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第一章,开局抱大腿 “不识抬举的死丫头,你竟然想要反抗大将军!” 女人静默无声。 “咱们大将军的宝贝根子也能随便踢?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雷声渐狂,大树的枝丫折断腰肢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凌厉的狂风叫嚣,将窗户怕打的咔咔作响,些许瘆人。 阴暗的柴房内 “三百六十七种死法,任您挑选。保准您死的畅快,闭眼便能见到阎王爷!”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声音粗哑,指着桌子说道。 见血封喉的毒药,悬梁上吊的白绫,一刀毙命的匕首,斩断脑袋的大铡刀,甚至还有一盆凉水,意味着将她脑袋摁进去后,便能使人溺水身亡。 阮软双手被一根麻绳束缚住,坐在地上,毫无挣扎逃脱的可能,于是将屁股往后挪了挪。 她还不想死。 大汉见女人不搭理自己,一掌用力拍到桌子上,脸上深褐色的横肉颤了颤,操着粗粝浑厚的嗓音,“快点选怎么死!” 她汗颜:“额......哪种死法最轻松?” “呵!死法哪有轻松的。不过嘛,你可以选这个。” 大汉拿起桌子上那把近乎一米的大刀,用力耍了几下,然后拍在手上,发出清脆的“铮”声。 “来一刀,血一飚。放心吧,在你感受到痛苦的时候,脑袋就已经落地了。” “等等!”她大喊,小脸惨白:“换一种死法吧。您说的方法些许潦草,我不想死后脑袋与脖子分离......” “那就选这个!” 大汉兴高采烈的拿起一瓶毒药,愈发兴奋的开始介绍:“选这个。服下后七窍流血,肝肠寸断,魂飞魄散,啊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眉飞色舞。 额角直突,她扯了扯唇:“死相太难看,我不喜欢。” 大汉吐槽:“死还挑三拣四的。” “你们家主子说过了,要我自己选择一种死法,你总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吧?”她心里有些虚,脸上还是露出倔强的表情。 大汉一想,也对,将军的命令不可违抗。 于是乎,收起大砍刀,背在腰后,睨着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挑起粗厚的浓眉:“那你想怎么死。” “撑,撑死可以吗?” 她眨巴眼,水波滟潋的眸子里满是无辜。 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死法。 大汉扛着刀一脚踹开柴房的门,招呼道:“这娘们想要撑死!来个人来满足她的愿望。” 不一会儿,穿着青衣的少年端来满当当的大盆馒头,放在桌子上。 阮软下意识看了眼,呼吸一窒,心跳止不住的加快。 他长得好帅啊。 少年眉目舒朗,眼角有颗妖媚的红痣,漆黑瞳仁,停直腰板皎如玉树临风,肃肃萧萧,爽朗清举,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低着脑袋,不动神色。 “你往哪儿看呢!”大汉怒极,“我们将军你都看不上,现在却来盯着一个送馒头的小厮?你也太不把我们将军放在眼里了。” 他们将军乃是一代名将,屈尊看上这个乡野村姑,便豪气的将人抢回来,谁知道小姑娘性子烈,说什么宁死不屈的话,于是将军直接满足她的愿望,大掌一挥,让阮软自己选一种死法。 这就叫,得不到就毁掉。 大汉将一盆馒头端到她面前,粗声粗气:“快吃!” “绳子没解开。”阮软道。 大汉瞥了眼,然后命令旁边的小厮:“你,去喂她!” “是。” 少年在她面前蹲下,面无表情的拿起一个馒头塞到她的嘴里,没错,是豪不温柔的那种塞。 小姑娘面容秀丽,汪了春水的杏眼澄澈明亮,樱桃小口被馒头塞的满当当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含糊不清的呜呜着。 如果猜得没错,这应当是传说中大反派! 虽然长得帅,但是并不温柔。 在她狼吞虎咽啃完馒头,嘴巴里还是鼓鼓囊囊的,少年又送一只放在她嘴巴。 阮软赶紧舔唇,迫不及待的对少年说道:“苏羡?” 俗套狗血虐文小说中描述,大反派苏羡生的绝世容颜,眼角有颗红色泪痣,俏而不妖,邪魅生姿。 少年的眼眸闪了闪,诧异转瞬即逝,默不作声拿起软乎乎的馒头塞进她的嘴里,堵住她的话。 “什么苏羡!他叫周清!是我们将军府里下贱下人罢了!”魁梧大汉接话,极其咬中两个“下”字。 此人面容长得如此妖孽,惹得全将军府的丫鬟都想要勾搭他,这点让大汉很是不爽。他差在哪儿了?胸前肌肉比娘们还要大,魅力十足呀! “我可以帮你。”她眸子明媚发亮,嘴角还残留着馒头碎屑,“只要你带我走,我可以帮你找到你想要的藏宝图,还可以告诉你当年你父亲真正的死因。” 阮软直接说出苏羡的目的,因为她想搏一搏。 按照她看的小说剧情来看,大将军与苏羡不共戴天之仇。 “大胆!”大汉又在怒吼,拿着刀正欲上前问个究竟。 只见苏羡眸露凛冽,弹指间,一把暗器滑落在掌中,然后直接精准的射向大汉。 脖子正中暗器,血流不止,大量的往外喷涌而出,大汉没来得及捂住伤口,就已经面目狰狞的倒在地上。 果然是最强反派啊,出手的方式就是不一样,完全帅炸天啊。 她穿越的这本书,名字叫做《大将军的替身新娘》,说的是一个暴躁大将军从乡村里抢回个和他初恋相似的女人,然后开始虐心之旅。 女主当然不愿意嫁给将军,刚开始拼死反抗。然后那位人才男主就说让她自己挑个死法,结果女主在死亡时选择妥协,答应出卖身体。 但现在不一样,她的灵魂完全换人了。 阮软宁死不从,才不要当什么虐文女主,所以她要和本书最大的反派,苏羡联手!他冷血如蛇,手段毒辣,不近人情,但好处是此人身价过亿,与王恒逸还是死对头。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羡声音冷漠,瞥了她眼,问:“你是谁?” “我叫阮软。”她眨巴着大眼睛。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他向来隐藏极深,不会轻易暴露踪迹,此番潜入将军府,连花玄楼的人都没有说。 “因为我的眼睛。”她故作神秘,紧紧盯着他,一本正经的胡扯八道:“因为我家族基因强大,时代遗传,故而每一代孩子都有一双卡姿兰大眼睛,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 “卡姿兰大眼睛。” 苏羡咀嚼着几个字,幽幽目光向她扫去。他一直都不相信这些奇术。 阮软满脸正经严肃,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已经决定了,反派有钱有权,死也要抱紧反派的大腿。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章,二郎神的后代 阮软一边琢磨着小说情节,一边明目张胆的看着苏羡,他清冷妖惑的长眉往中间拢起,明显有些不相信她刚刚说的话。 “大哥,我真的没有骗你。”她靠一张嘴巴扯天扯地:“我的祖先是天上的二郎神,他有三只眼睛。多出来的那只长在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很不爽。 “什么鬼,我才不是个东西。”不对,什么叫她不是个东西,咬牙重新说道:“我不是你能随便得到的女人。” 两人刚见面便剑拔弩张,就像是仇人般。 从来没有女人敢拒绝自己,她是第一个。 王恒逸越想越气,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亲眼看她的脸憋的通红,恶声恶气:“说,愿不愿意跟我?” 喉咙里火辣辣的难受,阮软心里气的爆炸,但是看到他那双嗜血的双眼,艰难的开口:“不,” 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似乎只要再轻轻一拧便能折断。 她断断续续道:“不,不,不愿意,是不可能的。我,我嫁!我嫁!”她不想死。 王恒逸得逞的挑眉,松开她细嫩的脖子,阮软顺势跌坐在地上。 站起来对苏羡说道:“带下去让丫鬟把她收拾干净,然后送到我的床上!” 说完,转身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大汉后,大步离开。 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摸着脖子,抬头看苏羡:“为什么刚刚不帮我。” 照旧冷酷,“没理由。”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如果我说,我愿意跟你合作呢?”她微笑着打商量。 要想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帮助自己。她记得书上说过,苏羡潜藏在将军府就是为了他父亲留下的那件遗物,据说是藏宝图之类的。 藏在将军府家地窖,装着腌菜的瓷坛子里。 “我早就说了,我的卡姿兰大眼睛很神的。”她挪动屁股,抵达苏羡的脚边:“你给我松绑,我现在就去带你找藏宝图。我知道它藏在哪儿。” 他犹豫片刻,面无表情的弯腰替她解开绳子,言简意赅:“现在就去。” “可以是可以。”阮软故作矜持,扭捏道:“但是把东西拿到之后,你得放我走,并且给我一千两银子。” 并未没有狮子大开口。小说里的苏羡特别有钱,家里好像还是开古代银行的。要不是因为原来那个该死的女主发现他潜伏的秘密,说不定大将军都会被他搞死。 “成交。”他道。 七弯八拐的找到地窖,两人打开木板跳进去,随后阮软按照书里说的,用鼻子凑近数百个坛子,挨个闻。 腌菜坛子,也没说是哪种味道腌菜。 闻不出来那就直接上手,每每将手从坛子掏出来的时候都湿淋淋的带出一摊水,还能闻到一股子酸味。 她嫌弃的甩手,汁水溅落在地上。 你说这作者真是绝了,把藏宝图藏在地窖的菜坛子里。这么多口,怎么找。 脚底下不小心踩到软软的,滑滑的东西,她一个踉跄扑倒苏羡的身上,爪子落在他的胸脯上,下意识抓了抓,嘶,还挺有料的。 “对不住哈,脚滑了。”手上的汁水在他身上蹭干净,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胸肌不错。” 苏羡满脸黑线:“闭嘴。” 地窖昏暗,阮软能想象到他那张妖孽神颜肯定是阴沉的可怕。 罢了罢了,先找地图。 “你确定藏宝图是。。。” 苏羡的话还没说完,阮软兴奋的惊呼:“找到了!” 从一口空的菜坛子中掏出羊皮包,连开都没看便扔给苏羡,“给你的!” 然后又蹲下在坛子里掏了掏,手里触碰到一包软乎乎的东西,像是面粉。掏出来她放在鼻尖吻了吻,邪魅勾起唇角。 苏羡放在手里掂了掂羊皮包,轻嗅。父亲说过,藏宝图外面裹着层羊皮,上面有股淡然的槐花香气,应该是这个没错。 没想到世上居然真的有人会知古通今。他找了这么久的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万万没想到会藏在地窖里菜坛子里,而且还被眼前的小姑娘轻易找到,突然间对阮软有些刮目相看。 余光瞄去,她不知找到什么好东西,悄咪咪的塞到怀里。虽然是在地窖里,但是苏羡常年习武,视力异于常人,此刻能够看到她奸诈的表情。 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他问:“你在干什么?” “藏宝贝啊。”她老实回答,并且骄傲的拍了拍胸脯。 宝贝藏在怀里呢。 就在此时,苏羡眸色骤然晦暗,因为他听见头顶不远处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于是单手背在身后直接快步往外走去。 切,冷漠的男人。阮软撇了撇嘴巴,“大哥,等等我啊!说好带人家走的。” 好不容易顺着楼梯爬出来,白嫩的小脸蛋粘上些许灰尘,像个花脸猫,眼睛里沾了些许灰尘,用力揉了揉,泪水都滚出来。 再次睁开眼睛时,视线慢慢清晰,骤然察觉到不对劲。 什么时候,地窖门口出现这么多人了? 火把的光欢快的跳跃,一排身披盔甲的威猛侍卫装备整齐,举起兵器将他们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堵的整个将军府水泄不通。 带头者是满脸阴沉的大将军王恒逸,而他正对面的男人则是波澜不惊的苏羡。 “过来。”王恒逸对阮软招手,眸色狠厉:“现在乖乖到我身边,饶你不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章,呸,渣男 生是反派的人,死是反派的魂。抱紧反派大腿,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她要是过去找王恒逸了,以后就得被虐心虐身,还得被男主和他的初恋逼着堕胎。 坚决不能过去。 阮软挪着步子躲到苏羡身后,小声谄媚说道:“大哥,我是你是一边的,誓死跟随你,你也要保护我啊。” “阮软!”大将军怒吼:“我听得见!” 阮软:“......” 苏羡从容淡定的,双手背在身后,声若击玉:“大将军想要如何?”魅惑的眉轻轻往上挑。 “你自是逃不出去。不过,只要你愿意将身后的女人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不行不行。” 阮软在苏羡身后念叨,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大哥,王恒逸阴险狡诈,就算饶你不死,也会想尽办法折磨你的,比如说斩断你的腿脚,塞进腌菜缸子里,所以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啊。” 尽可能的恐吓。 男主确实能做的出这种事来着,因为那本小说是虐文,男主极其变态,有次女主想要逃跑,便求助一个喂马的小厮,结果后来被男主抓住,直接斩断小厮的手脚。 呸,渣男。她心里吐槽。 然而此刻,大将军已经气的暴跳如雷了,额上的青筋突了突,大吼:“阮软,我再说一遍!我能听得见!” “呦呵,原来你还活着。能听得见啊。”阮软毫不客气回怼。 她最讨厌这种男人,明明心里有白月光,偏偏还找个替身。 王恒逸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伸手微招:“弓箭手准备。” “等等。”苏羡不急不忙,声音慵懒:“将军不必如此着急。” 难道他还有话要说? 王恒逸皱眉,举手示意弓箭手暂时不用轻举妄动。他其实并不认识苏羡,只知道是个送饭菜的仆人,因着模样过于俊秀所以多看过几眼。 方才从柴房中出去后多留意了一眼死去的大汉,他脖子上的那枚暗器不偏不倚,正中血管,如果不是武功高深的人,不会轻易将八尺多,全身肌肉的大男人击毙。 所以,他暗自留下心眼。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阮软会和他勾结在一起,甚至带他来到安放藏宝图的地方。 这该死的女人,如若不是长相与柔儿有几分的相似,他又怎会另眼相看。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觊觎我家未过门夫人也就算了,如今还胆敢盗窃宝图,何等龌龊。今日定要取你狗命。”王恒逸愤愤道。 “就凭你?” 他不喜欢多说,更喜欢用实际行动。 苏羡邪魅冷笑,眼角的那枚泪痣无比妖冶,像是要生出花来。只见他突然迅速掷出飞镖,随后侧身搂住阮软的腰肢,随后纵身跃起,踩着士兵的肩膀跳上墙头。 轻功绝世,衣袂飘飘,宛若仙人,二两下便跃出墙外,安稳落地。身后的雨箭全都被高墙阻拦在内。 阮软激动的搂住他的脖子,主要是因为怕掉下去。扭头嘚瑟的对王恒逸喊:“老娘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你这等狗贼岂能配得上。” “呵!怕不是对貌美有什么偏见。”王恒逸气的咬牙。 可此时阮软已经被轻功高超的苏羡带到数百米之外。 抱住反派的大腿,果然没选错。 “大哥,我刚刚快把姓王的气死了,厉不厉害?”她紧紧抱住苏羡的脑袋,悠哉悠哉感叹。 飞好高,风好大。 苏羡心头冷不防一颤,声线清冷道:“把你的手拿开。”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阮软只知道心里乐的要飞起,马上就能迎来幸福美好的人生。她甚至已经想好,等出去拿到钱之后就立马跑路! 美满幸福的生活,我来了,欧耶!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章,受死吧 乌云遮月,追兵不绝。 纵使苏羡轻功再高,怀里还抱个姑娘,行动自然变得些许缓慢。 自然,阮软是意识到这点,立马给他加油打气:“大哥,一定要加油啊!等你带我出去后,我便说出关于你父亲死去的真相。” 有动力才能前进。 可是苏羡的神色异常暗沉,眸间冷潮涌动:“我中毒了。方才羊皮纸上的香便是毒药。你不是会知古晓今吗?为何没有告诉我。” 他拧着剑眉,从怀里掏出羊皮包,随后一把扯掉外面的羊皮,取出里面藏着的地图。 “我年纪小,眼睛能看到的事情有限。”她愣怔住,无奈解释,“我也不知道这上面会被下毒啊。” 可恶,原先的小说里并没有描写羊皮纸带毒之事。 苏羡气血上涌,加快逃离的速度。如果是从前,还能打败王恒逸,可现在身中剧毒,怕是已经无力抗衡。 穿过翠丽的竹林时,他停下脚步,搂着阮软安然落地,随后一口血喷在地上。 微风浮动,树影婆娑。 苏羡声音低哑,道:“他来了。” 王恒逸手握长剑,黑色的衣装衬的他更加冷酷,脸板着:“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 能不能有点新鲜的台词。 阮软是坚信自己的选择的,因为她现在已然没有退路。于是乎,将苏羡扶住,语气焦急且心疼的询问:“你没事吧?” 你可是大反派,不能轻易死啊。 苏羡的嘴角残留血迹,莹莹月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眉间皱起隐忍着心头火急火燎的灼烧感。 “受死吧!”王恒逸举剑批来,脚底生风。 “等等!” 阮软双手张开,将苏羡挡在自己身后。 她在护着外面的野男人!王恒逸额角直突突,冷冰冰的嘲讽:“你是老母鸡吗?护着身后的小鸡仔!” 噗!苏羡一口老血吐在阮软的后背上。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若不是之前莫名信任阮软,又怎会中毒。 “大哥,您别激动。”阮软着急的往后看了眼,劝慰道:“关键时候咱们软饭也得硬吃。你要知道我的软饭也就只给你吃,他想吃还吃不到呢!他这就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阮软!你这个贱人!” 王恒逸气急败坏的持剑冲上来,“我要你们死!” “要死你死,我在你坟头烧纸。”阮软咬牙切齿,从怀里掏出纸包迅速扯开,然后抓了把粉末往他脸上撒去。 这是刚刚在菜坛子里找到的,应该是为了保持坛内空间干燥刻意放进去的。阮软之所以把它当做宝贝,就是因为平时看电视,一些江湖人士为保性命,会以此作为暗器。 果不其然,石灰粉立马飞进王恒逸的眼睛,针扎似的疼痛,让他的眼球都要炸裂般,完全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快走!” 阮软扶住苏羡往前冲。 “你刚刚用的是石灰粉?” “嗯。” “卑鄙。”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阮软跑的气喘吁吁,但还是忍不住道:“要不是我撒的石灰粉,可能现在咱俩就要到地下见了。” “不论如何,对敌人撒石灰粉就是卑鄙。不过,用来对付王恒逸还是手软了些......” 阮软:“......”咱俩都不是善茬,装啥正经啊。 他可是反派头子,手段毒辣阴险,阮软用石灰粉的这点儿伎俩,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终于,两人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一处狭窄山洞歇下。 阮软拾些干燥的树枝,凭借最传统的钻木取火手艺,堆起篝火。橘红色的火焰不断跳动,照亮他白纸似的脸庞。 俊脸上满是汗水,唇色已经发紫。 阮软无奈叹气,实际上她是一个喜欢听天由命的。看见苏羡这般虚弱的模样,傻傻的问:“你说吧,还有什么遗言,我会尽量帮你实现。” “......” “我知道你不想死,可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哎,都怪我,一开始没有好好检查羊皮纸,这才导致你中毒。” 她心里还是自责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章,和阎王斗 苏羡突然好奇,手捂胸口问:“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和阎王斗一斗!” 小姑娘握紧拳头,做出势必决一死战的模样,火光跳跃在她的眸子里,闪现异样的光芒。 莫不是她想要陪自己一起下地狱吧。不可否认的,心头发颤,但理智的头脑很快否定这个想法。 萍水相逢,怎么可能会陪他死。 阮软瞄中他的腰间匕首,左手将其迅速抽出,对准右手, 苏羡屏住呼吸,直起腰板坐起来,立马脱口而出: “姑娘不可自......” “尽”字尚未说出口,他眉梢挑了挑,重新靠在墙上,自觉的将接下来的话吞到肚子里。 是他多虑了。 阮软只是将手指轻轻划破一道小口子,却听见苏羡叫喊,抬头发愣间莫名其妙的开口问:“怎么了?” 气血上涌,胸口隐隐作痛,他淡淡回答:“无事。你好端端的割自己的手作甚?” “哦。这个啊,”她低呼:“千万不能浪费了。” 说着,将正在淌血的食指塞到苏羡的嘴巴里,柔柔的声音里透着急切:“你快吸,快吸。” 腥甜的血液滚过喉咙,像是清泉涌入肺腑,驱散燥热闷,眼眸也变得清明澄澈,口中含着她的手指,呆望出神。 阮软抽手,第一次没抽出来,第二次加大力道迅速拿出,然后放在他胸前擦了擦。 一脸紧张且期盼模样:“感觉如何?” “一般。” “解毒没?” “你的血也有特殊之处?” 那可不,她骄傲的竖起食指:“我们二郎神杨戬乃是天族,而天族人的血能解百毒,我乃天族后人,自然拥有此等法力。不过凡人若是饮一口天血便要按例交一百两银子。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收你九十九两。大哥啊,童叟无欺呦。” 实际上,她也是刚刚偶然忆起,书中女主在儿时采蘑菇的时候,吃过一个叫做类似于麒麟竭的东西,就和盗墓笔记的张起灵一样,百毒不侵。 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阮软了,她乃解毒之体,自带外挂,一心搞事业的小天才阮软。 嘚瑟的勾唇。 旁边的男人一声不吭的扯下衣摆的布条,握住她的手指,仔细的包扎并且系好蝴蝶结,然后冷漠的重新靠在墙上假寐。 她摸了摸手指,弯起嘴角,可是苏羡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按照我们凡人的规矩,包扎一次一百零一两,看在你救我的份上,给你打个折,收你一百两,减去欠你的九十九两,你还差我一两。” 月光如莹,像是一巴掌招呼在阮软的小脸蛋上,透白透亮的。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开口问,黢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火焰映照在她的脸上,暖乎乎的,脑子逐渐昏沉,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的回答:“我叫阮软。” 苏羡不解:“为何你祖上二郎神姓杨,你姓阮?” “因为,我困了。”睡眼惺忪,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便沉沉睡去。她平时作息规律,到点就睡。 山林晚风微凉,枝叶沙沙作响。 敏锐的捕捉到洞口外的脚步声,苏羡骤然睁开眼眸,沉不见底。 “谁?”声音刻意压低,因为旁边的阮软已经进入梦乡,脑袋不安分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楼主!” 琥珀抱拳跪在地上,身边还有一只皮毛透亮的黑犬。它鼻子灵,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主人的位置。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章,狗爷的位置 “属下跟随傲犬一路追踪至此,终于找到您了!”琥珀皱着眉毛回禀:“花玄楼的弟兄们多日不见楼主,以为您出了什么岔子,心乱如焚,还有不少心术不正之人在挑拨离间。所以在下便带着傲犬前来找您。” 虽然说楼主时不时闹失踪,经常不动声色的消失个把天,但是还从未离开整整一个月的,这让下属们焦急万分。 楼,不可一日无主。有些老家伙仗着年岁高,已经开始煽风点火了,鼓动群众造反,说什么苏羡年纪尚轻,行动飘忽不定,难以担此重任。 大概猜出所为何事。 苏羡动动肩膀,旁边的小姑娘嘤咛了下,毛茸茸的脑袋往他的脖子里蹭了蹭,奶里奶气命令:“别动!” 第一次看见有人对楼主发脾气。 琥珀惊讶的投去目光,想看清大胆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刚抬头,就触见楼主凶狠的眼神,立马垂下脑袋:“我什么也没听见。” 欲盖弥彰,死死的咬住唇。 “汪!” 狗叫打破平静,怒狠狠的龇牙朝阮软奔去。她居然靠在主人的身侧,明明那个位置是它的。 狗爷的位置也敢抢?活腻了 毫不夸张的说,傲犬乃是堂堂花玄楼第二豪横的存在,因为有句话说的秒,叫做狗仗人势。它的主子乃是楼主,而它则是苏羡的爱犬。 仗着主子宠爱,嚣张跋扈,吃的比人好,穿的比人暖,其地位一目了然。 傲犬竖起前爪,正准备拍到阮软的脑袋上,却见主子阴狠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嗜血的灼热。 委屈的“嗷呜”,殃殃缩回爪子,傲犬无辜的盯着楼主,他照旧冷着张脸,目如寒冰的威视。 呜呼哀哉,虎落山洞不如女人。它悲催的踩着提子踱到主人的另外一边,“汪汪。” “你先回去。”苏羡对琥珀说道:“在山坳处的树旁备下两匹马,明日我便回去。” “为何不趁夜赶回......”刚说出这句话,琥珀就想给自己来个大嘴巴子,他咋就没眼力见呢,楼主肩膀上还睡着一个小姑娘呢。 怜香惜玉懂不懂。 刚刚傲犬都被主子瞪着,他居然还没反应过来情况。 不用解释,定是楼主少男心萌动,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会不自觉的多情温柔。琥珀抿唇轻笑,站起身作揖,正欲退下。 苏羡倏的冷然开口解释:“我方才不慎中毒,暂时需要静养调息。” “是。”琥珀露出我都懂的眼神,缓步退下。 晨曦浮动露水,绿意盎然。 苏羡睁开眼睛,肩上的重量已经消失不见,下意识往旁边看过去,原先的小姑娘不见踪迹,他立马站起来。 转身,却在洞口处看见阮软抱膝蹲着,傲犬正趴在她面前,目光哀怨中带着仇恨与嫉妒。 走近后听到她的嘀咕。 “再瞪我,我就把你做成红烧口味的。” “汪!” “呦呵,你这傻狗还敢叫!欺负我不懂狗语吗?”她挑眉,学着它道:“汪汪汪!” “汪汪汪汪!”它叫四声。 “汪汪汪汪汪!”她叫五声!嘿嘿,谁怕谁啊。 “嗷呜。” 猛犬无语,委屈的摇摆尾巴跑到苏羡的腿边,脸颊往他腿上蹭,可怜兮兮的。 主人,她欺负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章,真相 头次见狗爷吃瘪。 苏羡默言,蹲下摸了摸挠头以示安慰。 “大哥,为什么我一醒来,那条狗就搁我前面瞪着我。莫不是嫉妒我的绝色容颜啊。” “它善妒。” 闻言阮软轻蹙眉头,虽然没听懂他的话,但还是装作了然的样子点点头,:“大傻狗,小气鬼。” 傲犬梗起脖子,不甘示弱的吼六声:“汪汪汪汪汪汪!” “行了。” 苏羡冷冷打断她们的“对话”,径直离开山洞。 行走不到百米,两匹马栓在粗壮的大树上,百无聊赖的低头啃草。 “诶?哪儿来的马。” 好奇的跑过去,一眼看中个头高大的枣红马,四肢粗壮躯干有劲,彪悍威猛,脚蹄轻踩在地上。 “你骑那头黑的。”苏羡指向旁边的那匹稍微矮些的骏马。 棕红马是他的坐骑,性子爆烈,只有比它还有威猛的人才能驾驭。 阮软目光不舍的移开,嘟囔:“这匹马得值多少银子啊。” “......” 