愣愣的看着她把剩下的十几瓶都倒了,然后打开水龙头接凉水。 接满一个,用毛巾擦了水渍,送桌上来,这期间,没有和桐四说一句话,甚至忙的来不及和他解释,等到所有的酒瓶子都接,满了水,用毛巾擦了送回来,安笙忙活出了一头细密的汗。 桐四这会眼睛已经有点散了,突兀的对着安笙笑了下,把手里的那瓶也递给安笙,安笙也倒了之后,接水又重新递给他。 忙活好了一切,备品间的门刚刚关上,房门就开了,安笙快步往倒茶的站位上走,紧张的脚下一闪,崴到脚脖子,眼看着朝地上扑,半路被桐四手臂一揽,半搂进怀里,没让她摔在地上。 桐四语调轻浮,“小美人儿,投怀送抱改天吧,今天我估计要横着出去了。” 进来的服务员愣在门口,老先生却只是淡定的撩了下眼皮。 安笙赶紧挣扎着推开桐四,忍着脚腕的疼,咬牙走到老先生身边,继续站着。 安笙心跳的厉害,她其实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干这种事也是脑子一热,从开始干就有些后悔,这要是老先生发现了,让她赔偿这十几瓶杜康,她就找桐四要 实在是那个逼哭的惨兮兮,她才忍不住出手的。 好在桐四的演技是真的好,喝凉水也喝出了肝肠寸断难以下咽的模样,加上先前已经干了将近四瓶的白酒,酒劲许是也上来了,叮呤哐啷的砸杯子,撒泼诉苦,朝脖领子里灌的比喝的多,还划拉撒了好几瓶,痛斥他亲爹谋杀亲儿子。 中途摔桌子底下一次,狼狈的在地上爬,不知道是酒劲致使,还是临场发挥。 安笙还在心里啧啧,这要是临场发挥,他不进娱乐圈,还真是损失了个影帝,要不是这样不去医院,真的没事吗 老先生吃的很慢,丝毫不愧对烹饪的厨师,每一口都咀嚼的很细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反正等着桐四满地打滚满嘴胡话的把桌上所有的白酒瓶子都干空了,才放下筷子。 桐四已经开始抱着桌腿喊妈了,老先生起身,根本连看都没看桐四一眼,直接朝着门口走,安笙有点趔趄的送人,门口的时候,老先生反倒是回头,仔细看了安笙一眼,看的安笙莫名其妙。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安笙不明所以的问。 老先生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径直走出去。 送人下楼是小久去的,安笙关上包房的门,走到桌子边上,看着桐四在啃桌腿儿。 “哎”安笙蹲下,伸手推了人一把,“喝傻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桐四双眼呈现迷离状态,看了安笙一眼,然后猛的冲过来,凑近安笙。 额前的刘海散落在脸上,他的眼睛眯缝着,抽了抽鼻子,开口竟然格外的咬字清晰,完全不像他刚才那恨不得舌头大的拖地上的调调,“谢了。” 安笙愣了一下,接着站起来有点难以置信,桐四喝了小四瓶,正常人这会儿估计不是医院就躺尸了。 他还能胡闹,本来安笙还琢磨他在撒酒疯,没想到这人是装的 “你” 桐四站起来,甩了下额前的骚波浪,“让你的白开水灌醒酒了,你们这里的水不好了,一股子锈味儿” 安笙有些无语,说道,“小四爷既然没事,就去前台把帐结了,还有不吃的话,这桌子我可撤了啊。” 说着也不看桐四,开始收拾桌子,桐四坐在桌边,看了安笙一会儿,揉了揉眼。 突兀的说道,“跟我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2章 “先给钱。” 安笙手一抖,被他这句话震的不轻,侧头看了桐四一眼,见他眼睛红的厉害,半睁不睁的,眼里都是红血丝,一看就是不正常。 能喝酒的人安笙见过,但是一口气喝的那么猛,那么多,还能演戏的真没见过。 那些白酒下肚了,能真的凉水一样,一点影响没有吗安笙不信。 桐四这会儿就算是没醉的彻底,也肯定是上劲儿了,要不然一个官方标配的反派,不可能对她这种路人甲说出这种话,这不符合剧情。 这么想,安笙就放松下来,她动作停下,看了眼桐四缠绵在脸上的骚波浪,笑了下摇到,“不行,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桐四本来只是一句试探的话,以为安笙刚才帮他了,就是有心接触他,毕竟他见过贴上来的女人多了。 他倒是不介意带她一阵子,就算不真的搞,他也有其他的用处,顺便再气一气费轩那个打小报告的孙子 但是他真没想到,这女的竟然会拒绝他,可别告诉他,刚才帮他搞事,纯粹是因为好心啊,他可不信这个。 他一下子坐直,单手指着下巴,指着自己问,“为什么不喜欢我什么类型小爷有钱,长的也不赖吧” 安笙不置可否,继续收桌子,桐四抓住她细瘦的手腕,“你别再爷这里假矜持,今儿走出这个门,再想跟着爷,就真的没机会了。” 安笙不欲跟一个醉鬼扯皮,巧妙的一翻转手腕,挣开桐四的手,“你喝多了,小四爷。” 桐四“嘿”了一声,“啪”的一拍桌子,“你可别告诉我,刚才帮我,是因为你好心,小爷我什么妖精没见过,你就现形吧” 安笙舔了舔嘴唇,她最开始来的那几天,包括黑费轩的时候,都对这个世界存着一种虚幻的感觉。 脚不落实地,就算知道这一切是她的未来,可也总有种摸不到底的感觉。 所以她敢坑男主,敢肆无忌惮,全仗着她光杆司令,身后无忧。 但是见到了爸爸妈妈,她就像是半空飘零的小树叶,这会儿踏踏实实的落地,只想无声的呆在树下,安安静静的做一片叶子。 她出手帮桐四的时候就后悔了,这要是刚来,她就直接照实说,可是有了牵挂,有了估计,她还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解释。 “小四爷放心,我没有傍着你的意思,”安笙说,“确实是怕你真的喝完了那些酒,再出了什么事” “所以是关心我喽”桐四说,“费轩知道你这么骚吗跟他才分开没两天,就急着关心我。” 我日你爹。 安笙在心里骂。 但是表面上没表现出一点不满,只当桐四醉鬼撒疯。 “你还想回费轩身边”桐四说,“那可不容易,他家里有童养媳呢,他爸爸没给你甩钱吗” 安笙抿了抿唇,“甩了。”三十大块,打车到家剩十二呢。 “既然拿到钱了,那就算两清了,他不会再收你了。”桐四啧了一声。“你跟我,我到时候给你买个车。” 安笙动作一顿,有些奇异的看着桐四,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撒酒疯,“我要车干什么,我也不会开,买了再卖还是二手,不值钱。” “你想要钱”桐四嗤笑,“也成啊,你说要多少,费轩给你多少,我双倍” 安笙还是好脾气的摇头,心说六十块钱,我不如多开一瓶酒,还一百多一个瓶盖呢。 “小四爷说笑话了,我不需要钱,残花败柳的也配不上您,”安笙叹气,端着餐具去备品间洗,按了撤台的铃声,让传菜的进来撤盘子。 她是不打算理桐四了,谁想到桐四还跟到备品间,靠着备品柜,不依不饶道,“你就说多少钱,我又不是出不起。” 安笙不理人,桐四抓着洗洁剂,噗嗤一下,挤了安笙一手,可以说是十分烦人了。 但饶是这样,安笙还是耐着性子,跟桐四说,“小四爷喝醉了,我叫人给你开个房休息下吧。” 桐四却是理解岔了,“你这么急着跟我睡啊” 安笙再好脾气,也受不了他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本来想用盘子扣他脑袋上,让他清醒清醒,她那点好脾气,上一世几年的时间,都磨在那个狗丈夫身上了,现在总是控制不住的暴躁。 但是考虑到种种她不能承受的后果,只撩了一点凉水,甩到桐四的脸上。 “你清醒一点,”安笙说,“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不是你先帮我,还说开房,不是想跟我睡”桐四还自觉有理。 “我管你我脑子是抽了。”安笙没忍住嗤笑了下,“我是怕你喝死了,赶上我值台,还要处理尸体,又录口供的,麻烦的要死。” 安笙深呼吸,“小四爷就别在这借酒装疯了。” 桐四抿住嘴不说话,男的被这么下了面子,恼羞成怒是轻的,有点脸的都不自讨没趣了。 桐四却没走,又看了安笙一会儿,问道,“你真不喜欢我吗为什么” 安笙把洗碗的布一摔,“我不喜欢你这么骚的,赶紧出去吧。” 说着推桐四出备品间,桐四却抓住安笙的手腕。“真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安笙无奈的很,仔细想了一下,还真的回答道,“有点类似你爸那样。”风度翩翩,儒雅斯文。 “你喜欢我爸”桐四摇头,“那不行” “我说的是类型类型,不是你问的吗”安笙嗓门也大了一些。 “哦,”桐四顿了顿,抓着安笙手腕依旧不放。“你要是真不喜欢我,那你真得跟我。” 安笙 “你真喝多了。我这就叫人给在楼上你开个房,找俩壮实的扶你去休息。” “我没醉,也没开玩笑。”桐四松开安笙的手,收敛起一副痞子相,堪称郑重道,“我付你钱,绝对是你在这里工作的几倍” “小四爷,”安笙掐眉心,琢磨着是不是得先把人敲晕了再找人来抬。 “你先听我说完,”桐四说,“我不会拖欠工资,你的工作也很简单,跟我到处吃吃喝喝就行。” 安笙就当听狗放屁,她这辈子,下辈子,也不可能干谁的情妇。 桐四突然伸手拽安笙,朝着自己跟前一拉,安笙没想到他突然动手,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桐四扳住她的脖子,不让她躲,却没有抱实,只是凑近安笙的耳边,带着酒气的话喷进安笙的耳朵里,致使安笙慢慢放弃了挣扎的动作。 半晌,桐四松开安笙,挑眉看她,“成交吗” 安笙想到费轩还在找她,想到在郊区的爸爸妈妈,又想到那一笔巨债,搓了搓后槽牙。 “就你说的这样”安笙问。 “就这么简单。”桐四抱住手臂。 安笙深吸一口气,抿了下好看的唇珠,轻吐出两个字,“成交。” 桐四露出笑意,也不再耽误安笙干活,“我先去楼上休息,你们经理那里我去说,明早上跟我走” 安笙却摇头,“先给钱。” 桐四拨了拨额前的波浪,“我明天就给” 安笙耸肩,继续干活,桐四从房间出去,找人开房去楼上休息。 两人这里悄无声息的达成了见不得人的协议,那边楼下一直没走的桐老先生,听闻桐四开房,这才对着前面的司机说,“回家。” “少爷不用送医院吗”司机长的像一座小山,是司机也是保镖,跟在桐老先生身边很久了,伸手好,黑市拳王等级,为人憨直,有话直接问。 老先生什么也都不瞒着他,闻言哼笑一声,“喝了一肚子凉水,送医院干什么” 司机挠头,不懂为什么,还想问,老先生瞪了他一眼,语带威胁“二饼。” 二饼立刻乖乖闭嘴,老老实实开车离开酒店门前。 晚上的时候,安笙给养殖场打电话,“我爸呢”安笙问安妈妈。 “和养殖场的老板去出货了,”安妈妈声音温和,简直像是一剂镇定,让安笙立刻就柔软温顺下来。 “你累不累啊”安妈妈每次打电话都会问这句话,她的女儿从小娇养长大,本来应该一辈子做个公主的,谁知道 安笙笑起来,“不累的,今晚上我就伺候了一桌,还给了不少小费。” “妈,我打算买个手机,这大厅的电话总打,也不方便,等我到时候用电话给你打,咱们以后手机联系。” “早就说让你买一个,你这个孩子。”安妈妈语带嗔怪。 安笙嘻嘻的笑,又聊了一会儿,把电话挂了。 辞职的事情很顺利,正常来说,要等到新人顶替才行,要不然不给押金,大堂经理却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但是态度还算好,安笙看一眼,就知道桐四肯定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了。 前台的两个服务员倒是笑嘻嘻的拉着安笙聊天,一个劲儿的说舍不得,以后常来。 安笙一一应声,买了一些小吃,挨着个的给服务员们分了,又去超市买了条好烟,给大堂经理送到办公室,感谢他的照顾。 “笙笙,你自己心里有数啊,那些少爷们”大堂经理压低声音,“你可别傻,别动真格的,实在不行,就回来。” 安笙眼眶有点酸,一个劲儿点头,到了这个世界,她遇见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好,爸爸妈妈就不用说,从超市贪小便宜却心善的大妈,到这里工作遇见的每一个人,都让她觉得温暖。 世上还是好人多呢。 第二天早上,安笙交了工作服,等着桐四睡到大中午,一起吃了丰盛的午饭,这才坐着来接他们的车,直接去了桐四的一处房产。 两人在屋子里签订了一份安笙十分怀疑法律性是否有用的协议,然后拿到了一张卡,她的佣金,每月都会打进卡里。 具体工作已经条条框框的写进合同,安笙享有包吃住的员工权益,并且有权拒绝雇主任何亲昵行为,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接吻等等。 小房子不大,但是环境真的好,还有阿姨收拾屋子做饭,伺候安笙,是桐四给安笙安排的住所。 当然不是按照包养小情儿的规格,小的有些寒酸了,安笙却觉得正好。 安笙住进小房子的第二天,桐四就开车来接她,去一个飙车的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安笙没理由不去。 可安笙要是知道那场飙车,会让她从此和最想避开的瘟神牵扯不清,致使她的人生轨迹完全转变,桐四即便是再给双倍,她也不会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3章 不如赌人吧 桐四也是到这会儿,才告诉安笙实话,他看上的一个女人,让人截胡了,想要弄到手,但是参加这种局,不带个女的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笑话。 桐四这人从小就是,惦记上什么东西,搞不到手,就别的都不稀罕,这一点,倒是和费轩有点像,一个是得不到非得到不可,一个是得不到就发疯,否则剧情里两人也不会杠了那么多年。 桐四决定找安笙,一半为了气费轩,一半就是因为他看出安笙真不喜欢他,省得很多麻烦。 安笙表示理解,“你给钱,你说了算。”安笙直白道。 桐四笑了笑没说话,隔了一会安笙忍不住问他,“你看上的女的叫什么名字” 正好红灯,桐四打开一些车窗,初上的霓虹映衬在他的脸上,他薄薄的眼皮下,眼珠滚动,闭了闭眼像是在想十分美好的事情。 脸上带着五彩斑斓的痴迷,“叫清雪,”桐四转头得意的笑了下,问安笙,“好听吗” 这不就是食人兔吗。 安笙心说好听啊,多清新脱俗的名字,劈腿的时候也格外的清丽脱俗,三劈四劈的体力一点不符合她清瘦的外表。 绿帽子给你带的无声无息,挖你眼珠子当泡儿踩,你还爱的深沉 初秋夜里的凉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安笙看着桐四并不大,但是很拽,很酷的眼睛,想到剧情里面,他最后的结局,被那只他宠到无法无天的食人兔,害的双目失明 安笙难以抑制的打了个哆嗦。 当一个人,他不再是书中的一段话,不再是你想想中的一个形象,而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他拥有鲜活的跳动的心脏,和骚破天际的波浪卷 安笙诡异的沉默下来,手指攥紧自己有些薄的外套。 她真的能任由剧情发展,看着这个人一步步走向悲惨的既定结局,然后看着他那双鲜活的眼,永远蒙在白布下面吗 “怎么不说话”桐四问安笙,“好听吗” 安笙有些木木的摇了摇头,“不” “不好听”桐四挑眉。 “不知道。”安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只对男的名字有兴趣” “哈哈哈哈”桐四拍着方向盘笑了起来,“你喜欢谁的名字,费轩吗” 安笙没说话,看着窗外一阵阵出神。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人生在世上,尤其她有过一个失败的人生,安笙真的厌烦透的麻烦,世人皆蝇营狗苟,能顾上的不过自己一亩三分地而已。 她明明上一世,是个连自己一亩三分地都顾不好的人,她这一生,之所以选择这个角色,就是想要避开剧情,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否则她给自己取名叫安笙,又有什么意义。 不是说好了路见不平绕道而行的吗 她自我鞭挞了一路,桐四也没再说话,安笙回想着剧情里面关于桐四所以的一切,企图找到一些他伤天害理的地方,然后拿钱办事,不多管闲事。 但是剧情中没有什么仔细的描写,侧重描写他结局如何凄惨,却把他横行霸道的地方一笔带过。 所以到了黑漆漆的盘山路入口,安笙思绪纷乱的下车,拢着外套靠在车上,看到对面食人兔安静的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眼睛却一个劲儿朝着桐四看的时候,脑子又没忍住一抽。 桐四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挎住,高高的挑起眉转过头,安笙面无表情的看他,“人家妞都依偎着,我离你三丈远,他们还以为你不行呢。” 桐四没有男人能忍受别人说不行假设也不行 所以他任由安笙挎着他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的奔着食人兔。 安笙眼看着食人兔小眼睛水光闪闪,看上去像是在躲桐四的眼神,其实埋在她身边的男人怀里偷偷朝外看。 婊到极致就是清新脱俗,她要不是知道剧情,谁能想到她那么会害人。 安笙无声的把桐四的胳膊又拽紧些,满眼都盯着食人兔,用眼神和她交锋,微扬着下巴,输什么不能输气势。 她只顾着不让食人兔有机可乘,却没注意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豪车。 车上的人下来后,看到安笙的背影先是一愣,接着难以置信的眯眼,实在是这两个月没干别的,天天都在咬牙切齿的想她。 因此即便是这聚众堵车的基地,只挂着几盏射灯,光线昏暗不明,费轩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安笙。 看她正紧紧环着桐四的胳膊,恨不得贴在他的身上,费轩站在车边,英挺眉紧紧皱在一起,一双眼瞬间烧起无名火,直勾勾的看着安笙,要是眼神能化为实质,安笙的后背已经烧穿了。 “哈,皇太子今天怎么有兴致来了” “哟,这是出院了啊” 众人都朝着安笙的身后打招呼,安笙却没回头,她对这群二世祖一点兴致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你你就出来了。” “哼。”费轩冷笑一声,他的副驾驶钻出来一个长裙飘逸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万年跟在费轩身边的温柔小尾巴,费蓝蓝。 抱着食人兔的二世祖搂着食人兔也过去,安笙这才跟着桐四转身,她的视线始终锁定食人兔,琢磨着怎么揭露她的表象,让桐四自己看到她是个什么东西,免得泥足深陷是最好。 因此她依旧没有看到费轩,等到所有人围成一个圈站着,研究着今晚怎么跑,用什么做赌注的时候,安笙倒是把视线从食人兔的身上收回来,却仍旧没朝着在场的人脸上划拉,倒是琢磨出了一个不太光彩的办法。 山风凉,她今天穿的少,有点瑟缩,要是正常的小情儿这时候就撒娇了,不是进车里,就钻金主怀里,食人兔就整个埋在二世祖怀里。 但是安笙只是圈着桐四的胳膊,硬邦邦的站着,桐四有心抽手圈一下她肩膀,却不知道她发什么呆,愣没拽出来。 “总是赌钱没意思,今天玩点特殊的吧。”其中一个一头灰毛的的男人提议道。 “成啊,还有什么比钱更刺激”有人出声问道。 “不如赌人吧。”安笙一直低头缩脖子,冷不丁身边桐四一开口,她吓了一跳。 赌人,要赌食人兔 果然,下一刻,桐四甩了下一头骚波浪,把手伸向食人兔的方向,指着瑟瑟发抖只露着小脸的食人兔说,“我双倍的钱,赌她。” “嗤,”抱着食人兔的二世祖,吐掉嘴里的烟,“小四爷今儿好兴致啊,带了一个还不够,这是还想双飞吗” 这人说着,把食人兔挖出来,朝着桐四的方向一推,“倒也没什么不行,就是才上手的,还没来得及验货。” 他这么一说,一群人都笑了起来,安笙十分不舒服的皱眉,冷的难受,还受这种羞辱,就算不是说她,这些人对女人这种态度,她脸上也火辣辣的。 去他妈的吧,作死自己去作,她还不管了。 桐四伸手去接趔趄的食人兔的时候,安笙从善如流松开了桐四的手,后退一步,小声在他身后说,“小四爷,太冷了,我去车里。” 桐四头也不回的点头,安笙正要悄无声息的走,突然听一个人淡淡道,“巧了,我今天也想赌个人。” 这声音一出,安笙的脚步顿时一僵,一度以为自己幻听,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声音的主人已经绕过人群,快步走到安笙身边,抓住她的手臂。 力道用的不小,安笙咔吧咔吧的转头,看清费轩阴骘的神情,这才后知后觉震惊的张大了嘴。 费轩怎么会在这里 是了,这群二世祖,通常都是混在一起她要是知道她才不来 啊啊啊好疼 安笙无声的嚎叫。 “小四爷,不能就你自己玩新鲜的,”费轩笑的很冷,“我看着这个喜欢的紧,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看到我连个眼角都不掀的女人。 费轩说着,对上安笙抓狂的视线,压低了一些声音,“真想看看她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冷酷。” 看你爹安笙真想一巴掌抽死他。 “我出三倍的钱。”费轩转头,轻飘飘说。 安笙瞬间想了好几种抽死费轩的姿势,但实际她只是攥紧拳头,用力挣扎开费轩的手,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费轩的脸色,跟着夜风下摇摆的射灯忽明忽暗,这时候也有人开口附和。 “确实是,这妞从开始来,到现在一直低着头,我都没瞧清楚模样。” 旁边有人笑,“不看你是瞧不上你呗” 一群人哈哈哈,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儿,今天组局的人终于站出来说话,“小四爷,前些天听说你和费轩之间有点不愉快,今天我做东,要么就抹了吧。” “是啊是啊,”另一个人也说,“你们今天还都有瞧上的妞,没什么是打一炮解决不了的哈哈哈哈” “如果有,就两炮” 哄笑声格外刺耳,安笙黑下脸,桐四也肃下脸色,厉声道,“别瞎几巴扯,这是我叔叔家的妹妹,带着出来玩的。” 桐四一这么说,众人的声音立时就小了,都知道桐四家里从前是申市一霸,现在也还是没白彻底,他叔叔多,但是哪个都不是亲的,却个个都不是他们这些个二世祖惹的起的。 “怪不得不对着咱们掀眼皮儿,原来是妹妹,妹妹见多识广,就别和哥哥们计较了” 安笙不欲再在这里待着,看了桐四一眼,桐四点头,她转身就要走,却又被费轩不依不饶的抓住,“妹妹” 他手上一用力,将安笙猛的一拽,拉近怀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傍人的速度还真是让我吃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4章 已经麻,麻了 安笙真是他妈的感觉今天黄历肯定是诸事不宜,忌出门,要不然怎么一出门,就遇见自己最想躲的瘟神 她反转手腕,在费轩的胳膊肘的麻筋上狠捏了下,费轩力道一松,她挣脱开转身就要跑。 却被费轩长臂一揽,结结实实的又从身后紧紧抱住。 费轩冷哼一声,低下头咬住安笙的耳朵,一字字从齿缝挤出来似的,“我想了你整整两个月,又找了你这么久,想的好苦,找的好心焦啊,宝贝儿,怎么才见我就急着走嗯” “费轩你松开她”桐四顾不得心心念念的美人在怀,推开食人兔,转身薅费轩。 安笙是他带来的,他肯定要好好带回去。 费轩也没有跟桐四打,只是松开安笙之前,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安笙“啊”了一声,费轩松开,她的耳垂已经见血了。 “费轩你他妈的”桐四要动手,很快被拉开,安笙捂着耳朵,眼睛疼的有点湿,说不上心里感觉有多操蛋。 她伸手碰了一下自己耳朵,疼的一缩脖子,桐四过来圈住安笙的肩膀,带着她朝车的方向走。 费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的后面,桐四回头瞪他,他就站定,只是眼神紧紧盯着安笙,活像是狗盯肉骨头。 而费轩的身后,费蓝蓝也无声无息的跟着他,四个人呈现出一种十分诡异的局面。 一群二世祖在几人身后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个是上一次ktv也在的,耸肩道,“我不知道别的,只知道桐四搂着的那个妞,两个月之前还是费轩的。”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是“夺妻之恨”啊 不过说这话的人,接着又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这妞野着呢,当天拉费轩给自己挡刀,费轩伤还没好,转头就傍上了小四爷。” 他说着啧啧两声,众人吃瓜吃的很开心,又重新给安笙定义,原来这是个黑寡妇。 安笙走到车边,其实是想提出先走,但是这种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来往车辆,这半夜三更的,来这里都是飙车的,她要是想提前走,除非桐四和她一起走。 “小四爷”安笙叫了他一声,桐四低头,准备听安笙说话,却一把被费轩拉着后脖领子拽离了车边,接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安笙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两人到底还是打起来了,不过很快被不远处跑过来的人拉开。 她十分糟心的向后靠,桐四明显是舍不得食人兔,不会轻易的走,再者她拿了人家那么多的钱,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 安笙索性靠在后车座上闭眼休息,耳垂上被费轩那个疯子,咬破了一点,血不流了,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闭了一会儿眼,安笙又猛的睁眼,她就不明白,她不过是先前坑了费轩一下,连巨额分手费都没敢要,费轩怎么就会对她这么执著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费轩是男主,即便她身为炮灰的那个致死点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数据链,是主系统亲手给她续接的,但是谁知道再惹上男主,会不会有什么必须为男主死的剧情效应。 以后一定要躲着他点可是想要赚桐四的钱,就免不了去各种各样的场合,怎么混都是这批人,早晚会再碰见费轩。 要是不赚桐四的钱想什么呢这可是她上班一站站一天,十几个小时伺候人跑腿儿的,那个活的十几倍工资。 想想她们家的巨债,想想郊区辛勤养殖的爸爸妈妈,安笙咬着牙,伸手碰了下耳朵,准备找机会和费轩好好聊聊,最好能一笑泯恩仇。 虽然安笙不懂他们之间有什么恩仇,费轩怕难道是还想要先前借的那二十多万 那也不是她借的还得她还吗用什么还,他非要的话,钱是没有,割一个肾给他算了 安笙又苦着脸,闭眼睁眼,坐直又躺下的折腾,突然旁边的门开了。 一抹淡色的裙角在车边呼啦啦的飞,轻柔的如同春回大地一般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我能进来吗” 安笙转头,就看到费蓝蓝那张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让人心情舒畅的脸。 “进来进来,”安笙朝着旁边挪了挪,招呼费蓝蓝进来,费蓝蓝用手优雅的顺下裙摆,然后做进了车里。 外面的人不知道在喊什么,引擎声嗡嗡作响,门关上,隔绝了声音,安笙立刻嗅到费蓝蓝带进来的一阵清香。 车里的光线更不好,安笙趴着车座,把顶棚的灯打开,“你穿的比我还少。”安笙看了一眼费蓝蓝的纱质长裙。 费蓝蓝腼腆的笑了下,先前费罗铭订了西餐厅,非要费轩带着费蓝蓝去吃饭。 费轩被烦的要死,倒是真的带费蓝蓝去了,却没等费蓝蓝吃两口东西,就把她带这里来了。 费蓝蓝笑笑,轻柔道,“不知道夜里这么冷。” “费轩去飙车了”安笙问。 费蓝蓝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安笙啧了一下,对于费蓝蓝会上这个车有点疑惑,“他不会是把你扔下就跑了吧” 费蓝蓝侧头看了安笙一眼,眼里的愧疚一闪而过,“没有,费轩他要我来这的”看着你。 虽然费蓝蓝没说出口,但是安笙也听出怎么回事儿了,顿时靠在后车座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真得找个机会把这件事解决了,可是能怎么解决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费蓝蓝幽幽开口,“费轩他好像挺在意你的。” 这话说的突兀,费蓝蓝的语气还带着几分惆怅,安笙却是被她惊的不轻。 心说您可是女主角,女主角觉得男主在乎一个炮灰,她这不就是要狗带的节奏吗 “你别闹了”安笙赶紧坐直,反驳费蓝蓝,“他就是气不过,想找我报仇,你看他给我咬的” 说着把耳朵凑近费蓝蓝,让她看耳朵上的伤。 费蓝蓝抿了抿唇,想想她跟着费轩身边这么久,按照她爸爸妈妈的吩咐,竭力讨费轩的欢心,可费轩从小就不爱和她玩,长大了更是连她的手都没拉过。 像耳朵这种暧昧而充斥着情欲的地方费蓝蓝知道,费轩向来自矜从没碰过其它人的。 上面血珠凝结的暗色伤口,看的费蓝蓝一阵莫名心惊肉跳,“还疼吗”她说着,小心翼翼的吹了吹。 徐徐热风,安笙转头对上费蓝蓝盛着氤氲雾气一样朦胧的视线,莫名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她捂着耳朵坐直,摇头道,“现在不疼了,已经麻,麻了” 两人沉默片刻,安笙接着刚才的话题,“费轩大概就是气不过,我找机会和他说明白就好了” 安笙想了想,又说,“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好的。” “希望如此吧”费蓝蓝语气淡淡,也学着安笙,靠在了车座上。 安笙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剧情确实是最后费轩生死关头,发现了费蓝蓝的好,从此接受了她。 还因为她喜欢种花养草的,斥巨资在别墅后面盖了好几个花房,各种珍稀植物从全世界搜罗过来,前面有多虐,后面就有多宠。 可是这之前,又那么长的虐恋情深,安笙想想剧情,要是她早拍拍屁股走人了,真不知道怎么劝费蓝蓝让她坚持。 两人靠着后车座,看着车窗外闪烁的灯光,听着时不时有呼啸而过的引擎声,即便是没有交流,也像是天生气场就和,竟然有那么点岁月静好的味道。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费蓝蓝说,“你不知道,你当时从医院跑了,费轩气昏了。” 费蓝蓝说着呵呵笑了起来,声音好听的让人起鸡皮疙瘩,“是真的昏了哦,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气成那样子,这些天都在到处找你,他是真的很在意你呢。” 安笙有些惊讶,心里骂着费轩的心眼儿怎么小成这样,一面听着身为女主的费蓝蓝又说出这种话,硬头皮辩解,“你羡慕我干什么,他找到我就是想揍我吧” 安笙觉得就是这样,又道,“你看刚才那种场合,他动手实在有违男主风度,这不就张口咬人了么。” “什么是男主风度”费蓝蓝十分会找重点。 安笙惊觉自己说走嘴了,听说透露剧情,是要被主系统电击惩罚的,吓的她后背出了一层的细汗。 等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颤巍说,“就是吧,我最近看小说,走火入魔了呵呵呵呵。” 费蓝蓝勾唇,笑的别提多么温柔动人,是个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安笙一时间看的有点挪不开眼,费蓝蓝弯着嘴角,看到安笙刚才仰躺蹭起了一缕呆毛,笑着伸手凑近,轻柔的给她捋顺。 大美女靠近,带着幽幽的香味儿,和上次的木质香不一样,今天明显甜了好几个度,安笙忘形的,连引擎声什么时候停在她们坐着的车边都没注意。 她身后的车门什么时候开了也不知道,直到费蓝蓝的动作一顿,安笙感觉到一阵阴凉的风从后颈吹进来,她才惊觉车门开了 她转头的功夫,已经被人单手捞住了腰拖了出去。 “你在这等着。”费轩对着费蓝蓝说了一句之后,单手夹着安笙,“砰”的关上了车门。 安笙看清费轩,连踢带打,无奈力度敌不过,活生生被他拖进了赛车里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5章 你松开…… 安笙被费轩抱着塞在副驾驶,费轩关门锁车,安笙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费轩连眼睛都没眨,眉都没皱一下。 车子很快蹿出去,开的飞快,费轩没有上赛车的盘山路,而是车头一转,拐上了另一侧,没人清场的山路。 车窗两侧的风景飞速闪过,费轩开车,安笙不敢再闹他,气哼哼的坐回副驾驶,把掀到腰以上的衣服拉下来。 费轩侧头看了一眼,余光瞥到一小片白皙肚皮,看上去十分柔软,还没仔细看清楚,安笙一巴掌就拍上来了,费轩被打的“啊”一声。 费轩冷笑了一声转过头,没好气道,“上次你自己脱光了给我看我都没看现在装什么装” 安笙头扭向另一边,根本不理他,她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好的,和费轩握手言和的机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费轩,安笙就心平气和不下来。 费轩太野蛮了,咬她耳朵,根本不顾她的意愿就把她拖进车里,就算知道剧情强大,男主不可能是什么大奸大恶杀人抛尸的歹徒,可就是生气 安笙不想见到他,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她只想安安生生的活在这个世界,沾上男主注定安生不了 车速逐渐慢了下来,但是越走路越黑,越走越偏僻,连一丁点飙车的引擎声都听不见了。 安笙忍不住皱眉问,“你这是往哪开呢” 费轩轻笑一声,侧头单边眉挑的老高,前面的车灯开着,透进来的光线不亮,勉强够看清人。 费轩侧脸轮廓深邃,一挑眉一勾唇,真的是整张脸都飞扬着一种桀骜不逊,眉眼凌厉,却并没有阴沉的戾气,而是透出一种青春和鲜活。 男主标配,眼角眉梢统统都是上帝的杰作,这种只要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侵犯感十足的男孩子,确实是女孩子十分喜欢的类型。 可却恰好是安笙这个两辈子的“老阿姨”不怎么喜欢的气质。 她喜欢沉稳的,优雅的,内敛像桐四他爸爸那种类型,或温柔,费蓝蓝一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岁月静好的,可惜了了,费蓝蓝要是个爷们,安笙绝对会十分心动。 “你现在知道怕了吗甩我的时候怎么那么利索”费轩语气讽刺意味十足,“哦我说你那么爱钱,怎么甩我甩的那么痛快,原来是早就有目标了。” 安笙抿唇,搓着后槽牙。 费轩见她不吭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安笙没系安全带,惯力猝不及防的朝前一冲,整个人飞起来,眼看着脑袋要和车窗亲密接触。 吓的“啊呀”一声,但紧要关头,被费轩一胳膊给兜住肩膀,按回了车座。 “你疯了”安笙坐在车座上,两手胡乱朝着费轩身上打,噼里啪啦声音十分密集,最后“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费轩被一巴掌抽脸上,歪过了头。 安笙力气用的不轻,要不是空间施展不开,连脚都上了。 费轩长这这么大,连费罗铭气极都没舍得动他一回,被安笙抽这一下子,顿时抽懵了,侧脸火辣辣。 费轩有些茫然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好一会儿都没动,用舌尖轻轻抵了抵被抽的那半边儿脸,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麻。 伴着麻的还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羞耻感,从耳根开始烧起了一把火,噗嗤噗嗤,一会儿,就烧到了脖子,再蔓延到了整张脸。 费轩红成了一个熟透西红柿,他神经错乱的想着,自己现在,一定狼狈的和那个沾满了污泥,滚到他脚边的西红柿一模一样。 所以反应过来他的第一动作,他拧灭了钥匙门,息了火,不让安笙看到他的脸色。 车里瞬间黑下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安笙顿时紧张起来,剧情里大部分篇幅,都在描写费轩的病娇行径 安笙左右看了看,今晚上真是见了鬼了,连个星星都没有,这地方又不知道是什么荒郊野岭,费轩是男主啊,要是真的把她弄死扔了,按照她在主系统空间看直播所了解的剧情强大性,男主不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所以说不定会直接抹杀她的存在。 安笙呼吸变的急促,肩头上费轩滚烫的掌心,顺着她不怎么厚的外套传递进来,力度也越收越紧。 “你松开”安笙的本来想要强自镇定,但是出口的声音还是没压抑住抖,听着就像是绝路上呜咽的小兽。 费轩被安笙气的肝儿疼,但是他也不可能对安笙动手,只能在黑暗中咬着牙,慢慢缓解自己的羞耻感。 但是听到安带抖的声音,这和她一直的态度实在相差太多,终于露出一点本该属于女孩子的软弱,这大大契合费轩今天就是想要吓唬她的目的。 于是他反倒是不臊了,哼笑一声,语气故意很坏,“害怕了到现在桐四都没找来,看来甩我的时候,退路找的不够牢固啊” 费轩真的是,从来没在一个人的手里,吃过这么多的瘪,这些天想安笙是真的,念念不忘也是真的,恨不得抓到她折磨更是真的。 到这会儿,见安笙害怕,更是恶意的凑近她,语调阴测测,“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把你” 安笙自动的脑部的就是怕费轩这个变态弄死她,闻言一着急,想要去捂费轩的嘴,然后黑乎乎的看不清,没捂上嘴,不小心又抽脸上了。 “啪”的又一声,真的很清脆。 清脆的拍碎了费轩的理智。 他一把抓住安笙没来得及撤回去的手,声音危险,“你打我还打上瘾了是吧” 安笙本来也不是故意的,听费轩这语气更害怕,一只手悄摸摸的摸到门把手,拽了一下企图下车跑路。 估摸着桐四这会儿也像费轩说的该找来了 但是车被锁着,安笙拉不开车门,费轩抓着安笙的一只手腕,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适应了这么半天黑,也勉勉强强能看到一个影子晃。 “想跑”费轩松开安笙的手,按着安笙的肩膀,从驾驶室长腿一迈,直接坐在安笙的腿上,手摸到座椅后面,咔哒哒的放倒了座椅,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是摸黑。 安笙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被费轩禁锢着,两只手都被费轩抓住,按在了头顶,呈现十分羞耻的任人宰割的姿势。 “你想干甚么”安笙一着急,说话音调都跑了。 费轩真没想干什么,就想吓唬她,对着一个小姑娘气不过,他这些天想破脑袋,除了吓唬,让她认怂,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另外是真的想问她为什么要甩自己。 他好歹也“皇太子”一样长大的,相貌家世一样不缺,安笙之前和他在一起,明明是图钱,那天要是她真的敲了一大笔钱走了,费轩可能会生气,会嗤笑,会暴躁,但也会觉得索然无味,不至于会这样日思夜想念念不忘抓着不放。 但是安笙答应他爸爸分手,却只要了三十块。 三十块,他费轩就值三十块 好容易,现在这小家伙落自己手里,费轩今天还真要好好吓吓她逼她说出三十块背后的故事 于是费轩低低笑起来,笑的安笙头盖骨都要翘起来了,他才故意沙哑道,“这种情况,我劝你不要问一个男人要干什么”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6章 她怎么了?! “干”字拉的外长,安笙听的后脑勺一阵发麻。 但是见费轩拉了个天大的架势,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反倒诡异的镇定下来,气儿也不喘了,更不害怕的哆嗦了。 小说里面的男主,可以手段狠毒,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病态,唯独不能猥琐,不能禽兽,不能和非女主之外的其他女人有亲密关系。 费轩要是一冲动把她掐死了,安笙信,要跟她干那事儿安笙更相信伟大的剧情。 “哦,吓死我了。”安笙语调平静,“那你来吧。” 说着不光是松懈了全身紧绷的力度,连横在两人之间的腿也放下了。 费轩 他还就不信了,今天吓不死她他就不姓费 于是费轩伸出一只手,悬在安笙的小肚子上,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刚才看到的,貌似十分柔软的小白肚皮。 他心里没有过分的想法,他想按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像看着那么软。 但是他手悬空在安笙的肚子上,还没等把想法付诸实际,骤然间从车前方照射进来车灯,刺的两人同时眯眼。 费轩和安笙第一时间,都以为是桐四找来了。 但由于安笙是仰躺着,而费轩是背对着车窗,所以费轩转头的功夫,安笙已经看清了对面开过来的,根本就不是赛车,而是一辆满载的大货车 这条路向来是货车行里跑“黑活”的路,能绕过收费口,还能躲避查三超的交警。 大货车全速行驶,根本没想到这半夜三更的,竟然会有“野鸳鸯”在这路上停着,还作死的不开车灯。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漫天飞舞的沙石和泥土,眼看着货车头已经碾压过来 费轩就跪坐在安笙上方,安笙那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多想,费轩要是死了,这世界即刻就会崩塌 于是她勾住费轩的脖子,在费轩错愕的视线中起身膝盖一顶,再推着费轩的肩膀朝着驾驶室的方向一压 剧烈的连环撞击,安笙瞬间失去意识,大货车侧翻,一车的角钢从货车上飞泻下来,一股脑的朝着费轩和安笙的小车砸过来。 驾驶室气囊弹射出来,安笙头部不知道撞击到哪里,从头顶流下来的血很快覆盖住她的双眼,但她的手死死的搂着费轩的脖子,将他护在身底下。 角钢砸在车上的巨响让两人有瞬间恢复意识,有的角钢戳破了车窗,险险的从两人头顶穿过,有的则是戳穿了安笙的衣服,从她的后背生生刮过。 安笙身上,背上,头上脸上全都是血,已经分不清自己哪里疼,腰以下一动也动不了,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眼睛里面全都是血,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能用手,在费轩的脸上,脖子上乱摸,想要确认费轩的安全,自己的声音是什么样的,都说了什么,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她很快再次失去意识。 大货车侧翻后滑行了一段,车灯正好从侧面车窗照射进来,费轩被剧烈的撞击震昏,又被角钢砸下来的剧烈声响惊醒。 他的脸上都是腥热的液体,却不是他自己的,他睁开眼的时候,一双黏腻的手正在他的脸上摸索,安笙的声音虚弱的几乎只有气声,每出口一个字,都带着颤音,一字一句十分艰难。 可费轩却听到她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落下的听的清清楚楚。 费轩,你没没事吧 费轩,你怎么样 费轩你别吓我。 费轩你不能不能有事。 费轩你不能死。 费轩 费轩张开嘴,操着仿佛被锯子反复割裂过的嗓音,想要回应,安笙却再也支撑不住,正对着他砸了下来。 费轩失去意识之前,只感觉到唇上一片带着黏腻的柔软,腥咸的热流,顺着两人相贴的嘴唇灌进来 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血腥之吻。 车祸后,出来找人的桐四和一干二世祖们,也迅速循着撞击声赶到,见到现场惨状,个个差点吓疯。 打电话叫救护车的,还有踩着角钢试图拉开车门救人的,兵荒马乱鸡飞狗跳争分夺秒,终于在两人咽气之前,将两人送到了医院。 一群穿着赛车服的二世祖,个个身沾血迹,在医院的走廊上排了长长一溜。 费罗铭,还有桐三,以及这些人的父母,能抽出身的都来了,走廊上家长们个个声色俱厉,二世祖们一片小脸煞白愁云惨淡。 安笙对他们来说,倒还在其次,费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费罗铭脸上是从没有过的严肃,桐三表情再也内敛不起来,狠厉毕现,无声指着丧头搭脑的桐四,“等我扒你的皮。” 酒店那一天,桐三对于一个小服务员帮着桐四弄虚作假逃过惩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今天这件事,桐四自己也知道,按照他爸爸的脾气,费轩自己开车撞车跟他没关系,但他带出去的人没护好,这次不去半条命,是绝对过不去了。 好在手术进行的时间不算太长,最后得到的消息让大部分人松了一口气。 费轩被安笙护的算严实,除了肋骨有两处骨折,加上脑震荡之外,身上只有嘴唇破了个皮儿。 但是安笙的情况严重的多,头上多处伤口,整个后背被角钢整个豁开一指深,脑震荡,最危险的是颈部伤到血管,失血过多,再晚点估计就没救了。 等到安笙脱离生命危险,一群人陆陆续续的回家之后,走廊里只有后赶来的给费轩守夜的费家兄弟,以及桐四,还有跟着大伙一块儿过来的,因为出事没人送的食人兔。 费师坐了一会儿,他大概了解桐四的家教,表示同情的拍了拍桐四的肩膀,起身去看费轩,桐四坐在安笙监护室外面冰凉的椅子上,为安笙脱险松口气的同时,觉得自己这次凶多吉少。 已经快要亮天了,食人兔心里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反倒是庆幸桐四身边的女人躺了,她有了上位的机会。 对于安笙的死活并不在意,只是伪装成担忧的样子,一直陪在桐四的身边。 可是一晚上没睡觉,困的头疼,桐四一整夜嘘寒问暖都没一句,先前明明表现的那么喜欢她 她站不住也坐不住了,又不好找地方去睡觉,烦躁的情绪有点收不住,这会儿特别想回家泡澡休息。 她倒是也可以自己打车回去,但是桐四在这里她不甘心,昨天飙车桐四赢了,她现在已经是桐四的人,凭什么要她自己打车回去。 “小四爷”食人兔坐在桐四的身边,娇弱弱的开口,“我好冷啊,好困” 说着,慢慢靠在了桐四的肩膀上,还对着他楚楚动人的笑了下。 这个笑容,要是换成昨晚上没出事之前,桐四能高兴的上天,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这笑容极其刺眼。 半夜他确实是打算送她回去的,活动麻木的双腿站起来,准备去上个厕所,却听到了她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就是有对儿狗男女去打野,被货车撞了嘛,一个是个有头脸的” “嗯,我跟你说,我现在不能回去,另一个就是桐四身边带着的女的,对,偷情呗,我得趁着这会儿好好刷刷好感度嗯” 这个医院住院区的厕所男女共用一个洗手台,相隔极进,桐四听到她满含嘲讽的声音,对于她那点热度已经凉掉了一大半。 这一夜,桐四发现她连装都装的不像了,到此时此刻,所有的兴趣已经消耗的干干净净。 “你现在就走吧,”桐四耸了下肩膀,躲开食人兔的脑袋,“这时间早班司机出来了,打车不难,”说着从腰包里面掏出了钱夹,抽了几百塞她手里。 食人兔错愕的瞪大眼睛,不知道桐四这是怎么了,心里极其的不舒服,却还是僵笑了一下说,“我没有要走,你在这里我怎么会走吗,我已经是” “昨晚上是在开玩笑,”桐四打断她的话,看着他惦记了不少天的这张脸,嗤笑一声,更多的却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眼瞎。 “你还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桐四脸色肃起来,少了那一份玩世不恭,倒是真的像了桐三的儿子,一个家族涉黑太子爷的样子。 食人兔脸上煞白,僵硬的站起来,想要再说点什么,桐四却看向了监护室的门,她咬着嘴唇,心里恨出血,却完全不敢表露,又硬扯出了一个笑,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那我先,先走” 说完,见桐四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咬着嘴唇,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跑了。 桐四隔着门看安笙身上插了一堆管子,心里愧疚的要命,但是想到她拼死护着费轩,又看了看费轩的房间的方向,竟然有种羡慕的情绪逐渐升腾。 他现在彻底相信,安笙绝对是喜欢费轩的,安笙先前的否认是嘴硬,明明喜欢的连命都豁出去了。 不光桐四这样以为,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这样以为,连护士站里面的小护士都偷偷议论。 说昨晚上跟着救护车的医生说了,女孩子为了护着男孩子,整个被卡在车里,还抱着男孩的脖子不松手,她们又相信爱情了 第二天下午,费轩先醒过来,醒来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问安笙,得知安笙没事了,才没有硬挣扎着起来要去看。 费轩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都是那一幕,安笙用湿黏的双手在他的头上和脸上摸索,确认他的安全,安笙用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危急发生的那一刻,费轩来不及去想任何事情,但是安笙护着他的举动,却让他错愕不已。 安笙先前拉他挡刀子,戏耍他,甩了他,从那一次ktv事件开始,每次和他说话,就没有好声好气的时候,还一直躲着他,又跟桐四扯到一起。 费轩觉得安笙是想要去傍桐四,才甩了自己,他气不过,只想吓吓她,却没想到会出这样严重的意外。 他睁开眼,旁边费罗铭,费师,还有几个弟弟妹妹,都紧张的看着费轩,醒了这么半天,费轩除了询问安笙,就一直在闭眼和睁眼之中重复。 但是闭眼眼珠乱转,睁眼直勾勾的看天花板,一句话都不说,一帮人生怕费轩是撞出什么毛病了,他可是费家的顶梁柱。 费轩满脑子都是安笙,他试图想点别的,但是只要闭眼,面前就是安笙带血的脸,脸上就是安笙摸索的手,耳边就是安笙焦急的喊叫。 并不恐怖,费轩不害怕,只是心悸的厉害,心跳的厉害,而除此之外,最让他想起来就觉得心脏被狠狠攥紧的,是安笙最后朝着他砸下来的那个血腥的吻。 费轩没有跟人接过吻,他先前的女朋友都被家里搅黄了,费蓝蓝他根本没碰过,安笙是他唯一打算碰,也确实亲吻过的女人。 但是他只有在那次ktv亲吻过一次安笙的耳垂,那次也是因为,平时一直缠着他的安笙突然不缠了,直愣愣的坐着,还躲他的手,他才一冲动亲了她看上去软软的耳垂。 说起来或许会让那些二世祖们笑掉大牙,费轩和他们混一起那么久,这场车祸是他的初吻。 初吻都大多都是青涩的,羞赧的,一触即放的占多数,但是他这个初吻实在是太血腥,也太深刻了。 费轩到现在,嘴里似乎还弥漫着咸味 “哥,哥”费轩瞪着天花板的时间太长了,费罗铭叫了他两声都没有反应,费师实在担心,上前几步,伸手掌,在费轩的眼前晃。 “哥你没事吧”费轩终于转动眼球,朝着费师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其他的人,哑声开口,“我没事” 费师松了一口气,费罗铭走到床边上,伸手拨了一下费轩额头的头发,有意想要嗔怪两句,却动了动嘴唇,看他脸色发白嘴唇上还破了,结了红色的血痂,看上去很惨,就没舍得说什么。 费轩一向都有准,从来不干什么过于出的事情,飙车费罗铭知道,但是一群人从十几就开始玩,无非就是赌点零花钱,谁也不玩命。 总好过去赌城,一帮小崽子,家长们都是商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私底下通过气,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从来没出过事。 没想到这次最有谱的费轩,却去了没清场的路上,还熄火停车 “爸你回家休息吧,我没事”费轩动了动嘴唇,嘴上一抽抽的疼。 费罗铭昨晚上倒也没跟着熬,主要是费轩伤的不算太严重。那种车祸,小车没有被碾碎,全仗着开车的司机是个老手,紧急时刻选择猛打方向盘,借着旁边土包,货车倾斜和一车的货翻车,才勉强停下,将小车撞一边。 司机受的伤也不轻,昨天送来,还是外地的,今天才联系上家人,还昏着,但是好在三个人,命都还在。 “我一会儿回去,那个小姑娘她”费罗铭话才说一半,费轩急的直要坐起来,打断他焦急的问,“她怎么了” 幸好及时被费师按住肩膀,没能窜的起来,可是嘴唇上才结痂的伤,这一下又扯裂了。 血流出来,旁边费轩的妹妹赶紧递上纸巾,费罗铭亲手给他擦掉,叹气道,“她没怎么,已经没危险了,还在监护室,我让人请了好几个护工伺候着呢。” 费轩这才松口气的样子,看上去是十分紧张那个小姑娘。 费罗铭叹口气,他其实有点后悔,不应该这么早,两人还热乎着就棒打鸳鸯,费轩忘不了那个小姑娘,找了这么多天,这又搞出了这么个事儿。 小姑娘为了护着自己儿子差点把命交代了,费罗铭是充满感激的,但是他还是倾向于他和费轩的叔叔,给费轩从小教养的费蓝蓝,他们过来人的眼光看,费蓝蓝的性,才是最适合费轩的。 经历过这个事儿,费轩肯定更在意那个小姑娘,费罗铭不能当这个恶人,先不管他们,爱情这个东西,在费罗铭的经验中,无论曾经多么惊天动地,保质期不过就那么几年。 过了几年,没了荷尔蒙作祟,还能剩下什么呢只是要委屈费蓝蓝了。 于是费罗铭说,“人家为了护着你,差点丢了命,我们家不会亏待她的。” 费轩点了点头,他现在也和所有人一样,无比确定,安笙是喜欢他的,并且不是随便说说的那种,而是能够豁出命的。 他先前是觉得安笙耍他,才会气不过,但是现在他发现,安笙竟然是喜欢他的,还喜欢的那样深,费轩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人渣,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 那她先前在自己身边的那些表现,或许就都是故意让他误会,因为知道他身边有个费蓝蓝,这才为了防止自己愈陷越深,才用那样的方式离开他躲着他 一定是这样的 费轩被自己的脑部感动的稀里哗啦,至于安笙怎么会和桐四在一起,他根本没想,就算想,现在这个被震荡过后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正经东西。 他其实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也没被谁这样“疯狂”的喜欢,还没等能爬起来呢,已经想到,等到安笙醒了,他愿意接受安笙的爱意,好好的和她在一起试试。 而只不过因为求生欲致使“舍生忘死”的安笙,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众人戴上了“痴恋费轩不顾生死”的帽子。 她此刻正在主系统空间里面。 从她在车祸现场昏迷之后,就被弹回了主系统世界,因为两人都昏迷之后,又有角钢从货车里面滑下来,穿过车窗,把安笙扎了个对穿,死的透透的。 是的,她始终没能逃过强大的剧情效应,她身为为男主角而死的炮灰,还是为救男主角英勇牺牲了。 赶巧她被弹回主系统时空穿越站时,正好主系统和主系统媳妇,从其他小世界巡查回来,可见到她还十分的惊讶。 安笙简单叙述了她是怎么死的,主系统媳妇迅速帮她改写了剧情,把致死伤改成了失血过多,然后安笙就被带到了主系统空间大屏幕前面,眼睁睁看着她被抢救,被送到监护室,以及这期间一群人的所有行为她都看到了。 看到桐四把食人兔赶走,安笙狠狠松口气,现在主系统正在给她弄数据链,反正安笙没怎么听懂,大概意思就是,给她升级一下 直到她被通知,“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安笙对于主系统空间的人始终不太熟悉,闻言点了点头,但还是担忧问,“不会再这么脆皮儿了吧” 她面前的主系统媳妇,闻言笑了一下,还是旁边不远处坐着的一个大波浪卷,拨了下卷发,接话道,“不会了放心吧,” 说着她调控了一下,指着大屏幕上突然变换出来的,一堆纵横交错的链条,对安笙说,“看到没,主系统嫌麻烦,把你弄成了夜空中最靓崽儿。” “那条蓝光闪闪的就是你。”有主系统蓝光护着,这次男主死了你也死不了。 安笙也看不懂,只嘟囔道,“不这么容易死就行。”她真的想安安生生的活着,她发誓这次回去,绝对远离男主,就算实在不行,也绝对保持五米开外的距离 安笙回到身体,是第三天才醒过来的,说起来真是神奇,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上乱七八糟插了一堆管子,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马上跳起来,跑个十公里越野,还是负重的那种。 不过她现在是趴着的,手脚都打了石膏,身体直接接触被子,整个人除了石膏,没挂一丝。 她老老实实的趴着,等到护工发现她醒了,叫了大夫,一大堆人围着她折腾了半天,她才见到了套了一身无菌衣进来的桐四。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医生说你恢复的特别快,”桐四面色白的像个吊死鬼,眼下青黑堪比大熊猫。 安笙这个“五花大绑”的病人,看着都比他好多了。 “你吸毒了吗”安笙看着他的脸色,第一句话出口,问的就是这个。 桐四一愣,苦笑了一下,“没事,就是三天没睡了” 安笙在主系统空间的大屏幕上,看到了桐四爸爸那天难看的脸色,结合上次他试图用酒灌死自己儿子的先例,安笙毫不怀疑,这一次,他是想生生熬死桐四。 安笙笑了下,“你快睡,在我这里睡会,没人知道” 桐四差点痛哭流涕,“探视时间”一小时,足够他睡一觉了他现在浑身哆嗦,困的想吐 “那我”桐四说着,就开始寻摸地方,他现在看着冰凉的瓷砖,都像是席梦思。 “你先等等,”安笙连忙说,“我手机呢,我要给我爸爸妈妈打个电话” “你手机没了,”桐四说,“没找到,我们都联系不到你的爸爸妈妈。” 安笙心说,幸亏你们联系不上 “先用我的,”进来的时候电话都被搜出去了,桐四鬼鬼祟祟的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护工叽叽咕咕了一会,倒是真的拿过来了一个手机,按照安笙的指示,拨通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安笙才叫了一声妈,那边就哭了起来。 “妈妈,对不起,我没事,我就是新换了工作,太忙了” “你们往酒店打电话了啊,我换工作拉,在海上,嗯轮船上,老板推荐赚的多,不要担心” “你和我爸爸都好吧,我过段时间才能回去,两个月返航” 安笙听到安妈妈安爸爸的声音,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被子上,但还是竭力控制着声音,现场直编,总算把家里面糊弄过去了。 一通电话打完,桐四已经趴在床边上睡着了,手却还尽职尽责的抓着电话,安笙无奈的动了动脑袋,他的手就滑下去了。 安笙虽然感觉到体力充沛,可是一动身上该疼的地方一个不落,她有些艰难的把桐四脑袋拱下床,计划是让他平躺着,给她扶电话,桐四是跪着的,总不能跪着睡。 但是计划总是容易出现偏差,桐四确实朝地上滑下去了,但是人睡着了无意识,脑袋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听的安笙脸一抽。 桐四这三天要被他爸爸整死了,他爸爸找人轮流看着,不让他睡,还让他剧烈运动,吃东西也不许多,且他爸爸又去做了一次亲子鉴定,加急结果当天出来,回来气的又揍了桐四一顿。 桐四脸上还好,身上都是伤,都是他爸揍的,想起来就揍,比吃饭还勤,一天好几顿,脑袋磕地上对于桐四来说简直挠痒痒,所以他根本连醒的意思没有。 安笙趴着,看着桐四趴地上睡的香甜,没一会儿自己也有点想睡,到底她身体还是虚,不过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一阵刻意压低声音的争吵。 没过一会儿,门似乎开了,有个人走进来。 安笙还晕乎乎的想,重症监护不是一次只能进一个人吗 这人走的很慢,从门口挪到床边上用了很久,还一脚拌在桐四身上,差点摔了,安笙闭着眼,都听出他在踹桐四。 安笙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清了走过来的人,顿时吓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她窜了一下,人没窜起来,汗毛却已经集体起立列队成排了。 动了动嘴唇,一声尖叫压在嗓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7章 想都不要想! 安笙上一世其实是另一个小说世界的女主,只不过运气不太好,男主角,也就是她的丈夫是个狗不对,据说是个狼人。 她那个丈夫说是狼有点勉强,可能融合了更多二哈的基因,就不太正常,她努力维护了六年的婚姻,却只能和他越来越形同陌路。 到最后,车祸死了进了主系统,安笙才知道,她身处的世界,是小说世界,而亲眼看着自己费尽心力坚持着,想要接近的丈夫,原地变成一条狗好吧是狼。 安笙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 神经病就算了,总是吓唬人恶作剧也算了,爱吃生食她也咬牙忍了,连人都不是就过分了。 但是她不稀罕,有人稀罕,原本帮着她还愿的穿越员,和自己的狗丈夫爱的死去活来 安笙无法理解,心累加上心惊,果断选择放弃女主身份,她宁愿去其他的小世界,做一个路人甲乙丙丁。 到现在安笙穿越进小世界,虽然带着个系统,但是系统里面的东西她都不懂。 主系统空间的人对她还算友善的原因,只因为和她狗丈夫爱的水深火热的,是主系统媳妇的一个姐妹。 这种尴尬的裙带关系,安笙是不想要的,可是不想归不想,她还是得靠着这种尴尬的关系,勉强维持活着这样子。 这一次她没能刚过强大的剧情,还是走了“为男主而死”的炮灰套路,好在她靠着尴尬而操蛋的关系,死了还能有机会再活过来。 安笙是下定决心,活过来之后,绝对离男主角远远的,惹不起躲得起,就算她能死去活来,有人给她改写剧情,可是死亡的感觉,那种被钝器穿胸而过的疼痛,逐渐失血的全身冰冷,却是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死亡的感觉,是那样真实而让人畏惧。 一如她现在面对费轩,就下意识的全身紧绷汗毛倒竖。 眼见着费轩慢慢的朝着自己挪过来,安笙就像是看着死亡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她真的不想死 “你别过来”安笙终于忍不住,趴着不太方便,她扭着头冲着费轩吼道,由于实在太激动,牵动浑身多处伤口,尤其是后背上的,疼的顿时就没了音儿。 费轩好容易瞒着人,威胁费师带他过来,他也才能起来活动没多久,走起来很艰辛,好容易挪过来,安笙一吼,他立即顿住了。 不过安笙吼完,就将脸扣到被子里,身上带着小幅度的颤抖,她是疼的厉害,可是看在费轩的眼里,就是激动。 费轩这几天,自己在脑子里,把安笙先前的所有举动,都按照“安笙爱他爱的能为他去死”捋顺通了。 当一个人心里有鬼的时候,看什么都像鬼,他把安笙的一些行为过度解读,连骂个人的样子,都变成了爱他的形状。 一开始还是震惊,而后是莫名的开心,再后来,就是想要见安笙,想要告诉她,他愿意接受,想试试和安笙好好的在一起。 脑内恋爱,最为致命,尤其是单方面的。 因此安笙听起来饱含着惊慌的语气,在费轩的眼里就变成了激动,看看那略微颤栗了脊背,埋在枕头里的脸,和微微发红的耳根,分明就是开心他来开心的要疯了 至于为什么叫他不要过去,费轩朝着地上看了看,桐四躺尸的四仰八叉,安笙一定是怕他拌到桐四的身上,再摔了。 费轩低头笑了一下,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该死的贴心。 于是他满脸纯情的走到床边,艰难的挪动一个椅子,直接把凳子腿架在了昏死过去的桐四脑袋上方,然后挪着坐在床边上。 安笙听见费轩过来的声音简直想把自己闷死算了,好歹闷死了没那么痛苦,和费轩凑的这么近,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发生什么超自然的房顶塌陷,仪器倾倒,直接再把她给砸死了。 她闷的脸脖子通红,看在费轩的眼中,就是羞涩至极,就是“爱他”的小心思藏不住了,走投无路只能鸵鸟一样躲起来 分析的可以说是十分的有理有据了,毕竟人这种生物,天生都带着自保的神经,在危急的时候躲避是本能驱使,而能够违逆本能,为护着别人舍生忘死,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爱 没有被这么热烈爱过的费轩,整个人都冒起了粉红色泡泡,泡泡升到半空,又噼里啪啦的破碎成万千小泡泡,撒了一病房甜腻的泡泡雨。 费轩嘴角控制不知疯狂上扬,把好容易结痂的嘴唇又扯裂了,这已经是这两天,已经第不知道多少次扯裂。 血渐渐弥漫出来,他却毫无所觉,或者说嘴唇上的疼痛,更加提醒了他先前那个血腥的初吻。 于是嘴角裂的更大,血出的更多。 安笙好容易缓过来,鼓起勇气转头面对费轩,就见费轩裂开血盆大口,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恐怖的微笑。 吓的“妈呀”一声,要不是身上束缚太多,绝对跳起来跑了,紧张的全身一绷,又扯动伤口,哪哪都疼,顿时又没了力气。 “是我来了,”你没做梦,不用这么激动 费轩伸手,缓慢的放在安笙的头顶,轻轻挑拣着没有伤的地方摸。 安笙瑟瑟发抖。 费轩眉眼含春,脚下把桐四的一直胳膊踩着角脚底,兴奋的当成棍子一样用脚底搓着滚来滚去,还怪软乎的 桐四睡的是真的死,梦中被当成马拴上了,还有人在给他刷蹄子,不舒服,但是动了一下,没动的了,索性就没再理,连个眼都没睁。 费轩一边搓滚桐四的胳膊,手指从安笙的头上滑到她的脸上,“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了。”费轩得意的说。 你爱我 安笙完全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费轩的指尖冰凉,安笙实在是对费轩的阴影太大,这一点点凉意,顺着安笙的皮肤传过来,就让她哆嗦了一下。 费轩一见安笙的反应,更兴奋了,嘴唇上的伤口血都要流到下巴也浑然未觉,手指更是不老实的企图把安笙“羞涩”的小脑袋挖出来,冲着自己这边。 安笙被他抠的生疼,无奈转过头,就见费轩那形象,别提了,头发没型,这几天没休息好,脸色白惨惨,最重要嘴上伤口扯开了,血流了一嘴角,活像是她上一世的狗丈夫,每次半夜三更趴窗户的样子。 都什么妖魔鬼怪 安笙腿是抬不起来,抬起来一脚就把他蹬飞了 “我有话跟你说,你转过来嘛”费轩说话不自觉带上拐弯,安笙浑身恶寒,转头怒目而视,“我没什么跟你说的,滚蛋” 费轩闻言一点也不在意,他已经自认为抓到安笙这个“小妖精”的软肋,她就是爪子力,其实爱自己爱的要死。 所以安笙说的滚蛋,经过强悍的滤镜和调音,等传到费轩被震荡过后的脑壳里时,已经变成了他同款波浪音“讨厌” “笙笙,”费轩侧头,把自认为最帅的一个侧面,冲着安笙,“我想过了,你既然这样”爱我爱的要死。 “我其实对你也”有好感,毕竟别管是恨的牙痒痒还是怎么样,也算想了两个多月了。 “我们试试吧。”费轩深呼吸一口气,耳根悄悄的红了,眼中都被自我告白,感动出了水泽,没好意思回头对上安笙的视线。 可是安笙一句都没听懂不说,且不论他说的都是什么狗鸡,她光是看费轩这个刻意摆出来的侧脸,就觉得脑壳疼。 嘴角那抹半干鲜血,多么像是受到了什么内伤,侧脸的那神情,更像是脑子不太正常,加上一只手被绷带困在胸前,这个造型真的一言难尽。 安笙幽幽的叹口气,“你回你自己病房歇着去吧,算我求你了”和我保持五米开外,谢谢您嘞 费轩却以为安笙是心疼他了,赶紧抽了抽感动了自己的泪水,转头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黏腻视线,对上安笙的眼睛。 “不用担心我”费轩很快又羞赧的把眼睛转开,手攥成拳头,放在自己的面前咳了一下,突然间狗一样变了脸。 顶着着一副糟糕的形象,伸手拨了下安笙的睫毛,拨的安笙一脸懵逼。 “想让我亲你一下吗”费轩嘴角带血,冷酷的问。 安笙 亲你爹你脑子撞坏了 “你脑子是不是撞坏了,快去拍个片儿求你了。”安笙说,“你回你” 费轩却不听她说话,看了她一眼,心说小样还装,明明就想让我亲你 于是他自顾自的倾身下来,但是半路上发现胸前捆着的东西不方便,因为安笙是侧着脸的,趴在床上,说以费轩想了想,脚底下踹开桐四的手,拿开凳子,转而蹲坐在桐四的身上,撅着屁股,撅着血糊糊的嘴,就要凑上来。 一开始还没看懂费轩是折腾啥,等看懂了之后,安笙深深的叹口气,并且将脑袋埋回枕头里。 现在的她,跑也跑不了,动也动不了,费轩脑子又坏了,气不到,骂不走 我他妈的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呢安笙想。 安笙把脸埋起来,费轩好容易找好了角度,伸手戳了戳安笙的脸蛋,“转过来,我亲你。”你开心死了吧 安笙手指揪住被子,闷闷的骂了声,“你可快滚吧”费轩停在耳朵里,自动过滤为,“我不好意思啦” “快点呀,”费轩又戳安笙的脸,“别害羞嘛。” 安笙把脸又埋的深一点,恨不得和床融为一体,闷闷道,“滚” 费轩见她耳根红了,更确定她是害羞,低声道,“你真可爱” 可爱你爹 戳脸蛋的手指头拿走了,安笙正要松口气,就感觉到一阵呼吸喷洒在侧脸,先是后脖子,落下了一个湿漉漉的吻,然后是耳尖,接着是耳垂。 安笙浑身起了一层的小疙瘩,好一会,热乎乎的呼吸才离开,安笙听费轩依旧离她不远处说,“我走啦,晚点再来看你。” “快走”安笙闷声撵人。 屋子里没了声音,安笙闷了一会儿,没听见费轩离开的声音,她又闷了一会儿,实在闷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这一转头完犊子了,费轩就屏息等着她,掐着她的下巴尖,不让她转回去,然后热乎乎的唇就这么贴上来了。 这是两人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车祸现场的那个安笙都不知道,不能算。 费轩想了这么多天,真的贴到安笙软软的唇,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总之是连身上的疼都不知道疼了,像是全身都泡在麻药里面。 安笙则是想要挣扎,可是费轩看着伤的挺重,耍流氓力气可大了,捏着安笙的下巴,不让她转头,含着她的唇辗转了一会儿,舔了舔唇还不满足似的,试图撬开安笙的牙关。 费轩停下来,难得认真的,贴着安笙的唇说,“我答应好好和你试试,不是因为你替我受伤,”费轩说,“两个多月以前,我本来也没答应分手” 安笙不敢张嘴说话,费轩还虎视眈眈的企图冲破她最后的关卡,可是她不说话,费轩就一个劲儿的逼逼。 “我其实算是没有谈过恋爱,”费轩贴着安笙说,“他们都说费蓝蓝是我的童养媳,其实都是我爸爸和我叔叔胡闹,我跟她之间从来都没什么,我也不喜欢她,你不用顾及她” 费轩说的真情实意,安笙心里疯狂吐槽,你会喜欢的,早晚都会喜欢的 但是安笙不能开口说话,费轩就当她是默认,“我会好好的,绝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三心二意” “笙笙,你乖,张嘴”费轩轻轻吮吸安笙的嘴唇,安笙小幅度摇头,嘴里“唔唔唔唔唔唔唔” “做梦,想都不要想” “你说什么”费轩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用鼻尖蹭了蹭安笙的鼻尖,“让我来猜猜嗯” “你说,不行,你还没刷牙” 费轩的这个结论,是根据上一次他被捅的时候,安笙拒绝他亲吻得来的结论。 安笙闻言,呼吸被气的有瞬间不稳,风水轮流转,费轩这是在嘲笑她吗 “我刷牙了”费轩说,“早上就刷了,过来的时候还专门刷了一遍呢快点,让我亲亲,一会儿费师拦不住护士了。” 安笙简直要疯,费轩说着还来捏她的嘴唇,安笙快速张口,“你刷了我还没刷” 她说的非常快,但是想要闭嘴已经晚了,费轩看准机会横冲直撞,安笙愣了一会儿之后,一口咬在费轩的舌尖上。 可是费轩却不知道疼一样,连躲都没躲,该怎么亲还怎么亲,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快速的颤栗,昭示着主人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雀跃。 费轩的心情有多么雀跃,安笙的心情就有多么操蛋。 但是没有办法,她现在状态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根本连躲都没法躲,只能气得直翻白眼,费轩的嘴唇和舌尖都流血,两人呼吸间都是铁锈味,还伴着一股淡淡的柠檬味 费轩确实刷牙了,安笙不合时宜的想,牙膏是柠檬味的。 这一个吻,接的外缠人,说出来简直是个笑话,安笙上辈子结婚六年,跟她狗丈夫最亲密的举动,就是婚礼当天,挽着他的胳膊敬酒。 新婚当天就分房,一分分六年,安笙骨子里是比较保守,至少上辈子的时候是,所以六年,不可能干出勾引爬床的事儿,那段婚姻留给安笙的记忆,大多数都是一个人,哪来的这种亲密行为 所以两个小菜鸡,首次摸索着亲个嘴,一个一个搞的眼泪汪汪,费轩是激动,安笙是有气撒不出来,憋的。 一吻结束,费轩恋恋不舍缠缠绵绵,安笙已经不动了,反正已经让狗啃了,不在乎多舔两下,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任由费轩没完没了。 不过门外争执声,打断了费轩,看来是费师糊弄不住那个护士,真废物,费轩舔了舔嘴唇,像一个吃饱了大灰狼,又亲了亲安笙的脸蛋,“我先走了宝贝,晚一点过来看你” “你赶紧走吧大哥”安笙有力无气道。 费轩点了点安笙的鼻子,“你什么时候能改了口不对心的毛病,啧” 安笙我真他妈 费轩总算从桐四的身上爬起来,还坏心眼的踩了一脚桐四的手,“这是昏死过去了吗,”说着又踩了一脚。 直到听到桐四手指头上传来细小的“嘎嘣”,安笙朝着地上看了一眼,桐四趴在地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心里都给桐四跪了,手指都快让人踩折了还不醒。 安笙无奈,对上费轩的视线,“你怎么还不走” 费轩自动反向解读安笙的话,伸手又摸了摸安笙的脸,“舍不得我呀,我晚点再来,”说着手指头还捏了捏安笙的嘴唇,“宝贝你这真甜” 安笙 “你可快走吧,再也别来了我求求你你这是逼我跳楼啊” 安笙吼完,怕费轩又发疯过来亲她,赶紧把脸藏进被子里不看他了。 费轩又摸了她几下,简直黏糊的像个娘们,安笙想到剧情里面对费轩喜欢上一个人之后的描写,浑身一阵恶寒, 或许因为家庭因素,费轩对于两人关系的缺少心里支撑,需要伴侣不断的给他直白的表达,他才能够相信两人关系的稳定性,否则他就会作。 安笙又想到剧情描写费轩的那些作法,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知道费轩是误会了什么,还是单纯的脑子磕出了毛病,竟然说要跟她在一起。 而且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她骂人,费轩还嘻嘻笑,明显已经疯了 她跟疯子说不清楚 她只要好一点,但凡好一点,立马就跑,躲起来 费轩总算是磨磨蹭蹭的走了,安笙侧头躺在床上,嘴唇上还沾着费轩嘴唇上沾的血迹,眼神空洞,失魂落魄的趴着,她越想剧情越害怕,费轩是一个偏执狂。 就连费蓝蓝那样温柔的性,费轩和她在一起之后,还能作出花来,作到费蓝蓝想跑的地步,可见费轩杀伤力何其巨大,她绞尽脑汁,琢磨着该怎么能把费轩给掰过劲来。 终于有护士进来,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还睡的呼呼的桐四,立刻到,“这人怎么就在这睡了” 叫了几声没把人叫醒,无情的蹲在地上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扇桐四的脸。 桐四被搞醒之后,爬起抹了抹嘴边可疑的水渍,然后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头,“我手指头怎么这么疼” “快点起来出去,”护士给安笙换了输液,催促桐四,桐四连忙点头,护士走了之后,桐四还在鼓捣他的手指头,皱着眉越甩越觉得疼。 “去骨科看看吧”安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声调毫无起伏道。 桐四好歹睡了一觉,还算挺香的,又揉了揉眼,看了安笙一眼,然后震惊的指着安笙嘴唇边的血迹问,“你这是怎么了” 安笙白了他一眼,心说费轩在你身上连坐带踩那么长时间,你睡的跟个死狗一样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但是见桐四眼下依旧青黑,并没有因为睡这么一会儿好转,而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自己跟费轩扯到一块受了伤,他爸爸才这么折磨他。安笙动了动嘴唇,只是说道,“没事,让狗咬了” “狗”桐四震惊,“重症监护室还能进来狗去投诉他们” 一个两个都是智障,安笙疲惫的闭上眼睛,不打算再说话,桐四没呆多久,拧了个毛巾给安笙把嘴角的血迹擦了。 还真找护士去理论,让护士长连被费师糊弄的小护士,加上在监护室睡着的桐四,一顿狗血臭骂,这才知道费轩来过了。 终于消停下来,安笙脑子里继续琢磨着,怎么跟费轩把话说清楚。 说那种关头上她护着费轩,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命 她又不能剧透,这话说出去谁能信安笙想的脑壳疼,想来想去,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晚间的时候,护工过来喂安笙吃了一些流食,又简单洗漱了下,擦了擦身子,安笙舒服了,就不再想乱七八糟的,迷迷糊糊又睡着。 等再醒的时候,是被脸上戳来戳去的手指头弄醒的。 屋子里面只开了一个墙壁灯,还有各种仪器的光亮,光线很暗。 安笙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一打眼,求生欲致使她凭借昏暗的光线,迅速认出这人是谁。 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发紧,嘴唇发疼。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8章 我想亲你 费轩这个作孽的狗玩意,又来了。 还是个人吗 安笙在心里狂吼,然后又退无可退的看着费轩蹲在床边上,朝她凑过来,十分纯情的亲了亲她的脸蛋。 压低声音道,“你休息吧,我不吵你。” 费轩说的像个人似的,但是说完就不知道在地上鼓捣什么东西,安笙看不见,不准备搭理他,寻思他没事一会就自己走了。 可是稀里哗啦的轻响过后,安笙就听见一阵阵的噗嗤噗嗤,像是什么东西漏气一样。 没一会儿,实在没耐住好奇心,安笙偷偷转头,借着光线,看到一个东西,随着费轩脚上快速踩踏,慢慢的升高,直至最后和安笙的床齐平,正正好好的顶着备品柜,卡再安笙的床旁边 安笙盯着这玩意凸出和凹陷的不平面看了好一会儿,等到费轩躺上来,握住了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尖刮着她的手心,安笙才反应过来,这他妈的是个充气床 费轩这是骚扰她还不够,还要住在这里,护士知道吗她可是重病号 “你这是干什么”安笙估计是白天的时候被费轩荼毒的过狠,现在已经激动不起来了。 “我陪你睡觉啊,”费轩的声音,不得不说,在这样朦胧的灯光下,看不到他那张糟心的脸来说,真的很带电。 但是安笙基本自我衍生成了费轩绝缘体,费轩一句话说的骚的不像是两人躺在两张床上养伤,活像是两人躺在一张床搞事,电流呲溜乱窜,却呲不到安笙半点。 “护士两小时查房,你会被发现并难看的赶出去。”安笙企图讲道理。 费轩现在脑子里已经没有地方放道理这种东西,他一辈子身为男主,除了家庭环境有点奇怪之外,二十多年,长的太顺风顺水,没发生过类似于出车祸差点死了这种大事。 所以突逢这么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爱情”他脑壳里面,哪里还有其他东西的地方。 他现在闭眼就是安笙,睡觉梦里是安笙,就连喝个大米粥,软软香香的米贴在唇上,也能想到安笙温热的唇。 自己在臆想中成功坠入爱河,浪漫情怀致使他现在尿个尿都呲成心型,已经呈现出走火入魔的状态。 “不用担心,我让我另一个弟弟上了,比费师顶用,一定会绊住查房护士的。”可是下了重金,请整个护士站包括值班大夫吃了大餐呢。 这么作天作地大费周章,就为了和安笙这样并排,手拉手睡觉觉。 安笙无语凝噎,骂人她白天骂了,发火她现在也不具备发火的能力,和费轩对视了一会儿,开始掰饽饽数馅儿的跟他讲道理。 “费轩,你这是脑子出毛病了。” 费轩挑眉,拉过安笙的手亲了下。 “你这是”安笙想了想,甩开费轩的手,“对,吊桥效应,你先前明明不喜欢我的,发生了这件事突然就要跟我好,这并不是你真实的想法。” 费轩听的一脸认真,安笙一见他听进去了,赶紧道,“这种是肾上腺素作祟,只要过了这个劲儿,就会恢复的,不用很久,甚至不用等咱们病好,激情就消退了。” “在一起不是开玩笑的。”安笙说。 “我没有开玩笑。”费轩说,“我” “你别说了,你现在脑子根本就无法思考”安笙打断费轩,费轩抿了抿嘴唇,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确实没法思考,安笙从两个多月前,就一直在他脑子里,从牙痒痒到心痒痒,费轩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你听我的,你现在回你自己的房间。”安笙说,“你冷静下来,要是等到咱俩都好了之后,你还是这么想的,咱们再聊。”到那时候,让你连影子都摸不到 安笙在心里给自己鼓掌,啪啪啪,真机智。 费轩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坐起来愣了那么一会儿,安笙紧张的看着他,然后见他竟然又重新躺下了。 “我想了下”费轩才开口。 安笙又打断他,“你想的时间太短,太草率了” “为什要想很长时间”费轩说,“你喜欢我,我对你也有了好感,无论是你说的吊桥效应,还是怎么样,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安笙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费轩在哪里得出来自己喜欢他的结论,安笙知道,但是唯独那个点安笙解释不清楚,因为无论什么样的解释,在生死和本能的面前,都显得苍白。 她为了自保,可她的自保说不出口,而除了自保之外,无论什么理由原因,都将归为一句“为了他。” 为什么为了他因为爱。 安笙设想了一下,换做她什么也不懂,其他人为了她那么做了,她也会怀疑。 而且安笙其实赞成费轩说的,两方都有好感,是可以试试的,管他因为什么,这世上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并且得到了回应,这种事情,是那么容易的吗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安笙真的爱费轩。 事实是她不光不爱,还想踹他,往死里踹。 她张着嘴顿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索性道,“反正我不接受” 说着将脑袋转进枕头,埋了起来。 “你赶紧回去,要不然我按护士铃了。” 费轩坐着看了安笙一会儿,伸手在她的头上捋顺她翘起来的头发。 安笙一直嫌弃费轩,嫌弃桐四狼狈,而她自己的样子,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论没有血色,她更严重,头上受伤,还剃的乱七八糟。 不过安笙只要是照不到镜子,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美。 费轩捋顺了一会儿,声音突然就沉下来,不像白天一样,刻意去回避去提车祸这件事,而是一字一句,慢慢的说,“我害怕。” 费轩说,“我一闭眼睛,就是车祸的时候,你满脸是血的摸我,叫我,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我到底是怕你死,还是怕失去你,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两件事,本质上是一样的。”因为死亡,就等于失去。 “你要我想清楚,我其实没有一刻不在想,”费轩叹气,“安笙,我妈妈死的早,爸爸又那样,忙着造孩子,还是第一次有人那么在乎我。” “我想,你虽然贪钱,脾气又差,可是你能为我豁出命去,”费轩说,“我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再遇见一个这样的人了,我有什么理由不抓住呢” 安笙闭着眼埋着,不动也不回应,心说好好的缺心眼儿,这怎么还打上感情牌了 再说怎么会没有人愿意为你豁出命呢,你可是男主角,而我的命也不是为你豁的。 安笙多想把这些话说了,可是她又不能剧透,憋的要死,听费轩继续煽情。 “你怕我是因为肾上腺素,我们可以等着看啊,”费轩语气又恢复粘糊糊,“我相信我自己绝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才跟你说这些的。” “所以别急着拒绝我”费轩说着,抓着安笙的小手,挠她手心儿。 还在唇边贴来贴去,自认深情款款,可是安笙趴在枕头里,手拽不回来,满心都是有苦难言。 只有干巴巴道,“我根本不喜欢你,你误会了,我也不接受,我说过分手,绝不会收回。” 费轩不听不听,只当安笙念经,要是不喜欢他,会那么护着他白天亲的时候,不是挺来劲儿的 安笙要是知道费轩在想什么,估计能气的翻背,白天那个吻,根本就是她避无可避,费轩自己来劲儿 她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费轩冥顽不灵,还选择性反向解读,和书中剧情描写的一模一样,沉醉在自我思绪,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质。 书中描写,费轩接受费蓝蓝后,还是不相信费蓝蓝是真心喜欢他,于是各种蛛丝马迹过度解读,连费蓝蓝看他的时候先移开眼睛,都要作一通 安笙知道现在费轩这种状态,她说多错多,索性不说话了,费轩摸了一会儿她的头发,躺在气垫床上,抓住她的手指,一个个掰着玩。 安笙也拽不回来,人也赶不走,试图去按护士铃但是千辛万苦的,忍着疼,用另一只手去够,眼看就要够到了,费轩突然说话了。 “线已经拔了,”他声音温柔的靠过来,姿势别别扭扭的亲了亲安笙的后脑勺,“乖,我明天早上再给你插上。” “你简直神经病”安笙转头想抬手打费轩,却抬不起,也没什么力度,落在床上直捶床,“你混蛋,你把护士铃的线拔了,我晚上我要方便怎么办” 费轩按着她的手,不让她挣扎乱动,昏暗的光线里面安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幽幽的说,“我刚才帮你倒过尿袋了,也询问过护士你方便的时间,都是早上。” 费轩说,“笙笙,你乖,乱动再二次受伤,白白受罪,我就想睡在你身边,这对你没什么影响的。” 安笙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又回想起了剧情里面,关于费轩那些超长篇幅的心里和异常行为描写,然后咽了口口水,没再说话了。 心里打定主意,一旦能走,立刻就跑,她就算不死在剧情下,也绝不能和费轩牵扯不清,上一世,她已经落在神经病手里一次,这一次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形状的坑里摔跤 费轩躺下,安笙也不说话了,“忍辱负重”的任由他抓着一只手摆弄。 安笙心里安慰自己,谁让他是神经病呢谁让他是男主呢先忍着,等到恢复就 她正自我疏导,突然感觉到指尖触及一片温热,接着疼了一下,安笙懵了一下,指尖又被湿软的舌尖卷了下,她反应过来后瞬间血朝头上冲。 “你干什么呢” 她第无数次想收回手,费轩却不松,“好了好了,我不咬你了,就是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什么感觉”安笙警惕道。 “就是你稀罕什么东西,总想用力的揉” 潜台词就是,喜欢你,才会忍不住咬你。 安笙指尖还麻酥酥的,闻言顿了一会,实在不能理解费轩的脑子里面都堆的什么,没好气道,“我困了睡觉。” 屋子里次再次安静下来,安笙感觉到费轩悉悉索索不知道又在干什么,没一会儿,费轩一条腿,轻轻搭上安笙的床。 “笙笙”费轩闹猫似的叫安笙。 安笙忍无可忍,恶声恶气,“你干什么” “我想亲你”费轩说着,已经凑过来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19章 亲我一下~ 亲亲亲,我亲你奶奶个锤子 但是安笙躲不开,费轩囔囔唧唧的,本身也是不能乱动,忍着疼,找了半天的角度凑过来,嘴里嘟囔着,“就亲一下”撅着嘴唇湿漉漉的贴上来。 安笙有心想一巴掌把他扇一边儿去,却鬼使神差的想到剧情里面,费轩但凡要是哪次在亲昵的时候,女主角回应的不够积极,他就会疑神疑鬼,非要女主角主动十次,否则就没完没了 去他妈啊,安笙真的想睡觉,不想和费轩过多的纠缠,要是她躲了闪了,保不齐费轩这个傻缺会不会拧劲儿上来,再折腾一会儿天亮了。 所以她忍着压着自己性子,没动,任由费轩嘬,嘬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的躺回去。 说好的一下呢 “呃”费轩往回躺的时候,不知道抻到哪里了一阵吭哧,安笙有些暴躁的抹了一把嘴,心说活几巴该。 然后侧脸闭上眼睛,好一会,唇齿间还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柠檬味儿有点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事儿 安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没看到费轩的影子,连昨晚那个辛辛苦苦踩起来的床垫子,也没了踪影。 安笙被人伺候着洗漱,擦身,吃了东西,正趴着百无聊赖,门一声轻响,熟悉的小碎步传来,安笙在心里喊了一声妈妈救我 但是远在郊区养殖场的安妈妈,没能听到安笙撕心裂肺的呼唤,费轩又蹭到了床边上,坐在了安笙的对面。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费轩看上去确实很憔悴,“充气床一点不舒服。”他小声抱怨。 安笙没忍住,怼他,“那你就回自己病房去睡” 费轩闻言笑起来,不敢再扯动嘴角,因为医生说再扯开,嘴角要留疤了。所以他的笑声不是嘿嘿嘿嘿嘿,是嘘嘘嘘嘘嘘 安笙很好,成功有了尿意。 费轩笑了一会儿,伸手抓住了安笙的手,低头拿在手里把玩,时不时的拽到嘴边亲亲,好半晌都没说话。 临近中午,阳光顺着拉了一半的窗帘,肆无忌惮的散在屋子里,病床的位置正好被一半纱帘打挡着,但是也能透出微弱的阳光。 费轩逆着不太浓烈的阳光坐着,垂头轻轻亲吻安笙的指尖,太阳透过纱帘,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小毛边,不晃眼睛,安笙却有点不敢看,男主终究是男主,光环不是瞎盖的,闪的人眼睛疼。 没一会儿,费轩抬头正捕捉到安笙晃过的视线,他大概是想要笑一下,可是嘴上没动,怕伤口崩,只是弯了弯眼睛。 安笙看着他的眼睛,想起剧情里那些关于费轩渗人的描述,第一次觉得,或许也不那么符合 但是她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费轩就轻声开口,“桐四被他爸爸关起来了,不会再来了,”他眼中笑意更浓,“这次”不扒下他一层皮,也去他半条命。 下面的话没说,费轩转移话题道,“他给你请的那些护工都不专业,我已经辞了,另外给你找了两个。” 安笙的手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下,桐四他爸爸对桐四简直就像是后爹,想整他,从他爸爸那下手桐四的下场可以想见 “你阴桐四了”安笙将手拽回来,费轩手里一空,动作一顿,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 两人对视一会儿,费轩问安笙,“你心疼你和他怎么混到一起去的你和他” “我和他怎么回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安笙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同意,”费轩似乎是想到安笙会这么说,没有咆哮没有吼,堪称平静甚至还顾忌着嘴上的伤,只是重复道,“我没同意,我不同意。” 费轩说着,伸手拨了下安笙额头的碎发,“你还欠我二十五万四千零三十块,你自己说的,肉偿。” 安笙我没欠不是我欠的话也不是我说的 但是这件事,就和她为什么会在危急的时候顾忌费轩一样,解释不清楚,因此她一时语塞。 费轩眼睛又弯起来,“医生说你恢复的特别好,这两天就能出监护室,我准备了双人病房,到时候我好一些,学着怎么护理,照顾你好不好” 安笙嘴唇动了动,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好,原身欠费轩的钱,费轩要是不要就算了,要是真的要,安笙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拿出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啊 人家穿越都是金手指大开的,钱什么时候成为困扰了但是她不是专业的穿越员,想要融入小说世界,并且不影响主线剧情的情况下留下,安笙除了有个系统之外,没任何技能点或者金手指,就是个普通的炮灰角色。 越想越憋屈,于是她没好气道,“你准备的双人病房,医院你们家开的啊” “不是我家开的,”费轩说,“但院长是我叔叔的同学,一间双人病房,还是很容易的。” 安笙再度语塞,心里默念着费轩是男主啊男主,男主有什么是干不了的嘛 没有。 她认命的不说话了,桐四被搞了,她现在“五花大绑”的落入人家的手里,安笙决定,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当个鹌鹑,同时在心里面算计着,怎么想办法把费轩的钱还上。 费轩看着安笙出神的侧脸,也没有再说话讨人厌,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拉着安笙的小手捏来捏去,捏出了一手的汗。 费轩坐了一中午,期间给安笙倒了一次尿袋,还给她喂了回水,擦了脸。 几个小时,护士也不知道怎么被费轩给收买了,每次来了,看到费轩就像是没看到。 安笙看着费轩自己坐了那么久,脸色有些发白,他现在也是需要休息的,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瘾,非得亲手给她搞这个那个,看着一点也不感动,就烦人,特烦人。 他在安笙的眼里,现在就是一个大债主,那笔钱,安笙无论是怎么想,也没法短时间内还上,除了真的把自己卖了。 下午三点多,费轩在椅子上已经坐了小半天,也不太说话,安笙用话呛他,他也不生气,只是尽职尽责的陪床,还给安笙念人流小广告上面的故事 费轩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他念故事毫无情感的倾注,时不时的还磕巴,停顿莫名其妙,安笙必须聚精会神的听,混合着猜,才能搞懂小故事。 鬼知道她为什么要聚精会神的听那玩意,结局无非都是如何挽回老公的心,或者被渣男骗了,黯然神伤,到后面更是,紧致私处,处女膜重造 “费轩,”安笙忍无可忍,不理解费轩为什么有这种爱好,非念那些堪比小黄文的故事,听着好羞耻 “我不想听这玩意” 费轩终于放下了广告小册子,嘴角带着笑意,有些揶揄的看着安笙。 瞎几巴放电,安笙自动屏蔽他的电流,叹口气,闭眼睛不理人。 费轩手里把小广告册子卷了卷,在手里敲了两下,突然不着边际的说,“我不介意的。” 安笙睁眼看他,一脸的莫名其妙,费轩看着安笙,继续道,“我没有处女情结,不会在外头包二奶,紧不紧的也” “滚”安笙听明白他说的什么玩意,脸色腾的红了,“滚蛋” “笙笙,”费轩语气带着笑意,“你害羞啦,我真的不” 安笙也是个真正意义上的雏,两辈子加一起也没这么大尺度的和人讨论过这种事情,正羞愤的捶床,病房门突然开了,拯救了她尴尬致死的境地。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走进来,瞬间就吸引了两个人的视线,确切的说是安笙一个人的视线。 他长的实在是高,比费轩还要高小半个头的样子,长腿宽肩,十分的清俊,不像个医生,像是走秀的,要说费轩的模样是烈日红花,这男的就是云雾清泉。 “612号安笙,主治医师王大治,对吧”男人在安笙的床边站定,说话明明一样没什么起伏,声音却温润的听上去十分舒适,和费蓝蓝有的一拼了。 安笙没等说话,费轩替她回答了,“是的。” “今天开始转我这了,”男人从胸前抽出一支笔,在安笙床头的小牌子上写写画画的几下,“王医生去外省听课,你转我这,我已经了解过你情况了,再安心观察两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 安笙嗯了一声,点头艰难,还是费轩道谢。 但是医生却没走,推了推眼镜,对费轩道,“你们的故事我已经听说了,但再荡气回肠,你也需要休息,就算你不休息,你也要让你女朋友休息。” “你是618号费轩吧,也一起转我这里,你这种脸色,胸口很疼吧,赶紧回去躺着,肋骨骨折,不好好的休息,是会造成畸形的。” 男人语调不疾不徐,听上去让人舒服的同时,还莫名有煽动性,“小情侣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要是恢复的不好” 男人又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眉眼略带担忧,把笔插回口袋,“你女朋友不要嫌弃你的啊。” 前面费轩听的很不耐烦,后面就真的有点顾忌,再者他确实已经很疼,就是在强撑着,于是还真的听劝了,被大夫劝的起了身。 临走在安笙的脸上啾啾了两下,乖乖回了自己病房。 安笙要是能爬起来,简直想给新主治医生鞠个躬,她快要让费轩折磨疯了。 费轩走后,医生边检查仪器,边跟安笙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秦,叫秦舒于腹腔中有没有觉得哪里有隐痛” 安笙艰难的转脑袋,跟着主治医生的身影转,琢磨着让他“拔刀相助”,闻言摇头,说,“没有没有” 医生鼓捣完了就要走,安笙立刻喊他,“秦医生秦医生秦医生” 秦舒于站定,转头推了推眼镜,疑惑的看向安笙。 安笙正面对上他的视线,心里赞了一声,这医生长的就是安笙喜欢的款,但安笙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印,心思顿时都转移到正事儿上。 “秦医生,重症监护不是不许人呆超过一个小时嘛,护士不太尽责啊。”安笙并不想打小护士的报告,实在是费轩晚上要来,白天也不放过她,她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秦舒于看了安笙一眼,说道,“护士站的小护士,最近都在忙着和你男朋友的弟弟们谈恋爱,你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安笙打断秦舒于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想整天面对他,好尴尬啊再说我这身体,也经不住他老折腾。” 秦舒于似是疑惑的歪了歪头,“这个”他可是听说两人可歌可泣的现实版“愿为你而死”的例子,说实话,虽然从医这么多年,见惯生死,像这种,也还是会觉得触动。 谁没有浪漫情怀呢 可是他现在看着这个女孩子,一脸有苦难言的样子果然传闻还是传闻不能全信啊。 秦舒于还是无能为力的耸了下肩膀,“你男朋友在医院,”秦舒于手指指了指上层,“有人,我只能尽力劝劝他。” 安笙才升起的希望破灭,但也在意料之中,男主啊,多厉害的光环,他要是想干什么,这世界都得给他让路。 不过秦舒于走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劝的费轩,接下去的两天,安笙真的难得得到了安生的日子,每天借着护工的电话,给安妈妈安爸爸打电话。 她自己的电话遗失,又不记得桐四的电话,想要联系都没办法,桐四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一直都没出现。 别的倒是次要,桐四人还是不错的,况且他还是安笙的“金主”呢,安笙还是很在意那点工资的,毕竟她家里巨债不算,费轩这里,她又替原身背上了一笔。 费轩每天中午会来一会儿,严按照探视时间,一小时一到就走,安笙只要在这一小时内,咬牙忍着费轩黏糊就好。 心里对于秦医生十分的感激。 但是安生的日子是那么短暂而让人留恋,她很快从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安笙被推进双人病房的那天起,就感觉自己的人生整个都崩坏掉了。 “这是病床”安笙看着足够两人打滚的大床,一度怀疑自己不是住院,是和费轩开房。 “这样更舒服啊,”费轩跟在安笙身后,看着医护人员,把安笙抬到大床上,露出了一个让安笙毛骨悚然的微笑。 说实话,她想跑,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不管不顾的拔了针管子就跑。 但是现实是她心里感觉自己能十公里越野,却连想翻个身都还做不到,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入狼窝,这次连秦医生都无法拯救她了。 之后的日子里,安笙每一天,都在刷新对费轩的认知,他简直就是个磨人精,黏糊怪,病床并在一起之后,安笙下不了床,他能下也不下,天天缠着安笙,不是亲亲摸摸,就是讲各种低俗的广告上的小故事,荼毒安笙的耳朵。 转眼一个多月,安笙已经能侧身,剃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出了半指的毛茬,有次好奇,借着护士推着的不锈钢小车车照了下,然后看到了自己支毛乱翘长短不齐的造型。 安笙先是怀疑了一会儿人生,然后再见费轩一脸甜蜜的对着她下口,又怀疑费轩对她是真爱。 毕竟这副造型,就算是个天仙也折扣成村里小芳了,能对着她下得去嘴,还整天黏糊成这样的,保不齐真的是真爱。 不过费轩每次念小广告的时候,安笙就清醒了,怀疑费轩不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就是想把她折磨致死。 “我求你了,你别念了”安笙不抱什么希望的说。 费轩动作一顿,从一个封面暴露的小册子里面抬起头,他恢复的比安笙快多了,尤其是嘴上的伤好了,手也不用总是吊着了,颜值已经回复到了巅峰,整天臭美的穿着各种高定躺在床上揉,时不时还他妈的骚气冲天的喷香水。 好在安笙就不吃他这款,所以他再骚,也只能骚给“瞎子”看,亲亲抱抱的安笙现在已经呈现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秉承着不承诺,不主动,不拒绝的原则,费轩啃她,她就把自己当个鸡腿儿。 费轩似乎也感觉到安笙“消极怠工”头几天还焦躁的半夜不睡觉瞎几把折腾,到后来,他发现了两件事,能让安笙炸毛,不是死水一样无波无澜毫无回应。 一件是他念小广告,一件就是他企图干小广告上面的这些那些事儿。 鉴于安笙现在身体不允许干什么,费轩也不是什么魔鬼,所以就只好每天使出杀手锏,让费师给他批发了各式各样的小册子,变着花样的给安笙念,每次念完还要死活问安笙有什么感想。 安笙什么都不敢想,左耳听右耳冒,一想就肾疼。 这会儿她正用后脑勺对着费轩,后脑上上支起的呆毛,都在宣示着其主人此刻横七竖八的情绪。 “要么你亲亲我”费轩说,“你还没亲过我,亲亲我就不念了。” 安笙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这些天就这么练的,肺活量直线上升。 费轩挑眉,坐在床上,把脚伸到安笙的身后,一下一下戳她没伤的地方,“好不好嘛” 安笙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比抽油烟机功率还大。 费轩啧了一声,收回脚,他今天穿了一身红白相间运动服,趁着他的脸色好的不得了,歪在床上的姿态,哪像是住院,简直就是模特摆拍。 “亲不亲啊。”费轩凑近安笙,贴着她的耳边问,“亲我一下,我就不念了。” 安笙闭上眼睛,继续喘自己的,不能亲,费轩这个牛皮糖的属性,她真敢上嘴亲一下,这辈子都他妈的说不清了。 费轩幽幽叹口气,咬了咬安笙的耳尖,也不气馁,继续念,“她连用了三个月的丰而美,胸前罩杯从a变成了c,有一天晚上,老公喝醉了,她正好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 费轩顿了顿,这些天他已经飞快的从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进化成了感情激昂饱满,甚至还能给女方配音的,高质量声优。 “薄薄的真丝睡衣,”费轩凑近安笙,贴着她的身边躺下,继续读,“老公一看见我,眼睛都瞪大了,眼神爆发出了,我们第一次的时候,那种精光,接着突然” 费轩“突然”一下,把安笙吓的一哆嗦,然后拿着小册子,侧身抱着安笙,笑的整个人发颤。 属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声线,干净纯粹,贴着安笙的耳边,钻进她的耳朵里,即便她对费轩开着免疫防护罩,也没能遭住,心跟着颤了一颤。 费轩笑了一阵子,轻轻环着安笙,继续念,“突然老公伸手圈住了我的腰,天呐,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拥抱过,他的头低下来,埋向我的” “费轩”安笙终于忍无可忍,伸手狠狠的抠费轩环在她腰间的手,不明白他是什么新型品种的神经病,“你还要脸吗” 费轩把广告小册子放在旁边,圈着安笙的脖子,一点点帮她转过身,鼻尖贴着鼻尖说,“我要什么脸,你都不亲我。” 说着把小册子又拿起来,“这家写的真火辣,我喜欢,我这就让费师再批发一点不同版本的” 安笙等着瞪着费轩,距离太近了,鼻翼都是费轩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说实话,安笙挺喜欢香香的,尤其是费轩身上的香闻着很淡,只有凑的极近才能闻到。 “亲么”费轩将自己的嘴唇,又超前凑了点,几乎要贴上,这些天,亲的太多了,费轩一做这个动作,安笙的呼吸没控制住一窒。 但是亲是不可能亲的,安笙被挤在墙边上,不能跳起来跑了,甚至自己转个身还费劲呢,她能怎么办,她只能闭上眼,视而不见。 然而费轩又拿起了小册子,一手搁在两人的中间,看了看又说,“哇,下面好刺激。” 安笙呼哧呼哧,费轩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儿,“那我继续了。” “埋向我的” 安笙抓着了书,出其不意,从费轩的手中扯出来,飞快的扔向床脚,“哗啦”书掉在地上。 费轩还保持着拿着书的动作,抬眼看安笙一双眼本来就充满攻击性,稍稍眯一点眼,更是侵略性十足。 安笙瞪他,他眉挑了起来,眉心的小痣也跟着他挑眉的动作一跳。 安笙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危机感爆棚,果然下一刻,费轩伸手勾住她的后脖子,支起上身,整个人几乎拢在安笙的身上。 却只是撑着床,一丁点的力气都不朝安笙的身上用,准确的避着她的伤处,深深的吻下来。 呼吸交换,唇齿相缠,这本来应该是相爱的人用来表达爱意的最好姿态,可是此刻安笙除了上不来气,心里都是上蹿下跳拉屎撒尿的草泥马。 费轩太火辣了,对于安笙,他就像一盘油辣子,通红通红的,还都是用朝天椒做的,可是她却是个爱吃清淡的,一口口辣油灌进来,整个胸腔连带着脑浆都烧起来了。 好在费轩在安笙窒息前总算松开了她,贴着她的唇边轻轻的啄吻,手指穿梭在她长短不一的发间,眉宇间没什么温柔缱绻,都是浓烈的让人心惊的占有欲。 安笙错开眼,微微喘息着躲开费轩的没完没了的纠缠,每次都是这样,费轩抿了抿唇,有些霸道的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 “看着我,”费轩说,“感觉怎么样” 安笙每次都问,问问问,感觉你很欠抽,早晚一巴掌抽死你 安笙不吭声,带着无奈和费轩对视,费轩撑了这么一会也是勉强,侧身躺下,一手圈着安笙,一手鼓捣安笙的刘海。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疑惑,只是费轩不愿去想,他还沉浸在这愉悦的感觉中,安笙也在他的面前,被他搂在怀里,他心安的很。 所以费轩自动压下了疑惑的情绪,安静了一会儿,手指顺着安笙的额头滑向她的下巴,然后再向下。 “刚才那本小册子” “你没完了费轩,”安笙伸手掐住他的嘴,费轩手指逡巡在她的下颚。 费轩眼珠转了转,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安笙就像是被电一样,松开了费轩。 “我问你个问题。”费轩脸上又浮现出那种酝酿坏水的表情,安笙下意识想往后撤费轩却勾住她的脖子,贴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话。 安笙从费轩贴着的耳根开始,逐渐蔓延起红,瞬间就烧透的整张脸。 “你真是” 安笙攥拳头,照着费轩的肩头铆足她现在能用的力气,揍了好几下,一直到费轩受不了了,抓住了她的手,哄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安笙还在他小腿狠狠踢了一下,然后抻动了自己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费轩连忙抱住她,“不闹了不闹了,我抱你睡一会儿,起了正好吃晚饭” “谁要你抱着你滚”安笙被按在费轩的肩头,骂人声闷闷的传出来。 费轩听了,将唇抵在安笙的头上,也闷闷的笑,“不愿意就不愿意,急什么哎” “嘶下手这么狠”费轩呼吸有点抖,“小肚子能随便打吗打坏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安笙又要挣扎,但是被费轩搂的死死的动不了,掐了一把他的腰,费轩咿咿呀呀的在她头顶喊疼,安笙不知道费轩是不是真的那么疼,但是那个音儿听到耳朵里,带着拐弯能杀死安笙好多脑细胞。 两人不,确切的说是费轩单方面的惹毛安笙,强迫安笙和他闹了一会儿,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查房的护士来了,两人都没醒,床很大,但是都挤在墙角,抱成一个团,小脸都睡的红扑扑的。 费轩整天打扮,又骚又帅,安笙还没好利索,脸色不太好,额头抵在费轩的肩膀上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她乱七八糟的头发。 小护士拿着手机调了静音,偷偷的拍了一个照,照片里分不出是谁,因为费轩也只拍到了轮廓深邃的侧脸。 小护士出门就发了个朋友圈,接着好多天前发的那条,“女孩子为救男孩子,车祸发生的瞬间以身相护,男孩苏醒后第一时间询问女孩,人间依旧有真情” 上一条配图是抢救室的红灯,这一条是两人相拥着睡午觉,标题是,“这是我看到的第四个中午,我又开始期待爱情了” 安笙浑然不知道,她的无可奈何,成了别人憧憬的真爱。 她现在还陷在梦里,说来奇怪,她很少做梦,做梦通常也都会在醒了之后忘掉,但是最近做了两次梦,梦中都是她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拖着行李走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又冷又怕。 梦的结尾,总是会有一双过于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入一片春暖花开的地方。 但是她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就觉得特别的温柔,他的手特别有力,能驱散所有寒冷。 不过梦境很美好,但是每次醒过来第一眼,跳进眼里的都是费轩放大的眉眼,以及他眉间的小痣。 安笙无声叹气,费轩没一会儿也醒过来,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亲了亲安笙,不过只是轻轻的一触即分。 很快费轩爬起来,钻进卫生间,打了电话护工也很快来了,伺候着安笙简单洗漱,准备吃晚饭。 安笙现在稍微能吃一些硬一点的,费轩也需要忌口,两人用病床上的小桌子,床摇起一些,费轩坐在安笙的对面,吃饭的时候从没废话。 只有吃饭的时候,两人是最和谐的,费轩吃东西很斯文,吃的不多,而且咀嚼都没声音。 安笙每每这时候看着他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样子,就无法把他和在自己面前混不吝,以及书里描写的变态样子联系到一起。 不过吃东西也用不了多久,吃完之后,费轩这个狗逼就会恢复欠抽的样子。 安笙晚上例行给安爸爸安妈妈打了电话,听着费轩也在卫生间接电话。 “不出去,出去屁,老子有事” “我还病着呢,喝什么酒,滚,再打电话打扰老子好事,你等着吧。” 费轩很快挂了电话,天色已经暗下来,费轩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换成了一身丝质的睡衣。 还好是蓝色,没有小册子里面说的那么暴露,但安笙还是没控制住面部表情,寸寸开裂。 费轩啥时候搞的这衣服安笙不知道,明明一下午都在安笙眼皮子底下晃,谁给他买的 费轩低头看了看,嫌弃不暴露,正在一颗颗解扣子 安笙瞪大眼,费轩看她的表情,“噗嗤”的笑了。 “老公果然会瞪大眼睛,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突然”费轩说着,把睡衣扯开一大片。 安笙“啪”的伸手捂住脸,费轩咯咯咯的上床,抱着她还咯咯咯咯个没完,笑的像个刚下完蛋,急着显摆的老母鸡。 安笙忍啊忍,实在是没忍住,嗤的也笑了。 “你真是”神经病。 费轩扯开一半睡衣,按着安笙的脸朝他胸膛压,“快快快,下面老公该埋胸了。” “滚”安笙一口咬在费轩肩膀,费轩又咿咿呀呀的叫疼,唱戏似的,没有一刻正经。 晚上,安笙被迫和费轩闹,今晚有点稀奇,安笙很累,但是没有睡意,费轩先睡着,侧身圈着她的后腰。 屋子里很暗,就一盏小灯,还没有外面的霓虹灯亮,窗户没拉严实,泄露出一点外面的五光十色,安笙看着外面,心里无声的升腾起无限渴望。 这些天,她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囚禁起来的人。 剧情里费轩这个时候,他应该为了反抗自己叔叔和爸爸的安排,整天在外面胡天胡地。 但是安笙听过无数次他拒绝朋友的邀约,虽然他的身体也没完全好,可是行动已经基本不受什么影响了,整天蹲在医院里面,根本不符合剧情。 而且她是真的受不了,费轩的掌控欲太强了,她伤还没好,不能自由活动,每天连上几次厕所,喝了多少水,费轩都要仔细询问护工。 她和安爸爸安妈妈打电话,要开免提,费轩似乎是笃定安笙不会当着他的面,和安爸爸安妈妈说什么,表现的很放心。 但其实费轩的电话就放在不远处的床头柜上,但是安笙动不了,就算能动,费轩的电话也带着指纹解锁,和密码锁双重锁,她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和外界联系。 又不能报警,她这种情况,报警怎么说她的医药费还是费轩在付,说囚禁 费轩对她面面俱到,先前的车祸她护着费轩,费轩一句报恩,就能糊弄过去了,再者报警要是被安爸爸和安妈妈知道根本不行。 可越是接触费轩,安笙越是能够深切感觉到,费轩真的像书里写的一样,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 她更加坚定决心,钱她一定会还,想尽办法的还,不论是负债还是医药费都不会赖,可是她真的不能和费轩扯一起。 一旦好了必须跑,不过一想,还要等一阵子她才能恢复,安笙叹了一口气。 出声的那种叹息,就轻易的惊动了费轩,腰上的手臂紧了一点,费轩带着睡意的声音传过来,“你怎么还没睡上厕所还是渴了” “没有,不去,也不渴。”安笙回答。 “那是睡不着”费轩揉着眼睛起来,“我陪你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讲你爹 安笙快速闭上眼睛,“我睡了” 费轩笑了下,躺下重新搂住她。 操蛋的日子,总是显得外的漫长,安笙能够下地慢慢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进入初冬。 安爸爸安妈妈想女儿想的厉害,安笙也想去看他们,但是她这样子,回去就露馅,所以只能说她工作的船返航推迟了。 费轩神经病行径越来越明显,安笙能走了,他更是连晚上睡觉都不好好睡,只要安笙一起来,他也跟着起来,嘘寒问暖,恨不得尿都替安笙尿了。 一个人,好好的人,一陷入恋爱,怎么就成了神经病 好在安笙倒是没什么抑郁的心情,因为她每天都在观察,都在找机会,琢磨着怎么跑。 剧情到现在,已经偏到胯骨上去了,费蓝蓝过来过两次,两次都是站在门口没一会儿就走了,看不出一点的伤心,还冲安笙这个鸠占鹊巢的笑的十分温柔。 都疯了。 安笙豁出去几天没睡觉,掌握了费轩深眠的时间,然后等到他睡沉了,就偷偷下地,慢慢的,慢慢的拧开病房的锁,就这么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开门出去了。 就这么走,只能这么走,只有这样才能走。先去她原先的那个旧家,租金还没到,或者去申市酒店,找小姐妹们帮个忙哪里都好。 夜里的病房寂静无声,值班的护士看到安笙出来,疑惑看向她,实在是她住院这么久,基本连病房的门都不出。 “嘘”安笙对着小护士笑了笑,“睡不着,溜达下。” 小护士点了点头,“别往电梯那里去,风凉,外面下雪了。” 安笙点头闲适的扶着自己的腰,在屋子里晃了两圈,慢慢朝着电梯靠近。 小护士看到皱眉,安笙指着自动贩卖机,细声细气的说,“想喝饮料,嘴里没滋味,我就看看。” 护士又叮嘱她转一转就回去,安笙连连应声,然后在护士一个转头的功夫,按下电梯,争分夺秒的钻进去,接着按了关门。 实在不是她不走消防梯,是她现在体力有限,要保存着,好下楼迅速跑。 但是眼见着电梯要关上,门缝里突然塞进来了一只手,安笙瞬间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0章 是我一厢情愿! 安笙后背贴着冰凉的电梯壁,瞪大眼睛看着电梯在夹上那只手之前,又慢慢的朝两面打开。 安笙后背上的汗瞬间就起了一层,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脑中急转,眼看就要转起火了,也想不出什么说辞,来解释她半夜三更跑出来,是要干什么去。 电梯门彻底开了,安笙硬着头皮抬眼看过去,整个人因为屏息,憋的满脸通红 门外进来了两个人,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一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两人面上都带着愁容,见到安笙靠着电梯壁,手还扒着旁边的把手,一副随时就要站不住堆在地上的样子,又见她还穿着薄薄的病号服,相互对视一眼,高个子男人开口询问。 “小姑娘,你怎么了” 安笙狠狠松了一口气,连忙站直,摇头道,“没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笑。 旁边的中年女人按了关电梯的按钮,安笙死死盯着电梯缓缓合上,然后胳膊被碰了一下,吓了一个激灵。 “你去几楼。”男人只是出于好心,没想到把安笙吓成这样。 “一楼。”安笙闭眼,靠在电梯上,狠狠闭了闭眼睛,用身后的凉意,来镇定自己紧张到险些抽筋的全身。 费轩应该还在睡,很快一楼到了,安笙跟在两人的身后,快步走出去,半夜了,医院的大厅里面仍旧有来来往往的人,但是相比白天,已经空荡了很多。 安笙直奔大厅的门口,时不时有人从外进来,掀开门帘,就带进一阵凉气。 从大厅的透明玻璃都能看到,外面在下雪, 大厅里的温度已经不比病房,凉气顺着安笙宽大的病号服钻进去,激起一片片的小疙瘩,但是安笙却从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兴奋。 一步两步三步,她毫无停顿,终于走到大门边上,掀开了帘子,一阵清冽的冷风,瞬间灌满她的全身,安笙不受控制的连打了好几个抖。 她伸手抱住肩膀,只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就迈步走了出去。 雪下的很大,每一丝的风,洋洋洒洒满天地,除了街对面彻夜亮着的灯牌,满目一片纯白。 安笙从门出来,才走了几步,牙齿就咯咯打颤,但是她脚下没有停顿,一开始还踩着拖鞋,小心翼翼的从台阶上往下走,避免雪灌进鞋里。 但是拖鞋是费轩的,尺码大的很,费轩这个神经病,除非贴身的内衣必须是女士尺码,穿的用的,都给安笙准备了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走了几步,很快有雪灌进了鞋子里,遇上温热的脚又迅速融化,安笙边走边抖了几下,很快顾不上了,她冷的整个人都恨不得缩成一团,却松开了环抱自己的手臂,任由冷风吹透,快步朝着住院处外面的马路上跑去。 住院处一个人都没有,从这里到车辆通行的马路上,看上去很近,但是她咬牙跑的胸口发疼,不得不停下来,也只跑了一半的距离。 漫天大雪悄无声息的飘落,安笙由于心里太着急了,脚底下没注意一滑,摔倒在了雪堆里面。 拖鞋是白的,费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次性,穿几次就扔,安笙爬起来,赤着一只脚踩在雪地里找鞋,脚下针刺一样发疼,身上和脸上也都麻的发疼。 围着花坛找了一圈根本没找到,安笙顾不上了,索性咬着牙,赤着脚朝着马路方向走。 她的速度因为少了一只鞋子慢了不少,许久没有运动,加上过度紧张,呼吸剧烈。 但是她穿的太薄了,冰天雪地里面,运动起的薄汗,才浸出肌肤,被冷风一吹,化为细小的刀子,割的她皮肤生疼。 穿过一段光线很暗的门诊大楼阴影,安笙加快脚底的步子,奔着路上全速跑去。 不知道是自己的呼吸声太大了,还是太冷,麻木了安笙的感官,身后有人踩着吱吱咯咯的雪,极速追上来的时候,安笙根本没有听到。 眼看再过两个花坛的距离就要到路边了,安笙赤着的那只脚,不知道踩上了什么东西,尖锐的疼痛迫使她脚步踉跄,眼见着要再度朝着雪堆摔进去。 落地之前,一双手快速拢上来,那手的温度太热了,拖住安笙的手,几乎把她冻的发疼的手烫伤。 熟悉的气息笼罩上来,安笙竟然奇异的没有心颤,几乎是平静的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纳入一个过于火热的怀里。 “你出来找死的吗”费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颤音。 安笙很快被打横抱了起来,双脚离开雪地,很快被费轩不知道从哪里拽出来的衣服包裹住。 费轩用宽大的羽绒服把安笙整个卷了,自己就穿着一件骚气的真丝睡衣,踩着和安笙的同款拖鞋,横抱着她,快步朝回走。 费轩也才没好多久,平时安笙一打他,他就装胸口疼,但是这回抱起安笙脚步又稳又快,安笙折腾了这么半天的距离,费轩迈着大长腿,似乎没有一会走抱着安笙走了回去。 安笙没有挣扎叫骂,更没说话,甚至顺从的伸手圈住费轩的脖子,老老实实的缩在大衣里面,感受着冷到发疼之后的痒。 很快进门,大楼里面的暖气铺面,安笙把自己整个埋在费轩的肩膀上,两人进电梯之后,费轩看着安笙这样子,嗤了一声道,“你挺精神的,半夜三更不睡觉朝外跑,你想去哪呢” 安笙还是不吭声,费轩也没有再说,出电梯费轩抱着安笙一脸戾气路过护士站,回到病房后,把安笙放到床上,第一件事是去放热水。 安笙等着他发难,费轩气冲冲的回来,在外头穿着真丝的衣服溜了一圈,他嘴唇也泛着青,却第二件事就是蹲在床边上,把安笙包着的脚拆开,拿到自己的膝盖上,灼热的掌心覆上去,借着融化在安笙脚上的雪水搓。 他的力气不小,不知道是安笙冻的太狠了,还是费轩搓的太快,安笙觉得他的手心很烫。 “疼”安笙一只小脚通红,躲了一下,费轩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安笙,眉梢上扬,眼神锋利,眉心的皱出的一道竖纹,把那颗中和满脸狠厉的小痣给挤没了,此刻的费轩像一头脱笼的野兽,攻击性十足。 那神情似乎是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把安笙嚼吧嚼吧吃了。 “你还知道疼”费轩松开她搓红的小脚,拿过另一只,继续搓,还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你真是好样的。” 装的那么乖,结果半夜三更的给他上演了一出雪夜奔逃,费轩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甚至觉得有点荒谬。 他这些天绞尽脑汁的逗她开心,哪里都不去,他一个连个水果都没亲自洗过的人,连安笙的内衣裤都蹲在卫生间亲手搓 巨大的背叛感蔓延全身,费轩侧脸绷的死紧,牙根咬的发酸,一腔燎原大火,被他压抑着,给安笙的两只脚都搓出了热度后,这才端了热水过来,又把安笙的脚塞进热水里面。 老妈子一样,压抑到自己发抖,找了干爽的衣服让安笙换,然后自己躲去了卫生间。 安笙跑的时候就有打算,最坏的结果,就是被费轩逮回来,费轩看样子气的不轻,今天这场“狂风暴雨”看样子是躲不过了。 “哎”安笙换好衣服,随手把沾了雪的衣服放在床边地上,低头看着水盆里面通红的两只脚丫唉声叹气。 她不想用这种方法和费轩撕破脸,要不然她早就那么做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不管剧情怎么歪了,费轩一颗心系在她身上,尽管让人窒息,尽管让人承受不住,那其中的用心的地方,那些细碎的好,安笙是能感觉到的。 她同样觉得费轩喜欢她,这件事不过就是剧情一时歪了,只要她离开费轩,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自动修正。 费轩的感情,除了女主谁能接受谁敢接受安笙自认没那承受能力,更没那胆子,她不想再死了,死亡的感觉太可怕。 但今天出走失败,被逮回来,撕破脸是免不了了 只是这会儿,她看着自己泡红的脚,闻着从洗手间传出来的丝丝缕缕,不甚明显的烟味儿,又看了看窗外,控制不知的有些晃神。 她想起了那个做过两次的梦,梦里也是这样的大雪天,也是那样过于温热的手,以及和梦境中重合的,费轩的那张戾气横生,飞扬跋扈的脸。 只是两种心境完全不同,梦境让她心驰神往,现实让她避之不及。 “哎”安笙又幽幽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她想迂回曲折一下,但是费轩不给机会。 “没能跑了,很遗憾”费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卫生间出来,就站在安笙的身后,冷不防的说这么一句话,吓的安笙一缩肩膀。 费轩跨上床,膝行到安笙的身后,带着淡淡的烟味和香水味混杂的味道,一手从身后圈过安笙的肩膀,另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看向自己。 “怎么不说话半夜三更的,你那样子要去哪想去找谁嗯” 安笙嘴被费轩捏的像个小鸡子,试图说什么也含糊不清,只好用手肘在他的肋骨上硌了一下,“你不松开我怎么说。” 费轩闷哼一声,松开安笙后把手举起来,“好,你说。”费轩看着安笙,那神情似乎一旦安笙说了什么不顺他心了,他就要原地爆炸。 爆炸是一定要爆的,早晚都会爆,安笙索性也不拖延了,直接“一刀捅上要害”。 “分手吧。”安笙揉着自己的脸,看着费轩道。 “你说什么”费轩果然瞬间就炸了,腾的从床上站起来,“分手” 他“咚”从床上跳地上,困兽一样在床边绕了两圈,伸手揪了一把头发,看向安笙笑的毛骨悚然,“你这些天在耍我” 他拖着安笙双腿,把她从热水里捞出来,按着安笙的肩将她压倒在床上,跨上她的腰,却没坐实,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然后俯身吻上来。 安笙还是没动,任由费轩在她口腔扫荡,却一如既往的不给他任何的回应。 费轩没一会儿松开了她,双手撑在安笙的上方,盯着她的双眼问,“你什么意思,你耍我好玩吗” “我没耍你,”安笙抹了抹嘴,“我早就跟你说了,是你自己一直” “你别告诉我,是我一厢情愿”费轩低吼。 安笙自下而上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费轩心中曾经被他自己压制的那个疑惑,瞬间就被一把扯了出来。 他不太想听安笙说什么了,但是安笙却已经开口,“你仔细想想费轩,我车祸之后,联系不上父母,你又把桐四赶走,我连动都不能动,你怎么样,我又能反抗吗” 费轩眉梢跳了两下,眼光一闪,将身体又撑的高一点,看着安笙,“所以呢你想说你是被我强迫” 费轩眼眶有点发红,他色厉内荏的挑起一边的眉,伸出一只手想要掐安笙的脖子,最后却只是做了一个姿势,又收了手,狠狠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俊秀逼人的眉眼狠狠一拧,侧头收敛起狰狞的表情,嗤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问安笙,“那先前你收了我爸爸三十块,也不是诚心想让我记住你,让我找你,其实你就是真的想分手对吧” 安笙点头,费轩咬着嘴唇看了她几眼,眼圈越来越红,又点了点头,用舌尖抵了下侧脸。 “行,我再问你,”费轩说,“车祸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嗯” 安笙抿住嘴唇。 费轩伸手捏她下巴,“说话车祸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护着我,啊” “你知道你当时的样子吗”费轩说,“你知道你”你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安笙还真不知道,她当时就知道疼,然后就昏死了能知道个屁。 费轩声音发紧,低头松开了咬着的唇,下唇被他咬的嫣红,“你想分手,可以,你把这件事说清楚。” 安笙躺在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咬牙道。“我怕你死” 费轩死死盯着她,他现在仍旧记得那天晚上,安笙是怎么护着他,怎么叫他的名字,怎么朝着他的唇砸下来。 费轩不否认,他是因为安笙那时的样子动心,才想要好好的和她谈恋爱 可是这样有错吗他不能感动吗有个人为自己舍生忘死,谁会不感动又恰好他并不讨厌安笙,先前也找了她那么久,有了好感,想谈场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安笙被费轩看的嗓子发紧,清了清嗓子,才闭眼开始说浑话,“我怕你死了,你要是有点什么,你家里不可能放过我,毕竟是和我在一起出事,我还欠你那么多钱,我赔不起,你也知道,我家里破产” 安笙想了很久,这是最狠也最好解释的一种说法,就是太损了也太伤人。 费轩专注看着安笙的视线,渐渐变得阴沉,等安笙和他对视上,甚至怀疑费轩下一刻甚至想要低头咬死自己。 “因为这样怕我死”费轩声音低的有点哑。 安笙憋红着脸,点了点头。 “因为哈”费轩舔了舔嘴唇,突然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事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才停下来,肃起脸色,从安笙的身上下来,坐在旁边,没有看着安笙,咬了半天的嘴唇,把自己的嘴角咬破了皮儿,舔掉血,才转头问安笙,“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安笙坐起来,搓着发麻的头皮不太敢看他,含糊的“嗯”了一声。 费轩伸手勾过安笙的下巴,凑近她,几乎要贴上,“既然想分手,不愿意,那这些天你被迫和我亲热,是什么感觉” 安笙近距离看着费轩的眼睛,那双眼里的情绪其实一直都很好分辨,开心了不开心了,兴奋了或着丧气,故意逗她开心的时候,都闪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光彩。 安笙知道这是最后一刀,因为费轩的眼睛里,还有光没彻底熄灭。 她轻轻吸一口气,慢慢道,“没感觉。” 费轩手一紧,安笙下巴被捏的生疼,他又呵的笑了一下,带着十足的嘲讽,不知道是嘲讽安笙,还是嘲讽自己。 “所以你只是因为拒绝不了,才被动承受,从来不回应,不主动对吗” 安笙压着嗓子又挤出一声。“嗯。” 费轩松手了,点了点头,指着门道,“不是想走吗,滚吧。” 安笙还等着他狂风暴雨杀人碎那倒不至于,但是费轩突然这么平静这么痛快,安笙反倒愣住。 费轩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他背对安笙说,“赶紧滚,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强迫你和我这么多天,算我费轩对不起你” 安笙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在地上噔噔噔的走过,但是走到门口,想到外头实在是太几把冷,硬着头皮问道。“我能把这个穿走吗” 安笙指着地上费轩刚才抱她裹她的羽绒服,费轩转头看她,点了点头,安笙把衣服拿起来拍了拍,好在湿的地方不多。 她把衣服裹上,重新找了双干净的拖鞋,但是看着下身穿的裤子,想到外头的冷风钻进皮肤的感觉,又怯怯的看向费轩。 费轩脸上平静渐渐消散,已经带上不耐。 安笙吭哧了一会儿,又问费轩,“我能再穿条裤子吗” 费轩双手踹在真丝睡裤的兜里,紧握成拳,“去” 安笙简直要被费轩感动哭了,一边打开柜子,把衣柜里面的裤子掏出来一条随便套,一边在心里夸赞费轩,男主就是男主,你看看这品质这思想素质 书里描述他多么变态,其实他就是误会了,早知道这么好说话,她早就把人劝好了,说不定还能做个点头之交 她套一条,还觉得有点薄,费轩在这里存放的裤子都是薄的,哪怕是冬天,他也一向耍单,秋裤是不可能穿的,显腿粗,连他爸爸都不穿。 安笙看了费轩一眼,发现费轩没看她,又掏出一条往身上套。 费轩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看着安笙一条一条套自己的裤子,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和一个人在一起,但是曾经多么感动安笙喜欢他喜欢到豁出命,现在知道了,就有多难受。 费轩不是什么开朗开放的人,他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要好的始终就那么几个,他要接受一个人很难,接受了安笙,甚至想和她发展,他是真心实意的 但是没想到,一场车祸,他被感动到心动,却只感动了他自己。 安笙穿好了裤子,对着费轩的后背低声说了一句,“我走了。” 费轩没回头,但是走到门口,安笙又慢腾腾的挪回来,外头雪越下越大,安笙身上暖和了,脚上还穿着一次性的那种,薄的要死,摔了之后掉在雪里,找都找不到的拖鞋。 在雪里走了那么半天,她脚冻的生疼,好容易缓过来了,再要出去肯定还灌一鞋都是雪。 偷跑没办法,但是现在费轩已经同意让她走了,安笙就不想再出去遭那个罪。 费轩听到声音,通过玻璃反光,见她又回来,本来就强压的暴躁顿时爆发,“你不想走舍不得我是不是” 安笙立马摇头,将脑袋摇成拨浪鼓,费轩看着她,此时此刻,觉得碍眼的要死。 安笙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他这些天犯傻逼,还自我陶醉的证据这就像一记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疼的很 费轩从小不知道什么叫疼,没人敢碰他一跟手指头,现在被安笙站在这里反复的扇巴掌,没有亲手掐死她,是因为他那自我陶醉里面,确实带了他对安笙的喜欢,哪怕还没来得及升级成爱,也舍不得真的发作她。 费轩压着暴躁的情绪,伸手搓了把额头乱跳的青筋,“你还想干什么” 安笙怯怯后退,但还是开口,“我想再穿一双鞋,这拖鞋太冻脚了” “你他妈”费轩气的都哆嗦了,“你刚才跑怎么不嫌冻脚” 安笙心想算了,冻就冻吧,再把费轩惹毛,不让她走了。 但是她正要转身,费轩却咬牙切齿的说,“赶紧穿穿完滚” 安笙麻溜的又溜回来,打开柜子,拽了一双费轩的鞋出来,朝脚上套,不怪她都穿费轩的,这屋子里就没有她的私人物品 费轩眼不见的为净,把脑袋转回窗户,闭眼深呼吸,听到安笙要走的脚步声,一睁眼,就见安笙穿着他最喜欢的那双球鞋。 妈的限量款国内都买不到他要不是想要在安笙面前浪,都不舍得拿出来穿 眼看着安笙小腿倒腾到门边,他心爱的球鞋就要被他最痛恨的人拐走,费轩搓着牙花子又开口,吼,“你回来” 安笙以为费轩反悔了,哆嗦了一下,拉开门就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1章 总得留个记号! 自我陶醉已经很傻逼了,这么多天,费轩一天比一天适应和安笙在一起,今天骤然大梦初醒,说不难受是假的。 只是他对安笙的感情,对她的心动,还没深到明知道是自我陶醉,还继续沉落的地步,他费轩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自高自傲,傻逼了才白送一颗心给人糟践。 他已经不自知的傻逼了这么多天,想在安笙的面前,表现的潇洒一点,毕竟就这点逼事儿,他费轩还能想不开了 但是眼见着安笙出门,他最喜欢的球鞋还被穿走了,那可是他一个哥们儿专门从国外给他带回来 费轩知道现在纯正爷们的做法,就是大气的放人走,可是他看看外头下着雪,那鞋踩了雪还能要吗 于是他想也没想,赤着脚拔腿就追,冲出病房的门,在电梯口把已经进去的安笙给拽出来了。 别问为什么不走消防梯,折腾了一晚上了,安笙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好,那还有力气爬楼。 但是先前被逮回来,安笙还能淡定,这回见费轩来势汹汹,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她抱着他家孩子跳井了,这个狗逼怕是反悔了,被逮回去还能有好了,剧情里那些大量描写费轩变态监控和囚禁的片段跳进脑海,安笙扒着还没合上的电梯门,叫的跟杀猪一样。 “来人啊强奸了抢劫了杀人啦妈妈救我啊啊啊” 安笙急头皮都要开裂了,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喊的什么玩意,总之费轩的脸色越来越黑,真的难看的杀人似的。 值班的护士哪经历过这个阵仗,她们这里住院区,平时家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都被吸引过来了,以为两个人打起来了。 费轩情急之下,夹着安笙的脖子把她往出拖,安笙就嗷嗷叫,他试图捂住安笙的嘴,安笙毫不客气的咬了他一口。 “跟我回去,换双鞋”费轩恶声恶气的低吼,安笙哪里知道她脚上穿着费轩最喜欢的鞋子跑了,真的跟抱着他家的孩子跳井差不多。 没能理解他的点,就觉得这个变态狗逼,一定是后悔了,要把她弄回去囚禁起来 想想前些天的那种日子,安笙只觉得闷的胸口要窒息,小广告现在在她的眼杀伤力直线上升到威胁生命细胞的首位,费轩的荼毒太可怕了 她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死外边她也绝对不回去 于是她叫的更加凄厉,费轩捂嘴捂不了,说也说不清楚,就他妈让她换个鞋走,不知道安笙这是发的什么疯。 他也来了拧劲儿了,你他妈的都不喜欢我,还想穿走我的鞋门都没有 眼见着已经吸引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安笙连踢带踹带嗷嗷,活像是发了狂犬病的疯狗。 危急时刻,费轩不知道在哪里想到这么一句话,狗咬狗 后面是啥根本没想清楚,被安笙抓着领子,朝着电梯口一掼,就咬了上去 真的是带着报复性的咬,但是她咬的地方有点妙 于是就在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赶到时,三更半夜猝不及防的被怼了一嘴满满的狗粮。 费轩把安笙抵在电梯旁边,啃的水深火热,安笙让他一掼,胸前中没好透的伤一震顿时就没了力,费轩这种恶狗啃食的啃法,还没等她缓过神,就把她仅存的那点力气都吸没了。 所以医生和护士来看的时候,就是费轩把安笙亲的整个瘫软,胳膊无力的垂着,要不是有他一条长腿硬拱着人,安笙绝对能从电梯旁边出溜地上去。 费轩一手掐着她下巴,一手按着旁边的墙壁,是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加上费轩又是真的帅,攻击和侵略性十足的那种帅,本身就是小姑娘们最容易喜欢的类型。 安笙脖颈无力的仰着,费轩闭着眼睛压着她深吻,侧脸又他妈酷又专注,亲吻的声隔着挺远都能听见。 这一幕三更半夜的有点太刺激了,这些小护士还都是单身汪,一见这场面还没等出口呢,就先面红耳赤了俩。 值班的医生本来下半夜能睡一会儿的,但是这会儿被安笙杀猪声儿吸引过来,揉着眼睛看到这一幕,眯起了眼睛,把眼镜摘下来蹭了蹭,又戴回去。 好巧不巧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笙和费轩的主治医师,秦舒于。 秦舒于见着场面也愣了一下,两人在那边浑然忘我的,也不叫唤了,动了动嘴唇,扶了下眼镜,倒是没上前去,而是转头对着一群眼睛瞪的滴流圆的小护士说,“没事,休息去吧,一会儿他俩就回屋了。” 倒不是秦舒于不管事儿,而是他身为主治医师,进病房的时候不多,但是遇见两人这种吱哇乱叫的场面不少,安笙被费轩逗毛了的时候,逮着什么用什么揍,不过每次都是费轩按着往死里啃一顿,就只能干瞪眼,苟延残喘了。 果然,费轩感觉安笙不挣扎了,睁开眼睛,看着安笙粉红的眼角和脸蛋,眼光闪了闪。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很快矮身,冷酷的抹了抹嘴,直接把安笙扛起来,然后朝着病房的方向走。 安笙就像一根煮过时的面条儿,软软烂烂的耷拉在费轩的肩膀上,整个人脑子还嗡嗡响,当然不是陶醉,是缺氧导致的。 本来都没力气,这下子更没有了,只是心里还是清楚事儿的,费轩这是要弄死她啊 心里不着边际的琢磨着,亲死能算谋杀吗 算他他妈的可是强吻啊 又抽风一样想到,她要是死了,报纸头条就是 相恋男女亲吻过度,致使女方窒息而亡,到底上人性的浪荡,还是爱情的疯狂 安笙想挣扎,但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你看人的身体就是这么个怂玩意,一旦窒息,大脑就会切断身体的支配能力,优先供给脑补养分,以维持生命体征。 所以安笙现在能动的地方,就剩个乱转的脑子,里面还全是些书中费轩变态的片段,以及她各种凄惨离奇的死法。 费轩扛着安笙路过护士站,一群小护士又嗷嗷的在心里叫唤,这男友力也太ax,啊啊啊啊也好想被强吻至浑身瘫软 费轩一手圈着安笙,一手伸手用手背轻碰了下嘴角,疼的一“嘶”先前在屋子里就把嘴咬破了,刚才安笙又照着那咬了一口,费轩生怕他的嘴落疤,进屋把软绵绵的安笙甩床上了,就找护士要药膏。 护士们再次偷偷凑一起少女心爆发,费轩拿着药膏抹了嘴,进屋就把安笙的鞋扒了。 妈的刚才制服安笙的时候,不小心自己踩了一脚,费轩凑到嘴边吹了吹,前头还是有一块儿黑。 他心疼的放柜子里,无视安笙夹杂着复杂和惊惧的视线,从柜子里掏出了另一双鞋,套安笙脚上,对着软成一张人饼的安笙说,“这回你走吧,我保证不追你。” 我又不是真的贱的慌,费轩心里默默酸了下,刚才亲的那一下,他是故意的,他顾忌着这些天安笙身体不好,亲两口都不敢尽兴,摸一下也吱哇乱叫不让。 他不好好亲亲,总觉得自己真他妈亏死了,白自我陶醉了一把。 安笙全程瞪着费轩,躺在床上慢慢恢复体力,她看到费轩的给她换鞋子了,但是她怎么可能相信,费轩追她是为了鞋子呢。 她觉得费轩就是不让她走,就是反悔了,把她啃的成这样,让她走还是个人吗她都没好利索,那么激烈的亲吻,她差点窒息死了 于是她躺在那里,边积蓄着力量,边瞪费轩,看着费轩站在窗边上对着外头发愣,就觉得他实在是想折腾自己的法子。 人心险恶,妈妈救我 但是费轩看着外头的大雪,这会儿是真的在伤感,想到刚才那个肆无忌惮的吻,他悄悄按了按心口,一阵难以抑制的心悸。 这个浑蛋丫头,怎么就不喜欢他呢,他费轩哪不好,跟他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对她没喜欢的时候都算大方,连撸的时间都比别人长,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屋子里地热暖烘烘的,窗外大雪纷飞,安笙缓了一会儿,力气回来一些,但是谨慎的盯着费轩,他一动,她就装死,慢慢积蓄着能一次性逃跑的力气,这回豁出去了,电梯和她犯冲,她要跑楼梯 费轩对着外头自我质问了一会儿,没找出来自己哪不好,对安笙也没有喜欢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心想着,哼,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了 他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 费轩站的腿酸,打了个哈欠,想通了,不就是个女的嘛,这世界上两条腿儿蛤蟆没有,两条腿儿的人有的是 索性转头要上床补觉,结果一转头,就见安笙穿着羽绒服,套着他的裤子,甚至还穿着鞋,躺在床上,睡的哧呼哧呼,小脸红扑扑。 他在床边站的太久了,一直以为安笙走了,看到安笙竟然睡着了还愣了一下。 外头天已经亮了,费轩站在床边瞪了安笙一会儿,有心叫她起来滚蛋,不说要分手吗分手还不走,赖他床上不要脸 但是看了一会儿,费轩转身把窗帘呲啦,拉上了。然后随便冲了下脚,气哼哼的爬上床,也不管安笙,甚至想把她踢下去。 但是上床之后,他睡的特别不舒服,被子被安笙压着,盖不住身子,伸腿伸不开,蹬了几下没舍得踹安笙,气的把脑袋塞到了枕头底下。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亮起来天色被窗帘挡住,没透进来多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从被窝伸出来,拍了安笙一下,见安笙没什么反应,然后又伸出来一只,把安笙朝上拖了一点。 接着一只脚也伸出来,蹬掉了安笙的鞋子,安笙睡的很沉,她折腾了一夜,底子本来虚,都在强撑着精神,刚才一个没撑住睡着了,这会儿已经彻底进入深眠。 安笙被一点点拖进了被窝,然后被子鼓动了几下,一件羽绒服从被子里面推出来,掉在床边上,接着是裤子,一条,两条。 然后被子朝下窜了一点,露出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小脑袋,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余两人浅浅的呼吸。 费轩睡着之前,还想着既然不走,不搂白不搂,但是把安笙搂在怀里,床边没有镜子,因此他看不到自己不受控制上翘的嘴角。 两人从早上睡到中午,一如既往的被窝暖乎乎,怀里大火炉,迷糊间,安笙把昨晚上折腾的事儿都忘了,等睁开眼,费轩眉心的那个小痣清晰起来,她的记忆才渐渐回笼。 接着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身体比脑子先动,“啪”的一巴掌拍在费轩的脸上。 费轩还睡着呢,被一巴掌直接打的坐起来。 “禽兽”安笙拢着被子也坐起来,衣襟散了一大片,能露的不能露的都大敞四开着呢。 她简直气疯了,昨晚上她记得她是盯费轩,盯着盯着就因为太疲惫,昏死过去了,没想到费轩是这种趁人之外的畜生 费轩捂着脸一脸无辜,眨巴好一会儿眼睛,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为什么一大早上被巴掌扇起来的。 实在是安笙眼中的控诉太明显了,费轩想不懂也不行,但他昨晚上只是把安笙拽进被窝,脱了外衣是怕她不舒服,现在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你干了什么”安笙拢着被子,肩头还露着一小口,费轩看了一眼,起先是皱眉,揉了揉脸之后,突然勾唇笑了起来,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混不吝道,“能干的都干了,怎么,你不说欠债肉偿吗” 安笙不傻,她身体没什么其他异样,甚至一觉睡的很舒服,可以说精力充沛,她问的不是别的,是她前襟散开的事儿,费轩这个狗逼,一直说要给她手动量胸围,她每次誓死捍卫 想不到这个畜生 安笙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哆哆嗦嗦的隔着被子,把纽子扣上,然后突然暴起,一顿白虎亮抓,把猝不及防的费轩挠了个满脸花。 费轩哎哎叫着躲,架不住安笙气疯了,她真没想到,费轩身为男主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趁她睡,量胸围 “你疯了”费轩用手呼噜着安笙,但是被安笙把手臂上也挠了好几道。 两人在床上纠缠了起来,费轩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因为他确实就只是给安笙脱了羽绒服和两层厚裤子。 谁知道她前襟怎么散开的,他不至于那么饥渴猥琐 费轩今天算是真正的领略到了安笙的“狠毒”挠脸,抠眼珠子,薅头发,拧耳朵,揍鼻子,劈喉结,还打算捏碎他的两个球球 费轩又不能真的和她动手,躲着退着,吃了不少的闷亏,就在他即将连两个球球的都护不住的时候,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给他破案了。 费轩猝不及防看到了一片白,安笙也觉得身前一凉,让后两人全愣住了。 片刻后“啪”的一声,费轩脸上又挨了一巴掌,他此刻头发被安笙揪成了鸡窝,一只眼睛被安笙捅的直流泪,通红通红的,耳朵被拧的也红了,鼻子被砸了一拳,脸上多处指甲划痕,一只手死死护着两个球球,才得以保住命根子,狼狈的简直没眼看了。 但是他被抽了一巴掌之后,却指着急忙拢衣服的安笙说,“看到没有苍天作证,我他妈的昨晚上就给你脱了羽绒服,你自己不老实的蹭开的,你挠我” 安笙转过身系衣服,费轩觉得实在是委屈的要死,扒她肩膀,“你说话,你这个人渣,你人身伤害,还企图捏碎我的球球们” 安笙着急忙慌的手直哆嗦,还没系好呢,费轩扒她肩膀,回手就又抽了一巴掌。 费轩两边脸都没能幸免,一只眼通红还留着生理性泪水,双手捂着脸蹲在床上吼,“安笙,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渣女” 这真丝的衣服,是昨晚上从外面回来,费轩给她找的换上的,安笙边扣扣子,边在心里骂,这扣眼是有点松,可是她睡觉挺老实的,怎么可能自己蹭开。 不过她又想,这些天,费轩的流氓也就止步于亲她,虽然嘴上说要给她量胸围,却始终只是说,从来没有过分动作,更没借着伺候她企图占便宜。 再回头看费轩那个样子,心里就明白,应当确实是蹭开的,这不是折腾一会自己也开了 但是这时候她不能认怂了,费轩子孙球球差点让她一气之下捏出来,他脸上又给挠那么惨,她现在认了,昨晚上都商量好了分手,还能分的了吗,扯淡呢。 安笙低头系扣子的时候摸了摸胸口,良心依然不在,于是她嘴一歪,横竖不讲理,“费轩,你少跟我装,你就是趁人之危” “我昨晚上昏死过去了,咱们已经分手了,你不理就算了,踹地上也行,干什么把我往被窝拖,你就是没安好心” 费轩看着安笙,被她这横蛮不讲理的样子震惊的张大嘴。 “看什么咱们已经分手了你也答应了,结果你就干这种龌龊事,费轩我真是看错你了” 安笙边下地,边快速套裤子,然后穿鞋,穿羽绒服,还假装受委屈的发出“呜呜呜” “我真没”费轩以为她真的哭了,还爬起来试图拉着她解释,但是把人拉的转过来,发现她脸上哪有一点泪痕,顿时知道安笙是心虚诓他。 安笙睡了一晚上,现在感觉自己又能五公里越野,手腕一转就把他手巧妙的挣开,“你这个混蛋” 骂完就朝着门口跑,费轩怎么能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还吃了这么多的亏,窜到地上就撵她,安笙小短腿,加上鞋子大,才拉开门,就被费轩一把又拍上,堵在了门口。 “我耍流氓我猥琐混蛋” 费轩把安笙挤在门上,挤的扁扁的,手直接捞过羽绒服的下摆,“这个流氓不耍,对不起我以后的子孙们” 安笙肚子上触上热的过分的手掌,吓的像个被提溜住后颈皮的小狗子,一个劲儿的乱蹬,嘴上也立马认怂,“费轩,费轩我错了我错了我误会你了,你正人君子大人大量你放开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费轩一直想摸安笙的小肚子,印象中就是一片白软软的,像翻过身体的小动物,但是安笙平时排斥他的过分亲近,他就一直都只能看着,不敢上手。 这会儿真的按住了,感觉确实和动物翻过的肚皮一样不,比那个还软乎。 费轩晃了一下神,突然间没了音儿和动作,慢慢的重复安笙的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低头,把头埋在安笙的肩膀上,几秒钟的功夫吧,又重新抬起头。 “安笙,”费轩语气突然沉了下来,把手拿出来,肚子上热乎乎的手挪开,安笙竖立的汗毛,纷纷倒回去,贴在湿漉漉,起了一层薄汗的背上。 “日后还是别相见了,”费轩说着,推开身体,松开钳制安笙的动作,但是手还按在门上。 “你救了我一命,欠我的钱就不用还了,”费轩说,“不光不用还,我还可以给你一笔感谢费。” 安笙被费轩突然严肃搞的一愣,费轩少年声音,清越好听,但是这会听着,莫名有种难言的涩。 “我们以后别相见,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傻逼这一次,想跟你好,被你耍了,我不可能不烦膈应。” 费轩凑近安笙,声音又低了两分,“你识相点,别出去瞎说,以后不管傍上谁,别往我跟前凑,要不然我说不定一不高兴,轻轻一指头,就能按的你再也翻不了身。” 安笙听着,愣了片刻,难得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次费轩同意分手,安笙怎么可能还招惹他,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好。”安笙回答。 费轩却还是没有松开门上的手,两人保持着这种诡异的姿势,安笙还感觉费轩的呼吸越凑越近。 安笙伸手拽了一下门,没能拽开,轻声道,“你松手吧,我走了。” 费轩没说话,却还是没动,呼吸几乎喷在她的后脖子上,安笙又说了一句松手,费轩还是按着门没动。 “费轩,你什么意”安笙想转过头和他理论,费轩却用另一手按住了她的脑袋,没让她回头,也没让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圈。 妈的,费轩有点憋屈,他都22了,家里一个叔叔一个老爹瞎几巴折腾,连个恋爱都不让他谈,好容易有两个目标,还没等有点什么,就被吓走,或者他爸甩钱砸走了。 说起来,安笙算是费轩的初恋,即便是这初恋就是一场让人心酸的自我陶醉,可是那也是初恋。 初恋总得留个记号 于是费轩冲着安笙的脖子张开了罪恶的大口,接着病房里穿来了安笙杀猪搬的嚎叫。 “啊啊啊啊费轩你他妈属狗的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2章 我卖艺的 安笙从费狗的嘴里逃生出来,拿着他咬一口的补偿费,上了路边一辆出租车上的时候,她的半边脖子还不怎么敢动。 费轩是真的有病,重度,大红x的那种治不了,只能等死的神经病 安笙摸了摸脖子后面的大牙印,皮肤到现在还在凹凸不平。可见那个疯狗用了多大的力气,是想活活咬死她 安笙讨厌狗,这源于她曾经亲眼见她的丈夫,原地变成狼留下的杀伤性心理阴影。 但是现在她发现,狗他妈的它一直是狗,但是人就不一样了,人可以是人,必要的时候还能变成狗以及狗的升级版,狗逼。 她半边脑袋靠在后座椅上,让师傅拉她去个全面一点的大型超市。 安笙动了动疼的要死的脖子,伸手在衣兜里面摸出来一打红票子,是费轩硬塞给她的,说是这一口的补偿。 安笙接的心安理得,妈的她现在半边脑袋都跟着一阵阵跳着疼,考虑要不要先去打个狂犬疫苗。 很快大超市到了,安笙付了车钱下车,双手插在费轩宽大的羽绒衣里面,穿着一个裤腿儿能塞俩腿的裤子,一双走路基本靠趿拉的鞋子,进了超市里面。 这里是正街,旁边都是商铺,和摆小摊的商贩,她走上台阶,她把带着费轩骚气香水味的羽绒衣领子往下扒了点,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晴天,心里从没有过的清亮。 安笙看了一会儿,晃的眼睛发花,收回视线,嘴边带着因为动脖子疼的有些狰狞的笑,手在兜里捏着费轩给的磨牙费,走进了大超市。 她从费轩的控制里摆脱,第一件事,肯定是看父母,但是那之前,她得把自己收拾的像个人,看着正常一点。 一打钱其实没多少,安笙下楼的时候就查了不到三千,但是她心里已经给费轩跪了,因为费轩虽然用她磨牙了,但是欠的债不用她还了,说是救他一命顶了。 安笙挺高兴,她上辈子活的就是一本三流的烂俗小说,为了父母把自己卖入豪门,那时候还有傲气,有一根怎么不想弯的骨头,不肯离婚,努力经营婚姻,忍受神经病,想真的好女不二嫁,咬牙撑着,到最后妈的死的好惨。 这辈子安笙没有什么傲骨,一身的软皮肉,怎折怎么堆,系蝴蝶结她都配合,向恶势力和金钱爸爸低头下跪,去他妈的骄傲,清高的揽债她不干,费轩非要她还钱,她不敢不换,他说不要,她是不会往出拔一分的。 这种大型超市,是上下四五层,什么都带的那种,安笙先奔女装,里外买了两身衣服,弄了个推车,又买了水果,和一些半成品的菜,付完钱,找卫生间换了衣服,费轩的裤子和鞋子都扔了,只有羽绒衣留着,因为这玩意太贵了。 提着一大堆东西出来,安笙打了车直奔郊区,先看爸爸妈妈要紧,然后再琢磨着怎么开始新生活。 到了地方,安笙拖着一堆东西,下车后艰难的朝着出租车上不去的山路上走。 养殖场在山上,规模很大,还算全面,什么都有,圈山野养。 安笙上次送安爸爸安妈妈来,就发现这地方其实真的挺好,山里还带两个人工水库,野趣十足,比那些专门花钱盖起来的农家院看着好玩。 她提着东西满头大汗的上山,到了养殖园的门口,和保安说了要找谁,就在门口等着。 没一会安爸爸安妈妈就都脚步匆匆的过来了。 安笙远远的招手,看着他们眼眶有点湿润,同时也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系的更紧了一点,不能让他们看见牙印子。 “笙笙”安妈妈先跑过来,保安把门打开了,安笙就扑进了安妈妈的怀抱,安爸爸虽然没跑,但是走过来也满眼都是高兴,安笙伸手把他一起也圈进怀来,安爸爸有点耳根发红。 “你下船了啊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你电话” “我电话掉海里了。”安笙现场直编,这还没来得及买呢。 “我说你怎么老用别人的,别忘了给人家充话费哈。” 安笙点头,三人提了东西往里走,安妈妈和门口的保安喜滋滋介绍,“这是俺家闺女” 保安是个大叔,笑嘻嘻点头,“你家闺女俊啊” 安笙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进了安妈妈和安爸爸住的小屋子,虽然狭小,家具也很少,墙壁糊的是废纸,但是莫名的就很温馨,安笙瘫在炕上,是从没有过的轻松。 “船上工作怎么样呐”安妈妈手就没离开安笙,还要给安笙解围巾,被安笙不动声色退开,转移话题。 “挺好的,不累。” “就是工作时间太长了啊,这么久回来一次,想死妈妈了。” 安笙蹭在安妈妈的膝盖上,安爸爸端来了水,三人聊着,虽然安笙的工作是编的,但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舒服。 “下次上船啊”安笙眯眼笑,“十天后吧,我在家赖几天。” 安笙确实打算在家先待几天,再恢复一下,然后出去找工作。 桐四那里她不打算联系了,不是她没良心,好吧就是她没良心,可毕竟桐四他爸爸无论有没有搞死他,也不是她看两眼就能解决的事情。 至于那个没有效用的合约,就算了吧,卡在小房子里面放着,她也一分钱没花呢,就算作废。 虽然她实在心仪桐四的给的工资,但是安笙仔细想了,和桐四搅合在一起,吃吃喝喝的,难保不会再碰上费轩,她实在是不想再和剧情主线,有一丁点的瓜葛 尤其是安爸爸说了,他已经见过债主,念着旧情,答应缓和时间,不会再到处死命追了,安笙更不可能再接触那个圈子里的任何人。 当天晚上安妈妈做了很多的好吃的,一家人吃的撑,躺在小炕上,安笙窝在安妈妈和安爸爸中间,感觉人生这一次,是真的到达了巅峰。 第二天清早上,安笙挽了裤腿儿,帮安妈妈喂动物,安爸爸穿个的像个北极熊,手里拿着冰锥子,将水库穿了个小洞,弄上来了两条鱼,晚上一家人就吃的鱼,汤奶白奶白的,鲜的很。 安笙每天都觉得自己如在梦中,要不是脖子上的丝巾始终不敢解下来,拎重物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胸腔的疼,她几乎怀疑之前那一切才是梦。 十几天一晃而过,安笙虽然想一辈子都这么围着安爸爸安妈妈过,但是她撒的谎到头了,回来的时候,说这几天上船工作。 再者她总呆这,安爸爸这几天钓鱼杀鸡,还要给她烤兔子,安笙怕她再待下去,老板别再有什么意见。 毕竟老板娘都来了两次了,专门捡饭点,四五十岁吧,身材像个橄榄球,扎着两个大长麻花辫子,安笙每次见了她,心里就忍不住开唱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真的不咋样,一双刀割的小眼睛,只有辫子粗又长 安笙这一次身上属实没什么钱,买了点衣服和水果什么的,剩下的要给安妈妈,安妈妈说什么也不要。 安笙只说工资压了一部分,才去工作的原因,以后发了再给他们。 离开的时候,安笙没让两个老人送,养殖场不让私自离岗,安笙自己轻飘飘的来,又孤零零的下山,怅然若失,毕竟没有什么是和家人在一起更开心的事情。 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希望,天朗气清,山间小风吹嗖嗖吹起来,裹着草木香,沁人心脾。 安笙哼唧唧的唱着改编版的“小芳”下山,然后按照安妈妈的指示,走了二里土路,在路边上等大客车。 进城之后下车,她又打车,然后再下车,就是先前桐四给她准备的那个小房子。 她发誓,她先前是真决定不再来了,不准备再和书中,能说出名字的配角有任何的牵扯。 可是骨气这东西,有时候硬撑着属实太不现实,别的不说,妈的她衣服还在小房子里面,再说身份证补办一张麻烦不说,她打听了加急要二十呢。 所以安笙来了,在小区外头转悠了一圈,咬牙还是决定去看看,她身上钥匙弄没了,万一阿姨还在呢 虽然桐四都没影了,这种概率不大,安笙还是决定试试。 结果一试,还真的把门给敲开了,阿姨真的在 “呀,你可回来了,雇主先前打电话说你住院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个医院”阿姨说着,伸手摸安笙身上,“看着没啥事,真吓人,先进来。” 安笙松了口气,跟着阿姨进屋,两人其实一点不熟,但是阿姨对她嘘寒问暖,想来是桐四钱给的很到位。 安笙跟她聊了一会儿,告诉她要搬出去住,然后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阿姨一脸诧异,也没拦她,走的时候,还硬给她一罐子自己腌的辣酱。 安笙拖着行李离开小房子,浑身轻松,桐四给的卡安笙没拿,不是她又假清高,因为她也没给人办事,还让桐四被费轩阴了,再拿人家钱,不合适。 良心没有,做人的线总要有一条的。 安笙拖着巨大的箱子准备找工作,其实是想要回酒店,但是那个地方能遇见桐四一次,就难保不遇见第二次,还是费轩家的,再遇见费轩,她可不想再被当成磨牙棒。 两人好容易赖赖叽叽的把手分了,费轩不止一遍说,别再往他跟前凑,安笙打算尽力绕开那个圈子。 既然谎撒了是在船上工作,安笙就打算往差不多的方向努努力,找不到上船的路子,沾点边的也成。 不过提着笨重的箱子,安笙跟着招工的小广告,走到水产市场的旁边,公用电话打完,那头说是让她等,招工的在船上,船还没靠岸,一打听,得天黑。 安笙准备找个地方歇着,看到一溜摆摊卖水产和乱七八糟东西的小贩子,犹豫了一下,找了个旮旯站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箱子。 里面都是原身的衣服,安笙不是不想换,是没钱换,而且大多数夏天的,扔了可惜,穿了都是夜店风,不太好穿,看着还都挺新的,质量也挺好,不便宜的样子。 安笙寻思了一会儿,在旁边的小卖店里面买了一根记号笔,又要了一块儿纸壳,写写画画,打开行李箱子,平摊在地上,把准备卖的都散落开,不卖的放在屁股底下坐着,小纸壳一立。 卖二手名牌,五元一件儿。 安笙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不一会儿有个卖破烂的过来,翻了几下,问安笙卖不卖。 安笙点头,“卖啊。” “两毛钱一斤,二手的没人买的。”大爷浑浊的双眼,滴溜乱转,安笙觉得事情不简单。 “不卖。”安笙说。 大爷磨叽了一会儿,旁边卖冰货的大妈不耐烦了轰人,“去去去,人家小姑娘不卖,你个老流氓远着点” 大爷骂骂咧咧的走了,安笙也没在意,就是有点脚麻,不过好在她羽绒衣大,把她整个都能兜进去,而且费轩这衣服安笙琢磨肯定贵,真暖和。 “你大冬天卖夏天的衣服,谁买啊。”大妈边动手磕虾上的冰碴,边侧头对着安笙说。 安笙笑了一下,“没事儿,我顺便等人,卖不出去我就夏天再来。” 大妈摇头,捂的贼严实,就露俩眼睛,也看不清表情,见安笙打扮,不像是穷人家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聊上了。 大妈身后的水产店,就是她开的,安笙感念大妈刚才给她轰大爷,扒拉出一个粉红小钱包,塞给大妈。 “给您装零钱用,保证名牌。”安笙笑着说。 大妈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会儿,那模样还挺稀罕,但是有点犹豫,“不会是死人的吧” 安笙 安笙“我用的,绝对不是死人的,我”她一说还有点心虚,原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死了。 大妈看上去真喜欢,看她穿的花花绿绿就能推测,喜欢鲜亮色的东西,那哪能拒绝这种不灵不灵的小包包呢,她很快顺手塞怀里。 两人蹲坐在这里,安笙一件儿也没卖出去,跟大妈聊了小半天,大妈来来回回的从后面屋里搬货,安笙见着实在吃力,还帮了两把。 后来两人聊到了安笙找工作,安笙把小广告往外一递,“我就找这个。” 诚招跟船员,女,1830,月工资1000050000,要求,品貌端正 大妈一看,眼神顿时变了,盯着安笙看了好一会儿,安笙还呵呵的笑,大妈脸上五彩斑斓过后,一巴掌拍安笙肩膀上,“你这个傻姑娘哦” 然后凑近安笙,用手使劲儿点了几下小广告,叽叽咕咕贴着她耳边耳语几句,安笙顿时真傻了。 “你当着这是上船抓鱼的啊这是上船陪客的,小姐” 安笙 她上辈子,出校门成了豪门少奶奶,到死也没入社会,这辈子,穿越过来就是破产女配,虽然身负巨债,但是钱在安笙眼里,始终没有太深刻的概念,桐四出手一个月给她几万块,吃吃喝喝就行,她就算破产,衣服也全是名牌 人间疾苦,第一次体验就是酒店打工,主系统空间看的骚操作,也都是穿越者金手指大开,随随便便到手个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酒店打工因为地方高档,工资也不低,以为这一万到五万工资的,真是船上抓鱼。 据说海上很危险啊,高危必定高薪,谁知道这看着正经的小广告,竟然这么不正经啊 大妈见安笙都吓傻了,又邪乎的说了几句,再度刷新了一下安笙的三观。 大妈把安笙手里小广告撕了粉碎,安笙蹲地上缩羽绒服里面,琢磨着要不还是向金钱爸爸低头,回酒店工作,起码有熟人啊,她差点上贼船了。 “你要找工作啊,隔壁水产招卖货的,一月两千五,包吃住,我能给你介绍下。”大妈好心道。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安笙在低薪安全和高薪说不定又怼费轩眼皮底下,最后咬牙,选择了听大妈的介绍,无以为报,又给她找一件夏季蝙蝠衫,大妈体型绝对能穿。 大妈喜滋滋给安笙介绍了工作,安笙没能上船工作,成功正了一个混迹在水产市场里面卖鱼的。 一月两千五,天天吃海鲜,住宿小鱼店,工作起来一整天。 最开始是有点吃不住,毕竟身体恢复的不太好,但是老板娘收了她两件名牌衣服后,对她还算照顾,不让她搬来搬去了,让她学着杀鱼。 三天一个小口子,五天一个大口子,几个月下来,安笙成功闭着眼睛也能收拾鱼,不光看了一个摊位,顺带着还在隔壁搞了个兼职,月工资从两千五,变成了四千五, 算高薪了,安笙很满足,月工资除了给爸爸妈妈的,自己基本上不花,买了一个几百的山寨机,除了给家里打电话,就是每天泡泡龙。 八月盛夏,安笙头发也已经长长,扎了一个小揪揪,一束刘海顺着她瓷白的皮肤落在脸上,精致的眉眼,笑起来无辜又清纯,成了腥臭的水产市场上,最靓的崽。 都喜欢找她买鱼,长的赏心悦目,手法好,苦胆几乎不破,甚至不花钱还给片鱼片,脾气好到炸,隔壁隔壁和隔隔壁的一个摊主儿子,一个摊主侄子,以及一个离婚大叔,全对她有意思。 但是安笙除了脾气好,不联系人,谁和她说话都笑眯眯,有人来买鱼就停下已经干了两千多关的泡泡龙,手里利落的弄鱼,人说咋弄就咋弄,笑起来圆圆的眼,可招人稀罕,想给她介绍对象也很多。 安笙心不高,还真的见了几个,不成,没喜欢的。 日子平静而美好,除了整天一身鱼腥,还有她嫩生生的小手现在又抽抽,又全是细小伤疤之外,没别的不好。 这天照例生意好的不得了,送货的小伙子们来了,安笙站一边看着,清点数量。 “你咋这么享福啊,人家卖鱼都上手帮着搬,你怎么就干站着” 搬箱子的是两个小伙子,长的不是安笙喜欢的型,但是好歹青春活力,安笙倒还愿意和他们斗几句。 “我卖艺的。”安笙把手上杀鱼刀灵巧的转了三个圈,“不卖力。” “啊哈哈哈哈”两个小伙子让她逗的直笑,很快结账的急匆匆朝这边来。 “谁上船,今天出一个游轮,在对岸,后厨缺个收拾鱼的” 一群人抬眼看了一眼,都没音儿,船上活累,上次有个男的去了,给了五百,回来抱怨一条街,这次谁还去。 “加钱”男人出杀手锏,“六百” 没人吭声,男人转头问安笙,“去不小姑娘”,后厨好吃的随便吃。 安笙靠着水产箱子不说话,手里转着杀鱼刀,有点心动,但钱是少。 男的又叫了八百,说没人去我自己干了 还是没人理,倒不是别的,都知道他在中间赚差价,上次回来那小子说了,不光杀鱼,还扒了半宿虾 都各自做各自的工作,没人理,安笙叫住男人,笑眯眯道,“胖哥,别急啊,给一千,我去。” “一千”胖男人哼了一声,嘴没把门,“那头一共才给一千” 他及时住嘴,没说下去,安笙耸了耸肩,坐在椅子上继续泡泡龙。 男人哼哼着走了,但是临近晚上收摊位,他又来了,一千块钱拍安笙桌子上,“跟我来吧” 这胖子常年是这片送货的,可靠的很,旁边人一见钱都笑了,其实一开始八百喊一声,都愿意去的,安笙人缘好,见她出声问了,看样子想去,才没人和她争。 安笙收拾完了,换了衣服,就跟着胖哥坐快艇去对岸,上了游轮。 这片常年出游轮,基本上一晚上就回来,安笙上船之后,一直在后厨杀鱼,还处理其他的,她手灵巧的很,一边处理,还一边手机看小视频。 几个厨师,来往的服务生服务员,时不时的都看安笙,主要是她看起来太娴熟了,并且弄的又快又好,还能看手机,和一后厨忙活的脚打后脑勺的人,成了鲜明对比。 饭点过去,活少了下来,安笙坐在角落上的小板凳,一个外国的厨师,看上去足有190,蹲下来跟安笙搭话。 蹩脚的中文,听起来还得来蒙带猜。 “不不不,”安笙说,“就会杀鱼,不想学厨师,最烦做饭。” 旁边人听了都一脸的羡慕嫉妒,安笙想着这个人,说不定是个什么星级,意思想让她当个助手 安笙拒绝的干脆,那人也没纠缠,不过宵夜的时候,准备甜点的多些,烧烤很多不用处理,安笙忙一阵子,就坐在角落闲着,被进厨房亲自催菜的领班看到了,准备抓了壮丁。 “你在这闲着干什么,上上面呗,一个酒会,就摆摆东西,端端酒。” 安笙抬头,她长的好,要不然领班也不能让她上去,不过她眨了眨眼,说,“我对面水产市场的,就收了个杀鱼的钱。” 言下之意,额外工作,不干。 领班有点着急,上面人本来够,但是刚才跟少爷走了一个,还有一个收拾酒杯手划了大口子,贵宾区长的不行的不敢乱塞,要不然那帮少爷们看着不顺眼,要火的。 安笙长的挺符合,有种沉静的气质,还不艳俗,圆圆的眼睛讨喜,不成心勾搭谁,真就只是端盘子的活,本来想进还得花钱选呢,这不是临时还真便宜不到她头上。 安笙拒绝的有余地,领班转头走了,问了招人的人,然后又折回来。 “加钱。”领班说。 安笙手机无声提示通关,一条小龙在屏幕上蹦跶,头也没抬,“多少。” “三千。” 安笙再次向金钱爸爸低头了。 但是金钱爸爸,每次都能让她欲仙欲死,悔不当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3章 真的是你。 其实这种情况,给个几百块安笙就上去了,三千块钱,别说端盘子了,刷地都成啊。 不吃辛苦,上哪能知道赚钱不易,安笙这半年,算是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人间疾苦。 为了一天几块钱捡破烂的老头,供家里两个大学生,老公还瘫痪的女人,离异之后,自己带着智力有轻微问题的儿子生活的男人。 不过一个水产市场,东头到西头走过去不到五分钟,背后却是安笙从前从未见过的人间百态。 相比于这些和她一样挣扎求生的人,安笙觉得自己真的算幸运,至少她还能再活一次,在乎的人重回身边,纵使疲于奔命,却至少不像上一世,像是走在不着天地的地方,上不去下不来。 至少现在,累,艰难,甚至手上细密的伤疤,都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无比的真实,真实的活着。 半年时间不长,安笙觉得心境大不相同,有种看透世事的淡然,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工作,却并不无聊,甚至享受。 要是现世也能修仙,她现在应该濒临渡劫,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够原地飞升。 安笙站起来跟在领班的后面,领班中途回头打量她好几次,最后把她领进了一间屋子,员工休息室,里面还有两个小姑娘在镜子面前站着补妆,小声讨论着什么。 安笙一进屋,两个回头看过来,领班指着安笙道,“小迪给她找套衣服,小姚给她化化,后厨临时调来的,带她去贵宾区。” 两个小姑娘打量着安笙,神色各异的应声,却并没马上动。 领班交代了一下,转头就准备走,不过走了几步,他又转了回来,“别整事儿,贵宾区你们去不了,自己有点数。” 这俩小姑娘本来只是有点敌意的脸上,听了领班这句话,顿时就不高兴了。 脸吧唧撂下来,眼看着比驴拉还长,安笙站在门边上,看着两个小姑娘“啪”的摔上休息室的门,然后站到她的对面,俩一对儿四个眼珠子都冲着她瞪。 “长的也就那样,”其中一个看了安笙一会儿,率先开口。 “你和领班的什么关系”另一个也开口问。 安笙不知道这俩小姑娘的敌意来自哪里,靠在门边上,眨了眨眼,开口道,“雇佣关系。” “切,少骗人,你和他亲戚”睡了吧 小姑娘看着安笙的脸色,从敌意变成了鄙夷。 安笙这半年真的磨出了一副好脾气,主要是人的精力有限,你要是天天干的都是“手起刀落,开膛刨肚”的活,有什么精力都发泄出去了,还哪来的火。 因此她只是伸手挠了挠鼻子,“不是。” “哼,”两个都翻白眼,其中一个转身走到一个柜子旁边,打开里面随便扯出来一件裙子,扔给安笙。 “贵宾区我们进不去,你就能进去,还说没事儿,谁信呢。” 另一个也酸溜溜的附和,安笙主要是为了三千块,没再理她们,自己接了裙子,在身上比了一下,估摸着尺寸差不多,四外看了看,也没找见换衣服的地方,直接就回手将门锁上,抓着衣裳的下摆一撩,把上衣脱了。 两个小姑娘还在哪酸溜溜,“我好容易和我姑借的钱才选上,贵宾区要三万多介绍费,有人就是不要脸” 安笙把裙子展开准备套,但是仔细一看,好家伙,这裙子叉未免有点太高了,这他妈都要到咯吱窝了。 拿着下头一看,是开线了。 “上次跟领班的那个小妹妹,最后也没人看上她,贵宾区不是也白去呢” 安笙斜了两人一眼,大致也听出来点意思,合着她干个端盘子,貌似还是什么抢手活 想想也是,加三千呢,她收拾一天鱼才多少钱啊。 安笙也不用别人动手,准备自己去柜子里找,但是走到俩人跟前,两个人越说越过火,安笙再好的性子,那也是分怎么回事,她听这俩人话里话外,讽刺她和领班有一腿。 她今天鱼没杀多少,精力还算旺盛。 “你俩要想和领班睡,我出去叫他进来。”安笙盯着两人,眉眼并不凌厉,但眼中却透着一种凉薄,和她对视气焰再烈,也被安笙盯凉了。 两人嘟着嘴,无声的说了句什么,安笙没再理,转头开柜子找衣服。 两个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善茬,能上这游轮的,都不是什么善茬,都是憋着劲儿想要混进上流社会,有些甚至家境不错,只为了在这样的酒会上,和那些真正的“贵族”公子哥混个脸熟,能搭上最好。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萨摩耶啊 两个小姑娘被安笙一时镇住,不服,正要再说什么,看见安笙扯了一件裙子,从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背对着她们套,顿时不说话了。 安笙的皮肤很白,很嫩,看前面,也是该凸凸该凹凹,不是特别高挑,但是很标准的身材。 只是她的后背,从脖子向下,侧肩开始,横贯着一条狰狞的伤疤,疤痕足有两指宽,蜿蜒着整个后背,伴随着刀口和缝合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尾椎骨,隐匿在裤子里。 可以想见,当时这条伤疤带来的伤,该有多么的触目惊心。 同时她们也相信了,安笙不是走了后门,因为游轮选人的时候,身上不仅不能有伤疤,一个小小的纹身都不行。 安笙穿完了裙子转头,见两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工作的地方在哪”安笙语气淡淡,脸色也不太好。 结果两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就脸色和缓下来,一个给安笙找鞋子,另一个把化妆包贡献出来了。 安笙也懒得理她们抽的什么疯,随便花了几下,把头发重新拢好,又转头问了一遍。 “工作的地方在哪” 其中一个小姑娘这才带着安笙上楼,一直上到最顶层,在一间屋子的门口站定。 “这里就是,你进去只要站在一个内部传菜的小电梯旁边,等着菜上来端端,然后有人要酒倒一下。” 小姑娘侧头看安笙,安笙不过随便勾了几下的侧脸,确实是比她这描描化化了半天的看着还要好看,嘴上不服,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她比不过。 这人连层粉都没打,皮肤泛光似的白。 贵宾区伺候的一定要皮相好,很大概率能勾搭上人,只要勾搭上了,就能少奋斗半辈子。 小姑娘先前还觉得安笙走后门,但是看了安笙后背上那道狰狞的长疤之后,就酸不起来了。 她们这些人专门跟游轮,跟酒会,是有人组织的,这些挑人挑的厉害,不比古代选妃子要差,最重要真的能拢住人心,嫁入豪门的比比皆是。 但是这人后背上那一道长疤根本没可能。 小姑娘忍不住问安笙,“你本来是做什么的啊” 安笙斜了她一眼,“杀鱼。” 小姑娘心说还真是就凭一张脸,临时找来顶的。 “进去吧,”小姑娘走之前,不知从哪挤出一点善心,“那你进去别离开传菜小电梯,老实待着啊。” 那一身伤,就算真的被人看上,衣服一脱,扫了少爷的兴,什么捞不到,还可能遭罪。 安笙点头,伸手推开门。 里面放着十分轻缓的音乐,长桌上摆着精致的食物,空间不算大,有几人聚在一起,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恨不能把全天下钻石都镶衣服上,闪的看一眼就眼花。 他们围着桌子坐着,看上去像是在打牌。 有两个和安笙穿着一样衣服的服务员,端着东西忙活着,这是一个小型的酒会,以前工作,大包房里面也经常这样准备。 安笙一眼就看到了小电梯传菜口,她先前在星际酒店呆过,对于餐桌礼仪,还有各种酒水,都还算熟悉。 她直接抬步,朝着小电梯那里走,刚站定,电梯就开了,安笙伸手进去,端出一盘甜点,精致到一口就能干掉的抹茶小蛋糕,奶香扑鼻,八份。 安笙顿时咽了口口水,她晚上还没吃呢 单手拖着托盘,将小甜点摆在桌子上,然后返回小电梯的旁边,十分的娴熟流畅,一点也不像个生手。 两个围着贵客来回伺候的服务员,看到安笙进来都松了一口气,就两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不过安笙来了似乎也没起什么作用,时不时上来点东西,过了一会儿甚至都没了。 那两个服务员还围着打牌的桌子,端茶递水点烟的忙活,没有和安笙换手的意思,安笙站在小电梯旁边,靠着墙快睡着了。 “来,你给我摸一把” 这声音有点大,内容也有点刺激,安笙被吸引了注意力,还以为要上演什么限制级。 结果就见一阵寂静过后,男的捶桌子怒吼,“什么臭手滚滚滚” 穿着闪亮亮裙子的女人,本来在男人的怀里坐着,被一把推倒了地上。 安笙真刺激。 她眼看着女人摔地上了,还去揪男人的裤腿儿,被男人挣开,根本连看都没看她。 “青少”女人穿着小礼服,一手按着抹胸的胸口,一手又抓住男人的皮鞋,低低哀求。 安笙无声的打了个哈欠,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她对面的墙壁发呆。 没一会儿,又听那个男人一声吼,“啊哈哈哈顺子通杀” 然后地上坐着的女人,被重新拽起来,又抱到腿上坐着。 神经病。 安笙又扭回脖子,眼睫耷拉下来,那边再出什么鬼动静,都不回头去看了。 不过在安笙又上了一道精致的水果拼盘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臭手还给别人抛媚眼”男子的咒骂,伴随着巴掌和女子的哭叫。 “啊啊我没有,青少,我没有啊” 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安笙这才看过去,男的薅着女人的头发,已经扯离了桌子。 女边求饶,边护着头脸,安笙本来有点不舒服,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同为女人,听着她被打的哭喊,心脏一顿怦怦乱跳。 但是见女人几乎每一下,都能挡掉男人的手,神色顿时微妙了,再看朝后爬的姿势如此娴熟,明显这不是第一次了。 周瑜黄盖 女的后退的速度很快,安笙愣神的功夫,已经退到了她的不远处。 要不要弯腰扶一下,这是个问题,安笙转头看了一下另外两个服务员,发现她们都垂头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真他妈敬业啊,安笙想,不过这种事确实管不起,搞不好还要惹祸上身,这明显不是第一次。 毕竟这可不像是电视剧里面演的,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挺身而出,男的就会觉得,卧槽好几巴特殊,她和其他的妖艳贱货都不一样 她竟然敢顶撞我,她成功引起了我的小叽叽接着展开一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现实是,现在敢冒出来一个人挺身而出,结局很可能变成男女轮流双打,男的打,女的双双轮流挨打。 安笙自认为,没有地上这女的这么娴熟的挡脸手法,实在不敢乱动。 正准备低头也加入眼观鼻鼻观心的阵列,猝不及防“啪叽”脸上一疼。 安笙下意识闭眼,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奶香和抹茶香味萦绕鼻端,她脸上黏腻冰凉,正有什么东西顺着脸缓慢的下滑,她又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接着男人满含嘲讽的声音,在安笙不远处炸响,“就你这样,给小四爷舔鞋都不配,还抛媚眼你这是骑驴找马,想绿我” 整个申市,能叫小四爷的,怕是只桐四一家,别无分号 不会这么巧吧 这个小游轮,一共才三层,平时还接待游客,并且向来在申市附近晃悠,外形也不够奢华,怎么可能小四爷那样的社会上层剧情上层的人物,会上这来 安笙如遭雷击,眼睛没等睁开,危机意识爆发,手里接住的蛋糕毫无犹豫的往脸上一拍,并且顺手一呼噜,满脸绿油油。 打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安笙心咚咚咚的直跳,才睁开眼就见一个男人,一脸好奇歪头看她。 正是刚才那个打的女人满地乱爬的暴力神经病,自我比喻成驴的青少。 他看了安笙几眼,不知道被捅了哪个笑点,噗的一声,然后“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安笙神经病晚期,已经扩散到脑浆,鉴定完毕。 青少指着安笙笑,笑的极其放肆,整个屋子里,都在回荡着他的拖拉机一般的笑声。 好一会儿,青少才指着安笙绿油油的脸问,“你干什么呢” 安笙这不你他妈扔的吗,问我 青少没再去管地上的女人,还看着安笙,显然在等她的回答。 “抹匀。”安笙躲了一下他的手,敷衍道,“蛋糕能美容。” 青少又发出一阵拖拉机要没油了一样的笑声,突然抓住安笙的肩膀,说道,“你给我摸两把,摸的好,我给你开个美容院” 安笙摸你爹,老子卖艺的,敢瞎摸把你脸皮片下来不用两分钟。 心里骂出花来,面上她还是警惕的被抓着肩膀,顶着一脸的抹茶蛋糕,被带回了桌边。 走两步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是摸牌。 安笙走到半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对面,一直叼着一根烟,安详的看热闹的桐四。 她庆幸自己反应快,这一脸的蛋糕,应该认不出来。 想要挣扎,肩膀上抓着的手臂力道十分大,抠的她肩胛骨都疼,安笙低声道,“青少,疼,我自己走。” 青少闻言站定,眉梢高高的扬起来,“你认识我”他勾起一边嘴唇,笑的十分邪魅狂狷,“摸牌,摸好了,让你跟着我” 不了不了,我可不抗揍。 安笙本来寻思着硬着头破摸几把,大不了挨几下这事儿就过了,惹不起躲得起,青少这么一说,她有点不敢摸了。 她生平最讨厌神经病,尤其是带有暴力倾向的。 站到桌边,青少坐下,想要搂安笙的腰,被安笙眼疾手快的躲了,压着嗓子道,“我身上有蛋糕,脏了青少。” 青少皱眉,但也确实嫌脏,没再伸手,安笙站在旁边,顶着几个人的视线,低头垂眸。 “来来来,再来,我就不信我还能一直输了” 桐四就坐在对面,他确实没认出安笙,但总觉得哪里莫名的熟悉,本来这种小局,他确实不会参加,但是自从上次那件事他答应他爸爸好好的笼络下面的人。 莫名的熟悉感,致使他的眼睛多在对面满脸蛋糕的女人身上停留了两秒,心里感叹了一下,现在的小姑娘太拼了,为了上位,什么事儿都干。 很快再开牌局,机器发牌,根本不用手摸,但是看牌之前,安笙旁边的神经病,偏偏要她在牌上摸几下。 安笙无奈,伸手呼噜了几下,手被青少抓住,难以置信的问,“怎么这么粗全是伤你干什么的” 安笙顿了顿,想到领班也没让她保守什么秘密,就直说,“后厨杀鱼的。” 男人颇为嫌弃的甩开安笙的手,哼了声,嘟囔,“现在选人越来越糊弄了” 接着摸起牌,片刻后照着桌子“哐哐哐”砸了好几拳,猴子似的蹿椅子上叫唤,“豹子” “杀鱼的手就是壮” 安笙被他吓了一跳,准备捂脑袋,但是眼见着他这一把应该是赢了不少,总算不至于挨打。 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被打的女人在哪个角落里面哭,结果回头看了好几眼,才发现桌边上,有只手,正摸索着,拿了吃的,然后蹲下来,蹲在桌子底下吃 发现安笙看过去,她头发乱糟糟的,放下吃的,做了一个哀求的手势。 安笙转头,心说你倒是爽了,我一会搞不好要挨揍,但是她刚才要是不往脸上抹蛋糕,桐四认出来更麻烦,她宁愿挨两下。 这些万恶的世界,万恶的上流神经病们 接下来的几把,安笙就上手瞎呼噜,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屎运气,青少连嬴了好几把,看安笙的眼神越来越亮。 还一个劲儿的夸安笙是他的福星。 要完犊子,安笙心里默念输吧输吧,她宁愿挨揍,但是老天爷没听安笙的祷告,青少一直赢,简直撞邪了一样。 最后结束时,青少指着面前一堆筹码,问安笙,“你知道这些是多少钱哈哈哈今儿我开心,这些都归你,你归我,够你开十个美容院” 谢谢,并不想要。 局散了,安笙企图顺着尿道跑,没能成功,青少让她洗脸,给她塞了个房卡,以及一堆筹码,一会儿让她去找。 门口,一行人朝外走。 “三十分钟,我耐心有限,”青少企图摸她的脸,安笙抱着一堆筹码,手指一动,弄掉了一个弯腰去捡,“嗯嗯嗯”的答应着,躲过了。 她抱着筹码跟在几人的身后,感觉像是抱着定时炸弹,那个叫青少的,看着不像是开玩笑,她现在跟管事的说退钱,坐快艇回去还赶趟吗 找别人顶替反正她的脸没人看到 安笙心里哀嚎,不行她的手会露馅,这整个船上的,手这么丑的女人估计就她一个,神经病也不是傻子。 他明显不好惹,费轩安笙都敢耍,因为费轩是剧情中人物,安笙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但是这种没有主线关联的人物,真的不敢惹。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过是想要躲桐四,怎么就惹上这么个狗逼玩意 筹码兑换,安笙拿着一串零的支票,顶着一众同样服务员的羡慕嫉妒的视线,觉得胸口发闷,眼前发黑。 妈的怎么就跳不出这个怪圈,她就上来端个盘子,也能上演霸道傻逼霸上我 卫生间公用洗手台前,安笙把脸洗了,看着镜子里愁云惨淡的脸,咬着嘴。 青少什么的,她惹不起,但是要摆脱,只有一个办法 可是她明明是为了躲人才糊蛋糕,谁知道这种傻逼行径,还能招惹上人,简直就是老天爷要坑她。 她正胡思乱想,冷不防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真的是你。” 安笙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悚然抬头看向镜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4章 跑什么?嗯? 镜子里熟悉的大波浪甩起来的时候,安笙狠狠在心里骂了一遍自己。 为什么要贪钱,好好的在后厨玩泡泡龙不好吗 但是三千啊,谁他妈的穷谁知道,况且谁知道这种不上规模的小游轮,能找来像桐四这种级别的“大鱼”啊 这不符合常理,安笙盯着镜子一时没吭声,直到桐四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笙还在盯着镜子里面的人发愣。 “你这么长时间跑哪去了”桐四掐了下安笙的肩,“我找了你好几个月了,走了怎么不说一声” 安笙按着洗手台,手边是已经洇湿的支票,顿了一会儿,才回话,“我没花你的钱。”一分都没有,所以合同不成立。 桐四“嗤”的笑了,松开安笙的肩,走到洗手台前面,冲了冲手,沾着水捋顺自己的刘海。 “所以你刚才不惜往脸上涂蛋糕,不是为了吸引青跃飞的注意,是为了躲我” 安笙没吭声,镜子里看着桐四,心里天人交战,其实桐四和她没什么深的交情,费轩整他,也不全是因为自己,两个人在书里,本来就是阴来阴去。 安笙就那么走,心里其实没愧疚,但现在桐四就站在她的面前,质问起来,她难免是有点心虚的。 “没”安笙清了清嗓子,小声说。 桐四转头,单手按着洗手台,点了点安笙旁边已经被水泡糊掉的支票,“不是躲我,你是为了这个” 安笙低头看了一眼,桐四又说,“你别告诉我,你喜欢青跃飞那样的类型,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安笙伸手,把支票拎起来,甩了甩,用是肯定不能用了,而且她先前不告而别的事情不提,她现在当务之急,是那个青少 她抬头和桐四饶有兴味的视线对视,将被水泡糊的支票递给桐四。 “小四爷”安笙看着他,扯出了一个苦笑,“看在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我一命” 桐四抱起手臂,低头看了看安笙拎着的废纸,眉梢挑的高高,“你看我像是缺钱的” 安笙其实没报什么希望,当初是打算和这些人彻底断绝关系,做的绝,桐四不帮忙也合情合理,她就随便试试,不行就走极端吧。 “算了”安笙耸肩笑了下,把支票攥在手心里,团成废纸,转身扔了旁边的垃圾桶。 重新冲了下手,然后边朝外走,边对桐四道,“小四爷玩的开心哈。” 安笙是想着脚底抹油,但是刚转身,就被桐四伸手挡住去路。 “就这么走”桐四脸上似笑非笑,“不给个解释” 安笙咬了咬嘴唇,她就知道,这群人,沾上哪个都难搞。 “小四爷,”安笙说,“当初咱们定的合同,是您出钱我办事,但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车祸那场我差点死了,现在用力大了还受不了。”她十分认真的和桐四掰扯,“费轩对你下手,确实有我的关系,可是你让我跟在你身边,你就应该知道费轩肯定会咬你。” “所以”桐四笑了起来,脸上表情莫测。 “所以你们神仙打架,就别牵扯我这种小池鱼,”安笙顿了顿,“我还背着巨债,过的不容易,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成吗” 桐四彻底笑了起来,手上一用力,就把安笙整个兜进怀里,接着按着她的肩膀又原地转了一圈,低头凑了极近,指着自己的嘴角盯着安笙。 安笙 “你别这样吧,”安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要挣扎,手背桐四拧在后背捏着。 桐四又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安笙“小四爷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他妈的不会是让我亲他 桐四指着自己的嘴角,“让你看” 安笙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道,“没沾什么东西啊。” “你仔细看看这里有道疤”桐四说,“疤我毁容了” 安笙 她又凑近了仔细看,这才在嘴角看到了一小条细细浅浅的伤疤,这都要趴桐四的脸上了才勉强能看到,就差用显微镜了。 桐四松开安笙,“看到没有我和费轩势不两立他找人把我抓起来,扔仓库,关起来四天” 桐四围着安笙,斗兽似的转圈圈,“畜生禽兽只给铁罐头,什么工具都没有,罐头手抠都拧掉,我用嘴咬划伤的” “我嘴差点开到耳根啊”桐四瞪着眼睛说。 安笙心里有点同情,但是又看了看桐四的嘴角,安抚道,“看着不明显” “不明显”桐四哈了一声,甩了下头发,“我动了两次手术,磨了四次皮了” 他原地一跺脚,“刚开始的时候,就像个活体小丑”自杀的心都有了。 安笙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伸手搓了搓他的手臂,“看不出了,真的,一点不明显,还是和以前一样帅” “真的”桐四盯着安笙,安笙点头,真挚道,“真的和以前一样帅,而且你这皮肤,好像还比以前好了” 桐四总算露出点笑意,“我顺便嫩肤了嘻嘻嘻。” 安笙也笑起来,又搓了搓他胳膊。 桐四又说,“不过他也没落好哼,我也把他关起来了,四天。” 安笙挑眉,“也给铁皮儿罐头” 桐四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我给他吃的喝的,变着花样的给,不过每种吃的里面,都放足量的伟哥。” 安笙震惊的张大嘴,桐四笑出了猪叫,“他出来后” 桐四凑近安笙,叽叽咕咕几句,安笙的下巴都要掉了。 费轩保持着枪上膛的状态四天,出来直接送医院,差点小弟弟就不行了。 两人从此之后,算是彻底结下了生死梁子,可是两家家长关系还不错,两个小崽子互相咬,只能极力压制。 费轩毁他容,他弄的费轩差点废了,然后桐三又打断了桐四的腿,桐四好了之后,又把费轩手上一个项目挖了。 那之后两人还相互阴了好几回,两方家长实在看着不行,就逼两人握手言和,现在两人表面笑嘻嘻,转头能把彼此祖宗掘出来。 安笙听了之后,说实话感觉有点恍如隔世,这些剧情,书里倒是没有仔细的描写,不过可见剧情已经回归了正轨。 她手动合上下巴,敷衍着桐四说话,然后聊了一会,又说道。“小四爷先忙吧,我这就” “你还真的想要去找青跃飞他这人我可听说,有特殊癖好。” 我找个狗鸡,我急着找身救生衣,我跳海去,这会儿时间估计到了,等会人真找上来,她怕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没有,我不找他。”安笙摇头。 “也是,”桐四看着安笙,神色难辨,“你连费轩都看不上,那种杂碎怎么可能看得上。” 安笙说,“那我先” “费轩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呢。”桐四说,“你把他甩了之后,他找了个跟你差不多的在身边儿带着,把他爸鼻子都气歪了。” 安笙开什么玩笑,剧情上正轨,他现在应该在和费蓝蓝虐恋情深。 “真的,”桐四看安笙一脸不信,问她。“你不想见见吗自己的山寨版。” 不想,谢谢。 “他就在”就在这条船上。 “我先走了,”安笙没兴趣听他们之间的事儿,打断道,“回见啊,小四爷。” 说着疾步朝着楼梯尽头走,没几步桐四又追上来,抓住安笙胳膊,“我能帮你摆脱青跃飞,你也帮我个忙。” 安笙自己也能摆脱,现在这船还在申市,她找件衣服跳下去,她弄鱼总是一手腥气和水,所以手机带着防水套,可以打电话让人开快艇来接,后续实在不行,她能人间失踪一次,就能失踪两次。 不过桐四肯帮忙,安笙还是停住了脚步,毕竟她现在的这个工作做的很开心,换的话又要重新开始。 “什么忙”安笙自认帮不上桐四什么忙。 桐四嘴唇动了动,“帮我气气费轩”这句话在舌尖转三圈,最后咽了下去。 甩了下骚波浪,说,“等会有个酒会,我今天没带女伴,你给我当女伴,我帮你处理青跃飞。” 安笙想了想,说道,“就一晚上,小四爷你大人大量,我就想过安安生生的日子。” 桐四眼睛微眯,点头道,“可以。” 他也就是想气气费轩,费轩找替身带着出来,桐四实在是想看看,见到正版在他这边,费轩看了会是什么表情。 安笙跟着桐四,回了他的高级客房,桐四派人不光帮她和领班说好了,青跃飞的事情也很快解决,甚至那个糊掉的支票,也找人重新兑了给她。 “那小子不缺赌桌上这点儿钱,给你了,你就拿着吧。”桐四把重新兑好的支票递给安笙,他刚才还顺便找人跟领班了解了下情况,没费什么力,就查到了安笙这半年多都在水产市场打工。 他是知道安笙的,安笙家曾经也是圈子里的,本来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后来家败了,为了钱缠着费轩,为钱答应给他做假情妇,这都在桐四的预料中。 包括大酒店里面打工,桐四也理所当然的认为,那种地方,她还是在找机会钓人。 毕竟当过公主,谁能接受当女仆呢。 先前安笙和费轩纠缠,在所有知情的人看来,为了费轩连命都豁出去了,费轩在圈子里也不渣,安笙只要不作的太厉害,这辈子费轩就算不娶她,也能养着她。 桐四被费轩阴了之后,也派人去过医院,见两人明显就是热恋模式,这才没有插手。 可是谁想到,这小丫头,把费轩甩了,甩的干干净净,好好的娇滴滴,竟然跑水产市场卖了半年多的鱼 “酒会是午夜,一会儿有人送衣服过来,你还需要其他的吗”桐四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后仰在沙发上问安笙。 安笙手机和随身带的小包包已经从员工休息室拿出来,她把支票收进去,小包包拉严实,点了点头,“有的,我饿着呢,给我弄点吃的。”等会酒会虽然有吃的,但她作为桐四的伴儿,总不能一直吃。 桐四点头,安笙想了想又补充,“还要几个抹茶小蛋糕。” 想到安笙抹了满脸抹茶的样子,桐四笑了下。 让人去弄吃的的间隙,桐四坐在安笙对面,打量着安笙,她跟从前比,好像看着更顺眼了一点,白嫩的脸上反光似的,眼睛和人对视,有种疏离和冷漠,让人忍不住想看她动容的样子 桐四越看越有点心惊,这小丫头,相较于半年前变化不可谓不大,不是容貌上,说不出来,总之带着种莫名的吸引力。 就是手上伤口多了点。 “你”桐四想问,你为费轩命都豁出去了,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宁愿去杀鱼 但是他才开口,行动迅速的手下,已经领着两个服务员,把要的饭菜端进来了。 安笙表达了感谢,还不怎么走心的询问了一下桐四要不要吃,桐四摇头,继续瘫在沙发上观察安笙。 安笙吃的不快,难得吃到这些好吃的,细细的品味,尤其是抹茶小蛋糕,她抹脸上时都恨不得伸舌头舔一口。 两人都没说话,中途的时候,桐四的电话响了,他没有回避安笙,而是当着安笙接了起来。 “喂,清雪,怎么了”桐四的声音很温柔。 安笙动作一顿,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我五天内肯定回去”桐四侧头,伸手撩了一下刘海,“我怎么会呢,我不是有你了吗,我这次连女伴都没带” “嗯,我知道,我也想你啊。”桐四一脸的甜蜜,“又捡了个流浪狗狗啊,断腿的宝贝真善良,别哭别哭啊” 安笙叉了一块小蛋糕塞嘴里,浓香散开,带着茶沫的一点点苦,舌尖都要跳起舞来。 她听着桐四哄小情儿,还琢磨着他身边这是有人了 但是很快动作僵住,脸色顿时有些不好,她就说怎么会听着耳熟,“清雪”可不就是那个清纯如雪,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兔吗 先前不是已经解决了,怎么又会搞到一起的 安笙看着桐四一脸宠溺柔声细语的哄着人,想到剧情大概是重新回到正轨,那食人兔也就注定和桐四纠缠不清 小四爷真的是个好人。 安笙甚至没想到,桐四这一次会帮自己处理青少,想到他和食人兔在一起的最终结局,安笙连嘴里香甜的蛋糕都有点不是滋味。 安笙她从穿越那一刻开始,就决定这辈子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又再次拥有了亲人,她的愿望很简单,好好照顾爸爸妈妈,找个喜欢的男人,再生两个可爱的孩子。 好容易摆脱了费轩,她正朝着自己想要的人生走,在这路上,她不想再出任何的差错,所以她不想多事,不想管,不想有什么良心。 大多数的麻烦,都是自己找的。 眼不见为净。 眼不见就算了,一辈子没有交集也就算了,可现在她明明见了 她低下头,不看桐四,又叉了一块儿蛋糕放在嘴里,却食不甘味。 安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死死盯着桐四,他还在柔声细语的哄着人,察觉安笙的视线,挑眉表示疑惑。 桐四身为书里的反派,不比费轩长的差,安笙捏了捏手里的叉子,舔掉嘴唇的奶油,糟心的闭了闭眼,想到他最后不光漂亮的眼睛要捐给那个食人兔,还要当活王八 操。 安笙把叉子放下,“唰”的起身,一脸不情愿的走到桐四的身边,面对桐四疑惑的视线,坐在桐四的身边,伸手捂住了桐四的嘴。 掐着嗓子呻吟道,“哦快一点” 安笙脸色爆红,桐四一脸懵逼,安笙继续出声,百转千回,“小四爷不要打电话了啦,嗯快” 桐四死死捏着电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安笙又哼哼了几声,听到那边尖声质问起来,才挂掉电话。 挂了之后,安笙松开桐四的嘴,坐在他的旁边,弯腰伸手搓着爆红的脸,接着又揪头发,抖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你干什么”桐四先回过神,声音飘忽的问。 安笙不能剧透,红着一张脸,转头瞪着桐四,吭哧道,“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你不是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吗,怎么还跟她搅在一块儿” “这关你关你什么事”桐四也瞪着安笙。 两人对着瞪,都斗鸡似的,面红耳赤。 半晌,安笙说,“反正和她在一起不行。” “你不会暗恋我吧”桐四顺手拨通电话,准备解释下,神色奇异的看着安笙。 安笙一听电话接通,咬了咬嘴唇,顺手抢了过来,起身就跑,“小四爷你慢点” “小四爷你真厉害” “快来追我啊” 听到那边尖叫声已经凄厉的恨不能顺着手机爬出来,安笙再度挂了电话。 桐四站在她不远处,指着她,瞠目结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忘了她吧。”安笙把电话放在沙发上,搓了搓自己的脑门,吁出一口气,“把她甩了,不要和她在一起。” “我不和她在一起,我难道” 桐四说到一半,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四爷,送衣服的来了。” 桐四话被打断,应了一声,有两个服务员进来,拿着礼服,和成套的化妆品。 安笙尴尬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桐四,桐四准备去拿电话,安笙就又抓在手里。 桐四“你先换衣服,等会儿我们谈谈。” 安笙吭哧了一会,“嗯”了一声。 桐四出去,安笙换衣服收拾自己,两个服务员都没走,帮安笙鼓捣头发。 等到收拾完毕,安笙这才从屋里出来。 桐四把胳膊伸向安笙,看着她神色复杂,“先去酒会露个脸,然后找地方聊。” 安笙点头,伸手轻轻扶上他的手臂。 酒会在二层,安笙跟在桐四的身边,提着裙子子下了楼,走到了大厅中,粗略的看了一眼,没什么新奇,她索性垂头,尽责的跟在桐四的身边当个花瓶。 桐四跟几个人打了招呼,还碰了酒杯,安笙拿着酒杯,礼貌性轻轻的抿了一口,琢磨着一会儿怎么搪塞桐四。 视线胡乱的转到旁边,看到她身旁站着的人之后,没忍住“噗”的一声吐了。 她松开桐四的手,捏着酒杯一点迟疑都没有,转身就走,脚步倒腾的飞快,听到身后的一声“站住”,不仅没站,甚至把酒杯就近搁在桌上,提着裙子跑了起来。 费轩说了,分手后,不能朝他的跟前凑,安笙满口答应,不能食言。 费轩本来看到桐四身边站着的人,以为桐四找了个和安笙相像的膈应他,接到桐四挑衅的视线,费轩也面无表情。 但是等这人真的转过来,费轩震惊的瞪大眼睛。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到底去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 费轩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滋味,只是看到安笙见他转身走就,下意识的就追上去,连脑子都没过。 他身边的女伴被晾着,手还悬空着看着费轩追出去的身影。 “那个才是原版。”桐四酒杯跟愣着的女人撞了下,“费轩的心头肉” 安笙出去之后,在楼口愣了一下,选择上楼去拿属于自己的东西,今天这个海,她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边跑边咬牙,没想到桐四也学坏了,竟然阴她,安笙不信他不知道费轩在船上,见了费轩她就彻底明白,桐四是想用自己给费轩添堵。 亏她还好心的想要帮桐四不让他被食人兔残害费轩为什么也会在这种小聚会 安笙奔跑间,思绪几乎是混乱的,回想起刚才费轩震惊的神情,后颈皮还一阵阵发紧。 她这半年,过的挺好的,一切都特别的好,就是总会做恶梦。 梦里的内容没别的,费轩反悔,费轩来买鱼,费轩给她念小广告,费轩笑着笑着,突然张嘴咬她,每次梦境结尾,都是她又为费轩死了。 死法千奇百怪,真实到每每惊醒 珍爱生命,远离费轩 安笙一步俩台阶,腿儿迈到生理极限。 耳边呼呼风,证明她真的已经发挥了所有能力,但不幸的是,在即将触碰到桐四房间门的时候,她肩膀被猛的一扳,惯力原地转身,接着一趔趄,撞进身后一直穷追不舍人的怀里。 清淡的香水味道和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瞬间笼罩全身,安笙浑身上下所有汗毛炸立,列队严阵以待。 腰上扣上来的手臂带着强横的力度,勒的安笙整个陷入对面人的怀里,生疼。 头顶传来的声音,让安笙浑身僵直,埋头绷起了身上每一块神经。 “跑什么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5章 你搂我了 安笙身上每一个细胞都严阵以待,奔跑加上紧张,心里有一万头小鹿在横冲直撞,就快要撞破她的胸腔,跳出来四散奔逃。 脑子里面大红x预警着逃离,但现实是她挣扎不动,只能僵硬着被费轩狠狠箍在怀里,头抵着他的肩头,没勇气抬起来和费轩对视。 这半年多的时间,安笙过的是她自己最想要的平淡日子,每天心情平静如止水,心绪很少有什么大的起伏,安笙很喜欢这样子,她上一世真的闹腾怕了 可是费轩一出现,就像是强横入侵的外敌,她好容易构建的“太平盛世”转眼间在费狗逼的铁蹄下,山河破碎,分崩离析。 而费轩除了压抑不住的喘息和莫名由内心升腾起来的兴奋之外,站在走廊里,怀里搂着安笙,问过了那一句“你跑什么”之后,有那么两分钟,他脑子里几乎是空白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站在走廊里面,一直到费轩的女伴踩着楼梯上来,看到两人的姿势,迟疑的出声,两人才从同时回过神。 “费总你们这是” 追过来的女孩子咬了咬嘴唇,看到背对着她的费轩仍旧抱着那个据说“原版”的女人不松开,眼睛一闪而过恼怒。 这个女伴,是费轩不怎么走心的在街上偶遇的,在校大学生,名叫丁莹洁,费轩花了两万块雇佣的临时工,有需要出场就叫出来,没事儿就各回各家。 主要的作用,是用于对抗他爸爸叔叔再企图把费蓝蓝塞给他。 费轩态度摆的很分明,费蓝蓝不行,就是不行,安笙分手了费蓝蓝也不行,他费轩就喜欢这一种类型。 还放话,想要硬塞给他可以,按照他喜欢的样子全身整容去吧。 费罗铭气到连妞都不泡了,费蓝蓝高挑温婉,和安笙根本是两种类型,就算脸上能整,还能把腿锯了把性也该了 让费蓝蓝跟着费轩身后受委屈,费罗铭和费叔叔就够过意不去了,他们又不是什么真的魔鬼,明知道费轩放话是故意,还糟践费蓝蓝让她去整容。 所以有了这个丁莹洁之后,费轩在外走动都带着她,对外称是自己女朋友,不光是费罗铭没办法,连费蓝蓝,都差点变成废蓝蓝。 这女的可不像安笙,不是只看起来娇小可爱,就真的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费蓝蓝几次,被她不动不着痕迹的挤兑到根本在费轩身边呆不下去。 加上费轩不想让费蓝蓝跟着他,不牵涉到安全危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丁莹洁在身边之后,连其贴上来的野花都没了,还挺满意的,就一直雇佣她。 丁莹洁今天一身淡色纱裙,打扮的很甜美,看上去和安笙是一挂的,不妖艳不妩媚,却也不是清纯类型,偏向于可爱。 她的眉眼之间,确实和安笙有点像,都是圆圆的眼睛,小嘟嘴唇。 此刻她见费轩和安笙那副难舍难分的样子,觉得十分的碍眼,因此抿了抿嘴唇,又开口, “费总,你今天说要见的候总,刚才在底下问你来着” 她很聪明,语气和缓,一点也听不出情绪,说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安笙听到声音,伸手推费轩的肩膀,挣扎着要从费轩的怀里出来,费轩却不松手,反倒搂的更紧一些。 其实把安笙放走之后,费轩最开始是没有什么感觉,后来渐渐的就有点后悔。 他就算是自做多情了,被安笙无情的抛弃了,可是他那两个多月,确确实实的付出了真感情,他想和安笙好好在一起的。 给出去的感情,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勉强收回来,也是浑浊的泥水,再也不纯粹了。 费轩在安笙离开十几天之后,就开始有点惦记她,他这个人,从小到大,就像费罗铭说的那样,只要是想要的东西,要不到就容易钻牛角尖。 他打算再找安笙谈谈的时候,发现安笙找不到了,费轩甚至找到了郊区的养殖场,找到了安笙的爸爸妈妈。 但是安爸爸安妈妈听明白,是安笙把费轩甩了,一脸同情的安慰了他,还留他吃了饭,就是不告诉他安笙在哪。 这世界上想找一个人没那么容易,费轩还试图找过监控,可是从郊区到城市的线每半小时一次,四通八达,中转无数,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申市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城市,可找一个人故意藏起来的人,就算费轩钱大,也没那么容易。 后来被桐四阴了,桐四和他再见面,就说安笙在他那里,费轩几乎瞬间就信了,这要赖安笙有前科。 几次掐着桐四手头上紧要的事物,想逼桐四把安笙带出来,但是每次桐四答应了,转头就坑他。 时间长了,桐四又有了小情儿,费轩怀疑安笙根本没在桐四那里,今天一个临海餐厅的项目,桐四和费轩又斗鸡一样都想拿下。 桐四又诓他说安笙在,费轩虽然根本不信,但还是来了这种不入流的小游轮酒会,大半是侯总这人爱好低俗,就喜欢扎这种人混杂的地方,他想拿下项目,确实不能摆姿态。 剩下的一小半,就是费轩还抱着点希望,毕竟第一次跑了之后,安笙就躲在桐四身边,费轩想想就气的脑仁疼,也还是来了。 没想到,安笙真的在 真的一直躲在桐四那里 费轩短暂的惊喜过后,就是气,气的恨不得把安笙和桐四一起咬碎吞了。 她为什么会在桐四那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费轩想到这里,感受着安笙在他怀里挣扎,半年积攒的的火越烧越旺,很快在心里燎了原。 他没去理丁莹洁说了什么,单手圈着安笙的腰不让她挣扎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硬扳向自己。 两人四目真正相对,同时愣了一下。 费轩今天西装革履,是安笙没见过的样子,加上他头发都梳上去了,没有刘海,露出全脸,那种本来就过于飞扬鲜明的眉眼,侵略性更强。 似乎还为了参加酒会,专门做过造型,真是的看着就让人肝儿颤的帅。 最重要他还不灵不灵的闪似的,安笙也不能免俗的被男主光环给套了一下。 而费轩本来带着质问的表情,也在看清安笙之后,变成了错愕。 半年多不见而已,安笙模样变化的不可谓不大,和费轩记忆里,总是头发乱翘素面朝天张牙舞爪的样子差了太多。 安笙穿着礼服长裙,头发长的正好挽起来,还化了淡妆,似乎连脸都有了变化,费轩仔细看,又说不出是哪里,就好像 就好像才半年的光景,安笙长大了,或者说长开了,但是怎么可能,安笙已经过了还变模样的年龄。 费轩掐着安笙下巴的手,慢慢松开,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安笙白嫩的脸蛋上轻轻用手指勾了下。 “你”费轩想说,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你放开” 但是他一开口,就被安笙打断,安笙从男主光环里面钻出来,立时横眉竖眼,恶声恶气,“费轩你神经病吧松开我” 站在两人身后的丁莹洁,这回彻底看清了安笙的模样,不由得也愣了一下,方才那个费轩的商业对手,明明说,费轩追的这个人,是她的“原版”。 丁莹洁也早就听说了,她只“某某”的替身,说实话,小说看的多了,丁莹洁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两人怎么可能会给人一样的感觉呢这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人,就像这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 替身 到最后谁能记得谁,谁是谁的影子还不知道呢。 费轩帅气多金,又不轻浮,没有乱七八糟的嗜好,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动心 丁莹洁向来懂得进退,懂得把握。 但是此刻,看到传说中“原版”的样子,她最后那点不舒服彻底没了,这叫什么“原版”她们根本就不像好么。 “你松开”安笙手腕被费轩攥的生疼,“你别发神经我今天不是故意出现的” “不是故意”安笙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费轩刚下去一点的火,又腾的着大发了。 想到这半年,找不到人不说,还总被桐四坑,费轩直接气笑了。 不是故意出现,就是有意躲他 “耍我是吧”费轩一手抓着安笙的手腕,一手掐着安笙的后颈皮,“不是故意出现嗯躲在桐四那里看着我被他耍的转圈,是不是特别好玩” 安笙不知道费轩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不敢动了,一动疼的龇牙咧嘴,她一个大活人,被像狗崽子一样揪住了后颈皮 她的皮有那么松吗 被揪住后颈皮真的动不了,别说狗,人也动不了 安笙不敢动,只能僵着脖子咆哮,“费轩神经病,变态说好了分手了分手了你还纠缠,你怎么就这么贱” 安笙也抓着费轩的两个胳膊,防止他揪的太狠了,把她的皮揪的更松,但是手指头没闲着,抠着费轩的手上,已经被她指甲划出了好几道子红痕。 “我贱”费轩森森笑着点头,舌尖滑过绷的发酸的牙龈,在腮肉上抵了下。 看着安笙的两只眼睛,几乎烧起火来。 “我是贱,神经病,变态”费轩揪着安笙,把她朝自己身前拎过来,拎的安笙一阵尖叫,爪子,哦不,手一顿乱抓,成功把费轩擦脸划出血道子。 “松开救命啊变态杀人了”安笙余光看到一只站在两人身后的丁莹洁,求助道,“小姑娘快去叫警卫,这个傻逼他发病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丁莹洁,本来早就想要再插言,可是她从来没见过费轩这样子,平时就算是生意上被坑,顶多沉着脸。 像现在这样,气到跳脚的程度,丁莹洁不太敢上前。 不过安笙开口了,她立马打蛇随棍上,快步走到费轩的身边,轻扳费轩的肩膀。 “费总” 费轩连头都没回,死死瞪着安笙,安笙则是冲着丁莹洁吼,“去找警卫啊” “小丁,你去下面陪侯总先说说话,”费轩说,“我有点事要办。” “费”丁莹洁再张嘴,一句话却咽在了嗓子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费轩一矮身,揽着安笙的后背把她原地扛了起来。 安笙炸营的母鸡一样,双腿乱蹬,手臂乱挥,被费轩扛起来,连踢带打,甚至照着费轩的后背上吭哧就是一口。 费轩被咬的一抖,却连脚步都没顿,迈着大长腿,朝着走廊最里面的方向,直奔他的房间。 安笙一路上嘴忙着,没空出来喊,等到进了屋子,安笙被摔在沙发上,嘴“咯噔”一声脱离了费轩的后背,再想喊,已经没用了。 费轩轻而易举的就把安笙骑住,任由安笙怎么挣扎,都窜不出去,费轩后背上疼的很,皱眉把西装外套脱了,领带拽开,把才挣扎出去一点的安笙,原地翻了个个,趴着骑在沙发上。 自已则是一颗颗的解西装扣子。 安笙吱哇乱叫手刨脚蹬期间,回头看到费轩正在解衣服,差点没吓没脉了。 “你要干什么我我我我告诉你费轩,你今天敢动我,我活剥了你皮,你信不信” 费轩哼笑一声,动作不停,语带嘲讽,“活剥我皮你现在口气真的大,有靠山了,就觉得天下无敌了” “桐四不是什么善茬,你在他那里,顶多算个玩物,”费轩垂头,和安笙的视线对上,伸手掐着她嫩嫩的脸蛋,咬牙切齿的拧了半圈,“你以为他当你是个什么。” “跟他有什么关系,费轩你少发疯”安笙看到费轩已经露出一小片的胸膛,更是挣扎的激烈,“我说活剥,就他妈的真活剥,我剥你整个不用半小时” 费轩张了张嘴,真想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咬一口,但是后背感觉很不好,加快速度解衣服。 安笙要疯了,余光看到费轩解开了衣服,正往下脱,一咬牙玩命一抻,胸腔里顿时一阵抽疼,都没顾得上,伸手划拉到茶几,抓住茶几上的烟灰缸,回手照着费轩就是头脸不顾的一下子。 费轩正回头看自己后背的伤口,这死丫头下嘴真是狠,他回手摸了一下,一手血。 安笙一下子砸在了费轩手臂上,费轩顿时更火了,俯身压制她的后脖子,低吼,“安笙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畜生禽兽神经病”安笙手徒劳的扳了下茶几,胸腔因为刚才的过力,现在整个疼的她不敢动,费轩上衣已经脱剩了一个袖子,她又屈辱又生气又绝望,“哇”的一声哭了。 “你干”安笙哭着吼。“你不干你孙子呜呜呜你今天干不死我,明天我保证把你切成生人片儿” 费轩动作一顿,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安笙什么意思,松了钳制她的劲儿,起身有些茫然道,“干什” 费轩无语的同时,耳根不争气的红了。“我没有我就是”就是看看后背的伤,你咬的 “你这个满脑子废料的混蛋呜呜呜”安笙无力的捶了一下沙发,哭的一哽一哽的。 费轩见她眼泪立马慌了,起身松开她,把茶几踹一边,蹲在沙发旁,伸手给安笙抹眼泪,自己却憋不住想笑。 “你想什么呢,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欺负女孩儿的人啊” “你是你是你是你就是呜呜” “好好好,我是我是”费轩伸手再要给她抹眼泪,安笙把头一拧,冲沙发里了。 费轩无奈起身,红着脸捞着安笙的腰,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沙发上,把安笙抱到腿上。 安笙软的面条似的,哭的滴滴答答,费轩又想笑,又心疼,把安笙搂在回来,一下下抹眼泪,还要控制着后背不贴沙发上。 “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粗暴,可是你太狠,我不然怎么办” 费轩哄着安笙,嘴唇细细密密的贴着安笙的脸啄吻,吻她豆大的泪珠。 双手捧着安笙一个劲耷拉的脑袋,拇指摸索着她的脸。 “别哭了,我再不敢了,你误会了,我没想怎么样,我就看看后背的伤,都让你咬出血了。” 安笙不吭声,这会儿胸腔疼好了点,顺着眼缝隙,看到费轩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感受他的唇在自己脸上贴来贴去,好像这半年被无限的缩短,好像上一刻,他们还在那间医院,费轩还魔音贯耳的读着小广告。 怎么就会这样呢,她这半年多,工资现钱,直接寄给安爸爸安妈妈,水产市场那种地方,根本用不上身份信息,她没用过卡,没办过卡,就连电话,也是那种不记名的,被人介绍营业点内部给拿的。 她在有意识的躲,却没想到,就贪了这么一次,就能好死不死的碰到费轩,这种一整个赶不上费轩半拉车的破游轮,费轩为什么会来 以至于现在,安笙看着费轩的眼神,就知道完了,一切的努力都白费,剧情没有回到正轨,费轩也见鬼的还对她念念不忘。 “费轩”安笙抽噎着可怜兮兮的看他,“你就放过我吧,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求你了” 费轩那点笑意顿时烟消云散,眼睛垂下去,片刻后又抬起来,“我” 费轩手指慢慢挪到安笙的后颈,将她圈着靠向自己,声音低的几不可闻,“我一直很想你。”忘不了,怎么放。 费轩身上衣服只剩一只手臂还挂着袖子,整个赤着,凑近了安笙,属于他的独有气息混合着细微的香水味,就幽幽的笼上来,让安笙瞬间就想起了那段在医院里面被完全掌控的日子。 她抗拒的很,身上鸡皮疙瘩都气了一层,推着费轩的肩膀,躲避他要压下来的吻。 “再给我”再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好好的对你。 费轩的话没说完,安笙缓了这一会儿,已经好的差不多,积蓄了点力气,猛的推开费轩就从他的身上跳起来,朝着门口跑。 费轩手上一空,愣了片刻,直接长腿一迈,从沙发上跨过,伸手一抓,揪住了安笙的裙子。 “呲啦” 安笙连人带裙子被扯回来,但是后面整个都扯开了。 “费轩我扒了你的皮”安笙尖叫着捂住下坠的裙子,却被费轩圈住,带了几步两人踉跄再度摔在沙发上。 这回安笙不可能起来跑了,大片的后背暴露在费轩的眼中,带着颤栗弓起来。 安笙被气的直哆嗦,费轩却是跪坐在沙发上愣住了。 安笙还在骂人,也骂不出什么花,就是把费轩开膛刨肚,切片剥皮,拽掉舌头什么的 费轩却是瞪着安笙的后背,好半晌都没吭声。 他知道安笙的后背上肯定会留下伤疤,那么大的事故,怎么可能恢复如初。 他也在安笙换药的时候偷偷看过,那时候他还打算着,等她再好一点,一定带安笙多除几次疤,不给她漂亮的后背,留下太深的痕迹。 但是闹了分手,安笙走了,费轩气头上忘了,后来想起,却找不到人了,直到现在,看到安笙背上狰狞横亘的疤,费轩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眼圈却先红了。 女孩子有多爱美,费轩知道,别说是女孩子,就连桐四,嘴上那个小伤疤,都磨没了,看到他还每次都恨不得给他脸上来几刀的样子。 可是安笙整个背上,被这道疤一横,这辈子估计再也穿不了露背的衣服了,再也去不掉了。 费轩伸手,有点颤的,轻轻碰上安笙的背,似乎又回到那场出事的晚上,他耳朵嗡鸣,浑身因为剧烈撞击,疼的几乎失去知觉,安笙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带着一手湿黏血液,在他脸上一遍遍摸索 人这一辈子,说长很长,说短不过一瞬间,费轩当时在医院,安笙在重症监护室没出来的时候,他隔壁房的一个人,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尸体都硬了,男的才三十多,留下一对儿女,一个老婆,哭的连声音都发不出。 费轩当时心里触动太大了,安笙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费轩活到这么大,对他好的人很多,但是安笙是唯一一个触动他的人。 有个人肯为你牺牲自己,在重伤的情况下顾着你,刚刚好,这个人是你作为女朋友看待的人,会感动,继而喜欢她,会想要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至于当时安笙提出分手时说的那些,费轩当时昏了头相信,事后想起来,只觉得自己蠢,怎么会相信那种话,生死关头上,那种瞬息的时候,有谁能顾得上利弊权衡呢。 安笙骗他,费轩也是后知后觉。 费轩不懂安笙为什么会抗拒,不懂她为什么要跑,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他第一次反省自己。 安笙趴在沙发上,费轩的手指轻轻的沿着她背上的伤下滑,很痒。 不像是耍流氓,费轩也没有压制她,安笙转过头,就悚然发现,费轩眼睛通红,眼泪正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竟然哭了。 “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费轩和安笙对视,眼中是沉重到让安笙窒息的情愫。 安笙错开视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费轩按着沙发,慢慢的俯下身,垂头滚烫的眼泪,落在安笙的后背,激的安笙一缩肩膀。 安笙因为费轩的眼泪,错愕和无措的情绪还没等消散,费轩细密湿漉的亲吻,已经顺着她的伤疤缓缓向下。 安笙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感觉,时不时落在背上的眼泪,把她脑子灼烧出一个个大窟窿。 费轩可是男主,他整本书都最后,也没有哭的描写,都是作妖 那双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直直的看着你,眼中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真感情,颤巍巍的问你,“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这他妈谁遭的住啊 安笙遭不住,她都不敢回头,任费轩的唇在自己背上到处安家。 手指咯吱咯吱的抠着沙发,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人生的谷底,绝路。 费轩亲后背还不满足,没一会儿把安笙刮完了磷的鱼一样,翻了一个面儿。 安笙对上他比刚才更红的眼睛,张口结舌。伸手想再推费轩压下来的唇,却没能着力,只轻轻的放在费轩的肩膀,不像是推拒,更像是迎合。 她说不出话,费轩可说的出,“再给我个机会安笙” 不可能的。 安笙张嘴想拒绝,费轩已经压下来,她这就又成了张口迎合,呼吸间都填满了费轩的气息,和他唇上淡淡眼泪咸味。 舌尖被勾着反复纠缠,安笙气息被榨到不够用,只能蹬腿儿用膝盖抵下费轩,费轩才会短暂放她呼吸,勉强维持活着这样子。 这一吻,长的有点让安笙畏惧。 但是等她察觉,已经没了力气,密密实实的被费轩压进了沙发,手指紧紧的扒着沙发的靠背,像一个稍稍不慎,就会逆水而亡的小可怜,被吸走了所有的力气。 但是好在,她坚持住了。 无论费轩期间怎么温柔软语,囔囔唧唧,安笙都抗住了 没有答应给他机会,即便是他报复性的啃咬,也抗住了 等到费轩总算是大发慈悲放过她,安笙觉得自己像是经过严刑拷打后,仍旧没有出卖主公的壮士,不,比壮士还牛逼,毕竟温柔刀,才是无声息取人性命的。 费轩就是那把刀,安笙要是扛不住,指不定什么时候,命就又没了。 对于费轩来说,那天晚上,安笙为救他受了重伤,因此他感动,他心动,他深刻不能忘。 但是对安笙来说,那天晚上,她真的死了,被角钢穿胸而过,感受自己的血液逐渐流失的冷,死亡逐渐来临的冷,比感动,还要深刻骨髓。 其实安笙事后也想了,她实在是脑子不好,费轩是男主角,明明穿越过来的时候,那扎在她身上致死的刀,扎在费轩的身上,就只是个轻伤。 男主的光环,基本就是这个世界给他开的挂,男主小说,连费蓝蓝在世界的意义上,都只能算配角。 她第一次拉费轩挡刀子,是因为她根本就没看清眼前是谁,费轩没死,证明剧情完全偏向费轩。 车祸的时候,其实安笙完全可以拉着费轩再挡一把,费轩应该也不会死,顶多只是重伤,她就可以更好的远离费轩,要是趁着费轩病跑了,费轩别说找她,喜欢她纠缠她,说不定会厌恶她恨她。 那才是对于安笙来说,最完全的摆脱方法,可是费轩有一件事想的没错,那一瞬间,谁又能权衡利弊得失,安笙会有那种举动,无非就是她知道,费轩死了世界崩塌,她活着,也得死。 某种意义上来说,费轩是安笙赖以生存的世界。 相信只要费轩知道这个理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纠缠安笙的,操蛋就操蛋在,不能剧透。 安笙也不能再死了,再回到主系统空间,势必要前夫的现任妻子的朋友给自己开后门,一次就想撞墙,实在是令人尴尬致死。 而想要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想要好好活着,只有远离费轩。 费轩总算是发完了癔症,死缠活缠的安笙也没松口,脸色耷拉着,看着安笙的眼神也不好。 安笙坐起来,不理他,把扯开的裙子拢了拢,试图系在一起。 “安笙,你心真狠。”费轩坐在安笙的旁边,激情过后,后背被咬的地方,又一跳一跳的疼。 安笙斜了他一眼,抽了抽鼻子,抿着有些红肿的唇,没好气儿道,“你先耍流氓,你活该” “我哪不好了”费轩深深叹口气,语气带着抱怨,龇牙咧嘴把衬衫又穿上,边系扣子边低声说,“你说出来,我可以酌情改。” 安笙系着裙子,有点糟心的看向系扣子的费轩,两人不过就亲个嘴儿,就整的跟他妈干了一场似的 都怪费轩疯劲儿上来 安笙有气,哼了一声,说道,“你改不了。” 费轩系好了扣子闻言皱眉看向安笙,安笙淡淡道,“性别不对,我早跟你说了,我喜欢姑娘。” 费轩能信她这张嘴,不如信沙漠发大水 安笙斜眼打量了费轩几眼,又说,“你死心吧,你这样的,就是狠心把鸡儿切了,也达不到我喜欢的标准。” “我喜欢纤瘦高挑的,温柔沉静的。”安笙说,“你除非削骨剔肉,回炉重啊” “变态”安笙捂着被费轩咬了一口的脸,瞪着费轩,“你回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真的,你病了,不能讳疾忌医,你啊呀” 安笙双手捂着两边被咬的脸,手肘夹着衣服,气鼓鼓的瞪着费轩,不敢说话了。 费轩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刚才心里密密麻麻的悸动,让她破坏的不剩什么了。 可费轩知道,没一会,那种感觉就能卷土重来,即便是现在他被安笙气的想挠墙。 他起身,拿了自己甩在对面沙发上的西服,抖了抖,后背疼的直抽气。 但还是走到安笙的身边,无视她充满抗拒的眼神,披在她的身上。 接着蹲在她的身边,自下而上,仰着头,十分认真的说,“我这半年多,一直都在找你,我忘不了你,安笙。” 安笙虽然能看出来,但是真的听他说,还是忧愁的想挠头,我不想你啊大兄弟。 “再给我一次机会,”费轩自认条件还可以,一条条把利弊摆在安笙面前。“我有很多钱,我爸爸,我叔叔的企业,以后都会传到我手上,我能任你挥霍一辈子。” “不,”安笙摇头,同样真挚道,“我觉得节俭是美德,我凭本事赚钱,十分快乐,不用你养。” 费轩额角蹦出一条小青筋,继续道,“我长的不算差吧,安笙,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有什么条件,是我不具备的” 安笙打算就今天,跟他尽力掰扯清楚,掐断一切根苗,揉了揉脸,摇头道,“首先你就不是我喜欢的型,我喜欢内敛温柔的男人,这就是致命伤。” “所以你承认你喜欢女人是骗人的了”费轩眯眼看安笙。 安笙“是。”就说不能撒谎,一个不慎就漏 “你喜欢的类型”费轩低头,叹了两口气,说道,“我可以试试” “别试,”安笙咬牙道,“我就实话跟你说,谁都行,这世界上,换一个别人像你这样,他就是条狗呸狗不行。” “他就是个蹬三轮的,我都考虑了。”安笙顶着费轩要杀人的视线,执着的说,“就你不行。” “凭什么”费轩失笑,“凭什么就我不行,安笙你拍着良心说话,刚才我亲你,你不是也” 费轩吼到一半,咬了咬嘴唇,双手放在安笙的膝盖上,抓着她的手,“你别不承认,你也回应我了。” “你喜欢的,喜欢我亲你对不对”费轩紧紧盯着安笙的眼睛,安笙脸憋的像猪肝。 “你蹭我”安笙把手抽出来,脸色狰狞了一瞬,“你威胁我,不回应就” “我不是自愿的” “你是”费轩说,“我后来不蹭,你也回应了,你就这样”费轩说着,把安笙的手圈自己的脖子上,“你搂我了。” 安笙咬牙,脸色爆红,“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你是,你有,你情不自禁”费轩眼神饱含控死,安笙恍然觉得自己是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但其实,不过就亲了个嘴儿。 “你别说了,”安笙下结论,“争辩没用,说什么都没用,机会没有,已经分手了,你再纠缠我,我就报警,抓你进精神病院。” 费轩眼睛里那点光彩都淡下去,有些失神的盯着安笙,好半晌不说话了,把安笙看的发毛。 “你少再打坏主意”安笙警惕的后退。 费轩慢慢摇了摇头,从蹲着起来,坐在安笙对面的茶几上。 还是盯着安笙看,没完没了的看。 安笙慌的很,让他看的抓耳挠腮,起身要走,却被费轩双腿一劈,两条大长腿抵住沙发,把安笙圈的无路可走。 还是看。 安笙索性也不躲了,和他对着看,鼓着腮帮子,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 费轩神色淡淡,确实是在仔仔细细的看安笙,恨不得把她分块儿,拿在手上,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底她哪里这么吸引自己,是骨头外圆润,还是肉丝更加细腻,才这么让他惦记,不惜让他都愿意为她改变性。 可是哪怕愿意为她改了,她还是不肯要自己。 费轩不懂,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他不住想着,难道就因为她给他挡了一次,他就那么无法自拔 他不否认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此时此刻,费轩盯着安笙,设想一下,要是换成了别人,车祸的时候救了他,他会怎么样 费轩先想,要是换成费蓝蓝呢 他大概也会很感动,然后一辈子把她当妹妹,设法把叔叔的家产分她一些。 费轩又想,换成丁莹洁呢 她们不得不说长的有点像。 费轩仔细的想,想的头都要裂了,要是换成丁莹洁,他还是会感动,但是当她女朋友 不太可能,费轩和安笙在一起呆着,最喜欢的就是他把安笙惹急了,安笙张牙舞爪的生气的样子,她不情不愿,却每次都会无意识回应自己,费轩坚信,真的反感一个人,他那样和她亲密,不可能回应,会吐的。 可这一切,要是换成丁莹洁,费轩想了一下她总是故意温柔的语调,眼中藏不住的野心,有意无意的勾引 他嗤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索然无味。 回神的时候,安笙已经完全被费轩盯毛了,正爬上沙发,打算跨过去。 费轩起身,从身后抱住安笙的腰,制止住她的行动,把她又拖了回来,抱坐在自己的身上,啃口后脖子,感觉怀里人一阵哆嗦,浑不在意,就当她是太敏感。 “笙笙,你就答应我吧,”费轩后背还是疼,但是一耍流氓,就跟止痛剂似的。 “不可能,”安笙说,“死心吧。”我真不想再死了。 而且剧情崩掉了结果,安笙自认无法承受。 费轩把她的耳朵用舌尖卷嘴里,轻搓了一下,还按着不让安笙躲,声调要多混蛋有多混蛋。 “你不答应也没用啊”费轩叹气,“我好容易找到你了,你还想再跑啊” 费轩气息都朝着安笙的耳朵里面喷,无奈中的无奈,只能玩阴的,说损的。 费轩说,“你爸爸妈妈不要了啊,你爸爸的债主,是我的合作伙伴。” “费轩”安笙上一世就因为爸爸妈妈,走投无路,把一辈子都搭进去,费轩掐的准,这是她致命软肋。 安笙激动的狠狠踩了费轩一脚,“你这是逼我死。”她说。 费轩贴着安笙的后背,被她踩的闷哼一声,把人搂的更紧一点,弄炸了又赶紧顺毛,“别急啊,我又没说要你立刻跟我怎么样。” “就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不耍混的,不玩阴的,行不行”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6章 菟丝缠藤 安笙没有立刻就出声,她已经不相信费轩说的话了,这个狗逼说答应分手,见到她就像看见骨头一样扑上来,把她啃的哪哪都疼 费轩等了她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亲了亲她的脖子,动了下腿。 安笙坐在费轩身上,浑身一僵,想要起身,腰却被费轩紧紧的箍着,脸色腾的红了,挣又挣不开,情急之下,脑袋朝后狠狠一撞 “咚”的一声,费轩继后背受伤之后,又被安笙这一下撞得头昏眼花,掐着她的腰,搓着后槽牙,说道,“不答应也行,那你就干脆别想离开我三步之外,反正你也骂我禽兽,就真的禽兽给你看看,我说到做到” 安笙不敢动,羞耻的脸脖子通红,使劲抠了一下费轩的手,咬着牙认命的说道,“你说吧,让我答应你什么,你不要太过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费轩把头抵在安笙的后背上,闷闷的笑了起来,“当然不过分,我也不会要求你待在我身边,更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真的”安笙严重怀疑费轩是在哄她。 费轩哼了一声,“当然是真的,我可以不限制你,不会强迫你,但是你不能躲着我,要让我知道你在哪”费轩顿了顿,带着一点笑意继续道,“并且同意我随时去找你。” “你想干什么你找我干什么”安笙实在不知道费轩是打什么主意,干脆直接到,“我跟你说了,不可能跟你好,你也说你自己条件那么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可我偏偏就喜欢你这样的损女人,我也很纳闷”费轩打断安笙的话,“你先听我说完。” 安笙闭嘴,片刻后又张开,“既然是说话,能不能别抱着我,让我坐沙发上” 费轩用头拱了拱安笙的后背,声音有些发哑,“你不让我过火,连抱都不让,我又没顶,没蹭你” “你闭嘴”安笙照着费轩的手臂狠狠拍了一巴掌,脸色通红,但满脸严肃,吼道,“说说说继续说,别转移话题” 费轩低咳一声,小声抱怨,“又不是我转移话题,是你总转移我的注意力别乱动” 安笙想到桐四先前跟她说的,把费轩关起来,让他生生举枪举了四天。 桐四说的时候,安笙还有点同情,但现在她只觉得,实在是太轻了,怎么就没废了他呢 让他举个七八天,之后直接来个不举多好,省的他纠缠不清,臭不要脸耍流氓。 费轩隔了一会儿,换一个姿势搂着安笙,又重新开口,“我想找你的时候都得找得到,你要保持联系方式的畅通,接我的电话,回复我的信息,还” “要点脸吧,”安笙语气已经无奈,“咱们算是什么关系,你要随时找我,还要我必须回复你接你的电话,我都说了我不可能在跟你好你是听不懂,你还是贱的慌” 费轩不说话了,贴着安笙的后背,隔了一会儿抽了抽鼻子,音调有一点变了,尾音带着颤,“我可能就是他妈贱的慌” 又哭了 跟个小姑娘似的,哭哭唧唧唧唧唧唧 不过安笙,还真有点受不了费轩哭,实在是反差和冲击太大。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听费轩又压抑着小声抽噎了一声,立刻投降了,“行行行,你别挤猫尿行吗,我回你的信息,接电话,让你找好不好” 费轩又抽噎了一声,然后贴着安笙的后背盒盒盒的笑了起来 安笙回头一看他,顿时毛又要炸起来,这狗逼根本就没哭,装哭在诓她 “你要不要脸啊”安笙简直震惊,“你个大老爷们,用这种方法骗一个小姑娘,你” 安笙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好。 费轩却盒盒盒的笑个没完,眼角眉梢都是愉悦,跟先前红着眼睛看着安笙的凄风苦雨模样,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心疼我吗”费轩笑的像八月盛夏的正午烈阳,刺的安笙有点睁不开眼。 “我心疼个屁”安笙说,“你骗我,就不能算数。” “你已经答应了,答应了的事情就必须算数,我的要求还没说完呢。”费轩挑了挑眉,一副无赖样,意有所指,“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家世代都是商人,你要相信,我有的是手段,我当然不会对你家的人怎样,但是如果我变成你的债主呢” “你无耻。”下流卑鄙。 安笙愤怒的情绪维持的太久,已经麻木了,骂人听起来都像心平气和。 费轩却不在意,继续道,“我送你的东西你必须要,我约你吃饭你必须” “你这要求,就是让我成天围着你转,你还不如直接一刀把我给捅死,” 安笙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说,“我要真的成天围着你转,刀伤都算是好死法。” 费轩就只当她在赌气,抿了抿嘴唇,到底是做了让步,“我如果约你吃饭,三次你总要答应一次,这样行吧” “不行。我为什么要跟你吃饭咱们两个已经分手了,你这样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安笙想把费轩给惹毛,最好从此再也不想看到她。 就算他是真哭,也绝对抗住,不动摇 “我只想”我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离你远远的。 不过费轩,已经猜出安笙又要说伤人的话,捂住了她的嘴。 “不,”费轩侧头凑近,在安笙的脸蛋上狠狠亲了口,又咬了一下,“你不想。” 安笙被费轩捂着嘴,又气的呼哧呼哧的喘,费轩不让她说话了,自顾自道,“不光是吃饭,看电影,去聚会,三次其中你都要答应一次。” 安笙呜呜的挣扎,费轩把她搂得死紧,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有些低落道,“我不强迫你,不强迫你马上接受我,但是是你先跑来招惹我,你惹的我” 费轩闭着眼睛,侧脸贴着安笙,声音几不可闻道,“你总得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 “还有,”费轩说,“你不许在跟桐四在一起,离他远一点,我烦死他了。” “其他的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补充,”费轩说完之后,放开了安笙的嘴,安笙懒得跟他辩驳,照着他的虎口就咬了下去。 她力气用的不小,任谁被这么逼着答应这些不平等条约,心里也不会舒服。 安笙咬在费轩的手上,费轩却根本没有动,连叫都没叫,就将头搭在安笙的肩膀上,看着她咬自己。 甚至还侧头亲了亲她。 安笙咬不下去了,她怕费轩对她用横的,因为她横不过费轩。 但是安笙现在更害怕费轩用这种态度对她,因为费轩的底线越低,就越是证明她对安笙的容忍度高。 一个人为什么会容忍另一个人,抛去亲人和朋友的关系,那个答案不需要说明。 这不是安笙乐于见到的,费轩是男主角,他有自己的女主角,他的人生有既定的轨道,偏移之后会有世界崩塌的风险。 安笙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要谁都行,就是不能要费轩。 但安笙以为转回正轨的剧情,关于费轩的这一部分已经歪掉了。 而桐四的那一部分又强行的正回去。 不该正的正,不该歪的歪,这个世界迟早要完。 安笙现在只能寄希望,费轩感受到她的坚决,能逐渐对她失去兴趣。 实际上她还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费轩定的条件听起来很过分,但都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随时去找她她可以随时不理人,保持联系又能怎么样至于一起出去吃喝玩,如果她去一次下一次费轩的面子,费轩再喜欢她,又能经得起消耗多久 安笙仔细想了想,或许这不失为一个打消费轩念头的做法。 总是躲着,得不到的像是最好的,真的在身边,不是那个滋味儿他自然就不喜欢了。 两人算是达成协议,费轩垂头,看着手上安笙咬伤的牙印,松开了搂着安笙的手臂。 安笙起身,坐到费轩的对面,费轩将手伸给她,“帮我揉揉。” 手举到安笙的面前,安笙却没有动,神色复杂的看着费轩。 费轩达到了目的,眼神堪称平静,静静的看着安笙,执着的举着手。 安笙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呼出去,闭了闭眼,抓住费轩的手,这一次真的轻轻的揉捏起了费轩的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笙穿着费轩过大的衣服,袖子长了好长,费轩帮她挽上去,然后继续将手放在她的膝盖上。 安笙轻轻啧了一声,伸手拨了一下费轩的手,“牙印都没了,还揉什么。” 不过她这一下没有拨下去,费轩抓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视线相对,彼此的形容都很狼狈,费轩头发散乱了,安笙的更是,安笙的裙子撕破了,费轩的衬衫揉搓得像一块抹布。 如果是朋友,这个时候会相视一笑,如果是情人,这个时候会温柔的为彼此整理。 可他们什么都不是,彼此都很糟心。 费轩执着的抓着安笙的手,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费总,楼下的舞会开始了,一同来的都在找您。”听声音,是刚才被费轩打发下楼的丁莹洁。 屋子里面没人回应,安笙转头看去。 丁莹洁再度开口,“费总您在吗,我进去了” 门被打开,安笙转过头催促费轩,“你收拾收拾下去吧,你都说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安笙也是想整理一下自己,堪称温柔的劝费轩,“都在找唔。”你。 但是费轩没动也没应声,片刻后迎面单膝跪在她的脚边,凑近了她,抓着她的手依旧没放,勾着安笙的脖子朝下压。 安笙浑身僵硬,是想要拒绝的,但费轩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这让安笙的动作顿住,闭上眼默认他贴上来。 费轩侧头向上,轻轻的,吻住了安笙的唇。 他说“让我亲亲,就这一次,以后你不喜欢,我都不强迫你,行吗” 费轩打算开始好好的追求安笙。 安笙本来就对这种亲密很懊恼,费轩这么说,她当然会同意。 于是丁莹洁开门进来,就看到两人正在十分投入的亲吻,而平时对她总是淡淡的费轩,半跪在地上,用一种虔诚的姿势,拥吻着那个“原版”。 丁莹洁难以抑制的,生出嫉妒,没见到安笙之前,她只听过她的名字,也打过她家破产的事情,那时候在心里对于安笙有多么不屑一顾,此刻见到费轩对安笙的态度,这种自娇粉碎一地。 她死死盯着安笙的后脑勺,左右看了看,然后伸手一把将门边放着的摆设花瓶,抽出去老远,霎时就摔的粉碎。 花瓶碎裂的声响传来,总算打断了正在亲热的两人。 费轩意犹未尽的松开安笙,安笙也抹了抹嘴唇,朝着门口看去。 “对不起,我我”丁莹洁一脸的惊慌,对上费轩的视线,双手揪住裙子,微微缩着肩膀低头,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安笙和她没什么接触,但是低头看了一眼花瓶,再看她的神色,就有点微妙。 门口的花瓶费轩扛着她进来的时候,她也试图伸手去勾了,但是门口一块儿有地毯,花瓶很厚实,就算掉地上也不一定碎,再者花瓶是小细脖,大肚子,底盘很稳且有点大,单手拎起来很费劲。 但是现在那个大花瓶碎了,而且碎在地毯的范围之外 这得是用了不小的劲儿抡,才能抡到地毯的范围之外,这姑娘臂力不错啊。 安笙再一看她的模样,顿时在心里赞了一声妙啊 她可是听桐四说了,费轩找了个替身,带在身边,刚才在走廊和费轩较劲,喊她去找保安,她像一朵无助的小白花一样傻站着,安笙还信了她的邪现在看来,这个“替身”战斗力很强啊。 安笙现在就需要战斗力强悍的“帮手”,见此状况,立刻转头开口兴奋道,“费轩快去看看,花瓶碎了好可怕,快看看小姑娘有没有伤到。” 费轩冷漠的看着门口的丁莹洁,听到安笙说的话,转头微微蹙眉的看她,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 费轩并不好糊弄,尤其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算是从小看到大,拖费罗铭的福,费轩也算是黄金级鉴婊达人,这个丁莹洁,从雇佣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点小伎俩根本糊弄不到他。 至于安笙的态度费轩一看安笙眼里兴奋的光芒,就知道她这是巴不得看着自己去嘘寒问暖别人。 心里有细微的苦涩在蔓延,反应到脸上,就是更加冷漠。 丁莹洁对上费轩冷漠的视线,顿时有点心虚的眼神飘向安笙。 “告诉费师,准备一套男士西服和女士礼服和补妆用品。”费轩说,“出去。” 丁莹洁有点错愕,平时费轩就算是冷漠,但只要她做出这副样子,就算是在那个叫费蓝蓝的费家内定的结婚对象面前,费轩也会配合她。 她咬了咬嘴唇,又看了安笙一眼,见安笙满脸兴奋的样子,顿时有种被看穿的羞耻感,小声应了一声,转身开门走了。 安笙崽你去哪啊崽,没看到我眼中灼灼燃烧的鼓励吗再战啊怎么就走了 人走了,安笙撇嘴,坐在沙发上,费轩转头看她,终究忍不住解释,“不是你的替身,她就是我找来搪塞费蓝蓝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安笙抬手打断费轩,一脸莫名其妙。“你不用解释。”跟我没什么关系。 费轩愣了一下,真想再将安笙揉在身下,看着她脸上出现类似于沉迷的恍然。 他知道,安笙这是不在意,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找了个一样的替身,是不是给谁有过什么。 自虐不是个好习惯,费轩坐回沙发,斜靠在沙发上,有些出神的看着安笙。 安笙不喜欢费轩的眼神,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铺天盖地,网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安笙看着费轩的神情,又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子的样子,不由得怀疑,难道费轩是喜欢她这个模样的 剧情里费蓝蓝和费轩一直虐恋,作者无数次着墨,说费轩不喜欢费蓝蓝这种类型的女人 所以 安笙感觉自己找到了关键的节点,要是费轩真的就是喜欢她的样子那,要不然她去整个容 安笙不着边际的想,整成什么样,万一出现医疗事故再毁容怎么办,她还得嫁人 安笙表情纠结,费轩见她那样子,不由得凑近,戳了戳她的脸,“你想什么呢” 安笙猛的回神,一下子躲出老远,清了清嗓子,“没没什么。” 衣服很快送来,费轩穿好了衣服,等在洗手间的外面,安笙对着镜子,看着脖子上的一个红印,陷入了沉思。 “我不去了,”安笙隔着洗手间的门,对费轩说。 “为什么”费轩说,“你得去,桐四在下面,你去和他说清楚,以后不许再跟他见面。” 安笙猛的打卫生间的门,指着自己的脖子,低吼,“让狗啃了我怎么去,我出去丢人吗” 费轩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伸手想抱安笙,安笙后退一步,指着他的鼻子道,“费轩,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你说了不经过我的同意,不会碰我。” 费轩把悬空的手按在门上,咬了下腮肉,点了点头,“不碰,我去让费师再准备” “不用了,”安笙摇头,“女士礼服,哪有不露脖子的,我就不下去了。” “不行。”费轩态度很坚决,“你得去。” “我和桐四根本就没见面,我今天见到他也是偶然,我这半年多,一直都在岸边那个水产市场工作,”安笙难得好脾气的解释,“我和桐四,势不两立,行吗” 要不是桐四坑她,安笙根本不会被费轩逮到,明知道费轩在,还要她做女伴,呵呵,安笙想起来就一肚子火,不打算再管食人兔的事了。 等着看他做个瞎眼王八 费轩并不相信安笙的话,两人对彼此都没有信任,闻言摇头,“不行,你必须当着我的面,和他说清楚。” 安笙看着费轩执拗的神情,刚才因为他遵守承诺,不碰自己的举动升腾起的那点稀薄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指着自己的脖子道,“你看看这个印子,虽然咱们刚才没什么,可是我顶着它下去,别人会怎么想” 安笙自嘲一笑,看着费轩说,“别人会想,哦,这女人刚从谁的床上爬下来。” “费轩你给我点脸,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安笙说,“我不想承受别人异样的视线。” 费轩皱眉,他没想到这层,听安笙这么说,有点不舒服,“谁敢说,你是我” “我不是。”安笙打断费轩,“我不是你的女人,刚才在门口抡花瓶的那个才是你带来的女伴,别人要是看到我这样,就算知道我是跟你,也会觉得你费轩风流,而我是个可以随便上的表子。” “你说什么”费轩又想伸手抱安笙,但是在安笙的视线下,挪开了即将触到她肩头的手。 憋的脸通红,又盯着安笙的脖子看了一会儿,红印子其实不太明显,脖子下靠锁骨位置,费轩朝洗漱台看了一眼,伸手拿起口红,和美妆的小套刷子。 “我帮你处理一下,”费轩对上安笙怀疑的视线,无奈道,“相信我,我学过一点画。” 安笙是实在说服不了费轩,他太执拗了,又不听解释,只能任他折腾。 两人站在洗漱台前面,安笙微微的侧着脖子,费轩则是用小刷子,沾口红,还混着眼影,在她脖子上先是慢慢的扫,然后又用细细的斜头描画。 难得的,两人离的这么近,不是在撕扯打架,也不是安笙被迫亲热,而是这样静静的,不吵也不闹。 费轩凑的进,微微弓着身,呼吸扫在安笙的侧颈,头一次没有让安笙紧绷。 她不禁看向费轩,费轩的专注的垂眼,睫毛在眼下扫下小片阴影,浓密的逆天,像接了假的。 安笙不由在心里啧啧,这就是世界宠儿,男主标配啊。 费轩的头发没有两人刚才在走廊见的时候那么一丝不苟了,和安笙在沙发上来回揉搓了一会,现在也梳好了,却有一缕垂下来,正好落在他的眉峰处,随着他的动作,极小幅度的动,动的安笙的视线,也跟着摇曳不定。 好一会儿,费轩才收手,轻轻说了一声“好了。” 然后对上了安笙的视线,动作凝住,两人无声的对视,卫生间里的灯是烤灯,开了这一会儿,温度一直在悄无声息的升高。 安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站着一动没动,直到费轩温热的唇轻轻贴上她的,安笙才猛地的回神,一把推开他。 “你干什么”安笙伸手想抹嘴,但是手触及到唇上,却没水渍,费轩没有恶狗啃食一样,只是轻轻贴了下。 但诡异的是,这感觉竟然比啃过的还要鲜明。 安笙瞪着费轩,心狠狠撞了一下,总是乱跳的小鹿终于在今晚频繁的撞击下力竭而死,她也快速平静下来。 安笙说,“你说话简直是放屁,不是答应没有我的同意不碰我的吗,你还是个人” 费轩表情没有一点的心虚,静静的看着安笙,等安笙控诉完了,才慢慢开口,“我没有强迫,你刚才的表情,眼神,都在说,来吻我。” 费轩说的理直气壮,安笙张了几次嘴,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能表达她现在日狗的心情。 费轩却先结束了这个话题,回手敲了敲镜子,“画好了,你看看。” 安笙确实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人好容易收拾出人模狗样,也不好再撕扯,只好憋屈的忍下来,转头看向镜子。 不是什么复杂特殊的东西,颜色偏暗,仔细看,和她礼服的颜色有点像,是一条蜿蜒的藤蔓,藤蔓上还开着一朵朵极小的花。 曲曲折折的细丝从藤编和花间伸出来,似乎在寻找着下个栖息地。 是菟丝缠藤。 看着还挺好看的,像个纹身,巧妙的把那点红痕都盖住了。 安笙用手轻碰了下,干了,掉色也不算严重。 费轩伸出手,递到她的面前,“走吧。” 安笙最后看了眼镜子,伸手把费轩的手拨开,径直从卫生间走出去。 费轩把手收回来,叹口气,跟在安笙的身后。 两人再回到大厅,正好舞曲终,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安笙和费轩一下来,就看到桐四和丁莹洁,正在围着一个雷震子发型的男人说话。 雷震子正站在一个小方桌子面前,摸着桌子上的牌,表情紧张,额角的汗都顺着脸流下来了。 “跟”雷震子低吼一声,把面前的筹码都推上前,他对面站着的是一个穿旗袍的小姑娘,小姑娘操纵着一个吐牌的小机器,闻言掀开了桌上的底牌,声音温软,“庄家赢。” “干他娘”雷震子把牌一摔,脸色不太好,桐四手里端着两杯酒,递给了雷震子一杯。 “侯总,不必动气,沿海的项目你要是交给我,她身边的放着的筹码,今晚随便侯总是要赌,还是扔到海里打水漂。”桐四笑的灿烂,灿烂的安笙想把他脸边的波浪卷给剪了。 旁边站着的丁莹洁,这时候凑到侯总的跟前,拿着一张纸巾,递给他,“快擦擦,侯总,您还真是年轻身体好,这屋里的温度,我都觉着冷呢。” 安笙听了她的声音,也觉着冷,费轩两人走到几人跟前,桐四转过来,看着费轩和安笙,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侯总临海项目签费氏,费氏承诺现有合同的基础上再让一个百分点。”费轩说完面无表情的看着桐四,“何必和个不能做主的小朋友,磨那点蝇头小利。” 安笙眼看着桐四表情阴沉下来,被叫做侯总的雷震子,闻言神色也微妙起来。 费轩话说的难听,但这确实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费轩能做费家的主,他说出的话吐个唾沫就是钉,但是桐四却还要回去跟老子商量,圈里都背地里吐槽他是个爸管严。 场面一度剑拔弩张,旁边的丁莹洁,又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递给费轩。 费轩接过,直接对着还发愣的雷震子酒杯上撞了一下,“相关合同明天会送到侯总办公室,相信侯总自有考量。” 侯总也反应过来,跟费轩提出的条件相比,桐四刚刚说的话确实有点蝇头小利,和“小朋友”,的意思。 他赶紧拿起酒杯,和费轩碰了一下,笑眯眯道,“费总霸气,霸气” 费轩和他碰了酒杯,喝了一点点,嘴角露出笑意,挑着眉看向桐四。 “小朋友不回家问问你爸,还要不要再跟我争”费轩的语气极其尖酸,安笙听了都是一愣,费轩还会这么说话 桐四的脸色几变,他确实做不了桐三的主,一半是因为他还在被惩罚当中,一半是因为桐家有些生意,他爸爸压根就不让他插手。 被费轩这样当面挤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按照费轩说的让出一个百分点,他这一通折腾下来也没什么赚头。 “费总真霸气,”桐四冲着费轩举了举酒杯,“祝费家早日被你败破产。” 这已经不是剑拔弩张,这眼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圈子里都知道两人不合,也知道两人近半年来明里暗里的仇已经结三尺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来个大的。 神仙打架,侯总这种夹缝生存的小虾米,不适合再待下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嘻嘻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再去玩两把” 侯总走后,四个人尴尬而诡异的站着,安笙根本就懒得看他们两个斗鸡,但是碍于费轩,她不能随便走开。 而丁莹洁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安笙,四个人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各自心怀鬼胎。 “去那边坐,”还是费轩先开口,扬了扬下巴,示意几人去身后空着的沙发上。 费轩冷酷的对桐四道,“安笙有些话要当面和你说清楚。” 安笙默默的搓了搓后槽牙,桐四侧头看向安笙,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这人把自己给坑了,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安笙觉得自己先前可能是眼瞎,竟然还觉得桐四是一个被动于剧情的可怜人。 可怜个大头鬼 四人坐到沙发上,费轩自然而然的做到安笙的旁边,和她挤在一个小沙发,好在沙发不像椅子,就算两个人坐也没多挤。 丁莹洁手指攥紧,坐到两人旁边的沙发上,而桐四则是坐到小茶几的对面。 他们前后左右,有很多这样的小桌子,桌子旁边都三三两两的坐着谈笑甚欢的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间气氛怪异。 桐四甩了甩大波浪,挑眉看向安笙,“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 我日你爹。 安笙就想说这句话。 费轩在旁边捅了她一下,安笙跟他解释了,跟桐四根本就没有见面,但是费轩不信,他就觉得安笙这段时间都是被桐四给藏起来了。 安笙无奈,开口道,“今天晚上先前的事谢谢你。” 谢你帮我摆脱青飞跃。 桐四点了点头,费轩又捅了安笙一下,眼神质问,我让你说不再见他,你谢他干什么 安笙被捅的想站起来,但是看到费轩从质问变成威胁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驴唇不对马嘴的对桐四说,“咱们两个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把我坑到费轩这里,这笔账和你帮我扯平了。 桐四用手指拢了拢头发,似乎并没有疑惑安笙为什么说出这种话,而是斜了费轩一眼,反问道,“为什么” 什么玩意儿就为什么安笙一脸不明所以,但是不明所以的应该是桐四,这怎么还演上了 费轩又捅了安笙一下,安笙回头瞪他,“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捅” 费轩抿唇。 她只得转头又对桐四道,“什么为什么,就是别再见面了,见面就当不认识,行吗” 安笙问的是桐四,但是眼睛看的却是费轩,又把最后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行吗” 费轩总算表现出满意,看向桐四,桐四抱着自己的手臂,朝沙发后面靠下去,“我觉得不行。” “管你行不行,反正你们以后不许私下见面。”费轩说,“再敢见她你就给我等着。” “你当我怕你你不是有了替身吗,怎么,还想双杀啊”桐四语气嘲讽。 安笙将手拄在腿上,捧着自己的脸,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捅刀子揭老底,半晌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 酒会已经接近尾声了,丁莹洁一直尴尬的坐在旁边,费轩和桐四两人幼稚的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车轱辘话。 “我去个卫生间。”安笙说完起身,按照指示去找卫生间,费轩想跟着,桐四立马出言讥讽,“怎么着,费总这是打算去女厕所该不会” 桐四说着,眼神在费轩腰下转了一圈,笑的瘆人,“不好使了吧。” 费轩本来就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那几天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噩梦,损就损在他还不能自我疏解,明知道桐四在房间安了监控,要是控制不住失态,简直就是给人家把把柄送到手里。 虽然桐四不敢真的散布他的不雅照,但是光没事拿出来嘲讽两句,也够费轩热血上头。 “费总,”丁莹洁见着机会说话了,“费总您坐着,我去看看安小姐。” 说完之后,她还自认为温婉的笑了一下。 费轩侧头看她,片刻后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丁莹洁起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费轩转头又指着桐四,“我就是废了,也比你那根牙签好用。” 费轩说,“你再敢把她藏起来,我保证让你全身整容。” 桐四一听这话也炸了,“我把她藏起来她自己躲着你,她烦你恶心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少在我这里演深情款款” 桐四说,“她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曾经也是个小公主,宁可去市场杀鱼,也不肯跟你在一起,你还巴巴的跟着人家屁股后面。” 桐四说完冷笑一声,伸腿踢了踢费轩的鞋,“费轩,你是不是已臻化境,练贱练到人贱合一了” 费轩被气的嘴唇都抖了,桐四说这种话他都不会怎么伤心,主要是就连费轩自己也这么觉得。 可这半年多,他又不是没有尝试着去忘,他就是很喜欢安笙,时间越长越喜欢,越见不到越惦记,费轩是很钻牛角尖的人,他不会因为什么面子尊严,忽视自己心中真实的感受。 费轩哆嗦了一会儿,又慢慢压制住,嗤笑一声,也开始接桐四一直捂着的老底,“听说你最近家里也养了个情儿,刚好,我有几个朋友认识她,要不然下次约出来一起见见” 桐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墨汁。 话说到这一步,两个人无论任何一个人再多说一句,就肯定会原地打起来。 不是没有打起来过,丢脸不丢脸的两个人都不在乎,不过费轩不想让安笙看着他像个疯子,而桐四则是顾忌着他家老子。 他家老子已经做了第15次亲子鉴定,有一天拿着一份鉴定回来,指着相似度对桐四说,“你看这里,我多想让它变成0,我有一个朋友的儿子,进了鉴定中心。” 桐三当初拍了桐四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你好自为之吧。” 桐四读懂了他亲爹的意思,他要是做过火了,他爹搞不好要雇人篡改亲子鉴定,然后不认他这个儿子 两个人都没有动,对着运气半晌,坐回沙发上,用眼神出刀在彼此身上凌迟。 而此刻,卫生间里面,被丁莹洁伸出的脚拌了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厕所地上的安笙,心中有一万句妈卖批要讲。 她转头,看着这个和她有点像个小姑娘,第一次由衷的反感相由心生这句话。 安笙确实当过豪门少奶奶,但她没有参与过任何的撕逼场合,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没有防备,这才会差点着了道。 不过她没有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主系统空间里面,看过太多次穿越者打脸恶毒女配。 安笙想整她真的有很多的办法,费轩是绝对绝对会站在她这一边的,但是她为什么要跟这个小姑娘去撕她又不要抢费轩。 所以安笙站定之后,看了小姑娘几眼,无奈道,“你的劲儿使错了,你往我身上使什么劲你没看出来我是被威胁的吗” “你过来,来来来”安笙哥俩好的圈住小姑娘的脖子,“我来给你讲讲,怎么吸引费轩的注意。” “你呀,”安笙想到自己和费轩的相处,由衷道,“你爱他首先要惹他生气,才能吸引他的注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7章 死丫头心真狼 蓄势待发准备一场好撕的丁莹洁 安笙揽着丁莹洁的肩膀,把人带到走廊的反方向。 安笙懒和她撕,费轩明显对她一点兴致都没有,这小姑娘劲劲儿的欺负到自己头上,安笙决定好好的给她上一课。 让这小姑娘知道什么叫“男主不是随便乱惦记的”一来吸引费轩注意力,免得费轩把那点劲儿都使自己身上,二来,安笙被拌了一脚,拌的不爽,当然可以一巴掌抽回去,但是安笙觉得这样小姑娘不会长记性。 她被拌了没摔,是她平衡好,这小姑娘听了她的话,闹腾到费轩那里,她要是不“摔”,也算她平衡好。 且摔在她手里,只会记恨她,“摔”在费轩那,她才能知道哪里不对,疼的狠了,下次就不会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他那个人,就喜欢人逆着他来。”安笙捏了捏丁莹洁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蛋,“小说看过吧你就各种反着来,他就哎” 安笙一抬眼,下意识喊了一声,把丁莹洁吓了一跳,两人前方的路被挡住,费轩沉着脸,视线犹如实质一般,化成刀子飞出来,噗嗤噗嗤扎在安笙的身上。 “呵,”费轩说,“你还真是每次都能让我意外。” 他刚才让丁莹洁跟过来,确实是故意这么做,不为别的,他在安笙那里一点脸都没了,他就让安笙知道,他也不是没人惦记 可到底不放心,等了一会儿见两人没回来,连跟桐四较劲都顾不上,想着过来看看,生怕安笙挨欺负,结果就看到她在教别人怎么勾引自己。 “所以你承认,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费轩朝着两人走过来,丁莹洁赶紧挣开安笙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站到一边,怂的非常快。 实在是费轩的怒火太外放,如果能加个后期特效,整个人肯定是燃烧着的。 安笙后退了一小步,被费轩抓住了胳膊,“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欲擒故纵” 安笙被他吼的缩了下脖子,费轩扯着她的手朝大厅走。 “你不用欲擒故纵了,我已经上钩了,可以收网了。”费轩迈着大长腿,边走边说。 安笙从来搞不懂费轩的脑回路,正常人遇见这种场面,不应该是伤心欲绝,然后吼一声,“你既然这样急着把我推出去,那就随你愿”然后从此一拍两散吗 “我不喜欢钓鱼,也没欲擒故纵,”安笙扯了一下自己的手,站住不动,费轩也跟着她站定。 安笙指着自己的脸,对费轩说,“你看我真挚的眼神,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经得住三堂会审。” 费轩愤怒的神情渐渐退下去,转而呈现出一种受伤,安笙有点受不了他这种表情,放缓声音,好声好气的说,“费轩,你家财万贯,帅的没边儿,何必跟我这拧呢。” “你也说我家财万贯,帅的没边,”费轩说,“那你是瞎吗看不上我。” 安笙不说话,看向费轩,费轩眉心慢慢拧起来,把眉中心那颗好看的小痣给挤没了。 “你就当我瞎。”安笙错开视线,感受费轩攥着自己手腕的力度越来越大。 两人在这里僵持,丁莹洁本来也跟着两人身后慢慢的走,见两人站定了,她也只好站定。 费轩沉默了一会儿,视线越过安笙,看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丁莹洁。 “你以后不用再跟我出来,”费轩说,“答应好的钱会打到你的账上,公司那边,你毕业之后想进费氏,我会和人事打招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费轩的话说完,安笙有点意外,费轩这也把人处理的太快了丁莹洁却露出错愕的神情,急忙开口,“费总” 费轩却没有再听她说话,而是拽着安笙继续朝着大厅的方向走。 大厅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连桐四也不在座位上,只有音乐,还在轻缓的流淌,费轩下了一节台阶,转头看向安笙。 安笙站在台阶上,正好和费轩的视线平视。 “你继续这样。”费轩说,“如果一直想法没有改变,就一直这样,多说点这种话。” 安笙一脸不明所以,费轩继续道,“你尽管说,我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程度,我才能死心,等我死心了,你就自由了。” 安笙感觉整个人被撞了一下,她说那些话,确实是故意的,因为她不可能和费轩在一起。 跳不出为他而死的怪圈,为了谈一场恋爱豁出命去,是对得来不易生命的亵渎,也是对好容易失而复得的爸爸妈妈不负责。 就算现在纠缠不清,早晚都要承受后果,她这一世不是怎么都不会狗带的女主,她已经死了一次了,安笙真的不想再死了。 与其缠缠绵绵更伤人,不如一开始就挥刀,这样两人都能够避免更多的伤害。 可是她故意朝费轩的身上插刀子,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费轩却用这种态度,这种送上门的姿态跟她说,你尽管插,不用顾忌,等血流干了,我就不纠缠你了。 她也不是什么魔鬼,听着好难受 “你别这样”安笙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正想再说点什么,费轩又说,“今晚睡我屋子里,明天到岸边,我送你回去,顺便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安笙那点没能成型的安慰,成功被打散,面无表情道,“我干什么睡你房间,让别人怎么想,我有员工休息室。” 安笙说完准备走,费轩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你干什么回去睡觉去” “你不去我房间,我就跟你去员工休息室睡。”费轩说。 安笙想到分宿舍时候的两个后厨大妈,抿了抿唇胡扯道,“都是小姑娘,你这流氓要耍上天了啊。” 安笙说,“你这样信不信我” “你怎么样跑吗”费轩说,“等我变成你家的债主,我可以让法院找你们。” 费轩语气幽幽,“你要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安笙只想一个回旋踢把他蹬出去,气的站在原地哆嗦了一会儿,费轩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去我那,我睡沙发,保证不碰你。”费轩又小声央求,“我想听听,你这半年的生活。” 安笙瞪他,费轩讨好的笑了一下,眉梢都要飞起来似的,“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说着还晃了晃安笙的手。 大厅里的人基本走干净了,已经是午夜,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侍应生们正在整理着酒会的桌子。 安笙被揪着一根手指头,一路拽到费轩的房门口,费轩表情很雀跃,他的脸长的本来就是明艳的那一挂,稍稍给点颜色,就是简直像八月怒放的红花。 安笙都遭不住被这愉悦的情绪感染,就好像这半年多的起早贪黑的杀鱼生涯,真的是什么值得炫耀的美差一样。 其实呢没什么特殊的,千篇一律的忙碌,给父母寄钱的时候,请假回去吃一口妈妈做的饭的时候,是最快乐的。 除此之外,全是琐碎而无聊的劳累,当时车祸的大伤没能好好的养好,现在一用大力,还是疼的厉害。 可是这些话,她不应该跟费轩说,安笙纵使被他影响,纵使有难以抑制的心软,却还是挣开了费轩,收回了手指。 “我回宿舍,”安笙没去看费轩垮下去的神情,垂头道,“你有能耐,你就跟着。” 说完之后,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下去。 费轩手握在门上,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失落,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住在员工宿舍,只能把门重新带上,去撵安笙已经下楼的脚步。 上船的时候已经分配好了住的地方,安笙的东西还在桐四那里,今天不打算去取了,看到他的就想抽他。 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声,咚咚咚的踩的安笙的心一阵乱跳,费轩追上来,安笙皱眉回头看他,他张口解释,“我送你到门口,这么晚了,我不太放心。” “我又不是不认路,你回去睡吧。”安笙说完继续走,费轩却没有回楼上,而是跟着她。 安笙无奈,加紧了脚步,费轩还是远远的跟在后面,执拗的很。 边走,安笙边在心里吐槽,她也不是个小学生,能有什么危险 结果正准备下二楼的拐角上,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抓着安笙的肩膀,直接将她按到了侧面墙上。 “啊”安笙惊叫出声。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安笙的下巴被掐住,钳制她的人眯着眼,打了个酒嗝之后,哼的照着安笙耳边的船壁狠拍了下,吓的安笙一缩脖子。 她下巴被掐住倒还好,只是被按的动作有点猛,撞的她先前和费轩撕扯的时候,就有点抻到的胸腔,又是一阵闷痛。 “小表子,嗝,踩着我勾搭小四爷,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稀奇” 这人说着,就伸手撩安笙的裙子,安笙胸腔疼的眼前还一阵阵发黑,被卡着脖子,只有手能活动,正准备照着男人的眼睛抠,却突然抓着她的手一松。 “呃” 一声“咚”是人体被飞踹后摔在地上的闷响,接着就是拳拳到肉令人牙酸的撕打声,安笙靠着船壁,看向两个翻滚在一起的人,到这一刻,才认出突然跳出来钳制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那个青少。 而此刻骑在青少身上疯了一样挥拳的,是远远跟在她身后的费轩。 安笙揉了下自己被捏的生疼的下巴,仰靠着深呼吸一口气,才朝着已经从撕打,变成单方面殴打的两人走过去。 “费轩,费轩算了”安笙拉住费轩准备照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青跃飞脸上砸下去的拳头,看了一眼青跃飞,脸上这一会都快没人形了,有点后怕。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费轩不怕,她怕。 “算了,你起来吧。”安笙疲惫的拉着费轩起身。 费轩慢慢松开拳头,手背上不知道是蹭的还是出血了,轻轻甩了甩。 呼吸有些不稳的对安笙说,“不用怕他,这人我认识,家里暴发户,没教养。”等他回去就捏死他。 费轩此刻因为过于激动,整张脸都泛着红,一身原本规整的西装,外面扣子不翼而飞,敞开的怀里,原本掖的整整齐齐的衬衫,扯出来一半,连领子上面也绷没了一颗扣子,领带扯到肩膀去了 这样子狼狈的很,他看向安笙,眼睛里面,还爬着些许未退的红血丝,一张脸戾气横生,凶的像匹野狼。 安笙不喜欢狼和狗这两种生物,上辈子阴影太大了,以至于连和这种生物有些像的人,也不太想靠近。 因此她没上前,也没打算给费轩整理,只看着费轩,十分认真的说了一声,“谢谢你。” 费轩摇了摇头,刘海都散下来了,显得他一下子就小了好几岁似的,衣服乱糟糟,脸上应该是挨了一拳,正用舌尖抵着腮肉,闻言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点血迹,却不自知,浑身上下,都是抑制不住扑面而来的少年热血。 这样的鲜明炽烈的青春勃发,为心爱的小姑娘挥拳撕打的帅气,是所有女孩子都无法抗拒的,即便安笙算是个活了两辈子的老阿姨,也遭不住。 危险。 警告 安笙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躲开费轩要去理顺她头发的手,“谢谢你。”安笙又说了一遍。 “没什么,你怎么会惹上他”费轩似乎也不需要安笙回答,又说,“我帮你处理了,不用怕。” 安笙心说,我不怕他,怕你。 她想着,又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 费轩舔了舔嘴唇,看到她的动作,只以为自己这样子把她吓到了,甚至有些后悔,拉开就好了,何必动手,等她看不见再收拾不迟的 他尽量放缓声音,装作没看到安笙后退的动作,对安笙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笙看了眼不知人事的青跃飞,费轩见了又说,“别怕,他没什么大事,我有分寸。” 没怕其实,但安笙不得不承认,费轩这时候说这样的话,真的特别熨帖。 但是越是这样,她越不敢靠近,对于安笙来说,靠近费轩的结果,比招惹了一个小人还要可怕。 安笙点了点头,因为刚才突然的动作,挽着的头发散开,别头发的珍珠发夹碎了,安笙伸手拢了一下,整理了一下长裙,走廊的灯光亮度不烈,地上是红色的胶质地垫,安笙把头发别到而后,转头提着裙子,继续朝着宿舍走。 费轩还是远远的跟在她后面,一错不错看过她白皙精致的侧脸,在她转过去后,眼神幽幽的落在她背上,然后慢慢的跟上她。 费轩左脚腕刚才被青跃飞踹了下,有点疼,走路有不甚明显的迟缓。 下了楼,朝着员工宿舍的方向走,头顶灯照出两个人的影子,安笙其实看到了费轩的脚步的问题,提着裙子的手微微攥紧,又慢慢松开,最终没有回头问。 费轩对她越是认真,安笙越不能轻易的表示任何态度,就算是普通的询问,她都怕在费轩的眼中,变成不怀好意的撩拨。 到了宿舍的门口安笙站定,费轩离她不远站着,安笙总算转头,看了他一眼,费轩也迅速把手背到身后,安笙看到一滴血渍,随着他的动做甩到地上。 费轩刚才太过激动,手背是在打青跃飞的时候,在他牙上划的。 “你回去吧。”安笙垂眼,打开了宿舍的门。 里面分宿舍的时候后厨两个洗碗的大妈,已经呼呼大睡了,灯还没关,应该是给她留的。 安笙没再跟费轩说话,转身进了屋。 费轩站在走廊上,半晌靠在船壁上,有些出神的看着安笙关上的门。 安笙关门之后,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愣着一时没动,等到隔壁床传出一声婉转曲折的呼噜,安笙才回神,然后看到了摆在床头小桌上的纸巾。 费轩手划伤了,嘴角也有血,安笙想起他的样子,朝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笙盯着看了一会儿,拿过纸巾,站起来,这一刻什么复杂的情绪都不包含,谢谢已经说了,纸巾给他擦擦血,绝不多做任何会引起误会的事情,安笙对自己说。 朝着门边走的时候,安笙的脚步也拖的很慢,终于伸手拉开门的时候,安笙其实觉得费轩肯定早就走了。 但是门打开,安笙露出了半张脸,探头探脑的朝着门外走廊上一看,见到费轩竟然没走,还看过来,,下一个反应关门。 费轩的速度有多快,估计真的统计,运动会能拿个金牌的程度,他从看到安笙,跑过来,并且把安笙拉出来,一共用了没五秒。 安笙站在走廊上,还是一脸懵。 费轩离的很近,安笙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上面血已经凝固了,顿时十分的后悔开门。 “你找我”费轩轻声问她,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安笙更后悔,但是已经出来了,只好低声道,“你吓我一跳,怎么还没走。” “我”费轩嘿嘿笑了两声,看着安笙脖子上被散落的头发遮盖了一半的菟丝花图案,抑制着想要伸手去碰一碰的冲动,慢慢道,“我也不知道。” “你这不就找我了,”费轩说,“幸好我没走。” “我没找你,”安笙急着辩解,“我,我屋子里没厕所” 安笙捏紧了纸巾,“我出来上厕所的。” 费轩眼睛上那点亮度,顿时又没了,安笙绕过他,朝着楼层公用卫生间的方向走,费轩叹口气,还是远远的跟在安笙的身后。 最后就是,安笙被费轩护送着尿了个尿,攥着纸巾出来,又攥着纸巾回去,打开门临进屋的时候,费轩在她身后轻声道。 “晚安,我明早在船下等你。” 安笙克制着没回头,她其实想让费轩回去赶紧洗洗,手好好上药,但是她又觉得,这话说了,真的是废话,显得不合适,引人误会,费轩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安笙连最基本的感谢都不敢说的太殷切。 她不想让无奈的退让,变得像是玩弄人心,所以最后什么也没说,关门进屋。 费轩也没意外安笙的态度,安笙关门进屋之后,他才叹口气,转身走了。 费轩走到楼梯口,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小声嘟囔,“死丫头心真狼,连句晚安都不肯说。” 安笙贴着门听着外面,听到费轩离开的声音,才嘘一口气,洗漱睡觉。 第二天早上,船回到岸边,员工区吃完早饭,安笙顶着领班意味不明的视线,接过昨天讲好的一半钱。 “只有一半。”领班开口。 安笙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后面她没干活。 “不过我估计你也不差那点钱,”领班对着安笙笑,安笙面无表情的回视。 其他的服务员,都在小声的议论,领了钱各自散了,做最后的卫生工作,等着客人都下船,他们才能下去。 “哎,”有一个服务员过来和安笙挤眼睛,“昨天那个青少听说半夜被打了,今早上是包着脸走的,你没事儿吧。” 安笙摇了摇头,服务员又叹气,“他出了名的爱打人,昨天你被他拉着摸牌,我还以为他看上你了,替你捏了一把汗。” 安笙这才仔细看了服务员一眼,发现似乎是她昨晚上工作时,一直伺候在赌桌旁边的。 对上她的眼睛,见她确实是好意,安笙不吝啬的扬起一个笑,摇头道,“没事,我也怕他,躲着来着。” “那就好,等会下船,你怎么走啊,我叫了个出租,可以拼车。”服务员又说。 安笙笑容淡了点,轻轻摇头,“不用了,有朋友接我。” “好吧,我再去问问别人。” 安笙点头,服务员跑去问别人。 安笙正打算朝楼上贵宾区走,去问桐四拿自己的东西。 有个大妈推着保洁车过来,递给她一个小包包,安笙接过一看,是自己的,检查了一下,东西都在,还多了一张纸条。 回见,想摆脱费轩的时候,随时找我啊 字体龙飞凤舞狗爬猪蹬,隔着纸条安笙都想象出桐四写的时候,是怎么挑眉甩刘海,一副欠揍的样子。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于再惹上费轩,安笙把纸团揉了,扔在垃圾桶,有点咬牙切齿。 等客人们都收拾好下了船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安笙是最后一批下的,她没带东西,就一个小包包,帮着一起住的其中一个后厨刷碗大妈,拎着两大兜子剩菜,慢慢的朝船下挪动。 下船的时候安笙眼睛四处乱飘,看到路边上停着的有些眼熟的黑车,安笙无奈的撇嘴,这点儿了还没走 从船上下来,等大妈上了家里来接三轮,安笙把菜提了放上去,大妈还殷切的邀请她一起上来。 “来来来,我们送送你,不就对岸市场嘛,这会儿哪还有出租来这啦。” 安笙笑着摇头拒绝,“不啦,我朋友回来接” 安笙回头看了一眼,费轩已经开了车窗,手肘支在车窗边,虽然眼睛没朝这看,但是手指飞快的在车窗边上跳动,无声的催促着。 “我再等等他。”安笙对着大妈笑了笑,大妈还要给她塞菜,安笙怎么推拒也没能推拒过,最后勉强拿了一塑料袋的蛋糕。 是所有蛋糕的结合体,奶油都糊在一起,看着并不让人有胃口。 等大妈坐着小三轮突突突的走了,安笙才提着袋子,慢腾腾的朝着车边走。 她是打算坐后面,但到了车边,车门拉不开。 “坐前面。” 费轩转头,把墨镜摘了,放车前面,安笙站着没动,看了他一眼,头发应该是早上洗的,都散着,细碎的搭在额头上,嘴角有点泛青,手上包着齐整的纱布,看上去好好的处理过了。 安笙也没坚持,费轩脸色有点红,这大太阳的,在车里等了一上午,就算有空调,应该也不太舒服。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安笙提着塑料袋子进去,门一关上,费轩就看着她手里的袋子皱了皱眉。 不光是看袋子,看安笙的衣服,也不着痕迹的皱眉。 礼服都是船上的,安笙总不能穿着礼服去水产市场,她现在这打扮,就是昨天上船时候的衣服,牛仔裤,灰色体恤,耐脏。 她去后厨是收拾鱼的,弄了几个小时,味道也不太好,加上刚才帮着大妈拎菜,裤子侧面还蹭上了一点菜油,那能是什么好味道。 费轩车里东西很规整,连悬挂的吊坠都没有,香气也不是什么劣质的车载香水,而是和费轩身上一样的,不明显,却幽幽钻人鼻子的香水味。 用高级香水喷车,也总算费轩家大业大,经得起败。 见费轩只看着自己不动,安笙没有因为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有一丝一毫的羞耻。 她淡定的回视费轩,真挚道,“我身上都是鱼腥和菜油味道,你要是受不了”我下去走回去没问题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费轩打断安笙,指着安笙拎着的袋子问,“那个是什么” 安笙提起来看了看,不好把它定义成蛋糕,因为已经看不出形状了。 “就糊在一起的蛋糕。”安笙说,“你还开车吗,要是嫌弃,我可以打车。” “我没有。”费轩启动车,看了安笙一眼,嘟囔道,“我哪有那么矫情。” 说是这么说,还是无声的打开了车窗,凉气跑出去,热风灌进来,安笙心里啧了一声,视线看向窗外。 “就在立军水产,你送我到门口就行。”安笙说。 费轩“嗯”了一声,视线时不时就围着她转,走了一段之后,安笙一次头都没回,一直看着窗外。 费轩单手转着方向盘,挑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停下,手肘支在车窗上,手指塞到嘴边抵着唇,看安笙。 车停下来,安笙总算疑惑转头,说实话,她以为费轩要尿尿,因为旁边不远是树丛,不怎么讲究的司机,转过身就能放水。 但是费轩却没动,只是轻轻咬着自己的指节,看着安笙。 安笙也疑惑的看他,“干什么” “那个还能吃吗”费轩指着安笙手里的袋子。 安笙不知道他搞什么,有些警惕看他,“不知道。” “我早上还没吃饭,”费轩说,“拿来给我吃两口,低血压头晕。” 安笙有点震惊,他没想到费轩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更惊讶的是费轩居然要吃这个糊在一起的蛋糕。 “你吃这个”安笙把袋子提起来,看了看外面花花绿绿,根本看不出形状的东西,连她都不想吃,费轩居然要吃 费轩点头,“我有低血糖,早上一直在等你,怕你趁我不注意打车跑了,没敢吃东西,没想到你这个时间才出来。” “给我吃两口。”费轩说着将手伸过来,安笙迟疑的将袋子递过去,然后看着费轩先是拽了几张纸巾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才把袋子放上去。 果然是嫌脏吧,但是嫌脏还非要吃,神经病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来理解啊。 费轩将袋子打开,朝里面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 “要不然,你再坚持一下,”安笙咬了咬嘴唇,“立军市场旁边,有卖鸡蛋灌饼和烤冷面什么的也没多远。”一脚油的事儿。 但是费轩却摇了摇头,皱眉对着那一坨东西埋头下去,张嘴咬了一口,没咬到实体,咬了一嘴的奶油。 抬起头来的时候,不光是下巴上,连眼眉上都沾了一点奶油。 安笙 费轩皱眉咽了,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继续埋头。 安笙看着他眉毛和下巴上的奶油,动了动嘴唇,露出一点笑意,问他,“味道怎么样” 费轩回头,看着安笙的表情,也笑了起来,“你尝尝” 安笙摇头,费轩又说,“其实还挺还挺好吃的。” 说着又咬了一大口。 树荫底下,安笙眼瞅着费轩一口接着一口,把那小半袋儿糊一起的蛋糕都吃了,脸上包括头发上都弄上了奶油,最后把袋子口擦干净系好,放在了脚边,准备一会儿找到垃圾桶扔进去。 把手擦了擦,启动了车,安笙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最后指了指他的头发,“这里有奶油再擦一下” “嗯”费轩转头,安笙又指着他的下巴,还有他的眉角,“这里也有。” 费轩拽了一张纸巾,却没有按照安笙的指示去擦,而是把纸巾塞在了安笙的手里,抓住安笙的手腕,把脸凑了过去。 “帮我擦一下我看不到。” “对着车窗就能看到了。”安笙试图收回手,费轩抓着没放。 “这里挺好的。”费轩风马牛不相及的说,“有阴凉,车里也有空调,我肚子垫上了,待到晚上也没关系。” 侧面威胁,你要是不擦的话今天就别想走了。 “你还能有点别的出息吗费轩”安笙被他的无耻震惊。 “我哪有什么出息。”费轩索性松开安笙的手,靠在椅背上,还顺手把车又给灭了。 安笙无语片刻,抓着纸巾,胡乱的在费轩的脸上,头发上和下巴上搓了一通,然后坐回座位,“开车。” 费轩却还是没动,将手机拿出来,放在他和安笙两人的中间,档位的位置。 “你还没加我的微信,我也不知道你的手机号” 安笙觉得,跟费轩在一起呆着时间久了她一定会急速衰老。 运着气拿过费轩的手机,加上了微信号,又用他的手机拨了自己的手机号,等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这才把手机扔回给费轩。 “行了吧开车” 费轩满意笑了,低头看了一眼,点开微信,看了一眼安笙的微信名字,轻声的念了一遍,“笙笙不息”。 然后没在作什么妖蛾子,启动车慢慢朝前开,安笙松了一口气,立军市场离的挺近的,不过费轩的车开的很慢,安笙看了一眼,就在20迈到30迈之间徘徊,半路上有一个骑自行车的都把两人给超了。 安笙就知道他是想拖延时间,好再路程短,再磨蹭也总会到,懒得管他,将头转向窗外。 车子在路上慢慢的爬,被第二个骑自行车的小朋友超了的时候,安笙终于忍无可忍开口。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经常飙车,就是用这种速度赢的吗” 费轩就是在故意磨,闻言笑了一下,眼神亮晶晶的看安笙,“我现在已经不飙车了,出了一次车祸有阴影” 安笙不说话了,费轩清了清嗓子又开口,“我还是有点饿,要不一会儿咱们一块去吃个饭吧” 安笙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看着费轩。 斩钉截铁道,“我拒绝,我今天已经耽误半天工作,下午还要干活,没有时间陪你扯。” 费轩啧了一声,“可是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你三次当中去一次,这一次我拒绝。”安笙说完之后,索性靠着车座闭上眼睛,“你要是照这种速度的话,我可就下去跑了。” 费轩识相的加快了车速,安笙无声的舒了一口气,磨来磨去,总算到了水产市场的门口,安笙几乎像逃一样下车。 费轩也跟了下来,将车停在路边上锁了,然后哒哒哒的在身后撵安笙。 “你又干什么还不回去”安笙转头制止他,“别再过来了,前面地上有水,把你鞋弄脏了。” 费轩站着看安笙,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我都送你回来了,你应该请我吃点东西,我有低血糖,开车回去很危险。” “路边就有卖的,您是瞎了吗”安笙指着费轩身后,“看见没有,鸡蛋灌饼烤冷面凉皮儿担担面,10块钱吃到你撑,自己买去吧。” 安笙说完转身走了,但是身后皮鞋敲击青石地面发出的哒哒声,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安笙猛的回头,费轩骤然站定,手里拿着车钥匙,对上她的视线竟然有些无措。 “费轩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费轩抿了抿嘴唇,看了一下两面摆摊的人有人看过来,低声的哄安笙,“你别生气,我兜里没有零钱你给我买一份呗” 安笙一看他就是扯淡,没好气道,“刚才那半袋蛋糕吃狗肚子里去了吗” “都是奶油,我就吃到两块实体,到肚子里它不占地方呀。”费轩说的还挺委屈。 安笙虽然知道他就是在磨人,可是费轩这么纠缠着,还找了这么“正当”的理由,她也没办法不理。 因为她相信只要她不理,费轩绝对会趁机在她这里呆到天黑都不会走。 安笙索性转身,快步朝着水产市场的门口方向走去,费轩又哒哒的跟在她后面,到了门口,安笙走到几个小摊位的跟前,问费轩,“你要吃什么” 费轩认真的从头看到尾,似乎陷入了选择困难,等到安笙不耐烦的催促他,他才小声说,“我都没吃过,不知道哪个好吃。” “笙笙啊,这是谁呀”卖鸡蛋灌饼的摊主,跟安笙打招呼,安笙笑了笑,“哦,我一个亲戚。” 费轩闻言在她身后挑了挑眉,在安笙看不到的角度,对摊主摇了摇头。 摊主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我懂我懂”的冲着费轩笑。 “没吃过就吃灌饼吧,”安笙说,“三叔你给他弄个饼,加两个鸡蛋。” 安笙说着转头问费轩,“香菜吃不吃,葱花吃不吃,配菜是要土豆丝还是豆腐皮火腿肠要不要” 费轩哪知道这东西还有这么多讲究,连忙摇头,“你平时吃什么,给我弄一个什么样的就行,我没有忌讳。” 安笙点了点头,从小包包里拿出一个五块的一个一块的,递给摊饼的老板,“那就老样子吧三叔。” “好勒,稍等会儿。” 老板手上忙活着,安笙和费轩,站在小摊位的前面,安笙盯着灌饼看,费轩盯着安笙看。 这实在是一个违和却又和谐的画面,安笙穿着和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人,十分的搭调,但费轩一身高级定制,光可鉴人的皮鞋,手上抓着的车钥匙,手腕上戴着的腕表,都在昭示着,这货有钱,贼有钱。 像电视里那些光鲜亮丽走秀的模特,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小街道上。 可他看着安笙的眼神,却把安笙,和这一整条街都容纳进去,眼波闪闪,烟火袅袅,看着看着就不突兀了。 老板手很利落,很快灌好了一张饼,用纸袋子装着,再用塑料袋套上递给安笙。 还好心提醒,“小心烫哈。” 安笙拿着袋子要递给费轩,转头却没看到费轩的影子,一阵车笛声响起,费轩打开车窗冲着安笙招手。 安笙只得又拎着袋子走到车旁边,把饼顺着窗户递给他。 费轩满脸笑意,安笙却不去看他,一句话都没有,递完了就要走,冷不防的手又被费轩给抓住了。 “你还想干什么”安笙是真的不耐烦了,压低了声音吼费轩。 “你别生气,”费轩搓了搓安笙的手背,“你请我吃早餐,我也送你一样东西。” 说着他打开手抠,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一手抓着安笙的手不让她离开,单手把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手链。 然后不由分说的,套在安笙的手上。 “不值钱,带着玩,晚点给你打电话。” 说完之后,松开安笙,将车窗升上去,按了一声喇叭,总算痛快的开车走了。 初升的阳光,照在安笙的手腕上,那上面多了一串玉石手链,玉质很清透,安笙不懂这个东西,但是看着没有一点的杂质,个个珠圆玉润,聚在一起盘在她手腕上。 安笙动了动手腕,阳光下,小珠子们争先恐后的闪着温润的光,晃眼的像费轩的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8章 ……遭不住 安笙晃了几下手腕,看了看费轩车消失的方向,转身朝回走,半路上就把手链撸下来,踹进了牛仔裤的兜里。 顺手掏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了刚在珠宝盒上面的名字,出来的结果是“回溯顶级玉石定制” 安笙伸手摸了摸兜里鼓溜溜的小珠子们,好看是挺好看的,但是“不值钱”这个说法,很明显是费轩诓她。 且不说她干这个工作,整天泡在水里,根本不适合戴这个东西,单就费轩送的这一点,她戴着也不合适。 可是费轩要求,他送的东西安笙必须要,安笙准备先收起来,自己努力让费轩厌恶,等到费轩打算把自己当个屁放了,安笙就把这期间他送的东西,收拾收拾都还他。 费轩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安笙家的债主,先前找不到安笙的时候,这件事就只是想过,现在找到了安笙,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 用安笙的父母威胁她,费轩其实只是说说,真的成了她家的债主,那就算他什么也不做,安笙也不会随随便便搞人间消失了。 而此刻安笙正把昨天赚外快,用at机存进了卡里,看着卡里数额从四位总算变成五位,幽幽的叹口气。 革命路道阻且长,还债需卖肾啊 从青跃飞那里用筹码换的支票几十万,倒是看着很喜人,但是这钱安笙不敢动。 算不上不义之财,但青跃飞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她平白无故拿他的钱,又害他挨打,安笙怕狗急跳墙,不肯轻易放过她。 安笙打算哪天费轩来了,她顺便把支票给费轩,让费轩帮着还青跃飞,好好说说,对于这种人能不惹就不惹,安笙也惹不起。 本来今天就打算给费轩,但车上的时候,被费轩给闹的忘了这茬。 安笙下午依旧娴熟的帮着买鱼的客人收拾鱼,没事就打泡泡龙,一切看似和往常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她兜里揣着的珠子,坐下的时候总是硌她的腿,班上又不好回出租房,那么贵的东西放在别处也不放心。 再有就是,安笙操蛋的发现,她的泡泡龙也打不消停了。 距离费轩走到现在,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安笙的手机微信就开始叽叽叽个没完。 费家皇太子笙笙,我吃了鸡蛋灌饼,真好次转圈jg 安笙看了之后用手指划上去,继续泡泡龙。 没到两分钟,那边又来了。 轩轩不止我还没次过这种东西,我看你们那里门口,其他的东西也很好吃次的样子,明天再请我次一个行吗卖萌jg 安笙一个粉球怼到篮球上,没来得及在系统下压的时候消除堆积,泡泡龙挂掉了。 再一看这人改的名字,和和说话带嗲的次次次,顿时一阵无语。 笙笙不息小摊位到处都有,自己去买,忙 手机总算消停了一会儿,安笙才收拾完一条鱼,擦手刚把手机拿起来,消息又来了。 平时安笙几乎二十四小时开机,二十四小时安安静静,第一次这么没完没了的响,十分的不适应。 点开一看,费轩就发了一个表情。 轩轩不止对手指jg 安笙怒扣电话,手机调静音,连泡泡龙都没心情玩了。 好不容易消停到下班,回了拼租的小出租屋,安笙洗完澡,吃过了东西,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会,一下午都没有得到回复的费轩发来了视频通话。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安笙看着手机页面一直噔噔噔,头一次有点想把这个几百块钱买来的,山寨小可爱给五马分尸。 安笙点了拒绝,一打开聊天界面,就见费轩不知道什么时候,逼逼了一大堆。 轩轩不止你说三次当中会答应我一次,今天拒绝我一次,明天答应我吧,吃个饭好不好 轩轩不止要是明天拒绝的话,那后天总要答应了。羞涩jg 轩轩不止怎么不说话了,是在忙吗 轩轩不止你不理我了,三次当中总要理我一次呀 轩轩不止你说话不算数 轩轩不止大哭jg 轩轩不止伤心欲绝jg 轩轩不止好吧,你应该是忙,我晚点再联系你。 轩轩不止我开车去看了,你没有在忙,水产市场已经下班了,你为什么不理我,呜哇jg 轩轩不止我在你的出租屋楼下,我请你吃晚饭好不好 轩轩不止我好饿呀,又低血糖,快出来,晕jg 轩轩不止你在家吗,你在吗,你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轩轩不止:接视频,不然我上楼了。 安笙 安笙感觉到一阵窒息,头发乱七八糟的上面还搭着一条毛巾,接通了视频通话。 那边费轩坐在车里,正凑近屏幕看,一打开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看到安笙接了这才松口气的样子,然后后退一些,露出一个微笑。 他换了一身衣服,是柔软的运动服,橘黄色,这颜色一般人架不住,但是他是费轩,是男主,穿着这衣服,整个人水嫩的像个能一掐就汁水横流的橙子。 “我请你吃饭吧”费轩说,“我现在就在你住的楼下。”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安笙早猜到他会查自己,内心没有什么惊讶,表情却十分凌厉,“你知不知道这样犯法,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跑到我家楼下来属于跟踪尾随监视性质十分恶劣” “吃什么饭,赶紧回家去,要不然我就报警了。”安笙说完,也不等费轩再回话,就挂掉了视频。 旁边刚洗完澡的小姑娘出来,听到安笙的话,掀开了楼上的帘子朝楼下看,看了几眼之后突然一声惊叫。 声音太过凄厉,把安笙给吓了一跳,转头连忙问她,“你怎么了” “豪车”小姑娘指着楼下的车说,“我男朋友在4s店上班,说这个车最差的也要300多万起,300万哎,我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小姑娘看着安笙一时间神色复杂,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刚才视频里约你的是楼底下停车那个人吗” 安笙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安笙说,“是市场一个蹬三轮的,你没看到吗那估计已经蹬走了。” 小姑娘摸了摸心口,长吁一口气,“我还以为是底下那个开豪车的。那肯定不能答应啊,蹬三轮的有什么前途,我男朋友在4s店,我还跟他说了帮你寻摸一个男朋友呢。” 安笙笑了笑,“4s店挺好,谢谢你啊,有合适的帮我留意着吧。” 小姑娘擦着头发回自己的屋子,安笙刚躺床上,手机又响起来。 轩轩不止流泪到死亡jg 轩轩不止我怕是活不成了jg 轩轩不止我爱的人她不爱我jg 轩轩不止:你这个拔吊无情的男划掉女人jg 安笙的手机嗡嗡直响,最近不停的在那里刷屏,也不知道都是哪里弄的表情包。 刷了一会儿总算消停,视频通话又来了,安笙挂掉,微信回复。 笙笙不息咒骂jg 笙笙不息生无可恋jg 这次费轩微信没有再回复,不过安笙还没等松一口气,费轩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喂,你在家里吗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姑娘拉窗帘来着,你是跟她合租吗”费轩说,“你要是不愿意单独跟我出来,你可以叫上她一起啊。” 安笙没说话,费轩又继续道,“你在听吗,我就在楼下,我晚饭还没有吃,现在非常的晕,车开不了了” “你开车都开不了,还吃什么饭呀”安笙叹气道,“费轩,都是成年人,就别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了,我晚上已经吃过了,我不想出去,这一次我也拒绝,你真的好烦呀,不要给我打电话发微信,你今天再敢给我发一条我就把你拉黑了” 安笙说完之后,费轩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苦涩道,“你晚上吃的什么呀” “剩饭”安笙没好气,“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你用我的父母做威胁我只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费轩再开口声音又低又哑,“我没想用你的父母威胁,我找不到你,但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话筒里都是费轩急促又带着颤栗的呼吸,他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是半晌也没有再开口。 “别白费劲儿了,”安笙继续扎心日常,“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除非我不要命了。 电话里长时间沉默,最后安笙叹了一口气,准备挂掉电话,费轩那头终于开口。 他似乎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声音堪称平静的说了一句,“我现在是你家的债主,你爸爸欠我2452万。” 安笙呼吸猛的一哽,片刻后又说,“你有手段,可你越这样我就越是反感你。” “说实话费轩,你想干什么成了我们家的债主,想拿这件事情威胁我吗”安笙说,“你可以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钱我肯定会还,就算我一下拿不出,我大不了打一辈子工,还你到死。” 费轩那边不说话,只是呼吸有些重。 安笙咬了咬牙,闭眼说出最狠毒的话,“你要是就想跟我睡,不睡就不甘心就不肯放过我,你提个价钱,一次多少钱,我他妈卖给你行吗等你干爽了,就别再纠缠我了。” 安笙说完之后是准备挂电话的,但是那边突然传出低哑的哽咽声。 安笙突然就僵住了,拿着电话想按掉,手都有点抖。 “你狠。”费轩哭着说,“我得回家,我现在有事”费轩抽噎了一声,说,“我” 安笙咬了咬嘴唇,眼圈有点红,费轩话电话挂掉之前,断断续续含糊道,“等再联系,晚安” 电话挂了,安笙把电话扔在一边,趴在床上,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上,好久没动。 这次话说的够绝了,男人最在乎尊严,伤了自尊,这次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了 安笙心想,总算能够消停一阵子了,她就这么头发半湿不干的趴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然后上班,例行准备买一个灌饼当早饭吃,结果才走到立军市场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而致命的身影,在立军市场的门口突兀的晃来晃去。 说他突兀,是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他。 这种常年湿漉漉,泥水满地的地方,穿着一身纯白休闲装,就像是滴入墨汁里的奶液,要多扎眼有多扎眼,要多不入有多不入。 安笙看到这人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窒息,她甚至连早饭都不打算吃了,胃里不光不饿了瞬间还有些撑的慌。 转头朝市场里头走,脚步非常的快,结果还是没能逃脱,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安笙的肩膀被按住,转头对上费轩的脸,正想口出恶言,就见他两只眼睛双眼皮都肿没了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十分不开心的样子,活像一个直立行走的大蛤蟆。 安笙那些扎心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嘴边,没能说的出来。 “你没看到我呀”费轩松开安笙的肩,手里攥着车钥匙,小声抱怨道,“我等了你一早上啦。” 昨天都那样了,今天竟然还能来,男主都这么心智坚韧,没脸没皮吗。 “看到了。”安笙淡淡道。 这一身圣洁的颜色,在这市场里宛如遗世独立的天山雪莲,想不看见都难。 “那怎么不叫我呀。”费轩说话没有什么底气,想要埋怨安笙,又不敢的样子。 安笙看着他,神色十分复杂,她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费轩,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面是自己没见过的。 控制欲爆炸的是他,坏心眼儿故意念小黄文的是他,霸道的不给人拒绝机会的是他,帅气挥拳帮她解围的是他,昨晚上隔着手机哽咽的是他,今天早上没事人一样来找的也是他 “我叫你干什么呀,我以为费总是在闲逛。” 安笙收回视线,转身继续朝着自己的摊位走。 身后没有脚步声再跟上来,安笙还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没见着人歪了歪脑袋有点疑惑,这不太符合费年糕的作风啊。 走到摊位面前,安笙开始收拾,准备开张。 收拾了一会,没吃早饭,肚子开始闹腾。 每天这时候吃饭都很准时,安笙摸了摸肚子,正琢磨着再折回去买个灌饼吃,一个冒着热气的纸袋子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鸡蛋灌饼,按照你的老样子买的,多加了一根香肠。”费轩的声音温柔的让人起鸡皮疙瘩,“你快吃吧我帮你整理。” 说着将纸袋塞进安笙的手里,撸了一下袖子,弯腰就去搬装鱼的箱子。 安笙手里捧着饼,滚烫的热度顺着手心一直向上,烫的她脸都跟着有些发热。 见费轩竟然去搬箱子,立刻“哎”了一声。 不过已经晚了,费轩的一身雪白的衣服,腰上那一大片都蹭上了黑。 费轩低头看了一眼也愣住了,安笙走到近看了一眼,无奈的叹口气,“费大少爷,就别在这闹了行吗,您这一身衣服,买我这二十箱鱼还有富余” 费轩表情也有些囧,隔壁的男人一边搬箱子,一边朝着这边瞄。 他一直都对安笙有意思,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思想,一直磨着,但是安笙不像人家小姑娘,一点小恩小惠的能打动,真是半点也不心软,时间长了他就有点泄气。 不过此刻看到费轩,还是第一时间就支起了触角窥探“外敌”,等到安笙无意间和他对视,他立马笑着开口问,“小笙啊,这小伙子是谁啊穿成这样搬鱼,糟践了衣服哎” 安笙嘴里叼着饼,闻言含糊道,“一个朋友。” 面对这个男人她不能说是亲戚,因为刚来的时候为了不用身份证,安笙对于自己家的情况没有隐瞒,安家败落,在申市是可以查到新闻的。 但是都只以为安笙家里败落,不知道她家还欠着巨债,要不然也就没有人敢惦记安笙了。 “哦”男人哦了一声,又笑了笑,“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 安笙没吭声,转头看了费轩一眼,费轩站在她不远处,皱眉低头弄身上的污渍。 安笙又啃了一口饼,走到费轩的跟前小声说,“你这衣服得赶紧洗,回去吧。” 费轩没接她的话茬,看着她油乎乎的嘴唇,问她,“你要喝点什么东西吗就干吃这个不噎吗” 安笙确实是有一点噎,伸手在胸口处顺了一下,对费轩摇头道,“不噎,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来送鱼的,那个箱子更脏,蹭你满身都是。” “蹭就蹭吧,”费轩不在乎的又拍了一下衣服上的污渍,“反正都已经脏成这样了。”根本就不能要了。 安笙知道自己劝不了,费轩执拗的厉害,这里面又脏又潮湿,安笙准备不理他,他呆一会儿觉得没有意思,自己就会走。 安笙坐在平时休息的小马扎上,不再和费轩说话,慢悠悠的啃着饼,梗着脖子朝下咽。 晾了一会儿,费轩站在那里确实尴尬,看了安笙几眼,迟疑着朝着市场门口走。 安笙看他的背影,咬了一大口饼,并不意外。 “他是你的男朋友呀”旁边的男人凑过来,“长得这么俊,连活都干不了,能靠得住吗” 安笙侧头看了他一眼,本来是不想说什么的,但见男人看着费轩的神情有些鄙夷,莫名的就接了话。 “不需要干这种活,他动动手指,能买下一个立军市场,” 旁边的男人一愣,安笙把饼里面的姜丝叼出来,吐在地上,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非常后悔。 她说这个干嘛呢,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简直是神经病,安笙给自己下了总结。 男人讨了没趣,也不凑过来说话了,安笙吃了大半张饼,噎的厉害,准备去倒点水喝。 水房离这里很远,送货的快来了,平时他接水的时候都是旁边的男人帮她看着,但是刚才安笙说话不太好听,不好意思再拜托男人,起身正犹豫着,就见费轩手里正小心翼翼的端着什么,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安笙站定看着他,费轩走进,她才看清费轩手里端着的,是一个一次性的纸杯子。 杯子里面装着奶白色的液体,随着费轩走动的动作,荡起一阵阵的波纹。 “我在门口那里,那个自动咖啡机,换硬币接的鲜奶,”费轩把纸杯递给安笙,他一路走过来,走的着急,撒了一些,手上正滴滴嗒嗒往下滴奶。 这哪里是什么鲜奶,自助咖啡机里出来的都是奶粉勾兑的。 但是安笙没说,她看费轩已经脏掉的衣服,看费轩手上被奶浸湿的纱布,生平第一次,有种不知道怎么拒绝一个人的感觉。 要是费轩只是对她有兴致,想要逗她玩,想要戏耍她,甚至是想要睡她,这都算了,安笙如果实在嫌烦,说不定就真的答应跟他睡一睡,免得他达不到目的总惦记。 可费轩不是,安笙不是个瞎子,她看得清清楚楚,费轩对她没有那种歪心思,眼睛里面的情愫,甚至带着青涩。 笨拙的,青涩的,不知道怎么去讨好一个人,这种感觉安笙也有过。 安笙想要维持那段婚姻的时候,也曾经这样小心翼翼的去接近一个人。 可两者之间却有天差地别的不同。 安笙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此刻看着费轩眼中流转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彩。她才知道,她曾经的那些努力,她自以为很认真的那些示好,甚至不及费轩此刻看过来的一个眼神。 那种满含着期待,蕴藏着喜爱,小心翼翼的讨好眼神,才是充满光彩的。 没有光彩,没有真心,上一世她连自己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的眼睛灰蒙蒙的,笑起来苦涩和委屈更多,谁会喜欢看,又能打动谁呢 安笙也希望拥有这样一份感情,无论是自己对别人还是别人对自己,但是偏偏,要给她的人是费轩,是维持世界运转的男主。 她最不能要,也根本不敢要的人。 她垂下眼睛,伸手接过费轩手里的杯子,低头喝了一口,甜的有些齁人。 纸杯很小,再加上费轩撒掉一些,安笙喝了几口就见底,越往下喝越齁人,地下甚至还有一层没有融化的糖。 安笙都灌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嚼,将纸杯捏扁了,扔在旁边的垃圾桶,又看向费轩,发现他正模仿着旁边的男人,拿着刷子,再刷鱼箱子。 一身白衣服已经狼狈不堪,侧脸都弄上了鱼鳞,但是干的很认真,眼睛一直溜着不远处男人的手法,刷了一个之后竟然娴熟起来。 安笙就站在他的对面看着,这本来应该是她干的活,但是安笙没有出声阻止费轩,站了一会儿甚至坐到小马扎上,重新拿起没吃完的饼继续啃。 安笙转身之后,费轩的动作稍微顿了顿,嘴角扬起明显的弧度,然后又朝上撸了撸袖子,干的更卖力了。 旁边男人的视线,时不时的就落在费轩的身上,两人面前都是一大排箱子,费轩老看他,但是弄了几个之后,竟然比他刷的还快,感觉自己刚才说这人干不了活,有些脸疼。 没一会儿,隔壁卖虾的大姐也来了,边摆摊,眼睛边在费轩的身上来回转悠,实在是这地方看着一个好看的小哥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尤其是这种怎么看怎么顺,简直像拿尺子量一样的标准帅哥。 “哎,安笙,这是谁呀”大姐将盒子都摆上了,手里拿着一个抹布擦手,整个人笑的像有的像一朵盛开的花,指着费轩问。 安笙已经吃完东西了,把塑料袋子团了团扔进垃圾桶,费轩在那刷,她就帮着摞,两人配合得竟然十分默契。 “我朋友。”安笙含糊回答。 她回答之后,费轩的动作顿了一下,旁边的大姐眯眼睛,还在打量着费轩。 安笙拿着一个大箱子,踮着脚尖朝其他的箱子顶上摆,为了节省空间,箱子她一天要倒腾好几遍,十分手到擒来,扔都能扔的很准确。 但是这会儿她才踮起脚,还没等蓄力,手上的箱子就被拿走了,然后她整个人被拢进怀里,费轩就这么拢着她,把箱子摆上去。 还十分虚伪的说了一句,“我来摆就行,小心砸到你” 这声音柔情似水,九曲十八折,安笙听的后颈汗毛都起来了,不知道费轩搞什么飞机,诧异的看向费轩。 这他妈都摆第三摞了,才怕她砸到 费轩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用一种极暧昧的姿势低下头,却没有碰到安笙的脸,伸手在她的袖子上,摘下一片鱼鳞。 “你看你弄的你去旁边呆着吧,我来干” 安笙妈妈这个人又疯了。 安笙被费轩给推到小马扎上坐着,然后莫名其妙的看费轩自己撅着屁股忙活的欢。 她还是有点没搞懂费轩这是突然间抽什么风,但是看到隔壁大姐一脸了然的神色,还有旁边男人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安笙这才搞明白,费轩这又是戏精上身了,在做戏呢。 像小狗撒尿一样宣示主权 安笙是没防着他这手,让他成功把尿给撒了,安笙可以想见,不出明天,整条水产市场都知道她有一个,穿着一身纯白刷鱼筐的败家男朋友。 安笙坐在小马扎上,看着费轩的背影,双手托着下巴,觉得自己应该生气。 因为这种误会是十分影响她找对象的,别人知道她有男朋友,就肯定不会再给她介绍。 她又不出水产市场,又不认识其他的朋友,不通过介绍她又怎么认识人 可是费轩时不时回头看她,跟她对视上就露出一个傻笑,然后又转回去,像一头被抽了鞭子的驴一样,撂着蹶子的干活,干得十分带劲。 安笙有点气不起来,从昨天晚上说的那些狠话,听费轩一个大老爷们在电话那头哽咽,今天那些伤人的话,到现在都噎在嗓子里,一句也说不出。 送鱼的很快来了,平时跟安笙开玩笑的两个小伙子,没搬上几箱子就开始跟费轩打得火热,费轩并没干过这些活,但是费轩很聪明,摆箱子都模仿隔壁那个男人,最后水氧实在不会弄,旁边的那个一直看着费轩的大姐,自告奋勇帮着弄了。 等一切都弄完,费轩身上彻底狼藉一片,裤子下半截都湿了,白色运动鞋,已经变成了灰色运动鞋。 但是他脸上带着笑意,手上的纱布早就泡透了,他索性扯下去,鼓捣了这半天的水,手背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被泡开了,伤口泛白,略微外翻着。 安笙就坐在小凳子上,看着他来回忙活,看着他回头对自己笑,看着他招呼来往的客人,然后笨拙的刮鱼鳞。 安笙这才站起来,接过费轩手底下按着还在蹦达的鱼,拿起杀鱼刀,在鱼的后颈上砸了一下,鱼立马就不动了。 安笙把费轩挤到一边,娴熟的给鱼开膛破肚,头也不抬的问对面站着的大妈,“想怎么切” “去皮儿,炖块儿,鱼头破两半儿。” “您稍等。”安笙说着,鱼内脏都已经掏出来了,鱼子和鱼漂收拾洗涮好,又塞回鱼肚子,接着换了一把小刀,在鱼的脊背上划了一下,然后顺着脊背开始剥鱼皮。 速度很快,没有破损的地方,甚至剥好了之后,鱼鳞还都在鱼皮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剁块儿破鱼头,都弄好之后安笙转头看费轩,费轩有些张口结舌,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拿了一个干净的塑料袋过来。 塑料袋装上,安笙把鱼递给大妈,大妈付过钱之后提着走了,费轩还站在那里发愣。 安笙洗了洗手,看他手上的伤口,有心提醒他包扎一下,但是又有些不想开口。 她现在处在一个十分矛盾,甚至有些茫然的状态里。 她应该拒绝费轩,再说一些狠话,爱理不理,费轩就算再不要脸,旁边前后左右都有人,挂不住了自然就会走。 可是那些话都堆着压着,安笙几次张嘴,一想到昨天晚上电话贴在耳边,费轩通过话筒传过来的压抑的哭声,她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说不出伤人的话,要怎么拒绝费轩 直接动手赶人吗 可是费轩忙活了一早上,狼狈成那样,没地方站没地方坐,蹲在安笙的身边小声跟她说,“你上次说剥我皮不用半小时,是真的啊” 安笙哼了一声,费轩狗腿儿的给她捏胳膊,“别啊,看在我忙了一早上的份上。” 费轩说,“我早上是过来请你吃饭的,我自己还没吃,我现在好饿呀,感觉能吃一头牛” 费轩眼睛弯着,说话还带着不自觉的撒娇,黏黏糊糊的抱怨这里脏,语气甚至有一点嗲。 安笙又不着边际的想起昨天晚上费轩给她发微信的时候,总是把吃,打成次,她当时还在想是不是输入法的问题,但现在她确定,费轩这个人他就是嗲。 一个大老爷们,按理说嗲肯定很娘,很恶心,但是费轩嗲的很自然,再加上本来长得就少年感十足,又总是挑些鲜嫩的颜色穿,倒是一点都不违和。 “我要找个地方换一下衣服,”费轩嗲嗲的说,“我的脚脚都泡抽了估计” 安笙遭不住。 其实仔细想想,费轩说话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先前两人相处的时候,在医院里面的那个时候,安笙无时无刻都想着逃离,而费轩说话大多都是念小广告 嗲不嗲的听不出,就感觉很黄。 “前面市场有卖衣服”安笙刚一开口,识相的把话咽回去,费轩可是费家的皇太子,虽然现在搞得这么狼狈,但皇太子到底是皇太子,他怎么可能穿那些便宜的衣服。 费轩却点了点头,还仔细询问安笙往哪走,有人来买鱼,安笙收拾鱼,费轩就站在她身后,很小声的问她,“你饿不饿呀” 安笙没吭声,撩起眼皮问对面的人,“打算怎么切” “收拾下内脏,刮鱼鳞就行。” 安笙手上利落的干活,没有回答费轩的话,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什么态度去对费轩。 昨天晚上那样伤人的话都弄不走他,说的轻了,估计费轩也只当耳旁风。 安笙在想着,她其实想了一上午,就盯着费轩在想,要是让费轩在她身边待着,让他了解一下自己,说不定费轩就不喜欢她了。 安笙自认,一个十分无趣的人,平时唯一的乐趣,就是泡泡龙,上一世的时候,她还有喜欢的奢侈品牌,时不时的会出去逛一逛,关注当季新品。 但是漫长的六年无实质婚姻,虚耗了安笙太多的精力,重新活一世,安笙的壳子依旧鲜嫩,但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老了。 费轩却不一样,费轩无时无刻都像个小太阳一样,散发着炙热的阳光,让人觉得睁不开眼睛的那种青春飞扬。 这种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这也是安笙第一次想这个问题,费轩到底为什么喜欢她 费轩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就因为那一次车祸,她护了他一次,这听起来似乎有点牵强。 买鱼的走了,安笙还拿着刀愣着,费轩见她失神,伸手戳了她一下,但是安笙竟然没动。 “笙笙”费轩凑近她的耳边叫她,安笙感觉到看到耳侧的呼吸,这才回过了神。 “你要是饿了”安笙说,“就回家吧。” 安笙躲开费轩,洗了洗手,冷漠的坐回小马扎上,拿着手机点开泡泡龙。 费轩勾了一上午的嘴角,到这会儿有拉平的趋势,他又犹犹豫豫的走到安笙的身边,蹲在她旁边,好声好气的哄人,“你中午不吃饭吗,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摊位如果离不开人的话,我看着,你去吃” “费轩,”安笙突然叫他的名字,费轩嗯了一声,蹲在地上,安笙看向他,有一瞬间错觉他竖起了两只耳朵,摇着不存在的尾巴。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安笙张了张嘴,出口却是另一番话,“吃盖浇饭,木须柿子的。” “行,我这就去买。” 费轩说着起身,又看了安笙一眼,问道,“喝什么” 安笙眼皮都没抬,盯着费轩放在小桌上的车钥匙,“冰红茶。” 费轩应声走了,但是车钥匙还放在小桌子上,安笙没有提醒他,也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故意放在那表示自己没有回家的意愿。 大中午的人不算多,安笙把泡泡龙胡乱点了几下,结束了这一局,然后放下了手机将头埋在腿上。 她今天有点不对劲,安笙知道问题的所在,但她不知道要怎么改变。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反驳,但是安笙知道,她有一点动摇。 就一点点。 像费轩这样的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死心放弃 安笙有细细密密的恐慌,从身体里面逐渐蔓延出来,她怕再这样继续下去,撑不住多久。 费轩真的太磨人了。 可如果撑不住,等待她的结果 安笙闭了闭眼,又想起角钢穿胸而过的疼痛,和血液逐渐流失的冰冷。 费轩很快回来了,提着安笙刚刚点的东西,自己身上还是那一身衣服,鞋子倒是不知道那哪里买的,黑的,看着就是便宜货。 手里除了给安笙的,还拎着另一个方便盒子。 安笙看着他,费轩把东西摆在小桌子上,连筷子都搓好了,放在安笙的盒饭上。 然后自己就蹲在小桌子的对面,打开和安笙一样的盒子,里面是和安笙一样的饭菜,然后一边慢慢的搓筷子,一边看安笙的脸色。 喜欢上一个人,真的要做到这个样子吗 安笙现在整个脑浆都是问号的形状,太多事情想不通,索性就先不想了,垂下视线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饭之后,动作顿了一下,再度看向费轩。 费轩被安笙看得一僵,脸上露出了一些无措,接着微微抿起了嘴唇,等着安笙说撵他的伤他的话。 安笙舔了舔嘴唇上的饭粒,在心里无声叹了一口气,堂堂的费式接班人,世界气运之子,何至于怂成这个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使人智障 安笙蹭了蹭鼻子,从小桌子底下又掏出了一个小马扎,递给了费轩。 费轩早就看到这个小凳子了,只是安笙不给他,他也不敢开口要,活生生站了一早上,腿酸的要命。 安笙递给他,他眼睛瞬间就亮了,嘴角的笑压也压不住,拿过小凳子展开坐上去,把他饭盒里的一大块鸡蛋,夹着放在了安笙的饭盒里。 安笙的动作一顿,费轩紧张的捏紧了筷子。 “我还没吃呢” 言下之意就是没沾我的口水。 安笙撩了他一眼,夹起那块鸡蛋,塞到了嘴里。 费轩眼睛瞬间亮成了两个探照灯,在安笙的脸上扫来扫去,看的安笙有点扛不住。 “吃饭”安笙敲了敲桌子。 费轩哎了一声,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蛋都挑到安笙的饭盒里,这才开始准备吃饭。 一筷子夹着一个大柿子,美滋滋的塞进嘴里,接着动作僵了片刻,而后脸色瞬间扭曲。 酸 酸酸酸酸酸 安笙吃了几块鸡蛋,抬头正看到费轩的表情,没忍住笑呛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29章 “笙笙~” 费轩到底是把那块酸柿子咽了,然后将饭盒里面的柿子都扒拉到一边,自己就用汤汁搅了搅饭,就那么吃。 安笙喝了一口水,压下咳嗽,收起笑两人面对面吃着盒饭,气氛竟然十分和谐。 快吃完的时候,费轩看安笙的脸色还算不错,温声开口,“我们晚上出去吃吧” 费轩说,“下班之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安笙还剩下最后一口饭,闻言动作一顿,把最后一口饭扒到嘴里,这才看了费轩一眼。 费轩正殷殷的看着她,饭盒里面的饭已经吃完了,他正在戳着拨到一边的柿子,等着安笙的回答。 “第几次了”安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费轩。 “第3次,”费轩说。“约你第3次” 说完之后他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这次你该答应了。” 安笙点了点头,把方便筷子,往吃完的饭盒上面一插,总算是松口道,“那就去。” 费轩情绪瞬间扬起来,一整个下午都喜笑颜开,帮着安笙干活也越来越熟练,时不时还愉悦的吹口哨。 安笙这一整天除了收拾鱼之外,基本上就没干什么活,难得的轻松,晚上收工之后,费轩先跑到自己的车里面提出了两个袋子,然后一路徒步送安笙回到租住的房子。 在门口的时候,把两个袋子递给安笙,说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看着挺适合你的就买了” 安笙并没有马上接,盯着费轩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拿过袋子开朝里看了一眼。 没什么意外的,是一些衣服,袋子还挺沉的,数量应该不少,另一个袋子里面应该是鞋子。 安笙对于费轩说的不值什么钱这个说法,是根本就不相信的。 但是所有的衣服都团在一起,安笙扯出了一件看了看,质量不用说,标签儿都不在,顿时心里面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 费轩是在照顾她的感受,所以才剪了标签,可一个大老爷们干什么要这么细心呢 而且剪了标签就不能退了呀。 安笙是不可能穿费轩送的衣服的,注定没有结局,就不能理所当然的享受他赠予的东西。 不过东西安笙还是收下了,免的费轩又要发疯 想到这里安笙又看了费轩一眼,似乎费轩最近都没有发疯,只是又添了一个新的毛病,爱哭。 安笙接过袋子,淡淡的点了点头,想起费轩昨天晚上隔着电话哭,当时感觉挺不好受,但现在想想有点想笑。 她微微勾了勾嘴角,看着费轩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温度。 安笙变化其实挺大,甚至跟刚开始穿越的那个模样,冷不防看一眼都不会觉得是一个人。 她现在的样子,甚至不像她上辈子的时候。 她的皮肤很清透,头发松松的扎着,圆圆的眼,不凶人的时候,看起来总是很无辜,嘴唇的颜色很鲜亮,形状小巧,悬着漂亮的唇珠,十分引人想要品尝一下,贴上之后是不是像看上去一样的甜美。 尤其是笑起来,眉眼弯弯,纯良无害。 不像费蓝蓝一样温婉大方,如兰一般高雅,安笙更像一朵野花,一朵开在旷野里,盈盈绿草之间,没有多么繁复的花瓣,也没有十分绚丽的色彩,但迎风摇曳,向阳而生,不惧风雨,凑近了,还能嗅到幽幽暗香。 费轩见她竟然笑了,一时之间有些晃神,但回神之后,看着看着就有点发痴。 “你去换一身衣服吧,”安笙提着袋子转身朝楼上走,费轩应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多的送东西。 果然没有女孩不喜欢收到礼物 小广告诚不欺我 安笙不知道,她露出了一点笑意被费轩误解,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爱收礼物的女孩子。 回到宿舍之后,把费轩送给她的衣服都拿出来叠好,然后打开衣柜,连同鞋子衣服,都放在了费轩送的那个手链的旁边,她专门空出的一个柜子,用来装费轩那里得来的东西,方便以后还给他。 费轩踩在限速之内,火速回家洗了个澡,打了两次沐浴露洗去鱼腥味,穿着睡衣出来,又喷了一点点香水,然后扑到床上拿起电话,给安笙发消息。 轩轩不止你洗好澡了吗,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呀 轩轩不止你想吃什么,我先打电话订位置。 发完之后,轩轩捧着手机在床上盯着屏幕看,隔了一会儿,手机震动,安笙回复。 笙笙不息白色,随便。 费轩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进衣帽间去挑衣服。 最后挑了一身蓝白相间的条纹西装,穿上之后,又把头发自己稍稍抓了一下,对着镜子360度转了两圈,这才满意的打了个响指。 吃饭的地方,费轩订了一家西餐厅,他记着他给安笙买的衣服,唯一的一件白蓝相间的裙子。 配他这个西装,走在街上妥妥的不用举止亲密,也能看出是一对儿。 结果接安笙的时候,发现安笙穿的是一条纯白的裙子,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朝安笙的手腕上看了一眼,安笙也没有戴他送的手链,就连鞋子也不是他送的那一双。 费轩把手指伸到唇边咬了一下,等安笙上车之后,那一点不舒服的情绪,才慢慢的压下来, 尤其是车开了一会儿,安笙突兀的问了一句,“你换了香水” 费轩愣了一下,安笙说完也愣了一下,接着把嘴抿紧,将头转向窗外。 费轩回神之后,美滋滋的翘起了嘴角,“嗯,换了,你鼻子真好使。” 安笙没接话茬,耳根悄悄蔓延上一点红。 费轩没有注意这点小细节,一路上开车嘴角都翘着,等到了地方之后,下车之前,突然凑近安笙。 安笙转过头吓了一跳,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姿势十分警惕。 实在不怪她这样草木皆兵,而是费轩耍流氓的前科太多。 费轩伸手解开安笙的安全带,然后却没有后退。 “你干什么”安笙微微皱眉问他。 费轩看着安笙,刻意压低了声音,还伸手帮安笙别的一下头发,成功把安笙弄出了鸡皮疙瘩,然后才开口问,“好闻吗” “什么”安笙还一时没反应过来,费轩就又凑近一些,侧过脖子,指着自己的耳后。 “香吗” 安笙香你个大头鬼。 安笙伸手按住费轩的侧脸,把他推远,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浪。” 费轩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说浪。 不过安笙说的,不论是什么,他现在都觉得好听,伸手按住安笙的手,把自己的脸在安笙的手心蹭了蹭。 “那到底香不香” “香香香,你最香”安笙把手收回来,打开车门率先下了车,费轩也下车,安笙把手背到身后,将发痒的时候心在衣服上蹭了蹭。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怎么这么骚。 不过这话说了有撩骚的嫌隙 两人进了餐厅,在吧台报了预定的座位,有服务员很快将两人领到一个卡台上。 椅子是那种秋千状式的,气氛很浪漫,坐上去还会轻微的晃动。 点餐的时候,费轩问安笙想吃什么,安笙没有接餐牌,直接说道,“海鲜意面。” 并不是安笙想给费轩省钱,是所有西餐里面安笙只喜欢吃意面。 费轩听安笙这么说,也直接就把餐牌推给了服务员,“两份海鲜意面,两杯西瓜汁。” 服务员记下之后拿着餐牌走了,安笙看费轩,心里其实有点无奈。 她知道费轩是在努力的适应她的一切,可在安笙看来,这根本就没有必要。 安笙说,“你喜欢吃其他的就点,不用顾及我。” 说话间西瓜汁上来了,费轩拿着吸管搅了搅,喝了一口对安笙说,“我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你还要吃其他的吗” 安笙摇头,也喝了一口西瓜汁。 两个人一整天都在一起,费轩到这会儿,憋了一天,才终于出口问安笙,“隔壁的那个男人,还有隔壁的隔壁,那个孩子的爸爸,是不是都对你有意思” 安笙动作一顿,将嘴里的西瓜汁咽下去,然后挑了挑眉,费轩是真敏感,那两个人平时会和安笙搭话,但是今天费轩在,他们并没有上前搭话,只是多看了几眼。 这都被看出来了。 不过安笙没有回答费轩,看了他几眼之后又低下头,因为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 说是吧,像在炫耀,这炫耀的性质,就像费轩故意让丁莹洁和安笙单独在一起一样。 但说不是吧,又好像是在掩饰,可安笙自认对费轩,没有什么需要掩饰,免得费轩误会,所以并不否认。 但费轩不知道答案心里惦记的厉害,安笙没有吭声,他倒是没有马上就追问,不过等到海鲜意面上来,两人吃了几口,费轩看到了安笙将盘子里的大虾拨到一边,然后很自觉的拿起手套帮安笙剥虾。 两个白白的虾肉送到安笙的盘子里面,见安笙抬头看他,费轩这才又开口,“到底是不是啊” 安笙这茬还没忘。 费轩紧盯着她,等着她回答,安笙垂头用叉子叉着虾肉,塞进嘴里咀嚼,咽下去之后,才回费轩的话, “我不知道。” 