走到黑马面前,吞咽口水:“虽然我拿到过驾驶证,但是还真没有学过骑马。” 记得当时拿到驾驶证的那天,教练异常兴奋,非要请她下馆子吃饭,还说什么要庆祝自己终于脱离苦海。 哎。 “汪!” 傲犬得意的冲她叫,仿佛再嘲笑,怎么,你不会骑马啊?小怂货。 “虽然我不会骑马,但是把我逼急了,我是会骑狗的,你再叫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嗷。” “唔~” 狗爷躲在苏羡后面摇尾巴。 苏羡握拳放在嘴巴,佯装轻咳:“你......” “我愿意和你同骑一匹的,放心吧,我不嫌弃的。” 苏羡:“......”头次见如此不客气的人。 三足腾空,碾碎翠草,脚下溅起烂泥,飞驰奔向前方,此道乃是通往花玄楼必经之路,途中坎坷且多泥泞。 阮软往身后挪了挪,贴在苏羡的怀里,内心说到底还是有些胆怯,她第一次骑马,身旁所有景物迅速倒退,看的她眼花缭乱。 “大哥,您姓苏名羡,父亲乃是前任丞相苏误,因为被扣上乱臣贼子,勾结他国的帽子,最后圣上下旨满门抄斩,只有你一人侥幸逃脱。”她知道自己所说的是在往他心口扎刀,可是不得不继续往下说。 “亲自率领军队拿下丞相府的乃是王恒逸的父亲,但是真正陷害苏家的人,是......” “吁!” 勒住缰绳,烈马发出一声巨大的嘶吼。苏羡面色冷峻,看向前方骑马而来的红衣女子。 阮软毫不犹豫的扭头在他耳边道:“是李华。” 这个名字她记得非常清楚!每年英语高考必考的作文题,李华。 此人与苏丞相本是同门师兄,官为当朝太傅。而骑马前来的女人名唤李红月,她看到苏羡怀里的女人时,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再见阮软附在心上人耳边说话时,更是扬起手里的鞭子对准她:“你是何人!” 眉若远山,面容清丽,一双汪汪大眼灵动有神,像是能勾人心魂般,绕是李红月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子确实有副好容颜。 她见不得长的比自己好看的女子,心生嫉妒。 “妖媚狐狸精,竟然敢勾搭苏哥哥!拿命来!” 一鞭子挥舞过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章,不需要解释 “啪。” 是鞭子落地的声音,李红月只是虚晃一鞭,并不敢真的明目张胆伤人。 毕竟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邪肆狂狷的苏羡,他看上去翩翩公子谦逊有礼,实则没有人能管的住这只狐狸,就连自己的老爹也说过,以后不准与其来往。 一席红衣,艳丽张扬,此人莫不是她?喜欢反派的女炮灰,同时也是反派的仇人之女,李红月! 阮软心里暗道,李大姐,你千万别动心啊,不然到时候剧情就是晚上八点档,狗血的爱恨情仇大片。 “苏哥哥,她到底是谁啊!”她噘着嘴,像是小时候一样撒娇,企图吸引苏羡的注意力。 记得在她五岁生辰那日,父亲带回一个长相俊秀的小男孩,并且寄养在家中。但是男孩不爱说话,性子冷淡,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与府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从来不围着讨好自己,也不会与他说话。这让娇纵的李红月感到新奇。 不过还没来的及探寻关于苏羡的秘密,花玄楼的人便将他带走。 之后,李红月也只是偶尔瞒着家里去偷看他。 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感到好奇。 “她是谁,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苏羡懒得多费口舌,拉动缰绳。 马儿轻轻走动起来。 他对所有人都一样的无视态度,毫无例外。 泪水漫出眼眶,红月不舍的语气:“苏哥哥,听闻你今日回来,我一大早便来此地等你。你为何如此冷漠。” 苏羡淡淡睨她,“我不需要你等。”绝情,不,准确来说是毫无感情。 牵着缰绳的手在发颤,她心里的情感依旧无法抑制住。因为,体内装着有一颗爱他的心啊。 红枣马踩着青泥,路过她的旁边,李红月又妒又气,含泪怒视阮软骂道:“狐狸精。” “承让,承让。”阮软抱拳笑嘻嘻的。 狐狸精,这么着也算是绝色佳人,算得上好看,自古以来被称作狐狸精的,要不就是苏妲己那般红颜祸水,要不就是被旁的女人嫉妒,故意出此言论。 阮软内心选择第二种。 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力的反弹回来。李红月气的牙痒痒,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从身侧路过。 苏羡扼住阮软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警告:“安分点,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在耍什么花招,否则......” 死无葬身之地。她知道的。 语气有些悲悯的低说道:“哪能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陷害您苏家的人确实是李华。您想,苏丞相府里搜出的通敌的信件,谁能悄无声息的将那东西放进去?” 答案昭然若揭。除了丞相信任的手足兄弟,还能有谁。 道理都明白,但不知能否接受事实。 当时苏家所有人都被斩了脑袋,唯有苏羡被藏于暗道中,最后被李华找到。可能是因为内心愧疚,便放他一条生路。 小说中对这些恩怨情仇的描述一笔带过,阮软只能通过大致猜测了解剧情。总之,李华才是大反派真正的仇人,王将军不过是个棋子。 苏羡凤眸微眯,闪过嗜血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阎罗,恶狠狠扫过李红月。 他未曾想过,救他的叔伯居然会是仇人。从小到大一直想要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女人,是仇人之女。怪不得他心里一直都没由来的厌恶着。 感受到身后的寒气,阮软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哥,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你能不能放我走啊?” 回答她的是长长的“驾”字。 怒气滔天。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章,中毒 花玄楼门口,阮软两条小腿都在抖,心道骑马就骑马嘛,偏偏跟开火箭似的快速,她小心脏到现在还扑通扑通滴。 苏羡双手背在身后,孤冷清清:“下来。” “我不敢。” 他瞥了眼过去,语气不耐:“难不成还等我抱你不成?” 羞涩笑之,“也不是不可以。”说着,张开双手求抱抱的姿势,并说道:“大哥,你别害羞嘛,咱两谁跟谁,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xiu”的声,飞速朝苏羡直勾勾的射来。 阮软一惊,毫不迟疑从马上下跳,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直接挂在他的身上,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住攻击。 左肩中箭,穿破皮肤献入肉里,鲜血潺潺外淌,将她的衣服染的透红。 “姑娘!你!” 苏羡的喉咙有些发涩,紧紧的抱住她。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鲜血从嘴角流出,她艰难的发出声音:“挡,一箭,三,三,三千两银子。” 临死前也不忘钱。 我是女主,死不了。我是女主,有主角光环,死不了!她脑子里默念。 要说她为何舍身相救,也不仅仅因为她是女主,所以狂妄自大。 还记得小说里,因为苏羡以为是王家陷害他的父亲,所以恨屋及乌,抓住女主后对其百般鞭打,放入蛇窟,使用针刑,还准备将其五马分尸来着。 她现在誓死也要和王家的撇清干系,不能招惹反派。因为苏羡是比男主凶万倍的人。 王恒逸是渣,苏羡是狠。 树上射出暗箭的黑衣人,立即跳下准备逃脱。他心中知晓,第一次刺杀不成功,就不可能有第二次。 可是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被一只暗器射中脖子,皮肉翻卷,只剩下一口残气往前踉跄几步,倒在地上瞪大双眼,没有气息。 单手抽出阮软身上的利箭,能听见其脱离肉体发出的“刺啦”声。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大哥,轻点,我还没晕过去呢!” 奇怪,按理说女主别箭射中肯定会晕的呀,她不仅脑子异常清醒,而且还能感受到肩膀的剧痛,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被苏羡抱在怀里,她吸了吸鼻子誓言性问:“箭上不会还有剧毒吧。” 看着她逐渐发紫的唇,苏羡点头:“嗯......” “可我不会中毒的......啊”话没说话就晕过去,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都是骗人的,她根本没有百毒不侵的身体。 古色古香的房间。 檀木大床篆刻着精细的花纹,目光上移,有位女子躺在上面,身盖锦被,微风浮动青色的帐幔,隐约可瞧见她苍白且虚弱的脸庞。 “楼主!这位姑娘已经毒入肺腑,老夫已经无力回天。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啊。” 白胡子大夫跪在地上,满脸的皱纹揪在一起,“见血封喉的断肠迷,在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解药的。老夫无力回天。” “可我一定要你救活她!” 苏羡震怒,语气不容质疑的威慑,一掌劈断旁边的桌子,发出炸裂的声音,眼底渗出疯狂的意味。 他不希望别人为自己而死。 大夫胡子三抖,跪地不敢说话。 阮软在床上躺着,眼皮子底下的眸子滚动了下,没想到她中的毒是断魂散,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她晚些再“醒来”,将病情展现的严重些,然后多拿点银子跑路吧~嘿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章,下葬吧 眼珠子又不住的滚动几下。 苏羡眯了眯眸子,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良久,只听见男人微微叹气,只淡然的说出两个字:“下葬吧。” “是!” 几个灰衣大汉上前,作势便要上手将人抬走此时的阮软立马睁开眼睛,突然坐起来:“苏羡,你真的好狗!” 苏羡背对她,双手扣在身后,玉树临风。听到阮软气急败坏的声音,唇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原来没死。也罢,省下安葬费。” 语毕,苏羡甩袖离开,背影决然。 人走后,阮软庆幸的拍胸口,心想要是按照他的冷血的破性子,如果真的见她死了,说不准会拿个破布盖,把尸体一裹直接扔到荒郊野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阮软哼了声坐在床上,唇上的紫色缓缓褪去。 她虽有百毒不侵之体,奈何利箭上毒性威猛,本该立即毙命。好在身体的血液将其慢慢吞噬,化解,所以解开了毒性。 白胡子老头平日自诩神医,此刻瞪大的眼睛像要凸出来似的,震怵贯彻心扉,挪步到床前握住她的手,直接诊脉。 “姑娘,”语气都在打颤:“你是何人呐!中了断肠迷居然没有死。” “额,福大命大。” “不可能,不可能,这与运气无关。”他研究医药多年,只知天底下无一人能够中断肠迷之后还能平安无事的。 “肯定是与你身体有关!” 白胡子大夫斩钉截铁!他沉迷于医术多年,头次见如此神奇之事,不禁心痒难耐。若是能得知此人不中毒的奥秘,说不定能够突破自己一生的研究成果。 老头眯起的眼睛里满是邪恶与痴迷,直勾勾的看着阮软。现在楼主不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像是剔牙的小刀,“姑娘,我能刨开你的身体吗?你放心,我绝不要你性命!” 对他而言,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医术突破。 阮软吓得往后挪去,心想,她现在就好比是拥有特殊功能的人类,古达的医者想要研究自己。 此刻自然不会告诉旁人,她的血有防毒预虫的功效,否则可能会直接被日日放血。面前目光接近病态的老者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于是蹙着秀眉,轻轻说道:“其实,我已经死了。” “什么?”大夫顿住脚步。 “但是呢,阎王爷的儿子看上我了,铁定心肠非要娶我,可是呢,我家祖上都是种地的,阎王爷说这不行啊,门不当户不对的,不配嫁给他儿子。于是一脚给我踢回来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白胡子老头还将信将疑问:“真的?” 她眯着眼笑:“当然了,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啊,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阎王爷会生气的。” 古代人迷信,相信这样的说法。况且,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中毒? 白胡子忙不失迭的木讷点头,脑子里是混沌的,就连走出房门时整个人也是晕头转向,险些撞到墙上。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归根究底,心里依旧觉得鬼神不可侵犯。那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吗? 就在第二天,整个花玄楼盛传一段“佳话”。 “听说了吗?楼主带回来一位姑娘。” “亏得你现在才知道,我昨个儿亲眼见得的。长的倒是水灵,只不过啊,身上带着股阴气!” “嘘!”青色衣服的丫鬟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却一点儿都没减弱, 道:“咱们楼主抢了阎王爷的媳妇儿,这件事可千万不能乱说!” 粉衣丫鬟皱眉疑问:“不是说阎王爷不喜欢那个儿媳妇,所以把她一脚提上来的吗?可是啊,那位小姐看咱主子俊郎,死皮白赖硬是要嫁给他。哼!着实晦气!” 三个女人一台戏,句句话离不开八卦。 假山后面的阮软,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头上嗑瓜子,她不过是走出房间在花园溜达几圈,走累了便随意寻个位置坐下,不曾想偶遇古代丫鬟的私密聊天室。 “咔嚓。”嗑瓜子的声音。 粉衣女子耳尖,连忙问:“你可曾听见有什么声音?” “你听错了吧,”青衣小丫鬟抱住她的胳膊:“我的好姐姐,快说说咱们主子有没有被狐狸精迷住。” 她轻轻挥动染有桂香的帕子,语气尖酸道:“主子有没有被迷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啊,那姑娘的好日子不多了。” 阮软心惊,刚拿起的瓜子重新放回左手的掌心,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一章,鞭打 “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 粉衣女子压低声:“你们可知李红月?就是手里经常拿着鞭子的那位。” 当然记得。曾有丫鬟试图爬上主子的床,被丢出屋子后,李红月直接命人将其暗中捉拿,然后全身涂满会使皮肤腐蚀的毒药。 做了这件事也就罢,偏偏还特意放出风声,杀鸡儆猴。 听完丫鬟绘声绘色的描述,阮软瓜子也嗑不动了,牙龈有些发软。她昨儿个似乎还把李大魔头惹生气了...... 浑身涂满类似硫酸的东西,想想都觉得恐怖! 不行,她得赶快拿钱离开。 等丫鬟走后,她立马从假山里走出来,谁料余光瞄到一道黑影,下意识后仰闪躲,那根褐红色的长鞭从她面前略过,直接打到假山上,发出“啪”的巨大声响。 阮软敢肯定,如果不是她闪躲及时,恐怕现在她的脸已经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红衣女子手握鞭子,趾高气扬,一双高挑的眉死死拧着,怒气冲冲:“狐狸精,我们又见面了。” 阮软摸了摸鼻子:“别一口一个狐狸精嘛,听着怪变扭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一起坐下来聊聊嘛。” 说着,伸出手里的瓜子,笑嘻嘻问:“磕不磕?” 李红月冷哼,目光凌厉的瞪过去,开门见山的问:“你和苏哥哥什么关系!为何外面都在传你是苏哥哥抢回来的阎王爷的媳妇!” 提到这个,阮软也头疼。若是她知晓事态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当初就不会扯谎同那个白胡子医生说。 流言蜚语,八成都是在添油加醋胡扯一通。 她失笑反问:“这种话你也信吗?” “不论我信与不信,我都不会让苏哥哥身边有其他女子存在。”举起手中的鞭子,道:“你可知为何鞭身是红色。因为啊,浸染的鲜血太多了!最近倒是暗淡些,我想着也该染染颜色了!” 语气凄厉如同厉鬼,眼角在隐隐发红。 阮软倒退几步,淡定自若的开口:“你先别急嘛。我与你的苏哥哥并无瓜葛。” “那我也不能容忍你在他身边晃悠!” 举起鞭子挥过,好在阮软身手敏捷,侧身躲过。不曾想,下一鞭子接踵而至,迅速果断,狠厉破风。 看准鞭子挥来,阮软居然迅速伸手抓住,眸子冷凉:“我拿你当人的时候,你偏偏不做人。” 使力拽过鞭子,直接从李红月的手里抢了过来。 这个女人徒有凶悍罢了,实际上在家里被娇生惯养,拿着鞭子欺负下人,无人胆敢回手。只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武艺高强。 纸做的老虎,拍一下就瘪了。 “狐狸精,敢抢我的鞭子?” “说话这么好听,上厕所擦嘴了吧?要不用鞭子给你擦擦?” 阮软作势举起鞭子,此刻她还没有真的想挥过去。 可是李红月却是个作死的,弯腰捡起石头砸到阮软的小腿上,气势汹汹的大吼:“我爹乃是太傅李大人,你岂敢打我。到时候我让人把你绑起来,浑身涂满......啊!” 怒不可遏的瞪大眼睛,胳膊上的衣服被挥过来的鞭子打破,静静的风中凌乱。 “你真敢打我!”怒恨,愤怒,错愕在眼里交织。 “你今年几岁了,读过什么书,吃过什么药。我刚刚已经打了,你还问我敢不敢?搞笑。” 阮软举起手里的鞭子,慢悠悠开口:“怎么,还想再试试味道?”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二章,做主 “你,你!” 李红月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便哽咽说道:“贱人,今日你抢了我的鞭子,还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父亲,让他杀了你。” 阮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拎着鞭子走到她旁边。 听到脚步声,李红月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的脑袋,生怕再来一鞭子。 “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用你的血给鞭子染染色。” 阮软冷眸相对,周身透着清冷,宛若幽凉遥远的上弦月般,语气透着股不近人情。 她向来奉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狠毒。 “啪!” 一鞭子落在地上,算是立威风。谁知李红月捂住脸大声呼叫哭泣,引的花玄楼的丫鬟奴才们从四处赶来看热闹。 阮软扶额,感觉很无语的说道:“奔丧呢,哭的这么热闹。” “你欺负我,我要告诉苏哥哥!” “谁欺负谁啊?刚才不是你先扔的石头?”她的腿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似乎是砸破皮了。 女人哭声不止,阮软索性找块石头坐下来,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瓜子,像是在看戏般。 此时,小厮敲开书房的门。 苏羡一席黑衣,立于桌前,修长匀称的手指持住毛笔,潇洒肆意的在纸上写下“杀”字,黑沉的眸子深不见底。 “主上。”弯腰作揖禀报:“李小姐同阮小姐打起来了。” 最后一笔顿住,墨水染透纸张晕染开来,破坏整个字的美感。 苏羡愣了下,随后放下毛笔,淡淡问道:“谁赢了。” 喜怒不形于色,是他一贯作风。只是刚刚听到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差点将询问阮软是否有事的话脱口而出。 恐不是好兆头。 “李小姐被阮小姐打了,现在正赖地哭。阮小姐......她,她,她在旁边嗑瓜子。” 这个“赖”字很有魔性。 唇角微不可见的弯了下,面容依旧冷酷,“走,去看看。” 在远处便能听见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苏羡一路走来,看戏的丫鬟奴才纷纷让路,压低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阮软正在嗑瓜子,看见浑身穿着漆黑衣裳的男子背手朝自己走来,舔了舔嘴唇。 手里的瓜子抛在地上,随后自个儿也抱着小腿嘤嘤哭起来:“哎呦呦,疼死人家了!” 李红月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苏羡的声音,委屈巴巴的喊道:“苏哥哥......”正想要上前哭诉一番,谁知已经有人率先做出行动。 “大哥!” 阮软一把抱住苏羡的大腿,“大哥!您可要为人家做主啊!这位妹妹不知从何而来,叫嚣着便要欺负奴家,嘤嘤嘤,还用石头砸人家的腿腿,好疼疼!” 李红月满脸懵,你把我台词说完了,我说什么? 苏羡低头睨着阮软,她只顾着“诉苦”,可是眼里连泪水都没,丝毫不见伤心的模样。 他蹲下来,在阮软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别装。” 被发现了,阮软撅着小嘴哼了声,扶着苏羡站起来,委屈巴巴的说道:“大哥,你可得为人家做主啊。” “苏哥哥,你别听她胡说。”李红月哭的梨花带雨,“明明是这位姐姐看我不顺眼,便没由来的欺负我,你看!” 伸出破损的袖子作为证据。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三章,蛇窟 阮软扯了扯唇站起来,道:“大哥,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别人主动来招惹自己,她总不能还拍手叫好吧。 苏羡邪魅勾唇,不急不缓慢悠悠道:“在花玄楼私自打架斗殴,该当何罪?” “回主上。”旁边小厮虎鱼笑的欠揍:“在花玄楼惹事的,应该扔进蛇窟一天一夜,若是能活着出来,便放了她。” 阮软倒吸一口凉气,果然逃不掉被反派虐的命,难不成还得按剧本走嘛? 此时,和她同样震惊的还有李红月。 她爹虽然是太傅,同是苏羡叔伯,但是花玄楼的规矩可是从来不讲情面的。他们属于江湖门派,如同一只暗手掌管江湖上的各大势力,蛇窟便是深不见底的幽洞,多少骸骨葬在那儿尚且无法数清。 李红月只听说过,蛇窟里全是能分泌特殊毒液的蛇类,见血封喉。 “闭嘴。”阮软瞪了眼说话的小厮,“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和你们家主上是什么关系,我们可有着过命的交情。那,那能随便处罚吗?” 讨好的看向苏羡,“大哥,对吧。” “我们......”他沉吟片刻,语气冷淡:“没关系。” “靠,你怎么提起裤子不认人呢?” 苏羡皱眉:“我何时在你面前脱过裤子。” 这就是一种比喻,形容他无情无义! 阮软不耐嘀咕:“那我倒是没机会看你脱裤子。” 苏羡:“......”目光投向虎鱼,示意他将人拖下去。 他本就是无情无义的人,就算阮软救过自己,可是规矩不能坏。这些年来他早就成为冷血之人,既然已经知道谁是杀父仇人,留着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作用。 李红月急了:“你们别动!我可是太傅之女!苏羡,当年我父亲还好心将你救回来,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你有种就杀了我们,到时候我父亲定会上报朝廷灭了你的花玄楼。” 他瞳仁紧缩,眼里杀意欲浓。 他有种,有种!他真的会杀了我们。 阮软跑到李红月旁边,一把将她拉起来,“快闭嘴吧你,再说下去我们都得死!” 反派是疯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情。 阮软睁眼说瞎话:“苏大哥,我们刚刚没有斗殴,我们是比试。” 比试?亏她说得出来。 “你说是不是啊,小红。”阮软捅了捅李红月的腰。 “才不是!”这个憨脑壳趾高气扬的仰起脑袋,颇为高傲的说道:“有本事你就叫我们一起扔进蛇窝!我可不怕!” 她阴森的看向阮软,如一条剧毒的蛇吐着信子,在说老娘和你拼了,要死一起死。 到这个时候,还是不相信苏羡会真的杀她。 “那可就得罪了。”虎鱼抬手,招人将他们两个挟持住。 双手被扣身后,两个小厮将她推搡在蛇窟边缘。 这是将近五米的大坑,里头无数毒蛇缠绕在一起,吐出可怖的信子,迫不及待的瞪大绿豆眼往上看。 此时李红月终于惊了,她没想到苏羡会来真的,双目满是恐惧开始挣扎起来。 阮软的脚抵在洞口,“苏羡,你脑子有病吧。今天老娘要是被蛇咬死了,我可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天天把脸贴在你的床头,吓死你!” “哎哎哎,别推了!放开我!我还有话要说” 小厮充耳未闻,一个劲的将她往前推 洞坑下的蛇已经迫不及待张开血盆大口。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四章 ,成亲吧 就在阮软被推的上身前倾,小脸出现坑口往里看时,那群蛇突然像是见鬼了似的,纷纷往四周散开,钻入其他洞穴中消失无踪, “主子!”虎鱼兴奋的叫喊。 果然,和苏羡猜测的一样!哪些毒蛇会绕开阮软! 她这下是真的软了,挣扎甩开小厮的束缚,双腿打抖坐在坑口旁边,面色苍白。 雷公发怒,乌云密布,狂风翻卷着雨气肆意赶来,乱舞的叶子在地面上环绕不绝,几滴冰凉的雨水滴在脸上。 苏羡行至阮软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扼住她的下巴:“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吃了苏家的传家宝?” 什么???阮软仰着脸,下巴的骨头似乎在嘎嘎作响,就像是要被捏碎似的,她倔强而艰难的开口:“说人话。” 苏羡呵了声,松开她的下巴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你身上的血确实异于常人。因为你吃过七叶决明,此乃苏家的传家宝,服下后将会百毒不侵,而且任何毒蛇闻到你的血液之后会退避三舍。” 依照方才的形式来看,天底下唯一一片七叶决明被她吃了。 阮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女主小时候吃的是七叶决明。她还以为和盗墓笔记里的吴邪一样,吃的是麒麟竭呢。 “说,你为何会服下我家的传家宝?”苏羡问道。 她怎么知道。书上只说女主吃过什么东西,所以百毒不侵。 完了,看来只能靠她发达的小脑。 阮软忽而淡然一笑,单挑秀眉:“你问我,为什么会吃七叶决明?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这东西一直是谁看管的,为何会被我吃?