费轩立马将叉子放在桌子上,敲出一声并不低的响声,“你以后离他们远一点,那两个人一看就是对你企图不良” 费轩还小幅度的拍了一下桌子,皱着眉一脸嫌弃,“一个个贼眉鼠眼,一个劲儿的朝你身上看看看看”眼珠子找抠 安笙不知道自己被戳中了哪个笑点,见费轩那个自己的“骨头”被其他狗惦记的抓狂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那种只勾了勾嘴唇,而是真的笑,眼角眉梢都变了弧度,圆圆的眼睛,被弯下的眼角,压成半圆的月亮,眼里水光闪闪,看的费轩挪不开眼。 安笙笑出一口小白牙,喝了一口西瓜汁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浆被冲稀了,顺嘴就打趣了一句,“他们企图不良,你对我企图就良吗” 安笙说完之后,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心里十分懊恼,她垂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吃面,但是费轩炙热的视线,烤得她头发都要焦了。 “有的。”费轩停下不吃了,一双眼盯着安笙头顶的发旋,幽幽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安笙不搭话茬,也不抬头,但费轩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伸手抓住了安笙放在桌子上的手。 用拇指搓了搓安笙的手背,“笙笙,你觉得我表现的怎么样,能不能给” 安笙挣开手,舔了舔嘴唇,“不能给,没可能,别说这个了,能让我消停的吃个饭吗” 翻脸比翻书都快,费轩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安笙看到了,也装作没有看到,两人之间沉默下来,只余叉子和盘子轻轻敲击的声响,和不甚明显的咀嚼声。 费轩没有纠缠,这让安笙心里长舒一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吃到嘴里的面似乎没那么香了。 安静的吃完饭,晚上的时候费轩提出看电影,但被安笙拒绝了。 回到租住的房子,安笙下车之后直接上楼,期间甚至没有多看费轩一眼。 她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还没等进屋,就收到了费轩的微信。 轩轩不止可怜jg 轩轩不止:无情的女人,甚至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吐血jg 轩轩不止:画个圈圈诅咒你jg 一连三条,安笙站在楼道里面,这一层的感应灯坏了,楼道里黑乎乎的,费轩的消息正好点亮了屏幕,照亮了安笙站着的这一小块地方。 看到屏幕上费轩的消息,安笙嘴角不自觉的提起来,她没有回复,用钥匙打开了门。 回到屋子里将包包放下,室友还没回来,安笙没有开灯,而是直接走到了窗边,顺着窗帘的缝隙朝外看。 费轩的车还停在楼下。安笙的手机这时候又响起来。 轩轩不止:家里为什么没开灯你自己在家吗会不会害怕 笙笙不息室友没在,不怕。 轩轩不止:其实我有点渴。邪恶jg 笙笙不息:滚jg 轩轩不止这位姑娘,在下进京赶考途经此地,饥渴难耐,不知姑娘能否赐水一杯,在下定感激不尽,待他日高中愿娶姑娘为妻,恩恩爱爱永不相离。 安笙站在窗边,看了微信,无声笑起来,又朝楼下看了看,没有再回复,而是转身走到门边把灯打开了。 隔了一会儿,安笙听见楼下按了一声喇叭,然后是汽车开走的声音。 安笙啧了一声,用快壶接了一点水,插上电之后,扑到床上。 看费轩又来了微信。 轩轩不止我走了,晚安,明天见,卖萌jg 安笙鬼使神差在输入框里面打了晚安两个字,但是在临发送的时候,停了手,又将对话删除了。 这一晚上她睡得很早,但是躺在床上烙饼烙了半夜,脑子里面空白一片,没有春心萌动,也没有想费轩,就是平时总是忙忙活活的一天,到晚上累的躺在床上就能睡着,今天就只收拾鱼,根本没累,所以睡不着。 习惯害人呀,安笙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想,想当年她也是个娇娇的小姐,现在干活累不到,竟然还睡不着觉了。 之后的几天,费轩天天都来,白天就帮着安笙干活,中午和她一起坐在小桌旁边吃东西,晚上就约安笙出去吃饭。 安笙严按照之前约定的,每三次去一次,吃完饭就走绝不拖拉,但是跟费轩的相处中,她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去拒绝费轩,那些从前张口就来的狠话,在对上费轩整天打鸡血一样,帮她干活的劲儿,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安笙不知道是不是豪门的少爷们都这么会讨人欢心,反正费轩是深谙此道,也不知道他都在哪里学的小招数,每天见面都有小礼物。 一开始还是一些贵重的东西,见安笙从来只收不用,到后来就是一些小物件,有的时候是一把新的杀鱼刀,有的时候是一双手套,一个围巾,一个口罩,甚至是几双袜子。 每一次他送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是安笙正准备去买的当口。 而且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高级货,就在对面那个商铺就能买到的杂牌子。 安笙一是急着用,二是东西不贵,很自然就默默的用上了。 一开始还会给费轩塞等价的钱,这时候费轩就会说,“算了算了,你也不嫌麻烦,我先记在账上,反正还欠了2000多万,不差这几块钱” 债多了不愁,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安笙被他几次给说服了。 但是安笙不知道,这种小东西也能像涓涓细流,无孔不入,等到她发现的时候,是某天喝水,她握着手里的水杯,看着桌子上费轩和她同款但颜色不一样的水杯,再看看自己的套袖,继而看到自己脚上穿的袜子,然后桌案上摆着的小零食 这才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这些小来小去的东西,像费轩这个人一样,已经悄悄地渗进她的生活里,占据了相当可观的地位。 时间似乎是调了倍速,秋季换鱼种类的时候,安笙又发现了一件十分令她惊悚的事情。 从早上到中午,过去这四个小时当中,她平均每几分钟就会朝门口看一次,这还是在有意识的控制下。 而她看门口的原因,是因为桌子上放着的手机上显示着费轩的消息。 轩轩不止上午有会,开完立刻杀过去,等我哦亲亲jg 水产市场,一眼能看到的头,安笙朝外面看去,中午这个时间人不多,大多数都在吃午饭,只有清洁工还在提着扫帚和盛装落叶的工具,在街道上清扫落叶。 已经入秋了,半黄半绿的叶子,一阵风吹过就悠悠的朝下落。 安笙手里抓着保温杯,坐在小马扎上,眼睛盯在穿着明黄色衣服的清洁工,在认真的检讨自己,不应该出现的期盼情绪。 费轩这段时间很忙,比水产市场上了新货还要忙,有的时候起大早过来帮安笙弄箱子,弄完了之后,还要就近找个地方洗澡换衣服,然后开着车去公司。 有的时候费轩会下午才来,快要收摊的时候,来的时候手里总会提着小零食,坚果类,还有安笙最喜欢的蛋挞和泡芙。 而且这些东西并不是随便买的,安笙认得这蛋糕店的商标,这蛋糕店里的蛋糕,都是鲜奶油蛋糕,申市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距离水产市场位于城市两个边缘。 也就是说,费轩在来之前,开车横跨了整个城市,去给她买这些东西,幸好申市不是什么大地方。 安笙说过几次,她说,“费轩你没必要这样,你这样也没有用。” 这是她现在能说出最狠毒的话。 但是费轩总是耸耸肩,伸手照着她的鼻子弹一下,笑得灿若艳阳当空照,让人睁不开眼睛。 “吃你的,管那么多。”费轩总是这一句话。 每当这个时候,就安笙屈服于小蛋糕,沉溺在蛋挞的甜香,还有泡芙的甜腻里面。 而更多的时候,费轩会晚上才来,安笙已经下班,甚至已经快要睡觉的时候,费轩就会开着车站在楼下面,一遍一遍的给她发微信,要她下去见个面。 一开始安笙是绝对不会下去的,但是有一次,她大清早的起来,发现费轩竟然还在楼下,见到她上班,费轩从车上下来,一脸的疲惫,西装皱皱巴巴,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根本没有问她的意愿,就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 贴在她的耳边嗲嗲的抱怨,“昨天晚上刚签了一个大单,心里很兴奋,不见着你睡不着,你可真狠心呀,怎么喊都不下来,我在车里窝了一宿,现在腰酸背疼” 安笙还记得那天早上,已经过了7:00天气还灰蒙蒙的,空气里的水汽很重,应该是要下雨的预兆,太阳不见一丝踪影。 但是费轩身上隔夜的香水混着烟味,让安笙感觉到似乎是沐浴在烈阳下,全身的皮肤都晒到脱水龟裂,无处躲藏。 而她对于费轩的态度,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慢慢的转变,无奈,默认,纵容,到现在,让安笙惶恐而又存着一点点侥幸的演变成了期待。 保温杯里面的水见了底,有人来买鱼,安笙收回视线,拿着刀收拾,按照客人的要求,将鱼处理好之后,腰上突然间揽上了一双手臂,安笙整个人一僵。 “今天视频会议,一个个老东西都要进棺材板儿了,还跟我谈未来商业走势” 费轩的语气带着抱怨,环在安笙腰上的手上,拿着一个围裙,利落的给安笙系上,“收拾鱼怎么不知道带个围裙,都弄裤子上了不好洗” “你又不”安笙想反唇,想说你又不洗,但是话说出去一半儿连忙咬了回来。 上个礼拜安笙的衣服都是费轩洗的 安笙又突然恍惚了,从骨缝里密密麻麻的爬出一种恐慌,她觉得费轩真的有毒,像所有的小事一样,安笙甚至记不住费轩是在哪一天晚上,实在经不住费轩的磨,邀请这位过路赶考的书生,上楼喝了一杯水 从只待5分钟真的喝一杯水就走,到现在登堂入室,不光在市场上准备回公司的时候,会在安笙的出租屋里面洗澡换衣服,还会顺手将安笙的衣服,和自己的一起放进洗衣机里面 甚至有一次,安笙头天晚上脱下的内裤,塞在专门洗内衣裤的小型洗衣机里面忘了按按钮,费轩中午去了出租屋,晚上安笙回去的时候,就见她的内裤迎风招展在阳台上。 “你又愣什么”费轩掐了一下安笙的脸蛋,“我给你买了泡芙,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刚做好,用衣服捂着,现在还热着呢快来吃” 旁边卖虾的大姐见了,一连声的啧啧啧啧,“小费来啦,又拿了什么东西呀,笙笙这段日子见胖呀。” 安笙被费轩拉着手,按在了小马扎上,费轩蹲在她的对面,把自己包成球的西装,搭在肩膀上,然后打开了装着泡芙的小盒子。 接着抓着安笙的手,朝上面按了一下,“你总说这个东西热的最好吃,带你去你又不去,这次是热的,我打电话专门掐着时间” 安笙抬眼看他,“不是说去的时候正巧刚好做好吗” 费轩搓了搓鼻子,没接安笙的话,拿起一个小的,直接塞进安笙的嘴里,堵住安笙接下来的话。 安笙成功被堵住了嘴,嘴里香甜的奶油花开,眉眼不自觉都弯了起来。 费轩上用筐堆成了一个小挡里面,把西服换下来,塞在一个袋子里,穿上了平时只有在水产市场才会穿的衣服。 这衣服看着平平无奇,款式也不花哨,但是十分修身显型,面料手感也很好,费轩当时说买的很便宜,安笙并不相信,结果一问,费轩还一脸骄傲的跟她说,“过季货3000块钱一套批发的。”还满眼写着快来夸我节约。 安笙无语凝噎,从那以后每次费轩穿着这衣服干活的时候,安笙都用一种看败家子的眼神看他。 “今天去吃日料吧,我已经订了位置,吃完去看电影,最新上映的,就你上次在手机上看预告的那个” 费轩边收拾东西,边头也不回的跟安笙说,直接把两个人晚上的行程就给安排了。 安笙把一整个泡芙都塞进嘴里,嘴里鼓鼓囊囊的看着他,手还捧着小盒子,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那样子像极了正在啃食的仓鼠。 安笙最近确实是长了一些肉,脸蛋本来很消瘦,但现在丰腴了一点,跟她圆圆的眼睛,和圆圆的小嘴,正搭配,可爱的要死。 费轩正刮着收拾鱼的菜板,实在是被安笙这模样萌得血槽都空了,提着菜刀,蹲在安笙的对面,笑眯眯的问她,“好次吗” 安笙已经习惯了他总是发嗲,点了点头,嘴里快速咀嚼想赶紧咽下好说话,但这样更像仓鼠。 费轩稀罕的心都要化了,特别想亲亲安笙的小嘴,尝一尝今天的泡芙味道是不是外的好吃。 但是他不敢,追求了安笙这么长时间,安笙虽然不会像以前一样,说一些伤人的话,也没有像以前那么抗拒他,但是到现在为止,丝毫没有松口的趋势,两人还保持在,偶尔拉拉小手的程度。 而这种拉拉小手,通常都是费轩在安笙不注意,或者是趁着安笙没来得及拒绝,才上手拉的。 费轩觉得自己已经用尽浑身解数,朋友之间聚会越来越少,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安生的身上。 有的朋友闲得无聊,打听出了是怎么回事之后,每次聚会就拿他当话题,现在费轩在圈子里非常有名。 追一个破了产了杀鱼女孩,就差三跪九叩,但这都眼见着要入冬了,死活还没追到手。 费轩听了也就淡淡一笑,虽然安笙现在还是不肯松口,但费轩已经能感觉到,就快了。 且他不觉得追求安笙的这段时间,有什么辛苦,或者说像那些人说的一样,觉得安笙不好上手。 费轩反倒是很享受,喜欢每天跟安笙在一起呆着。哪怕是在水产市场呆久了,回去洗两遍澡还能闻到鱼腥,但只要每天能见到安笙,每天投喂她,观察着安笙看他的眼神,从戒备一点一点接纳,到现在反馈给他的,是安笙从不自知,而费轩最想要的动容。 像精心浇灌一株禾苗,眼看着它长大,这种快乐,不亲自动手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而费轩其实曾经,也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过一段时间就对安笙失去兴趣。 但现实告诉他,和安笙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会加深一分喜欢。 安笙拥有他认识所有女人,甚至那些二世祖们都没有的,对于生活的积极向上。 就算背着巨债,处在被他威胁和纠缠的状态下,在最开始对他没有动容的时候,也没有露出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在费轩给她看了合同,确定费轩是她的债主之后,没有表现出烦躁,没有沮丧,没有埋怨她爸爸妈妈拖累她,而是很认真的,把每个月的工资,除去必要的花销都交给他。 这种感觉实在太新奇了,费轩都在给别人发工资,还从来没有人,把赚来的钱精打细算过后,全都交给他,甚至连买点零食的钱都不留。 费轩并没有把安笙的钱不当回事,他很认真的花安笙赚的钱,每天除去大额花销,平时给安笙买小东西,自己吃个口香糖什么的,都用安笙的钱。 有一次安笙看到熟悉的信封,看到费轩从那信封里掏出钱来买东西,就问费轩花别人钱是一种什么感觉。 费轩当时很欠揍的说,“就很爽,非常爽”。 而到月底两个人花光的话,他就再添上一些,如果用不了,就转到下个月的额度,可以说,费轩和安笙两个人,都在用安笙的工资活着。 费轩十分享受这种当“小白脸”的感觉。 最开始引起费轩疑惑的,是安笙迫不及待的逃离,引起费轩执念的,是安笙舍身相护,让费轩锲而不舍念念不忘的,是安笙的突然失踪,而越是相处,比那些更加吸引费轩的,是安笙积极向上的劲头。 平时工作不管多累的时候,只要想起她“迎风招摇”的样子,就总会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安笙嘴里吃着泡芙,听了费轩自作主张,动作稍微顿了一下。 费轩低头忙活着,其实余光正在看安笙,等着安笙的回答,因为安笙十分严遵守当初的约定,三次肯定会拒绝他两次。 昨天俩人刚刚去参加了一个聚会,按理说今天是拒绝的日子,费轩其实没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安笙动作停止,出神了那么一会儿,伸手拿了一个泡芙又塞进嘴里,没有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这肯定是默认了 因为每次安笙同意跟他出去的时候,大多数都这样沉默。 费轩默默的点开手机,给费师发了一条微信。 轩轩不止照原计划,订饭店电影票。 fish好的哥。 把手机收起来,费轩因为安笙的默认,开心的不得了,干活更来劲了,口哨吹的都比平时响。 隔壁男人整天被两人无形的塞狗粮,每天都处于柠檬精的状态,见费轩一边擦案台一边嘚瑟,撇着嘴嗤笑,小声嘟囔,“神经病” 安笙听见了,但是没有回头,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笑意,心里面还夸了一下男人慧眼,费轩隐藏的这么深他都看出来了 吃了泡芙之后,该干的活费轩都干完了,跟安笙面对面坐在小马扎上,两人用安笙的智能山寨机,玩泡泡龙竞赛。 一个手机上分两面,谁先把一面都消除就赢了。 “今天赌点什么”费轩手上慢慢的点,两人小脑瓜凑到一块,费轩的声音基本就响在耳边。 安笙觉得两人的姿势有点太近了,但是一个小手机,离的远了,根本打不了,角度不对的话,看时间长了又很别扭。 只好就这么对付着,脑袋抵着脑袋,“赌一碗麻辣烫。”安笙说。 “不行,那个有毒啊,我那天在书上看了,有一个小姑娘天天吃麻辣烫,后来得了血毒,她老公都不要她了” 安笙没控制住就笑了,费轩天天看什么书她是知道的,头段时间还拘谨着,到现在就时不时给她弄出个小段子,像有瘾一样。 “后来呢小姑娘的血毒治好了吗”安笙习以为常,现在费轩每次说的时候,她还会十分期待的追问下面的剧情。 “不知道呀”费轩说着也笑了起来,“一开始讲的是小姑娘很穷天天吃麻辣烫,然后得了血毒,她老公就不要她,但是后来的时候,去丰胸了” “哈哈哈哈”安笙笑得手都抖了,“一个小姑娘,老公是哪来的就不说了,没有钱吃麻辣烫麻辣烫现在20多块钱一碗呢” 费轩就喜欢看安笙笑,每天一回家,就会背小广告,背完了之后来给安笙说,安笙就会像这样笑,笑得两只眼睛,变成两轮闪闪发亮的月亮。 “所以血毒后来治好了吗”安笙收了笑之后,满脸严肃的问。 费轩也满脸严肃的摇头,“后面没有提起血毒的事儿,就是她丰胸之后,然后她老公就回心转意了,那之后就大结局了,她老公特别有钱,给她开了一个麻辣烫的小店” “哈哈哈哈哈哈”安笙笑得又不能自理了,手一抖,把红球给放到了橙色的球身上,一下就堵住了大片的路。 而费轩则是一边看安笙笑,一边稳如老狗,轻轻松松的将这局给赢了。 “你输了,”费轩说,“今天晚上答应我一件事,一件小事,就一件就行。” 安笙神色又浮现出警惕,“你不会是” “不是不是,”费轩说,“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答应跟我在一起,不会用这种办法投机取巧。” 费轩用手指比了一下,两个手指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伸到安笙的眼前,让她看,“就这么小的一件事,特别特别小” 安笙还是没有松口,费轩又信誓旦旦的说,“不杀人放火,不违背道德” 安笙再度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点头道,“行吧,就那么小。” 费轩眼中的狡猾一闪而过,安笙垂头了并没能看见,只听费轩在她耳边嗲嗲的说,“我发现你胖乎乎的好可爱” “我没胖”安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我一共就长了三斤,这么明显吗” 费轩也想伸手揉她的脸,但是只能强忍着,手在裤子上搓了搓,安慰她道,“不明显不明显,这样特别好。” 晚上收工,费轩直接把车停在安笙租住的楼下面,然后提着提前准备的换洗衣服,跟着安笙上楼。 室友这个时间不在,她早出晚归,有的时候还会在外面留宿,安笙也很少见到她的影子,有时候她要带男朋友回来,会提前给安笙打电话,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 得知安笙的,“男朋友”是一个大老板之后,也没有露出什么酸溜溜的情绪,不听安笙的解释,但是很“善意”的要安笙多捞点钱。 安笙哭笑不得,但是小姑娘眼里清澈,或许有市井小民的弯弯绕,却没有其他恶劣污浊,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不过小姑娘经常不在家,这就方便了费轩,这两天正在磨安笙,让安笙给他配一把钥匙。 “你就给我配一把吧,我有的时候中午去公司都要先洗澡,还要先跟你拿钥匙,多麻烦呀” 安笙在里面洗澡,费轩就趴在门边上磨叽,虽说门是磨砂的,看不见里面具体的,可是模模糊糊也是能见个影子的。 安笙在洗头,头上的沫子弄得睁不开眼,费轩墨迹个没完,安笙都能隔着磨砂能看见他的影子,看他的手在门上挠来挠去,烦死个人。 “你就算给我配了钥匙,我也会跟你打招呼才来,我也不会乱动你的东西,碰见你的室友我马上就会走,好不好呀” 安笙把头顶的沫子冲了,对着玻璃门外的费轩运气,费轩又挠门,“笙笙” 安笙照着费轩脸的部位,一把拍上去,拍的一声巨响,吓得费轩连退了好几步。 “滚蛋”安笙气呼呼的吼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0章 流氓! 门外头,费轩被安笙拍的这一下,终于拍消停了,不敢再贴到门前来挠门,但仍旧唧唧嘤嘤的不知道在小声说什么。 安笙索性不理他,快速洗漱之后,穿上了浴袍,打开门出来。 热气蒸腾着她的小脸,白里透红,粉嫩嫩的,好像伸手一戳就会破一样,嘴唇的颜色本就鲜亮,这会儿更是像上了妆一样,红得十分艳丽。 “你挠什么门,你属狗的是吧”安笙斜眼瞪着费轩,“还想要钥匙,你要钥匙干嘛呀” “我中午的时候,过来洗澡换衣服不是方便吗”费轩说的挺没底气的,不太敢跟安笙对视,因为他要钥匙,是希望能够随时过来找安笙,不用在楼下苦苦的等着。 但是安笙现在这个模样实在太好看了,像刚出锅的包子,薄薄的皮儿,透出里面诱人的馅料,只看一眼就能想象出,一口咬上去该是多么的鲜香美味汁水横流。 “你天天跟我在水产市场混,什么时候要换衣服,直接跟我要钥匙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自己拿一把”安笙早就看透费轩的目的,“想不通过我的同意进我的屋子,这可是犯法的。” 费轩头向下低,但是眼睛朝上看,寻常人做这个表情,会透露出一种非常无辜的感觉,但是费轩的眉眼生的张扬,做这个表情,不像是撒娇,更像是耍狠。 安笙并不怕他,问完之后抱着自己的手臂,好整以暇的等着费轩的回答。 被安笙一顿质问,费轩哑口无言,索性不吭声了。 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辩解两句,但他的心思确实不怎么正,无从辩解。 俩人这么僵持着,费轩的眼睛到处看,就是不看安笙了,想要做可怜的样子,可惜人高马大,顾盼之间根本不像什么无措的小可怜,倒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坏水儿 好在两个人无论是不是自愿,已经断断续续纠缠了将近一年,安笙算是了解费轩的德行,知道他这样子,就是讲不出理来了。 她有点想笑,这副样子,让她觉得费轩像一条已经把耳朵夹起来的狗子,甚至嗓子里还发出呜呜呜的求饶声。 很奇异的,这原本是安笙的禁区,可现在她竟然不觉得讨厌,好像还挺可爱的。 给费轩钥匙根本不可能,退让到现在这样,都让费轩登堂入室了,对于安笙来说已经压到了极限。 这几个月来的风平浪静,并没能让安笙安心,反而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慌。 安笙的心总是悬着,她觉得自己头顶悬着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铡刀。 而系着铡刀的绳子,正被一盏烛火炙烤着,被熏黑被点燃。 等到烛火彻底烧断了绳子,就是铡刀落下来的时候,安笙现在,就是那个贪恋烛火温暖,眼睁睁看着绳子被烧灼的人,而费轩,就是对于她来说,是让她觉得舒适温暖舍不得,却也致命危险的烛火。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濒临失控,安笙有力量去挽回,可她现在却不愿意让这种力量,伤到面前的这个人。 不想再听他哭,不想再看他露出受伤的表情。 不过此刻费轩的表情,跟受伤挂不上边,他就是在耍赖,在发嗲,在一步一步攻陷安笙的底线,拓展他自己的空间。 他的表情是心虚。 费轩也确实是心虚,尤其是安笙这么盯着他看,满脸严肃,一言不发,让他错觉自己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费轩记着,那时候逃课跳墙,正好把墙底下抓违规同学的教导主任骑在了地上,然后等教导主任爬起来,就是漫长的,长达两个小时的,当着全校师生训斥。 当时费轩面红耳赤,窘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那种感觉和现在有一点相像,但又不同,相比之下,安生的眼神更让费轩连手脚都无处安放 “不给就不给呗”费轩用极小的声音说,“我这不就是为了方便吗”为了找你方便。 安笙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着他,两个人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费轩总算硬着头皮看了安笙一眼,然后转移话题道,“你头发都湿着呢,我给你吹头发吧”说完跑去拿吹风。 安笙啧了一声,暂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抛到脑后,接过费轩手里的吹风机,走到梳妆镜前插在旁边的插座上。 “洗你的澡去。”安笙打开吹风机,嗡嗡响起,费轩吁出一口气,拿着洗漱的东西,和贴身穿的衣服,赶紧钻进浴室。 等到费轩洗好出来,安笙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梳妆镜前化妆。 费轩只看了一眼,就看出安笙穿的衣服不是他送的,已经很多次了,他选的那些衣服明明都很适合安笙,还特意把商标都剪掉了,可是安笙不肯穿。 费轩头上搭着毛巾,犹豫了一下朝安笙走过来,站在她身后,通过镜子看向安笙。 安笙也看向他,正在轻轻地用眉刷刷眉。 见费轩站了一会儿,光盯着她不说话,疑惑的回头看他,“你干什么不赶紧换衣服” 安笙看了一眼时间,转头对着镜子继续画,“你要是不快点,过了8:00我可就不去了” 费轩一看时间,已经7:30了,连忙说,“你怎么不穿我送你的裙子呀” 安笙眼皮都没抬,“已经入秋了,大晚上的穿什么裙子,会冷。” 费轩“女人穿裙子还分季节吗” 安笙转头斜了他一眼,“你以为电影院的温度和酒会的一样吗” 费轩哦了一声,耷拉下脑袋准备进屋换衣服,走了两步被安笙叫住。 “你过来。”安笙皱眉对着镜子,把手伸到脑后冲着费先勾了勾手指。 费轩反应极快,两步路一步就蹿回来了。 “怎么啦” 安笙转过头,有些苦恼的指着自己的眉毛,“你帮我看一看,两面是不是高低不平啊” 安笙的妆基本不能称之为妆,因为她也就画了一个眉毛还有一个嘴唇,现在嘴唇已经画好了,嘟嘟的翘着,像一个诱人品尝的红樱桃。 费轩舔了舔嘴唇,压抑着难耐的心痒,前两天费师还领女朋友回家,第二天早上,费轩看他把人送走的时候,是扶着走的。 当时费轩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妈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他也不小了,正值青年,每天早上大兄弟比他先醒,围着喜欢的姑娘天天转,顶多摸个小手,费轩怎么可能不抓心挠肝呢 可是说好的,不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她,费轩愿意等,等一株生在杂草中,长在旷野里的小白花,终有一天,只对着他一个人吐露芬芳。 “到底平不平”安笙伸手弹了一下费轩的脑门,“你再看一会亮天了。” 费轩这才压抑住喷薄的情愫,仔细端详了一眼,点了点头,“确实不平” 安笙恼怒的皱起眉,“画不好不去了” 她本来唇珠就很圆,平时就有点像撅嘴,这会儿生气了嘴彻底撅起来,实在是太招人了。 费轩忍着自己想要把人圈过来,狠狠亲吻的冲动,感觉再追安笙一段时间,他的心理素质和自控能力都将达到一个超脱凡人的水准。 “要不然”费轩伸手拉住安笙,说,“我给你画一画” 安笙把化画废的眉毛擦掉,表示疑惑,“你会画眉吗” 费轩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眼睛看向安笙的脖子。 安笙愣了一下,也看向自己的脖子。 然后想起,费轩曾经在那里,画过一株蜿蜒而上的藤蔓,藤蔓上开过密密麻麻的菟丝花。 安笙把眉笔塞给费轩,“那你画,”她看了一眼时间,对费轩说,“8:00之前画不完,今天就点楼下的麻辣烫上来吃算了。” 费轩接过眉笔,嘴里哄着她,“别呀别呀,我的电影票和桌都已经订好,花了好几百呢,你不心疼啊” 费轩说着拿着眉笔凑近,一手轻轻捏住安笙的脸,一手拿着眉笔,在在她的眉头和眉峰上,各点了一个点。 “我心疼什么,又不是我的钱。”安笙说。 费轩轻笑了一声,因为离的近,他的声音直接钻入耳朵,清越而干脆。 他说,“就是你的钱。” 安笙想到她上交的工资,总看到费轩拿出来花,顿时心里一阵发堵。 本来这些钱都是给爸爸妈妈,但是自从上两个月,费轩彻底变成他们家的债主之后,他们一家所有的人都往费轩那交。 爸爸妈妈还好,他们工资是论年发的,但是安笙不是,安笙每个月除去生活必需,剩下的都交给费轩。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毕竟那可是她兢兢业业,干了一个月,发出来的工资,交给费轩是无可奈何,要是费轩不当着她的面花也就罢了,可费轩也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偏偏就喜欢当着她的面,花她上交的钱。 安笙憋了半天,说出一句,“什么电影,定什么位置要花那么多钱你就是个败家子儿” 费轩盒盒盒的笑起来,手上的动作不停,没一会儿就收了笔,看了两眼之后,捧着安笙的脸却没放开。 “你说的不对,”费轩说,“我现在不是败家子。” 他笑了一下,笑得极其欠揍,“我现在是小白脸。” 安笙 自己说自己是小白脸的男人,而且还说的这么骄傲,安笙还是第一次遇见。 见费轩得意的脸,想着他花的都是自己的血汗钱,安笙牙根就痒的很。 安笙推了一下费轩的肩膀,转头照了照镜子,发现费轩画的眉毛确实挺好看的,不是那一种乌黑的一长条,而是一根一根的能看出毛发的样子。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乍一看上去可以以假乱真,最起码肉眼看着高低齐平。 安笙挺满意费轩这门手艺,但说出的话还是很无情,“退钱吧,我才不养你这样的小白脸。” 费轩闻言笑了起来,眉梢高高翘起,问,“那你想养一个什么样的”费轩围着安笙转悠,眼角眉梢笑意都溢出来,“你要是喜欢其他类型,你可以说,我可以根据你喜欢的类型酌情改。” “改不了的,”安笙啧啧,走到快壶的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顺嘴冒出一句,“狗改不了吃” 说完之后费轩愣了一下,接着按住安笙的肩膀,直接笑弯了腰,安笙起先还没反应吗,等反应过来之后,脸色腾的红了。 “我是改不了”费轩笑声非常的魔性,安笙威胁的看着他,费轩朝后退了两步,往卧室的方向走,张嘴夸张道,“吃你。” 安笙追了过来,费轩迅速进卧室关门。 卧室是安笙的卧室,安笙不管不顾的开门,就见费轩似乎料到了她会开门进来,站在门口等着她。 安笙一开门,差点扑到费轩的怀里。 而费轩斜倚着门框,挑起了一边嘴角,笑得十分诡异,双手抓在浴袍腰间的系带上,就这两人这么近的距离,对着安笙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金主大人,给你表演给脱衣舞吧。 安笙逃跑都没来得及,就见费轩抓着浴袍的突然朝两边一扯。 “啊”流氓 “砰”的一声,安笙飞快将卧室门甩上,整个人脸色爆红,走回桌边,直接拿着水壶对着嘴灌起了水,感觉整个人臊的都要着火了。 而实际上,安笙用水壶凉凉的铁皮,贴了贴自己的脸,仔细想了一下她刚才根本也没看到什么 费轩站在卧室门里边,门距离他的鼻子只有几厘米,关门带起的风吹得他一阵凉爽。 他双手抓着睡衣是打开的姿势,但是里面穿了t恤,底下穿了保守的四角内裤,也不过就露了两条腿而已。 他就是想逗安笙玩玩,又不是什么暴露狂,但是差点失算,安笙刚才差点把他的鼻梁骨用门给拍扁。 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人家小广告里的娇娇的小姑娘会喊完之后捂上脸,说一句你好讨厌。 但费轩用事实证明,跟他们家这个娇娇的小姑娘开这种玩笑,怕是狗命不保。 费轩很快换好了衣服出来,没事人一样,安笙看到他,才下去一点热度的脸,又有些发烧。 但是安笙压抑着没表现,两人一脸严肃郑重如同商业会面,对着彼此淡淡点头,意思是已经准备好了,然后一前一后出了门。 下楼时,费轩点亮了手机屏幕,自己走在前面,手机和手都背在后面,给安笙照路。 两人出了楼道,上车之后,安笙企图坐后面,免得过于尴尬,但是费轩发现了她的企图,在安笙拉车门之前将门给锁了。 “到前面来。”他降下了车窗,看着安笙很认真道歉,“我刚才里面穿着衣服呢,就逗你玩儿来着,把你吓到了我以后保证不开这种玩笑了” 安笙伸手撩了一下头发,没说话,从车头转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费轩以为把安生弄生气了,平时跟安笙单独在一起,尤其是这种像约会一样的出来,舌头都不在嘴里一样,一直叭叭叭。 但是今天,都没敢扯一些有的没的,小腰板儿挺得笔直,十分认真的开车,余光时不时的瞟着安笙,琢磨着等会儿怎么把人给哄开心了。 这玩笑开的有点过,两人还不是情侣关系,但是这也是费轩的一种试探,用柔软的触角,时不时出来探一下,看看安生那里有没有软化掉的地方,可不可以再向前一步。 而安笙其实已经习惯费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不断更新的小段子,今天费轩突然不说话了,她竟然还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余光中也开始观察费轩,发现费轩也在偷偷观察自己,嘴唇微微抿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顿时有一点想笑,安笙最近总是想笑,没来由的,控制不住的,莫名其妙的,想笑。 费轩这是还在在意刚才的那件事,估计以为她生气了。 安笙手指在小包包上捏了捏,头转向窗外,看着外头五彩斑斓的霓虹,开口道,“我没生气,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费轩一见安笙说话,立马搭茬,“我就是逗你玩儿,我昨天看了一个小广告,小姑娘说她老公和她是青梅竹马,总喜欢逗她玩儿,其中就有这个情节” 安笙吸了一口气,伸手搓了搓脑门,到此刻,到现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先前出车祸之后她和费轩在医院里,费轩根本没有表现的这么会讨人欢心。 安笙以为这半年的时间,他去哪进修了,现在看来是自学成才 哄自己的那些小招数,都是在小广告上学的 所以一些小广告的那些到底是什么神仙。 安笙不想配合费轩,因为那些小广告说来说去就是一些变相的小黄文,她竟然对一个满脑子小黄文的人动容,被小黄文套路给冲刷了这么久,竟然还觉得费轩挺贴心,这想想实在是羞耻啊。 但是她又非常好奇这个故事,所以忍了一会儿,还是轻咳了一声,问道,“后来呢” 费轩就料到安笙会问,转头对着安笙笑得神采飞扬,“后来随着青春期发育过去,两人渐渐长大,女孩的胸始终都那么大,没有长过” “哈哈哈哈哈” “盒盒盒盒盒盒”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安笙靠着椅背,实在是控制不住,伸手捶了一下费轩的肩膀,“你怎么成天看这种东西都看傻了” 费轩没有躲,甚至还朝着安笙的方向凑了凑,方便她动手,安笙笑了一会儿,勉强收住,然后又问,“后来呢” “结局都一样,”费轩说,“后来女孩去丰胸,抹了一个叫什么燃烧什么膏,然后就变成前凸后翘,她男朋友一看,立刻就埋在胸里出不来了。” “最近的小故事都是丰胸的呀”安笙说,“你是一摞一摞定的吗” 费轩有些神秘的笑了下,清了清嗓子,“只有这个还能给你讲一下,其他的过一段吧,现在不太合适。” 私处紧致,无痛人流,男性疾病,这些小广告上的故事都太过热辣,基本上都是围绕那点事儿,现在给安笙说不太合适。 至于这个丰胸的小广告,费轩就捡一些有意思的,套路不太一样的,背下来说给安笙听着玩。 不过不得不说,无论是读什么书都是有益处的,他倒是学了挺多套路,虽然结局都是一样,但是中间的故事精彩纷呈,狗血十足。 虽说都是渣男套路,但是费轩不学那个东西,只学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其实是有用的。 费轩侧头看安笙眼角还带着笑意,心里不由得又对小广告制造商竖起大拇指。 自古套路的人心,小广告也有大智慧 两人间的气氛特别好,一路上都说说笑笑,到了吃东西的地方,费轩无论是要什么东西,都会询问安笙的意愿,整个晚上,安笙不记得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只记得费轩一直在笑。 其实费轩想的并不全对,他打通安笙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些暖心的小举动,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安笙能感觉到费轩的真诚。 很多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去做,但是很少有人愿意去做,有人坚持去做。 人和人之间,是有冷热期的,这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可能热火朝天,但是慢慢的,随着越来越熟悉,很多东西会淡掉,找不到最初的那种感觉。 但是费轩长期的示好,不光让安笙动容,也让她那些本应该淡掉的东西,一直都维持着新鲜感,这是很难做到的。 或许这其中有一些原因,是因为费轩还没有把她追到手,但不得不否认,安笙确实是动容了。 要是没有剧情,没有男主女主,世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界,而不是依赖主系统运转的一个小说世界,有一个人肯这么对安笙,别说像费轩这样,又帅气又多金,又温柔又体贴,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安笙也会答应。 可是没有如果,所以安笙并不敢答应,就连开心的时候,也不敢笑得太张狂,太大声。 吃过了东西,两人提前到了电影院,候影区,很多一对一对的情侣,安笙和费轩坐在一个小桌子旁边,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费轩买了爆米花,买了番茄味的薯条,又买了安笙喜欢的果汁,电影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两人小脑袋又凑在一起,用安笙的山寨机打泡泡龙对战。 两人打了好几局,电影才开始,费轩订的位置是比较靠后的,影院的人并不多,屏幕也不是那种特别大的。 音乐声响起,不是任何的乐器,而是一个人悠扬的口哨。 这是安笙前段时间,无意间刷到的一部片子,预告里男主十几岁,激烈的和他父亲争吵,起因是他父亲要和一个比他仅仅大五岁的女孩子在一起,他不同意。 但是很快,一场海啸,不光带走了他父亲,还夺走了他站起来的能力。 这部电影的片名叫小妈灾难过后,男主的父亲死了之后,男主的小妈并没有抛弃他,而是整整伺候了他几年,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给他看病,只要是他要的东西,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给他送到面前。 岁月无声流逝,两人相依为命,理所当然的,男主爱上了他的小妈,但是故事的最后,这个小妈却跑了。 这是一个非常小众的故事,但是却莫名的触动安笙,导演是现今圈小有名气的,最善于细节刻画,两人之间相依为命的那些画面,很多看似很平常的点,都十分的戳人泪点。 最后的结局,是男主角找到小妈之后,两人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安笙全程看得很专注,费轩却对电影的情节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全程注意力都在安笙的身上,借着影院昏暗的遮掩,肆无忌惮的盯着安笙。 屏幕上,少年已经变成青年,他已经靠自己的努力都取得了成功,将他爸爸曾经留下的公司再次开了起来。 他因为假肢,他走路的姿势很怪,而且需要借助拐棍来维持平衡。 屏幕上他拄着拐棍,慢慢的跟着一个端着盆的女人,走在小巷里的镜头。 “笃,笃,笃”每走一步,拐棍很有节奏的敲击在地面。 女人终于被声音吸引,慢慢的回头,看到青年之后,手上的盆落在了地上。 夕阳映照在两个人的身上,给两人都嵌上了一层柔软暖黄。 青年站在女人的不远处,半晌才开口,“跟我回家。” “我不回,你别痴心妄想,我是你妈。”女人转身要走。 青年扔了拐棍,快步的跑上前抓住女人的胳膊,把他按在小巷破旧的墙壁上。 眼里的水雾一点点凝聚,额角的青筋寸寸鼓起,嘴唇颤抖了半晌,死死的盯着女人,咬牙切齿的问她,“你当年跟我爸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就他妈的是为了给我当妈吗”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女人低垂眼睫,镜头推进,她在看着青年装假肢的那条腿,镜头下她莹白的侧脸连绒毛都纤毫毕现,却看不出她任何的情绪。 电影戛然而止,停在最突兀,也最引人深想的地方,意犹未尽。 接着屏幕黑下来,是一个低沉男声的独白。 这就是生活,除了死亡,没有结局。 前面有两个女生在轻轻的抽噎,安笙并没有哭,但是她看得非常享受,享受着电影里面的那两个,相依为命细节。 大屏幕亮起来,安笙准备起身的,才发现,费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而灯亮起来的一刻,安笙发现费轩正在看着她,一整场电影,非常压抑的基调,很多非常感人的镜头,男主痛哭,女主流泪,安笙都没有想哭的冲动,更多的是享受,是沉浸在别人的故事,幻想着自己也能拥有的期盼。 但是灯亮起来那一刻,她看到费轩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想哭。 她明明也可以拥有的,只是因为一直以来的各种顾忌,因为强大剧情的未知,她一直一直,在把这种可能朝外推。 她选择了炮灰的角色,就真的不能跳出这个怪圈吗 安笙平时并不敢往深想,总觉得她现在能和费轩这样相处,已经是侥幸。 可是此时此刻,她和费轩对视,她看到费轩的眼中满溢的情愫,感受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已经微微出了汗,安笙控制不住的想。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算不算已经为男主而死了,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就代表,她已经跳出了那个怪圈 剧情真的不可逆转吗,男主最后一定会爱上女主吗如果男主不跟女主在一起,世界真的会崩溃吗 影院里的人在陆陆续续的朝外走,费轩和安笙谁都没有动,十指相扣着对视,引得旁边的人频频朝这边看。 但是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安笙在心里质问,质问过后,又在心里否定。 但是不可忽视的,是她和费轩面前的壁垒,已经出现了裂纹,就差轻轻一击,就会彻底碎裂。 费轩拉着安笙的手,慢慢的朝她靠近,直到两人近的呼吸可闻,安笙仍旧僵坐在椅子上,没有躲避。 费轩的心跳的非常快,他看出了安笙的动容,兴奋的不能自已,他懂得把握机会,懂得抓住安笙企图缩回去的触角,将她整个从壳子里拖出来。 费轩轻声开口,叫着“笙笙”,大屏幕上电影的结尾,还是男主悠扬的口哨,气氛非常非常的适合耍流氓。 但是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时候,就差那么一厘米,影院管理员跑进来清场。 “电影结束了,顾客请离场哈”说话的是一个声音浑厚的大爷,吼起来声若洪钟,响彻影院。 安笙整个被吼了一哆嗦,费轩本来碍于两个座椅之间的位置有些远,已经起身,半蹲在夹缝之间,被大爷这一声吼,吓得直接腿一哆嗦,跪地上了,脑袋正好扣在安笙的腿上。 安笙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声,费轩臊得脸通红通红,抬起头来看了安笙一眼,那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两人很快在管理员大叔的催促下,出了影院。 已经是夜里12:00,街上基本已经没人,一出门口,一阵秋风卷着落叶吹过来,安笙拢了拢衣服,感觉到肩上一沉,发现费轩将外套脱了,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安笙在主系统空间,看那些穿越者在小说世界里面来回,看到过无数这种桥段,说一句用烂了不为过。 但是真正轮到自己的身上,费轩的衣服带着属于他的体温,透过她的外套传递进来,让人的心瞬间就像泡在温水中一样,不可抑制的柔软下来。 安笙朝前走了几步,还是被钻进衣领的风吹的打了一个抖,转身看了一眼费轩,费轩也抖了一下。 两人相视片刻,都笑了起来。 “你还想吃点什么吗”费轩站在安笙的旁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家24小时快餐店,“那个爱吃吗,还是吃你喜欢的烤串” 安笙站在街边上,深呼吸了一口夜里凉爽的空气,没有回答费轩的问题,而是转头问费轩,“你不冷吗” 她不问费轩还硬撑着,她一问费轩律师打了一个抖,牙齿磕了几下,然后坚强道,“冷但让金主不冷,是一个小白脸的必备素养” 安笙想把衣服还给费轩的动作一顿,又想起了她那些被挥霍掉的血汗钱,把衣服拢紧,表无表情的称赞道,“您真敬业。” 费轩哆哆嗦嗦的抱着肩膀凑到安笙的身边,站在下风口,借着安笙的小身板,好歹挡点风,继续问她,“吃点宵夜吗,想吃什么” “其实这个时间,申市大酒店整夜开着”费轩说了一半,见安笙幽幽瞪过来的视线,立马举手发誓,“我没有任何的邪念,我说的酒店是咱们家的酒店,酒店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吃的,这时间就算没有,我去了也得有” 安笙当然知道,因为她曾经在那个酒店里面工作过,再说哪有酒店夜里关门的,申市酒店里面吃的东西确实也很诱人,但是不能去,一个单身女人和一个单身男人半夜三更的跑到酒店去,说是吃东西,鬼才信。 而且安笙现在有些混乱,费轩平时都特别规矩,今天不知道怎么,有意无意的总是靠近她,刮一下蹭一下,被她看过来就露出讨好的笑。 安笙有些苦恼,费轩太聪明了,她一丁点的动容,都瞒不过费轩的眼睛。 “楼底下的麻辣烫这个时间也开着。”安笙垂头,捡着地上的叶子踩,低声道,“我想回家了。” 费轩想带安笙吃好的东西,口婆心道,“麻辣烫没有营养,吃了之后胸还会小,老公会不要你” 安笙混不在意的怂肩,“没营养就没营养,正好省得长肉,小就小,反正我没老公。” 费轩哭笑不得,“麻辣烫高油高盐高热量,怎么会不长肉呢” 安笙也转头跟他犟,“高油高盐高热量,怎么就没营养了” 费轩犟不过她,本来也是小风一吹透心凉,冷的厉害,举手投降道,“好好好,回家,不过就这一次,下次不能再吃麻辣烫了” 安笙哼了一声,费轩按住她的肩膀,又给安笙拢了一下衣服,“我去前面取车,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之后就朝马路上走,安笙看着费轩跑走的背影,偷偷低头轻轻嗅了一下费轩外套上带着的淡淡香水味,她早就闻到了,费轩这个浪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喷的 还挺香,是上次她说好闻的那个味道。 接着又深吸了一口夜里的空气,对着费轩的背影,扬起了一个笑。 只是安笙的笑容没能够到达她想要到达的角度,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阵旋风,稀里哗啦卷起了大片的落叶。 安笙用手肘挡在脸前,眯着眼睛朝旁边跑,才跑出旋风的范围,无意间朝着费轩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骤然睁大了眼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1章 “啾。” 安笙看到通天彻底的旋风,像一个巨型的转轮,把周遭的一切都卷入其中撕扯粉碎,并且正迅速的朝着毫无知觉的费轩卷去。 安笙张开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她想要跑过去,却一步也挪不动。 眼睁睁的看着费轩被卷进旋风,瞬间被撕扯成碎片,她甚至看到了路灯下飞溅出的血雾,随着一阵风刮到她的脸上,还带着血液独有的腥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安笙的大脑还没等运转起来,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包括正朝着停车方向走的费轩。 安笙似乎连呼吸都不能继续了,眼泪顺着脸上滑到嘴边,模糊的视线中,世界在她的眼前土崩瓦解 “笙笙笙笙你怎么了”费轩抱住突然软到下来的安笙,伸手轻轻拍她带着泪痕呆滞的脸蛋。 “笙笙你别吓我,笙笙”费轩半跪在地上,抱着瞪眼瘫坐的安笙,一个劲儿捋顺她的后背,“是不是害怕了,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好半晌,安笙的感官才回来,感觉到怀抱着她的人宽阔温暖的胸膛,瞪着眼侧头看着费轩的侧脸,听着他温柔软语的哄着,安慰着自己,直到眼泪被风干,安笙才伸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的她一缩。 安笙才像是活过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 “哪里不舒服,咱们去医院”费轩圈着安笙的肩膀,把她拽起来,转身蹲在她的面前。 “还能抱着我吗,”费轩说着,拖着安笙的两只手臂,把他朝自己的背上拽。 安笙又看着向周围,刚才分崩离析的一切,都好好的在原地,没有可怕的旋风,没有被卷的粉碎的车辆和水泥台。 她又抖着手,摸了一下刚刚溅在脸上的腥热没有,她的脸干爽温暖,费轩也好好的,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正在焦急的试图背她。 安笙没有配合费轩的动作,而是抓着费轩的胳膊,拽他转过身。 “笙笙笙笙”费轩伸手捧住安笙的脸,神色急的要哭出来似的。 “你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费轩”安笙也捧住费轩的脸,凑近了看他,“费轩” “是我,”费轩不知道安笙怎么了,她越是这样,他越是着急,“我在呢,我在呢” 他刚才跑到半路,突然想起不能让安笙自己待在那里,他也是糊涂,不想让她迎着夜风走路,却忘了晚上一个女孩子自己呆着不安全,虽然车子就在不远的拐角,但是费轩还是很快折回来。 转头的时候,安笙还在他的视线中,但是费轩朝回跑的时候,却发现了安笙的不对,她张大了嘴,却没有说话,朝着旁边跑了一下,然后就僵直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满眼的惊恐,连他的外套从肩头上滑下来,也毫无知觉一样。 等到费轩加快速度,跑到安笙的身边,安笙却突然整个人软倒下来,费轩总算在她摔倒之前,接住了她。 “费轩”安笙抽噎了一下,伸手圈住费轩的脖子,将他紧紧的抱住。 费轩愣了一下,很快也将安笙紧紧的抱住,双手不停的在安笙的后背摩挲安抚。 “是我不对,我傻了,才把你自己扔在这里去取车,我” “不怪你,”安笙缩在费轩的脖子边上,小声打断他,“我就是看错眼了。” 费轩一直温柔软语的安抚着安笙,安笙埋在费轩的脖子里,一直就没抬起头。 费轩一面担心,一面又抑制不住的惊喜,安笙这还是第一次,跟他露出这么小女儿情态的样子。 他紧紧抱着安笙的腰,又自责,又开心。 果然女孩子吓了一下就会很软费轩本来是想选个鬼片的,可是最终还是选了安笙喜欢的,他刚才也不过就朝着路边走了几步,这就把安笙吓成这样了,她胆子那么小吗 这真是个好消息。 费轩温软在怀,边安抚边享受这的得来不易的依恋,安笙却是将头埋在费轩的怀里,闭起眼睛,回想着刚才她看到的一切,还是一阵阵的后怕。 不可能是看错了,这一切都那么真实,汽车的铁片被生生撕裂,费轩的血雾喷溅在脸上的感觉,扭曲崩塌的世界,这一切都那么真实。 她此刻,甚至能回忆起所有的细节,她没听说过谁看错眼,能看出一段科幻大片的。 不是看错,费轩又活生生的在她怀里,妖魔鬼怪的安笙倒不是不信,但是这世界是个现代言情小说世界,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排出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就只能是强大的剧情在作祟。 动不了男主,半夜三更的也没个车,造不出车祸,安笙站着的地方,路灯倒了都够不到,搞不死她,所以这是吓唬她 是了。除此之外没有解释。 安笙闭眼回忆刚才看到的,几乎确定,肯定是剧情作祟。 所以她还是没有逃出那个怪圈,炮灰是不能和男主在一起的,这次没搞死她,只是警告她,下次呢 安笙松开费轩的脖子,跟着费轩朝着停车的地方去,两人坐上了车,安笙一直沉默着,像是吓坏了。 费轩车开的慢,一直转头看着安笙,见安笙恹恹的,但是扶着方向盘,抓住了安笙的手,轻轻搓着。 安笙没有抽出来,堪称平静的等着,等着剧情会不会再来一次,来个车祸,再把她弄死一次。 她的视线一直看向前方,费轩和她说了什么,安笙听了都不过脑子,只是嗯嗯嗯,的敷衍着回答。 费轩时不时就来拉安笙的手,甚至路过医院的时候,还停了车,要带着安笙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的。”安笙总算转头,安慰费轩,“我真没事,不去医院。” “笙笙,你听话,我们就去看一下,申市的医院我都有认识的人,我打个电话” 费轩拿起电话,被安笙抢了下来,安笙看着费轩,坚定道,“不去,开车回家。” “不,不回家,你上环城高速,咱们兜个风去吧。”安笙把费轩的手机拿在自己的手里,硬扯出一个微笑,对费轩说,“好不好” 虽然安笙笑的很牵强,但是费轩哪受得了安笙对他这样,很没出息的答应了,真的环着申城绕起了圈子。 安笙今天很多地方都很异常,但是这些异常,看在费轩的眼里,被强大的滤镜给滤掉了。 安笙的视线一直看着车窗外,果然不出她所料,突然前面好好行驶的大货车侧翻,一车角钢如同一把把飞起的死亡之刃,在车灯下闪着漫天的冷光,朝着两人铺天盖地的飞来,安笙张了张嘴,强压着尖叫,没有出口。 她这样死过,所以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惧怕的颤栗了起来。 可她还是狠狠咬了咬舌尖,保持住了清醒,先前有了剧情作祟的猜测,安笙看着满天像万箭齐发一样朝着两人飞过来的角钢,强迫自己不做下意识的反应动作,不去闭眼。 小车马上就要撞上翻倒的大货车,四周的环境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变成了上次车祸那天的砂石路。 安笙呼吸哽住,死亡的阴影像跗骨之蛆一样,爬满安笙的后背,但是安笙手里抓着费轩的手,来自费轩安抚性的摩挲,在一下下剐蹭她的理智,让她不至于尖叫出声,钻进车座底下去。 周围的环境太真实,尖锐的鸣笛声,甚至泄露在空气中的油味和血腥味,已经充斥了安笙的鼻端。 但她还在硬撑着,眼睁睁的看着角钢穿到挡风玻璃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小车,撞在翻倒的大货车上 但是下一刻,所有触及到小车的东西,无路是漫天冒着冰冷光芒急射过来的角钢,还是翻到的大货车,一切的一切,都在小车穿过之后,如同被撕裂的背景板一样,扯开了一道大口子。 车辆穿越时空一样,回到了正常的公路上,安笙僵着手指,把车窗打开一个缝隙,夜风呼呼的灌进车中,吹的安笙整个激灵了一下。 路两旁极速掠过的树木黑影,随着夜风群魔乱舞,却如同在为安笙的勇敢欢呼鼓掌。 安笙脊背僵直的靠着座椅,哽在喉间的那口气,这才缓缓的吁出来。 耳边费轩焦急的询问,像一剂强心针,让安笙彻底的活过来。 到了此时此刻,安笙彻底确认,剧情在警告她,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在吓唬她。 为什么吓唬她 之前都是直接搞死她,现在吓唬她 安笙侧头,有些艰难的对着费轩笑了一下,安抚道,“没事的,我没事,咱们回家。” 说完之后,她的视线并没有离开费轩的脸,而是肆无忌惮的看。 能弄死她为什么要吓唬这就像是弄动手,为什么要吵架是一个道理,左不过是不想,不能动手而已。 难道剧情动不了她 安笙嘴角,总算露出点真心实意的笑,这笑带着疲惫,也带着些许后怕。 她刚才是在赌,用命去赌,两人走到今天的这一步,费轩的执着,她自己的动容,包括今天的违反约定的约会,看似像是费轩的纠缠的结果。 但是没有安笙的默认,没有安笙的退让,是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她不够狠绝,不够果断,一切的结果和理由,归根结底,是她被费轩勾搭的动了心思。 她已经动了心思,两个人的事情,没理由要费轩一个人去承担,要是她就这么退缩,对不起这些天费轩对她的做的努力。 所以安笙决定赌。 赌输了,她就算是求到前夫妻子的头上,也要再活一次,和爸爸妈妈好好的生活,从此离费轩远远的,狠绝做到底,片刻不能再靠近,也算她也为了费轩努力过,努力到搭上命,那样至少永远不会后悔。 但,赌赢了,她就能尝试着接受费轩的心意。 安笙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赌赢了,她甚至不知道,剧情没有直接弄死她,到底是因为费轩在她的身边的作用,还是因为上一次死后,主系统亲自给她升级数据链的原因。 不过无论是因为哪一种,至少此时此刻,安笙已经无比确定,她是想要费轩的。 在看到旋风将费轩撕碎的那一刻,在从剧情的恐吓中脱离,伸手环住费轩脖子的那一刻,她不光看到了来自于世界主线的警告,还有她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想要费轩,想要到愿意冒险去挑战剧情,甚至愿意回头去求让她尴尬到比死还难受的裙带关系。 两个人逐渐走近彼此,的确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哪怕这其中费轩走了101步,哪怕安笙自始至终并没有向前,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她没有再退第二步,这就是妥协,是接纳。 环城转了整整两圈,安笙靠在座椅上,不断的看着前面的景物,变成悬崖峭壁,连环车祸,路灯倾倒,甚至还有横穿高速的老头 但是安笙都没有再动,甚至眼睛都没有害怕的挪开,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些虚假的人事物,在费轩开着车子撞上去的时候,化为飘散在空中的齑粉。 第3圈下来,已经是夜里3:30,安笙就像是坐在车中看着特效大片,连天崩地裂海水倒灌都看到了。 这特效不像电影特效,实在是太过真实,安笙强迫着自己一遍一遍的看,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可到最后还是脊背僵硬手脚冰凉。 “回家吧”在费轩准备绕第4圈的时候,安笙开口,“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安笙这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就连费轩跟她搭话,她连敷衍的嗯都没了,但她的嗓子现在却已经哑了。 “笙笙,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去医院吧。”费轩满脸担忧,下了高速回到市区,将车停靠在路边,抓住安笙的手不断的搓。 “你的手好凉呀,脸色也很难看”费轩伸手尝试着圈过安笙的脖子,安笙很顺从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人一靠上来,费轩就心疼的皱起眉,“脸也好凉呀,车上一直开着空调,怎么会这么凉” 安笙没吭声,伸手圈住费轩的腰,到这一会,她的神经几乎已经麻木了,只能紧贴着费轩,感受他身上的温度。 “不去医院,我没事的,就是突然想要兜风”安笙疲惫的闭上眼,“我们回家吧” 费轩最终还是没有犟过安笙,开着车把安笙送到家楼下,油箱都已经见了底。 安笙在路上一直都闭着眼,实在是看得太长时间的“特效”,每一幕都让她心有余悸,今天实在不能再看了。 回到租住的楼下,已经是4:00多,天都快亮了,安笙下车,整个人几乎依靠在费轩的怀里,手圈着费轩的腰,由着费轩带她上楼。 她一直闭着眼睛,但是走到出租屋的门口,要拿出钥匙开门,结果一睁眼,整个人都在向下坠,下面是万丈悬崖,连嶙峋的山石,还有生长在山石缝隙的小树,都清晰可见。 安笙闭上眼,转身抱住费轩,将钥匙塞在他的手里。 “你开门”费轩虽然今天被投怀送抱多次,是非常非常开心的,可是安笙明显不对劲,又非要犟着不肯去医院,他担心的要死。 本来将人送到家门口就不放心,安笙把钥匙递给他,他将门打开之后,索性也跟着安笙一起走进去。 幸运的是,今天不光是安笙一个人夜不归宿,一块同住的小姑娘也没有回来。 她给安笙的手机发了消息,但是安笙光顾着看“大片”,根本没有注意,而费轩光顾着看安笙,也没有听到她手机有信息进来。 这倒是正好方便,费轩半抱着安笙,把人拖着坐在沙发上,安笙闭着眼睛,再一睁开的时候,景色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笙笙”费轩捧着她发白的小脸,正要说话,安笙就率先开口,“快要亮天了,你今天就别开车走了,我看车也没油了” 这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对费轩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但是此刻看着安笙恹恹的样子,他连兴奋都兴奋不起来了。 “我不走,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呢,我就在这沙发上吧,正好你室友今天没回来” 安笙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去洗漱,结果背对着费轩,才朝着卫生间走了几步,看到面前的景色又变了,这次是古战场,残肢遍地,血染山河,一个带着盔甲手执长刀的人,正朝着安笙策马过来,刀刃的位置正对着安笙的脖子,这是要收她的人头 安笙连忙闭上眼睛,出声喊费轩。 “费轩,你过来”费轩在她站定的时候就已经站起来了,安笙说完之后,费轩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 “你怎么了笙笙,别闹了,你脸色很难看,听话,我们去医院哈。” 我没事,安笙闭着眼睛,将头抵在费轩的胸膛上,“我就是有一点晕,让我靠一会就好了” 费轩又劝她,安笙索性不吭声了也不动。 隔了一会儿,安笙再睁眼,果然一切恢复正常,这一次干脆要费轩跟她一起洗漱。 因为实在是太晚,所以也就是简单洗漱一下,两人并排站在洗手台前,费轩用的是安笙备用的牙刷,还有她以前用的,准备扔的一个漱口杯。 中途的时候,但凡发现有一点不对劲,安笙立马将眼睛闭上,隔一会儿再睁开,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她在心里不由得想,难道剧情的警告,是有时效的吗 这种情况要维持多长时间,如果她真的跟费轩在一起了,一辈子都这样的话,日子要怎么过呢 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脑子都木了,安笙想了一会儿就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扑到床上准备睡觉。 费轩躺在沙发上,沙发倒是不至于小,只是安笙在屋子里独自呆了一会,就抱着枕头打开了卧室的门,面色有些发红的叫费轩,“明天早上我的室友会回来,你躺在沙发上被她看到了”安笙的语气顿了顿,将头转到一边,十分心虚道,“这不太方便” 费轩根本也没睡着,揉着头发坐起来,点了点头,“那我去楼下车上。” 结果他还没站起来,安笙有些着急的开口,“要不你进里面来睡吧” 说完之后她紧紧咬住自己的舌头,这话听起来真的就是在邀请,就是在撩拨 可是上帝作证,实在是她自己呆在房间里,一会发现自己趴在淤泥里,满嘴都是沙子满口都是土腥,淤泥里还有不知道什么小虫子在来回的窜。 再过一会儿又变成她趴在一个不知道哪里的岸边,一只鳄鱼正趴在她不远处,张大嘴把她整个脑袋都含进去了 剧情也是他妈的能搞,关键的是所有的感官都真实,鳄鱼口中的腥臭,好像还萦绕在鼻间没散,脑袋要被咬掉的恐惧,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知道的。 安笙这一晚上堪称精彩绝伦,把一辈子不可能遇见的事情遇了个遍。 但是她现在困的要死,真的不想再折腾了,而她自己闭上眼睛,打算视而不见,可没消停一会儿,耳边又传来鬼哭狼嚎 她一个人真的有点遭不住了。 费轩有点迷迷糊糊,这一晚上他也累得很,听到安笙说的话,第一反应是没有反应。 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但是安笙抱着枕头,靠在门边上,咬着小嘴唇,脸色有点发红的看着他。 费轩瞬间像是被推了一管鸡血,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 一路弹弹弹,生怕安笙反悔一样,迅速弹进了卧室。 不过进了卧室之后,费轩在扑到床上之前,又犹豫了一下,假模假式的问安笙,“我睡哪呀 安笙本来就挺不好意思的,先前拒绝费轩拒绝了那么多次,平时连小手都不给摸,现在直接要人家上床睡觉 好吧虽然,就只是上床睡觉,可是这跨度也有点太大了。 安笙出去叫人其实也有点犹豫,只是想到她自己待着面对那些东西,就头皮发麻。 当然跟费轩在一起,也不是说剧情就不会作妖,比如此刻,费轩身后又开始扭曲了。 安笙向前两步,按着费轩的肩膀闭上了眼,一使劲将他推到床上,然后自己也摸索着爬上去。 费轩整个被弄傻了,等到安笙躺在枕头上,钻进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闭着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往上窜了窜,钻进安笙给他准备好的另一个被窝,握住安笙的手捏了捏。 和费轩在一起,安笙还是会不断的被剧情警告,但是抓着费轩,身边有一个看不到哪些东西的活人,那些扭曲出来的画面,就显得不会那么真实。 安笙闭上眼睛,听着耳边不可能出现在卧室里面的尖叫声,也回捏了费轩的手。 手里抓着的这个人才是真的,安笙这么告诉自己。 好容易尖叫的可能是累了,安笙在天亮之前,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是梦里也不轻松,安笙真的要被搞死了,整整逃了一夜,主要是不逃的话,被杀的感觉太真实了 梦里所有人都要杀她,就连路边一个一瘸一拐的老太太,也会突然变脸,不知道从哪掏出来刀捅她一刀。 这一觉睡得疲惫不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费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醒了,正支着手臂,凑的极近的在看她。 明明是睡了好几个小时,但是醒过来,安笙觉得自己是真的跑了一整夜。 她全身酸痛,黑眼圈特别严重,睁开眼睛都是酸涩的,一睁眼睛就对上费轩放大的脸,第一反应就是一脚把人给踢开。 没办法,实在是梦里头,安笙一整夜被费轩杀了无数次,变态的剧情,追杀她的人都长了费轩的脸,就连老太太转过头,也是费轩的脸 将人踢远之后,安笙从床上蹦起来,第二反应就是朝外跑。 等到从卧室跑到客厅,看到站在客厅里面正化妆的室友,窗帘大开着,阳光顺着窗户打在安笙的身上,温暖和刺眼让安笙眯了眯眼。 室友疑惑问她,“怎么啦你这是才起来没出摊啊” 安笙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安笙赶紧回屋去看费轩,就见费轩弓着腰,还在地上挣扎扭动着。 “你没事儿吧”安笙上前,伸手去扶费轩,“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睡懵了。” 费轩侧躺着,呈现虾米状,安笙扶了几下没扶起来,反倒是被他的脚给带着摔在了地上。 她正想起来,却被费轩按着肩膀,又重新按回了地板上,而整个人被费轩笼罩,接着身上一沉。 安笙不是虾米怎么都抻不开吗 安笙脸有点红,手按着费轩的肩膀,还是有点担心问他,“我不是故意的,踹哪了” 费轩近距离的看着安笙,将自己的重量一点一点都放在安笙的身上,眼看着安笙的脸越来越红,垂下头,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就是那,感觉到了吗都肿了。” 安笙的脸红成一个熟透的西红柿,照着费轩的脑门推了一巴掌,吼道,“滚” 费轩嘿嘿笑了起来,伸手搂住安笙,原地打了一个滚。 两人调换了位置,安笙被带到了他的身上,想要起身,却被费轩圈住了腰。 安笙脸都能滴血了,这都大中午了,小费轩竟然还精神抖擞。 费轩没有松开安笙,但是动了动腿,总算是让安笙摆脱了尴尬的境地。 卧室门开着,听见安笙喊的室友,十分热心的开门进来看,结果就看见两人叠罗汉,没控制住发出了一声,“啊” 她今天早上才回来的,根本不知道家里还有个男人 喊完之后,在两个人都转过来之前,迅速跑出卧室,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她虽然年纪比安笙小,但已经是个过来人,理解这种激情上来了,顾头不顾腚的热辣。 不过心里还是啧啧,这俩人,搞得这么激烈,也不知道关个门 安笙这一下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挣扎着要起来,费轩却耍赖,在地上打着滚儿搂着她的腿,唧唧歪歪,“你一脚踹我小轩轩上,现在它已经蔫了,我不管,你得赔我” 安笙整个人像一个沸腾的水壶,感觉自己已经冒白烟儿了,被费轩给抱着大腿,硬生生的又拽坐在地板上。 费轩搂着安笙,头枕在她的腿上,自下而上看着她,眼里的情愫让安笙有点不敢对视。 “起来,你别这样”安笙推了推他的肩膀,费轩没有起身,反倒是又蹭了蹭,将头埋在安笙的腰上。 “让我抱一会儿”费轩说,“你昨天晚上把我给吓到了。” 安笙要推他的手一顿,费轩抱着安笙的腰,闷闷的说,“你昨晚的脸色特别难看,一会我们去医院一趟吧” “我没事,”安笙脸还红着,咬了咬嘴唇,用手指去卷费轩的头发,“去什么医院,赶紧起来吧,我今天没出摊,已经耽误了半天,上午还有送鱼的,我都没有打招呼,得赶紧去看一下。” “我已经帮你跟老板娘说过了,”费轩从安笙的腰里抬起头,“今天早上的鱼也已经订完了,现在摊位也开着,你隔壁的那个男人看着呢” 安笙卷着费轩头发的动作一顿,费轩这么贴心,安笙的心里是很熨帖的,但是 “你怎么有我老板的电话” 安笙的老板是一个退休妇女,平时整天跟一帮老头老太太挨个公园里面打太极跳广场舞,鱼摊基本算是承包给安笙,给安笙的工资也很可观。 她特别的放心安笙,安笙回忆了一下,在费轩来水产市场的这段时间,老板娘一次都没有来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安笙的手机里根本没有存老板娘的电话和微信。 费轩的动作一僵,慢慢的坐起来,眼神有一些闪躲。 安笙已经想到被轩会调查她,因为安笙从来没有告诉过费轩,她租住的地方在哪里,但是费轩轩第一次就找到。 这些小说里面男主的套路,基本都是差不多,想要调查谁,用不了两天厚厚的文件夹就会扔在办公桌上,对方从光屁股到吃喝拉撒,没有秘密可言,也不管符不符合法律。 安笙倒是没有反感费轩调查她,她也没什么好查的,但是没想到他会有老板娘的电话,安笙的手机里根本就没存,费轩会有,就一定是和老板娘见过面。他干什么要去见老板娘 安笙问,“你什么时候见的她她干什么” 费轩硬着头皮把视线转回来,扯出了一个笑,“就前几天,”费轩说,“我就是跟她了解一下” “你跟她了解什么”安笙又问。 “我跟她了解一下”费轩声音没什么底气,“就了解一下,你平时都吃什么东西,嗯喜欢喝什么,这些” 安笙半信半疑,费轩连忙转移话题,“你快去洗漱吧,我今天不去公司,鱼摊还是隔壁看着呢,咱们得赶紧去呀” 安笙成功的被费轩转移了注意力,从地上起来,准备朝卫生间去,结果才走到门口然后刚才还好好的客厅,突然就变成了露天的四面墙壁。 地上有破旧的锁链,安笙顺着锁链慢慢的看,看到这些锁链,钉在墙里,而锁链的另一头束缚的,不是别人,正是安笙自己。 她动了一下,四肢沉重,安笙等了一会儿,等着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冒出来,但是一切都很平静,只是安笙活动的范围很小,头顶露天,炙热的阳光烤着,她却连躲在阴凉的地方都做不到。 等一会,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安笙闭上眼睛,费轩在屋子里叠被,并没有发现安笙的异常,安笙闭了一会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就消失了。 洗漱的时候,安笙以为剧情还会搞什么幺蛾子,结果一直风平浪静,等到洗漱好了,费轩已经将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上连褶皱都抻平了,正撅着屁股,拿着拖布拖卧室的地板。 安笙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心里啧了一声,这不是田螺小伙吗。 费轩也不过20多岁,安笙平时其实不太规整,穿的东西也不太在意,全仗着本身底子好,妆化的也很少。 但是费轩不一样,费轩是个极其精致的男孩,安笙从来没见过他一套衣服穿两天,就连住院期间,都好几柜子衣服。 在他的身上,总能闻到好闻的香水味,他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粗糙,后备箱里经常背着一大堆东西,尤其是经常往水产市场跑后,里面都是一些费轩用的东西,还有换洗的衣服。 所以费轩昨晚没有回家,今早上起来还换了一身衣服,安笙一点都不奇怪。 安笙看着费轩的背影有一点出神,到现在为止,在医院里面费轩给她的窒息印象,已经完全颠覆。 费轩金贵的很,但是为了凑到她的跟前,整天混迹在水产市场,所有的细节都替她想到,有些事情安笙没有注意,费轩都已经先做到了。 温柔多金,细致体贴,说了尊重她的意愿,就再没有强迫过她,又非常勤快,这样一个男人 安笙靠在门边,看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费轩英俊侧面,默默摇了摇头。 这样一个男人,谁会不喜欢呢谁又能拒绝呢 可是安笙心里又不由得疑惑,这也未免有点太完美了,即便是小说世界,可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么完美的人吗 她正胡思乱想着,费轩已经拖到了门口,一下拱到安笙的身上,这才站起来回头。 “你洗漱好了,”费轩说,“我也马上好了,你先去门口穿鞋,等我洗个手就来” 说完后想捏一下安笙的脸蛋,但是想到自己的手刚拖过地,就半路停了,站定很认真的看着安笙。 “昨天晚上泡泡龙赌输了,你输给我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安笙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点了点头,“记得呢。” 费轩清了清嗓子,一脸郑重,“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安笙没想到是这个,又愣了一下,费轩连忙道,“亲一下就亲一下,很轻的一下我保证” 安笙一时之间有点无语,昨天晚上主动抱费轩,又为了想跟费轩在一起,到现在还在挑战强大的剧情。 又邀请他去卧室睡,刚才费轩那样耍赖,她都没火,安笙以为,两个人心照不宣,就算是已经搞在一起了 费轩平时倒是很敏锐,现在竟然没发现她已经对他敞开了大门吗。 安笙一直没吭声,费轩就越来越忐忑,但是要他收回他又不太甘心,今早明明试探了,她有松懈的迹象,怎么就不让亲呢 费轩说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哀求了,“就友好的亲一下,算了,你要是不愿” “啾。”安笙踮脚,在费轩的唇上快速亲了一下。 亲过之后,自己的耳根通红,但是脸绷得十分严肃,像她刚刚干的事情不是亲自己的小对象,而是刚刚炸完碉堡。 “我去穿鞋你快点去洗手” 安笙说完就跑,迅速跑到门口,背对着费轩坐在鞋柜上面换鞋。 费轩整个人都愣了,眼神有那么几秒钟都是空的,反应过来之后,强忍着想去抓安笙的冲动,顺着拐去卫生间里面洗手。 洗完手之后,两个人都紧绷着,在门口打开了门,都是一脸沉重,仿佛两个人结伴去炸碉堡。 出了门口,安笙将门锁上,走在前面,费轩走在她的身后,呼吸越来越重。 在即将要出楼梯的时候,费轩才忍不住在身后出声问道,“你是答应我了吗” 费轩的声音几乎是带着的抖,出口就劈了叉,最后一个“吗”还撕裂了,搞的调调很尖锐。 安笙被他的声音弄了一个哆嗦,但是随即嘴不自觉的勾起,强压着要笑出声,出了楼梯口,眼看要到车边上,才回答费轩。 “嗯。” 这声音实在不太明显,风大点都能吹跑了,但是费轩全神贯注,亦步亦趋的跟在安笙的身后,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安笙说完之后快步走,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但是她才将车门关上,就被费轩再度拉开。 费轩上半身倾斜进来,摸到安笙座椅的后面,搬了一下,然后按着安笙的肩膀,将她连人带椅子一起按的朝后倾斜,接着硬从副驾驶挤进去,用脚勾上了车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2章 你怎么这么黏啊 “费轩,你干什么”安笙被按倒,伸手推费轩的肩膀,想要坐起来。 但是费轩硬是从副驾驶挤进来,还十分骚气的用脚把门给勾上了,安笙腿让他压着,根本动不了,肩膀也被费轩按着,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倾身下来,将自己笼罩在座椅上。 “笙笙”费轩手按在安笙的耳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声音又黏又嗲的叫她。 安笙呼吸有些不畅,近距离的看着费轩,徒劳道,“摊位没人看着,咱们得赶紧去” “不差这一会儿”费轩眼神闪闪,安笙看着不由得心颤。 这感觉很奇异,费轩一直给安笙都感觉都是很温和的,但是此时此刻,安笙觉得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小动物,柔软的肚腹被利爪按住,她除了被动的等待着尖牙嵌入她的身体,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安笙并没有觉得奇怪,费轩的攻击性,是长在了脸上的,就算他一直表现的奶唧唧,可男主到底是男主。 安笙挺喜欢他这样,将按在费轩肩膀上的手,慢慢的挪到他的脸上。 “费轩”安笙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费轩抵着她的鼻尖,安笙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费轩似乎并不着急,只是用鼻尖轻轻的刮蹭着她,她的鼻尖,她的侧脸,她的下颚。 呼吸喷洒在安笙的脸上脖子上,安笙痒的厉害,想要躲避,但是费轩不允许。 这也太磨人了。 安笙有些遭不住,掐住费轩的下巴,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他,“一会儿就天黑了,你到底唔” 费轩的唇终于压下来,带着让安笙承受不住的火热。 两个人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是此时此刻的心境,和从前的每一次都大不相同。 安笙从来没有仔细去感受过,费轩的吻到底是什么样的,从前费轩单方面亲吻她的时候,安笙最多的感觉是窒息,是费轩要把她吃了一样。 但是此时此刻,全身心投入的安笙,第一次感觉到费轩的吻,是那么缠绵火热,费轩的摸索她头发的动作,费轩在她后颈轻捏的手指,都带给了安笙难以言说的酥麻和心悸。 安笙不自觉的伸出双手,紧紧环住费轩的腰,微微仰着头,迎合费轩的热烈。 等到终于唇分的时候,安笙的眼中都蓄上了水雾。 费轩没有立刻退开,而是保持着这种姿势,浅浅的啄吻,等着安笙回神。 安笙呼吸间全是属于费轩的味道,嘴唇上像是有小蚂蚁在爬,等到她终于慢慢松开费轩的腰,眯起眼睛看向费轩的时候,费轩才停下啄吻,支着手臂后退一点点,用鼻尖刮了下安笙的鼻尖。 轻生问她,“感觉怎么样” 安笙舔了舔嘴唇,没有回答,躺在椅背上,看着支着胳膊,在她上方的费轩,好一会,才轻轻笑了下,伸手摸了摸费轩英俊的眉眼。 “你真辣。” 费轩是故意问的,女孩子嘛,要么就羞涩的点点头,要么就小拳拳捶他胸口,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安笙给了他一个这样的评价。 他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搂着安笙的脖子,手伸到座椅的下方,又圈住了安笙的腰,将她抱着原地一个翻转,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将座椅升起来。 两人面对面,费轩又轻轻贴了贴安笙的嘴唇,“辣吗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能是什么样的。” 安笙和费轩抵着额头,闻言也用唇贴了贴他的脸,“不需要,你这样就很好。” “喜欢吗”费轩又问道。 “你怎么净问一些废话,”安笙啧了一声,拍了拍费轩的脸,“赶紧开车吧,还要去市场看一下,你让隔壁的人看着,人家自己也有摊位啊。” “让他看着他就得看着,他就是个打工的” 费轩小声嘟囔了一句,安笙只以为费轩不了解情况,给他解释,“隔壁摊位是他自家的,我才是个打工的。” 你不是。 费轩在心里反驳,面上笑眯眯,抱着安笙不松开,还没有亲近够。 先前两个人,就算有亲密的举动,也都是费轩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滋味又怎能跟两情相悦相比,费轩现在只想跟安笙腻在一起,一点儿也不想上市场上去卖鱼。 不过他还是在安笙的催促中,爬到了驾驶位,启动了车。 到了摊位,安笙一迭声的跟旁边的男人道谢,旁边的男人应着声,视线却有意无意的看向费轩。 费轩只看了他一眼,那其中满含警告,就转头去收拾箱子,还跟从前一样,非常殷勤,脏活累活都是他干,还抽空跑去买了一杯奶茶,捧给安笙喝。 隔壁男人脸上轻微抽搐了一下,摆摆手对安笙道,“没关系没关系。” 安笙捧着奶茶,坐在小马扎上,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费轩背对着她忙碌,安笙的眼睛一直跟着他转,肆无忌惮。 费轩时不时会回头和她对视,这时候两人就相视一笑,安笙两只眼睛趁着不自知的晶亮,时不时的捧着奶茶小小吸溜一口,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 谈恋爱的滋味儿真好呀。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眼前晃悠,真好呀。 如果没有剧情时不时的出来作妖,那就更好了。 不过安笙经过一整晚的磨练,现在眼前突然出现什么都已经趋于淡定。 她还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她和费轩有什么肢体接触,剧情铁定就会跑出来刷一波存在感,像无时不刻的警告。 不过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它动自己,可见它是真的动不了自己了。 安笙差不多已经能够确定,剧情动不了她,应该是上一次她死了之后,主系统亲手给她续接的数据链的原因。 不必再死了真是太好了,但是这种前夫的妻子的朋友的老公,给她开的金手指,还是让她每每想起来就发囧。 晚上的时候人逐渐减少,安笙和费轩准备收拾东西,一块回安笙租住的地方之前,安笙先给室友发了一条信息。 笙笙不息我和费轩在一起了,等会儿带他一块回去,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就让他在楼下等着。 秋秋hat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正好也要去找我男朋友。 安笙盯着屏幕愣了一下,接着又抬头看了一下正在忙活着往池子里面收鱼调氧的费轩,不由得啧了一声。 她和费轩先前很像一对吗安笙嘴角翘起来。 这时候水产市场的人都在忙活着收摊,已经没什么人了,安笙站起来,绕到了费轩的身后,费轩没有注意,还在弯着腰整理盒子。 安笙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费轩的腰。 费轩还挺敏感,激灵了一下,转头看向安笙,脸上的笑意比下午的奶茶还要甜。 他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安笙作孽的手腕,弯腰侧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别撩我,不然就在这亲你我都憋了一下午了。” 安笙耳根发红,乖乖的点了点头,费轩你一松开她,她又戳了费轩一下,然后连忙跑到摊位前面。 费轩没抓住人,舌尖抵着腮肉,盯着安笙的后脑勺看了几眼,没跟她计较,继续忙手上的活。 安笙也动手利落的整理,两人配合着很快收拾妥了,下班回到出租屋,室友已经走了。 安笙进到屋里,还没等在沙发上坐一下,就被费轩推着进了浴室。 想催促她,“你先洗,快点洗,洗好了我再洗。” “我想先休息一会儿”安笙抗议,但是抵不住费尽力气比她大,把她推进了浴室之后,站在门口看着企图往出跑的安笙,将手抵在门上,歪着头看她。 “你赶快洗,我想跟你亲近,但是咱们现在身上都是一股鱼腥味。”费轩说,“下不去嘴。” 安笙背靠着浴室的门,也歪着头看费轩,啧了一声,“呦呦呦,没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听你说过嫌弃鱼腥味,这才在一起,你就暴露本性了” 费轩伸手拍了一下浴室门,迈步朝着安笙走近,抓着安笙的肩膀把她抵在墙壁上,不由分说的亲吻上来。 费轩的吻总是缠人,安笙不自觉哼哼了两声,但是声音回荡在浴室里面,听得自己都面红耳赤。 唇分,费轩伸手了别安笙耳边的碎发,鼻尖抵着鼻尖跟她说,“我没有嫌弃,你要是喜欢这种鱼腥味,我可以找人专门做了鱼腥味的香水,喷了给你闻” 安笙的嘴唇通红,贴着墙壁,仰头看费轩的流氓相,伸手拍了一下他的侧腰。 “你少贫,滚蛋。” “你洗不洗,你要是不愿意自己洗我可以帮你” 费轩说着,手指顺着安笙的耳边一直滑到她的纽扣上。 “要不我们一起吧”费轩又朝前了一步,将膝盖埋进安笙的膝盖中间,牵制着她更加避无可避。 贴在安笙的耳边,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声音诱惑道,“你就站着就行,我来洗。” 安笙实际上是一个挺保守的人,要不是费轩在她面前缠了这么久,安笙已经有些适应他的黏糊劲儿,她不太能够接受,两个人才刚在一起,就黏糊成这样。 她喜欢那种温柔内敛,即便是示好的时候,也都是很含蓄的那种,费轩对安笙来说,就像安笙说的一样,确实是有些辣的过劲儿。 “别闹了”安笙按住费轩按在她扣子的上的手。“我这就洗,你先出去。” 费轩还有点不甘心的样子,撅着嘴,看上去就是要发嗲,安笙伸手揪住他的嘴,“啪”的拍了一下,手动拍扁。 坦言道,“我们慢慢来。”老阿姨不适合上高速。 费轩抓住安笙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狠狠亲了下,“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都行。”费轩说完总算是出了浴室,安笙靠着墙出神了会,刚要锁浴室门,费轩又拿着安笙换洗的衣服进来。 安笙接过来,锁上门,打开一看,贴身的睡衣,是她昨天晚上洗好的,应该是在阳台上拿下来的,但是睡衣的里面包裹着一个内裤,安笙一共也就那么几条,所以记的很清楚,这个是安笙最喜欢穿的,穿的频率最高的,因为它最舒服。 她很有理由相信,这一切不是巧和,因为这个洗好了之后,安笙记得,是压在最下面的,估计是它在阳台上飘的频率高,所以引起了费轩的注意。 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对这种事情这么细心 安笙拿着衣服塞在柜子里,有点哭笑不得。 她洗的很快,换上衣服出来,费轩正在收拾客厅,谁能想象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表面看起来,无论是从哪方面看,都不像是一个会拿着抹布,到处抹来抹去的人,可是费轩现在正半跪在沙发的旁边,伸长着手臂,去擦茶几的死角 安笙擦着头发,坐到了沙发的旁边,伸出脚碰了碰费轩的侧腰,费轩一把抓住了安笙的脚。 “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勾引”费轩停下动作,叹口气,捏了下安笙的小脚丫,“你要是想要慢慢来,就别老是做这种动作,我腰上很敏感。” 安笙挑眉,费轩又说,“我可是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天天早上小费轩比我先醒,你招惹我,挨欺负你可别哭。” 安笙胡乱的用毛巾在头上搓了几下,然后靠在沙发上,把脚索性放在费轩的腿上。 “哦”安笙又勾了下他的腰,“热恋期,不应该是我现在喘口气,都是对你的勾引吗那我做不做这种动作,不是都一样么。” 费轩又抓住安生的脚,深吸一口气,有点无奈道,“确实。” 安笙被捏的痒痒,忍不住朝回缩,费轩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一会儿,突然两个手都握上来,说道,“脚疼吗我给你捏捏吧。” 安笙脚底怕痒,赶紧按住费轩的手,“不不不,我一天都没怎么站起来,疼什么,你快去洗澡吧,一会不是要出去吃饭吗” 费轩这才松开手,把抹布放在茶几上,站起来,拿了沙发上准备好的换洗内衣,进了浴室。 安笙把脚收到沙发上,自己捧着搓了搓,痒的实在有点受不了,想起刚才费轩看她的眼神,安笙胳膊上又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现在小年轻谈恋爱,都是这么嗯不好形容,反正安笙觉得,费轩“攻击性”太强了,她从今天早上开始,自从她答应费轩之后,每次费轩一看她,她就觉得自己是被猛兽扼住喉咙只能呜呜乱蹬的小兽。 这感觉好怪啊,安笙边擦着头发,边在感叹着,这样搞下去,将来她不是要被费轩压的死死的 费轩也很快洗漱好出来,两人约定了晚上要出去,安笙以前和费轩出去都不用心,但是今天站在衣柜前有点犹豫。 总算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一次约会,不能太随便了,可这么长时间,她一直都穿的是原身留下的那些衣服,虽然款式不太喜欢,但是好歹都是名牌,还算舒服,秋冬添置也不过就是外套,可以说很兢兢业业的在挣钱省钱了。 只是今天,她不太想穿原身以前的那些衣服,自己后来添置的,又都是一些体恤牛仔,费轩要是带她去什么高级的场合,可能不太合适。 正犹豫着,突然腰被一双温热的手臂揽住,费轩刚洗完澡,整个人像个移动火炉,从身后贴上安笙,把她整个拢进自己的怀里。 “在找衣服”费轩头发都没擦,头上还滴着水,侧头咬安笙的耳朵,水滴落在安笙的脖子上,冰的她一抖,但耳朵却被纳入温热的口腔,反复承受着啃咬,安笙微微侧着头,呼吸瞬间就乱了。 费轩的手在她腰上轻掐了一把,安笙整个软在他怀里,脑中却警铃大作,好容易推开费轩的脑袋,却猝不及防整个人悬空,费轩把她抄抱起来,压进了旁边的床上。 安笙哪遭得住这个啊,费轩真的磨人起来,她怕是要顶不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费轩却惩罚性的咬了她的肩膀一口。 “哎”安笙疼的一缩,费轩又赶紧亲吻了那,舌尖卷过齿印,安笙刚下去点的鸡皮疙瘩,再次卷土重来,连忙推费轩。 “你别” “别动。”费轩说,“我答应你的都做的到,不动你,你乖乖的。” “那你别像个狗似的,咬来咬去。”安笙微微皱眉,伸手抓了一把他湿漉漉的头发。“头发怎么不擦” 费轩被她扯的一哼唧,“我身上也没擦,等不及” 安笙闻言笑了,“你急什么啊” “急着就像现在这样,”费轩说,“等会再擦” 说着又照着安笙的嘴唇,重重的压下来。 这一天的接吻频率有点高,安笙虽然有些扛不住费轩这种窒息式的黏糊,可是这种事情,她也是个新手,倒是也还在那个新鲜劲儿上。 两人黏糊起来,不知不觉的,就快八点了,费轩的头发都自然干了,还是缠着安笙,八爪鱼一样的不许她起来。 “不行了,”安笙掐了把费轩搁在她腰上的大腿,“我晚上饭还没吃呢,你这也忒要人命了” 费轩在安笙的身后,严丝合缝的贴着她,像个背后灵一样,安笙掐他,他也不动。 “我哪都不想去,就想和你一直待着,谁也不见,谁也没有,就我们两个”费轩的声音闷在安笙的后背,听起来像是撒娇,“我们两个一起,到地老天荒。” 他永远也不会像他爸爸一样,滥情到遍地都是情人。 安笙听了,笑了笑,拍了拍费轩的腿,“你怎么这么黏啊,我的天。” 费轩哼了一声,支起胳膊坐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不会因为我家里的钱刻意讨好我,还会为了我豁出命去,”费轩说,“笙笙,你答应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永远也不要” 最后一句话,又闷在安笙的后背,所以安笙没有听见费轩声音中的执拗,这话听着也没什么毛病,相爱的年轻男女,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世事多么的残忍无情,谁没有许诺过一个地久天荒呢 安笙只当费轩也和那些小年轻一样,还觉得挺浪漫,这世上,又有谁不喜欢美丽的承诺,因为知道生命的短暂和莫测,永恒才变得外诱人。 不过安笙不敢像费轩一样,不敢轻易的许下什么一生一世的诺言,剧情虽然现在没有把她怎么样,可一切还都是未知,费轩固然美好,迷人,让她想要抓紧,可是他毕竟是这世界的男主角。 他有官方的标配,两人现在这样,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安笙想象不出。 这些糟心的事儿,是费轩不知道的,安笙不敢轻易的给什么承诺,却也在心里有答案,只要不危及她的父母,不至于让她反复去死,她既然答应了和费轩好,肯定不会轻言放弃。 所以她只是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费轩,捧着他帅的让人挪不开眼的脸,很郑重的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笑着说,“我给你盖了章,只要你不擦掉,你就是我的。” 费轩没得到安笙肯定的回答,眸色有些暗,但是也立刻就回亲了安笙,“我也盖了章,你擦不擦,你都是我的。” “你怎么那么霸道”安笙呵呵的笑,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背,“快起来吧,再不起来,我饿成一个纸片儿了,到那时候,你顶多能我把贴床头” “别乱说,”费轩一脸严肃的捂住安笙的嘴。 安笙眼睛弯了弯,整颗心泡在一片蜜糖的汪洋里面,只感叹,怪不得自古痴男怨女多的数不清,爱情真的让人目眩神迷。 好容易两人像两只贴树皮一样,从床上艰难的揭下来了,费轩却还粘着安笙,抱着安笙走到衣柜前面。 “你刚才是不是在找衣服”费轩将头放在安笙的肩上,“穿我送你的好不好” “可你送的都是裙子,穿了会冷啊”安笙说,“这都已经快入冬了。” “我给你找。”费轩说,“我记着有一件米色的厚度还算行,你搭配个打底,肯定不冷。” 费轩说着,蹲在衣柜前面找衣服,安笙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不由得感叹出声,“费小轩,你到底是个什么构造,夏天送的到现在还记得” 费轩钻进柜子里,往最低层翻,随口道,“我当然记得,我看图片,对比身材,挑了一晚上呢” 安笙啧了一声,坐回床上,费轩果然没一会,就拽出了一件米色连衣裙。 展开之后,费轩皱眉,“有点褶皱,压了太久了,有挂烫机吗你去化妆,我烫一下,顺便除味” “小轩轩,”安笙叹为观止,“你这段时间在我身边转悠,感情就露了冰山一角是吧” 费轩的神色僵了一瞬,很恢复正常,问安笙,“你说什么” 安笙站起来,对着费轩抱了下拳,“大兄弟,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费轩笑了,伸手捏了捏安笙的脸蛋,“有啊,”费轩说,“生孩子不行。” 安笙也笑了,她今天笑的频率,快赶上过去一个月了,啧了一声,道,“少皮,挂烫机在客厅,是我室友的,有点漏电,你用的时候,加小心。” 费轩点头,抱着裙子和安笙一起出卧室,安笙去简单化个装,费轩给安笙烫衣服。 夜里八点五十,两个人还没从家里出去,安笙已经穿上了小裙子,费轩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但是安笙的眉毛,却还是画废了。 “啊”安笙有点暴躁的喊了声,最后还是费轩接过,十分迅速的勾了一会,就弄好了。 安笙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人穿着一个圆领带微泡泡袖的连衣裙,裙子的剪裁十分贴身,没有什么多余装饰,但是面料样式上身,就衬得人气质很好。 安笙什么首饰都没戴,头发也只是扎了个低丸子,眼睛亮亮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嘴唇嫣红,漂亮极了。 “真美。”费轩站在安笙的身后,从镜子里面看着安笙,“像是在发光一样。” 安笙侧头看了他一眼,费轩才是像要发光一样。 “我很想跟你来一波商业互吹,但是再不去吃饭,你可能得架着我去。” 费轩笑着架起安笙的胳膊。“走吧,我这就驾着你去。” 两人下楼,安笙锁了门之后,想了想,把钥匙塞在费轩的手里,“你明天去配一把钥匙吧。” 费轩跟她要钥匙,不过是要她的一个态度,费轩是绝对不会在没有在没询问过安笙,在安笙没有征求到室友同意之前,去出租屋的。 安笙现在给她他钥匙,也就是给他一个态度,意思很明显,我的大门为你敞开。 费轩接过钥匙,楼道里面黑漆漆的,他瞪着俩比楼道还黑的眼睛看着安笙,到嘴边的“我已经准备了几套房子,你挑一处住过去”这种话,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咽下去了。 只说了一声,“好。” 费轩点开了手机,自己走在前面,给安笙照亮,两人出了楼,上了车,安笙坐好,费轩从驾驶位上车,启动之后,很自然的侧身过来。 安笙很自觉的靠在椅背上,等着费轩给她系安全带,不是她自己手废了,而是费轩似乎很喜欢干这个,安笙先前也是无声的纵容他,现在都搞一起了更没理由拒绝。 费轩系上了安全带,却没马上开车,而是伸手拖着安笙的脖子,又鬼子似的,在她嘴里扫荡了一圈。 安笙“费小爷,费祖宗,我胃都快要自我消化了您也一下午没吃了,感觉不到你的肚子在抗议吗” 费轩坐会驾驶位,启动倒车,缓缓开出小区。 拐上了马路,费轩才说,“我没感觉饿,可能是太兴奋,不光不饿,反倒感觉有点饱” 安笙听了,有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也有过这种感觉,在刚穿越回来的时候,发现爸爸妈妈又重新回到身边的时候。 她当时不光高兴的不知道饿,还高兴的有点反胃,发抖,但那只是大脑给身体的假象,她那一晚上,吃起来,也不知道饱似的,吃的特别多。 可是父母至亲失而复得,情绪大起大落,安笙没觉得哪里不对,她和费轩就谈个恋爱,至于么激动成这样 安笙想着这些,侧头看费轩,费轩在红灯的时候,抓住她的手,凑到嘴边亲,“没想到你这么快答应我。”费轩看着安笙,“我太惊喜了,毕竟你先前似乎很排斥我的。” 费轩确实没想到,他准备了很多,可以一步步让安笙靠近他,最终走到他身边的办法,都还没来得及用。 十字路口,灯火流动,来往车辆的灯光,打在费轩看着她专注的脸上,安笙看到费轩眼中浓稠的情愫,有片刻的晃神。 他们认识的时间其实总共加起来,也不算很长,还有半年多处于一个躲藏,一个找的状态,费轩对她的执着,安笙最开始还能理解为,她的不屑一顾,伤害了“皇太子”从未受挫的自尊心,所以才非要她折服于他,才能彰显自己的魅力。 可随着这几个月的接触,安笙发现了费轩的温柔,细心,真挚,她被慢慢的感染,感动,到心动。 但两人才刚刚在一起,安笙心动,也愿意为了费轩疯一次,他确实很招人,可这感情,她自认还没达到一个想当然的深度,如果剧情再次危害她的生命,她不太可能把命当游戏玩,死亡的阴影太过冰冷,她的复活机会,也不是白来的。 可费轩光是看一眼,就让她心惊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的 红灯停,费轩说,“今天咱们去申市大酒店,”费轩打转向,转弯,提速,“那儿的螃蟹做的挺好的。” 安笙听了,心里又是一动,她确实爱吃螃蟹,但是那玩意小的没啥可吃的,大的太贵了,有时候上货的时候,批发的会带点,便宜的卖给他们,安笙每次都买点,自己蒸了吃。 无疑,费轩这又是记得她的爱好,安笙靠在座椅上,看着费轩映着霓虹的侧脸,似乎她和费轩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费轩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精确细致到了难以思议的程度。 可是费轩喜欢什么安笙除了自己,竟然想不出一件。 两人认识了这么久,安笙猛的发现,费轩像是活在她臆想里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费轩真是的存在的,能够看的见摸得到的。 “你喜欢吃什么啊”安笙尝试问费轩。 费轩转过头,看着她笑了一下,“我什么都行,不挑食。” “怎么会。”安笙想辩驳一下,怎么可能有人,什么都喜欢。 但是她一回想,脑子就空了一下,费轩似乎一直在和安笙吃一样的东西,糊在一起的蛋糕他能吃,街边上卖的那些小吃他也能吃,且每次出去吃饭,费轩也没剩下过什么。 “我真的都行。”费轩说,“从小就这样,不挑的。” 费轩也记不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挑了,因为家里的弟弟妹妹们总是源源不断,几个保姆,这个要做辅食,那个要补充各种东西,他的饭总是做好,送去房间,看上去像是独有的待遇,但是菜色,从来都不是他挑的。 就算一开始他会专门的去说,但是那些整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阿姨们,也大半会忘了。 他还小的时候,因为这种事情闹过一次,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点的那些爱吃的,一连着上了两个来月,吃到他看到就想吐。 后来费轩干脆就不说了,这样运气好,还能吃到一两个喜欢的。 时间长了,他就吃什么都一样,好吃不好吃的,迅速塞进嘴里,囫囵就咽下去了。 安笙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两人都安静下来,但是红灯的时候,费轩就会转头对着她笑,声音低柔的和她聊天逗趣,抓她的手亲吻,气氛十分的融洽,甚至甜蜜的可以拉丝。 只是安笙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询问费轩的爱好,都问不出,费轩一直顾着她,到了地方,停好了车,甚至还把外套脱下来,给安笙披上,才让她下车。 安笙拢着费轩的外套,低头嗅了一下费轩衣服上熟悉的淡淡香水味,一抬头,正对上费轩含笑的视线,和上扬的嘴角。 安笙耳根有点热,她不知道为什么,是真的喜欢费轩的这个香水味,要是有个一段时间闻不到,就想凑近费轩去闻闻。 “走吧,”费轩伸手抓住安笙的手,拉着她走进了酒店。 安笙没等进去,就在门口碰见了熟人,那个曾经介绍她进酒店工作,后来还表示过对她有好感的小保安。 他的视线一直跟着安笙进了转门,安笙看到,对着他笑了一下。 费轩侧头,正看到这一幕,脚步略微迟缓了一下,圈住安笙的肩膀,护着她进了大厅。 费轩不太长来这里,经理和前台做的久,是认识他的,但是底下服务员,总是换来换去的,就不太熟。 “客人请问几位”迎面快步走来一个迎宾,手上还滴着水,她本来应该是在门口的,同组另一个迎宾请假,没人和她换班,另一组领人上楼了。 费轩习以为常,像正常客人一样,低声应道,“两位。” 迎宾脸上堆上微笑,转头说这边请,但是等眼神扫到安笙的时候,却猛的睁大。 安笙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这个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她工作的时候,一起值班的同事。 费轩确实像安笙说的一样,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注意着安笙的,自然也注意到了安笙和迎宾的异常。 他的神色微动,正想侧头问安笙,突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欠揍声。 “哟,这不是费总么,好巧啊。” 安笙和费轩闻言,同时转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3章 心聋目盲 还真是,巧。 费轩见到桐四,脸色就不太好,安笙的脸色也不太愉快,尤其是看到桐四手臂上挂着的食人兔之后,连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都没了。 桐四看到费轩揽着安笙的肩膀,似乎也是有点惊讶。 他额前的波浪,不知道什么时候剪短了一些,看着没有那么骚气了,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一点阴沉。 挂在他手臂上的食人兔,却看上去红光满面,和安笙对视上的时候,下颚微微的抬起,有点睥睨的意思,搞的安生莫名其妙。 “费总这是来”桐四走上前,歪着头和费轩对视,费轩揽着安笙肩膀的手用了一点力,盯他看了一会,才动了动薄唇,没温度道,“我的酒店,我在这里很奇怪” 桐四被噎了,不过浑不在意的甩了下头发,“确实,那费总这是来视察” 费轩脸色也有点发沉,将安笙又往怀里搂了搂,直接不客气道,“关你屁事” 桐四脸色僵了片刻,突然嗤笑了一声,视线轻飘飘的划过安笙的脸,意味不明道,“确实不关我事” 安笙微微皱眉,她总觉得桐四的眼神有点不太对,但是没等深入探究,他就飞快的挪开了视线。 四个人僵持在大厅里面谁也没再说话,气氛十分的不愉快,不过也不知道是碍于礼貌,还是别的什么,谁都没有走开。 一直到旁边毫无存在感的领宾,有些迟疑的开口,“几位是一起的吗” 她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费轩看过去的眼神甚至有些凌厉。 小迎宾被看的后脊发凉,“不不是吗”她小声嘀咕,“我看了预定,都是要的特色海鲜拼,桌号也” 在费轩致命的注视下,小迎宾颤巍巍的又掏出订桌的a,结果这一看,就发现她刚才看错了 一个是2296号一个是2299号,两个包房看起来号码很像,而且就在对面。 “哦哦,对不起,我” 小迎宾才说一句,桐四就快速打断了她,“既然订的都一样,费总,要不一块儿我正好有点事情” 桐四眼睛再度轻飘飘的掠过安笙,“想要问问费总。” 安笙知道费轩十分不想和桐四拼桌,因为他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已经重到安笙有点疼。 安笙动了动嘴唇,想帮费轩拒绝,反正她也不想再管桐四了,这小子太不讲究。 但是她还没开口,桐四身边的食人兔,就撩了下头发,扭着说,“阿四快一点,人家站的都腿酸了啦。” 安笙实在是被她这黏糊糊的音儿弄的一哆嗦,桐四轻笑了一声,安抚性的拍了拍食人兔的手,眼睛却还是看着费轩。 同样是发嗲,费轩发的就可爱多了,安笙在心里安慰自己,费轩虽然黏糊,虽然嗲,但是人家不恶心啊,以后可不能嫌弃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四个人还是僵持,主要是桐四和费轩在僵持,安笙以为费轩不会答应一起,因为费轩明显十分排斥桐四。 但就不知道为什么,桐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十几分钟后,四个人气氛诡异的坐在了一个包房里 安笙看着对面一直多动症一样扭来扭去的食人兔,舔了舔嘴唇,灌了点柠檬水压反胃。 食人兔对她的敌意,她能感觉的到,去年夏天赛车的时候,跟在桐四身边,安笙还故意帮着桐四赶食人兔,只希望桐四不要落个瞎眼活王八的下场。 今年夏天,船上那次她又隔着电话,哼唧了那几声,食人兔八成是以为她和桐四有一腿。 安笙不在意她的视线,也不打算再管桐四的事情,索性垂头,把手机拿出来,玩起了消音泡泡龙。 桐四和费轩两人对坐,却剑拔弩张,安笙怀疑下一刻,两人说不定就要跳起来干架,她还保守估计了一下,费轩比桐四高一点,平时抱她翻转很轻松,抗人也很在行,身上摸着肌肉不夸张,线条却还是有的,要是真的打起来,不会吃太大的亏。 安笙又看了看对面的食人兔,衡量了一下两人的武力值,看她细瘦白皙的手腕,再看自己满手的刀伤,安笙内心哼笑,这样的兔子,就是来十个,她也不惧。 不过以上这一切,都是安笙脑补,大家都是文明人,虽然恨不得刨对方祖坟的嘴脸,但也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预定的东西很快上来,安笙一见着大螃蟹,根本也无暇顾及对面要魔鬼怪,下手开吃。 食物总算暂时缓和了气氛,四个人都动起手来,只不过不同的是,费轩弄好了,都朝着安笙的这边忙活,那边食人兔弄好了,都朝着桐四面前忙活。 “你尝尝这个,嗯,这个也好吃呢,”食人兔温柔似水,看着桐四的眼神充满仰慕,一脸的贤良淑德。 桐四享受的理所应当,边慢条斯理的吃,边趁着费轩不注意,意味不明的看着安笙笑。 安笙让他笑得想抽他一巴掌,不过自己原本还理所应当的享受费轩夹这个夹那个,但是吃了几口,再看食人兔在那里忙活的小脸通红,根本没朝着自己嘴里塞几口,安笙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当然不是觉得食人兔可怜,而是因为费轩一直在给她弄难弄的部分,也没朝着自己的嘴里塞几口。 而且吃的都是弄碎的,不好夹给安笙的。 要是论起天之骄子,桐四那么个狼人爹,对比费轩的花心爹来说,可要严厉的多了,整自己亲儿子,像整仇人一样。 费轩是费家说一不二的皇太子,连他那个不孕不育的叔叔,费罗铭那么多孩子,都没准备过继一个,也非要费轩和费蓝蓝结婚,好做他的继承人,两相对比来说,费轩明显金贵一些。 可是本来天生就金贵,就能拥有一切的费轩,却没像桐四一样,自然而然的享受着别人伺候,却是一直在伺候着她。 安笙想到这里,心里涌上甜蜜,费轩真的很好,和她在一起,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优越感,从不在她面前装腔作势,从没让她觉得,两人天差地别。 除了爱发嗲,爱缠人,其余一切趋于完美,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哪怕费轩并不是她想找的那种类型。 安笙看着食人兔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要礼尚往来,她这些日子,被伺候的太理所当然了,确实她很爽,可是费轩呢 安笙放慢了吃东西的动作,不再看对面两个糟心的人,而是用余光,一直密切的注意费轩。 她问不出费轩的喜好,但是她可以自己观察啊。 费轩无时不刻的在注意安笙,发现安笙看他,疑惑的转头,低声道,“怎么了吃饱了” 费轩微微皱眉,“还是不合胃口,你今天吃的有点少,我要不然” “没有,”安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你别光给我弄,你自己也吃啊” 费轩闻言顿了下,垂下眼,应了一声嗯,嘴角翘起来。 对面食人兔看到两人的互动,抓着蟹壳的手指一用力,尖锐的边壳,扎破了娇嫩的手指。 “啊呀”她很会拿捏声音,或许男的就是喜欢这个调调的,因为桐四很快询问她怎么样,但是安笙听了就觉得太腻。 她转头看费轩,费轩没看到一样,正带着手套,在给她拨虾壳,听到这声音,像是没听到一样,灯光打在他专注的侧脸,俊的让人心肝儿颤。 有一点汤汁,应该是剥虾的时候,溅到了脸上,安笙停下动作,拿着餐巾,一伸过去,费轩就领会了,微笑着凑近侧脸,让安笙给他擦了汤汁。 两人这两天才搞一起,正是爱火正浓,相视的目光都勾勾缠缠,无形中的狗粮最为致命。 作为旁观者的桐四,看着两人的自然又充满温情的举动,到了喉咙的食物,莫名有些咽不下。 食人兔也在桌下抓紧了桌布,片刻后更柔情似水的贴上桐四。 但是貌合神离,和两情相悦,又怎么会一样 对面两人噎得慌,安笙和费轩却融洽的旁若无人,通过安笙精心的观察,她发现费轩除了吃弄的不好了不好给她的,有两次,筷子奔向了桐四不远处的一盘甜汁小紫薯。 桌子是方的不是转盘,铺着高级桌布,安笙目测了一下,她够不到,其实费轩够着也有点远。 拿着自己面前的小汤匙和小碗,安笙索性将凳子朝后挪了一下,站起来用汤碗兜着,舀了两勺。 这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至少在吃饭目的根本不是吃饭的所谓上流社会,没几个会去够自己够不到的东西吃,还站起来的。 但是安笙今天和费轩来,就是小情侣约会吃饭,对面两个是死皮赖脸贴上来的,也不是什么重要客户,因此她就直接盛了。 “你要什么,我来” 安笙一站起来,费轩也作势要站起来,对面两只也看过来。 安笙已经弄完,拿着汤碗,用手肘顶住费轩的肩膀,没让他也站起来。 “不用,弄好了。”安笙笑笑,拿着小碗坐下。 食人兔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桐四则是一整盘小紫薯,都端到了安笙的面前。 安笙坐下,拿着筷子继续吃,很快四人恢复沉默吃东西。 安笙隔了一小会儿,没人注意她了,才把盛好的小紫薯,慢慢推费轩的手边。 一手若无其事的吃东西,一手在桌子下面,捅了下费轩的腿。 她没有直接把那个给费轩,她不相信费轩是没有爱好的,费轩说没有,表现的没有,安笙猜想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所以才偷偷的推给他。 费轩确实这一桌子,没有几个喜欢吃的,天天水产市场闻腥味儿,他现在看到海鲜,生理性反胃。 但是他一侧头,就看到了手臂旁边的瓷碗,安笙正这时候,在桌子下戳了他一下,又从桌子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汤碗。 费轩脑子有那么一会,嗡嗡直响。 手臂边上的小碗,瓷白莹亮,碗里面盛着的紫薯,裹着晶莹粘稠的汤汁,看上去分外的诱人。 这是整个桌子上,费轩为数不多有兴趣吃两口的东西,但是他也仅仅就吃了两口,今天晚上有点兴奋过头,吃到嘴里的东西,都觉得没什么味道一样。 他不知道安笙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喜欢吃这个东西,费轩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是一件看起来十分寻常的事情。 但是费轩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塞给他东西,都在以种各样的名义,把各种各样,在别人的眼里,看上去像是天上掉馅饼的担子,理所当然的压在他的身上。 然后因为他能够咬着牙挑起,给他欢呼鼓掌,吹捧他多么多么少年有为。 费轩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人去关心他喜欢什么,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人自以为适合他,就塞给他。 费轩抛弃了太多属于自己的爱好,吃的用的玩的,所有他触手可及的东西,都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被很多人称为天之骄子,但是很长的时间里,他在他的身边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一度丧失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兴趣。 这其中包括费蓝蓝。 他叔叔把妻子跟司机弄到一起,生了一个费蓝蓝,从小就当成费轩的妻子培养,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把费蓝蓝塞给他。 费蓝蓝长得很好,温柔娴静,大方得体气质出众,安静体贴,费轩能在她身上找到非常非常多的优点。 费蓝蓝看上去完美,她也对费轩也是真的好。 但费轩一直把她当成妹妹,是真的当成妹妹,因为费蓝蓝哪里都好,只是看着他的眼神,看起来充满温柔,但实际上没有温度。 像看着一朵花,一棵树,甚至是路边小巷里面断腿的流浪狗。 费轩生活顺畅的无波无澜,他也曾经想过,按照费罗铭和他叔叔的意愿,和费蓝蓝结为夫妻,接手费氏所有企业,做一个别人眼里鲜艳的成功人士。 但是多少次午夜梦里,费轩的母亲抱着他,控诉他父亲的冷漠无情,控诉他父亲害了她一生。 属于母亲的温柔,总是伴随着哽咽,伴随着滚烫的砸在脸上的泪水,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嚎。 费轩不明白,他母亲活着的时候,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他的父亲,明明知道他父亲那样,明明知道他父亲没有心肠,可她还是宁可歇斯底里的发疯,疯到死,也不肯离开。 费轩从很小就发誓,他绝对不会对喜欢的女人三心二意,他一辈子只找一个,绝对不像费罗铭一样。 费轩根本不喜欢费蓝蓝,没有办法对她热情起来,他不想害费蓝蓝成为第二个,抱着孩子控诉丈夫,冷漠的母亲。 费轩觉得那样过下去,等他垂垂老矣的时候,回想起人生,甚至找不到能够回忆的东西。 他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不想在选择伴侣上,也接着别人塞给他的。 安笙是很早就出现在费轩的身边,但是在她突然性转变之后,才在费轩顺畅的如同一滩死水的人生中激起一点好奇的小水花。 越是接近安笙,这水花就越来越大,直至现在,已经无形中变成了滔天巨浪,连费轩自己都有些压制不住。 “吃呀”安笙见费轩盯着小碗发呆,又伸手摩挲了一下费轩的腿。 费轩却突然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动作太过猛,把那一碗小紫薯带的在桌上滚了两圈,一点儿也没浪费,都扣在了安笙的裙子上。 费轩朝安笙那里看了一眼之后,飞快的转头,没有像往常一样,哪怕安笙手上划了一个小口子,也会紧张兮兮的跑过来问。 他没有帮安笙处理的意思,连抱歉都没说,有些失控的用拳头抵鼻子,直接朝着包房外走,连说话都没有回头,“你们慢用,我去个卫生间。” 费轩还从来没有这样过,难道是不高兴了 安笙有些傻,看着费轩快步而去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追出去看看。 因为她盛了小紫薯给他,所以费轩生气了 还是因为刚才她不守餐桌的礼仪,费轩觉得自己给他丢脸了 或者费轩根本就不喜欢吃这个,不喜欢吃也没必要这样呀 安笙脑子里迅速闪过各种猜测,犹豫着要站起身,对面的桐四拿下了腿上的餐巾,擦了擦嘴,摆了一下手,示意安笙坐着。 “我去看看,”桐四笑着说。“你赶快处理一下裙子。” “你去看”安笙心说,你是去看他,你还是去跟他打架 两人这一顿饭就横眉竖眼的,单独在一起不打起来才怪。 桐四甩了甩头发,有些无奈的对安笙笑了一下,“看来我给你的印象很差,放心吧,我不会跟他打架,这可是他的饭店,他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不敢造次。” 安笙还是不放心,桐四又说,“你出去也没什么用,男厕所你进的去” 安笙一噎,想想也是,这是费轩的饭店,桐四应该也不敢怎么样,紫薯是甜汁的,粘稠的糖液,站在裙子上,安笙用餐巾擦了几下,面积越冲越大,看着就像尿了一样 桐四把餐巾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安笙停下没有再吃,掏出了手机,看了一下费轩的手机不在座位上,索性给他发消息。 笙笙不息你怎么啦 笙笙不息现在都开始跟我耍脾气了,很有长进呀,紫薯撒了一裙子,爆锤jg 笙笙不息我裙子上面都是糖汁,弄的像尿了一样,你要是敢因为这点事情跟我生气,我可就走了呀。 安笙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使性子,好不容易顶着剧情的恐吓和费轩在一起,就算费轩刚才对她的态度让她有点没脸,安笙也并没在意。 她也觉得费轩不至于,费轩这么久以来对她温柔体贴,从来没有嫌弃过她麻烦,也从来没有跟她红过脸。 况且费轩怎么可能好面子,他如果好面子的话,就不会整着水产市场跑。 安笙猜测他是不是单纯的尿急,或者闹肚子 她一边擦着裙子,一边看着桌面上的手机。 对面憋气了一晚上的食人兔,终于逮到了机会,也放下了筷子,起身直接捞过了安笙的手机。 “哎呦这是什么牌子呀新品牌吗” 食人兔的语气满含嘲讽,“费总对你那么好,这个一定很贵啊,好羡慕啊。” 安笙裙子越擦面积越大,索性用纸巾把上面湿漉漉吸干了,就没再管。 她懒得跟食人兔扯淡,伸手要把手机抢回来,食人兔的手却向后一举,斜眼看了安笙一眼。 “急什么呀不就是问一问你吗”她又翻来覆去用两根手指夹着安笙的手机转了一下,“我这不是没见过好东西,想开开眼吗。” 手机叮咚一声,应该是费轩回消息,食人兔一点都不客气,低头就看。 安笙直接黑了脸,低吼道,“给我拿过来,少给脸不要脸。” 食人兔这才憋了撇嘴,将手机递给安笙,嘴里还说着,“你好凶哦,不就是一个杂牌的破手机吗和费轩那样的人物在一起,你也不过就用这种东西。” 安笙被她气的不轻,接过手机看费轩回的消息。 轩轩不止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儿,我只是出来上个厕所,这就回去了。 安笙快速给费轩回的话。 笙笙不息快点回来,我们回家吧。 发完之后,安笙把手机揣进小包包里,这才抬头回食人兔的话。 “怎么桐四给你的东西很多吗” 安笙笑了笑,“他给你牙镶金了的吗还是磨成了尖,让你见人就咬,到处乱吠” 安笙说完之后,食人兔的脸色难看至极,身上肉眼可见的带着抖,“你不过就跟他睡了一次,还不是被他像抹布一样给扔掉了,他可是说了要娶我的” 安笙让她说的一愣,后来想起应该是船上的那一次,她为了帮桐四打发食人兔,哼唧了那么几声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管桐四,但是食人兔说话膈应她,安笙不打算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咽。 看食人兔气成这样,听她的意思,桐四根本没跟她睡过,所以就是摆在身边看的 “娶你”安笙白眼翻到天上,“他连睡都不愿意睡你哈哈哈,娶你回家当花瓶摆着吗你摆着值钱吗” 食人兔浑身哆嗦得不像话,抓着桌子上的盘子就要朝着安笙扔。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动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别打了,别打了” “快去叫保安叫保安呀” 两个女生的尖利声音响起,但是很快被一个男生低沉的压了下去,“一边儿呆着去,叫什么保安”男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就在他们这间包房的门口,“一个是贵宾,一个是老板,我去拉,你快去叫经理” 安笙和食人兔第一时间都反应过来,顾不上撕了,都赶紧朝着门外冲过去。 包房的门打开,就在距离包房的不远处,两个人翻滚在地上,像两头愤怒的野狼一样,张开最尖利的牙齿,每一下都照着对方的致命处招呼。 “阴货”桐四被费轩骑着,脸上被揍了一拳之后,对着费轩呸了一声,“我看看你能瞒到噢” 桐四的话说一半,被费轩一拳头砸在眼睛上,顿时一声哀嚎 两人的旁边有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想要拉开两个人,但是谁也伸不上手,安笙和食人兔要上前,被后赶来的服务员拦住。 尤其安笙被以前的同事拉住,小姑娘温柔的压力是,“你别上前,打疯了,再伤到你,已经叫保安了,马上来。” 安笙朝那边看,果然费轩疯了似的,一下接一下朝着桐四的身上脸上抡,旁边一个男的伸手拉,被他的拳头也给擦了一下,捂着脸一脸苦相。 安笙的方向看不到费轩的正脸,但是她几乎能想象出来费轩的样子,因为在船上的那一晚,费轩也是这样,又凶又狠,把那个青跃飞,打的妈不认。 “呸”桐四嘴角都是血,也急了,被费轩骑着,手上不好着力,直接腰身猛的向上弓,以一种难以思议的柔软角度,一膝盖顶在费轩的后背上,把费轩顶的向前一扑,然后桐四借机抓着他的衣领,用腿一蹬手一甩,就把费轩甩了下来。 费轩反应更是不慢,被甩出去的同时,照着桐四的侧腰就狠踹了一脚,桐四整个人瞬间就勾起来了,脸上涨成紫红,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费轩还想上前,却被身后一直找机会拉架的男人一把抱住,只虚蹬了一下,没能落实,位置竟然还是桐四捂着的位置,这一脚实打实的蹬上,看桐四的反应,人不废,肾也废了。 众人终于趁着两人短暂分开把两人拉开了距离,身边的食人兔刚才还躲在她的身后,都没用人拦着,紧紧贴着门。 这会费轩和桐四被拉开了,她马后炮的凄厉尖叫一嗓子,朝着桐四的方向跑过去。 “小四爷”食人兔扑到桐四的身边,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扶哪好,“小四爷你没事儿吧” 安笙嘴角抽搐,挣开一直抓着她的小姑娘,拍了拍她手,“没事,我看看。” 然后径直朝着费轩的方向走。 费轩还是阴狠的盯着桐四,他本就长的眉目冷硬,这会儿眉心唯一能综合锋利棱角的小痣被他拧起的眉心挡住,整个人戾气横生,盯着桐四的样子,恨不得弄死他一样。 “你敢说一个字,我保证”后几个字是口型,安笙看不懂,走到近前费轩已经闭上了嘴,桐四比费轩看着惨,费轩只是鼻梁和眼角泛青,桐四整个眼眶都乌青一片。 他在地上缓了这么一会儿,被食人兔扶着,慢慢爬起来,嘴唇紧紧抿着,眼神也很吓人,转头看了安笙一眼,咬牙站起来,朝着包房的方向走。 一直到桐四走没影了,费轩才把视线落在安笙的身上,那一脸的冷还没来得及收,看了安笙之后愣了下,低头再抬头的功夫,整个人如同被扔进熔炉的雪人,迅速化为一滩水,朝着安笙“泼”过来。 安笙本来想伸手摸摸他的脸,但是费轩已经整个瘫软在她怀里,挂上来,安笙撑不住力气,朝后一趔趄,但很快抱住了迎面砸下来的“费宝宝”。 “笙笙,”费轩抱着安笙,也不顾这么多人在看,嗲嗲的语气说,“我被打的好疼啊。”前后左右站着的服务人员,弄的僵在当场,正呼啦啦朝这里跑的保安,紧急让他们上来是拉架,结果上来就看到这种场面,猝不及防被狗粮噎的齐齐一个趔趄。 安笙憋不住笑,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滚地龙好看啊”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我保证。”费轩说完,龇牙咧嘴的直起腰,“我送你回家。” 这时候,他们刚才坐的那个包房的门开了,原本龇牙咧嘴,一出屋硬撑着直腰的桐四,被食人兔扶着出来,听到费轩的话,很大声的嗤笑了一声。 费轩脸色瞬间晴转多云接暴雨雷电,阴沉至极的看向桐四,桐四又哼了一声,无声的骂了一句衣冠禽兽阴逼转世,这才坚强的绷着腰,朝着电梯的方向去。 这时候,最最迟来的经理,这才点头哈腰的跑过来,费轩看了他一眼,打断他要说的话,指着还在等电梯的桐四说,“客梯给我停了,那个人不走,不许开。” 经理愣住,但是他晚来本来就心虚的厉害,偷偷把还没掖齐整的衣角掖进裤子,拽出腰间的对讲机,直接对着控制室下命令。 “控制室,出现故障,现在立刻,客梯全停” 桐四还浑然不知,和食人兔两人站在客梯的前面等着,费轩则是拉着安笙,又回到了包房。 进包房的最后一刻,安笙看到桐四还在那里徒劳的按着电梯,样子很暴躁,讲真的,安笙有一丢丢的同情,毕竟这里是22层,桐四被费轩闷那一脚,估计得去医院,从二十二楼走下去怕不是能直接埋了。 安笙看了看费轩的背影,不由得想起小说里对费轩如何变态的超长篇幅描写 不过等费轩一转头,对着安笙笑了一下,让安笙给他揉揉后背的时候,安笙瞬间又觉得书里都是扯淡,不准确,费轩明明还是她的那个小嗲精。 爱情使人头昏脑涨,视物不清,心聋目盲,滤镜七尺厚,别说是文字形式的描述,就连刚才她亲耳听到的费轩和桐四对话的疑惑,都成功的滤掉了。 掀开费轩的衣服,看到他被桐四伤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后背,安笙又觉得二十二层有点低。 “咱们回家吧,”安笙说,“我跟我室友说一声,你去擦个药,我柜子里有扭挫伤的喷雾,揉一揉就好了” 安笙说着,拿起手机,但是费轩却按住了她的手。 “电梯停了,我走不动,咱再等等,”费轩说,“等桐四走了,咱们就回。” “可是”安笙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等桐四那半残的爬下二十二层,不是要到明天早上了 “你是担心我吧我没事的,”费轩笑了笑,“你就先给我用手揉揉就行” 费轩拽着安笙到包房屋子旁边的沙发上,自己爬上去,把后背的衣服掀起来,露出劲瘦的腰身,朝着安笙勾了勾手指,“来,你比红药好使。” 安笙信了他个鬼,但是费嗲嗲的功力还是很深厚的,安笙很快屈服,半跪在沙发上,把费轩后背的衣服又朝上掀了一些,把双手搓热,然后才开始揉。 没有药,使点劲儿应该也是有效果的,费轩一开始还闷在自己的手臂里面吭吭唧唧,隔了一会,干脆就侧头,轻轻的哼。 安笙用的力度大了,他就哼的婉转悠扬,清越又黏腻,听的安生头盖骨要扣不住。 “呼” “嗯” “呃” 安笙哼的真骚。 她耳根有点发红,但是没打断费轩,还刻意的加大力度,费轩哼的可好听了,她听的鸡皮疙瘩满身乱窜,麻酥酥的哪都痒痒。 费轩本来也就是哼哼着逗安笙的,等了一会儿,安笙没羞赧的阻止他,还越揉越来劲儿,忍不住眉梢高高的扬起来。 转头一看,安笙小脸通红,头发有点散落到了脸蛋上,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灯光下别提多好看了。 费轩侧头趴着,突然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看了我的身子,就是我的人了。” 安笙的动作一顿,忍不住破功,噗的笑了,“那你去一趟澡堂子,得是多少人的” 费轩慢悠悠接话,“我没去过澡堂子,夏天也不光,只有你看过。” 安笙啧啧,“上次去医院的时候,不也很多人看了” 费轩也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能犟,你都看了,你还上手了,你就得负责。” 安笙停下,站在沙发边上,抻着发酸的手臂,“你这也太霸王了,再说我就看个后背,我负责也就负责那一小片” 费轩翻过身,四肢大敞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眯眼看着旁边站着的安生,从沙发上伸过一条腿,抬脚勾她一下。 “你过来,”费轩笑的有点邪性,安笙直觉不好,就见费轩咔哒哒哒哒哒哒,慢慢解腰带。 “给你看个”费轩说一半。 安笙抓了沙发上放着的垫子,就朝着费轩抽,费轩一把抓住,用力一拽,安笙松手没来得及,连人带垫子,都被费轩拽到身上。 “我给你看看我的定制的皮带,你激动什么”费轩声音无赖。 双手搂住安笙,用腿又撑着她的腿朝上一抬,安笙整个就趴在了费轩的身上。 “你身上有伤”安笙连忙要支起胳膊,被费轩掐小孩儿似的,掐着腋下朝上一拖,两人顿时面对面。 “没事儿,你别乱动,就不疼。”费轩说着,压下安笙的脖子,重重的贴上安笙的唇。 安笙又被费轩亲的五迷三道,回神的时候,费轩双手抱着她,嘴唇贴在她的头顶,有些出神的看着天花板。 安笙则是实打实的趴在费轩的身上,正贴着他的脖子躺着,呼吸间都是属于费轩的味道。 安笙伸手捏了下费轩近在咫尺的耳垂,很随意的问道,“你用的什么香水怎么这么香啊” 由于两人严丝合缝的贴着,安笙瞬间感觉到了费轩呼吸一顿,全身僵硬。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4章 “贝碰我。” 不过费轩的僵硬,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很快恢复了,伸手摸了摸安笙的头发,回答道,“是定制,喜欢吗” 安笙很诚实的点头,“闻着可香了”安笙说着,又凑近了费轩的耳侧,几乎埋进他的脖子里闻,手摸着费轩的脸,“像有瘾似的。” 费轩又顿了下,勾唇无声的笑了起来,“你喜欢就好,我可以为你喷一辈子。” 安笙呵呵笑了起来,“你也没比我大两岁,动不动就一辈子。”她有些感叹道,“你知道一辈子多长嘛” “从现在,到死亡。”费轩说,“相信我,我说的,就一定能做到。” 安笙啧了一声,有点遭不住,毕竟谁不喜欢甜言蜜意,海誓山盟呢。 两人这么静静的趴着,费轩的身上又暖,又香,这都已经半夜,生物钟作祟,安笙迷迷糊糊的,听着费轩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安笙睡觉一向不算死,但是什么时候被费轩转移到其它地方的,她却不知道。 再被吵醒的时候,她脸上糊着热热的毛巾,安笙伸手划拉了一下,抓住了费轩手臂。 “干什么”她含糊不清的说。 费轩就坐在她的旁边,把她整个拖进怀里,“要不要起来洗漱一下再睡” “洗漱什么”安笙眼睛没睁开,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还以为包房。 她靠着费轩的怀里,问他,“铜四爬下去了吗” 费轩没回答,而是轻轻的给她擦脸,“你不愿意洗漱,把睡衣换了好不好” 安笙不耐烦的睁开眼,看到眼前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房间,使劲儿眨了眨眼,一时间不还以为剧情又作祟,自己眼花了。 好在身边费轩暖烘烘的体温,让安笙找到一些实感,她回抱住费轩的腰,闭眼后,再睁眼,又揉了揉,面前的景色依旧没变,这才出声问道,“这里是哪” 费轩把毛巾放在床头,从背后抱着安笙,低声说,“是酒店的客房,现在已经半夜两点多,咱们在这里睡一晚上好不好” “桐四还没爬下去”安笙皱眉问。 费轩避重就轻,“你起来换个衣服,要是不愿意洗漱,我帮你擦擦脸。” 安笙身上穿的裙子,是合身的剪裁,确实不怎么舒服,她到处摸了一会儿,费轩把手机递给她,安笙看了看时间,确实不适合开车回家了。 住一晚就住一晚吧。 她搂着费轩有点迷糊,手被费轩抓着吮吻,有些痒痒,缩了下。 屋子里就亮着一盏台灯,光线不太明亮,安笙四外环顾了一圈,彻底找到了熟悉感在哪。 总统套,她以前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收拾过。 并且还是和以前一样,被这屋子大的程度惊的有些咂舌。 “你这败家子儿,我一个月的工资,够在这里住一晚吗”安笙说着,拍了下费轩的背,拍的费轩嘶了一声。 “放心吧金主大人,”费轩说,“你的工资,昨晚上吃的那一顿,就已经没了。” 安笙本来躺下了,准备再懒一会儿再去洗漱,闻言瞬间惊坐起,“怎么特色海鲜拼,明明一千五一桌” 她以前在这里里工作过,就算因为季节原因,上下浮动也不会超过二三百。 安笙又说,“我上个月给你的工资,不是还剩两千八百多么” 费轩笑,安笙伸手掐他的脸,“你笑什么。” 费轩把笑收起来,说道,“昨天不是拼桌吗,桐四没结账就走了。” “什么”安笙声音拔高两个度,“属他们俩吃的多,不给钱就走了” 费轩也佯装气愤,“就是你睡着了之后,结账你工资都没够,我还搭上了两百,越想越生气,下去撵他来着,正好他还差一层楼就到底了,我撵上要回来了,还送他下去的。”用脚。 安笙都让费轩说精神了,疑惑道,“你爬二十多楼,下去要钱了” 费轩笑而不语,客梯停了,还有员工梯啊。 “对啊,你的钱是用来包我的,怎么能浪费在那两个废物身上。”费轩又笑了,“不过幸好没浪费,桐四一生气,甩了一打过来。” 费轩说着,拿过自己的外套,当着安笙的面,掏出一把红票,拍在床上,“三千多,咱们还赚了几百。” 安笙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费轩那斤斤计较的样子,就想笑。 费轩真的太温柔,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管他是不是坐拥这个世界的气运,钱多的估计连自己都没数过,可他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和安笙半夜三更的计较这两个小钱,就是一种无声的温柔。 照顾着安笙感想,也尊重着安笙辛苦赚来的钱。 安笙又捏了捏费轩的鼻子,“你真能,但是这样的房间住一晚上,要不少钱吧”她没记错的话,这总统套,三千一晚上,这点钱也剩不下什么了。 费轩侧头吧唧亲了口安笙的脸蛋,大手一挥,“不慌,这里是费氏产业,这房间死贵,也定不出去,我住一晚上,谁敢要钱” 安笙“那你家你吃饭还给钱” “海鲜不是要钱买吗,当然要给了。”费轩一脸逻辑严密,“房子就没什么,不是消耗品啊。” 安笙竟然无言以对。 “行啊,你说的都算,”安笙不承认自己有点酸,推开费轩,下床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我去简单洗漱下。” 费轩拉了一下安笙的手,被安笙下意识的甩了,她已经开启了酸酸模式,3000块钱一个晚上,她吭哧吭哧一个月也才挣几千块钱真是同人不同命 她现在就是一颗行走的大柠檬,谁也别碰她,让她想一会静静。 “贝碰我。”你个万恶的有钱人。 安笙也学着费轩嗲嗲的说。 这半夜三更的,才从床上爬起来,眼睛睁到平时的三分之一,朝着卫生间走的步子都摇摇晃晃,整个人就是大写的“我没睡醒,烦着呢。” 起床气加上酸柠檬,还她需要洗漱清醒一下。 但是费轩被安笙甩了一下手臂,脸色却是和他被甩开的手一起僵了,之后肉眼可见的从晴空无云,转变为阴雨绵绵。 安笙都进卫生间了,他自己还愣着,闭上眼脑子里疯狂的把他所有的举动都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舒口气。 桐四被他追下去要了钱之后,一脚彻底踹进了医院,救护车还是他叫的。 费轩手里抓着桐四的小辫子,量他也不敢和安笙说乱七八糟的。 费轩坐在床边上,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费师的对话框,快速输入先前交代你的,都撤了,处理干净。 发送之后,费轩又把这条聊天记录删除,费师这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很快回话好,放心哥。 费轩把这条信息也删除,然后放下手机,拿着女士睡衣,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安笙本来也是简单洗漱,这会儿正好洗漱好。 她这才发现她的裙子上面,糖汁已经彻底干了,僵的能脱离她自我站立,想着刚才自己还是从被窝爬出来的,费轩还一直搂搂抱抱的,安笙轻叹,费轩对她一定是真爱。 而真爱这时候敲门,超级无比巨贴心的说,“笙笙,给你睡衣,你先换上。” 安笙秒开门,扳着费轩的脖子,狠狠的在他脸上木嘛了一口。 费轩本来还忐忑的心,顿时放下了,直接抱着安笙,来了个湿乎乎缠绵绵的深吻。 因为她刚刷完牙,嘴里都是牙膏味,结束后安笙忍不住问,“你刷牙了吗” “我刷了”费轩表情崩溃,“你就那么嫌弃我” “没有没有”安笙赶紧顺毛,安抚他,“我这不就随口问问么。” 费轩还要再说什么,安笙连忙把人推开,关上卫生间的门,“我换衣服哈。” 可以说是教科书一样的“拔吊无情”了。 费轩憋屈的抹了抹嘴,安笙换完了衣服,有些心虚的出来,就见费轩正在换床单。 安笙顿时又自我谴责,看看看看,这是多么可爱的田螺小伙 她笑眯眯的朝着床边走,想要从费轩的身后抱住他,但是没等迈步,一整晚没有作妖,几乎要被安笙遗忘的剧情,又突然开始作妖。 安笙看到床和屋子里的一切都变了,费轩依旧在床边整理,片刻后转过头,对她笑。 但是费轩的双颊消瘦,脸上本来就深刻的轮廓,更加斧劈刀刻一样,深的眉宇间有种浓化不开的阴骘感,连笑容都冲不淡。 安笙动了一下,听到了一阵锁链的响声,她垂头一看,就见她的手腕上,束缚着一条拇指粗细的链子,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呈现刺眼的金色,她抬起手,控制不知似的,又动了一下手腕,链子就再度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走吧,”费轩这时候朝着她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我们去外面散步好吗你不是最喜欢去外面了吗” 安笙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次被剧情各种各样的警告,害怕的时候,疼的要死的时候,身体感觉再真实,她都能够理智上隔离。 可是这一刻,她是真正的感觉到毛骨悚然,因为她看到,她手腕上链子的另一头,正扣在费轩的手上。 费轩牵着她走,链子就长长的托在地上,安笙不注意踩到,冰凉的感觉一路顺着脚底窜入骨缝,让她遍体生寒 “笙笙”费轩拍了拍愣神的安笙,亲了亲她的额头,“上床睡觉吧,很晚了。” 安笙猛的回神,感觉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在冒凉气。 但是眼前的一切变回来,她正被费轩热乎乎的抱在怀里,额头上贴着的温热嘴唇,像一注暖流,换换注入她僵硬冰冷的四肢,让她迅速恢复知觉。 安笙伸手抱住费轩,耍赖道,“你抱我去,我没力气” 费轩喜欢安笙撒娇,喜欢安笙表现出依赖,他直接下蹲,抱小孩子一样,抱住安笙的大腿。 安笙“哎”了一声,因为刚才诡异情绪憋着的那口气,瞬间喊了出来,抓着费轩的头发揪了下,“这什么姿势你抱孩子啊” 费轩扛抱着安笙,放在床上,而后整个人倾身上来。 安笙刚刚从刚才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情境里面出来,那里面的费轩看起来太吓人,安笙正面对上费轩的脸,寒毛还有些竖立。 不过费轩压下来,他温热的体温再度贴上来,他缠绵在安笙侧颈的嘴唇也温软真实,把安笙很快彻底从那种情境里面拉出来。 现在已经很晚,安笙本来就困的迷迷糊糊,心情一放松下来,连回应费轩的亲吻,都懒洋洋的。 不过费轩是真的缠人,越亲越来劲似的,安笙都纵容着他,哪怕自己都要困傻了。 但是在费轩抑制不住动了一下之后,安笙没入他头发摩挲的手指,立刻一顿,呼吸也跟着一窒。 “费小轩”安笙直接扯了一把他的头发,“耍流氓” 费轩抬起头,像没吃饱的猫一样,眼神中都透露着不满,舔了舔嘴唇,又挪了下腿,引得安笙一抽气。 “有点难受”费轩巴巴的看着安笙。 安笙对上他的视线,费轩却又垂下了眼。 “你想”安笙问他。 费轩摇头,亲了亲安笙的下巴,说道。“你不想,我等着。” 说着起身,将被子裹在安笙的身上,拨了一下她脸上的头发,“赶快睡吧,我上个卫生间。” 安笙现在都没精神力理费轩,费轩总算是不缠着她了,她浑身放松的陷入松软的被子里,接着眯着眼,看着费轩朝卫生间走的身影,没等费轩打开卫生间的门,安笙就已经睡着了。 费轩走到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面,打开了冷水,洗了一把脸,他晚上已经洗过澡,所以这会儿,只是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等着身体平复下去。 得慢慢来,他告诫自己。 费轩盯着镜子里面的人,看着镜子里面人的双眼,那里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把想要的东西,放在身边,抓在手里,从此以后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日日夜夜,藏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就是费轩最真实的渴望。 费轩闭上眼睛,把这一份贪婪掩盖在平静的表面下。 这种习惯,是从小养成,家里面的孩子太多了,大家都在一起玩,小孩子之间的游戏,和大人之间其实没有差别,谁厉害,谁玩到的东西就多,谁厉害谁的玩具就没人抢。 费轩从小就是费家唯一的皇太子,所有人都知道将来费家是他的,他拥有所有孩子都不可能有的东西,他拥有一切。 可是小孩子,根本不懂得“费家”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他们只有眼前的玩具,碗里面的好吃的。 费轩小时候长得瘦瘦弱弱,是体弱多病的那种类型,很小的时候还每天都是快乐的,妈妈去世不久,家里面多了第一个弟弟,就是费师。 费轩最开始对费师没有恶意,可是当他慢慢的开始懂得,费师并不是他爸爸找来跟他玩乐的玩伴,而是他的弟弟,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弟弟,他爸爸对他妈妈冷漠的第一个根源。 那个时候,费轩开始排斥费师,可是小孩子幼小的心墙,还没等高高的砌起来,家里面逐渐接二连三,开始有了其他的弟弟妹妹。 虽然他爸爸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也没有对家里面任何的小孩表现出热情,但是随着费轩越是长大,这些弟弟妹妹就变成他心中一根根刺。 短暂而美满的童年猝不及防结束,所有残忍的事实,就猝不及防的摆在面前。 费轩是恨费罗铭的,但他也没有力气去恨他,因为他的翅膀还没有长出羽毛,羽翼未丰,而没了妈妈,他就只剩一个爸爸,哪怕是这个爸爸,让他能够感受到父爱越来越稀薄,越来越不可见。 通常拥有一个孩子的家庭,孩子在家里面一举一动都会被大人看在眼里,有些甚至过度解读。 但是当家里面的孩子多多,犄角旮旯都能踩到,哪怕费轩是注定的皇太子,淹没在孩子堆里,也并不引人注意。 费轩也闹过,伤心过,用他幼小的,还没长成的,软软的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的角,到处刺来刺去,却并没能用激烈的方式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费罗铭依旧忙于爱上各种各样命中注定的女人,家里面的孩子有迟到,但从来没有缺席,小孩子多了,最直观的,就是玩具的竞争。 费轩抢不过,而从小到大,他所有的玩具都是这样,先弄坏,让家里所有的孩子都不感兴趣,再偷偷的藏起来,就没有人会找。 然后费轩再把它修好,放在属于自己的领地,然后这件东西就会完全的属于他。 费轩的卧室最里面,有一间专门的房间,是他收藏的所有玩具的地方,大多数是他亲手弄坏又修好,还有一些是根本修不好的。 费轩都没有丢掉,那些是他的战利品,他记得费罗铭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只是怔了一会儿,并没有对此表达出什么想法。 对孩子来说,姑息就是纵容,是默认,家里面最高的权威没有质疑他的做法,慢慢的这变成费轩取得想要的东西的一种有效办。 而这种办法总是能够屡次得手,小的时候玩具是这样,商场上合作是这样,就连费轩最开始确定自己想要安笙的时候,也是准备用这种办法。 但是安笙太不一样了,不像那些冰冷的玩具,也不像那些唯利是图的对手,更不像那些阿谀奉承的朋友,还有那些眼睛里面带着算计的,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费轩在安笙的面前,是最放松的,因为他可以只是他,而不是费氏的继承人,安笙对他从来没有要求。 不过越是想要得到,费轩在她的面前,也是最紧绷的,无论在任何人的面前,费轩不想忍的时候,都能够肆意作为。 和桐四他可以直接下狠手,商场上兵不厌诈,只要不违背道德与法律,得到手的他就是赢家。 但是跟安笙不行,安笙吃软不吃硬,他不能耍混的,不能玩阴的,只能迂回曲折,用些手段,设法让安笙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直到再也无法离开。 而这手段里面,费轩规避掉了很多过于极端的,试图做的悄无声息,却还是被桐四发现了端倪。 这还不算,桐四竟然企图把这些告诉安笙,费轩睁开眼,看着镜子里面那双漫上点点红血丝的眼,用舌尖抵了抵侧脸,露出了一个阴沉的笑。 敢多管闲事,就别怪他真的下死手。 费轩双手抓着洗漱台,不知道想到什么,面色近乎狰狞,双手也用力到泛白。 突然,浴室的门被敲了下,安笙有些慌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费轩你在吗你在干什么啊怎么不出来” 安笙刚才一睡着,就又做了梦,梦里面一开始倒还好,接着她先前看到的那个场景,她被拴上了,费轩看着阴沉点。 这倒是没什么,可是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后来,就变成了恐怖片,还不是先前那种费轩追杀她的扯淡向恐怖,而是写实向的。 大雪纷飞,有些像安笙前世是的时候那样的夜里,她一个人走在雪地里,风呼号着冷的刺骨,兜里的电话一直响,安笙就抓在手里,却一直都没拿出来看。 不知道走了多久,电话不响了,有信息进来,安笙点开一看,是一个很短的视频,满屏幕都是暗红色的血流,正潺潺的顺着地板向外蔓延,画面上有一只手,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割开了大口子,正朝外喷着血。 安笙即便是做梦,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像是被谁一把撕开,她疯了一样朝回跑,画面一转,她回到了那栋房子,也见到了血腥现场,但是费轩躺在血泊里,已经凉了。 安笙吓的脉的都没了,猛烈的喘息着醒过来伸手朝着旁边一摸,妈的费轩竟然不在。 最操蛋的是,她分不清梦境现实,还是剧情作祟,感觉都太真实,安笙急需找到费轩。 安笙很大声音的砸了两下门,没见里面有动静,伸手直接去开,费轩没有锁门,安笙很快开门进来。 太猝不及防,费轩脸上的神情还没有收拾好,和安笙对视上,他比安笙还要慌张。 两个小慌张一对视,各自后退了一步。 安笙心里我草草草,难道这还在剧情里面,这次怎么这么持久,要搞死她吗她的费黏黏去哪了 费轩心里则是一连串,要完要完要完,笙笙吓的后退了笙笙是不是害怕了嫌弃了不打算要我了 两人面上逐渐凄风苦雨,安笙率先开口,“大兄弟,你发个嗲我看看” 梦里费轩永远不是要杀她,就是阴沉着脸,不会发嗲的,她现在无比想念费嗲嗲。 费轩本来慌张的要死,后背汗都出来了,听安笙这么一说,顿时凄风苦雨变成哭笑不得。 “笙笙,你”费轩才叫了安笙一句,安笙就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费轩赶紧也搂住安笙,感觉到彼此温暖的体温,双方都长长的嘘一口气。 “做恶梦了吗”费轩低头,下颚放在安笙的头顶,伸手摩挲她的后脖子。 安笙嗯了一声,埋在费轩的怀里闷声问他,“都快亮天了,你不睡觉,在这里照什么镜子” 费轩抿了抿嘴唇,低头凑在安笙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安笙听了之后要挣扎从费轩的怀里出来,费轩抱得更紧,不让她出去。 挨着你扛不住,我想撸来着,被你吓回去了。 安笙本来因为梦境很操蛋的心情,一下子就被费轩给上了色。 费轩圈着她,两人慢慢的朝着床边上挪,安笙埋在费轩的怀里,两只耳朵都红了。 到了床边,两人终于都爬上去,床上就一床被子,当然是某人的杰作。 费轩假模假式的支着手肘,侧卧在被子的外面,摸着安笙的脸蛋说,“你睡吧,我看着你睡,就不会再做恶梦了。” 这半夜三更的,安笙也不可能找人要被子,眼看就要亮天了,这一宿也真够折腾的。 大灯关了,费轩的脸晦暗不明,可是神色特别的温柔,安笙在费轩的身上感受最多的,就是温柔细致,她都不知道,一个男孩子怎么可能这么细腻,简直像是假的。 想到刚才在浴室,看到费轩眼底充血的样子,一定也是很困很累了,那样了还想撸,男的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生物。 挨着她扛不住,那就隔开一点距离呗。 安笙鼓动了一下被子,把费轩纳进来。 “你要是抗哎” 安笙被费轩整个抱住,费轩等的就是她心软,抓住机会立刻钻进来,利落的把安笙翻了个面儿,严丝合缝的嵌进他怀里,两人呈现两个重叠的汤勺状。 “睡觉。”费轩低沉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这姿势真是太舒服了,费轩的胸膛暖烘烘的,呼吸喷在头顶,也暖暖的,整个人就是人形恒温自热贴,还是从头贴到脚的,安笙瞬间就不想动了,睡意很快涌上来。 费轩睡着的比她还快,呼吸均匀的喷在安笙的头顶,安笙撇了撇嘴,又细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迷迷糊糊的时候,安笙还在想,说好的挨着她就遭不住,想撸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一觉睡得特别的香,一点梦都没有,甚至睡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早上,安笙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向房间拉着的窗帘,就觉得大事不好。 透过厚重的两层窗帘,透进来的光仍旧不容忽视,可见时间绝对不早了。 安笙瞬间惊坐起,伸手就去够小桌子上面的手机,不过在她将要够到的时候,费轩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又拖回了被窝里。 费轩的唇,边在她的脖子上面流连,边含糊道,“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今天不上鱼,你可以安心睡。” 安笙微微皱眉,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回手推了一下费轩的脑袋,转过头面对着费轩。 即便是脑子不太清醒,也是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重点。 “你什么时候跟老板娘那么熟了”安笙说,“水产市场就没有不上鱼的时候。” “真的不上,”费轩搂过安笙的脖子,细密的吻,分布在她的额头。 “据说沿岸要整改,今天有人去视察,水产市场集体放假” 安笙还是满面狐疑,费轩哼唧了一声,发嗲道,“你就信我嘛,我跟你说的话,没有骗你的。” 今天水产市场确实不上货,也确实是因为沿岸要整改,有人去视察。 只不过视察的团队,是费氏企业旁支,视察的时间也并不是今天,而是定在一个月之后。 上一次游轮上,费轩和桐四争的就是这个案子,水产市场包括附近民居商铺,都会拆迁取缔,沿海区域初步规划要盖度假酒店。 费轩本来一门心思争这个案子是为了给桐四添堵,也确实是有利润。 但是他在游轮上比桐四少于一个百分点拿下,这案子做起来就没什么意思,等于跑空车。 好巧不巧,安笙竟然在水产市场里工作,这本来跑空车的工作,费轩突然又觉得有意思了。 现在单子已经签下来了,现在市场上的那些商户,守着小摊子,为了拿到赔偿金,对费轩一个个都低眉顺眼。 费轩本来是想要直接让其他人出面,快速处理了这个水产市场,安笙也就能不再工作。 但是找了安笙几天,费轩就迅速改变了主意,安笙看上去十分喜欢这份工作,做起来得心应手,如果突然间失去了,肯定会难过。 况且最重要的是,费轩送了几次东西,发现安笙既不爱财,也不贪图奢侈品,自立自强,即便水产市场的工作黄了,也不可能跟着他回家。 所以费轩决定,先拖一段时间,等安笙的态度软化下来,再带她回去。 这一拖就是几个月,本来费轩以为还要再等,已经把案子时间推到一个月以后,他估摸着那个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但是没想到安笙突然答应他了。 今天早上,他打电话把视察提前,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多搂安笙睡一会儿觉。 安笙被他给按住,起不来了,索性也不起来,这个时间去水产市场,到那里已经是中午,况且安笙相信费轩没有骗她。 只是心里到底不太舒服,总觉得费轩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她老板娘打电话,安排她的事情,就不太对劲。 但是躺了会再仔细想,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早上是她自己没起来,费轩帮她请假,好像也理所当然。 安笙就纠结了一小会,就不再纠结,费轩温柔体贴,事无巨细,两辈子,这份感情对安笙来说得来太不容易,她不应该矫情。 安笙就这么躺着愣神,感受着费轩一直流连在她身上的嘴唇,又心悸又享受。 不过享受了一会儿,她换姿势的时候,不小心和费轩贴的近了一点,然后整个僵住,费轩也僵了一下,然后迅速退开,弓着腰有些尴尬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一会,费轩舔了舔嘴唇,粉红着耳垂,解释道,“就是自然反应,我没什么邪念” 安笙眉毛挑了挑,费轩叹了口气,上身凑过来抱住安笙,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好吧,有邪念,但是你不能这么残忍。” “我怎么残忍了”安笙啧了一声。 “你不让我我可以等着,等到你愿意,”费轩说,“可你不能让我连邪念都没有啊,我要是这么跟你亲近,还心如止水,” 费轩蹬了一下腿,加重语气,“那我不是有病吗” 安笙噗的笑了,她也没有在意,费轩这状况多正常呀,她理解。 她只是没有准备好,不想进展的那么快,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还差很多东西,有些感觉还不太对。 安笙觉得,她有这种感觉,可能是自己上辈子心理阴影作祟,不过她不想勉强自己。 况且费轩十分规矩,规矩的甚至有点纯情。 这样正好,两人感情慢慢升温,至于那点事儿,水到渠成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那你要去处理一下吗”安笙安抚性的对着他笑了一下,看了看洗手间的位置,“我可以等一会儿再起来。” 费轩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我去上个厕所吧。” 安笙点头,费轩走了两步,又转头说道,“就只是上个厕所。” 安笙彻底被他逗笑,闷在被子里,只露两个眼睛,看着费轩笑,费轩脸色腾的红了,趿拉着鞋,迅速朝着厕所的方向跑过去。 为了表明他确实是只上了个厕所,他很快就出来,安笙也从床上坐起来,率先去卫生间里面洗漱。 等两人都洗漱好了之后,费轩问安笙,“早餐想吃点什么去吃还是让他们端过来” 安笙耸肩,坐在床上鼓捣手机,和室友说明昨天为什么没回去,又给她家隔壁卖虾的大姐发了个信息,询问今天水产市场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张口就道,“包” 不过安笙声音很快顿住,将手机放下,抬头看向费轩,费轩正等着安笙继续说,安笙却摇头道,“不知道想吃什么,你喜欢吃什么” 费轩愣了一下,慢慢道,“我吃什么都行的” “什么叫吃什么都行”安笙说,“今天你做主,点你喜欢的东西,我跟着你吃。” 费轩的脸色,不受控制的开始变化,他不想让安笙看出来,转过头朝着门边走,声音压得很低,“那我就看着点。” 说完之后,开门走出去,走廊上用拳头抵着发酸的鼻子,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这种事情太平常了,但是这种平常的询问,费轩不是没有听过,几乎每次合作商一起,都会有人询问他,费总喜欢吃什么费总喜欢喝什么 但是这些询问,都带着各种各样的利益和目的,费轩也从来都不会在外头表现出自己的偏好。 说来可笑,他在那样一个家庭里面,站在这样一个位置上,真真正正像安笙一样,关心他喜欢什么观察他爱吃什么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都没有。 所以昨天,安笙给他盛小紫薯的时候,费轩才会失控,才会忍着想哭的冲动,去卫生间洗脸缓解,但是却被桐四嘲笑,又被他威胁。 费轩才会忍不住和他打起来,最可气的是桐四说,如果安笙知道他的真实嘴脸,按照安笙的性,肯定连看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费轩被戳中了痛脚,他真的是想把桐四弄废了,让他一辈子闭上那张臭嘴。 费轩靠在门口,面对着墙缓解了一下情绪,就去找服务人员点早餐。 费轩习惯性的掩饰自己的爱好,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吃在嘴里,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但是今天早上,他点的东西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安笙看着桌上一大堆肉食和甜食,有一点兴奋,因为这些东西也都是她喜欢的,看来以后两个人不会因为吃东西起争执。 早上两人坐在落地窗的旁边的长桌上,肩膀挨着肩膀,吃的非常香。 这里是申市大酒店的顶层,两人对面的落地窗就能俯瞰整个城市。 安笙默默赞叹了一下,有钱就是好,然后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包子。 不过这一顿饭没能吃的消停,中途费轩的电话突然响了。 一接起来,连安笙都听到了听筒那边的人急切而慌张的声音。 “哥完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5章 你又装! 电话那头,声音听着十分的慌张,安笙好奇的看向费轩,费轩停下动作,整个人有些紧绷,侧头看了安笙一眼,不好立刻就站起来,声音压的十分沉。 “什么事我和安笙在吃早饭,”费轩说,“你慌什么,想好了再说。” 这对话听起来,是没什么毛病,但是费轩语气中隐含的威胁,常年跟着他的费师立刻就听出来了。 果然对面的声音立刻没了,连听筒里传来的慌乱呼吸,都戛然而止。 安笙眉梢不自觉的一跳,费轩不太敢看安笙,生怕她看出什么。 费师虽然没什么出息,只知道跟在他的身后,可是商场上这么多年,也练了一身沉稳,上一次这样慌张的时候,还是几年前 费轩沉着声音,又问了一遍,那边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哥”之后,立马道,“是,是爸爸又被小男孩打了。” 费轩把电话换了一只手,听了这句话,悬着的心放下来一点,费师在他身边这些年,真的没白待。 “怎么回事爸又抢人家女朋友了”费轩皱眉,恨铁不成钢的痛斥费罗铭的作为,“他活该不要管” 说着边起身,手摸上安笙的后颈,轻轻掐了两下,侧头语气从冬日寒风无缝衔接为夏日暖阳,哄着安笙,“你先吃,别等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安笙都听到了,嘴角抽搐,她其实还挺好奇的,但是费轩起身后,拿着电话,朝着卧室的方向去了。 这个房间大的很,卧室更是做的隔音设计,安笙看到费轩进了卧室,并且带上了门,神色还有点失落,她还想听八卦呢,这事儿多新鲜啊。 不过安笙也算是理解,家丑不可外扬,费轩这个“家长”当的可真不容易,他也才二十几。 安笙摇头,狠狠咬包子,收回视线独自享受美食。 而费轩把卧室门关上,那种焦急暴躁的,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乌云密布。 声音压的极低,“说,到底怎么回事” 费师还在演,正哭诉着,费轩的语气一变,他也马上急转弯,一个字废话没有的把情况说了,“今天早上视察的小队去侯总下榻的酒店去接他,结果他助理说他已经被别人接走了,打听了,是桐四的手下。” 费轩离开门边,慢慢的朝着屋里的窗户方向走,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是阴沉。 费师还在说,“据说桐四昨天晚上,就已经派人去找了侯总,半夜三更的,朝着侯总的房间里面塞了个女人” “女人”费轩的眼睛眯起来,昨天桐四被他先踹了一脚,后来又从楼梯上蹬了下去,他现在能自己翻身就算是他骨头硬,还有功夫安排女人去勾引姓侯的 费师那边顿了一会,突然手机响了一下,片刻后又对费轩说,“图片传来了,就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女人。” “哦”费轩嗤笑了一声,“这回真的狗急跳墙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朝别人的床上送” “哥,现在考察小组让我解散了,派人跟着侯总了,但是桐四的人,在水产市场里散布了要收购沿岸的是费家,到底多少人知道了,没法统计,捂不住了,哥你看” 这申市,能做这么大项目的费家,除了费氏企业,不可能是别的费家,含糊都含糊不过去,本来一直出面的是一个费轩专门推出去的,姓刘,底子干净,下手查都查不到他头上。 桐四这一招,算是正好戳了费轩的软处,他一直瞒着安笙,拿下这个项目初始不是因为安笙,但迟迟不动,各种借助于这项目,自己给自己开后门行方便,泡在市场追求安笙,是真的。 而追求这部分,费轩还不怕,他本来感受到了安笙的动摇,是打算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面,先让水产市场“出事”再让老板娘辞退安笙,然后他就出头,用债主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安排安笙的去处。 办公室里,他身边的位置都留好了,安笙去了,连端茶倒水都不用干。 安笙突然答应他,费轩高兴的很,他让费师把水产市场的“大事”撤了,合适的时候让考察的一上,正常程序一走,安笙也就不能再在市场里待了。 本来一切都天衣无缝,偏偏半路杀出一个长毛狗 费轩搓了搓后槽牙,觉得自己昨天晚上那一脚,真的是轻了。 费轩脑子里面思绪纷乱,好一会儿没吭声。 费师等了一会,犹豫道,“其实,哥,这项目没有再跟的必要了,少一个百分点,我们做着,也就是跑空车,政府那边的批文打点也是大头,附近商圈还不成熟,酒店盖起来,除了水上娱乐,商业前景也有限。” 费轩嗯了一声,眉心的小痣跟着他挑眉的动作跳了下,他把屋子里厚重的窗帘拉开,阳光顺着全景窗瞬间铺满费轩的全身。 阳光下他对着落地窗站着,伸手额前挡了一下,修长的指尖慢慢的搓动着,侧脸被阳光一镀,细小的金色绒毛,在他脸上无声舞动,玻璃窗上映照出的人,真的像是在散发着光芒。 费师没有听见费轩的声音,十分耐心的等着,费轩迎着阳光站了一会,这才慢慢开口,“姓侯的今天敢放费氏的鸽子,就先晾着他们,政府那边老爷子不是有个情妇么” 费轩说,“你去接触一下。” 压着批文,就算桐四拿到了项目,他也就只能砸在手里,干看着钱虚耗殆尽,敢捡着他逆鳞触,费轩不吝用任何的手段让他吃亏。 “好的哥,我明白了。”费师很快心领神会。 费轩又说,“还有点事情要你办,让你手下小刘去就行,塞点钱就能解决,这个要尽快,要把” “咚咚咚”卧室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费轩一脸稳如老狗顿时染上慌张,安笙一说话,他拿着手机的手都一哆嗦。 “费轩,”安笙贴在门上,也什么都听不到,生怕费轩听不到她说话,扯着嗓子喊,“你快出来吃东西,都凉了” 那边费师答应,费轩赶紧压低声音说,“我一会儿给你发短信,告诉你怎么办。另外申大不是有个小姑娘有男朋友还和咱家老头纠缠吗” 费轩薄唇一碰,无情无义道,“这事儿捅了,费罗铭今天必须挨揍。” 费师在电话里撒的谎必须要圆回来,另外办那件事需要时间,今天绝对不能让安笙回水产市场,缠着她陪自己去找失足老父亲,是个绝好的理由。 “费轩” 费轩把手机挂断,朝着门口走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每走一步都在变,等到打开卧室门,他刚才还张狂不可一世,万事皆在我掌握的样子已经彻底找不到一丝踪迹。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着急和郁闷,满脸都写着无奈和恼怒,十分符合一个被老父亲搞到身心俱疲的糟心“大家长”。 安笙一见他这样子,顿时有点心疼,拉着他的手说,“你快点过来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 费轩嘴唇抿着,张开双臂,直接朝着安笙的身上扑,安笙伸手接住连着踉跄了好几步,脸上露出笑意。 说出来其实有点羞耻,她还挺喜欢费轩对她撒娇的。 “怎么了方便说吗”安笙根据前面听到的那些,也基本能猜测出费轩家里到底是什么事儿。 “我爸爸挨揍了。”费轩声音闷闷的,脑袋压在安笙的肩膀上,“被一个比我还小的小男孩。” 安笙知道这种事情,不适合笑,但还是她想起费罗铭那一副看着高深莫测,实际给两句好听的,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样子,忍的有些幸苦。 “他怎么能这样啊”费轩搂着安笙,前一句还是在装,埋头就是怕装的不好,安笙看出端倪,但是这一句,却是有点真情实意的在跟安笙抱怨。 “十几岁开始初恋,这都初恋了几十年了,还在初恋,”费轩说,“他太不负责了。” 无论是作为一个爸爸,还是丈夫。 安笙摩挲着费轩的后背,本来还有点想笑的,可是听费轩的语气,又想起剧情里,费罗铭确实就是一个大写的渣男。 安笙拖抱着费轩,两人走到沙发上坐下,费轩骨头一软,直接躺在沙发上,枕着安笙的腿,搂着她的腰。 安笙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安慰费轩,只把手指穿插进费轩的头发,慢慢的捋顺。 “我以后一定不会那样,”费轩说,“笙笙,我一定会做一个好爸爸,一个好丈夫。” 费轩说着,看向安笙,“笙笙,你” 安笙一把捂住了费轩的嘴,把他后面要说的话都捂回去了。 费轩眼神露出受伤模样,安笙抿了抿唇,说道,“那种话,不要轻易的就说出口。” 安笙轻轻的叹口气,“别说的太容易,要不然”她想到上一世失败到底的婚姻,有些难受道,“要不然,我很难相信。” 费轩抓住了安笙的手,没有再提这个问题,而是轻轻的亲她的手心,点了点头。 “快点吃饭吧,都凉了。”安笙催促,费轩嗯了一声,却还是没起来,抓着安笙的手,酝酿了一会儿,做一副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 问安笙,“等会,你能跟我去吗” 费轩的神色,尴尬中带着期盼,看的安笙有点心软。 “可是我准备会一回趟出租屋,室友约我今天逛街,还有我要” “笙笙”费轩抱住安笙的腰,脸埋在她的腰上发嗲,“我实在是不想自己去,要不然我就不管他,让他被抓去警察局。” 安笙还是没松开口,主要她都已经答应她室友了,犹豫道,“毕竟你爸爸,不能真的让他被抓了吧,你那么多弟弟妹妹的,你随便找” “我除了费师之外,其实分不太清哪个是哪个”费轩闷声说,“我不喜欢他们。” 这话当然是扯犊子,费轩不光能分得清,家里面孩子从上学到衣食住行,都是他操心,他知道哪个孩子早恋,成绩下滑,知道哪个孩子什么东西过敏,甚至知道他们私下里的零花钱都花去哪了。 外面都说费轩在费家是皇太子,其实不对,费轩是皇帝,费罗铭前两年就变太上皇了,儿子女儿们,现在管费罗铭叫爸爸,却知道真正赖以生存的爸爸,是费轩。 至于喜不喜欢,费轩乐于把他们的剩余价值,都榨的干干净净,毕业了就进费氏,兢兢业业工作,倒是房子车都包,但太奢侈是不可能的,一个个顶着个私生子的名头,在费轩的眼皮底下,都得谨言慎行,夹着尾巴做人。 想出人头地,也不太可能,这群孩子里,费师已经算是走到极限高度了。 而他走到极限高度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最优秀,是因为他最傻。他从小就跟在费轩的屁股后面,无论费轩是揍他,是排斥他,骂他,苛待他,他都闷呼呼的跟着费轩,不记仇,费轩见他真的傻,才会真的用他。 这么多年了,费轩到现在,也是真的信他的,交代了费师办事相信费师能办好。 费轩只需要想办法把安笙留住就行了。 安笙为难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室友,今天正好休息,要一起逛街啊” 费轩搂安笙的力度更紧了,桐四几个月都没有撬他的项目,现在突然这样,除了是想要报昨天晚上的仇,说不定还是对安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 费轩和桐四针锋相对,不是一天两天,桐四惯常会用的手段,费轩也都熟悉,水产市场那边,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安笙去了。 “哎”费轩拉长着调子,头埋在安笙的腰上,安笙听着他这音儿,头皮有点酥。 其实心里已经妥协了,但是嘴上还故意不同意,就想看费轩还能怎么样。 安笙觉得很神奇,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因为看过剧情,先入为主的想法,让安笙对费轩避之不及,那些超长篇幅的变态描写,每每想起来,就十分的让人窒息。 但是谁能想到,费轩其实可以算作是安笙遇见的人中,最温柔体贴的人。 安笙这还是第一次体会恋爱的美好,而她最受不了的,也就是费轩撒娇耍赖。 安笙心里答应和他去了,嘴上却还硬着,“我不能说话不算话,我都答应了,总不能让小姑娘自己去” “我让费师陪她逛街。”费轩把脸转出来,看着安笙说。 安笙表情有点囧,“人家有男朋友,你让费师去,算怎么回事” “你也有男朋友,好容易休息,不陪,去和她逛街怎么回事”费轩一脸无赖,“我不管。” 安笙已经控制不住笑了,费轩一见她这表情,知道这样对安笙好使,更变本加厉下猛药,“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一边说,一边还在沙发上蹬腿儿,蹬的沙发咯吱咯吱的响。 安笙彻底绷不住,抱着费轩笑弯了眼睛,认命的拿起了电话,给室友抱歉,说自己今天没有时间陪她了。 费轩就坐在旁边,抻着脖子看安笙发消息,安笙发完之后,把手机递到费轩的面前晃了晃,“好了吧” 费轩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咬着一点点下唇,满意的点头,安笙很自然凑上前,在费轩的嘴唇上啵了下,在费轩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 安笙拉着费轩朝着饭桌的方向走。“吃饭吃饭,已经凉透了,不然再叫人重新热一下” “不用,”费轩说。“我随便吃一口就行” “随便什么”安笙说,“你不要老是随便。”这样她总觉得,连投其所好的机会都没有。 费轩脚步顿了下,十分感动的抱住安笙,“我凉热真的没关系,其实有些偏好凉的。” 费轩拨开安笙的刘海,亲了亲她的额头。 认真道,“今天这些东西,也都是我喜欢的。” 安笙不知道他感动的点,会是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只以为他就是黏糊,又受用,又受不了的推他,“那你快吃” 费轩点头,正要坐下,安笙站在身后,又幽幽道。“你不洗个手就吃啊” 费轩 “我刚才只是去接电话。”不是去上厕所了,费轩又露出委屈表情,他觉得安笙真的特别嫌弃他。 安笙挠了挠头,“那你也不拿手机了,手机多脏,吃东西” “祖宗这就去了这就去了”费轩自认卫生问题上,从来都在正常范围内,但是他真的被安笙嫌弃了太多次,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 洗好了手,费轩吃东西,安笙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站到落地窗全面,朝着外面看,顺带着活动一下胳膊腿儿。 费轩边吃边看安笙,看她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抬手转腰的时候绷紧,露出的纤瘦线条。 安笙的头发也只是随随便便的扎着,碎发落到脸颊上,随着她动作,缓慢的晃动,时不时转头看费轩的眼睛,带着比阳光还要温暖,水盈盈的,还含着笑,说不出的好看。 费轩觉得安笙似乎比先前又有了变化,无论是气质还是模样,和最开始总是赖在他身边借钱,贪图小便宜的小姑娘,真的差了太多。 不过费轩倒是对于安笙先后的性变化,没有类似于“不是一个人”的这种猜想,因为在费轩看来,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安笙在落地窗前看申城风景,费轩把安笙当风景就饭吃。 等费轩慢条斯理的吃完,费师的消息也进来了。 已经妥了,申大,中午一点半,学校后门,已经冒名给三个人都发了信息,内容劲爆,一定会去。 费轩咽下口里的最后一点食物,把信息删除,手机收了起来。 “我吃好了,”费轩说。 安笙正在十分缓慢的做着动作,闻言转过头,“我才想起来,我没有衣服穿呀,我敢穿睡衣跟你上街,你敢领着我吗” 费轩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嘴,“你的裙子我昨晚已经送洗了,打电话他们就送来了。” 安笙再度折服于费轩的细心,拨通了前台的电话之后,真的很快有人将衣服送过来,安笙换好了衣服,就跟费轩两个人,从酒店出门。 “咱们现在去哪儿”安笙问费轩,“去警察局接你爸爸” 还没开始打呢,去什么警察局现在去就露馅了。 费轩抿了抿嘴唇,表现的非常忧愁,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的手指在车窗上,咬了咬自己的食指,把到嘴边的假话挑挑拣拣,凑成一句还算真的话,“还没打完呢” “什么”安笙震惊,看了一眼时间之后,侧头看向费轩,犹豫问他,“你是打算谋朝篡位吗” “嗯”费轩侧头挑眉。 安笙说,“你爸爸被揍这么长时间,还健在吗” 确实是,距离费师打电话的时间,到现在磨磨蹭蹭已经有将近两个小时,刚才费轩还在慢条斯理的吃东西,安笙在落地窗的面前,循着记忆,做了好几遍广播体操。 费轩他爸爸那么大岁数了,被一个小伙子打了两个来小时,安笙十分怀疑,他们赶到的时候,费罗铭大概已经凉了。 这样真的ok吗 费轩从嗓子里含糊的哼了一声,“放心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确实不是第一次了,费罗铭是真的被人打过,而且是被费轩同级的男孩子。 费轩知道赶到现场的时候,两边都没讨到什么便宜,费罗铭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年轻的时候也练过两手,只是岁数大了不太灵便,对抗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吃了不少亏。 不过那一次是一个意外,费罗铭挖坑撬墙角的功夫登峰造极,偷吃很少被逮住,这一次让费师把费罗铭给捅出去,还给他下套,估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少不了是要跟费轩闹的。 不过费轩不在意,费罗铭闹的狠很了,费轩只要作势撂挑子,费罗铭必定就老实了。 因为他这个人,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无论是公司的家庭的还是伴侣的,所有的责任,他都不想负责,能甩就甩。 看着安笙的神情还是不太对,费轩也知道这种说法有点站不住脚,又不想再编其他的谎话骗安笙,索性皱眉,做出一副十分难过的样子,车开得特别特别慢。 安笙眼瞅着一个滑滑板的青年,嗖嗖的就把车超了,她朝仪表盘上一看,伸手搓了搓额头。 后面时不时就有人按喇叭,然后超车,安笙看着费轩的侧脸,想到刚才费轩语气失落的说费罗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又是一阵心疼。 这得是多无奈啊,得多么抗拒,才能自己亲爹被打了两个小时,还在路边儿慢慢蹭 红灯的时候,费轩停车,安笙伸手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几下,“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就派个人去。” 费轩摇头,舌尖抵着腮肉,抓住安笙的手,轻轻捏了捏,看了一眼时间之后,估算着什么时候那边能够完事儿,然后当着安笙的面深深叹了一口气,“晚一点再去吧,再等一会儿,” 费轩说,“我爸这事儿干的太不地道了,那小男孩跟那女孩约定毕业就结婚,眼看都要毕业了” “我爸爸又不会负责,说不定又要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赔钱是肯定的,总得让人家小男孩把气出了。” 费轩说的倒是真的,他家里面所有人的动向,都有人专门向费轩报告,费罗铭确实是勾搭了小姑娘。 人家谈恋爱都四年了,要是以后真的结婚,怀的种捧在手心里面爱着宠着,结果根本不是自己的骨肉,那得是多作孽的一件事儿。 早把这件事捅了,就算小情侣一拍两散,也算给费罗铭积阴德了。 安笙微张着嘴,实在不知道发表什么意见好,看着费轩难受的表情,特别想把他抱在怀里。 安笙没经历过这种糟心的家庭,她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亲人之间的关系都很和睦。 她措辞了一会,怎么说都不太合适,不会安慰费轩,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 不过,在费轩把车开向一个商场,并且停车后,轻车熟路的拉着她到女装区,满脸兴奋的给她挑衣服的时候。 安笙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怪异感。 安笙默默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费轩他爸爸被打已经快到三个小时,别说是个人了,就是头驴,被打这么长时间也该蹬腿了。 但是费轩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而且先前十分焦急的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费轩一直要安笙各种试衣服,安笙不停地被推进试衣间,抓着费轩想说什么,但是被费轩一直打断。 “笙笙你看这个,这个多衬你的肤色,你快去试一试,”费轩把两件款式差不多的上衣,在安笙身上比了比,然后用手臂挂着,推着安笙去试衣间。 “费轩咱们不”去看看你爸爸吗 “笙笙,”费轩打断安笙的话,转移话题,“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送给你东西,你不要拒绝好不好,这个品牌不贵,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费轩这话说的真情实意,看向安笙的眼神,闪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炙热。 安笙再一次被推进去,换好了衣服出来,费轩一个劲儿的夸赞,然后大手一挥,全都包上了。 安笙并不矫情,不打算跟费轩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动费轩送她的东西,是怕以后牵扯不清。 但是现在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每个月的工资还都上交,费轩送给她的东西,安笙是乐于接受的。 本来如果费轩带她来商场,亲手给她挑东西,安笙应该很开心,前提是没有一个被打了三个小时的费罗铭。 安笙也已经看出来了,费轩是在拖延时间,可是费轩越是这样,安笙心里的怪异感就越严重。 她当然相信,费轩绝对不可能盼望着费罗铭被打死,因为现在费家已经是他的,费轩根本就没有必要“谋朝篡位”。 那是因为什么要这样拖延时间 她提起话茬被费轩打断,安笙索性不再说了,由着费轩带着她,在商场里面给她挑东西。 “喜欢什么首饰”费轩伸手捏了一下安笙的耳垂,“我看你是有耳洞的,但没见你戴过耳环,是不喜欢吗” “那项链呢前面有一家金店”费轩一手拎着一大堆衣服,一手拉着安笙,朝着金店的方向走。 “我不喜欢戴首饰,买来也没什么用,”安笙站定不走,费轩还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最想送你的” 费轩突然间凑近安笙的耳边,带着热乎乎的温度,对着安笙说,“是戒指。” 安笙呼吸顿了一下,对上费轩认真的神色,抿了抿漂亮的唇珠,有点耳根发热,“咱们慢慢来” 费轩点头,“都听你的,你说怎样都行。” 费轩又说,“首饰不喜欢的话,咱们去看看鞋吧” 安笙连忙拉住费轩,“不了,不了,我整天在水产市场,能穿出什么好鞋呀” 安笙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休息坐椅,对费轩说,“我有点累,过去休息一会” 费轩无奈的笑了一下,心里说着你很快就不在水产市场工作了,但是面上还是很顺从的跟安笙坐到了休息座椅上。 安笙坐下之后,隔了一会儿,又试图跟费轩说,“要不然我们” “你渴了吗我看见那边有一个卖饮品的,好像还有冰淇淋,”费轩站起身,将袋子都放在安笙的身边,“你等着,我去帮你买。” 安笙摇头,“费轩我不渴,也不想吃” 费轩却像是听不到一样,起身摸了摸安笙的头发,大步流星的朝着卖冰淇淋的地方走了。 安笙挠了挠头,费轩说要她跟着去处理费罗铭的事,死缠活缠的,让她推了和室友的约定,但是一直磨磨蹭蹭,看样子就是不想去。 安笙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费轩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拿着果汁,俊脸上带着引人侧目的笑,朝着她大步走过来的时候,突然间一拍大腿福至心灵。 费轩这根本就不是要让自己跟着去处理费罗铭的事情,他刚才撒娇耍赖,就是想跟自己在一起吧 这人怎么这样 怎么这么可爱。 “我刚才忘记问你了,”费轩一过来就脸带歉意,“冰淇淋是香草的,饮料是芒果汁” 安笙看向他,费轩有些迟疑道,“你喜欢吗” 想通了,安笙也安下心,她没说喜不喜欢,接过冰淇淋,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然后又递到费轩的嘴边,“你也吃一点,是你喜欢的味道吗” 费轩点了点头,张嘴咬了一口,甜味一直从舌尖化到了心里,是他长得这么大,吃了最甜的一个冰淇淋。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就着芒果汁吃冰淇淋,吃到一半的时候,安笙才突然说了一句,“你爸爸的事情已经有人处理了吧” 费轩的动作顿了一下,舔了舔嘴上的冰淇淋,快速的在脑中组织着措辞。 安笙却又凑近他道,“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费轩整个人一僵,扯出了一个笑,“我说出来的话,没骗过你” “你还犟嘴,”安笙伸手掐费轩的脸蛋儿,“这都三个小时了,你爸就算是铜皮铁骨,也已经打成铁片了。” 安笙直接破案,“先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我听着就有点耳熟,是你弟弟费师吧,他是不是去了” 费轩抿唇,神色有点着急,他现在出口肯定是谎话,但他不想跟安笙撒谎。 “你早说嘛,”安笙耸肩,“害我还一直担心你爸爸,以为你这个皇太子想借刀杀人谋朝篡位呢” 安笙眯着眼笑,看着费轩慌乱的表情,啧了一声,“想跟我在一起就直说,你以后不许用这种理由诓我,刚才在车上还那么忧伤” 安笙捡着一面咬了一大口冰淇淋,又把好的一面,递回了费轩的嘴边,含糊抱怨,“亏我还信了你的邪” 听了安笙这种说法,费轩微不可察的吁出一口气,咬了一口冰淇淋,索性顺着安笙的理由,顺竿爬道,“谁让你好容易休息一天,还非要跟别人逛街” 安笙松松攥着拳头,敲了一下费轩的脑壳,费轩立刻做委屈的样子。 “你又装”安笙说着,捏着费轩的下巴转向了自己,还想教育两句。 费轩却先发制人,道歉道得非常利索,“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两人对视片刻,很快都绷不住笑了。 费轩假装给安笙整理领子,凑近她,在她的耳垂上轻轻的,非常迅速的亲了一口,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现在想亲你,狠狠的。” 安笙耳根霎时就红了,这里人来人往,他们不远处还坐着两个女的,大概是因为费轩实在长得太打眼了,都在有意无意的朝着这边看。 安笙赶紧推了费轩一下,费轩直起身,把安笙手里仅剩的脆桶叼走了。 一边嚼一边含糊道,“我喜欢吃脆筒。” 告诉你了,你要记住呀。 费轩本来是准备再拖一会儿,就带安笙去费罗铭的翻车现场,但是既然安笙理解成这样,那正好两人腻在一起,不用去处理那些糟心事。 喝了一会果汁,费轩侧头道,“我一会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安笙抓着果汁的杯子,用吸管慢慢的吸。 费轩摇了摇头,神神秘秘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压低声音,对安笙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个卫生间” 安笙点头,费轩起身,询问了旁边卖货的,然后按照指示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等到转过拐角之后,从兜里面掏出电话,给费师打了电话。 “爸爸的事情你处理吧,我不过去了。” “嗯,对,我今天也不去公司,我让你接触的那个人,你去找了吗” “一次性给到位,顺便帮她把人也雇了,省的她再磨磨唧唧说漏嘴,嗯,挂。” 费轩说完之后,没有继续找卫生间,而是就站在这个拐角处,准备站一会儿就回去找安笙。 而安笙这边,正吸溜着果汁,眼睛朝着费轩走的方向无意间看了一眼,然后骤然瞪大。 安笙把嘴里的吸管吐出来,眼睛盯着卖冰淇淋旁边,一个卖包包的店铺里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扭来扭去。 安笙所有认识的人里面,唯一会多动症一样扭来扭去的人只有食人兔。 此时此刻,食人兔正在拿着货架上的包包看,身边站着一个男人,一个劲儿的点头。 而让安笙瞪大眼睛的,并不是在这里面看到食人兔,而是食人兔身边站着的,根本就不是桐四 “这就已经开始戴绿帽子了吗桐四还没瞎吧” 安笙连忙把手机掏出来,对准了食人兔的方向,看准了她靠近那个地中海的时候,点开了照相,“咔嚓” 不过照完之后,安笙看着照片就陷入沉默,她已经不打算再管桐四的事了,还照这个照片干什么 用手划一下,正准备删除,却不小心放大了,结果就看到照片的玻璃反光里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安笙把图片继续点开放大,然后微微皱起了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6章 你还有我啊 安笙这个山寨机功能很强大,双卡双待,声音和老年机一样大,像素也挺好的,就是玩游戏闪退,还有时候自动关机。 相片放大之后,玻璃反光的一个墙角里面,人影跟着越放大越模糊,可是就算模糊,安笙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拿着手机愣了片刻,然后皱着眉把手机收起来,起身拎着一大堆袋子,朝着那个拐角快步走过去。 费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去,先带着安笙去个远一点的地方,等费师把市场的事儿处理好,让那个老板娘把安笙辞退了,她就算回来,也顶多去个出租屋。 两人现在是男女关系了,今天买衣服安笙没有强烈的拒绝来看,她应该会接受自己安排的住处,实在不行,费轩就豁出去跟在她身边,和她一起住,等她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再慢慢劝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不迟。 桐四胡乱弄了这么一通,打乱了他的计划,费轩本来是准备让水产市场效益先下降,然后在货物上动动手脚,让这些摆小摊的“赚不到钱”接着,再让安笙的老板娘理所当然的辞退她。 而费轩也可以利用这期间,再弄出一点“闹事”的,英雄救美的戏码,古往今来无往不利,费轩连苦肉计都准备了,谁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安笙答应了他不说,桐四这个阴货,不知道从哪里查出了自己的计划。 昨晚上想用这个作为要挟,要他吐出沿海这个项目,费轩本来还真的考虑了一下,顺水推舟,推到桐四的身上,那就不是他把安笙的工作“搞”没的。 可是桐四威胁费轩,要费轩用低于一个百分点,给侯总的价位,把项目转给他,不然就把他做的见不得人的那些准备,都告诉安笙。 还说安笙知道了他真实的嘴脸,绝对不会再搭理他。 这算是彻底触了费轩的逆鳞,他这一次要是妥协了,桐四手里捏着证据,难保他以后不会接二连三。 费轩长这么大,可不是吓大的,不是仗着家里面的背景上位的空壳子一把手,而是真的在商场上滚过的。 他能动的,是整个费氏集团,桐四手里能动的,不过是铜三的一部分,真的要搞,费轩会怕了他 不过现在他需要一点时间,把桐四和水产市场的事情彻底料理干净。 费轩想着把安笙带的远一点,但是安笙未必会愿意和他去,想来想去,他要转出拐角的脚步一顿,从自己的兜里最角落,拿出了一个比指甲盖大不多少的小瓶子,拧开盖子,把里面的液体倒出来,抹在自己的耳侧,再把小瓶子丢回兜里。 但是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又把手机拿出来,给费师发了个短讯。 国道120加油站,把家里小十二喝的特制饮料给我拿来两瓶。 费轩发完,正等着费师的回复,就骤然听见身边安笙的声音,“你不是尿尿去吗在这里干什么” 费轩正在干坏事,手一哆嗦,一下子就把电话甩出去了,“啪叽”摔掉了地上,还好死不死,是面朝上,屏幕还亮着。 “安” 安笙奇怪看着费轩,把袋子仍在地上,弯腰去捡费轩的电话,却被费轩一把揪住后脖子,拎了起来。 “你干什么”安笙被勒的脖子生疼,低吼一声,费轩急的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不过他这么多年也算是没有白混,面上一点没露。 电光火石间,想到最近看的小广告里面的一段剧情。 大概的故事是什么,费轩忘了,但是精髓他抓住了。 女人这个东西,有什么搞不明白,解释不了,糊弄不过去的,直接亲她个大脑缺氧就好了。 所以安笙第二句话没能说出来,就被费轩推到墙上,结结实实的笼罩个严严实实,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上来。 还不是浅尝辄止,而是要吃人一样的,凶的狠。 安笙呼吸被彻底剥夺,本来揪着费轩衣服的手,慢慢的滑下来,落在费轩的侧腰处,无意识的把他搂住。 费轩仗着个子高,这里又是个死角,狠狠的放肆了一番,两人身后,散落了一地装着衣服的塑料袋,还有手机,其他人看过来,能看出两人是在干什么,但是看不到具体的动作。 费轩的吻总是缠绵火热,让人招架不住,到后来,安笙甚至双腿都已经软了,基本是骑在费轩抵在墙上的腿上。 一吻结束,费轩贴着安笙没放,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应付的措辞,句句是真话,句句不骗人。 “你还敢找过来”费轩贴着安笙的耳边,“我现在每分每秒,都想要你想的快疯了。” 费轩伸手别了下安笙耳边的碎发,对上她还没回神的双眼,声音压抑而沙哑,“不让我动还不给我点时间平复,你是想逼死我吗” 安笙才回神一点的脑子,听懂了费轩在说什么,也感受到了他尴尬的状态,登时嗡的一声,炸开了满眼的烟花。 费轩说的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安笙连质疑的思绪都组织不起来,被费轩温热的呼吸喷着,被他又流氓又压抑的话,臊的整个成了燃烧的火炭,呼吸间全是费轩身上的好闻的香水味,让她双腿都有些发软。 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虽然是拐角,但是也人来人往的,安笙羞耻的连脸都不敢抬了。 安笙咬了咬牙,想要站的直,但是整个人软的像滴哩当啷的面条,没费轩这筷子夹着,就要出溜到地上去了。 费轩捏着安笙的小脸蛋,看她水汪汪的眼睛,心里长长的嘘一口气。 又抱了安笙一会,这才亲了亲她,低声说,“现在我去捡东西,你就藏在我怀里,咱们快点跑出去吧” 安笙猛点头,来往的人有人小声议论,安笙已经听到了,她根本不好意思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费轩虽然是罪魁祸首,但是他这个提议,真的是超级贴心了。 费轩转头,把袋子都捡起来挡在身前,把已经息屏的手机也捡起来,回手搂住安笙,脸不红心不跳的半抱半拖着,带着安笙上了电梯。 安笙两个耳尖通红,进了电梯,人很多,都奇怪的看过来,费轩顿了顿,又用所有人都能听到,却像是刻意压低的声音说,“低血糖早上还不吃饭,以后再这样不行了,知不知道” 费轩佯装生气,但是低头的声音宠溺的要死,“晕吧,你抱紧我,我车里备着巧克力,马上快到了,坚持下” 电梯里的视线,顿时从奇怪的打量,变成了羡慕。 还有个女生拱了一下身边的男生,小声抱怨,“你看看人家” 安笙心里彻底对费轩心悦诚服,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贴心。 保持着这种姿势,两人一直下了停车场,凉风一吹,安笙感觉力气又回来了,费轩打开了车锁才松开安笙,安笙火速钻进车里。 费轩则是打开后备箱,先把那些衣服都放进去,站在车后掏出手机,点开刚才的对话框,费师已经回话。 正处理爸爸的事情,已经叫三妹过去等着了。 费轩利落的把消息删除,手机放回兜里,这才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安笙双手挫着脸,脸色本来都要恢复了,但是费轩一进来,费轩身上的香味随着他进门的动作卷过来,她的脸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反倒是费轩的脸色看起来很寻常,坐进驾驶位,看到安笙的样子,还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启动车,费轩正要开车,安笙朝着他腰下的位置无意间划拉了一眼,而后感觉眼睛都无处安放了。 看费轩要开车,安笙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低的开口,“你不等会吗” 费轩“嗯”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看了一眼自己,是有点还没彻底下去。 他刚才说的话句句属实,他确实是每时每刻,和安笙在一起,基本上稍稍有点亲密举动,就会反应剧烈。 没在一起还能忍着,在一起了之后,安笙又那么好磕,他正是心情一激动都能瞎起立的好时候,确实一和安笙亲近,就有点受不了。 刚才亲安笙虽然是怕安笙看到对话,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没去厕所的问题,只能先含混过去再说,但是亲吻安笙,费轩向来是没办法自我控制的。 这一路上,本来应该好了,可是安笙全程搂着他的腰,紧贴着他,蹭来蹭去,根本没给他消停的时间。 不过费轩本来没在意,他可以把理智和冲动分开,就算刚才他也很沉迷那个吻,可他也可以一边沉迷,一边想应付安笙的话。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个狼人了。 他本来不打算管,不接近安笙,一会就好了。 没想到安笙竟然提起来。 这种时候,不占便宜就是王八蛋了。 费轩倾身过来,安笙整个人又要烧起来,她说完就后悔了,看着费轩眯眼靠过来的样子,香气越来越浓,就傻傻的愣着,都忘了躲。 “笙笙”费轩搂着安笙朝自己这边,“我确实很难受,你要帮帮我吗” 说着,抓着安笙的手眼见着就要朝自己按。 安笙差点让他吓疯了,算是还不至于丧失理智,挣扎着甩开了费轩的手,“这里是哪,你也敢” “怕什么”费轩说,“车头对着墙,车窗都是单向膜” 费轩说着,又来抓安笙,安笙哭笑不得的躲着他,臊的连手指尖都红透了,“你别费轩你疯啦” 费轩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重重的亲了一口安笙的脸蛋,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逗你玩的,别害怕。”费轩倒车,安笙也坐直,不受控制的又看向费轩。 费轩忍着笑,将食指伸到嘴边咬了下,非常贴心的安慰安笙,“没事,不用管,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一会就好了。” 安笙立马乖乖的坐的笔直,眼睛目视前方。 开出了商场,上了路,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费轩时不时的看安笙,安笙连脑袋都不转,直勾勾的瞪着前方,一脸严肃。 但其实她呼吸间,都是香水味,恍惚间想着今天早上,似乎没闻到,费轩是什么时候喷的她怎么没看到真好闻。 费轩忍笑,把手指抵在嘴边慢慢的咬着,他感觉安笙现在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不能再摸了,不然容易被咬。 要是安笙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就不用他去加油站拿饮料了。 不过在车子上了出城的路,安笙把车窗打开了,吹了一会风,慢慢缓过来了,疑惑的问费轩,“我们去哪” 费轩没有直接说去哪里,而是说,“惊喜,到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这条路这是要出申市”安笙又不傻,每隔一段路,都有个蓝色的牌子,写着距离和下一站。 “到底去哪里啊”她又问费轩。 费轩笑着转头,对安笙道,“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早就想要带你去,你一直都没时间,正好今天有空,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卖了的。” “多远啊我晚上要回出租屋的,现在都已经下午了,能来得及回来吗” 费轩没有应声,猛踩一脚油门,很快看到了前面约定的加油站,这才放慢了速度,慢慢的进去,停在加油机面前。 这才转头伸手摸了摸安笙的头,“放心吧”费轩说,“渴了没,我去买点喝的。” 安笙摇头,还想说什么,费轩却拍了拍她的头,“我有点渴,你等我一会。” 这时候加油员跑出来,费轩打开车门下车,说道,“加满。” 安笙只好等在车里,费轩朝着加油站的屋子里走的时候,旁边停着的一辆车上,也下来了一个女孩子,安笙无意间看了一眼,女孩子正好也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 安笙和她隔着车窗对视,总觉得有点眼熟,不过女孩子很快转头,安笙只好看着门口,等着费轩出来。 费轩动作很迅速,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瓶饮料,还有一包口香糖。 打开车门进来,直接把饮料的盖子拧开递给安笙。 安笙虽然不渴,但是费轩都拧开了,就顺手接过来。 正要喝的时候,发现上面都是英文字,而且这个饮料根本就没见过,迟疑了一下,问费轩“这是什么饮料” 费轩顺手关上了车门,极自然的拧开自己手里的瓶子,正要喝,听了安笙的话动作一顿,说道,“一个国外的牌子。” 说完之后,就看着安笙,安笙不疑有他,这个世界本来就和她先前的那个世界不一样,确实也有很多牌子没见过,连奢侈品的牌子也不一样。 见费轩知道,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牌子,就没再问,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嘟囔道,“还挺好喝的”说着又灌了一大口。 费轩神色不着痕迹的松了下,捏着自己手里的瓶子,没有朝着嘴边递的意思,安笙喝下去三分之一,看费轩正在剥口香糖,而他拧开的水一点都没动,就疑惑道,“你不说渴了吗,怎么不喝” 费轩动作顿了下,把拨开的口香糖,塞进安笙的嘴里,堵住了她的话。 接着视线透过后视镜看着外面的加油员,已经扣上了车厢的盖子,拿过饮料,作势要喝。 不过他才举到嘴边,余光中就见加油员走过来,费轩扬起瓶子,车窗被敲了两下。 费轩自然的又把瓶子放下,还顺手拧上,打开了车窗。 “一百三。”加油员说。 费轩慢腾腾的在上衣里面翻出钱包,背对着安笙,把里面的红票拨开,抽出一张卡,夹在指缝,然后抬头,看着加油员,问了一句,“你们这里能刷卡吗” 加油员想说你都有现金还刷什么卡,再说他还看到零的了,但是对上费轩冰冷的视线,张了张嘴,说道,“能。” 费轩这才嗯了声,回头对已经在晃头的安笙说,“我去刷下,很快。” 安笙感觉自己眼皮发沉,身上轻飘飘的,还有点困,整个人像是和现实隔开了一样,四肢都不听她自己的使唤了。 听到费轩的声音,这声音是传到她的耳朵里的,可是却像是隔着很远,喊过来的,听的含含糊糊。 安笙当然知道她这种状况不对劲,但是第一反应,是剧情又在作妖,怎么也联想不到费轩的身上,费轩看起来太正常。 费轩说话的意思安生反应了一会,算是听明白了,点点头,这一点,差点把脑袋磕在车前面。 费轩连忙伸手,接住了她的头,慢慢放在座椅上,拂去她脸边的头发,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却听着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 “困了就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到地方了。” 车窗外的加油员听了身上都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费轩转向他,带着浓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回来,安笙已经彻底丧失了意识,费轩嘴角露出笑意,凑近安笙,给她把安全带系好,座椅搬倒,让她更加舒服的躺着。 然后开车重新上路。 这次就不着急了,费轩打开了音乐,全程手指都欢快的在方向盘上跳舞,下了高速之后,找地方停车,把两个饮料的瓶子都扔了。 再回到车里,直接拨通了费师的电话,赫然就当着安笙的面,放的外放。 “喂这两天公司你顾着一点,我带你嫂子去蝉耳山泡温泉,有重要会议就视频,需要签字的合同,就先延后,” 费轩的声音愉悦,“大概要天回去,嗯,爸找我” 费轩呵的笑了下,“他要是闹,就把他那个朋友女儿的事也捅了。” “嗯,挂。” 费轩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安笙,笑容再度扩大。 马上他们就能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在一起很多天,这种完全拥有的感觉,安笙每天只能看着他的感觉,让费轩兴奋到指尖都带着颤。 费轩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只是要,而是必须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一个人。 这点不得不说,知子莫如父,费罗铭在看到费轩收玩具的小屋子就知道,他为了得到,宁可先毁掉。 这样的极端性,或许在生活中很容易受挫,但是在商场,却算是很天然难得品质,每一个企业的没落,都伴随着一群人的失败,而每个失败的背后,必然要带着惨痛。 没有妇人之仁,是自古以来帝王上位的首要因素,费轩天生就拥有这种品质,费罗铭根本没必要去约束他。 至于生活中,费轩拥有费氏,他也不可能会受挫。 他总跟费轩说,费蓝蓝很适合你。 这不是假话,因为费蓝蓝,从小到大,就是装在特定的容器中生长,她不适合费轩的棱角,根本就没生长出来。 费罗铭断定,早晚有一天,费轩会发现,他对伴侣的要求,那种几乎算是摧毁和囚禁的爱,只有费蓝蓝能接受。 所以在费轩对安笙有了心思之后,费罗铭见了安笙之后,根本就没有担心过费轩最后的选择。 因为一旦安笙真的了解的费轩,知道他要一个人的方式,是砍断她的翅膀,疼痛就会迫使她歇斯底里,离开费轩。 而这话,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费罗铭准备给安笙甩钱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她了,最好趁着费轩没有对她势在必得,躲的远远的。 可是这一切都对,费罗铭却忽略了一点,费轩不是天生就是这种性,是那样的家庭中长期催化出来的。 他极端,表里不一,他所有不为人展示的一面,是他的铠甲,助他战无不胜,也是他的伤疤,深扒下去,就会发现,想要彻底拥有到不惜摧毁的对立面,是缺失的惶恐,是刻骨的不安。 安笙浑然不知,她亲手接下的爱掺杂毒药,她张开双臂拥抱的,是会折断她翅膀的恶魔。 就连刚才,喝了那个饮料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剧情在作祟,她的费轩那么贴心完美,她怀疑不到。 而此刻她也确实陷入在剧情编织的梦境中,梦境里费轩和每次都冷冰冰的不一样,他笑的一如往常,美好的让人心像是泡在蜜糖里。 只是他背着手,手里牵着锁链,而锁链的那一头,一直延伸到安笙的双手上。 阳光青草地,费轩从身后拥抱她,熟悉的香气萦绕鼻端,费轩的温柔的声音近在咫尺,着本来该是多美好的一幕,可是一切,梦境中的安笙,却只能感觉到锁链的冰冷顺着骨缝渐渐蔓延开来。 这个梦,像是有无限长,安笙反反复复的做,像一个死循环了一样,根本就跳不开。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画面重复的安笙都已经麻木了,她才感觉到脸上一阵痒痒。 意识苏醒,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面,睁开眼,就是费轩逆着阳光的俊脸,正懒洋洋的支着手肘,在距离她不远处侧躺着,而她脸上的痒,就是费轩的手指在作祟。 “你醒了,”费轩说着凑近,英挺的鼻梁在她的脸上蹭了蹭,没等安笙开口,先发制人道,“昨天你在加油站睡着了,等到了这里,我发现你还没醒,真的吓坏了。” 费轩捧着安笙的脸蛋,“你感觉怎么样幸好这里有我认识的人,我拖我的朋友请来医生,给你做了检查” 费轩面露心疼,“他们说你什么问题都没有,昏睡只是劳累过度。” 安笙现在确实觉得自己是劳累过度,因为她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感觉上是整个瘫软在被子上的。 抬抬腿都全身发酸,脑子转了一会,看向费轩,开口声音有些哑,不过还是第一时间,抓住了重点。 “昨天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这是哪呀”说着用手肘支床铺,想起来。 费轩伸手托住安笙的后脖子,拖着她坐起来。 自己则是坐到安笙的身后,让安笙靠在自己怀里,才回答道,“蝉耳的温泉山,我昨天就是打算带你来这玩,” 费轩语气无奈,“谁知道你一睡就睡了一天。” 蝉耳这个名字安笙根本没有听过,所以并不知道这是哪,伸手敲了敲还有些浑的脑子,说道,“我手机呢” 费轩坐着没动,伸手在安笙的头上轻轻的按揉,“手机在充电,昨天晚上你的室友来消息” 费轩说这动作一顿,亲了亲安笙的侧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怕她担心,我就帮你回复了” 安笙微微皱起眉,当然她皱眉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费轩动了她的手机,而是因为费轩的手劲儿有点儿大。 费轩一见她皱眉,更紧张了,紧张手劲儿就更大,捏的安笙嘶了一声。 “你是想把我脑浆挤出来”安笙说着,用后脑磕了一下费轩的肩膀。 费轩立马松劲,抿了抿嘴唇,小声说,“我这不是怕你因为我动你的手机生气嘛紧张了。” 安笙闻言笑了,她手机连密码都不用,联系人就那几个,最见不得人的信息就是和费轩两人黏糊。 她对费轩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也觉得费轩帮她回复室友的信息,没有什么不对。 听费轩这么说,笑了一下,“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又没什么秘密。” 因为梦里面反反复复的那一个场景,安笙现在想起来,就对剧情那个小妖精恨得牙痒痒。连点花样都没有,害她又耽误了一天工作。 而剧情惯用费轩做各种各样吓人的姿态,安笙对此已经麻木,一开始睁开眼看到费轩还有点心有余悸,现在却能够完全把梦和现实分开,一点也不会因为梦境中的事,对费轩有什么惧怕的感觉。 费轩轻轻揉着安笙的额头,又说道,“我今天早上帮你请过假了,可是老板娘她说” 费轩说到这里,刻意顿了一下,然后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安笙就料到费轩会给她请假,但是费轩说了一半不说了,她疑惑抓住费轩的手,回头问他,“老板娘说什么了” 费轩抿了抿嘴唇,没有立刻回答安笙的话,而是摸着安笙的头发跟安笙商量,“你不要再在水产市场工作了好不好你昨天都因为过度劳累晕倒了,如果是正在收拾鱼手里攥着刀的话,我都不敢想象” 费轩心疼的眼神,看的安笙鼻子都有些发酸,除了父母之外,那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心疼她。 不过水产市场的工作根本就不累,工资还算可以,费轩经常往那儿跑,安笙轻松的不像样,根本没有劳累过度这种可能。 她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剧情又在整她,不能真的动她,就让她现在梦境中出不来 这种事情她不能跟费轩说,只好安慰费轩,“我会注意的,你先说老板娘说了什么” 费轩动了动嘴唇,眼神跟安笙对视一下,又马上挪开,说道,“她说等你醒了之后,给她回个电话。” 安笙的疑惑更甚,老板娘一直对她挺满意的,平时没事总是笑呵呵,逢年过节还会找她吃饭,但是平时并不联系。 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问费轩,“手机在哪充电呢我去给她回个电话。” 费轩立刻起身,按着安笙的肩膀没让她动,自己从床上下地,朝着客厅走。 安笙这才有精力环视这间屋子,屋子里的装修没有什么新奇,一片白,和寻常的酒店差不多,但是等她看到卧房里竟然有个开放式浴室的时候,整个人囧了一下。 浴室也不是完全的透明,而是上下透明,中间有一段是磨砂玻璃,安笙不受控制的想象了一下,费轩站在那里 “给你。”费轩的声音打断安笙正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狂奔的思绪。 安笙赶紧接过来,垂下头有一点耳根发热。 她正准备下床去打电话,费轩却说,“就在床上打吧,你昨晚的饭都没吃,我去前台点一些吃的。” 安笙心里又是一阵熨帖,费轩出门,她正想说没有存老板娘的号码,但是朝手机上一看,费轩已经帮她输入好了。 安笙点了拨通键,听到通话里的嘟嘟音,脑子里面还在想,费轩贴心成这样,到底是什么宝藏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老板娘的声音 “喂,阿姨,是我呀,笙笙,真对不起,这两天我” “没关系,有病了很寻常,你一直都干得很好的,本来我也欠你一些假期,” 老板娘这么说,安笙的心就安定下不少,但是老板娘又继续道,“刚好我也要给你打电话的,这不是正在找电话簿,年纪大了呀,记不住号,你打过来我就顺便说了吧。” 安笙的呼吸微微顿了一下,不太好的预感上升到巅峰,果然老板娘在那头说道,“这个鱼摊位呀,我是打算不做了的,有开发商来过了,说是水产市场这一块,都规划起来了,我年纪大了,拿了赔偿费不准备再做这些了。” 安笙轻轻地哦了一声,问道,“开发商是什么时候去的呀” “前些天,我这不是跟家里人先商量着,还没抽出空来跟你说,对不住呀,笙笙,阿姨这里不做了,连累你也要下岗了” 安笙虽然觉得事情太突然了,但还是连忙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的阿姨,我年纪轻,也不一定非要做这个。” 那边老板娘又说,“已经拿到钱了,这两天就开始撤摊位,雇了人了,笙笙你就不用急着过来。” 老板娘说着又笑了起来,“上次你的男朋友过来,我跟他见过了,很好的小伙子,拿着个小本本,一直在打听你喜欢的东西还会记,对女娃这么上心的小伙子不好找了呀,你一定要抓住啊。” 安笙也笑起来,老板娘又说,“今天早上他又打电话跟我请假,还说呢,带你出去玩儿了,你在外头好好玩吧,等回来的时候到阿姨这里来一趟,阿姨把工资给你结一下,给你包饺子吃哈。” 安笙忙点头,但随即又想到点头对面看不到,赶紧嗯嗯两声,“好的,阿姨,等我回去了,就去你家看你。” 老板娘说,“跟你男朋友好好玩吧,我女儿今天回来要去买菜,就先不和你说了。” 安笙又嗯了两声,然后说了拜拜,挂断了电话。 一直到挂了电话之后,她才坐在床上有些愣神。 其实水产市场的工作,当初安笙刚开始干的时候,是没打算做长久的,到底也是个小姑娘,爱干净。 可是那里面的人都很和气,老板娘对她特别好,又不用她的身份信息,还帮着她租了房子,做一段时间之后,安笙就舍不得走了。 总算是做得习惯了,现在得到这个消息,还挺失落的,她的工作很重要,哪怕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她确确实实欠着费轩很多钱,总要有一个还钱的态度和作为。 另外就是,她真的挺舍不得那里的人,安笙把电话放在旁边,蜷起腿抱住,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费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安笙正蜷缩着,他站在门口,心里有那么瞬间是不忍的。 毕竟他喜欢安笙是真的,他对安笙表现出来的,也都不是装的,只是他性中并不只有表现出来的这一部分。 费轩在门口站了片刻,迈步朝里走,坐到床边上,把安笙抱进怀里,安慰她,“其实老板娘今天早上也跟我说了,我觉得挺好的,老板娘能拿到很多钱,你也不用再在那里辛苦工作。” 安笙抬头,费轩真心实意道,“杀鱼那种工作,其实也并不适合女孩子。” “我每次看到你弄的一身都是鳞片和血,我就特别的心疼,”费轩捧着安笙的小脸蛋,“工作没了就没了,你还有我啊。” “可我还欠你很多钱,我得还,”安笙叹了一口气,“等我想想,再找个什么工作吧,这不是还要包养小白脸吗” 安笙说完之后两人都笑了,费轩拉过安笙的手,在嘴边亲了亲,眼睛看着安笙,炙热的情愫烫的安笙觉得自己都要被烧化了。 费轩态度虔诚,连呼吸都控制的很轻,生怕他接下来说的话会把安笙吓得退缩。 “笙笙,其实你不用找工作,就待在我身边好不好只待在我身边,只看着我,我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保证一辈子只爱你一个,我每天下班就会回家” 费轩摇头,“不,我尽量把工作在家里处理,尽量不上班,我保证抽出所有时间陪你,就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费轩闭了闭眼睛,咬着舌尖压住他发颤的呼吸,但出口的声音还是抖了,“好不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7章 “我爱你。” 费轩说着,捧着安笙的手,几乎是跪在床边上。 费轩说的话,都是他心里想的,这些话付出实际会非常的可怕,那根本与囚禁无异。 但是在两个人相爱的时候,在那些生死相随,海枯石烂的面前,这些话说出来,如果带着爱情的滤镜去理解,就像是小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 他说的这些,安笙并没有朝着变态的方向去理解,因为和费轩相处这么长时间,费轩在安笙的心里,早就从一本书里面大片的文字的描写,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个人会帮着她干脏活累活,知道她喜欢的东西,总是第一时间考虑她,让安笙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被爱着,被捧在手心里面的感觉。 安笙已经不会再因为剧情里面的描写,就对费轩有任何的偏见。 虽然此时此刻费轩说的话,只要安笙认真的想一想,就会发现这段话无比经典。 正是后期男主对女主告白的时候,男主说的那一段话。 当时安笙看的时候还觉得毛骨悚然,但是现在,她看着费轩灼人的眼神,感受着费轩抓着她的手,手心的潮湿,心里狠狠的悸动着,根本无暇去想什么剧情。 安笙把费轩拉起来,没有回答费轩的话,只是紧紧抱住费轩的脖子,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 上一世的时候,一直到死了,她才知道自己是女主角,可是她真的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女主角。 所有小说里面的女主角,都是很炫酷的人设,都有她们的独特之处,或者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地方。 可是安笙从小生活在普通家庭,父母和睦,邻里之间有愉快也有不快,是这世上最平凡最普通的那种。 从小开始平平稳稳的升学,平平稳稳的交朋友,没有特别的顺遂,也没有太多的逆境。 这样家庭生长出来的孩子,就是那种“中等生”,不优秀,不恶劣,胆子小,做事不出圈。 唯一出圈的一次,就是嫁入豪门。 可即便是嫁进去,她也是抱着能够和丈夫和睦,平平淡淡白头到老的目的。 虽然最后的结局不尽如人意,但是安笙已经努力了,她真的不是什么特殊的人,她不觉得自己具备女主的能力,她像这世界上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样,平凡而普通,苟且偷安,自顾门前一条路。 她其实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是女主角,就像她想不通,为什么费轩会喜欢她。 她确实长得还算是漂亮的那一挂,可也没到看一眼就让人挪不动步的地步。 甚至因为上一世那一场失败的婚姻,她本来还算平和的性,都已经磨没了。 安笙亲了亲费轩的脖子,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喜欢我哪儿呢” 费轩抱着安笙,闭着眼睛,还是觉得自己太急了,安笙这个反应不太对。 “我”费轩摸着安笙的后颈,慢慢道,“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但是你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一开始因为好奇,后来就觉得你就应该是这样,是这样非常好。” 安笙被他绕的有点迷糊,费轩又道,“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和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看起来很正常。 因为正常,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都表现的非常直白,不会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 不贪图他的一切,不曲意奉承,明明为了他豁出命去,却并不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提要求。 这样的正常,在费轩能接触到那个圈子里,不可能有。 一直站在偏坡上的人,可能会习惯于偏坡,但费罗铭想的不对,费轩并不是自己选择站在偏坡上,也不是生下来就习惯于站在偏坡上,而是被生生逼的适应那个位置。 没有见到站在平地上的人,没有选择,最后的结果当然会是找一个和自己同样站在偏坡上的人。 但是他看到了,安笙出现了,费轩理所当然的会渴望,想知道站在平地上是什么感觉。 安笙吸引他的,偏偏就是她正常。 “什么正常不正常”安笙感觉费轩在说绕口令一样,“你哪不正常” 安笙不得不承认,费轩的一番话,彻底把她刚才因为丢工作的那点抑郁给冲散了。 到这会儿醒了半天了,身上的力气都回来了她可能是因为睡的时间久,甚至感觉神清气爽。 再抱着喜欢的人,听着喜欢的人跟她告白,有什么糟心的事情也都全部烟消云散。 因此安笙说着还笑了,“你确实不正常,”她贴着费轩的耳朵,学着费轩朝他耳朵里面吹气,也朝着费轩的耳朵里面吹气,“哪个正常人大庭广众的商场里面就能举枪呀” 两个人鸡同鸭讲,费轩难得产生一种无奈的情绪,他刚才那一番话,一是真情实意,二是打算测试一下安笙的态度。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安笙竟然是这个态度,不光不害怕,还撩拨他 费轩有点气恼,刚才那种情绪彻底找不回来了,一个翻身把安笙按在床上,准备耍一通流氓。 结果刚低下头,安笙“啪”的一声,按住了费轩的嘴。 对上费轩的视线,摇了摇头。 “唔耍哇了”费轩的吼声被安笙给堵在嘴里,含糊不清。 但是安笙竟然听懂了,在费轩的手臂底下一钻,又朝着旁边一滚,躲开了费轩。 “我还没刷呢。”说着翻身准备下床,被费轩一巴掌又给按在床上,“我又不嫌弃你” “那也不行,”安笙挣扎,“我嫌弃” “我看你就是嫌弃我”费轩把安笙按住,一抬腿跨上去,骑着安笙的腰,怒道,“咱们两个来算算总账,你嫌弃我多少次了你自己数一数,你还有没有良心” 安笙手脚乱蹬,像个被压住壳的王八,整个人笑得发颤,闷声吼道,“什么是良心我没有那玩意” 费轩呵的笑了一声,把安笙的衣领朝旁边扯了一点,露出肩头,说道,“我看也是。” 说着一口咬在安笙的肩膀上,引的安笙又是一顿呲哇乱叫。 倒是没舍得下死劲,但是牙印也挺深的。 安笙好容易挣扎开,爬起来,头发已经变成一窝乱草,难以置信的捂着肩膀瞪着费轩,用一种破音的调子控诉道,“不是刚刚还在说一辈子对我好了吗” 费轩憋不住笑,盘腿坐在床上,也学着安笙的调子控诉,“谁让你太气人了” “你完了,”安笙把衣领拉上,缕了缕自己的头发,伸手指着费轩,隔空点了点,“你完了费轩。” 说完之后就绕着床边转圈,看那样子是想突然冲上来。 费轩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果然安笙找了找角度,一下子就冲了上来,被费轩张开手臂,瞬间就抱进了怀里。 “我给你科普一下,”费轩声音满含笑意,“你这个叫投怀送抱。” 他说着,将安笙密密实实的笼在身下,抓住安笙的手,按在了头上面,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问她,“你知道这种行为,按照国际惯例,要怎么处置吗” 安笙腿还徒劳的蹬着,想起费轩和桐四打架的时候,用的那个姿势,但是腰力不够,不管怎么顶,腿都够不到费轩的后背。 费轩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虽然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但是用膝盖顶一下他肯定会疼的松开。 只不过安笙想的很好,现实是她像个小鸡子一样,被人掐住膀子,只能撑着脖子叫唤。 但也不服,梗着脖子问,“怎么处置” “刚才表白的时候,说一辈子对人家好,转头就对着人家使劲咬,还要处置我,”安笙嘟嘟囔囔,“我看你怎么处置我,你说呀” 费轩吸了一口气,将身量放低,轻轻甩了一下腰。 安笙僵成一根人棍,费轩近距离盯着安笙说,“这种行为,就是欠” 最后一个字是口型,但是安笙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彻底红透,伸手推费轩,奈何她那点力度,就是蚍蜉撼树,费轩纹丝不动,她越推脸越红。 费轩钳制着安笙,正要再吓吓她,就听门铃响了起来。 “有人按门铃”安笙拍费轩的胳膊,“你快去呀,有人按门铃” 费轩总算是松开安笙,安笙从床上弹起来,顶着一脑袋搓揉的没型的头发,冲到客厅里面看了一眼,直奔卫生间。 等她将门给锁上,费轩才慢腾腾的从卧室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顺着门口的可视看了一眼是送餐的,这才侧身打开门,就站在门口,半边身子正好挡在门后,对送餐的服务员说,“餐车推进来,你可以走,我们自己弄。” 服务员应声好,将餐车推进来,很快退了出去,费轩这才关上门,推着餐车,朝着客厅里面的桌子方向走。 一边摆东西,一边对着卫生间里的安笙喊,“快点洗漱,早餐已经送来了,一会凉了,不好吃了。” 安笙没有回音,费轩又催促了一遍,东西摆的差不多了,他直接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敲了敲门,说道,“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可破门而入了。” 安笙正在冲澡,故意不回答费轩,费轩明显欺负她。 结果听费轩在门口一说话,吓得差点劈叉。 “我知道了”安笙吼,“你先吃” 费轩又笑了,笑完之后他摸摸自己的嘴角,感叹一下自己最近笑的频率实在是太高。 他微微收敛了一点,敲了一下门,才说,“快点,我等你。” 安笙洗完了澡出来,费轩已经摆好了两人的碗筷,安笙头顶着毛巾出来,站在桌子旁边看着今天的早饭。 东西都是费轩选的,但大都是安笙也爱吃的。 费轩伸手接过安笙擦头发的毛巾,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擦头发,安笙眯着眼睛,享受着费轩伺候,伸手在桌子上的盘子里,拿了一个彩色的饺子,咬开之后发现是蔬菜的,味道非常的鲜。 鲜嫩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安笙满足的用鼻子哼了一声,回手摸了摸费轩的腰,“看来咱们两个的爱好基本一样,以后不会因为食物吵架了。” 费轩低声嗯了一声,安笙的头发不滴水了,他就把毛巾披在安笙的肩膀上,扶着安笙的肩膀,把她按坐在座位上。 自己则是坐在另一面,两人很快开始吃,费轩选的东西,每一样都很和安笙的心意,安笙吃得很饱,肚子都有一些突起,才放下筷子。 费轩吃的也不少,他今天心情外的好,全程眼睛都盯着安笙,视线黏糊糊的,要不是安笙的心里强大,而且费轩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估计要被他盯得吃不下饭。 两人吃好了饭,安笙把屋子里面的纱帘拉开,这才发现,窗外的景色十分梦幻,落地窗外,是一一的石板,石板之间相隔半掌的距离,距离的中间潺潺流水,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中间的汤池。 汤池的周围,是郁郁葱葱的绿植,而水流所过之处,袅袅白雾蒸腾的整个汤池宛如仙境,就连落地窗的玻璃上,也有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地方不便宜吧”安笙伸手在落地窗上画,她头也不回的问费轩,“我剩下的工资,不够一晚吧。” 费轩没有回答,拿着吹风机过来,把安笙拉到床边上,将电源插上,调吹风机的最低档,给安笙吹头发。 安笙半靠在费轩的怀里,享受着费轩温柔的手指,在她的发间不断穿梭。 安笙没有等到费轩的回答,用手肘轻轻磕了一下费轩的侧腰,“问你话呢,这房间多少钱一晚上” “朋友开的,”费轩缩了一下腰,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投资的。” 安笙啧了一声,借着吹风机嗡嗡声的遮掩,小声嘟囔着,“男主就是男主,到处都是产业,真是遍地开花呀” 费轩听着安笙在嘤嘤唧唧,没听清安笙在说什么,关掉了吹风机问安笙,“你说什么” 安笙摇了摇头,“我说,我现在工作已经丢了,你总是来这种地方消费,我可养不起啊。” 费轩嘴角翘起来,五指为梳,给安笙捋顺头发,安笙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况且,人家养小白脸,都养那种小奶狗,你看你长得多凶呀,现在已经不流行小狼狗了。” 安笙说,“况且我最不喜欢狗狼也不喜欢,带毛的都不喜欢。” 费轩撇嘴,又把吹风机打开,顺着安笙的头顶慢慢朝下扫,看起来手法还挺专业的,头发吹出来都很顺。 “要不然咱们两个换一下也行,”费轩说,“我可以养你的,我没有忌讳,无论你是母老虎母鳄鱼还是母夜叉,我都可以的。” 安笙伸手抓住费轩手臂,瞪着眼回头看他,“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 费轩抿着,憋的脸色有些发红,摇头道,“没什么呀。” “你以为开了吹风机我就听不见”安笙伸手捏住费轩的耳朵,拧了半圈,费轩立马侧头,哎哎着求饶,“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 费轩低下头,将吹风机丢在桌子上,捏住安笙的手腕,用了一下力,安笙就松开了手。 “哎呦,最近很可以啊,”安笙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还敢跟我动手了,这以后还了得吗”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像两个小孩,在屋子里又闹了一通,等到安静下来的时候,食也差不多消了。 费轩从身后抱着安笙,两人站在落地窗的前面,费轩将头放在安笙上的头顶,用下巴轻轻的磕她的脑袋,“你还觉得撑吗咱们两个去泡一会儿吧” 安笙摇了摇头,“不撑了今天怎么没有喷香水啊” 安笙转过头,伸手勾住费轩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对着他的耳侧闻了闻,“我想闻你的香水味” 费轩垂眼,手指没入安笙的头发,蹭了蹭她的额头,“喜欢的话,我一会就喷。” 两人准备着去后面泡会儿温泉,安笙换好了衣服,皱眉看了好一会儿,这衣服面料有一点薄,丝质的。可以想象,等会如果下了水铁定要贴在身上。 费轩索性没有穿上衣,底下穿了同样料子的大短裤,费轩看上去不是长期锻炼的,身上的肌肉线条不是很明显。 但是很紧实,皮肤也偏白,甚至跟安笙差不多,两个人一张床上也睡过了,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安笙看着费轩就这么大赤赤的光着上身,眼睛还是有一些无处安放。 费轩却没有安笙这种别扭,热乎乎的靠过来,圈住安笙的肩膀,带着她朝温泉的方向走,还侧头对着她吐槽,“女宾的衣服怎么这么难看呀” 安笙也觉得有点难看,关键还是纯白色,披麻戴孝似的。 她啧了一声,“是挺难看的,你朋友地方装的这么有逼,怎么弄这样的衣服。” “等回头我跟他提一下,”费轩伸手捏了捏安笙的耳朵,坏笑了一下,小声道,“反正这里就我们俩,要不然你就脱了呗别穿了嘛” “滚蛋啊,”安笙歪头挣开他的手,“你怎么不都脱了” 费轩脚步一顿,手立马就搭在腰上,“我可以” 安笙臊的慌,抬手就照他胳膊甩一巴掌,“你能不能有点正经” 费轩看过来的表情有点不可思议,“我跟我自己女朋友搞什么正经的我要是正经,还有的搞啊” 安笙竟然无言以对,扭过头去加快脚步,不搭理他了。费轩也没有很快追上来,安笙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踪影,也没有等他,而是慢慢的朝着前面溜达。 整个这一幢房子,安笙就没有看到除费轩之外任何的人,这么大一幢房,就他们两个人,价估计也比总统套房便宜不了。 其实想在心里骂一句败家子,但是想到费轩的家要是这么败的话,估计很难能败掉,就默默将这句话咽回去。 她男朋友是个款爷,她也就跟着享享福,这里头的空气特别的好,非常的湿润,安笙从房前绕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身处于一个大圆罩子下。 顶上是透明的,里面的温度很高,有点类似于种菜的大棚,但是扣大棚是用来种菜,扣人的话,再随便弄一些绿植,就是逼十分高端的人造温泉仙境。 温泉仙境这四个字,不是安笙说的,是一进入口的时候那里写的。 不过,里面雾气缭绕,行走在小路上,确实有那么一点仙境的意思。 安笙正在借助这仙境陶冶情操,就听费轩在身后,趿拉着鞋啪嗒啪嗒的撵上来,“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别生气啊,别生气了,我给你看吊” 安笙一开始还没听清楚,等听清楚了之后,脚下一歪,踩到了石台的边缘,差点摔进旁边的绿植堆里。 “费轩你说什么呢”安笙震惊的瞪他,四外环顾,没有看到人影,但是脸色的红再次迅速蔓延。 “给你看哎哎哎”安笙蹲下撩起地上石台缝隙的水,就朝着费轩甩过去,“你说什么呢你要不要脸啊你怎么不要脸的这么快” 安笙崩溃道,“我还以为你能装一阵子君子,”她痛心疾首,“狗子,你变了” 费轩抬手挡着水,快速跑了几步,一把抱住安笙,把她按到自己的怀里,“别跑了,你闻闻,我喷了你喜欢的香水” 安笙贴到费轩滚烫的皮肤,伸手环住他好摸的腰身,费轩这么说,扒着他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果然闻到熟悉的香味。 香味似乎浓郁了不少,安笙深吸口气,整个挂着费轩,都不想松开了。 费轩向来是一个十分贴心的人,察觉到安笙不愿意走,,蹲下托起安笙大腿,将她正面抱起来,安笙搂在费轩腰上的手,自然的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向上窜了一下,双腿夹住他的腰。 “哎呦”费轩哼了一声,“你慢点啊,死沉” “我不沉,”安笙轻声说,“才一百多斤。” 费轩拖着安笙颠了颠,“一百多斤,那确实不算沉。” “这回你是不是搞多了,香的有一点呛人”走了一会安笙说,“还是这里温度高的原因,混了汗” “我的体香吧,”费轩不要脸道。 安笙嗤笑了一声,表示不屑,伸手抹额头,这一会儿就觉得死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汤池那边越近,温度就越高,她感觉身上已经出了汗,尤其是费轩的身上也很烫,安笙很想下来,但是却又舍不得这种感觉。 安笙又喃喃,“你最近涂香水涂的有一点多,还是之前那个淡淡的味道好闻。” “是么”费轩轻声哼了声。 可是那个涂了,你就不会挂在我身上了。 两人很快到了汤池边上,费轩直接抱着安笙,慢慢的顺着台阶,朝着池子里面走下去。 安笙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四周的温度似乎也越来越高,费轩的香水味不知道是不是挥发的太厉害,香气中已经带上了丝丝苦味。 而且安笙觉得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看着水面都天旋地转,这种症状 早上吃的挺饱的,不可能是低血糖,她和室友有时候也会去洗浴中心蒸一下,尤其是冬天,舒服着呢,温度一直都挺耐受的,通常都是室友唧唧哇哇,蒸的没一会儿就开门透气。 这会儿这温度不可能比桑拿室里面高,不然这植物它也受不了 安笙贴在费轩的脸上,已经出了一层的薄汗,知道自己这会儿是有问题,但是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想,她只能想到今天这种症状怕是和昨天昏睡有关系。 难道她真的劳累过度身体开始脆皮儿的连这种程度的高温都受不了了 两人慢慢下到水里安笙的脚一接触水温,顿时哼唧了一声,“不行不行,太烫了,我头有点不舒服,费轩我可能泡不了,好晕啊,还有点心慌” 费轩朝下走的脚步一顿,就坐在了池边,把安笙也放在了池边。 池壁上也是温热的,但是好歹温度在能承受的范围,安笙没骨头似的靠着费轩,这才尝试着把脚放下去。 费轩则是伸手拿起池子旁边竹筒水舀,舀了一些池子边上放着的的水桶里面的水,又兑了一点池子里的水,用手是试了试温度,连招呼都没打,回手就照着安笙劈头盖脸的浇下去。 “嘶”安笙抽了一口凉气,这水的温度,比池水要低很多,从头顶浇下来,比兜头一盆冷水的效果也差不离了,把安笙混混沌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浇醒了一大半。 “费轩”安笙低吼,“你不会打个招呼啊” 费轩底笑声清越,透着一股坏,他趁着安笙还没睁开眼睛,沾着水池里面的水,把抹在耳侧的香水冲掉了。 有点急了,现在用三号香,安笙明显扛不住。 安笙还在划拉脸上的水,费轩走下水池,走到安笙的面前,伸手把她湿贴在额头上的头发都拨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你”安笙才说一个字,费轩就再度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勾着她的脖子压下来,把她看上去撅的老高的小嘴叼住。 先是吸吮了几下,接着就毫无障碍的撬开齿关,勾着安笙缠绵共舞,没一会儿就把她才清醒点的脑子,吻的有些缺氧。 “好点了吗”费轩贴着安笙的嘴唇问安笙,“下来吧,水温不太热。” 安笙确实好点了,她深吸一口气,除了嘴唇有点麻,脑子是好了不少,心也没那种慌的感觉了。 安笙扶着费轩的肩膀,用小腿拨了几下腿,想要试一试温度,没想着费轩站在她面前的事儿,一不小心踢的费轩一弯腰,闷哼了一声。 好在水的阻力,致使安笙的力度不太大,要不然这一下可够费轩受。 安笙见费轩弓腰的动作,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触感,顿时囧了,不好意思道。“不是故意不是故意,我这不是” “你这就是勾引。”费轩斩钉截铁的下结论,直起腰抓住安笙的胳膊,“要不然就是想废了我。” 费轩说着凑近安笙,手环上安笙的腰,眼睛逼视着安笙,问她,“你难道想毁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吗” 安笙脸色和衣服的颜色,红百相间,粉嫩薄皮儿,憋红着脸捂住费轩让她招架不住的眼神,回避这个话题,“咱们,咱们什么时候回水产市场” “你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还回去干什么”费轩微微抿唇,带着点发嗲的意味,却更多的是霸道,“你也不许再找那种工作。”别的也不行。 安笙愣了下,她因为丢工作的低落情绪被费轩给冲散了,基本把这事儿给忘了,一提起,顿时有点不太舒服。 这份工作做到现在,已经根据卖出去的数量提成了,虽然脏,有时还很累,但还是工资很客观,比她上一世一边上着好大学,一边打听的毕业工作转正的工资都要高。 她没什么能耐,没带着炫酷的金手指,上辈子学的那些知识,很多都和这个世界不符合,大学生毕业做服务员的比比皆是,生活的重锤,对于她这种半路杀出来的穿越者,真的一点不友好。 不能分分钟搞什么金手指就上天,这工作没了,确实是有点可惜的,她欠费轩很多钱,大言不惭的说要还,其实自己也知道,是不自量力,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怎么办 她除了好好的工作,每个月的工资交给费轩之外,就算是想要卖血或者是卖肾多搞一点钱,也根本就没有渠道。 费轩一见安笙突然沉默,就知道她又在想那点事,圈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拖进了温泉里。 安笙猝不及防,水倒是没有怎么烫,泡了一会儿,小腿基本已经适应,水的高度也就才没过腰,但是骤然间被拽下来,她又吓了一跳,照着费轩的胸膛,啪啪啪的拍了好几巴掌。 “费轩,你今天神经病了”安笙推他,却推不开,费轩低下头眯着眼睛看着她,捧着她的后脖子,铺天盖地的吻再度压下来,阻断她脑子里想的事情。 费轩不想再让安笙想那些,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想让安笙想,他只想让安笙待在他的身边,而且他已经准备好了几个住处,这一次再回到申市,带着安笙去看房,安笙喜欢待在哪里,他们就在那里安家。 而在这之前,他必须再把两人的关系推进一步,才能让事情更顺利。 费轩的吻,比刚才的还要凶,安笙有点承受不住,费轩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贴在自己的身上,让她慢慢感觉自己的变化,安笙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步步紧逼,很快把安笙抵在池边。 安笙退无可退之后,他才结束了这个吻,然后直白的展示自己的欲望,火辣辣的眼神,刮过安笙的脸上身上,呼吸散乱,贴在她的耳边问她。 “你说,什么时候才行”费轩把安笙的耳垂咬住。 安笙手按着费轩的胸膛,费轩的胸膛在她的手下急速起伏,费轩的呼吸,也顺着她的耳朵,喷进耳道,她几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所有的感官里,全都是费轩。 他的情动,他的迫切,他的霸道,还有他的逼迫。 “费轩,我,我”安笙的舌头都有点不好用,嘴唇上还麻着,“我们慢慢来” “要多慢啊”费轩语气又无赖,又嗲嗲的,“我现在都什么样了,你能感觉到的,我不逼你,我等着你,甚至你说结婚以后,都ok,可是你” 费轩的话突然一顿,松开安笙的遭殃到都是红痕的耳垂,捏起她的下巴,舌尖痒的在腮肉上转了一圈,因为今天打定主意,不把人吃了,也要先咬下一块肉来,所以原本就极具侵略性的五官,因为眼中的势在必得,显凌厉的让人不敢看。 安笙眼神闪烁,费轩把她的嘴都捏的撅起来,吸了一口,才压低声音说,“不喂饱我,你总得给我点甜头尝尝,别让我馋死了,饿死了才行。” 最后两个字,伴着费轩整个人欺压而上,安笙双手扣在赤壁上,紧紧抓着,但是手指总是打滑,扣不住。 池水中慢慢的蔓延起细小的波纹,还伴着费轩放肆哼声,这里面明明很宽敞,却像死有回音一样,羞的安笙恨不得捂住耳朵。 她的脸蛋和脖子红成片,费轩的吻雨点一样的落下来,大手拖着她的后脑,让她几近窒息,却避无可避。 隔了不知道多久,在安笙的感受来说,似乎外的漫长,她扣在池壁上的手骤然被费轩拽进水下,紧接着波纹一圈圈的扩大,荡起的涟漪激点水花。 “哗啦”一声。 费轩在最后关头,把安笙举起来,放到池子边上坐着,却没把人放开,而是紧紧搂着,牙齿浅浅的嵌在她的肩膀上,手臂死死箍着安笙,好一会,才慢慢松开了她。 “啊”费轩许久,低不可闻的啊了声,抽了抽鼻子,爽的整个人都透着粉。 安笙被搓揉的骨头都软了,费轩一松开她,她立刻瘫软在池边上,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最后只是把手肘盖在眼睛上,逃避现实。 费轩靠在水池边上,松松抱着安笙的腰,把头枕在她的肚子上,两人很久都没人说话。 等到安笙身上的热度下去了一些,才动了动嘴唇,声音细细低低的,控诉费轩,“你欺负人” “我没有。”费轩立刻反驳。 安笙闭着眼,手掌拍了一下池壁,“你就有” 费轩隔了一会没吭声,伸手捞过安笙的腰,一把把她圈起来,作势又要朝着水下扯,“你来,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真的欺负。” 安笙一听双手胡乱推,噼里啪啦,很快被费轩抓着了乱挥的小手,送到嘴边亲了亲,安笙却不合时宜的想到这手刚才都干了什么,顿时头盖骨都要开缝儿了,猛朝回抽。 费轩抓着不松,轻轻照着虎口的位置咬的一下,安笙羞臊的恨不得原地升天。 “看着我。”费轩说,“宝贝儿,看着我” 安笙转过头,对上费轩的视线,费轩勾着她脖子靠近,鼻尖抵着鼻尖。 “我爱你。”费轩说。 安笙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手指慢慢摸上费轩的脸,顺着他英俊的轮廓慢慢的移动,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知道,爱侣之间,我爱你,这三个字的威力有多强悍。 强悍到她心里的小鹿,直接一头撞死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8章 你撒谎! 费轩缠着安笙,各种各样的细致周到,意思表现的很明显,想和她好。安笙遭不住他的攻势,答应和他好,到现在为止也没两天,说实话,在安笙这里,熨帖感比激情更多些,在一起了,心情也算不上多跌宕起伏。 但是这一刻,安笙总算是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她看着费轩,费轩也看着她,费轩眼中带着的笑意,比池中的水还要荡漾,他眼神中氤氲着的温柔,在此刻的安笙看来,比这缭绕的热气,还要让人如临仙境。 你遇见一个人,你和他产生了纠缠和交集,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眼睛和他一样的波澜。 安笙突然就觉得特别的浪漫,她和费轩,原本是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他们原本身处两个世界,是这世界上是比生死轮回,还要遥远的距离。 而在这无限遥远的距离里,安笙走的每一步,只要有一丁点的偏差,只要一个念头,就会永永远远的错过,今生来世,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不复存在。 安笙其实不太相信缘分的,否则她应该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女主角,可此时此刻,看着费轩慢慢凑近放大的俊脸,感受落在鼻尖上的浅吻,她总算相信,缘分确实存在。 只不过,或许冥冥中注定只占一小部分,更大的原因,是选择。 她从无数个世界里面,精挑细选着来了这里,这是她的选择,而两人能够离奇的像现在这样在一起,是费轩的不断选择所致。 简单点来说,就是你我本无缘,全靠你发黏。 “你怎么不说话呀”费轩告白之后,不光没有得到安笙的回应,安笙看了他几眼之后,开始对着水池子发愣。 费轩亲了亲安笙的鼻尖,把她的脸捧向自己,“你这是什么反应” 费轩有些哭笑不得,晃了晃安笙的肩膀,“笙笙笙笙” “行了别晃了,”安笙其实在费轩问她第一句的时候就回神了,只不过是在装愣,想看看费轩还会说什么,还有一点,就是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合适。 两人在一起这才没多久,确实安笙想要费轩,也一直在无视剧情的作妖,她很喜欢和费轩在一块,这种喜欢可以让她冒险违逆剧情去尝试。 但是安笙总觉得,现在就说爱,真的还没到那种深度。 虽然费轩表白,安笙十分的感动,可是要她现在就回应费轩,说一句“我也爱你”这就敷衍无疑。 安笙很珍惜和费轩这段感情,等到真正到了那种深度,安笙是一定会说的。 现在没到,她说不出口,感觉像是在骗人,她只好转移话题,“我有点渴了,这水也不能泡了,咱们回去吧” “水怎么就不能泡了”费轩本来还因为没有得到安笙的回应,皱起了一点眉,气氛这么好,正常的女孩子,不应该激动的抱住他的脖子,说一句“我也爱你”吗 可是他听到安笙说这种话,顿时就有点炸毛,“是,我刚才是弄在池子里了,可是我不是把你抱上岸了吗”费轩一本正经的跟安笙理论,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安笙嫌弃他,而且还是屡次三番的嫌弃。 “这里面的水是活水,你没看四面八方一直朝着池中注水,池里的水却没有溢出来吗” 安笙神情有点奇异,就是想转移个话题,并没有嫌弃费轩的意思,好吧,是有一点嫌弃,但费轩这个反应也有点太大了。 “我没有”安笙不怎么有诚意的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费轩拍了一下池壁,“底下有下水口,水一直都在循环,没有什么能存在池子中,抽水马桶的原理你懂不懂” 安笙张了张嘴,把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 费轩突然又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嫌弃我” 安笙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见费轩捂着耳朵摇头晃脑,忍不住想笑。 说出的话也很损,她把脚从水池中拿出来,然后翻转了一下,起来就跑,“我要回去了,你和你的子孙们泡吧” 费轩反应过来之后,直接抬脚从池子里面跨出来,朝着安笙跑的方向追过去,边跑边喊。 不像是警察抓小偷那样的,喊你站住,而是喊,“你尽量跑被我逮住,你就完了安小笙” 安笙鞋都没穿,脚踩在一块块青砖上,时不时就被不太平整的青砖凸起硌那么一下就会减慢速度。 她跑了没有多远,费轩很快就要追上来了,离安笙还剩两三块石板距离的时候,还故意喊道,“看你往哪儿跑” 安笙吓得妈呀一声,一步跨两个石板,结果因为距离估算错误,半个脚掌踩到两块石板中间的缝隙,眼见着人朝前倾过去,不是崴脚,就是要脸朝地。 英雄总是这个时候冒出来救美,可是费轩这个英雄跟人不太一样,人家英雄都是揽住美人的后腰,或者是拉着美人的手臂,把她原地一个翻转,拽进自己的怀里。 费轩不是,费轩接安笙的姿势特别的别致,直接快跑两步,半蹲在安笙要摔倒的前面,用肩膀接住她的肚子,而后圈着她的大腿,一个起身安笙就被费轩给扛了起来。 两个人都从水池里出来,身上的衣服湿淋淋的,不得不说,穿的时候觉得披麻戴孝,觉得这个温泉会所的老板,在做衣服样式这方面,过于落后了。 但是谁能想到,这衣服的面料湿水之后,才是真的“妖精显形。” 沾了水蒜皮儿一样薄,啥啥遮不住不说,而且还和身体特别的服帖,服帖到什么程度呢 安笙低头瞅了一眼,就好像浑身上下都贴了蚕丝面膜。 被费轩这么扛着,头冲下腚冲天,再被这衣服一勾勒,内裤上面浅浅的花色都看得清清楚楚。 安笙也不知道是头朝下倒空的原因所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小内内的花色所致,总之就是整个人热血上头,红的快滴血了。 “费轩你快把我放下来”安笙拍打费轩的腰,“我胃不舒服了” 费轩闻言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微微调整了一下,安笙的脸基本上都要贴到费轩的腰下,倒是真的压不到胃了,只是随着费轩走动的动作,脸啪哒啪哒的和他的不可描述亲密接触。 真正意义上的,热脸贴冷屁股。 “费轩”安笙喊得都破音了。 费轩这才停下,半蹲下把安笙放在地上,扶着安笙站起来,倒空了这一会儿,又因为激动,安笙一下都没站稳。 不过也不需要她站稳,因为费轩直接双手把她又抄抱起来,迈步继续走。 安笙本来不配合挣动,但是下坠了几次之后,费轩嘴角的笑意就开始逐渐变坏,等到感觉到费轩的变化,被戳了,安笙立刻像被电了一样,伸手圈住费轩的脖子,整个人朝上一挺,稳稳地被费轩托在腰以上。 费轩的呼吸有点紧,不得不说,刚才那一顿虽然也并不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还是很美味的。 他由衷的劝安笙,“你乖乖的,开闸之后没那么容易关上,小心我” 安笙支棱着耳朵听着,不敢跟费轩对视,也不敢回应他,不敢挣扎,也不敢要求再下地了。 费轩见她这个炸毛的样子,总算是报了刚才被嫌弃脏的仇,侧头咬了一口安笙的耳垂,流氓道,“把我惹急了,真收拾了你。” 安笙接下来全程十分的乖巧,甚至在绕过房子的时候,还把头埋在了费轩的肩膀上。 倒不是因为别的,安笙怕遇见服务人员,因为两人现在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实在是不雅观。 而且刚才两个人确实算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安笙心虚。 总算是进了房间,费轩这才把安笙放下,安笙急忙朝着卫生间跑,实在是她身上这一层现在就像是在果奔。 费轩看她仓皇的背影,嘴角勾起笑意,索性直接将身上所有湿漉漉的布料都甩掉,坐到沙发上,拿过一个沙发垫子抱住,仰着头开始回味刚才。 刚才安笙脸色通红,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费轩并不随便,除了安笙之外,没有过其他的女人。 他刚才真的,有那么瞬间控制不住,想把人直接吃了。 真的吃了,安笙回过神来也怨不到他的头上,闻了3号,费轩有把握再撩拨下去,安笙一定把持不住。 可是费轩不想这样,他用这个东西,只是想有一些辅助的效果,实在是因为先前安笙表现的对他太抗拒了,他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这东西得来的也算意外,费轩才刚刚接手费氏的时候,资助了一个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又疯狂又无能的大学教授。 费轩之所以会资助他,只因为自己曾经上过他的课,虽然算不上恩师,但也因为那一点恻隐之心,不想让他沦为其他人的笑柄。 他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这教授是做什么,费轩只是因为有能力,正好能伸一把手,所以才会帮他。 教授在国内折腾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跟费轩要了一笔钱跑到国外,费轩一直都没有关注,等到这种东西偷偷的在一些二世祖之间流行起来,费轩也是避而远之的。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收到了国际快递,里面各种型号小样,足足有两公斤,附赠的留言就是他资助的那个教授,就是这些东西拿给他玩。 后来费轩才知道,这种香没有名字,是c给国浮洋小岛上,专门用来教调人用的,费轩知道了,第一时间就已经撤资,但是那个教授,根本也不再缺他的资助了。 只不过总归有之前的交情在,费轩如果说要,教授表示会亲自动手做。 香水一共分6号,命名也就是1、2、3、4、5、6号,不花哨,但是效用却是非常的惊人。 费轩用到3号,3号往后,一旦用上456,很容易成瘾,戒掉会非常难,而只要安笙成瘾,这一辈子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13号,基本上只有不同程度的助兴和轻微麻醉功效,46号才是重头戏。 究竟是什么成分,有人试图分析,却始终没有成功,卖到了天价,却依然很抢手,因为只要按照顺序用到6号,别说是人,就是一头野生猛虎,也会温顺的像个猫。 而据说它的功效最牛逼之处,不是因为它能够让一头猛虎变成猫,而是哪怕一辈子用,对人的身体影响也非常的轻微,甚至持续使用还有避免上百种恶性病的效果。 而这个东西,能够买得到的人不一定能买得起,而能够买得起的人,不一定一直能买得起。 费轩自信,他可以一辈子供给安笙,让安笙成为他温顺的“猫咪”只是现在费轩有点犹豫。 安笙真的很和他心意,费轩希望两人能自然发展下去,安笙能够自愿待在他的身边。 至于两个人之间那种事,费轩很有耐心,他要等着安笙真真正正把自己交给他。 安笙进卫生间后,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了,打开淋浴冲洗,不过洗到了一半她才想起来,她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进来。 安笙站在淋浴下愣了一会儿,她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自己没带换洗的衣服,第一个冒出的想法竟然是,费轩为什么还没送来 费轩确实是细心会照顾人,安笙冲洗好之后,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感叹自己是“由俭入奢易”这才多久的光景就开始依赖费轩。 她把头发也包起来,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一个缝隙,探头探脑的打算看一看费轩在哪。 一个套间带了两个浴室,只不过卧房里面的那个透明的浴室,很显然不是什么正经浴室,虽然有浴缸,但那等同于现场直播的玻璃,安笙可不敢用。 安笙刚才冲洗的很快,她猜费轩现在应该在卧室里面的那个浴室洗澡,要是那样她就正好快速穿过客厅,跑到卧室里面拿了衣服出来换。 只不过安笙才将头探出来,费轩的声音就在浴室门后响起。 “忘记带衣服了吧,给你,”费轩说,“内裤是一次性的,你先对付穿着,等我一会去前台问一下有没有卖的。” 安笙吓了一跳,头磕在门框上,不过飞快的伸出手,抓住费轩手里面递过来的换洗衣服,准备立刻缩回去,谁料却让费轩抓住了手臂。 “你干嘛”安笙一着急,头又磕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你放开,费轩” 费轩已经把门拉开,安笙手抓着浴巾的上面,飞快转头对着墙壁。 费轩看了一眼,有些无语道,“你有什么好躲的包的这么严,马路上走的都比你露的多” “那你去大马路上看啊,你老对着我耍什么流氓”安笙抱着衣服,羞恼的耳朵都红了。 费轩挑眉靠着门框,“你说我为什么老对着你耍流氓啊” 他朝前走两步,从身后抱住对着墙面壁的安笙,将嘴唇贴在安笙湿漉漉的肩头,轻轻的啄吻,发嗲道,“我要是真的看大马路上的女人,对着她们耍流氓,你让吗” 安笙刚才就看见了,费轩也就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根本都没擦,身上还泛着水光,虽然没有刺激人眼球的有型肌肉,但是线条特别的流畅,安笙知道不光看着流畅,摸着还挺紧实呢 可是两个人这个进展也太神速了,安笙实在是遭不住,费轩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放在了安笙的肩头,安笙缩了一下肩膀,费轩亲了亲她的头发,低头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费轩你别闹了,”安笙的呼吸有点乱,“我,我先换衣服” 费轩哼唧了一声,但是他没有松开安笙,而是抓着安笙的肩,猛的将安笙转向自己,把安笙按进他的怀里。 手指从她的脸上,顺到她的下颚,最后落到她的肩头。 “好像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说过,”费轩喉结滚动,凑近安笙的侧耳,清越的声线,震得人鼓膜发痒。 费轩说,“你真美。” 安笙的双手按着费轩的肩膀,推着他和他拉开距离,咬着嘴唇,眼神湿漉漉的看他。 费轩低下头,碰了碰安笙的嘴唇,然后理所当然道,“给我看一看。” 说着手指在安笙的耳垂上用力捏了捏。 安笙的脸色腾的就红了,脑子嗡嗡作响,伸手使劲推了一下费轩。 本来夹在两个人中间的换洗衣服,随着两个人分开的动作落下去,费轩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安笙,伸手连看都没看,就把衣服捞住,放在了洗手台旁边的柜子上。 朝着安笙走了一步,安笙就后退一步,红着脸瞪着眼睛看他,“你够了,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费轩脚步停住,站在安笙的不远处,脸上换上受伤的神色,刚才的攻击性瞬间烟消云散,语气又变成安笙熟悉的嗲,“我看一下怎么了,你都” 费轩指着浴巾位置,“你可是都上手了,你想不负责任” 安笙憋的脸色越来越红,要让费轩说的哑口无言,吭哧了一会儿道,“我不是自愿的” “你不是自愿的”费轩点了点头,又朝前走了一步,安笙彻底贴在墙上,眼神里的戒备都散了,四处乱闪,不敢跟费轩对视。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费轩说,“快结束的时候,我可没按着你的手吧” “你”安笙整个人所有在外的皮肤,已经全部变成粉色,连指尖都不例外,费轩却步步紧逼,一只手按在安笙的头侧,近距离逼视着安笙,“你告诉我,是我按着你的吗” 安笙将头转向旁边,闭上眼睛,完全变成了一条毡板上的鱼,任由费轩刮鳞去腮,刨开胸膛。 “我就按了一下”费轩的声音放低,整个人贴近安笙,“抓着我不放的,是你啊,笙笙” 安笙紧紧闭着,费轩扳过她的头,伸手直接去扒她的眼睛,迫使安笙睁眼看他,“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抓着不放” “是你逼我的”安笙声音轻不可闻,费轩哼的笑了,笑的特别特别坏。 “明明就是你,是你是你,你还想耍赖,”费轩伸手捏安笙的鼻子,“你对我那样,现在我想看一看你都不让,你说你是不是欺负我嗯” 老天爷开开眼,这他妈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安笙在心里面哀嚎,想躲避,可是身后是墙,面前是费轩,费轩粘人的功力已经满级,安笙想视而不见,想充耳不闻,却是根本都做不到。 而她想发火也根本找不到理由,费轩虽然说的话扭曲事情始末,但是毕竟有一部分是真的。 她是真的上手了,别管是自愿,还是被迫 费轩额头抵着安生的额头,手指轻轻的捏着安笙浴巾掖起来的一角,慢慢的朝外拉。 “给我看一眼就行,我保证不碰,行不行”费轩说,“就算看了,算起来还是我吃亏,我都被你” 安笙实在是受不了他磨,抓住费轩的手,费轩却手腕一转,连带着浴巾也带开了。 两人的呼吸同时静止,费轩垂头,片刻后把安笙严严实实的拢上,然后紧紧箍进自己的怀里。 安笙被他勒的呼吸不畅,费轩头埋在她的肩膀,难耐的闷声道,“真想现在就把你吞了。” 安笙被费轩抱了一会儿,听他跳得飞快的心脏,感受他的隐忍,伸手抱住费轩的腰,也搂紧他。 好一会儿,费轩长出一口气,松开安笙,拿了一条干的毛巾放在安笙的头上,催促“快换衣服,中午我带你去山上的农家乐,是正宗的小笨鸡炖野蘑菇。” 安笙点头,费轩进了卫生间之后,她赶紧擦头发换衣服,出来的时候费轩也穿好了衣服,正在吹头发。 听见声音转过头招呼安笙,“你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安笙占站到费轩的身前,眯着眼睛让费轩给她吹头发,她喜欢费轩的手指温柔的在她头上抓来抓去。 费轩吹完了之后,张开双臂把安笙抱住,片刻后又松开。 费轩每次都非逼得人上不来气才肯松开,难得这么小清新的只抱了一下。 安笙疑惑的看他,费轩伸手落在安笙的头顶,敲了敲,“你刚才的表情,就像在说,你快抱抱我。” 安笙切了一声,拍开费轩的手,走到卧室里扑在软的过分的床上,整个人都埋进去,把拖鞋甩掉,“我不想动,好累了,我想睡觉。” 确实是觉得有点累,别的倒好说,主要是费轩今天实在是太过火了,高度紧张和兴奋过后,自然就会觉得累。 费轩走到床边,单膝半跪在床上,“可我已经定好地方了” 他伸手拨了一下安笙的头,安笙直接钻进枕头底下,费轩无奈的笑了一下,伸手照着她的背轻轻甩了一巴掌,“那我就叫前台先随便送点,晚上的时候再带你去。” 安笙被揍了,瞪了费轩一眼之后,回头拽上被子钻进去,拱了几下,就露出上半张脸在外呼吸。 “先别睡,”费轩扑到枕边,拨开安笙额头上的碎发,“吃点东西再睡,我这就去打电话。” 最终午饭还是没能吃成,费轩在外头通话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催眠曲,安笙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不过睡着了,也并没能消停的着,梦里面比外面还要刺激,主题还是费轩,特点是内容还是重复,剧情为了拆散他们,简直不遗余力。 只不过这一次是换了花样,不再是阳光绿草,还有费轩手里金色的锁链。 而是在一幢房子里,安笙安静的坐在床上,看着费轩用打火机点燃了窗帘,然后回头对她笑得又痛苦又甜蜜。 然后费轩就跪在她的脚边,捧着她软弱无力的手,一直在重复一段话。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我会一直抱着你,大火会把我们融为一体,到最后连骨灰,都不会再分离。” 安笙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和脚都在流血,滴滴嗒嗒的落了一地板,疼的要死,而狰狞的伤口处,正是手筋和脚筋的位置。 这个梦确实有点恐怖,梦里烟味还有火烧的感觉,都太过真实,安笙是窒息醒的,醒过来后,这种窒息感也没有消失。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费轩的大脑袋,枕在她胸前,她脸呼吸都费力,不仅如此,费轩整个人绳子一样捆在她身上。 安笙伸手把他脑袋推开,费轩仰着脖子,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片刻后又滚了回来,继续抱着安笙。 长吁一口气,安笙吐槽,怪不得梦里面又是感觉浑身动不了,又是感觉手疼脚疼,然后还是窒息。 费轩压的她窒息,缠得她手脚都麻了 安笙龇牙咧嘴的蹬了一脚,可算把费轩给蹬开一点,然后翻身到床边上,轻轻地跺脚,甩手,等着这麻劲儿过去。 费轩闭着眼睛划了几下,没划拉到人,揉了揉眼睛睁开,发现安笙正用不太友善的眼神看他。 因为洗完澡就睡觉了,他头发上撅着一捋呆毛,和安笙的爆炸头,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床”的手,可以说是情侣款了。 要不是两个人都有颜值撑着,分分钟钻桥洞底下再盖个报纸毫不违和。 两人一个眯眼,一个瞪眼,对视片刻,同时噗的笑出声。 费轩朝着安笙爬过来,把安笙揽到自己怀里,在她睡的特别蓬松的头顶蹭来蹭去。 安笙嘴角也带着笑意,手脚的麻劲儿也缓过来一些,被轩轩蹭了几下,彻底从梦境里脱离,索性整个人看完再费轩的怀里。 “睡醒了吗饿不饿”费轩抱着安笙,又朝后倒下去,安笙顺势趴在他的胸膛上。 “饿了,”安笙说着摸了摸肚子,“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吃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没叫你呢”费轩无语,“我抓你肩膀晃了那么半天,你手一挥抽了我一巴掌,吧唧吧唧嘴转身用屁股对着我,我见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再叫了。” 安笙就莫名觉得这个形容不对,什么叫吧唧吧唧嘴她又不是猪 “你撒谎”安笙说,“我睡相一直都特别好” 费轩嗤笑了一声,“可算了吧祖宗,我跟你睡这几次,哪次要是不抱着你,你都能像时钟一样走一圈。” 安笙并不相信,总觉得费轩是在骗她,“你少骗我,我自己睡的时候晚上头冲哪边,早上起来还是头冲哪边,被子也盖的好好的。” “你那是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吧”费轩说,“被子确实是盖得好好的呀,因为你每天要转的时候都是带着被子转的。” 安笙沉默了片刻,费轩又摸着她的头发说,“没骗你,我要是抱着你的话,你挣扎两次挣扎不开,就会老老实实的睡了。” 安笙仍旧摇头,“我觉得是你自己睡相不好,必须要夹着东西睡,刚才我醒过来手脚都麻了。” 费轩叹口气,“要不然今天晚上录一下,用手机就成,看看到底是谁睡相不好” 安笙有种这件事可能是真的感觉,及时掐断了这个话题,爬起来去卫生间上厕所,顺便漱口。 费轩则是打电话跟前台重新要了一点吃的,然后也钻进卫生间里,挤在安笙的旁边,洗了一把脸,试图把头顶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 费轩只要了一点东西垫肚子,晚饭的时间快到了。 两人坐在桌边慢慢吃,费轩说,“今天去不了山上了,挺晚了,外头刮了不小的风,那边其实还有一片树林挺漂亮的,咱们明天再去吧” 安笙咬了一口鸡蛋卷,摇头道,“小鸡炖蘑菇没什么好吃的,要不明天咱们回去吧” 费轩动作停住,抬头看安笙,“你急着回去干什么呀水产市场那边不是已经不做了吗” 安笙喝了一口水,“我要去一趟老板娘家,而且租住屋也要回去,再说我没有工作了,你不是还得上班吗整天跟我泡在一块公司不要了呀。” “我必须经手的工作不多,而且也可以延后,”费轩给安笙又夹了一个鸡蛋卷,发嗲道,“我想跟你好好玩两天,你不要那么早回去好不好” 安笙却摇头,“我也要重新找工作,费轩,我知道欠了你那么多钱,说要还给你,简直是大言不惭,我就算剁成块儿论斤卖,也值不了一个零头。” 安笙说,“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但我爸爸妈妈也在打工很辛苦,我就算赚的不多,也总要想办法还啊。” 费轩一句,“你其实可以不用还,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堵在嗓子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说道,“那也不差这两天,我们才刚在一起,蜜月期还没过呢” 安笙正喝水,呛了一下,“结婚才有蜜月期吧” “热恋期还没过,你就要去上班,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多寂寞呀”费轩可怜兮兮道。 “费大老板,说话不腰疼吗你还寂寞,你这次跟我出来,都是硬抽出的时间吧。” 安笙用筷子夹了一个鸡蛋卷,放在费轩的碗里。收敛起玩笑的成分,认真道,“咱们两个才刚在一起热恋期还是不要那么快过去吧。” 热恋期过去的情侣,通常会面临两个极端,走进婚姻的坟墓,或者分道扬镳。 安笙真的特别喜欢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她真的不想让热恋期这么快就过去了。 她又喝了一口水,眼睛看向费轩,这才刚刚开始,她就有点无法想象,要是费轩哪一天对她冷淡了,她一定会非常非常的不适应。 安笙是一个不喜欢变动的人,经历了两辈子,要接受一个人,还有要和一个人渐行渐远,对安笙来说都是十分耗费心力的事。 费轩看安笙的神色,知道基本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安笙这个人看着挺软的,但其实是比他还要执拗的。 他也没有逆着安笙来,只是换上有些失落的神色,低头哦了一声,慢慢的吃东西装可怜。 安笙其实很多时候知道费轩是装的,因为转变的太快,但是她还真就吃费轩这一套,一见费轩这样子,顿时就有点软化,“咱们已经在一起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出来玩呀。” 费轩点了点头,把嘴都撅起来了,安笙啧了一声,没在说话,一顿饭到后面,无论费轩表现得多失落,安笙都没松口。 晚上睡觉费轩也很低落,整张脸都垮下来,安笙中午就哄了一句之后,再就当成没看见,主要是怕自己扛不住答应。 费轩的心有点飕飕凉,他以为两人的关系转变以后,又有了一些亲密的接触,安笙会变得软化一些。 但是直到晚上睡觉,还是安笙先睡着了,费轩气得在床上坐了半夜,又不能强行的限制她回去,想伸脚把她踹醒,看安笙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又不舍得。 费轩甚至开始恐慌,如果以后他露了马脚,按照安笙这种性,一旦起了逆反心理 费轩怕死了安笙像先前一样,冷漠到让他觉得安笙都没有心。 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人开着车回程,安笙躺在座椅上,用费轩的衣服盖住自己的半张脸,闭着眼睛迷糊。 在心里面佩服自己,就费轩那个黏糊劲,能顶住的都是钢铁侠,她昨天晚上差一点就妥协了,幸亏纠结的太累睡着了。 回程费轩确实是情绪不太高,水产市场的事情,费师还没有给他信息,昨晚他问了一下,但是费师并没有回话。 费师基本上不会不给他回话,今天早上费轩又拨了一遍费师的电话,费师也没接。 费轩的心里有一点犯嘀咕,路上都在皱眉思索着到底是什么事,但也应该在控制范围内,因为费轩这里看着费师的人,可不止一个。 脑子里想事情,就没有跟安笙搭话。 安笙只以为他是因为回程的事情不高兴,忍了半路,总算是忍不住,她喜欢看费轩笑,但是是费轩的眉眼飞扬起来,而不是这样拧着眉,把眉中心漂亮的小痣都藏起来。 安笙清了清嗓子,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两人来的时候的加油站,总算找到理由开口,“我有点渴了,前面那个加油站,来的时候买的那种饮料,你再去帮我买一瓶吧。” 费轩脑子里正在乱糟糟的想事情,安笙猝不及防的这句话,让他没来得及思考,就以为安笙发现了不对。 方向盘一打滑,眼看着就要和并行的车撞在一起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39章 你别走了 幸好费轩及时回神,扭正方向盘,险险的避过,那个车的车主显然也吓坏了,降下车窗,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费轩根本就没看,沉默了一会,路过加油站的时候,真的把车拐了进去。 车子油箱盖打开,费轩没有转头和安笙对视,直接打开车门,边下车边说,“你等着,我去买饮料。” 安笙抿了抿嘴唇,费轩每次和她说话,恨不得贴在她的脸上,像现在这样,连头也不回的,还是第一次。 “看来是真的不开心了啊”安笙嘟囔着。 这次缺的油不算多,加油员给车很快加满,在费轩还没回来的时候,敲了敲车窗。 安笙降下车窗,对着加油员笑了下,“稍等会,他还没出来,我身上没钱。” 安笙说的实话,她现在比交工资的老婆奴兜里还要干净,都给了费轩,就剩点做公交车的零钱了。 加油员还是那天的那个,仔细看了安笙一眼,才嗯了一声,站起来。 那天他差点就报警了,要不是加油站的老板说,那个男人是他们这里的贵宾卡,又是个大老板,不可能是坏人,他肯定报警了。 那天这个小姑娘,就喝了两口饮料,就睡着了,那个饮料他看了,不是他们店里卖的。 他得罪不起大老板,当时不敢怎么样,过后想了想,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现在看到这个小姑娘没什么事,他的心总算放下了。 不过这个小姑娘一脸单纯,加油员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见那个大老板还没出来,又敲了敲车窗。 安笙疑惑的再次降下车窗,加油员趴在窗户上,快速道,“上回他拿的那个饮料,是一个” “小泉多少钱过来结下账我在抱亮亮” 被叫小泉的,正是加油员,喊他的是他们这里的老板,他回头一看,他们老板和那个男人,一起站在屋子的门口,一块朝着这里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泉觉得男人的眼神阴冷的很,晴天白日的,隔了这么远,他愣是被看的打了个冷战。 “你说什么”安笙也听到了召唤的声音,歪头问小泉。 小泉心里突突的跳,舔了舔嘴唇,正要再说什么,就见那个大老板朝着这边走过来了,用不算高,但是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结账找我,卡不在我老婆那里。” 小泉到嘴边的话噎住,看了安笙一眼,见她没反驳的意思,顿时感觉自己傻逼了,忙朝着费轩的迎过去,“老板,一共78,您还是刷卡是吧” 费轩又朝着安笙这边看了一眼,顿住脚步,视线对上小泉尴尬的神色,把卡递给他。 “你刷吧,没密码,”费轩说着,把卡塞给了小泉,自己手里拎着饮料,朝着安笙的方向走。 没到车门口,就微微扬高了一点调子用开玩笑的语气,又说了句,“老婆,今天没有那个ii特供了,喝点清茶行不行” 小泉挠了挠头,尴尬的拿着卡去结账,原来是他想岔了,人家是两口子,还有那天的那个饮料,是“妹妹特供”,给男人饮料的是他妹妹啊仔细想想,他还有印象,两个人是有点像。 费轩几步就迈到车边,把饮料顺着车窗递进来,“这个可以吗你要是喜欢喝那个,我等明天去别的地方找找。” 安笙本来也不是为了喝什么ii饮料,就是看费轩实在郁闷,想逗他说话,正要伸手接,费轩又缩回去,把瓶盖拧来,递回给安笙。 安笙存着心想哄人,接的时候,故意抓住了费轩的手,带着点笑意问他,“你叫谁老婆啊” 费轩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心脏到现在还在怦怦乱跳,要不是刚才他拿饮料的时候,老板说加油员差点报警,他或许还没这么快出来。 那天和三妹交换饮料的时候,加油员分明没有看到,要不是老板边玩笑一样说加油员误会他是坏人,还吹牛夸赞,说他们家的这个加油员,脑子特别好,小店里面所有的东西从品种到价全都记着,来往的老客户也从来没弄错过,费轩还真想不到,一个加油员,竟然细心成这样。 费轩按在车窗上面的手稍稍攥紧,都没有去擦把额头上的汗,也没有回答安笙的话,而是问道。“刚才那个加油员,和你说什么了” 安笙嘴角的笑意扩大,她根本就没听懂那个加油员想说什么,也根本没在意,见费轩这样,故意逗费轩,“没说什么,就跟我要微信号。” 费轩眉梢突然一跳,看了眼安笙的神情,算是把心放下,假模假式的撸了撸袖子,说道,“敢调戏我老婆,我现在就去打的他满地找牙” 说着还真的作势要朝那边走。 安笙一下子笑出声,赶紧伸手把费轩手腕抓住,“假的假的,”安笙学着费轩亲她手的样子,拽着费轩的手亲了亲费轩的手背,“骗你的,他就说那个饮料什么的,大概是意思就是饮料卖完了吧。” 费轩垂下的眼神,有瞬间的凌厉,慢慢勾起嘴角,也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安笙的脸蛋,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安笙看到费轩额头上的汗,还疑惑今天其实没怎么热怎么这人还出汗了。 但想着费轩身上总是滚烫,又想起上一世,他们家隔壁的一个小子,春夏秋冬,都是穿单裤,一入冬,就能看见他妈妈拿个笤帚,撵他让他穿秋裤,那小子就一直捂着屁股,喊热。 那时候妈妈就会和安笙说,傻小子,火力壮。 安笙想到傻小子这个词,属实是没法朝着费轩头上安,抽了几张纸巾,倾身给费轩擦额头。 “汗都快淌了,你怎么那么娇气,知道的是出去买个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搬砖了。”安笙动作轻柔,费轩因为刚才的事情,眼底还没散去的冰冷,渐渐在安笙的亲近下回温。 他靠在座椅上任由安笙动作,一动没动,安笙擦了几下等着费轩伸手抱她,费轩一向是逮到机会,恨不得时时刻刻的和她贴着,但是这会儿竟然这么老实,还是在不高兴吗 安笙顿了顿,手按在座椅上,凑近费轩,低声道,“怎么了小可爱” 费轩十分配合,把嘴都撅起来了,安笙抿着唇笑,哄他,“我们都在一起了,我保证,以后一旦有假期,就再和你出来。” 费轩嘴又撅的高点,安笙伸手硬按下去,“你怎么这么黏,好好好,我除了工作外,一定尽量抽出所有时间和你在一起,行吧” 就为了这点事,一个大男人耍脾气,安笙理智上觉得不应该惯着,但实际上,她也喜欢和费轩在一起。 费轩斜眼看安笙,轻哼了一声,余光看到走过来的加油员,一手按开玻璃,一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示意安笙拿出点诚意。 于是车窗打开,安笙跪在座椅上,抱着费轩亲他的嘴唇,费轩被按在座椅上,两只手无处安放的举着,看起来十分的被动。 小泉拿着卡递进来,一看这场景,顿时被电一样,要退,费轩却伸手准确的抓着了卡,接着把车窗慢慢升起来。 车窗关闭之前,小泉还听到费轩说,“老婆,行了行了,回家再” 安笙没料到费轩会开窗,反应的慢点,意识到的时候,飞快的要退开,但是车窗已经关上了,而且费轩的手拢住安笙的后脑,迅速加深了这个吻。 “嗯”安笙撅着,姿势实在不雅观,不过费轩把卡随便朝着车前方一扔,搂住安笙,不让她有一点退缩。 他很激动,他特别喜欢安笙用那种语调哄他,不是奉承,不是惧怕,就是哄着,带着真正宠溺的哄他。 费轩的印象里,唯一在小时候这种哄过他的人,就是自己的妈妈。 他一激动,安笙就有点遭罪,等两人结束了这个吻,安笙的嘴唇通红通红的,麻的很彻底。 费轩把外套脱了,盖在自己腰下,启动车快速出了加油站,路上他总算又恢复了常态,时不时的就侧头看向安笙,眼神盛着让人泥足深陷的糖浆,看一眼齁的安笙直清嗓子。 回程后半段,费师回话,费轩没点开手机,就在屏幕上看了一眼,没刻意的回避安笙,但他手机摆放的角度,恰巧是安笙看得到,又看不清是什么的角度。 在国外,事情已经处理好,放心哥。 费轩嘴角的笑意彻底放开,手指都在方向盘上跳舞,安笙见他这么好哄,自己也不自觉的一路都笑着。 回到申市,费轩两次提出要带着安笙回家,但是安笙都没同意,费轩算是知道了,安笙不同意的事情,他就算表现的再失落,她立马就能给他表演个睁眼瞎。 明明刚才还哄自己,舍不得自己受一点委屈的样子,转过头就让费轩觉得她像一块冰裂石,看上去都是裂缝,但你上手一抹就知道,裂的浑然天成,没一条是真的。 费轩哀声叹气的把安笙送会宿舍,最后被安笙敷衍的在脸上胡乱啄了一口,当做补偿,自己坐在车里,郁闷了好久,才驱车去了公司。 其实要费轩亲手处理的事情还真的不少,费师这两天都把自己撕成两半儿了,到晚上的时候,才连轴转着坐飞机,从国外回来。 费轩不咸不淡的夸了他几句,然后站在窗边看了一会,说了句,“我库里的那个赛车,也不会再开了,你拿去玩吧,不是新交了女朋友吗。” 费师这两天本来都干蔫巴了,听了费轩的话,立刻像是充气鸭一样整个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 “谢谢哥”费师的长的秀秀气气的显得很沉静,这会儿激动的眼睛都亮了,才看出一点少年的鲜活。 费轩点了点头,又微微皱眉,“你这女朋友是不是换的有点勤了” 费师推了推眼镜,摇头到,“我没换啊,还是那三个,都两年了。” 费轩觉得胸口中了三箭。 看看看看人家三个都搞的这么利索,他一个要脑壳疼死了 他走到费师的身边圈起费师的肩膀,对他说,“你来,问你点战略性的问题。” “你问,哥。”费师乖宝宝一样说。 “她们之间互相知道吗”费轩问。 “知道啊,”费师说,“住一个小区,经常一起搓麻将。” “你是怎么让她们这么和谐的”费轩奇异的问。 费轩一脸纯良,又推了推眼镜,“用钱啊。” 费轩“好吧。” 这个不太能学得来,因为对于安笙来说,单纯的钱可能不太好使。 费轩总觉得安笙特别的矛盾,从前缠在他的身边,一点小便宜也要占,安笙她家没败落的时候,在申市上流圈也有名号,那个时候费轩就不太理解,她家就算没落了,她也是个大小姐,总有点底蕴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了钱,吃相就非常的难看。 而那个时候费轩知道的,就是这个小姑娘顾着自己,并不顾着她的爸爸和妈妈。 但是安笙突然转变,一样的在乎钱,但却是两种在乎,先前像是这辈子没见过钱一样,而后来的这种态度,却像是见过的钱太多了,即便是她缺着欠着别人的钱,你也感觉不出来钱对她有多重要。 就像上一次轮船上,安笙还在青跃飞那里,得过一次不义之财,只不过下了轮船之后,就托他将钱还给青跃飞。 费轩不得不赞一句,她真的很理智,因为青跃飞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在圈子里面出了名的什么都沾,戾气特别重,还有对女伴动手的嗜好,安笙拿了他的钱,却没有跟他,就算是当时他没有表现出在意,过后一定会找回来。 费轩想到这里,又想起桐四当时帮安笙处理了青跃飞的事情,他最讨厌安笙跟桐四搅在一起,而每次找不到安笙,却都能在桐四那里找到,虽然费轩查过,两人确实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但是他看上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护着,他早晚让桐四栽一把大的。 费轩这里忙着处理两天堆积的工作,安笙总算是回到了租住屋,一进屋就甩了鞋子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不管外面玩儿的地方多高档,还是没有回家在自己的小狗窝里打滚来得舒服。 室友今天刚巧在家,两个人切了一大堆的芒果,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聊天。 安笙把水产市场的事情,还有这两天在哪里玩儿都和室友说了,室友羡慕的很,“你在哪里找的男朋友又有钱又帅,对你还这么好,搞得我都想换一个了” 安笙笑了,表情不自觉带点炫耀的意味,“自己贴上来的,甩都甩不掉。” “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室友说,“不过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多好,水产市场这片都要被规划,说是要盖一个临海酒店,工作丢了人你可要抓住呀。” 安笙点头,“人是肯定丢不了的。”关键是还欠费轩那么多钱,就算两人的关系有一天要改变,债主和欠债的关系总是在的。 “我打算要搬出去了,”室友坐直脸上带着幸福,跟安笙说,“跟我男朋友一块住,还剩半年的房租就不要了,你可以租给别人,” “或者让你男朋友过来住,”室友又摇了摇头,“你男朋友那么有钱,房子肯定特别多,你怎么不搬过去跟他一起住呀要省下很多钱呢。” “我们两个才在一起没多久,现在住在一起太快了,”安笙咬了一口芒果,含模糊道,“我不想进展的太快” “我拜托你了,亲爱的,你们两个在一起好几个月了吧”室友说,“而且什么叫进展太快啊你们不会还没睡过吧” 安笙脸色有点发红,“才答应他没多久,睡什么睡呀” “哎哟,我的天,这都什么年代了呀你喂不饱他,不怕他跑了啊”室友说着绕过茶几,抱住安笙的肩膀,“你不会还是那套老理论吧什么女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就是要吃亏的,你爽我爽谁吃谁的亏呀” “现在可是自由婚恋的时代,离婚率多高呀,你找到了一个好的,当然要先试试他,婚前和婚后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同”室友说,“当然了,不可能真的跟他去领证,但两个人住在一起是试婚,你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两副面孔,有没有阳痿早泄性怪癖啊” 安笙听得目瞪口呆,她倒不是一定要多保守,就是觉得她跟费轩还真的没到那个份上。 室友捏了捏她的脸蛋,又说道,“当然了,保守也有保守的好,或许男孩子会特别的珍惜你,”室友耸了耸肩,“但是我个人觉得,男人是很无情的东西,他要是珍惜你的时候怎么都会珍惜,不珍惜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圣女也照样白费。”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呀”室友晃了晃安笙的肩,安笙回神点了点头,耳根红了一片,室友又说,“不过千万有一点,就是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管他说出天花来,也不能怀孕” “我知道了,”安笙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搬家呀” “就这两天吧,我男朋友会过来,其实我们两家父母都知道了,”室友说,“估计年底左右,就要相互间碰个面,订婚了吧。” “那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消息,”安笙说。 “那是当然啦你男朋友那么有钱,礼金一定要多多的给” 两个小姑娘笑起来,直到晚上,室友跟她男朋友出去了,安笙才回到了自己房间,点开了好久都没玩儿的泡泡龙。 不过还没打两局,费轩的消息就来了。 轩轩不止一直忙到现在,累的肩膀好酸呀,你在干什么呢我好想你哭泣jg 安笙笑了起来,把泡泡龙关了,回复费轩的消息。 笙笙不息在打泡泡龙。 轩轩不止晚饭不要在家里吃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大虾 笙笙不息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轩轩不止已经到车库了,等我15分钟。 笙笙不息慢点开车。 轩轩不止木马jg 费轩很准时,说是15分钟就15分钟,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费轩的消息也过来了。 轩轩不止按门铃的是我,放心出来。 安笙把门打开,还没等看清楚人,费轩就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两个人分开才没几个小时,安笙有一点晃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已经分开好久了。 费轩松开她两人坐到沙发上,安笙给费轩也切芒果,费轩却顺手抄起了茶几上放着的一张报纸,上面全都是招聘启示,有几个已经用黑笔被画了出来,都是一些服务行业的工作。 费轩趁着安笙不在,掏出手机把这些都照了下来,然后发给了费师。 轩轩不止这些地方去接触一下。 fish要什么样的结果 轩轩不止不缺人的结果。 fishok。 费轩发完之后,安笙正好从厨房出来,他很随意的将报纸放下,手脚利索的把消息记录删除,接过芒果的同时,把安笙也拽到怀里。 “你弄我一身。”安笙挣扎了一下,费轩搂着她的手没松开,停了片刻才说,“我可没弄过你一身” 安笙反应过来像被捅了一刀似的,两人才开始恋爱,费轩从非常的规矩转变到时时刻刻耍流氓,实在太过迅速,安笙到现在还是不能适应。 “你现在怎么说话这样”安笙啧了一声,掰开费轩的手,坐到沙发的对面,“你这样我” 费轩把芒果放下,放松的神色突然绷紧,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就一根一根的慢慢的擦自己的手指,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化。 “安小姐,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费轩的语气也跟平时天差地别,翘着的二郎腿放下,腰背笔直,眼神犀利。 伸手在鼻梁处凌空推了推,“既然你不能适应,那么我想,我们可以重新敲定一下细节,到底什么话不能说,哪里不可以碰,什么时候才让碰,安小姐都可以提出来。” 安笙今天第二次目瞪口呆,要不是她亲眼看着费轩转变,要不是费轩的脸不能变化,安笙几乎要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砰砰跳的厉害,她完全理解费轩的动作,刚才在鼻梁处推的不存在的眼镜 这是那种典型的斯文败类型,是安笙最喜欢的一种,她兴奋的鼻尖都有点发红,不由得也坐直,正想张嘴说什么,费轩突然垮下去,瘫在沙发上,控诉,“收起你那个表情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安笙噗的笑了,“你快,再装一会儿我过过瘾。” “我不装”费轩转身趴在沙发上,“我就要做我自己呜呜呜”费轩说着还假哭,安笙正在兴头上,越过茶几把费轩揪起来,“你当初说了,我喜欢什么样的你就能变成什么样的,你现在诱惑我之后,然后又不肯装了” 费轩把拖鞋甩了,在沙发上蹬腿,“我不装我就是我,你喜欢的只能是我” 说着抓住安笙的肩膀把她按倒,眯起眼睛问她,“你以前说你喜欢那种类型,我还以为你是撒谎的” 安笙忍着笑,无情道,“是真的,你要是能变成那样的话,我一定会特别特别的喜欢。” 费轩呵的冷笑一声,伸手解了一个扣子,把领带转向一边,甩到后背上,笼罩住安笙,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几下,“你看着我,不喜欢那种类型,你只喜欢我。” 安笙噗的笑了,费轩一把拍在沙发上,“给我严肃点” “好了好了,”安笙求饶,勾住费轩的脖子,“我就喜欢你我们晚上去哪里吃” 费轩哼了一声,放开安笙,“非汇大虾。” 安笙起身去换衣服,费轩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把手机掏出来又给费师发了一条信息。 轩轩不止你以后见你嫂子之前把眼镜给我摘了,肩膀缩起来,不许跟她多说话。 轩轩不止她喜欢你跟人谈判时候的样子。 fish惊恐jg 两人晚上去吃的大虾,要的中锅,安笙都没吃饭,直接就饱了,费轩最后还填水煮了个扯面。 两个肚子吃的滚瓜溜圆的出来,像一对平凡的情侣一样,吐槽这隔壁桌的喝大了酒味太重。 这家虾很好吃,生意火爆,车停的远,费轩一出门,就把外套给了安笙,安笙披着费轩的外套,抓着费轩的手边走边甩,看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有点想要炫耀。 你们都不知道吧,我手里牵着的这个小哥哥,就是这个世界 多么牛逼 费轩无意间侧头,看见安笙在笑,使劲儿攥了一下她的手,“喜欢吗喜欢的话以后咱们再来。” 安笙点头,“喜欢。”虾也喜欢,人也喜欢。 上车之后,费轩还提议看个电影,但是看了一下时间,搜了一下影院,这个时间没什么好看的,要么恐怖,要么科幻,安笙都不太喜欢。 费轩就把安笙送回了家,不过楼下停了车,安笙拽了一下车门,费轩却没开锁。 “干什么”安笙啧了一声,“限制人身自由” “我要是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还会喜欢我吗”这里的光线很暗,挺远的地方才有一个路灯,费轩还熄了火,安笙看不到他毫无玩笑痕迹的表情,自以为他在开玩笑。 “你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干什么”安笙声音带着笑意,摸索到费轩的脸,掐了掐,“我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吗” “可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不让你再见任何人,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这话听着多吓人,但是前提是不是在相爱的男女间,安笙完全当成情话听了。 “你怎么这么粘”安笙朝着费轩的方向靠过去,枕在他的肩膀上,“我们现在不就天天在一起吗,费黏黏。” 安笙说着,伸手圈住了费轩的腰,还把他的衬衫悄悄的从裤子里拽出来,现在这个可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安笙一点不委屈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费轩的腰可好摸了。 费轩感觉到侧腰皮肤贴上的小手,汗津津的,一点不老实,侧头看向安笙,就算光线不好,也能看到安笙在对着他笑。 过了一会,他那种可怕的表情悄无声息的没了,也不知道是被安笙抓的痒了还是被安笙又弄没了情绪,笑了。 “你这种行为,就是勾引知道吗”费轩隔着衣服,抓住安笙的小手,侧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也没再说那些可怕的话,而是问安笙,“你会一直这样喜欢我吗” 安笙仰头,很自然的贴了贴费轩的下巴,知道费嗲嗲就是想听好听的话,也不吝啬,“你这么可爱,当然会啊” 费轩轻轻嘘出一口气,声音低低道,“坐我腿上来。” 安笙也不装矜持,迈腿坐在费轩的身上,被费轩抱着。 费轩捏着她的下巴吻上来的时候,安笙还以为,又要被吸的缺氧费轩才会放开她,但是费轩今天特别的温柔,吻里只有缠绵,没有逼迫。 安笙却更晕了,一吻结束的时候,额头抵在费轩的肩膀上,好一会都没缓过来。 费轩也没在说什么,静静的抱着安笙,两人都沉默,气氛却胶的像是浓化不开的蜜糖。 好半晌,有个电瓶车路过,闪过一道光,安笙这才动了动,黑暗里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习惯了一些,她头抵在费轩的肩膀,正见费轩默默的掐腿,忍不住笑了,问他,“腿麻了吗” “没有。”费轩手迅速拿开,抱住安笙,“再坐一会儿。” “再坐一会,就亮天了。”安笙说着起身,费轩也没再阻拦,车门打开,安笙下车,费轩也下车,送安笙进楼道,点开了手机给安笙照亮,自己走在安笙的身后。 安笙突然间就特别的感动,因为这里的灯坏了,房主又不住这里,租住的协商了两次,都不爱出钱,有人干脆就抓不住影,所以哪怕是没多少钱的东西,也一直拖着没弄。 她已经和费轩上下了很多次这个楼,费轩每次都会用手机给她照亮。 不同的是,上楼的时候,费轩只会走在她身后,下楼的时候,费轩却一直走在她前面。 楼道不算狭窄,费轩的姿势也每次都是半张着手臂,安笙头两次还没注意,但是次数多了,她又不是傻子,费轩是在接着她,怕她踩空了台阶跌倒。 她不知道一个人要多么的细心,才能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但是不得不说费轩的这些小举动,像一根根穿心箭,每一下都当胸而过,正中红心。 到了门口,费轩站在门口,等着安笙打开门,室友还没回来,屋子里黑漆漆的,安笙开门后,费轩又没让她先进,自己摸到了墙壁灯打开了。 “你室友没回来。”费轩说着,牵着安笙的手,“我能进去坐坐吗有点渴。” 安笙点头,室友其实刚才就给她发消息了,今晚不回来。 费轩进屋,安笙拿着快壶烧水,费轩状似无意的在屋子里转悠,安笙的视线跟着他,见他到窗边检查窗户,把屋子里能藏人的角落都转便了。 安笙错开视线盯着水壶的时候,在水壶的影子上,发现费轩甚至把敞开的室友屋子也看了一圈。 “你在干什么”安笙的声音有点变调子。 费轩坐会沙发边上,摇头,“没什么,随便转转。”他其实看到了安笙的信息,看到了她室友说不回来,窗户还忘关的事情。 这里三楼,费轩不太放心,这才看了一圈。 安笙对着已经烧开的水壶站了一会,深呼吸一口气,她当然知道费轩在干什么,因为她吃饭上厕所回来,她发现自己的手机上面有红油,可是她一顿饭,吃的虾基本都是费轩剥的,她手上戴着手套,也只用来抓虾肉,根本没露,所以只能是费轩动了她的手机。 安笙这个人没有秘密,她从来不在乎费轩有事没事的总拿她的手机,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现,但是她在乎费轩这种无声的关怀,这是她在除了父母之外的人身上,没有体会过的。 她倒了一杯水给费轩,眼眶有点发红,费轩捧着水,没注意到安笙的异常,犹豫了一下,问安笙,“你室友什么时候回来啊” 安笙垂头,正在想先前费轩总半夜三更来找她的事情,没听到费轩的话,而且她这么一想,才算是豁然开朗,她想起先前费轩每次半夜找她,和她聊天,甚至在楼下车里待一整夜的时候,都是她室友不在的时候。 她伸手搓了搓鼻子,眼泪毫无预兆的就落下来了。 费轩还在说,“你晚上关好窗户,夜里风凉,我就” “你要在楼下车里睡一夜吗”安笙哭着抬头,她伸手抹了一把,不想哭的,这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但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费轩愣了一下,立马放下了茶杯,起身坐到安笙的旁边,捧着她的脸问她,“你怎么了,笙笙,怎么哭了” 安笙摇了摇头,躲了他一下,费轩却没松手,还把她整个都搂进怀里,安笙觉得特别丢脸,但是也没再躲,伸手抱住费轩的脖子,“我室友今晚不回来,我跟她说一下,你别走了。” 安笙哭着说,“我一个人害怕” 她哭的莫名其妙,费轩伸手给她抹着眼泪,一个劲儿的问她怎么了。 安笙越哭越停不下来,哽咽道。“其实她每次不回来,我都很害怕呜呜呜” 每个人其实都像是小孩子,摔倒了,没人关心的时候,可能很快爬起来,也不会哭。 可是一但有人看见了,有人关心有人在乎,那一点点的伤,就马上能要了命似的。 安笙其实就是个矫情货,她上一世家里条件虽然不好,可是爸爸妈妈很疼她,她长了二十多岁,连个碗自己都没洗过。 后来结婚,没人疼了,她咬牙撑了六年,车祸死了的瞬间,她几乎是解脱的。 这一世,她原来只想着做一个普通人,过最普通的生活,可是妈妈爸爸回来了,哪怕背了一堆债的她也高兴的要死。 费轩对她穷追不舍,安笙一开始几乎是恨他的,恨要不是他,自己可以过想过的日子。 她其实不聪明,卖鱼的这段时间,手上到处都是伤口,可是赚的还算行,门槛低,后来熟练了,比其他人口中的大学生还多,她总告诉自己,好容易又活一次了,别矫情。 费轩的步步紧逼,剧情的反复恐吓,安笙并不坚强,只是怕再受伤,才给自己包裹冷漠的外壳。 但是这一刻,她真的感谢这一切给她带来的境遇,因此差错一步,她就遇不见费轩了。 就没有人这么疼她了。 “是不是哪不舒服啊”费轩伸手,又是摸安笙的头,又是摸安笙的脸。 安笙摇头,抽了抽鼻子,扑进费轩的怀里蹭了蹭。 “我什么事都没有呜呜呜” 费轩难得有些无措,还问不出原因,只好抱着她一下下的亲。 这突然的,是要吓死人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0章 你再给我说一遍?! 安笙哭了一通,差点把费轩给哭毛了。 等到停止的时候,她两只眼睛有点肿,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埋在沙发里不肯抬头,费轩都不知道安笙这突然间是怎么了,问她,她又没有哪里不舒服,看她也确实没那不舒服的样子,只好等着她自己缓过来。 安笙趴着羞耻了一会儿,费轩就坐在她的旁边,安笙在沙发上拱了几下,把头蹭到费轩的腿上躺着,头冲着他的腰,隔了一会儿才闷声道,“你今天晚上留在这吗” 费轩伸手理顺着安笙的头发,“你胸大你说了算,你说留下我就留下。” 安笙嗤了一声,伸手掐费轩的腿,“那你住沙发行吗” 费轩沉默了一下,问安笙,“你还是个人吗你的良心呢” 安笙一本正经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糟了我没有良心。” “那不一定,”费轩笑了,“我试试,兴许就能找到了。” 安笙立马变成趴着的姿势,张口咬费轩,被他掐住了下巴。 他低头亲了亲安笙,乱糟糟的头发,“我睡床吧,我保证不欺负你,你好歹得让我能伸开腿,明天还要上班,你看这个沙发,你躺着都勉强。” 安笙本来也就是说着玩,又在费轩的腿上赖了一会儿才爬起来,顶着两个红肿的眼睛,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哼唧唧。 “这可怎么办呀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要肿”安笙苦着一张脸,“我明天还要去找工作呢。” 费轩站在安笙的旁边刷牙,闻言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心里接话道,别瞎想了,你找不到工作。 不过他洗漱好了,见安笙还在那里发愁,就用热水拧了一个毛巾,把安笙拽到沙发上躺着,用热毛巾给她敷眼睛。 倒是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特别的舒服,安笙就躺在沙发上,一边享受着费轩的伺候,一边摸着费轩的手占便宜。 像一个豪气的富婆,大手一挥,“表现的很不错,以后会奖励你的。” 费轩和安笙在一起,时长一天,能把一个月的笑都提前支配完。 敷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毛巾,安笙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酸涩感就减轻了不少。 时间已经挺晚了,两个人洗漱好之后,就爬到床上,状态十分的自然,安笙躺在费轩的怀里,拱了拱枕在他胸膛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晃神,他们两个明明没在一起多久,但相互之间莫名有一种老夫老妻的娴熟。 费轩的胸膛滚烫,安笙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其他的成年男性,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的体温,都比女人要高一些。 反正费轩身上总是热乎乎的,而且是恒温,安笙特别喜欢贴着他。 “你怎么把报纸拿进来了”费轩正要关灯,安笙阻止了他,不知道从哪拽出一张报纸,躺在他的胸膛上开始看。 “我要看一看,明天先去哪里,”安笙说,“你要是困你就先睡吧。” 费轩伸手攥住安笙的报纸,把安笙朝着自己怀里拖了拖,掐了一把她的腰,“你知道女人留男人过夜,是一种什么暗示吗” 安笙回头看向费轩,“没有暗示,就是字面意思。” 费轩用舌尖抵了抵腮肉,一把扯过安笙手里的报纸,“你明天早上不是要去应聘吗明天早上再看,你眼睛虽然敷过了,但不赶快休息,明天早上一定会肿。” 安笙闻言立刻摸了摸眼睛,没再去抢报纸,“那好吧,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再看。” 费轩关上了灯,屋子里只留一盏并不明亮的墙壁灯,安笙闭着眼睛正找姿势,就听费轩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可以来我公司里面工作。” 安笙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在市场卖鱼,每一次她收拾鱼不小心划伤了手指,费轩都会如临大敌,又是各种冲洗的药水,又用防水的创可贴给她包扎。 每当那个时候,费轩的眉头就会皱起来,安笙知道,那是在心疼自己。 有人疼的滋味,没有体会过,就不知道有多美妙。 不过安笙没有答应,她上一世虽然成绩还可以,但是这一世有太多的东西都不同,安笙也不是没有想过重新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只是万丈高楼平地起,过去那么多年,她要重新从地基打起,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成年人心思杂乱,并不像当初上学时,那种只有上学放学吃饭,睡觉,考试的日子,那时候的单纯和专一,都再也找不回来了,就算要学,也要一边找了工作,一边慢慢来。 所以安笙没有答应费轩,她摇了摇头,手把费轩搂的更紧一些,坦白道,“我如果去你的公司,估计只会给你丢脸,我不想那样。” “怎么会呢”费轩说,“你就在我办公室,给我做助手。”会不会干,都干了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况且费轩也并不打算让安笙干什么,甚至他想过了,连端茶倒水都不用,只要在他的眼前就行,安笙在他的眼前,费轩工作效率肯定会翻一倍。 可惜,“你就做我的花瓶,什么都不用做,摆在我的面前”这种话费轩是不敢说的。 又徒劳的劝了安笙几句,安笙没有答应,费轩也就没有再白费力气。 让她自己找,反正她也找不到。 两人都闭上了眼睛,安笙迷迷糊糊,费轩又动了动,把两人的姿势拉得更近,严丝合缝的贴上。 抬起头,贴着安笙的耳边小声问她,“好歹也是你主动留我过夜,有没有点什么福利” 安笙都已经要睡着了,半睡半醒这个期间,一般的人都不太好惹,她也在那个一般的范围内。 第一句她没有搭理费轩,费轩再说第二句的时候,安笙不耐烦的回手一把。 “小轩轩挺老实,睡觉”安笙说着,把被子朝上拽了拽,翻了个身。 费轩让安笙抓的实在猝不及防,脸色不受控制的瞬间通红,而罪魁祸首安笙,已经吧唧吧唧嘴,又要陷入梦乡。 费轩“吃了大亏”,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伸手捏住安笙的下巴,哼哼道,“你把我给抓疼了,你怎么能这样那块多宝贝呀,你后半辈子幸福不要了啊” 安笙又被费轩从临睡的边缘拉回来,整个人已经处于暴走的状态,伸手挥了一下,要不是费轩机智躲得快,肯定结结实实呼他一巴掌。 “你到底要干什么”安笙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犀利的看向费轩。 安笙态度特别的不好,跟刚才哭着抱着他说害怕,不让他走的那个小娇娇完全不是一个人。 费轩委屈的撅起嘴,“你怎么这样啊变脸比翻书都快” 安笙懒得听他扯,哼了一声,说道,“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安笙又问他,“有话快说,你再敢把我弄醒一次,你就穿上衣服回家吧” 费轩十分憋气,但是已经被安笙给凶了,再不占点便宜,实在是太亏了。 他朝着被子里缩了缩,扭扭捏捏了一会,吭吭哧哧道,“我想帮你找良心。” 安笙闭着眼睛,处于半睡半醒的边缘,闻言完全没过脑子,语气特别冲,“找找找,能找到算我输再说一句话,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费轩“得到允许”没客气开找,安笙一个激灵,瞌睡都没了。 “费流氓你给我拿出去”安笙低吼,翻身趴着。 费轩说,“我不,你同意的” 费轩五指修长灵活,安笙都不知道,那还能变换那么多种形状,脑袋都缩进被子里,弓着腰,抱着费轩的手臂,没一会儿就低声求饶,“费轩,轩哥,小轩轩,好宝贝儿” 安笙哄着费轩,“感觉好奇怪啊,快别闹了困。” “睡你的呗,”费轩声音欢快,被子外面只露两个眼睛,两个眼睛滴溜溜的转,比墙上的壁灯还亮,满眼都是兴味盎然。 后来大概是麻木了,安笙闷在被子里,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费轩也睡得心满意足。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第一束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钻进屋子,床上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两个乱糟糟头顶。 安笙是被活生生的闷醒的,醒的时候一抬头,正好磕在费轩的下巴上,把费轩也磕醒了。 两人从被子里钻出来,脸都热的通红,甚至还有头发湿贴在脸上,安笙舔了舔嘴唇,声音含糊的问费轩,“几点了” 费轩睁眼睛看了安笙一眼,翻了一个身,把手朝外拽了一下,没拽出来。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接着便是一阵被子乱鼓,费轩一脚被蹬下床,安笙头发支楞着几簇呆毛,被子一直卷到下颚,怒瞪费轩。 费轩没有摔疼,爬起来摸到了手机,忽视安笙的视线,表情特别淡定的看了一下手机,回安笙刚才的问话,“7:30。” 安笙坐着没动,像一个巨大的蚕蛹,刚才费轩的手是被她压着的,只是压着的位置 费轩坐在地上,安笙坐在床上,两个人这么对着,对视了好一会儿,费轩先笑了。 “你瞪我干什么”他说,“我可问了你,是你自己同意的。” 安笙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昨天晚上她是睡懵了,虽然感觉有一点奇怪,但她并不反感,反倒是费轩好像占了什么天大便宜的开心样子,让安笙也忍不住笑了。 不就两块肉么,啧,至于乐成这样 长在她自己身上这么多年,安笙都没啥好的,跑起来还觉得贼碍事。 所以安笙隔了一会儿,看着费轩还在那嘻嘻笑,好奇的问费轩,“那么好玩吗” 安笙顿了一下又缩,“找到我的良心了吗” 费轩的笑噎了一下,安笙这个反应,又不太符合费轩预想的样子。 安笙还等着费轩的回答,费轩嘴角的坏笑消失,干巴巴的回答道,“好玩。” “你确实没良心。”费轩又补充。 安笙啧了一声,掀开被子,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下床,一把拉开了窗帘。 清晨的阳光,大片的铺撒进来,安笙沐浴在阳光下,抬手抻了个懒腰,突然窗外传来一阵不太明显的爆竹声,安笙凑到窗边看,都没看到声源,伸手要开窗,被费轩按住阻止了。 “汗还没落,你就开窗子”费轩从身后环住安笙,下巴压着她的肩膀,“自己怎么不加小心呢。” 安笙向后,很自然的靠在费轩的怀里,迎着并不炙烈的晨光,慢慢笑了,整个人都很慵懒,连调子都散慢慢的。 “这不是有你操心么,”安笙自言自语一样道,“你小时候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心细成这个样子” 费轩摸了摸安笙的脸,还真的回答安笙,“我小时候,要是粗心,日子会很难过的。”会让人骗走抢走偷走什么东西,等到想起来才找,就会发现找不到,而你根本连贼的目标都无法确定,更遑论找回来。 谁能想象,全申市最有钱人家的少爷,每天放学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抠抠搜搜的把他所有的东西数一遍呢 “这样正好。”安笙听着费轩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回手也摸了摸他的侧脸,由衷道,“你知道吗,就是你这种细心打败了我。” 安笙又搓了搓费轩的修长的有力的腿,“我就这样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面。” 费轩原本心情确实不好,闻言噗的笑出声,被安笙搓的直痒痒,躲了躲说,“我现在只有一条内裤,你败吧。” “滚蛋”安笙回手用胳膊肘怼他,费轩巧妙的躲开,两人又站了一小会,这才穿上睡衣,挤着去卫生间洗漱。 要挤的是费轩,安笙说要跟他错开,他死活不干,最后两人只好一起挤着洗漱。 “早上吃点什么”洗漱好,费轩边将衬衫掖在裤子里,边说,“我们公司的楼对面,有个灌汤包,公司里好多小姑娘天天点,你一会儿正好跟我去,吃饭了再找工作也来得及,没必要那么早。” 反正费师已经让人搞定了安笙标注的那些地方,早去晚去,都是一个结果。 安笙却摇头。“不了,多麻烦,再说我心里有目标,一会儿应聘要是成了,今天就正好上班。” 说着朝着厨房的方向走,费轩系领带的手一顿,他现在已经慢慢的一点点的,把自己的东西都倒腾到安笙居住的空间,霸占她衣柜的地位,悄无言生息的渗入她的生活。 比如这身西装,费轩是安笙还没答应他之前,头好久就塞在安笙的柜子里面,大刺刺的挂在衣柜里面,美曰其名在水产市场换衣服去公司方便。 安笙当时没有说什么,今天他拿出来,安笙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示,费轩觉得他还算成功了,还想着这样潜移默化,总有一天安笙会完全的习惯他,直至习惯只和他一个人待在一起。 但是现在看着安笙又急着去上班,费轩又不太舒服,边系着领带,视线跟着安笙,见安笙在厨房的柜子里翻着什么,走到厨房问她。 “你在找什么” “找方便面,我记着我买了,早上煮点方便面吃算了,这都已经快9:00了” 安笙还在挨着个的开柜子,费轩站在她的身后,看了她一会,无奈的走到她身后,伸手打开了安笙头顶上的一个柜子,拿出了一包方便面。 “给你,”费轩说。 安笙接过来,神色有些奇异,“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方便面放在哪我记得这还是我好久之前” “这是我买的,”费轩转身朝外走,“你之前买的已经过期了,我收拾屋子的时候看见扔掉了。” 费轩还没等走出厨房,安笙突然从身后扑到他的背上,勒住他的脖子,大喝一声,“呔你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速速现形来” 费轩被她勒得向后一趔趄,安笙双腿盘在他的腰间,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带响的那种,吧唧一声。 “费大少爷,有没有吃过方便面再拿下来一包,煮完之后咱们两个一块儿吃。” 费轩扒安笙的手臂顿了一下,安笙从他背上出溜下去,他转头从柜子上又拿了一包下来,递给安笙,“那就拜托了费太太,少放一些辣,冰箱里还有青菜和鸡蛋。” 费轩倒是不至于没有吃过方便面,只是他不太喜欢那个东西,整个就是调料味儿,他舌头刁的很,但是如果安笙煮给他吃,那就算是只煮个调料包,费轩也想吃。 安笙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个小厨房,她和室友经常会开火,两人都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煮个面小case,插电的炒锅烧上水,安笙转头正要去冰箱里拿蛋和蔬菜,结果费轩站在她的身后,已经递了过来。 他一只手拿着一小捆青菜,一只手拿了三个鸡蛋,问安笙,“只剩三个了,你吃几个蛋” 安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的,像是那瞬间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了舍,反正说完之后她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她说,“我吃一个就成了,你吃两个吧,吃什么补什么” 费轩差点把手里的鸡蛋捏碎了,挑眉看向安笙,安笙舔了舔嘴唇,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补救,耳根已经红了大片,只好张口,驱赶费轩,“出去吧,我来煮面。” 费轩却没出去,把鸡蛋放在料理台上,然后站在水龙头旁边洗青菜,没有在说什么,也没看安笙。 安笙抿了抿嘴唇,就着温水把蛋打进去,她以为费轩不会再说什么了,结果费轩突然来了一句,“我需不需要补你知道,你不是摸过吗” 安笙一使劲,手里没扔的蛋壳攥的稀碎,费轩揶揄看她,安笙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把蛋壳扔了,到水龙头下面冲了冲手,顺便把费轩洗好的青菜接过来,放在盘子里,用手肘捅了一下费轩,“我就是说走嘴了,你行了哈。” 费轩忍着笑,“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他侧身欺进安笙,贴着安笙的耳朵边问她,“你确实摸过了,难道你觉得还需要补” “你给我滚蛋”安笙羞恼,这时候水也开了,她把面下进去,红着脸背对着费轩不理他了,用筷子慢慢的搅。 费轩没在逗她,而是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煮面,安笙等鸡蛋和面都好了,最后下了青菜,关火。 没一会儿两人就对坐着,唏哩呼噜的吃。 “这蛋有点没熟呀,”费轩夹开了一个里面,蛋黄还没有彻底变色,安笙抬眼皮撩了他一眼,“别骄情啊,溏心蛋多好吃,这都有点火大了。” 费轩没吃过半生的,不过见安笙吃了,他也就吃了,俩人很快吃完早,锁上门下楼。 安笙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报纸低头看,费轩边开车用余光边注意着她,确实是在看那些用黑笔标注了的,稍稍安心。 “准备先去哪里我送你。”费轩大尾巴狼一样,这会儿在安笙面前装起了“兔妈妈”,还唱起了小兔子乖乖。 安笙还不知道她今天将遭遇什么,闻言认真的问费轩,“说超市还有咖啡厅哪个好” 安笙嘟囔着,“可是咖啡厅人家要求会拉花” 哪个也不好,费轩在心里回答,不过表面上还是笑了一下,装作很真诚的给安笙建议,“拉花也好学的,要不然我先送你去看看” 安笙其实也决定先去咖啡厅看一下,听费轩这么说,点了点头,“先去那儿看一下,不过不用你送,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有一块钱我就坐公交车直接到门口,你上班吧。” 费轩特别想看安笙被拒绝之后的表现,恶魔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我跟着你去吧,你男朋友有车坐什么公交车” “对了,你会不会开车要不要学一下”费轩问安笙。 “然后你送我吗”安笙头也没抬,眼睛盯着报纸还在翻看,“低于2000万的车我可不要哈。” 安笙是开玩笑,但费轩却回答的很痛快,“可以的,我知道一个牌子他们家” “费轩,”安笙打断他,“我不会开车,也不打算学,像你说的我都有男朋友,我男朋友有车,我干什么要学” “笙笙,你不用有心理压力,”费轩说。 安笙却摇头,“我没压力,单纯不想学,你把我在前面路口放下就行,你公司马上就要到了。” “我送你过去吧” “不要。”安笙拒绝,“我一块钱就过去了。” 费轩知道安笙执拗,没再坚持,停在路口那里,安笙开车门下车之前,对着他飞了个吻。 “等我好消息”安笙甩上了车门,顺着路口的斑马线到另一头,费轩一直等到她上了公交车,才驱车去了公司。 应聘当然是不可能顺利的,安笙一上午跑了三个点,有两个人已经经招满了,有一个现场就被人截了胡,一个宾馆里面打扫卫生的工作,跟她抢工作的竟然是个应届大学毕业生。 安笙手里面捏着报纸,徒步去到下一家的时候,有点怀疑人生,她圈上的工作都是她还自信能够胜任的,一些根本不需要太高的文化水平,但是现在谁来告诉她,打扫卫生的都要有大学学历了 这还不算完,接下去的大半天,她按照报纸上圈的,沿着公交车线又跑了好几个地方,无一例外,结果要么就是人满了,要么就是老板矢口否认招聘的事情。 安笙中午都忘了给费轩发信息,费轩发过微信询问她,安笙也只是敷衍两句,没有细说。 她其实挫败的要死,安笙就没想到找一个工作竟然会这么难,她坐在马路边上,看着来往的行人车辆,不由的怀疑道,看起来和她待过的那个世界没什么不同,怎么现在就连保洁的工作都那么多人抢了 她折腾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夕阳像被谁碰洒了的金粉,洋洋洒洒了一天地,安笙才用今天剩下的唯一一个钢蹦,买了一根雪糕蹲在路边上嗦,可以说是十分的颓废了。 她今天早上拿了一把钢蹦,想着坐公交车足够了,但没想到折腾了整整一天,到最后一个没防备,她发现她剩下的钱连家都回不去了 回家要两块。 一分钱憋倒英雄汉,安笙甚至觉得都有些荒谬,好像有谁刻意在整她 “难道又是剧情那个小妖精吗” 安笙嘟囔着,咬了一大口雪糕,抹茶味儿的,可好吃。 等到把一根雪糕都吃光,雪糕棍儿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安笙才叹口气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先前这个时间费轩都已经从公司离开到水产市场了,安笙猜想这应该是他下班的时间。 她自言自语对着无形的剧情控诉道,“任你这个小妖精如何折磨于我,怎奈何我还有个牛逼的男朋友” 接着点开了语音,凄风苦雨的给费轩发了一条消息。 我在三和街,已经没有钱回家了,呜呜呜呜 声音的最后面还放着一长串的假哭,音调十分的凄惨,费轩几乎是秒回。 轩轩不止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到,不要在街边坐着,地上很凉。 发完之后,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错,直接把收尾工作交给费师,然后从专用梯下了车库,安笙的消息发过来,费轩看了之后脚步缓慢下来,走到车边上后背的汗都起来了。 笙笙不息你怎么知道我在马路边上坐着 费轩的手机里面,都是他的人给他传来安笙的实时照片,他刚看完安笙蹲在路边上嗦雪糕,安笙给他发语音的时候,他正看着照片笑,结果回复的时候就没过脑子 不过费轩还算镇定,打开车门坐进去之后,直接给安笙也回复了语音。 不然你能待在哪啊我早上可看你就拿了一把硬币,要送你你还不让,中午吃没吃饭呀我的小可怜。 费轩的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话题转移的也很巧妙,安笙确实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笙笙不息没次呜呜呜,我今天好倒霉哦,我没有找到工作。 轩轩不止发个定位来,我马上过去,没找到就没找到吧,我养你。 安笙发了一个定位过去,坐在路边上看着费轩给他发的信息,又点开了语音听了一遍,一整天终于露出点笑意。 手机屏幕熄灭之后,反射出她嘴角的弧度,安笙伸手摸了摸,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恋爱果然使人智障,一整天都不顺畅,费轩两句话她就能笑出来。 没心没肺,安笙骂自己。 不过她又点开了对话框,看着费轩说我养你的那句话,心里不由得涌上暖意。 安笙知道费轩说的是真的,她也感觉到了,费轩其实不想让她找工作,但她是个有手有脚的正常人,不想让费轩给养废了,也不想等到有一天两人之间出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意外,她连个退路都没有,连后退的能力都没有。 安笙不想做一个只能依附于另一个人的人,哪怕她的不肯依附显得有点可笑。 等待费轩的过程,让这一整天的丧气都跟着夕阳慢慢的消退,费轩的车停在街角,安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朝着费轩走过去的时候,脚步和心一样雀跃。 费轩打开车门下来,伸手想要抱安笙,但这是大街上,这个点车来车往的,安笙直接绕过费轩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费轩有点失落,不过他一坐进驾驶位,安笙立马在他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大马路上抱什么抱”安笙亲完之后坐回去,“我想吃面,牛肉面,特别大碗的那种,我现在觉得我能把碗都一起吞了。” 费轩笑着说,“好嘞,咱们这就去吃面” 两人找了一家酱骨头抻面,吃得相互搀扶着出来,安笙坐在车上懒洋洋的摸着肚子,啧啧道,“堕落了,堕落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费轩则是微微皱着眉,他向来自持,很少吃的这么撑,可是刚才看安笙吃得那么香,自己不知不觉的就跟着吃多了。 安笙看见他伸手也摸肚子,凑过去也在他的肚子上摸了摸,“你这个几月份生呀我这个估计今天晚上差不多了” 费轩反应过来,回手在安笙的手背上甩了一巴掌,安笙躺在椅子上呵呵的笑,看着费轩气鼓鼓的,伸手摸了摸费轩的脸,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幸福的实体。 今天室友在家,安笙提前问过,带着费轩上去,正好遇见室友和她男朋友在打包。 安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男朋友,看上去挺精明的,个子不算太高,跟室友差不多。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安笙把手机和小包包放下,撸了撸袖子过来。 费轩也脱了外套过来,看了安笙一眼,迟疑的问室友,“你这是要搬家吗” 室友正好封上一个箱子,起身叉着腰,指挥她男朋友去里面把另一个搬出来,对着安笙摆手道,“也没多少东西,我们两个来就可以。” 又把视线转向费轩,挤了一下眼睛笑起来,“对呀,我要搬家,以后你就可以随时过来了。” 费轩笑了笑,装着挺腼腆的样子,没再说什么,跟安笙两个人帮小姑娘整理。 安笙没想到她搬的这么快,中途两个男人朝楼下拿东西的时候,安笙问室友,“今天拿不完吧都这个时候了,要不然我让费轩开车送你们。” “可不了,可不了,我们雇了一个小车,你男朋友那个车放不了多少东西,磕了碰了的,我们赔不起啊”室友说这拍安的肩膀,“我今晚就不回来了,你可以继续留宿他” 说着凑近安笙,小声问她,“有没有带套套可不要信他的鬼话,一定要带啊,我跟你说这帮富二代们,还跟普通的男孩子不一样,定性的没几个,虽然现在看着挺好的,谁知道他是不是两副面孔呢” 安笙想要解释,她留费轩也就是纯睡觉,但是动了动嘴唇,又咽了回去,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呀。”室友撞了一下安笙,“你真是赚大了,看你男朋友那个身材,啧啧啧一条腿能毁我男朋友两条。”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安笙也笑起来,两人动作利落的封箱子,两个男的朝下面搬,天彻底黑下来,东西也搬了一大半。 在底下目送室友和小车走了,安笙跟着费轩上楼,一进屋,费轩就问安笙,“她要搬走,你怎么没跟我说呀” 安笙其实想说来着,但是昨晚太感动忘掉了。 听着费轩这种质问的语气,看着费轩叉腰皱眉,一副说不清楚你就完了的样子,突然想起曾经有一段时间,还是上一世的时候,学校旁边小饭桌的收费到了,她妈妈忘记给她交,那段时间家里钱还挺紧的,借给了一个大伯,急着用他也不还,安笙就没对家里说。 结果她妈妈知道了以后,就是这个态度,神情和姿势都和现在费轩一个样,叉着腰伸手戳她的脑门儿,“家里还能差你那两个吃饭钱你现在正长身体呢,你就这么饿着,你以后就不长个子了,你就是个小矬子” 安笙觉得费轩这个人,真的特别温暖,最近还总是戳她的心窝子,让她不自觉的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喜欢他。 安笙舔了舔嘴唇,忍着笑意,转身背对着费轩,故意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就再招一个人呗。” 费轩眉头拧得死紧,“什么叫再招一个人你了解人家吗都不认识,一个小姑娘随随便便就招人合租,这多不安全。” 安笙转头看着费轩,撅了撅嘴继续道,“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你要是觉得招一个小女孩合租不安全,那我就找一个小男孩。” 费轩张口结舌,安笙这个混不吝的态度,一下子把他戳炸了,火一路从心里窜到脸上,没控制住情绪低吼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费轩呵的冷笑了一声,慢慢逼近安笙,“找一个男的合租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你信不信,不然你下半辈子别说连一个男的,连一个公狗都见不到” 安笙被挤到墙角上,看着费轩跳脚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噗的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安笙伸手把费轩紧紧搂住,笑声带动胸腔震荡,两个人贴在一起,费轩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搞得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安笙轻车熟路的把费轩的衬衫拽出来,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眯起了眼睛,昂了昂头,“这位小男孩,要不要跟姐姐合租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1章 引狼入室 费轩濒临爆发边缘的情绪,就这么在临喷发之前,被堵的严严实实。 他看着安笙贴在他身上,圆圆的眼笑成好看的半月,她笑声放肆,贴着他的胸腔传来震荡,没一会,把费轩的所有火气,悄无声息的震荡干净。 “说话啊,这位小男孩”安笙伸手戳费轩的肋骨处,“这里住好处可多了,不光不用你花房租,合住的小姐姐人美心善,每月上缴工资,还陪你打泡泡龙哦。” 费轩没吭声,安笙邀他一起住,这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就像安笙会突然的答应和他好,一样的让费轩意外。 费轩总是摸不透安笙,小模样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个强硬的,偏偏特别的不好搞,费轩没能和她好上之前,总觉得她天生凉薄,水泼不进斧劈无痕。 但是安笙一旦敞开了心扉,并没像费轩想象的木讷,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从没让费轩在这段关系中感觉到被忽视。 而是很大方甚至积极的在回应他的感情,就算他过分的时候,也很容易将底线放松,很快原谅。 她不会让费轩觉得,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在努力,不能碰的底线,也会十分显眼的划出来,能商量的几乎纵容,不能商量的怎么样都没用。 费轩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十分的新奇,费轩甚至想过,如果安笙一直这样,他也一直咬牙忍着自己的那些阴暗想法,两人是不是就能这样一直走到婚姻这道束缚中,到那时候,他快点让她怀上孩子,就能名正言顺的让她呆在家里,安笙也就永远的属于他了。 费轩摸索着安笙的脸蛋,低头在她的形状姣好的嘴唇上亲了亲,低声嗯了一声,说道,“我觉得可以,但是我还小,不敢自己睡一个房间,姐姐能不能把床让出一半给我” “得寸进尺”安笙就知道费轩这个狗东西,只要是找到一点缝隙,总要削尖了脑袋。 “姐姐不亏的,”费轩说,“弟弟身高腿长包暖床,器大活好起的早,家务活全包,”他说着,把自己别在裤子里让安笙已经拽出一点的衬衫都扯出来,拉着安笙的手朝他腰上按,“还让你摸腰,成不成交” “呸”安笙没客气大范围捏了几把,嘴上说着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实际上,整个人都依进的费轩的怀里。 费轩抱着安笙,两人站在窗边上,摇摇晃晃的,好久的都没松开,内心都是即将和自己的小可爱共筑爱巢的喜悦。 费轩效率特别高,迅速回家收拾东西,往出搬的时候,正赶上晚饭的时间,费轩提着的箱子从楼上下来,随便通知一声正在吃饭的费罗铭,他要出去住。 然后一桌子的弟弟妹妹,齐刷刷的站起来,转头看着费轩,有一个才七岁多的小不点,直接哇的就哭了,扔了饭碗就朝着费轩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嘴一秃噜,就把心里话喊出来了。 “爸爸呜哇哇,你别走” 整个客厅里面寂静无声,众人神色各异,大一点的还能掩饰,十几岁的,脸上没有一个不露出惶恐的,小孩子叫出了所有人的真心话,费轩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爸爸。 “你为什么要搬出去”费罗铭愣过之后,终于放下手里的餐具,问道,“你交了那个女朋友,还要和她出去住” “对。”费轩说。 费罗铭当然知道费轩的所有动态,不理解道,“你和她就谈个恋爱,有必要搬出去” 费轩抿唇不说话,费罗铭又说,“真想要,早晚不是要弄回家,不然就直接带回来吧。”