那自然是拥有七叶决明的人给我吃的呀!”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把问题抛给提出问题的人。 苏羡面露迟疑,“我母亲怎会......” 诶,说漏嘴了吧。得逞的喜色在眼里一闪而过,阮软佯装镇定:“没错,就是你的母亲给我吃的。” “为何?” 阮软冷笑,“为何?你刚刚差点把你未来的媳妇推到蛇窟里了,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未来媳妇!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没错。”她站起来拍掉手里的沙土,一本正经看向苏羡 说道:“我就是你妈,不对,我是咱娘,钦定的童养媳。其实呢,咱们两个人是一同长大的。不过你在你家长大,我在我家长大。这也是一种缘分嘛,所以当年婆婆第一眼看见了我就说,哎呀,这姑娘水灵,和我儿子年岁相仿,刚刚好能凑成一对。所以呢就将祖传的千叶决明给我吃下,实际上是决定让我以后给你当媳妇儿。”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机灵的眸子水莹莹的发亮,温柔一笑:“婆婆说的话,我自然会遵从。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羡脸拉着,气压愈低。 阮软见他这样子,心里冷哼,我还没说瞧不上你呢,切,切,切!老娘无比不屑。 蹙起秀眉佯装伤心:“终究是我们两人一直没见面没有感情,所以我也不想逼你娶我。谁知你却误会人家,还想要把我扔进蛇窟,既然如此,我们就......” 话没说完却被苏羡打断,冷冰冰且果断说出三个字:“成亲吧。” 什,什么。 事情不应该往这个方向发展。 阮软有些着急了,蹙眉连忙摆手:“大哥,咱俩才见面也没啥感情的,成亲多不合适。要不这样,你把之前答应给我的一千两银子给我,我保证麻溜的滚,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虽然说是父母之命,可若是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终究是不幸福的,我们要理智思考啊亲。” 咱们就应该谁也不耽误谁。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五章帅哥 “一千两......”苏羡沉吟片刻,又朝阮软看了好几眼,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般,然后下定决心说道:“那我还是娶你吧。” 阮软:“大哥,您别勉强。要实在不行,我给您打个折,五百两总可以吧?” “还是娶你划算。” 一咬牙狠下心:“五十两!” “来人。”苏羡招来小厮。 莫不是去拿银子。阮软的笑容再也藏不住,翘起唇角满心的期待。 却听见苏羡弯唇道:“将夫人带回房间,好生照看。” “不是,苏大哥,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别拉我,诶。” 被两个力气贼大的丫鬟扛着走,阮软欲哭无泪:“要不十两也行啊,我们商量商量。” “苏羡,你丫的!” 按照常规思维来说,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一座坟墓,在上面踩几脚只会听到泥土的闷哼声。可这家伙因为不舍得银子,所以要娶她? 在阮软被关在房间里的三天后,她百无聊赖的敲打窗户。外面被封上木条,最多只能伸出一个脑袋的空隙,其余的部分都被钉死死的。 她想,穿越的时候,老天爷应该给她安排一个缩骨功的绝技,那样无论被困在哪儿都能桃之夭夭。 “咚咚。” 门外丫鬟端着食盘进来,毕恭毕敬道:“夫人请用膳。” 往外面瞟了眼,带刀护卫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丫鬟笑吟吟的介绍:“夫人,今日菜肴分别是百花清汤,水中仙人,还有夏日翠绿。” 白菜豆腐汤,微辣酸菜鱼,还有炒青菜。 每日都是同样的菜品,索然无味。阮软将筷子“啪”的放在桌子上,沉不住气道:“让你们家主子来见我。” “主子说没空。”丫鬟已经从善如流。 “那你就告诉他,如果不过来的话,这饭我就不吃了,饿死我得了!” 丫鬟丝毫不慌:“主子说过。若是您以绝食相逼,那他也没办法。若是饿死了,花玄楼里每日还能少供四份饭食。”说完便转身关门,将锁紧紧摁上。 早中晚加夜宵,共是四顿。 阮软扶额,心想如今被关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若是真嫁给苏羡,依照他冷血无情,阴谋诡谲的人设,以后还不得整死自己。 好死不如赖活着。阮软愤愤的吃完两大碗米饭,然后还打了个嗝儿,懒懒的靠在窗子拐角,看着门口的护卫。 面容清俊,挺鼻薄唇,一席黑衣将他身材衬的更加挺拔,精瘦却不单薄,实乃俊朗少年。 探出脑袋对他吹口哨,“帅哥,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否已经娶妻啊?你看我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看的。” 我自岿然不动,稳如泰山,腰背停直如同松柏。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察觉他的耳尖已然充血通红。 阮软贼心不死,一个劲的吹口哨套近乎:“我们聊聊吧。” “我没!”黑衣守卫羞赧,刚偏头,一张可爱生动的小脸映入眼帘,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嘻嘻笑:“别害羞嘛,我们聊聊天。你叫什么名字啊?可曾有心上人啊?” “觉星,不可回答!” 右边的守卫严声禁止,主上特地交代过,他们不可与夫人过多言论,违者便是抗令,当杀! “觉星?好好听的名字。”阮软伸长脑袋看他:“觉星,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公子,要不咱俩唠嗑唠嗑。” 觉星面无表情看向前方,纹丝不动宛若雕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六章,讲故事 要说花玄楼的人都是一群冷蛇,无论她怎么说话都不搭理。 没办法引起他们的注意力,阮软问:“好汉,你们能放我出去吗?” “不能。”觉月严肃回答:“我们忠于主上。” “那你们也不能愚忠不是,若真是衷心,应当像是诸葛亮一般。” 觉星好奇扭头追问:“诸葛亮是谁?” “诸葛亮乃是忠义之人。话说黄巾起义,天下大乱......” 觉星月两兄弟依旧看似站姿标准不言语,稳若泰山,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时而挑眉瞪眼,充满好奇。 阮软讲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三国演义的故事,她熟啊!以前还看过多个版本的电视剧呢。 “想当年,刘备带着关羽张飞三访诸葛亮,求其出山相助.....”她将故事娓娓道来,“第三次请诸葛先生时啊,他正在床上睡觉。刘备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出来,这时候性子急躁的张翼德直接再诸葛亮的草庐后院放了一把火。” 故事讲到关键时刻,即使止住话语。 两兄弟的好奇心像是猫儿见到小鱼干,得不到越想要。 终于,觉星按耐不住性子,偏头问:“然后呢?诸葛先生的草庐是不是被烧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投靠曹操?” 阮软狡黠一笑:“你们放我出来,我就跟你们说。” 等了好久,没有回音,她缩了缩脑袋欲哭无泪,喊道:“两位大哥,你们理理我吧。” 觉星脸红着,偷偷的看了一眼后又立马回过头。故事很动人,但楼主的剑更“冻”人,可谓冰冷无情。 他们不敢坏规矩。 旁边的觉月耳朵都快起茧子,终于忍不住了,脸颊绯红走到阮软面前。他语气略显沉重:“夫人,实在对不住。我们奉命在此看管您,不能坏规矩。希望您莫要再拿我们兄弟二人开玩笑。” 阮软悠悠叹气:“其实,我想说告诉你们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想要与你们开玩笑。” “何事?” 只见她小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柿子般,小声嗫嚅:“我,我脑袋卡在这里面了.....” 两条木头交叉的空隙,她的脑袋正好从中间钻出来。只不过,出来容易进去难。已经试了好多次都无法重新将脑袋缩回。 阮软犹豫提出意见:“要不你帮我摁回去?” “夫人,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这......”觉月亮眸微闪,认真的点了点头。 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拿着剑柄,用力拔出后朝阮软的脑袋砍过去,速度快而精准,剑风略过她额前仰起的秀发,眼看就要看到她的脸部,只一刹那间阮软迅速将脑袋缩了回去,双目呆滞的望着觉月。 出剑手剑只在眨眼间,看到她已在窗内,觉月恭敬握拳:“夫人,得罪了。” 这就是他的法子。 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时,身体会做出最快的反应速度,所以阮软看见利刃飞来时,定会将脑袋缩回去。 此招过于骇人,因此觉月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 阮软着实呆愣片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傻傻说道:“好帅。就你刚刚那个出剑收剑的动作,能不能再来一遍?简直就是人间少有,帅的惨绝人寰呀!”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阮软本是一个拍摄短视频的小导演,对于画风唯美的动作有着浓厚的兴趣,对于觉月,也是属于职业性的称赞。 她想,若是自己镜头前的演员也能耍出如此优美顺畅的动作,绝对能爆火! 觉月有些诧异:“夫人,您不怪我?” “虽然你刚刚的行为足以让你去德国,不过只要你愿意再表演一次,我就不怪你。” 觉星感到好奇,也移步走上来:“夫人,德国是何地,为什么要觉月去哪儿。 阮软嘿嘿笑了几声:“因为觉月缺德啊。” 觉月的脸冷下来,长剑抱在怀里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展现出他的真实情绪。 花玄楼的人,应当像山林间的变色龙般善于伪装,喜怒不形如色的。 “夫人,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我也觉着觉月确实缺德!每次穿的都是我的裤衩,而且晚上还说梦话!我每次早上都告诉他,可他就是不承认,而且......” 这下子,觉星彻底被打开话匣子。只要是有人吐槽觉月,便是与他投机。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每天晚上不敢夜起,偏让我陪他去茅厕的!胆小鬼只知每日与旁人说我坏话!”觉月不甘示弱,恶狠狠的瞪他。 “你听到我与旁人说啦?还有我怎么是每日都在说了?我上个月最末一日便没说你坏话!” “好啊,也就是说你除了那一日,其余的每天都在说我坏话!还有上个月最末一日,是因为你喝成一滩烂泥!即便如此,你在睡梦中依旧骂我!” 觉月数的明明白白,醉酒的那天,觉星共骂了自己一千七百八十九次“混蛋”,五百八十六次“狗贼”。最后因为口干,所以才停直吐槽。 眼看着两个人已经吵的不可开交,阮软忍不住叫道:“别吵了,大家和气生财。” 争吵依旧不休。两兄弟都是性情人,此时吵的脸红脖子粗。 阮软无奈,余光瞄到一抹熟悉的影子,下意识将脑袋伸出木条框大喊:“别吵了!你们家主子来了!” 登时,鸦雀无声。 楼主就像是五零二胶水,能够发挥神奇的作用,让他们的嘴巴紧紧闭上。 苏羡缓步摇扇走来,邪肆的凤眼盯着阮软,语气薄戏谑带着冷意:“殊不知你这张嘴,讲故事倒是一绝。” 阮软摸不透他的话,是在说《三国演义》的故事好听,还说在暗指她能扯。自己更倾向于第二者,因为她心知肚明,自从碰到苏羡之后,就没少用胡言乱语哄他。 有时候阮软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感叹:这你也能相信? 很多时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却连自己都不敢信。 “大哥,奴家说的可都是真的故事。”她悻悻道。 苏羡站立在她的面前,黑眸炯炯,薄唇微张轻轻说了三个字:“然后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七章,沐浴 什么然后。阮软先开始莫名其妙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旋即脑子转过来,立马绘声绘色道:“然后诸葛先生从草庐醒来,并未责怪张飞,反而和刘备分析天下局势,并答应祝其成就霸业。” “呵。”苏羡冷笑。 若是有人烧了他家的房子,他肯定会刀起刀落不见血。 淡淡往觉家二兄弟的方向睨过去,森然的目光让人不禁打哆嗦。 “属下们自行领罚!” 两个兄弟抱拳跪在地上,躯身僵硬。自行领罚就是三十大板,若是等主上责罚,恐怕这个月都不能爬起来。 苏羡狠的让人窒息。 阮软很蒙圈,“领罚?为什么?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他们错在和你说了话。”冷冷的几个字,让她无法反驳。 人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巴,和谁说话是他的权利。 呵,反派的思想琢磨不透啊。 “大哥......你,你别责罚他们。”阮软求情,“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我让他们和我说话的,是我唠叨个没完没了,你要罚就罚我吧。” 觉家两兄弟感激的看了眼阮软,心里想的却是第一次见到不怕死的人。要明晰,他们家楼主最讨厌的就是不自量力的人。 她的小身板,能受下几级的处罚? 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羡,充满祈求且正义的目光。 “好啊。”苏羡双手背在身后,一席冷峻的黑衣衬得他更加邪肆。 转身便准备离开此处,还不忘叮嘱觉家弟兄:“看好她。” 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还说要处罚她的,怎么就直接走了。 觉星怜惜的目光投向阮软,无奈叹息摇头。 阮软愣了愣,问:“什么意思啊?” “主上的意思是,让我们看好你。” 一直都是他们看着自己的呀。阮软想到此处,倏的瞪大眼睛,她终于悟了! 苏羡说的处“好啊”,就是让她的脑袋一直卡在窗户里,并且谁都不能帮助自己。可不是嘛,现在觉星觉月分别走到窗户左右边,笔直站岗。 阮软:“要不你再给我来一刀?” 回答她的是不远处的鸟叫声。 夜里风起,略微泛起凉意。 暗夜中的苏羡煞气肃然,身子隐藏在大树后方,黑瞳直勾勾的盯着窗子上的脑袋。 她居然老老实实呆了一个时辰,什么话也没说。此等女人,究竟有何心机。 事实上,她所说的话语越是三分可信七分造假。只是苏羡不明白的是,世界上可真有知古晓今,能窥探未来的人存在。 还有最令他关心的事情,七叶决明。 此乃苏家世代传家宝,祖祖辈辈传承下来,仅此一颗。自从爹娘死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不曾想,此等法宝竟会被阮软服用。 如若真的像她所说,这是娘亲亲手赠予她的...... 记忆里的阿娘是位温柔贤惠,心慈善良的母亲,如果选中的儿媳妇真的是她...... 苏羡没有继续想下去,心头闪过不可名状的情绪,仿佛又块冰“咔哒”的崩裂开。 忽略异样的情绪,苏羡朝阮软走过去。心里在想,此女能屈能伸,脑袋卡在窗户里个把时辰也能淡然处之,想必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可是走近后,立马放弃方才的想法。 她,乃却是常人之不能极。阮软的脑袋靠在木条上,双手撑住窗台,托住自己的下巴,双腿张开做出蹲马步的姿势固定住,然后进入了梦乡。 苏羡:“......”这也能睡着? “咳咳!”佯装咳嗽,惊醒睡梦中的佳人。 “嘶。” 阮软痛苦的蹙起秀眉,脖子酸痛无比,大眼珠子蒙上一层雾气。 没好气的瞅了眼苏羡,然后双手撑住木条将脑袋往里挤,但还是和之前一样,啥用都没有。她的小脑袋不偏不倚的卡住。 娇俏的鼻子被风吹的红彤彤的,轻咬粉唇,倔强的哼了声。 “怎么,不服气?”他挑眉问。 “当然......没有。”画风突转,她挤出甜蜜的笑容:“打是亲骂是爱,相公的责罚就是帅,世界痛吻我我依旧抱之以歌,所以就算你再怎么对我无情,人家也依旧对相公忠心耿耿。” 说完,眨巴亮眸羞答答的看着他。 果不其然,苏羡的脸红了一个度,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口一个相公好生亲切,可两人分明还未成亲。 “我们并无感情,所以......” “不需要感情!”阮软打断他的话,含情脉脉:“只要我对你深情就好。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的四分之三。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决定了一件事情。” 苏羡愣怔在原地,她莫不是真的心仪自己吧。从未有过女人深情款款的对他表白过。 自然,站在两旁的觉家兄弟既有股看好戏的心奋,也有不安的忐忑。记得之前有位女子向主上诉说衷肠,还未表明情义,就被掌风拍到门外,并且赶出花玄楼。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诚恳道:“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想到办法让您夜夜好眠。” 着重咬住“夜夜好眠”四个字。 她知道,苏羡有“隐疾”。自从苏家满门抄斩后,年幼的他每每入睡都会被噩梦惊扰,时而不得好眠,甚至于每夜都要在房内点蜡,试图驱散黑暗。 苏羡双眸微动,心里倒也不诧异她的话。毕竟是拥有“卡姿兰”大眼睛的女生,与常人不同,知道他的弱点也不算惊奇。 于是命令觉月:“将她的脑袋取出来。” “是!” 觉月“咻”的取出腰间佩剑,幽白的月光打在剑刃上冒着寒气。 “等等!”阮软有些心惊,“能不能换个方式?” “这......”觉月思考片刻,郑重点头,问:“您觉得将脑袋砍下来如何?” “呵,呵,呵......”阮软额角突突。 最后是用锯子截断的木条。她的脑袋刚脱离窗户,便扶着脖子轻轻按揉起来,感觉每动一次,里面的骨头就在咔嚓作响。 这酸爽,就像是脑袋和脖子分家似的。 还没来得及休息够,房门就被一群丫鬟推开,为首的位是日日送饭的小翠。 她恭恭敬敬的行礼,“夫人,请随我沐浴更衣。” 阮软的小手扶住后脖子:“那什么,我习惯自己洗澡。” 小翠似笑非笑,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八章,入睡方法 楼主吩咐,今夜让阮姑娘前去他的房内服侍。小翠是自小生在花玄楼的,她的信仰与其他人无异样。那就是唯主上命令从之。 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并非什么也不懂。主上已经年过二十,若是寻常人家的男子早已结婚生子。可他却独身一人,不近女色。 前几日说过要迎娶阮姑娘,今夜招去说不准就是关于闺房的事情。 呵,懂得都懂。 她心想,夜夜好眠~四字让夫人与主上的心思昭然若揭。 偌大的汤池,热气腾腾。 穿着薄衫的阮软双颊通红,如熟透的柿子般,游到汤池最拐角旁躲着,捂住自己的胸脯。 “你们别过来。” 岸上的小翠无奈到:“夫人,还是让我们服侍您沐浴吧。” “别!我真的不喜欢别人看到我洗澡,要不这样,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洗。” “夫人,今夜事关重大,还是由我们服侍您吧。” “不行不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我不习惯别人看......” “可,”小翠脸烧的通红,好半天憋出一句话:“迟早不都得看嘛......”什么虎狼之词。 千万别误会,她说的不是自己想看。 毕竟今夜事关主子的终身大事,做奴才的可不敢含糊。两人始终是僵持不下,一个不让帮忙,一个偏要帮。 有个穿着碧色衣物的双髻小丫鬟匆忙走来,附在小翠耳边道:“主上派人来催了。” 苏羡是想知道阮软究竟有何方法,能够解决自己的梦魇。 于是吩咐下人带阮软来他的房间。 不曾想,此话在旁人耳朵里变了味,成了主上猴急不想等。 “二十多年不近女色,应该的,应该的。。。”小翠心里念叨。 不动声色的将衣服放在岸边,小翠对阮软说道:“夫人,您先再次沐浴。衣服我且放在岸边,若是有何吩咐,只有直接告知小翠。我们在外面等您。” 浩浩汤汤的一群人终于走了。阮软不禁抬手摸脸,满是冷汗。头一次洗澡差点被数十个女人围观,她的小心脏都在尴尬纠结。 洗过澡后,换上小翠放置的衣裳。原谅她好半天才找到穿着方法,毕竟布料稀缺,衣带繁多复杂,约摸用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等她出门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主上实实在儿的有福气。 粉黛微施,出水芙蓉之姿,香肩半露,长而墨黑的发散在身后,明眸皓齿,动人明艳。粉色的颜衫群轻薄纤柔,勾勒出小姑娘的完美身段。 实际上,阮软觉得身上穿的与现代一字肩裙子很类似,只不过材料是上好的蚕丝编织,轻薄柔软,飘飘似仙。 “夫人,请随我来。”小翠道。 敲门。 “进来。”冷冽似铁的回答。 小翠垂着脑袋站在房门口,身旁的阮软也没动静,反而问:“我们不一起进去吗?” 她摇头,摁住阮软的肩膀果然将人推入,随后迅速关上门,得意勾唇。 我小翠真是花玄楼最称职的丫鬟啊!她洋洋自得。 阮软顿悟,小脸纠结一团,转身拍打大门:“你们误会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啊。” “过来。” 如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羡的凤眸迅速略过她,面上平静似水。姣好的身段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真是中了邪。 拽起床上的被子朝阮软扔过去,语气无温:“披上。” “哦。” 虽然是夏日,但她也觉得穿成这样在别人面前晃荡不好,于是老老实实的将被子裹住身体,解释:“大哥,你府里的下人似乎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过来。”他自动忽略阮软的话,坐在床边,腰背笔直如同挺拔的松柏。 “哦。” 乖乖听话,不可忤逆反派。 阮软老老实实走到苏羡旁边坐下。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粉色的小脸像是初春的桃花,娇而不妖,此时一脸无辜的发愣。 “你看我干什么?”她问。 “我没让你坐下来......”他有洁癖,不喜欢旁人碰自己的东西,更别提坐在他的床上! “哦。” 乖巧的站起来,被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像只蝉蛹,却又露出小脑袋瓜子。 站在苏羡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气氛瞬间古怪。 “还是坐着吧。”苏羡又改变主意。 被子都扔给她盖上,坐在自己的床上也就没什么了。 苏羡的心里莫名纠结。 等阮软坐下来,他又说:“站起来!” 无语凝噎,阮软嘬了嘬后牙槽,拖着被子不悦的重新站在侧边,心里早就把苏羡骂个百八十万遍。 他问:“你在生气?” 阮软展颜一笑:“怎么会呢,男人越坏女人越爱嘛。” 呵呵,昧着良心说话。 虽然知道她是在讨好自己,但苏羡很享受这种感觉。她今日穿成这般,莫不是刻意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目光斜睨了眼,似乎对她的想法了然于心。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苏羡不经意的勾唇,随后又迅速恢复冷意,不绕弯子的说: “解释,你的那句夜夜好眠。” 阮软镇定回答:“哦。是这样的。我得知您夜夜被噩梦纠缠,时而不得好眠,且患有入睡难的症状,因此我特地给您准备了一些助眠的方案。” “有用?” 阮软也不确定,她是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各类帖子。因为成年人时常会被各种忧心的事情烦扰,夜里睡不着,所以她便记住了一些助眠的法子。 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便老实说:“不一定有用,但可以试试。” “呵。没用的话要你还有何用?”他的语气异常阴冷。 切。阮软内心腹诽,嘴上却不着调的说:“你用用就知道了。反正又不亏。” 只见她撸起袖子,像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双手插在腰间。 阮软露出笑容:“请您先躺在床上,然后放松所有器官。慢慢吸气,缓缓吐气,心里默念,我的头沉了,我的脑袋沉了,我的左手沉了,我的右手沉了,我的左脚也......” 床上的苏羡用凶狠的目光瞪她,阮软咽了咽口水,继续说:“然后告诉自己,我全身都放松了。。。” 苏羡:“......” 好古怪的法子。从前只听说过什么催眠香,促眠药之类的,却从未听人使唤过。法子有用也就罢了,若是无用便拧掉她的脖子。 阮软坐在他的床边,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要教你一种最古老的入眠方法。它叫做,数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九章有孩子 依照阮软的言论,苏羡闭上眼睛,尽量放空大脑不去顾及其他,心里默数到一千九百二十三只羊,可是却越发清醒。 因为身旁有人待着的缘故,倒也不至于忧心梦魇,只是她的法子似乎并无效果,只是让人觉得无聊。 眼皮下得黑眸滚动几下,嘴唇翕动正欲开口质问,额角间突然感到冰凉。 阮软坐在床侧,用大拇指对他的太阳穴部位进行轻轻揉按,以此缓解他的情绪,随之缓缓开口:“从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经常受到继母的虐待.....” “后来她逃到了森林,遇见了七个小矮人......” “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故事讲述完毕,阮软瞄了眼床上的人模样很安详,并无动静。她小心翼翼的收回手,揉了揉酸痛腕部。 总算是把人哄睡着了。人长期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思绪会过于沉重,脑子里总是想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又怎么会睡得着。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抛弃问题。 放松心情,放空大脑。 此刻忘却一切,让自己只属于自己。因此她选择讲睡前故事,就算苏羡不会放松下来,至少也会逐渐感到无聊...... 就和数羊似的,让人无聊的睡着了。 阮软盯着苏羡的睡颜,眉眼如画,面部线条比平日里多了一份温和。毕竟美好的皮囊对任何人都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是好感的由来。 