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的插在费轩的心上,费罗铭从来都知道他的不正常,知道他就算现在压制着,也根本不能满足,必须要像那些被他毁掉又重装的玩具一样,彻底变成自己的才会安心。 费轩本来觉得,这样挺好的,费罗铭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费轩也不需要他管,但是此时此刻,费轩第一次起了逆反的心态,尤其是听着费罗铭这样说自己,甚至有种怨毒,从骨子里幽幽的爬上来。 要是当初,他还小的时候,发现他的不对劲,费罗铭会像个正常的父亲去教他,他或许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但是这种想法才刚刚冒出来,抱着费轩大腿的小不点,没得到费轩的回应,哭声更加撕心裂肺起来。 他嘴上的油合着眼泪大鼻涕,蹭了费轩一裤腿儿,费轩却动都没动,他突然清醒,环视过一屋子神色各异看着他的人,轻笑了一声。 他真不该对费罗铭有什么期待,要是他是个正常的爸爸,那这一屋子的人就不会出现,要不是连恨都不知道恨谁更多些,他不是这幅样子,也就不是他了。 费轩放松抿着的嘴唇,说道,“我带她回来看什么看我弟弟管我叫爸爸” 费轩没再去看费罗铭的表情,而是伸手盖在一直抱着他大腿哭的小崽子头上,摸了两下,带着点力度把他推开,“说了好多遍了,我是你哥哥,不是你爸爸。” 费轩说,“别在叫错了。” 说完之后,再没看一屋子人,提着箱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身后小家伙想要追出来,还不依不饶的叫着爸爸,不知道被谁给拦腰抱住了,哭声小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费轩的背影。 费轩并没有心软的情绪,这屋子里的人,其实他都应该恨,他们的存在,都在昭示着费轩妈妈事的多么不值。 可是当恨被分割成无数份,被岁月一遍遍的冲刷过后,想要维持住当时的心情,都没了力气。 但就算是恨被消耗了,但费轩总是爱不起来的,这种畸形的家庭和关系,费轩自己已经习惯,从前也从没想过要搬出来住,但是今天安笙的一句话,彻底动摇了他的心,他才发现,他并不是不想逃离,他只是疼到麻木,而不是失去知觉。 开车朝着安笙那个和费家相比,简直就是贫民窟的租住屋走的时候,费轩嘴角一直挂着笑,这种如同于终于挣脱了泥沼的感觉,让他觉得身轻如燕,马上就要飞起来。 安笙在家等着费轩,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敲门声和手机同时响起来,安笙飞快的朝着屏幕上扫了一眼,只看清“到了”两个字,她几乎是跑过去打开门。 费轩站在门口,提着个箱子,笑的神采飞扬,像一团扑过来的烈火,笼罩住安笙,把箱子甩在屋子里的地上,抱着安笙,后抬腿,用脚关的门。 安笙被一路推着,一直按到沙发上,哎哎两声,就由着费轩铺天盖地的吻压下来。 安笙勾着费轩的脖子也热烈的回应他,等到两人终于唇分,费轩埋在安笙的肩头,手指没入安笙的头发,慢慢的摩挲。 “哎,我问你个问题,”安笙说,“你用脚勾门这一招,跟谁学的啊车门也能勾,房门也能勾。” 费轩哼了一声,“天生就会。” 安笙啧了一声,“很骚气。” 费轩抬头,用嘴唇描绘安笙的眉眼,手不怎么老实的顺着安笙的下颚向下,安笙本来想挡一下,但是对上费轩的视线,也就没抬这个手。 好一会儿,安笙忍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推费轩,“好了你快把行李整理下吧” “不急,”费轩说,“没多少东西。” “哎呦”安笙笑了两声,勾着费轩的脖子亲了亲他,“不早了,洗漱睡觉吧。” 费轩这才意犹未尽的起来,晚上洗澡费轩提出一起,被安笙一个眼神否决,安笙先进去,才冲没两下,浴室门就响了。 费轩说,“电水壶怎么不亮了,你快看看。” 安笙动作顿了下,“怎么会,我新买的。”她已经冲上了,就说,“放着等我出去看。” 费轩在门口眯了眯眼睛,磨砂门上面人影晃动。 他把好好的电水壶放回原位,没过一会,他把电视静音,又喊道,“电视怎么没台了啊” 安笙疑惑道,“不会吧,有线电视到年底呢哎呀你先玩一会泡泡龙,等我洗完再看。” 费轩已经把上衣脱了,现在腰间就围着个浴巾,里面空挡,窗帘都拉着,他趿拉着鞋,果着一双差不多真的能毁安笙室友男朋友两条腿的大长腿,在屋子里晃来晃去,琢磨着什么理由,能骗安笙把门打开。 费轩确实像安笙说的那样,只要察觉她一点点的软化,就会立刻把这部分先攻陷再说。 安笙邀请他同住,答应分一半床给他,费轩觉得这就是安笙彻底软化的前奏,他得主动点,再主动点,就算不能把人彻底吃了,多咬两口,也不过分了。 费轩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看到桌子上的手机,突然灵机一动,慢慢笑起来,恶魔尾巴晃啊晃,把安笙的手机铃声调出来,点开。 然后开始自导自演,“喂,你好,哦哦哦,是找安笙,对对,她白天是应聘了来着” 接着就是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朝着浴室的方向跑过来。 费轩把手机直接放柜子上,空手敲门,有模有样,“笙笙,笙笙,快,有人给你电话” 安笙从手机响了就听到了,只不过她没想到是应聘的,以为是爸爸妈妈,正听着费轩接了,正笑着想看他怎么说,就听到他说应聘的事情。 这事情真的很重要,安笙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留了电话的两个地方,然后胡乱用浴巾卷了一下,把手擦干,把门打开了一个缝隙,伸出手,“给我。” 然后递到她手里的不是手机,而是费轩的热乎乎的大爪子。 真正意义的引狼入室,连小兔子乖乖的歌都没用唱。 安笙一见费轩朝里钻,就知道上当了,但是一用力,好死不死,身上浴巾掉了。 这个掉浴巾的梗有够烂俗,她心里骂着娘蹲下捡,费轩趁机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受控制了,这一次没有香的作用,安笙全程都很清醒,费轩的混蛋,他的霸道,他放肆的愉悦,还有他不断叫着自己名字的低沉语调。 后半段两个人都是费轩一个人洗的,安笙就懒洋洋的靠着他,反正已经让他欺负的没脾气了。 费轩一直都笑着,满脸都是甜蜜,让人看一眼都觉得齁人的那种。 安笙见他这么高兴,嘴唇动了几次,都没舍得说他骗人的事。 她刚才听见费轩说招聘的地方有人给她打电话,安笙还是挺惊喜的,到头来空欢喜一场,现在有一点失落。 不过费轩很快填补了这点失落,两人洗漱好,相互之间吹好了头发,这才爬到床上。 费轩躺了没一会儿,就推了推安笙,“你饿不饿呀我有点饿了” 费轩说,“我还想吃你煮的面,给我煮一包呗。” 安笙眯起眼睛,看了费轩一会儿,想起室友说的,两人在一起生活很容易看出男人的真面目,大多数男人都是追求人的时候殷勤,到手了之后,就暴露本性。 安笙靠在床上,“我也饿了,但是我不想吃面。” 她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对费轩说,“我想吃烤串儿,要不你去给我买一点” 费轩片刻迟疑都没有,掀开被子就起身,走到柜子的旁边,拿着衣服朝身上套,边套还边问安笙,“猪牛羊肉的要哪种我记得你爱吃羊蹄儿,蚕蛹还有牛板筋对不对” 安笙愣了一下问他,“你干什么” 费轩已经套好了上衣,正扯出一条裤子朝腿上套,“你不说要吃烧烤吗过了这条街不远就有一个,这时间肯定还开着,我开车去很快的。” 安笙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看着费轩把裤子套好了,床头挂着的西装里面掏出车钥匙,还走到床边亲了她一口。 “点外卖的话得一个来小时,我去来回一共20分钟就回来。”费轩说,“你要不要跟我一块” 安笙没吭声,费轩又说,“我把窗都检查过了,你自己在家也没事,我不给你发消息,你不要开门,害怕吗” 安笙没什么出息的,又红了眼眶,不过她很快压抑下去,费轩已经穿好了衣服,都走到门口,安笙才从床上蹦下来赤着脚扑到费轩的背上。 “别去了,我不想吃烤串,我现在去煮面,咱们两个吃面吧” 费轩疑惑的看安笙,“也不麻烦的,你要是不敢的话,”费轩笑了笑,“要不然我用被子把你裹上,你也不用穿衣服,塞在车子里,咱们一块去” 安笙摇头,忍着鼻酸,“真不想吃,真不去,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啊” “我这就煮面,没有鸡蛋了,多下点青菜。”安笙推着费轩,“你快去把衣服换了。” 说着自己朝着厨房走,费轩跟在她的身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歪着头问安笙,“你是不是耍我呢” 费轩的语气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嗲嗲的,带着撒娇,把安笙白天说的话还给她,“你这个糟老婆子坏的很” 安笙一直忍着的眼泪,就这么让费轩给搞出来了,她流着两行清泪回头,把费轩给吓得顿时没了音儿。 “这怎么又哭了”费轩连忙上前,“你想吃烧烤,咱们就吃烧烤,不用委屈,你就算是现在想吃城南的蛋糕,我也带着你去把门给敲开,你别哭呀,宝贝儿” 他越这么说,安笙哭得越凶,费轩又问,“还是你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不煮面了,不吃了,不吃了。” “没不舒服。”安笙哭唧唧道。 “那你这是怎么了”费轩哭笑不得,只能一个劲儿的给安笙抹眼泪。 安笙抽噎几声,勉强收住,回头伸手去够方便面,“间歇性发作,上次你不是见过了吗怕了吧。” 费轩笑了,“哭两声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怕你以后怕我” 他后面那句话声音说的很低,安笙没听清楚,回头问他,“你说什么” 费轩摇了摇头,伸手给安笙把方便面拿下来,“这点吃完就不要再买了,这个东西没有营养。” 安笙接过,“不是你要吃的” 费轩嘿嘿笑,“我就想吃你做的东西,什么都行。” 安笙烧上水,回头用审视的眼光看他,“以后你不会要我一直做饭吧” “一天三遍,换着花样给你做饭,整天守在家里等着你,你回来了就跪在门口喊一声老公,你回来了” 费轩被噎了一下,眼中有片刻的暗,安笙说的这些,除了跪下喊老公之外,都是费轩最想要的。 费轩知道安笙是在开玩笑,他甚至感觉安笙刚才让他买烧烤是在试探他,他沉默了片刻,也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安笙说。 “不用整天做饭,你喜欢做就做,不喜欢做就不做,也不用跪下喊老公,你只要整天在家等着我回去就行。” 这会儿水开了,安笙回头把调料和面放进去,说道,“想的可挺美,你不如打个链子把我拴起来呀。” 安笙说着想到梦里剧情一直反复出现的画面,玩笑有点开不下去。 回头看向费轩,费轩弯着眼睛等着她回话,和梦境里温柔而诡异的笑不同,这让安笙总算感觉不那么怪异。 不过她才把头转回来,用筷子搅面的时候,就听费轩又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链子金色的可以吗我觉得你的皮肤很白,带金色一定很好看。” 安笙的动作僵住,不知道为什么有股凉意从脚底一路窜上脊背,她动作这么一顿的功夫,费轩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朝上抬了一下。 “有没有烫着愣什么呢”他眼看着安笙的手指顺着筷子朝下滑,差点就滑到沸腾的锅里了。 而剧情还正赶在这种关头上作祟,安笙的眼睛景色又变了,又变成她梦中熟悉的景色,费轩手里面提着链子,笑着问她,“这个颜色很衬你的肤色,快过来带上。” “我又不是一条狗,为什么要带链子” 安笙激动的喊出这句话,费轩抓着安笙的手指,在水龙头下冲,听到这句话之后被安笙吓了一跳。 他家里的床下,确实有很多链子,各种各样的,费轩最喜欢的一条就是金色,他前段时间托人在那个小岛上买的,才收到没多久。 安笙喊完了之后就回神,费轩焦急的神色,还有他正按着自己的手在冲水的动作,都让安笙那种又愤怒又恐惧的情绪慢慢抽离。 她赶紧关了火,面已经煮好了,安笙用手把青菜撕碎,放到面里,然后将盖子盖上,这才回头看费轩。 安笙张了张嘴,刚才失控了,她其实有一点心虚,不知道怎么跟费轩解释。 只是说道,“我跟你闹着玩的” 费轩也很心虚,两人心虚到一起去了,他清了清嗓子,也说到,“我也是闹着玩的。” 安笙扯出一个笑,对费轩道,“把碗筷摆上吧,面已经好了。” 等到两人都坐在桌边上,呼噜呼噜吃面的时候,那种诡异又尴尬的气氛总算消失了,又恢复了一片平和和甜蜜。 安笙吃饱,放下了碗,见费轩还在那里喝汤,啧了一声,“汤里全都是油,你也不怕发胖。” “我怎么吃都不胖。”费轩用一种平常的语气,说出让人嫉妒的话。 安笙哼了一声,“年轻时候狂吃不胖的男人,结婚之后会突然发胖” 费轩动作一顿,眼睛看着安笙,呲溜呲溜的喝,“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胖的,我会每天晚上都辛勤的运动。” 安笙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费流氓” 费轩呵呵的笑,“你也不会胖的,放心吧,我会带着你一起运动。” 安笙红着脸,伸手掐了一下费轩,费轩不疼不痒,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把碗里最后那一点汤喝掉。 两人吃完了夜宵,又跑去刷牙,安笙神烦,一边刷一边说,“以后夜宵这个活动取消。” 费轩点头,一嘴的沫子含糊道,“以后有夜间活动奏没时间吃夜宵了” 安笙嘟着嘴唇要把牙膏沫朝着费轩的身上喷,费轩连忙做出求饶的手势,说道,“不闹不闹,我不说了。” 洗漱好重新爬回床上,吃饱喝足时间也已经很晚了,两人很快相拥着沉入黑甜。 第二天早上,照常是安笙出去找工作,费轩去上班,只不过第二天的结果,依旧让人很沮丧。 第三天, 第四天, 一连十几天,安笙已经彻底怀疑人生,她觉得肯定是剧情在搞她,因为她问的所有工作,哪怕是一开始招人,还没等她把工作服换上,人家就告诉她不用了。 这天早上起来,她连精神都提不起来了,零钱罐里的零钱都已经抓光了,费轩临走的时候,温言软语的安慰她好一会儿,又给她留了几张红票子,告诉她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他会养着自己。 安笙坐在沙发上,对着面前的红票子,心里面又是沮丧又是柔软,费轩越来越温柔了,温柔得让人简直能溺死在里头。 可安笙真的不想做一个被养着的废物,和费轩在一起之后,不得不说,安笙的内心十分的踏实,费轩给她的感觉特别可靠。 可是不知道最近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梦里面的剧情花样繁出,而且剧情这个小妖精还学聪明了,都是一些她白天经历过的事情。 这感觉太过真实,她最近已经失控了两次,虽然费轩只是安慰她,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可是安笙心里真的不好受。 想起这个她捂住脸搓了搓,她这样不是突然间哭,就是突然间失控,简直就是精神病的征兆,因为什么哭她不好意思解释,因为什么失控她又解释不了。 虽然费轩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如果次数多了,费轩会不会觉得她不正常 安笙有些忧愁的躺在沙发上,一直躺到10:00多,才不抱着什么希望的,穿上衣服拿着费轩给她留下的钱,去外头继续找工作。 这几天的情绪非常低落,只有跟费轩在一起才能勉强提起一点兴致,费轩不在身边,她路过一辆车的时候,不经意透过车窗看到自己的样子,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形象看着像奔丧似的,头发长了不少,被风一吹乱糟糟,别说应聘,占人家门口人家都要赶人,谁会要她 最后安笙没有先去应聘,而是找了一家理发店坐下,把头发剪了剪,又做了个造型,总算是底子好,看起来有个人样了。 对着镜子笑了笑,安笙付钱的时候一阵肉疼,不过转变总是好的,因为这一天她不光找到了工作,还找到了一个学习的机会 跟着广告坐车辗转,无意间就到了城南,走过费轩一直给她买小蛋糕的那间甜品屋,发现上面贴着招学员的广告。 因为这里的东西真的特别好吃,安笙就多看了两眼,然后又抱着试试的态度,进去仔细询问。 学员的工资很低,一个月不到600块,但是他们这个店,每个城市只有一个,还有很多出国学习的机会,如果真的做了学员跟他们签了合同,学成之后,甜点师的工资,是安笙之前根本不敢想的一个数字。 而且学员时间非常自由,只要跟着特定的师傅,也不用干什么辛苦的活,安笙当即就把准备带学员的师傅微信号加上,然后又在店里面观摩了一阵子,这才拿着店主送的小蛋糕,从店里面出来。 店主让她稍等两天,要带她的那个师傅出国参赛回来,还有一些时间上的细节要敲定。 安笙出来之后,心情总算跟着今天的小裙子一起上扬,拿出手机,给费轩发消息。 笙笙不息这一块小蛋糕,晚上回家给你吃,千层的。 轩轩不止专门买给我的吗 消息发出去,费轩神色微沉,找了一帮窝囊废,安笙不过是换了一个发型,他们就没有盯住。 等找到人的时候,安笙已经在蛋糕店里待了很久了。 笙笙不息不是的,是甜点店送的,我可能要拜一个师傅 轩轩不止拜什么师傅 费轩滑着手机上安笙走在路上的街拍,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眸色越来越沉,他这几天,已经发现安笙找工作不那么积极了,每天早早的就会回来。 费轩不知道安笙为什么没有起疑找工作这么不顺的事,他已经准备好了托词,也准备好了背锅的人,安笙问,他就能顺便再吓唬她一下,只要继续下去,相信她总会好好的呆在家里。 费轩这几天,尽力抽出所有的时间陪安笙,他特别喜欢这种感觉,感觉安笙一点点,完全属于他的感觉。 但是找的那帮蠢货,竟然没看住,让安笙要拜什么师傅 费轩脸色有点冷,尤其是安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回话。 他等了一会儿,照片发过来,发现安笙进了游乐场。 安笙也是没什么目的的,心情挺好的就胡乱拐,不知怎么的就拐到了游乐场前面。 而最让人惊喜的,是她发现了招聘启事。 甜品店的老板说,做学徒的话,时间相对自由,工资也很低,安笙是打算学,但是如果能够再兼一份职,她就可以多拿一点钱,也不用蹲在家里胡思乱想,抓心挠肝的等费轩回家。 安笙拿着招聘的广告去问,没什么意外的成功了,工作也很简单,穿着玩偶服,在一些消费地点和小朋友们合照。 这个工作安笙很喜欢,而且是日结,现在已经入秋,天气没有那么热了,就是站一站摆一些姿势,还算轻松,按小时算钱。 已经是下午,安笙索性没有回家,拜托工作人员把那块小蛋糕放在保鲜柜里,然后直接上岗。 费轩接到照片,气得有点发抖,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吗 就非要出去遭那个罪 而费轩找的那帮专门破坏安笙工作的人,进游乐场里面交涉了一会儿,结果管事的是一个有轻微智商障碍的人。 他只懂得一些简单的交流,有人玩,收钱,雇人卖东西装完了,给钱,至于收多少给多少,家里面有人教他。 这些人说的,给他钱,让他把谁谁给辞退掉,对他来说就是难以理解的弯弯绕。 所以最后,这帮人不光没能成功,还被管事的找保安给架了出去。 费轩一整个下午,简直像一个炮筒,随时都炸,他找人查了一下,那个游乐场是私人游乐场,是比费罗铭还年长的一个老前辈,给他的残障儿子开着玩的。 这老人在圈子里有名的刚正不阿,军人退役,一辈子就这一个儿子还脑子不好,妻子早逝,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政府方面人脉非常的广,好多人巴着,但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这种费轩惹不起,但那个残障儿子交流不了,费轩也不好拿这种算计自己女朋友的操蛋事,求到老人的头上,只能咬牙忍着,想办法从别的地方下手。 安笙挣钱有瘾,一站就是半夜,中途给费轩发了一回消息,要费轩自己吃晚饭不用等她,每过一个小时都在心里面数又30块。 从下午3:00,一直站到晚上10:00多,费轩的车在游乐场外停了三个多小时,安笙就给他发了一个消息,叫他先走。 他忍无可忍,进去找安笙,结果这都半夜三更了,这里面竟然还有人在玩。 看着安笙穿着玩偶装,在做那些傻气的动作,费轩恨不得上前,立刻抓着她回去。 安笙站着的是一个卖炸鸡的地方,穿着的是一个金黄的炸鸡套装,总算把一批年轻人送走了,摘下鸡脑袋,看到费轩的时候,整个人惊喜的跳起来。 风一样的跑过来,因为服装实在太笨重,还趔趄了一下,结果就撞在费轩的身上,她倒是站住了,直接把费轩撞趴下了。 费轩爬起来脸色已经绷不住了,额角的青筋都爬上来,脸色阴沉的吓人。 张口就是,“我已经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你半夜三更不回家到底想干什么” 安笙穿了大半天的套装,出了一身的汗,味道肯定好不了,看到费轩开心的眼睛都亮了,以为费轩是被她撞的摔倒了才会生气,赶紧伸手给费轩拍衣服上的土,然后顶着这么一身汗酸味,抱着费轩的脖子就亲了一口。 把费轩给彻底亲炸了,抓着安笙的鸡脑袋扔出老远,“现在把衣服脱了跟我回家,要不然从今晚开始” “小妹儿,收工了过来结账” “哎来啦”安笙跳着答应,回头张开鸡翅膀,把费轩抱进怀里,胡乱拍了两下,“哎呀,别生气,别生气,这就下班了,你在这稍等我一下” 说完之后,转头就跑,半路抱起了鸡脑袋,两个大鸡爪子,迈出残影,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把费轩气得差点爆血管。 安笙领了钱,足足200多,安笙不知道管事的这个小伙子就是老板,没有零钱,安笙还非常好说话的挥挥手,“明天一起算,明天一起算” 把寄存的小蛋糕拿出来,安笙看了一眼游乐园的监控,犹豫了一下问管事的,“开到什么时间呀” “12:00,不过炸鸡只卖到10:00,你可以下班了。”管事的认真道。 “如果我付钱的话,能帮我再开一下摩天轮吗”安笙充满期待的问。 “50一次。”管事的回答。 安笙点头,笑着说,“我带着一个人可以吗” “不能超过4个。” “好的,谢谢” 管事的又伸手,“50块钱一次,谢谢。” 安笙“” 安笙递给了他50块钱,明明看见抽屉里面有零钱,却发现老板就找给他50。 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还欠我十块呢” “你说明天一起算的。”管事的一脸严肃。 这种工作不好遇见,又离她要学糕点的地方这么近,安笙憋气的点头,“明天一起算。” 说完之后,把玩偶装脱掉,然后拎着小蛋糕,朝着费轩刚才站着的地方飞奔。 费轩已经快要原地燃烧成骨灰了,见安笙过来,脸色绷紧,安笙离老远就伸出手,费轩虽然生气,但还是怕她跑摔了也伸出了手。 结果安笙抓住他的手,没有朝门口的方向走,而是一路死拉活拽的拖着他,穿过了一条布满彩灯的小路,把他带到了摩天轮的前面。 然后跟摩天轮前面操控机器的人说了一下,又不管费轩说什么,直接将他拉着,拽进了摩天轮里。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2章 我爱你呀 上去的途中有点颠簸,安笙拉着费轩的手,另一手还光顾着护小蛋糕,费轩虽然气的已经都开始哆嗦了,还是先稳住安笙,坐到座位上,才甩开安笙的手。 安笙被甩开,并没有在意,在她眼里,费轩就是个嗲嗲精,费轩基本上也没跟安笙发过火,偶尔说话威胁人,安笙说几句话也就哄好了。 摩天轮缓缓上升,彩灯不断流动着爬进两人置身的小箱子又调皮的跃出去,安笙没有坐到费轩的对面,更没坐到他的旁边,而是蹲在了费轩的腿边,把头贴在了费轩的腿上。 费轩特别想把她掀下去,人家正生气呢,朝上贴什么贴呀 但是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到最后还是不舍得,气哼哼的动了一下腿,假模假式的要躲避安笙。 安笙按住费轩的腿,抬起头看他,“别生气了,”她手又抓住费轩的手,把一直保护得很好的蛋糕小盒子,递到费轩的手上,“是专门给你留的,就你经常给我买的那家店。” 费轩看着安笙的眼神仍旧很沉,并没有伸手接,动了动嘴唇,狠话在嘴边转来转去,但对上安笙凝视着他的眼睛,看着安笙把小蛋糕递给他充满讨好的表情,费轩有些开不了口。 但他已经决定,只有这一天,今天之后他一定要想办法,彻底让安笙留在他的身边,他实在无法忍受等待安笙的滋味。 安笙见费轩不接,神色还那么严肃,无奈的又勾了勾他的手指。 “怎么了呀”安笙说,“不是给你打电话了,那你不要等我嘛。” 费轩有一腔怒火,几乎要顺嘴喷出来,尤其是安笙对他说这种轻飘飘的话。 “我们现在是情侣,住在一起,你一句不用等,我提早下班回来,就要一个人待着,”费轩控制不住,语气加重,“那个破地方,如果没有你,你觉得我会踏入一步” 安笙被轩给吼的一愣,见费轩激动得小脸通红,想想自己住的那个地方虽然住的挺舒服,但对费轩来说,好像真的只能勉强能称为一个窝。 但是费轩这话态度,要换个小姑娘,说不定要和他吵起来,语气对于一个只能住得起那种地方的人,实在有点扎心。 但是安笙不同,她住过豪宅,也当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她并没有那种自卑的心里,还觉得费轩说的确实对,毕竟她的男人,可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金贵着呢。 而且费轩从来也没有真嫌弃,现在这模样肯定是等的着急了,费轩按理说是比她忙的,安笙从来都知道,他挤出一切的时间和自己在一起,他为两个人做了很多努力。 所以她不会因为费轩说两句什么就生气,反倒主动认错,“我错了错了,今天答应了,在家等你,我这不是意外吗,我都没想到我能找到工作。” 安笙说着,从兜里面把钱掏出来,都塞到费轩的手里,“这是我今天赚的,我有罪,应该多给你发几条消息,打个电话,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上班的时候把手机揣在玩偶里,一直跟你语音好不好” 费轩垂头看了一眼,手心里皱巴巴的一百五十块钱,眉头越皱越紧。 “谁要你挣这点钱,”费轩把钱放在一边,把安笙手里面的小蛋糕也接过来放在一边,抓着安笙的肩膀,“我不需要你赚这点钱,你能不能不要自己找罪遭” “你就好好的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我养着你,不,我把钱给你,都给你,我给你打工行不行” 费轩有些激动,他抓着肩膀逼近安笙,“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在家待着,待在我身边,行吗” 费轩一直都很粘人,安笙已经习惯了,也很喜欢他这样,因此费轩这么说,安笙甚至都没什么意外,她也想无时无刻的想跟费轩在一起,但是生活中并不只有爱情,两个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也不能只用爱情来维系。 安笙的余光中一直注意着摩天轮的高度,马上就要登顶的时候,她勾下费轩的脖子,极近距离的距离,摩挲他的侧颈安慰他。 “我有话想跟你说,先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我需要你待在我身边,每时每刻,你必须待在我身边,听的懂吗” 安笙突然在费轩的唇上碰了一下,按住他的手,问他,“你听说过摩天轮的传说吗” 费轩一愣,接着脸色更不好,“我不想听什么传说,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你如果不听话,我” 摩天轮升到最高,安笙闭上眼睛,亲吻住费轩的唇,辗转深入,缠绵而动情。 费轩拒绝不了安笙,他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他不由自主的回应,一直到最高点过去,两个人的唇才分开。 费轩抹了抹嘴唇,刚才积蓄起来的怒气,被这一个吻打散了一大半,但还是板起了脸,在心里措辞了片刻,找了一种不那么强硬的说法,只是还没等开口,安笙先开口。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个传说,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相互亲吻的情侣,这一生会一直走下去。” 安笙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种传说,其实在她那个世界里面,她第一次听说也只是一笑而过,这种传说就像每个学校里都有鬼一样,根本不值得信。 但是不管是真是假,安笙今天一整天看到无数对情侣坐摩天轮,一脸幸福的上去,一脸幸福了下来。 她就想着也带费轩坐一次,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只想把心里面想的告诉费轩。 “其实这个传说也不一定是真的,”安笙说,“但是费轩,我说的是真的,做的也是真的,我想跟你一直走下去。” 摩天轮上面的彩灯变幻,不断的流转在两人的脸上,安笙蹲在费轩的面前,正好迎着小窗户,有五彩斑斓的光芒,正投射在她望着费轩的眼中,说不出的美丽晃眼。 安笙抓住费轩的手,这么长时间了,总算肯松口给他一句实话,“我特别特别的喜欢你,我觉得你真的非常的完美,前两次哭,不是我神经病发作,那是因为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安笙抓着费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侧头枕着,“费轩,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爱你呀。” 费轩从安笙说出摩天轮的故事之后就不吭声了,脑子里像是炸开了色彩斑斓的烟花,那烟花漫天挥洒,最后凝成一点,落在安笙仰望他的眼睛里。 我一点也不完美,我就是个变态,费轩在心里轻声回道。 他知道他自己的不正常,所以竭尽全力的,在用其他的办法来掩盖这种不正常,安笙的眼中,看到的都是他用来遮盖真实面目的完美表面。 但是此时此刻,费轩无比希望,他也是一个正常的人,像所有正常人一样,没有那些和毁灭无疑的占有欲。 “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走下去,”安笙说,“结婚,或许也会吵架,但是很快又会和好,再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 过最平凡的生活,吵吵闹闹儿女双全,这就是安笙的梦想。 每个人在讲述梦想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发光的,尤其是这梦想,是对着她最心爱的人说。 费轩觉得自己眼睛被晃的发酸,眼前很快一片模糊,他抑制不住的抽了抽鼻子,满脑子阴暗的想法,都在安笙这几句话里灰飞烟灭。 他弯腰抱住安笙,用力搂着她,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说来可笑,这是费轩长得这么大,除了去世的母亲之外,得到的第一份,真正的爱。 不爱他身后的费家,不爱他的钱和能力,只爱他费轩。 安笙的态度一直让费轩很慌,虽然他能够感觉到她的回应,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爱费轩,一开始的时候只要费轩谈到关于未来的话题,安笙从来不参与,也不会给一个明确的态度。 她甚至不许费轩说类似于求婚的表白。 这是安笙第一次,给费轩非常明确的态度,也是她第一次说,她想要跟费轩一直走下去。 她的未来里面,是有费轩的,甚至还要和他生两个孩子 安笙是完全确定,剧情除了恐吓她,没有其他办法,而这段时间来看,偏移的剧情也并没有导致世界有什么崩塌的前兆。 安笙才敢说这种话,才敢决定和费轩一直走下去。 不过她没想到一番话,竟然把费轩给说哭了 “你别哭呀,”安笙捧着费轩的脸,像费轩给她抹眼泪一样,也温柔的给他抹眼泪。 费轩知道,这时候哭是挺丢人的,但是他有点控制不住,一开始还只是默默流泪,没一会儿就抱着安笙呜呜呜的开上了火车。 对于费轩来说,安笙的这番话,不单纯是一种表白,对于他来说,与另一个人一生羁绊,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情。 他憎恨费罗铭的花心,自己对自己发誓,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无论将来他的另一半是谁,他绝对不会背叛,绝对不会嫌弃,绝对不能让两个人有分开的可能。 费轩抱着安笙的力度用得特别大,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眼看着摩天轮一周已经快到了了,安笙让他勒得直吭哧,实在受不了,伸手戳了他的腰两下。 “哎呀勒死了,”费轩总算松开一点,安笙赶紧推他的肩膀,胡乱在他脸上抹了几下,“一圈到了一圈到了,快擦擦脸。” 这种浪漫而感动的氛围,应该再来一圈的,但是安笙一想到管事的那个毫不变通的样子,她要是再敢来一圈,一会儿绝对找她再要五十块钱。 她站了一下午也就挣了二百块,属实是心疼,所以一到地方,立刻拉着还抽抽噎噎的费轩就下了摩天轮。 两人沿着来时的小路,快速的朝外走,好在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了,找到费轩停在游乐场门口不远处的车的时候,费轩眼睛竟然还湿漉漉的红着。 正赶上一辆车过,安笙回头一看,费轩眼睛红的兔子一样,虽然有点狗,但是安笙不怎么厚道的有点想笑。 她说这些话,都是她考虑了很久的,说出来就是让费轩知道,自己并没什么感动的情绪。 而且费轩上车了之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车里黑呼呼的,安笙听到了抽噎声,默默咬紧牙根,人道主义忍着嘴角不上翘。 费轩确实情绪控制不住,隔了没一会,又朝着安笙靠过来,抱住安笙的脖子开始呜呜呜。 安笙摸摸费轩的脑袋,哭笑不得,“你哭什么,你要是喜欢听,我以后每天都说好不好,别哭了,快点开车回家,我一身的汗,急需洗澡。” 费轩又抽抽了两声,还抽纸巾下车擤了个鼻涕,这才回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鼻音,本来是想说什么,但是侧头看了一眼安笙,他这边缠绵悱恻,安笙那边拿手机打起泡泡龙了。 费轩又有点气,把一直没忘的小蛋糕好好放着,嘴鼓起来,刚才说那种话的是她,现在没事人的是她,正常女孩子,不应该和他一起抱头痛哭吗刚才那种气氛多感动 许下一生一世一双儿女的诺言之后,怎么就能打泡泡龙 费轩启动车,想了想侧身过去,给安笙系上了安全带,接着一脚油门蹬下去,安笙猝不及防,要不是安全带勒着,她肯定连人带手机一起飞出去了。 人类的应急反应,即便是有安全带,也下意识的伸手一撑,手机屏幕那面,被安笙一按,结结实实的“啪”在车前面。 安笙哎了一声,似乎听到了屏幕粉碎的声音,连忙转过来一看,这才微微松口气,这种整合多种功能的仿机,真的是厉害,这一下结结实实的,屏幕居然没什么事。 费轩余光中看着,见没碎,露出惋惜的表情,安笙继续打泡泡龙,费轩一路满脑子纷乱的思绪,各种各样的打算,红灯还抽抽出时间,几口把安笙给他的小蛋糕吃了,都没抽出空跟安笙说话。 不过一回到家,一进屋子,费轩就把安笙的手机抢下来,随便乱放几个球,手机就提示出通关失败的声音。 安笙啧了一声,对上费轩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红眼睛,没说什么,张开手要抱他,费轩却一把按住了安笙的肩膀。 “去洗澡。”费轩说,“你臭死了,酸臭。” 他说着,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我都被你带臭了我们一起吧。” 说着用胳膊圈住安笙的腰,直接朝着浴室的方向拖。 安笙被拖到半路,危机感总算出来了,“你要干什么” 费轩呵了一声,停下问她,“刚才我哭的时候,你是不是偷着笑了” 安笙猛摇头,“没有” “你有”费轩说,“有个车过去的时候,我正好转头,看到你在笑了很好笑吗” 费轩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安笙顿时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然后又快速憋住。 费轩顿时露出受伤的神情,“你不是没有良心,你是根本没有心” 说着又开始用力,把安笙朝着浴室拖,边拖还边说,“你这是病,得治” “治病你把我浴室拉什么”安笙扒着门框,已经猜到了他不可告人的邪恶企图。 费轩有理有据,“我给你治病啊,生病要打针,”费轩把安笙拖进去,关上浴室门,又说,“我亲自给你打两针就好了。” 安笙被他抵在浴室门上,满面绯红,没有再乱动,温顺的仰头回应的费轩的吻,任由他动作,浴室里的花洒打开,温度和水汽一起蒸腾。 安笙很紧张,嗓子发紧,但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第一次,哎,你别咬,” “第一次这个地点,难度是不是有点高唔” 费轩呵的轻笑,“你又不出力,你操心这个干什么” “也是,”安笙竟然被说服了。 浴室里面终于被热气填满,镜子上有成排的水珠,顺着玻璃缓缓的流淌下来,两人之间亲密的低语,显得是那么的缱绻,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无比美好而热烈的夜晚。 然而玻璃上的水雾,突然间被一只手划了一下,接着映出了一个满脸深沉的人脸,水龙头打开,费轩额角青筋都没忍住鼓出了一根,手上沾着血,在水龙头下面冲洗。 安笙围着浴巾,一脸懵无辜的出现在费轩身后的镜子里,犹豫了一会,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你咳,你别生气啊。” 费轩斜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洗手。 “噗嗤”安笙没控住笑出声,费轩一看过来,她又立马憋住。 “你别这样,”安笙忍着笑小声说,“它什么时候来,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费轩手背上都鼓起了青筋,用舌尖抵了抵腮肉,这才回头瞪安笙,“笑笑笑,我出糗你就那么开心”费轩说着用手指弹了下安笙的鼻子,“你也就这几天可以笑了,等结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笙哼唧,抓着费轩腰上的浴巾,“那要不然,我帮你吧” 费轩把她的手“啪”的拍掉,虎着脸,“快点冲洗一下,别洗太久。”说着就打开了浴室门出去。 安笙接着冲洗,费轩则是出了浴室赶紧把自己擦干,然后随便带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换上衣服,就拿着车钥匙走到浴室的门口,“我出去一趟,你洗好了要是不爱吹头发,就钻进被等我。” 安笙正冲头发,闻言“啊”了一声,喊道,“买点吃的烧烤” 费轩出门,安笙洗好之后,出浴室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大事,她没有姨妈巾了。 正愁着,准备给费轩打电话让他带,费轩就开门进来了。 一见她还围着浴巾,湿着头发站在客厅,立刻皱眉,“赶紧换衣服,要着凉了。” 说着人没走过来,怕身上带凉气冲着安笙,把卫生掏出一包顺着地板滚在安笙的脚下。 “去浴室换,我给你找睡衣去。” 安笙捡起卫生巾,进浴室去换,费轩很快给她找了睡衣,打开浴室门,帮着她快速穿上。 这回换成安笙想哭,费轩总是能准确的戳在她心上,换好了衣服,两人走到饭桌边,费轩买了夜宵,两人都吃了不少。 安笙看费轩吃了那么多,问他,“你不会晚上还没吃饭吧” 费轩嗯了声,安笙顿时一阵愧疚。 “我不是跟你说了,晚上不要等我先吃吗” 费轩吃饱放下筷子,“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自己吃东西不香。” 安笙抿着嘴,起身抱住费轩的脑袋,“黏黏,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费轩听着这话,又想起安笙要上班,还要做什么狗屁学徒的事情,抓着安笙坐在他的腿上,“你那个游乐场的,真的别做了,”费轩说,“你来我” 安笙捂住费轩的嘴,她发现她和费轩两个,就这个问题,真的谈不拢,她索性拉着费轩进卧室,准备实行注意力转移大法。 “等我一会” 然后她噔噔噔跑浴室,飞速漱口回来,费轩坐在床边上,一见她回来,又要说话。安笙直接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扯过被子盖上,自己则是从费轩的脚底下,钻进了被子里。 费轩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睛侧头,手指紧紧的揪住被角,再睁眼,眼中都爽的蒙上了一层雾气。 果然被安笙堵住了小嘴,不再提工作的事情,只会哼唧唧了。 但还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流年不利,没一会,他就感觉越来越不对,越来越有种烧灼感,到最后几乎是火辣辣的疼。 他实在忍不了,都快蔫了,起身推开安笙,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安笙一脸无辜的擦着嘴爬出来,想到刚才,她吃的是自己买的烤串。 安笙的口味一向重,不光辣,还要麻,每次烤都要特别交代,费轩刚才是看着老板放的麻油,还足足撒了两层辣椒粉。 费轩疼的龇牙咧嘴,照着安笙的脑门按了一巴掌,从床上蹿下去,就去了浴室。 安笙一脸不明所以的跟上去,然后看到费轩用凉水泡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厚道的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尖笑。 “滚”费轩面红耳赤,温柔人设彻底崩塌。 安笙牙刷一半,被赶出了浴室,还拍着浴室门装可怜,“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明明漱口了,谁知道这辣劲儿这么悠久”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费轩气的呼哧呼哧,喘的像快热死的狗,想来想去,也没找出合适的威胁话,只狠狠拍了下浴室门。 安笙总算没再讨人嫌,去厨房把牙坚持刷完,等到她弄完,躺在床上,本来是想等着费轩安慰他两句,奈何蹦跶这一天实在太累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费轩总算是缓解了,把自己泡的直哆嗦,一进卧室,就见安笙睡的四仰八叉,别提多香了。 费轩叉着腿,叉着腰,在床边站了好一会,用仇恨的眼神把安笙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凌迟了好几遍,有那么瞬间,产生了离家出走的念头。 费轩爬到床上,实在是气不过,抓住安笙的肩膀一阵摇晃,“快起来着火了” 安笙迷迷糊糊睁眼,以为自己在梦境里,反手就是一把,把费轩从床上推下去,“剧情小妖精,别想再吓唬我” 说完之后,朝后一倒,接着睡。 是的,安笙今天下定决心和费轩走到底,然后无意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直接在梦里把假扮成费轩的剧情给揍了。 不得不说,剧情不堪一击,一揍就散,连安笙这个小拳头,都扛不住。 真被连累费轩从地上爬起来,第二次冒出了离家出走的念头,然后可怜兮兮的爬上床,占据了一个小边边,憋屈巴啦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上,两个人又抱在一块儿,昨晚上的“不快乐”烟消云散。 费轩睁眼就亲吻安笙的额头,安笙朝他怀里蹭了蹭,抱住他的腰。 “几点”安笙问。 “7:10分,还挺早呢。”费轩说着,把安笙又朝怀里搂了搂。 安笙却挣扎开,突然惊坐起,“已经7:00多了,我得赶紧起来,游乐场里是按照小时算钱的,早上10:00就开门。” 费轩伸手抓住安笙,徒劳的最后问了她一遍,“那个工作不做不行吗” 安笙只以为费轩又是在撒娇,回手照着他的头发呼噜了一把,“乖呀,”掐了掐他的脸蛋儿,“不赚钱我用什么养你这个小白脸” “小白脸可以倒贴,”费轩抓着安笙,“我真的需要你陪我,我不想让你去,你听我的话好不好”听话的话,我就不需要再用别的办法。 安笙啧了一声,笑眯眯的,“你怎么这么粘人” 费轩没有再说,因为他知道安笙的性,从昨天晚上他几次提起几次被安笙转移话题,他就知道安笙绝对不会听他的。 既然不能够改变安笙的想法,费轩也不打算跟她闹别扭,早上陪着安笙吃了早饭,说好了中午会抽空去给她送粥,然后才驱车到了公司。 到公司里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理堆积的工作,而是联系了那个他已经撤销资助的教授。 结束和教授的通话,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费轩手肘拄在桌子上,两手的大拇指抵在自己的太阳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安笙不听他的话,他无法接受安笙出去工作,无法接受安笙穿着那玩偶装,做一些傻气透顶的动作,更不能接受说的要拜什么师傅。 如果安笙到现在都没有答应跟费轩在一起,那安笙可能早就已经完全属于费轩了,但偏偏安笙不光答应了他,昨天还对他说那样的话,费轩太喜欢那种感觉,他现在不敢用太过激的手段。 费轩按揉了一会儿自己的脑袋,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得到了费轩的允许之后,费师才满嘴油的走进来,边走还边擦。 费轩看到他的动作,狠狠皱眉,“你又在上班的时候吃费小计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不怕毒死” 费师清了清嗓子,确实有一种苦中带辣辣中带咸咸中带酸的味道,不过他低了低头,没回答费轩的话,而是问道,“有什么事吗哥。” “找一个靠得住的去亲自接触一下那个蛋糕店,看看到底是个师傅,”费轩说,“好好托人,打听一下开游乐场的老头有什么爱好。” 费师点头,“好的,哥。” “你出去吧,”费轩说,“别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吃出病来又要去医院。” 费师含糊的嗯了一声,一出门口,就把手心里剩下的一块,长得活像狗屎的饼干塞进嘴里,然后一脸痛苦的咀嚼。 安笙先去游乐场报道,然后就近去了蛋糕店,清早开门帮着打扫了一阵卫生,日常给不会回话的师傅发了问候的短信,接着才去游乐场里面继续工作。 这一回,她直接把手机揣在玩偶里头,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给费轩发了语音,并且一语音就是好几个小时。 “你还在工作这都两个小时没歇着了,”费轩为了跟安笙语音推了两个会,坐在办公室有点暴躁,“你自己来月事,你自己没数吗红糖水不喝就算了,你还老站着,肚子不疼吗” 安笙嘿嘿的笑,“你怎么知道要喝红糖水啊” “我刚才上网查的,”费轩说,“你赶快歇一会儿,等会儿中午我去给你送粥,已经让阿姨煮了。” “知道了,知道了,”安笙敷衍,“你这一上午都没有工作吗” 费轩叹口气,实话实说,“我推了两个会,我真的需要你待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一时一刻都工作不下去。” 安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是我不喜欢在家里抓心挠肝等着你回去的滋味,你会想我,我也会想你,但是我们不能整天都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不如各自用工作分散精力,回家再舒舒服服的抱在一起,这样不是更好吗” “不好”费轩说,“你在外面,我就”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费轩一把把电话拍在桌子上,这电话没有安笙那种结合体的质量,屏幕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裂痕。 费轩一推桌子,朝后滑了一段,然后靠在座椅上,凌空使劲蹬了好几下腿儿,站起身眼神阴骘,再次拨通了那个教授的电话。 “手表,手机,4号升款,我都要,你账号还是之前那个吧” 那头传出轻笑声,片刻后说,“我怎么会收你的钱雪中送炭之情,今生今世不忘,两天之内送到。” 那边的人说话的调子特别让人不舒服,像是刻意拉长,“祝你玩得愉快” 费轩挂掉电话,站在窗前,用舌尖抵了抵腮肉,接着又给家里面打了一个电话,让老阿姨把煮好的粥交给司机,给他送到公司来。 中午的时候,费轩开车给安笙送粥,是费家老阿姨煮的红豆粥,这个阿姨的手艺非常好,尤其是炖汤煮粥这一类。 因为中午安笙挂他电话,费轩又舔着脸来,有点别扭,费轩在车里撅着嘴给安笙打电话,但是安笙这个混蛋竟然关机了 殊不知,山寨机哪都好,就是电池不抗造。 费轩对着碎裂的屏幕,和里面机械的女声,用内心涌上了一股无力感。 没办法,走是不可能走的,只好买票进去,找到大炸鸡玩偶之后,僵着一张脸,等着安笙来哄。 结果站了半天,费轩盯着那只可恶的鸡看了好半晌,那只鸡根本没搭理自己的意思。 挂他电话,关机,现在还不搭理他 费轩气的就要飘起来,那只鸡总算是注意到了他,朝着他走过来。 费轩哼哼着,还没等说话,两只鸡翅膀向上一举,把脑袋抱下来,一个长的黑黢黢的男孩挠了挠头,疑惑的问费轩,“哥,你有事儿照相还是买炸鸡” 费轩懵了下,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一只恐龙,紧接着,他的整个脑袋,就被含进了一张大张着的血盆大口里。 费轩眼前一黑,听见了让他牙痒痒的笑声,“你怎么来了哈哈哈哈找错人了吧” 费轩把脑袋解救出来,一丝不苟的发型被搞的乱七八糟,气的想哭,但是安笙摘下了恐龙的脑袋,头发都汗湿在脸上,笑的像一朵花似的,对他伸出恐龙的大爪子的时候,他又像是被戳了气的皮球,一阵心疼到心酸。 “你这是何苦呢”费轩叹口气,抓住恐龙的大爪子,揪着她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 “你们有饭点吗去哪里换衣服,快去洗漱下,喝粥吧。”费轩催促,安笙却笑了笑,“就这么吃吧,衣服不换了,说着从恐龙里面掏出一瓶水,递给费轩,“你帮我冲下手,我随便洗洗了,进卫生间,龙尾巴要弄脏的。” “你嫌弃我嫌弃成那样子,现在自己怎么不嫌”费轩无奈的接瓶子,给安笙倒水洗手。 安笙啧啧,“你听过谁自己嫌弃自己啊。” 安笙和费轩坐在一个人少的树荫,喝了几口,满口甜香,整个胸腔都热乎乎的,但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费轩,“你怎么进来的” 费轩面无表情,“买票。” “七十八一张,啊啊啊啊”安笙抓狂,“我半天工资没了我为什么要包养一个这么败家的小白脸” 费轩哼了一声,“你挂我电话,还关机。” “怎么会,不是你挂的吗”安笙说着,掏出手机,一看挠了挠头,“没电了哎不行我得赶紧充上,老板说了,我师傅提前回来了” “你等我会,等我会” 说着就一溜烟的朝着休息室跑,把费轩和米粥一起晾在了原地。 费轩的心跟着米粥一起好吧,没凉,他反倒越来越热,燃起了熊熊烈火,一直烧到眼睛里。他一定要快点想办法,不能再这么放任安笙了。 电话充上电,开机后,安笙随便扫了一眼,没想到立刻就看到弹出消息。 甜点师傅回国了,今晚见一面,在甜点店,下班后过来就行。 安笙喜形于色,立刻回复。 笙笙不息好的好的,叩首jg 等到她美滋滋的回去,粥有点冷了,安笙还是坚持喝着,费轩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侧脸对着这边,笑的像个古代大太监,阴狠又薄情。 “他敢来费氏,还不打出去,留着过年”费轩一回头看到安笙,表情飞速变化,转眼成了一个遇见糟心事儿的小可怜。 对着电话那头又说了句。“揍,留口气就行,敢抢我的项目,他爸爸来了也说不过去。” 费轩挂了电话,按住安笙喝粥的手,“喝点就行,冷了不要喝了,给你买个炸鸡吃吧” 费轩说,“闻着挺香的,你没吃过吧” 安笙确实没,她不舍得。 吃完了炸鸡,费轩走了之后,安笙继续工作,今晚上特意提早下班,九点多就到了甜点店里面。 安笙一进屋,老板笑着和她打招呼,“师傅正在后面做东西,你快去。” 安笙点头,一进后厨,还没开口,背对她的一个人,就先说话了。 “你来了。” 声音怎么形容呢 反正就是磁性到一路火花带闪电,差点把安笙呲一个跟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3章 曳魂花粉 这个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浑身像是细小的电流在窜,安笙站在门口,看清了这人的背影,呼吸跟着又一窒。 费轩在安笙这里,就已经是非常完美了,男主标配,已经是在寻常人那里逆天的比例,安笙对着费轩,有时候也绷不住有点花痴。 但是这个男人的比例,真的是一个背影都让人心生摇曳的类型,宽厚的肩膀,逆天的长腿,安笙粗粗看了一眼,有点怀疑他除了脑袋,往下都是腿。 最要人命的,是他穿了一身很贴身的西装,不像费轩穿着那种裤腿和腰线都有些空荡的感觉,而是浑身上下,包括衬衫,都撑的满满的,你能看出他的衣服下面荷尔蒙爆发的身体线条,却丝毫不给人臃肿感。 安笙不算那种特别好色的,她上一世的丈夫就是皮相很好,可惜不是人,这一世和费轩纠缠,她但凡心智不坚定一点,费轩那里光是笑一下就扛不住了。 安笙没想过,她有一天,会看见一个人,仅仅只是个背影,就让她愣住了。 而当这个人转过头的时候,安笙瞪大眼睛,微微张开嘴,一时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好。 斯文败类,禁欲a款,扣子叩到嗓子眼,英伦风小马甲,还带了个金丝眼睛。 要不是安笙很清楚的知道现在是在现实,她都要怀疑她在做梦,这人简直是她十几岁的时候看的那张海报,那是她当时梦中情人,钢琴家,优雅绅士,微微一笑,并却不亲和,高岭之花一样,只供远观。 而此时此刻,这个她曾经的“理想型”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隔着一个世界,横跨时间,鲜活的对着她笑起来,操着那一口能电死人的声音,问她,“进来吗为什么愣着” 安笙猛的回神,卡在喉咙的空气,争先恐后的窜出来,噎的她咳了一声。 “没,没事。”安笙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扯出一个笑,“您是原老师” 男人点头,“进来吧,我先把手上这个千层做完,你看着。” 安笙点头,最开始因为相貌的冲击带来的晃神迅速过去,走到了男人的身后。 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盘子里放了很多色彩斑斓的薄饼。 最后的步骤,看着没什么高端的技术,安笙也没看见过程,只站在旁边,看着男人秀修长的手指,利落的叠层,抹奶油,然后加上果碎,等到最后,筛上两层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粉,安笙看了看袋子上面也没写着。 接着男人侧头看了安笙一眼,突兀的问她,“你知道,恋爱是什么味道的吗” 安笙被问的莫名其妙,但是想起费黏黏,心里就不自觉掠过浓稠的甜蜜。 “有时候,你所看到的,仅仅在表面尝到的,其实并不是它真实的味道,”男人的声线低沉,安笙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男人又利落的切开一小块,递给安笙。 “爱情也一样。”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把盛着蛋糕的小碟子,递给安笙,“尝尝,告诉我什么味道。” 通常来说,有点能耐的人都有些怪癖,老板说这个师傅得了很多奖,却拒绝了很多好的机会,这一次收徒弟,真的是算她幸运。 安笙虽然觉得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有点怪,但想到这人那么厉害,还是她的师傅,就乖乖的接下蛋糕。 “尝尝。”男人催促。 安笙看着五颜六色的蛋糕,其实已经有点吞口水,她最喜欢这家的小糕点,费轩经常给她买,换着各种口味的买,不过还没吃过这种的。 看上去颜色漂亮极了,安笙用叉子弄下一小块,正要吃,被男人伸过来的手阻止了。 “不是这么吃的。” 他说着,把安笙手上的叉子,和叉子上戳着的一小块蛋糕,都扔了,又重新拿了一个过来,接过安笙手里的蛋糕放在桌子上,用叉子叉了一大块,所有的颜色都带上,然后面无表情的举到安笙的嘴边,“这么吃。” 安笙让他弄的一愣一愣的,迟疑了一下接过来,刚要张嘴,男人又说,“一口全都吞下去。” 安笙只得张大嘴,把那一大块蛋糕都塞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和水果的甜香,瞬间充斥了口腔,安笙的眉眼不自觉弯起来。 男人却抱着肩膀靠在桌子上,看着安笙的表情,微微抿唇,“仔细咀嚼,然后告诉我,你吃到的是什么滋味。” 安笙想说就是甜呀,特别好吃,但是她咀嚼了几下之后,突然吃到一种尖锐的酸,而在接下来就是苦,等到她吃到最后,竟然还有扛不住的那种辣。 安笙鼓着两腮,酸甜苦辣都汇聚口腔中,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咽下去,”男人说。 虽然是实在难以下咽,但是安笙想着面前这人是她的师傅,或许是在用什么独特的办法测试她的味觉 她也听话的咽下去,接着苦着脸到处找水喝,男人接了一杯水递给她,水温正好,安笙咕咚咕咚喝了,然后还嘶嘶的抖舌头,甜味和酸味儿都没了,但是苦味和辣味尤其的绵长。 “说说。”男人看着安笙,“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原老师,这是用什么做的我现在嘴里都是苦和辣。” 男人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转头自己切了一块,慢条斯理的吃,眼睛不知道越过安笙看着哪里,做一副朦胧忧愁的样子,低声道,“这就是爱情的味道,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这个老师怕不是脑子不好,安笙觉得她还需要回去慎重考虑一下,她要学做糕点,并不是为了当一个诗人,也不是为了当艺术家,而是为了维持生活,赚钱养小白脸。 她感觉自己可能会跟这个老师气场不合。 “时间不早了,”最后还是男人先开口,他对着安笙伸出手,说道,“我叫原曲,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今天不早了,明天再正式开始课程。” 安笙总算松了口气,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她伸出手跟原曲握了握,“我叫安笙,以后跟着原老师学,但是我没有接触过这方面,还希望原老师多多担待。” 原曲温柔的笑笑,伸手推了推眼镜,“不早了,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安笙今天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多少次被搞愣了,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男朋友一会儿会来接我。” 安笙说完之后松开手不着痕迹的又后退,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太过紧张,总觉得一切就像那个味道奇怪的蛋糕一样,不太对劲。 原曲发现她的动作,镜片后的眼睛微眯,很自然道,“那路上小心。” 安笙点头,从后厨出来,路过前厅的时候跟老板打了招呼,然后就径直出了蛋糕店。 朝着游乐场和费轩约定好的地方走的时候,心里怪异的感觉还是没有褪去,不过如果仔细想一想,这人虽然又诗歌腔调又惆怅,还第一天认识就冒昧的要送她回家,但是又都很快恢复正常。 只是有一点,今天他成功让安笙对千层蛋糕产生了阴影。 嘴里到现在似乎还又涩又木。 转了个弯之后,安笙的手臂突然被抓住,她下意识的翻转手腕,但是又很快被那人顺着劲头拽了回来,接着就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提前下班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费轩的声音听上去不太高兴。 费轩不高兴,安笙倒是挺高兴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问他,“你不是说今天要晚一点吗怎么还提早过来了” “我中途交给费师了,”费轩说,“你吃蛋糕了” 说着他凑近闻了闻安笙的嘴,安笙嘻嘻的笑,费轩就毫不客气的品尝了一遍余味,而后微微皱眉,“这是什么味道” 安笙坏笑,“今天我见到我那个师傅了,他做的千层蛋糕,应该是试我的味觉,先是甜,然后酸,接着苦后来辣” 安笙说,“我这一个蛋糕都吃出阴影来了。” “什么老师”费轩皱眉,不悦的很明显,“你提早下班不告诉我就是去见他了” “我也就去店里没一会儿”安笙说着晃费轩的脖子,“哎呀不要说这个了,我嘴里现在木的,咱俩去撸几个串儿吧” 费轩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两个人站在街上,靠在一个已经关闭的店门前,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安笙说着,把费轩拉到街边,直接扒着他的后背跳了上去,抱着他的脖子,盘着他的腰,挥手拍了一把他的屁股,“架” 费轩好气哦 然后极其没出息的配合,后蹄儿蹬了一下地,仰天“嘶鸣”一声,朝着车跑过去。 安笙咯咯的笑声洒满了整条街道,费轩背着她一路跑到车边,扶着车弯腰呼哧呼哧的喘气。 “你这不行呀,才跑这两步就喘上了,”安笙啧啧,掐了一把费轩的腰,“是不是之前那刀扎在肾上了,把底子伤了啊” “我可跟你说,我将来是要一儿一女的,你不行你提前说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笙被费轩放下来,抓着肩膀按在车上,然后一阵搔她痒痒,安笙放肆的笑,费轩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起来,然后贴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等你这几天过去,好好让你知道知道,我有没有伤着肾” “呦呦,这么厉害啊,”安笙十分配合的道,“成成,你最厉害,快松开我,咱俩去撸串” 两人吃过烤串才回家,晚上洗漱好了之后,一起趴在床上打了两局泡泡龙,然后才睡。 第二天早上,安笙早早起来,费轩坐在床上看着她,知道自己劝不了,也就不再徒劳的说什么。 这两天他定的东西基本就到了,安笙不听他的话,那就只能用一些手段,要不然他整天待在办公室,想的全都是这件事情。 安笙白天去游乐场上班,晚上5:00之后,就去蛋糕店里跟她的师傅学做蛋糕和各种小点心。 虽然说她这个师傅时不时的就冒出一句诡异的话,还总是爱诗歌腔调,但是除此之外,教安笙还算尽心。 安笙通常一天排的很满,和费轩说话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不过费轩最近特别乖,根本也没闹,好像没有那么粘人了。 安笙有一点轻松又有一点失落,好在费轩晚上回家的时候还很正常,该耍流氓耍流氓,该黏人黏人,天天说等过了这几天,要狠狠收拾她。 没两天安生也就习惯了两人这种相处方式,而其实不用费轩说,她也已经做好准备,准备好了和费轩更进一步。 甚至两人还商量一下,近期就去一趟郊区,安笙打算带着费轩见她的爸爸妈妈。 费轩当时听了之后又哭了,安笙依旧没什么同情心的笑了,把费轩气的满屋子撵她。 日子像是一下被扔进了蜜罐,安笙整天嘴角都是笑着的,今天费轩给她发消息,告诉她晚上有惊喜,安笙从没下班就开始期待。 不过晚上做蛋糕的时候,原曲又做了一个新样式,递给安笙尝,安笙没有防备,因为这几天她尝了很多个蛋糕,都是原曲给她的,除了第一天的那个千层味道诡异,后来的都特别好吃。 安笙接过小蛋糕,今天这个看着是最普通的基本款,但是凑近的鼻翼闻着特别的香,好像除了奶香味儿,还有一股其他的味道,安笙闻了闻,问原曲,“老师,这里加了什么” “一种花粉,这个东西不用刻意去记,因为基本找不到了。” 原曲推了推眼镜,“把这蛋糕吃了,记住这个味道,你就可以回去了。” 安笙吃到一半费轩的消息就来了,她赶紧两三口吞进去,跟原曲道了别,然后从蛋糕店里出来。 费轩等在街角,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今天看样子刻意打扮过,一身时装款的西装,领子开到锁骨以下,衬得他的身形修长笔挺,看一眼就让人想上手撕了他的衣服。 安笙站在不远处,脚步略微停顿,后退两步,接着助跑,直直的朝费轩冲过去。 费轩在安笙撞到他胸口之前,把花放在车里,一把接住了她,拖在怀里。 安笙一凑近费轩,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和她刚才吃的那个蛋糕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圈着费轩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闻了闻,然后问他,“换香水了吗这个味道和我刚才吃的蛋糕味道一样哎” 费轩把安笙抱得更紧一些,没有回答这个话题,而是顺势亲吻她的嘴唇。 4号升级款,人体反应降到最低,基本没有任何副作用和临时反应,但极易成瘾,一旦成瘾基本没有戒掉的可能。 费轩忍受了这么多天,实在是再也受不了安笙整天忙的连话都不跟他说,今天东西一收到,立刻就给安笙发了短信,说要给她惊喜。 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结束之后费轩把安笙放在地上,将花递给她。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安笙低头闻了闻花,没有女人不喜欢花,尤其是这种代表爱情的火红玫瑰。 “当然不是,”费轩说,“今晚我订了餐厅,咱们去吃好吃的。” 安笙啧啧,想了一会儿,凑近费轩,“你突然间搞这样,我有点慌呀,那个什么还没走呢,晚上加不了节目啊” 费轩笑了一下,摸了摸安笙的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色鬼对吧” 安笙连忙摇头,“不不不,”她说,“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淫魔。” 费轩挑眉,把安笙搂进怀里,捏了捏她的嘴唇,“是吗” 说着他又邪恶的笑了下说,“放心吧,我今天晚上不会点辣的东西。” 安笙咬了咬嘴唇,低骂了一声臭流氓,然后抱着花束坐进了副驾驶。 当天晚上,两人吃的是西餐,非常有情调,鲜花,蜡烛,钢琴曲,灯光摇曳,安笙只抿了一口红酒,就觉得自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费轩送了她一只手表,很特别的手表,看上去并不像女孩子戴的,一点也不秀气,好大个表盘,要不是看在里面钻石很大颗的份上,安笙就拒绝了。 好在表带还算合适,费轩给她戴上之后,掀起袖子露出了和她的同款,安笙甜甜的笑,然后她的手机又被费轩给收掉。 “你以后用这个,正好我也换手机,就一起买了两个,” 安笙正想说什么,费轩连忙抬手打断她,“我可是要见丈母娘的人了,这一点小心意不要拒绝。” 安笙本来也没想着拒绝,只不过她手机里面有一些东西,需要备份过来。 但是这些都没用她操心,费轩给她代劳,然后没什么意外的看到了安笙的聊天记录。 原曲爱情就像千层蛋糕,你不吃到最后,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 笙笙不息老师你又做千层蛋糕了 费轩微微的皱起眉,伸手划了一下,接着朝下看。 原曲有些东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只要你用嘴咬下去之后,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 安笙老师,又写诗呐,啪啪啪 原曲你马上就会知道,你眼中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味道就像那天的千层蛋糕,最后留下的,只会是苦涩与辛辣。 安笙要不我帮您投个稿吧 “你这老师是怎么回事”费轩举起手机屏幕,一脸严肃的对向安笙,“他这是在撩你” 安笙看了一眼,耸了一下肩,“他就是这样,据说是国际上得了不少奖,总要特殊点啊。” 安笙说,“就有时候说话会念诗,但平时挺正常的,你别多想呀。” 费轩呵的笑了一声,继续低头看。 一直翻到最下面,被上面的诗歌腔调,气得几乎能把手机徒手捏碎。 “这还不是在撩”费轩啪的把手机拍在桌子上,“三句话不离爱情,我都没有那么酸” 安笙淡定吃东西,费轩动静这么大,周围人都看过了,她从桌子下面踢了费轩一脚,啧了一声道,“我说不是就不是,他平时真不这样,通常教完步骤就走,都不跟我在厨房待着,况且你觉得我是那么好撩的人吗” 费轩迟疑了一下,虽然心里酸的柠檬成精,但是想了想安笙的水火不进的样子,稍稍冷静下来一些,自虐一样,拿起电话继续看。 原曲晚上你吃的蛋糕里面添加的东西,是曳魂花粉,气味一样,但分雌雄株,雌株惑人上瘾,只有雄株可解。 这一条消息之后安笙并没有回复,实际上安笙根本都没看见。 费轩看着突然间就火了起来,指着手机问安笙,“你还说没事,他都已经给你下药了” 安笙接过来一看,也皱起了眉,接着笑了一声,安抚费轩,“扯淡的吧,那个蛋糕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如果给我下药了,那是不是你也给我下药了” 费轩的脸色却突然变了,瞬息之间变红,立马到,“怎么可能我,我干什么要给你下药” “你小点声,”安笙见周围的人一直看过来,拍了拍费轩的手臂,“所以呀,你就别胡思乱想,他就是有时候说话不太正常,要不然明天你跟着我去蛋糕店,你看看就知道了,他平时除了教东西基本不跟我交流。” “赶紧吃东西,”安笙摸了摸费轩的手,笑着对他说,“我准备这段时间买个烤箱,小一点儿的就行,把我学会的东西回家都烤给你吃,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怎么这么爱生气” 费轩刚才无意间被安笙戳中了心事,整个人心虚的不行,低头吃着盘子里的牛排,连手都有点发抖。 他没有再说这件事情,但是等了一会儿之后,在安笙要拿过手机,自己换卡的时候,又忍不住抢过来。 “我给你换,”费轩说。 安笙算是服他了,点头道,“你换你换。” 费轩又拿起手机,点开了对话框又拨了一下,咬着牙让自己冷静,确实也没看到,除了诗歌之外其他的乱七八糟的话,而且安笙的回话也一丝一毫暧昧都没有。 费轩在心里已经把这张口闭口爱情来爱情去的狗屁师傅五马分尸,乱戳一下,正好戳到他的空间去,结果就看到他的展示墙上,赫然一张放大的照片。 费轩看了一眼,勉强压下去的火气,又瞬间腾起来,把手机转过来指着问安笙,“这是他本人吗” 安笙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拿了餐巾,抹了一下嘴,“对呀。” “你不要再跟他学,我给你找个师傅,你别说是想学糕点,你就是想学所有菜系我都找人教你,不要再见他了。” 安笙一脸莫名其妙,“你又怎么了黏黏” 费轩压低声音吼道,“这个明显是你喜欢的类型斯文败类款,你上次还非让我扮的” 安笙急忙把最后两块肉塞进嘴里,看着四周不断投射过来的谴责眼神,问费轩,“你还吃吗咱们出去聊。” 费轩摇头,结了帐之后,两个人从餐厅走出来,临走的时候安笙还没忘了拿玫瑰花。 上车之后,费轩迫不及待的要开口说话,安笙却直接把他的话给怼了回去,“我现在不喜欢那种类型,我喜欢你这种,又粘又酸,粘牙的。” 费轩动了动嘴唇,最后没有再说什么,4号已经用上了,周期只有三天,三天就会成瘾,到时候不用他找安笙,安笙都会控制不住的找他,控制不住的黏在他身边,谁也不想再见。 费轩闭了闭眼睛启动车,几天的时间他等得起,侧头看了一眼抱着玫瑰花的安笙,嘴角露出一点扭曲的笑意,又迅速收起。 晚上两人回到家,安笙把花精心收起来,费轩洗漱好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眼睛转来转去的跟着安笙,还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晚上两人爬上床,安笙装作没看见费轩的德行,闭眼睛想睡觉,费轩一个劲儿在身后捅她,委屈吧啦道,“我今天都给你惊喜了,不给点奖励吗” 安笙立马装出两个呼噜声,表示自己已经睡着了,费轩又捅了两下,然后气呼呼的转过去,背对着安笙。 安笙睁开眼睛笑了,接着钻进被子里,好好奖励了一番小黏黏。 结束之后,安笙下床朝卫生间跑,费轩跟在她身后,安笙漱口刷牙,费轩就贴着她身后站着,反应还没消下去,轻轻撞着安笙。 “还有几天啊怎么时间这么长”费轩咬着安笙的耳朵,“我想要你” 安笙叼着牙刷,伸手比了一下,含糊道,“很少了,奏这两天” 两人相拥入眠,第二天两人照常上班,不过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她到蛋糕店里,原曲却说今天不做蛋糕了。 “今天你提早回去吧,”安笙点了点头,正要朝外走的时候,原曲又说,“我一直都看见你男朋友接你,不然你今晚主动去找他试试,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安笙脚步一顿,她确实有打算去找费轩,但是这话由原曲说出来,就有点交浅言深。 不过介于她这个师傅本来也不太正常,就算当场念一首诗歌送她,安笙都能理解,所以也就含糊的应了一声,准备退出厨房。 原曲却跟着安笙走了几步,再次说道,“你会去找他的吧” 安笙 原曲发现安笙的眼神不对,立刻咳了一声,“我是想着我正好顺路,要不我送你” 安笙顿了一下说道,“老师,你怎么知道顺路” “啊,”原曲摸了摸鼻子,“你男朋友不是费轩嘛,费氏企业,谁不知道啊哈哈。” 尴尬至死。 安笙微微皱眉,“可我好像也没跟你说过我男朋友是费轩。” 原曲的脸色突然沉下来,沉默了足有10秒钟才说,“我看过他接你的车,那个牌子申市限量出售两辆,一辆在我这里,另一辆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勉强糊弄过去,原曲背在身后的手心都出了汗,催促安笙,“快去吧,我今天得早点回去,我老婆怀孕了,我要给她煮粥” 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在安笙的前面,安笙听到他有老婆,还要回去给他老婆煮粥,那点疑惑算是放下。 出门打了一个车,半路上还买了点水煮串串,提着到费氏集团。 天已经黑下来,安笙手里拎着东西进去,以为会被拦着,她想要给费轩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说,到了门口才想起来,好像正规公司都不能随意出入。 结果一进大厅,保安还没过来,前台看到她拎着东西,连忙对着她道,“从最小的那个员工梯上去,别在大堂里停留快去” 安笙一头雾水,还有一个小保安给她领路,边走边问,“你是谁家的这么晚了还给送东西,有名片吗” 安笙摇头,保安把他引到小电梯面前,又对她叮嘱了一句,“送完赶紧下来。” 安笙点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确定自己被人当成送外卖的了。 不过她也没有解释,只问了一句,“总裁办公室在几楼” 保安正转身动作一顿,“总裁办公室在顶层这东西谁点的” 安笙没回答他的话,站在电梯里一看,最高层22,微笑着回答,“22层点的。” 保安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安笙关上电梯,直接按了22。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员工梯并不通顶层,顶层是23楼,费轩的总裁办公室在23楼。 这个时间没下班的都是加班的,灯火通明,没几个人,安笙进去之后,有人看过来,但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她在走廊里走了两圈,看到的都是员工的隔间,还都是透明的那种,没看到费轩,也没看到封闭的办公室。 费轩不太可能在这种透明的地方工作,因为安笙跟他通话的时候,他时常就会发嗲,老板发嗲被员工看到,威严肯定就没了。 小说跟电视剧里总裁都是独自一个大屋子,安笙溜了两圈,没发现有遗漏的地方,正好迎面过来一个推车的保洁阿姨,堆着笑上前问,“大姐我问一下,总裁办公室在哪” 保洁阿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上的袋子,算是习以为常,二十三层不光有总裁办公室,还有费师和几个骨干,加班点吃的也不在少数。 就指了指头顶,“在楼上,你走错地方了。” 安笙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能上去的地方,又问道,“那我从哪上去呢一会东西都凉了,大姐给指条路呗。” 保洁阿姨大概是被大姐两个字取悦了,见安笙笑得挺好看,啧了一声,推着车十分酷的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安笙跟在她身后,七拐八拐的,被她带到一个门前,打开门之后,后面是步行梯。 “这层楼上不去总裁办公室,这是我们清洁专用的,你就从这上去一次,送完赶紧下来。” 安笙连忙点头,“谢谢大姐”然后提着东西顺着楼梯上去。 安笙走到尽头,推开了紧闭的门,门外是灯火通明的走廊,地上光可见人,安笙才从门里出来,就听见有个男人喊了一嗓子,声音还莫名熟悉。 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远处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安笙朝前走了几步,才把这声音听清楚。 “费轩,我告诉你,再扣着我的项目不放,我保证把你干的那些破烂事情都抖出去” 虚掩的门里面传来清晰的声音,安笙眉梢一跳,立刻辨认出来是桐四。 看来费轩确实是在这屋子里,安笙朝前走了一步,打算伸手去拽门,结果就听见费轩开口说话。 他极其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语气满含嘲讽,“敢抢我的项目,还想顺风顺水的做下去,桐四,你真当我费轩是专门给人做嫁衣的呀” “沿海项目本来就是我的你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才横插一脚,我抢回来有什么不对”桐四说,“倒是你,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连你爸爸的情妇都利用。” 费轩哼笑,“你爸爸没教过你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嘛,再说沿海的项目明明是公平竞争,我愿意低价给,我愿意赔钱赚吆喝,跟你桐四有什么关系” “你赔钱赚吆喝你拿到手里面不做,整整拖了几个月,你明知道我家在沿海附近有产业,这块地正是横在中间,你分明就是跟我过不去”桐四说,“为了一个女人,用尽龌龊手段,我还真是高看了你” 费轩神色阴沉,但是嘴上丝毫不让,“你大晚上的跑在我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屁话” “我为了一个女人用什么手段跟你有什么关系”费轩说,“轮到你看不起我你他妈把自己的女人往别人床上送,还好意思看不起我” “我没送是她自己要跟着别人,”桐四说,“别你自己龌龊,就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我至少没有搅黄人家的工作,没有为了博得好感,故意让青跃飞那种混球去吓唬人,也没有用让人成瘾的香水,就为了把人囚禁在身边” 桐四一气吼完,脸红脖子粗,“你让人压着政府批文不放,你做的这些破烂事,就一个也别想瞒住。” “安笙如果知道了”桐四呵呵笑了起来,“你就完了费轩。” 费轩沉默了片刻,嗤笑一声开口,“查的还挺清楚,” 他点了点头,指着桐四说道,“我也查了一点你爸爸的东西出来,待会儿可以发给你看看。” 费轩一字一句说,“今天,在这里,你说的这些话漏出去一个字,那份资料,就会飞遍各大媒体。” 费轩说着,笑容狰狞的指了指头顶,“还有上面,每一个和你桐家有怨的人的邮箱。” “费轩你他妈的去死吧”桐四面红耳赤的扑上来,一拳直击费轩的门面。 费轩很快侧头躲过,抓住他的胳膊使劲一拧,桐四一声惨叫,“你以为我怕你” “呵,”费轩表情阴鸷,抓着桐四一条胳膊,用膝盖抵着他的后背,拍了拍他的脑袋,声音冰冷,“你应该怕,要不然我” “费轩,”安笙拉开门,一手还抓着热腾腾的,给费轩带的麻辣串,朝费轩走了几步。 堪称平静的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4章 你不能不要我 屋子里正打斗的两个人瞬间停下,费轩看到安笙之后,并没有马上就大惊失色,有那么一阵子,几乎是茫然的。 “是真的吗”安笙又走进费轩一些,看着费轩的眼神依旧如常,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是平和的。 费轩总算反应过来一点,并没有回答安笙的话,而是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笙站在费轩不远处,手上还抓着麻辣串,朝着费轩举了举,“我今天不用学做蛋糕,很想你,就打车来找你了,买了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小串串。” 费轩伸手要去接,这时候桐四啐了一口,从地上起来,插在两人中间,对着安笙道,“都是真的,水产市场是他收购,你的工作是他给你那个摊主塞钱弄没的,他还怂恿青跃飞吓唬你然后玩英雄救美,还用专门用来教调人的香啊” 费轩一手抓住桐四的头发朝后一扯,对着他的后腰顶了一膝盖,然后两个人又快速的扭打在一起。 安笙十分镇定的站在旁边,脑子里一会一团乱麻一会又好像是什么都已经清清楚楚。 因为桐四说的那些,或许还更加的更丰富多彩一点,剧情中日复一夜的梦境里面,早就对她展示的明明白白。 但是安笙从来不信,她只相信她看到的费轩触摸到的费轩,她感觉到的费轩,她还一直觉得剧情惯会找人的弱点。 一直到此时此刻,费轩疯了似的,一直在阻止桐四说话,拳拳照着他的脸上砸,桐四可能也跟着疯了,被打的鼻口窜血,也还没能阻止他逼逼。 “安笙你呃”桐四佝偻着脊背,不知道被费轩一脚蹬在那里了,两个不是一个套路,要是平时还能打个差不多,费轩也吃不到什么大便宜,但是今天桐四外的弱鸡,呸的吐出一口血,缓了好一会,才顽强道,“离他远点,他的香水会让你变成个只会跟着他的狗” 安笙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被眼前这种情景的荒谬程度,搞轻笑出声。 费轩面容狰狞,一脚脚踢在桐四的脸上,厉声呵斥,“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弄死你” 但是桐四血照吐,话照说,“他就是个变态,想把你给囚” 费轩的脸色是安笙从没见过的样子,额头上和侧颈上的青筋凸起,眼中血红,嘴唇上也挨了拳头,已经破了,凝固着血,看着安笙的眼神,是一片深沉不见天日的黑,酝酿着永远没办法满足的贪欲和诉求。 安笙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再想起书里面,对费轩大段大段的心里心理描述,那些看着扭曲的文字,和此刻费轩扭曲的神色重叠在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 安笙还是没能荡起什么难以理解的情绪,因为似乎这才是对的。 她总觉得,一直觉得,从费轩开始接近她,对她所展示出来的一切细枝末节里,无时不刻的不在觉得,太美好了,太完美了,完美的不真实。 怎么可能有这么温柔细致到让人心酸的男人,又对她这么好,又恰巧爱她爱的这么执着呢 可是费轩所展现出来的,实在是太好了,即便是安笙满心的疑虑,也还是没能控制一点点的生出想要伸手接着的妄念。 多好的人啊,对她这么好,两辈子就遇见这么一个呢 安笙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桐四已经被搞的真的说不出话了,费轩深看了安笙几眼之后,转身举起了他办公桌上放着赏心悦目的翠绿白菜,毫无迟疑的走到桐四的身边,对着他的脑袋就要松手。 这一下下去,桐四脑袋不砸个稀巴烂,也铁定从圆的变成扁的,费轩本来就偏激,此刻血红的眼睛像是烧起了一把火,把他的所有理智都烧化了。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计划好的一切,都完了。 他看着安笙的反应,看着安笙平静等着他回答的视线,心脏像是被巨石碾碎,连成型的肉末都没,只剩一滩血水。 他和安笙在一起,他每天都在研究安笙,他记得安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细枝末节的小习惯小动作。 所以费轩知道,要是安笙现在激动的冲上来,打他,骂他,甚至用手里的袋子丢他,或者用任何的器具,哪怕捅他一刀,费轩都能笑出来。 因为安笙的性,费轩太了解,只要她给反应,不管是骂人还是微笑,都证明她至少还在回应你。 而她不回应你的时候,你无论蹦跶的多欢,她或许连续几个小时,几天,都能把你当成空气,还是她不吸的那种。 费轩对她的冷漠太深刻了,而此时此刻,她看着安笙的平静,觉得自己突然间就退回到了原点,那个他绞尽脑汁跨过的线之外。 而安笙,从今往后,或许再也不会给他重新跨过的机会。 费轩怎么可能不恨 恨桐四,恨把安笙放上来的人,恨安笙为什么要提早下班,恨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就这么猝不及防又无法控制的,被人把遮羞布一把扯掉,那些他深藏的一切,都毫无遮掩的暴露。 他简直像个被剥光皮肉的小丑,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安笙的每一眼,都像是凌冽刺骨的寒风,吹透的他的每一寸骨骼血肉,冻僵他的肢体,也凉透了他的心。 所以他疯了,费轩满脑子都是暴虐的想法,无处安放无处隐藏,他需要刺激点的东西,来镇定自己例如桐四稀巴烂的脑袋。 他背对着安笙,举着玉石要松手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的安笙又说话了,“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杀人吗” 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杀人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当胸穿透费轩,把他身体捅的四面漏风。 安笙说“还”就代表,她没有得到费轩的解释,就已经相信了桐四说的话。 当局者迷,现在只要冷静的抽身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这段日子确实太诡异了,哪有人能倒霉的连个低等的工作都找不到 她把一切都归为剧情,连安笙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她的下意识规避去仔细想,还是她真的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关于这点已经不需要解释了,但是安笙还是要听费轩亲口说,必须要听费轩亲口说说,什么叫香水能成瘾,还有青跃飞醉酒吓她 她的费轩,她看到的摸到的,无不温柔完美的费嗲嗲,真的可怕到这个地步吗 “你杀了他,也没什么用了,”安笙叹口气说,“我都已经听到了。” 费轩整个人一抖,手里面的玉石跟着他的动作一颤,“哐当”砸在了距离桐四脑袋几厘米的地方,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这时候地上“半死不活”的桐四,悄咪咪的又挪开了一点距离,不着痕迹的嘘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装死。 费轩慢慢的转过头,面对上安笙的眼神,动了动嘴唇,话没等说出口,眼泪先掉下来了。 安笙一直平静的看着他发疯,此刻眼中终于有了一瞬间的波动,费轩狼狈的伸手抹了一把,然后越抹越多,很快抽噎起来,手指也哆嗦的像是触电,四肢都开始不协调似的,哭的像个帕金森重症病人。 他颤巍巍的,小幅度的朝着安笙的方向迈了一步,但是很快在安笙的眼神中停止,不敢再靠近一点点。 “是真的吗”安笙平时耐心很少,难得今天尤其的耐性好,问了一遍费轩没有说话,她就再问一遍。 “说话啊,”安笙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他说的是真的吗”安笙又问。 直到费轩在她的一遍遍质问下,终于溃不成军,弯着腰缩着肩膀,恨不能把头都低进胸腔,从嗓子里挤出一个轻不可闻的“嗯” 安笙才闭嘴,抿上了唇。 她现在和先前费轩刚刚找到她的样子,又有了很大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费轩养的精细,她好像连脸蛋都丰腴了一点,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小脸,因为连着喝了好几天的红豆粥,和费轩牌爱心红糖水,哪怕是经期这段日子,脸色看起来也是出奇的好。 皮肤闷在玩偶装里面一天了,闷的反倒是越来越水嫩似的,她的衣服也不像从起那样胡乱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成了费轩在搭配,每天早上一套放在床头,颜色款式,绝对是时下最流行的。 她头发也长了一点,早上眉毛还是费轩化的,特别衬她的脸型,弯弯的,乍一看就算没做表情,也像是在笑。 即便是此刻头发是她下班的时候,胡乱抓的丸子,可是浑身上下,都在透着一股精致。 精致的像个娃娃。 安笙对穿着打扮不太在意,总是由着费轩折腾她,偶然照镜子的时候,会笑着想费轩可真会,这是把她当成了女儿养着吗。 但是到这一刻,安笙才明白,费轩当然不是把她当女儿养着,他把她当成了一个活体娃娃。 娃娃当然是不能离开主人的,因为玩偶的使命就是等待主人回来把玩,不能动,不能说话,不需要自己的想法,只要等着他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做。 安笙脑子里又想起费轩,无数次的和她说,什么都不要做,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要工作,我需要你待在我的身边,片刻不离。 而此刻费轩佝偻的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整个人都扭曲了起来,不敢看安笙,半跪在地上,想朝着安笙爬一步,却只抖着手按着地面,一动不敢动,无声的眼泪模糊他的视线,只竖起耳朵,等着安笙的审判。 安笙到今天为止,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理解了,什么叫做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她好不容易活了两辈子,求的不过是个平平淡淡儿女绕膝,所有人最最简单就能达成的愿望,偏偏她就踮起脚,抻长了脖子,也望不到。 安笙站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兜里是今天份的工资,打算上交的,手里是专门路上饶了圈,去前天两人偶然吃过的一个街边摊,给费轩买来的麻辣串。 其实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费轩,下班之前,她已经给她的爸爸妈妈打了电话,准备让费轩看看明天能不能空出来两人一起回去一次。 还有就是,她急切雀跃的,想告诉费轩,大姨妈走了,她还想答应费轩好久之前的许诺,赶紧把两人的事儿办了,不拘什么婚礼不婚礼的,她经历过最豪华的婚礼,却有一个最悲催的结局,她想着先扯个证就行,然后持证上岗,先造个娃娃出来,她天天在游乐场和小孩子合影,那些小不点真的是太可爱了 但是现在这一切,在安笙来之前盘算的未来,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纷乱的思绪,排山倒海的辛酸和胃里火烧一样的辛辣,都像安笙先前吃过的那个千层蛋糕 她捂住嘴,朝着门口跑过去,然后没来得及找卫生间,抱着门口的垃圾桶,就吐了。 手里的麻辣串掉了一地,熏着的味道更是引得她连呕了好几下。 不过最终也就是呕出点酸水,嗓子里也火辣辣的,安笙呕完了,皱眉起身,她心里那些刚才还海啸一样掀起来的情绪,这一会都像是被她给吐出去了。 她诡异的平静下来,没有没有斥责辱骂,也没有动手的意图,费轩到底还是了解她的,不死心才会歇斯底里。 而此刻安笙再看向费轩的视线,似乎都飘了,明明是看着他,却像是略过去了。 她抹了抹嘴,嘴里还是苦,嗓子还是火辣辣,费轩站在办公桌的旁边,手里捏着一个盛着水的纸杯,但是水都溢出来了,纸杯都变形了,却不敢递给安笙,对上安笙轻飘飘的视线,眼睛红的更厉害了,灯光下面,他含满泪水的眼睛,像含着血水似的。 两人这样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久到地上的桐四忍不住悄摸摸的在地上翻了个身,安笙把所有前因后果,和费轩纠缠的这一年多所有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自己给自己下了结论。 命不好。 安笙总算把视线聚焦在费轩的身上,看他平时总是像只翘尾巴的鸟一样,溜光水滑的衣服和形象彻底乱了,看着自己的眼神疯狂的让她陌生。 但费轩是这本书的男主角,设定人就是个病娇,病娇安笙穿越之前还专门了解过,总结起来,就是神经病,偏执狂,还是晚期。 她看着费轩,有点晃神,但是又觉得,好像这样才是费轩,才符合男主角的人物设定。 但是想起这本小说的名字,安笙又微微皱眉,病娇哥哥请爱我,可能这样的人,就只有专门为费轩定制的费蓝蓝,才能真的适合他,虽然安笙觉得费蓝蓝也是真的可怜。 但是她现在真的认输,她这段时间,自以为能够战胜剧情,自以为只要她不妥协,幻视就幻视,恶梦就恶梦,她好容易喜欢个人,还能被吓着么。 没想到最后吓到的不是剧情,她也不想当一个活体娃娃,每天只等着费轩摆弄。 她这么看了费轩一会,好歹还是她第一次真情实意的爱上的男人,那些甜蜜就算夹杂苦涩和辛辣,但是过程确实是滋味美妙。 可惜了,后劲太大,不能要,不敢要。 安笙收回视线,也把倾注在费轩身上的那些心思收回来,开口不知道是吐的,还是压抑了心绪让她有点失常,声音哑哑的。 “把你头顶那个印章擦掉吧,”安笙说,“我收回了。” 说完之后,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的腿,转身朝着办公室的外头走。 安笙走的不快,费轩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的后背,在安笙转出办公室的时候,才终于敢迈出脚步,这么半天,僵的太狠了,直接一个趔趄。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门口,狠狠咬了舌尖,终于追出来了。 安笙正站在电梯前面,看着电梯墙壁上倒映的自己的脸,在费轩的面前没觉得怎么,准备要走了,眼睛里面反倒有了水光。 安笙伸出手指,正准备擦一下,费轩就追了出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扑到在她的脚边,抖着手抓住她的脚踝。 安笙侧头看了一眼,费轩索性就跪下了,眼泪像是奔流不息的河,一双一对的从脸上往下掉,但是安笙看他的眼睛,庆幸他没在扮可怜,要不然她可能会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彻底把两个人过去的美好记忆,也彻底从心底抹去。 费轩的眼底,还是刚才撕破伪装的样子,对她的姿态卑微,但是眼神凶狠,贪欲和偏执疯狂,都清清楚楚的展现。 “笙笙”费轩开口,声音比安笙的声音还要低哑,他没说我错了,只说,“你不能走。” 费轩手指指着自己的额头,执拗到,“你说过,你给我盖的章,只要我不擦,我就是你的,你不能” 费轩声音撕了,勉强稳了稳,还是带着哭腔,“你不能不要我。” 安笙等的电梯到了,电梯门开,她突然伸手,在费轩的额头上轻轻抹了一下,然后迈步走进电梯,“现在没了,你是你自己的。” 安笙说着,又在自己的额头上抹了一下,在电梯关上之前,语调平缓,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说道,“我的也没了,我也不可能是你的。” 费轩像是傻了,跪在电梯的外面,看着电梯门关闭,后知后觉的要扑上来却根本没来得及,狠狠捶了一下电梯门,嘶声喊了一声。 费师在费轩跪地下求安笙的时候,从旁边的办公室出来,正撞上。 他震惊的迅速张大嘴,但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接着飞快的退回去,只敢顺着敞开的门缝偷偷看。 他下巴都要掉脚面上,费轩在家里一向金贵的如同真的皇太子,谁也不敢惹,包括费罗铭。 他态度虽然从来不刻意的傲慢,但是那种气场,那种高高在上只手遮天的感觉,却从来都让包括他在内的费家所以孩子都不敢有一点放肆。 费师跟着费轩也算时间不短了,费轩在商场上的手段,在家里面的绝对权威,让费轩在费师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有绝对话语权的大家长。 但是现在他的大家长,包括费家所有人的大家长,跪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求她不要走,可怜兮兮指着自己的额头,说着两个人曾经的约定,这让费师无所适从。 直到听到费轩的吼声,费师才冲出来,连忙去扶费轩,“哥你没事吧” 费轩侧头看了费师一眼,眼神把费师吓的手一哆嗦,下意识的松开了费轩。 费轩失控了这么半天,这会看不到安笙了,总算冷静下来,扶着自己的腿站起来,吩咐费师道,“让人看着她,要是她企图离开申市” 费轩咬了咬牙,“就把人抓起来。” 费师对费轩做的那些事了如指掌,在这些事情上,他就是费轩的帮凶,虽然每次费轩要他做这些,他都要在心里说一句出,但是他每次也都毫不迟疑的执行费轩的命令。 费家里面生活的所有人,都会毫不迟疑的执行费轩的命令,在一种扭曲的,不正常的状态下生长出来的孩子们,是根本无法违逆费轩这个大家长的。 费轩站直,又吩咐费师,“她不管是搬家还是去郊区,随时汇报给我。” 说完之后,他崩溃的情绪已经彻底收敛起来,伸手挽了挽西装的袖口,把已经扯开一半的衬衫彻底扯出来,然后迈步朝着办公室走。 边走边头也不回的对费师说,“一会儿我叫你,你再进来,人不用送医院,直接扔回桐家。” 桐四坏了他的事,费轩绝对不会饶了他,费轩其实是真的想弄死他,在刚才那个情境里面,要不是安笙开口,现在桐四都已经凉透了。 费轩疯起来,他自己都又些控制不住,但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情况,这一次全拜桐四所赐,要不然只要再等上几天,不,只要再等两天,他的安笙就会完全属于他了。 费轩准备今天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就算不把他弄得一辈子爬不起来,也至少要让他短时间内爬不起来,屡次三番踩他禁区,就算他爸爸是混的又怎么样 费轩并不怕杠上,他家除了费罗铭这个混蛋到处开花之外,生意做得干干净净。 桐家那种污泥秽水,根本都不用费轩下手去搅和,这天底下的事情只要是做了,就没有留不下痕迹的,别说是一个桐四,就是和整个桐家杠上,费轩顶多折断翅膀,以后还能东山再起,但桐家如果倒了,就彻底被踩进淤泥。 敢来惹他,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费轩进屋准备亲自动手,让桐四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代价,但是他一进办公室,朝地上一看,原本应该死狗一样躺在原地的人,已经不见了。 费轩连忙从办公室里出来,站在门口喊费师,“封锁大楼,抓到桐四给我送到办公室来。” 费师立刻答应,直接回到办公室用对讲机交代保安室,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只不过费轩站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费师却来报告,大楼里面除了自家员工,根本没有发现桐四的踪影。 费轩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他不会轻易放过桐四,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费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依旧灯火辉煌的城市,眼睛里的血色终于退下去,伸手按住落地窗的玻璃,触碰一片虚幻的霓虹。 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的努力,都已经白费了,费轩手掌在玻璃上落下一个印子,转身回到办公桌前面,点开了手机,看到了安笙的定位,眼底闪过暗色。 没那么容易。 没那么容易就放弃,他是真的想要安笙,越是和她在一起就越想,费轩想要什么东西,从来就没有半途而废过,即便是要先销毁,即便得到之后,再也拼凑不成,他也从来都不会放手。 只不过以后,可能很难尝到两情相悦的滋味了。 定位上面,安笙正在出租车上,朝着家的方向走。 晚上没有吃东西,肚子里面空荡荡的,安笙先回到家里,家里面和她的胃一样,空荡荡,简单洗漱之后,直接下楼,到了家的小区门口。 安笙在两人经常买的那一家烧烤停住,进店里一口气点了很多东西,把今天赚的钱花掉了一半,这才打了一个嗝从店里出来。 结果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空荡荡。 安笙回到家里,全都是两个人的东西,她没有动费轩的那一份,而是慢慢整理自己的,这房子本来还剩半年的房租,虽然小一点,也有点破旧,但她住的非常的舒服。 不过现在她不打算留下,而且一晚上都不打算留,这里面有太多和费轩的记忆,最重要的是费轩拿着钥匙,安笙害怕费轩再回来。 别的不说,一旦抽离那个全心全意相信费轩的状态,想起书中对于费轩各种各样的描写,其中关于囚禁费蓝蓝的,就足够安笙打怵。 不过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平时赚的钱大部分交给费轩,偶尔她忘了的时候,费轩还会朝着她要,安笙每当这时候就挺甜蜜的,喜欢看费轩嗲嗲的撒娇,花了她的钱就美滋滋的样子。 但是现在安笙才开始后悔,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私藏一点到现在想出去找个房子,手里只有一点点钱。 门锁着,但是等于没锁,费轩手里有钥匙,安笙战战兢兢的待在家里,想起费轩为了怕有贼闯入,不着痕迹的到处乱看的时候,她还感动的流泪。 现在安笙才知道,费轩才是那个闯进来的贼,大摇大摆,不光偷了她的心,还不满足,想要把她变成一个活娃娃。 她正在忧愁,突然手机来了信息,安笙不太想看,害怕是费轩。 她不想看到费轩道歉,这根本不是道歉能够原谅的事情,这比费轩在外面偷吃被她当场逮住还要严重得多。 不过最后安笙还是看了,发信息的不是费轩,而是她的蛋糕店老师。 原曲爱情就是这样的滋味,尤其是不属于自己的爱情,不要悲伤,不要生气,你总有属于自己的姻缘。 安笙没有回复,但是盯着这段文字,怪异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她想起了那个蛋糕,想起了今天从蛋糕店出来之前,原曲和她说的话,眉头不由得皱起眉头。 而接着另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来了,安笙接通电话,听见对方的声音,一时间眉头更紧。 “安笙吗我是桐四,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开车来的,你不会还敢待在家里吧我可以帮你躲避的地方。” 安笙沉默片刻,说了一句,“不用了。” 她不知道桐四是什么目的,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心就是了。 桐四却又到,“爱情就是这样的,你不要悲伤,我帮你安排住的地方,你总会重新开始的” 安笙捏着电话的手骤然一紧,翻出先前的信息又看了一眼,环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看了看脚边的行李,闭了闭眼睛,说道,“我马上就下去。” 然后安笙真的锁了门,到卫生间里拿了一条洗脸束发带抓在手里,提着行李下去。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车,安笙一出现,车窗摇下来,桐四带着巨大的口罩,脸上还能看到青紫,但是他朝着安笙挥了挥手,中气十足道,“这里。” 这个时间小区门口没什么人,保安大爷对着电视直磕头,安笙把行李箱放在后车座,然后直接进了副驾驶,进去之后,手里拿着的束头带已经被她扯开了。 她侧头对着桐四极其友好的微笑了,然后猝不及防的把发带勒上他的脖子,在后面用手绞紧。 桐四的手胡乱的划拉,揪了一下安笙的头发,但是安笙咬着牙没松开,手上越绞越紧,就在桐四即将蹬腿归西的时候,突然间砰的一声,挣扎的大活人,在安笙的面前化为一缕烟雾。 安笙嘴角的笑意有些扭曲,谈恋爱果然让人智商下降,这段时间她真的太糊涂了,莫名其妙的找不到工作,莫名其妙的又找到了,莫名其妙的老师长的像她曾经的梦中情人。 然后,她自以为美好的生活就塌了,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亲手捏碎。 结果还没等她冷静下来,一回家就有人迫不及待的给她发消息,还换成另一个人给他打电话 桐四说话什么时候用过诗歌腔调,桐四好歹也是个反派,什么时候蠢到半夜三更独自去找费轩,明明两人各种不对付,还专门朝着他的逆鳞上戳,明明知道费轩是个魔鬼,难道是专门去找死的 而且安笙那个时候在办公室,余光还看到他偷偷的在地上挪,安笙只以为那是桐四的求生欲,但是现在想想,桐四真的有求生欲,怎么可能这么巧的赶在这个当口上去招惹费轩。 和费轩身上香水一样味道的蛋糕,在今天非催她去找费轩的老师,冒死也要揭露费轩恶行的桐四,在她回家又给她发诗词腔调安慰她的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搞到她的电话,跑到她家小区门口来献殷勤的桐四 他们都是一个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那个从梦境追到现实,让她不得安宁的剧情 安笙本来也觉得这种想法很荒谬,但是桐四刚才在费轩办公室的地板上,左手手分明扭曲了,但是刚才对她挥的那样有力,而且被揍成那样还能爬起来开车简直魔幻。 安笙其实刚才马上就要松手了,不过被她勒住的人突然化为一缕烟雾,这已经完全证实了她荒谬的猜测。 剧情这个狗东西还能化为实体,虽然安笙有点难以置信,但是所有的所有的点都叠加在一起,得到的那个重叠的真相,只能是这个。 “给我滚出来”安笙坐在副驾驶,手上还缠着那根发带,她在梦里面已经揍过剧情好几回,知道那是个吃软怕硬,还特别怕疼的狗东西。 果然没一会儿,那一缕白雾在驾驶位又重新凝为实体,这一次不是桐四了,直接就变成了她老师的模样。 安笙呵的冷笑一声,“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一路从梦里追出来,真是辛苦你了哈。” 剧情顶着那一张禁欲风的脸,做出怂成一团的模样,连宽厚的肩膀都缩成一堆,瑟瑟发抖道,“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梦里揭露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你不肯相信你还冤枉我” “你为我好”安笙说,“你为什么要为我好我只不过是一个炮灰角色,我就算是死了,对你这个剧情也没什么影响吧” 剧情推了推眼镜,把肩膀抻直,离安笙远了一点,委屈道,“怎么没有影响呀你现在不是炮灰了好吧你是夜空中最亮的崽,主系统在你身上加了主角光环,你比男女主角都亮,这世界现在变成双男女主,你随便找个男人,就算是个乞丐,他将来都会成为一个神人,可你偏偏要去搞原男主,他不是你的c啊” 剧情委屈的要死,“你就算是有后门,你后门多如牛毛,好几个人交代我要照顾你,可你也不能拆官配啊,你拆了官配原女主怎么办呢而且这个世界的男主角,你根本扛不住啊我真是为了你好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5章 想她想的快疯了。 安笙消化了一阵子原曲说的话,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是说,我现在也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吗” 原曲点点头,“当然啦,要不然按照男主那个属性,早就把你害死了。” 原曲苦口婆心,“你信我,别拆c,这个男主你搞不了的,他只能和女主虐恋情深,只有这个世界的女主能受得了他,她就是为他生的,后期会出现严重的斯德哥尔摩,依恋他,满足他心理上所有的变态,你能吗” 安笙嘴唇动了动,原曲直接替她回答,“你不能,你不把他搞出斯德哥尔摩来都不错了,你们俩不能在一起啊” 安笙手指搓动着手里的发带,幽幽道,“所以后来你只是吓唬我,没有搞死我,实际上是因为我有了女主光环” 原曲一噎,怂哒哒的把身子靠向另一边,“人家那不是一开始没接到什么人的拜托,以为你就是个炮灰角色嘛” 安笙转头,轻笑了一下,“所以搞死无压力,后期吓唬我,还让我不断回忆死亡那一刻的感觉,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原曲怂成一团,挺大的爷们,不知道怎么能缩成这幅德行的,安笙看着牙痒痒,没好气道,“你这身皮相,是你自己的样子吗” 原曲心虚的把头又朝下埋了一点,安笙哼了一声,“变成这样是因为好接近我吧,可是这是我以前梦中情人的模样,你到底是要接近我,还是要勾引我” 即便是晚上,即便是路上路灯照进来的光线一点都不亮,可是安笙还是看见原曲的脸色红透了,磕磕巴巴到,“没没没我没那个意思,我不能我我有媳妇的” “那你别用这个样子。”安笙说,“变回你本来的样子。” 原曲很快噗的又变成白烟,再凝结,把安笙看的一愣,是个长发花美男 原曲侧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比她还纤细无骨的手指,别了别耳边的头发,这回再怂起来,缩肩膀,就显得那么我见犹怜。 安笙一见他这样子,就不好意思跟他凶了,即便她是那种比较小巧的精致的类型,可是原曲看上去就像一朵娇花,花瓣一撮就破,风一吹就折的那种类型。 安笙不自觉的坐直,侧头又看了看他语气也缓和下来,问他,“真的有能让人成瘾的香水吗” 安笙其他的都相信,唯独那个能成瘾的香水,怎么想怎么不太靠谱,这好歹是个正常的现代言情小说世界,就算是毒品,也要吸进身体,闻一闻就能上瘾的东西,好像有一点魔幻。 “有的,”原曲说,“但那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是穿越偷渡者带过来的,原料用的是曳魂花,我已经着手去处理了,但是售卖出去的,到底有多少人成瘾,还有待调查,需要一些时间。” 原曲说,“我已经给你吃过雄株,所以你并没有成瘾。” 安笙再度沉默,所以费轩已经给她用了那种香水,要不是原曲从梦里追出来,她现在已经变成只会追着费轩的狗了吗 安笙那种后知后觉的隐痛,像是胸口插着一把刀,尖锐的,冰凉的,把她的体温都带走了。 这时候原曲又在那里说,“不过就算我没给你吃曳魂花的雄株,你成瘾也不会丧失理智,那个东西只是另一个世界里面用来诱惑配偶的,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而且如果你想戒掉的话,应该凭毅力就能戒掉。” “你是女主角。”原曲说,“对于男女主角来说,世界规则也是要让路的。” 原曲有些忧愁的捋了一把头发,“但你真的不能拆c,你跟他不合适,原女主已经快要偏离轨道,到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安笙并没有感觉到安慰,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继续问道,“你刚才扮成桐四的样子,把费轩得罪的那么彻底,费轩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是这本书的反派,你这样他会提前下线吧” 说起这个问题,剧情脸上也出现为难,“不用他的脸,我就没办法引费轩说出那些话。” 原曲说,“他不能这么快就下线,我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帮他一把” “你不是剧情吗”安笙说,“不是无所不能吗” 原曲脸上发苦,“我要是无所不能,我还能让你和男主角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差点都生小孩了” 原曲说,“剧情可以干预世界大致走向,但是每一个世界有自己的运行轨迹,如果我伸手去干预,就会像蝴蝶效应一样,从一根链条的脱轨导致整个世界的崩塌。” “我这次来还是好容易申请下来的,主要是帮你摆脱费轩,顺便帮你牵红线,”原曲说到这里一脸八卦,“你后门为什么那么多呀主系统交代我,主母交代我,刘水交代我,就连高杉都背后偷偷的找我,全都让我照顾你。” 原曲满脸好奇,“哎,我听说你上个世界是因为不能接受高杉不是人,所以才选择穿越,可你为什么会选这个世界” 这种尴尬的关系,每一次提起都能让安笙耳热,她没有回答剧情的问题,而是叹息一声道,“可能是瞎吧。” “你既然要帮我的话,给我找一个住的地方,”安笙停顿一下,侧头看向原曲,“我要住好一点的地方,还有给我一些钱,你有钱吧你能变出钱来吗给我变个2000多万出来,我把债还上。” 原曲点头,“行行行,只要你不拆c,这些我都帮你处理。” “那走吧,”安笙轻轻吁出一口气,靠在车座上,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出租屋。 原曲启动车,安笙倒是很信任他,根本没有问他要开去哪里,他是这个世界的剧情,虽然之前坑过她,但现在像他说的,自己是女主角,虽然是靠那种尴尬致死的关系才有这个待遇,但以后应该能过的舒服一点,不再让爸爸妈妈做那么辛苦的工作。 这时间街上的车很少,车里面非常的安静,安笙没有说话,原曲也没有开口,只不过他的眉头微皱,像是在愁什么事。 等到一个红灯的时候,车停住,安笙朝着十字路口看,见一对小情侣手拉着手,一人手上拿着一串烤鱿鱼,边过马路边吃,突然就抑制不住的鼻子发酸。 安笙是比较慢热的那种类型,所以关于感情方面,就连伤心,也好像总是爱开马后炮。 她用手指把眼角的那一点点湿意抹了,这时候原曲突然一拍方向盘,吼了一声,“我想到了” 原曲看安笙,“你是女主角,你没有官方c,在这个世界上你选谁,谁就是男主角” 原曲兴奋道,“你选桐四吧,选他吧,选他吧,选他吧,选了他皆大欢喜,双男主,就算两个人一直杠,也不可能谁把谁给干掉,这样世界就和谐了。” 原曲简直被自己的聪明打败,“我真是个天才,我是所有剧情中最后补缺漏的一个,我是” “我不要。”安笙轻飘飘的打断他,“我不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绿灯亮起,车重新开起来,原曲有些着急,不断的劝安笙,“你本来也不喜欢费轩呀,你接触一下你就喜欢了嘛他好歹是个反派,某些地方比男主还要优秀,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 安笙抿嘴,特别想抽人,但是剧情长的实在是让人下不去手的那种类型,所以她也只好光动嘴,“我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费轩是因为他死缠烂打,他对我” 安笙,话音一顿,舔了舔嘴唇,无论如何,也再也说不出费轩对她好这种话。 对她好是固然的,但是费轩背着她做的那些事,是要折断她的翅膀,斩断她的手脚,这种好,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望而却步。 “反正我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喜欢他,你少在这里乱点鸳鸯谱,”安笙索性扭头不看他,手肘支在车窗上,“我暂时不想找。” “你别不想找呀,”原曲说,“我这次申请实体,最大的一个任务就是给你找对象,我这身体也是有时限的,没多长时间,你得在这期间找到你的c啊。” 强按牛头喝水吗 安笙糟心的不接话,原曲又说,“你还喜欢费轩不会吧,你刚才那么决绝。” “别提他了,”安笙说,“你开车就好好开车,你要是敢再搞出车祸来,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原曲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肩膀,然后索性把两只手都松开了,“我根本就没在开车好吗我好歹也是个剧情,我想去哪里眨眼睛就能到了,就是怕被监控拍到,我想去哪,车就会自己走好不好” 安笙看见他松开方向盘,汽车果然还在匀速前进,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 片刻后好奇的问道,“那这个车是不是就不耗油呀” 原曲理所当然点头,“对啊,它自己走的,它耗什么油” “是不是也不会坏呀”安笙眼睛亮晶晶的又问。 “当然不会坏,它会躲避掉一切的刮蹭可能,雨落在上面都不留痕迹呢你问这个干嘛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吧”原曲突然反应过来,“我跟你说桐四真的挺好的,我” “你走之后把这车留给我吧,”安笙说,“就这个,不用耗油,绝对不会出车祸的。” 原曲愣了一下,“可你操纵不了呀” “我一个女主角连个金手指都没有,”安笙把手伸到原曲的面前,“你看看这上面的伤疤,我手都没有你手看上去细腻,我还是夜空中最亮的崽,你不打算给我开个金手指吗” 安笙会在恋爱期间拒绝做费轩的依附,即便是知道自己还不起,也并不同意费轩把她家里面欠的债一笔勾销。 因为安笙想要将自己的姿势站的正确,将在未来漫长两人相处期间,哪怕始终处于一高一低的状态,但脚下不会偏斜,不会要费轩拉着才能站得住。 可能有的人会觉得无所谓,但安笙深刻的明白,这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同,同样是走后门,可以依附于父母,却不可以完全依附于爱人。 这是安笙用曾经那段失败的婚姻摸索出来的经验,当你的经济不能够独立,你除了依附没有其他的能力,你的人也就根本谈不上独立。 安笙也在努力经营她和费轩之间的感情,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费轩却是千方百计要磨掉她独立的人。 但原曲和费轩不同,原曲是剧情,他并不是人,而是维系这个世界运转的重要一环。 现在原曲不惜化为实体,追到她的跟前来,就为了拆散她和费轩,虽然安笙感谢他让自己看到了费轩的真面目,但这并不妨碍安笙敲诈他。 “你也知道我有那么多的后门,他们都叫你照顾我,可是你看看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安笙说,“有哪个女主是杀鱼的又腥又臭又脏,而且我又穷得叮当乱响。” 安笙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是你这个剧情的失责吧,你看人家男主女主出身显贵,我就算是草根类型的,那你根本连个逆袭的机会都不给我呀” “机会怎么没给呀”原曲十分的冤屈,“你刚离开费轩身边的时候拿着的那个小广告,那个就是你翻身的机会,那么高的薪资,而且只要你去了就会无限上升,但是你不是放弃了非得在市场上卖鱼吗” 安笙回忆了片刻,想起了她当初拿的那个小广告,简直无语,“你说的就是那个写的好像是招小姐的那个广告吗” “什么”原曲有点抓狂,“什么叫招小姐那是模特模特” “工作时间少,每天都穿美美的衣服,虽然你的个头不太够,但是高跟鞋可以凑啊,是你自己放弃了,你几句话就被大妈拐跑了,你怨我喽” 安笙伸手搓了搓眉心,当时那个小广告确实是挺可疑的,而且那大妈说的有理有据,再说谁招模特把广告贴在电线杆上况且最重要的她当时一心躲费轩,身份证都不用,那种工作她知道也不会做。 两人沉默下来,隔了一会儿安笙又说,“我不管,我这个女主角活的太惨了,你身为剧情,其他的主角都过得那么好,就我这样,你的良心不会觉得不安吗” 剧情摇了摇头,学着安笙的语气说,“什么是良心我没有良心。” 安笙把缠在手上的发带解下来,两只手拽着,举到剧情的面前抻了两下,“我如果猜的没错,你应该很怕疼吧” “开开开开开不就是金手指吗”原曲怂得十分豪迈,“这车给你留下,还有” 原曲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你不用学糕点了,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全会了,你觉得怎么样” 安笙终于笑起来,点了点头,一拍大腿,“我觉得甚好。” 原曲直接把安笙带到了一个小区,房子比她租住的那个屋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上了电梯,原曲把门钥匙直接塞给安笙,低声跟她说,“这里可以吧物业很不错的,水电煤气你都不用交,” 原曲嘿嘿的凑近安笙,用手拢在她的耳边说道,“无限使用。” 安笙点了点头,电梯上行第4层,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安笙看了一眼,见他们按的和自己同一个楼层,不由得又多打量了一眼。 结果这一看就愣住了,安笙发现这人她认识。 那个人也回头看安笙,很显然也认出了安笙,冲着她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推了推眼镜,这个是真正的金丝边眼镜,真正的斯文禁欲款。 安笙迟疑道,“秦医生” 秦舒予点了点头,薄唇轻抿,冲她露出一个微笑,眼睛不着痕迹的在安笙身边的原曲身上掠过,垂下眼,摸了摸他身边小女孩的脑袋。 小女孩仰头看他,又转头看到安笙,接着小小的身体僵住,片刻后张开双臂,一把就将安笙的大腿抱住,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声音细小又嘶哑,“妈妈” 安笙 原曲 秦舒予 秦舒予连忙把小姑娘拽过来,小姑娘身体很瘦弱,看上去也就34岁的样子,身体被拽过去了,头还扭向安笙,手还揪着安笙的裙子,一迭声的喊着,“妈妈,妈妈” 安笙被喊得有点头皮发麻,秦舒予把小姑娘手里安笙的裙摆钻出来,然后把她抱起来,对安笙露出抱歉的神色,“对不起,她” 还没等他说完话,小姑娘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手抓着安笙的头发,把安笙抓的朝前一探,然后脖子就被小小的手勾住,一个小小的人,把两个大人的距离无限的缩进,眼看着头都贴上了。 然后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还伴着哭腔,说道,“妈妈,爸爸,不吵架” 安笙额头贴在秦舒予的下巴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秦舒予一个劲儿的跟安笙说对不起,然后把他姑娘的小手从安笙的脖子上拿下来,对小姑娘说道,“她不是你妈妈,只是长得有点像你妈妈,你妈妈她” “你妈妈已经死了。”秦舒予声音低柔却残忍道。 安笙整理头发的手僵住,正常来说,大人跟小孩子说什么都会十分的婉转,就连小孩子问那种永恒的问题,我是从哪里来的家长们的答案也都是各异,通常没有把实话告诉孩子的。 尤其是关乎这种生与死。 但是安笙看着小姑娘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像她想象中一样哭,而是伸手抱住她爸爸的脖子,安慰她爸爸,用她小手摸着爸爸的头发,认真安慰,“爸爸不哭。” 安笙的心都要化了,旁边的原曲一个劲儿的捅她,安笙回头瞪了他一眼,楼层到了,门打开,秦舒予回头又对安笙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的,”安笙摆手,“小孩子嘛。” 秦舒予扯出一个微笑,安笙看他镜片后的眼睛,分明有点发红,他抱着小姑娘转头走了,安笙特别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种懂事,长得又奶又白的。 小姑娘搂着秦舒予的脖子,也在一直回头看着安笙,然后安笙就听见她很小声的问秦舒予,“真的,不是妈妈吗” 秦舒予低声嗯了一声,小姑娘就又说,“不能,变成妈妈吗” 秦舒予脚步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然后转头在旁边的门上密码锁按了几下,打开了门。 安笙和原曲走在两人的身后,秦舒予开门之后又看过了一眼,看那样子还是要道歉,安笙连忙推了一下原曲,“哪间房快点” 原曲本来模样娇娇柔柔的,不像个男人,此刻提着安笙的行李箱,手都勒的通红,闻言小声嘟囔,“到了到了就这,你也不说帮我拿一下行李” 结果安笙一看,他们家正在秦舒予的对面,秦舒予推了一把小姑娘的后背,小姑娘往里走了两步又拐了回来,抱着秦舒予的大腿,巴巴的看安笙。 秦舒予尴尬的笑了一下,问安笙,“你搬到这里了吗” 安笙也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对,以后咱们是邻居了。” 气氛又很尴尬,两人根本就不熟,他就是当时安笙的主治医生,只不过那个时候安笙还被费轩缠着,住在一个病房 当时搞得像是把医院当成旅店一样,那个时候安笙身上有伤,又拗不过费轩,整个医院都知道她和费轩是情侣。 秦舒予微微点了一下头,“孩子该睡觉了,我先进去,等你收拾好了,我再过去讨杯茶吧。” 安笙赶紧点头,对着一直巴巴看着她的小姑娘,挥了挥手,“快回去睡觉吧” 小姑娘立马像被扎了一针似的,眼睛瞪得溜圆,啪啪的拍秦舒予的大腿,“妈妈跟,我说话了” 秦舒予脸色尴尬之极,僵笑着把小姑娘抱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安笙还愣在门口,原曲拍了拍她脑后的门框,开口道,“哎,你还要在这儿站多久” 安笙这才回神,转头进了屋,原曲不愧是剧情,给她准备的房间非常和安笙的心意,有些东西甚至是安笙一直用惯了的,安笙边在屋子里转边看,十分满意。 原曲也跟着她的身后转,一边转一边问安笙,“刚才那个是你喜欢的款型吧” 安笙没回答,斜了他一眼,原曲又说,“不过不行呀,他有老婆的,而且他老婆没死。” 安笙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原曲,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想妈妈想的看见她都瞎叫了,他老婆如果没死 “他老婆在戒毒所,”原曲说,“反复吸毒,他们已经离婚了,小姑娘判给男人,男人把大部分家产都给了女人,很快被那个女人败光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他老婆见孩子。” “吸,毒”安笙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又不怎么情愿的想起了费轩,接着心脏又不听话,一阵紧缩。 要是没有原曲过来,安笙现在或许已经染上了瘾,那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你又在想费轩,”原曲说,“就不要想他了嘛,你哪怕想想对面那个男人也行啊,他将来是外科手术金刀,他那个老婆你不用管,他属于填充世界的人物,如果你喜欢那种类型的,他老婆我帮你解决” 安笙心里不舒服,她又不是个金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才跟费轩分开,这还连一晚上都没过,她到现在,想起费轩都觉得费轩很亲昵,别说是讨论喜欢什么类型的,她脑子根本什么都装不下。 刚才要说吸引力,那个小姑娘可比秦舒予要大多了,安笙实在喜欢小孩子。 原曲还在那呱噪个不停,安笙回手指着他的嘴,“闭上。” 原曲立刻闭嘴,隔了片刻之后,又开口迅速问安笙,“还满意吗有没有什么缺的” 安笙再次环顾一圈,点了点头,然后冲原曲伸出手,“缺钱,你答应我的4000万呢” 原曲张大嘴,“不是2000多万吗” “2000多万和4000多万对你来说也没有差别,”安笙说,“我跟你要的东西,就等于我进入这个世界带的装备,我就不能直接满级吗” 原曲举起了手,“行行行,不过你给我一下准备的时间” “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安笙说,“你不是一下子就变出来吗” “我是剧情不是神仙”原曲说,“明天就给你,你今天早点休息吧。” 安笙点了点头,原曲朝门口走的时候,安笙坐在沙发上,没有送他的意思,听着原曲边走边嘟囔,“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没心没肺的” 后面说了什么被关门声截断,安笙检查了一下门锁,然后对着比她那个租住屋要大上好几倍的房间,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知道现在她应该洗漱睡觉,甚至应该弄点吃的,刚才她打开冰箱看了,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食材,很多都是她喜欢的。 可是安笙一动也不想动,她就这么闭着眼睛,不受控制的想起每次回到家里干了一天的活,她不想动的时候,费轩都会用一种宠溺的语气,埋怨她是个懒鬼,然后不用她费力的摆弄她,除了刷牙之外,基本都能帮她打理好。 可是现在,她躺在这里,陌生的屋子,陌生的空气,没有费轩来回走动的声音,没有她那个不太好用的烧水壶扑哧扑哧的声音,也没有人问问她要不要吃宵夜,拖着她去浴室给她洗澡。 一个人要堕落实在太快了,安笙总共跟费轩在一起也没有多久,但是现在才惊觉,自己都快被他给养废了,要不是坚持出去工作,要不是原曲揭露了这一切 安笙睁开眼坐起来,默默的想,她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按照费轩计划的,对他的香水上瘾,离不开他,继而慢慢的自己斩断翅膀,像他希望的那样依偎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安笙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她曾经有多依恋费轩的温柔,现在就有多么觉得后怕。 坐了一会儿,安笙把电视打开,随便转了一个台,然后在卧室的柜子里面翻了翻,拿了一套崭新的睡衣,朝着浴室走过去。 这里面东西准备的太齐全了,安笙根本不需要拆开她的行李,她今天懒得动,准备明天再弄,身上好像有无数根线拉着朝地上坠,拉得她想瘫在地上。 洗好了澡,电视没有关,甚至客厅的灯都没关,安笙进卧室,将门反锁,然后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这一夜睡得很沉,没有剧情给她编织的任何梦境,但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还是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很早就醒了。 安笙坐在床上,她一夜之间,就从一个叮当乱响的炮灰,变成即将拥有金手指和金钱的女主角。 可是她现在,却抑制不住的想念,在出租屋里面,她每天没有睁眼,就热乎乎的,辗转在她脸上的嘴唇。 安笙双手捂住脸搓了搓,她今天不打算在家里颓废着,工作还是要照做,最起码要和人家打声招呼,等人家招到人再辞职。 至于蛋糕店那里,就交给原曲处理,如果真的像原曲说的那样,她什么都不用学就全都会了,安笙打算自己开一个蛋糕店。 早上安笙自己下了面,放面条的时候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抽了,等到捞的时候,才发现是两人份。 她手拄着厨房的台子,看着锅里的面发愣,她煮面,不喜欢放青菜,因为青菜水煮了之后也不好吃,但是费轩爱吃,所以煮的时候总是会放很多的青菜。 安笙看着锅里面飘着的青菜,用筷子拨到一边,自己夹了一碗,坐到桌子边上慢慢的吃。 吃东西的时候,照镜子的时候,甚至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安笙总是会恍惚,觉得自己的对面身后,还站着费轩。 安笙是这样,费轩却跟她不同,费轩一整夜都没睡,定位上显示安笙在的高档小区,正好不是费氏企业。 可是费轩知道,安笙身上不会有几个钱,她又怎么可能去住那种高档的小区 而且根据昨天晚上费师吩咐去盯着安笙的人,给他发来的图片,安装是上了桐四的车。 费轩一个人在出租屋,一整夜都没睡,盯着安笙的定位,看着那些人给他传过来的照片,整个人暴躁得像一头饿疯的狮子。 他神经质的在屋子里面来回转圈,把安笙没有带走的东西都收集在一起,然后坐在沙发上抱着这些东西整整坐了一夜。 费轩不可能放弃,他根本放弃不了,这不过才一天的功夫,他已经想她想的快疯了。 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敢出现在安笙的面前,安笙肯定在气头上,虽然费轩恨死了她又和桐四搅和到一起,可是他谅桐四也没有那个胆子打她的主意。 早上费轩又盯着定位,看着安笙又朝着游乐园的方向走,所有盯着的人传过来的消息,得出的结论是安笙并没有打算离开。 这让费钱狠狠的松口气,只要她还在这个城市,等她稍稍消点气,自己再去找她,费轩不相信,安笙真的会那么绝情,费轩能感觉到,安笙是爱他的。 就算昨天晚上表现的特别狠心,可是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抽离。 而安笙已经一夜之间鸟枪换炮,从一个战战兢兢怕被连累致死的炮灰,成为了女主撅,她的4000万已经到账,还有她现在只要一闭眼睛,就能想起各种糕点的制作方式以及味道。 但她仍旧穿着玩偶装在打工,和游乐场里来玩的小朋友合照,因为她问了原曲,游乐场里面那个管事的智商有一点问题,她今天去辞职的时候,管事的说昨天走了三个,必须招到三个人,安笙才能离开。 开蛋糕店的事,其实安笙现在没什么精力做,整天闲在家里又会胡思乱想,倒不如在这里看着一帮小朋友,心情还能好一点。 中午的时候,原曲来给她送饭,安笙让他帮忙把欠费轩的钱,直接划给了费轩。 然后拿出了手机,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对话框上,给费轩发了消息。 笙笙不息钱已经还清。 接着没等费轩的回复,就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费轩刚刚听费师说收到了转账的消息,打款人备注的就是安笙,然后就收到安笙的微信,气的整个人趴在办公桌上发抖。 “她哪来的钱她哪来的钱”费轩的手用力的一敲桌子,“拿别人的钱给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肯多花我一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就和桐四那么亲她” 费师垂头听着,费轩的声音突然一哽,眼圈通红,冲着费师挥了挥手,费师就从办公室出去了。 有人发来照片,画面上是安笙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旁边坐着的人正是让费轩牙痒痒的桐四,即便是带着个口罩,但是却能看出他在笑。 他凭什么笑凭什么对着他的女人笑 费轩的表情有些扭曲,自己把自己的腮肉咬出了血,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他的牙亲手拔光 不,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让他一辈子都看不见,让他的女人背叛他,给他带无数顶绿帽子 费轩心里各种阴暗的想法,几乎要把他所有的理智淹没,胃部一阵阵的绞痛,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水米未进,想的都是安笙站在垃圾桶前面呕吐的样子。 费轩手指抵着嘴唇,狠狠的照着自己的手指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嘴唇破了,还是用力过猛,手指破了,总之手放下他的唇上都是殷红的血。 配合他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睑,还有根本就没有怎么打理乱糟糟的头发,和紧皱着一直就没有松开过的眉,狼狈又疯狂。 不断有人拍安笙的照片传到他的手机上,像之前一样,但是他看着,却不像从前一样总是笑着,而是脸色越来越沉。 他发现除了桐四之外,竟然还有另一个人去找安笙,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也根本就没有在安笙的旁边见过的人。 费轩拿起电话,又把费师叫了进来,拿着手机的手都带着颤,指着屏幕上的人,对费师说,“给我查他,查这个娘炮到底是谁,怎么和安笙认识的,认识了多久,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费师看着费轩的样子,心里面那个大家长的形象有逐渐崩塌的趋势,但费轩的话还是说一不二,费师很快将照片传过来,然后派人去查。 中午的时候,他把饭送到了费轩的办公室,但是下午去拿文件的时候,看到根本纹丝没动。 “哥,”费师犹豫了一下,对费轩说,“你吃一点东西吧,这样身体也受不了的。” 费轩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安笙在身边的时候,他每天都堆积一些工作,就为了抽出时间陪安笙,但是今天一上午,除了胡思乱想,他把那些堆积的工作都做了,手一停下来,他又控制不住的想去找安笙。 可是这才一天,如果他现在去找的话,安笙说不定还会换地方,她肯定特别特别生气,肯定特别恶心自己,费轩怕把她逼得急了,她要离开申市。 安笙如果要离开,费轩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的,那样就只有一个办法,把她抓起来,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不到绝路,费轩不想那么做,因为按照安笙的性,如果把她强行抓起来,安笙就真的不会再原谅他了。 费轩想要安笙心甘情愿的跟着他,那些记忆太美了,那种感觉太让他痴迷,他们甚至马上就要见家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安笙就要答应他的求婚的 费轩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去,这一切本来都可以好好的,都怪桐四 桐四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两天他都在忙一个项目,他知道费轩那个操行,沿海项目扣着批文不放,就是气自己抢了他的。 不过桐四也并不着急,这块地只要拿下来,批文早晚会下来,早一天晚一天着急的也不是他,而是候总。 不过这边刚刚要谈好的项目,突然又被费氏截胡的时候,桐四也炸了。 他直接打电话给费轩,劈头盖脸的质问,“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扣着我的批文不放就算了,还抢我的生意,费轩,就算你回家在申市家大业大,但也不可能嘴大到把整个申市都吞了,有钱大家一起赚,没必要这么欺负人吧” 费轩笑得阴冷,声音一字一句,从牙缝挤出来,“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等着吧,你敢坏我的好事,你敢动我的人,你应该想到会有什么代价。” 费轩说完挂掉电话,桐四一脸懵逼,眉头狠狠的皱起来。 而此时此刻,游乐场这两天终于招到了两个人,安笙总算轻松一些,坐在游乐场的长椅上,侧头看着原曲。 “你说有人在拍我”安笙前后左右都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直都有,”原曲还顶着桐四的脸,“你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费轩的掌握,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可怕吧” 安笙表情慢慢沉下去,拧着眉问道,“你是说,这几天他还在监视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6章 那种邪魅狂狷的 “对,”原曲说,“不光是人监视,你的手机上还有定位,他送你的东西都有问题,扔了吧。” 安笙皱眉,拿出手机看了看,试图抠开后盖子,原曲看到她的动作,叹口气道,“别白费力气了,后盖打不开,别说是本来打不开,就算是能打开,也需要专业人士看,才知道他在里面动了手脚。” 安笙攥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原曲以为她要摔了的时候,安笙却又重新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安笙四外看了看,侧头问原曲,“你总顶着桐四的脸出来,现在费轩估计要恨死桐四了,要是费轩搞他,你得帮帮他。” “你要选择他吗”原曲连忙说,“要是选择他,他就有男主光环加身,费轩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安笙无语的看着原曲,摇了摇头,“别再提这件事。” 桐四好歹也帮过安笙几次,上次安笙误会的事情,这段时间通过剧情,也都解释清楚了。 桐四虽然当时在轮船上确实有拿她气费轩的意思,但确实帮她处理了青跃飞,只不过他处理之后,费轩又找到了青跃飞,用商场上一些合作作为威胁,让青跃飞帮着演一出英雄救美。 安笙其实仔细想想,确实是在那件事开始软化,费轩当时为她挥拳的样子,真的很帅,暴力血腥最能刺激人的原始兴奋,而当这种疯狂,是一个男人为你疯狂,确实让人无法抗拒。 可现在回想一下,知道了那只是算计,就有种说不出的操蛋心情,从心底像堵不住的泉水一样咕嘟嘟的冒出来。 下班的时候,原曲把安笙送到小区门口,安笙一下午的心情都不太好,通过原曲,越是了解费轩,她就越是觉得自己之前可能真的是眼瞎,怎么就能掉进费轩这个大坑里面呢。 安笙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小区楼下转了转,晚饭时间了,小区的活动区里面人不多,安笙随便一眼掠过,有两个老大爷,一个压腿的大妈,还有就是她。 安笙慢慢的走,这才没走两步,就听见大妈不似人声的嚎叫。 “哎哎哎快接住姑娘你转身” 安笙猛的停住脚步,一转身,就见身边彩色滑梯上,一个穿着彩色裙子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一脚踩到滑梯的漏缝里面,她长的瘦小。眼看着半拉身子已经露出来了。 安笙手比脑子快,一把兜住了要掉下来的小姑娘,接住之后脑子才开始转,看到楼梯的缝隙下面,垫着小黄鸭的充气垫子 掉下去也没事,说不定能当蹦床,小姑娘捞住之后,脸上也没一点惊慌,而是有点迷茫的看着安笙,安笙也看向她,这才发现这个小姑娘是个熟人。 而小姑娘看清了安笙一把搂住安笙的脖子,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妈妈” 这时候滑梯的对面,一棵树冠浓密的矮树后面,才转出了一个同样熟悉的人,看着安笙抱着他的女儿似乎还挺惊讶,一侧眉梢微微挑起。 安笙很尴尬,尴尬的解释,“我看她从缝隙漏下来了,以为” 秦舒予伸手推了下眼镜,看了看滑梯底下的气垫,声音低沉的开口,“吓到你了吧,没关系,她经常从那里往下跳。” 说着,伸手来接小姑娘,小姑娘却一把紧紧搂住安笙的脖子,奶声奶气,“要妈妈抱” 小小的手臂,软软的身体,贴上来实在没什么提抗力,这就有点像是喜欢猫狗的人,撸起毛绒绒没抵抗力一样,安笙对这种小不点,也实在没办法。 秦舒予尴尬的伸手拍他闺女的后背,“艾艾乖,爸爸抱,阿姨她抱不动你。” “妈妈抱”小姑娘不下来,安笙也没有推,秦舒予哄了几声,无奈的伸手要硬扒,小姑娘哪有成年的人力气大,一下子被抱下来。 可是小手揪着安笙的头发,小拳头攥的死死的,把安笙揪的嘶了一声,跟着朝前迈一步,拌到滑梯底座,皮筋被扯掉了,她伸手一划拉想扶住什么稳住身形,然后一把抓在一个有力的手臂上。 这手臂好心的朝上一抬,然后一大一小,就都进了秦舒予的怀里。 陌生男人的气息拢上来,安笙连忙推了一把,但还是头发还被小姑娘揪着,没能直起腰。 秦舒予又低声说了抱歉,然后轻声斥责小姑娘,但是因为两人现在的距离有点过近,声音像是砸在头顶。 安笙一瞬间晃神,又想起费轩总是喜欢刻意压低了声线,每次听到,安笙都要说一句“你给我好好说话”,但其实费轩不知道,每次他发出那样的声音,都让安笙的耳朵发酥腿发软。 小姑娘终于瘪嘴松了手,秦舒予伸手轻轻推了下安笙的肩膀,帮着她站直,安笙这才回过神,连忙朝后退了几步。 秦舒予一手抱着小姑娘,一手又推了下眼镜,见安笙还发愣,不由得问道,“没事吧,你头发散开了,”秦舒予真挚道,“真抱歉。” 说着还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说道,“快跟阿姨道歉。” 小姑娘软绵绵的说了声,“妈妈对不起。” 这称呼死活不改,两个大人都露出无奈的神色。 安笙摇头,礼貌的扯出一个小,说了声,“我先回去了。” 就转身朝着活动区外头走,这会的功夫,不知道吃完饭的大爷大妈,是用什么百米冲刺的速度出来的,反正已经三三两两的扎了几堆,议论的声音刻意压低,但安笙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小秦的老婆毒戒掉了嘛” “怎么可能,我儿子说那个戒不了,这个长的像,但是不是他老婆啦” “不会吧,我刚才还听见那小艾艾叫她妈妈,孩子怎么能把妈妈认错呐” 安笙听剧情说了秦舒予的事情,别的感觉倒是没有,只是有点心疼那个小姑娘,还那么小,要不是想妈妈想的厉害,怎么会逮着她就叫妈妈,孩子是真的不可能把妈妈认错的。 安笙唏嘘了片刻,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费轩,她其实嘴上没说两次,可是在心里已经设想过,她要是和费轩生了孩子,肯定会非常的可爱,要再是个女儿,像费轩那样嗲嗲的,肯定能萌死人 安笙站在电梯前面,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什么时候电梯门开了都不知道,一直到秦舒予伸手按了下要关上的电梯,出声问安笙。“进来吗” 安笙才回神,看向一手抱着小姑娘,另一胳膊下面还夹着气垫子的秦舒予,修长的手指按在电梯开门键上,等着她的回答。 安笙连忙迈步进电梯,关上了电梯门,并按了楼层。 “妈妈”小姑娘还试图伸手够安笙,秦舒予把她对着墙壁那边,低声带着一点责怪,说着安笙无论什么时候听起来,都觉得十分残忍的话。 “她不是你妈妈,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妈妈已经死了。” 安笙心里叹口气,小姑娘又抱住秦舒予的脑袋,安慰他,“爸爸不哭,爸爸想妈妈吗” 秦舒予嘴唇紧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两手都抱住孩子,手臂底下夹的气垫子就掉了。轻轻撞在安笙的腿上。 秦舒予转过头,又说对不起,安笙见他这两回,他都在说对不起,安笙弯腰捡起了气垫子,抱在怀里,没有看他,也没回应,只是盯着楼梯上行的数字,脑子又抽风的想,要是费轩当了爸爸,他那么细致的一个人,肯定会把小不点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电梯到了,安笙摇了摇头,把脑子里费轩甩出去,跟着秦舒予走到了门口,等着他开门,把孩子放下,这才回手来接她抱着的气垫子。 “谢谢你。”秦舒予彬彬有礼,接过之后,把气垫子立在门边,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对开门的安笙说,“你晚上没吃吧,我昨天包了很多饺子,下好了给你端点” 安笙举手之劳,没想着讨什么谢礼,正要拒绝,回头看到小姑娘抢着说,“我爸爸,包饺子,好次” 安笙觉得她可能脑子要出毛病,不管是哪点破事,都能想到费轩身上去,小姑娘说话口齿不清,和他那故意发嗲的声音怎么可能一样 没有明确的拒绝,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默许,秦舒予端着饺子,一腿挂着小不点,按响门铃的时候,安笙煮面的水才烧开。 看着门外的爷俩,安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 秦舒予手里端着盘子,袖子挽到手肘,露出肌肉蓬勃的小臂,将盘子递给安笙,带着腿步挂件后退了一步,十分有理,连眼神都恰到好处,“趁热,不用蘸酱料,三鲜,咸度应该正好。” 说着要走,小姑娘却抱着秦舒予的大腿,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巴巴盯着安笙。 安笙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想起两人住对面,以后难保抬头不见低头见,安笙后退了一步让出了门,“进来坐坐吧。” 秦舒予镜片后的眼睛微眯,礼貌到,“方便吗” 安笙笑了下,“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家里没怎么收拾,有点乱。” 秦舒予也笑了下,把腿部挂件抱起来,迈步走进了玄关。 安笙拿了双拖鞋给他,秦舒予换上,并且直接让小不点光着脚,三个一起朝着客厅走。 安笙说的就是客套话,这里东西都是原曲准备的,房间安笙没怎么动,所有东西井井有条,生活气息十分浓厚,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是独居。 秦舒予坐在客厅,抱着小姑娘,安笙给他泡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茶,反正都是原曲准备的,又从冰箱给小姑娘拿了一瓶酸奶,秦舒予才温声催促她,“快去吃吧,一会凉了,不用管我们。” 小姑娘特别乖,也跟着点头,叼着酸奶的吸管,还对着安笙笑了下。 奇异的是,几次见面都很尴尬,但是这会三个人倒是没什么尴尬的气氛,安笙真的坐在桌边吃东西,小姑娘一双眼溜溜的到处看,而秦舒予不知道在和谁发微信,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并没交叠,而是立立整整的放着,略微分开一点,时不时拿起茶杯吸溜一点,并不没话找话。 这曾经是安笙的梦想,有个可爱的孩子,有个看上去十分禁欲款型,但是上了床如狼似虎的老公,一家人不需要多么富有,最富有的不过是拥有彼此。 没想到这个梦想,阴差阳错,以这种假象突然呈现,安笙也才突然发现,她的梦想早就变了,她关于未来的打算,每一步都有费轩的影子。 沙发上的人不应该坐的那么端正,而是没骨头一样的依靠着,双脚可能还会十分没礼貌的放在茶几上,如果两人隔的这么远,他会一个劲儿的看过来,眼神充满勾引,嗲嗲的开口,让她去茶几上吃,吃完了他负责收拾 安笙边胡思乱想,边把饺子都吃了,秦舒予喝了半杯茶,在安笙收筷子之后,立刻起身,“不用洗了,给我吧,我拿回去正好和家里的一块儿洗。” 安笙不太好意思,“我还是洗了吧,也不废什么力,都是油,再甩身上。” 小姑娘也不知道怎教育的,一点都不闹,喝完的酸奶瓶子,甚至都没放在茶几上,一直抓在手里,只要和安笙的眼神碰上,就会露出甜甜的笑。 安笙又喜欢又心疼,洗好了盘子临走还给小姑娘又拿了一盒,得到了奶声奶气的谢谢,和秦舒予低沉的致谢。 送走爷俩,安笙才把门关上,一转头,原曲竟然正坐在刚才秦舒予坐的位置,笑的一脸意味不明。 安笙吓了一跳,皱眉道,“来之前不会说一声,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我早就来了,”原曲说,“在你吃人家饺子的时候,只不过没有出现,怕打扰你的好事呀。” “你少乱点鸳鸯谱,”安笙说,“人家秦医生是正经人。” “啧啧啧,他是正经人,但是就不代表他的想法很正经,” 原曲有理有据,“一个离异的单身爸爸带着个孩子,把自己家里包的饺子送给一个单身女人,还带着孩子坐在他们家喝了一杯茶,亲眼看着她吃完,这明显是对你有意思,能正经到哪去” “他是因为我帮他拿了东西,而且她姑娘又扯了我的头发。”安笙走到厨房,把自己用的那双筷子洗了,又擦了擦桌子。 “举手之劳而已,说个谢谢就行了,有必要还亲自端吃的过来吗”原曲说,“他自己在家都没吃,巴巴的煮了给你送过来,你接收信号的小天线有点迟钝呀。” 安笙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确实,她进屋烧个开水准备煮面的时间,并不足以让秦舒予煮完东西吃完又给她送来。 可是这才见几面,安笙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令人折服的魅力。 原曲不知道怎么看出她的想法,恨铁不成钢道,“你可是女主角,夜空中最亮的崽,你知道你看上去多有魅力吗” 原曲说,“模样精致,生得小巧,身材又有料,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娇气,一看就让人想要亲进,不然小孩子最敏感,敢上来就叫妈妈么。” “别说是这种如饥似渴的离异男人,你这幅模样,去大学附近的夜市逛上两圈,保证有数不清的学弟前赴后继,”原曲摇头,“找个对象多容易,非得吊死在费轩那棵歪脖树上。” 安笙没有接话,不打算再聊这个,心里已经决定以后离秦舒予远一点,她现在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很多东西诚如费轩所想,没有那么容易就抽离,这时候无论是拖谁下水,都是混蛋。 安笙坐到了沙发的对面,对原曲说,“你帮我留意一下店面吧,”安笙想了想,“最好位置好点,游乐场再招到一个人,我就可以辞职,既然你金手指都给我开了,我准备自己开蛋糕店。” “店面我已经帮你留意了,”原曲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我要去趟国外,关于穿越偷渡者,还有曳魂花制成的香水,都有很多要处理,短期之内回不来。” “我有点担心,费轩的人一直还在监视你,你还用他送给你的手机,”原曲说,“他还有送给你其他的东西吗最好一个都不要用。” 安笙隔着衣袖,摸了摸自己一直戴着的手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安笙说,“我不打算离开申市,钱已经结清了,如果他来纠缠的话,我也有办法让他滚蛋。” “至于他一直派人监视的事,”安笙手指轻轻点了点茶几,“报警不行吗” “费轩是这世界的男主,”原曲说,“而且是正牌男主,虽然这世界已经变成了双男女主,但是费轩仍旧占据重要剧情,报警恐怕行不通,世界规则会给他让路。” “那就随他去吧,”安笙说,“我有什么怕人知道的他是男主角,可我也是女主角,涉及不到我的人生危险,他愿意拍照片看就让他看。”受折磨的又不是她。 不过安笙犹豫了一下,又对原曲说,“要不然你再给我开个金手指吧” 安笙说,“那种邪魅狂狷的,手撕钢板,意念杀人什么的” 原曲直接让她给逗笑了,“你以为我是主系统呀,说给你开什么就开什么,我只是一个小世界的剧情,有的能力很有限” 他闭上眼睛在自己的小空间翻了翻,对安笙说道,“我没有攻击类的技能,只有一个隐形的,时效就两个小时,你要的话就给你。” 安笙看着原曲,有那么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好歹也是个剧情,怂成那个德行,又穷成这个德性,不过想一想他如果有攻击类的技能,还能梦里梦外的让自己的拳头给吓到么,这样似乎也合理。 安笙点头,“给我吧,”万一按照书里描述,费轩要对她展开什么变态的囚禁一类,两个小时的隐形足够她逃跑了。 原曲在空中随便抓了一把,就递给了安笙一个绿色的小药瓶子,只有一节小指那么大,还告诉安笙,“可以隐形,但是随身衣物不能” 安笙反应过来,额角的青筋有跳起来的趋势,“所以我要是用这个隐形药水之后还不能穿衣服” 原曲点了点头,有点心虚的揉了揉鼻子,“就这一瓶了,只能喝一次,你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吧。” 安笙简直没脾气,把小瓶子揣进口袋,小瓶子瓶口的位置有凹槽,她准备找个绳子挂在脖子上,以备不时之需。 安笙希望这种准备是多余的,她不觉得费轩会像书里描述的一样,像囚禁费蓝蓝一样囚禁她。 虽然安笙的“觉得”已经错了太多,但是关于这最后的底线,她相信费轩除非真疯了,否则不会触及。 他们也算彼此了解,费轩就算是疯了也不会傻掉,费蓝蓝或许因为成长原因,会生出斯德哥尔摩情节,但是安笙如果被囚禁,只会生出恨。 况且出事到现在,他甚至都不敢出现,只敢让别人整天鬼鬼祟祟的拍她的照片还能有抓人这种出息么 两人聊完之后,没几天的功夫,原曲就把店铺给她敲下来,安笙手里有钱,心里一点都不慌,先找了人过去装修。 游乐场那边,最后一个顶替她岗位的人始终找不到,她想回去一趟郊区,始终抽不出时间,暂时也没有告诉她爸爸妈妈已经把债务还清的事情,因为安笙还没有想出来好的理由,解释这凭空出现的巨款。 等到店铺开起来,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跟爸爸妈妈说,钱是她自己赚来的,就算一下赚不了那么多,她也可以说收入很稳定,爸爸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 离开费轩,安笙除了偶尔会晃神,除了半夜的时候摸被窝,会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找人,清醒之后会觉得心脏抽痛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工作照做,店的事情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但是费轩不同,费轩和安笙分手这段时间,靠着每天拍过来的照片,根本填不满他的欲求,他不光看到了安笙身边有桐四之外的其他人,甚至还知道了她对门的那个秦医生,还有她在大学对面正在收拾的店铺。 有几次他都控制不住的想去找安笙,他每次看见安笙接触其他的人,都嫉妒得要发疯,但是他最近忙着料理桐四,同时也在观察着安笙,还在她家隔壁买了房子,准备这两天就搬过去。 费轩是没有办法放弃安笙的,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熬的实在是太厉害,整个人瘦了两圈,而且形象也十分狼狈。 办公桌上送进来的晚餐,费轩依旧一个米粒都没动,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轻易被原谅,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安笙的面前。 如果是那样,安笙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费轩想要的效果还没有达到,所以现在不急着见安笙。 “哥,你怎么又没吃东西” 费师进屋,看到桌上放着的饭菜依旧没动,眉心狠狠的蹙起来,“你这样不吃东西光工作,人是熬不住的” 费师从不插言费心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忍不住开口,“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她,那就去找她,你不是已经在她家的旁边买了房子吗,能追到第一次,肯定就能追到第二次。” 费师说完之后很忐忑,本来以为费轩会生气,但是费轩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最近的消瘦,眉眼轮廓看起来更锋利,甚至有种散不去的阴鸷。 他慢慢摇了摇头,开口的声音有点哑,“没那么容易,要是费小计对你做了我对她做的这些事,你会原谅她吗” 费师耳根突然红了起来,他的事情费轩都知道,但是这种本质上只要发生就算背德的事情,比小三的儿子还要让他觉得羞耻。 但是费轩知道之后,却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只告诉费师,要是真的想要费小计,就把她从费家剃出去。 费师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但是费轩这么问,他低头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可能会把她送走。” “连你亲手养大的都不能原谅,她又怎么会轻易原谅我呢”费轩说着,突然笑了一声,表情又扭曲又狰狞,“不过我有办法让她心软” 费师已经猜到了费轩所谓的办法,他心里叹了口气,又好像有点理解。 费轩一向都是这样,为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商场上是这样,生活上是这样,就连爱情上也不例外。 但这才是费轩,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他看上东西想要让他放开,就算砍掉他的手足,他也会用嘴紧紧咬住,不死不休。 费师也是费家除了费罗铭之外,唯一一个知道费轩那个收藏玩具的屋子,甚至曾经无数次看见过,费轩为了得到,先毁掉。 他和安笙不熟,但是此刻也不由得在心里为安笙叹了一声,摊上费轩,她是真的命不好。 而命不太好的安笙,这天赶上双休日游乐场的小朋友特别多,她一整天都在摆各种各样的造型,身子都是僵的。 而且今天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们这里招到人了,坏消息是又走了一个,而且那个人走的明显比安笙要急的多了,她是怀着孕准备回家生孩子。 这件事大呀,对于安笙来说,这真是一件大事,所以她很大方的,没有跟小姑娘争抢离职的机会。 结果就导致她累得呼哧哈哧的,人流高峰期过去之后,找到一个僻静角落的长椅,直接摊在上面。 她今天穿的是大狗熊的套装,虽然现在叶子已经掉光了,开始冷了,可大中午的时候气温还会回暖,大狗熊里面捂了一身的汗,安笙把狗熊的头摘下来,又让凉风吹得脑袋有点发木,打了个喷嚏,一抬头就见一个大恐龙的玩偶,站在她的对面,手里捧着一瓶水。 安笙对一起工作的几个人有点眼熟,但是没数到能叫上名字的程度,他们穿衣服都是流动的,因为工作的时间不同,只要穿炸鸡的是要做到最晚的。 所以她不知道恐龙里面是谁,但她现在确实很渴,他们同伴之间时常也会相互送水,安笙习以为常,接过来拧开了瓶盖,说了一声谢谢。 大恐龙点了点头,就站在安生的对面没走,而且也没摘下头套,更没开口说话,就在那杵着。 安笙喝完水之后见他还在,就疑惑的问他,“你有事儿吗” 恐龙连忙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摇的太急了,是这个恐龙的头前方太长了,没用手扶着,正面一下子从前面摇到旁边去了,只剩个侧面对着安笙,恐龙还伸出爪子,在自己的侧面抠了两下,好像是试图找眼睛的位置。 安笙没忍住笑了,站起身伸手抱着恐龙的脑袋,打算帮他摘下来,恐龙察觉到她的意图,一把按住安笙,然后用恐龙的大爪子,把安笙给搂进了怀里。 安笙穿着大狗熊的套装,肚子也挺大的,一下撞在恐龙的胸膛上,整个人撞的有点懵。 正疑惑,恐龙突然推开她,自己把脑袋给扶正,然后一边扶着脑袋一边跑了 安笙莫名其妙,随即不知道怎么抽风想起了原曲说的,她现在是女主角了,是夜空中最亮的崽,她非常有魅力 这难道就是遍地开桃花的感觉吗 安笙坐回椅子上,想了想把瓶子拿过来,拧开又喝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想笑。 好像刚才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特别,就算根本连他的样子都没看到,安笙就是觉得有一种嗯,莫名的熟悉感。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恐龙基本上就围着狗熊转悠,合照什么的,安笙就会被挤到旁边,倒是轻松了不少。 换班的时候,安笙在更衣室里面把狗熊的套装脱掉,正好迎面撞见恐龙进来,鬼使神差的就没走,站在门口,想看看他到底是谁。 结果恐龙拉链拉了一半,晚班的大炸鸡过来,看到安笙在门口,疑惑的问她,“你今天狗熊吧不是已经下班了吗怎么还没走” 安笙打了个哈哈,谁知道里面的恐龙听了,立刻整个人一僵,把拉下来的拉链又嗖的拉了回去,抱着恐龙头,从屋里面直接冲出来,朝着摩天轮方向的小路上跑过去。 安笙本来还没什么疑惑,但是一看他跑的那个德行,莫名就觉得越看越可疑,难道是费轩派来监视她的那些人吗 安笙赶紧追上去,恐龙穿着套装很笨重,安笙在小路的尽头追上他,也没客气,伸脚绊了他一下,他立刻就摔倒了。 这个时间游乐场里的人不算多,而且这边小路上,就算白天过来的人也不多,一个大恐龙摔倒在地上,并没能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而随着摔倒这个动作,恐龙一直护着的头被摔掉了,大脑袋滚出了老远,他伸出大爪子徒劳的抓了一下,然后索性把脑袋缩进恐龙套装里。 安笙只看了一个后脑勺,真的就看了一个后脑勺,就已经把人认出来了。 她这么多天努力平静的心绪,这么多天时常抽痛的心,突然像是被谁甩了鞭子,狠狠的收缩一下,然后露出了一道血痕。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红了,但却并不是因为羞,而是活生生气的,这狗东西竟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还装模作样的扮成恐龙 他对安笙做的那些事,如果在正常的世界,报警足够可以立案了。 但这个小说世界,一个存在病娇属性男主的小说世界,是不能用正常的道德标杆来衡量的,安笙和原曲商量过,即便是她报警,就算费轩那边没有找人帮他,不能够有力的证据,到最后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安笙当时分手的时候,表现的没有什么过激情绪,堪称十分冷静,但其实她的那些情绪,在跟费轩分开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爆发,每个午夜梦醒,真的像毒一样蔓延全身。 要是在她没有接受费轩之前知道这些,安笙权当是被狗给撵了。 要是在她没有爱上费轩之前,没有打算跟费轩走下去之前,她也就当做被狗给咬了。 可是她已经对费轩付出的那些感情,安笙并不是一个感情很丰富的人,上一世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她给出的感情,也是她仅有的感情。 却都让费轩这个混蛋给糟践了,分别的那一天,她心里满满都是麻木,但是就在此时此刻,她看到费轩的后脑勺,看到费轩缩起来的样子,想到他今天白天扮成大恐龙,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心里面的火腾的一下就燎了原。 她嘴唇紧抿,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对着地上蜷缩的大恐龙伸脚,每一脚都照着费轩缩脑袋的地方踹,踹的特别狠,踹了之后还觉得不借力,安笙又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工具,转头又是一顿踹。 费轩一声都没吭,他躲在恐龙里头,脑袋不断的撞在地上,被踢到,但是嘴角却带着笑,是这些天唯一一个看上去还正常的笑容。 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安笙没有冷漠的转身离去,而是对他发火了,费轩就这么缩着,让安笙踹了个痛快,踹的安笙气喘吁吁,叉着腰腿都直哆嗦,费轩才从恐龙里面钻出来,可怜兮兮的看向安笙。 费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根本就没护着自己,虽然是钻回恐龙里,但是他钻回去的目的,是怕安笙看到他的脸,不肯跟他发火。 这一会儿钻出来,脸上被安笙踢到很多地方,还在地上磕到,眼角和鼻子都是血,嘴角也有,加上这些天真的瘦的厉害,头发又乱糟糟的,形象要多差有多差,要多惨不忍睹,有多惨不忍睹。 打眼看去,简直就像从垃圾桶里钻出来的,刚刚被人凌虐过后的流浪狗。 安笙看到他这个德行,不由也愣了一下,费轩向来都像一个处在求偶期的雄鸟,把自己的每一根羽毛都梳理的流光锃亮。 像这种形象,安笙从来没有见过。 她这一愣的功夫,费轩就像脱茧的蚕,拉开大恐龙的拉链爬出来,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直接四肢并用爬到安笙的脚边,抱住了她的腿。 今天这个出场,每一步都是他精心设计,如果贸然出现在安笙家隔壁,不管用哪一种形象,都会让安笙觉得被侵犯。 但是在这里不同,这里是安笙工作的地方,这里面的人都是安笙认识的,而且这里是公众场合,有很多来玩的,安笙喊一声,费轩就真的会变成人人喊打。 在这样绝对安全的环境里,费轩这样孤身一人出现,还是用这种“被迫”的,卑微的姿态,安笙的态度果然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只要还肯跟他动手,只要还生气,费轩一点都不介意递把刀过去,让安笙扎个痛快。 他一句话都没说,他知道说多错多,费轩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他真的没办法控制,认错显得太过苍白了,不如什么都不说。 费轩朝着安笙爬过来的时候,安笙身上的鸡皮疙瘩成片成片的起,她只来得及后退一小步,就被费轩抱住了小腿。 费轩什么都不说,就是执拗的抱着她,用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眼圈通红的看着她,眼泪十分配合,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头发。 但是安笙跟他对视,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可怜,费轩的形象确实狼狈,但是他的眼中,依旧是毫不掩饰的,疯狂的占有欲。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7章 嘴角溢出了血 安笙挣扎,已经有人路过,隔着不远看过来,费轩大概是不要脸了,哪怕安笙踢他,踩他的脚腕,他也不肯松手,疼的狠了就闷闷的哼一声,眼睛一直盯着安笙,不开口说话,明明是挨揍的被动的一方,却看上去比安笙还狠。 打架这种热闹,一向都有人喜欢看,尤其是男女纠纷,还是这种男方纠纷女方的,两人在的这条小路上平时没人,这会已经有人“状似无意”的经过,眼睛溜溜的看过来,当成热闹。 安笙刚才打人就下了狠手,这会力气和怒火差不多都用完了,费轩还搂着不放,手指头要被安笙折过去了,也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不肯放手。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都像是越好一样,一句话没说,一个没说恨,一个没抱歉,像是在演一出哑剧,只有肢体的纠缠和撕扯。 人越围越多,安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窃窃私语,都已经裹着风细细碎碎的飘过来。 她停下挣扎,不动了,整个人沉下来,连脸上的怒意都散了,堪称平静的看了眼费轩,总算开口说话,“听见了吗那些人在说我,这是你带给我的。” 一直不肯松手的费轩,对上安笙这种表情,总算是慢慢放松了力度,今天只能到这了,不得不说,费轩真的了解安笙,知道要是再纠缠下去,刚才自己挨的那么多下,就彻底白费了,不光没能消下安笙的气,甚至还要反弹的更多。 所以费轩垂下头,脸上的神情是恰倒好处的受伤,他这个角度,看不到眼睛里面的疯狂,倒是狼狈的很,确实让人看着特别的心酸。 他真的很会利用自己,他的模样,他男主的身份,注定他无论多狼狈,都对于颜值没有太大的损害。 并且还有很多的小心机在里面,比如他今天恐龙套装里面,就穿了一件宽大的运动衣,拉扯间把领子扯开了不少,肩头那一片白,在昏黄的夕阳里,配合上他带着血迹的脸,尤其的引人凌虐。 而站在安笙的角度,不光能看到他的肩头,还能顺着他宽大的领口,一直看到腰际,腰线清瘦了不少,这样跌着在地上,小腹凹陷,安笙不经意的瞥见,手指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下,她几乎瞬间能想起那片腰际的手感费轩这是在色诱。 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惜安笙看得出他的伪装,再也不上这个狗东西的当。 费轩精心摆好的造型,安笙只撇了一眼就走了,安笙离开小路,费轩这才拉回了衣领,慢慢坐直,眼睛冷冷的扫过看热闹的人,从地上爬起来,还踉跄了一下。 他为了今天的状态,可是真的熬了挺久,安笙刚才踢到他的头,他也确实有点晕,在玩偶里面消耗了一天的体力,现在连手指都有点哆嗦。 费轩甩了两下,有点生气,怎么这会儿才开始哆嗦,刚才不哆嗦。 玩偶套装实在太大了,拿回去没有穿回去容易,他只好又钻进去,抱着恐龙的脑袋回到换衣间,安笙果然已经走了。 费轩领了钱,在玩偶里面捂了一天,身上酸唧唧的坐回车上,捏着皱巴巴的钱有点晃神。 这种工作真的不好做,费轩这一天,别提多难受了,可是想到两人还好好的时候,安笙忙了一整天,回家就交钱给他的样子,费轩脸上不由蔓延开一个笑,只是这笑没能蔓延多远,又在费轩的脸上戛然而止。 他现在只能看到安笙的冷脸,估计很难再看到她把钱拍在自己的身上,笑嘻嘻的说一句“拿去花吧小白脸”了。 费轩深深叹口气,把钱珍惜的放在钱包里,这才启动了车,不过开出去不远,他又赶紧停下,拿出电话,给费师打过去。 “找个人来接我,我给你定位,我开不了车了,嗯,晕的厉害。” 费轩说完挂掉电话,头伏在方向盘上,一阵阵的晕眩,伸手摸了一下,脑袋上好多处都有些疼,抽了下气,心里有点发苦,低低的自言自语,“下手也真狠” 安笙在路口这边等车等了好一会,邪门的是今天一个出租车都没遇到,原曲走了,那个车安笙能操控的,但是她得先考车票,无论那个车需不需要驾驶。 眼看着过来一辆出租,安笙离老远就挥手,结果近了一看,车上有人,安笙站回路边,一转头,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她身后不远处。 这车安笙太熟悉了,费轩那个狗日的,竟然还在阴魂不散。 车子停在那里不走了,这明显是在跟踪她,安笙想到原曲说的,她的手机里面带着费轩装的定位,虽然可喜欢了,有点舍不得,还是捏着朝费轩的车方向走过去。 安笙走到车旁边,发现费轩趴在方向盘上,直接气笑了,竟然还玩起了掩耳盗铃,把脑袋藏起来,她就看不到他了 安笙敲了敲车窗,费轩一开始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连续熬夜,还是连续断食的原因,他现在心慌,哆嗦的厉害,像是身处于正在装修的房子里,耳边嗡嗡的响,脑浆都震的混了。 在游乐场还有安笙支着,他还能忍,现在看不见安笙了,他头晕的一阵阵犯恶心。 安笙敲了两下车窗,发现费轩还真的跟她玩起了鸵鸟,直接把手机卡拿出来揣兜里,然后心疼的又摸索了一下,这手机速度快,信号好,款型也好看,可惜是费轩这个混蛋送的,和这个混蛋的本身一样,再招人稀罕也装着恶意的监视,不能要。 安笙直接用手机朝车窗上砸,以前这种行为不敢,但是现在她有钱,砸坏了费轩要耍赖,她也赔得起。 声音加大,费轩终于听到了,侧头朝外看了一眼,竟然是安笙,顿时像是打了一管鸡血一样,坐直了深呼吸,积蓄力气,然后打开了车窗。 费轩扶着车门出去,靠在车边上站着,安笙退开一点,没废什么话的,直接当着费轩的面把手机砸了。 手机在地上弹了一下,落在费轩的脚边,屏幕粉碎,费轩低头看了会,又抬头看向安笙,这会脸色苍白的很,嘴唇动了动,没什么力气的说,“你不是很喜欢么” 安笙知道费轩一切都是装的,可是看他这样,还是皱起眉。 她声音冷硬,“我知道你派人跟着我,还在我手机里面装了定位,但是费轩,你最好别跟着我,别干这种招人恨的事。” 安笙说,“你能不能别让我连咱们最后那点好的回忆都想抹掉。” 费轩头晕的厉害,靠着车,腿都有些撑不住,他终于在安笙的眼中看到了一点情绪,一点还带着温度的情绪,说起关于两个人美好记忆时候波动起来的情绪。 他咬着牙站直,朝着安笙边走边说,“你也说,我们的回忆是很美好的” 费轩这一会的声音,比装的还像装的,虚弱的仿佛一朵狂风暴雨里面摇曳的小花,下一刻就会被折断头颅一样。 安笙不得不由心底感叹,费轩这样子,去演戏的话,绝对是国际巨星预备役。 费轩站在安笙的面前,和她隔着一点距离,慢吞吞的说,“我没有答应分手,就不算,分手是两个人的事,你盖的章,只有我擦掉才算” 费轩说着伸手要去碰安笙的额头,“同样的,我盖的章” 安笙在费轩即将要碰到她的时候,抬手挥开费轩的手,轻轻的一声“啪”是打在费轩手上的声音。 但是随即一声“噗”的闷响,是费轩这个娇花,被安笙一巴掌糊掉了脑袋,扑到在地的声音。 还是大头朝下,磕在路上的声音很清晰,安笙都咂舌,他真是豁出去了。 “你给我滚起来,”安笙被费轩气的发抖,碰瓷的都要找个角度,朝着车上象征性的装一下才倒,安笙刚才那点力气,真的拍朵花都拍不断,一个大老爷们被她就这么糊地上了,要不是安笙知道他的操行,都要以为原曲给自己开了什么了力拔山河的金手指呢。 结果费轩扑街扑的很实在,安笙叫了两声他都没起,用脚蹬一下一点反应没有,安笙盯着费轩后脑上,看到了上面有一块儿凝固的血,赶紧蹲下查看,把人翻过来,这才发现费轩的额角也已经磕破了,正在潺潺流血。 安笙头皮一紧,赶紧半蹲着,伸手拍了拍费轩的脸,“费轩,费轩” 费轩毫无反应,安笙只得又伸手掐他的人中,下了狠劲儿,他才有了点反应,轻哼了一声,头疼的像是要裂了,但是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安笙的怀来听到安笙焦急的语调,眼睛还没等睁开,嘴角先露出了笑。 他抓住机会,伸手揪住安笙的袖口,艰难的把眼睛睁大,聚焦在安笙的脸上,果然看到她焦急的神色,对上她饱含担忧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更放肆了,结合他这个形象,彻头彻尾像个疯子。 费轩动了动嘴唇,声音气若游丝,“你果然”还在乎我。 别想骗我。 “你说什么” 安笙没听清费轩说什么,费轩揪着她的衣服,嘴唇又动了动,这回根本就没发出音,只是个口型,还是分辨不清楚的那种。 安笙瞅着他也不像是装的,虽然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但是关于费轩安笙已经和原曲讨论过很多次了。 虽然因为她这个穿越的异数,这个世界变成了双男女主,可是这本小说费轩还是占很重的比例,除了费轩之外的其他男女主出事,或许世界会异常,但是费轩出事,世界就会崩,因为主线自始至终,都是病娇哥哥请爱我里面的,“病娇哥哥”费轩本娇。 所以安笙就算为了世界好好的运转,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这种状态的费轩扔在这里,尽管她特别想扔。 费轩还在那里不知道絮絮叨叨什么,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额头上半凝结了蜿蜒的血迹,看上去属实是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安笙估摸了一下费轩的体型,她根本弄不动他,这会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赶巧,这个街口一辆车都没有经过,安笙手机还刚刚摔碎了,只能无奈的伸手掏费轩的手机,顺便低头听他到底在逼逼什么。 结果又上了鬼子当,费轩都眼瞅着能埋的德行,不知道是用怎样顽强而坚韧的意志力,抬起脖子对着她耍了流氓。 安笙震惊到无言。 费轩根本连屁都没说,嘴唇轻轻碰到安笙侧脸的时候,安笙就僵了,他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滚烫,还夹杂着不太明显的血腥味,不想从前一样,总是带着淡淡的香水味,让安笙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她立刻抬起头,手臂上肉眼可见的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想要发难费轩,却对上费轩一副奄奄一息样子,顿时无奈的泄了气。 安笙嘴唇紧抿,干脆利落的拿出费轩的手机,揪着费轩的手指正解锁,准备打救护车,就听见一声急刹车,在两人不远处的道口。 安笙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去,费师下车后连车门都没锁,就冲了过来,副驾驶还带了一个人,也跟着一块冲过来。 “哥”费师冲到费轩的跟前,安笙很快把费轩的头递到他的手上,后面跑过来的人去抱费轩的腿。 安笙寻思着这回没自己的事儿了,把费轩的手机给他塞回去,一句话也没跟费师说,费轩身边的人,和他都是一丘之貉,安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坑她的事费师肯定没少参与。 她能理解费师是费轩的牵线木偶,但既然是个木偶,她也就没必要把他当个人了,连个招呼都不准备打,安笙起身就要走。 可是一站起来,才发现费轩还揪着她的袖口。 安笙甩了一下,竟然没甩下去,看向费轩,费轩正把眼睛眯着一条水汪汪细缝看着她,见安笙皱眉,毫不迟疑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了。 积蓄着满口的血腥,等安笙再一甩他,很配合的挣扎了一下,嘴角溢出了血。 费师吓的手差点没抓住人,跟来的那个抱着费轩腿的,也不是什么好动静的叫了一声“轩哥” 安笙再一看费轩,费轩眼睛倒是睁大了一些,里面带着执拗,手指又紧了些。 安笙不想这么了解费轩,她不想看他,不想再和他纠缠,可是她就是一眼看出了费轩的意思。 安笙在游乐场里面下手不轻,刚才费轩又正面朝下结结实实的摔了,这会又吐血,安笙都不知道他到底伤到哪里了,可她知道,费轩就是在压她的底线,想要看她现在是不是在乎他。 这种先例如果开了,被费轩抓到软肋,以后还想有什么消停日子过么 安笙咬牙狠心甩开他,没想到费轩比她还狠,真的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摔了,抱着他的腿的人松了手,费师一个人扛不住,直接抱着费轩跌坐在地上,而费轩更是成功的在这种颠簸里,又恰到好处的顺着嘴“溢”出血来。 得,安笙知道他只是挨了她几脚,又摔了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让什么大内高手震碎了五脏六腑呢。 安笙看着费轩,知道这步死活不能让,只顿了一下,面色冷漠的转身就走。 费轩在安笙转身走远之后,才算是放松了身体的力道,让两个人抬着他到了车上。 没有那么严重的,安笙已经打着出租车走了,费轩进了车里之后,扶着车座爬起来,靠在座椅上,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对费师说道,“不用去医院,回家吧,让保姆准备点粥,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费师有点迟疑,担心费轩的身体,费轩慢吞吞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费师没有再说什么,他开着费轩的车,让跟着他来的那个人开自己的车,直接朝着费家开过去。 关于费轩搬出去没几天,又重新搬回家,费家所有人都表现出了热烈的欢迎,包括费罗铭,平时不见踪影,都嘘寒问暖了两次。 费罗铭还安慰他,说安笙那样的女孩子,其实他如果想要的话有很多。 把费轩给弄急了,声色俱厉的吼了费罗铭一通,才总算是消停了。 费轩回到家,安笙也已经回到家,本来这些天已经平静一点的心绪,又因为费轩这一通折腾,让她一个劲的晃神。 被爱情蒙蔽双眼的时候,只肯相信费轩展现给她那一面的时候,安笙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书里面描写费轩的所有语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 可是现实打脸啪啪啪,安笙到现在才了解,剧情里大段描写费轩到底怎么神经病的那些行径跟刚才费轩的德性真的重合。 安笙知道费轩这是苦肉计,但是把自己那么豁得出去的人,装作晕倒磕在地上的那一下,要是掌握不好,很可能一下真的磕坏了。 后面费轩昏得那么自然而然,醒过来之后,流氓耍的又是那么的行云流水,简直是神经病的典范,疯子界的楷模。 费轩回家养伤,顺便养精神,安笙总算消停了几天,游乐场里面终于招到了人,安笙顺利辞职,白天没事就去正在装修的店逛逛,然后才买一些开店必要的东西,她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雇了一个小姑娘,成天跟着她东奔西跑,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费轩养的差不多,琢磨着安笙这两天已经把上次的事情忘得差不多,直接进行下一步,堂而皇之的搬进了安笙的隔壁。 眼看店铺要开业,忙了一天回家,安笙在电梯里面偶遇费轩,站在电梯外愣了好半晌,怀疑自己又出现了幻视。 费轩人模狗样,到底是男主角,没几天的功夫,气色恢复过来不少,只是头上还粘着纱布,并且为了见安笙,专门去医院包的,缠得特别夸张,看那样子不像是后脑磕破了,好像刚从开颅手术台下来。 “进来吗”费轩脊背笔直,靠在电梯门旁,一脸严肃看安笙,公事公办的好像自己没有那些鬼祟的心思,只是一个普通的住户。 并且电梯里除了费轩,还有其他人,安笙犹豫了一下,警告性的看费轩一眼,走进了电梯。 门关上,电梯里面除了安笙费轩之外,还有一个大妈,安笙看着挺眼熟的,好像总在楼下压腿,一压压一天,安笙每次见她都不受控制的看她的腿,腿确实是越来越瘦,但是肚子就显得越来越大,打眼看上去,如同行走的圆锥。 电梯上行,安笙没有伸手去按键,因为她的楼层已经按了,她不知道费轩是什么企图,也不知道费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戒备的靠着电梯最后面,余光瞄着费轩。 费轩出人意料十分规矩,站在电梯旁边,连头都没侧一下,好像不认识安笙一样。 电梯上行一层,又有人进来,费轩很自然的躲人,朝后退了两步,距离安笙就近了一些。 安笙像一个炸毛的猫,随着人越进来越多,毛就越炸越立。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电梯这么多人,而且安笙看着还都挺熟悉的,都是这小区的人,可这会儿正是吃饭时间,上下行应该是很少的,怎么今天一起都出来,而且还不是朝着楼下的广场去,而是整整齐齐朝着楼上走 电梯每层都停,人越上越多,就在费轩距离安笙只有一步之遥,安笙终于感觉出了诡异,准备先出去。 结果人已经满了,而且她正对面就是费轩挡着她死活不让过,快贴上来了,安笙后颈汗毛都竖起来,和费轩瞪视的功夫,电梯有很快被人关上。 安笙没出去,只好靠着墙,还差三层,安笙看到再没有人上来,才松了一口气,电梯灯就猛的晃了一下,接着灭掉了。 一群人发出惊叫声,在小小的电梯里面震耳欲聋,安笙也想喊,但是灯灭的一瞬间,费轩就已经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把安笙搂进怀里,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安笙推他,但是电梯里的人因为看不见,开始拥挤,安笙不光没有把人推开,费轩反倒离她越来越近,近的两人呼吸可闻。 安笙闻到一股香味,淡淡的很好闻,而且莫名有些熟悉,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屏住呼吸。 费轩却低头凑近她,松开安笙的耳朵,小声说,“不用害怕,这个是正常的香水,我以前用的,你还记得这个味道吗” 安笙还真记得他还有脸提正常 安笙嘴上立刻反驳,“我干什么要记得滚远点,要不然我叫非” 电梯里的灯猛的亮起来,有点刺眼,安笙眯了眯眼,剩下的话都没有说,要伸手去推费轩,却推了一个空。 费轩在灯亮之后已经迅速放开安笙,退到尽可能离她远的地方,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好像刚才趁着黑占便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安笙生出一种十分厌烦的情绪,厌烦中夹杂着无奈,她为什么要招惹费轩呢费轩真的太难搞。 他知道你的底线,会压你的底线,会在你即将反弹的时候退开。 他又没有提那些乱七八糟要和好,要原谅的话,刚才那些看似过线的动作,实际上灯亮之后,还没有一个大爷和一个大妈抱在一起的尺度大,说是挤的,刚才电梯里所有人都会认同。 这种感觉十分的憋闷,想要吼一嗓子,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必要。 好在安笙的楼层很快到了,下了电梯之后,以为能摆脱费轩,结果走了两步才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安笙一回头,就见费轩跟在她的身后,她忍无可忍,冲着费轩喊了一句,“你能不能滚远点不要跟着我” 费轩一脸的无辜受伤,没有接安笙的话,而是继续朝着安笙的方向走。 眼看着安笙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脸都鼓起来,费轩却轻飘飘的越过他,走到安笙家的隔壁,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下,然后当着安笙的面,轻飘飘的把门拽开,侧头看了安笙一眼,“你好,我叫费轩,是你的新邻居。” 说完之后,在安笙彻底发飙之前,迅速开门进屋,把门关好。 安笙站在走廊里,成了一个直立的大蛤蟆,对着她隔壁的房间运气了一会儿,哆嗦着手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做出那种事情竟然还敢出现,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安笙碎碎念着进屋,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直接甩到沙发上,想要拿出手机给原曲发短信,结果一摸兜发现她手机摔碎了 那天当着费轩的面摔的,那之后一直就没买,也不是没买,而是没买到喜欢的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费轩送给她的那个手机安笙特别特别喜欢,市场上找了好几圈款型差不多的,没有一个有那款用着舒服速度快。 她这几天不是带着未来的小店员,就是在店里,店里是有座机的,小店员跟她在一起,一般订货什么的都是她弄的,安笙好几天没怎么用手机,累了晚上回家就睡觉,泡泡龙都成了她的伤痛,就没着急买 现在想要联系原曲,跟他商量一下,换个房子住,费轩那个狗东西搬到隔壁,她肯定又消停不下来了。 安笙在屋里面围着沙发和茶几转悠,想要出去买手机,可是这个时间店一般都关门了,就算没关,她也懒得出去,车票还没下来,来回打车烦死了。 晚饭还没吃,她气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围着沙发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累得双腿发酸的坐下,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头却冲着却隔壁房间的方向。 没有安全感。 特别特别的没有安全感,就好像费轩住在她的隔壁,能穿墙而过,爬上她的床一样,莫名其妙的慌。 不知道这样愣了多久,安笙的胃有一点抽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10:00,她摸着肚子,打开冰箱,拿出面包和牛奶,放微波炉里面叮了一下,正准备吃,突然门铃响了。 安笙一晚上战战兢兢,费轩住在隔壁,这一晚上一点风吹草动,连电视里面放枪安笙都能激灵一下。 门铃声一响,安笙踩电门一样抖了一下,眉狠狠的皱起来。 门铃一直在响,魔音贯耳,安笙要是手边有手机,她都想打电话报警,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朝着门边走过去。 走到门边,安笙拧着眉朝着显示屏上看了一眼,然后一愣。 不是恶魔费轩,而是一个快递小妹妹。 送快递的女的并不常见,而且这女的看着挺瘦的,没什么威胁的样子,焦急的站在门外,喊到,“是安笙吗你订的餐到了” 安笙按住通话键,说道,“我没有订餐,你送错地方了。” 眼见着小你妹妹在外面一脸疑惑的又翻了一遍地址和收货的名字,再次确认道,“请问是安笙小姐吗” 安笙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是,但是我没有订餐。” 快递小妹妹彻底懵了,又确认了一遍,然后说道,“确实是你定的餐,名字和号码,都是你家,你出来签收一下好吗我已经耽误十几分钟,我还有很多没有送” 安笙虽然很同情,但是也很警惕,已经猜到是费轩这个狗东西干的,顿了一下直接道,“我知道了,你放在门口的垃圾桶里吧。” 小妹妹听上半句以为安笙要接,听下半句脸色顿时垮掉,“安笙小姐,您” 连您都用上,安笙不想为难一个小妹妹,但是她更不想上费轩的当,语气有点强硬的,“那就放在门口吧。” 小妹妹这才把东西放在门口,转身朝着楼下走。 送快递的没有人开门,连电梯都进不来,这事儿绝对是费轩干的,除了费轩之外,这栋楼没人会给安笙订东西。 安笙没有出去拿的意思,但是也没有离开门口,快递小妹妹走了好一会儿,她还站在门口,透过显示屏,看着门外空荡荡的走廊。 果然没过一会儿,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过来,还没站起来的那种,贴着墙根蹲着过来的,挪到安笙家的门口,看到安笙没收的快递,特别沮丧的样子。 安笙盯着费轩后脑勺,自从费轩打开了隔壁的门,她就整个人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往夸张了说,她甚至怀疑费轩会半夜三更的弄个电钻把墙给钻开,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她的家。 这种感觉像住在四面漏风的房子里,安笙盯着蹲在她门口的费轩,看着他脑袋上包着层层叠叠的纱布,琢磨着怎么能让他彻底消停下来。 实在不是安笙的防范意识太低,而是她明明记着隔壁住的是一家四口,这些天偶尔还能在电梯里面碰到,没有一丁点搬家的迹象。 就连她晚上的时候去楼下的活动区,也没有听见那群碎嘴八卦说她隔壁要搬家的事。 费轩这个事情做的太隐秘了,这楼里面所有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那群碎嘴八卦的,连谁家的小狗换了件衣服,他们都要说一说,如果是正常搬家的话,安笙不可能听不到一点消息。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费轩能做到这点,安笙也不意外。 费轩蹲在她家门口没走,轻手轻脚的把袋子打开,安笙看到袋子里面有正正方方的小盒子,小盒子打开以后,居然是烤串儿。 不是那种街边上用塑料袋子随便一套的,而是规规整整的把竹签子剪得整整齐齐,码放在快餐盒里,透过显示屏都能看到油汪汪的冒着光。 安笙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也十分配合的咕了两声,她心里暗骂一句,眼见着费轩就蹲在她家门口吃起来,越看越来气。 这狗东西惯会抓人的弱点。 安笙十分缓慢的,悄悄的,把门把手压下去,然后在费轩撸下一口,转头朝着她门口看的时候,猛的把门推开 费轩猝不及防,蹲着的姿势一下被撞倒,整个人迎面趴到外卖盒子上。 安笙撞过之后,迅速把门又关上了,咔哒落锁,然后站在显示屏后看着费轩。 不过安笙看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费轩并没有起来,而是保持着那种动作,挣扎了几下之后,索性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安笙猛的想到费轩手里拿的是竹签子,又一看,果然他拿着签子那手压在身下 安笙不可能要搞死费轩,她就是实在气不过,想让他吃点苦,好消停点。 明明是捡着费轩撸完一口串儿开的门,那个角度,手顶多在地上撑一下,怎么可能把签子扎到自己身上 费轩在骗她。 这是安笙第一个想法,她谨慎的观察着,期待着有人过来,把费轩翻过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门外走廊很安静,已经夜里10:00多,有人出来的几率很小。 费轩那么一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安笙越看心越惊,费轩不会是真的戳到了吧 要是刚巧扎到致命的地方,现在都已经凉了 安笙在门口转了两圈,又等了几分钟,费轩仍旧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安笙仔细盯着看,眼睛一错都没错,费轩连一根手指都没挪动过。 她终于慌了,费轩要是真的扎死,这个世界她也就待不下去了,安笙不能冒这样的险,这个混球必须活着。 于是安笙把门锁拧开,慢慢打开了门,费轩的一只脚顶在她的门上,安笙推了一下没推动,停顿了一下,发现费轩也没动,脚直勾勾的支着,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没有,这明显是无意识的。 安这回是真的慌了,连忙把门打开,跑出去抓住费轩的肩膀,准备把他翻过来。 结果手才碰到费轩的肩上,就被费轩猛的抓住手腕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8章 我快想死你了 这实在太惊悚了,安笙被吓的“妈呀”一声,费轩抓住了安笙,从地上坐起来,那根咬了一口的串串在衣服上印上了油渍,但是竹签并没有戳到他一丝一毫。 “别怕,我逗你玩的。”费轩摸索了两下安笙的手腕。 “你晚上还没吃吧”费轩说,“这家是新开的,就是有次咱们俩路过的正在装修的那家,你当时不是说,等到他家开了,一定要尝尝吗” 安笙挣了一下手腕,费轩并没有坚持抓着不放,安笙站起来,后退了一点点,费轩也从地上爬起来,“我很想你。” 费轩认真的看着安笙,朝着她走近了一点,又说了一遍,“我很想你,特别的想你,最开始你搬走的那段时间,我整夜整夜的在出租屋坐着,睡不着” “我”费轩说着又向前一步,安笙则是又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神色并没有因为费轩说的这些甜言蜜语,有什么动容。 她抬起手,隔空做出一个拦截的动作,费轩停住,一双眼殷切的看着安笙。 安笙抿了下嘴唇,她现在头发披散着,随便一身家居服,娇小可爱,嘴唇因为紧抿后松开,红的像熟透的樱桃,勾人品尝,费轩知道那双唇的滋味,知道安笙化在怀里的软绵,他抑制不住的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再不松开。 可是刚才还紧张的出来看他的人,现在脸上的神色,不是费轩预想中的那种,费轩第一次发现,他竟然看不出安笙在想什么。 他预想中安笙知道被骗了之后,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再纠缠歇斯底里,或许也会急着逃回屋子里,再或者露出无奈又憎恨的样子,那样费轩就能毫无顾忌的把她抱进怀里。 可是安笙现在既没有回屋,也没有歇斯底里,更没像前两次和刚才那样,展露出攻击性。 她只是保持着一点距离,用一种抗拒的姿态,仔仔细细的看着费轩,像知道真相的那天晚上一样,情绪堪称平静。 刚才那种慌乱和害怕,都因为费轩并没有受伤渐渐的散去了。 安笙背靠着墙壁,面对着一直纠缠不清,或许后面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的已分手爱人,用午夜这把刀,沿着自己的回避和懦弱,像她烂熟于心收拾鱼的步骤一样,把自己剥皮掏腮,再一刀刨开肚腹,细数里面的几弯心肠。 再掰开了揉碎的,把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都一一的陈列出来。 愤怒,攻击性,躲避、心慌、不安、等等等等这些情绪,这种现在费轩带给她的情绪,无非就因为三个字,还在乎。 为什么还在乎 因为费轩曾经呈给她的那一面,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骤然听到那些真相,她的理智知道必须从这种状态中抽离,因为她不是受虐狂,不可能做费轩的依附品。 但是理智这个东西,经常性的不在线,有时候还会消极怠工,所安笙总是会恍惚,因为费轩呈现给她的美好,和她后来知道的狠毒,一样让她觉得不真实。 她好好的嗲嗲精,怎么就会是那样让人毛骨悚然的混蛋呢 因为不敢相信,不想去相信,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逃离,从那个出租屋里面逃出来,刚巧原曲来了,给她了帮助,以便她逃的更方便。 哪怕她知道费轩会找来,还是选择了逃,而等费轩真的纠缠上来,她第一个反应,还是逃。 她如果今晚有电话,她会要原曲给她再安排一个住处,如果有地方可去,一定会再次逃跑。 可是她为什么要跑呢安笙把自己的情绪慢慢解刨开,抽筋剥骨,找到了原由,她怕费轩。 不是因为恐惧,甚至不是因为憎恨,她对于费轩,唯一的憎恨,就是先前她想要过平凡的生活,费轩偏偏对她执着。 可是除那之外,哪怕知道费轩对她做的那些事,她也没能恨的起来,只是想逃。 而怕费轩,是因为她的理智告诉她必须要斩断这一切,可是内心却还在爱着这个人。 不怎么受她支配的,违背着她的意愿的,还在爱着他。 因为爱着,所以会展现出攻击性,恐慌,会想躲开,以至于像刚才,又上了费轩的当。 费轩死了,这个世界会崩塌,这是她和原曲讨论过的问题,而男主会不会意外死掉,也会的,所以才有那么多需要穿越者修复的世界。 可是除此之外,安笙和原曲也讨论过别的,比如男主是气运之子,他不太可能轻易的死掉。 那她刚才那种慌张惊惧,就找到了根本原由,她选择性的忽视这点,看不得费轩有一点意外的可能,归根结底,害怕世界崩塌不是唯一的理由,甚至不占据大的比重,只因为她爱费轩,不想让他死。 安笙刨析结束之后,在心里骂了句粗口。 她很确认自己没有受虐倾向,人生观也相对正常,不可能做“匣子里的娃娃”,那么知道了那一切,还爱着费轩的原因,只能是因为贪恋他的好,甚至贪恋他的皮相。 看啊,人性就是这么肤浅的东西,女孩子千万别受苦,要不然随便谁对她好一点,她就泥足深陷,自拔艰难 “笙笙”费轩站了好半晌,让安笙看的都有点发毛,尝试着朝前走了一步,发现安笙没有再表现出抗拒的姿势,心里一喜,正要得寸进尺伸手抱人,就听安笙说话了。 “你被人骗过吗”安笙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费轩愣了一下,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 费轩长这么大,还真的没人骗过他,主要是小的时候,费罗铭不屑于骗,其他孩子不敢,长大了费轩心眼多的能吓死密集恐惧,谁也骗不了了。 安笙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被人强制限制过人身自由吗” 费轩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笙笙,你问这个干什么” 安笙垂下眼抿紧嘴唇,隔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轻笑了一下,然后对费轩说,“回屋去吧,别在搞这种把戏了。” 说着,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径直进屋了。 费轩要伸手抓一下都没来得及,差点被门给夹了,赶紧把手给缩回来。 安笙进屋之后,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想通了很多事情之后,浑身舒畅,洗了个澡,之后很快睡着了,没有乱七八糟的梦,一觉睡到第二天,踏实的很。 第二天一早上,照常去店里,很快要开业了,这几天已经开始限量送小份糕点,都是安笙在店里没事的时候做的,用透明的小塑料盒子装着,还贴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很受附近小区的小孩子,还有不远处大学里面的女孩子喜欢。 早上随便弄了点吃的,安笙打开房门,没什么意外的,又在电梯里面遇见的费轩。 安笙没看到一样进去,甚至没有刻意去躲,很自然的站在费轩的旁边,伸手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费轩轻声叫了安笙一声,安笙毫无反应,连睫毛都没闪一下。 要是安笙躲,安笙动手,安笙骂人,费轩都知道怎么应对,偏偏安笙把他当空气,费轩却不知道怎么办。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费轩最开始追求安笙的原点,安笙视而不见,冷漠致死,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给一点的反应。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只脚伸进来,门又打开,秦舒予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一个包进来,看了安笙和看着安笙的费轩的一眼,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随即很快的恢复正常,和安笙打了个招呼。 “早,”秦舒予彬彬有礼。 安笙侧头看他,不吝啬的扬起一个笑,点头道,“早,送孩子去幼儿园吗” 秦舒予点头,又看了一眼费轩,和怀里的小不点说了什么,把她放在地上,结果一抬头,对上费轩充满敌意的视线。 秦舒予他也算是认识费轩,毕竟当过他的主治医生。他扶了扶眼镜,看着费轩这幅随时准备斗鸡的样子,本来到嘴边的礼貌招呼咽回去,转身习惯性的伸手去腿边摸自家闺女的头,却摸了个空。 一看,小闺女又贴到安笙的身边去了。 秦舒予伸手要把她圈回来,小姑娘小手碰了碰安笙的腿,很小声的叫了一声,“妈妈” 秦舒予他这两天已经和闺女说了很多次了不能乱叫妈妈,她见了别人也不这样,实在是安笙太像他妻子几年前的样子。 都是娇小可爱型,都圆圆的眼睛,笑起来像是能把天上的太阳都盛进眼睛里 可是自从沾染上毒品,性就开始大变,把孩子关在衣柜,动辄破口大骂,还把孩子带去毒品交易的地方,差点让人当成带毒的 秦舒予知道,孩子实在是太想念她妈妈从前的好,第一次看到安笙,他其实也震惊的很,只不过那时候她有男朋友,而他还没有彻底和妻子离婚。 他原谅过太多次了,可是最后的结果,每一次都让他痛心疾首,别说是孩子,连他也想找回最初那种,一家和睦的幸福日子,可是这种幸福,显然在他前妻那里是绝对不可能了,她已经因为反复吸毒,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开始,安笙搬过来,秦舒予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接触了一下,她竟然真的很温柔,而且对他的女儿堪称冒犯的乱叫妈妈,也没表现出任何的反感,在滑梯那里“救”了女儿一次,还请他们父女喝了东西,秦舒予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动心。 当然不是因为她长的像自己的前妻,他是个理智成年人,并不会犯那种谁替代谁的错误,只是恰好,他喜欢的就是这一款的而已。 他准备再观察一段日子,反正安笙在对面,近水楼台,想要创造什么见面接触的机会很容易,等到再了解一些她的品行,要是真的合适,他是准备下手的。 他虽然在离婚的时候,把大部分的积蓄给了前妻,但是他还能算是富裕的那类,有些小投资,工资很稳定,也绝对不是胡乱混日子的那一类,追求人来说,他还是有个底气的。 今天掐着时间听着声音出来,没想到竟然费轩也在,秦舒予能确认,两人是分手了的,他去过安笙的家,按照先前住院两人的那个黏糊劲儿,没分手,不可能整个家什么都是单的。 他不动声色的扶了扶眼镜,把孩子拽回来,严厉的呵斥了一声,接着温声对安笙道歉,安笙笑了笑,还没等说话,费轩却先开口了。 他没看秦舒予,没看安笙,而是对小不点说的。 “你叫谁妈妈呢”费轩神色沉下来,眼角眉梢都冷气四溢,盯着小孩子的眼睛,还微微的弯腰,语气恶劣,“你自己没有妈妈吗乱叫什么叫阿姨” 安笙愣了一下,秦舒予微微皱眉看向费轩,小姑娘一双大眼睛,对着费轩眨巴的两下,一直无论秦舒予怎么说都不哭的孩子,嘴突然一瘪,豆大的眼泪哗啦啦的朝下掉,张开嘴哇的哭了。 秦舒予的愠怒因为这哭声,陡然转为错愕,连忙低头去抱孩子,却并没有说让她别哭了,而是抱着摩挲她的后背。 因为这孩子在一年多以前,被她妈妈带去酒吧买毒品,被陌生的男人用刀威胁着不准哭给他们背娃娃之后,就再也没哭过。 安笙绷不住,要去哄孩子,被费轩一把掐住胳膊,“你管她干什么叫你几回妈妈,你就真当自己是她妈了还是你想当她的妈妈” 安笙甩了下手,没甩开,她被费轩轻易的激起情绪,脸色慢慢红了起来。 这时候电梯到了一楼,安笙甩开费轩,把滑下来的小包包朝上甩了一下,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费轩紧跟在她的身后,还不依不饶,“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吧斯文败类,呵,可是你了解他怎么回事吗” 安笙加快脚步,出了小区,费轩小碎步跟上。 又说,“他老婆吸毒,四进戒毒所,都是他亲手送进去的,第一次送进去,孩子才几个月,这种人的心多狠,你跟他,你能玩的过他么” 安笙在街边站定,刚才那点情绪,已经迅速消下去了,她回头看和费轩,语气十分和缓,说出的话却让费轩心凉。 “我就算当那孩子的妈妈,有什么不好呢” 安笙说,“我又不吸毒,他不可能无缘故的把我送进去吧,过日子而已,什么玩不玩的。” “你知道我喜欢小孩子的,打算生两个,有了个现成的,就可以只生一个,再说秦医生也是我喜欢的类型,他要是真的追求,我准备考虑” 安笙浅浅的笑了下,“再说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我们现在只是邻居而已。” 费轩从拈酸吃醋,变成山雨欲来,安笙却像是看不见,招手打车,费轩快走两步,抓住安笙的手腕,眯起眼睛,整个人像出窍的长刀,锋利又危险,“你敢和他有什么,我保证” “我有什么不敢”安笙保持着浅笑打断费轩的话,戳了下费轩的肋下,迫使他松手,自己转了转被攥疼的手腕,不急着走,也不疾言厉色。 “你要杀人吗”安笙说,“杀了他还是杀了我” 费轩的脸色难看至极,安笙继续道,“你要是杀了他,我还可以找别人啊。” 安笙说,“我忘了告诉你,除了斯文禁欲的,我还喜欢的阳光活力的,沉稳老成,木讷无趣,甚至傻乎乎的也成”安笙顿了顿,嘴角的带上点讽刺,“不过我最喜欢又黏人,又听话,又会发嗲的。” 安笙看着费轩,一脸惋惜,“可惜,哪一个都不是你费轩,这世界上的男人你能都弄死吗” 安笙说着,伸手别了别头发,语调轻飘飘,“不过也有一劳永逸的办法,你可以杀了我啊。” 说完抬手招了一辆车,施施然的上了车,留费轩在原地,看着安笙离开的方向,神情一会狂风暴雨,一会凄风苦雨。 费轩觉得他和安笙之间,有什么正在失控,而他现在的心情,甚至比被安笙抓包的当晚,还要恐慌。 安笙的意思很明显,费轩心有七窍,听的明明白白,她已经明确的告诉了费轩,他尽可以作,在意算她输,想要她再回头,也只有一种办法,除非她死了 这一天之后,事情如费轩预料的失控了,他堂而皇之的住在安笙的隔壁,一天出现在安笙面前起码三次,安笙却一眼都不看他,不和他说一句话,就算他控制不住的抓住安笙,她要是挣扎不开,也就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看到他自动松手为止。 费轩为了引起安笙的在意,什么办法都用了,甚至让人弄坏了电梯,故意在安笙的前面滚下楼梯,真的摔到爬不起来,安笙却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从他的身上跨过去。 费轩机关算尽,每天像一个小丑一样在安笙的身边表演,却别说“演出费”,根本连点注意力都吸引不到。 当初追求安笙的时候,费轩觉得她像一块冰裂石,看着全都是裂缝,但是凑近看都是假的,可是现在费轩发现,当时那冰裂,也是安笙愿意展示给他的,至少他后来循着纹路,真的钻进了缝隙,触碰到了她的柔软。 可现在安笙不像是一块石头,成了一簇棉花,一拳头打上去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只会陷入一片软绵绵中,无处着力。 揉搓后会恢复原样,拿在手里甚至会有温暖的错觉,看上去也能抓在手里,可是只要一松手,一阵风来,就跟着走了。 费轩看着她和秦舒予笑,和附近体育大学来买蛋糕的小男孩们眉来眼去,每天嫉妒的肠穿肚烂,却只能轻轻的捧着,不敢真的把这块棉花“烧着”。 因为费轩知道,安笙也明确的告诉了他,“烧着”的后果,他只能得到一捧连攥都攥不住的飞灰。 安笙的蛋糕店开业那天,费轩送了一大堆的花篮,从店门口摆到街边,公司里面的事情除了必要的都交给费师,自己整天围着蛋糕店转悠,哪怕被安笙当成了透明人,也跟着忙里忙外。 橱柜上面落点灰,都抢着擦,搞得安笙雇佣的小姑娘,整天都被要被抢工作的恐惧支配。 而费轩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追求安笙的时候,照样是公司和安笙的店里连轴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关键是主人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费轩早上刚开完一个会,中午匆匆的赶过来,连口吃的都没吃,一见安笙手里捏着块抹布,正站在落地窗前比划,擦了半天也擦不到正经地方,样子懒洋洋,看到他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哪怕是费轩隔着玻璃就站在她的对面,安笙也确实正在朝着他的方向看,可是她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就好像能够透过费轩看到街景,眼睛里面都是空的。 这个店的地址是原曲选的,邻近一个市场,两个小区,还有一个体育大学,生意居然还不错,各种各样的甜点,在玻璃橱窗里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气味。 门是玻璃的,挨着玻璃门的就是巨大的落地窗,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精美的甜品,屋子里面养了很多的绿植,灯光暖黄色,店内还有临窗的小桌子和座椅,长长的一排,在这初冬的寒风里,尤其的引人想要进来坐一坐。 自从开店之后,生意一直很不错,赶上节假日,还会有一对一对的小情侣过来,经常是在这里吃一些,然后还要拿走一些。 安笙做的甜点都很小块,几口就能吃光,价也相对实惠,这样以来,同样的价钱就能尝到好几种口味,连小学生都很喜欢。 唯一点有些恼人,就是这些玻璃每一天都擦,有时候人多了一天要擦上好几遍,连落地窗也不例外,有小朋友扒着窗户朝里看的时候,或者是在屋里扒着窗户朝外看的时候,总会落下手印。 店里面有买东西的人,安笙雇的小姑娘正在招待客人,她反正待着也无聊,拿着一块抹布东擦擦西擦擦。 该做的东西今天都已经做好了,每天的花样都会变,但是卖完之后就不会再重新做。 如果是卖不完的,不能够留到第二天,当天晚上会送到附近的饭店,低价卖给饭店,再由饭店卖,或者送给客人,以免隔夜不新鲜。 费轩每一天都会来,两人之间变成了一种很诡异的相处模式,几乎没有交流,但是每天一起上班下班。 费轩总是能掐准时间,无论安笙早或晚,都准时在安笙出门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哪怕安笙坐公交车,回头也能看到费轩开着车在车窗外,绕着圈跟在车外头。 蛋糕店和费轩公司正是相反的方向,费轩每天下班都要开车绕过来,或者中午的时候就会过来,但安笙一次都没有坐过他的车。 费轩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隔着橱窗看安笙,他觉得两人现在,就像如今这种状态,他能够看得见安笙,但是伸出手,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玻璃。 而阻截两人之间的这一面玻璃,是他亲手装上的,他想要打碎,却奈何赤手空拳,而玻璃是防弹的。 费轩最近一些日子,时常都会想,如果他这么一直纠缠下去,安笙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心软。 如果安笙一直都不心软,他就要一直赶走安笙身边围过来的蜂蝶,不胜其烦。 离开安笙之后,一直到现在,费轩才真正意识到安笙有多么吸引人,开业到现在一个多月,对面体育大学他起码解决了四个有明确目的小男生,就每天来这里晃来晃去,目的却不在买东西,而是勾引老板娘。 用那些年轻鲜嫩的肉体,整天在安笙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的对安笙露齿一笑,正是安笙嘴里说的那种青春和阳光。 每当这个时候,费轩就特别想拿把钳子,把那些代表阳光和青春的小白牙,一颗一颗的掰下来弹着玩,把他们总是乱飘的眼珠子抠下来当泡踩。 这种阴暗的想法时常都会冒出来,为了捍卫他的“领地”,还亲身上阵打了两次架,可是即便他故意带伤回来,故意自言自语的跟安笙说明情况,安笙也只当没听见没看见,冷漠的让费轩觉得窒息。 这种日子久了,费轩的心就越来越焦躁,他在窗外愣够了,无奈的打开门进来。 一身笔挺的西装,剑眉星目棱角锋利,还有一种不容忽视的上位者气场,而且主要是,费轩的气质和那些久经商场的老东西又不一样,他不内敛,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青春飞扬,飞扬到跋扈。 他一进屋,就吸引了挑选甜品的小姑娘们的视线,但费轩对此毫无所觉,他把西装的扣子解开一颗,边朝着安笙走,边把领带拉松,甩到背上,然后一句话也没说,拿过安笙手里的抹布。 在小姑娘们冒星星眼的视线中,穿着这一身紧绷的西装,直接半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擦着玻璃窗底部,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按的手印子。 安笙手里的抹布被抢了,习以为常的转身走回柜台,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挑选动作放慢了数倍,眼睛一直在费轩因为西装还有动作,绷紧的背部腰部和臀部线条上溜来溜去小姑娘们。 而费轩一边擦着玻璃,一边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安笙,见安笙的眼睛宁可停留在那些小姑娘的身上,也不肯偷偷看自己一眼,手越擦越重,擦地抹布贴着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改变现状,不同于先前追求安笙的时候,费轩能够感觉到安笙渐渐软化,这一次,无论他做到什么程度,安笙的态度都冰冷坚硬的像一块金刚石。 又是一整个下午,费轩一整个下午都在干活,主要是他不干活,闲下来就更难受,安笙真的是让费轩领会到了一个女孩子,到底能硬到什么程度。 而安笙其实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无所谓,费轩整天晃在眼前,像头牛一样闷头干活,时不时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从各种角度偷偷的看她。 一开始还试图上前跟她搭话,这几天干脆什么都不说了,来了就干活,一直干到跟着她回家,屋子里的犄角旮旯都被费轩弄得光可鉴人。 安笙最受不了这个,她要是能受得了,一开始就不会被费轩软磨硬泡到。 当然知道费轩真正的德行是什么样,安笙不至于就这样对他心软,可是他总在眼前晃来晃去,连点空闲的时间都不给,把她的桃花都挡掉了,安笙一天就算是再不愿意,也能不小心看到他好多眼,这样就会导致一种十分操蛋的情况。 安笙别说是忘了他,她甚至发现最近费轩可能健身了,脸见瘦,腰线越来越细,往那一跪真的正宗公狗腰,还有屁股似乎也 呸 安笙心里啐了一口自己一时没控制住的脑子,索性到后厨去准备晚上附近饭店要来取的小点心。 收工之后,安笙准备照常坐就近的公交车,她的车票还没下来,车不能开,原曲也依旧没回来,天气又开始冷了不方便骑小电瓶,所以除了着急的时候会打车,平时都坐公交车。 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下午的时候,天就阴下来,刮起了小北风,气温开始骤降。 店员安笙还有费轩一起出来,锁好了卷帘门,店员家是附近的,跟安笙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 她走了之后就剩费轩和安笙,安笙径直朝着公交站牌的地方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公交车应该快到了。 才走了没两步,身后的脚步声跟上来,安笙懒得理,但是很快肩头披上了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 安笙连头都没回,手肘稍微一动,衣服就从肩头上滑下去了,不过又没等走两步,衣服又被披上肩头,安笙故伎重施,这一次费轩直接伸手接住了,然后快走两步,把衣服和自己,一块儿拢在安笙的肩膀上。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雪,霓虹初上,路灯光照着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随着风一吹,雪沫就带着凛冽的寒气劈头盖脸的糊过来。 安笙终于站定,身前的冷,和身后费轩同衣服一起贴上来的温热胸膛,让她有那么瞬间,觉得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时隔十几天,费轩终于又尝试跟安笙说话,声音低低的,闷闷的,“笙笙,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好不好” 安笙微微张开嘴,吸进一口迎面吹过来的凉气,给自己镇定了一下,然后继续朝前迈步,一句话都没说,无视费轩和衣服一起挂在她的身上。 “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费轩说着,扳过安笙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跟我说句话,你已经17天零14个小时没有跟我说过话,你想让我死吗” 费轩声音有些哽咽,“我快想死你了,每天看着你,好像看不到一样,你别这样对我” 费轩深呼吸一口,侧头像是不敢面对什么,舌尖狠狠抵着腮肉。 狠狠瞪了一会眼睛,再转过来的时候,轻轻呼出那口气,眼睛,鼻尖还有脸,都因为他脱了这一路的衣服,还有他死命瞪眼睛,很凄美的红透了。 他穿的很单薄,这几天为了搞出消瘦的感觉,节食加健身瘦了好几斤,这一会儿总算看出了效果,轮廓深邃的脸,在霓虹灯光还有小清雪的映衬下,如梦似幻,简直像是画上走下来的。 安笙要不是了解他,要不是知道他的狗德性,还真的被他给糊弄住了。 费轩有一点自己不知道,自从他的事情败露之后,他看安笙的眼神就有了变化,一开始是自暴自弃的,毫不掩饰,后来即便是掩饰,即便是像现在这样说着认错的话,眼睛里面的疯劲儿,却还是藏不住。 当然,不知道费轩干的那些事之前,安笙即便是看到这种眼神,也当成费轩对她炙热如火的爱情,但现在她知道了,这种东西要没有被盲目的爱情糊住眼睛,又怎么可能还藏得住 安笙也轻轻呼了一口,感受自己肩膀上费轩的颤栗,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气温不肯穿衣服,就一件薄薄的衬衫,就一件外套还一直往她身上按,活生生冻哆嗦了,冻的脸通红,然后装可怜多么方便,颤抖的多么真实。 安笙也有点颤抖,不过她是因为冷,还有就是佩服费轩,她仰着头看了一眼漫天飘洒的小雪,怀疑费轩搞这一出是提前看了天气预报。 在两个人相对着颤抖这个当口,费轩以为有希望了,正准备再进一步,好死不死公交车的汽笛拉响,安笙一把推开费轩,把外套朝费轩一甩,颠儿颠儿的朝着公交车跑过去。 费轩的头上盖着外套,站在嗖嗖的小凉风里,心情下降到极点,阴暗的情绪又开始四处蔓延,配上冻得牙齿咯咯打颤的背景音乐,心灰意冷的十分有节奏。 等到公交车开走,费轩才把头顶的衣服拽下来,哆哆嗦嗦的披到身上,边磕牙边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你给我咯噔咯噔,咯噔咯噔等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49章 被人截住了 安笙上了公交车,透过车窗,看着费轩也不装风度了,紧紧裹住西装,佝偻着背,朝着车的方向跑。 安笙靠在车座上,看着费轩狼狈跑走的背影,露出了一点点笑意,但是很快,她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细缝,凉风很快顺着车窗的缝隙吹进来,吹散了那点弧度。 接下来的几天,安笙和费轩仿佛没有过这次交流一样,又恢复了一个无视,一个拼命刷存在感的模式,倒也算是消停了。 只是安笙刻意不去看费轩,几乎没有和他对视过,所以她并没有看到,费轩眼中的山雨欲来,没看到他一天比一天看着她沉更深的眼神。 安笙其实有个断定很准,就是她命不好。 所以她想要的,对于别人来说甚至厌烦的安稳生活,对于安笙来说,就是奢望。 这天早上,安笙早上照常起来,随便弄了点吃的,收拾好了,打开门出来。 依旧没什么意外,费轩和她一起打开了门,一起上电梯,像一对陌生人一样,站在电梯里,乘着电梯到了一楼。 到这里,一切都很寻常,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费轩没有等着安笙出来,才跟在她的身后,而是先一步迈出了电梯。 安笙将迈未迈的脚步一顿,难得主动抬眼看了一眼费轩,才慢吞吞的走出去。 费轩走在安笙的前面,脚步虽然不算快,和安笙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之内,但是丝毫没有等安笙的意思。 要知道平时费轩一双眼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安笙的身上,安笙每一天走在前面,都能感觉到身后费轩灼热的视线。 费轩今天反常,安笙跟在费轩的身后,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是终于装不下去,终于不耐烦了吗 安笙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如果费轩开始不耐烦,这倒是算一件好事。 要是他主动放弃 “秦舒予孩子是我生的凭什么不让我见”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在拐角处响起,安笙正走神,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费轩脚步也停下来。 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撕扯,旁边围着几个人,正是小区里面的碎嘴队,不远不近的站着,有人出声劝,却没人敢上前的样子。 安笙一眼就看到秦舒予,他正背对着这边,衬衫被整个扯开,正在试图把女人的手甩下去,结果那个女的,疯子一样,不光是拽着,还用身体下坠,扯的秦舒予直趔趄。 “你说你是不是有了哪个小妖精”女人消瘦的像是行走的筷子,头上乱如鸡窝,眼窝深陷,嘴唇泛着不成常的青,但就是这幅德行,还是能看到模样底子是好的,只不过瘦的要脱相,再鼻涕一把泪一把,再好的模样也糟践了。 秦舒予眼镜都不知道被扯到哪去了,被女人撕扯着,试图摆脱后退,女人却不依不饶,“你说是谁我杀了她” “你疯了吗”秦舒予终于开口,说话的语气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很明显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谁成想他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个女的像是彻底疯了,揪着秦舒予的领子,几乎是在他身上打悠悠。 “你有没有良心秦舒予,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女人疯狂到,“追我的时候你明明说要一生一世对我好,生艾艾的时候,你说给她取名叫秦艾,你说你秦舒予一辈子都爱我你现在就这么对我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秦舒予嘴唇紧抿,被女人拽着朝向了安笙的这一边,这大初冬的,他的外衣在地上扔着,衬衫被女人拽的大敞四开,眼镜不知所踪,胸膛都冻得发红。 但饶是如此也只是紧紧攥着拳头,只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试图把女人甩下去,却并没有非常粗暴的去推。 安笙并不打算看这种热闹,正准备加快脚步,猝不及防见到这一幕,又猝不及防,和秦舒予撞了一个对眼。 安笙连忙尴尬的低头,秦舒予没有眼镜,看上去跟平时有一些不同,裸露在外的胸膛肌肉紧实,腹肌整整齐齐的排列,刘海散落下来,眼睛毫无遮挡的暴露,一下年轻了好几岁,特别有视觉冲击力。 费轩看到他这样,脸却瞬间就黑了。 安笙赶紧挪开视线,秦舒予却是盯着她多看了两眼,他一直就怎么没有挣扎,几乎是被动承受,看清安笙后,突然间就把女人的手硬拽开,拢了一下自己的衬衫。 太狼狈了。 这副样子实在是太狼狈,秦舒予对安笙确实有意思,让安笙猝不及防撞见这样,他连耳根都红透了。 女人的手被他硬拽开,手心火辣辣的,愣愣的看了秦舒予几眼,然后猛的看向安笙,接着眼睛一眯,又重新抓住秦舒予尖叫道,“是她吗是不是她你喜欢她吗这个小妖精” “秦舒予,畜生” 女人尖叫,撕打,秦舒予的侧脸被她的指甲刮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抓住她的双手,厉声呵斥,“你给我冷静一点” 女人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眼中骤然蓄上了水雾,双肩蜷缩着,自下而上楚楚可怜的看着秦舒予。 “你凶我,”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从来都没有凶过我你现在为了别的女人” 女人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周围的人闻言都看向安笙的方向,聚在一起小声的说什么,费轩不着痕迹的靠近安笙,安笙却已经迅速迈步朝着小区外走。 这时候,女人突然间放松了挣扎的力度,看着秦舒予说道,“你放开我吧。” 她看上去像是终于冷静下来了,声音甚至有些可怜,“我不会再找你闹了,但是我想见见艾艾” 秦舒予松开了她,态度还是很坚决,“不可能的,你说好了不再见她的,她已经会哭了,我求你别再” 女人猛的抬头,她的可怜相一扫而空,眼中满是怨毒,“你好狠的心啊,我生的孩子你居然不让我见” 女人后退两步,和秦舒予拉开距离,伸手在怀里掏了掏,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瓶用矿泉水瓶子灌着的不明液体。 她迅速将盖子拧开,狠毒的看着秦舒予,“你就是喜欢上别的人了,你答应会爱我一世,我还为你生了艾艾,结果你就这样对我,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秦舒予眉头皱得死紧,张嘴试图说什么,女人却突然绕开他,朝着安笙的方向跑过来。 安笙还不知道自己人在路边走,祸从身后来,正站在路边的公交站牌旁,等着早班的公交车。 身边站着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费轩,安笙还奇怪,每天他都是先开车,然后停在路边不远处等着,等着她上了公交车之后,在开车,在后面跟着。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在她的旁边,安笙难得的又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神色之后,联想到刚才秦舒予的样子,大概猜到了,费轩应该是醋坛子打翻了。 安笙在心里叹了口气,还以为他要主动放弃了。 身后传来奔跑的脚步声的时候,安笙甚至都没回头,这个小区门口的街道非常的宽阔,有一条林荫密布的人行路,人行路上经常会有晨跑的人。 不过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安笙的肩膀被扳了一下,转过头的同时,费轩的低吼声骤然响起。 “你要干什么” 接着安笙猛的被推了一把,摔在了地上,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费轩捂着脸尖叫着扑倒在地上,而他的对面,正是刚才小区里面跟秦舒予撕扯的那个疯女人。 她一手拿着一个瓶子,瓶子里面还剩下半瓶不明液体,看着费轩整个人愣住。 而费轩的头脸全都湿漉漉的,双手捂在脸上,发出低低的哀嚎,指缝间和瓶子里一样颜色的橙黄液体,正在朝下滴滴嗒嗒的掉落。 女人很快反应过来,眼神慌乱的四顾,接着把瓶子扔下,转身就跑,安笙看着费轩,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 这时候秦舒予也追出来,本来要去追朝着人行道上跑的女人,但是看到费轩,立刻朝这边跑过来。 安笙连滚带爬的过去,刚要伸手去碰费轩,费轩却顾不上低叫,一手捂着脸,一手阻止安笙,“你别碰我,别过来这不知道是什么,你别碰” 安笙被他的手挡着,这时候秦舒予过来,也抓住安笙的肩膀,“你先别动,他说的对,不知道这是什么,得赶快送医院” 报警叫救护车同时进行,安笙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拽出纸巾,轻轻擦拭费轩手上和脸上的液体,她整个人都是木的,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费轩一直在喊疼,说眼睛睁不开 安笙觉得自己的感官好像都失灵了,怎么跟着上的救护车都不知道,费轩被送进医院,进了急诊,秦舒予进去之前一个劲儿的安慰她,“没关系的,目前来看不是腐蚀性液体,应该没事,她没有杀人的胆子。” “我进去看看,有什么消息第一个告诉你,”秦舒予拍了拍安笙的肩,“别怕。” 安笙点头,坐在冰凉的长椅上,想到刚才那女人扳了她的肩膀,那瓶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应该是要泼在她的脸上的 安笙低头,抖着的手指狠狠搓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急诊室的外面听不到费轩的声音,安笙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直到烤得漆黑又焦糊。 一直到费轩被送进病房,办完了住院,安笙又用费轩的手机通知了费师,这才拿着一堆化验单,朝着费轩的病房走。 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看到眼睛上缠着纱布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的费轩,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才开始重新流动。 刚才在外头的时候,有医生跟安笙说了,具体是什么东西还没有查出来,没有腐蚀性,落在皮肤的表面有烧灼,但并不严重,不过费轩的双眼里都溅上了这种东西,只做了清洗消毒,还需要进一步的化验才能确认是什么。 化验还要等,安笙坐在费轩的床边,动了几次唇,都不知道要跟费轩说什么。 遭遇这种事情,说一句感谢真的显得太单薄,费轩会为她这样安笙始料未及,要是费轩眼睛真的出了毛病 安笙越想越觉得害怕,手指攥得紧紧的,把手里面的病历本都攥得皱巴巴。 一直安静的费轩,摸索过来,在床边摸了半天,才抓住了安笙的手。 “你不用害怕,应该没事的,我现在已经不疼了”费轩甚至还笑了一下,看不到他的眼睛,仅仅就只有半张脸,笑起来照样英俊逼人。 “笙笙”费轩说,“我其实恨不得自己瞎了,那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安笙的手指缩了一下,有挣扎的迹象,费轩却突然间两只手都覆上来,紧紧的攥紧,“我开玩笑的,我真的开玩笑的” 他面对着安笙,嘴角的笑意十分苦涩,“你不用怕,就算我的眼睛睁真的瞎了,我也不会用这种事情威胁你跟我在一起,我是自愿的,我不可能看着别人伤害你。” 费轩摩挲着安笙的手背,轻声道,“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安笙根本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好多东西理不清楚,都堆积在一起。 费轩见安笙没有挣扎的意思,嘴角又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意,“其实我觉得,瞎不瞎都没什么,我本来就瞎了,这眼睛要不要也没有什么用” 费轩说,“你明明那么好,我先前还那么对你,我是鬼迷心窍了,我太害怕你离开我,还想让你永远跟我在一起,才干了那么多的糊涂事” “你不要气我了好不好”费轩的声音哽了下,“你就当我瞎了,当我傻了,原谅我,我真的特别特别后悔,我” “当当当”敲门声突然响起,费轩到嘴边的“爱你”两个字,就这么被噎了回去。 安笙咽了口口水,把手拽回来,搓了搓手背上被费轩摩挲的地方,转头朝着门口看去。 费师进来,正看见两人分开的时候,顿时想一头扎回去重新进一遍。 对上费轩嘴唇紧抿的下巴,感觉自己似乎坏了大事。 “哥”费师的声音有点没底气,不过还是焦急的朝着费轩走过来,“哥,你没事吧” 他转过头问安笙,“医生怎么说” 安笙把医生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跟费师说了,费师接过一堆的单子和病历,又询问了一下费轩现在的感觉,然后说了句,“我再去问问医生,顺便看一下化验单有没有出来”就起身朝着病房外走。 安笙感觉费师的态度有一点不对劲,费轩可是费家的顶梁柱,当朝皇帝身体抱恙,不应该是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吗 怎么费师这个“丞相”,看上去似乎太镇定了 “笙笙,”费轩说,“能麻烦你帮我倒点水吗我有点渴” 费轩的语气可怜兮兮,他惯常会这样,安笙轻轻嗯了一声,起身给他倒水,费轩的头跟着安笙转,但是在安笙一转身过来的时候,他立马直视前方,身体坐直。 安笙递给他水杯的时候,他还摸索了好几下,最后抓住了安笙的手,并且没有松开,就这样捧着安笙的手和杯子一起,送到唇边,就着喝了几口。 费轩都这个德性了,安笙没有矫情非要把手拽出来,给费轩喂了水之后,甚至还用毛巾给他擦了擦嘴。 把水杯放回去,安笙坐回床边,两个人之间沉默下来,费师去了好久都没回来,安笙准备起身去看一下化验单,结果费轩胡乱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声音凄婉可怜,“你要去哪你不要走好不好” 费轩说了之后,咬了咬嘴唇,又换了一种语气,十分隐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我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 费轩的声音几乎带上哭腔,“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再陪我一会儿,哪怕哪怕等费师回来了你再走” 骤然失去光明,确实会让人特别的恐慌,安笙没有经历过,但看到费轩这个样子,也表示理解,所以她又坐下,在床边陪着费轩。 费轩没有松手,并且得寸进尺一点一点,又重新抓住了安笙的手,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希望这一刻时间停止,”费轩说,“不要再向前走,我能一直这样拉着你,这样不用看你冷漠的眼神,只感受你的体温” 安笙的怪异感越来越强,尤其是费轩越说越骚话连篇,词汇量十分丰富,有很多是安笙从前没有听到过的。 安笙那一点因为费轩受伤了,乱糟糟的情绪,不知道怎么随着这种怪异的感觉渐渐平息下来。 她憋了半晌,在费轩说出,“我希望能和你一起走过时光的尽头,在所有光亮熄灭之前白首”这句话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费轩。 “你最近是不是又看小广告了” 费轩的声音一噎,气氛烘托得正好呢,他强行越过安笙的问题,凑近了一些,声音变得十分低沉。 继续说道,“如果不能,我想在初春和你一起走在柳下,和你一起走在大雪纷飞的夜,杨花落满发,风雪吹满头,也算是” “当当当”让费轩崩溃的敲门声再度响起。 安笙看过去,就见费师开门进来,出去了有两个多小时,手上却并没有拿着化验单。 进来之后又见费轩紧抿的半个下巴,还有两人分开的手,想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从门缝里踢出去 “化验”费师咬咬牙,现场直编道,“送去临市医院了,有一些成分检测不出来,只有临市才设备齐全。” 费师沉痛道,“医生说我哥的眼睛暂时会看不到,要等到” 妈的,真的编不下去了。 费轩索性做出难以启齿的样子,看了安笙一眼,让她自行想象。 走到床前,一把抓住费轩的手,学着刚才路过那间病房外面,被确诊为恶性癌病人的那个家属,一嗓子就嚎了出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把费氏处理的妥妥当当,你安心住院,家里面你也不用操心,我给你雇了护工,爸爸今天晚上会过来,你千万不要” “公司里离开了这么久没关系吗”费轩实在是听不下去,费师哪一点都好,交代他办什么事情干脆利落,上桌谈判,酒桌拼酒,和合作方来回拉锯争夺利润,完全不用费轩操一点的心。 唯独这人有一点,没有提前准备好的话,临场发挥根本不行,尤其是让他撒谎,他要是没有提前准备,真的也能给你说成假的。 这也是费轩重用他的原因之一,不会撒谎,就意味着他如果想要欺骗自己,需要反反复复的练习,而反反复复练习出来的,费轩一眼就能看。 费师说完这些话,费轩又看不清安笙的表情,生怕已经被逮住了小尾巴,急忙打断费师,“我记得最近有一个大单子需要盯着,你不要在医院里待了,赶快回去盯着。” 费师为了烘托气氛,酝酿好的眼泪顿时憋回去了,连忙道,“哎,哎,我这就回去,我已经叫三妹来了,哥你安心,肯定会没事的。” 费轩恨不得一口把费师脖子给咬断,叫三妹来干什么加油站安笙见过还嫌黑料不够多么 但是他又不能当着安笙的面直接说,只好点头,几乎是泄气道,“你快走吧” 费师很快走了,安笙站在距离床不远处,沉静下来的思绪,现在在脑中一点一点列队成排,清晰的展现出她刚才搅在一起的一团糟,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好整以暇的抱着肩膀,看着费轩在床边划拉来划拉去,却根本没有靠近床的意思,而是在屋子里慢慢的踱步,费轩叫她,她也不应声了。 当局者迷好像这句话也并不贴切,只能怨她自己被鬼迷了心窍,漏洞百出的这一场闹剧,竟然也能把她吓的差点没脉,竟然也能让她慌乱的没有办法思考。 “笙笙”费轩还在床上到处摸索,焦急的叫她,“你还在屋里吗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过来笙笙你别吓我” 安笙眼看着他从床边摸索,然后不小心按空,从床上跌落到地上,砸在椅子上,一声痛呼之后,又蜷缩在地上,吭吭叽叽了一会儿,才扶着床爬起来,然后状似不经意的朝着安笙的方向伸过手。 “笙笙你在哪” 安笙抱着肩膀靠在不远处的墙上,看着今天窗外阳光明媚,但是却因为是冬天,树枝树杈都秃了光叽的,又因为是白天没有炫目的霓虹,楼房墙壁都呈现一种灰扑扑的土色,毫无美感可言,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费轩在前面僵尸一样伸着双臂划拉了半晌,最后“终于”碰到了安笙,并且很准确的把安笙抱进了怀里,身体还很配合的颤抖着,嘴里说着,“我好害怕,”手却已经把她腰身上搂的密密实实。 安笙没有躲开,近距离的盯着费轩的纱布,盯了一会儿,费轩不着痕迹的转开,安笙甚至露出了一点笑意。 费轩抱着她,她就靠着墙,手臂轻轻搭在费轩的肩膀上,用这种十分暧昧的姿势,平淡无波的看着费轩表演。 费轩表演了一会儿瑟瑟发抖,最后抱着安笙,把头埋在安笙的肩上。 安笙靠着墙壁,并没有躲避费轩的拥抱,如果现在让她一定要说出感觉,她甚至是享受的。 在安笙这里,有一个非常残酷的真实,那就是她到现在,仍旧没能够忘了费轩,还爱着他,渴望着他,以至于看见他为了自己被泼了一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安笙吓的要死。 安笙手搭在费轩的肩膀上,伸手轻轻搓他的耳垂,另一手搂着费轩的腰,确实感觉到费轩腰线比以前更紧。 费轩激动了。 他又感觉到了久违安式掐腰,抱着这么半天,安笙也没有挣扎,他以为自己成功了,激动的到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抖。 但是安笙脑子里却在想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想着她前段时间问费轩的两个问题。 你有没有被人骗过 你有没有被人限制过人身自由 安笙轻轻叹了口气,推开费轩的肩膀,温柔道,“到床上去躺着吧,你受伤了,不应该在这里站这么长时间” 费轩最会见缝插针,最会打蛇随棍上,他抓着安笙不放,仗着自己“看不到”,搂着安笙的腰嘴唇贴着安笙的脖子,从墙边到床边这一段距离占尽便宜。 安笙无知觉一样,用一种任他予取予求的姿态,把费轩送回了床边,亲自抬着他的腿放在了床上。 然后坐在凳子上,盯着费轩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下自己。 她今天穿着一条长裙,衬衫式的系扣长裙,很经典的搭配了一件毛绒外衣,低帮小靴子,薄薄的秋裤。 安笙把小靴子脱掉了,然后赤着脚站在医院的地板上,轻轻的踩在地上,悄无声息的走到费轩头冲着相反的方向。 然后她把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扣子上,一颗一颗的解,一直解到腰际,然后拉下了肩头上的裙子。 费轩转过来了,虽然转过来之前又看向了别处,还轻轻叫着她的名字,转得毫无刻意的痕迹,但是费轩看见她赤着的肩膀,无论是神色还是头都出现了很明显的停滞。 他能看得见。 妈的狗东西。 安笙想这一场闹剧,费轩真的是煞费苦心,连环计苦肉计,要是真的豁出去把眼睛弄瞎了,安笙就可以告诉自己,费轩已经是个瞎子,他没有能力在害自己,一个瞎子没有攻击力,她可以给自己一个动摇的理由。 但是这个狗东西是骗她。 又一次骗她。 仔细想想其实费轩这件事情做的太糙了,谁没事和前夫吵个架随身携带泼人的药恐怖分子吗 不放过这个妙在危机时候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永远不过时。 虽然很烂俗,但不得不说,这种戏码之所以一直动人心,自然有它让人动容的地方。 而那瓶子里面的液体安笙想,确实应该是有刺激作用的,因为她在救护车上看到了费轩通红微肿的眼睛,费轩又叫的很厉害,她一开始没想细节的时候,是真的相信了。 后来虽然费师来了,态度实在不对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还从她瞎挤眼睛,所谓的送到临市去化验,属实扯淡了,小说里面的世界,男主所在的城市医疗不行,还要送去临市不,应该直接一个电话,专家带仪器坐直升飞机过来才对。 还有就是费轩骗人骗的太多次了,狼来了这种戏码喊的次数多了,就没有人会当真了。 早上他突然行为异常的走在安笙的前面开始,就注定今天这场骗局要败露。 费轩了解安笙,安笙又何尝不了解费轩,清清楚楚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也明明白白的知道两人应该是什么结局。 安笙不会做出清醒的沉沦这种事,她绝不做任何人的依附,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给费轩机会。 最后一次给费轩骗她的机会。 安笙把衣服穿上,扣子一颗一颗的系上,然后走到费轩的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对他说,“煞费苦心呐,真是辛苦你了还亲自上,万一真瞎了多划不来,不过逻辑不够周密,你这次心急了啊。” 费轩连呼吸都停住了,安笙眼看着他脸憋的通红。 又说,“我很明确的告诉你,费轩,你踩到我的底线了,”安笙说,“你最好从今以后滚远一点,再敢出现在我面前” 安笙轻笑了一声,一字一句道,“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把你让我尝过的滋味,都让你尝一尝。” 费轩完全傻了,僵硬的看着安笙,但是他眼睛上缠着纱布,虽然层数不多,但是透过纱布看不清楚安笙的神情。 只看到安笙站起来,慢慢朝着门口走。 费轩根本不敢再开口说什么,更不敢下床去拉住她,他这次确实是心急了,他想安笙是真的,爱她是真的,不能失去她,每天见她看别人,都嫉妒的要疯了也是真的。 安笙打开病房的门出去,转了一个弯,在走廊里面正好遇见穿着白大褂,跟几人走过来的秦舒予。 秦舒予站定,其余几个医生绕过先走,他等人走远一些,才出言安慰安笙,“你放心吧,我已经问过他的主治医生,虽然成分这里检测不出,送到临市还没拿回来,但是眼睛灼伤并不算厉害” “秦医生,”安笙打断他的话,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他给了你多少钱” 秦舒予愣了一下,疑惑道,“什么钱谁给我钱” 安笙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撒谎的痕迹,又问道,“那个女人抓到了吗” 秦舒予皱了皱眉,声音放沉,“抓到了,现在在派出所。” 安笙又看了看他的态度,没看出是合伙,神色这才缓和一些,淡淡道,“我店里面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说着不看秦舒予的脸色,径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折腾了一大天下来,到现在已经下午了,安笙直接回家,点了外卖,吃过之后,自己在网上下载了一大堆的恐怖片,全都是密室逃脱一类,看到半夜才去睡觉。 安笙第二天回了一趟郊区,见了爸爸妈妈,把她开店的事情说了,只说是有一个好心人资助她。 “我的生意很好的,雇了一个小店员,”安笙说,“你们不用太辛苦,跟我一起回申市吧,这么大年纪了,呆在家里就行了。” 安妈妈拉着安笙的手,热泪盈眶,却摇了摇头,“我和你爸爸在这里待着挺舒服的,换了老板了,特别的照顾我们俩。” 安爸爸这时候也说,“你好好的就成了,我们两个习惯了天天忙活,现在回去闲也闲不住的。” 安笙没能劝动两个老人,在两个老人的投喂之下,撑的肚子圆滚滚,临走的时候,安妈妈还拉着她的手问她,“上次不是说要带对象回来吗你对象呢” 安笙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下才说,“他最近有一点忙” 安妈妈点了点头,喜笑颜开,“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安笙摇了摇头,“我新换了手机,先前的那个手机丢了,等下次吧,” 安笙说,“下次我一定把他带回来给你们见见” “处一下,要是特别喜欢,就可以定下来了,”安妈妈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呀” 安笙有些哭笑不得,“妈,我才22。” “我们一起干饲养的,那小姑娘比你还小一岁,两个孩子了,”安妈妈满脸羡慕,“满山遍野的跑,特别皮实。” 安笙也笑了起来,“你别着急,我以后也生两个给你玩。” 安妈妈拍了一下安笙的后背,“哎呀,你说什么这孩子玩什么玩” 从郊区回来之后,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费轩不会再来店里,也不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像连时刻监视她的人也撤掉了。 安笙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依旧每天开店做糕点,关店回家之后点了烤串,坐在电视机前面撸串看恐怖片,一看就是半夜。 这样安安静静过了半个月左右,安妈妈打电话催促了一次,要安笙给她发照片。 安笙后来上网找了一张发过去,这才勉强糊弄过去。 这几天的天气有点不正常,明明已经入冬,气温却回暖的厉害,安笙坐公交车的时候,看到了年轻火力旺的小姑娘,竟然穿着小裙子露着一截小腿。 她裹紧自己的大衣,下了公交车之后,在进小区的路上,被人截住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0章 背着费轩养小白脸? 安笙真的好久都没见“真”的桐四了,在自家小区门口碰见,还是挺意外的。 桐四带着能扣住半张脸的墨镜,拦住安笙的去路,说道,“我听说你搬家了,”桐四说着,从车里拿出了一个礼盒,像模像样的递给安笙,“我来恭喜你搬家,能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安笙顿了一下,她并不认为,桐四来找她,只是为了庆祝她搬家,但是她伸手接过,淡笑着对桐四说,“好呀,不过没有什么好处,小四爷可不要嫌弃。” 桐四伸手扶了一下眼镜,并没有拿下来的打算,笑着点了点头,跟在安笙的后面,两人上了电梯。 “你最过的还好吗”电梯里,桐四问安笙。 安笙想了一下,刨除费轩这一部分,还算挺好的,点了点头,“挺好的,小四爷你呢” 桐四舔了舔嘴唇,“不太好,我一会跟你说。” 到家门口的时候,安笙正准备开门,身后的门打开,对面的秦舒予拿着一个塑料盒子走过来,递给安笙,“今天包了一点馄饨,我和艾艾都吃过了,有一点多,我家冰箱刚好坏了,你晚上煮着吃正好够” 秦舒予说着,视线在安笙旁边的桐四身上转了一圈,话音略微停顿,用一种莫名亲昵的语气,问安笙,“有朋友在呀,那可能不够,要不然我再包一些。” 桐四透过墨镜审视着面前的这个人,听到他的语气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安笙。 安笙看向秦舒予,秦舒予神色坦然,每次都这样一脸正气,送东西送的理所当然,让人想要找点暧昧痕迹去拒绝都不好找,可是你就是莫名的能感觉到他在撩你。 片刻之后,安笙伸手接过盒子,带着微笑,“谢谢秦医生了,晚上就我自己,我朋友不在这里吃。” “什么馅儿的”安笙打开看了一下,十几个混沌排列的整整齐齐啊,旁边还放了一个调好的塑料包。 “三鲜,不过不是上次的那三种馅料,”秦舒予说,“别隔夜了,要不然明天不新鲜。” 安笙点头,再次说,“谢谢秦医生,进来一块坐坐吗” 秦舒予很知进退,摇头道,“不了,我答应了艾艾,要给她讲故事。” 安笙点头,由衷夸赞道,“你真是个好爸爸。” 秦舒予推了推眼镜,很小幅度的勾了勾唇,但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偏严禁的脸,这一点小弧度,显得尤其的“春意盎然”。 秦舒予回屋,安笙单手拿着盒子,密码锁按了一半,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安笙和桐四同时愣住,原曲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赤着胸膛,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正按着头顶的毛巾在擦。 “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原曲对安笙说,看到旁边的桐四,瞬间惊恐,满眼写着“他怎么来了” 安笙看着原曲这幅白条鸡出浴的造型,一阵心累,“我收到你的消息了,你不是说明天晚上才回来吗” 原曲还有些震惊的看着桐四,小声道,“我懒得坐飞机就直接” 安笙咳了一声,打断了原曲的话,低头给桐四拿了一双拖鞋,然后这才对原曲道,“还站着干什么换衣服去。” 原曲赶紧赤脚颠颠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跑,半路上浴巾差点掉下来,幸亏捂的及时。 在安笙的眼里,原曲长得像个女人,并且还在不是人的那种范畴里,安笙对于“不是人”这个范畴里的生物,都是全身免疫,就算原曲在她的面前裸奔,她都有可能挑剔人家鸡儿模拟的太小。 但是看在桐四的眼里就不一样了,单身女人的家里,出现这么一个几乎算是裸的男人,随意走动,哪怕是长的像个娘们儿,也明显有事儿 再联想到刚才门口的那个献殷勤的秦医生,桐四彻底震惊了,墨镜后面看着安笙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进屋之后,把墨镜拿下来,满脸的五体投地。 “你这是”桐四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感叹道,“背着费轩养小白脸”暗着养一个,明里还勾搭一个,怪不得费轩疯了。 安笙也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嘴角笑意淡淡,并没有解释,而是看着铜四眼角青青紫紫,抿了抿嘴唇,问他,“你爸爸在亲子鉴定机构里面动手脚了吗” 桐四噎了一下,随即蔫头耷脑的坐在沙发上,深深叹口气,也不迂回曲折了,索性直接道,“倒是没有,但是老爷子很生气,我就只能遭殃。” 说完之后看着安笙,眼神带祈求,“我这次来,有事求你。” 桐四说,“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要不然我爸爸根本就不用让人在鉴定机构动手脚了,我爸得把我活活打死。” 安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度敏感,总觉得桐四要说的和又离不开费轩这个“泥坑” 果然桐四面露苦相,直接道,“我手里的几个项目都被费轩截了,沿海项目又被他背后捅了刀子,招人压着政府的批文不放,” 桐四委屈的要死,“他非说我跟你有一腿,还说我又给你置办房,又帮你还债,给你开店,还屡次把你藏起来,就是在给他戴绿帽子” 桐四说着一脸为难的看安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俩之间,比前几天下的那一场雪还清白,费轩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我爸爸知道这件事,也认为是我乱搞别人的女人,一顿老拳加皮鞭,”桐四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已经开花了。” 卧室里面正开门准备出来的原曲动作一顿,安笙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再看桐四也有点心虚。 桐四也不嫌在安笙面前丢脸了,直接哀求,“现在费轩压着我手上项目,还完全不盈利甚至搭钱也要抢我的项目,我爸爸说,我如果再搞丢他的项目,他就要考虑选择别的继承人。” “你救救我吧安笙,”桐四说,“费轩说了,过几天有个酒会,只要我能请动你去,就不再搞我。”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桐四面带抱歉,“我本来也不同意的,可是费轩他就是个疯子,你知道的,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桐氏企业的内部资料,我” 桐四“唉”了一声,“酒会是他爸爸和我爸爸联手办的,为了让我和费轩缓和关系,可是费轩说要是你不去,他就把资料刷成小广告,撒满大街。”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桐四说,“安笙你可怜可怜我,看在我曾经也算帮过你的份上,去一次酒会成吗我保证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 桐四说的分外恳切,但其实找安笙只是解决办法的最佳途径,解决这些事情的其余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那样就要彻底撕破脸了,桐四倒也不是真的怕了费轩,真的竞争起来,桐氏未必比费氏差很多。 可架不住费轩现在就是条疯狗,宁可赔钱也要搞自己,他们家现在不是混黑的,这都什么年代了,那一套根本吃不开了。 他们都是做生意,做生意就为了钱,撕破脸,费轩这种咬起人来都不顾打狗棒的疯狗,真的很难搞。 所以这一次两家老头子办了酒会,请了一帮圈子里的,为了让费轩和桐四缓和,也为了告诉别人,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存在恶意竞争,免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再让其他心术不正的在里面钻了空子。 桐四和乐于见到这种结果,只是费轩这个混球一定要他请出安笙,要不然拒绝出席,就算出席,也是发“小广告”去的。 桐四出身在桐家,十几岁的时候,家里面还没彻底脱干净的时候,见到过各种手段的,可是玩的像费轩这样,为了逼个小姑娘和他好,就像个疯狗到处乱咬人的,还他妈真的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今天桐四来这里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安笙真的不肯给面子,桐四也拿她没有办法,他又不敢把安笙怎么样,要不然费轩又不知道要怎么疯。 其实仔细算来,桐四和安笙是没有什么交情的,他确实帮了安笙,但是也坑了她一次。 况且仔细算的话,还是安笙帮了他,原曲和安笙说过,桐四本来的结局是很凄惨的,是她在中间搅和,才改变了桐四原本既定的结局。 这也算是帮了他大忙,而现在桐四被费轩坑,根本也不是安笙的锅,而是原曲搞出来的。 安笙其实在桐四出现的时候,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呢,果然又是费轩搞出来的事情。 这些日子安笙没有放松过,她猜到费轩可能还会搞事情,甚至于直接把她抓起来,安笙都不会觉得意外。 原曲给她的隐身小瓶子,安笙一直都带在身上,就是为了防止费轩狗急跳墙,虽然她并不愿意相信,费轩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没想到费轩这一次搞得这么迂回曲折,竟然还逼到桐四那里去了,安笙一直都觉得桐四这个反派当的太憋屈了,还帮原曲背着那么多的锅。 现在求到头上了,安笙又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原曲之前假扮桐四的时候就说了,以后会想办法帮他。 桐四说完之后,殷切的看着安笙,等着他的回答,安笙正犹豫着,卧室的门开了,原曲穿着一身家居服出来,长头发已经梳在脑后,看着就像一个洗的白白净净的大姑娘。 他走到安笙的旁边,眨巴着眼睛满脸兴奋道,“什么酒会啊是电视剧里面那种上流酒会吗” 安笙嘴角抽了抽,原曲又道,“安笙你要去吗把我带上好不好我好想去看一看” 实在是太浪了,比桐四的大波浪还浪,安笙怀疑他这段时间在国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非人的遭遇,才产生了应激性变异。 桐四的表情也很奇异,主要是奇怪安笙为什么会为了这种类型拒绝费轩,就算费轩疯了点,也比这假娘们儿强多了啊 安笙还没说什么,原曲直接走过来,就着安笙的袖子又甩了甩,“好不好嘛带我去玩嘛” 安笙试图用眼神和他交流这是费轩又搞事情,不是说好了帮我摆脱费轩的吗 原曲也直朝安笙挤眼睛你不是说让我帮一下这个反派,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安笙还犹豫着,原曲又使劲挤了挤眼睛况且有我在,你怕费轩干什么 “好吧。”安笙无奈的点头,“我去。” 有原曲在,似乎确实不用害怕。 虽然顶着桐四的那张脸,把他给坑了的人是原曲,但是获利的人是安笙,要不是原曲假扮桐四揭穿费轩,安笙不敢想象,她现在会是什么样。 所以看到桐四被坑的这么厉害,安笙其实也是愿意帮他的,如果像桐四说的,费轩真的那样威胁他,自己如果不去,费轩有多难缠,安笙是亲身体会过的。 桐四没想到安笙答应的这么痛快,满脸惊喜,同时看一下原曲的眼神又微妙了一些,心道这个小白脸的能力还真是不容忽视。 如果安笙喜欢的是这种类型,那费轩注定要失败,硬件设施上就不行,桐四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原曲的杨柳细腰很友好的在心里给费轩点了个蜡。 酒会是定在几天之后,这几天的气温又开始急剧下降,安笙从羊绒大衣换成羽绒服,每天上下班身边的人也从费轩,变成了原曲。 原曲在的时候,安笙连蛋糕都不用做了,全都压迫他,原曲忙活了一早上,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安笙躺在窗前的躺椅上,迎着阳光眯着眼睛正在摇。 “你的良心呢”原曲啧啧,“我好歹还是你师傅,尊师重道是传统美德。” 安笙没睁眼,嗤笑了一声,“你这些天把曳魂花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原曲甩着手上的水珠,拿毛巾擦了擦, 点头道,“解决了,跑了十几个国家,穿越偷渡者已经送进了999号收容所。” “这个人性质太恶劣了,不光做了曳魂花的香水,还有一些使用的药物,有两个人因为成瘾太深,还混合着其他让人成瘾的新一代毒品,没得解了,只能数据重组。” “数据重组”安笙坐起来,猜到了这个重组的意思,原曲点头,“活不成了。” 安笙有一些唏嘘,对于那些素未谋面的人,那些连炮灰都算不上的人,有一点点惋惜,生命是珍贵的,哪怕只是用来填充世界的,在这个世界当中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偷渡者造孽不浅。 “曳魂花的香水还有吗”安笙突然问道。 原曲点头,“这混蛋混是混了一点,不过做的东西还是挺好的,已经都收起来了,我打算用雌雄曳魂花的香水,和其他剧情好东西。” 安笙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慢慢走到柜台前,今天她雇的小店员请假,又因为天气又阴又冷,顾客并不太多,安笙双臂拄着柜台上,捧着脸问,“那个香水都是一个味道的吗” 原曲摇了摇头,拿着一个小抹布,用他的纤纤指间夹着,擦着柜台的玻璃,“不是啊,有很多种味道,那个偷渡者很有研究能力,除了一些药物提纯实在太强,不能用了,已经销毁,光是香水的味道有几十种。” 安笙捧着脸看原曲,原曲发现她视线,疑惑的歪了歪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安笙动了动嘴唇,最后摇了摇头,“不干什么” 原曲继续擦柜台玻璃,安笙隔了一会儿又说,“给我一点吧,如果我明天遇见喜欢的人,他要是不喜欢我的话” “会喜欢你的,”原曲说,“如果你看上的只是填充世界的人物,他不喜欢你,我就把他的数据链改一点,保证他哭着喊着离不开你,不需要用这种东西。” 安笙本来也不是要干这个用,抿了一下嘴唇又说,“还是算了,他不喜欢我,你把数据链改了,那他还能算是原来的他么。” 安笙没有再提这茬,晚上收工关店,安笙跟原曲先把车停了,然后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往回走的时候,原曲在外侧,突然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响声,声音特别的大,尤其的刺耳。 两人同时回过头去看,就见有一人骑着摩托车,后面带着一个人,正开足马力朝着两人的方向过来,走近了一些才发现,后面那个人手里拎着一个铁棍子。 在即将和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棍子扬起来,直接照着原曲的身上抡过来。 安笙尖叫一声,原曲躲避的非常快,瞬间蹲下原地翻滚,躲过了铁棍子,之后根本没管安笙,撒丫子就朝小区里面跑去。 安笙震惊的张嘴看他,见到摩托车又嗡嗡的回来,正要跑,结果摩托车拐了一个弯,一股黑烟没影了。 安笙惊魂未定,扶着胸口朝小区里头走,原曲就在小区门口的位置,看到安笙就开骂,“费轩那个阴货,他是想给我开瓢” 原曲说,“你绝对不能跟他在一起,他成天监视你,他就是个神经病,这世界如果他不是男主角,我肯定把他的数据改的乱七八糟” 原曲似乎吓坏了浑身毛都炸起来,其实就算刚才的铁棍子打到他的身上,原曲也不会真的被开瓢,他是真正意义上的金刚不坏之身。 只不过他现在是拟人状态,疼痛是真实的,安笙知道他最怕疼了,所以也知道他害怕是真的。 虽然是十分不厚道,但安笙还是有点想笑,“男主角不是剧情的宠儿吗” “我单方面的宣布,他不再是我的好儿子了,”原曲说,“他就是个混蛋” 这个小插曲并没能影响什么,费轩也没有太过火,没在找人试图打原曲。 费轩却已经要气疯了,他派到安笙周围的人,一直在监视安笙的一举一动,知道安笙家里面突然多了一只原曲这样花里胡哨的“山鸡”,整个人就处于濒临爆发的状态。 他派人查了,这个人是申市原家的私生子,只给一点钱,养在外头根本进不去原家大门的货色。 费轩觉得打一棍子太便宜了,等到安笙真的把他带进酒会,费轩好好让他知道知道,动他的女人,是个什么下场。 因为家庭的原因,费轩生平最讨厌这种人,查出两个人是在游乐场的时候认识的,安笙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招进家里,虽然晚上的时候原曲并不在安笙家里住,但是每一天都缠在安笙的身边,让费轩想要亲手掐死他。 费轩绝对不相信安笙会喜欢那种类型,通过拍的照片来看,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暧昧,反倒是有些暧昧的,是安笙家对面的那个秦医生。 费轩想到这直接气笑了,这个秦医生胆子还真是大,明明知道安笙是他的人,还敢惦记着,今天送点这个,明天送点那个,安笙还真的要 这让费轩十分有危机感,因为他知道安笙喜欢秦舒予那种类型,又喜欢他们家的小孩子,安笙是亲口说的,只要秦舒予追求,她就会考虑。 费轩不好再亲自出面,他现在不太敢出现在安笙的面前,上一次的事情被识破,加上先前的那些,自己又要桐四去威胁她,安笙的态度可想而知,说不定他直接出现,安笙一生气,要直接当着他的面和秦舒予好上。 这就得不偿失了,所费轩琢磨了一下,只要不太过火,先侧面干预一下,过几天的酒会,费轩做了一些准备,如果成功的话,来100个秦舒予也没有用了,安笙绝对会是他的。 原曲暂时安全,但没过两天,原曲和安笙回家的时候,就发现秦舒予的家门口,正蹲着一个女人。 穿的总算正常一些了,虽然瘦得厉害,但好歹干净,头发也算整整齐齐,只是脸上血色全无,眼下青黑,一看就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女人看到安笙之后,抬起头看过来,安笙看到她之后特别惊讶,第一反应是她现在应该在派出所。 但是随即她又想到,上次的事情是费轩一手策划,她泼的东西估计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费轩也没有追究,那她从派出所放出来也就很正常了。 女人看到安笙之后抬起脸,然后脸上出现敌意,但却并没有要发疯的意思,冷冷的看了安笙几眼,又低下头,蹲在门口。 原曲身为剧情,是知道前几天的那场闹剧的。 只不过当时远在国外,而且对于剧情来说,事情在费轩没有做出来之前,他并不能够完全的了解费轩脑中的想法,他当时忙着国外的事情,又给了安笙一个隐身的小瓶子,并没有刻意盯着这边,也就没能够及时的提醒安笙。 且很多时候,整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会随时反馈,千千万万的内容里头,只有事情发生了,才会变成剧情被他悉知,所以很多时候剧情并不能第一时间掌握动向,他只是世界规则的维持者,主系统才是世界规则的变更者。 所以原曲有些戒备的朝后退了一些,怕女人发疯。 安笙看到他这个德行,特别想伸手抽他一巴掌,在安笙的心里一直觉得剧情特别特别的强大,但是直到剧情出现之后,安笙才发现,她先前真是想的太多了。 两人没有再多看蹲在秦舒予家门口的女人,开门进屋之后,安笙关上门,穿鞋正准备朝屋里去,就听见门外传来女人的喊声。 “秦舒予你给我出来,我要见艾艾,我是她的妈妈,你这样对我简直丧尽天良” 安笙朝着门口的显示屏上看了一眼,发现女人正在敲秦舒予的门,这个时间秦舒予通常是在家的,因为每次安笙回来,他都会打开门送点小东西什么的,或者是装着恰巧和安笙聊上两句。 安笙有点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秦舒予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她要是说出拒绝的话就显得很自作多情。 只是说两句话,随手送点东西,而且从来不是贵重的,每次又能找到特别好的理由,比如上次冰箱坏了这种。 这种润物细无声,和费轩那种明火执仗,简直是两个极端。 安笙已经问过原曲,秦舒予确实没有参与过上次那一场闹剧,安笙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品行良好的人的示好,等着他开口就可以了。 像秦舒予这种人,就算不能够发展感情,也能够作为很好的朋友。 如果费轩不是这样疯狂的抓着安笙不放,如果安笙在遇见费轩之前遇见秦舒予,那安笙一定会积极的回应秦舒予,很乐意和他发展感情。 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安笙不能够把秦舒予也拖进这潭泥水里,所以她每次只和秦舒予礼貌性的接触,从来不给他多余的信号。 安笙站在门旁边看了一会儿,没发现秦舒予有开门的意思,谁摊上这样的前妻,大概也都会发狂。 但是秦舒予在安笙看来,已经是用最温和的方法在拒绝她。 女人还在外头发疯,安笙站在门里啧了一声,已经有碎嘴队出来了,不远不近的围观。 原曲见安笙站在门边看,捏着一个橙子过来,透过显示屏朝外看了看,对安笙说,“你对对面那个男人有兴趣吗” 安笙摇了摇头,原曲啧了一声,“那就不用管了,这个女人是费轩安排的,也不会怎么样,就想让秦舒予自顾不暇,省得没事老是没话跟你找话说。” 安笙还真的没想到这层,愣了一下,想了想前一段时间,秦舒予在小区里面连衣服都被扯开的狼狈样子,心里有一点不太舒服,这件事说到底也都是因为秦舒予多和她说了两句 安笙抿着嘴唇,原曲说,“费轩实在是太烦了我这次一定要把他跟原女主赶快搞到一起” “你能帮一下秦舒予吗”安笙皱眉说,“这女人吵得很。” 原曲点头,“可以呀,”接着直接当着安笙的面扯出了一块湛蓝色的面板,调出了一段影像,在一大堆缠绵不清的数据链里,找到了一条显得外灰扑扑的,伸手照着链结掐了一下。 “好了。”原曲说。 安笙还没回过神,原曲指了指门口的显示屏。 安笙凑上去一看,就见那个女人昏倒在地上,已经有碎嘴队围上去了,没过一会儿,秦舒予也打开了房门。 他的女儿挂在他的腿上,见到自己的妈妈,只看了一眼,就藏到了秦舒予的双腿后,再不肯露头看了。 秦舒予打了救护车的电话,救护车来,一群碎嘴的没有人跟着上救护车,秦舒予实在无奈,又不能把孩子自己扔在家里,只好按响了安笙的门铃。 原曲伸了伸舌头,“没想到会这样” 安笙打开门,秦舒予一脸抱歉,神色还带着一些窘迫,安笙没用他说什么,直接道,“孩子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放在我这里,” 秦舒予愣了一下,安笙又说,“挺吵闹的,我都听到了,” 说着对着秦舒予大腿上的小不点伸出手,“艾艾要不要在阿姨这里待一会儿” 小姑娘慢慢挪出身子,看了他爸爸一眼,秦舒予摸了摸她的头,“爸爸一会儿就回来,跟阿姨待一会可以吗” 小姑娘乖乖的点头,看了安笙一眼,嘴唇动了动,安笙都准备好听她叫妈了,结果小姑娘软软的叫道,“阿姨” 秦舒予扯出一个笑,“麻烦你了。” 安笙摇头,带着小姑娘进了屋,秦舒予跟着把那个女人送去医院。 小姑娘在安笙的家里特别乖,安笙给她拿了上次那个酸奶,她还脆生生的说了阿姨谢谢。 安笙不由得有点感叹,费轩上次凶的那一次,还真的把小姑娘给凶的正常了。 原曲自己造的孽,一晚上都在哄孩子,将近12:00,秦舒予才按响门铃,满脸的抱歉,头发有一点乱,看到安笙之后,硬扯出一个笑,“实在是麻烦你了,我我明天再给你包点饺子吃吧。” 秦舒予说,“其实我做菜也挺好吃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明天来我家里,你可以随便点菜。” 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温柔,哪怕对于那样一个前妻,也没有绝情到底,安笙有点感叹,自己的命是真他妈的不好,如果没有遇到费轩算了,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哪有如果 “改天吧,”安笙请他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秦舒予喝完之后又道了谢,把已经睡着的小孩子抱回家了。 原曲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安笙没有喊他,反正他半夜醒了自己就消失了,收拾好了之后,回了卧室就扑在床上睡觉了。 这一晚上,安笙睡得挺安稳的,但是费轩却彻夜未眠,派人盯着发现原曲竟然没有从屋里面出来,在家里简直要拆墙。 “和那个白条鸡睡了”费轩碎碎念,在屋里走来走去,表情扭曲,“和那个白条鸡” 费轩有种巨大的背背叛的羞辱感,恨的一晚上牙根都咬的酸疼,想到安笙和别人自己神经病一样折腾到天亮,决定过几天一定好好的收拾那只“野鸡” 原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距离酒会还剩两天,原曲半夜也没有消失,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安笙揉着眼睛从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吓了一跳。 “你一个剧情还需要睡觉吗” 原曲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我现在是拟人形态,吃喝拉撒都需要好吗” 安笙啧了一声,“家里没有你洗漱的东西,回你自己家去洗漱吧。” 原曲瘫在沙发上,“我说有就有,你就看不起我吧,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 “凭空变出东西来吗”安笙满脸兴奋,“我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一个心形的小包包,特别喜欢没有货,你给我变一个呗” 原曲无语,“可是变的东西很消耗我的能力” 后来安笙还是背上了新的小包包,原曲一早上都蔫蔫的,有气无力的跟在安笙的身后,嘴唇都有点泛白,怨毒的盯着安笙的小包,连头发似乎都失去了光泽,看上去就像被榨干了一样。 费轩的人拍到了照片之后,费轩捏着手机颤抖得好像踩电门。 这感觉好像他精心捧在手里的蛋糕,猝不及防,让人给咬了一口,恨得他想喝那个人的血吃那个人的肉。 而且刺激的还不止于此,秦舒予第二天白天,把孩子送去学校之后,就去安笙的蛋糕店里找她,说是要请安笙吃饭,顺便感谢她。 安笙推拒,但是秦舒予却很坚持,他今天穿的特别修身,不是平时的那种休闲,而是带一点时装的感觉,能看过是精心收拾过自己的。 挺有魅力的,安笙在心里头想,不过她的审美已经被费轩搞得扭曲了,安笙还是推拒,“就不了吧,我朋友在这里,我还要看店。” “要不一起”秦舒予看向原曲,原曲连忙摇头,用手怼了一下安笙,安笙无奈,想在推拒,秦舒予却说,“其实有话跟你说赏个脸吧。” 他看着安笙的眼神很专注,和平时不同的是带一点缠绵的味道,原曲隔着柜台直踹安笙的脚,安笙狠狠回踩了一下,没有在推拒,“那好吧,我们去哪里” 秦舒予笑了一下,“我已经订好位置,坐我的车去吧。” 安笙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店交给原曲和小店员,就坐着秦舒予的车,准备跟他出去吃饭。 安笙现在陷在费轩这个泥潭里面,不能拖着别人进来,既然秦舒予打算挑明,她也就明确给个答复。 秦舒予带着安笙去了一个私房菜,屋子里面装修很特别,这冬天的一进屋两侧小露盈盈绿草,而且草还都是真的 两人坐在一个卡台里头,藤蔓围栏,虽然藤蔓是假的,上面围着的花是真的,还有幽幽的香味。 桌椅都是木质,餐具瓷白,来往的服务员一个个穿的仙风道骨,传菜的都是宽敞的道袍,服务员更是一身漂亮的长裙,环境很安静,给人一种浪漫的感觉。 东西还是挺好吃的,安笙一直等着秦舒予说话,但是秦舒予不紧不慢,一直到安笙把甜点都吃完了,彻底放下了筷子,秦舒予才提起话茬。 “我其实早就离婚了,”秦舒予说,“最近一直让你看笑话,这两次闹的那个人,是我前妻。” 秦舒予说,“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了,我昨天会送她去医院,完全是因为她还是我孩子的妈妈。” 安笙不得不感叹,秦舒予这个头开得是真的好,表明立场,亮出底牌。 “我对你有好感,”秦舒予说,“很有好感,我知道你现在跟费轩已经分手了,但是我不太能够确定,在你家待着的那个,叫原曲的,和你是恋人关系吗” 安笙动了动嘴唇,正想要回答,她已经准备好回绝秦舒予的话,但是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安笙打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和费轩分手换卡后,她平时手机并不会响,只要响起来,不是爸爸妈妈,就是店里的事。 秦舒予点头,“你先看消息。” 安笙点开手机,发现她发消息的是原曲。 原曲慎言费轩就坐在你隔壁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1章 我不在乎! 安笙看着手机上面的内容,抓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点,片刻后又松开,从心底里涌上一种无奈。 费狗逼无处不在。 安笙把手机放下,稍微转头看了下,就知道原曲所谓的这个隔壁,就是和两人相邻的卡台,隔着一个爬满鲜花的墙,缝隙中还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人。 安笙抿嘴,对面秦舒予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对面人影贴着花墙,很明显,正在竖着耳朵听。 安笙看向秦舒予,迅速想了个一箭双雕的办法,让秦舒予死心免得他再搅合进来,至于费轩,他最不想听什么,安笙最清楚了。 “不是的。”安笙笑了一下,轻声说,“我和原曲,不是恋人关系。” 秦舒予还没什么反应,眼看着花墙的另一面人影动了下。 费轩松口气,坐直回桌子,紧绷的神色放松一些,继续听着安笙和秦舒予的动静。 不过重磅炸弹还在后面,安笙接着说,“我们是炮友关系。” 秦舒予端水杯的动作一顿,惊讶的微微睁大眼,那边费轩反应过来之后,一把甩了假模假式拿着的筷子,脸色黑如锅底。 安笙说完之后,没去看费轩是不是已经气的冒白烟了,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以来,准备好的委婉拒绝就不用说了,秦舒予大概也不会再开口了。 安笙淡定的拿起桌子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看着有些沉默的秦舒予,主动说道,“咱们回去吧,不早了,晚上要给附近的饭店供货,我怕原曲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秦舒予看了安笙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好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起身,秦舒予走在前面,将账结了,安笙上了个洗手间,出去的时候,秦舒予正站在大厅里面等着她。 安笙走过去,秦舒予才走在安笙的身侧,走转门的时候,做出一种维护的姿势。 到车边上,秦舒予跑过去开的车门,安笙坐进去,心里感叹秦舒予真绅士。 正常人听了安笙说的那番话,一个小姑娘不好好的谈恋爱,找个炮友弄到家里瞎扯淡,别说是好感,不鄙视的话就已经算是好人品了。 男人随便就是风流,女人随便就是淫荡,世人心里的一碗水,对于被压迫了几千年的女人来说,从来就没有端平过。 不过安笙并不在乎,她既然不想给秦舒予机会,一下把好感打散了也好,至于费轩那边,能气到他,安笙心里也有些暗爽,最好他嫌弃到底,彻底放过她。 而原曲,无论安笙怎么坑他,他到了时间拍拍屁股一走,费轩上天下地也找不到他的踪影,没必要怕。 一路上秦舒予都没怎么说话,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安笙相信他的冲击应该挺大的。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安笙的店门口,秦舒予下车,又给安笙拉了车门,甚至伸手帮她提小包包,可以说涵养已经修炼到家。 安笙笑着道谢,然后拉开店门走进去,秦舒予却没有很快就走,而是靠在车上看着安笙的背影,从兜里掏出了烟,点上,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骗人。 秦舒予是真正的过来人,虽然并不是什么阅女无数,也不是什么妇产科的医生,一眼能看出什么,但是懂一点医,又有过妻子,安笙这点小伎俩骗不了他。 秦舒予一开始听安笙说的话,其实也有点震惊,因为安笙看上去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一个随便的人。 接触了这么久,秦舒予从来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过媚态,安笙在他的印象里头,甚至是有一些古板的。 刚才说出那种话,秦舒予迟疑并不是因为嫌弃,而是在心里迅速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原曲,措辞怎么开口,用什么给保证,才让安笙能够跟原曲断掉,和他在一起。 而且刚刚在饭店里,还有刚才给安笙开车门的时候,秦舒予有意无意的靠近安笙,发现她对男人的靠近十分戒备。 这并不符合她口中说的,和原曲是炮友的说法,有过了情事之后,和还生涩给人的感觉是绝对不可能一样的。 既然是假的,安笙又为什么要这么说自毁名声吗秦舒予可不这么认为。 他一向自制,抽了两口烟就掐灭,打开车门上了车,缓缓的融入车流。 心里却琢磨着安笙的说法,无非就是两种理由。 一种是故意的,想试探一下自己,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退缩。 还有一种,就是想要拒绝自己,扯了这种拙劣的借口。 秦舒予对于自己还是有一些自信的,如果说对上费轩的话,他或许会以为是第二种,但是对象是原曲 秦舒予倒不是看不起原曲,原曲长得确实漂亮,但问题就出在他漂亮,一个爷们儿长得那么漂亮,像个娘们儿似的 炮友要是真的他那样能行吗 原曲不知道,他好好的被秦舒予划入了肾虚的那一列。 却已经知道了安笙刚才和秦舒予说了什么,见安笙回来立刻冲上前发难。 “费轩本来就想弄死我你还添油加醋” 原曲激动得小脸通红,“你还说我跟你是是你不要脸呸” 原曲大概是因为做蛋糕,脸上还蹭着带颜色的奶油,刘海在头顶绑了个小揪揪,一激动脸蛋粉红,看着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见原曲这么激动,安笙没什么良心的笑了,“哎呀,他又不能真的把你怎么样,这么说不是一举两得么。” “你为了气费轩,可是把我豁出去了哈”原曲愤愤。 安笙迅速转移话题,伸手指了指他的脸,“你看你脸上蹭的什么东西,晚上要送去饭店的小蛋糕都做好了吗” 原曲并没能被安笙给糊弄,低吼到,“你别想转移话题,我都给你提示了,你还往我身上甩锅,让我媳妇知道了我怎么办” 安笙有些惊讶的看着原曲,“你还真的有媳妇呀” 原曲的脸更红了,“我怎么不能有媳妇呀我媳妇儿”不过就是还没追到嘛。 原曲哼了一声,“过两天你自己去吧,我不帮你了,我去了到那儿还没等怎么样,搞不好就要被费轩大卸八块。” 安笙哼哼,“原来你怕他,剧情不应该是男主的爸爸吗” “可他是个逆子呀”原曲啐道,“老子没有这样的儿子” 原曲也就是抱怨了几句,没真的怨安笙,晚上收工之后,和安笙在外面买了麻辣烫,还炸了一堆鸡排,拎着回到楼上,准备晚餐就用麻辣烫泡鸡排吃。 结果两人开门进屋,安笙回手关门的功夫,即将关上的门,被人拽了一下。 安笙惊讶的回头看,就见秦舒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看到你回来了,一着急” 秦舒予的眼睛,在原曲的身上轻飘飘的掠过,看到两人手里拿着的东西,露出一点笑意,“正好你们要吃晚饭吧,我做了两个菜” 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了两个餐盒,递给安笙,“给你们加餐。” 说实话,安笙有些震惊,白天的那种情况,但凡正常点的男人,都会对她退避三舍。 难不成秦舒予也不正常吗 她难道是专门吸引神经病的体质吗 安笙还没来得及拒绝,原曲却吸了吸鼻子,喜滋滋的接过来,“红烧排骨” 秦舒予点头,看着原曲的眼神有一点意味不明,“红烧排骨,爆炒腰花。” 原曲点头,“我最喜欢谢谢” 安笙见他已经接过去了,看了秦舒予两眼,发现他的态度不光没有退缩的意思,似乎看人的眼光还有越来越缠绵的意思。 安笙垂头避开秦舒予的视线,扯出一个笑对他说了声谢谢,连请秦舒予进来的客套话都没说,就要关门。 秦舒予很会看眼色的后退了一步,却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对安笙说,“我明天要去一趟临市,有两场讲座,走之前我能不能再跟你聊聊” 安笙的动作一顿,原曲非常有眼色的,拿着一堆东西走了。 安笙在门口夹着,堵着门,知道这样跟人说话是挺没礼貌的,秦舒予一直表现的特别有涵养,但是安笙不打算再给他任何有畅想的机会,所以就这么夹着,对他说,“我以为今天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秦舒予推了下眼镜,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还有些话没对你说,一时被你说的那些话打乱了,现在有些想清楚,还想跟你再聊聊。” 安笙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秦舒予又说,“今天有些晚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先进去吃吧,我们明天再聊。” 安笙其实想拒绝,但是秦舒予又说,“别急着拒绝,算是给彼此一个机会,我在江边发现了一个咖啡馆,水上的那种,挺好玩儿的,你就当是跟朋友去玩,可以么” 这种姿态已经放得够低了,而且是在安笙编的那种谎话之后。 遇见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哪怕是明知不会有结果,也没必要急吼吼的断情绝义。 像秦舒予说的,聊不通就当和朋友一起玩,况且安笙也想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如果两人能够成为朋友就更好了。 所以安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好吧,那明天见。” “快进去吃东西吧,一会都冷了,”秦舒予笑着催促安笙,“明天见。” 这个说好的明天见,第二天并没能见成,秦舒予中午的时候给安笙打了电话道歉,说是早上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要提前过去临市。 见不见的安笙并没所谓,礼貌性的叮嘱他开车注意安全,很快挂了电话。 当天下午气温骤降,店里的人也跟着骤降,安笙和原曲很早关了店,回了家。 第二天晚上是参加酒会的时间,一大早上桐四就打电话反复确认,他说已经给安笙准备好了礼服。 安笙倒是没有推拒,她确实是没有参加酒会的礼服,再者这次去根本就是帮桐四,收他件礼服不过分。 晚上关店之后回到家,桐四已经早早的等在小区门口,生怕安笙不去。 几人一起先跟安笙回了家,安笙先进卧室,换好了衣服,正要叫原曲问问他穿什么,结果一转头,就见原曲进来了,一身家居服,一边朝着她的方向走,一边飞速的在身上变换。 这种非常有视觉冲击力的奇幻画面,安笙看了不止一次,但是每次看来都很新奇,几步的时间内,原曲换了一身和她的裙子,无论是颜色款式都十分相像,俨然就是情侣装的修身西服。 身为剧情就是牛逼,安笙眼睛亮晶晶的,给了指自己的脖子。 “给我弄个项链,钻石要鸽子蛋那么大的,一看就老娘有钱的那种” 原曲“鸽子蛋那么大多假呀还坠脖子。” 安笙想了想也是,“反正要看的又奢华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 桐四在客厅里坐着,看着卧室的方向神色奇异,两人进去很久了,还不出来 等到安笙终于满意了首饰,和原曲从卧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原曲整个人又蔫吧吧,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桐四的表情微妙,先是有点惊讶原曲的衣服,他并没有为原曲准备衣服,但是原曲这衣服打眼一看好像和安笙那一身是出自一个大师的手,连用料都一模一样 桐四明明是要助理从国外带回来的手工定制,价十分不菲,这个小白脸桐四也已经查过了,是原家的私生子,原家在申市算不上什么有头脸的,还够不上那个阶层,私生子还能挥金如土吗 不过桐四的注意力很快从原曲的衣服转移到他的脸上,原曲一副被掏空的样子,两人总不至于饥渴到就在卧室就这么一会儿,就那个什么吧 桐四又看向安笙的脸色,十分正常,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脑中的黄色废料甩出去。从沙发上站起身说道,“那我们走吧。” 三人下楼上车,桐四开着他自己的那一辆,原曲和安笙开一辆。 看到原曲的车,桐四的表情再一次微妙起来,这车子限量款,整个申市就两台,费轩那里有一台,剩下一台桐四当时也想要来着,不过他跟他爸爸说了,他爸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桐四就没敢再提这茬。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原曲的车,有一点羡慕,心里还有一点嘀咕,私生子这么占便宜吗原家这么下血本,比他这个亲生儿子待遇还要好 酒会的地点,定在申市大酒店。 这地方安笙挺熟悉,熟悉的地方总能让人放松一些,桐四本来是打算让安笙充当他的女伴,这样以便他照顾安笙,反正费轩只是说把安笙带去就行。 但是安笙又带了一个,他只好让自己的秘书临时充当自己的女伴。 酒会办在顶层,四个人上去的时候,里面已经聚了不少的人。 安笙这次来,就是为了和原曲帮一下桐四,对于这种二世祖扎堆的酒会,并没有什么新奇,甚至情绪都不高。 进去之后找个角落地方坐着,反正她来了,这大庭广众的,身边还有原曲,环境还算熟悉,安笙挺安心,费轩就算要搞幺蛾子,这么多人脸总是要要的吧。 屋子里放了纯音乐,安笙和桐四几个人进去,只是短暂的吸引众人的视线,大部分不认识安笙,更不认识原曲。 和桐四分开之后,没人在注意他们俩,两人很快找到一个角落坐下。 安笙端着一杯酒,根本就没有往嘴唇边上碰,拿在手里晃来晃去,问原曲。 “你知道费轩这次要搞什么吗” 原曲摇头,他倒是连着喝了两杯了,拟人形态的时候,他乐于尝试新鲜的事物,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太多。 “我不知道,”原曲有些无奈的看安笙,“我只是一个剧情,发生之后的事情,世界会给我反馈,但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像这种偏离剧情的,我是不知道的。” 安笙没再问,两人坐在角落,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没过多久,房门打开,接着一阵骚动,所有人的视线都传过去,安笙和原曲也不例外。 是费轩和费蓝蓝,男女主出场,就是炫酷, 费轩安笙就随便撸了一眼,很快转移到了费蓝蓝的身上。 安笙好久都没有看到费蓝蓝了,她还和从前一样,一身白裙曳地,长发挽起来,从配饰到整个人的气质,都透露出一种温婉,让人一见就觉得心情好。 费轩进来之后很快有人围上去和他搭话,连桐四也围上去,但是费轩的视线却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最终定在了安笙的身上。 虽说事先已经做好准备,但安笙还是让他这一眼看的有点想跑。 费轩脸色并不好,尤其是看到安笙身边的原曲之后,有越发阴沉的趋势。 他身边围着几个人和他搭话,费轩淡淡应付着,这里面的人个个都会看眼色,也顺着费轩的视线,朝着安笙这边看过来,然后很识相的给自己找台阶,离费轩远一些。 安笙一开始有一点如坐针毡,但是费轩只是看她,并没有走出来的意思,慢慢就习惯,索性背对着费轩,他看就让他看后脑勺吧。 费轩没一会儿也收回了视线,酒会人到齐了,有主持人上去说了几句话,大体是围绕着申市的什么商业互助联盟 反正安笙听不懂,她百无聊赖的坐着,让原曲盯着费轩,准备一会儿找机会和桐四说一声就先溜,毕竟费轩只说让她来,没说让她待到最后。 酒会开始之后,有人下场跳舞,费轩虽然臭着一张脸,但是作为天之骄子,身边的费蓝蓝太软,不太拿事,看着谁都能踩一脚似的,难免会有一些想上位的女孩子,大着胆子邀请费轩跳舞。 费轩本来连半个眼神都不会分,但是巧合的是安笙无意间转过来,刚看到有个女孩子,满脸绯红的站在费轩的面前,试图去拉费轩的袖口。 安笙皱了一下眉,是下意识的,今天和费轩来的人明明是费蓝蓝,但是费蓝蓝现在就站在费轩的身边,这小姑娘胆子还挺大的 安笙这一皱眉,费轩瞬间就误会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腕一扯,小姑娘朝前一趔趄,几乎是撞进费轩的怀里。 但是没等身体落实,又被费轩按住肩膀推开一点,没能够贴上,但是很巧妙的,在安笙的角度看来,就是费轩在抱着那个女孩。 “是给你看的,没有真的抱上,”原曲在旁边现场直播,“连手都没有,没真的贴在女孩身上,抓手腕的地方抓的都是腕花,看上去很嫌弃呢” 安笙嗤笑一声,费轩惯会搞这种烂把戏,她没在看,把头转过来,继续老老实实的坐在角落。 费轩见安笙转过去,脸色又黑下来,拉着的女孩子进舞池,然后在那女孩子殷切的目光里头,把她塞到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被塞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桐四,他今天是跟费轩说讲和的,只好憋屈吧啦的接下来,圈着女孩子,带着她跳舞。 女孩子虽然有点留恋费轩,但是小四爷也是这个圈子里有名的,她很快收回黏在费轩身上的视线,装着不熟悉舞步,一个劲儿的朝着桐四的身上蹭。 桐四的女秘书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平时在公司里面穿着平底鞋,跑起来能够秒杀百米冲刺运动员,今天被桐四拿鸭子上架,穿了这么一会儿高跟鞋,跑到外头去揉脚了。 苦了桐四,又不好直接把女孩子甩开,僵笑着硬是撑了好一会儿,等到一曲结束,才礼貌地松手,赶紧溜。 而费轩和费蓝蓝,站在酒桌旁边,费蓝蓝手里捏着杯子,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得体,连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 无论做什么,先征求费轩的同意,“轩哥,笙笙在呢,我能不能过去打个招呼呀” 费轩一仰头喝了一杯酒,想要压下心里面的火气,但是烈酒如火,两火相撞,差点把他理智给烧没了。 安笙的胆子真是大,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把那个野鸡带来,费轩气得都有点发抖,他发现他最近发抖的频率太高了,直逼帕金森病人。 脑子里嗡嗡作响,想着怎么能把安笙身边的那个人捏死,费蓝蓝说什么他没有听得太清楚,又端起一杯酒,一口喝掉,转头皱眉,“嗯你说什么” 费蓝蓝语气丝毫未变,嘴角微笑弧度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费轩这种态度,加上表情阴鸷还皱着眉,就像一尊煞神。 换个人肯定要瑟缩,但是费蓝蓝一点都没有害怕,又重复一遍,“笙笙在呢,我能不能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费轩拿着第三个杯子动作一顿,嘴角突然露出一点弧度,“去,咱们一块儿去。” 费蓝蓝点头,两人朝着安笙的方向走,安笙背对着费轩坐着,并没有看见他过来,原曲这会儿低头在刷手机,等到看到想提醒安笙的时候已经晚了。 “笙笙,好久不见。”费蓝蓝的声音轻柔,听进耳朵里,就像摔在一片棉花上,又软又暖。 安笙本来也想和她打招呼,碍于她一直站在费轩的旁边,听到费蓝蓝蓝的声音,下意识的扬起微笑,结果转过头看到费轩一脸讨债似的站在身后,这微笑瞬间僵在脸上。 不过安笙很快恢复,还像从前一样,索性直接把费轩当成空气,轻飘飘的转开视线,笑着也和费蓝蓝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你又变美了。” 费蓝蓝也笑起来,嘴角那弧度总算不像是用尺子量的了。 安笙心情愉悦起来,她第一次见到费蓝蓝就特别喜欢,接触了仅有的几次,两个小姑娘显然都对对方一见如故,要不是有费轩在这其中尴尬的夹着,两人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过来坐,”安笙伸手要拉费蓝蓝的手,结果半路上被截住,十分不幸的落入费轩的狗爪子里。 “安小姐,赏脸跳个舞吧,”费轩嘴上客气,脸色却臭的很,眼睛不停的在原曲和安笙的身上来回转换,整个人基本上是一戳就炸的状态。 安笙皱眉,试图把手拉回来,但是费轩朝前走了两步,直接一用力,像刚才拽那个女孩一样,也拽的安笙站不住,朝前趔趄了一步,然后撞在费轩的怀里。 费轩可没有伸手去推她肩膀保持距离,而是让她实实在在撞上来,手臂结结实实的搂住安笙的腰,把她压在自己的怀里,还欠揍道,“多谢安小姐赏脸。” 原曲表情抽搐,费蓝蓝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 “你先跳舞吧,”费蓝蓝看了费轩一眼,又看向安笙,微笑道,“我在这里等你,咱们一会儿聊。” 安笙并不想跳舞,但是她被费轩这个狗东西紧紧的抱着,挣扎了几下,已经引来众人的视线,实在是不好看。 僵持了片刻,费轩不依不饶,还低声问她,“怎么不想跟我跳舞” 费轩看了一眼原曲,十分鄙夷的当着原曲的面嗤笑一声,“难道还要我留个长发才行”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人身攻击了,原曲脸色瞬间就红了,长发怎么了长发多飘逸,多美啊 这是费轩和原曲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面对面,费轩这个男主,果然是个“逆子”,竟然对待剧情爸爸,也用这种语气。 费轩嘲讽过后,再没有给安笙拒绝的机会,正好一曲响起,直接搂着安笙的腰,几乎是带着她双脚离地,拖进了舞池。 两人贴得非常紧,费轩的手搂得越来越紧,安笙只有脚尖站地,全程被费轩甩的像风中的蝴蝶。 “你跟那个私生子怎回事”费轩强势禁锢着安笙,贴在她的耳边问她,“嗯” “关你屁事”安笙被勒的有点上不来气,伸手掐了费轩的腰,费轩却根本就没有反应,而是就着渐渐激烈的舞曲,用脚勾起安笙的一只腿,伸手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腰侧,带着她原地转了一个圈。 安笙的裙子是长裙,大裙摆,这种姿势虽然显得过于暧昧,但好歹是不露点的。 旁边的人已经有人停下来,看着两个人贴身热舞,费轩面无表情,脸上甚至是冷的,手掐着安笙的腿,又朝上拖了一下,几乎把她拎起来,抻的安笙大腿筋直抽抽。 “放我下来”安笙红着耳根,闷在费轩的怀里低吼。 费轩带着她把裙摆转的飞起来,裙摆上的褶皱,像盛开花朵纤弱的花瓣,灯光下脆弱而引人想要采撷。 安笙快受不了的时候,费轩把她的腿放下,拉着她的手转了一个圈,安笙瞬间变成背靠着费轩,被费轩搂着腰,被迫着顶一下膝盖,挪动一下脚步。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来,安笙简直像一个木偶,基本是被费轩摆弄着跳完一曲,结束的时候,费轩搂着安笙的腰,身体和她紧贴在一起,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寸寸下压,迫使安笙不断的向后弯腰,整个人绷成一张弓。 费轩的嘴唇像是随时都会落下来,安笙脸色通红,是气的,心脏乱跳,是羞的。 最后动作停在一个极限,两个人像两弯重叠的月,气喘吁吁的定,但无疑这个姿势是极美的,起身之后,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和口哨声。 还有人直接喊,“费少牛逼” 费轩慢慢的站直,松开了安笙的腰,气息有略微的不稳,极近距离的给安笙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英挺的眉梢微挑。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许再和他在一起,要不然我就弄死他,你知道我只要亲口对你说的,就都是真话。” 安笙真想一巴掌把他抽死,推了一下费轩,朝着角落的座位去,她一会赶紧找个机会溜走,费轩一看就是又要疯了。 安笙就不明白,她都已经当着费轩的面说他和原曲那种关系了,费轩看样子也是真的相信了,但是他居然还说这种话 这他妈真的是造孽一般的真爱啊 安笙走回座位旁边,紧贴着原曲坐着,费轩慢慢悠悠的跟过来,看到安笙和原曲坐的那么近,额角的青筋又就着曲子自顾自的跳起来。 他就在安笙的对面坐下,死死地盯着安笙,安笙根本不看他,他就又把视线定在原曲的脸上。 原曲别以为我害怕你 四个人气氛诡异的坐着,安笙不看费轩,和原曲换了位置,坐费蓝蓝面对面,两人轻声细语的聊天。 而原曲坐在费轩的对面,直面费轩的怒火,一开始还梗着脖子,后来就有点招架不住,费轩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原曲丝毫不怀疑,费轩是真的想把自己弄死,虽说弄不死可是真的很吓人啊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维持到酒会结束,桐四过来,对几人说道,“我在下面订了一桌,一起吃点宵夜吧。” 费轩看了桐四一眼,眼中满是质问,很好解答,我让你带安笙,你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笙是真的想跑,但是费轩盯的太紧了,她中途去尿个尿,一出卫生间就看到费轩远远的盯着她。 她要是想跑的话,除非破窗从这顶楼跳下去,要不然一点机会没有。 一起吃饭她也不想吃,可是抬头一看桐四表情带着祈求,原曲不知道为什么,又直用胳膊怼她,安笙只好点头。 几人从电梯下楼,进了包房之后,费轩接了一个电话,安笙终于有机会拉着原曲钻进的包房的卫生间,问他,“你不说你在没事吗我被费轩甩来甩去,你怎么不管还有你刚才总怼我什么意思吃吃吃,你就这么馋吗” “你冷静点,”原曲说,“你不想彻底摆脱费轩吗交给我吧,绝对能行” 安笙面露狐疑,“你想怎么弄” “你就安心吧” “哐当” 原曲话说一半,卫生间的门突然被哐当敲了一下,两个人吓了同时一缩,下意识凑近彼此,相对着头皮发麻。 还没等回神,玻璃门被哐当哐当连着敲了好几下,眼看就要敲碎了,原曲把门打开,就见费轩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双手握着拳,下一刻就要暴起伤人的样子。 安笙倒是挺淡定,看就看,误会越深越好,反正原曲说了过了今天晚上,费轩就不会再纠缠她了。 原曲对上费轩的视线,心里默念着不要怂,这是我“儿子” 念了几遍之后,突然涌上一股尿意。 费轩近距离盯着他,接着伸手拎着他的脖领子,直接把他从卫生间里甩出来,还说了一句,“用个卫生间。” 然后走进卫生间,哐当把门关上落锁,靠在门边直勾勾的看着安笙。 安笙倒是没在怕,包房外面好几个人呢,还有剧情在,费轩又能把她怎么样 只是她又起一种无力的情绪,费轩真的是太能缠了,干了那些破事儿之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缠上来,这才是个真狼人。 安笙站了片刻,朝着门边走,费轩挡着门,她推了费轩胳膊一把,伸手去开门锁,费轩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压低声音道,几乎咬牙切齿道,“我不过接了一个电话,你跟他在卫生间里干什么” “关你屁事,”安笙还是那句话,翻转手腕去推费轩,费轩没有再抓安笙,而是用手把门锁捂住,直接将安笙从身后抵在卫生间的门上。 “你还真是总能让我出乎意料”费轩说,“那只野鸡哪里好嗯” 安笙挣扎不开,伸手敲了一下玻璃门,“你给我滚远点,别说是原曲,大马路上随便扯一个都比你费轩强” 费轩胸膛剧烈起伏,已经被气得快要疯了,但是片刻之后,他慢慢松了力道,伸手圈住安笙,弓起背头埋在安笙的后背,闷声道,“你别想这样就让我退缩,我不在乎” 费轩说,“你和他我不在乎我就是要你,安笙,这辈子你别想跑” 费轩说着,轻轻亲了亲安笙的侧颈,声音又变得很哀伤,“我知道你就是气我,你就是为了气我,你真的要气死我了” “我不相信你会喜欢那个野鸡,”费轩声音带着颤,“你不喜欢他别喜欢他” 安笙听着费轩贴在耳边的哀求,不受控制的心脏一缩。 费轩红了眼眶,把热乎乎的水渍,蹭在安笙的肩膀上。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哽咽,“笙笙,别喜欢他,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再喜欢我一次求你了,求你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2章 我想一辈子 怎么来形容安笙面对的这种场景呢。 就是前面一片鲜花铺满地,还有她最爱吃的东西做诱饵,清风绿草,阳光明媚,仿佛只要她踏上鲜花地毯,就能够来一场美味和美景共相伴的野餐。 但是安笙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只要她一脚踏上去,鲜花铺就的地面就会瞬间塌陷,下面是难以想象的深坑,寸草不生暗无天日,潮湿阴冷虫蚁肆虐。 或许她爱吃的东西,那个用来引诱她的诱饵,是能够吃到的,但是没了阳光清风绿草地,深坑的底层,只有巴掌大的一片天,就算诱饵再好吃,也没了食欲。 所以费轩可怜兮兮的哀求,导致的动容并没能维持多久,安笙的心里的乱撞的小兔子也很快撞死了,安静下来。 “费轩,你算算,我上了你多少次当”安笙的声音冷漠,“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天字一号大傻子” 费轩身体一僵,安笙又说,“你别白费力气,我这次来” “你这次来是为了桐四,对吧”费轩松开安笙,扳着她的肩膀转过来,近距离的用鼻尖抵着安笙的鼻尖,眼眶还红着,其中还盛着水雾,但是可怜兮兮的语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用手捏起安笙的下巴,神情阴骘,“那个野鸡,你们家对门的秦医生,还有桐四” “你还真是胃口好啊,”费轩申请倨傲,说出的话想让人锤死他,“但是你眼光不行,那三个捏揉一起,也赶不上一个我。” 费轩说,“桐四算富二代,可是他能动几个钱爸宝一个,嫁过去你要看公公脸色过日子,时不时的看着他被他爸爸打的没人样,再说他爸爸会让你进门吗商业联姻你懂不懂,你最后大概只能落一笔遣散费。” 安笙抿唇,费轩手指从她的唇上擦过,“至于那个秦医生,他妻子反复吸毒,那女人只要不死,秦舒予那种念旧情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看她去要饭,你不怕吗” 费轩说,“他妻子上次从戒毒所出来,他们还睡过,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十几年的纠缠,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几年你觉得你能在他心里占据多大的地位” 安笙皱眉,转开脸,不让费轩揉她的嘴唇。 费轩哼笑一声,“就算你兢兢业业的给人家当个后妈,搞不好最后的结局,是他把持不住,出轨前妻” 费轩叹口气,“何必呢,宝贝儿,最爱你的是我啊。” “呸”安笙呸了眼看就要亲上来的费轩一口,翘起膝盖要顶他要命的地方,结果被费轩用腿夹住,又欺近了一些,声音暧昧至极,“至于那个野鸡私生子,我怀疑他那小鸡仔的样子呵,床上能坚持五分钟吗型号也不太行吧,嗯” 费轩紧搂了下安笙的腰,禁锢住她的所有躲避空隙,轻轻的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你只跟我我什么都能给你,床上也能给你最佳体验,费氏企业都是我的,嫁给我,没有婆婆,公公你可以当他死了,费家你一手遮天,你喜欢小孩子,咱们就多生几个,我费轩一辈子爱你,绝不会有其他人,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费轩说着,声音温柔的不像话,缠缠绵绵的贴着安笙的耳边,“爱我吧,你爱我的,没有比我更好的选择,我保证你这辈子遇不到像我这么爱你的人,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倔” 安笙听着费轩说这些话,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反应,两人紧紧贴着,费轩的气息近距离的朝着安笙的鼻腔里灌,安笙无论理智多么清醒,知道费轩这样不能要,但是费轩不知道的是,安笙确实还喜欢他对于他的气息,也有想念,也难以抗拒。 除去他是个变态之外,费轩的优秀是造物者的手笔,没人不爱好颜色,再者费轩的温柔真的能溺死人。 安笙在这里天人交战,屏息闭眼,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嘴唇咬的快要出血,理智和感情激烈的冲突着,这一幕看在费轩的眼里,就是安笙在抗拒他,抗拒到连看都不愿意看他。 费轩心里受伤,反应在外,表现的就更疯狂,捏着安笙的下巴,凶狠的吻压下来。 安笙呼吸被剥夺,齿关没能扣住,被费轩霸道的用舌尖一顿乱搅合,搅合的安笙连脑子都不清楚了,差点没忍住回应了。 心里无声的哀嚎着,骂着打包票,说只要来就行,绝对不让她怎么样的桐四,更骂拍胸脯保证有她在肯定不让费轩欺负人的原曲。 而此刻门外头,桐四不知道搞什么飞机去了,说去点菜,点了半晌没回来,酒水上来,原曲好容易糊弄了费蓝蓝,骗她有人找,把她糊弄出去了,这才动好了手脚,就听到费轩说他。 尺寸不行床上没有五分钟 剧情纤细的手指攥紧桌子,盯着卫生间的方向运气,他是有点怕费轩,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面人身攻击就算了,竟然还背后说坏话,还说的那么 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受这种话 原曲在座位上运气了一会儿,终于运足了气,起身去拉卫生间的门,结果是锁着的,他闭眼再次运气,终于把锁运开了。 一拉,门开了,费轩站在门口,歪着身子,满眼不屑的看着运气运的比被揉搓了一番的安笙脸色还红,还弱不经风的原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安笙跑出来,直接朝着包房外跑。 费轩刚才干完坏事,抹了抹嘴唇就威胁安笙,要是她敢跑了,别说桐四,原曲和秦舒予,一个也别想好。 安笙下了狠力,把费轩舌头咬破,被耍了一通流氓,气呼呼的跑出来,心想着可去他妈的吧,费轩爱整谁就整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才不遭这个罪了,溜了溜了。 原曲和费轩对视,又开始运气,运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朝着门口跑,去撵安笙了,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嘤嘤嘤,等他回了系统空间,告诉媳妇,一定要媳妇给他出出气 安笙都进电梯了,但是被上来的桐四正好堵住,桐四问了她怎么了,安笙被欺负的眼圈都有点红,嘴上还沾着一点点费轩的血,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费轩太畜生”桐四骂完之后赶紧左顾右盼,怂的安笙想踹他,说好的反派呢,一个个被欺负出心里阴影了都 “你别气,我这不是出去办点事,我在他肯定不会这样的,”桐四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信服力,只也不装了,怂的很彻底,“他不敢真的对你怎么样的,你想想,他搞人的那手段,真的要强迫你,你还能在外这么久安笙,你别走,给哥条活路,他对你不舍得下死手,对我可没软过” 安笙震惊于桐四这怂逼,正拉扯呢,原曲又不远处跑来,长发飞舞间,眼眶也通红,显然是又一个被费轩欺负了小可怜。 “笙笙,”原曲闭嘴,“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安笙甩开桐四的手,原曲拉着安笙朝走廊的另一头走,桐四站在电梯口看着。 实在不是他损,安笙受欺负了还不让走,而是他知道,费轩不会真的对安笙太过火,刚才他还打听了一下,费轩准备了一些东西,看样子是要求婚,要是这个婚没求成,安笙走了,费轩肯定要迁怒他。 要是婚求成了,安笙不答应,这就跟他没关系了。 况且桐四只知道费轩曾经搞没了安笙的工作,以为他心疼安笙,不想让她做那么脏累的活,剩下费轩干的那些事,想要把安笙禁锢起来的事,桐四根本就不知道。 他其实真的觉得,费轩这么认真,连费蓝蓝那样看着仙女一样,专门给他打造的女人都不要,和安笙拉扯了这么久,真的是真爱了。 他们这群富二代里面,做到费轩这一步的人没有,像费轩这么能耐的也没有,桐四不太懂安笙为什么一直要跑。 原曲拉着安笙到一个走廊的拐角,还没等说话,安笙先劈头盖脸道,“你不说有你在我没事么我挨欺负你死哪去了” 原曲缩了缩脖子,“你别急,别急,我这不是干正经事么” 原曲说着,凑近安笙的耳边说,“你现在不走,我亲眼让你看看我剧情的威力,我保证过了今天,费轩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安笙不太相信这个狗东西了,原曲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真的,你再忍一下,” 原曲看着安笙有点肿的嘴唇,同情道,“给我动点手脚的时间,保证解决” “你用什么办法”安笙狐疑问道。 原曲正要说,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笙和原曲同时回头,就见费轩沉着脸,迈着大长腿快步走过来。 安笙看到费轩,真的有点想跳楼的冲动,原曲直接怂的推开安笙老远,表示自己没干什么。 费轩看到哼了一声,走过来拉着安笙的手就朝着包房的方向走。 安笙转头看原曲,原曲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加你脑壳的油 原曲也觉得不对,又改了口型“忍耐住” 安笙最后一次选择相信剧情,毕竟一劳永逸,让费轩不再纠缠这个诱惑力挺大的。 费轩拉着安笙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她在看原曲,顿时一把搂过安笙的脖子,夹着她的脑袋朝前拖,边拖边用一种很委屈的声音说,“你不要看他,他有什么好看,像个娘们似的” 原曲离两人不远,听的清清楚楚,仇恨的眼泪吞进肚子里,他绝对要告诉他媳妇 一群人总算回到了包间,菜已经上了好几个,整个包厢里的人,只有费蓝蓝老老实实的坐着,见几人进来,费轩和安笙还用那种奇怪的造型,脸上表情都纹丝未变,还过来扶安笙,让安笙坐在她的旁边。 安笙面对谁都好,唯独面对费蓝蓝,心里很不舒服,她们中间紧夹着个费轩,安笙无论是不是有意的,费蓝蓝也都是费轩家里给内定的“媳妇”这关系属实尴尬。 但是两个人,虽然接触甚少,却从来没因为费轩的事情有过红脸,安笙一坐下,费蓝蓝就帮她整理衣服和头发,温柔的像是长姐,又像是妈妈。 安笙瞬间就舒服了,直想朝着费蓝蓝的身上靠。 几人坐好之后,费轩又站起来,走到费蓝蓝的身后。 费蓝蓝正拉着安笙的手腕给她揉,回头看了一眼,立刻站了起来,无论安笙怎么挽留,还是给费狗逼让了位置。 位置一调换,这回更诡异了,费蓝蓝坐到桐四的身边去了,原曲直接被搞到桐四另一边。 近距离的和费蓝蓝坐在一起,桐四的神色有点奇异。 借前段时间那个真婊子的光,他算是知道了女人能有那么多面,明着叫姐姐,暗里捅刀子,相互挤兑,各种挖坑,要是拿到商场上,连他们这帮常年混迹的,都要叹服。 尤其是现在这种状态费蓝蓝和安笙的关系应该表现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典型,可是两个小姑娘没能坐在一起很不开心的样子,费蓝蓝让了位置,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哥哥”对别人那么献殷勤,却一点儿都没反应,这让桐四很稀奇。 没有暗暗攥紧的小动作,更没有什么一闪而过的扭曲神色,她坐姿优雅,举止得体,衣裙整洁头发一丝不苟,脸上毫无情绪,皮肤透亮的泛着莹白的光,怪不得圈子里都背后把费蓝蓝叫“圣女”。 都说费轩放着“圣女”不要,去追求一个破了产,落了凤凰毛的山鸡。 当然了,桐四不觉得安笙是个落毛的凤凰,她模样什么的就不说眼不瞎的都能看到,单单能让费轩这么大费周折,还死心塌地的,就不是圈子里的“凤凰”们能比的。 想到费轩在楼上准备的那些东西,桐四忍不住视线又在安笙和费蓝蓝之间转换了一下,一会要是知道费轩和安笙求婚,费蓝蓝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不同于桐四的心理活动丰富多彩,安笙憋屈吧啦的坐在费轩的旁边,也不想乱七八糟的了,只寄希望于原曲,希望他能靠谱一点。 饭菜上齐,几人开始吃,安笙一直看着原曲,等着看他大显神威,只是原曲一直在吃,吃的十分专注,安笙咳了两次提醒他,原曲都回以“你放心”的眼神。 安笙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低头专心的吃东西,费轩最开始吃了两口,总觉得今天这东西不太新鲜,好像所有的东西味道都不太对,费蓝蓝也是,没吃几口就放慢的速度,耳根还慢慢的有点红。 费轩扯了扯领带,见安笙一直吃海鲜,下手给安笙弄海鲜的壳子,安笙本来不碰费轩弄的,桌子下面被他掐了腿之后,只好拿起筷子,夹了费轩剥的蟹腿。 可是吃了一口之后,她也觉得味道不太对,这时候原曲猛的咳了一声,安笙看过去,他就和安笙使劲儿挤眼睛。 费轩搞的东西不要吃 安笙好歹和原曲混迹了这么长时间了,默契了一回,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可是没再动费轩给她弄的东西。 费轩还桌子下不老实,安笙只好道,“别弄了不好吃。” 费轩拿起一点,吃了之后,就抿唇,这酒店他没怎么管,都是费师那边盯着,现在都敢弄不新鲜的东西都往上上了。 一顿饭虽然各自心怀鬼胎,总算是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 安笙吃完就想跑,原曲也不例外,两人视线一对,安笙瞬间了解,得手了。 她不知道原曲弄的啥办法,反正几个人一起乘电梯,两个人很默契的退到后面,凑在一起准备溜。 两人挤眉弄眼的太专注了,都忘了按电梯,电梯一动,安笙和原曲同时有点懵,电梯是上行 费轩站在前面,看和两人身后眉来眼去,鼓鼓捣捣的小动作,忍着脾气,等到电梯一到,回头对着身后原曲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 安笙站在电梯里,走上前两步,伸手按下一楼,费轩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夹在电梯门旁边。 “我有话给你说,”费轩拉着安笙朝外拽,安笙身体后坠,扒着电梯门,“我没话和你说” 原曲总算没在看热闹,也过来拉安笙,不过很快从电梯外面进来两个身高体壮的男人,掐小鸡子一样,把原曲俩翅膀掐住,提溜着朝外走。 “哎你们干什么”原曲话冲着费轩喊的,他不能预料,但是发生了就能知道真相,费轩却是挑了挑眉,“最好把嘴闭上。” 费轩说完,原曲的嘴很快被捂上,从电梯里面拎了出去。 安笙一巴掌拍在费轩的胳膊上,“你要干什么你抓他干什么” 安笙知道原曲不会有事,但是原曲他怕疼啊,原曲那个小德性连安笙都不舍得下手,但安笙可并不认为费轩的人会对原曲很温柔。 “紧张他吗”费轩眼睛微眯,“不干什么啊,放心吧,我不会把他怎么样。” 安笙才不信费轩的邪,转头瞪向桐四,“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现在变成缩头乌龟了” 桐四有点尴尬,费轩就是想求个婚,搞得要杀人放火似的,他无奈的上前,抓住费轩的胳膊,“你有话好好说,你搞这吓人” “一边儿待着去,”费轩打断桐四,转头又对安笙说,“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听我说,他绝对不会有什么事,你要是不听,” 费轩笑了一下,“我就送他回家,从顶层。” 安笙相信费轩他绝对能干的出来,上次当着她的面,就差点把假扮桐四的原曲脑浆砸出来。 虽说原曲是不可能死的,但是这么多人看着,费轩要是真的把他扔下去,他身为剧情,不可能搞出什么魔幻的凭空消失,只能任由自己自由落体,掉在地下摔的稀巴烂 “费轩,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安笙咬牙切齿的跟费轩出了电梯。 费轩牵着安笙的手,摩挲她的手背,和刚才威胁人的样子判若两人,像一个跟男朋友撒娇的小姑娘似的,边走边用嗲嗲的调子说,“你别生气了嘛,我就逗你玩儿的,我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有些话想跟你说嘛” 安笙已经对他这套免疫了,但是跟在身后的桐四和费蓝蓝,却都没有见过费轩这个德行,一时间震惊的一个瞪大眼,一个张大嘴。 费轩带着安笙走到定好的房间门口,打开门把安笙先推了进去,刚才的一脸娇羞,转头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微微仰起头,几乎是用鼻孔对着桐四,施舍一样的语气说,“你的批文很快就会下来。” 说完之后将头转向费蓝蓝,抿了抿嘴唇,却并没说话,而是又转头对桐四说,“你还在这站着干什么” 桐四一晒,继续朝前走,打开他订好的房间门进去,就在费轩的隔壁,已经找人动了手脚,能够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 他今晚就没打算回去,虽然对于费轩妥协,不想跟他这个疯子一般见识,但是答应了安笙,绝对会安安全全的把她送回家。 费轩那些纠缠的小动作桐四不管,但是等会求婚之后安笙还是不同意,两人吵起来,或者是费轩想要用强,桐四是肯定会插手的。 桐四进屋之后,费轩走到费蓝蓝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说,“叔叔又为难你了吧” 费蓝蓝一直平静的脸上有了一点波动,费轩叹口气,手从她的头上落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蓝蓝,哥知道你苦,哥一直都说给你撑腰,这句话是算数的,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这辈子永远是你哥。” 费轩说,“你要是不想忤逆叔叔,我在对面给你开了房间,住一晚上,剩下的事情我会跟叔叔交代。” 费蓝蓝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自己的事情,也没说自己的爸爸,今天让她来,又交代了多么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而是极轻的说了声,“你别欺负笙笙,她多好啊” 费轩笑了,他也就在费蓝蓝和安笙的面前,才会笑成这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我哪敢欺负她呀” 费轩叹息一声,从兜里面摸出一张房卡递给费蓝蓝,“回房间休息去吧。” 费蓝蓝点了点头,接过房卡,又看了费轩一眼,转身朝她的房门口走,在开门之前,两个人都没有进屋之前,费蓝蓝终于说道,“哥,你知道我爸爸今天要我来干什么吗” 费轩动作一顿,也没有回头,“知道的。” 费轩说,“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我会跟叔叔说。” 费蓝蓝顿了一下,又说道,“哥,我好累呀,”不想再听话了。 费轩转过头,几步走到费蓝蓝的身后,伸手又拍了拍她的头,“累了就赶快休息。” 费蓝蓝蓝点头,却一直没有回头,开门进屋之后,靠在门上,眼泪才滑下来。 费轩在费蓝蓝的门口站了片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把费蓝蓝当成妹妹,也很清楚的知道费蓝蓝对他毫无男女之情,只是碍于她的那个妈妈 费轩能够理解费蓝蓝,两个人出生的家庭都是如此的扭曲,在这种家庭中,能养出费蓝蓝兰这样的女孩子,连费轩都觉得神奇。 本来费轩还没有在意,费轩以为,他和安笙要有了一个结果,叔叔就能够死心。 但是没想到叔叔竟然逼她来勾引自己。 费轩的人跟他说完,他听了之后都气笑了,且不说费蓝蓝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干出那种事,他跟费蓝蓝的明明就是哥哥和妹妹的感情,干什么要任人摆布 费轩准备今天和安笙好好的说完,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 费轩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看到在落地窗前傻站着的安笙。 安笙被费轩推进屋之后就傻掉了。 整个屋子里面,到处都是玫瑰花瓣,铺天盖地,根本没处下脚。 灯光昏黄,还放着很轻的音乐,餐车上面放着几层大蛋糕,蛋糕的最顶上,一朵用奶油做的盛放玫瑰上面,三个小架子支着一个红色丝绒的盒子。 这场面连猜都不用猜,她一打眼就知道费轩想干什么,安笙慢慢的踩着玫瑰花朝里走,感觉自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走在一个不真实的地方。 安笙也曾经是一个怀春少女,想象过各种求婚的场景,想象着一个什么样的人,能用一枚简单的戒指,许诺她一生简简单单的安逸生活。 但是上一世这一切都因为失败的婚姻成了泡影,好容易重活一生,又和费轩纠缠在一块,安笙已经许久都不再想这些事儿了。 她只希望费轩能够早点放弃,因为他们之间真的不是一路上的人,勉强走下去,也是满地荆棘,安笙不想每一步都痛彻心扉,更不可能像费轩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依附于他的菟丝花。 安笙所求的,费轩给不了,两人因为费轩的真面目揭露,分手后的这么长时间的拉锯。 每一次安笙见到费轩,都希望看到他的改变,希望他能够突然间就变得正常,那样安笙或许会咬着牙回头,不去想被轩轩曾经差点害她做提线木偶的事情。 因为爱上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爱上一个同样爱你的人,安笙两辈子才遇见一个,多么艰难。 她那么珍惜费轩,也那么爱他,爱到即便知道自己差点被坑,到现在还是珍而重之的把这份爱,还有这点记忆都存在心里,午夜梦回的时候慢慢咀嚼,回味。 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不能妥协,一旦妥协,做了费轩的依附,那她重活的这一生又是为了什么 而安笙并不像费轩那样,她在沉迷的时候也是有理智的。 费轩说不出爱她的具体原因,但是安笙却看得清清楚楚。 费轩从一开始纠缠她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有自我。 费轩的经历,安笙曾经细细品读,他的家庭他成长的因素,导致他现在的人,这一切一切都不再是书面的几段文字,而是活生生的呈现在她面前的人。 她感受费轩的偏执,亲眼看着费轩的极端,费轩看似拥有一切,但其实最渴望的,也不过和安笙渴望的一样,平凡的家庭,触手可及的温暖而已。 安笙一度以为两人的要求是一样的,两人的梦想相同为什么不能相爱呢 但是她忽略了,两人追求梦想的方式背道而驰,安笙知道得到的东西用手捧着才会长久,费轩却信奉把东西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才会长久。 这造成两个人之间越来越激烈的矛盾,安笙想要教他,想要看到他的改变,但是费轩屡次三番的骗她,安笙已经不再抱着那种奢望了。 他们最好的结果,就是像两条平行线一样,交叉过后各自向着自己的方向不再回头,那样在交叉的那段时光里头,至少是幸福的。 但是费轩偏偏要回头,两条线缠在一起,又不能够并肩平行,最后得到的结果只能越来越乱,缠得一团乱。 安笙走过满地的玫瑰花瓣,感受了一下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短暂的打开记忆的盒子,把这些都珍而重之的放进去,然后关起内心,转头看向开门进来的费轩,脸上的动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费轩看向安笙,眼睛都亮起来,笑眯眯的朝着她走近。 “笙笙”费轩整个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带着缱绻,走到安笙的身边,带着温柔笑意,看着她。 这模样看着实在是太动人了,安笙突然想起一句,不知道曾经在哪里见过的话,越是有毒的东西,生长的越是鲜艳。 她被引诱,以至于费轩扳着她的肩膀,从身后拥住了她,才会回过神。 费轩带着安笙走到落地窗前面,整个城市霓虹闪烁,美的晃人眼,和着铺满玫瑰的屋子遥相呼应,编织成一个引人沉溺的美梦。 两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沉溺在这梦里,一直维持着这种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笙腿都有些酸了,才咬着牙,强迫自己抽离出这种沉迷的状态。 “笙笙,”费轩说,“我想一辈子,都这样和你在一起” 安笙没有接话,默默的咬住自己的腮肉。 费轩在她的侧颈用鼻尖拱了下,叹息道,“你今晚好迷人” 安笙后颈的汗毛竖起来,艰难的推开费轩。 费轩的眼神有点迷离,浑身的血液像是开了闸似的,奔流的太快,以至于他仅仅只是看着安笙,都心猿意马,闭眼甩了甩头,才勉强稳住摇曳的心笙。 他拉着她的手站到餐桌的面前,直接拿过丝绒的盒子,接着半跪在安笙的面前。 “笙笙,”费轩先打开盒子,里面没什么意外的,是一只戒指。 这戒指并不像鸽子蛋那么大,看上去甚至并不太贵重,很秀气,安笙却猛的一震。 曾经已经挺久远的事儿了,至少安笙觉得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没想到费轩还记得。 还是在水产市场的时候,费轩拿着小广告给安笙看,安笙多看了几眼,正好看到海报上面的戒指,关于这种东西广告词都非常的浪漫,安笙那个时候还没有答应费轩,但是其实已经非常心动了,对于这种难免憧憬,费轩问她喜欢哪一个,她就状似随便点了一个。 