只可惜,他杀人不眨眼,是个十恶不赦的阴冷大反派。 收回目光,阮软褪下身上的棉被轻手轻脚盖在苏羡身上,正欲转身离开,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抓住。 回头一看,只见苏羡满额冷汗,死死用力的攥着她的胳膊,语无伦次的含糊道:“不可。母亲......” 约摸是又开始做噩梦了。书中描述过,这是苏羡自小的心病,因为儿时苏家灭门的惨案对其打击极深,每每午夜不得安眠。 他是作者手下的最悲惨的人物,念其遭遇,阮软不禁感到心软。 孤月悬空,冷然幽光。 她弯腰站在床前,小手轻柔的拍着苏羡的胸口,小声安慰:“别怕,你妈搁这儿呢。我会保护你的。” 他皱起的眉头慢慢平舒开,似乎从噩梦中走出来。 阮软心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现在也就敢在苏羡睡着的时候呈口舌之快,讨到一点便宜。哎,一定得想个办法离开这儿。 第二日晨起。 苏羡缓缓睁开眼睛,双目清明。好久好久没有睡得如此安逸过,身心舒畅,神清气爽。 只是......搭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是怎么回事? 已然是夏日炎炎,清晨也夹杂一丝热气。阮软双颊绯红,喝醉酒似的抱住苏羡,右腿直接架在他的身上,把人当做是自家的玩具熊。 香肩半露,身着轻薄纱裙,飘然若仙。 苏羡好在是位清心寡欲,沉稳且能把持住的男人。面对如此春色,不过是耳尖发烫,并且毅然决然的将人拨开,逃也似的跳下床。 胡闹。竟与一女子同床共枕!成何体统。。。 本想叫醒睡梦中的阮软,此时她却依旧她睡得香甜,脑子在枕头上蹭了蹭后,继续安眠,毫无任何反应。 情不自禁的对阮软的脸颊伸出手,如果摸上去的话,应该很柔软吧? 脑海里这个想法刚蹦出来,立马缩回手。 真是疯了!莫不是没见过女人?他苏楼主何曾贪恋过女色,呵,定是近日闲的。 罢了,不去再想。 苏羡重新恢复冷漠的状态,面无表情的整理好衣装推开门。 房门口,觉星与小翠一左一右站立,见人出来即可作揖:“参见主上。”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小翠心中无比激动,迅速朝里间屋子瞅了眼,床上女子正在酣睡,衣带不整。 想必,芙蓉帐暖度春宵。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小翠忍不住道喜。 苏羡拧眉:“喜从何来?” 小翠笑意吟吟的说:“主子与夫人郎情妾意,令人羡煞。经过昨夜,看来我们花玄楼也能很快迎来小主子了!” 她的父亲是花玄楼的管家,从前也是苏家隐姓埋名的旧部,再其临终前曾告知女儿小翠,定要尽忠职守,并且守护好苏家的血脉。 她的主子是楼主,所以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就要为其着想。因为,苏家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小翠无以为报,所以想要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说,操心苏家血脉的传承。 苏羡目光寸寸暗沉下来,酝酿着不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翠低头,红着脸不好意思说。她方才就是一时激动,说漏了嘴,把心里的真实想法给掏出来了。 觉星见此情形,于是抱拳耿直回禀:“主上,小翠的意思是,夫人将会怀上孩子。” “什么?”苏羡有些迟疑和惊愣。 “为何她会怀上孩子?” “这......”觉星努了努嘴。按照花玄楼的规矩,对待主子的提问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仔细想想,才继续说道:“敢问主上和夫人昨夜是否同塌而眠?” 苏羡没说话,黑眸微动。 算是默认。 觉星按照自己的想法,严肃的侃侃而论:“若是男女同塌而眠,女子便会怀孕。” 这是觉月告诉他的。之前在街上,有位孕妇路过他们身旁,于是觉星就问为何她大肚隆起,觉月说因为腹中有胎儿。 为何腹中会有胎儿? 觉月当时红脸解释,因为男女同榻而眠后,女子便会怀孕。 因此,大聪明觉星才会坚守此类“真理”,坚信不疑。 站在一旁的小翠也点头赞同,男女之事,约摸着也就是那回事儿吧。她生在花玄楼,正值单纯年纪,对于生子之事尚不清楚。 “知道了。”苏羡淡淡道,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表面淡定,心里却如同乱麻。怎么会,有孩子...... 回头看了眼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的阮软,一阵头疼。心想两人未曾交心,怎奈却有了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一辈子为报仇而生,儿女情长皆为绊脚石。 当然,阮软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几个单纯的主仆们定义为“孕妇”,否则肯定会急得跳脚。 谁告诉你们,睡在一张床上便会怀孕的?昨夜只是因为苏羡梦魇,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阮软无奈之下便靠在他旁边坐着,不曾想后来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然后滑落在床上。 两人清白日月可鉴,未曾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章,克夫 一觉舒爽,阮软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发丝凌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环顾四周,意识到此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身下硕大豪华的梨花木床,与她厢房内的普通实心木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他没有一巴掌拍死我。” 苏羡警觉,夜里若有紧急要事通报,不得入其房内,以防有人刺杀。 他的房内设有各种致命机关,只在入夜后开启。若真有想要谋害床上的苏羡,怕是刚入房一步就会被立马射杀。 “和曹操似的奸诈。”阮软一边穿鞋一边自语。 她记得书中说过,曹操树敌颇多,为防止敌人谋害自己,所以编出了一个会梦中杀人的谎话,以此威吓旁人。 阮软不曾想现在被自己遇到这种类似的情况。 她心有余悸,暗自告知自己要小心行事,保命为上。毕竟在狼嘴里逃日子过,须得处处谨慎。 推开房门,阮软被门口的三人吓了一大跳。 小翠站在中间,觉家两兄弟怀中抱着长剑立于两侧,不约而同的是三人的目光,一致性盯在阮软的肚子上。 见状,她急忙抱住自己,紧张开口:“你们想干什么?” “夫人万安。”小翠喜笑颜颜,既然面前的女子是楼主的人,日后也就是他们的主子,便将小心伺候,语气也透着尊敬:“夫人,日后小翠便是您的贴身丫鬟,觉星觉月是您的贴身护卫,我们会尽心尽力的伺候您,听从您的吩咐。” 阮软满脑子的问号,尴尬的扯唇一笑:“我不需要你们伺候。” 小翠的表情并无变化,其余二人沉默的保持原来的动作,四人面面相觑。 最终,阮软迈出步子往前走,准备离开苏羡的院落。 花玄楼面积庞大,延绵数十万平方米,山脉将其包拢于中,周边临水,建筑数不胜数,恢宏大气,宛若宫殿。 此乃江湖上最为隐秘的门派,没有人能知道花玄楼的手能伸多长,他们的起源在于何时,或许你的身边就有他们的人。 阮软在众多相似的建筑中迷路,身后的三个人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 “夫人,您慢点儿,得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小翠关心的说。 走几步路而已,能出啥岔子。阮软不以为然的挥手,说:“我没事儿。只不过你们花玄楼的大门在哪儿啊?” 小翠柔柔的笑了笑:“夫人,您且随我来。” 几绕八拐的走到正门,两位大胡子护卫手持约摸两米多长的大刀,如同雕塑立在门口。 小翠开始有条不紊的娓娓介绍:“阿黑阿灰乃是花玄楼数一数二的高手,专管人员出入。若无花牌令的人强行进入或者离开,便会被斩于八十一斤重的紫蛇弯月刀下!此刀削铁如泥,锋利......” “别说了。”阮软吸了吸鼻子,立即转身朝围墙走去。 她知道,小翠这番话就是为了劝退自己。 阮软现在可以不要银子,只想赶快逃离此地,毕竟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太难受。她不愿意被某种东西束缚住。 沿着围墙,垂头丧气的往前走,因为阮软的最后一丝希望已经彻底被花玄楼的人扑灭。 一圈圈镶着锋利刀片的铁丝被安嵌在两米高的围墙上,就算她爬上去,手脚也无处可放。 记得那日刚进花玄楼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东西,可见极有可能是为自己准备的。 良久,阮软走到花园里,坐在秋千上,内心无力的组织语言:“我说......” 小翠微笑的看着她:“您说。” “算了。不用问就知道你们不想放我走。” “不,您错了。”小翠用噎死人不偿命的语气继续笑说:“我们是不会放您走。” 阮软:“......” 好久没被人堵住说不上话了。 她记得,花玄楼里的人最为衷心耿耿,绝不背信弃义。因此,小说结局中提到,苏羡被王恒逸带兵追杀,穷极末路之时,他的部下手牵手围成一道肉墙抵御攻击,只不过最后的下场是集体成为刀下亡魂。 思此,阮软美眸转了转,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斜靠在秋千的绳子上,纤指对着小翠,“你给你给我捏捏肩膀。” “是。” 力道不轻不重,捏的很是舒服。 阮软像个纨绔子弟般抖着腿,大言不惭:“您知道我平时最喜欢干什么吗?” “不知。” “我告诉你们吧,我这个人啊其实就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吃喝玩乐,赌博敲诈样样精通,别人都叫我是井里的小流氓,菜市场的小痞子,无恶不做的大坏蛋。”她将脑海里想到的所有贬义词用在自己身上, “三岁时曾有算命先生告诉我母亲,说我乃是魔星降世,天生具有克金克夫之命。意思就是不论我嫁给谁,那个人便会发不了财并且还会短命。” 说着,假意伤心的抹了抹眼角,擦拭本就没有的泪水,“虽然说我对你们家楼主一往情深,但我也不愿意去害他呀!” 小翠松开她的肩膀,惊慌失措的跑到阮软面前。 她说的有模有样,该不会是真的吧。 阮软悄咪咪的瞟向小翠,果然见她的脸上失去端庄的笑意,变得紧张慌乱起来。 心想,快将我送往自由吧。 好一会儿功夫,小翠将手搭在阮软肩膀上,关心劝慰:“夫人,您放心。花玄楼虽然不富有,但是保证全楼之人生存数百年还是可以的。所以您不必担心主上发不了财。” 阮软咂舌,虽然不富有?“不富有”三个字认真的吗?他们花玄楼现在留与家中的少说也有数百号人,再加上江湖上隐藏在各方的势力数不胜数 能保证他们生活数百年,该富可敌国吧? 她结结巴巴道:“可......可我还克夫啊......” 对此,小翠也有安慰的话语:“您放心吧,从前也有算命先生为我们家主上算过命。说他是天上顽石转世,命硬无比,若是遇到克夫之女反而会如虎添翼,将厄运通通震慑开,到时候生活只会愈发顺风顺水!” 感情她还能被说成是,和苏羡天生一对,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一章,采花大盗 阮软愣在秋千上。 此时小翠突然掀开裙摆下跪,激动的握住阮软的手,语调发颤:“奴婢方才实在太感动了。您能为了主上安危着想,还愿意主动离开。您对主上的真情切意实在令奴婢敬佩!” 说完,眼角还闪着感动的泪花。 阮软反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活在二十一世纪,不拿金马奖可惜了。” 小翠嘻嘻一笑:“奴婢只知道雄马,雌马,木马,不知道金马。” 说着已经摸干泪站在旁边。 任凭夫人使出何种计策,她只需将计就计。 没办法说动小翠,阮软将目光投向觉星和觉月。他们应当不会坐视不理吧。 双瞳散发着期待的光芒,阮软等待另外两人的反应。 觉星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两声,启唇:“您刚刚说,会赌博?” 阮软:“......什么?” 觉月唇角上扬,他心里的关注点和兄弟是一样的。 岁月无聊。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三人坐在草地上掷骰子,笼子装着三个数的骰子,由觉星开摇,同时掩护自己的骰盅,开始点数。 阮软连买几把大全都输了,于是改口买小,结果还是输。反而觉月把把都赢,只需眯眼一笑,悠哉的做出选择。 她觉得不对劲,便问:“觉星,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觉星抛掷骰子,得意解释:“觉月那双耳朵格外灵敏,只需随便一听就能得知买大买小,你与他赌怕是只会吃亏。” 阮软感觉神奇,从觉星手机拿过器具随便摇了摇,然后将骰盅摁在草地上:“你猜大小?” 觉月的耳朵动了动,淡定回一个字:“小。” 掀开一开,草地上的三个骰子上的数字分别是323,为小! 阮软倏而瞪圆眼睛,她好像遇见宝了。这要是将人带到古代赌坊里溜一圈,肯定能发财。 脑子里正想如何实行此计划,一只大掌伸到她面前。 觉月板着脸说:“夫人,愿赌服输。” “我没钱......” “那就把上次的故事接着讲下去吧。”他说出自己的目的。 阮软一共输五次,便分别讲述“周瑜打黄盖”,“诸葛亮借东风”,“三英战吕布”,“千里走单骑”几个故事。 第四个讲完后,其余三人还是意犹未尽的看着她,阮软摆手:“我嗓子快冒烟了,下次再给你们讲故事行吗?” 觉月公事公办的态度,双手环在胸前说:“还欠一个。” 阮软爽快的答应,起身站起来。因为坐的时间太长,脚突然麻了,就像是踩在云上软飘飘的,又像是蚂蚁在脚板心里撕咬。 不小心踉跄一下,突然腰间被只有力的大手扶住,回头看去,是个身高约摸一米八几的男人,五官立体,那双狭长桃花眼中簇着邪魅和戏谑。 “小美人,腰还挺细。”说着在她腰上捏了把。 阮软立马将人推开,杏眸嗔视,“你是谁?” 此人相貌上成,乃傅粉何郎,可穿着却像是花蝴蝶似的,红蓝青相间的直襟长袍,腰配古玉,墨色的头发随意散着,右手持有一把山水纸扇。 一副逍遥随性的浪荡公子模样。 “绝了,这花玄楼的人居然还有不认识我的人?这么多年我在江湖上白干了呗?”男人难以置信的说。 见此,小翠立马附在阮软耳边道:“夫人,这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名叫浪遥,与咱楼主是好友。” 和采花大盗是好友,果然大反派的喜好与常人便是不同。 阮软不动神色的看了眼。 浪遥摇扇笑:“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本公子生的倾城绝色,本就是给人看的嘛。” “浪公子,不可对夫人无礼!”觉月硬声提醒。 此人轻功了得,方才一直潜于树上都未曾被人察觉。 “夫人?那块木头的?”浪遥愈发感兴趣,没想到离开几个月的功夫,苏羡都能讨媳妇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故事讲的好听。尤其是那篇“诸葛亮借东风”,有趣的紧。 他狐狸似的狡黠一笑,道:“苏羡每月给你多少银子?我出双倍,你给我当媳妇可好?” 阮软还未曾说话,小翠已经急得跳脚,大声呵斥:“浪公子不可胡言乱语,我们的夫人怎可用银子来买卖。” 浪遥做啪的合起扇子,做出大吃一惊的模样:“原来你们家夫人不是买来的啊!可奇了怪了,谁能受得了苏羡的狗脾气?” 阮软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嘴巴没把门,是故意找茬的。 撩了撩头发,淡然一笑:“你想买我?” 他答:“嗯,不错。” “那就先给我一亿两黄金吧。”阮软看着眼睛都要凸出来的浪遥,杏眸不解的眨巴,问:“怎么了,你觉得太少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比苏羡还坑,我现在就抢了你,当......啊!” 话音还没落下,屁股被人实打实踹上一脚。 浪遥摔了个狗啃泥,龇牙咧嘴的回过头,看见苏羡阴沉的脸庞,邪肆的凤眸透着凌厉,像是刀尖一寸一寸刺入人的皮肤。 “傻狗。”淡淡的嗓音满是冷酷。苏羡阔步走到浪遥旁边,不留情面的一脚踹上他的肚子,严声命令:“起来。” 浪遥捂住肚子颤巍巍的站起来,猝不及防一拳朝对面的人挥过去。 苏羡迅速往后一躲,拳风擦过耳边,与此同时立马反击,握住浪遥的拳轻轻一拧,顿时听见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 “我脾气不好,看见狗东西就不爽。”苏羡冷哼。 浪遥拧眉,伸脚踢向苏羡胯下,没中。 一黑一花扭打成团,时而空中飞舞,时而挥拳相向。 几个回合之后,浪遥落于下风,后退几步躲在阮软身后,握住胸口道:“在姑娘面前打打杀杀有失风雅,我乃正人君子,不可失了风度,因此饶你一回。”说完,缩了缩脖子。 就算是输也还是嘴硬。 苏羡目光晦暗,看了眼阮软的肚子,对她招手:“过来。” 乖乖的走到苏羡旁边,仰起脑袋露出迷妹的笑容:“大哥,你真棒!” 苏羡:“......”心里别扭轻哼,这还用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二章,甘之如饴 “苏羡,你这媳妇哪儿找的,讲故事倒是不错。要不送我怎么样?” 浪遥的目光不舍的朝阮软看去,嘴角还是泛青肿着的。 那小姑娘站在苏羡身后,显得娇娇小小的,像只无辜的小兔子。 苏羡不动声色的将阮软挡住,毫不客气说:“这是我家打小的童养媳,你若是想要,钻回你母亲的肚子里再出来一次。” 浪遥哑然,悻悻的耸肩,“您怎么舍得我再变回婴儿?到时候我可就没法子给您办事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苏羡的意思是,只有他给钱,不愁没人给自己办事情。虽然说的话欠揍,但也是实情。毕竟浪遥自身就是拿钱办事的主儿。 他摊手,“得得得,我舍不得离开您还不成吗?我就愿意一辈子跟在您屁股后头” 苏羡面不改色,冷声说:“去书房里等我。” “是。”他虚虚作揖,边撩开垂发边轻车熟路的往前走。 干他们这一行的,道路千万条只需走过一遍就能熟记于心,这是道德操守。所以浪遥进出花玄楼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 “你跟我过来。”苏羡对阮软说道。 “是。”阮软毕恭毕敬,学着其他人的模样。 如此乖巧,倒让人有些不适应。但是苏羡也没有多说,而是将人带到大堂上。 阮软站在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傻眼, 芦笋炒鸡蛋、燕麦红薯粥、炒莲藕、炒青菜,骨头汤、虾皮汤、芹菜炒肉、冬瓜排骨汤、鲫鱼豆腐汤等等,各类味香俱全的菜肴。 面对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阮软咽了咽口水:“你想毒死我?” 苏羡皱眉,心道好心没好报。 堵着一股气,故意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到底是有毒还是没毒啊。阮软坐下盯着满桌子的菜,不敢动筷子。 “只有一道菜里有毒,看你运气如何。”苏羡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唇边噙着戏谑的笑容。 他以戏弄阮软为乐趣。 见小姑娘双颊气鼓鼓的,像是粉桃儿似的,杏眸嗔着自己,春水汪汪,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甚是可爱。 情不自禁的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把,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眉角上挑,问:“怎么,不想吃?” 阮软咬牙切齿,:“相公喂得,就算是毒人家也甘之如饴。” 他笑,慢条斯理的夹起一根青椒放在阮软唇瓣。 她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在苏羡威慑的目光下张开嘴巴,没来得及咽下,又送过来一大块鸡腿肉。 她的小脸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像是只仓鼠不断咀嚼,苏羡突然面前的这些食物顿时让人有了食欲。 于是自己夹了根青菜品尝,和平日里味道一样,但似乎又多分甜丝丝的味道。 阮软舔唇,肉质细嫩的美味在嘴里跳跃,她尚未来得及咽下,只见旁边的男人又塞来一只鸭腿。 连忙将食物咽下,满嘴的油充满光泽。 她摇头:“我饱了。” 满桌子的菜基本上都吃了遍,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心惊胆颤,怕被毒死,后来吃着吃着开始尽兴,不小心忘却心中的疑虑。 有人投喂,感觉自己顿时成了大爷。 苏羡将筷子放下,拿起旁边的帕子细致的擦手,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若不是看过小说,阮软估计会以为他是正气凛然的贵公子。 “苏羡,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喂她吃菜,而且还没在里面下毒。 阮软之前几乎以为吃完就要上西天。比起被他一掌拍死,似乎被毒死显得稍微和善点。 苏羡愣了愣,他刚刚情不自禁的就拿起筷子喂菜,看到阮软吃的开心,心里竟然觉得喂她吃饭就是理所应当的。 他心里又在说中邪了。 嘴巴倔强,道:“我本想亲手送走你的。不过忘了你的血能解百毒。” “对哦。”阮软拍脑袋,“我也忘了。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喂我吃菜,原来是想亲手谋杀我。” 多亏她吃过七叶决明,不然就要被他毒死。阮软暗自庆幸。 原来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个恶毒的人。苏羡没由来的沉下脸,夹起鸡腿塞住她的嘴巴。 “唔。” 阮软不悦的翻了个白眼,恹恹的将鸡腿吐出,她讨厌苏羡,总是戏弄自己。 “咚咚咚。” 白大夫敲门。 “主上。” “进来。” 门外的白胡子老头拎着箱子慢悠悠的走到阮软面前,此时服侍的丫鬟迅速将碗筷撤下,将空间留给他们。 “夫人,请伸手。”白大夫笑着说,满脸的褶子像是展开的菊花般。 他在花玄楼生活将近三十年,所以人都知道他只除了痴迷于医术外,与世无争。 阮软见他笑的瘆人,回忆起上次他想要拿自己做实验的事情,立马将双手背在身后。 苏羡见她小心惊恐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解释:“只是切平安脉,不用担心。” “切脉?我身体健康面色红润,吃嘛嘛香,不需要诊断。”她坚决不出手。 无可奈何,白大夫只能抬眼仔细打量她细白的小脸,然后目光下移到肚子上,边摸胡子边点着头,看上去是比寻常女子的肚子大些。 他不知道,刚刚阮软被苏羡投喂,肚子里塞的满当当的,自然是鼓起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阮软眼里,似乎在无声的诉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肚子刨开,看看你的身体构造是什么! 立马跑到苏羡身后躲起来,抱住他的胳膊道:“大哥,保护我。” 此时白大夫哈哈笑了几声,“看夫人如此活泼,充满动力,想必这平安脉也不用请了。在夫人有孕期间,每日的饮食也会由我亲自料理,楼主大可放心。” 阮软听的一头雾水,谁怀孕?我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直到白大夫的身影消失在面前,她偏头问苏羡:“谁怀孕了?” 他道:“应该是你。” 长睫轻颤,阮软捂住自己的狂跳不止的心脏,闭了闭眼,半晌才说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怀孕!”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错愕,心里立马否决,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怀孕。 “调皮。”一拳轻轻敲在苏羡胸口,勾唇笑:“别骗我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小粉拳被他握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三章,见世面 终于...... 苏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并且告知阮软,若是男女同床共枕便会有孩子。看她傻楞的坐在椅子上,就像被五雷轰顶般。 看来她还不知晓男女之事。苏羡心里隐约还有些骄傲,静静的盯住她的小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错愕,惊悚,惊讶,最后全都融化在银铃般的笑声中,她在地上捧腹大笑,眼角闪着亮晶晶的泪花。 直到最后笑够了,扶着桌子站起来,但一看见苏羡那张严肃的表情,便再次忍不住破功。 他的俊脸微红,表情有些不自然,恶狠狠威胁:“想变成哑巴?” “不,不想。”阮软一只手捂住肚子拐边,一只手捂住嘴巴。 她没想到苏羡居然会如此纯情。在古代,这般二十来岁的公子哥早就已有妻室,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却在感情方面却干净的像张白纸。 也是,沉迷于报仇,怎会顾及其他。 阮软热情的拉住苏羡的手,压低声音悄悄的说:“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柔夷娇嫩,握在掌心里感觉软绵绵的。苏羡看向两人的手,目光晦暗不明。 不知道阮软在守门护卫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八尺有余的大汉已经满脸通红,目光怪异的朝苏羡看了眼,然后说出地址。 东大街三十七户。 两人穿过热闹的大街,俊男美女并排而行,顿时吸引不少路人的视线。 苏羡自小生的绝俊,早就习惯那群人的视线纠缠。只是,在行路过程中还发现不少男子的目光偷偷打量旁边的小姑娘,心中生出不爽。 不喜欢那些人的目光,恶心。 阮软兴高采烈的走在大街上,左瞧右看,在街边的小摊子面前停下,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她挑选出一根黑檀木的簪子插在自己的头上。 “好看吗?”她问苏羡。 女子对这些首饰发簪都是有种莫名的喜好。装扮自己,为的是让自身看上去更加美好,更加自信,用一种落落大方的态度,让生活充满仪式感。 木簪子很简素,普通无奇。 眼眸春水灵动,期待的看着苏羡,等他的回答。 “你希望我说真话还是假话?”他问。 阮软嘴角抽了抽,“算了,还是别说了。” 她取下簪子问:“这个多少钱?” “五两银子。”卖货郎伸出五根手指,咧嘴笑。 他看两人穿卓不凡,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所以狮子大开口。 此时见姑娘将簪子放下后又立马从摊子里找出出另外一只相似的黑檀木簪子来,介绍道:“姑娘有眼光啊,方才看的那只簪子原是一对儿的,若是有情人佩戴定能终成眷属,白头到老。一对儿也才五两,千金难买真情啊,姑娘何须心疼价钱。” 阮软一眼相中簪子,但也知道卖货郎是故意抬高价格坑自己,于是挽住苏羡的胳膊,语气佯装失落说:“我相公不给我买,还是算了吧。” 说着,拉着苏羡往前走。 她是想找个理由离开。旁边的人却站定住,从腰间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摊子上,“不用找了。” 卖货郎乐不可支,欣喜若狂的将那对簪子塞到阮软手里,“公子慢走,姑娘慢走。” 苏羡双手背在身后,仙姿卓然,衣袂飘飘。 阮软两只手拿着簪子跟在他身后,喊:“你等等我。” 此时,躲在暗处观察的灰衣男子悄然离开。 “将军!属下方才确实看见阮小姐和周清一同游于街道之上,关系甚是亲密。”灰衣男跪禀告。 王恒逸一掌劈碎桌子,四分五裂。眉宇间含着浓浓的怒意,眼里射出嗜血的光芒。 他怒喊:“跟着他们!找机会将那个女人给我带回来!” “是!” 王恒逸双目猩红,心里发誓一定要抓住阮软,然后将其好生教训一番。那日在九清镇的村口路过,看见此女正在带着家弟往回走。 窈窕淑女,身姿妙曼。淡眉宛若远山,丹唇皓齿,牵着她的家弟,笑语晏晏的往家赶,夕阳照在她的小脸上,温柔宁静,像极了记忆中的她。 于是下令将人抢回府上。 此女本来已经答应与自己成亲,只求他能善待阮家父母。不曾想在成亲前一日,阮软居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还说什么宁死不嫁。 再到后来,居然还与厨房内的小厮做亡命鸳鸯去!王恒逸又气又恼,若是这件事被旁人知道,他将军府的脸面还怎么挂的住。 眸内暗潮涌动,王恒逸心里发誓定要让阮软好看!背信弃义的女人,不值得他温柔以对。 百宝书院。 阮软坐在台前与掌柜的聊天。 她是个约摸三十多岁的妇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发髻松松垮垮的同根金簪子绾在脑后,手里捧着瓜子。 嘴巴张合,发出“咔吱咔吱”的响声。 娇娘肆无忌惮的用大嗓门说道:“小姑娘,刚刚进去的是你夫君还是情郎。居然带他来看避火图,你,唔。......” 阮软吓得立马捂住她的嘴巴,双颊涨得透红,小声道:“别说了。我家主子性子单纯,不懂男女之事,所以带来学习。” 娇娘露出一副我很懂的目光,然后轻拍她的手,示意阮软松开。 “小姑娘,你家情郎该不会什么都不懂吧?” 阮软再次强调,“他不是我情郎!” 娇娘猥琐的眯着眼睛,“懂,懂,懂的都懂啦~” 哎,又被误会了。阮软只是想要让苏羡知道,男女睡在一张床上并不会怀孕,可若是让他询问医者,怕是会丢失颜面。 故而问门口小厮讨要这百宝书院的位置,然后寻些书籍供苏羡学习参考。 阮软撑着脑袋百无聊赖靠在台子上,带着婴儿肥的粉色小脸可爱单纯。 娇娘笑眯眯的从柜子底下找寻些灰色封面的书籍,塞在阮软怀里,“这可是我的独家珍藏,你看看喜不喜欢。” 阮软翻开一看,少儿不宜。 像是书籍能烧手似的,抛给娇娘,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不需要。” 娇娘嘿嘿一笑,不再勉强。将书重新放回柜子下面,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发觉阮软的身后多了一个男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四章,小丫鬟 苏羡安静的站着,一席锦缎黑袍,那张绝色的面庞透着冷意,暗色系的他就像是从冰窖里走出来似的,凡是靠近他的身旁似乎能感觉到一阵邪风,阴冷凶险。 察觉到身后的可怕气场,阮软下意识转身,尴尬的掀唇笑了下:“您看完书了?” 从喉咙里哼出一个字:“嗯。” 他,苏羡,今日才从书中得知男女构造并不相同。自然,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男女同床共枕,不做旁的事情,并不会怀孕。 自小跟在师傅身后习武,一心装着复仇大业,自始至终从未想过男女之间的情爱。在师傅走后,年苏羡纪轻轻便将花玄楼掌控在手下,更是没时间和精力去顾及其他。 “大哥,我......”阮软跳下椅子,瞄了眼正满脸好奇,想要看好戏的娇娘。 闭上嘴巴,拉住苏羡的手腕往外走。直到两人停在窄小的胡同里。 她靠在墙上抠手指,小脑袋恨不得塞进地缝里去。心想她尴尬什么劲,明明是带苏羡来见世面的。 阮软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大哥,现在你应该懂了,我根本没有怀孕......” 苏羡仰头看了看天,哼出一个字:“嗯。” “然后,我该说的也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你了。至于楼主夫人的位置,我觉得应该会有更合适的人担任。”终于,她闭住眼睛将心里的想法一股脑说出来:“您能放我走吗?” “去哪?” 短短两个字,把阮软问住了。她单枪匹马穿越到古代,无依无靠,根本没地方去。 苏羡的大掌盖在她脑袋上,黑黢的眼瞳专注的看着阮软的小脸,“哪儿都不准去,乖乖待在我身边?” “为什么?”她仰头,发愣的问:“你,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爱?他的世界里还没有这样的字眼。 苏羡声线冷硬:“做梦。” “那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干什么?” “七叶决明乃是我传家宝,难不成看着你把它带走?” 阮软扶额,女主是从小就百毒不侵,书上只简单解释说儿时吃了些灵药,并未谈及千叶决明的来处。 “那我怎么办,难不成把它吐出来吗?那还是我小时候吃的,早就和我身体融为一体,我也没办法还给你。”她说道。 苏羡闻言,眯眼:“倒还有一个法子。” 看他的表情就不是什么好主意。 果不其然,他继续道:“千叶决明溶于你的血液中,若是想取回,只能将你的血全部抽干,让白大夫制成解读药丸......” 适时的止住话语,幽幽目光扫向阮软。 脸色苍白,脑袋不住的摇,语气露出胆怯:“不走了,我愿誓死守在主子身旁,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乖。”白齿森森,红唇张扬的勾起。苏羡拍了拍她的脑袋,邪笑道:“倒是多了个忠心的奴才。” 看她吃瘪的表情,气鼓鼓的小脸像是粉包子。苏羡的心情莫名大好。 此时的阮软浑身罩着阴郁,不断告诉自己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她为保命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寻得机会之日,再逃不迟。 回到花玄楼,阮软跟在小翠的身后走到自己的厢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哼哼的捶桌子。 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怎的刚回来便气势汹汹的,像是炸毛的小猫儿似的。 小翠为她倒了盏香茶,“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阮软一口气将香茶饮尽,喘着气:“还被你家主子气的。” 小翠儿“噗嗤”笑出声,轻声小语调侃,“夫人呐,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很正常的。只要你们心中有彼此,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她像是过来人似的劝说。实际上,这些都是从老一辈口中听来的经验。 阮软放下茶盏,站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她现在身无分文,就算真的有一天离开花玄楼,怕是无法在社会立足。 好久,她在小翠面前站定:“翠儿,你们平时有工资吗?” “工,工资?”她不解。 阮软想了想,继续说:“意思是你们每天在这个地方服侍,有钱吗?” 小翠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回答:“自是有的,像我这样的丫鬟每月二两银子,还有的大丫鬟是每月一两,刚进府的丫鬟是每月六百文。” 她手里的两根木簪子五两银子,相当于小翠两个半月的工资。阮软懊悔的拍脑,太亏了。 “夫人,您问这个作甚?” 阮软双手环在胸前,思考几秒钟才说:“你不要叫我夫人。今天你们家主子说了,我是他的奴才。这样吧,以后我和你就是好姐妹,咱们一同当丫鬟。” 她心里打折算盘,按照现在的局势,无论走到哪儿都不能身无分文。暂且先找份兼职,待到有机会再换法子赚银子。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小翠听完她的话语,似受惊吓的兔子般,“夫人,您怎么能和奴婢想比,这万万不可。” 古代人阶级观念重,脑子里一直存在尊卑有别的思想。 阮软握住她的手,“都说了,别再叫我夫人。以后就叫我小阮吧!” “夫人......”看到阮软不满的目光,小翠犹豫改口:“小,小阮。” “诶!小翠儿!”阮软嘻嘻一笑,“当夫人有什么好的,一分钱都没有。还是当丫鬟好,能得月银!” 翠儿唇角直抽抽,心想,若是当楼主夫人,哄好了主上,他的财产不都是您的吗? 将这件事禀告苏羡,他只说了句“随她”。 既然主上都没意见,于是小翠便安排阮软去当苏羡的贴身婢女。 因为在她看来,阮软与主子应当是闹了些小矛盾,说不准过阵子就好了。两人之间的猫腻绝对存在,只待他们自个儿察觉。 阮软即日就职上任,端着茶往书房走去。 “苏楼主,我可是在这儿等了您大半日了!”浪遥气喘不止,“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有我这个存在?” 苏羡落座,淡淡回:“嗯。” 方才与阮软跑了趟书院,回来刚歇下后才想起浪遥的存在,这时候小翠又跑来说夫人请求当丫鬟。 等他走到书房时,天已经黑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五章,找茬 月明星稀,夜风敲打门窗。 书房的屋顶镶嵌着几颗剔透晶莹的夜明珠,将屋内照的透亮如昼。 苏羡喜夜里读书,但油灯光亮微弱,黑烟更是容易伤眼,因此用夜明珠装饰屋内。 浪遥挫败的坐在椅子上,果然现在的人都是重色轻友啊。 他道:“我已经去过李家刺杀,不过连货物都没看到。李家严实的就和铁桶似的,高手云集,估计我们想要攻陷不容易。而且他是太傅!若真想伤其性命,那便是公然与朝廷作对!” 若不是给的钱多,浪遥也不会前去刺探。 他常年浪荡江湖,早年间确实伤害过不少青春美少女,后来因为家道中落,无钱生存,于是凭借自己的一身武艺去接江湖上的私活,简称杀手。 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来。 “已经猜到了。” 苏羡原本就没指望浪遥真的得手。 只是凭他的一身高强武艺,连李华的人都没看见,可见李家确实戒备森严。 浪遥虽知收钱办事不多问的原则,但最后还是经不住内心的好奇,问:“话说李太傅不是你的恩人吗?你连他都想杀?” “咚咚” 阮软端着两盏茶站在门口,柔声道:“主上,我给您送茶来了。” 苏羡皱眉,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在茶里下毒。 “进来。” 她学着电视里的丫鬟,十分乖巧的垂着脑袋往前走,小心翼翼的将茶放在苏羡的桌前,随后又将茶盘端到浪遥面前。 主子与客人,分别一盏香茶。 浪遥眼里透满不解,却没说话,接过茶盏掀了掀,目光毫不闪躲的直视阮软的小脸,唇边浮起笑:“真香。” 也不知说茶还是人。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还未到关键部位,便听到小姑娘恶狠狠的语气:“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浪遥还是笑,收回目光。 阮软奉完茶后往门外退去,听得苏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在房里等我。” 浪遥的笑容凝固在唇边,感情小美人还是和苏羡有一腿。他最为喜好美色,但苏羡的女人,动不得,也不敢动。 苏羡淡淡扫向浪遥:“你将李家的地图绘制一份出来,明日交给我。” “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加钱。” 浪遥无话可说,他每月挥金如土,赚的还不够花。 因为苏羡每夜需要依靠阮软入眠,所以干脆在卧房增添一处小床,供她歇息。 只要阮软在房间里,便能整夜无梦,安然睡到天亮。如果猜测的没错,这和她体内的血液有关。 苏羡查阅过古书,七叶决明乃世间至宝,不仅能解百毒,还有安神定气的功效。也就是说,现在的阮软相当于人体催眠器,有辅助入眠的功效。 阮软侧身躺在床上,正好面对对苏羡。用被子捂住自己,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苏大哥,我决定了,以后每晚给你讲一个故事,我要收一两银子。” 苏羡褪衣倒在床上,合上眼眸回答:“天黑了,适合做梦。” 阮软:“......大哥,你体谅体谅劳动人民的辛苦吧。我每晚讲故事也很辛苦的。” 她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小猫咪,水波流转的眸子在祈求说,我只热爱金钱。 浓密的长睫颤了下,苏羡翻身对着白墙的那一面,薄唇轻扬:“五百文。” 砍了一半。 “七百文。”阮软不服气的打商量。 这下他砍得更狠,直接说:“三百文。” “五百文就五百文!”阮软定价,只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出被子,莹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小脸上,闪闪动人。 “今晚讲青蛙王子的故事,从前有个美丽的公主......” 小姑娘的声音愈来愈低,最后嘤咛一声,脑袋陷在枕头里进入甜甜的梦乡。 苏羡翻过身侧躺看她,用手指在空中描绘着阮软的脸型,弯眉翘鼻,殷桃小口,小小的脑袋瓜子里总是能蹦出莫名其妙的想法。 就这样看着她,感觉似乎也不错。 月亮躲进云后,天色愈发亮堂。 阮软缩了缩脖子,眉头紧锁。 梦里,她穿着公主裙坐在井边,突然一只丑陋的癞蛤蟆露出水面,然后嘟着嘴巴跳起来,直接贴在她的唇上。 只听见“彭!”的巨响后,苏羡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笑容邪肆张扬,黑眸深不见底,露着白森的牙齿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啊!” 她吓得坐起,身后生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做的梦太奇怪了,简直就让人毛骨悚然。 苏羡早就已经起床离开房间,屋外传来嘈杂的声响,似乎一群人在热火朝天的争论什么,十分阔噪。 阮软挠了把头发,将自己整理好走出门。 就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屋外突然鸦雀无声。 三位白胡子老头站成一排,身后跟着位看起来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阮软身上,透露打量,怀疑,还有不屑。 一席简素白裙,粉黛未施,模样看上去很是清秀,软软的小脸纯净可爱,让人联想到人畜无害的小兔子。尤其是那双水蒙蒙的杏眸,清爽澄澈。 面前的人算不得倾国倾城。 站在正中间,穿着红色大袍的老头开口:“你就楼主的通房丫头?”声音尖锐刺耳,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太监。 阮软站在台阶上,睨了眼老头,回答:“不是。” “难不成你还想当楼主夫人?”大红袍的眼珠子像是要凸出来,嚷嚷道:“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区区一个二嫁妇,王恒逸都不要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楼主夫人的身份!” 他已经派人调查过阮软,此人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女,无才无德,最主要的是曾与王将军有过不清不楚的瓜葛。 心里顿时不顺畅起来,明明是她不要王恒逸的!而且自己如今尚未婚配,怎的就成二嫁妇。无论身于何时何地,都忍不了清白被人随口诬陷。 她平时看的开,很少生气,但听完大红袍老头的话之后,阮软的眼里冒起火光,瞪着他:“老爷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六章,我的孩子 大红袍老头双手插在腰间,“我就说了怎么样!你个二嫁妇,王恒逸不要的女人!” 阮软来火了,“你个老头儿,这般的年纪还不会说话,谁告诉你我嫁过人?还有,是我看不上王恒逸,你不懂情况就不要乱说。” 她说的已经够克制情绪了。 谁知红长老却被气的捂住胸口,结结巴巴的喘不上气:“反了,反了,以下犯上!” 两旁的老头立马将他扶住,并且命人把阮软绑起来,关到柴房里去。 小翠听闻消息后赶来,双手张开挡在阮软面前,对几位长老道:“阮姑娘乃是楼主的人,不论说错什么也当由主子发落!” 红长老眯起眼,目光阴森。他在花玄楼生活了几十年,和前任楼主还是交过命的兄弟,在楼里还是有威望的,岂能容一个小丫鬟在面前放肆。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他冷笑,皮肉微颤。 阮软拉住小翠,“这不关你的事情,先退下。” “可......”小翠还没说话,就被蛮恨的小厮用力推到旁边。 苏羡今日一大早便骑着枣红马出城,按照他平日里飘忽不定的行踪,说不准过几日才会回来。小翠担忧的是,这群人会乘主子不在,会对阮软做出恶毒的事情。 楼主不在,这群老头子倚老卖老,仗着自己跟随过老楼主,所以肆无忌惮,丝毫不懂得收敛。 两个小厮一左一右上前,手脚麻利的桎梏住阮软的双手,然后一脚踹到她的腿弯子处。 阮软吃痛跪在地上。 尖利的女声响起,“再瞪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一直站在红袍老头后面华衣妇人突然站出来,抬起手掌就要往阮软脸上扇。 阮软被人束缚住无力挣扎,眼看巴掌愈发接近,一团圆滚滚的东西倏的扑过来,一口咬住妇人的手腕,喉咙不断滚动,发出低沉的“昂昂”声。 “大白狗!”阮软欣喜唤它。 傲犬嫌弃的推开红夫人的手,踩着步子慢悠悠的朝挟持阮软的小厮走去,不慌不忙,狗步生风,就像是天然自成的王者。 “汪!”气势汹汹大吼,吓得两个小厮立马将人松开,手足无措的往后退。 狗爷是花玄楼最厉害的犬类,它生气起来,能呼朋唤狗,一次性召集数十条大狗对付敌人。 它摇晃脑袋走到阮软身边,神气的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关键时刻还得我来拯救你! “大白狗,你太帅了。” 阮软激动的将它的脑袋搂进怀里,“你真是我见过最帅的狗!” “汪~”不屑的叫。 红长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地上的夫人,她满脸苍白的捂住手腕,丝丝血珠透过牙印往外滚。 “反了,反了!大逆不道!”红袍子胡子跳舞般一颤一颤的,倒真像个狍子。 气急败坏的指挥小厮,大吼:“混账东西,快起把她抓起来!” 先斩后奏,等苏羡回来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就算他会恼怒责怪,怕是也不敢对花玄楼的长老动真格! 红袍子日常自以为是,狂妄起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现在奴才们多少有些惧怕傲犬,胆怯不敢上前。 “去吧花玄楼里的狗全都关起来。”红长老低声朝旁边的奴才吩咐。 两边虽然僵持不下,但阮软注意到此时的奴仆已经增添至双倍,将她们团团围住。 她将小翠挡在身后,小声说:“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这里不管你的事,快走。” 小翠吸了吸鼻子,悲悯的看着她,语气郑重说道:“小阮,那你一定要挺住啊!” 话音刚落,立马撒开腿跑远了。 阮软:“......”罢了,反正她的初衷就是不去拖累旁人。 她脚旁的狗爷龇着利牙,做出一副要血战的模样。 “花玄楼的狗已经全部被关起来了,区区一个女人和一条狗,你们也怕?”红袍子撸起袖子,根本没有长老的相,鄙夷的说:“她王恒逸不要的女人,天生狐媚妖子的模样,怕是来祸害主上的!为了花玄楼的百年大业,我们必须将此妖孽铲除!” 一直瘫坐在地上的红夫人也被丫鬟扶起来,符合丈夫的话,“没错,这等来路不明的乡野女子断然留不得!” 几个胆子大的奴才将傲犬团团围住,其余的人则是扑向阮软,乌泱泱的人头就像僵尸般朝她涌来。 抬腿将最近的小厮踹飞,阮软沉下连往后退却,身后的人也如潮水似的围过来。她独自一人,手上甚至没有防身的武器。 生气的攥起拳头,圆目怒嗔,“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人,好意思吗?亏你们还是花玄楼的奴才,没有丁点儿道德。若是传到外头,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红袍子老头气定神闲的摸胡子,这些奴才都是他的手下,今天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准许他们说出去。 “上!”他大喝! 人潮汹涌围过来之际,两名白衣少年从天而降,身姿飘逸,衣袂蹁跹,双双落当落在地上,怀中抱着长剑。 觉月觉星背靠背站在一起,将阮软严实挡住。 “以少欺多,不耻。”觉星帅气的撩开额前垂发,做出最帅发出场方式。 红长老有点心虚,要知道觉家二兄弟剑术高超,虽然不会伤及自家人性命,但三两招下挑碎别人衣裤不在话下。 愣愣的看了他们好久,红长老干巴巴的说道:“你们二人莫要插手此事!此女乃是红颜祸水,留不得!” 觉月冷冰冰的像个冰块,“阮姑娘是主上的人,生死不是你们能做主的。” “就是!而且她还怀着主上的孩子,难道你们想要残害主子的骨肉吗?”觉月忍不住接嘴。 骨肉! 在场所有人都像被雷劈中似的,傻站在原地。 奴才们是恐惧害怕,若是让主上知道这件事,还不得劈了他们。而红长老则是惊讶,恼怒,各种复杂的话情感聚集在心头。 怪不得苏羡会将外面的女人带回来,原是将她的肚子搞大了! “额......” 阮软抿抿唇,然后虚弱的捂住肚子,“啊,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七章,你在紧张什么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忧恐真的伤到阮软腹中胎儿,深褐色的浑浊眼瞳流露出惊恐,伤及楼主子嗣的罪名,他们担待不起。 “啊,我的肚子。” 阮软的双眼氤氲出雾气,秀眉紧缩,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觉家兄弟大骇,心脏猛的一抽,上前将她一左一右扶住,却见中间的小姑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装的呀。 觉星立马假装惊恐失态的大喊:“夫人!您怎么了!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等该如何向主上交代!呜呜呜!”说完还抹起泪花。 “太夸张了。。”阮软在他耳边小声提示,“先扶我进屋子。” 觉星颔首,“夫人,小的这就扶您进屋,然后去请大夫!” 在两人的搀扶下,阮软被“虚弱”的带进房内,旋即一脚将房门关上,隔绝与外头的联系。 很快,几位还在门口观望的老头就看见觉星匆忙的冲出来,几分钟后拎着白大夫的领子回来,小翠丫鬟也跟在后面。 “老爷,若那女人的孩子真的保不住倒也是好事,毕竟日后的主母应当是我们家萤儿的,楼主的长子也该是......” “闭嘴!”红长老恶语打断夫人的话,“蠢货,若那女人的孩子真的掉了,你觉得楼主真的会坐视不理吗?” 妇人阴险不屑的冷笑,“怕什么。您是花玄楼的长老,难不成他真的敢动你?” 红长老抹了把胡子,老眼眯起,似是认同她的说法。 另外一直没有开口的两位长老相互对望了眼,其中穿着玄青色长袍的刘长老开口规劝:“凡事留一线。若真是将苏羡逼急了,局面怕是不好看。” “就是啊。今天的事,是我们理亏。”汪长老也点头说道。 红强眼里闪过不满,但很快就将情绪压下去,哈哈的笑了几声,说:“苏羡终究还是年轻了些,我们这些作为长辈的,自当为他多忧心些,免得被外面的狐媚妖子迷惑心智,做出不正确的选择啊。”语重心长,像是真心实意为他考虑般。 另外两位面面相觑,唇肉颤了几颤。他们活到这般的岁数,很多事情都已经看的通透。是能够摸清红强的想法。 他无非就是在做两手准备。第一,苏羡虽然年轻,但少年有志,武艺超群,若是能坐稳花玄楼的位置,到时候红强肯定会想办法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他,当主上的丈人也算是荣耀。第二,苏羡年少轻狂,殊不知日后会不会被楼主几个长老给踢下位置,到时候旧部最多的红强就能承接主位。 众人最后还是退出院子,暂时放过阮软。 此时,屋内的大夫正对阮软穷追不舍,嘴里嘟囔:“快让老夫把把脉,莫要任性!” 阮软围着屋子转了三四圈,最后躲在小翠的身后,气喘吁吁:“我真的没事,不要再追我了。” “嘿,你这小丫头,给你把个脉而已,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大夫也扶住桌子喘个不歇。 小翠开口解围道:“白爷爷,劳烦您来一趟了。方才屋外的那群人步步紧逼,所以夫人才谎称身体有恙,实则并未动胎气。” 大夫一口血哽在喉咙里,感情是唤他来哄人的。 “罢了罢了,你们这群娃娃就是调皮!耽误我研究药理的时间,我走了,走了!”他提着医药箱一摆一摆的往外走。 人到中年,身材发福,大夫走起路来左右晃,脑袋也转个不停,似乎还在思考医学上的问题,他已经开始对研究走火入魔。 阮软坐下翘着二郎腿,小手撑着下巴,:“其实我并没有怀孕。” “什么!” 三个人的异口同声,吓得她身躯恍了下,双脚立定在地,“淡定,淡定。你们先坐下,听我慢慢解释。” 他们惊的合不拢嘴,就连高冷的觉月也瞪着眼睛,呈现出不敢置信的模样。 待人坐下,阮软顾及苏羡的面子,决定隐瞒他“单纯无知”的纯良天性,只是简单的解释没有怀孕。 “我和苏羡清清白白,我现在就相当于他的奴才,你们日后也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她语气认真,根本不像是说笑。 觉星呆呆的望向她的肚子,口中呢喃:“可是那夜你与主上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谁告诉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就会有孩子的?”阮软汗颜。心里猜测,说不定苏羡就是被面前这个瓜娃子给误导了。 满脸无辜,觉星偏头看向觉月,质问:“不是你告诉我,只有男女同床共枕,女子就能怀孕吗?” 觉月俊脸羞红,此等晦涩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总不能当着两个姑娘的面说些不好的事儿来。 慌乱拿起茶盏,因为动作太急,结果热水不小心洒在他的手上。 “觉月,你到底在紧张什么?”觉星年纪小,说话有些奶气。 “谁,谁紧张了。”索性放下杯子,他开口搪塞:“总之,男女睡在一张床上不一定会怀孕,得看他们做了些什么?” 哦~觉月和小翠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有突然同时开口:“还要做些什么呢?” “停!” 阮软做出暂停的动作,娇脸俏红说道:“你们两还小,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解决红袍子老头!” 整个房间顿时如死水般,掀不起一丝波澜。三人的表情皆为凝重,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都知道,红长老现在动不得。 