但其实那个就是她喜欢的,看了好半天的,又秀气又精致,就是此刻费轩拿在手上,递到她面前的这一个。 安笙不想再在费轩的面前表现出任何情绪,她希望费轩能够好好的,自己也能好好的,可是费轩他不肯改,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两人在一起的结局,就必定是两败俱伤。 所以安笙强忍着眼泪,伸手把盒子扣上,对费轩摇头,“我不接受。” 安笙说,“费轩,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彼此放过,我会一直都记着你,好嘛” 费轩感觉自己奔流的血瞬间都停了,他猛的站起来,感觉燥热,伸手把领带扯开,把戒指的盒子扔在床上,他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 但是他并不甘心,而是抓住安笙的肩膀,近距离的问她,“为什么” 费轩说,“我不要你一直记着我,我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爱我,看着我”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费轩抱住安笙,低声呢喃道,“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不是说了想生两个吗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很可爱,比那个秦” “所以你还是想把我囚禁在你的身边,”安笙退开费轩,“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叫囚禁在我身边为什么是囚禁”费轩说,“我爱你啊,我想让你待在我的身边,我想用所有空闲的时间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欢你出去看别人,我不希望别人觊觎你,你知道你开个蛋糕店,你有多少人惦记你吗” 费轩额角的青筋鼓起,眼前发晕,他松开安笙,困兽一样围着安笙转了一圈,“你知道我偷偷帮你处理了多少烂桃花” “我”费轩张了张嘴,好半晌才颤着声音说,“我很害怕” “安笙,我很害怕。” 费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他像是终于亲手把胸膛撕开,把整个胸腔全都展示给安笙看。 “我怕你会跑,我怕你会喜欢别人,我怕你会觉得我无趣了,我怕你会”费轩慢慢的蹲在安笙的面前,伸手抱住她的腰,“怕你会不要我” “安笙,你不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这一辈子,除了你再也不会爱上别人,”费轩说,“可是我怕啊” 他的声音带颤,“你整天在外面,你见那么多的人,你如果跟” “你对我就从来没有过信任吗”安笙打断费轩的话,眼眶有一点湿,“你能够保证你一辈子不再爱上任何一个人,就不能相信我吗” 费轩摇了摇头,“我不能冒那种险,我真的我不能冒那种险。” “外面的人那么多,各种各样的,”费轩说,“就待在我身边不行吗就只看着我一个人不行吗” 他说着激动起来,“跟我结婚,我可以把整个费氏都给你,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 “笙笙,”费轩眼眶通红,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血丝,看上去又偏执又可怕,他站起来抓着安笙的肩膀低吼,“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待在我的身边,为什么就是不行” “因为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安笙眼眶也有点红,她又愤怒,又有点心疼,费轩根本没有意识到错误,他根本就不会改,安笙不想一辈子活在扭曲的爱里面,那样实在太对不起重新活的这一生,也对不起重新得到的一切。 “为什么不行”费轩晃着安笙的肩膀,“为什么不行呢你为什么老是逼我” 费轩的声音突然又低下去,透着浓浓的威胁,“你信不信我让你以后再也看不见别人,再也不能从我身边迈出去一步” 安笙愣愣的看着费轩,半晌惨笑了一声,问他,“你想怎么样弄瞎我的眼睛挑断我的手脚筋吗” 费轩整个人一震,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安笙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泪也决堤一样落下来,“没用的,”安笙咬牙说,“那样,我宁愿选择死。” 说完之后,她猛的推开费轩,径直朝着门口走,才迈出两步又被费轩拉回来,抱进怀里,“你别逼我,” 费轩浑身颤抖,声音变得又撕又哑,反反复复的说,“你别逼我” 安笙手肘抵了一下费轩的肋下,是真的不想再跟他纠缠,费轩现在整个人都不太正常 或许是他一直就没有正常过,是她自己心聋目盲。 费轩被她抵的松开,安笙快步跑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门。 门开了,安笙快步夺门而出,但费轩却没和预料中的一样追过来,而是哑着嗓子轻轻的叫了安笙一声,接着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安笙跨出门口,下意识回头看接着猛的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满地玫瑰花瓣中,餐车倒了,蛋糕砸了一地。 费轩手里抓着刀,衣服狼狈不堪,神情却没了刚才的疯狂和狰狞,而是一种让人看了心脏绞痛的哀伤。 他像是被抛弃在了一个破碎的世界里,那里有鲜花有蛋糕,有精心布置的一切,和他偏执至死的真心,但现在一切都毁了,都乱了,他爱的人不要他了。 他站在地中间,对着安笙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无声的用刀划开了手腕,血很快染红了他的雪白的衬衣,滴落在满地玫瑰上。 沾染了血的花瓣,折射着让人心悸的色彩,好似被精心布置的鲜红玫瑰,也因为他没能为面前这个人留住爱人,而流出了眼泪。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3章 从这里跳下去…… 安笙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再能忍着让理智占据上风,不清醒着沉沦在费轩编织的虚假梦幻里,可归根究底,她还在意着费轩,会因为他装可怜挤两滴鳄鱼的眼泪而动容,又怎么能真的看着他自残。 就算安笙知道,这又是费轩的苦肉计,割腕真正意义上来说,想死不那么容易,再者费轩死男主角,世界为了维持运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男主死了。 可安笙扶着门片刻的迟疑,费轩提起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又割了一刀。 安笙的视线和她的心一起扭曲,再没法坚持在门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向费轩。 “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安笙恨不得抽死费轩,但还是快速抢下费轩手里的刀,扔在地上,扯下费轩的领带在他的手腕伤口上紧紧的缠缚。 费轩像犯了错的小狗似的,夹着耳朵老老实实的任由安笙摆弄,伤口割的真不浅安笙近距离看了两眼,急的眼泪唰唰掉。 安笙给费轩系完,赶紧拉着费轩朝外走,边走边问,“桐四呢费蓝蓝呢,你把原曲弄哪去了” 这剧情到底干什么吃的,男主角要自残灭世了,他竟然不来管管了 “你别哭了,”费轩的声音可怜兮兮,这时候还有闲心甜言蜜语,“我爱你,笙” “滚犊子”安笙红着眼睛骂他。 费轩立刻闭嘴,被安笙按着手腕,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后,见安笙生气了,又小声装可怜,“我好疼啊” “你还知道疼”安笙吓的到现在连嘴唇都是木的,咬牙道,“就该让你死了算了” 费轩瘪嘴,故意走慢了一步,被安笙一拽,适时的闷哼,安笙赶紧停下,吓的血都要逆流了,颤声问他,“你是不是划的太深了,是不是割到手筋了” 安笙抽噎两声,费轩这样血糊糊的样子,她连常识都没了,紧张的看他,“你手还能动吗” 费轩把人吓着了,又赶紧收敛,“没事的,能动,就是疼” 两人进了电梯按了下行,安笙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身体带着小幅度的颤抖,费轩用另一手抱住安笙,摸着她的脑袋慢慢道,“别怕” 费轩说,“没伤着筋我要是真的手废了,你会要我吗” 安笙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又在挖坑,直接气哭了,抓着费轩的手腕靠在他的怀里,边哭边骂,“我管你去死呜呜呜” 话是这么说,整个人却已经埋进费轩的怀里,抓着他的手腕更是一刻都没放松过。 费轩头抵在安笙的头顶,唇色有一点点浅,却在安笙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他生怕安笙真的喜欢那个野鸡不爱他了,费轩到现在才放下心,他很确定,安笙还是爱他的 费轩丝毫不再掩饰自己从前千辛万苦隐藏的那一面,反正安笙都知道了,反正她知道了,也还是爱他,哪怕他是个混蛋。 费轩手上抽疼,但是心里却泛起了甜蜜,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这样的人,终于也是有人肯喜欢的,不为他身后的费氏,而只是爱他费轩,真实的他。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一进大厅,值班的看到两个的造型,立刻围过来,正巧今天值班的小妹妹是认识费轩这个老板的,飞速跑着去叫了值班的保安,一阵兵荒马乱,把两人开车送到了医院。 这边深夜急诊,那边顶楼上,原曲闹腾的也挺厉害的,不过两个男人根本就不理他,任由他上蹿下跳,一会哭丧着脸喊“完犊子,费蓝蓝她走错屋子啦” 试图冲出去未果之后,两个大男人看的更紧,看他在屋子里转圈圈,碎碎念,就是不肯放他。 没过多久,他又突然疯了似的叫起来,说是他们老板割腕了。 两个男人都被原曲逗笑了,把他当猴戏看,这屋子里有监控,是老板吩咐要好好看着的人,说是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粗。 俩大男人倒是有忍的意思,主要是原曲长的太像大姑娘了,他们还没打过“女人”不好意思下手 还好屋子的隔音好,原曲无论咋叫唤,外头都没人能听见,两人也就由得他蹦跶。 而不同于原曲这边鸡飞狗跳,却被按的死死的,准备好了要监视费轩一举一动的桐四,也没能监视成功。 他关上门,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声音,却半晌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桐四还以为墙上接的那个小装置坏了,伸手扯了两下,一不小心,扯断了 正准备找他的人来修一下,刚走到门口,门铃就被按响了。 桐四疑惑的打开门,然后就站在门口傻愣住了,来的人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一直到这人红着脸蛋,把门关上,带着一阵香风和酒气扑进他怀里,他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 “等等等”桐四被怀里软绵绵的小人儿推着一路跌在沙发上,使劲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瞎之后,震惊低吼道,“费蓝蓝” “你进错操你摸哪呢妹妹”桐四头盖骨差点被费蓝蓝一把抓的掀开,赶紧捏住费蓝蓝作乱的小手,有那么瞬间,处于茫然的状态。 但是现实不允许他茫然,费蓝蓝整个靠上来,吐气如兰的沿着桐四的侧脸亲了一串,桐四感觉自己整个都沸腾了。 “你喝多了,你喝多了他妹妹”桐四推她的肩膀,朝后躲着,费蓝蓝却眼睛迷离的伸手圈住桐四的脑袋,手指卷起他额前的卷发,声音是从来没有的娇媚,完全和她晚上那一副天山玉女的样子南辕北辙。 “张妈你什么时候烫的卷发啊”费蓝蓝说着,坐到桐四的腿上。 桐四后退,她就上前,一直把桐四逼到了沙发的角落,才不动了,看了他一会后,轻笑了下,扬起修长的脖颈看了一眼水晶吊灯,在吊灯折射的光面上,看到自己放荡的模样。 就是这样,很好。费蓝蓝想。 她不要再做一个牵线木偶,她要像要像安笙一样,狂野生长,就算注定离开了庇护只能迎接风雨,可是风雨的滋味要是这一生没有尝过,又怎么能算是活过呢 她的上半生生长在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面,按照别人的希望她长成的形状,来生长。 可是她没有丛生的枝桠吗 不,她只是把这些枝桠生长在了身体里,像一根根嵌进身体的倒刺,扎的她五内皆伤。 只等终有一天,再也压制不住,就会像这样,全数破体而出,敲碎模具的外壳,肆意延展,长成自己最舒适的形状。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羽毛,是因为她喝了酒,生平第一次打断话给妈妈,诉说心里的苦。 “妈,不要奢侈品不行吗”费蓝蓝说,“不要在费家待着不行吗不要这个费家夫人的名头不行吗” 费蓝蓝等了一会,以为会听到骂声,却听到那边的女人沉默片刻,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蓝蓝你受委屈了吗不要了,都不要了,回家来,妈妈带你走,我这些年捞了不少的好东西,就算是离开费家,也足够你做一辈子娇娇大小姐” 费蓝蓝浑身猛的一震,母女俩长达十几年没有交过心,费蓝蓝一向逆来顺受,没想到却是各自抱着一份爱,误会彼此至深。 费蓝蓝以为她妈妈舍不得豪门生活,妈妈从来娇柔吃不得苦,她才逆来顺受接受各种安排,就是为了维持她妈妈这个豪门夫人。 却没想到她妈妈以为她舍不得做个娇小姐,以为她被装在容器里面养的不能独自存活,才豁出去脸不要,吃相难看的拼命划拉各种东西。 就为了有一天,能带着女儿离开扭曲的家庭,依旧能让她娇娇美美的做一辈子大小姐。 费蓝蓝抹了眼泪,突然破涕为笑,安抚了妈妈去休息之后,感觉浑身轻松像是终于打破了那层容器,挣脱了束缚的茧,震颤了一下翅膀,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但是仅仅闻到还不够,她名义上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费蓝蓝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女儿”当然了解他,知道她如果这样回去,这件事情绝对不算完。 她和母亲都没有靠山,她的羽翼连舒展还不能,并不能用来飞翔,费蓝蓝不想指望费轩,她有一个一劳永逸,成为废旗的办法,只要成为了废旗,她就能被丢弃,就能够带着母亲,自由自在的,飞翔。 今天她来,她的“爸爸”是要她勾引费轩,如果她勾引了别人,那么她这十几年为了成为费轩女人的教养,就都功亏一篑了。 费蓝蓝拿出酒,边灌边笑,看啊,她看似完美的人生,多么脆弱,一夜就能毁的干干净净。 人选当然是就近,还不能轻易被处理,费蓝蓝想了想,真的没有比桐四更合适的了,桐家虽然不如费家,但是桐家独子,还能被轻易的“抹去”吗 费蓝蓝看着水晶灯上面折射的七彩光芒,感觉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只能隔着一层看世界的容器。 她轻笑起来,没了一贯的端庄和温雅,近乎妖异的咬着嘴唇,伸手拉开了浴袍上的带子。 桐四猝不及防,桐四他基本已经傻了。 一辈子没有经历过这么单刀直入的勾引,一辈子没遇见这么有魅力的女人勾引他。 费蓝蓝笑着靠上来,柔软的嘴唇触及桐四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唇上,桐四的脑子里面嗡的一声,噼里啪啦炸开了花。 所谓让人绝对扛不住的,无非是,圣洁者淫乱,淫靡者青涩。 费蓝蓝两个都占,又火辣又大胆,但是明显根本什么都不懂。 如狼似虎到半路,就用那双迷离的小眼神看着桐四,等着他欺负。 嘴里还一直叫着“张妈”好一顿揉搓桐四的卷发。 但桐四就算脑子都不会转了,也不敢轻易就把送到嘴边的人吃了。 别的不说,圈子里可都知道,费蓝蓝是费轩的女人,将来要做老婆的那种,他要是稀里糊涂的给啃了,别说和费轩讲和,光是他爸爸,就能抽死他。 但是真的刺激到要流鼻血了,费轩坑桐四坑的那么惨,现在他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求欢,这种光是想想就让人鸡儿梆硬好吗 再者费蓝蓝这个型,这真的是桐四最无法抗拒的款。 桐四忍的血液要逆流,还是推开费蓝蓝,磕磕巴巴道,“你认,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张妈,你喝多了,我送你” “你不敢碰我怕费轩找你算账”费蓝蓝迷离的神色渐渐清明,坐在沙发上用手肘撑着头看他。 桐四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装的 费家果然都是怪物,碰不得 他正要从沙发上起身,费蓝蓝却后退一点,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乱,但是看过她一丝不苟的样子,再看她这样,要是不想压着欺负都不是男人。 费蓝蓝坐在桐四的小腿上,伸手撩了下头发,然后盯着他的眼睛,埋下头。 “操” 后面的所有事情都失控了,桐四作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怜惜和施虐欲一起被勾起来,简直爽到头皮炸立。 再后来就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只余沙发唧唧嘎嘎,生生撞的挪了位置 等到费轩那边算是缝合了伤口,得到了没危险的结论,住院的消息传到了看着原曲的两个男人那里,原曲被放了,再由原曲让服务人员,把消息传到风雨飘摇结束,正在“小船”上飘荡的两人那,桐四清醒一点爬起来。 看着浑身泥泞瘫软的费蓝蓝,知道自己一时色欲熏心,这回可是作了大死了。 这次估计不是断腿就能解决的事情,桐四吓的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轮换了个遍。 反倒是费蓝蓝,撑着手臂爬起来,慢腾腾的穿上了浴袍,脸上红晕未消,头发汗湿在脸上,腿上甚至还有斑斑血迹,但神色却恢复了“圣女”样子,顶着这幅被欺负透的样子,慢慢朝着门边走。 拉开门要出去之前,桐四终于胡乱穿好了衣服,按住她开门的手。 “你就咳,这样出去” 费蓝蓝转头疑惑的看他,那表情冷淡的让桐四血都凉了,桐四觉得自己像是被用完就扔的抹布 可还是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就这幅样子出去,这姑娘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浴袍,其余啥也没有 桐四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要去看费轩吧” 费蓝蓝看着桐四抓着她的手,淡淡的垂下眼,没有挪开,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就在这等着,”桐四拉着费蓝蓝,坐到坐到另一侧沙发上,掀了一下自己的刘海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你要不先洗个澡” “我正好开车过去,带你一起。” 费蓝蓝点头,桐四这才整了整衣服,开门出去。费蓝蓝抬眼看向门,脑子里都是刚才两人从耳根开始悄悄的漫上红,慢慢的整个人红成了一个行走的火炭,同手同脚的进浴室去浇水降温了。 桐四回来的时候,费蓝蓝已经洗好了,穿着浴室里面酒店准备的浴袍,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长发半干,双颊粉红,整个人都透着水汽,看上去像熟透的蜜桃,一口咬上去,汁水横流 桐四又有点燥,因为他知道,确实是一口咬上咳。 他眼睛有些没地方放,拿着衣服走到沙发旁边,放在费蓝蓝的身边,低声道,“你去卧室里换吧,我洗个澡” 费蓝蓝点了点头,才下去不久的热度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但是面上一派平静,只有通红的耳根暴露了她现在羞涩的事实。 两个人一个一头扎进浴室里,一个一头扎进卧室,什么过火的事儿都干过了,现在反倒是羞涩起来了。 费蓝蓝到了卧室里,把衣服打开一看,连她换下来的贴身衣裤都有,顿时脸色腾的一下,瞬间又烧的通红。 桐四把上学的时候军训的速度都拿出来,快速洗个战斗澡,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费蓝蓝。连头发都没吹。 费蓝蓝从屋里出来,已经换好得体的衣服,但也找不到一点刚才勾引人的那一种魅态。 桐四看着却是不由得又是一阵燥,反差实在太大了,他的反应也实在太大,他都不知道这辈子自己还能仅仅只是看着一个女人,就这么剧烈。 桐四有些焦躁的动了动腿,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用费轩那个混球血喷半边天替代,起身朝着门边走,装的一本正经,走路脊背笔直,没了平时那套吊儿郎当的样子。 费蓝蓝看了一眼桐四的后背,桐四这本书里的反派,宽肩长腿是必备硬件设施,模样生的也好,又浪又骚。 桐四走几步,回头等费蓝蓝,费蓝蓝走得有点慢,主要是刚才的那一场太激烈了,她现在还有点虚。 桐四看在眼里,不着痕迹的放慢脚步,想伸手去扶人家,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实在是太尴尬。 桐四边走边在心里吐槽,我扶一下怎么了我上都上过了,是她勾引的我,就算将来费轩如果要发难的话,他也顶多算个从犯 他偷偷回头看费蓝蓝那张脸,她的妆全都洗下去,现在是纯素颜的状态,但桐四反倒觉得她更漂亮了,下额处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红印子,在她莹白透亮的皮肤上外显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桐四忍着心里猫抓的感觉,上了电梯之后,按下了电梯,站在费蓝蓝的身边,偷偷的用余光瞄着她。 费蓝蓝的气质是真的好,站姿也是十分的淑女,没有任何过多的小动作,哪怕是就现在这副样子,不带任何的修饰,随便去哪个酒会,甚至是和那些小明星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 桐四最喜欢这种类型,从前的那个叫清雪的真婊子,就是占了气质如同清纯小白花一样的便宜,才在桐四的面前蹦哒了那么久。 但无论小白花是不是假的,都不能跟天山雪莲比,从前桐四也不是没有见过费蓝蓝,但费蓝蓝一直名花有主,桐四还没有惦记人家女人的爱好。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把人吃的干干净净,现在费蓝蓝站在他的面前,桐四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场酣畅淋漓里,费蓝蓝各种让人血脉喷张的反应。 不过桐四还是压抑着自己,人虽然他是动了,动的特别爽,但是他不知道费蓝蓝勾引他是什么目的,桐四不认为费轩如果想坑他的话,还要搭上费蓝蓝。 因为费轩无论玩得多狠,手段多阴,都不会玩这种脏的。 不是费轩的授意,那就是费蓝蓝自己的意思,桐四仔细回忆了一下和她的几次见面,从没在费蓝蓝的脸上看到任何异样的情绪。 这姑娘不是偷偷的喜欢他,那这么火辣的敲开他的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一直想不清楚,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两人从大厅出去上了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 桐四一路上都在观察着费蓝蓝,费蓝蓝却一路上都在看着车窗外,她的表情特别的放松,除了身体有一点点的不适,整个人似乎都轻盈起来。 费蓝蓝知道回到家,她爸爸如果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大闹一场,会破口大骂,但是费蓝蓝的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愉悦慢慢升腾。 愉快的心情是能够感染人的,桐四虽然不知道费蓝蓝为什么开心,但他看着费蓝蓝嘴角一点点上翘的弧度,自己的嘴角也不由的上翘。 跟他睡的这么开心吗 难道真的是一直暗恋着他吗 车子一路开进医院的住院区,停车场里面停好了车之后,桐四没有马上下车,费蓝蓝拉了一下,车门没有拉开,疑惑的回头看桐四。 桐四并不担心费轩那个狗东西,还割腕真是要笑掉大牙,也就吓唬安笙那种小姑娘吧,有能耐怎么不割颈动脉呢死得快,都不用送医院了。 费蓝蓝显然也并不担心费轩,费蓝蓝从来都知道费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费轩所做的事,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一件事不带着目的和算计。 而且费轩确实听劝,并没有“欺负”安笙,费蓝蓝听说了费轩割腕之后,没有表现出着急,因为费轩有分寸,并不需要她的担心。 不用管费轩是死是活,自然就要解决两个人之间的事。 桐四转头看着费蓝蓝,费蓝蓝又开了一下门,没有打开,也就没有再伸手,而是平静的和桐四对视。 两人对视半晌,同事终于绷不住,开口道,“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吗” 费蓝蓝有些迷茫,摇了摇头,桐四啧了一下,突然倾身凑近费蓝蓝,嘴唇和她的脸只隔了不到两厘米,呼吸都喷在费蓝蓝的脸上,“关于你勾引我的事,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自己把持不住,人已经吃了,桐四认栽,费蓝蓝如果想要坑他,如果以后肯定要被费轩整得更惨,他更愿意现在听费蓝蓝说原因。 费蓝蓝迟疑的啊了一声,然后脸色红红的,还咬了咬嘴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她确实是想利用桐四,她觉得这种事情桐四又不吃亏,睡就睡了,桐四应该不会刨根问底的,怕费轩,他应该抹抹嘴,跑都来不及。 她爸爸不敢真的拿桐四怎么样,这件事如果费轩知道,费蓝蓝根本不需要解释,费轩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但她没想到,桐四还非要问是为什么 费蓝蓝没法说,就只好沉默,关于那个扭曲的家庭,即便是再丑陋,那也是她赖以生存了这么久的地方。 家丑不可外扬,费蓝蓝的抿紧嘴唇,微微侧开头,躲着桐四滚烫的呼吸,没吭声。 这举动看在桐四眼里,就确实是费蓝蓝要坑他。 桐四心里其实不太舒服,他总觉得费蓝蓝这种人,天仙一样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顿的片刻,又问一遍,“你有什么难处吗为什么这样不能说吗” 费蓝蓝像一个被质问的失足少女,慢腾腾的摇了摇头,手指攥紧,隔了片刻又摇了摇头。 “没有难处不能说”桐四看着她,费蓝蓝兰又不说话,垂下眼,连头都不摇了。 桐四坐回自己的座位,却并没有打开车门,午夜的医院停车场里面,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寂寥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 桐四手敲着车窗,一下一下,也没有说话,眼睛朝着窗外看了一会儿,然后启动车,把车子开到了更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里,车头对着墙面,正好躲开监控直照,然后熄灭了车。 熄灭车之后费蓝蓝又拉了一下车门,但还是没能拉开,桐四回头看她,费蓝蓝在黑暗中和他对视,被他勾着脖子,一把圈了过去。 所谓食髓知味,反正费蓝蓝这个坑他已经跳了,有什么后果也躲不过去,倒不如先吃个痛快 卡哒哒,是车座后的声音,卡哒哒哒哒哒,是腰带抽开的声音。 费蓝蓝被桐四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桐四压着她的脖子,肆意的亲吻她,不容她有一点退缩。 地下停车场里依旧寂静漆黑,一辆车悄悄的起起伏伏,许久才停下。 夜里3:00多,桐四牵着费蓝蓝的手,费蓝蓝身上披着他的衣服,桐四嘴里叼着一支烟,从停车场出来。 在门口将烟捻灭,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桐四搂着费蓝蓝的腰,几乎是半扶半抱着,把她给带上台阶。 费蓝蓝拢着桐四的外套,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被夜风一吹,散去了不少。 这个时间医院里没什么人走动,尤其是住院区,只有两个值班的护士。 桐四询问了两个护士,找到了费轩的病房,他病房果然还亮着灯,只不过作死的那个正在睡觉,反倒是被作的,还瞪着眼睛,给他看着吊水。 桐四进屋,安笙转头看过来,对于两个人这么晚才出现,有点惊讶,因为先前原曲来过了,说这两个人都已经睡了。 “怎么半夜还过来呢”安笙从座椅上站起来,转头又拉了一个凳子,桐四进屋以后就已经松开了费蓝蓝,这会儿安笙拿了凳子过来,他很自然的接过,放在了费蓝蓝的身后,按着费蓝蓝的肩膀坐下。 安笙没察觉出两人之间有什么变化,她困的眼皮都有点支不住了,还剩半瓶水,吊完之后就可以休息了。 费轩本来还一直在说些有的没的,粘粘糊糊的缠着安笙,一会尿尿一会喝水的,费师过来还被他给撵走了。 安笙从最开始就知道费轩又是在威胁,可是谁让她事发的时候做不到视而不见,只好今天由费轩缠着,等明天请的护工过来,她再走。 后来实在嫌他烦,偷偷的跟医生说他情绪不稳定,还有自杀倾向,把镇定药的剂量加了,他这才睡着了。 “已经没事了,失血不算太多,不需要输,”安笙说,“伤口缝合之后,就没什么了,也没伤到手筋。” 安笙的话是对着费蓝蓝说的,费蓝蓝点头,桐四看着费轩躺在床上脸色有点苍白,其实并不同情,还有一点暗爽。 但也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不怎么情愿的说了一句,“那就好” 三个人沉默下来,对于费轩割腕这件事,其实他们的心情都差不多,桐四虽然不知道费轩对于安笙做的那些混蛋事,但是按照费轩的疯劲儿,向来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割手腕确实刺激,又能让人心软,又能逼着安笙留下,确实是又损又好用的办法。 其实费轩自己都是临时起意,当时安笙要走,他又不想对安笙动硬的,安笙那性子,就吃软不吃硬,正好碰倒了餐车,尖刀落在他的脚边,费轩这就就地取材用上了。 而费蓝蓝了解费轩的为人,费轩的手段她也是了解一些的,这种程度明显只是为了吓唬安笙。 虽然这种手段损人不利己,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安笙确实是被搞得心软,至少今晚,留在了他的身边。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看着就行了,”安笙有些疲惫的搓了搓脸,说道,“费师说明天早上护工就会过来。” 费蓝蓝就坐在安笙的对面,顺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温柔道,“我哥哥就是小孩子脾气,你折腾一晚上累坏了,你去休息吧,我来看” 费蓝蓝说了一半,被她身后站着的桐四推了一下后背,声音一卡,回头看了他一眼。 桐四的眼神很好理解,她累了一晚上,你也一晚上那什么不累吗 费蓝蓝的脸色一红,安笙摇了摇头,又打了一个哈欠,“不用了,不用了,还有半瓶马上就要结束了,结束之后,我就随便凑合一下天亮了,你们回去吧。” 费蓝蓝还是坐着没动,安笙无奈说了实话,“他说如果起来看不见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摔死” 桐四没忍住笑了,噗的一声,随即赶紧憋回去。 他这一声,吸引了安笙和费蓝蓝两个人的视线,不过很快安笙也笑了,笑的特别无奈。 “你们俩快回去吧,”安笙说,“再折腾一会儿就亮天了,而且护士在过半个小时又要查房,不让多人留宿。” 费蓝蓝这才站起来,安笙送两人到门口,才突然想起,“你们从酒店过来的吧” 安笙对桐四说,“这都半夜了一个姑娘回家不合适,”安笙,抓了抓费蓝蓝的胳膊,“要不然你去我家吧,我家里没人。” 说着就要掏钥匙,桐四伸手拦下,“住酒店吧,房间到明天中午12:00呢,再说你家里也不方便呀。” 安笙愣了一下,想解释原曲并不在她家住,但最后并没说。 “住酒店也好,”安笙对桐四说,“那你开车慢一点。” 桐四点头,带着费蓝蓝下楼,回到地下停车场的车里,打开车门,站在车边上点了一根烟,没有马上进去,里面先前两人的气息还没有彻底散去。 费蓝蓝也在外站了一会儿,桐四从车边绕过去,本来只是想给她披件衣服,但对上费蓝蓝的视线,忍不住抵着她,亲吻上去。 一吻结束,两人回到车上,费蓝蓝回程的时候,视线还是一直看着窗外,只是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感觉桐四好像不像她想的那样好唬弄,自己似乎是惹上了麻烦 回到酒店,从电梯上楼的时候,天已经要擦亮,桐四走在费蓝蓝的身后,在费蓝蓝快步走了几步,准备打开自己房间门的时候,一把圈过她的肩膀,眯着眼睛凑近她,“躲我啊一路上不看我” 桐四笑了一下,手从费蓝蓝的肩膀,滑到她的腰上,朝着自己的方向搂紧。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桐四说,“不过我猜你这么做应该对你有好处” “是什么好处呢” 桐四冲着费蓝蓝吹了一口气,“你既然不肯说,我也就不问了,已经快亮天了,好歹利用我,也得给我个完整的一夜对不对” 他说着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站在门口看着费蓝蓝,费蓝蓝对上桐四的视线,又快速的转来,然后挪动脚步,慢慢走进桐四的房间。 门关上,隔绝一走廊企图窥视的细碎灯光。 酒店里两人春去春又来,安笙则是苦逼兮兮的终于熬到吊针拔了,这才从床底抽出一个折叠的小床,躺上去,连个被子都没有,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费轩没醒,就已经又开始挂水,安笙顶着一对黑眼圈,可算等到一个大瓶子,没有那么快挂完,赶紧抽出时间去楼下买吃的。 费师也不知道怎么这么不靠谱,到这时候还没过来,安笙买完东西急吼吼的往楼上跑,中途基本几乎都没有停顿。 但是到楼上之后,就看着他那间病房的门开着,围了一大堆人,里面更是一大堆医护人员吱哇乱叫。 安笙走到门口,听清怎么回事,顿时想把吃的东西扔了偷偷跑了算了。 但是朝后挪了一步,听到人群一阵哎哎哎,顿时又不敢后退了。 要是费轩真的疯了,从这里跳下去 安笙不敢赌,一切等费师来了再说。 她沉着脸挤进人群,才扒拉开人,就听到有个中年老头用一种吟诗的语调慷慨激昂道,“患者你冷静一点,爱情虽可贵,生命价更高,从这里跳下去,尸首两边拋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4章 你不许碰他! 安笙进屋的时候,正看见一个老大爷抱着费轩的腰,把他硬生生从窗边拖了回来,嘴里鸡汤不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年轻不珍惜老了就受苦” 费轩被拽回屋里之后,直接背面被按在了病床上,围观众人一片喝彩声中,他的病号服裤子被拽下来,露出了半截白嫩嫩的屁股,接着老大爷嘴里一边妙语连珠,一手按着费轩,一手干脆果决的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针,十分迅速扎在费轩的屁股上,一秒钟没到就推完了药水。 安笙围观全程,见费轩呜呜的闷在被子里,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暗爽的心理,并没有去解救他,而是围观全程,和一群护士医生为老大爷喝彩。 你大爷果然还是你大爷 费轩憋屈的要死,昨天的药劲儿还没彻底过去呢,他根本也不是想要跳楼自杀,就是中途滚了针,护士要给他重新扎一下,他没有在屋子里面看到安笙,猜到她去买东西了,因为早上他意识半清醒的时候,还听到了安笙说话,眼瞅着护士正在那弄药,这就扒着窗户朝外头看了一眼。 又因为地下的一个矮楼有一点遮挡视线,费轩这才探出半截身子,结果护士弄完药转头一看病人不在病床上,半个人伸到窗外去了,顿时吓得失声尖叫。 然后一群人涌过来,七嘴八舌的驴唇不对马嘴的沟通了一下,判断出昨天费轩割腕进来的,就是想不开,今天这还要跳楼啊 于是场面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赶巧骨科主任一路过来,听见了骚动,见一帮小青年围着不敢上去,骨科主任身体好呀,除了有点秃头之外,手术台上拆拆卸卸的通常是主力,一看这种情况那还了得 立刻冲到前面,把平时在家哄中二病孙子那一套都拿出来了,妙语连珠加上绝对的武力值,赶巧费轩昨晚上药量太大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又有失血导致的无力,很轻松的就被大爷给拿捏住了。 主任都把人给按住了,而且还十分巧妙的避开了他的伤口,一针下去,没过多一会儿费轩就不挣扎了,这才把人给松开。 一群人围上去,把费轩翻过来的时候,费轩看到了拎着东西站在旁边的安笙,但是他的眼神已经有点散了,他现在十分镇定,十分镇定的看向安笙,十分镇定的动了动嘴唇,有力无气的说了一句,“我没要跳楼你信我” 接着眼皮再也撑不住,慢慢闭上了。 安笙会相信他的话就是有鬼了,费轩这个狗东西坏的很。 等到费轩消停了,骨科主任在一群人的吹捧和安笙的感谢中颔首表示这都是小意思。 临走时还对安笙说,“小年轻的不要闹一点矛盾,就提分手嘛,就算是要分手也找一些缓和的理由,他要是真的从那里跳下去了,你不后悔啊” 安笙也不解释,胡乱的点头,老主任一看她的态度挺好,又安慰了两句这才走了,一群小护士们叽叽咕咕的回到护士站,病房里又重新剩下了安笙自己。 安笙把吃的东西放在了小柜子上,拉个小凳子,对着费轩的床,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费轩又挂上营养了,早上没能吃成饭,又被当成情绪过于激动,一针扎的昏睡过去,这反倒让安笙轻松了一些,她不太想面对费轩,费轩纠缠的太厉害,现在已经彻底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直接用能够威胁到安笙的任何理由,试图和她重归于好。 安笙伸手搓了一把脸,好久都没有干粗活,她的手恢复纤细细腻,那些累积的伤疤不仔细看已经不太明显了,夜里没有休息好,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有点泛白,眼下又泛着青。 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她漂亮,甚至连没怎么好好梳理,刚才上来的时候跑得急,被风吹的有点散乱的刘海,也一点都没有凌乱和狼狈的感觉,俏皮的搭在额头上,反倒是蓬松又可爱。 安笙搓了两把脸之后,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她把给费轩准备的那份早餐整理了一下,放在床头,拉着椅子坐在费轩的旁边,伸手拿过了费轩的手,小心翼翼避过他受伤的地方,抓在手里缓慢的摩挲。 “黏黏,你就别折腾了,咱们两个如果硬要在一起”不会有好结局的。 安笙慢慢的低头,把脸贴在费轩的手背上,费轩的手指修长形状特别好,骨节也并不突出,干燥又温暖。 安笙不是没有想过,她想得清清楚楚,她爱着这个人,她没有一开始出事就想着放弃,没有利用剧情躲到天涯海角,没对费轩说太多狠毒的话,她无时不刻不在给着两个人机会。 两辈子啊,遇见一个,实在太艰难了,安笙甚至想,哪怕费轩不是个人,像她前夫一样,一眨眼变成一条狗,她都能一咬牙忍了。 可狗它一直是狗,费轩这个人却有时候连狗都不如 他们两个,如果从现在开始这样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极端。 一是她彻底依附于费轩,斩断自己除了费轩之外想要的一切,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摆在费轩的床头,由着他摆弄,等着他摆弄。 那样能不能算活着,安笙并不知道,但是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她还有父母,还有朋友,还有自己的店铺,放弃这一切,她就放弃了自己大半的人生。 而费轩的欲求一直在增长,从安笙穿越过来开始,到现在费轩已经疯狂到无所不用其极的,试图要挟她。 如果有一天费轩的爱和控制欲,狭隘到她连见父母都不可以,到那个时候两人都会遍体鳞伤。 而除此之外,第二种极端,就是她全心全意的,连父母都不顾的去做费轩的依附品,这样或许在短暂的时间之内,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他们会非常的和谐,看上去非常的幸福。 但是时间久了,有一件安笙最害怕的事情就会发生,费轩必然会因为她的顺从,因为她的完全依附,慢慢丧失对她的兴趣,费轩并不自知,安笙却看的明明白白,费轩向往她的自由的样子,爱她的独立人。 这是矛盾的,却也因为费轩生长在那样畸形的家庭里,扭曲到合理,看似拥有一切,实则从小小的一点,就已经丧失了一切。 她像天上飞舞的风筝,真扯下来,拿在手里,不就是一张纸么。 到那个时候,她已经斩断自己的翅膀,不能够飞翔,她已经斩断自己的双足,不能够行走。 安笙或许会比上一世的结局更惨,只有死亡才能作为终结,而连死,都要死在费轩的手心。 偏执的,不正常的,这种扭曲的不对等感情,势必将来会变成一把双刃剑,在两个人试图靠近的时候,刺穿彼此的胸膛。 血液的流失就是他们消耗的爱情,等到爱情在这种拥抱的疼痛中流逝干净,他们即便是面对着面,紧紧相贴,也只是两具干瘪的枯尸而已。 安笙把种种结局都在心里演算清楚,慢慢的坐直,盯着费轩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弯腰,在费轩的侧脸上留恋的亲吻。 真的不能再这么纠缠,安笙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再这样下去,两个人只会伤得更严重。 安笙直起腰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费师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工,一进来就满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早上临时有个会,没能抽开时间,来的晚了” 费师已经反复演练过,所以这个谎撒得特别像真的,但是在安笙眼里还是有点拙劣,费轩在费家是什么地位他出了这种事,安笙第一个就通知了费家。 但是费师一直拖到今天早上才过来,安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费轩提前吩咐过 但是她没有拆穿,只是点了点头,对费师说,“我正好店里有事,既然你来了,护工也来,我就先回去了。” 安笙说完之后准备要走,费师就连忙说,“可是我哥如果醒了见不到你的话” 安笙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看向睡得很沉的费轩,抿了抿唇说道,“那就不要拦着他,他要跳楼就让他跳,要自杀就让他自杀吧,不要再通知我了。” 费师整个傻了,安笙说完之后转身出了病房,乘电梯下楼的时候掏出了手机,给原曲发信息。 笙笙不息你昨天跟我说你要走了,走之前再帮我一个忙吧。 原曲什么忙 笙笙不息我现在在路上,回去再说。 安笙直接去了店里,今天的生意还不错,她环顾了店里一圈,走过了每一个角落,然后十分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对正在做糕点的原曲说,“你变成我的样子留在这儿,如果费轩来找你,你就不要说话,不要理他就好了,” 安笙说,“我今天晚上准备跑路了。” 原曲动作一顿,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安笙,“你想跑去哪儿费轩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吧” 安笙摇头,“躲起来,弄一套假身份,反正我有钱,一年不行就躲个三年五年,三年五年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十年八年,惹不起我总是躲得起,万一我在外头遇见了喜欢的,拖孩子带崽子的回来,我就不相信他还寻死觅活非我不可。” 原曲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安笙又说,“我走之前会和我爸爸妈妈说清楚,要他们也尽量躲起来,但是不会告诉他们我去哪,就算我爸爸妈妈被费轩找到,他们不知道我在哪里的话,费轩也没有其他办法。” 原曲把烤箱定好温度,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你走了,扭曲的剧情,或许还能回归原位但费轩不会对你爸爸妈妈” 安笙摇头,低头笑了一下,“不会的,他越是想要我,越是在意我,就越不会去触我的禁忌,动我爸爸妈妈再说,我相信费轩。” 他再疯,也不会做那种事,他那么渴望家庭的温暖,不会去动别人的家庭。 安笙没有拖沓,她今天从医院出来,费轩的样子,晚上醒过来就不错了,就算醒过来知道她生气,听费师说了她说的那些话,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找过来。 走的时候隐蔽一点,从小区的小超市走后街,避开盯梢的,还有原曲打掩护,不会出错。 或许再过两天,费轩好一点会来找她,但见到的也是假的“安笙”。 等到她脱身之后,原曲在突然间人间蒸发,费轩就连找人的方向都没了。 不到万不得已,安笙是真的不想用这种办法,可她对费轩真的已经束手无策,在这样下去,安笙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实在受不了,最后答应费轩做他的菟丝花。 计划的还算周密,安笙是准备赶在费轩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离开这个城市,和原曲两人商量好之后,索性关店收工,后续事情原曲在回主系统空间之前会解决。 回到家里之后,安笙关在卧室里面,足足用了两个小时和爸爸妈妈解释,欠债和感情纠纷好几个理由叠加在一起,才劝动两个老人,收了安笙打过去的巨款,答应找地方躲起来。 下午的时候安笙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要原曲给她搞了一套假身份,证件上模样和她的模样稍微有些差别,但人脸识别是能够识别出来的,只不过名字从安笙,变成了魏淑娟。 安笙本来对这名字有点异议,但是原曲说,“你想想费轩就算把脑子想炸了,也想不到魏淑娟会是安笙啊。” 于是安笙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名字,提着东西去了机场,本来和原曲商量,是打算出国,但是贸然出国,这里的国外和安笙认知里的国外还不一样,很多东西都不懂。 况且在异国他乡,总有种安定不下来的感觉,她是准备打持久战的,国外实在有种飘零的感觉。 所以安笙选择了一个小城市,从下午买好了机票开始,就坐在候机大厅等,连尿都憋着,生怕错过。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伴随着大风,刮的外面几乎看不清楚天地。 坐在候机大厅里,安笙的心随着漫天飞舞的大雪越来越慌乱,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外面已经分不清是黑天还是白天,等到的是所有航班因为风雪取消飞行的消息。 机场里头全都是滞留的人,还有赶来接人,被风雪阻截回不去的家属,安笙拎着行李箱站在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连个车子都没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跟她作对。 于此同时,医院里面,药效终于过了之后,费轩终于缓缓睁开眼,用了好半晌眼神才能聚焦,整个人显得都有一些迟钝。 费师和几个弟弟妹妹,还有两个护工都围在床前,费轩醒了之后,缓了缓,费师连忙放上小桌子,第一时间给费轩弄吃的。 费轩动了动还有些发麻的嘴唇,在屋子里面环视了好几圈,声音有一点哑,慢吞吞的问费师,“你嫂子呢” 费师被问的神色一变,费轩看到,神色立刻沉下来。 费师在费轩面前是撒不了谎的,一五一十的,把安笙是什么时候走,走的时候都说了什么话,当时是什么神态表情,都和费轩说了。 费轩又看了手机,他雇佣盯着安笙的人传回来的消息。 片刻之后,费轩一刻都没耽搁,起身掀开小桌子,拔掉手上的针管,指挥费师,“准备车,送我去名苑小区。” “哥,”费师扶着费轩,神色为难,“现在外面正下大雪呢,风也超级大,能见度太低了,根本不能行车” “我说,准备车” 费轩眼神可怕,费师不敢再顶嘴,只能把费轩交给其它弟弟妹妹,打电话安排调车。费轩则是发信息,让看着安笙的人找理由敲开门,把人看住了。 这种天气小轿车很容易出事,费轩一通电话,从城郊调来的越野车,四个轱辘上面都是防滑链子,构架都是经过改装的,这种车平时不上路,只爬山,上路的话,只要不是撞上太大的车,原地360打个滚都伤不到里头的人。 费轩边穿衣服,边在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费师说的安笙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天没有吃饭的缘故,他觉得一阵阵的心慌,整个胸腔都烧得慌似的。 按理说安笙的那种反应,基本能说得通,被他骗的生气,又被他搞出这种事,给吓着了,这才回家了。 她嘴上说的再硬,见到他割腕照样暴露了本质,心疼他心疼的直哭。 但费轩就是觉得这次安笙的态度不对劲,他还没醒过来,安笙还没弄清楚早上他到底是不是要寻死觅活,怎么可能就回家了真吓到那昨晚就松口和他好了。 安笙还爱他,费轩通过这一次看的清清楚楚,这种防着他不管的行为太反常了。 再加上盯着安笙的人说,她并没有在店里待着,早早的关店回家了,回去的时候,大雪还没开始。 安笙有多在意那个小破蛋糕店,费轩是知道的,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提前关了回家 那群人一直兢兢业业的盯着,甚至连下大雪了,都没有撤走,还看到了安笙顶着雪去买了菜。 这就更不对了,费轩监视安笙到了变态的地步,连她家附近超市安笙喜欢的那几样青菜的价都能说得出来。 安笙前些天才大批量采买过,到现在,冰箱里面应该是满满当当的,除非那个野鸡是个大胃王,否则不可能吃光。 再者安笙最爱垃圾食品,费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控制不住她老是囤好多,常常懒得做菜,弄一盒面就糊弄了,现在不在一起了,没人管着了,反倒是冒着大雪出去买菜做饭 尤其是在费轩的眼皮下,上几天扔垃圾还一顿的速食品盒子袋子,这么快疯狂养生了 一个人不会改变的这么快,除非有什么事情不对。 费轩一脸沉重,腿脚还有点软,脑子昏沉沉的,坐在医院的大厅里面等车的时候,拨通了安笙的手机号。 这号码是安笙换的,他已经拿到手里好久的,却怕安笙知道了再换,一直都没有拨通过。 电话嘟嘟响,安笙看到陌生来电,接通放在耳边。 “喂”安笙疑惑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那边人声嘈杂,刚巧有飞机停运的消息连环播报,费轩保持着微微张开嘴的姿势僵住,准备撒娇的话堵在嗓子里。 费轩没有回音,安笙又喂了一声,好死不死,这时候,安笙的后背被拍了一下,有个男声顺着听筒传过来,“怎么在这里站着,那边有休息位” 安笙好半晌没有听到声音,以为是骚扰电话,这时候挂断了。 听到电话里面的嘟嘟挂断声,费轩慢慢闭上了嘴,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秦舒予,他一下就听出来了。 背景是嘈杂的机场,安笙,秦舒予 费轩反复告诫自己冷静,但是胸腔的火,还是腾的一下烧遍了全身,血液似乎都已经逆流,他额角和脖颈的青筋根根鼓起来,脑子里称为理智的那根线,“啪”的断掉了。 他雇佣的这帮窝囊废,人没看住,竟然给跑到了 这时候调来的车终于到了,费轩顶着呼啸的风雪上了车,怒火烧糊脑浆,像是被戳了一针兴奋剂一样,晕眩的感觉都没了。 短短一段路,上车后费轩浑身上下被打的通透,连骨缝都冒着丝丝凉气。 开车的是个常年玩越野的,本来不想出来,他爱极限运动,但是也惜命,这种天气出来是找死,但是有钱真的能让鬼推磨,他出来一趟,金主给了平时三个月的工资,况且不是进山,只是在城市。 费师和费轩一起,上车之后,费师报安笙小区名字,费轩却打断他,声音比车窗外的风雪还冷。 “去盛源机场。” 前头的司机转头看两人,似乎不知道听谁的好,费师愣了一下,看了费轩一看,说道。“去盛源机场。” 路上行车特别的慢,实在是这种级别的大雪伴着大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几乎能够上小规模暴风雪的级别。 司机专心的开车,上路后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本地新闻说飞机今天都没飞啊这是去机场接人” 费师含糊的应了一声,看着费轩的脸色,费轩听了这句话之后,嘴角突兀的出现一个阴沉的笑。 是没飞啊。 要是真的飞了,他现在估计就找不到人了。 费轩想起刚才通话里那个男声,和记忆里的声音反复对照,确认是秦舒予无疑。 他不想朝坏的地方想,但是这个时候,安笙和秦舒予在一起,两人都在机场,是去干什么的 私奔 费轩无论怎么试图清除脑子里的想法,还是甩不脱这两个大字。 他心里的火一路上烧的他肠穿肚烂,实在是嫌弃太慢,踹了一脚司机的座椅说道,“快一点,他答应你的钱,我给你翻三倍。” 司机难以抑制的兴奋了,这个时间路上没什么人,他眯起眼睛一脚油门,车速瞬间飚了起来。 费师有点害怕,这种能见度,路上但凡有一个车,和他们一样瞎跑,只要撞上就没好。 他忍不住侧头看费轩,却见费轩正低着头看着他脚边的一个,粗长的棍子。 片刻之后费轩弯腰拿起,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到,立刻紧张道,“哎呀呀,它怎么掉出来了别按开关,别按开关,是电棍” 费轩拿在手里转了转,把费师推到一边,按了一下开关,滋滋的电流,缠缚着电棍走了一圈,看上去特别漂亮,但能够想象如果是碰到人的身上,杀伤力也肯定特别的大。 “这是违禁品吧。”费轩的声音就没有什么温度。 司机神情也不太好,这东西一直放在他座椅的下面,不知道刚才怎么被费轩一脚就给踹出来了。 他伸手胡撸了一把短到只有毛茬的头发,眼睛盯着路面,呼了一口气,解释道,“嗨,我这不是总进山吗拿着防身的,老板,就别” “等会儿借我用用,”费轩说。 “啊”司机神色一滞,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这个电压特别大,5秒之上能电死一头牛” “电死一头牛”费轩重复了一句,冷冷的哼了声。 那不是正好吗 费轩后视镜里和他对视,慢慢道,“这个借我,车费再给你翻两倍,快点开。” 司机一听,一下差点把脚踩油箱里,狂风暴雪里风驰电掣,几乎用平时飙车的速度开到了机场。 好在车上三个人也不知道是命大,还是气运之子坐镇,真的一路平安,像老天爷给开了绿灯似的,一点危险情况都没出现。 而不知道自己即将厄运临头,被当成牛电的秦舒予,因为偶遇安笙而高兴着。 “那边有位置,你跟我过来吧,刚才我就远远看着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秦,秦医生”安笙转头,神色惊讶。 “阿姨好”小姑娘软软的声音响起。 安笙低头一看,小姑娘又抱着她爸爸的腿,正仰着一张小脸看她。 安笙扯出了一个笑,“好巧,秦医生这是要” “我打算”秦舒予神色微沉,“我打算把艾艾送到我爸爸妈妈那” 那个疯女人每天都来纠缠,孩子被她吓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了,连学都上不了。 虽然安笙一看就能看出大概是他家里面的事情,但这种事他也不便于打听,只好点了点头,“老人照顾孩子更仔细一些。” 秦舒予笑了一下,“是啊,本来也是打算送艾艾过去的,我平时忙,还要跑讲座,可这不是舍不得嘛。” 说话间的功夫,安笙的手机又响了,秦舒予这时候去给她拿行李,他腿上还挂着个娃娃不方便,安笙打算自己拿,结果这一伸手手机就从手里滑出去,掉在地上把屏摔的熄灭了。 安笙把手机捡起来,按了两下,手机也没有亮,秦舒予有些担忧的看过来,安笙笑了笑,“便宜没好货,”然后按住开机键,尝试了一下也打不开了。 确实没有费轩买给她的那个贵,但也不至于质量差到这种程度啊 “走吧,咱们去那边,”安笙倒是没太在意,“行李给我吧,你抱着孩子” 秦舒予却把女儿推给安笙,“你领着她走就可以,行李还是挺沉的,我帮你拿吧,那边有位置坐。” 安笙点头,跟着秦舒予过去,其实这边也有地方坐,安笙只不过是坐久了有点累才站起来,有人占了她的位置,她也没有再去找。 碰见秦舒予,又一时半会儿又走不了,安笙也就跟着他朝他说的那边走。 那边果然有位置,而且还是很舒适的那一种,贵宾休息室,玻璃透明,里外两间,外间能看到外面大厅情况,里面空调无线网,还能洗澡。 秦舒予笑了笑,解释,“这里工作正好有一个我的同学,没花钱。” 安笙点头,进了贵宾休息室,秦舒予又安抚安笙,“我开车来的,等雪小一点,咱们就先回去,估计雪停了,也要清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飞行。” 他并没有问安笙要去哪儿,这让安笙松了一口气,秦舒予从来不像费轩那样咄咄逼人,更不会没话找话,相处起来很舒适。 三个人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起来十分的和谐,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样。 殊不知这样美好而温暖的一幕,刺痛了冒着风雪前来费轩。 他整个人还裹着未化的雪沫和凉风,站在大厅的人群里,脸上的神情和昨天晚上割腕的时候有点像,但那时的受伤,他是装的。 这幅画面,像是一把夹着风雪寒霜的利刃,豁开他的胸膛,让费轩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 费师感觉到费轩的气压持续下降,轻拽了一下费轩的胳膊,想劝他一下,结果被费轩一棍子抽到一边,连身后跟着的那个人高马大的司机,也让费轩这样子给吓得够呛。 屋子里的三人浑然不觉,安笙甚至慢慢放松下来,低头又试图开机,但是没有效果。 鼓捣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手机似乎一下就摔坏了,屏幕根本就没有碎,但死活开不开机了。 “爸爸我渴”小姑娘晃秦舒予的大腿,刚才就提出想喝那边一个柜台卖的奶茶,秦舒予没给买,正在换牙呢,甜的不好吃太多。 但是秦舒予看了一眼安笙,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去给她买些东西,能帮我看一下她吗” 安笙点头,“当然可以。” 秦舒予推了推眼镜,笑的特别温柔,“那你喜欢喝什么饿不饿” 安笙摇头,但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随便带点什么都好” 秦舒予点头,从休息室里出去买东西。 安笙把小姑娘抱在腿上,小姑娘扒着玻璃朝外面看秦舒予的身影,安笙则是又鼓捣着手机,想了想从兜里掏出充电线,插在手机上。 手机神奇的亮了,显示开机界面。 小姑娘突然动了动,有些着急的叫了一声,“爸爸” 安笙转头看了一眼,好像有人群围在一起,她皱了皱眉,这时手机开机成功,接连弹出了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好几条消息,都是来自原曲。 原曲身为剧情,对于敲门这种事情,根本没设防,结果一开门,几个大男人挤进门,一言不发也不说干什么,就看着他,原曲知道他们是费轩的人,他自己在家,根本没变成安笙的样子,知道了坏了事,给安笙打断话却听那边已关机,想要直接去找人,奈何屋子里门几个,盯的紧 只好一直给安笙发信息打断话。 原曲费轩去机场了 原曲费轩去机场了 原曲费轩去机场了,离秦舒予远一点 原曲费轩看到你们了 安笙猛的站起来,朝着外面嘈杂的人声看过去,候机大厅里有很多的人,里三圈外三圈吵吵嚷嚷的围到一起。 安笙后颈的寒毛都竖起来,小姑娘找不到秦舒予的身影,也开始一个劲儿的叫爸爸。 安笙拉着小姑娘从贵宾休息室出来,快步朝着人群的方向走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围拢的人群突然间朝四外散开。 “滚开”是一个人的怒吼声。 安笙瞬间被定住。 围拢的圈一下扩大了好多,还有保安正拿着对讲机,在召唤人手,冲里面厉声喊道,“立刻放下武器,我们已经报警了” 但是喊的人特别多,却没有人敢上前,安笙还没等绕过人群,就一眼看到了费师,费师也没能上前,他试图拉,已经被费轩抽了好几下了,一侧胳膊不敢动,慌乱间看到安笙立刻迎上来。 “嫂子你快劝劝我哥” 安笙迈着僵硬的步子,绕过人群看到费轩正拎着一个棍子,疯了一样朝地上缩着的一个人身上砸。 边砸嘴里还边碎碎念,“妈的,动我女人我他妈让你从今往后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安笙短促的喊了一声,费轩抬起头,看到安笙之后,却没像往常一样巴巴的盯着她,而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下手更狠了。 地上一直护着脑袋的秦舒予,借着这个机会,一脚踹在费轩的脚腕上,把费轩踹得跪在地上,他连忙试图爬起来,那才撑起身子,被费轩一棍子抡在后背上,闷嚎一声趴在地上。 安笙捂住小姑娘的眼睛,小姑娘已经哭了,一个劲儿叫着爸爸,不远处已经有一大堆保安和机场内警察围拢过来。 费轩开了电棍的电流,滋滋声听得所有人浑身一凛,安笙把孩子一把塞进费师的怀里,朝着费轩跑过去。 5秒就能电死一头牛,那一个人呢 吵闹声喊叫声,不远处枪口都已经对准费轩的脑袋,但费轩就像疯了一样,拿着电棍就要朝秦舒予的身上戳。 千钧一发,安笙扑到费轩的身上,迫使他的电棍直接压在地上,但费轩挣扎着起身,把安笙从后背上掀下去,非要弄死秦舒予不可 “费轩你别疯”安笙拉着费轩的手臂,慌忙的尖叫,“你他妈误会了” 耽搁了这几秒钟,一群人扑了过来,拉起了安笙当场制服了费轩,把他铐了起来。 安笙哆嗦着腿,连忙要去扶秦舒予,费轩却嘶声吼起来,“你敢碰他试试” 安笙被他吼得一哆嗦,伸出去的手僵住,回头看了费轩一眼,对上费轩瞪的几乎要脱眶的眼睛,终究是没再动。 其他围观的人,这时候见费轩被制服,赶紧都上前来扶人。 费轩刚才是下了死手,秦舒予根本就爬不起来了。 这时候费师松开了小姑娘,小姑娘哭着跑过来,抱着秦舒予的脑袋,可怜兮兮的喊爸爸,哭的声音像一把刀似的,戳进了安笙的心里。 安笙看秦舒予被扶起来了,人还算清醒,一直护着头,看上去还好,只是有一只胳膊肉眼可见的扭曲着,腿也是,没人驾着站不住。 安笙恨恨的瞪向费轩,却发现费轩也哭了,不是那种装可怜的哭,无声无息的流泪,眼角眉梢带着未消的狠厉,双眼通红,并没有向安笙装可怜,也没有露出委屈的表情,被人架着还朝这边用力,面目狰狞神情扭曲。 这一次,不像任何一次,不是他精心算计,好想呈现给安笙看的,他是真的疯了,以为安笙要和秦舒予走,被刺激的发了疯。 手被铐上了,但他的手腕上包括整个衣服上全都是血,伤口崩开了,因为他不断的用力,血流滴滴嗒嗒顺着袖口流个不停,看上去比秦舒予还要惨。 警察押着他,但他还是挣扎,回头死死盯着安笙,“你不许碰他你敢碰他你碰哪里我就把他哪里剁碎了喂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5章 她要做那个操刀的人 费轩不许安笙去扶秦舒予,眼神偏执又疯狂,不像是在看他爱的人,活活像是在看有血海深仇的敌人。 安笙跪坐在地上,看着被押走的费轩,看着他那种疯狂的样子,看着一地淋漓的血,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都已经空了。 这是费轩第一次,真真切切,无比激烈的把他对安笙的执拗,把谁动了她就恨不能要人命的疯狂,毫不掩饰的展现在安笙的面前。 这种疯狂让安笙全身发冷,但也让她无比真实的意识到一件事跑是没有用的。 如果一个人已经为了你变成了疯子,为了一个误会就要杀人灭口,躲避也是没有用的。 五年十年都没有用,安笙到现在彻底相信了,费轩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 费轩被带走,秦舒予送医院,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了很多,直至最后彻底消散,只于冰冷寂寥的夜,连出行的车都见不到几个。 医院里,安笙哄着小孩子睡下,费师处理完费轩那边的事情,赶到了医院,带着护工,照顾秦舒予,还带了帮着哄孩子阿姨。 安笙自从和费轩沾边之后,上医院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这里的环境差不多都熟悉了,秦舒予没有伤到脑袋,自己护的很好,身上多处骨折,处理好了之后,半夜的时候人就醒过来了。 醒过来第一件事找孩子,见孩子就睡在旁边好好的,这才看向安笙和费师。 他还算平静,浑身包的很可笑,却莫名的严肃,还没等费师张口,直接到,“我不接受和解,对于我造成的伤害,和我女儿心理上的影响,你” “你大概不知道,”费师抿了下嘴唇,侧头看了安笙一眼,也没打算回避她,“我哥哥有精神类疾病的患病史。” 秦舒予满脸错愕,安笙都惊讶的看向费师,她仔细读过关于费轩的剧情,绝对没有这个。 看着秦舒予的神情,费师继续道,“秦医生,有些话,我希望单独和你谈一谈,或许你就会改变主意。” 费师说完,有些为难的看向安笙,安笙低头很自觉的出去,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有些发愣的盯着对面关爱卵巢广告。 里面谈了没多久,费师出来之后,走到安笙的旁边,问她,“秦医生这边有护工,绝对不会出差错,孩子也有专人照看,我送你回家吧。” 安笙侧头看费师,没有接话,而是起身进了病房。 安笙进去,秦舒予看向她,神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现在是一丁点也不敢对安笙有什么念头了,谁能争得过一个疯子呢。 安笙也没迂回曲折,直接问道,“你不追究吗” 费轩确实是故意伤害,但是刚才费师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秦舒予就算追究到最后,估计也只能追究到一点赔偿。 秦舒予看了安笙一会儿,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问她,“要是没下雪的话,你是不是” 安笙摇了摇头,和秦舒予对视,两人虽然都没说话,但是秦舒予似乎懂了安笙的意思。 费轩那样的神经病,安笙就算是走了,又能走到哪。 对于有些人来说的话,只要舍得钱,想找一个人不会太难的。 “你回去吧,”秦舒予说,“我不否认,我确实对你有想法,孩子也很喜欢你,以为你和费轩分手了,才有意接近。” 秦舒予说着有点苦涩的笑了下,“但我大概是命不太好” 娶了个以为能白头偕老的老婆,结果最后成了疯子,好容易对一个人有意思,结果这人也被疯子缠上了。 无论哪个,都是秦舒予惹不起的,他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有个相爱的妻子,可爱的孩子,某些角度来说,他的想法和安笙也是符合的。 如果没有费轩,这一切都没有错位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秦舒予叹息了一声,费家许了他很多好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正戳在秦舒予的软肋上。 他受伤其实不算什么,主要是愤怒于吓到了孩子,但是费师说,只要他答应不追究,验伤验了“轻微伤”,费轩就帮他摆脱前妻。 孩子可能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收到惊吓,但是费师已经帮忙通知了秦舒予的父母,等到老人们来了,好好哄两天,也就过去了。 但是他的前妻一天不死,就会无休止的纠缠下去,吵嚷着要见孩子为理由,朝他要钱,如果能摆脱她,对于小孩子的成长才是最有益处的。 如果是这笔买卖,秦舒予甚至觉得被揍都是值得的。 当然秦舒予当时被打趴下了,看不到费轩打开了电棍的开关,不知道如果安笙再晚一两秒,警察再晚几秒,他大概就要死在费轩的手里。 安笙舔了舔嘴唇,最终没有说什么,她觉得费轩伤人,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被伤害的人如果不追究,其他人没有插话的权利,何况费轩还挂着个“精神病患者”的名号。 而且安笙现在一点也不想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站在这里,脑子乱糟糟的缠成一团,闭眼就是费轩疯狂的样子,她什么也想不通,什么也不想去想,有种深深的疲惫。 安笙回家了,没有理会费师,在医院的门口,打车回到了家里。 原曲知道所有的事情,安笙回来之后,本来想要和安笙好好的讨论,但是安笙却不说话,好几天没去店里,整天闷在家里自闭,眉头紧锁,总是走神,不知道想什么。 原曲本来计划着这几天就要走了,但是安笙这样子,他有点不太放心,和安笙混在一起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安笙当朋友了,本来他是剧情,就没什么朋友,挺喜欢安笙的。 况且好多人拜托他照顾安笙,原曲这就和主系统空间报备,再多留几天。 安笙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有四五天,然后慢慢恢复正常,该顾店里顾店里,该睡觉吃饭就睡觉吃饭。 只不过没事总拉着原曲跟她一起看电影,还经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比如此刻。 “你说,那里头演的,是真的吗”安笙手里捧着一袋薯片,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咔吱咔吱的吃。 原曲根本就不爱看这个,这两天主系统空间已经开始催他回去,闻言有些糟心的问,“哪个呀这世界都是本小说,小说世界里演的电影,你还敢信” 安笙啧了一声,自己嘀咕,“把一个人关的时间长了,他就真的会变老实吗” 安笙一边嘀咕一边看着屏幕,屏幕上面,男人被解救出去之后,再也不像从前一样抽烟喝酒,打架骂人。 而是表现的特别规矩,甚至反应有一些迟缓,特别的喜欢晒太阳,对于从前总是顶嘴的甚至动手的妈妈,也不会再忤逆。 从前走在路边上都会烟头去丢的那些猫猫狗狗,现在时不时还会蹲在路边上喂 “监狱的存在,是不是跟这个原理差不多”安笙说,“规律且无聊的生活,被剥夺人身自由之后,时间长了,身上长的刺就会失去养分,自动风干脱落。” 原曲听得耳朵起茧子,“这电影你不是已经看了好几遍”每次都是这一套说辞。 电影即将结束,男人穿着围裙,正在家里都做饭,大夏天的打着赤膊,他纹着花臂,头上和脸上有不同程度的伤疤,看上去特别狰狞。 但是他经常喂养的一只小猫咪,兴许是闻到了香味儿,站在窗户外头歪着头看他。 男人停下动作,从锅里面用铲子弄出一条半生不熟的肉,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隙,肉条塞出去。 小猫叼住之后,很快转身走了,男人继续做菜,夕阳的余晖斜洒进来,给他镀了一层金边儿,连狰狞的侧脸都显得温柔起来,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片尾结束,安笙拿过遥控器点了重放。 原曲忍无可忍,起身穿上衣服,对安笙说,“我回去了,明天早上开车过来接你去店里。” 安笙连眼神都没有分过来,点了点头,等到原曲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开口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安笙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是原曲瞬间就理解了,在门口围了一条围巾,低头换鞋,说道,“就这两天吧。” 安笙把电影按了暂停键,抬头看着原曲,在他开门即将要出去的时候,抿了抿嘴唇又说道,“我要是再死一次的话,你觉得主系统还会给我开后门让我活吗” 原曲站定回头,皱眉看着安笙,这些天他就觉得安笙不对劲,还没等他开口问什么,安笙又说道,“我如果一定要拆主c呢世界会崩溃吗” 原曲站在门口,张口结舌了片刻,叹了口气,甩掉鞋子又走回来,问安笙,“你想干什么” 安笙没有说话,看着原曲,原曲有些闹心的,站起来又坐下,片刻后瘫在沙发上,自暴自弃道,“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反正主c早就崩了,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费蓝蓝和桐四睡了” 这回换成安笙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找到语言似的,“你那天晚上跟我说的,不是他们两个都已经各自睡着了吗” 原曲坐起来,“我跟你说的是他们两个睡一起了” 这件事确实够冲击,反派和原女主搞到一块去了,他们两个怎么看怎么八竿子打不着,怎么能搞到一块去呢 安笙顿了一会儿又问原曲,“也就是说,现在原剧情线已经彻底崩掉了” 原曲搓了搓额头,“不然你以为主系统空间为什么一个劲的催我回去我还不是不放心你”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原曲问。 安笙从旁边袋子拽出一个薯片,又塞到嘴里,咀嚼了几下问原曲,“费轩安排在我身边的人还在,对不对” 原曲点头,这么多天了,安笙这是第一次主动问起费轩。 安笙点了点头,转头特别认真的问了原曲,“费轩真的有神经病吗” 原曲糟心的摇头,“剧情里并没有这个情节,世界发生的事情都会有反馈,这件事是费师杜撰的,为的是阻止秦舒予追究责任,但是要真的查,费轩那个德行,还刚刚自割腕了,自己都杀,想弄个神经病的证明很简单。” 安笙点了点头,原曲忍不住又问她,“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到底想干嘛” “费轩应该快好了吧”安笙说,“他快要来找我了吧。” 提到这里原曲也挺闹腾,“早就已经从警察局出来了,现在在医院里头,估计也就这两天” “我想试一下,”安笙说,“我想到了一种办法,让费轩主动放弃。” 原曲满脸的不信,安笙没有跟他说什么,而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原曲看屏幕,然后按下了播放。 原曲疑惑着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看到故事的最开始,莫名其妙被抓起来关上的男人,像疯子一样在屋子里头到处打砸,尖叫暴怒 他瞬间醍醐灌顶,猛的转头看向安笙,然后迅速摇头,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他可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原曲说,“整个世界都默认为维护他,你能关得住他吗” 安笙看着原曲,一字一句不慌不忙道,“我当然不能,我只是个后来穿越的,虽然是女主,但是在这个世界占的比重太低微了。” 安笙盯着原曲,又说道。“但是只要剧情帮我,就有可能。” “行不行不行不行” “你别想了,绝对不可能” “我是剧情,男主角是我的亲儿子我是不会坑他的” “你没看到昨天的风雪吗费轩狂暴起来,天气都那样,他如果被关上发了疯,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谁知道” 原曲自言自语,站起来围着沙发一圈一圈的转,拉磨的驴一样。 安笙淡定的拿过薯片,咔嚓咔嚓吃了几口,轻声道,“他欺负你,吓唬你,凭借一己之力把剧情走势搅的乱七八糟,还不肯放过我,前几天更是差点打死了人。” 安笙说,“秦舒予就算是填补世界的人,可他在这个世界里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原曲还是摇头,安笙轻轻叹口气,“他又不肯放过我,还派人监视着我,这一次秦舒予更是连追究都没有追究,他肯定不会收敛,说不定过两天就要把我囚禁起来,我不能先下手为强吗” 原曲脸上露出极度纠结的表情,安笙猛的站起来,走到正在转圈的原曲面前,把他给截住,“你这个当亲爸爸的,不想教你儿子做人吗” 原曲漂亮的脸上几乎都开始狰狞起来,几番纠结致死之后,又看了看电影屏幕,一拍大腿,咬牙道,“你想怎么办” 安笙笑了。 和原曲两个人在客厅里面叽叽咕咕了半宿,才终于拍板定案,把一切能够想到的细节,都一一敲定后,已经是半夜三点来钟,安笙回卧室,原曲就在沙发上凑合了。 当晚原曲没有出安笙的家门,这件事很快传到费轩的耳朵里。 费轩发疯之后不久,就知道了秦舒予当时跟安笙是巧遇,但费轩当时真的是被刺激的太狠,而且事后知道安笙也确实是要走,且秦舒予一直都目的不纯,费轩揍他一点都没后悔。 他只是担心,机场那样子把安笙给吓着了,因为安笙回家之后反常了一段时间,连店里都没去。 费轩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手又重新缝合,当时秦舒予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所以他除了手上之外没有其他的伤。 费轩本来不打算去找安笙,安笙想要离开他,这是既定事实,如果没有那场大雪,他现在已经找不到安笙了。 费轩并不能接受这种结果,他一直跟安笙纠缠,用各种办法想让安笙回心转意,不惜用割腕自残这种办法,前提是安笙没有想要躲得远远的。 而现在安笙,在他割腕之后,还没有醒过来之前就准备远走高飞,这是费轩绝对不能够接受的。 既然无论用什么办法,安笙都已经要离开他,费轩闭了闭眼睛,吩咐了费师找人去打扫他在半山的别墅。 安笙还跟那个野鸡纠缠在一起,他心里的恐慌无边无际,安笙已经不要他了,彻底不要他了。 她不光是自己准备要走,跟她父母那边也已经有了动作,费轩曾经跟养殖场那边打过招呼,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都凉透了。 安笙不是短暂的想逃,不是被他吓到,而是想要一辈子躲开他。 费轩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第二天早上,费轩办了出院,没带任何人,只带了一块闻一闻,就能让人失去意识的药棉。 他要去亲自把他的宝贝儿接回来,不管以后会有什么结果,哪怕是费轩想得最坏的那种,两人反目成仇,彼此折磨,也好过他再也看不到安笙 而不同于费轩这边,只做了一块药棉花的准备,安笙这边的准备可以说是专业级别。 安笙布置小黑屋的时候,不由得一直在想,想她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的小青年,知道命运弄人这句话,没总想着挑战命运来着。 但命运似乎太过火了,专门弄她自己。 一点机会不给,一点喘息空间不留,上辈子凄凄惨惨戚戚,跟了一条狗,这辈子好容易爱上一个人,心心念念的捧着,生几个孩子都想好了,他妈的发现这个人还不如狗。 安笙如果再不抗争一下,等待她的结局,就是被费轩囚禁起来。 她为什么要被囚禁起来安笙这些天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她爱上费轩是她自己把持不住,答应费轩后也有好好的珍惜,和费轩分手之后,也一直爱岗敬业,扶老太太过马路,不抢小学生买冰棍儿的钱。 造了什么孽就摊上费轩,甩不掉,挣不脱,除了低头认命,除了死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结局了吗 自己也是女主呢,她是夜空中最亮的崽,既然两个人总是要有一个砍掉翅膀,那为什么不挑大的砍砍起来也过瘾一点。 这一次,她要做那个操刀的人。 费轩来店里的时候,安笙状似很寻常的在擦柜台,小店员辞职了,原曲幻化成小店员的模样,正在招待客人。 费轩进屋之后,看到安笙,本来是准备迎接安笙的冷漠,但是没想到一进屋,安笙一回头看到他,居然笑了。 “你来啦”安笙把抹布放下,迎上来,“我正好打算晚上去看你呢,手恢复的怎么样” 安笙说着,轻轻拉过费轩的手,拉着费轩走到了柜台前面,给他拿了一张凳子坐下。 费轩整个人都有点懵,安笙这种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自从两人分手之后,安笙就再也没对他这样笑过。 费轩一时之间有点看痴了,安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把一个小蛋糕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口味,你尝一尝” 费轩愣愣的看向安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安笙这样子是他做梦都想要的反应,安笙还一直拉着他的手,摩挲他的手指,这个动作只有在两人热恋的时候,安笙才会经常做 “笙笙我” 费轩突然看到了安笙回心转意的苗头,想到兜里那块药棉,突然生出一点良心来。 还是先不要动了,他想,他还是想跟安笙两情相悦。 安笙一直笑的特别好看,又温柔又缱绻,费轩叫她的名字,她就轻声的答应。 “笙笙”费轩又叫了一声,安笙又应声,费轩眼眶突然间红了起来,眼泪唰的就掉下来了。 “我”费轩有些哽咽,他想说一句我错了,但是似乎错的地方太多了,根本无从说起。 只好抓起安笙的时候,也不顾店里还有人,抓到嘴边亲吻,“你别走。” 费轩抽噎了两声,竭力压制着,通红的一双眼睛看安笙,颤声问,“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安笙还是笑着,没有接话,伸手给费轩抹了抹眼泪,被费轩这鳄鱼的眼泪砸了太多回,她已经生出了免疫,心里都不怎么波动了。 “你尝尝呀。”安笙把小蛋糕又推到他的手边,“这是我专门” 安笙抬起头,踮起脚尖探过身子越过柜台,凑近费轩的耳边,轻声诱惑道,“是我专门为你做的,你看它是爱你的形状,是你一直想要的那种爱。” “快尝一尝”安笙把小叉子塞在费轩的手里。 费轩喜极而泣,抓着安笙的手问她,“你是原谅我了吗是答应我了吗和我重新在一起对不对” 安笙点头,不着痕迹的和把客人都送出去的,手里拿着门锁在门口预备的原曲对了一下视线。 慢慢说道,“你把蛋糕吃了,我就跟你和好,从今往后,只要你不说分手,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6章 你想干什么? “真的吗”费轩不疑有他,眼泪边噼里啪啦的掉,扔掉的小叉子,直接低头照着心形的蛋糕咬了一大口。 然后抬头看着安笙笑出了眼泪,“好次” 费轩说着,把整个小蛋糕,都塞进了嘴里,根本没有吃出哪里不对劲,也没有吃出来蛋糕里面,有种熟悉的,和他曾经用的四号香水一样的味道。 狼吞虎咽下去,嘴和眼泪都抹干净,站起身正要伸手去拉安笙,头突然一阵晕眩,视线和微笑的安笙一起扭曲,接着眼前一黑。 费轩闷声从凳子上摔到地上的时候,原曲关上了门,把卷帘门,和落地窗前面的帘子都拉下来,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 费轩倒下之后,安笙的笑才淡了点,原曲走过来,走到费轩的身边,照着他的背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 然后弯腰,从他的衣兜里面翻出一个小袋子,小袋子里面装的是一块医用棉。 “他今天是来带你走的。”原曲表情有点愤愤,“你猜的真对,他想囚禁你” 安笙没觉得有什么意外,走到费轩的身边蹲下,伸手给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蛋糕,还摸了摸他的头发。 然后抬头问原曲,“我为什么有种十分兴奋的感觉” 安笙莫名其妙,“我在兴奋什么” 原曲也是一脸兴奋,“当然兴奋,反囚禁哎他可是男主角,马上就要被你关进小屋里酱酱酿酿了,能不兴奋吗” 安笙笑着看原曲直搓手,问他,“我看你好像也很兴奋” 原曲克制了一下,没克制住,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我我还是第一次亲手教育儿子,我做剧情这么久,每次看不顺眼,因为是男主女主,通常都只能憋着,这次好爽啊” 原曲说着,又踢了费轩一脚。“让你吓唬你爸爸” 安笙则是抱着费轩的头,把他脸正过来,看着他额头刚才磕的一点红,伸手碰了碰,轻轻揉了揉。 原曲兴奋了一会,看着安笙,突然又有点犹豫,“你你想好了吗” 原曲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回去之间,帮你走,帮你藏起来。” 安笙摇头,“想好了。” 原曲轻声说了一句,“孽缘啊” 安笙跟原曲两个人,竟然也抬不起来费轩,只好合力,拖着他去厨房。 把费轩放在厨房,掀开墙边铁板的时候,原曲不住的嘟囔,“我怎么感觉,咱们两个这是在杀人分尸” 安笙动作顿了一下,看了看费轩,努嘴道,“差不多吧。”因为在之后的,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内,费轩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安笙能够想象到,费轩如果消失,整个费家,甚至于整个申市,都会炸锅。 相反,如果今天她被费轩抓到,囚禁起来,这世界大概除了安笙的父母,没有人会注意到。 安笙和原曲已经把能想到的结果,全都想到了,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囚禁费轩的地方,选在蛋糕店的底下,安笙必须要确保费轩失踪之后,她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地下,本来是没有地下室的,空间是原曲拓展出来的,布置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两人一起布置的,原曲一开始还假模假式的担心,后期就彻底放飞了,锁链选了十几条,粗细不一,全是金灿灿的颜色。 还准备了其他的什么东西,满满一大箱子,安笙都没仔细看。 铁板打开之后,是正正方方,能容一人蹲行的通道,不是楼梯,而是倾斜的平面,不光能走人,还有专门的下滑轨道,用来朝下面传递食物。 这个灵感来自于电影,除此之外,小屋里面,到处都是柔软的装饰,虽然不太大,可是五脏俱全,浴室厕所小厨房,日用更是安笙专门选的。 只是在床旁边,有个镶嵌进墙里面的铁环,铁环上现在就挂着金光闪闪的链子。 安笙和原曲千辛万苦把费轩搞进来,拖到床上,按照原计划,两人要把费轩身上所有的衣物装饰,都弄下来,处理掉。 “你干什么”安笙看到原曲解费轩衣服的原曲,照着他小腿轻轻踢了一脚。 “我给他脱衣服啊,”原曲说,“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定位或者高科技,这种东西,只要不用到,世界不给我反馈,我就不知道,要排除一切他被找到的可” “你回避一下,”安笙拍掉原曲的手。“这活不应该是你干吧。” 原曲撇嘴,“你干你干,你” 原曲嘿嘿笑了,“你那么喜欢小孩子,是不是想把他困在这里,给你生一窝小崽子,然后等到出去” 安笙回头,无奈的瞪原曲,“你看费轩哪个器官,像是能生小崽子的”要生也是她生。 原曲啧啧啧的紧卫生间里面“避嫌”,安笙给费轩解衣服,手指划过他紧致的胸膛,抿了抿嘴唇,其实生两个也不是不行 费轩会愿意吗 醒过来之后,知道自己竟然被人关起来,还栓上之后,还会愿意和她好吗 安笙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在她决定把费轩关起来之后,就已经打算要他了。 哪怕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安笙也想试试,反正摆脱不了,她又确实还对费轩没忘情。 无论结果是什么,安笙都当成是她为费轩,也为她自己做的最后努力。 安笙把费轩剥的溜干净,只留了一只手表,和安笙一直保存在家里的一模一样,是一对情侣表,费轩从前送给她的,分手之后,安笙一直没带过,原曲不让她用费轩的送的东西,说是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坑人东西,但现在有也不怕了,费轩都被栓上了,她准备回去就带上,就没有给费轩摘掉。 换衣服的中途没少占便宜,和费轩分手之后,安笙克制自己去想费轩,但是压抑,不代表不想念。 费轩这身皮相,把安笙喜欢的类型生生都扭转了,这么躺平任摆布,不张牙舞爪,不疯不颠,也不算计人,安安静静的,头发散乱在眼睛上方,睡的别提多无害,多招人稀罕了。 把费轩所有的衣服都弄好,装在一个袋子里头,原曲从卫生间里出来。 看了看费轩,呦了一声,“连一件衣服都不给人家穿呀” 安笙脸色有点发红,她其实是有一点恶趣味,但是一本正经道,“这样睡舒服” “链子还给系脖子上了,”原曲又是一串啧啧啧,“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会玩儿呢哦,也是,这不是没给你玩儿的机会嘛。” 安笙抿着嘴唇笑了一下,“你别胡说八道,他手上的伤口还没好。” “两只手都割腕了”原曲挑眉。 安笙拿着袋子砸了原曲一下,“你有完没完了我怎么弄我乐意” 把灯开着以后,安笙跟原曲又从原路爬回去,把大铁板挡住之后,店门重新打开。 原曲已经变幻成费轩的样子,穿着费轩的衣服,店门打开,安笙一个劲儿的朝后看,原曲敲了敲她的脑门,“有点出息,吃了曳魂花,还有专门用来迷奸的那种迷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 “这些东西都是从那个穿越偷渡者那里搜过来的”安笙问原曲,“曳魂花的解药别忘了给我留下。” “对呀,那个偷渡者特别能搞,你放心吧,解药就在你家柜子上。” 原曲说,“我就不明白,你都把他拴上了,你还给他用曳魂花干什么” 安笙没回答,而是问原曲,“除了迷幻的,还有其他功效的药吗品种很多吗” 原曲系领带的动作一顿,奇怪看向安笙,虽然他现在是费轩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皮相在原曲身上,一丁点都没有费轩又酷又凶的味道。 “我就问问” 原曲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别玩的太狠,那天的风雪你也看到了,费轩如果真的发狂,说不定原地一个龙卷风,直接把你蛋糕店掀起来,他就从地底下爬出来了。” “说的这个吓人,”安笙不服,“我好歹也是世界的女主,我就镇不住龙卷风吗” 原曲嗤笑一声,“你也顶多算个野鸡女主,要不然能被费轩逼到走这一步” 安笙一抹布甩过去,原曲在抹布呼在脸上之前接住。 “说好了是夜空中最亮的崽呢”安笙问。 “你那个最靓的,是保护力,也就是说,如果你和费轩同时遭遇危险,世界会偏向你。” 原曲穿好了衣服,把自己收拾的跟费轩一模一样,敲了敲柜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条链子,链子的那一头系了一把小钥匙,套在安笙的脖子上。 “空间门钥匙,晚上回家之后,闭上眼睛对着虚空拧一下,你就能直接进小屋。” 安笙摸了摸钥匙,点了点头,看向原曲,由衷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一路顺风。” 原曲用费轩这幅皮囊,对着安笙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希望能达到你所期待的那种效果。” 安笙点了点头,原曲西装笔挺的走出了门,专门在门口的监控处晃了几圈,这才走向费轩的车。 原曲走了,安笙自己看着店,晚上的时候,她才把店门关了,并没有从后厨进入小屋,而是像往常一样坐着公交车回家。 到家之后,一进门,安笙连忙把小包包扔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捏着胸口的钥匙朝着虚空处转了一圈,再睁开眼面前就是一道门。 打开门,就是白天她和原曲一起进的那个小屋。 安笙回手关门的时候,看向门外,外面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伸出手也什么都触碰不到。 安笙把门关上,转头看过来,费轩睡得很香,脸蛋红扑扑的。 她坐在床边上,看了费轩一会儿,换上了家居拖鞋,从小斜坡爬上去,还是用胸前的钥匙转了一下,门口的铁板一推就开了。 安笙打开冰箱,拿出准备的青菜,淘米下锅,一边哼着歌,一边准备晚饭,其实能在小屋子里面做,但是会有味道,她还想让费轩睡一会。 她把饭都做好了,从旁边的小滑道滑下来,自己也进来,再把铁板盖上,端着饭菜到桌边,这才又重新坐回床边,去叫费轩。 药效应该差不多了,安笙叫了几声,费轩只是轻轻抖了抖睫毛,她索性伸手捏住费轩的鼻子,成功把人叫醒。 “起来吃饭了,”安笙亲昵的亲了亲费轩的额头。 费轩迷迷糊糊睁眼,因为药效的原因,脑子半晌都不转,眼睛也好一会儿才聚焦。 不过他才清醒过来,没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就先抓住安笙的手,开口问她,“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对吧” 不是做梦吧费轩刚才确实沉浸在梦境里头,他梦到自己本来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有一超级大的翅膀。 后来抓住,用链子捆上了,拿着刀的人正是安笙,对他笑的特别甜蜜,哄劝他,只要把翅膀砍断了,就肯和自己在一起,梦里面费轩不知道翅膀象征着什么,毫不犹豫的答应。 所以梦醒之后看到安笙,一时间有一点恍惚,生怕是在梦里。 安笙点头,“答应了”她说着伸手抱住费轩的脖子,把他带着坐起来。 被子里两条光溜溜的大腿碰一起,费轩这才发现自己处于十分原始的状态。 他愣了一下,推开安笙,然后一低头发现了自己脖子上面的链子。 安笙有点紧张的抓住被子,费轩低头看了一会儿,又掀开被子朝里头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看屋子里,突然嗤的笑出声。 他抓住安笙的肩膀,把她推倒在床上,欺身上来,鼻尖贴着安笙的鼻尖,眯着眼睛说,“你变坏了” 费轩哼笑,“小东西,在哪学来的这种招数” 安笙呼吸一窒,伸手才勾住费轩的脖子,准备迎接费轩的亲昵,费轩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冷了下来,微微撑起一点胳膊。 “你这个,是跟那个野鸡学的吧” 费轩的眼神咄咄逼人,安笙连忙摇头,小脸有一点发红,好久都没跟费轩这么亲昵,她心跳的飞快。 安笙咬了咬嘴唇,小声道,“不是” 费轩的眼神这才软下来,哼笑声音就在安笙的耳边,安笙听的耳朵发痒。 “你在那块蛋糕里放了什么东西嗯” 安笙摇头,不肯说。 费轩捏着安笙的下巴,眼神如火一样,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声音越压越低,听的人浑身发颤,“把我脱的这么干净,还用链子拴上,你是个小坏蛋你想干什么”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唇几乎已经压在一起,安笙微微抬起一点头,碰了碰费轩的嘴唇,“就想这样” 安笙主动实在是太稀少,尤其是这种满含着挑逗性的。 费轩呼吸一紧,什么都顾不得去想,贴着安笙的唇狠狠压下来,扫荡过她口腔的每一处,把他这么久以来,压抑的感情和思念,彻底的爆发出来。 安笙迎合着费轩,乖的费轩都有点诧异,费轩手指到处点火,她竟然也一躲不躲。 眼看着要擦枪走火,费轩的嘴唇贴着安笙的脖子,留下一个个宣誓领地的红印,安笙微微侧着头,眼睛半睁着,眼里是迷蒙的水雾,那是一种十分纵容,十分享受的姿态。 不过安笙也总算没有彻底失去理智,手指没入费轩的头发,轻轻的摩挲着,温柔道,“先吃饭吧,一会饭菜要凉了” 费轩这才停下,放开安笙。 安笙起身,从旁边的床头柜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套崭新的睡衣,还有一条短裤,都拆开之后给费轩。 费轩并没有去接,坐在床上,只在重要部位搭了一点被角,好整以暇的环视着屋子。 “这是哪里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我怎么不知道这里” 费轩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安笙动作顿了一下,却一个都没有回答,而是把两人亲昵了这么半晌,有一点点冷掉的菜,放进微波炉里重新加热。 “你睡了一下午饿了吧,我烧了排骨,还有你喜欢的油麦菜,你赶紧穿上衣服去洗洗,咱们吃饭” 费轩听话的穿衣服,到此刻还觉得安笙在跟他闹着玩,穿上衣服,穿了拖鞋下地之后,拖着链子,饶有兴趣的四处打量,试图打开墙壁上的一个门,却无论怎么用力也打不开。 走到小斜坡那里,朝上面看了看,问安笙,“上面是阁楼吗” 她也看出费轩根本没当真,以为自己在和他玩情趣,要是费轩知道真相要发狂,说不定就不吃饭了。 安笙没准备骗费轩,盛饭的动作顿了一下,准备吃饭以后再和费轩说。 “先过来吃饭,”安笙说,“你快去洗一下手,一会儿要凉啦。” 费轩拖着链子朝卫生间走,洗手出来之后,走到站在桌边的安笙的身边,从身后抱住了她。 “前段时间我误会你了,真的对不起,”费轩头抵在安笙的头上,把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幸福的快要飘起来,“可你要离开我,我快疯了,才会那么冲动” “秦舒予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帮他把他的妻子摆脱,医药费也有付,给了精神赔偿,帮他的女儿换了最好的幼儿园,”费轩说,“你不要怪我,我当时知道你要走,真的吓死了” 安笙没有说话,手指摩挲着费轩的手背,费轩做的这些事情安笙都知道,安笙还知道,费轩还帮着秦舒予争取了出国学习的机会,只要镀一层金回来,他以后再回来,在医院里可就不是现在这个地位了。 费轩把他所有能想到的补偿,所有能够做到的,都已经做过了。 “原谅我好吗”费轩贴着安笙的耳朵,“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 费轩扳着安笙的肩膀转过来,双眼紧锁着安笙,“笙笙,我爱你。” 安笙看着费轩的眼睛,费轩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直白热烈,两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安笙每一次和费轩对视,都能看到他的爱意,只有越发浓烈,愈加疯狂,却从来没有消减过。 这也是安笙能咬着牙和费轩纠缠,在看过费轩那么可怕的一面之后,还愿意尝试,还想要他的原因。 在这世界上找到一个相爱的人,真的太不容易。 费轩愿意为了她屡次疯狂,安笙也愿意为了费轩疯狂一次。 疯狂的去赌,赌费轩这样的人,会不会因为坚持不住被囚禁,主动放弃。 如果最终费轩放弃,安笙至少不遗憾,如果费轩没有放弃,安笙愿意,慢慢的,一点点的,哪怕用一辈子,去教他,两个人相爱的正确姿势,并不是简单粗暴的缠在一起。 “我也爱你。”安笙看着费轩,一字一句的回应他。 费轩有种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他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但安笙就站在他的面前,安笙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温热的体温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安笙真的愿意和他重新在一起了。 费轩的吻又压下来,安笙不得不扶住桌子,桌子晃动了一下,筷子滚落到地上,安笙连忙拍了拍费轩的肩膀。 好容易费轩放开她,安笙吁了一口气,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说道,“咱们先吃饭吧,都凉了。” 两人对坐着吃饭,费轩今天胃口特别好,一整盘排骨他干掉了一大半,安笙吃的也不少,吃饱之后,安笙洗盘子,费轩站在她的身后,拿着盘子,一个个擦干,摆在橱柜里,有一只手还不太能用力,动作很慢。 “主人,什么时候把我的狗链子拿下去”费轩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我的手机去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安笙动作顿了一下,把最后两个盘子快速洗完,这才转过头,看向费轩,咬了咬嘴唇,说道,“链子就这么一直带着,不拿下去。” 费轩慢腾腾的擦,直到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橱柜,才挑了挑眉,凑得离安笙极进,“你想干什么” 费轩说,“想让我带着链子干什么” 他一点点,把安笙抵在洗碗台上,嘴唇贴着安笙的嘴唇,声音暧昧至极,“主人是想让我带着这个干你吗” 安笙后退一点,弯腰弯得几乎要躺在洗手台上,费轩的手按着安笙的肩膀,轻晃了一下腰,顶的安笙脸色唰的就红透了,还不依不饶的问,“想让我在床上叫你主人” 安笙好久没有被这么调戏,心里的小鹿撞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但她还是尽力做出一脸认真的样子,直视着费轩。 她说,“我把你的手机扔掉了,所有的衣服也都扔掉了,这里是一个隐秘的地方,没有人会找到你,你以后就这样待在我的身边好吗” 费轩愣住,慢慢的松了抵着安笙的力道。 片刻之后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声音特别清越,像是遇见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自从两人分手后,神情总是带着的阴霾一扫而空,青春明媚的像夏季七八点钟的太阳。 好一会儿他才收了笑声,一边嘴唇勾得老高,又眯起眼睛,刮了一下安笙的鼻子,“你现在招数怎么这么多” 费轩捏住安笙的脸蛋,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别闹了,快把手机给我,我下午过来到现在,得和费师说一下。” 安笙脸上的红晕在他的笑声里渐渐恢复,到此刻,脸上彻底没有了任何玩笑的表情。 她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没发现我的手机也不在吗” 费轩直直的盯着安笙的表情,脸上的的笑意,终于一点点的消失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7章 你真是要熬死我 安笙紧张的手背在身后,一错不错的盯着费轩的神色,手指紧攥的有点发疼。 费轩看着安笙,脸上的笑容消失之后,表情就一直很茫然。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隔了一会儿,费轩茫然的神色,才慢慢的恢复过来,伸手摸了摸安笙的头,笑的特别温柔,神色近乎宠溺。 “你想玩游戏,我怎么陪你玩都行,”费轩说,“但是你把电话给我,明天有两个重要的会,我要交代费师一声,还有一份合同要我亲自签我要他带笔。” 安笙舔了舔嘴唇,后退一步,摇头道,“电话已经扔了,我不会给你的。” 安笙本来准备说的很冷酷,因为这种生活,是曾经费轩想要强加给她的,安笙不否认,她有一点点的报复心理。 但是面对费轩宠溺的眼神,安笙准备好的语气和生硬的话,就有点冷酷不起来,因为她毫不怀疑,要是她肯给电话,她肯让费轩时不时出去签个合同什么的,费轩能这样和她玩一辈子,他本来就是想要和安笙过这种日子。 但是安笙却并不是要和他过这种日子,才把他关起来的,安笙是要让他尝尝,依附于另一个人活着,被彻底控制生活,只能任人摆布的滋味,继而让他明白,两个人是完整的个体,并不一定要完全的属于对方才能够在一起。 所以必要让费轩完完全全的,和外界隔离。 费轩摸着安笙的手有片刻的停滞,似乎是没想到安笙会拒绝,安笙等着他发火,等着他发狂,可是费轩放下手,有点无奈的点头,“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着费轩把有点傻的安笙抱进怀里,狠狠亲了亲她的脸蛋,“那你要把我关多久呢” 费轩说,“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了,一直都在气对不对” “气我用那些手段对不对”费轩把安笙抱的紧紧的,“我知道的这一次我让你随便折腾,折腾到你解气为止,好不好” 安笙整个都有点懵,费轩抱着她走到床边上,推着她压在床上,嘴唇亲昵的流连在安笙的脖子上。 “那我都让你随便折腾了”费轩咬着安笙的耳朵,暧昧道,“主人想要让我怎么样,才能开心呢” 安笙盯着天花板,对于这个发展,显然有点措手不及,她和原曲都预料,费轩知道被囚禁了肯定会发狂的。 他可是天之骄子啊,他从小到大,都是裁决者,在古代来说,就是当皇帝养大,他天生就是善于操控的强悍者。 强悍者落难必然要挣扎,有两种反应,要么卧薪尝胆,要么暴怒崛起,连小动物被关起来都知道挣扎,费轩这个反应,兴奋成这样,也不像是要卧薪尝胆的样子 让安笙准备好在他暴怒的时候回敬他的话,都堵在胸口,一点也说不出了。 费轩亲昵的动作越来越过火,安笙有点受不住的哼了一声,费轩停下,含着她的唇问,“主人,需要奴伺候你吗” 声音顺着安笙的耳朵,一路钻进脑子,痒遍全身。 费轩状态安笙感受的清清楚楚,如过一切按照计划,费轩暴怒之后,肯定无法接受现状,但是无论怎么闹都于事无补的时候,肯定会有一个镇静期。 安笙看了电影,甚至看了书,还和原曲讨论过,这种阶段,是妥协的必要因素。 安笙本来想着,到时候能用这点事安慰安慰他,分散下他的经历,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她本意是教费轩和她在一起的姿势,不是一棒子打死他。 但是费轩这个反应,他这个“伺候”,两人贴在一起,都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安笙猛的推开他坐起来,这,这不能稀里糊涂的就那什么了。 常言道钱要花在刀刃上,觉要睡在呸 安笙赶紧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想摇出去,慢慢的朝着门口后退。 费轩被安笙推了,好整以暇的支着一只手臂半躺着看她,似乎对于安笙这种反应,一丁点都不意外,眼中甚至带着笑意。 安笙从床边上,慢慢的退到门口,看着费轩的神情特别复杂,费轩下床,准备安抚她一下的时候,安笙抓住胸前的小钥匙,快速打开房门跑了。 费轩下地追过来,但是明明安笙很轻易就打开的门,费轩却怎么拉也拉不开。 用脚踹都没有用这个小破屋的门,尤其的结实,无论他用多大力,都纹丝不动。 “笙笙”费轩哐哐敲门,“我不欺负你,你回来吧,我逗你玩的” “笙笙” 费轩叫了好一会,安笙都没有开门进来,他又打不开房门,索性不费力了,想着反正安笙一会儿就会回来。 嘴里嘀咕着,“小东西还准备的挺周全,”在屋子里面到处转,翻翻找找,满脸兴味。 安笙确实挺让他意外的,正常人醒过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被抓起来关上了,肯定会发疯。 费轩先前被桐四抓起来的时候,确确实实和正常人的反应一样,屋子里的东西砸的乱七八糟,暴怒吼叫一个没少。 但费轩的正常,限于安笙之外,他睁开眼看到安笙,别说是发现自己被囚禁了,就算发现他自己被扎了一刀快死了,他都不会和安笙发火。 费轩唯一一次和安笙发火,就是在机场的时候,不让安笙碰秦舒予,那一次费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想到安笙当时那个带着惊惧的眼神,费轩冷静下来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和安笙发火了。 而安笙把他关起来,费轩接受的也非常快,因为这就是费轩臆中,最想和安笙过的生活,提前适应没什么不好,他甚至想着,安笙能接受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代表有一天两人易地而处,安笙也能接受 那真是太好了。 至于安笙放不放他,费轩根本就没有担心,不过是赔安笙玩玩,用不了两天,找不到他的费师,就会把整个申市翻过来。 知道他来找安笙,顺藤摸瓜,很快就会找到他,费轩甚至想着,费师最好晚来几天,他还想赔安笙玩呢。 此刻的费轩,并不知道关于他的失踪,是摸不到的藤,更不知道,他存在的这个世界还有空间这回事。 而安笙回到了自己家之后,把客厅的灯都打开,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拿起手机之后,拨到原曲的对话框,才突然想起来,原曲已经回主系统空间了,也就是说,她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了。 安笙有点焦躁,给爸爸妈妈打了个电话,花了些时间和他们解释,不用躲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挂了电话之后,安笙的焦躁好了点,躺在沙发上,仔细分析着费轩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他该不会是真的能够接受,一辈子被关起来” 安笙自言自语,片刻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费轩虽然心理上不太正常,但是他从头到尾,想的都是怎么把自己折断翅膀放在身边,让自己依附他。 如果换成是他被折断翅膀,他怎么可能这么淡定,除非 除非他还没有意识到,安笙不是一时兴起,也没有跟他玩什么主人和奴隶的游戏。 安笙这样一想就想通了,费轩还是把这个当成玩,说不定还等着费师来救他。 那这样就好办了,安笙想通之后放松身体,打了个哈欠去浴室洗澡。 只要让他切切实实的意识到,他确实是被囚禁起来了,就能够得到他真实的反馈了。 安笙当天晚上没有回去,原本她是准备和费轩住在小屋里,不过她要让费轩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跟他玩,意识到自己去或者不去,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所以没有回去。 安笙一夜好眠,费轩等安笙一夜没睡。 他以为安笙害羞了,跑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但是等来等去,一直指针转了大半圈,指向早七点,安笙都没有回来。 费轩在屋子里寻觅,发现这里竟然没窗户,他虽然知道现在是早上,可是连一丝阳光都见不到。 几次尝试去打开门,甚至用凳子砸,贴在门边上听那边的声音,但什么都没有,门外一片死寂,就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 安笙第二天早上,坐着公交车到店里,没有急着去找费轩,而是先埋头在后厨里面做糕点。 香喷喷的小点心从烤箱拿出来,安笙把专门给费轩做的,都装在一个小盘子里,铁板打开一个缝隙,顺着滑道滑下来。 费轩听见声音立刻站起来,看到安笙的手之后,朝上面跑了两步,但还没等触碰到安笙,铁板就关上了。 费轩只以为这是一个阁楼,昨天晚上尝试着推铁板,也根本没有推开,此刻趴在斜坡上,连推带踹,铁板和昨晚一样纹丝不动。 “安笙你在干什么你搞什么” 费轩喊了几声,外面没有回应,他打不开铁板,只能从斜坡上爬下来,看到新鲜出炉的小糕点,眉头皱紧。 要跟他玩儿,却又不见他,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他现在才发现,铁板上面不是阁楼他身处的是一个地下室 安笙赶紧跑到监控器旁边,趁着店里头没有人,把小屋子里面的监控调出来,看到费轩站在滑道旁边,盯着他她刚才滑下去的点心愣了一会儿,拿起一个塞进嘴里。 安笙笑了,看着费轩把点心都吃完,看着费轩臭脸,屋子里面环视一圈,不知道在絮絮叨叨什么。 这时候店里开始上人,安笙忙着招呼客人,把监控器调回去,一上午都挺忙的,忙得她都没顾得上再看费轩一眼。 费轩在蛋糕店的地下,安笙不能雇用店员,以免被人发现端倪,又没有了原曲的帮忙,她自己有点吃力。 一直忙活到晚上,安笙一点空隙都没抽出来,费轩中午连饭都没吃,安笙有点着急。 看到店里终于断人了,连忙把店关掉,火急火燎的回家,弄了一些菜,深呼一口气,单手端着托盘,用小钥匙拧开了虚空的门。 那一道无论费轩怎么折腾,都纹丝不能撼动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费轩猛的从床上蹿起来,安笙才进来一半的身子,就被费轩拉着拽进来,差点把饭菜都拉撒了。 “慢点慢点慢点”安笙连忙按住托盘,托盘搭在她的手臂上,费轩揪着她,脸色特别不好,“你去哪儿了” 安笙没回话,端着东西到桌边,费轩光顾着气哼哼的质问她,连朝门外看一眼都没看。 安笙把东西摆上,费轩拖着链子过来,抓着她的手,扳过她的脸,“问你话呢,你跑哪儿去了。” “回家了,”安笙说,“吃饭吧” 费轩皱眉,“回家了你把我扔在这里,然后自己回家了” 安笙有点心虚的揪着自己的袖子,但是想到费轩以为这是一场游戏,赶紧稳住自己,有些冷漠的点了点头,“我这不是来了吗” 费轩张了张嘴,表情特别委屈,晃了晃自己脖子上的链子,“你把我拴在这里,然后自己回家了,不带这么玩儿的” “那怎么玩呀”安笙推了费轩一把,“你赶快去洗手,中午没吃饭,现在饿了吧” 费轩确实是饿了,但是他心里憋屈的很,他放着公司一大堆的事情不做,陪安笙在这玩,结果安笙把他晾了一天一夜他当然得先讨个说法。 安笙让费轩追问的受不了,只好道,“你先洗手吃饭,吃完之后咱们讨论怎么玩儿的事儿” 费轩嘴哼哼,盯着安笙,“你要是还敢跑,我就” 安笙看向他,等着他说他想怎么样,安笙特别好奇费轩还能用什么威胁她 费轩捏了捏安笙的脸,故意压低声音道,“干的你爬不起来。” 安笙没想到费轩是说这个,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费轩这才满意,把手洗了,坐在桌边上吃饭。 吃东西两人很安静,安笙脸上那点热度,一顿饭都没下去,费轩看过来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呀 安笙当然不抗拒跟费轩发生关系,可是现在这不上不下的,费轩根本就把这个当成了儿戏。 晚饭吃完之后,安笙没有走的迹象,费轩被晾了这么长时间的不舒服,总算是消散了。 两人也没说什么话,坐在床上相互依偎着看电视,安笙拿着遥控器摇来摇去,费轩从身后把她搂在怀里,把链子甩到后脖子,摸着安笙的头发,有些好奇,“费师今天没有找你吗” 安笙动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蠢货,”费轩低骂一句,抱着安笙,侧头亲了亲她的脸蛋,“这里到底是哪儿啊你把我藏在哪儿了” 安笙坐起来,转头看着费轩,十分认真道,“费师不可能找到你。”你就别惦记了。 安笙想了想又说道,“就算他把整个申市翻过来,也找不到。” 费轩的表情有一点诧异,捏着安笙的鼻子,“做的这么缜密吗难道咱们现在在外省” 费轩算了一下,他从找到安笙,吃了一个蛋糕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之后已经是半夜了,这期间确实够安笙把他折腾到外省。 但即便是这样,这世界上只要发生的事情就必然会留下痕迹,何况是在这种遍地是监控的时代,而他来找安笙费师又是知道的,费师竟然隔了一天都没有找安笙,这让费轩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外省”安笙想了想,点头道,“算是吧”空间里,应该算另一个小世界吧。 费轩嗤的笑了,“你还挺能耐的,不过咱们打个赌,费师明天肯定会找到这里,你信吗” 在费轩的手底下工作这么久,费师好歹也算是费轩的心腹,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费轩出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辞了。 安笙却还是摇头,纠正道,“他会找到我,但找不到你。” “因为你把我藏在地下室吗”费轩笑起来,“那你可要藏好了,如果被找到的话” 费轩的眼神眯起来,“那换我来藏你好不好” “我如果把你藏起来,我敢保证这世上没有人能找得到。”费轩亲昵的贴着安笙说。 安笙沉默了一会儿也好奇的问他,“你想把我藏在哪” “我把你藏在”费轩扳过安笙,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贴着她的唇吻下来,呼吸的间隙,才轻声说,“把你藏在我的心里。” 安笙听了这句话,心头颤了一下,她回吻费轩,在两人呼吸交缠间,也轻声问道,“那如果费师找不到你呢” 费轩哼笑,“那我就任你处置,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怎么样都行”安笙问。 “你怎么样都行”费轩说着,吻再度压下来。 并且慢慢的,揽紧了安笙的腰。 “你这么对我,把我囚禁起来,”费轩说,“就不许再见那只野鸡了否则我出去一定亲手捏死他。” 安笙点头,“不会再见了。”他已经走了,况且你也出不去。 “以后”费轩呼吸有一些散乱,轻轻的喷在安笙的耳侧,“等主人想要,我来伺候你。” 费轩将安笙搂得更紧,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我保证让主人满意,从今以后只想着我。” 安笙呼吸发紧,红着脸点了点头,有些磕巴道,“过,过一段时间吧” 安笙搂着费轩的脖子,闭了闭眼睛,“过一段时间,你如果还想要,我就唔” 费轩亲吻住安笙,狠狠的扫荡一遍她的口腔,之后才笑道,“说什么话呢我当然要,我一直要,一辈子都要你。” 那可不一定哦。 安笙舔了舔嘴唇,在心里说。 费轩有一点,让安笙觉得特别特别的窝心,就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安笙不愿意,他从来都没有强迫过安笙。 其实安笙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只要费轩急性一点,强硬一点,甚至卑鄙一点,想要囚禁安笙之前,先把她这个人搞到手,两人现在孩子应该都有了。 但费轩从来没有那样过,费轩想把安笙留在身边用的手段堪称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关于这件事情上,费轩却意外的君子,安笙不点头,他就绝不会跨过那条线。 不过两个相爱的人缠绵亲吻,难免就会有正常的反应。 费轩忍的难受,皱着眉却不肯松开安笙,但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生忍着。 其实如果两个人没有分手的话,自然发展也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只是分手这段时间,再在一起之后,费轩怕安笙会反感,一直循序渐进,除了实在难捱,想要安笙知道他的状态,会让安笙感受自己的热情之外,连手都特别规矩。 安笙今天晚上没打算回去睡,主要是费轩也不松开她,一直盯她盯得特别紧,一下午连尿都没尿 看他实在忍得挺辛苦的,手伸到被子里打算帮他,才碰了一下,费轩就猛的睁开眼睛。 “这是你点火,”费轩搂过安笙,几乎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真是要熬死我” 安笙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什么经验,还是费轩带着她,饶是如此,安笙还是羞涩的连头都不敢露,闷在被子里头,随着费轩的动作,和费轩同样闷在被子里头,简直像是360立体环绕一样的爽快哼声,感觉自己的头盖骨都要扣不住了。 临近爆发,费轩从被子里拖出安笙的脑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哑霸道,“看着我” 安笙颤着睫毛睁开眼睛,对上费轩深沉的像是要吃人一样的视线,下意识的想要瑟缩,却被费轩勾住后脖子,深吻上来。 彻底结束之后,费轩抱着安笙,抵着安笙的额头,许久都没有动。 过了好久,他才轻笑一声,毫不吝啬的夸赞,“比我自己弄爽多了。” 安笙羞红的了脸,其实她根本也没出什么力,都是费轩带着她。 “你的小手,是不是比以前嫩了不少”费轩啄吻着安笙的嘴唇,“酸没酸哥哥帮你揉揉好不好” 哥哥你个大头鬼。 安笙要朝被子里头缩,费轩闷笑着抓她肩膀,“你害什么臊不是说要给我生两个孩子吗” “到时候啊,”费轩停顿了一下,坏笑道,“我一定让你比我还爽” 安笙羞得都抬不起头了,费轩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色扭曲了一瞬,安笙低着头没有看到,他很快就恢复了。 但是这想法一旦蔓延开来,像附骨之蛆一样挥之不去,他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安笙。 “你和那只野鸡”费轩问的有一点艰难,语气尽量控制却还是有点凌厉,“有过几次” 安笙 安笙不吭声,费轩的呼吸有点急促,他知道这个时候真的不应该问这种问题,这会变成两个人之间的伤疤。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他就是想知道安笙的想法。 “我和他”费轩咬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搓出来的,“谁大” 安笙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8章 费师没找你吗? 这是一个送命题。 安笙曾经当着费轩的面,说了自己和原曲是炮友,现在报应来了,费轩问她谁大 安笙上哪知道去她本来想和费轩解释一下,她其实和原曲没睡过,但是开口之前,又觉得这个事情,对费轩来说,可能是个惊喜。 她为后面做打算,要是费轩后面知道她不是玩闹,而自己是真的被囚禁发狂,告诉他这件事,说不定还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这种拿自己做筹码的感觉其实听挺操蛋的,但是除此之外,安笙这里拿不出能够让费轩在意的其他东西,费轩生下来,就注定他什么都不缺。 实际上就连她自己,安笙也没有那么百分百的笃定费轩会一直稀罕,毕竟岁月这个东西,真的能把一切都冲淡。 而越是这样,两人的相处方式,对于感情的经营,就显得尤为重要,费轩离开她照旧什么都有,安笙必须保证,有一天离开费轩,她也该有的一样不缺,她才敢放任自己,要费轩这样一样不正常的人。 这是她给自己的退路,也是两人在一起的保障。 安笙顶着费轩幽幽的视线,抿了抿嘴唇,挑了一个比较保险的回答。 “你大” 费轩神色却并没好多少,心里堵的难受,但是费轩并没有怪安笙,是他事情做的不够缜密,让人发现了揭露了,这才导致两人分手,安笙是在分手期间和那野鸡这也无可厚非。 费轩自己安抚了自己一下,没什么作用,语调尖酸的开口,“哼,那种小牙签,估计也就两分钟” “对不对”费轩又问安笙。 安笙这个我真不知道。 安笙红着脸不接话,费轩瞪着她看了一会,倒也没再自讨醋吃。 只抱着安笙嘟囔,“我比他时间长十倍” 安笙敷衍的点头,哭笑不得的催促费轩,“你快去洗洗吧” 两人洗漱好了,就窝在小床上面躺着,安笙白天忙活了一天,现在实在是累了,没一会就迷迷糊糊,费轩则是搂着安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还在琢磨着,等费师找过来,他回头,肯定要想个什么办法,整那只野鸡,他的女人,没有那么好睡的。 两人久违的相拥而眠,身体却还熟悉着曾经的彼此,清早上的时候,安笙整个都窝在费轩的怀里,那是曾经两个人最常用的姿势,温暖又舒适。 费轩昨晚上琢磨出去后找原曲的岔,琢磨到半夜,睡的晚,早上安笙醒过来,他还睡着,安笙轻手轻脚的下床,直接打开门,回到了自己家。 洗漱弄早餐,弄好之后,端过来,费轩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安笙在饭桌的旁边忙活,嘴角露出笑意。 费轩以为安笙一直没离开,心情很好,穿着鞋下地,从身后抱住她,头埋进安笙的脖子,发嗲,“幸苦了亲爱的” “去洗漱吧。”安笙拍了拍费轩搂在她腰间的手。 费轩磨蹭了一会,眯着眼满脸都是幸福,去卫生间洗漱还哼着小曲,太喜欢这样和安笙在一起,以至于并没有发现安笙只摆了一副碗筷。 等费轩出来的时候,一眼能看到头的小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了。 费轩愉悦的情绪顿时就淡下来,抱着希望去厨房,甚至床底下都找了,没有发现安笙,脸上的表情彻底暗下来,又尝试去开门,依旧拉不开。 费轩看着桌子上摆的整齐饭菜和碗筷,忍着要伸脚去踹的冲动,安笙又不打个招呼,就把他扔在这里了 安笙从小屋回去,随便吃了几口东西,穿好衣服,从家里出来,准备开车去蛋糕店,她的驾驶证已经下来了。 可是才走到车库的门口,就被人叫住。 “安小姐。” 安笙没回头就听出了是谁,费轩估计的没有错,费师确实找来了。 安笙按车库门的手一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转过头满脸差异的看向费师。 “嗯”安笙转过来,看清了费师之后,脸上还出现了恰倒好处的茫然。 “能找个地方谈一谈吗”费师的神色不太好,满脸疲惫的样子,安笙做出纠结的样子,“可是我还要去蛋糕店。” 费师犹豫了一下,索性道,“你准备开车吗要不然我送你,我们就在你那里聊聊。” 费师本来也想去安笙那里,虽然他昨天就找人买蛋糕,看过了,但他还是想亲自去看一眼。 两天前,他哥哥说来找安笙,还让他找人打扫半山别墅,费轩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但是费轩当天没回去,费师专门联系了监视安笙的那些人,确实他哥哥来了这里,中途也有一段时间,蛋糕店莫名其妙的落下了卷帘门和窗帘。 费师并不怀疑安笙,他甚至相信,卷帘门拉下来,是他哥哥正在对安笙动手。 但是那群人反馈过来的信息是,没多久,卷帘门拉开,费轩从安笙的店里离开,开车走了。 费师昨天的时候还没有着急,但是一直到昨天晚上,重要会议错过就算了,费轩连合同都没有回去签,这就让费师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尝试联系费轩,电话是已关机状态,而安笙这两天正常上下班,并没有看见他哥哥的影子,他哥哥也没有再回来找安笙。 费师心里面特别着急,但他不太相信费轩是失踪了,所有能找过的地方都找过了,费师就想着,再过来问问安笙,他哥哥临走的时候说了什么有没有说是要去哪里。 安笙说没有拒绝,跟着费师坐上了他的车。 路上的时候费师用余光观察安笙,安笙表现的很寻常,看上去似乎并不知道他哥哥失踪的样子。 安笙玩着手机,靠在座椅上面,费师窥探的视线,安笙是知道的,但是她稳如老狗,甚至还在费师看不到的角度,点开了关着费轩的那个小房间实时同步的监控。 看着费轩好好的把东西吃了,又乖乖的把碗洗了,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至于费师找过来,安笙并不害怕,空间并不像正常的房间,除非把他的蛋糕店真的翻起来,要不然是绝对不会发现的,蛋糕店里的那个铁板小门,没有她的钥匙也是打不开的。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到了蛋糕店,安笙大大方方的让费师看,费师也确实假装新奇,到处在看。 但是他并没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以前你店里不是有一个店员吗”费师站在柜台前,看着安笙拖地,有些疑惑的问她。 安笙的动作顿了一下,反问道,“你不是第一次来吗怎么知道我以前有个店员” 她是知道费轩一直派人监视她的,但是这种事情并没做在明面上,所以安笙这样一反问,把费师问的一愣。 费师生平最不擅长撒谎,安笙这么一问他立刻有点慌,说话都有点磕巴,“我是听,听听我哥说的” 安笙点了点头,低头继续打扫卫生,费师又问道,“我哥哥这两天联系你了吗” 安笙动作未停,语气有一点讽刺,“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个他没跟你说吗” 费师清了清嗓子,安笙这样不阴不阳的说话,他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 安笙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按照自己先前和原曲演练的那样,嘴唇紧抿,十分不开心的样子,“前两天他倒是来过一次,我已经跟他说的明明白白,从此一刀两断,他也已经同意了,怎么今天又派你来当说客吗” 费师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安笙看着他,眼神不善,费师只好实话实说,“我哥哥从你这里走了之后就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这两天他真的没有联系你吗” “一刀两断了,为什么还要联系我”安笙表情麻木毫无所动,“他那么大一个人了,难道还能丢了吗” 安笙说,“我真的已经跟他断了,不想再跟他,跟你们费家,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你懂吗” 这就是逐客令了,费师跟在费轩身边,这么多年,虽然是一个私生子的身份,但是也没有人敢轻视他,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就都恭恭敬敬。 许久没被人这样言语刺激,费师的脸都红了,脚步有一点慌乱的朝门口退,说话也软下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找不到他了,到处都找过了,顺着监控找过他开车的地方,发现他去了城郊,然后监控就断了,这人就没踪迹了” 费师站在门口,有些为难的,咬着牙又问了安笙一遍,“他没有跟你联系,那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他要去哪里” 安笙拄着拖布杆子,皱眉摇头,“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 安笙想了想,下了一剂猛药,“他那天来干什么你不是知道吗他没能成功,被我识破了,彻底撕破脸了,之后他就走了。” 费师脸色更红,他当然知道费轩想干什么,费轩那天揣在兜里的东西,还是费师给准备的。 “所以你问完了吗”安笙看着费师面红耳赤杵在那里,那样子看上去就要憋死了似的。 费师咳了一声,点了点头,主要是他也不干净,没少帮着费轩坑人感觉面对安笙,比面对最难缠的客户还要紧张。 他出门之前,硬着头皮又说道,“如果我哥哥跟你联系,麻烦你告诉他,让他回家一趟” 费师说完也不等安笙的回答,开门走了出去,安笙看着他有些慌乱的背影,又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拖地。 安笙今天还是很忙,好赖中午还抽出一点时间,顺着滑道弄了一些吃的给费轩。 费轩要抓安笙的手,结果跑上去斜坡之后又没能抓到。 安笙看监控,费轩中午就盯着小蛋糕,根本就没吃。 费轩在生气,不光是生气安笙早上不打招呼就走了,还有一些气费师到现在还没找过来。 而且安笙的态度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他刚才明明那么喊了,安笙不光没有回应他,喂狗一样把东西丢下来,就把那个小门关上了 这算什么 费轩是想跟安笙玩,但是这样玩他不开心。 费轩到现在还不知道,安笙并不是在跟他玩,也不知道刚刚费师和他仅仅一墙之隔,却根本就没有办法发现他。 安笙依旧是晚上来的,推开门之后,费轩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着急拽她,坐在床上,斜眼看向安笙,连动都没动,嘴唇撅着。 安笙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兴奋,难道费轩这是要爆发了吗 安笙把饭菜摆好之后,走到床边,站在费轩的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吃饭了,去洗洗手” 费轩微微仰着头,他穿的是一身宽松的睡衣,头发都头发随意散着,看上去蓬松柔软,特别的无害。 但他眼神凌厉,裹挟着质问,“你是不是耍我” “嗯”安笙装作不懂。 费轩抓住安笙的胳膊,把她拽的贴近自己,“你是不是故意的把我关在这里却整天没影” 对呀,我就是故意的。 安笙心里这么回答,嘴上却说,“怎么会我这一天都在想你,但是店里太忙了,店员辞职了,只有我自己我一关店就赶快过来了。” 费轩脸色不好,“你明天不许去了,我陪你玩,但你不能把我晾在这里,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费轩放软声音说,“要不你把手机给我吧” 他正好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问问费师为什么他都在这两天了还没找来 安笙的态度很软,说出来的话却很强硬,“我不给你手机,再说你手机已经被我扔了。” 费轩露出一点难以置信的表情,“为什么啊笙笙别闹了,公司里还有一堆事,我可以陪你玩,但是我得交代费师” 提起费师,费轩突然又有点火,“费师没找你吗” “找了呀,”安笙坦然道,“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问我你有没有联系我,还去我的店里了。” “然后呢”费轩追问。 “然后我说没联系,没见过,他就走了。”安笙撇了撇嘴,“我说了他找不到你的。” 费轩眉头皱起来,安笙伸手搓开他的眉心。 声音温柔道,“别皱眉了,快吃饭吧。” 费轩看了一眼桌子,这两天除了吃就是趴着,没有手机,费轩又是忙惯了的人,安笙还不在,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蹲监狱,一点也不好玩 他看了一眼桌子,桌子上不光摆着饭菜,还有中午安笙滑下来的小蛋糕,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安笙看着他,慢慢蹲在费轩的脚边,把头枕在费轩的腿上,“你别生气啊,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安笙说,“这才两天你就不开心了,你还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难道是骗我的吗” 费轩垂头看着安笙,受不了安笙这样子,连忙把她拉起来,亲了亲安笙的脸,“当然不是,我就是着急公司里的事。” 安笙一表现出忧伤的样子,费轩立马就不皱眉了,哄她,“不说了,吃饭好不好我没有生气,我当然愿意这样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说出来,安笙笑了,但是费轩的笑却有一点挂不住。 他确实是想这么和安笙在一起,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链子可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不过安笙来了,费轩也就暂时不想那些,两人愉快的吃过了晚饭,愉快的抱在一起看电视。 “这电视白天为什么打不开啊”安笙拿着遥控器拨台,费轩抱着她嘟囔。 白天一整天,费轩没有手机,想着看会儿电视消磨时间,但是不论他怎么样弄,电视就是没有台,电视看不了,屋子里找来找去连个小广告都没得,费轩这一整天是看着表熬过来的。 安笙含糊道,“有台啊。”只是你播不出来而已。 两人晚上亲昵了一会儿,又甜甜蜜蜜的抱着睡觉,这一次费轩挺机警,早上安笙一动他就醒了,洗漱之后,安笙准备要出去,费轩就站在安笙的身后,“你要上哪去你又要把我扔在这一天” “我去做咱们两个人的早饭呀,”安笙说,“一会就回来。” 费轩盯着她,“不能在这屋里做吗” “这屋里没有煤气灶,只有一个微波炉,做不了东西,冰箱里有很多小零食,你要是饿,先吃一点垫一垫” 安笙说着,转头摸着自己的心口,隔着衣服用小钥匙做了一个拧开的动作,接着就当着费轩的面打开了门。 安笙迈步走向一片漆黑,费轩拉住她,皱眉问安笙,“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破楼道这么黑不会是危房吧” 原曲早就说了,费轩即便是打开门,和安笙看到的也不是一样的,他即便是拿着安笙的钥匙,也根本走不出这个楼道。 安笙看着费轩的神色,慢慢摇头,“不是危房,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费轩却拉着她没放,“你一会儿就回来这个地方在你家附近吗” 说着他皱起眉,“我怎么不记得你公寓附近有这种地方” 安笙拍了拍他的手,轻轻的挣开,“不算附近吧。”公交车要坐半个多小时呢。 “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安笙柔声细语的,费轩又探出头朝外看了看,楼道里面很破旧,门都是一个颜色,没一个不掉漆,有一股很明显的灰尘和腐朽味道。 “这种地方,你一个人走不安全吧” “安全的。”安笙说,“你就放心吧,”说着把费轩推进门里,关上了门。 闭上眼睛,迈开腿再睁眼,就回到了她的家里。 安笙弄好了吃的,回来跟费轩一起吃了早餐,吃完之后费轩又怕安笙走,一直在看着安笙。 只不过看着看着,他的眼皮就越来越沉,安笙故意拉着他去床上躺着,费轩一开始还使劲睁着眼睛,没用半个小时,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拉着安笙的手放开,安笙扒了一下他的眼睛,又推了推他,确认他已经彻底睡着,给他盖了被子,这才开门出去。 从家里出来,开着车到店里,又开始一天的忙碌,时不时顺着监控器看看费轩,安笙过的特别充实而愉悦。 费轩是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醒来了之后,坐在床边上愣神了好久,安笙晚上下班之后,在打开门的时候,费轩看向她的神情和往常有点不同。 安笙端着已经做好的饭菜,走进屋子里,费轩没有在床上,而是坐在桌边,早上吃完的碗还放在桌子上,费轩本来在盯着那碗发愣,安笙一进来,他抬头看了安笙一眼,接着又转头盯着那碗。 安笙没问费轩为什么今天没洗碗,而是放上了新的碗筷,把饭菜都摆上了,伸手去拿脏掉的碗,准备泡一会儿再洗。 “洗手吃饭吧,”安笙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但费轩听在耳朵里,却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他按住安笙的手,挣扎了一会儿才问安笙,“你早上是不是在饭菜里下药了” 安笙丝毫没有虚心的表现,费轩抬头看她,她眨了眨眼睛,就实话实说,“是啊,一点点” “你不要生气啊,就是怕你不让我走,那药对身体没有害的,有安神醒脑的作用。”是原曲给她的,叫安魂草。 “你因为怕我不让你走,就在饭菜里下药”费轩虽然琢磨了一天,但是安笙真的承认他满脸都是诧异。 他胸腔里像是被什么堵住,感觉越来越闷,呼吸都有点不畅,“你竟然” “你不是也给我下过吗”安笙打断他的话,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点也不凌厉,不像费轩那样愤怒,而是像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说道,“温泉那次,你给我喝的那个饮料,还记得吗” 费轩有些瞠目结舌,当初桐四揭穿他的那些事,其中可没包括这件。 费轩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知道安笙为什么会知道 安笙走到费轩的旁边,伸手抱住费轩的头,“赶紧洗手吃饭吧,一会要凉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安笙低头亲了亲费轩的头顶,“你上次在机场凶我,我真的好害怕呀。” 这句话,正好触在费轩的柔软上,对于那次和安笙发脾气,费轩一直都特别后悔。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安笙牵着鼻子走,赶紧抱住安笙,“我以后不会跟你发脾气的,我再也不会跟你发脾气了,你别怕。” “那赶紧吃饭吧,好不好”安笙撅了下嘴。 费轩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彻底昏头,站起来朝卫生间走的时候又回头说道,“你以后不能再在饭菜里下药了,知道吗” 安笙笑着点头,费轩进去洗手吃饭,两个人晚上相处依旧很愉快,然后第二天早上,费轩吃过饭之后,拉着安笙不松手。 安笙带着他到床边,两人躺床上,费轩头一直埋在安笙的脖子里,嗅着安笙身上的味道,呢喃,“你好香啊” 结果没多久,又昏睡过去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59章 营养液加更! 费轩再度从昏睡中醒过来之后,果然没在屋子里看到安笙,他对着空荡荡的,总是亮着惨白灯光的屋子,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墙上挂钟指向六点,费轩有好久,甚至分不清这个六点到底是清晨还是晚上。 他心里的气闷越发的浓烈,因为昏睡一整天,脑子昏沉沉的疼。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指针走向七点,门才轻响了一声,接着打开,安笙一如既往,端着餐盘进来。 费轩却根本就没看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边,强忍着心里想要怒吼的气闷,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发誓,不是再和安笙发脾气的,不会再发脾气 安笙边摆餐盘,边集中精神,余光密切注意着费轩,她料想中费轩一定会发火的。 从安笙穿过来的第一天,费轩就表现的像个霸王龙。 只是后来费轩在追求的她的时候,表现出了和先前截然相反的两种性,用这种性,迷惑了安笙。 后来费轩被揭露,他就一直在两种性无缝切换,祈求她的爱情,也霸道疯狂,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挽回,以至于想要囚禁,两种都是费轩,只是对人不同,表现的也是不同而已,说不上到底哪种是真面目。 而安笙在无数个深夜醒来,摸到旁边没有熟悉体温的时候,早就已经手动把这两个人捏在了一起,是霸王龙也好,是费黏黏也好,安笙甚至不求他一直当个人,只求他能学会两人相处的正确姿势。 而要改变,必然先要抗争,不破不立,安笙不是变态,没有把伴侣一辈子关在小黑屋的爱好,她希望费轩快点学会。 安笙摆好饭菜之后,走到床边上,站在费轩的旁边,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你饿了吧,”安笙说,“我今天回来的有点晚,我去给你买了吃的,甜香小紫薯,你尝尝,” 安笙说着,伸手拉费轩的手,“洗手去。” 费轩浑身僵硬,勉强抑制着情绪,憋的脸色都有些发红,额角的青筋都有鼓起来的趋势。 但是他却很顺从的站起来,被安笙推着去卫生间洗手,没有质问,甚至都没看安笙一眼。 费轩害怕,他害怕他一问出口,就会忍不住发火,他长到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这样憋屈过。 费罗铭对他放养,家里面那一群小崽子们,哪个不是老老实实的任他搓扁揉圆,费轩独断和善于站在裁决者角度的性,那些怂的连顶嘴都不敢的孩子,是重要组成因素。 几乎是肆意生长大的人,现在却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拿捏的连火都不敢发 费轩不光洗手,还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满脸暴躁的人,索性直接把头伸进冷水中冲,冲到头皮发麻尖锐的疼,这才停下,对着镜子深呼吸,抓着洗手台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好一会,才嘘出一口气,对着镜子苦笑了一下。 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有了类似谴责的思想。 他是自作自受,费轩想,谁让他先前给人家喝乖乖水了,现在人家给他吃乖乖药,他又不敢对安笙发火,他不怕别的,刚才安笙小心翼翼的态度都刺痛了他,费轩最怕安笙吓到,不敢再亲近自己了。 费轩用凉水浇了一会脑袋,把邪火浇下去,这才擦了头发,湿漉漉的顶着出去。 一打开门,安笙就站在门口,两人猝不及防的对视,费轩竟然有点不自在。 “你是不是生气了”安笙咬了咬嘴唇。 今天买了东西回家,特意穿了小洋装,还化了淡妆,按照费轩曾经把她打扮的那种风搞的,头发散着及肩的小卷卷,是她专门用半个小时,在街边的理发店卷的,不求自然,只求像假的,现在像个小洋娃娃一样,瞪着圆圆的眼,可怜兮兮的看费轩。 “我”安笙说了一个字,然后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本来就想红个眼圈,但是一不小心劲儿大了,眼泪直接咬下来了。 费轩从安笙进屋,都不敢抬头看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这才看到安笙的打扮,愣了一下之后,呼吸都没忍住窒了一下。 他用舌头轻扫过自己的腮肉,看着安笙掉眼泪,心都砸漏了似的,连忙抱住安笙伸手给她抹眼泪。 “你哭什么”费轩嗓子有点发紧,“我没”他闭眼,违心道,“没生气。” 安笙头埋在费轩的怀里,疼痛导致的眼泪还没干,就偷偷笑了,费轩这个大变态,果然是好这口 “你别哭了,”费轩亲安笙的小脸,“我就是我睡一天了,头有点疼,真的没生气。” 安笙点头,破涕为笑,抓着费轩的手,“吃饭吧,我给你买了小紫薯” 费轩点头,但是没松开安笙,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会,甚至摸了摸她的小卷卷,几乎痴迷的说,“你真好看。”接着捏着她的下巴吻下来。 安笙勾着费轩的脖子努力迎合讨好,费轩简直稀罕安笙这样子稀罕的要疯了。 好半晌,他才松开安笙,眼底的火苗乱窜,无心吃饭。 安笙的小裙子被揉的皱巴巴的,头发也乱了,小脸红红的,可是那样子,真的更引人的施虐欲。 费轩圈着安笙,抵在门口,声音难耐的问安笙,“你要我熬到什么时候” 安笙耳朵红的要滴血了,清了清嗓子,气息不稳道,“过一段时间”等你发疯的时候,再用来安抚你这个大变态啊。 安笙说完,抬头看费轩,眼里映着这一屋子惨白的灯光,却像盛着两弯明月。 费轩心软的不像话,他不瞎,看的到安笙眼里的爱,愿意等她,随她高兴。 “吃饭吧。”安笙说, “那你等我再上个厕所吧。”费轩笑了下,语气有点无奈。 安笙红着脸点头,“菜凉了,我去热一下。” 说着转身去热饭菜,费轩则是回到卫生间,站在马桶前面一边叹气一边晾鸟。 等到平复下来,才洗好手,出去吃饭。 气闷的情绪消失,感官才算是回归,他才感觉到了自己其实饿的已经前心贴后心了。 不过走到桌边坐下,才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嘴里,就看到安笙端着一个锡纸的小盒子过来,递到费轩的面前放下,满脸堆着笑。 “我记着你喜欢吃这个。快吃。” 费轩提着筷子的动作一僵,抬头问安笙,“这个是你做的” 安笙摇头,“是我在饭店买的。” “我打算找一下教程,学一下,”安笙笑眯眯,“以后你喜欢,就做给你吃。” 费轩却心里有点震惊,夹了一个尝了尝,更是惊的吃东西的动作都放慢了。 他抬起头看安笙,“你这个,是在申市大酒店买的” 安笙点头,“是啊,怎么了” 费轩摇头,继续吃东西,心里却忍不住又窜起了火,这次不是对安笙,而是对费师。 费轩以为安笙说的,天天去蛋糕店里上班是扯淡的,他一直都觉得安笙是把他折腾出了申市,费师才一直找不到的。 问安笙这是什么地方,安笙又不肯说,安笙的家附近,也绝对没有这种破旧的居民楼,可是安笙没有做好了吃的东西端来,东西都是刚出锅的那种热度,因此费轩笃定两人在申市之外。 因为如果不是,安笙异常搬家,费师再没脑子,也应该发现了。 可现在看来两人还在申市,费师竟然到现在都没找到他是真的没找到,还是想造反 费轩突然就阴谋论了,他其实一直挺看不起费师的哪点城府,看不上他的胆量,喜欢个孩子,却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偷偷带去做个亲子鉴定,费小计就没有一丁点像费罗铭,说不定不是费家的种呢,他们那个爹,说不定也被王八绿了。 但是费师不敢,他怕做出来,费小计真是他妹妹,那样一点幻想就都破灭了,又怕真的不是,等于把她和她妈妈都坑了,无论哪一种,都没那么简单。 这种瞻前顾后的做法,费轩不认为他有那个能耐,敢从他的手里抢费氏。 更何况就算是费师,费轩也没有全身心的信任过。 费师最信任的助理,正是费轩在他身边钉的铁橛子,专门用来束缚他的手脚,想“谋朝篡位”费轩分分钟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不止如此,一层层的关系网铺下去,牵一发动全身,费氏就是费轩多年来精心布置的大网,谁想掀动,也必将被网在其中。 所以他才敢时不时的放手不管,也不担心被架空颠覆,费师在费轩这里,就算翻了,也连个绊脚石都算不上。 “你快吃啊,”安笙推了推费轩的胳膊。“发什么愣” 费轩收回思绪,低头继续吃东西,再等等,他人在申市,他就不信,他的网下小虫子,集体叛逃了 吃过饭,照旧是两人黏黏糊糊的美好夜晚,只是晚上的时候,费轩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第二天早上起来,脑子昏沉沉的,鼻子也不通气。 安笙起来,费轩睡衣松垮垮的穿着,连肩膀都盖不住,亦步亦趋的跟在安笙的身后,抱着她的腰撒娇。 “我感冒了,你今天不要去店里了,陪我好不好” 安笙回手摸费轩的额头,“没发烧,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费轩哪都不舒服,一时之间想不起是哪里,就瘪着嘴,“我哪都不舒服,我真的感冒了,你别走了今天,陪陪我” 安笙忍笑,心想着狗东西还换套路,装的挺像。 然后做饭的时候回家弄了点香水喷上,吃完饭之后,费轩脑子就越来越昏沉,执着的抓着安笙,却最后还是没能抗住药效,又被安笙迷昏了。 这次安笙喷的少,估计睡不了多久,亲了亲他,给他盖好被子就走了。 今天休息日,一整天忙的就中午隔着监控看了看费轩,见他没起来,索性吃的都没给。 费轩这一觉,一直到安笙下班来了,都没起,躺在床上,除了脸色通红的喘气粗重之外,安笙开门,把晚饭放下大声叫他都没反应。 安笙以为费轩这又是在闹小别扭,结果走到床边上手一摸。 差点把她手烫糊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0章 黏黏你怎么了? 安笙摸了一下,手飞快的缩回来,然后看着闭着眼脸色通红的费轩,整个人有点傻眼。 “还真的感冒了” 安笙赶紧掀开费轩的被子,单膝跪在床上,把他的衣扣解下来几颗,露出同样烧的通红的胸膛。 又伸手摸了摸费轩的后脖子,这样的热度,的身上一丁点汗都没有。 安笙拍了拍费轩的脸蛋,“黏黏,黏黏” 费轩哼了一声,睫毛动了动,却没睁眼,被子掀下去,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很快开始发抖。 下意识的身体缩成一团,安笙抱着费轩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费轩身上的热度顺着大腿传递过来,真的是热的厉害。 “黏黏”安笙晃他的头,“醒醒。” 叫了好一会儿,费轩才哼唧着睁开眼睛,看到安笙之后,伸出抱着自己身体的手臂,抱住安笙。 “你回来了”费轩头在安笙腰间拱,说话的时候带着灼热的鼻息,都喷洒在安笙的腰间。 安笙捧着费轩的脸,问他,“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头疼吗,嗓子疼不疼嗯” 费轩点头,又摇头,从安笙的腰间抬起头,模样十分的委屈,“哪都疼” 费轩头发乱糟糟的,脸色通红,浑身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的原因,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安笙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叹气,“我去给你拧个毛巾,先冷敷一下,然后去给你买药。” 说着要推开费轩,费轩却不放,抱着安笙根本不让她动。 嗓子里发出小猪崽一样哼唧唧的声音,把安笙拽倒在床上,滚烫的体温贴上来,“别走我梦见你了。” 费轩说,“好想你啊” 安笙最受不了费轩这黏唧唧的样子,其实她喜欢的类型,正好是秦医生的那种类型,但是和费轩接触一段时间,硬生生被她把喜欢的类型扭曲了。 扭曲成一个名叫费轩的独特类型。 安笙总结,她会对费轩难以忘怀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她在人家都恋爱的时候在读书,人家都恋爱的时候她结婚了,人家都恋爱的时候,她在经受着婚姻的折磨,人家恋爱结婚享受甜蜜的时候,她因为失败的婚姻死掉了。 人家都恋爱的时候,她没能好好的也恋爱,这才挖进筐就是菜,没见过没尝过,别人说是草根她也想吃。 而且对于饿的久了的人来说,一口泛着苦味的草汁,也是清香的。 安笙想,要是她经历过正常的恋爱,就费轩这种类型,早就一脚蹬的远远的。 一开始是她没有能力甩费轩,后来她明知道原曲能够帮助自己,却还是没舍得走远,什么样的理由,都是借口,说到底就是还恋恋不舍。 安笙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挣脱开没什么力度的费轩,“别闹,你病了,快松开。” 费轩松开安笙,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她,他真的是现在烧的脑子不太清楚,甚至都没想他就发个烧,怎么会又睡一整天。 安笙快速进卫生间,拧了一个毛巾出来,搭在费轩的脖子上。 给费轩把被子盖上一些,摸了摸他的额头亲了一口,“我去给你买药,等我一会儿。” 费轩盯着安笙,安笙一起身,他也突然坐起来,然后赤着脚下地,双腿发软的跑了两步,在安笙开门之前,把她抱住了。 毛巾挤在两个人脖子中间,安笙被冰的嘶的一抽气,费轩声音哑哑的说,“你别走” “我一会儿就回来,去给你买药。”安笙转身,捧住毛巾,索性打开给费轩擦了一把脸,又重新叠上,拉着费轩回到床边,“你先躺一会。” 费轩乖乖的躺下,小孩子一样,揪着安笙的衣角,不肯松手。 表情特别委屈的样子,安笙耐心的摸了摸他的脸,询问道,“怎么了宝贝” 费轩抽了抽鼻子,一直蓄在眼里的泪水就掉下来了,因为是躺着,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没入鬓发。 安笙哭笑不得,“到底怎么了嘛” 费轩伸手勾住安笙的脖子,把安笙拉下来,搂住,“我做梦了,梦见你把我扔在这里” 安笙摸着费轩的头发,“不会的。” “你还不要我了”费轩哽咽道。 安笙一下下捋顺着费轩的头发,“怎么会呢。” 她说着真心的话,听起来却宛如一个渣男随口的承诺,“我这么爱你,怎么会不要你。” 费轩听了丝毫没有感觉到被安慰,身体下意识缩了一下,却抱安笙抱的更紧了。 费轩确实一整天都陷在噩梦里,梦里和现实一样,安笙把他拴起来,不让他出去,不给他手机,还说要这样拴着他一辈子。 如果单纯是这样,倒也算不上噩梦,只是梦里面他想尽办法的要出去,安笙发现之后就不要他了,把他关在屋子里不给吃喝,说要活活饿死他做成标本。 他怎么哀求安笙不要走都没有用,安笙最后还是走了,还对他说,绝对不会放弃他。 即便是做成标本,也要放在床头上,天天看着 费轩一辈子没做过这种凄惨的梦,梦里的毛骨悚然,真实到让他醒过来还回不了神,加上他身体不舒服,又沉在梦里都醒不过来,真的是害怕了。 而且梦里面,安笙也和他说了一句话,就是刚才安笙说的那一句。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不要你。 费轩倒是没有把梦境和现实弄混,但是那种委屈和害怕被扔下的情绪,到现在还没散去。 安笙拍着费轩的后背,“你先躺一会,我去给你买退烧药,你看着手表上的时间,15分钟我肯定回来。” 家里小区门口就有一个药房,来回15分钟足够了。 好说歹说的费轩总算是松开了安笙,安笙就重新给他拧了一条凉毛巾,掖在他的脖子底下。 费轩的眼睛一直追着安笙,安笙开门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去买药,因为费轩说哪里都疼,退烧的,消炎的,安笙弄了一大堆回来。 打开门,就正对上费轩的视线,安笙竟然在费轩的视线里看到了害怕的情绪。 天不怕地不怕费黏黏,竟然也会有这种情绪 给费轩喝了退烧药,隔了一会儿又喝了感冒药和消炎药,安笙给他换了脖子上的毛巾,又出了房间,没一会儿拎了一个榨汁机回来,把过滤网拿掉,直接弄了点米饭和菜放进去,倒上适量的开水,按着电源搅拌,再倒进碗里,就成了新鲜出炉的米糊。 费轩吃了很多药,一会儿开始吸收,必须要吃一点东西。 安笙把他扶起来,用汤勺搅着米糊,送到费轩的嘴边。 “不想吃”费轩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就发个烧,软成了一滩烂泥,头枕着安笙的肩膀上,声音还时不时带着细小的颤音,怎么听怎么像是哭腔。 “吃一点,乖,”安笙说,“要不然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你胃该不舒服了。” 费轩闭着嘴,黏在安笙的肩膀上,吭吭唧唧的就是不肯吃。 安笙怕粥凉了,捏着费轩的下巴抬起来,摸了摸他因为高烧有些干燥的嘴唇,“你是不是非得让我用嘴给你渡给你才肯喝呀” 费轩本来也是撒娇,闻言有力无气的笑了,这主意不错但是他怕把安笙也传染感冒了。 摇了摇头,“就这么吃就行了” 安笙和费轩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如果费轩好好的,绝对不会拒绝这种骚气的办法,费轩是怕过给她感冒,安笙心里柔软,侧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然后用汤匙舀着粥,一勺一勺的喂费轩,费轩喝了半大碗,皱眉不肯张嘴了,“不好吃” “喝了大半碗才知道不好吃”,安笙撇了撇嘴,“再吃两口。” 费轩又吃了两口,最后还是剩了一点。 安笙又去给费轩拧毛巾擦脸,把饭菜弄到床边的小桌上,就坐在床边上吃,费轩则是从身后抱着她的腰。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了一点,费轩开始有出汗的迹象,人也精神了,这才想起早上那一茬。 “我没骗你吧”费轩说,“感冒了就是感冒了,你还把我扔在家里一整天。” 安笙含糊点头,“对不起嘛,我以为你是骗我的,你骗我的次数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安笙说这话是真心话,并不是诚心噎费轩,费轩却被噎的有点难受,贴着安笙的身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说出来的话没有骗过你。” 安笙正好把嘴里的一口饭菜咽下去,头也没回来用胳膊肘搓了搓费轩的脑袋,“可不是吗说出来的话没有骗我的,骗我的都没说。” 费轩彻底被噎死,把头闷在安笙的后腰上不说话了。 安笙却并不打算绕过这个话题,慢悠悠的吃饭,闲聊一样说,“狼来了的故事听过吧你总是这样,我就没办法相信你的话。” 安笙说,“这只是一个感冒,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后果就很严重了,你说对不对” 费轩闷闷的嗯了一声,安笙又试探着说,“以后不要再骗我好不好” 费轩没吭声,安笙就耐心的等着,终于等到他闷闷的“嗯”才露出笑意。 她又接着问,“那如果我骗了你,你还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当然会,”费轩闷声回话,“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 “记住你说的这句话,”安笙笑着说。 安笙吃过东西以后,费轩的烧基本退了,平时费轩几乎不得病,到底还是底子好,没两个小时就活蹦乱跳了。 但是人彻底清醒过来了,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他不过是发了个烧,怎么可能一昏睡就睡了一天 电视放着,不知道是什么频道,综艺舞蹈选秀,费轩没什么兴趣,安笙看的倒是聚精会神。 费轩躺在安笙的身后抱着她,想了想忍不住问,“你早上是不是又给我下药了” 安笙头都没回,矢口否认,“没有呀。” “没有”费轩坐起来,他形象还有点狼狈,实际上他这几天和他上班的时候,根本就是两副德行。 但是他被上帝亲吻过的相貌,实在是太占便宜,眉眼俊秀,轮廓深刻,笔挺的西装上身,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就是业界精英。 反之,像这样头发都松散下来了,一身柔软的家居睡衣,扣子都扣的上下不齐,脖子上还戴着项圈,项圈上是金灿灿的链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一条被圈养的大狼狗。 此时此刻大狼狗坐起来,皱着眉把安笙扳的转过来,一板一眼的和她理论,“我只是感冒,怎么可能会睡一天你说,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安笙看费轩,眼里带着笑意,讨饶的倒是也挺快,“我这不是以为你骗我,就是不想让我去店里,我才” “你哪弄来的”费轩问,“是什么药” 安笙闭上嘴,脸上换上无辜的表情,没有说的打算。 费轩其实还有事情一直都想问安笙,只不过涉及到安笙和原曲之间的事情,费轩总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说出伤人的话,所以才一直都没有问。 但是看安笙这样,他又实在是有点火,“你还我的那些钱,还有你的店,甚至包括你给我下的药,都是” “都是我中奖得来的钱,”安笙说,“福利彩票。” 费轩给气笑了,“最高奖金1000万,你中了几回” 安笙一本正经,“五、六次吧” 她的钱确实是中的彩票,虽然是原曲给她的,但确实是用她的名字买的,也是原曲用她的模样去领的钱,费轩如果查,甚至能够查到。 费轩却不信,“你少骗我,我还没见过连着中好几次的” 安笙啧了一声,“你不是说我说什么都相信吗我说的是真的。” 安笙看着费轩,“你好好想想,我对你说的话,有骗过你吗” 骗的都没说出来。 费轩还是不信,这概率根本就不科学,但是他看安笙一脸根本不打算说实话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追着刨根问底。 晚上两人照旧相拥而眠,只不过少了睡前例行的亲昵,费轩没有亲吻安笙,还是怕传染她。 而他自己的身体,也确实是挺好的,就吃了一次药,第二天早上起来也没再发烧,就是嗓子有一点不舒服。 而在他早上吃过早饭,发现安笙又要走的时候,费轩彻底后悔了。 “我昨晚还不如亲你呢,”费轩跟着安笙走到门边,“我都病了,你还不留在家里陪我” “你不是已经好了吗”安笙说着,伸手摸了摸费轩的头,“没有发烧了,早上药也已经吃过了。”饭也没少吃,明显已经没事了。 费轩堵在门口她让走,安笙今天没弄香水,费轩病着呢,他不舍得。 可是费轩不让她走,言辞不激烈,态度也没有歇斯底里,就是整个人贴在门上,不让安笙开门。 “费轩你别闹,”安笙眼看着指针已经到了9:00多,怎么说费轩就是不躲开。 两人这样拉锯着,一直到指针指向10:00,安笙放弃了,“好吧,我今天不去店里,在家陪你。” 然后安笙就真的做出一副不出去的样子,打开电视,调来调去。 费轩一开始还警惕,盯着安笙看了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到床边上搂着安笙。 安笙坐了一会,打开冰箱切了一点水果,跟费轩俩人甜甜蜜蜜的坐着看电视,一块接一块往他嘴里面塞水果。 “我不吃了”费轩皱眉拒绝,安笙哄他,“再吃一块嘛,这块西瓜特别甜。” 费轩受不了安笙撒娇,张嘴吃了一块又一块,没一会儿成功吃出了尿意。 起身朝着厕所方向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防备。 结果尿了一半,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费轩立刻忍回去,提溜着裤子跑出来,安笙果然没影了 费轩突然间想起安笙曾经问过她一句话。 你被人骗过吗 你知道被人骗了是什么滋味吗 费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委屈感安笙居然骗他了。 说今天陪他待在家里,他尿个尿的功夫人就跑了。 费轩走到门边,狠狠踹了一脚门,心里边那些。被和安笙在一起的愉快压抑下去的憋闷和愤怒再次卷土重来。 费师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这里 安笙骗他不和他好好玩,整天把他扔在这里,连个手机都不给 费师死定了,等他出去就把费小计送去国外 费轩想着又踹了两脚门,憋屈巴拉的坐回床上,准备晚上安笙回来的时候再跟她算账。 结果想着看一会电视吧,抬头一看电视又蓝屏了 流年不利 费轩扑到床上蹬腿,蹬了几下之后抱着枕头坐起来,满脸的不开心。 这都已经好几天了,费师那个傻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费轩想出去。 但是安笙好像玩的挺开心的,一点儿也没有放他的意思,费轩皱着眉,抱着枕头琢磨。 还真能琢磨出了既不让安笙不开心,还能名正言顺的让她放了自己的办法。 安笙今天开店开的晚,竟然有两个小姑娘在门口等着,说是要订生日蛋糕。 安笙没有先做小糕点,而是先给两个人做了生日蛋糕,所有的事情都忙活完已经是下午1:00。 安笙这才抽出时间来,从监控器看了一眼费轩,发现费轩又躺在床上,整个人闷在被子里。 安笙把给他准备的糕点,用小盘子装好,是紫薯味的,她把铁板打开一点缝隙,盘子顺着滑道滑下去,没有马上急着关,而是顺着缝隙看费轩。 费轩每一次都急吼吼的爬上来抓她,或者是气急败坏的吼,但这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费轩”安笙把铁板又打开一点,顺着小缝隙叫费轩,“我给你做了紫薯味的小蛋糕,还有你喜欢的橙汁夹心,快起来吃一点” 费轩根本没有回应,故意哼哼出声,然后整个人佝偻在一起。 安笙皱眉,“你怎么了啦中午有没有吃药呀” 被子里还是没有动静,安笙有点着急,又叫了几声,索性直接打开铁板,钻进去之后再关上,顺着小斜坡下去。 “黏黏你怎么了”安笙走到床边上,拉开被子,费轩满面通红,和昨天晚上一样浑身滚烫。 安笙赶紧着急的找药,费轩借了这个时间,抬头看了一眼安笙爬下来的方向,心里又生疑惑。 安笙每天都跟他说要上班,然后中午都会给他弄小蛋糕下来,如果安笙是骗他的,那安笙是去干什么了 费轩突然表情阴沉,他不会又是去见那个野 但转念他又放弃这个想法,安笙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睡,看着他眼里满是情愫,分明就是很喜欢他。 而且她身上没有任何男欢女爱的痕迹,甚至费轩有时候有些过火,安笙给的反应都还青涩。 