小翠拿出帕子擦拭桌上的茶水,“小阮,其实红长老是花玄楼里的老长辈,现在的楼中也有很多信服他的人,如果楼主不在的话,光凭我们几个人是对付不了他的。” 别看红长老现在消停了,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又会待人前来蹦跶闹事,此人是出名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阮软心里发虚,“那如果我一直谎称有孕呢?他会不会顾及苏羡的子嗣?” 小翠想了想,摇头:“大家都知道红长老有意愿将自己的女人嫁于主上,所以我估计他会想尽办法......除去你和胎儿。” 阮软:“......” 得,怎得都是一个“死”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八章,死无对证 阮软感到头疼,秀眉纠在一处,最后将希望寄托在苏羡身上,问:“你们楼主什么时候回来?” 小翠摇头。楼主行踪飘忽,有的时候当日归来,有时则数月不回,没有人能摸准他的心思,也不敢妄自揣测。 “小阮,现在可能只有一个法子了。”小翠闪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阮软问:“什么?” “等死。” “......” 阮软呵呵笑了两声,她可从来不是认命的主儿。从小到大,一直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然努力不一定会有收获,但若是碌碌无为的话,就只会让人生虚度。 “运气”二字过于抽象,她琢磨不透,所以更倾向于自己创造“好运”。 “我不会死在这儿。”阮软语气坚定,“不就是个老头儿吗?能使出什么花招来,我可是看过好几部宫斗剧的女人,就不信识不破红袍的诡计!” 小翠等人干瞪眼,满脑子问号,什么是宫斗剧?为什么看了那东西就能识破诡计?转念一想,觉着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毕竟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们看出阮软的思想与常人有些许的不同,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所以现在只要燃起斗志,不畏惧敌人,就已经获得第一步成功。 小翠已经达到目的,站起来绕到阮软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捏,“小阮,其实红长老也没有特别可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任何事情都不足为惧。” “借你吉言。” 阮软握住她的手,“谢谢你。” 今天觉星觉月应是小翠喊来救命的。这份恩情,阮软记在心里。 小翠挠头,笑说:“那你在给我们讲几个故事吧......” 小问题。阮软绘声绘色的讲述“林冲棒打洪教头”的故事,几人聚精会神,听到关键的地方时神采飞扬,拍手叫好,气愤一度掀向高点。 夕阳西下,大地被铺上一层暖亮的金色。远处的山脉也在试图抓住今日的最后的那光亮。 但夜幕从来不会缺席。 好在今日星河灿烂,盈盈月光洒落在地面。 阮软和觉星,觉月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等待小翠端食物来。 两个少年一席白色长袍,仪表堂堂,眉宇极为相似,未过弱冠之年,身上还透着青年才俊的意气风发。 黯黑的眼睛充满不舍。 觉星嘟嘴道:“小阮,你就再讲一个故事嘛,我们不等小翠了,还不好嘛。” 阮软饮口茶安慰快要冒烟的嗓子,喉咙发音显得嘶哑:“说好了等她回来再说的,不能违背诺言。” “那好吧~”觉星妥协,眼巴巴的往院外张望。 终于,熟悉的背影出现。 小翠端着食盘回来,上面盛着四份饭,一碗翠绿的炒青菜,一碗香气扑鼻的红烧排骨,还有一碗肉沫茄子。 口水都要留下来,尤其是在面对美食的时候。 菜饭上桌,饥肠辘辘的几人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 阮软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等等。” 小翠问:“怎么了?” “先测毒。”阮软不放心,毕竟下午才经历过一场“恶战”。趁着苏羡还没回来,暗地里正有群人想法子搞死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晚上,白大夫不情不愿的被觉星拉到院子里,大圆脸鼓鼓囊囊的憋着气,没好气道:“能够什么毒!难不成花玄楼还有人会害死你们不成?” 他心里觉得,这群小屁孩就是没事找事。 人都被揪来了,不能白跑一趟。 大夫懒洋洋的端起那盘排骨闻了闻,沁人心脾,让人垂涎三尺。 “不对......”此味中还对了股奇异怪味,就像是,就像是,白大夫脑门一亮,将那碗排骨扔在桌上,“鹤顶红。” 果然,使用的就是这点伎俩。阮软心想,她虽先前猜到,但也没料到红袍子会用这种剧毒直接谋人性命,歹毒之心使其可诛也。 “不可能啊,菜是我亲手上厨房端来的。并无旁人接手过。”小翠蹙眉细想,突然惊呼:“难道是彩翼!” 当时她去厨房拿饭菜,彩翼帮衬着装菜,两人还谈笑了一会儿。 可是......小翠转而摇头觉着不可能。 彩翼素来与她交好,平日里并无仇怨。根本没有理由害她。 觉月似是猜测出小翠所想,声线清冷:“人都有两面性。只有利益到位,坚定的信念就会被摧毁。” 这是在怀疑彩翼。 阮软望着桌上的菜肴,食欲全无,小手用力拍在桌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杀我?你可以试试!”气势磅礴,琥珀色的眼瞳有股摄魂的威力。 正当小翠等人也被带动情绪,义愤填膺时,只见阮软“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将手放在唇边,哈气,“不好意思,力气太大了。” 小翠:“......小阮,你也太虎了。” 是夜。 彩翼惴惴不安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似是做了噩梦,双手捏紧被角,额头上冷汗连连,蜂窝般的密密麻麻。 睡在她旁边的几个丫鬟正微微打着鼾。 “彩~翼~” 瘆人可怖的声音被风吹进耳朵里。 “彩翼~” 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吹气,阴风习习。 “彩翼~你害我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 女鬼的声音愈发凄厉,吓得彩翼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啊啊啊!”撕开喉咙的大喊。 “啊啊啊!” 眼睛瞪如铜铃,恐惧,惊悚,刺激全都汇聚在一起。 她的正上方,一只披头散发,七窍流血,苍白如纸的“女鬼”正龇着白牙对她笑,瘆人可怖,似若地狱里逃出的冤魂。 “救命!” 彩翼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此时其他的丫鬟也被惊醒,睡眼朦胧的看着白衣“女鬼”狼狈的落在床铺上,腰间还系着一根粗绳。 站在屋顶的觉星摸了摸鼻子,他的本意是想把人拉上来的,谁知道一不小心手滑了...... 没错,此人正是阮软。她伙同觉星掀开房顶的瓦片,然后将绳子系在腰上,再让屋顶的人将她慢慢放下来,如此一来正好能够出现在彩翼的面前。 “别怕别怕,我不是鬼。”阮软一面抹着脸上的面粉,一边拽着白裙子衣角,“唰”的跳下床往外追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九章,受伤 彩翼慌不择路,像只无头苍蝇四处窜跑,忍不住回头查探情况,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出来,正在她身后张牙舞爪,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流淌。 “救命!救命!”不停惊呼,彩翼没注意到脚底的石头,直接被绊倒。 “我死的好惨啊~为什么要害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旦做过,只要稍微被恐吓,什么马脚在瞬间就会显露出来。 彩翼双手撑在地上,挪着屁股后退,哭的好生伤心,满脸泪花子,疯狂摇摆头颅:“不关我的事情,都是别人让我下的药,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来找我索命......呜呜” 她的小腿肚子不停哆嗦,牙齿打着寒颤。 “你怎么能这样做啊!” 小翠愤愤的从阮软身后走出来,颇为失望的看着以往的好姐妹,拳头无力的松开,她的心现在很凉,连责怪都懒得再去说。 在背后捅刀子,凉的是人心。 阮软将满头散发撩开,慵懒的披散在脑后,神色凉薄,居高临下的睨向地上的女人,语气森冷:“说吧,到底是谁指示你的。” 彩翼终于察觉上当,倔强的辩驳:“我什么都没说。” 紧咬牙齿,站起身打算往后跑,不料觉星和觉月两人怀中环剑,身姿挺拔如柏,坚定的拦住她的去处。 阮软淡然冷笑,迅速的走到觉星身旁,动作利索的拔出他的长剑,然后直接抵在彩翼的脖子上,苍白的小脸格外清冷,问:“红长老让你杀我的?” 刀刃不留情的刺入她的皮肤,细血丝丝的往外渗冒。 平时看起来娇软可爱的小姑娘,此刻凶狠冷厉,显然不是会受人欺辱的主儿。所以,彩翼知道自己是得罪不该惹的人了。 颤颤的说:“我,我说。让我下毒杀你的不是红红长老,而是红......”一口鲜血涌出喉咙,彩翼浑身瘫软倒在地上。 “啪嗒。” 阮软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剑扔掉,蹲下询问:“你怎么了?” 彩翼浑身抽搐,随后“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来,看样子是中毒了。 阮软并不迟疑,重新拾起旁边的剑割破手心,将鲜血滴在彩翼的口中。她还是心软,见不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的血里溶着七叶决明,有解毒的功效。 可惜还是晚了,彩翼还没来得及将血液咽下,脖子一歪,白眼向上吊起,翻了翻之后,没了气焰。 觉月用手探向她的脖子,摇头:“死了。” “靠。” 阮软气的一拳锤在地上,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淌入泥土。 现在人死了,线索断了,她更是不知道何人能下得如此狠手,早就提前便备好毒药,不准备留活口。 无论事情成败与否,彩翼都会死。 小翠指尖发抖,附在彩翼的眼睛上。瞑目吧,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夜逐渐深沉,晚间凉意彻骨。 阮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紧紧搂住被子,还是觉得冷。 那股血腥味似乎还是萦绕在鼻尖,刺鼻难闻。她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好不容易快要入睡,听见房门“吱呀”响一下,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苏羡一席黑色劲装,水色的薄唇紧紧抿着,月色落在他的肩上,清冷孤傲,如玉的俊容苍白如纸。 见阮软并无入睡,正睁着杏眸有些恐慌的看着自己,苏羡言简意赅道:“快睡觉。” “哦。”阮软有些委屈,想起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心里并不舒坦。 他出去一整日都没有打个招呼,深夜归来就罢了,还凶她。 背对苏羡,裹紧自己的被子。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褪衣声,阮软感到血腥味愈发浓烈,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苏羡迅速的将袍子裹上,遮住肌理分明的上半身。 “你受伤了?”她分明看到一抹鲜红。 阮软掀开被子,穿好鞋走到苏羡身旁,他的发丝有些凌乱,一缕墨发垂落在脸庞,他坐在床边,单手拢着袍子,少有的狼狈, “给我看看。”阮软命令道。 他冷硬拒绝:“男女授受不亲。” 阮软又气又无奈,上手一把掀开苏羡的袍子,看见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健壮的胸膛上,有道六七厘米的刀伤,皮肉外翻,鲜血还止不住的往外涌。 “别看。”苏羡想要拉过她手上的衣袍,却没有拽动,又继续道:“只是小伤。” 他怕阮软看到可怖的伤口,会感到害怕。 收回目光,她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我去给你叫大夫。” “不行。”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挡在阮软面前,因为他的动作,伤口血流的速度在加快。 他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的事情。” 于心不忍,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阮软咬了咬牙,“我帮你缝合伤口。” 按照他血流的速度,再不处理就要魂归西天了。阮软从小到大都活的很自在逍遥,没有经历过这么多刺激的事情,此刻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她不愿意,也不舍得看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在面前,这会让她有种无力的伤感。 针线活她做的并不多,刚开始缝合伤口的时候,手指总是忍不住的发颤,触碰到温热的血液和皮肉,有股胆战心惊的恐惧。 她蹲在床前,深吸一口气,“别紧张,别紧张。” 细针穿过皮肉,苏羡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腰背停直萧肃,面上依旧淡然不惊,反过来开口安慰阮软:“我不紧张。” 阮软说:“我没和你说话,我是在告诉我自己不要紧张。” 苏羡的嘴角噙着一抹温柔动人的笑,说:“你也不要紧张。” 深邃的双瞳始终注视在阮软的脸庞上,她正在聚精会神的缝合伤口,弯弯蹙起的秀眉下闪动着一双澄澈的黑眸,朱唇紧紧抿在一起,神色紧张。 “疼吗?”她问。 苏羡想说不疼,只是小伤,可话到嘴边上,吐出来的那个字是“疼。”夹杂着一丝委屈和虚弱。 阮软想起小时候自己受伤,妈妈总是在伤口上轻轻吹气,说是呼呼后就不疼了。于是脑子一抽,对着苏羡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他的身子僵住,一抹红晕爬上耳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章,掌嘴 她的脸很白,那尚未褪的婴儿肥让人不禁联想到糯米团子,揉捏起来软乎乎的,舒适的让人爱不释手。 苏羡的手情不自禁的附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果然很软。 吹气的动作顿住,她的面前是男人坚实雪白的胸膛,就连那道伤疤也显得有些野性。 小脸迅速充血,就跟染了上好的胭脂似的。阮软意识到他们的位置有些尴尬,站起来,不自然的别开脸不去看苏羡。 两只小手放在身后,不安的缠在一块,开口有些干涩的问:“那什么,有药吗?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好。” 顺着他指的方向,搬来褐色的木盒,里面约有四五十个瓶瓶罐罐,取出黑色的瓷罐子,将药粉敷在苏羡的伤口上。 大功告成,整理好衣装后,晨曦露出头角,天空逐渐呈现出水洗的天蓝色。 阮软就着清晨的第一缕光进入梦乡。 “楼主。” 在书房内,觉月一五一十的将昨日情况禀告。苏羡面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对红强愈发厌恶起来。 以前顾及他是花玄楼的老人儿了,便没有搭理他,没想到那只袍子的手越伸越长,敢动他身边的人。 觉月说道:“彩翼临死前却说命她下毒的人不是红长老,此事属下暂且尚未查明,不知应当如何处置。” “终究是和红家的人脱不了干系。”苏羡的目光闪过嘲讽,寒意似铁。 红长老,不过是年纪长些,脑子老了些,就凭他也想打花玄楼的心思,愚蠢至极。 若不是还没查清跟随他的旧部,以及心念旧情,说不准早就把他踢出楼了。 正说着,红强像是立马收到风声似的,赶忙着赶过来,远远的就听见他那虚伪至极的声音:“楼主,你可要为老夫做主啊。” 苏羡冷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往外走去,迎面正好撞见红长老。 他神采奕奕,哪儿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偏偏说出的话惹人笑话。 老头揖了揖,唤了声:“楼主。” “方才听见红长老说要我为你做主,不知是何人让你受了委屈?” 苏羡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听不出喜乐。 红强摸不清他的脾气,只觉得头上有股无形的压力顶在上头,明明苏羡比自己小几十岁,按理说也是晚辈,不过身上那股震慑力仿佛天然存在般,不容忽视。 摒去心里的想法,红长老愤愤的说:“楼主,您尚且不知。昨日楼里那位不知从哪儿来的丫头,竟然对我出语相撞。要知道,我已经活了六十一年了,总归是个长辈,便对晚辈好言相劝,不料那丫头全做充耳未闻的模样,实在是让老夫心寒啊。” 失落惋惜的收敛眼眉,真像是在对晚辈的不成才感到痛惜。 如画的眉拧着,苏羡道:“若是教训晚辈自是可以。不过她是我的人,尊卑有别,就算是红长老也该尊其一声苏夫人。” 什么!苏夫人? 红长老五雷轰顶,乍然听见着三个字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他知尊卑有别,若阮软只是个普通的丫头,他教训一番也无妨,可若是楼主夫人,他便是以下跃上,坏了规矩。 “主上,这......”心里虽有些胆怯,却还是不松口道:“自古以来,讲究明媒正娶。主上随意在外头带个野丫头回来,也未曾举行婚事,怕是不符合礼教!” “大胆。”苏羡语气威严,不容置喙的压迫力。 红长老掀开衣摆跪在地上,不卑不亢:“主上明鉴。老夫乃是一番肺腑之言,你做的事情不符合礼教,所以老夫斗胆劝谏!” “礼教?”苏羡笑了,邪肆的眉角微微上挑,颇为放肆不羁,“我们花玄楼本就是邪教,何须礼教?” 是啊,那些名门正派不是常常聚在一起,嘴里说什么有朝一日定要铲除花玄楼这支邪教,让他们永不翻身么。 势力庞大,人脉极广,本就是被人嫉恨的存在。他们想要骂便骂,反正花玄楼的人依旧毫无波动,我行我素,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心里有数,知道正义不是绝对的,罪恶也不是。 红长老听到苏羡的一席话,顿时哑口无言,无处反驳,只能干巴巴的说:“嫁娶之事不是儿戏,还需楼主三思而后行啊。” 这个老家伙,以前不成婚的时候,他每日联合另外两个长老日催夜催,现在他说已有夫人,这些人反倒又挑三拣四起来。 “行也行过了。”苏羡甩开衣袖,冷冷瞥了眼地上的红长老,“至于三思而后行,这句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 平静的语气下暗含警告,意思是不准红强再动阮软。 “什么东西!” 等人走后,红长老往地上啐了口,恶狠狠的瞪着苏羡的背影,眼角充斥着猩红,心里的嫉恨像是野草般的滋长。 “红长老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懂。”觉月不知道何时站在他的身旁,阴恻恻的看着。 红长老身躯一震,当着苏羡下属的面,哪儿敢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讪笑道:“我在骂我自己不是个东西,居然现在才知道楼主有了个夫人。想来是我对主子的关心不够。” 觉月才不相信他的鬼话。教里的旁人称他为长老,可在自己眼里,此人就是个狂妄的糟老头子,不足为惧。 他声线凛然道:“掌嘴。” “什,什么!”红强不可置信的看向觉月,他堂堂一个长老,居然被暗卫要求掌自己的嘴巴,奇耻大辱。 觉月面无表情,表现出公私分明的模样,“一,我将此事禀明楼主,届时所有人都知道红长老的眸逆之心。二,掌嘴。” 给出两个选择。 红强四下张望,见周围无人,迅速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眼里渗透出嗜血的光芒,咬牙问:“这样可以了吗?” 觉月只看了眼,抱着长剑离开。 凭借楼主的高深功力,肯定听见了红强的话。他不出手,那是因为身后的属下会处理。这点小事,还不需要主上亲自出马。 毕竟,花玄楼是大家共同的地盘,而这里的掌舵者只能是苏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一章,属下无能 空荡荡的房间。 “哎,一天不如一天,虽然我还没有活够,但是现在莫名好心累啊。” 软绵绵的坐在小床上,阮软的目光目光痴痴的看着窗外,此时一双麻雀正在枝头缠绵,不知道低声细语的说什么悄悄话。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母麻雀啊母麻雀,千万不要相信公麻雀的诺言,不能被骗啊。” 她盘着腿自言自语,枝头上那只稍微大些的麻雀抬手朝她瞪了眼,似乎在埋怨她话多。 苏羡进来的时候,阮软还在独自念叨,试图和窗外的麻雀沟通。 “汪!” 傲犬在苏羡的腿边叫,唤醒阮软的思绪。 “苏大哥来了。” 她跳下床,冒冒失失的跑到他面前,双眼透着关心,“你的伤还痛吗?没事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不能撕扯到伤口。” 她在关心我。 苏羡心头一暖,声线也比平日里软些:“无妨。” “那就好那就好。” 阮软安下心,与他面对面坐在桌前。觉星端了盏香茶,沁人心脾,清淡的薄气慢悠悠的飘着,宁静悠扬。 “小翠儿呢?”阮软下意识问了声。 觉星答:“料理彩翼的后事去了。” 虽然彩翼不义,但小翠却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依旧念着往日的情分。 阮软点头,手指摩挲着茶盏,一直沉默不语,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 “我” 她与苏羡异口同声,尴尬笑了笑,“你先说吧。” 苏羡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至于红长老” “我知道。”阮软打断他的话,“你不用为了我去和红袍子闹翻,毕竟那老头现在在楼里还是有威望的,若是动他,楼里其他的长老也会认为你只顾培养自己身边的人,不顾及往日情分。到那个时候,一直留在花玄楼的旧人也会人人自危,局面将不好控制。” 淡然的呷了口茶,继续说:“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不能做,你才继承花玄楼不久,需要稳固基础,笼络人心,那样才能走的长远。” 苏羡先是震了震,随即了然的勾唇浅笑:“这些事情,都是通过卡姿兰大眼睛看出来的?” 这阮软小脸发红,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你说的不错。” 苏羡先是肯定阮软的想法,这让她洋洋自得起来,那些事其实是自己根据小翠平日里说的话琢磨出来的,也不难理解。 可是,他接下来说的却给阮软迎头一棒。 没错,红长老暂时动不得。若是阮软想要保证生命安全,现在就要以楼主夫人的身份出现在花玄楼。 “红长老说你顶撞他。我只有说你是我的人,他才无法追究。”苏羡这样解释。 阮软怀疑的看了眼,却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心里觉得苏羡似乎有些不对劲,具体的所以然还没能深究。 她心直口快,张口便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刚问完,又自语说:“你千万不能喜欢我,我们俩不可能在一起。” 她在等,一个特定的时间,回到自己的世界。或许是在小说结局的时候,或者是某一天醒来,发觉自己已经回到家里的席梦思床上。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很多的想法在这个地方会显得格格不入。如此一来,倒不如不留下任何情感。她平时很大大咧咧,每天都在欢天喜地,看上去没有忧愁的模样。 可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 她正悲春伤秋,身旁的苏羡默言不语,脸色一寸寸的沉下去,眉眼孤傲冷艳,手指不自觉的使力捏住杯身。 “干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是默认了?”阮软心惊,偏头看去,他的脸色很不对劲。 “呵。”苏羡冷哼,恢复原来的淡泊神态,面无表情的看着阮软,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喜欢你。” 简单明了的表达。 阮软终于放心,悠哉悠哉的品尝香茶,弯眉舒展开来,轻粉色的罗裙虽然素雅,但穿在她的身上格外合身,娇俏明媚,杏眸惬意的微眯,水波流转,清丽娇妩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坐在椅子上,小脚悬在空中轻晃,乐滋滋的问:“苏大哥,听说白大夫出诊会有银钱。昨夜我帮你缝合伤口,有银子吗?”亮晶晶的眼里闪着一个可爱的“贪”字。 他想了想,答非所问:“为什么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见阮软怔怔的眨眼,苏羡轻咳:“好奇。” “因为我们不合适。”她努嘴,觉得说的有些官方,于是重新认真的说道:“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王恒逸?” 怎么可能是那混蛋。阮软摇动食指,“No。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盖世英雄,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踩着七彩祥云过来,说要娶我。自那一眼看,,我的心就属于了他!”——(此话借鉴电影《大话西游2:大圣取经》。) 没错,是在电影院看见的齐天大圣。 苏羡那张妖孽的神颜冷如冰霜,语气显得暴躁不屑:“七彩祥云,可笑。是人是鬼,居然还能上天?” “那可不,孙悟空无所不能,什么大品天仙诀,地煞数七十二变,筋斗云等等,各种高超的法术全都会。而且他”阮软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捂住嘴巴。 说漏了! 苏羡笑了,妖惑的凤眸往上挑,唇角的那抹子笑意蛊人心魂。这只妖孽音色温和,慢悠悠的说:“原来,你的心上人,不是人。” 眼角抽抽,她道:“他当然不是人,在我的心里,他是永远的神。”而且还是只灵猴子,由仙石孕育而生,之后又威风凛凛的带领群猴进入水帘洞后,被尊称为“美猴王”! 苏羡突然起身离开,动作决然。 艹。 心情莫名暴躁。 行至门外,白云在碧蓝的天空悠悠然飘荡,姿态万千,洁白无瑕。 苏羡却觉得格外碍眼,对门口的觉月说:“让天上的云消失。” 觉月:“???主上?此话何意?”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苏羡冷肃指责。 他心情不好,很不好。 觉月抱拳,大声说:“是属下无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一章,属下无能_32 空荡荡的房间。 “哎,一天不如一天,虽然我还没有活够,但是现在莫名好心累啊。” 软绵绵的坐在小床上,阮软的目光目光痴痴的看着窗外,此时一双麻雀正在枝头缠绵,不知道低声细语的说什么悄悄话。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母麻雀啊母麻雀,千万不要相信公麻雀的诺言,不能被骗啊。” 她盘着腿自言自语,枝头上那只稍微大些的麻雀抬手朝她瞪了眼,似乎在埋怨她话多。 苏羡进来的时候,阮软还在独自念叨,试图和窗外的麻雀沟通。 “汪!” 傲犬在苏羡的腿边叫,唤醒阮软的思绪。 “苏大哥来了。” 她跳下床,冒冒失失的跑到他面前,双眼透着关心,“你的伤还痛吗?没事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不能撕扯到伤口。” 她在关心我。 苏羡心头一暖,声线也比平日里软些:“无妨。” “那就好那就好。” 阮软安下心,与他面对面坐在桌前。觉星端了盏香茶,沁人心脾,清淡的薄气慢悠悠的飘着,宁静悠扬。 “小翠儿呢?”阮软下意识问了声。 觉星答:“料理彩翼的后事去了。” 虽然彩翼不义,但小翠却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依旧念着往日的情分。 阮软点头,手指摩挲着茶盏,一直沉默不语,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 “我” 她与苏羡异口同声,尴尬笑了笑,“你先说吧。” 苏羡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至于红长老” “我知道。”阮软打断他的话,“你不用为了我去和红袍子闹翻,毕竟那老头现在在楼里还是有威望的,若是动他,楼里其他的长老也会认为你只顾培养自己身边的人,不顾及往日情分。到那个时候,一直留在花玄楼的旧人也会人人自危,局面将不好控制。” 淡然的呷了口茶,继续说:“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不能做,你才继承花玄楼不久,需要稳固基础,笼络人心,那样才能走的长远。” 苏羡先是震了震,随即了然的勾唇浅笑:“这些事情,都是通过卡姿兰大眼睛看出来的?” 这阮软小脸发红,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你说的不错。” 苏羡先是肯定阮软的想法,这让她洋洋自得起来,那些事其实是自己根据小翠平日里说的话琢磨出来的,也不难理解。 可是,他接下来说的却给阮软迎头一棒。 没错,红长老暂时动不得。若是阮软想要保证生命安全,现在就要以楼主夫人的身份出现在花玄楼。 “红长老说你顶撞他。我只有说你是我的人,他才无法追究。”苏羡这样解释。 阮软怀疑的看了眼,却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心里觉得苏羡似乎有些不对劲,具体的所以然还没能深究。 她心直口快,张口便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刚问完,又自语说:“你千万不能喜欢我,我们俩不可能在一起。” 她在等,一个特定的时间,回到自己的世界。或许是在小说结局的时候,或者是某一天醒来,发觉自己已经回到家里的席梦思床上。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很多的想法在这个地方会显得格格不入。如此一来,倒不如不留下任何情感。她平时很大大咧咧,每天都在欢天喜地,看上去没有忧愁的模样。 可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 她正悲春伤秋,身旁的苏羡默言不语,脸色一寸寸的沉下去,眉眼孤傲冷艳,手指不自觉的使力捏住杯身。 “干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是默认了?”阮软心惊,偏头看去,他的脸色很不对劲。 “呵。”苏羡冷哼,恢复原来的淡泊神态,面无表情的看着阮软,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喜欢你。” 简单明了的表达。 阮软终于放心,悠哉悠哉的品尝香茶,弯眉舒展开来,轻粉色的罗裙虽然素雅,但穿在她的身上格外合身,娇俏明媚,杏眸惬意的微眯,水波流转,清丽娇妩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坐在椅子上,小脚悬在空中轻晃,乐滋滋的问:“苏大哥,听说白大夫出诊会有银钱。昨夜我帮你缝合伤口,有银子吗?”亮晶晶的眼里闪着一个可爱的“贪”字。 他想了想,答非所问:“为什么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见阮软怔怔的眨眼,苏羡轻咳:“好奇。” “因为我们不合适。”她努嘴,觉得说的有些官方,于是重新认真的说道:“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王恒逸?” 怎么可能是那混蛋。阮软摇动食指,“No。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盖世英雄,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踩着七彩祥云过来,说要娶我。自那一眼看,,我的心就属于了他!”——(此话借鉴电影《大话西游2:大圣取经》。) 没错,是在电影院看见的齐天大圣。 苏羡那张妖孽的神颜冷如冰霜,语气显得暴躁不屑:“七彩祥云,可笑。是人是鬼,居然还能上天?” “那可不,孙悟空无所不能,什么大品天仙诀,地煞数七十二变,筋斗云等等,各种高超的法术全都会。而且他”阮软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捂住嘴巴。 说漏了! 苏羡笑了,妖惑的凤眸往上挑,唇角的那抹子笑意蛊人心魂。这只妖孽音色温和,慢悠悠的说:“原来,你的心上人,不是人。” 眼角抽抽,她道:“他当然不是人,在我的心里,他是永远的神。”而且还是只灵猴子,由仙石孕育而生,之后又威风凛凛的带领群猴进入水帘洞后,被尊称为“美猴王”! 苏羡突然起身离开,动作决然。 艹。 心情莫名暴躁。 行至门外,白云在碧蓝的天空悠悠然飘荡,姿态万千,洁白无瑕。 苏羡却觉得格外碍眼,对门口的觉月说:“让天上的云消失。” 觉月:“???主上?此话何意?”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苏羡冷肃指责。 他心情不好,很不好。 觉月抱拳,大声说:“是属下无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二章,云 阮软走出厢房的时候,觉月正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阮软好奇出声:“在看什么呢?” 觉月一开始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因此没有很诧异,淡定如斯的用食指指向天空,道:“我在看云。” “云?” 无暇白皙的云彩,让阮软想到大大的,甜甜的,软软的。不对,不对,思绪跑远了。 这时耳朵里又听见觉月的声音,他语气里透有不解:“主子方才想让天上的云消失,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要当神仙,掌管万物运行的规律吗? 阮软的眸子闪过错愕,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她喜欢的人,是踩着七彩祥云过来,说要娶我。莫非,苏羡吃醋? 不是吧,大魔头真的会对我有意思?她瞪大双眼,脸上显现不敢置信的纠结神情。 “阮姑娘,您是知道些什么吗?”觉月猜不透主上的用意,便来请教阮软。 她脑子灵活,保不已经有了答案。 阮软啧了声,小手搭在觉月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悄咪咪的说:“你们楼主,可能对我有兴趣。”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此话何意?与天上的云有何干系?为何主上对你有兴趣?” 面对一连串的提问,阮软不晓得该选择回答哪个。 “与天上的云没关系。”她叹了口气,“怎么说呢。主要是本姑娘我天资聪颖,貌美如花,堪比西施貂蝉,同时又学富五车,所以呢你家主子已经迷恋上我了。”她嘻嘻的笑,颇为不正经。 若是寻常女子猜出男人的心思,怕是只会藏于心底,而不大咧的显露出来。 觉月有些狐疑,“真的?” “当然,是假的。” 阮软索性坐在门槛上,抬头看向天空,和她生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天碧蓝如洗,比初生儿的眼瞳还要澄澈干净。 微微勾唇,笑若生花:“其实是因为我与你们不同。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思想,经历都不在这个地方。在你们的眼里,我的行为较之怪异,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而我知道的东西对你们来说也比较稀奇,所以呢,你们对新奇的我会产生兴趣。因此,你们家的主不过是在对我好奇。至于云彩,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种情感不能称之为喜欢,顶多算是新鲜感。或者说,是对新奇事物的占有欲。就像是很多穿越剧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优秀男二男三喜欢女主,那是因为她和其他的大家闺秀与众不同,具有独立的思想。 可若是仔细想想,若是真的古代人与现代人在一起了,两人几年相处后逐渐了解,最后发现三观并不相通,这还能走的下去吗? 觉月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后又突然冒出一句:“阮姑娘,我突然觉得你活的太清醒了,以至于忘记感情本身的意义与奇特。。” “怎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主上偏偏对你与众不同?” “男人嘛,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欲。”阮软抿了抿唇,语气决然道:“反正我是不会” 接下来的话是在心里默念的。 我是不会相信男人的。因为 小时候,父母经常吵闹,婚姻幸福并不美满,就算两人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也不会停止无休止的争吵。突然有一天,阮软的父亲的态度突然转变了,脾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对妈妈很是体贴。 爸爸说孩子渐渐长大了,我们应该拥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于是妈妈问所有的亲戚借钱,在市区买了个房子。 就在房子拿到手的三个月后,爸爸决然提出离婚。他要走一半的房产,并且带着小三和他们一岁大的孩子堂而皇之出现在阮软面前。 房子被骗走,妈妈还欠了家里亲戚一大屁股的债,每天都在打工还钱的日子中度过。因为身体原因,阮软的母亲早早的便离开人世 想起这些,阮软眼里弥漫着无尽的冰霜,彻骨寒凉。妈妈临走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不要相信男人。” 长这么大,不是没有过男孩子和她表白示好。但是阮软全都没有同意。她觉得一个人很可以过得很灿烂。 至少不需要承担任何失望。 日中后,小翠在房里缝补衣裳。阮软在她旁边坐着,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手上虽然还缠着绷带,但根本感受不到痛意了。只不过一夜的功夫,她发掌心却好似已经长好,手指也可以灵活运用。 或许和她独特的体质有关吧。阮软是这样认为的。 她打了个哈欠:“翠儿,我想去外面玩。” 小翠答非所问:“小阮,我教你绣花吧。” “小翠,你想吃糖葫芦吗?” “小阮,你看我绣的牡丹如何。” “小翠,我们仿佛渐行渐远了。” “小阮。”小翠将手里的活计放下,“主上吩咐过,你不能出去。” 阮软像只蔫了的茄子,绵绵无力趴桌子上。于是小翠继续提议教她绣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执起绣花针。 小翠原本还想指导一下,可看见阮软低着头满脸认真,专心致志的模样,便没有多言。直到自己手上的活计做完,伸了伸懒腰。 小翠体贴的倒盏茶水,说道:“小阮,绣久了眼睛疼。先休息一下吧。” 阮软瞪着手里的那堆勉强可以称作是荷包的东西,直接塞进袖子里。 “小翠,今日托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门外的觉星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十几岁的少年充满活力,高挺的鼻翼上冒出细汗,彰显青春的气息。 “诶,阮姑娘也在啊。你们这是在作甚?”觉星坐下,看见桌上的针线和布料,不免皱了皱眉头。 他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玩意,弄不好就会刺到手,那细长的针可比刀剑难控制。 小翠从里屋里拿来桂花糕,这是今早晨去城里给觉星带的。早早儿的便排了队,好久才买到这家的特色糕点。 她将纸包递给觉星,顺势坐下,盈盈一笑:“我们正在做些针线活儿。” “阮姑娘也会?” “你仿佛是在瞧不起我。”阮软摸了摸鼻子,夸下海口道:“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小翠和觉星双双看向她,目不转睛。 “干,干什么” “好奇你的手艺。”觉星摸着下巴笑。 当阮软将荷包拿出来的时候,觉星捧腹大笑,俊脸涨得通红,“这,这,哈哈哈,这是何物?”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二章,云_34 阮软走出厢房的时候,觉月正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阮软好奇出声:“在看什么呢?” 觉月一开始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因此没有很诧异,淡定如斯的用食指指向天空,道:“我在看云。” “云?” 无暇白皙的云彩,让阮软想到大大的,甜甜的,软软的。不对,不对,思绪跑远了。 这时耳朵里又听见觉月的声音,他语气里透有不解:“主子方才想让天上的云消失,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要当神仙,掌管万物运行的规律吗? 阮软的眸子闪过错愕,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她喜欢的人,是踩着七彩祥云过来,说要娶我。莫非,苏羡吃醋? 不是吧,大魔头真的会对我有意思?她瞪大双眼,脸上显现不敢置信的纠结神情。 “阮姑娘,您是知道些什么吗?”觉月猜不透主上的用意,便来请教阮软。 她脑子灵活,保不已经有了答案。 阮软啧了声,小手搭在觉月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悄咪咪的说:“你们楼主,可能对我有兴趣。”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此话何意?与天上的云有何干系?为何主上对你有兴趣?” 面对一连串的提问,阮软不晓得该选择回答哪个。 “与天上的云没关系。”她叹了口气,“怎么说呢。主要是本姑娘我天资聪颖,貌美如花,堪比西施貂蝉,同时又学富五车,所以呢你家主子已经迷恋上我了。”她嘻嘻的笑,颇为不正经。 若是寻常女子猜出男人的心思,怕是只会藏于心底,而不大咧的显露出来。 觉月有些狐疑,“真的?” “当然,是假的。” 阮软索性坐在门槛上,抬头看向天空,和她生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天碧蓝如洗,比初生儿的眼瞳还要澄澈干净。 微微勾唇,笑若生花:“其实是因为我与你们不同。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思想,经历都不在这个地方。在你们的眼里,我的行为较之怪异,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而我知道的东西对你们来说也比较稀奇,所以呢,你们对新奇的我会产生兴趣。因此,你们家的主不过是在对我好奇。至于云彩,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种情感不能称之为喜欢,顶多算是新鲜感。或者说,是对新奇事物的占有欲。就像是很多穿越剧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优秀男二男三喜欢女主,那是因为她和其他的大家闺秀与众不同,具有独立的思想。 可若是仔细想想,若是真的古代人与现代人在一起了,两人几年相处后逐渐了解,最后发现三观并不相通,这还能走的下去吗? 觉月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后又突然冒出一句:“阮姑娘,我突然觉得你活的太清醒了,以至于忘记感情本身的意义与奇特。。” “怎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主上偏偏对你与众不同?” “男人嘛,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欲。”阮软抿了抿唇,语气决然道:“反正我是不会” 接下来的话是在心里默念的。 我是不会相信男人的。因为 小时候,父母经常吵闹,婚姻幸福并不美满,就算两人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也不会停止无休止的争吵。突然有一天,阮软的父亲的态度突然转变了,脾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对妈妈很是体贴。 爸爸说孩子渐渐长大了,我们应该拥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于是妈妈问所有的亲戚借钱,在市区买了个房子。 就在房子拿到手的三个月后,爸爸决然提出离婚。他要走一半的房产,并且带着小三和他们一岁大的孩子堂而皇之出现在阮软面前。 房子被骗走,妈妈还欠了家里亲戚一大屁股的债,每天都在打工还钱的日子中度过。因为身体原因,阮软的母亲早早的便离开人世 想起这些,阮软眼里弥漫着无尽的冰霜,彻骨寒凉。妈妈临走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不要相信男人。” 长这么大,不是没有过男孩子和她表白示好。但是阮软全都没有同意。她觉得一个人很可以过得很灿烂。 至少不需要承担任何失望。 日中后,小翠在房里缝补衣裳。阮软在她旁边坐着,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手上虽然还缠着绷带,但根本感受不到痛意了。只不过一夜的功夫,她发掌心却好似已经长好,手指也可以灵活运用。 或许和她独特的体质有关吧。阮软是这样认为的。 她打了个哈欠:“翠儿,我想去外面玩。” 小翠答非所问:“小阮,我教你绣花吧。” “小翠,你想吃糖葫芦吗?” “小阮,你看我绣的牡丹如何。” “小翠,我们仿佛渐行渐远了。” “小阮。”小翠将手里的活计放下,“主上吩咐过,你不能出去。” 阮软像只蔫了的茄子,绵绵无力趴桌子上。于是小翠继续提议教她绣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执起绣花针。 小翠原本还想指导一下,可看见阮软低着头满脸认真,专心致志的模样,便没有多言。直到自己手上的活计做完,伸了伸懒腰。 小翠体贴的倒盏茶水,说道:“小阮,绣久了眼睛疼。先休息一下吧。” 阮软瞪着手里的那堆勉强可以称作是荷包的东西,直接塞进袖子里。 “小翠,今日托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门外的觉星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十几岁的少年充满活力,高挺的鼻翼上冒出细汗,彰显青春的气息。 “诶,阮姑娘也在啊。你们这是在作甚?”觉星坐下,看见桌上的针线和布料,不免皱了皱眉头。 他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玩意,弄不好就会刺到手,那细长的针可比刀剑难控制。 小翠从里屋里拿来桂花糕,这是今早晨去城里给觉星带的。早早儿的便排了队,好久才买到这家的特色糕点。 她将纸包递给觉星,顺势坐下,盈盈一笑:“我们正在做些针线活儿。” “阮姑娘也会?” “你仿佛是在瞧不起我。”阮软摸了摸鼻子,夸下海口道:“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小翠和觉星双双看向她,目不转睛。 “干,干什么” “好奇你的手艺。”觉星摸着下巴笑。 当阮软将荷包拿出来的时候,觉星捧腹大笑,俊脸涨得通红,“这,这,哈哈哈,这是何物?”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三章,上药 红漾尬笑没有继续说话,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自顾自坐下,拿起针线在绣布上穿梭,很快,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慢慢展现出来。 “阮姑娘。”觉月从外面走进,抱拳揖了揖:“楼主请您过去。” “又怎么了。”阮软听到是苏羡喊她,蔫儿似的跟在觉月身后。 “嘶。” 一针戳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绣布上,使得那朵牡丹看上去格外的妖冶,失去原本的雍容华贵。 内敛的眸子中,阴冷稍纵即逝。心里更是愈发不屑,不过是个乡间来的女子,仗着有几分姿色才怀了楼主的孩子。只不过,还不知道有没有生下来的本事。 纤指含入口中,长眼微眯。 这边,阮软刚走进厢房,门便被觉月从外头带上。 苏羡端坐在床,慢条斯理的解开黑色大袍,褪至白色里衣,线条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这厮淡然自若,慵懒的抬起眼瞳。 阮软双手捂住眼睛,食指却又张开露出缝隙,“大大,大哥,这样不好吧。其实我是个坐怀不乱的人,你就算勾引我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屈服的。” 苏羡沉了眼:“你在胡说什么?过来给我上药。” 阮软转身背对着他,显然不情愿的样子。 “你让别人给你上嘛。” “过来。我不想说第二次。”苏羡玩味的勾起唇。 “这可是你说的。” 阮软心底哼冷,跑过去似“猴急”的扒开苏羡的衣服,软嫩的小手不偏不倚的他的胸膛上,果然,男人身躯一震,往后退却。 结结巴巴:“你,你做什么。” 阮软得逞的弯了弯唇角,故作羞涩,“大哥生的好看,穿衣有型脱衣有料,小女子怕忍不住对你动手动脚,故而方才不敢接近嘛。” 装的。她就是懒,不想帮忙。或者说,不想参与在某些事情里。如果猜的没错,苏羡的伤极有可能和李家有关。 “无妨”苏羡斜靠在床上,雪白的里衣堪堪罩住劲腰,一头的墨发随意披在脑后。 狗的很。 阮软脑海里冒出那三个字,手里端着药匣子走过去。他胸膛上扭扭曲曲的缝合线显得格格不入,与美感丝毫不搭边。 应当是扯裂了伤口,鲜血正在往外渗透。 “大哥,您可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惜命。”阮软便上药膏粉便埋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到处乱跑,生怕阎王不收你是吗?” 垂发落在她的脸庞,朱唇皓齿,明媚似若暖阳。 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她抬头,正见苏羡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冷不丁开口问:“你在看什么?” 苏羡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你是在关心我?” 缩回手,将药瓶放置在椅子上,阮软回:“我就是随口一问......” “那就好。”苏羡掀开袍子,将其随手扔在不远处挂衣的木施上,悠悠然道:“我还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呢。” 阮软发愣,他这话是在回应之前自己说的那句我们俩不可能吗? “过来。”苏羡对她招手,冷眉相对。 既是不想当他夫人,那就安分守己的尽到丫鬟的职责。苏羡是个善于狩猎战的合格猎手,在他看上的东西有警觉性后,会即使止步,而后编织大网。 阮软走进,“干什么?” 他问:“猜猜看我为什么受伤。” “我又不是神,我怎么......”触及苏羡凉薄的眼神,阮软努了努唇,试探性的问:“你去刺杀李华了?” “嗯。” “没有成功。”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人死了。不过是他的替身。”苏羡也没料到,李华如此老奸巨猾,居然会在家里养了个和自己长相类似的男子。 他夜去刺杀,虽得手,可惜死的不是李华本人,而是一直被养在李家的那个替身。最后几十个精英高手将自己团团围住,几番酣战下,虽然将他们全然击灭,但到底还是挨了一刀。 苏羡站起来,修长的食指挑起阮软的下巴,薄唇缓缓张开,语气试探般的阴冷,他道:“不论我做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说,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阮软被他毒蛇似的眼眸吓到,心头一拎,战战兢兢道:“自然是好事。” “好事?”他似乎是在琢磨阮软的话,俊脸凑近她轻笑:“一来你不会爱上我,二来对我没有任何感情。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放心你这个宝贝不会帮助别人来对付我呢?” 另外一只手附在阮软的眼睛上,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 好漂亮的,卡姿兰大眼睛。 阮软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是试探!苏羡是在试探她的忠心程度,以及会背叛的可能性。 小说里早就说过他是个冷血如蛇的人,怎么会拥有正常人的感情呢。 阮软小声道:“大哥,我虽然不会爱上你,但是我会忠心耿耿的。这个世界上,女人不一定都是因为爱情才会义无反顾的为男子做事,还会有其他的原因。” 他问:“比如?” 阮软后退,与他之间留出一个安全的空间,然后双手抱拳,字正腔圆说:“我愿歃血为盟,与你拜个把子,结成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都不死,指天为誓,一心一意为苏羡苏大哥谋事,若日后违背此诺言,就罚我这辈子找不着婆家。” 苏羡:“......” 不论男女,婚姻都是人生中几位紧要的大事,是不得拿来开玩笑的。 阮软此话说的诚恳,听不出任何破绽。 