费轩猜想他们之间应该没有几次。 那如果安笙没有骗他,真的是在看店 费轩扭头看了下滑道上的小蛋糕,几次吃到甚至是热的,说明是刚做好,那这里就是安笙的店铺下面 费轩突然间醍醐灌顶,对呀这样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安笙每天坚持要去上班,为什么费师这么多天还找不到他 他失踪了,但是安笙的生活没有任何异常,这本身就给人一种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假象。 安笙每天在蛋糕店里忙活,谁能想到他就在安笙的脚下 至于安笙说回家做饭,费轩自动理解为,她说的“家”就是搬到了蛋糕店的附近住,所以才能那么快回来。 她的店在这边,真的搬家也无可厚非,费轩回忆了一下,他没有太关注安笙的店铺周围有没有这样的破旧居民楼。 至于那天看到的楼道,为什么破旧昏暗,没有一点人生活的痕迹,也能够解释清楚了,因为四面都是没有人住的地下室。 费轩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不由得有点想夸安笙,真的好聪明。 但同时又想抽费师,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安笙拿着药回来,费轩乖乖的喝了,也没有缠着安笙不让她回去。 只是安笙回去之后,他又从床上起身,跑到卫生间里,打开了淋浴,拧到了凉水的那一面,脱下衣服之后开始冲澡。 应该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退烧药白吃了,晚上安笙回来的时候,一下午冲了好几遍凉水的费轩,烧的更严重了。 被子掀开,费轩的呼喷火似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1章 那你还爱我吗? 费轩又发烧了,这可把安笙急得够呛,又是物理降温,喂了一堆药,又专门去煮了粥,熬了大半夜,临近12:00的时候,费轩的烧终于退下去了。 安笙松了一口气,费轩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脑子发沉,在心里连骂了好几声。 一下午冲了三次水,几片药一碗粥就退烧了,他到底该高兴自己身体素质好,还是该糟心白天的劲儿都白费了 安笙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忙活了一晚,等到所有的都收拾好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1:00多,一歪头就睡着了。 这几天睡得过多,以至于晚上精神成狗的费轩,在安笙睡着之后,试图再次去打开门。 但是安笙轻轻松松就能打开的门,费轩却无论怎么使劲都白费。 他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好在门周围仔细的查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小机关之类的,否则为什么安笙能打开他就打不开 关键是他也没见安笙用钥匙 费轩把门旁边的墙上都一点一点摸过,确认没有任何的小机关,而且,他发现这个门,竟然没有插钥匙的钥匙孔。 做了大半夜的无用功,费轩站在床边上看着熟睡的安笙,搓着后槽牙,又气恼,又有点想笑。 费轩是怎么也想不到,安笙竟然还有这个能耐,不光把他关起来,还能躲避过费师找。 门出不去,尝试着爬到斜坡上去推铁板,但是铁板也像是嵌在墙上似的,纹丝不动。 费轩无奈,只好又去了浴室,继续淋凉水。 淋完凉水之后,他冷得发抖,迈着小碎步朝床边跑,结果一上床,冷不丁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正幽幽看着他的安笙。 费轩原地面红耳赤,他干坏事被安笙逮住现行不是第一次,但是像这么傻逼的,为了发高烧半夜三更淋凉水的事情,实在是过于羞耻。 安笙眼中还带着睡意,看着费轩湿淋淋的站在床边,嘴唇抿住。 好一会儿才说,“发高烧的滋味很爽吗让人上瘾吗” 费轩被安笙一问,脸红的要滴血,但是吭吭哧哧了半天,还是说,“我想我想让你在家里陪我。” 费轩说着,伸手甩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我都已经带上这个了,我整天在家里等你,我公司里一大堆事情,我” “你觉得很难受,想要出去吗”安笙打断他,“这样和我待在一起不好吗你不是很喜欢吗” 费轩张了张嘴,一开始确实是很喜欢,但是像狗一样被拴上,每天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这实在太让人崩溃了 安笙看着费轩的表情,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直接替他说出来,“你受不了了,想出去了对不对” 费轩神色复杂,却并没有否认。 安笙就料到他是这样,她一肚子准备好的长篇大论,想要好好跟费轩说一说,两个人之间应该要怎么相处,才是正确的。 但是还没等开口,费轩爬到床上来,有些心虚的抱住安笙,浑身冰凉。 “我可以跟你玩,你就算想一辈子这么玩,我都没有意见,”费轩说,“但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况且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 安笙到嘴边的长篇大论就被费轩的话,和他冰凉的体温噎回去了。 还不到时候,费轩还没有到彻底受不了的时候。 现在如果和他说,他一定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还在和自己耍计谋,冲凉水也亏他想得出来。 想着发烧她就会心疼,就会害怕,把他放出去 安笙从决定关费轩,就没打算轻易的放费轩出去,有原曲的帮忙介入,她才没有做的很极端。 否则安笙最初的构想,是把费轩的腿打断了,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行动能力。 她准备从身体,到心理,让费轩深刻彻底的意识到她绝对不是会任由摆布的人,不可能做他的附属,继而在慢慢的改变他的想法。 但是原曲帮助安笙拓展了这个小空间,承诺费轩是绝对从这里出不去的,安笙才只是给费轩带了一条链子。 安笙并没有变态的嗜好,看着费轩带着链子也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更没有伤人的意愿。 只是费轩这种人,他已经变态到敢当众对人下死手的地步,也准备对她下手,事情已经几乎做绝了。 打算要这样一个人,劝慰和交流都已经变得没有意义,只有让他亲身的体会到,他准备对别人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滋味,他才会学会做事之前先想想别人的感觉。 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所以安笙在做事情之前,事先问原曲,如果她死了,还能不能重新再活。 原曲的回答是肯定的,无论安笙在主系统空间是靠的什么操蛋的裙带关系,安笙确实有赌一把的资本。 如果赌赢了,费轩就算有时候不是个人,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而且从根本上来说,他对自己确实具有着吸引力。 如果赌输了,安笙豁出去脸,重新再活一次,她准备重新再选择一次角色,和费轩完全无交集的角色,再慢慢去接触爸爸妈妈,大不了求一下原曲,让他帮着告诉爸爸妈妈真相。 但是到那个时候,安笙就是彻底的放弃费轩,绝对不会有一点留恋,绝对不再给他一点机会。 所以费轩想岔了,安笙是不会因为这种事心软的。 “我不在家陪你,所以你就要走”安笙低下头,酝酿了一下,再抬头眼圈就红了,咬着嘴唇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都是骗我的” 说着推开费轩,穿着鞋下地,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费轩愣了一下,再去抓已经来不及了,安笙甩门很用力,关门发出巨大的响声,费轩的心随着这一声“砰”骤然紧缩。 费轩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在屋子里面坐到天亮,也没有等到安笙回来。 而接下来的几天,他的预感成真了。 安笙没有再回来,甚至连吃的都没有给他送。 冰箱里有一些吃的,但大部分是生食,一些饮料,还有点零食,能够把东西弄熟的只有一个微波炉,什么调料都没有。 费轩因为当天晚上又淋了冷水,发烧去而复返,他的身体也终于“如他所愿”,这一次烧得来势汹汹,吃退烧药都只能短暂压制。 他不光是开始高烧,嗓子也发炎,咳的厉害,没有人给煮粥,没有人给烧热水,没有人温柔软语的在旁边伺候着,费轩的病就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他脑子疼的要爆炸一样,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又不知道还是白天黑夜的醒过来,爬起来之后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连发脾气,敲门喊安笙的力气,都要积蓄好久。 冰箱里面的零食吃的差不多,剩下就是生食,费轩并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他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喷火,稍稍动一下,就咳得天崩地裂。 而且他一睡着就会做梦,梦里全都是费轩害怕的场景,安笙不要他了,费师找不到他,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自己慢慢死去,腐烂发臭,甚至爬满蛆虫。 死亡的感觉那么真实,噩梦总是挥之不去,他不敢睡觉,撑着眼皮坐着,对着一片蓝的电视屏幕,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屋子里的所有药都已经吃完了,费轩走两步就咳得非常厉害,而且还会喘,嘴里面什么滋味都没有,打开冰箱,把最后一点青菜生嚼了,然后就趴在桌边上喘息。 好像噩梦与现实重叠,费轩几乎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 会就这样死了吗 费轩想着,心里面一阵后悔,他不应该把安笙气跑的,哪怕他说点谎话,骗安笙他根本不想出去也好,也不至于会落到这种境地 安笙真的不要他了吗 费轩有些混乱的想,费师为什么还没有找过来费师也不要他了吗 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要他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费轩努力的想,但是脑子似乎已经不听话了,连回忆都变得很零碎斑驳。 碎片里是安笙,都是安笙。 他好想安笙啊 费轩咬了咬嘴唇,扶着桌子坐起来,喘息了好一会儿,他咬着牙站起来,慢慢的挪到门边。 费轩靠着门,像每天一样伸手轻轻的拍,嘶哑着嗓子说,“笙笙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哪里错了,知道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你回来吧”费轩贴着门滑落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呼吸一不稳,就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 咳得实在是太厉害了,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根本没有听见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安笙的手落在费轩的背上,费轩起先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猛的一震,生生把咳噎了回去。 回过头看到安笙,费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了她,把她带着摔到自己的身上,而后终于失声痛哭。 安笙抱住费轩,像抱住了一团火,一直从皮肤烧到她的心肺,烧的安笙五内俱焚。 她这几天几乎无时不刻的,不在观察的费轩,但是这个办法,是在决定关费轩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早晚会有这么一下,只是稍稍提前了一点。 费轩整个人哆嗦的厉害,抱着安笙胡言乱语,安笙一共关了他整十天,费轩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抱在怀里都有点硌人,加上自己作出来的高烧,终于把他的情绪彻底搞崩溃了。 安笙在外面,虽然没有费轩这么遭罪,但是心里一点也不比他好受。 “没事了,没事了”安笙摩挲着费轩的背,跪坐在地上把费轩抱在怀里,拿过一进门就放在旁边的瓶子,里面装着奶白色的液体,递到了费轩的嘴边。 这东西也是原曲给安笙的,说是叫营养液,主系统空间的抢手货,对身体特别特别的滋补。 “把这个喝一点,”安笙哄着费轩,把一瓶营养液给他灌进去了小半瓶,等了一会儿把费轩架起来,解开他脖子上的链子,哄着他自己用力,直接打开门,驾着他走了出去。 费轩只看了一眼破旧的楼道,就闭上了眼睛,咬牙尽量自己用力,哆嗦着迈腿,跟着安笙走出这个小屋子。 安笙直接把费轩带回家,费轩强撑着跟她到了卧室里,什么都没等看清就已经昏过去了。 安笙撑不住他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两人一起跌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费轩如果现在睁眼,就能够看到久违的阳光顺着窗户爬进来,把两个人全都覆盖进去。 安笙侧头眯上眼,嘴角露出笑意,到这里,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费轩心理和生理几乎一块崩溃,而在这漫长的十天里面,安笙没有出现,对于费轩来说就等同于背叛。 安笙清楚的知道费轩最讨厌背叛,而在她背叛费轩,在费轩病痛的时候抛弃他的这个前提下,再出现再出现在费轩的面前。 这时候费轩的理智全无,情绪崩溃,这种关头作为“罪魁祸首”的安笙出现,他却第一个反应不是攻击和憎恨,而是拥抱。 说明费轩在心底里,哪怕是落到这种下场,在正常人看来,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他都没有去憎恨她,甚至还在渴望她。 费轩已经昏睡过去了,营养液果然像原曲说的一样神奇,费轩就喝了小半瓶,现在呼吸平缓,脸上不正常的红消减了不少,体温也没有那么烫人了。 安笙躺在地上没有起来,甚至翻过身抱住费轩。 费轩这么多天,能熬下来已经费尽全部心力,根本没有好好的洗漱,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但是安笙一点都不嫌弃,她笑着,在他侧脸蹭了蹭。 至少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费轩的疯狂不是假的,他疯狂的充斥着占有欲和毁灭欲的爱也不是假的。 不是因为想要把她变成一个活娃娃留在身边而爱她,是因为爱她,才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这对于安笙来说很重要。 费轩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全身干爽,被褥香软,胸腔嗓子火辣辣的疼痛消失,头也不疼,只是浑身没什么力气。 卧室里的窗帘密密实实的拉着,但还是能够透过窗帘,看到被挡在外面躁动的阳光。 费轩眼睛盯着窗帘,确切说是盯着窗帘外的阳光,许久都没动。 安笙从外面悄无声息的进来,看到费轩醒过来,坐到床边上拉起他的手。 到现在费轩已经失踪了20多天,早在十几天之前费师就已经报警了,安笙这些天已经被警察找了很多次,整个申市都已经轰动,报纸头条电视台滚动播放,申市真的快要被费师给翻过来了。 而此时此刻,只要一点消息,就能得到让人咋舌的信息费的失踪正主,正躺在她的床上发呆。 安笙亲了亲费轩的手,起身给费轩倒了一杯水,又坐回床边上,递到费轩的嘴边。 嘴边碰上冰凉的杯边,费轩总算把粘在窗帘上的眼睛拉回来,转到安笙的身上之后,顿了片刻,猛的坐起来。 他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安笙手一下没拿住,一杯水都洒在了费轩的胸膛上,而费轩因为长时间躺着,浑身没有力气,一股猛力用过之后,没等抱到安笙,就又重新摔回床上,呼吸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气喘如牛。 “笙笙”费轩开口,声音哑得几乎是气声,安笙赶紧把水杯捡起来放在床边上,然后朝前凑了一点,勾住费轩的脖子,把他带起来。 费轩这才如愿以偿的伸手抱住安笙,贴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叫了一会儿,声音就哽咽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安笙的脖子里。 安笙轻轻吁出一口气,也紧紧的抱住费轩。 费轩嘴里一直碎碎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十句有八句听不清楚,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让安笙别离开他,别不要他。 安笙还是那一句宛若渣男一样的话,“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不要你” 隔了好久费轩的情绪才冷静下来,他身体已经没有了不适,本来以为自己在医院里,但是观察了一下,发现是他曾经在照片了看过的,安笙的家里。 费轩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情绪崩溃的太过了,醒过来之后整个人都沉下来了,下地活动了半天,基本上彻底恢复正常,除了亦步亦趋的跟着安笙之外,他甚至有些迟钝。 现在是中午12:30,冬日的暖阳照射着干枯的树枝,从落地窗看出去,有一些阴面的雪没有化干净,可见不久之前下过一场小雪。 安笙端饭的时候,费轩总算是不站在她的身后碍事了,而是站到落地窗前,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盘腿坐在窗户的旁边,手按着玻璃窗,朝外面的楼下看。 安笙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搞不清楚他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并不认为费轩被她关了这几天,就已经关傻了。 但是费轩自从醒过来之后,没问过安笙为什么把他扔这么多天,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埋怨的话,甚至没有问过自己这是在哪里,更没有问安笙什么时候把他放了。 安笙确实准备好费轩回过神来之后会跟她发难,在小屋子里的那个时候,费轩拥抱她的反应,是来自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根本没有过脑子的做法,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崩溃了。 但是现在费轩喝了那营养液,两瓶下来就已经彻底恢复,安笙今天特意就没去店里,等着费轩反过劲儿来,理智上线再跟她闹。 怎么安抚,安笙办法也都已经想好了,洋娃娃套装,各种各样的款式,从布料多到布料少,床头的套套甚至就摆在明面上。 这种安抚的办法,是安笙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因为这还不算完,把费轩的情绪搞到崩溃,触及到他内心最真实的反馈,这只是她规划里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就是根据费轩的反馈,恃爱行凶,亲手砍断他荆棘密布的枝杈,把他扎人的地方都修剪下去,这样两个人才能够紧紧贴在一起,余生依偎着生长。 但这种做法,需要有支撑,关于爱人之间最亲密的互动,必不可少,要让他知道贴在一起的好处,才能心甘情愿的任由安笙下手。 但是费轩这个反应让安笙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过来吃饭吧,”安笙招呼费轩,“有你喜欢的排骨,还有小紫薯,我已经学会怎么做了。” 费轩闻言站起来,没用安笙催促,自己去卫生间里洗了手,坐到桌边上静静的吃东西。 安笙一边吃一边观察着他,给他夹菜费轩就夹起来吃,也会给安笙夹菜,只是不像之前那样,看着安笙的眼神都像是要撕下来一层皮似的。 吃过饭之后,费轩照旧跟着安笙的后面,安笙去哪他就去哪,除了上厕所,几乎不自己呆着。 而且搂搂抱抱也没那种黏黏的感觉了。 一直到了晚上,安笙有一点慌,洗漱好了,躺在床上,准备和费轩聊一聊,结果费轩乖乖的搂住安笙,安笙才开了一个头,他就睡着了。 由于费轩的反应实在和预计的不一样,第二天安笙索性又没有开店,临近年关,本来应该是最忙的时候,但相比于挣钱,费轩现在更重要。 安笙在家里,几次尝试着提起话头,费轩都不接茬,就算是回答安笙的问题,也不带任何的情绪。 这让安笙想起一句话,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她越来越焦虑,费轩不会是真的被她给关的出了什么心理毛病吧。 接受狂犬病一样的费轩已经够难了,安笙实在不希望现在出现什么其他的毛病。 两个人在一起待着,哪怕是不怎么说话,时间好像也过得飞快,转眼又到晚上,费轩今天倒是没有马上就睡着,只是抱着安笙闭着眼睛。 “你是不是非常的不开心”安笙摸着费轩的头发问他,“你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吗” 费轩没有睁眼,把安笙搂紧一些,闷声道,“没有,喜欢。” 关于这种问题,安笙问过了好多次,甚至问他是不是想要离开,企图刺激费轩的情绪。 但是费轩每一次回答的特别的乖,好像他的所有情绪都被持续高烧给烧没了 费轩这样好乖,但是这种乖,和费轩太不相符了,他就算是装乖,也是那种透着狡黠和算计的发嗲,不应该是这样。 安笙忧愁的揪了揪费轩的耳朵,看了一眼时间,拍了拍他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安笙起身趿拉着鞋进客厅,费轩听话的跟在她的后面,安笙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打开了电视,播放到本地频道。 费轩一脸茫然的看安笙,安笙示意他看屏幕,两人看了一个牙膏广告,又看了一个养生广告,然后屏幕上跳出赤红的大字,冷不丁看上去血淋淋似的,但是特别的抓眼球。 上面的内容,正是费师搞的关于费轩失踪线索的悬赏。 “费师一直在找你,把整个申市搅得满城风雨。” 安笙侧头看费轩,费轩盯着屏幕,脸上的表情和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安笙扳过他的脸,凑到费轩的唇边亲了亲,近距离的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费轩问。 安笙看到他眼睛里面终于不是一滩死水似的,索性直接下猛药,“恨我吗恨不恨我把你关起来恨不恨我把你扔在小屋子里” 费轩保持着动作没有动,近距离的看着安笙,隔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抱紧安笙,贴着她的唇狠狠压下来。 一个近乎啃咬的亲吻过后,他才叹息一样的开口回答。“不恨。” 恨不起来。 “那你还爱我吗”安笙又问。 “爱。” 费轩说着,再次亲吻上安笙,这一次缠绵深切,许久未停。 就是因为爱,才恨不起来,因为恨不起来,所以根本不知道要拿安笙怎么办。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2章 你自由了费轩 两人的相处模式,在这一晚上之后,又有了改变,第二天安笙依旧没有去工作,如费轩之前所愿,留在家里陪着他。 安笙没有再把费轩弄到那个小屋子里,第一阶段,是强制性的限制费轩的自由,第二阶段,就是让费轩从被迫,到自愿呆在她的身边。 当然这个第二阶段,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在这个“自愿”的过程中,要让费轩明白,一个人,作为依附存在于另一个人的生活中,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安笙最后要的不是一个斯德哥尔摩的患者,而是一个能够在两人依偎生长的这个阶段里,不再生长出扎人的刺的费轩。 安笙不用任何的东西去束缚费轩,电视总会开着,里面经常会看到费师寻人的广告,说起来费师是真的对费轩忠心耿耿,“主公”不知所踪,竟然没有谋朝篡位的想法么 费轩每次看到这种广告,都会停顿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再神色复杂的看安笙。 安笙每次都等着,等着费轩和她再提出要求,但是费轩每次都只是看她一会,就拨台看别的去了。 安笙是真的不认为,费轩只是病了一场,被关了几天,那一身的倒刺就都顺了,就变成甘愿被关起来的小绵羊了 接下来的几天,安笙索性都没去上班,两人整天泡在一起,费轩也慢慢的恢复了精神,不会发愣了,也像以前一样整天粘着安笙,日夜相对,两人感情升温不少,只是费轩的脾气,像是没有了一样,乖顺的让安笙十分的不适应。 “叮咚”门铃响了,费轩最近胃口很好,白天总当着安笙的面,拿她的手机点的外卖,通常就点一家,他们家的有各种各样的油炸小零食,每次门铃响,费轩都第一时间看向安笙。 他现在脖子上没有链子,却比在小屋里束缚住的时候还要自觉,这几天安笙从来没有锁门,这里也不像小屋子一样费轩就算有钥匙也走不出去,但是费轩根本没朝门边去过。 “你订的什么”安笙坐在沙发上,听到门铃响,侧头看费轩。 “披萨,”费轩舔了舔嘴唇,“水果的。” 安笙看了费轩一会,抬头示意,“去接快递啊。” 费轩还是看着安笙不动,安笙啧了一声,“你自己去拿,我要换一件衣服有点热。” 安笙说着走进卧室,费轩坐在客厅,盯着一直叮咚响的门铃看了会,好像那门后有什么怪兽。 片刻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卧室,这才朝着门口走过去,站在门口,费轩没有马上打开门,而是先轻轻从里面敲了两下,这才伸手拉开。 门外人才张开嘴,就被费轩一把捂住,摇了摇头,搞的好像地下接头一样。 费轩接过了披萨,然后推了送披萨的人肩膀一把,就再度把门关上。 安笙这时候从卧室出来,正对上费轩的视线,安笙歪了歪头,“这么大一个,晚上还吃饭吗” 费轩笑了笑,“咱们两个一块儿吃呗。” 两人坐下吃披萨,门外站着的人,却眼泪汪汪的,站在门口好久都没走。 他这一个月差点就疯了,来自于家里,来自于公司,来自于各个方面的压力,让费师深刻的意识到,他不是当“皇帝”的料子,费氏企业,只有费轩能够扛的起来。 警方查来查去,查到费轩开着车在盘山路凭空消失,费轩是怎么回到市内,又是怎么到了安笙家,费师根本就想不通。 安笙家门口24小时有人监视,费师从来没有把人撤走过,但是安笙表现的特别正常,就连他几次过来,还有警察询问的时候偷偷躲起来听,都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费师突然就觉得他哥哥和这个叫安笙的是真的般配。 一个小女孩子,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把费轩给关起来 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光把人给关起来,还把他哥治成这样。 费师头两天就跟他哥联系上了,有一个监视的人说,半夜三更的,安笙家的窗户出现了一个手电光,专门朝着他的脑袋上照。 费师差点带着警察过来,以为他哥哥被囚禁了,这是在求救。 但是很快,费轩扔了纸团下来,严令禁止费师声张,不让他过来找,不让他报警,还让他把广告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撤了,说了一个店,让他等外卖单子,有什么事外卖联系。 因为用安笙的手机,费轩会先在附加要求上写上想说的下单,隔一会再修改掉。 费师一条都没落下,费轩说自己没事,但费师一直都不放心,今天中午费轩总算让他过来,还跟他说好,如果开门之前没有人敲两下,就叫他把外卖扔在地上,赶紧藏起来。 费师真的带了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站在不远处等着,听到里面两声轻响,才走过来。 短暂的开门关门,费师总算是亲眼看到了费轩,瘦了不少,但精神还算好,手脚也没有束缚 就孬成这样吗根本就没有被束缚,却连家里人都不敢联系 费师不明白费轩是搞什么,但总算是找到了人,还亲眼看到了,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费师抹了抹眼泪,离开了安笙家的门口,对着不远处电梯旁边他带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原地解散。 而屋子里面的安笙,正和费轩对坐着吃了披萨,总觉得哪里不对,吃完之后想跟费轩聊聊,费轩他最近表现得越来越奇怪。 不过安笙还没等说,费轩就先开口了,“你最近不去店里吗” 安笙猛的一震,有些震惊的看向费轩。 费轩问完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咀嚼的动作都变得慢了。 费轩一直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把安笙留在他的身边,哪里都不去,什么都不做,只呆在他的身边等着他最好。 如果是从前的费轩,别说安笙自己不去的,就算是安笙自己要去,他也会想办法粘糊糊的绊住安笙,在小屋里的时候,他还用冷水把自己淋得发烧的招数,想要让安生不去店里,想要让安装心软放了他。 但是今天竟然问出这种话,安笙愣了好一会儿,才抓住费轩的手,问他,“你希望我去吗” 费轩顿了一会儿,没说希望不希望,只是慢慢道,“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去店里。” 安笙仔细盯着费轩的神色,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在费轩说这句话的时候,安笙丝毫没有看到他眼中有任何疯狂的神色。 不带着那种浓烈的让人惊心的占有欲,仿佛就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安笙在聊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安笙没有再说什么,她激动的手都有一点抖,好多事情还都没有做,但如果费轩能够意识两人不用天天捆绑在一起,那她后面的准备,几乎就可以作废了。 “我明天去蛋糕店,”安笙盯着费轩故意说,“你要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等我,知道吗” 费轩很乖巧的点头,又咬了一口披萨,慢慢的吃。 安笙等了好半晌,竟然没有等到费轩要他不许去蛋糕店的要求。 这回彻底让安笙震惊,费轩难道突然间就彻悟了吗 安笙一晚上都特别的开心,兴奋的甚至有点过头,很晚才睡,第二天早上起来,安笙在走之前,打开了家里的监控,然后她边在蛋糕店里面做糕点,边观察着费轩在家里面看电视浇花,看上去就像是休假在家里的人,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运动了一会儿。 不像在小屋里面时,不是发呆就是暴躁的踹东西,他站在窗台前面,鼓捣那几盆花,好像很喜欢。 安笙开心极了,如果费轩能够接受她在外面工作,两个人在一起,都不用舍弃独立的人,那他们之间就真的不用再折腾了。 她美滋滋的,越看越觉得开心,一连几天,费轩都是这种表现,甚至早上安笙走的时候,他还会送安笙到门口。 在家里头又不用安笙操心,会自己点外卖吃。 这样一直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安笙心里彻底安定下来,她甚至尝试有一天晚上晚归,她约了费蓝蓝,一起做了个美容,聊了一晚上的天儿。 回去后,安笙以为她要迎接费轩的暴怒,费轩也确实神色不好,但是面上只有担忧没怒火,他有很理智的询问安生,听了安笙的理由之后,也很快就相信,并且再次尝试跟安笙要电话。 只不过这次要电话,并不是因为他想和费师联系,而是希望安笙如果有事不回家的时候,能够给他发个简讯。 安笙拒绝给他,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搪塞他,但是费轩竟然只是有点失落,也没有发狂。 事情进展到这里,已经是出奇的顺利,费轩好像突然间就学会了安笙想要交他的所有事。 安笙决定,只要再观察几天,如果费轩还是这样,那他就好好的和费轩在一起,不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后面两天,安笙甚至不在家的时候都不会经常查看监控,回家总是给费轩带各种各样的好吃的,甚至还会带鲜花,带盆的那一种,因为她发现费轩每天都会摆弄她阳台上的那几盆花。 两人似乎已经像一对正常的情侣了,每天晚上安笙回家的时候,两人都会柔情蜜意的缠绵好久,感情急剧升温只差临门一脚。 距离安笙心里限定的时间只差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安笙在蛋糕店里坐立不安,没有别的,她只是很想费轩。 想跟费轩待在一块,干点什么都好,发呆也行,连蛋糕都做不下去了。 安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迫切的想见另一个人,畅想和他以后的美好生活,甚至想好了今天晚上回去要穿哪一件娃娃装。 实在忍不住,提前关了店,因为嫌弃开车回家实在太远,看着监控,见费轩进卧室去睡午觉之后,从小屋子直接回到了客厅里。 安笙满心欢喜的朝卧室的门口走,费轩这会儿在睡觉,安笙边走边把鞋子脱了,把小包扔在沙发上,外衣也脱掉,准备和费轩一起睡个午觉。 但是就在她抓住卧室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你说什么她提前关店了”费轩的声音有点惊讶。 “没有回来吗你确定那你赶紧过来,把西装拿走,今天中午的会议取消”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我先挂了。” 安笙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彻底消下去,隔着卧室的门听到费轩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血液和热情,都在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安笙赤着脚走到了一个小抽屉的旁边,打开了摸出了一个小瓶子。 拧开后涂了一点在自己的耳侧,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径直走过去,打开了卧室门。 不知道哪里来的电话仍在床上,费轩西装裤子脱掉一半,猛的抬起头对上安笙视线,满脸都是惊愕。 安笙对着费轩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苦涩。 她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出了卧室,走到窗台边上,朝下看了一样,看见有人迅速缩进了树后面。 安笙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费轩这些天的表现,还在花盆旁边发现了平时根本不用,一直收在抽屉里的小手电。 所有一切都明白了,安笙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要是费轩真的就这么乖了,那才是扯淡。 她快速的思索了一下,努力忽略自己心里期待落空的哪点失落。 既然费轩又算计她,她决定将计就计,深吸一口气,转身的功夫,脸上的神色变成了悲伤和愤怒。 “你自由了费轩,”安笙说,“从我家滚出去,从今往后,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安笙抿了抿嘴唇,漂亮的唇珠被扯成了冷硬的弧度。 她接着说,“你信吗,我有能力让你死在不知名的角落,到腐烂成蛆也没人能找到你” 安笙松开卧室门,指着门口的方向,“滚吧。” 费轩这些天看上去特别温和的表情,这一刻终于裂了,他也顾不得裤子不上不下,直接扑到安笙的面前,抱住她的双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有天晚上,费轩先睡着,安笙枕在他的手臂上,偷偷的亲他的下巴,没忍住把她的心里话都轻轻的和费轩说了。 虽然声音很轻,说的也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因为睡的不沉,被安笙的吻痒痒醒的费轩,都听到了,也听懂了。 安笙只是才测试他,只是在等他表现的“正常”了,就会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费轩听的明明白白,然后转头就半夜三更的爬起来,和他曾经在外面布置的那些人,用手电发信号。 他并没有因为安笙关了他那些天有什么怨恨,但他还是联系了费师,想要一边跟安笙玩这种游戏,一边背着安笙该做什么做什么。 反正安笙说了他一个期限,等到期限到了,安笙就彻底属于他了。 狗东西就是狗东西,永远都只会算计来算计去,不肯好好的当个人。 安笙那天晚上知道他醒了,是故意告诉他的,说出了那些话,就等于是放弃了再相互折磨,费轩从小屋出来,实在是乖的让安笙心疼了。 没想到费轩听到了,却还是连这几天都没能忍,这么急不可耐出去,算计她,他根本就一点都没意识到哪里错了 “我知道错了,”费轩仰着头,眼泪顺着脸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安笙看在眼里,感觉自己在看猴戏。 费轩是不会轻易改的。 安笙现在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她必须再下“猛药”,她没有理会费轩哀求,挣开他抬步朝着客厅走。 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等我回来,希望你已经走了,要不然我会考虑叫警察,或者” 安笙看着费轩的眼神很冷,“或者我就当你怀念那个小屋子,想回去了。” 费轩半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安笙笑了笑,“再进去,别说是生食,你估计只能啃冰箱等死了,我不会给你任何的食物,如果摆脱你只能用那种办法我不会心软的。” 安笙吓唬完人,背着小包包摔门出去,费轩到这一刻,才是彻底的慌了,起来想要追安笙奈何裤子缠住了脚,朝前一使劲,“噗通”拌摔了,一个标准的狗啃泥,抬起头后,门已经被甩上了。 安笙出门之后,打电话又找了费蓝蓝,两个人是在菜市场碰上的,费蓝蓝她已经从费家出来了。 母女两个人净身出户,好在她妈妈这些年是真的没少搞东西,还都分散着放的,甚至用别人的名字,偷偷的买了房子,好巧就在安笙家隔壁的小区。 “出来约吗”安笙语气熟稔,她和费蓝蓝从第一次见,就气场和,这几次接触下来,已经彻底成了好朋友。 “可以啊。”费蓝蓝在电话那头说,“但是你得等我一会,我甩个人。” 安笙笑了一声,“桐四又偷偷跟着你” 费蓝蓝也轻笑了一声,“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真的面对面又不说。” “前几天我以前同事给了我一张内部打折卡,咱们俩今晚开瓶酒,也住一次五星级总统套怎么样” “好呀”费蓝蓝说,“你胸大,你说了算。” 挂掉电话,安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费轩正站在楼上看着她,躲在窗帘的后面,像谁看不到似的。 安笙开车,先去了申市大酒店等着,给打折卡的是以前她做服务员时候的小迎宾给的,先前她有两次跑来给费轩买小紫薯,小迎宾本来是给她让她在酒店买菜的时候用,今天正好用来开房。 酒店顶层套房,四面落地窗,屋子里大的能跑马,安笙推开门,有那么瞬间的恍惚,犹记得上一次进这个屋子,还是满屋子的玫瑰花瓣。 安笙闭了闭眼,把费轩割腕的画面从脑子里晃出去,她这几天都不会回去了,她其实刚才撒谎了,她并没有真的和费轩一刀两断,而又给了费轩最后一个机会。 就看他怎么选择。 费蓝蓝也很快到了,安笙给她开门,然后被她的打扮惊到。 费蓝蓝从前总是长发长裙,仙气缥缈,极其的契合她圣母气质,上次见的时候还是,但是今天的费蓝蓝,一身紧身小皮裙,高跟鞋尖细的能戳死人,波浪大卷,烈焰红唇。 “你这是”安笙啧了一声,“走狂野范了”要不是实在长相给力,这大半活像个站街的,还是五十一次的那种。 费蓝蓝笑了下,进屋就把高跟鞋脱了,“我先洗个澡带着妆不舒服,我今天去相亲了” “相亲”安笙有点新奇,“你妈妈找的吗” 费蓝蓝放了水,把裙子直接脱了,“是小区里一个大妈介绍的,才毕业的小孩儿。” 安笙站门口满脸好奇,费蓝蓝温柔的笑了下,满足她的好奇心,“被搅黄了。” “又是桐四” 费蓝蓝叹口气,“是。” “他想干什么啊”安笙哭笑不得,她已经知道了桐四和费蓝蓝之间的事儿,上次见面,费蓝蓝就都和她说了,安笙把费轩的事和费蓝蓝也说了,费蓝蓝还给安笙宽心,说他哥哥喜欢和不喜欢,从来不会改变,也不会放弃,特别值得托付,至于人,需要耗费点时间修理。 “我也不知道,”费蓝蓝把头发撩起来,撇了下嘴,“见面又不说话,我听说他喜欢清纯的,今天还特意打扮这样,以为他会烦了,但他还是跟着” “报警吧。”安笙说,“这世界老爷们可能就没有正常的,要不咱俩凑合一下得了。” 费蓝蓝轻笑,面对着安笙站着,两个人都美,不是一个类型的美,安笙美的精致,美的像一个精心烧制的瓷娃娃,让人爱不释手,费蓝蓝的美让人觉得缱绻而温柔,就算浓妆艳抹,也盖不住一身贤良淑德。 “行吧,那就咱们俩凑合下。”费蓝蓝说。 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浴室里面,甜美又清脆。 “一起洗吗”费蓝蓝发出邀请。 安笙欣然点头,“洗泡泡的吧” 不同于这里面的一室春景水波荡漾。 外面月黑风高,两个武装的严严实实的,前来“抓奸”狗男人,狭路相逢在电梯里,看对方有点眼熟,隔着大口罩对视一眼,惊的各自后退一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3章 只要你要我 “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失踪了吗” 两个人同时出声,皆是一脸惊愕。 一个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申市各大报纸头版头条,电视台黄金时段滚动播出,更不用说费罗铭在政府那里相好出了多大的力,明面上出动的警察有多少,暗地里又出动了多少,得到的结果,都是费轩开着车,在申市去往临市的盘山路上面人间失踪。 山下更是这一个月,让费师掘地三尺,别说是人,连车的残骸都不见踪影。 桐四虽然看不上费轩,但是真的没到盼着他去死的程度,这些天盘上路底下也没少派人去,可是任谁都找不到费轩的一点蛛丝马迹。 这会这个失踪了一个多月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桐四不可能不震惊。 “你”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费轩还不知道桐四搞了费蓝蓝的事情,只是单纯的遇见他不爽,不想他一开口,桐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下颚低着,眼睛朝上看,这是个标准的做错事情,怕被收拾的姿态。 费轩眼睛微眯,他在费师的身上,经常看到这种姿态,但是桐四每次见他恨不得都用鼻孔冲着他,个头不太够,抻着脖子,踮着脚尖也要昂头,十足的斗鸡样子,怎么会露出这种姿态来 费轩正要上前一步,仔细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但是这时候电梯正好到了,桐四脚底抹油,呲溜一下钻出电梯,迈步赶紧朝着他预定的包房走。 他现在确实是有点怕费轩,见识过费轩的疯劲儿,又搞了他的预备役“媳妇”虽然圈里都知道,费轩看不上费蓝蓝,可是费蓝蓝确实是按照费轩媳妇养大的,算是他的人。 桐四快步走到包房的门口,他正好是订在安笙和费蓝蓝的隔壁,还是上次的那个房间,又找人安了窃听 桐四今天跟着费蓝蓝,听了她打电话,说是跟人约了开房,五脏六腑都拧劲儿了似的,特别的不舒服,桐四不傻,他大概知道这种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他一面对费蓝蓝,就屁也放不出来了。 怎么说啊,说他睡了费蓝蓝几回,对她上瘾了 这大概是对一个小姑娘最深的侮辱,说他接触了这几次,就爱上人家了谁他妈的信呢,孵鸡仔都没这么快,显得太浅薄了。 他瞻前顾后,又是难得的牵肠挂肚,不知道怎么进退,只好边跟着费蓝蓝,边冥思苦想要怎么办。 费蓝蓝确实是桐四喜欢的类型,确切说费蓝蓝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他只怕说的太潦草了,像假的,轻薄了美人,又怕看不住,再被谁给捡了大便宜,他连被费轩整都准备挨了,他想要这个女人。 所以听了费蓝蓝和别人开房,急吼吼的赶来了,却又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抓奸”只敢在隔壁弄了屋子,准备实在不行,就只好出绝招,放把火,说什么也不能让费蓝蓝和别人成了。 桐四这边进屋了,费轩却没有订房间,他理不直气也壮,反正在安笙这里他已经是没有脸了,形象也已经毁的干干净净,他还怕什么呢。 所以费轩没像桐四那么怂,而是直接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安笙和费蓝蓝洗完了出来,正躺在床边上聊天,桌子上放的是事先摆好的酒和下酒的小吃,两个小姑娘像是总有说不完的话,正聊到兴头上,门铃急促的响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 里面耽搁的越久,费轩的脸色就越黑,他听说了安笙和他吵完了开车来申市大酒店,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肯定是又找那只野鸡 费轩被关了这么多天,就算能联系费师,也是战战兢兢遮遮掩掩的,好多事情,都不像从前那样能够及时获知,费师光顾着找费轩,找到后又顾着和费轩“暗通款曲”根本也没时间替他哥哥收拾“野鸡”只知道报告安笙的行踪,根本没看是跟谁进的酒店。 门铃越响越急促,安笙正好在距离门进一些的地方,这就披上浴袍,起身去开门,两人点了东西,都以为是客房服务,距离这一次时间不长的上一波,来的是个小哥哥,两人以为是个女服务员,费蓝蓝开门差点露点。 安笙边走还边不忘了提醒费蓝蓝,“你不用穿了,盖上点就行。” 费蓝蓝还是有些保守的,直接一掀被子,把脑袋都盖上了,其实她一辈子做出勾引桐四这种事,也是走投无路的极限了。 事实证明,她选择是对的,她那个爸爸果然根本不敢动桐四,加上桐四一直跟着费蓝蓝,并不像睡一次就腻歪的样子,让她爸爸想做点什么,也不太敢,只敢窝里横,对着她和她母亲一通秋风扫落叶,把两人扫出了费家。 这正是费蓝蓝想要的,她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咆哮着自由的愉悦,又有了安笙这个朋友,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费蓝蓝甚至不着边际的想,要不是她哥哥疯了似的喜欢安笙,她真的和安笙凑合过也挺好的 “你还把脑袋都捂上,不嫌热,”安笙嘟囔着趿拉着鞋去门边,毫无防备的打开门,看到费轩愣了一下,接着连个停顿都没再顿,直接关门。 费轩的手指头都扒到门上,安笙眼睛不眨的甩门,要不是费轩反应的快,把脚塞门缝里,他手指头指定和他告别了。 费轩脸色又黑了两个度,把门挤住,不让安笙关,两人近距离的对峙,一个脸上阴云密闭,一个脸上山雨欲来,往日浓情蜜意,这一刻荡然无存。 “屋子里是谁”费轩先开口,嗓子哑的特别难听,明显在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安笙胸襟系的松松垮垮的,脖子上有一块,长了个不甚明显的小豆豆,刚才洗澡痒痒,挠了几下,现在红的十分暧昧,说像什么,就像什么。 费轩的脸顺着她的脸落到脖子上,被那一小块红痕烫伤了眼睛,他额角和脖颈的青筋都鼓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安笙,气的神色都扭曲了,恨不能把安笙脖子上的那块小红痕用刀剜下来,却极力的忍着,又问一遍,“说话屋子里的是谁” 安笙顺着他视线垂头看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你管得着吗” 安笙说完,再欲关门,费轩却一把揪住了她的浴袍,用和当初在机场一样的表情,对着安笙说,“你可以” 费轩眼泪生生瞪下来,伸出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继续道,“你可以试试,无论今天屋子里的是谁,你关上这个门,我保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安笙表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会,抓着门朝后开了一点,然后蓄力狠狠的朝回一拉。 费轩瞪着安笙一动没动,被夹了脚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只有眼泪如雨一样,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按住门猛的推开,“你就” 费轩的声音不成调子,声音断断续续,喊出声之后,整个都撕裂了,“你为了个野鸡,你” 后半句,声音又哑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就这么对我” 安笙眼圈也有点红,但是寸步不让,费轩终于受不了她这种眼神,抬手又抹掉眼睛上不断下落的眼泪。 他抓着安笙的衣领,把她推离门边,几乎是温柔的按在墙上,声音却阴冷的像寒冬里爬上赤裸后背的毒蛇。 “你为了他这么对我”费轩紧贴着安笙,那本来该是十分亲密的姿势,这一刻却像是隔了万千屏障。 “不要我没关系,”费轩说,“我像狗一样祈求你,你不动容也没关系,你恨我,”费轩声音低哑的像是经年失修的老旧门轴。 “不爱我也没关系。” 他说,“但是你看着,安笙,你就看着,我到底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费轩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现在就送他下地狱你尽可以和谁,谁都可以,我保证就算我被崩了,埋进土里,也绝对会一个一个的,把敢碰你的人都拉下去” 费轩说完松开安笙,径直朝着屋子里走。 安笙一见他是真的疯了,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但是费轩盛怒,力气大的简直像个变异大猩猩,安笙被扯的在地上直出溜。 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是蓝蓝” 费轩脑浆都被怒火烤干了,根本不信,两个小姑娘开房聊天吗 费蓝蓝衣服都没穿,费轩进来了她本来不敢插嘴,连动一下都不敢,费轩可以和安笙怎么样,却最忌讳在别人面前丢脸。 可是听着费轩最后说的话,和他快速逼近的脚步,费蓝蓝危机感爆发,意识到大事不妙,立马隔着被子喊,“哥哥哥是我是我” 但是来不及了,费轩裹挟着无尽怒火的一脚已经踹出去了 千钧一发,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桐四,健步如飞的几步跨到床边,然后隔着两米多的大床,神乎其神的一蓄力,“飞”了起来,直接顺着床的这头,“飞”到了床的那头,整个人不偏不倚的笼罩在费蓝蓝的身上,落床上的时候,竟然还没压到被子底下的人。 但是很不幸,很快三个人,包括闷在被子里紧急情况下只来得及露出上半张脸的费蓝蓝,都看到费轩一脚结结实实的蹬了上去。 接着桐四嚎出了猪叫声,两眼一翻,光荣的昏过去了。 场面霎时寂静无声,费蓝蓝顾不上身上瘫软下来失去意识的桐四,看了一眼费轩的神色和满是血丝的眼睛,连忙把整张脸都露出来。 “是我是我是我哥”真是我。 费轩僵硬的放下脚,看了看床上的桐四和费蓝蓝,又转头看了看安笙,表情出现了片刻的茫然,接着像是承受不住什么巨大的重击,整个人连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安笙正在他的身后,费轩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面,是安笙从来没见过的绝望。 费轩的眼睛里,还会出现绝望的情绪吗他总是钻一切空子算计,对别人下手狠,对自己下手更狠,他被关在小屋子里烧的神志不清的时候,安笙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安笙躲开的脚步略微迟疑,接着费轩悄无声息的软倒下来。 安笙伸手接住他,承受不住一个大男人的体重,也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费蓝蓝看过来,安笙也朝她看过去,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苦笑。 这时候,点的餐到了,端着大闸蟹的服务员一脸微笑凝固在脸上,看清了局势,连忙放下盘子,嗷嗷叫着火速去找人。 “小张别下楼别下楼快过来帮忙,通知经理,小老板又搞事了,这次屋子里躺了两个” 费蓝蓝和安笙也弄不动两个昏倒的大男人,抓紧时间穿了衣服,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两个昏迷的都被送进了医院。 安笙和费蓝蓝还有酒店的经理,一起忙活着办手续,交各项检查费,因为是夜里能做的检查并不全,但是初步的结果出来,费轩竟然比桐四还要严重 桐四只是因为才被他爹刚揍完不久,身上多处伤,费轩那一脚扯动的地方太多了,生生疼的昏过去了。 而费轩就有点麻烦,身体各项指标都不太好,几乎没有不低的东西,是因为没吃东西,血糖本来就低的厉害,加上情绪起伏太大,这才昏了,最操蛋的是,检查出来费轩的心脏不太好,明天早上等医生都上班了,还要做更系统的检查。 天都要亮了,费轩和桐四弄到了一个病房,安笙和费蓝蓝坐在椅子上,背靠着背,各自看着病床上的人。 “我平时也没少他吃喝啊,营养健康的搭配着”安笙叹息,“他心脏病绝对是自己算计的太多,心事过重,心脏负荷不住了。” 费蓝蓝靠着安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隔了一会,也轻轻叹息,“这个人我要拿他怎么办呢” 没多久,费师来了,桐四的家人也来了,安笙和费蓝蓝找了空着的病房休息,清早上起来,那两个孽障都醒了,桐四能爬起来,走路有点拉胯,费轩更雷人,西子捧心嘴唇发白。 安笙和费蓝蓝进去,四个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各自拉上帘子,一对一的对坐。 安笙和费轩这边相对沉默,桐四那边先开口。 “我没砸到你吧。”桐四低头,耳根通红,费蓝蓝知道他说的是昨天晚上。 “没有。”费蓝蓝回答。 桐四说完之后,沉默的低下头,半身不遂的侧歪着,只知道面红耳赤。 费蓝蓝只好先开口,“谢谢你,但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睡了一次,就” “什么睡了”费轩突然接话,“和谁睡了我他妈就是说他昨天怎么还空中飞人你们” 费轩腾地站起来,“桐四,你真敢,我” “哥”费蓝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是我我找的他。” 费轩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他当然知道费蓝蓝的意思,费蓝蓝看上去柔软,其实骨子里刚硬的不像个女孩子,费轩不是没出手帮过,可是到底关上门那是一家,费轩叫费蓝蓝的爸爸叔,到底也是外人,做的过火,遭罪的只会是费蓝蓝娘俩,没想到傻姑娘不反抗则以,一反抗就要彻底做绝。 只是他妈的就这么便宜了桐四 安笙坐在旁边,垂头根本没看费轩,费轩气息急促,又伸手捧住了前胸,面露痛苦,嘴唇泛青。 费蓝蓝继续说,“要是你只因为那晚上,没必要,都是成年人,我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需要你来负责。” 费蓝蓝说着起身拉开帘子,桐四焦急道。“不是” 费蓝蓝顿了一下,回头看桐四,桐四却动了好几下,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费轩冷笑,气息更急了,“他负责”费轩嗤笑,“他他妈什么时候不吃他爸爸的奶了,再谈这个吧” 桐四在喜欢的人面前,到底是要面子的,听费轩说这个,立马也火了,“你好,你他妈的多好啊就会冲动杀人就会玩你那套唯我独尊的心眼儿,心脏玩他妈坏了吧,你活该就是做损太多” “安笙你听我的,别跟他,他除了那身皮还能看,有别的用吗”桐四说,“现在皮也没用了,心脏病大发了,不能激烈运动,就是个软花瓶” 费轩气的抓住旁边桌子上的暖水壶,一把拉开帘子,直接朝着桐四的脑袋上丢。 桐四正好半身不遂,一趴下就躲过了,暖壶里面没有开水,在不远处“嘭”的一声爆炸,俩人同时疯了,不顾形象的撕打在一起,拳拳照着对方的脸上去。 费蓝蓝要上前去拉,被安笙一把扯住,她拉着费蓝蓝按了床头的护士铃,然后根本不管已经干到床底下去的两个人,径直出了门。 费蓝蓝有点犹豫,小跑着跟在安笙的身后,“不管了吗能行吗” 安笙呵了一声,“还有力气打架,说明死不了的。”再说费轩是男主,这医院能说上话的人不可能没有,谁知道检查结果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费蓝蓝一想也是,跟着安笙进了电梯,直接下楼去停车场取车,反正费家和桐家都已经来人了她们留下也没什么用。 “咱们一起回去,家里正好离得近,”安笙说,“你饿吗先找地方吃个早饭” 费蓝蓝摇头,“我吃不下,回家吧,我想睡觉。” “嗯,回家。”安笙答应道。 这边两人准备回家,而那边屋子里两个一副恨不得整死彼此的架势,却转眼就像两条隔着笼子的孬狗,一但属于彼此的“笼子”撤走,迅速不掐了,从地上爬起来。 费轩指着桐四眼神充满警告,桐四直接竖起中指,妈的撕破脸就撕破 费轩没工夫和他扯犊子,回身就朝门口跑,去撵安笙。 地下停车场里面,费蓝蓝和安笙坐进车里,安笙象征的启动车,然后凭借意念,擦着两个车的边,把车倒了出去,还在转弯来了个小飘。 “你开车技术真好”费蓝蓝由衷夸赞。 安笙笑了下,手跟着方向盘转,正准备“一脚油门”驶出去,突然费轩跑过来,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来。 安笙瞬间把车停住,透过后视镜盯着费轩,费轩却不跟她对视,只是苍白着嘴唇,穿着一身病号服,弯着脊背,几乎是蜷缩在后座上。 费蓝蓝朝后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安笙,主动开口道,“我要不” “你下去。”安笙盯着后视镜里面的费轩说。 费轩没动,快把自己缩成一团了,三个人诡异的沉默了一会,费轩终于抬起头来和安笙对视。 “带我走。”费轩说,“我想跟你” “滚”安笙转头瞪着费轩,“凭什么凭你神经病,还是凭你心脏病” 费轩嘴唇紧抿着,好半晌求救一样看了费蓝蓝一眼,费蓝蓝立马解开了安全带,不顾安笙的拉扯,下车了。 “我去打个车,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就一路小跑,转过弯迅速没影了。 安笙的车还是没动,只是死死盯着费轩,费轩像一只被搜狗队堵在了死胡同,无处可躲的流浪狗,嘴唇哆嗦了一会,对上安笙的视线。 “你要是不让我”费轩眼泪简直像是水龙头,一拧就哗啦啦的停不下。 他用病号服的袖子抹了一把,眼睛通红的说,“你不带我走,就把我碾死算了。” 安笙嗤笑一声,还是不动,就那么盯着费轩,大有费轩不下去,她就不走的趋势。 好半晌,费轩似乎真的败下阵来,打开车门下了车。 安笙锁上了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费轩,转了个弯眼看着要拐上道,费轩却突然超着近路,从转弯直接冲上了横道,正正好好就在安笙车头的位置 安笙眼睛猛的睁大,瞬间集中的所有的念力,硬生生将车停住,费轩还是被撞了一下,摔在地上,安笙松开方向盘,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一条被扔到岸上暴晒的鱼。 车子反重力停在斜坡上,安笙打开车门下车,费轩正摔在车头底下,爬着挣扎了几下,咬着嘴唇,从车底爬出来。 这会功夫,停车场根本没有人,安笙急促的喘息,却并没有去扶费轩一下,只是看着他,半晌才咬着牙说,“你想死,死远一点” 费轩爬到安笙的脚边,抓着安笙的裙角,哭的不成人形,安笙眼泪也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的砸在水泥地上。 不能可怜他,安笙告诉自己,她真的相信了费轩太多次了,她 费轩半跪在地上,腰上被刚才车头怼了一下,有点撑不住,起来一下,又摔了下去,他咬着牙忍着,额头转眼的功夫冷汗津津。 他拉起病号服的下摆,送到嘴边直接扯开一个口子,然后刺啦扯成布条,接着在安笙模糊的视线里,把自己的手腕都捆上了,把软布条当成了手铐,系成了死扣,艰难的朝安笙挪了两步,抓住绳结的另一头,颤巍巍的递到安笙的手边。 安笙闭上眼,费轩碰了碰她的手指。 “你要么就把我碾死,”费轩哽咽着,把布条硬朝安笙的手里塞,“要么就带我走,我发誓再也不骗你,什么都听你的,只要只要你要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4章 最后一次 安笙从来没有尝试和一个人这样纠缠过,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感受过这种类似于泥沼的纠缠。 在她浅薄的认知里,好像人生在世,谈什么爱的惊天动地至死不渝,都像是电视剧和小说的故事,即便是她已经穿进了小说里面,也还是经常没有实感。 轰轰烈烈的爱情,似乎只是那种遥远的,压根就不在一个次元,只能当成憧憬,或者是茶余饭后的娱乐消遣来看待的事情。 她安笙不太能接受超认知和正常外围的东西,这也是她在看到她上一世的丈夫,突然间变身成狼,瞬间就放弃了世界还原,宁可做其他世界的炮灰,也不肯做奇幻世界的女主角。 安笙总觉得,那是不真实的,总是虚幻的,落不到实地的东西,即便是拥有,也像是一触即碎的泡影,比海市蜃楼还要不靠谱。 她的理想一直都很朴实,人活着么,平平淡淡才是真。 她或许也会被费轩身为男主的优秀,和他伪装的温柔可靠迷惑,但是费轩动辄就生生死死,动辄就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杀人不眨眼的调调,安笙其实一直都有些带入不进去。 她无意识的置身事外,一边很期待事情的发展,不干干脆脆的离去,一方面又想看看,能不能把费轩掰到正常的范围,把他“坏死”的一面切下去,只留那一部分她曾经迷恋的美好。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险些把费轩真的碾死在车轮子底下,才发现,她自己所谓给的机会,还是一种规避和逃离,像费轩想要她像个瓷娃娃一样留在身边一样,安笙无法接受,觉得那样“不正常”。 但是她所谓的矫正,想要剔除费轩某些她不喜欢的特质,何尝不也是一种强人所难 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就应该像两条平行线,这样都能好好的做自己,何必非要削足适履,好像血淋淋的把脚伸进去,就能真的契合。 “何必呢”安笙声音极轻,蹲下平视着费轩,“我们真的不合适,一直是我想岔了。” 安笙伸手抹了下费轩的眼泪,感叹道,“你就是你,因为你是你,才显得特别的迷人,这世界本来给你准备了能满足你一切需求的人,你却偏偏不走正路,非在我这里执迷不悟。” 安笙问,“你天生就什么都有,我到底什么地方让你特别着迷” 是像所有言情小说里面,因为坚韧不屈,视金钱如粪土,处处和男主对着干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安笙觉得自己不具备坚韧不屈,费轩但凡正常一点,像个普通的霸道总裁,她早躺平叫爸爸了,也绝对不会干出带球跑这种事。 安笙也是个钱串子,并不视金钱如粪土,买个大白菜都要砍半天价,原曲给了她那么多钱,她也还是一天不工作,就强迫症一样不舒服,这种人有个十分通俗的形容穷命调子。 要说和费轩对着干不肯好好的被他囚禁能算吗但凡是不想蹲监狱的都不能干啊。 她一开始连分手费都没敢要,就怕费轩知道她拿钱不肯放过她,现在看来,这个也是想岔了,当初就应该狠狠的敲一笔,男主嘛,肯定看不上贪钱的女炮灰,说不定连见都不想见她了呢。 安笙伸手把费轩手上的布条解开,试图扶着他起来,费轩却顺势抱住安笙,也是有些站不住,朝前迈两步,把安笙压在车门上。 “你特别好”费轩贴着回答安笙,“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保证” 安笙手垂在身侧,费轩抽噎了几声,抓着安笙的手朝自己的腰上揽,“别放弃我”费轩低吼,“我知道错了,别放弃我,你抱我啊” 我也知道自己不正常,我也想要变得像你一样正常。 对于费轩来说,安笙是他接触的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不会因为任何的任何原因改变的人,她像是活在这个世界之外,不用硬是从峭壁的缝隙弯曲生长,永远生长在最端正的地方。 像安笙好奇他的疯狂,费轩也无法自拔的渴望安笙的正常。 两个没有尝试过其他活法的人,都想一把把对方拉近自己的领地,这过程难免伤筋动骨,一个不慎,还会扯断彼此的根系,致使对方死亡。 这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痛到安笙不肯再接受费轩延伸过来的根系。 “抱抱我”费轩抓着安笙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安笙不肯用力,他就回手自己按着,一遍遍的哀求。 安笙其实不太理解费轩动不动就寻死觅活,她从来不肯为了失去什么寻死觅活,但她更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能被费轩这种伎俩给打动。 费轩哭的实在太可怜了,一个大男人,趴在你的肩膀上哭湿了一大片衣服,贴着你哆嗦的像个启动的发电机,换成谁也扛不住吧 最重要费轩车轮子底下都敢钻,她要是不肯,费轩用那根布条自杀安笙都不奇怪。 最后安笙还是伸手环住了费轩的腰,叹息了一声,心里暗骂自己根本没一点定力。 就算两个人基本是走到死胡同的状态,她抱紧费轩的那一刻,还是会觉得心悸。 “最后一次。”安笙说。 费轩点头如捣蒜,安笙沉默了一会,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最后一次。” 十五分钟之后,安笙操纵着车,副驾驶的座椅放低,费轩躺在上面,闭着眼经微微皱眉。 “刚才撞到哪了”安笙手扶着方向盘,却根本不看前路,车还是稳稳的行驶。 “没事的。”费轩睁开眼,“我摸了,骨头不疼。” 安笙撅了撅嘴,掀开费轩的衣服看了一眼,腰上确实青了一小片,用手指滑了一下,费轩就势抓住她的手,咬着牙抬起上半身,在她指尖亲了亲。 “啧,躺你的,开车呢” 话是这么说,安笙也没有硬把手抽出来,单手扶着方向盘,假模假式的看着车前方开车,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勾着费轩的手心。 红绿灯的时候,安笙意念控制着车缓缓停下,突然开口问费轩。 “心脏病是真的吗” 费轩没吭声,攥紧了安笙的手指,安笙瞬间就知道了答案,嗤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死笑费轩拙劣,还是笑自己差点心里,又问,“其他检测结果也是假的” 费轩还是不吭声,闭着眼睛,眉头皱着,特别疼的样子。 红灯过,安笙车子又重新跟上前面的车,她突然间就福至心灵,冷笑一声,“你昨晚昏倒是装的。” 安笙的语气斩钉截铁,费轩像个蔫头王八,缩着脖子,眉心好看的小痣都皱的不见踪影,依旧一个屁都不放。 安笙伸手把额角的小青筋按下去,一直到家都没有再说话。 费轩小鹌鹑一样跟着安笙进了家门,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安笙回家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对着一个拳击频道运气,越看越想把电视里面的招数拿出来对着费轩一一施展,后悔自己又他妈的没逼脸,被骗了那么多次,竟然又一次没遭住鳄鱼眼泪的攻击。 费轩试探着坐在安笙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如鸡观察安笙的反应,安笙瞪着眼睛看了两个小时的拳击比赛,嗖的一下起身去卧室。 费轩当然是跟着,安笙进卧室之后,半蹲在床边上,一把把床底下的一个箱子扯出来,这里面都是原曲给她准备的,具体都什么安笙没看过,原曲只说有各种型号的链子。 安笙打算找个链子,把费狗逼再栓起来,这次可是他自己死活要来的,不栓不解又被骗了一场的心头恨 费轩跟在安笙的身后,自觉就要不好,安笙当着他的面把箱子一打开,费轩先是一僵,接着连连后退好几步,靠在窗边上一脸惊恐,脸唰的就白了。 安笙也盯着箱子里的东西愣住了,一流两排,齐整整排列,长短粗细不一从小到大,甚至还有颗粒和螺旋的假jj。 安笙伸出手,费轩又后退了一步踩在窗帘上,不慎绊住自己脚摔倒在地,疼的顿时咋牙咧嘴。 安笙转头看他,费轩又瑟缩了一下,那表情都快哭了。 “别”费轩脸色红的像是要憋死了,满眼都是祈求。 安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顺着费轩慌乱的视线,看向箱子里崭新的一堆棒棒们看去,顿时再次福至心灵。 费轩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她准备的。 安笙心里有气,索性将计就计。 “怎么”安笙恶劣的笑了下,“喜欢么,自己挑一个。” 费轩嘴唇都有点发白,安笙也在心里暗骂原曲这个混球,但是见费轩这个德行,突然间就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愣着干什么”安笙索性坐在地上,拍了拍箱子,“给你个机会,过来自己挑一个,要是你不挑,让我来,我可就” 费轩脸上憋的青筋都出来了,安笙慢悠悠道,“我可就挨个试试了。” 费轩摇头,爬起来朝门口跑,安笙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幽幽道,“你不是说了,什么都听我的” 费轩脚步一顿,安笙又说,“要是你今天跑出这个门,就没得商量了。” 费轩停在门口拳头在身侧握紧,肉眼可见的哆嗦成一团,就在安笙放弃逗他的时候,他突然英勇就义一样回头,几步跨到安笙的身边,红着眼睛指了指箱子里最小的那一个。 安笙真的没底线啊。 费轩别说是脸和脖子,连指头尖都红透了,垂着头,看那样是想把脑袋塞进裤子里。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好这个可以理理理真的理解不了 他还是想跑 安笙憋笑憋的也满脸通红,眼珠一转,命令道,“去床上趴着。” 费轩整个人被雷劈了似的,好半晌都没动,眼泪都快下来了,安笙从来没欺负一个人欺负的这么爽过,想到费轩干的那些缺德事,骗的自己那么多次,再见他怕成这个怂样,就想仰天长笑,叹一声天道好轮回。 “不愿意”安笙起身,“也行,那你回” 费轩咬牙闭眼,纵身一扑,趴在了床上,连腰上的疼都被羞耻麻醉了,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枕头底下,还用手捂住了。 安笙笑的要疯了,把自己调成震动模式,稀里哗啦的翻了一下箱子,找出了一条细细的链子,单膝跪在床上。 费轩整个人像条垂死的鱼,感觉到安笙过来,顿时一个打挺,迅速蹬腿到床头,哭唧唧道,“别别别这样”费轩说,“我没” 费轩吓的都口齿不清了,“我没那个功能,求” 安笙手里拿着链子,见他这个德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驴叫,再对上费轩红红的眼圈,和尴尬至死的表情,被欺骗的抑郁心情,神奇的得到了缓解。 “功能不就是开发出来么” 安笙笑的一双眼睛都弯了,眼底映出久违的光彩,一时间费轩看的有点痴迷,连安笙给他戴上“狗链子”都没有知觉一样,只顾着盯着她看了。 安笙本来还想逗他两句,见费轩这个傻样,就只是撇了撇嘴,没再扯淡,原曲的尺度有点太大了,别说费轩,安笙都接受不了,箱子里面还有各种环啊球啊针啊蜡啊的,真的没眼看。 不过想想刚才费轩那个好玩的反应,安笙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箱子东西可以考虑留一段时间,震慑一下费混球。 安笙半跪在费轩的身边,手指灵活的把链子在费轩的脖子上系好,冰凉的链子贴在脖子上,总算唤回了费轩的神智。 费轩低头看了一眼,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一回生而回熟,他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链子,安笙脸上笑意还没彻底散去,系好了之后要起身下床,刚一动费轩尝试着抓住安笙的手臂,盯着她的眼睛。 费轩向来霸道,这种类属于征求意见的举动,真的很稀少,安笙看着他一点点的凑近,鼓励性的拉着他脖子上的链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拉了一下,费轩伸手捧住了安笙的脸,在她额头极尽温柔的亲了下。 “你笑起来,真好看”费轩说着,嘴唇顺着安笙的额头,下滑到鼻子,继而是唇角,他的嘴唇湿润,呼吸滚烫,安笙总是能被他唤醒心悸的感觉,不自觉的盯着他看。 不过这么近距离的盯着一个人看,真的不好看,神仙也绷不住对眼儿下的颜值,费轩嘴角提了一下,伸手盖住了安笙的眼睛,接着勾着她的脖子,压上的她的嘴唇。 这个吻缠绵至极,费轩使劲浑身解数去讨好,安笙真的很吃他这套,费轩的吻,他的拥抱,他亲吻时摩挲在安笙侧颈的指尖,还有他间歇呢喃的低语,这一切对于安笙来说,比这世界上任何让人成瘾的东西,甚至比曳魂花更还有具有迷惑性,只是费轩一直不知道而已。 安笙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费轩慢慢的抱紧她,欺身而上,把她压进柔软的被子,然而就在两人难舍难分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来。 安笙推了好几下费轩的肩膀,才把他推开,费轩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舔着嘴唇一脸的欲求不满,盯着安笙出屋的背影,想把这个关头上按门铃的人嚼吧嚼吧吞了。 安笙起身出了卧室门,靠在门扣嘘出一口气,伸手搓脸,边超门口走边感叹,还是没出息啊,费妖精稍稍勾搭一下,她就遭不住 安笙走到门边,顺着可视朝外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挑眉,打开门之后,还没等说话,门外的人就先开口,“你回来了啊,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怕我哥又干什么糟心的” 费蓝蓝说了一半,看到站在卧室门口,抱着手臂的费轩,顿时剩下的话都噎了回去。 连忙把嘴唇咬住,有些无辜的对着费轩小幅度摇了摇头。 我不是我没有没说你坏话。 费轩无声的哼了一声,费蓝蓝有点害怕,安笙倒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对,让开门口,让费蓝蓝进来。 “咳,”安笙咳了一声,看一眼费轩,说道,“手机在客厅,我没听到你拿了什么东西” 安笙注意到费蓝蓝的手里拎着什袋子,赶紧转移话题。 “是我煮的虾。”费蓝蓝顶着费轩审视的视线进门,头皮有点发麻,她向来都害怕费轩,费家的人没有不怕费轩的,不是因为什么积威已久,只因为费轩要是看谁不顺眼,想要整谁,一点脸面都不会顾及,亲爹也照样。 “什么虾,小河虾”安笙接过袋子,朝里面看了一眼,笑起来,“正好我有点饿,再弄个凉菜,我焖点米饭,晚上一起吃吧。” 安笙拿着虾进了厨房去淘米煮饭,费轩和费蓝蓝站在客厅里,费蓝蓝看到费轩脖子上的链子,眼睛被烫了似的,飞快的挪开,费轩却盯着她低垂的发旋,神色几乎凌厉。 “你们怎么会去开房”费轩开始翻小肠,“我这么多年都没动过你一指头,你应该心里有数,” 费轩说,“你现在”抢人抢到我头上来了。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费蓝蓝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们就是纯聊天真的,一见如故,相见恨”越解释越黑的感觉。 费轩不能理解,“你们始终也没见过几面,就好到一个被窝去了” 安笙对费蓝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有好感,费轩不止一次见过两人亲密举动,还有安笙曾经语焉不详的说过,她男女都行,费轩本来不信,可是抓奸抓到自己妹妹和女朋友这种事都出来了,他不得不防。 “哥,我真没有”费蓝蓝万年温润的眉眼,难得染上哭笑不得的神色。 费轩盯了她几眼,又问,“桐四他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人,拿捏好分寸,小心烂手里。” 费蓝蓝咬着嘴唇,有些手足无措,费轩抱着肩膀眉眼锋利,明明被链子拴着,但是任谁来了一看,他都是头蛰伏的猎豹,随时能够亮出利爪伤人。 但是厨房的门声一响起来,安笙迈入客厅的第一步,费轩迅速收起爪牙,拖着链子坐在沙发上,抓着遥控器假装看电视,转头对上从厨房出来的安笙,一脸的纯良无害,猎豹原地变猫咪,就差呼噜噜的去蹭安笙了。 饶是费蓝蓝知道费轩喜欢安笙喜欢的发疯,亲眼见到费轩这么原地大变身,也还是惊的微微长开了嘴。 安笙甩着手上的水出来,招呼费蓝蓝坐下,“你站那干什么,坐啊。” 费蓝蓝下意识的看向费轩,费轩却根本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晚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安笙倒是感觉出了气氛有一点奇怪,就是不知道奇怪在哪里,费蓝蓝一向特别的沉稳,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又是掉筷子,拨虾壳的时候,手不知道怎么一用力,还飞到了费轩的头顶上。 费轩这一晚上一直都笑眯眯的,安笙看来他是讨好卖乖,在费蓝蓝看来,费轩这就是在阴笑。 从安笙的家里面出来,费蓝蓝如释重负,她觉得她哥哥差不多已经疯了,连她现在都要防备,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功能呀。 费蓝蓝走了之后,费轩和安笙晚上休息,这链子的长度特别的耐人寻味,在小屋子里面栓费轩的那一条,正好够他日常生活需要够到的东西。 而这次这条链子,也正好够他在卫生间厨房还有客厅这些范围转悠,距离门口还是差了一些,像精心量过的 晚上两人上床准备睡觉,费轩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总觉得这好像是安笙预谋的。 可是又说不通,因为今天明明是他豁出命去,安笙才肯带他回来的。 费轩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安笙,“床底下那一箱子,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安笙有点迷糊,昨晚折腾一晚上,白天没有补觉,现在已经困得有些神志不清。 很奇异的,这一次再带费轩回来,安笙心里很平静,不像上两次那样,特别紧张的观察着费轩。 她很享受和费轩在一起,但也仅仅只是享受,这种享受不抱着希望,因为她料定,费轩肯定还会骗她。 而费轩如果再骗她,就像安笙带他回来之前说的那样,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给费轩的机会,也是最后一次给自己的机会。 不抱着希望和费轩相处,两人反倒像是毫无隔阂,好像中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又回到了当初刚刚在一起的时候。 安笙听了费轩这个问题,又想到原曲这个糟心的玩意儿准备的更糟心的东西,忍不住笑了一声,本来闭着眼睛半睁开,斜睨着费轩,张口就吓唬人。 “我都忘了,床底下还有好多好玩的,要不然咱们两个先玩一会再睡” 安笙说着,作势就要起身,费轩头皮一炸,立刻按住安笙的肩膀,“你困了,你困了,你困,快睡” 费轩一手按着安笙,一手隔着被子拍安笙,像在哄小孩子,安笙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他,费轩是真的好看,这屋里就开了一个床头灯,灯罩的颜色还很深,但就这么糊的光线下,她的眼睛也没有完全睁开,费轩的轮廓依旧让人觉得好看。 安笙遵从自己的内心,把双手伸出被子抱住费轩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再次有了变化,这一次,简直像一对如胶似漆的小夫妻。 只是始终没有亲密到最后一步,费轩不是不想,而是安笙不点头同意,他是不会去强迫。 安笙则是一直在等着费轩原形毕露。 不过这一次费轩似乎坚持的尤其久。 转眼年关,大年三十的晚上,安笙没有陪费轩,答应好了过了初一就会回来,坐车去了城郊,陪爸爸妈妈一起过年。 安爸爸安妈妈先前已经辞了工作,因为安笙要他们躲起来,后来安笙说不需要躲避,他们又重新回来,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打工,而是用安笙给的钱把正好老板要出手的养殖场买了下来。 接神饺子是提前吃的,爸爸妈妈年纪都不小了,吃完饺子说着要拉着安笙守岁,却陆续都躺在炕上睡着了。 安笙给两个人都弄好了枕头,盖上了被子,拿着手机出了外面,掐着时间快到12:00的时候,穿着羽绒服给费轩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安笙专门给他买了电话,反正费轩要是真的搞事,有没有电话没差别,晃悠在她们家旁边的人一直都在。 安笙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费轩已经一个多月没作妖了,她总是想着,要是费轩一辈子都不做妖了,该多好。 但是电话接通,她没有听到费轩的声音,而是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接着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剧烈的咳嗽,接着是陌生的人在里面嘶声喊着。 “出来你必须快点出来” “电咳咳咳” “快点快点,干脆打昏拖出去算了” 接着“嘭”的一声,电话断了。 安笙的心像断线的风筝,一直一直都朝下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5章 你为什么不出来? 实在是被骗的次数太多了,安笙第一个反应,就是费轩又作妖了。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费轩十分的不乐意,虽然他没有说出口,可是在一起这么久了,安笙对于他很了解,安笙没有和他说过年要和爸爸妈妈一起过之前,费轩开开心心的做了很多的准备。 他最近在家里可能是闲的难受,费师来找他,他又不理,大概是憋的整个人有点不正常,他开始学着美食台,天天鼓捣黑暗料理。 倒也没到不能下口的地步,只是吃着味道不太好,气味超出人类想象。 安笙也算给面子,每次费轩做什么都会象征性吃几口,毕竟这种事情,需要鼓励,再者费轩兴冲冲的弄好了什么东西用筷子夹过来的那样子,满脸都写着“夸我”,安笙忍不住有时候会夸两句。 这样的日子,对于安笙来说,真的是美好的,像从前刚恋爱的时候一样,有点不真实。 她的心总是悬着,飘着,每天回家甚至都有点胆战心惊,生怕费轩有搞了什么事情在等她,在安笙的底线里面,这真的是两个人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种裹挟着甜蜜和担忧,交织着纠结和不舍的相处,安笙每一天都当成是最后一天,所以这一通电话,安笙并不惊讶,甚至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这一次不管费轩搞出来什么事情,安笙都不会再原谅他。 其实家附近的人,不知道是费师还是费轩安排的人,一直都没少过,安笙甚至没有开家里的监控,她能通过那些人的焦虑态度,来判断费轩一直没有像上一次一样,搞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有次安笙甚至在楼梯口碰到费师,费师对她一脸的欲言又止,黑眼圈都要蔓延到脖子上了,显然是费轩甩手后,他的压力很大。 安笙再恼费轩,到底是爱他,对他可以屡次三番的原谅,但是费师不行,费师就算是给费轩办事的,他到底也帮着费轩坑了安笙那么多次,他们之间怎么的兄弟情深,鞠躬尽瘁安笙不管,她是无法对费师有什么好脸色的。 能做到把他当空气看不到,不看到一次打一次,还是因为他听命费轩,而安笙爱费轩。 所以费师再怎么为难,安笙都没有多看过他一眼,安笙真的希望费轩能好好的就这样一直正常下去,过个几个月一年的,她自己都知道自己肯定会心软。 但还是没想到 安笙把电话揣进兜里,甚至都没有想要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的兴致,待在家里,只要费轩不作,根本没有任何的安全隐患,她想不到什么危险的方面,况且费轩脖子上拴着的链子钥匙,就在床头柜上,她放的时候,费轩是看到的。 费轩不肯消停,或许对她从来就没有过耐心过 安笙在外头站了一会,这回终于觉外面很冷,风刮在脸上,让人有点上不来气,她仰起头吸了口冷冽的空气,看了看天上寂寥的满月笑了下,笑容里满是苦涩。 她爱上一个人,她爱过一个人,直到今晚,这一刻为止。 她伸出有些冰凉的指尖,哈了一口,揣进兜里,转身进了屋子。 这一晚上,安笙睡的并不安稳,夜里的时候手机响了一遍,安笙睡在安妈妈的身边,第一时间按掉了,想着拿起来看看,但是实在太困了,迷离的梦境很快吞噬掉她的意识,她不知道划掉电话的同时,还手抖,点在了静音上。 半夜三更,费师站在抢救室的外面,一遍遍的拨着安笙的电话,无人接听。 名苑小区18楼住户,是一对上年纪的老夫妻,女儿移民之后,很快把两人也接过去,老人觉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们家乡下穷亲戚的一个进城务工的儿子住进去,顺道看房子,这个小区算不上什么出名的富人区,可也是一般人住不起的。 那亲戚住进去之后,不怎么敢用家里的水电,总觉得这里的东西收费肯定贵,但是他一个打工的,又必须在家里开火,买了个煤气罐伪装成家电快递包裹,弄到了楼上。 就用了一次,图便宜弄来的不知道重新上漆的几手东西,一次就爆炸了。 安笙住十七楼,这户人家住楼上,不是正当楼下,还隔了一家,但饶是如此,还是被波及了。 尤其是还发生了二次爆炸,左邻右舍全都遭了殃,爆炸引起了火灾,赶巧这天是过年,上下左右,正是围坐着看春晚,整整齐齐的家人们,谁知道无妄之灾就这么降临,五死十八伤,费师派着守在周围的人,第一次爆炸不久,就破门进了安笙家。 本来来得及的,费师抓着电话,一向清秀的脸上,神色近乎扭曲。 救人的说,第一次爆炸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哥哥正在接电话,他们拉着他就要走,发现他被被狗一样拴着,那链子也不知道什么做的,一群人找钥匙都没找到,看着细细的一条,竟然想了好多办法都弄不断。 第二次爆炸很快来了,众人为了护着费轩,重伤了一个,据说他哥哥还还不肯走。 中度烧伤,加上吸入有毒气体,消防员把人救出来的时候,费轩脖子上还挂着剪断的链子。 费师仰着头,看着走廊棚顶上投射下来的惨白灯光,又拨了一遍安笙的电话,还是没有回音。 费师一把把电话摔出去老远,电话碰到墙上四分五裂,用毁灭宣泄着其主人的愤怒。 他看了一眼抢救室,把手伸向旁边的助理面前,“电话给我。” 助理不太想给,老婆那里交一次公粮一百,他是真的干了俩月,兢兢业业,才买了新的电话,摸着裤兜里面没有焐热的宝贝,一脸痛苦,每天交作业,有时候交两次,谁他妈交谁知道 “拿来啊”费师凶了下,一看就是要摔电话,摔了自己的还不痛快,这是要把他的也弄坏。 不过他是费师的助理,也不敢不给,抽筋拔骨的拿出来,寻思着俩月听个响,也不能算一点用没有,好歹消减了老板的怒气值,以后说不定能报销,就算不能报销,他肾还是好的,休息个几天,还能再战 但是电话递到费师的手里,费师却并没有摔了听响,而是直接打了110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安笙首先看到了手机上的几十个陌生号的未接来电,想也能知道是谁,这是半夜三更的找她演出吗 安笙没心情陪着,洗漱好了之后,吃了早饭,心里总是不安定,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飘了一点小清雪,安笙跟着妈妈沿着养殖场转了一圈,想帮着干活,安妈妈不让,她只好踩着小清雪,顺着下山的小路慢腾腾的走,准备从后山绕个圈子回去,就当锻炼身体。 但是意外来的永远比计划要快,安笙走着走着,正学着小鸟展开翅膀,虽然她没羽毛,但是她有羽绒服,也勉强和羽沾着点关系,想着趁着漫山遍野的雪没化,搞个文艺,祭奠一下她死去的爱情。 然后“翅膀”一张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别动” 接着她张开的翅膀,被四面八方跑来的人钳制住,安笙惊恐的回头一眼,立刻又被人压住了脖子。 “你是叫安笙吗”身边有个男人声音浑厚的砸在安笙的头顶。 安笙被卡着后脖子,有点艰难的点头。 这人又说,“有人报警,说你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差点造成被害人死亡,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是,我,哎呦”安笙娇嫩的小脖子,差点让威武的警察叔叔捏断了,一连串的痛呼。 警察叔叔可能是终于有点良心发现,手上轻了点,好歹让安笙能抬头了,然后看清了身后的阵仗。 足有十来个人,还都是配枪的那种,安笙震惊的说不出话,这阵仗要不说是抓她,她以为这山上潜逃进了什么恐怖分子,飞虎队都出动了呢。 一帮大老爷们,也是被电话误导,说是嫌疑人特别的危险,加上报警的上头有人 不过看看安笙这幅穿着肥大的羽绒服,依旧像个小鹌鹑的体,还有根本不反抗,下山基本靠抓着她的俩人拎着一帮男人神色都有点诡异。 安笙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谁遇见这种情况,都会懵逼的,尤其是安笙到底还是个柔弱的女孩子,说实话吓到了。 被一群人提溜到警车边上,才回过神,冷静下来,利用了一下自己身为柔弱女子的优势,对警察说,“我妈妈爸爸等着我回去,我能给他们打个电话吗就在这里。” 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十几老爷们,身上都配着枪,围着一个小姑娘,再说现在人家还只是嫌疑人,这要求合情合理。 不过还是没让安笙用她的电话打,而是用其中一个警察的,打了之后,另一个帮她拿着,说错一句话就挂的那种,整的特别的严谨,像拍电影似的。 电话接通,安笙赶紧争分夺秒道,“妈,我遇见朋友了,好久不见的,她开车来的,正好要回申市,我跟着车走了,顺便聚聚。” 电话那边,安妈妈一头雾水,“你衣服还在这里呢,不带了” “不带了,不太喜欢了,正好买些新的,妈妈我挂了,回去再给你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安笙道了谢,然后主动上了警车。 在回申市的路上,安笙抿着嘴唇,盯着车窗外看,她现在十分的费解。 她和费轩,一定要归类,顶多算他妈虐恋情深,怎么这次就变成了警匪剧本了 千想万想,也没能想出,是费师自作主张,以为她故意不接电话,为了吓唬她,报警了。 加上“被害人”费轩正在医院躺着,爆炸现场抬出来,确实伤的不轻,脖子上还有被剪断的链子,爆炸波及到的地点又刚好是她家,她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拖费轩的福,安笙生平第一次体会了一次进警察局的滋味,被人虎着脸问这问那,还要和好几个人挤一小块地方,半夜冷的牙齿直打颤。 人家都睡觉了,安笙蹲在铁栏杆旁边,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抽着鼻涕,抓着铁栏杆发呆。 铁门铁窗铁锁链 安笙用舌尖搓着才冒出一个尖尖的智齿,思考着晚上警察说的话。 名苑小区三号楼顶楼爆炸,把她们家的波及了,火烧起来了,然后救人的发现她把费轩栓起来了,然后她就被抓进来了。 安笙说不出此刻诡异的感觉,她要是真的关费轩,整个申市炸平了,也没人能发现,钥匙都留家里了,再说违背法律整天蹲坑监视的那群费家雇佣的人,没第一时间救费轩都是吃干饭的 警察说的语焉不详,安笙根本就不相信,费轩只手遮天,政府的批文都能让人卡着,让警察驴她不是小菜一碟 不是安笙不相信警察叔叔们,实在是小说世界,为了剧情服务,很多事情经不起推敲。 就像她上一世不知道她生活的世界是小说世界的时候,她是一个相信科学的好孩子,但是等她发现她丈夫居然是条“狗”的时候,那些看似正常的世界观就都被颠覆了。 每一个世界,都是作者构建出来的世界观,他们是缔造世界的王,说主角不是人就不是人,说男主有病就有病,有病还专门不看病,就放出来霍霍人,上哪说理去呢。 安笙反正是不信,也不想配合费轩演出,他实在是劣迹斑斑,比狼来了的那个小孩还要让人不信任。 安笙也不知道费轩这是要搞什么,明明就是他用命威胁着自己带他回家,现在还玩起了反咬一口。 她不由得贴着冰凉的,在夜里灯光下油光锃亮的铁栏杆,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命是真的不好。 上辈子嫁个“人”不是人,这辈子找个人更不是人。 安笙当然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一次搞事的不是费轩这个“狗脑子”而是费师这个“狗腿子”自作主张。 而费狗腿儿其实冲动之下干了这件事之后,就已经后悔了,尤其是在第二天,费轩终于醒过来,才睁开眼睛,干裂着嘴唇,第一件事,就是问安笙的时候,这种后悔伴随着后怕,把他整个人淹没。 费师感觉自己有点腿发软,他哥喜欢安笙喜欢的快傻了,火场里还不肯出屋,呛的神志不清了还扒门框,费师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安笙不让他哥出。 他哥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欺负的这么惨过,他可是费家的当家人,让一个小姑娘一句话说的连命都不顾了,费师在费轩身边这么多年了,扭曲的观念从小打到费轩是他们一家人的指望,他能不火么,对费轩不敢,对费轩以外的人可不是泥捏的 他哥不能开了开颅把感情切出去,他整个后背烧伤,包的木乃伊似的,鬼门关立刻面溜了一圈爬回来,第一句话,问的还是安笙。 费师就不明白,爱情固然美,但真的能让人这么疯吗 费轩问了,费师不敢,也没打算骗费轩,直接实话实说了。 然后把费轩气的昏过去了。 费师知道自己惹上大事了,不敢耽误,赶紧叫了大夫,然后自己低头认怂亲自去警察局。 他去的时候,安笙正缩在角落里长蘑菇,吃饭的时间,其他人都在吃,就她自己没吃。 不是不饿,不是嫌弃饭菜,是这里面有个姐妹儿臭脚,还专门爱脱鞋,大冬天不嫌冻脚,那味道比十里香臭豆腐还绵延不绝气味悠久,配合上炖土豆的味道,简直人间绝味。 安笙没喝水半夜还尿尿了,实在没玩意吐,要不然肯定吐了。 她饿的胃也有点疼,讲真的这会儿什么美食也想不起来,唯独有点思念费轩的黑暗料理,只有费轩“超常发挥”的味道,能和此刻屋子里的味媲美。 警察叔叔叫她,她看到费师的时候,安笙其实也一点不意外,费轩搞事情,总不至于要和她来一场狱中热恋,不会真的把她送进去,那就肯定要把她弄出去。 让他的狗腿子来接,也合情合理。 安笙跟着费师出门,到了前厅,警察叔叔还是挺公正的,调节矛盾,反正不知道费师怎么说的,他交了罚款,警察叔叔还让费师给她道歉,然后问她原谅不原谅。 安笙略微思考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那屋,有个叫吕什么枝的大姐。”安笙说,“你去给她洗双袜子,我就原谅你。” 警察和费师同时一愣,安笙嗤笑一声,“我可以走了” “可以。” 安笙直接推开门就走,站在警察局的外面打车的时候,费师才追出来,开车停在安笙的身边,打开车门要她上车。 安笙直接当他是空气,无论费轩想要演什么她真的不打算奉陪了。 费轩都拿安笙没有办法,费师拉一下都不能,就更不可能拿安笙有什么办法。 说话她当做听不见,他车在那里横着打不到车,安笙索性就钻进了一家商场,买了换洗的衣服,后出门口不远,又进了一个温泉会所。 三十块钱洗浴还有地方休息,安笙洗的香喷喷,绝对没有臭脚丫子味道,才换上汗蒸服汗蒸去了。 费师跟进来,安笙当他不存在,他说什么安笙都不信,给安笙看什么她都不看,她并不打算躲,蛋糕店在这里,她的父母在这里她不会躲的,她只要不配合,费轩除非弄死她,否则她再也没办法逼她就范。 费师后来实在是无奈,只好先回医院,到了医院之后,碰上了赶来看费轩的费蓝蓝,想起她和安笙挺好的,连忙拜托她。 “我说什么她都不信,你跟去一趟成吗” 费蓝蓝本来也打算找安笙,费轩这一次伤的可不轻,费蓝蓝看了伤口没处理之前的照片,真的吓到了。 费轩现在还昏,整个人都固定着,睡着还好,这要是止痛药的药力过了,疼成什么样,费蓝蓝不敢想。 “好的,她在那里” “水韵温泉会所。”费师说。 费蓝蓝快速给安笙发了信息,大致说了事情是真的,让她等着,去接她,这才跟着费师开车去找她。 安笙正在温泉会的餐厅吃东西,折腾了一通有了胃口,吃了一半,费蓝蓝的信息来了,安笙一看,咀嚼食物的动作一顿。 我哥哥在医院,伤的很严重,还昏迷者,费师没骗你。 安笙把嘴里那一口东西咽下去,连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了,有点机械的端起杯子喝了点水,从昨晚上开始沉寂下来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费蓝蓝是不可能骗她的,但是安笙看着这个信息,也没有全信,费轩太狡猾了,费蓝蓝那么怕他,借她的手机发送一个信息,是很正常的。 后面她吃的食不知味,一直等看到费蓝蓝和去而复返的费师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过来,安笙才彻底相信了费轩受伤了。 真的是像早上费师说的那样,烧伤严重还吸入有毒气体烧灼了食道和肺部吗 安笙刚汗蒸完不久,本来有些红润的脸色,随着两人越走越近,渐渐的变白。 此时此刻,她有些不着边际的想,她宁愿这一切都是费轩的局,是费轩又在骗她。 因为如果真的是煤气爆炸受伤,那费轩 费师和费蓝蓝进来,安笙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费师率先下楼结了帐,费蓝蓝抱了抱安笙,两个人相携着朝楼下走。 一路上费蓝蓝都在柔声细语的安慰安笙,费师时不时的看后视镜,不经意看到安笙的神色,有瞬间的怔然。 他其实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一直都感觉不到安笙对他哥哥有多么的喜欢,虽然他哥哥很多事情都做的很过分,但是安笙一直都表现的像是没往心里去。 还能谈笑风生,还能看顾自己的店,还能和别人勾搭一起,还能原谅。 在费师看来,真的喜欢,那些事是无法原谅的,真的在意,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原谅 费师没有经历过两辈子,没有安笙的心境,不懂得有些人,会多么珍惜得到的东西,珍惜到明知道坏了烂了,只要还有好的地方,就不舍得松手。 这其中的包容和温柔,旁观者是无法体会的,只有费轩知道安笙纵容,知道这世界上,估计只有安笙,不是将就着接受他,不是忍耐着接受他,而是因为爱他本来的样子才接受他。 费轩不知道安笙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宽松的底线和坚韧的真心,他却为此不愿意放手,知道这样的宽松和坚韧,他此生再也遇不到。 而费师不能感同身受,一直都有点不理解。 直到这一刻,看着安笙脸上的神情,费轩好像才明白。 安笙没有多么惊惧,没有多么担忧样子,没有哭泣,没有颤抖,甚至连一开始进屋到时候,苍白的脸色都已经恢复了。 费蓝蓝一直在安慰她,她甚至还偶尔会反过来安慰两句,这幅样子乍一看像是无动于衷,但是你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会发现,这不是咋咋呼呼浓烈到能够一眼穿一听就懂的悲喜。 安笙有的,是沉淀在骨子里的信服力。 至少费师看着,就凭他这一眼,就能够笃定,无论他哥哥变成什么样子,这个女人或许不会哭天抢地,让人知道她有多么悲痛,但是她能扛起属于两个人的天。 这世界上,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用呢,少年时期,一起依赖于父母,强和弱,或许有那么一部分是天生的,或许有那么一部分,是因为身体构造的原因,可是更深层次的影响,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外界对男女定义上持续不断的影响。 你是男孩子,你要坚强。 你是女孩子,你不应该粗鲁。 你是男人,你要顶天立地养家糊口。 你是女人,你要相夫教子贤良淑德。 可这些定义,并不是从生命中带来的,只是传承,是社会影响,是所谓的正常。 可这世界上,两个人结为伴侣,就是在相互扶持着,走一段未知的前路,男人不是刀枪不入风雪不侵的铜皮铁骨,女人也不是注定水做的豆腐,一碰就散。 相扶相持的路上,谁不想要是自己不小心倒下的时候,身边的人能够搀扶着自己前行,等待着自己痊愈,而不是抛弃自己,寻求下一个保护伞。 这种强悍,不是体现在能力上面,不是体现在身体差异上面,不是体现在八面玲珑七巧心肝上面,而是体现在精神层面上。 都说相爱的两个人,是两个把自己切成一半组成一个圆的过程,这固然是一种方式,可是除此之外,完完整整的一个圆圈,并肩滚动,不因颠簸和缺口而散开,不是更好吗 费师现在才理解了他哥哥为安笙疯狂的原因,一个不依附你而活,甚至还能顶着你向前滚动的伴侣,有多可以不可求谁又不想要呢 这样的感情,费师只是不小心窥见一点,就羡慕的魂飞目断。 车子一路飞驰,总算到了医院,几人朝着病房走的时候,正好碰见主治医师从里面出来。 “人醒了,不要再过度刺激,一次进去一个人,最多十五分钟,就要让病人休息。”医生说着,指着费师,“你是家属吧,跟我取肺部的诊断,我在跟你说说治疗的具体方案。” 费师跟着医生走,费蓝蓝在外面等,安笙则是换了衣服,进了监护室。 费轩趴在一堆仪器中间,安笙一进屋第一眼只看到他的后背,就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纱布,安笙强压着一路的情绪,瞬间排山倒海的把她淹没。 费轩作死的时候挺多的,但是他这个人,对自己狠毒,却善于算计,多少次看着吓人,实际上有惊无险,安笙以为自己都快免疫了。 除了最开始穿越那次无意间拉着他挡刀,这是费轩伤的最厉害的一次,安笙才发现,她没麻木没免疫,她就是受不了。 费轩的后背轻轻的起伏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安静的屋子里她站定了一会,能听到很轻很轻的,几不可闻的哼声。 安笙脚上是鞋套,无声无息的走近费轩,绕过床边,费轩果然醒着,只不过一向漂亮凌厉的眼睛,眯缝着,特别的无神,没有聚焦。 费轩似乎还没注意到安笙,或许注意到了有人,把安笙当成了医护人员。 他一直到安笙站在他的身边,都没有抬眼看一眼。 安笙扶着床边,慢慢的蹲下,占据了费轩眼睛的方向,费轩才总算挪动视线,看向她。 他没有聚焦的眼睛,这才一点点的凝在安笙近在咫尺的脸上,接着张了张嘴,话还没说,眼泪就顺着眼角滑到鼻梁上。 安笙伸手轻轻的给他揩掉,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出来” 在路上,费蓝蓝已经把前因后果,包括火场上费轩不肯走的事情,都告诉安笙了,费蓝蓝说的很巧妙,不刻意,渲染的特别好,把费轩不要命的傻逼行径,都说出了殉情的悲壮。 安笙没那么好哄弄,但是不否认,心乱如麻的那个时候,听了那些话,确实更担心费轩了。 费轩竭力转眼睛看安笙,他的手指动了动,奈何浑身被捆着,想要摸安笙脸的动作,有点太高难度了。 他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话。 因为喉咙和食道都被有毒气体灼伤,他说不出来什么声音。连气声都没有,但是一字一句,特别的认真。 幸亏你不在。 我再也不想把你关起来了,因为我试过了,一旦出了危险,我甚至连保护你都做不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6章 “没亲……”嘴儿 安笙忍了一路绪,看清了费轩的口型,眼泪瞬间就决堤了。 费轩看着安笙,也是泪眼模糊,用口型又一字一句的说别哭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担心,让你难过,对不起很多的事情。 安笙眼泪却更是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停不下来。 好多话,费轩说不出,口型也无法表述那么复杂,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安笙真的都懂了,她在费轩的眼中,在费轩的神情和态度中,在费轩不停抽动手指试图朝上挪的动作中,全都明白了。 她知道她等到了,或许不是什么大彻大悟,但是她知道,费轩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也是第一次,第一时间去考虑她,对她表达歉意。 这样就够了,或许她们以后,还是会有很多的地方,需要一点点的去适应彼此,但是只要两个人的方向是对的,姿势是对的,磕磕绊绊扶住彼此就好了,这样无论前路是什么样,安笙就都不怕。 安笙用手指抹掉眼泪,慢慢的凑近费轩,把额头轻轻的抵在他的额头上,两人皆是哽咽出声,好一会才分开。 安笙拽了纸巾,给费轩擦了脸,费轩一直看着安笙,一错不错的,安笙也静静的和他对视着。 监控室里面只有仪器发出的声音,窗帘拉着,屋子里的光线呈现出柔和的暖色,两人的视线时不时的在空中碰撞,彼此都红着眼圈,但却再也没有悲伤的意味,看来看去的没一会,两人你来往我的视线中,莫名胶着一种粘稠如丝的情愫。 安笙把纸巾扔进桶里,重新坐回病床边上,费轩还在盯着她看,安笙舔了舔唇珠,伸手想要给费轩拨一下刘海,但是她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到现在才发现,费轩被剃成了一个秃瓢 安笙手悬空着搓了搓手指,盯了一眼费轩的脑袋,上面分布着纱布,但是头顶上一小圈是完好的,只有一点点零星结红痂的小点点,露出光溜溜的青皮。 费轩也意识到了安笙动作的迟疑,还有她的眼神,一向就很注重形象的费轩,知道自己这会形象肯定是好不了的,顿时有点着急。 费轩其实即便是被整成这幅造型,也真的不丑,他的眉眼口鼻,真的上帝精雕细琢的产物。 安笙只是冷不丁注意到他秃头的样子,加上费轩侧头,脸压的有变形,眉毛又很浓密,被头顶的青皮一显,就显得有些贼,她有点想笑。 费轩却以为安笙嫌弃他了,眼睛瞪着安笙,嘴唇撅起来一些,脸上神色带上受伤。 他本来也就受伤,气色是真的不怎么好,苍白的连唇色都有些浅淡,安笙一看,连忙低声问,“怎么啦” 费轩小幅度的用手指抠了抠被角,用口型说亲我。 安笙 “无菌环境,不行吧你病着呢。” 费轩嘴撅的更高些,眼睛又瞪大了点,继续道你嫌弃我。 安笙抿着唇笑了,手指终于轻轻的落在费轩的发茬上面,小心的避开伤处,摩挲了下,手感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好。 她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恋爱就是这么神奇的一件事,上一刻或许还撕心裂肺的争吵,下一刻就能因为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心理变化,立马光速和好。 费轩还看着她,满脸的渴求,他的脸上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溅到了,和头皮上一样,有零零星星的受伤小点点。 不严重,可是分布的很广泛。 安笙抿了一下嘴唇,在费轩堪称勾引的视线里,慢慢的低头,屏住呼吸,嘴唇都用纸巾擦干,尽量不对费轩这个重症患者,造成什么“污染”。 她屏息憋红着脸,寻摸着在他的脸上找一块完全没受伤小点点的地方下口,满足费勾勾的诉求。 费轩眼睛眯着,近距离的看安笙放大的脸,和有些潮红的耳根,就在安笙终于在费轩嘴角的位置,寻摸到了一块儿适合下口的地方,正要下口,门却突然开了。 “家属出去吧,十五分钟了,让患者休” 安笙见有人进来,第一时间就是站起来,但饶是她的动作再快,也没快过老大夫的眼睛,再加上她那个动作,这个角度,这个“和男朋友打啵被老爸撞见”的慌慌张张样子,正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老大夫的话生生让安笙搞没了,接着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安笙。 安笙和老大夫对视了一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十分复杂的情绪,饱含了震惊,谴责、痛心疾首,甚至还有对安笙禽兽行径的不理解。 安笙两辈子没让人当成流氓这么看过,刚才因为屏息憋红的脸,这一会更红了。 她脸上挂不住,伸手搓了下,老大夫这才斜了她一眼,开口道,“你现在对他来说,就是行走的细菌,就是感染源,你们小年轻的我真是搞不懂,他都这样了还亲嘴儿” 安笙伸手把脸捂住,这老大夫的用词太刺激了,接吻就接吻,还亲嘴儿 “没亲”嘴儿。 安笙实在没忍住想辩解。 “出去吧,让他休息,”老大夫打断她,“他需要好好的休息。” 安笙低头看了费轩一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点笑意,灰溜溜的被撵走的时候,路过床边,勾了一下费轩一直乱动的手指,这才出了屋。 费蓝蓝还等在外面,安笙一出来,她就迎上来,看见安笙神色,明显愣了下。 刚才进去的时候安笙虽然情绪表现的不明显,可是脸色很白,十五分钟的功夫,出来就红润起来了,费蓝蓝甚至能感觉到她先前压抑的情绪荡然无存。 十五分钟,监护室里面能发生什么 他哥突然全好了,跳起来撒欢了 她不会是以为她哥哥搞事情,不心疼了吧 安笙收敛了一下自己有点荡漾的表情,拉着费蓝蓝坐回椅子上,“费师呢哪去了” 她想知道一下费轩的具体病情,好计算下,家里的营养液用在那些要紧的地方。 “去买饭了,我让他去了。”费蓝蓝说。 安笙点头,“你也没吃吧,有什么事我看着,你也去吃饭吧。” 费蓝蓝却摇头,“我早上来的时候吃过了。” “你和我哥”费蓝蓝有些着急的替费轩解释,“我知道,他先前骗了你很多次,用的手段是有点多,但是这一次,真的是意外,他” “我知道的。”安笙抓着费蓝蓝的手捏了捏,笑了下,说道,“他很快会好的。” 费师回来之后,安笙仔细询问了费轩的病情,得到的结果,两个地方比较严重,一个是后背上的烧伤,一个是咽喉食道,包括肺部的吸入性气体烧灼伤。 家里面只剩下上次费轩喝剩下的半瓶子营养液,原曲回去了,安笙联系不上他,这个东西效果有多么神奇,安笙是见识过的,但是想到上次索性就放才小屋子没拿出来的半瓶营养液,安笙有点纠结。 要是给他涂抹后背,就没东西给他喝了,要是给他喝,后背上就要落下大片的伤疤。 安笙又仔细的咨询了一下老大夫,当然是厚着脸皮去的,全程她总感觉这老大夫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她霍霍了谁家的大姑娘。 最后得出的结论,一定要论严重性,当然是费轩的咽喉食道还有肺子严重一些。 后背上是外伤,大不了以后不能驼背坐着,不能到处瘫,留下了伤疤难看是难看,但是在后背也不影响什么,再有就是,有钱还可以一直修复。 但是吸入火场气体损伤的地方,咽喉还好点,后期顶多哑一些,可是食道什么的,恢复不好,有可能引起后期的病变,这很难说。 听了老大夫的分析,安笙最后还是决定,把那半瓶子营养液,找机会给费轩喝了。 费师雇佣了好几个护工,安笙把营养液装在奶制品的瓶子里,但是却没什么时间下手。 只好深更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溜门。 这时候住院部几乎没什么人了,监护室二十四小时有护工轮流看着。 “放心吧,没人知道,我就是睡不着,我去看看他。” 护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点纠结,安笙有些劝不动她,只好又有点忧伤的说,“你不知道吧,我是他女朋友,我男朋友他啊” 安笙歌颂了一番两人之间荡气回肠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式爱情,总算把护工忽悠睡觉去了。 安笙这才把衣服里面藏着的瓶子和其他东西裹紧,有些鬼祟的进屋。 费轩睡的很沉,但是侧头只能趴着的姿势,肯定很不舒服。 安笙走到床边上,先是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费轩的头顶毛茬,这才掏出了营养液,拧开了盖子。 她还在胸前抠出了一个包着塑料袋的碗,和一只勺子。 但是琢磨了一下,把营养液倒进去,也不好喂。 电视剧里面喂昏迷的人,都是怎么喂的 安笙想了下最经典的确实是又节省器具和原材料的方式呢。 于是她放下了碗和汤匙,拧开瓶子,送到嘴边喝了一点,接着对准了费轩的嘴贴上,轻轻的用手扶着他的侧脸,慢慢的捏开一点齿关,一点点的渡进去。 人睡觉的时候,嘴里有东西会下意识的吞咽,安笙是专门研究过的。 很成功的渡进去了一小口,安笙退开一点,等着费轩吞咽。 结果才直起身,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一看,差点惊的把嘴里剩下的咽了。 费轩他,他他他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7章 你干什么…… 费轩都成这样了,肯定不能吃东西这就不说了,正常人都有常识,就费轩食道和咽喉烧灼的状态,而且就算能吃,也是遵医嘱,半夜三更的弄个瓶子装着不明液体,来给人偷偷喂,还是趁着人睡着,无论是从什么层面上来讲,都不像是干什么好事。 安笙有点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两个人近距离的对视着,费轩眼中的神色惊讶只一瞬间,看清了是安笙之后,甚至露出了柔软。 安笙看着费轩的眼睛,心也跟着柔软起来,那里面是全然的信任。她索性也不心虚了,直接凑近费轩的嘴唇,把嘴里剩下的也一起渡进去。 随便胡扯了一句,“医生开的修复蛋白,专门修复你喉咙和食道的伤口,白天护工忘记喂了,咽下去。” 费轩看了一眼安笙手里面的某著名奶制品瓶子,嘴里这东西显然不是奶味的,确切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要是安笙用医院的器具装费轩还真的会信。 安笙也意识到她这个瓶子有点“不正规”连商标都忘了撕。 她忙把手朝身后背过去,正想再和费轩再扯两句什么解释一下,费轩却喉头一动,咕咚一声,听话的把嘴里的不明液体咽下去了。 安笙 她笑了,伸手捏了一下费轩消瘦的侧脸,心里一圈圈的荡开温柔的涟漪。 你找一个神经病男朋友,就是有这点好处,他会无条件的信任你,明知道不对还陪你疯,你甚至都不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很有含笑饮毒酒的既视感。 安笙一见他这么配合,索性把背到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来,什么也不解释了,直接拧开瓶盖,把瓶口对着费轩的嘴边。 哄他,“乖,把这半瓶都喝了。” 费轩眨巴眼睛,却没有喝的意思,只是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安笙的嘴唇。 两个人之间,真的是难得有这种默契,安笙一下子就明白了费轩的想法。 还是想要她给喂。 安笙有点哭笑不得,但只要费轩不刨根问底的问她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嘴对嘴就嘴对嘴吧。 安笙把瓶子凑到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小口,然后在费轩亮的几乎放光的视线中,凑到他的唇边。 费轩极其配合的微张着嘴,安笙渡进去,他也就乖乖的咽下去。 “你得亏不是个真皇帝,”安笙几口把半瓶子都喂下去,点了点费轩的脑门,“你要是个真的皇帝,得荒唐成什么样啊” 费轩提了提嘴角,嘴唇上还残留着一点点营养液,他对着安笙撅了撅,安笙抽出纸巾要给他擦,他却小幅度的躲了下,接着继续盯着安笙的嘴唇,眼睛里像是安着两把小勾子。 安笙被他勾动了,低下头重新覆上费轩的嘴唇,这一次不是单纯的渡,更像是吸,两个的舌尖相互勾缠,心跳和脸上的红润一点点的升高。 费轩缠人的厉害,安笙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遭不住他这个样子,等到他终于气息不太够用,心满意足的把舌尖从安笙的嘴里退出来,安笙抓着床边的胳膊都有些软了,另一只手,几乎是无意识的在费轩头顶的一小块毛茬上面摩挲,手感好极了。 唇分,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安笙半趴在床边,额头抵着费轩的额头,亲昵的轻蹭。 “你快点好”安笙在费轩的侧脸,落下细碎的亲吻,“等好了,咱们再也不折腾了,嗯” 费轩舌尖轻轻抵了下腮肉,小幅度点了点头。 不折腾了,他不再想把安笙关起来了,明天永远无法战胜意外,他亲自试过,他怕极了。 如果被锁住的是安笙,费轩不给她把钥匙留在床头柜,那么现在遭罪的就是安笙,而他雇佣的那些人,不光拿着他的钱,还和他有其他利益的牵扯,救他或许会玩命,但是如果当时出事的是安笙,连费轩都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像救他一样,尽全力。 安笙和他收藏的所有东西都不同,费轩能够忍受失去那些,却只要想想,哪怕只是想想,安笙会因为他的束缚,出了什么意外不能自救,费轩就怕的头发丝都疼。 大不了,以后他多放权,多雇佣一些经理人,把毕业待工作的费家崽子再多往公司里安排几个让费师带着,他抽出时间去看着安笙就是了。 安笙得到费轩的承诺,嘴角笑意扩大,从穿越相识到现在,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分分合合,折腾的实在太累了,安笙都要坚持不下去了,好在费轩没有让她失望,他真的松动了。 安笙没指望在一个病娇文里面,把一个病娇变成什么二十四孝的忠犬,只是费轩只要有改变的迹象,安笙就有信心让他收敛在一个两个人都舒适的范围内。 其实在这场拉锯的过程中,安笙一直都没有抱着很大的期望,经历过上一世那段婚姻,安笙生生被磨出了一个算不上金手指的技能,就是能够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抽离出一些自己的理智,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衡量评估这件事最后的得失。 她并不喜欢这样,这样让她能够清楚的感受自己的冷漠和薄情,像一个人渣。 但她现在庆幸自己的清醒,因为这份清醒,费轩做的那些事,没有给她留下太多难过,她看了书,知道费轩是一个什么人,而了解让她把底线放松,不至于被费轩一次又一次的出压断,也给了安笙在这段感情里面挣扎的支撑。 好在现在泥潭已过,面前就是结实的土地,费轩这个人,剥开泥泞的外壳,里面全都是柔软而甘美的果肉,她尝过一点点,也因此念念不忘,不舍得放弃,总算这下她能好好品尝了。 安笙笑着,索性把凳子向后挪了一点,趴在床边,费轩一直看安笙,哪怕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也在看。 他的眼睛里面,依旧有浓重的占有欲,但是那些疯狂的情绪,都隐匿进了最深处的黑幽中,浮现在表层的,是盛着闪烁灯光的缱绻,浪漫而温暖。 安笙没有说话,屋子里只有仪器的声音,她贴着费轩的脸边上,静静享受着千辛万苦得来的温馨。 费轩的嗓子从醒过来,就一直感觉很疼,像是有人在拿砂板反复的剐蹭着,但是刚才安笙给他喂了据说是修复蛋白之后,他真的感觉好多了。 这才尝试着开口,“我没刷牙” 没想到还真的说出来了,虽然比气声也大不了多少,但总不至于只能做个口型了。 安笙听到声音抬头,她知道营养液的效用,因此并不惊讶。 她看向费轩,还是笑,感觉自己像是傻了,整个心都像是泡在温泉,还咕嘟嘟的冒着泡泡。 费轩看着她,又开口慢慢道,“没人帮我刷” “我不嫌弃你。”安笙说着,凑到他的唇边,吸吮了一下他的唇。 费轩也笑起来,轻叹了一口气,才说,“终于啊” 终于不嫌弃他了,真不容易。 两个人不知道这样傻笑着对视了多久,一直到安笙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费轩才说,“你去睡吧,我不用看着。” 安笙摇头,抓着他的手指捏,“我替了一个护工的班,快换班了,你睡吧,我看着你。” 费轩不肯睡,安笙一直温柔低语的劝,见他实在执拗,只好说,“你需要休息,后背上的伤不爱好,费师已经找人从国外给你带药了,你快好起来,我们好去挑个房子。” 安笙不说还好,一说费轩的眼睛唰的更亮了,跟两个小探照灯似的,“挑房子” 安笙笑了,“当然啊,我的房子毁掉了,我们挑一个离你公司我和店里都近些的,装修的话你喜欢什么风,颜色” “我有几套”费轩说着,有点紧张的看安笙,安笙一直对要他的东西有忌讳,其实他偷偷的按照两人的喜好,准备了好几套了,分布在这个城市的好多地方。 费轩说,“明天让费师给你资料,喜欢哪个,就过户” 安笙凑近费轩的眼睛,亲了亲。 “不用,” 费轩的心一紧,就听安笙又说,“过什么户啊,一个房子就想打发我” 费轩一脸莫名,以为惹了安笙生气,安笙却笑着说,“我将来,可是要做费氏少奶奶的人,你是我的,整个费氏都是我的,休想用一栋房子糊弄我。” 费轩眼眶都点湿润,安笙这才是真的接受他了,接受了他的所有,他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你的,我一辈子给你打工。” “乖”安笙伸手抹掉费轩滑下来的眼泪。 难熬的日子,总是度日如年,美好的日子,总是安了翅膀。 日子水一般的流过,转眼就是两个月。 费轩的伤好的差不多,除了还是不能弓腰,不能长时间的仰躺,上半身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之外,穿着病号服站在医院的窗户前面,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一样。 费师坐在离他不远处,合上笔记本,对着他说,“出院手续能办了,我现在” “等等吧。”费轩眼睛一直盯着楼下,看到熟悉的车从车流中拐入医院停车场,眼角眉梢都带上的愉悦,“你嫂子来了,让她办。” 费师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抱着笔记本起身,“那我先走。”安笙一直都不待见他,看他眼神跟看一条劫道的野狗似的,费师讨好了几次,送东西说好话都没用,还差点让他哥哥误会他要撬墙角这就不在这里讨人厌了。 费轩点头,费师走了几步,他又叫住,“哎,等等,上次你说,蓝蓝在追求桐四” 费师站在门口,点头道,“是,开着你给的跑车,又送花,又送项链的”拿个老爷们当妞泡。 费轩嗤笑,“他也配最近不是和桐家有个合作么晚点给我和三爷安排一个饭局,这件事他占了这么大的便宜,我不舒服。” 费轩说,“我去问问三爷,怎么他们桐家家教这么不好。” 费师点头应声,迈步走出了房间。 费轩举起双手,顾着后背上没痊愈的伤,小幅度的伸了个懒腰,心情美丽的像是今天万里无云的天气。 没一会,安笙打开门进来。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羊绒大衣,进屋脱了大衣之后,里面是一件了宫廷款的蕾丝洋装,花边簇拥在脖子处,头发是浅色波浪,画着和大衣颜色相衬的桃花妆,整个人精致的让人挪不开眼。 毫无疑问,这是费爷的爱好,衣服配饰都是他让人买的,包括她卷发上的恶俗蝴蝶结上的钻石,都是真的钻石,安笙白天隔一会就摸摸,生怕大几万一不留神,就丢了。 安笙提着保温饭盒,一进屋费轩就吹了一串口哨,抱着手臂,轻轻的靠在窗边,一侧眉梢高高的挑起来看向安笙,眼角眉梢都偷着一股流氓像。 安笙没搭理他,淡定的放上小桌子,一样样的摆饭菜,费轩欣赏了一下,更加的心痒,走到安笙的身手,送身后抱住她,看了一眼门关着,手指直接就勾了下裙子下摆。 安笙一把拍开他,叹口气,无语道,“你真是越来越混球了,赶紧吃饭。” 费贴着她哼唧唧,“你要是整天看我裸着在你面前晃悠,还不能吃,肯定也混球。” “我也没裸着啊”安笙震惊,“我里三层外三层,这大冬天,你想什么呢” “哼,”费轩咬安笙耳朵,“你只要出现在我面前,穿不穿的效果都一样” “滚蛋”安笙笑骂。 “我先上厕所,”费轩抱着安笙说,“你先把盖子盖上,一会凉了。” “你去啊,顺便洗手,凉什么”安笙狐疑。 费轩啧了一声,自己把盒子什么的又放回去,然后拧上,接着一把搂住安笙的脖子,把她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带。 “你干什么哎哎” 安笙被拽进卫生间,脖子被费轩搂着,怕他的伤不敢用力挣扎,只能顺着他的劲儿,小声劝他,“你别闹” “没闹,”费轩搂着安笙站在马桶前面,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一句流氓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8章 回咱们两个人的家。 等到俩人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时候,费轩一脸的心满意足,安笙则是脸色粉红,手指上滴着水,被费轩从身后抱着一步步的朝着小桌子的旁边推。 “陪我再吃点,”费轩说,“我一个人吃着有什么意思” “可是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安笙说,“我哎你别咬,行行行,我吃点。” 把耳朵从费轩在嘴里解救出来,安笙坐在病床上小桌子的对面,费轩摆上保温饭盒,里面都是安笙来之前在店里做的,费轩喜欢的菜色。 就一双筷子,费轩吃点什么好吃,都要朝着安笙的嘴里塞,安笙无奈的慢慢咀嚼他塞的食物,明明是自己做的,已经在家里尝过了滋味,可是经过了费轩的手,就好像是又放了糖似的,莫名的有点甜。 “你快过生日了对吧”安笙突然开口。 费轩一顿,抬头看着安笙,好一会才慢慢道,“我都不过生日的。” 他小时候,每次过生日,费罗铭都会自作主张的请他的同学,家里面的崽子那么多,同学来了,想藏都藏不住,费轩每当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家丑陋不堪,可偏偏这份丑陋,还是他根本无力改变的。 有了两次,费轩又听到了一些难听的流言蜚语之后,费轩就再也不过生日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他已经长大,这点事情,也像是经年流脓的伤口捂在暗无天日的衣服下面,不敢揭开。 安笙愣了下,她是在费师那里知道的费轩生日,以前两人好的时候,安笙确实问过,可那时候费轩就不肯说,要么就是说过了,要么就是说没到。 “为”安笙看着费轩有些黯然的神色,到底是没跑刨根问底,她不想硬是揭开费轩的伤疤,要费轩自己愿意和她说才好。 安静的吃过饭,安笙和费轩又呆了一会,相互依偎着说笑逗闷,费轩的情绪完全恢复了,安笙才准备走。 “我可以办出院了,”费轩说,“你去给我办出院吧。” “再住两天,”安笙摇头,“我刚才看了,你后背四面还好,中间有一块还红肿着,你是不是抻到了” “没事的,”费轩说,“我想回家,”他眼睛亮晶晶的,“回咱们两个人的家。” 安笙笑了,“急什么,反正早晚都回去,而且你尿尿颜色太黄了,平时水也没少喝,我还得和大夫沟通下。” 安笙老母亲上身,“你现在不要觉得你没事,那是你年轻,年轻时候不注意,到了年纪大了,都是要落下毛病的” “我这辈子,真的不想再进医院了,起码五十岁之前不想,”安笙说,“你给我确保彻底好利索了再说。” 费轩不说话了,一双眼水波荡漾的看着安笙,特别乖巧的点头,他太喜欢安笙这样了,这种对于寻常人来说,或许童年都会被念到烦的话,费轩却并没有听过。 童年,是一个人性的形成期,父母和外界,深深的把一些影响一生的因素,用无形的大锤子,一下下重重楔进你的性里,或活泼,或懦弱、或善良、或邪恶,这些东西,几乎是不能够改变的。 费轩缺少这些东西,所以在安笙这里得到了,他就像个渴水的鱼,总是如饥似渴,总是贪得无厌。 “听见没有”安笙看费轩又发花痴,搓了下自己的脸,带着点宠溺的轻声问,“喜欢我今天的打扮” 费轩点头,盯着安笙,轻挑眉峰,“喜欢想”操。 最后一个字是口型,但是安笙看了之后,立刻笑骂,“滚蛋” “再住两天观察,我抽时间好好和主治医生聊一下,问一问后续的护理和注意事项,然后再办出院,行吗” “好,”费轩视线带着一种揶揄,从安笙的下巴向下滑,“你胸大,你说了算。” “费轩你还能不能行了”安笙低吼完转身拉开门出去,又揉了揉脸,费轩这个小可爱。 真可爱,安笙边朝着医院外走,边想。 她是打算给费轩一个惊喜,费轩因为什么不肯过生日,安笙基本能猜出来,还能为什么,费轩又没什么情史,除了这一次也没什么致命意外,就只能是因为他的那个家。 一个满是私生子的家里,安笙根本想象不出,费轩在成长的过程中,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想去揭开,去刻意的抚平费轩的伤疤,她做不了谁灵魂的救赎,但是她想让费轩一点点的体会,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的一切仪式。 生日,节日,结婚之后,或许还有纪念日,所有的一切,什么节日应该做什么,这一切,才是生活的组成。 就像过年吃饺子,十五吃元宵,过生日就应该收礼物,吃蛋糕。 想起这个,安笙的笑就扩大,其实她最近很忙,特别忙,是因为她准备给费轩一个巨大的惊喜,她都能想象出,费轩知道一个肯定会开心的疯了。 这几天都是在准备,安笙下了楼,边朝着停车场走,边琢磨着惊喜的具体细节,可以俗套一点,反正费轩也没什么见识,随便给点什么回应,都开心的要哭似的 “真让人心疼啊”安笙自言自语,正准备打开车门,突然车门的把手,被一只手按住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谈一谈了。” 说话人的声音似乎是故意压低,听上去有种成熟的磁性,转头前的瞬间,安笙恍惚间觉得这声音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转过头一看,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心道果然听到过,这人还是个熟人,竟然是费罗铭。 介于她现在和费轩的关系,安笙很礼貌的克制了脸上不太想看到他的表情,乖乖的叫了叔叔。 “找个地方谈一谈吧,”费罗铭笑了下,笑容里面莫名有种来者不善的意味。 安笙当然不会和他去找个地方谈什么,费轩这种性,她决定要的时候就很清楚,别管是谁,只要是个男不对,现在连费蓝蓝和安笙新雇佣的小店员,他都开始介意了。 所以说,只要是个人就不行了,更别说面前这位还有“前科”安笙必须避嫌,所以索性直接道,“不行叔叔,轩轩不让。” 费罗铭愣了下,接着又笑了,抿了下嘴唇,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和那些女孩不一样,没想到最后也” 他叹了一口气,安笙脸上的笑容收起来。 “我为什么要不一样”安笙说,“费轩多好,您不是知道吗” “叔叔我还有事要忙,您看,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直接找费轩去聊,我都听他的。” 安笙说着,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费罗铭脸上那种让人极其不舒服的意味不明笑意,也收敛起来,神色甚至有些冷。 敲了敲车窗,安笙降下来,他又说,“聊聊吧,”他也不要求安笙和他去哪里了,索性敲了下后车门,“就在这里也可以。” 安笙想了想,费罗铭好歹是费轩的爸爸,他对费轩什么样,他再怎么混蛋花天酒地,这些都不是她对费轩的父亲不尊敬的理由。 费罗铭一直微微弓着腰,从车窗里看向安笙,态度甚至有些强硬,安笙最后还是打开了车门,费罗铭拉开了后车门,坐在后车座上。 “叔叔,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费轩他在我离开之后,会站在窗边看着我的车。”言下之意,就是最好快点说,惹醋了皇帝,你这个太上皇也不好交代。 安笙说着,解开安全带,尽力转头,用正脸对向费罗铭。 费罗铭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安笙,“你能接受他这样的性” 安笙微抿嘴唇,没说能不能,只说,“我很爱他,他很好。” 费罗铭慢慢点了点头,“他没有把你关起来,我也很惊讶,我家在半山有个别墅,他已经找人装了笼子,这件事你知道吗虽然最后没做,但是他这种极端的性,以后难保不会” “我知道的叔叔,”安笙说,“我知道,他两次当着我的面差点致人死,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费罗铭大概是一辈子没意见安笙这样的愣头青,他偏好温柔的,虽然偶尔也尝尝“辣味”但也只是调剂的那种辣。 像安笙这种变态辣,他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沉默了一会,索性也不绕弯子了,“我不同意你们结婚,我知道你们前后牵扯了很久,可是真正在一起没几天,你受不了费轩的性,就算结婚也不会长久。” “再说你的家室也不合适。”费罗铭说完之后,就看安笙的神情,安笙以为经典送支票的情节要来了,盯着费罗铭掏钱,正好她手上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费轩倒是给了她卡,可是她没刷。 不是安笙矫情,是因为毕竟给费轩准备生日礼物这种事,再用费轩的钱就不太有诚意。 要是费罗铭给支援一点就太好了。 于是安笙盯着费罗铭看,等着他掏支票,费罗铭盯着安笙,等着看她变脸。 两人诡异的盯了一会,费罗铭顺着安笙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你看什么” 安笙有点失望,心道这也太不按小说来了,没打算给钱还棒打鸳鸯,还以为真的像最开始她穿越时候那么好打发啊。 那时候她想远离费轩,才不拿钱,怕惹事,现在她和费轩才是真的有一腿,不光给钱她要拿,拿了之后还要找费轩去告状 一看没钱,安笙的神色更淡了,“没什么,”安笙抬手看了眼手表,“叔叔您看,我做不了费轩的主,您也说了,他那性,疯起来我真的怕,您这种意愿我已经收到了,会和费轩说的,要是费轩同意,我就愿意分手。” 安笙连珠炮的瞎几把扯,和费罗铭打乒乓球,反正她知道,费罗铭根本做不了费轩的主,要不然也不至于来她这里逞威风。 费罗铭脸色彻底冷下来,盯着安笙看了一会,突然笑了,摇了摇头。 “我听说,你很喜欢孩子还想要两个” 安笙没吭声,费罗铭又说,“你或许不知道,费轩自己都不知道” 费罗铭眼睛从后视镜里,盯着安笙的神色,终于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他是不能生育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69章 你都告诉她了? 费罗铭是可是专门找人调查过安笙的,并且因为费轩对安笙一直念念不忘,疯狂到自残,他不可能不好好的把这个小姑娘了解透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地方特殊,把费轩迷成这样。 他自己儿子,他自己知道,费轩不是一个特别容易心动的人,如果是,他也就不至于和费蓝蓝拴在一起这么多年还不动心。 可是费罗铭无论怎么查,都发现不出安笙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长相很漂亮一点,可也没到找不出来的地步,性上甚至连温柔都不具备,还眼界低的让费罗铭费解,好歹也是个没落的大小姐,就算要勾引费轩,重新嫁入豪门,可连杀鱼这样的工作都肯做,他那儿子还真的吃这套 费罗铭是很不理解的,不过他倒是查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就是安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查妇婴用品,浏览器上唯一的搜索内容,全都是这个。 和费轩在一起的那个时间段,更是天天都在看。 他猜想安笙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女性,对于生孩子充满了憧憬。 这样一来,费罗铭算是知道从哪里作为切入口了。 “不用不相信,费蓝蓝不是他叔叔的女儿,这你是知道的,费家有家族遗传性不育,染色体异常,我这一代,遗传给了他叔叔,不幸的是我下一代,也遗传在了费轩的身上。” 费罗铭眼看着安笙本来密不透风的神色,慢慢出现了裂痕,以为抓到了关键,放缓语气,用一种“为你好”的语气,对安笙苦口婆心道,“你应该很想要孩子吧,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是一辈子不可缺少的体验,没有这种体验,人生是不完整的。” 费罗铭深谙进退,说完这些之后,为了防止再说多了安笙有逆反心理,适时的结束了话题,打开车门钻出去。 “你好好考虑一下,”费罗铭走到副驾驶室的车窗边上,把一张名片递给了安笙。 “你考虑清楚,可以打给我,我了解费轩,也有能力帮你彻底的摆脱他,”安笙看向费罗铭,神色已经变成了一种难以置信。 “当然,”费罗铭最后抛出诱饵,“跟过费家的人,分手费足够你” “费轩他自己知道吗”安笙打断费罗铭话,没有伸手去接那张名片,而是捏紧了方向盘,瞪着眼睛问他,“他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费罗铭见她这么在意,神色又放松了不少,说道,“他当然不知道,是小时候专门在国外做的筛查结果,结果当然是瞒着他的,他” “你最好别告诉他,”安笙再次打断费罗铭的话,“我说这也是为你好,”安笙没有破口大骂已经是绝对涵养,您字就直接取消了,毕竟不是所有老人都值得尊重。 她突然笑了一下,盛满了荒谬和不解,“你要是现在说了,或者他知道你用这种事,引诱我和他分手他可能会杀了你。” 安笙一脸认真的看着费罗铭,费罗铭的脸色也沉下来,费轩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他当然知道,他一手养成,想让他撑起费家,所以放任他扭曲的枝杈肆意生长,因为费家的掌权人,不需要太多感情仁义,费轩也如他预想的一样,长成了一个对费家无往不利的人。 费轩就算知道,真的杀了他倒是不至于,但他们之间那点稀薄的父子情,可能就要彻底的消散了。 费罗铭没想到安笙这么硬,肃起神色,整个人显得甚至有些阴沉,也是这一会,安笙算是知道,费轩发疯起来,到底是像谁了。 再讨厌,他们毕竟也是血亲,费轩再是心里怨恨费罗铭,还是下意识的,在成长中没法抗拒对父爱的渴望,学了他的模样。 “我劝你最好想清楚,”费罗铭冷冷的说。 费罗铭威胁的意味十足,安笙却一点也不害怕,费轩这个真的疯子她都敢要,费罗铭能把她怎么样杀了她他要是敢,就不会跑这里截她,说些有的没得。 “叔叔,”安笙耐着性子,又问他,“您这么遍地开花的,就是因为知道费轩不能生育吗” 费罗铭脸色一变,安笙又说,“所以费氏集团当家人,是对他的补偿” “让他鞠躬尽瘁为费氏打天下,然后造福你其他的儿子女儿,最后连他爱谁,和什么人在一起,也要横插一脚” 安笙不理会费罗铭狰狞的神色,嗤笑一声,“你从给他检查出不育的那一刻就放弃了他,从没给他任何的爱,现在还要把他千辛万苦追求到的人赶走,就为了满足你的私欲” “你放屁”费罗铭怒吼。 安笙继续犀利道,“我再来猜猜,你和他叔叔千辛万苦的要把费蓝蓝和他按在一起,无非是一个太好拿捏怎么都不反对,一个不能有孩子,结婚了之后生不出,能怎么办呢” 费罗铭拉车门,安笙眼疾手快的按上,还把车窗也升上一半,快速道,“你想让他养你生的孩子把你和别人生的野种当亲生儿子养,费轩在你眼里到底还是个人吗” 费罗铭愤怒的砸了一下车,手伸进车窗,安笙立刻把车启动,根本不顾他的手,撞的碰一声,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上了马路的不远处,确保已经离开了费轩能看到的范围,安笙把车停在路边,按住自己的心口忍不住哽咽出声。 太恶心了,费轩他他到底知道这一切吗 他如果知道了,该多心寒,或许他从小就这么心寒,因为如果不做这个费氏继承人,他就只是费罗铭放弃的孩子,一个不能生育的长子,在费家是不是连那些没名没份的野种还不如 安笙心疼的心脏绞痛,抓着方向盘的手甚至都有点发颤,她的黏黏,到底过的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把他逼成了一个疯子。 安笙总算明白,为什么费轩的爱和占有欲,都浓烈的惊心,浓烈到让安笙不解,他看上去什么都有,但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他能抓住的就那一点点你要他怎么放呢 安笙在大马路旁边趴在方向盘上哭成一条狗,费轩却一直站在医院的窗边上,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安笙开车出来,派人下去看,就抓住了正在停车场踹柱子的费罗铭。 费罗铭让安笙几句话撕开见不得的脓疮,正气急败坏,见到费轩心虚的都不敢抬头,最后想着让安笙告状,不如他亲自开口,想要坦白从宽,这才自己都交代了。 费轩站在窗边,手指按在窗户的玻璃上,听着身后费罗铭说的“事实”映在玻璃窗的脸越来越白,白到几乎泛着青。 “你都告诉她了”费轩声音很轻,轻的好像风一吹,就要散了。 完了。 费轩想。 费轩知道,费罗铭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撒谎,他也没那个胆子,现在费氏是费轩的,费罗铭是个已经架空的太上皇,不管他曾经打着什么主意,现在都无法左右费轩了。 所以他自己也知道一切都已经失控,才会急到去找安笙,他不敢在费轩面前撒谎。 所以完了。 安笙有多喜欢孩子,费轩是知道的,要是没有自己,费轩相信,遇见秦舒予的时候,她甚至原意去给人家做后妈。 安笙和他提了多少次想要两个宝宝,费轩都已经记不清了,甚至偷偷趁他睡着的时候,在他耳边说,让他快点求婚,她好持证上岗,先生个费小轩 一切都完了,费轩惨笑了一下。 他一直不肯放手,是因为他能感觉到,安笙是爱他的,有时候甚至是纵容他的,所以才容忍了他的那些阴暗的做法,还肯和他纠缠不清。 费轩其实很多时候,是拿安笙没办法的,她不是靠任何事能动摇的,她只有自己动摇了,才会让你感觉到。 费轩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安笙终于肯要了这样一个他,到头来连最喜欢的小孩子都不能有,她还要自己干什么 难道费轩想到费蓝蓝的出身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恶心的要吐了,他麻木的盯着车流看了好久,却再也看不到安笙的车了,费轩松开按在玻璃上的手。 这一次,他没有勇气再去留住安笙,深深的自卑让他止步,他总是自诩能给安笙所有她想要的,一但安笙要的他给不了,他根本不敢去见安笙。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费轩想着,转头走了一步,接着眼前一黑。 他昏沉在一片梦境里面,里面是他臆想中一切的美好,他甚至不愿意醒过来,一直到他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叫他赶紧起来回家了。 费轩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阳光晃的人眼睛睁不开,他眯了一下,然后一瓣橘子塞到他的嘴边。 “受点刺激就昏厥,”安笙坐在床边,啧啧啧道,“费娇花,我用不用弄个玻璃罩子,把你罩起来” 费轩张开嘴,把橘子瓣含进嘴里,阳光正好照他的脸,他睁不开,睫毛一闪,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头发。 第二滴落下来,安笙伸手给他抹掉,抱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起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已经给你办完了住院手续,费师说公司有两份文件一定要你签,先去公司,然后回家,好不好” 费轩听话的任摆弄,安笙给他穿衣服,费轩就乖乖的配合,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安笙,偷偷掐了自己好几把。 住了这么久的医院,出来空气都好的不得了,安笙拉着费轩朝停车场走,费轩一直一句话都没说,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做梦。 费轩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安笙迫不及待的启动车,一路上总是回头冲着费轩笑。 难道还是在做梦要不然安笙什么时候笑的这么像个傻子过费轩没忍住,又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到了公司,安笙谎称上厕所,费师一副很急的样子,带着费轩上电梯。 “你先上去,我很快就来”安笙捂着肚子说。 费轩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也没多想,上了顶层之后,费师说要去取文件,慌慌张张走的,看上去特别像是撒谎,费师一撒谎就这样。 费轩皱眉,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轻微的一声“啪”,五彩片从天而降,洋洋洒洒了他一头脸。 接着一个气球,幽幽的从地上升起来,上面憨态可掬的趴着几个大红字,写着快去窗边。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70章 向阳而生 费轩一辈子,没体会过被人这种类似追求的惊喜砸到过,他和安笙在一起的时候,倒是很会,总带各种各样的小礼物给安笙,可是费轩的小礼物也就仅仅是给,没有这么些花里花哨的做法。 费轩朝前走了两步,手里拽住被文件夹压住的气球,拉着气球按照指示走到窗边。 这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费轩还舍不得放了气球,还拿手捏着,把电话接起来,安笙的声音,从听筒的那头欢快的冲出来。 “黏黏,生日快乐” 安笙话音一落,费轩眼见着对面下面一层成排的窗户打开,五颜六色的气球,从窗户争先恐后的挤出来,缓缓升上天空,每一只气球都带着小条幅,离的很远,费轩看不太清楚上面的字。 费轩的嘴角勾了一下,弧度还没等成型,对面的顶楼,突然坠下一个巨大的条幅,条幅特别长,字也特别的大,不是想象中的祝你生日快乐,而是一个蛋糕咖啡厅开业的巨大广告。 热烈庆祝,笙轩甜点咖啡屋隆重开业。 红底烫金字,要多俗套有多俗套,要多杀马特有多杀马特。 “黏黏,”费轩正被这辣眼睛的条幅搞的一愣,安笙在电话又说,“别看那个了,你看我啊,看对面的玻璃。” 费轩这才转动视线,果然在对面一面贴了姹紫嫣红彩色心形贴纸的地方,看到了安笙的影子。 安笙打开窗户,朝着费轩又喊又招手,裹挟着欢呼和风声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传过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不喜欢” 费轩张了张嘴,想要说你小心点,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嗓子里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安笙继续在电话又蹦又跳道,“给点反应啊看到没有,我在这里,我把这里的自助烧烤城给盘下来了妈的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养我吗” 费轩抓着气球的手指一抖,充满氢气的气球直接升上了天花板,一如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像是要飞起来。 他又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安笙,隔着一条车流穿行的大街,费轩觉得他现在甚至能够轻盈的飞过去。 “你傻了吗费黏黏”安笙疑惑的拍了拍电话,费轩没吭声,只是伸手敲了一下,他现在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怕一张嘴,面前的景物就会模糊。 他不想错过一份一秒,每一帧画面,因为他知道,这将是他余生最最珍贵的记忆,不问从前,不管以后,这一刻,费轩尝到了,一种他几乎记不清楚味道的,名为幸福的滋味。 “你在听,那我就继续说了,”安笙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欢快的声音道,“首先,我爱你。” 安笙说,“我爱费轩,安笙爱费轩,你听清楚了吗” 费轩忍到额角青筋鼓起的酸涩,这一刻终于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他眼前瞬间模糊,控制不住的哽了一声,疯狂的点头,即便安笙看不到。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安笙说,“你也爱我,这就不用说了,我一直都知道,你这个小疯子。” 费轩伸手胡乱的抹掉横流的泪水,眼中带着血丝,紧紧盯着站在对面楼的安笙。 安笙轻笑了声,又说,“我知道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看不到我就会难受,知道你恨不得拴在我的裤腰带上,恨不得钻进我的身体里,恨不得把我关进没有人能够找到的地方,一辈子只能看到你对吗” 费轩脸色通红,眼泪无声的滚落,却只是对着听筒极速的喘息,一切虚假的外皮被剥落,他的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怪物,他被安笙一把扯掉了伪装,露出内里鲜红的,皮肉外翻的真实面貌。 这种感觉,让费轩恨不得马上回身,钻进自己的办公桌地下。 他抓着听筒的手都已经汗湿,浑身哆嗦着强撑,安笙的声音却还在电话里继续,“我都知道,但是你忍着吧。” 安笙说,“我受不了你想的那些,所以你必须忍着,至于你这个小变态喜欢看着我的事,我把店开在这里了,你的生日礼物是望远镜,你尽可以看,每一天,每时每刻,我让你看。” 费轩肩膀佝偻下来,几乎站不住,安笙继续道,“或许咱们还可以买对讲机,这个距离应该可以的,这样你不光能看我,还能时时刻刻的问我在干什么,又省电话费。” “开心吗”安笙说,“如果店里有男人敢骚扰我,你就可以花几分钟冲过来和他打架,午休的时候,我还会给你送去亲手做的点心咖啡,在你下午正式开始工作之前,躺在你的办公桌上,任你为所欲为。” 费轩头抵着玻璃窗,双膝软下去,再怎么睁眼,也看不清对面的安笙,他整个人痉挛到几乎抽搐,他他像个生长在幽暗地洞的怪物,乍见天光,下意识不是拥抱光明,而是瑟缩躲避。 安笙深吸一口气,缓缓对着听筒呼出来,继续道,“关于孩子” 费轩闻言,彻底跪在地上,头抵着玻璃,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抓着电话的手抖的几乎要抓不住。 “没有就没有吧,虽然我很喜欢,但是相比孩子来说,我更喜欢你啊。”安笙说。“或许等到年纪大一点了,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后面的话,费轩一个字都听不到了,他跪在落地窗前面,头抵着玻璃先是无声的落泪,而后渐渐出声,最后嚎啕大哭。 像小时候,妈妈死了,爸爸带回了其他的孩子,他第一次找不到自己的玩具那样,哭的撕心裂肺,毫不掩饰。 那年的那一天,小小的费轩懂得了什么叫失去,那之后,他就再也不知道拥有是什么滋味,一直到这一刻,再次有人把他心爱的东西,塞进他的手里,告诉他这是你的。 安笙本来还在煽情,她就知道费轩吃这一套,费轩的爱好就有点怪,不管是喜欢她穿什么样的衣服和打扮这点,就凭他背治病小广告上的段子追人,就意味着这个人的爽点俗不可耐。 安笙想让费轩感受一下,还有一堆的土味儿情话,她都上网搜的,又找人撰写成文章,是想着说不定能把费轩煽哭了,但是没想到这才说了几句真心话,土味还没上呢,他就哭成这德行。 这动静隔着听筒都活像是杀猪,安笙顾不得搞事情了,赶紧联系了费师让他先看看,自己飞快的赶过去。 安笙到的时候,费师一脸诡异的站在费轩办公室的门口,倒是哭声没那么凄厉了,但是动静一嗝一嗝的,像要憋死了似的。 见到安笙,费师他赶紧打开了门,示意安笙进去,然后自己下了楼,通知今天所有要送到总裁办公室的文件,都先送到他那里。 安笙打开门进去,费轩还保持着那种姿势,哭是不怎么哭了,只是在打嗝,而且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对面楼,根本没注意到安笙。 安笙放轻脚步,走到费轩的身后,然后猛的“哇”了一声,吓的费轩跌坐在地上。 费轩转过头看过来,看到是安笙,猛地朝上一窜,把半蹲的安笙,直接拉的也跌坐在地上。 “摸摸毛吓不着,拎拎耳下一会儿”安笙抱着费轩,边抚弄他的后背,边摩挲他的头发,声音温柔至极。 “不打嗝儿了吧”安笙声音带着笑意,“小时候我一打嗝,我妈妈就吓我。” 费轩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心里此刻的感觉,只是紧紧的楼主安笙,把头埋在安笙的怀里。 两人在铺满阳光的落地窗前面,拥抱了许久,一直到身上有点发酸,安笙才说,“今天看来也没什么文件好签了,咱们回家吧” 费轩这才嗯了一声站起来,眼睛有点肿,整了衣服,找了墨镜戴上,两人回家了。 家就在距离公司不远处,开车都犯不上,这房子是费轩准备的其中一套,平时两人上班,都不用开车,直接走个七八分钟,然后在街口分开,各自去上班,最美不过了。 费轩带着墨镜,一路上也很沉默,要不是墨镜的方向一直对着安笙,安笙还以为他转性了。 “你说你啧,”安笙啧了声,开车回到车库,两人从车库上楼。 电梯里,安笙调侃费轩,伸手把他的眼镜拿下来,伸手掐他的脸蛋,“快回神中午我还为你准备了豪华生日大餐,都亲手做,材料备好了,你可别再哭了。” 费轩眼睛有点微红,定定的看着安笙,声音低哑,“快开门。” 安笙还没意识到危险,按开密码,打开门率先进屋,才把鞋换了一只,就被身后进来的费轩一把抱了起来。 “哎哎哎别闹,你后背上还有伤呢” 费轩却充耳不闻,直接把安笙抗进了卧室,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安笙一只鞋没脱,高举着脚,哭笑不得,“你” 她才说一个字,费轩已经快抽出了领带,费轩已经整个人欺身上来,安笙还举着一只脚,怕弄脏被子,忙道,“哎你等等,哎鞋鞋唔” “哐当”一只鞋子被甩进了客厅,接着卧室门被甩了一下,却没能完全关实,缝隙里交缠的人影,或低或高的哼吟,是爱侣间最动听的情话。 阳台上的绿植,在阳光中肆意的伸展枝叶,它并不会开花,因此没有花期,而叶片的背面,依旧存在着阴影,但是只要向阳而生,它就能一直一直的,这样葱郁青翠下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 第71章 番外·再相遇 街边的一个奶茶店,生意好到爆,这才大清早的,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安笙排在队伍的最末尾,是一个毕业了两年的三流大学生,上学上的稀松二五眼,那几年也不知道怎么混过来的,很多基础的专业问题,根本就答不上来。 因此她工作屡屡碰壁,好在她不灰心,还有次和妈妈去买菜的时候,干脆就说不找工作了,弄个小摊位买菜算了,家里的爸爸妈妈都特别的好,从来不会用这种事情给她压力,不过两个老人不因为她工作的事情着急,不说明不会为了其他的事情着急,安笙几次三番的被七大姑八大姨弄出来相亲。 今天早上是安笙尝试的最后一次应聘,很遗憾,还是失败了,安笙不在意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但是爸爸妈妈舍不得让如花似玉的女儿做低等工作,想着既然工作不行,那就找个男人结婚,做个悠闲的主妇也好的。 依靠别人不是长久之计,安笙几次三番和妈妈爸爸说,但是两个老人总觉得她是个豌豆公主,风一吹就散了似的,啥啥都不让,安笙正在竭力的扭转两个人思想,一边应付着去相亲,一边偷偷的把那些相亲对象婉拒。 这个东西有学问,因为都是七大姑八大姨找的人,不能直接拒绝,不能表现的过火,安笙的宗旨是,又要显得自己积极,又让对方先提出不行。 好在她最近这种事干的多了,轻车熟路,安笙好容易买到了奶茶,从奶茶店朝着约定的地方走,滋滋滋的很快喝到了底,过多的糖分摄入,让她大脑很快产生一种名为快乐的因素。 安笙迎着朝阳,人行道上伸展了一下手臂,愉快的把空掉的杯子仍进垃圾桶,跳跃的时候,向上延伸的手臂,带动短短的上衣,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肉肉肚皮。 安笙笑着低下头,自己伸手捏了下,接着笑的更厉害了,笑的前仰后合,好像她自己的肚子,是什么绝世好玩的东西。 捏了几下,才拉了衣服把肉肉遮住,神色比今天万里无云的阳光还要灿烂。 她天生乐观,无论多么糟糕的境遇,从来不会灰心丧气,她打算把最近阶段的一打相亲对象都打发完,不行就去市场卖鱼,有次她买鱼的时候,听人说,熟练了一个月有六七千,比她应聘的办公室职员薪水还多。 安笙甩着小包包,继续朝前走,并没有注意到街边停着的一辆车里面,原本满脸阴沉挂掉电话的年轻男人,准备开一点车窗透气,却才将车窗打开一点,就猝不及防的被一串清脆的笑声钻进了沉闷的车厢,也钻进他的耳朵。 这种笑声,费轩很少听到,他的这个圈子里面,女孩子笑起来不是不露齿,就是掐着嗓子,听的人起鸡皮疙瘩,他从来没有听到一个女孩笑的这么开怀过。 而当他好奇的从车窗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那个女孩,浑身洒满的从树叶缝隙里面投射下来的阳光,整个人都散发斑斓流转的光华,正捏着自己白皙的晃眼睛的小肚子肉肉,好像那是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 费轩忍不住凑近了一点,他是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女孩的侧脸和她露在外面的小肚子一样的白皙纯净,嘴角还带着一个小梨涡。 在费轩的认知里,女孩子都是以瘦为美,就连家里的阿姨,也是清清瘦瘦的,总是抱怨自己胖了,不敢多吃。 很奇异的,刚才那通让他暴躁的电话,被一个陌生女孩的笑容冲散,费轩搓了搓手指,盯着被女孩盖上的小肚子,有点不着边际的想,真的那么好摸吗 安笙走没影,他的车也启动,转了个弯,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费轩又接了两通电话,这才停好了车走进去,这里无疑也是费氏产业,一个情调还算可以的西餐厅,费轩有时候约人,会到这里来。 刚才这里的两通电话,再次把他暴躁的情绪勾起来,他满脸阴沉的走进店里,然后又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小姑娘。 费轩从门口进来,下意识的第一眼,不是去看她的脸,而是看她的小肚子位置,然后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嘴唇。 那个小姑娘看上去坐的笔直,但是桌子下面,手指还在隔着衣服玩自己的肚子,因为坐下,挤出了薄薄的一层,她正钻圈的捏,看上去很来劲。 费轩再朝她的脸上看,然后忍不住愣了一下,那个小姑娘的嘴角,就在刚才漂亮梨涡的那个地方,突兀的出现了一颗黑痣,特别大,把整个梨涡都盖住了,上面从费轩的这个角度,还能看见还长了两根毛。 小姑娘本来清秀好看的眉眼,让这黑痣一衬托,立时变成一种诡异的猥琐。 尤其是她还一直在对着她对面坐着的一个中年秃子笑,猥琐的让人想上去抽她两巴掌。 要不是费轩先前看到她的时候,她十分正常,费轩可能不会觉得她这么可爱,你看人就是这么浅薄的东西,都是皮下三寸是白骨,但世人都爱皮上三寸好容颜。 尤其是这种好容颜里面,再有一个有趣的灵魂,费轩放缓脚步,路过两人身边,听到了只言片语,很快嘴角又一抽。 “你有车吗”安笙眨巴着一双圆眼睛,笑的如同母夜叉上身,但语气莫名傲娇。 “我姑说,你是成功人士,有房吧小于三百平米的我可不不干。” 对面秃头中年男人推了下眼镜,喝口水都觉得难以下咽,介绍人说好的温柔可爱,可是谁告诉他,面前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车子少于两千万的我可不坐,”安笙学着电影媒婆,脖子一梗,“结婚之后彩礼也不能少于888百万啦,你” 对面男人忍无可忍,放下手里的白开水,“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安笙“哎哎”叫了两声,男人一把年纪了,几乎是跑出去的,安笙看着他的背影噗嗤笑了,坐下嘟囔了句“还挺有涵养的”前几天有一个都差点打她了。 费轩鬼使神差的坐到了安笙的邻座,安笙打了个电话,应该是和家里报备,说的可和她刚才干的不是一回事。 “是是是,我可满意,姑你在帮我问问,嗯嗯嗯,不行我可以适当方宽条件,对,我都一把年纪了啥也不要,嗯嗯,挂了。” 安笙挂了电话,坐在那里喝水,费轩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走,他等下明明还有聚会。 不过倒是没有让他白等,没一会,又来了一个“有志青年”也是这个套路,几句话被有痣小姐给吓的尿遁了。 费轩就当个笑话,等到小姑娘揪下脸上的黑痣走了,他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从这以后,费轩时不时就会来这里,经常会遇见有痣小姐相亲,他就当看小品,放松下,后来发展到让前台看着,那个小姑娘一来,他就来看免费小品。 今天相亲的是个小混混,小姑娘万年不变的那一套似乎有点失灵。 “你车子少于两千万我不坐啊。”安笙说。 小混混。“我车子不光两千多万,还不用加油无限循环使用,采用先进的两个轮技术,蹬起来平衡力嘎嘎的。” 安笙“自行车” “那你房子少于三百平我可不住。” 小混混“那哪能少啊,独栋别墅,依山傍水,院子里跨三十亩地,你想种啥都丰收啊。” 安笙咽了口口水,起身道,“大哥你坐,我先尿个尿。” “尿尿拿包干啥想跑我都满足你要求了你敢不跟我好” 说着上来拉安笙,但是没能落到实处,抓了一个空。 安笙被费轩拉到身后,费轩对着小混混笑了下,“我女朋友背着我出来会情人,原来就是你” 小混混一懵,费轩向前一步他后退一步,实在是费轩笑的忒吓人。 他是个假混混,一看费轩这衣冠楚楚的样子,这就是个硬点子,咽了口口水骂骂咧咧的跑了。 费轩这才回头,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安笙脸上的黑痣,又隐晦的看了看她的小肚子,轻笑了一声英挺的眉眼弯起来,看的安笙瞪圆了眼睛。 费轩伸出手,对着安笙慢慢道,“你好,我是今天的第二个相亲对象,来的有点早,打扰了你了吗” 安笙有点呆滞的看着费轩,实在是这种只能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男人,在现实中想碰到,简直就是中彩票的几率。 她呆滞的坐下,嘴唇动了几下,啥也没说出来。 费轩却笑了下,开始自我介绍。 “我的车六千多万,就在外面停着,你可以去看看。” 安笙震惊的张了张嘴。 费轩又说,“我家房子没有三百平的,但是你要是非要那么大的,我可以找人把房间隔成几间” 安笙嘴又长大了一些,感觉能塞个鸡蛋了。 费轩继续道,“至于彩礼跟我结婚,我家族企业会赠送股份,不算多,几个亿吧。” 安笙嘴张的都能看到嗓子眼了,费轩笑了下,伸手温柔的拖起她的下巴,手动给她合上了嘴。 “你的要求我都能达到,安小姐,考虑下我” 安笙从被送回家,整个人都是茫然的状态,被这么大的馅饼砸中了,没有不考虑的道理。 两个月后,两人结婚。 整个申市轰动,期间当然是曲折不断,但是无论谁找安笙给她塞多少钱,怎么威胁,她都没松口。 实在是费轩太好了太温柔了,更是对她无微不至,她要是错过了这个,这辈子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人了。 好多人都说,费轩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安笙不信,从来都不信。 婚后第三年,两人依旧如胶似漆,大清早起来,费轩从床边到玄关,身后都背着一个背后灵。 “你又要上班了,我又要八个小时见不到你,我现在就开始窒息了,我快死了” 费轩满脸的无奈,摸着安笙的小胖手,“我尽量早点回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安笙还抱着费轩耍赖,大冬天的,费轩可算从家里出来,整个人都出了一身的薄汗,坐进车子里,长长的嘘出一口气,然后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来。 他打开手机,看着他关注的吃播,分明就是刚才还扒着他不让走的微胖小美人,打开了摄像头,对着一直播间的人说,“我老公真是太黏人了,我好容易把他弄走。” 直播弹幕一排排的柠檬刷过去,安笙开始今天的吃播。 超出常人几倍量的食物吃下去,她的小肚子微微凸起来,抹着嘴和屏幕上拜拜。 费轩关掉屏幕,调出监控,没一会安笙果然进了花房,正边打电话,边跟旁边的来取货的人说,“这个这个,这两个一定要包好,花苞碰掉一个,你们就完了。” “这两个吊篮死加急的,最大的树一定要尽快送,那个比你货车还贵,今天就这些,去吧,十小盆多肉是赠送哈” 卡车走了之后,费轩的视线依旧没有从监控上移开,一直看着安笙在里面忙活着浇花弄水,很有意思似的。 结婚十年后,两人因为不孕不育的事去外面大吃大喝了一顿。 结婚二十年,安笙洗娃娃的时候,偶然发现娃娃的眼睛是监控器,当天疑神疑鬼的问费轩,是不是商业对手要对他不利。 结婚三十年,费轩很少出去工作了,安笙也不做吃播了,整天两个人在家里摆弄花草,那些无所不在的监控早就撤掉了,费轩每天都亲自看着她。 结婚四十年,安笙脑血栓了一次,人救回来,费轩亲手伺候着,一直到她又能重新站起来,整天背着他偷高油高糖的东西吃。 结婚五十六年,两人都已经头发花白,费轩坦白了年轻时候的一切,安笙也坦白了一件事。 她脑血栓的那次,想起了一些事。 其实她已经和费轩走过了美满的一生,他们这是第二世了,可见无论彼此变成什么样,他们都还是会被对方吸引,继而相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