苏羡神色晦暗的朝她走进,然后突然伸手,大掌盖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头顶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他说:“我不信。” 阮软闭了闭眼,生怕他一用力就会拧断自己的脑袋。 “大哥,我说的都是......” “实话。”苏羡笑了,“你每次都这么说。” 你抢了我的台词,让我说什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带着一丝偏执的阴暗,对阮软说:“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给我杀你的机会。”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阮软坐在门槛上,抬头看着稀疏的星星。她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苏羡了。一开始还真以为他对自己有点儿意思,现在看来并不是。 “以为我是神仙,能看到过去,所以想要控制我吗?”她自言自语道。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三章,女中豪杰 荷包上赫然呈现出一只巨大的水鸟。翅膀似鸽子般张开,下巴削尖,活似个锥子,眼睛瞪如铜铃,龇牙咧嘴,只寥寥几笔极其简易,却将其丑展露无遗。 觉星笑够了,眼角都闪出泪花,就连小翠也在旁边掩唇轻笑。 “第一次绣,没有经验。”阮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耳边传来陌生的女子声音:“远远儿的便听见此处的欢语,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便前来叨扰了。” 闻声看去,来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对襟长裙,纱软腰带束在腰际,长袖银线滚边,盘绕着轻盈的花纹。耳垂上带着一双珍珠白坠,正好称其肤色,白润光泽,倒是位可人儿的长相。 小翠起身行了个礼:“红小姐安好。” “无需多礼。”红漾若笑的柔和,“我常年身子骨不好,总是闷在阁内。今日趁着阳光明媚走出门,赶巧儿的走到你屋里来了。” 笑语晏晏,亲热的拉住小翠的手,“你也是的,这阵子也不来我院里寻小莲儿了,我连个破闷子的人都没有。”语气楚楚可怜。 小翠礼貌的笑,“近日忙碌,倒也没寻得空去寻小莲。” 小莲是她的妹妹,也是自小在花玄楼长大。只不过她被分在红长老的院子里服侍,也就是红漾的小婢女。 小翠每每得空都会去看小莲,所以时常会与红漾打照面,但平日里并未过多亲近。 红漾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说她的性子沉静似水,娴宁安然,颇有大家闺秀的模子。 今日倒不知怎得,突然变得热情起来。 “小莲日日都在和我念叨你,说你这个姐姐啊似乎把她忘了,好几日都不去看她。”红漾语气佯装责怪,“你也是的,在忙也不能忘记自个儿的亲妹妹不是?” 行为举止颇像个大姐姐,食指往小翠的额上轻轻戳了戳。 “红小姐说的是。”小翠被她异常的热情给吓到了,脑子尚且有些迷糊。 “这位姑娘是?” 目光悠悠转向阮软,上下打量。 倒是与众不同。寻常女子喜爱娇嫩之色,面前的这位一身黑色束腰劲装,棕色的丝线在领口绣出遒劲的花纹。黑色的秀发用根木簪高高束起,没有多余的装饰,干净简素,飒爽英姿。 阮软起身微笑,落落大方:“你好,我叫阮软。是小翠的朋友。” 她颔首:“小女子名唤红漾,是红强红长老之女。第一次见着夫人,不想果真与传闻中一般,英姿飒爽,实乃女中豪杰。” 这......头次见面,夸她为豪杰,也不知潜台词是不是在暗嘲,说她没有女人味? 阮软的笑意不达眼底,抱拳道:“承让承让。” 红漾别看眼,心中暗道,阮软难不成真的没听懂她的意思?明明是个女儿家,偏做这般打扮,虽然看上去确实别有一番风味,高贵冷艳,可......终归不符合女子的着装打扮。 在她眼里,女子应当是娴静如水,安分守己的在家相夫教子。 目光顺势落在桌上的荷包。 阮软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红漾已经将荷包摆在掌心端详,唇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这荷包上绣的是何物?倒也不像是只鸟儿......夫人难不成不会......” “当然不是鸟。” 阮软的杏眼略过红漾,从她手里取过自己的荷包,然后严肃说道:“此物乃是大鹏。古文有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觉星惊叹:“所以你绣的这是大鹏展翅?” “没错。”阮软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大鹏的的脊背就像像泰山,双翅就像挂在天边的云彩。能够乘风盘旋而起,飞往九万里的高空,穿越云层,背负青天。我所绣的便是此物。” 都是高中背的文言文和其中的解释。 “可这图案绣的......”红漾欲言又止,“与你形容的大鹏似乎无所瓜葛,看上去颇为丑陋。” 话刚说完,又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假装不好意思的笑:“夫人莫要责怪,我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眼里含着嘲意。 哪里是不该说的话,是心里话。 她不等阮软说话,继续道:“其实我对刺绣这方面还算熟稔,若是你不嫌弃,我可以教你的。毕竟身为楼主夫人,要在旁人面前示出这样的绣品,怕是要贻笑大方了。哦,对了,我这人喜欢实话实说,夫人不会责怪吧。” 阮软没回答,反倒是认真的掌着荷包看了看,“怎么会丑陋呢?” “自是不好看的。夫人现在身怀有孕,日后若是不做些缝补,孩子的......” “哦!我知道了。” 阮软不怒反笑,举着荷包,说:“我绣的是抽象派,一般知识浅陋的人自是看不懂。” 她看向觉星,挑眉:“你觉得我绣的好吗?” “当然!”觉星竖起大拇指,他自然是站在阮软这边的。 反正他看不喜欢红强,也不喜欢红漾,不喜欢那种揉捏做作的样子。 “您这刺绣完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瞧瞧这大鹏展翅,气势恢宏,磅礴有力,实在是令在下敬佩!”觉星做出欣赏崇拜的模样,“有眼识的人才能看出如此绝作!我能请求您把这荷包送给我吗?” 阮软嘻嘻一笑,“当然。” 两人一唱一和,说的跟真的似的。倘若世界上真的有大鹏,看见荷包上的“画像”时,估计会无语凝噎,说声有被冒犯到。 红漾手里捏紧帕子,脸上原本的嘲讽和笑意明显已经挂不住了。 阮软想起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对她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也是喜欢实话实说。但是呢,我没说你有眼无珠,请你不要介意啊。至于孩子的衣物......苏羡有的是钱,我们会买的,不劳烦你费心了。” 不是就茶里茶气嘛,俗话说的好,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我照着你的话反向讽刺,看谁气死谁。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四章,我不信 红漾尬笑没有继续说话,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自顾自坐下,拿起针线在绣布上穿梭,很快,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慢慢展现出来。 “阮姑娘。”觉月从外面走进,抱拳揖了揖:“楼主请您过去。” “又怎么了。”阮软听到是苏羡喊她,蔫儿似的跟在觉月身后。 “嘶。” 一针戳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绣布上,使得那朵牡丹看上去格外的妖冶,失去原本的雍容华贵。 内敛的眸子中,阴冷稍纵即逝。心里更是愈发不屑,不过是个乡间来的女子,仗着有几分姿色才怀了楼主的孩子。只不过,还不知道有没有生下来的本事。 纤指含入口中,长眼微眯。 这边,阮软刚走进厢房,门便被觉月从外头带上。 苏羡端坐在床,慢条斯理的解开黑色大袍,褪至白色里衣,线条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这厮淡然自若,慵懒的抬起眼瞳。 阮软双手捂住眼睛,食指却又张开露出缝隙,“大大,大哥,这样不好吧。其实我是个坐怀不乱的人,你就算勾引我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屈服的。” 苏羡沉了眼:“你在胡说什么?过来给我上药。” 阮软转身背对着他,显然不情愿的样子。 “你让别人给你上嘛。” “过来。我不想说第二次。”苏羡玩味的勾起唇。 “这可是你说的。” 阮软心底哼冷,跑过去似“猴急”的扒开苏羡的衣服,软嫩的小手不偏不倚的他的胸膛上,果然,男人身躯一震,往后退却。 结结巴巴:“你,你做什么。” 阮软得逞的弯了弯唇角,故作羞涩,“大哥生的好看,穿衣有型脱衣有料,小女子怕忍不住对你动手动脚,故而方才不敢接近嘛。” 装的。她就是懒,不想帮忙。或者说,不想参与在某些事情里。如果猜的没错,苏羡的伤极有可能和李家有关。 “无妨”苏羡斜靠在床上,雪白的里衣堪堪罩住劲腰,一头的墨发随意披在脑后。 狗的很。 阮软脑海里冒出那三个字,手里端着药匣子走过去。他胸膛上扭扭曲曲的缝合线显得格格不入,与美感丝毫不搭边。 应当是扯裂了伤口,鲜血正在往外渗透。 “大哥,您可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惜命。”阮软便上药膏粉便埋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到处乱跑,生怕阎王不收你是吗?” 垂发落在她的脸庞,朱唇皓齿,明媚似若暖阳。 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她抬头,正见苏羡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冷不丁开口问:“你在看什么?” 苏羡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你是在关心我?” 缩回手,将药瓶放置在椅子上,阮软回:“我就是随口一问......” “那就好。”苏羡掀开袍子,将其随手扔在不远处挂衣的木施上,悠悠然道:“我还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呢。” 阮软发愣,他这话是在回应之前自己说的那句我们俩不可能吗? “过来。”苏羡对她招手,冷眉相对。 既是不想当他夫人,那就安分守己的尽到丫鬟的职责。苏羡是个善于狩猎战的合格猎手,在他看上的东西有警觉性后,会即使止步,而后编织大网。 阮软走进,“干什么?” 他问:“猜猜看我为什么受伤。” “我又不是神,我怎么......”触及苏羡凉薄的眼神,阮软努了努唇,试探性的问:“你去刺杀李华了?” “嗯。” “没有成功。”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人死了。不过是他的替身。”苏羡也没料到,李华如此老奸巨猾,居然会在家里养了个和自己长相类似的男子。 他夜去刺杀,虽得手,可惜死的不是李华本人,而是一直被养在李家的那个替身。最后几十个精英高手将自己团团围住,几番酣战下,虽然将他们全然击灭,但到底还是挨了一刀。 苏羡站起来,修长的食指挑起阮软的下巴,薄唇缓缓张开,语气试探般的阴冷,他道:“不论我做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说,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阮软被他毒蛇似的眼眸吓到,心头一拎,战战兢兢道:“自然是好事。” “好事?”他似乎是在琢磨阮软的话,俊脸凑近她轻笑:“一来你不会爱上我,二来对我没有感情。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放心你这个宝贝不会帮助别人来对付我呢?” 另外一只手附在阮软的眼睛上,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 原来都是是试探!试探她的忠心程度,以及会背叛的可能性。 小说里早就说过苏羡冷血如蛇,怎么会拥有正常人的感情呢。还好她清心寡欲,不会对任何男人产生感情。 阮软小声道:“大哥,我虽然不会爱上你,但是我会忠心耿耿的。这个世界上,女人不一定都是因为爱情才会义无反顾的为男子做事,还有其他的原因。” 他问:“比如?” 阮软后退,与他之间留出一个安全的空间,然后双手抱拳,字正腔圆说:“我愿歃血为盟,与你拜个把子,结成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都不死,指天为誓,一心一意为苏羡苏大哥谋事,若日后违背此诺言,就罚我这辈子找不着婆家。” 苏羡:“......” 不论男女,婚姻都是人生中几位紧要的大事,是不得拿来开玩笑的。 阮软此话说的诚恳,听不出任何破绽。 苏羡神色晦暗的朝她走进,然后突然伸手,大掌盖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头顶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他说:“我不信。” 阮软闭了闭眼,生怕他一用力就会拧断自己的脑袋。 “大哥,我说的都是......” “实话。”苏羡笑了,“你每次都这么说。” 你抢了我的台词,让我说什么。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带着一丝偏执的阴暗,对阮软说:“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给我杀你的机会。”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阮软坐在门槛上,抬头看着稀疏的星星。她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苏羡了。一开始还真以为他对自己有点儿意思,现在看来并不是。 “以为我是神仙,能看到过去,所以想要控制我吗?”她自言自语道。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五章,很感动 觉月悄无声息从屋:“苏家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也不缺兄弟。” 缺的是夫人。 苏羡不知道动心具体怎么形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当阮软极力克制住指尖的颤抖,像是对待极其珍贵的宝贝,一针一线将他的伤口缝合。 她的指尖触碰到自己胸膛的那一瞬间,苏羡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就是她了。 纠缠,沉迷,不放手,紧紧锁在身边。 晨起出门,苏羡本来手持长剑,像往常般练武。想起昨日阮软的责怪,便放弃这个想法。 “主上。” 刚走出院子,迎面撞见觉星,他先是行了个礼,然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苏羡在等他说话,可是觉星根本没打算开口的样子,眼睛时不时期待的朝里屋张望,眼里的期待不加任何掩饰。 “主上,阮姑娘还没起来吗?”觉星没看到那抹欢快的身影,有些失落。 “嗯。”苏羡明显有些不悦,“你找她?” “是啊,昨日约好的。阮姑娘说要给我们讲《逍遥游·北冥有鱼》的文章,据说是一位叫做庄周的人写的。”觉星洋洋自得的介绍, “主子,你知道庄周吗?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古来有这样一个人物。直到阮姑娘和我们说了庄周梦蝶的故事,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了不起的人物。” 他平时本就话多,聊到自己喜爱的话题更是停不下来。 “对了。” 觉星拿起腰间的荷包,乐滋滋的指着上面的图案道:“这是阮姑娘昨日送我的,她说这上面的便是大鹏。” 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觉得主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而后道了两字:“真丑。” 觉星挠头,下意识的将阮软的话搬出来:“阮小姐说,只有不懂欣赏的人才会说丑。” 苏羡:“......” 又说错话了?觉月经常说他不会讲话,会在无意中得罪人。以前觉月还不承认,但现在看见主子的表情,觉着兄长说的或许是对的。 “小星!”阮软心奋的从屋里跑出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小翠和觉月呢?不是说好一起听故事吗?” 觉星悄悄的瞄了眼苏羡,突然顿悟。怪不得那两个让自己来找阮姑娘,原来都是怕遇见主上! 他轻声回:“......在,在碧水亭等着。” “那我们走吧。”阮软直接从苏羡身旁走过,走几步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觉星道:“你等我一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六章,针 她将苏羡拉到房间里,指着大床:“你现在有伤在身,安心养伤。还有,报仇的事情暂且放下,我会帮你想办法。你现在的的唯一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懂了吗?” 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形象,变得温柔知性,像位善解人意的邻家大姐姐。 苏羡之所以冷血,是因为他的经历。试想,宰相府的数百口人全部被斩首,他身为苏家的一份子怎能不想手刃仇人。 原本的剧情是,李华将苏家被灭的事情栽赃给王恒逸,因此苏羡对王家恨之入骨,并且将这份恨意牵至女主身上,用尽各种歹毒手段对其进行百般折磨。 因为阮软是王恒逸在乎的人,所以他要摧毁! 现在不一样了,苏羡已经知道灭门的真正仇人是李华。这位幕后大boss阴险狡诈,当年借着是苏丞相好友的名义,将苏羡交给花玄楼,为的就是得到花楼主的帮衬。 如今想来此人虚伪无比,极度恶心,如毒蛇般歹恶!若不是身上有伤,苏羡现在定会再次刺杀! “不要辜负花楼主的期望。”阮软抚平他的眉心,“苏家的所有人,还有花楼主,都不想看到你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你是苏家唯一保下来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花楼主是苏羡的外祖父,经历丧子之痛后,悲痛欲绝,直到李华送来苏羡,他才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为了报答李华,花楼主曾动用过江湖势力帮助李家,步步高升。 苏羡记得,外祖父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活下去,我们花家和苏家的孩子,过的快乐就好了。” 阮软的手腕突然一紧,顺着苏羡的力道倒在他的怀里。 他说:“别动。” “我,我,我不敢动。” 炽热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方才说的那番话应该是触及苏羡的内心了,他生来就为报仇,冷酷无情。可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总归是有七情六欲的。 阮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苏羡的情绪。最后拍着拍着,自己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猫儿似的蹭了蹭,环住他的胳膊。 觉星在屋外等了好久,时不时无奈的踮起脚往院子里张望,还是没有看到那抹倩影。 “该不会是楼主”觉星捂住嘴巴,心道定是他不放人出来。 小气的男人。 气愤的走到后花园,觉月和小翠不知道正在谈论些什么,正眉飞色舞。 “聊儿什么呢?” 觉星搬来凳子插到两人中间,用屁股对着觉月,那双大眼定定的看着小翠,她笑的小脸透着一层粉色,鼻尖也红红的,格外动人。 “我们在说你小时候,为了从狗嘴里夺回桂花糕,结果自己的屁股被咬了。”觉月浅笑安然,专门掀兄弟的丑事。 觉星脸红了,目光闪躲不敢再去看小翠。 “瞧瞧儿你跑到满头大汗,这么大个人还想个孩子。”小翠捏着帕子,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轻柔的将他额上的汗水擦拭去。 柔软的触感让觉星心头一震,她已经有好些个时日不曾为自己拭汗,今日再次做此举动,心里边划过一丝异常的感觉。 “小星?小星?” 直到小翠喊了好几声后,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傻傻的应答:“哎。” 此时他额上的汗珠已经被擦拭干净,格外清爽,一阵风拂过能闻见淡淡的栀子花香。 脸更红,像是被火烧似的。 “小星,阮软怎么没来讲故事?” “不,不,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都不利索了,“哦哦哦,是,是和楼主进房间了,没,没出来。” 闭上眼,心想自个儿是怎么了!面对从小玩到大的翠儿居然还能说不出话来,烦死了!“唰”的一声站起来,“我,我,我去拿桂花糕。” 可谓是落荒而逃。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小翠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帕,“看来这小子总算有些开窍了,不枉姐姐我给他擦了这么多年的汗。” 觉月轻笑,食指摩挲杯身,道:“我家弟弟人比较傻,日后你要对他好点。” 小翠瞪他,“你才傻。” 好吧,他的错。情人眼里出西施,小丑竟是我自己。 阮软昨夜睡得足,不消一会儿便醒了。小心翼翼的拨开苏羡的手,从他怀里起来,踮着脚尖悄咪咪的往外走,免得将人惊醒。 “苏羡诶?怎么是你?” 浪遥看到出来的人是阮软,双手环在胸前,旋即噙着一抹邪笑:“会讲故事的小美人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呦。” 抛去媚眼,风流浪子的模样。 阮软也笑,嗓子软糯糯的甜:“想念苏羡给你一脚吗?” “嘶。” 他捂住胸口,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里。怎么这小姑娘看起来可可爱爱的,说的话专门踩人痛处呢。虽然他打不过苏羡,但是不要把事实说出来嘛。 浪遥噘着嘴,“小美人儿不乖,老是戳人家的痛处。讨厌!” 脚步挪至阮软身旁,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腰上,使力捏了捏。 “啊!毒妇!” 浪遥痛的叫起来,举起的中指不断冒出血珠子。 阮软气定神闲的摸出腰间的那根针,这是浪遥朝她走来时,故意别在腰带儿上的。 安分守己便作罢,可若动手动脚,就得不到好果子吃。 “下次再动手动脚,我可不保证针上无毒哦。” 小姑娘嘚瑟的模样,让浪遥表情管理失控,脸部线条皲裂,烦死了!烦死人!果然应证那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羡和阮软都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可他没有反思自己,从未想过改改好色的性子。 “吵。” 苏羡满脸阴霾从屋内走出来,不动神色的牵起阮软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挡住。 不喜欢别人看她,更何况浪遥从前是出名的偷心大盗,一些被其勾搭的女子,还都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他。 他在阮软起身的时候便醒了,自然没有错过两人的对话。瞄到浪遥指尖的血珠子,轻嘲:“活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六章,针_40 她将苏羡拉到房间里,指着大床:“你现在有伤在身,安心养伤。还有,报仇的事情暂且放下,我会帮你想办法。你现在的的唯一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懂了吗?” 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形象,变得温柔知性,像位善解人意的邻家大姐姐。 苏羡之所以冷血,是因为他的经历。试想,宰相府的数百口人全部被斩首,他身为苏家的一份子怎能不想手刃仇人。 原本的剧情是,李华将苏家被灭的事情栽赃给王恒逸,因此苏羡对王家恨之入骨,并且将这份恨意牵至女主身上,用尽各种歹毒手段对其进行百般折磨。 因为阮软是王恒逸在乎的人,所以他要摧毁! 现在不一样了,苏羡已经知道灭门的真正仇人是李华。这位幕后大boss阴险狡诈,当年借着是苏丞相好友的名义,将苏羡交给花玄楼,为的就是得到花楼主的帮衬。 如今想来此人虚伪无比,极度恶心,如毒蛇般歹恶!若不是身上有伤,苏羡现在定会再次刺杀! “不要辜负花楼主的期望。”阮软抚平他的眉心,“苏家的所有人,还有花楼主,都不想看到你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你是苏家唯一保下来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花楼主是苏羡的外祖父,经历丧子之痛后,悲痛欲绝,直到李华送来苏羡,他才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为了报答李华,花楼主曾动用过江湖势力帮助李家,步步高升。 苏羡记得,外祖父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活下去,我们花家和苏家的孩子,过的快乐就好了。” 阮软的手腕突然一紧,顺着苏羡的力道倒在他的怀里。 他说:“别动。” “我,我,我不敢动。” 炽热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方才说的那番话应该是触及苏羡的内心了,他生来就为报仇,冷酷无情。可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总归是有七情六欲的。 阮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苏羡的情绪。最后拍着拍着,自己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猫儿似的蹭了蹭,环住他的胳膊。 觉星在屋外等了好久,时不时无奈的踮起脚往院子里张望,还是没有看到那抹倩影。 “该不会是楼主”觉星捂住嘴巴,心道定是他不放人出来。 小气的男人。 气愤的走到后花园,觉月和小翠不知道正在谈论些什么,正眉飞色舞。 “聊儿什么呢?” 觉星搬来凳子插到两人中间,用屁股对着觉月,那双大眼定定的看着小翠,她笑的小脸透着一层粉色,鼻尖也红红的,格外动人。 “我们在说你小时候,为了从狗嘴里夺回桂花糕,结果自己的屁股被咬了。”觉月浅笑安然,专门掀兄弟的丑事。 觉星脸红了,目光闪躲不敢再去看小翠。 “瞧瞧儿你跑到满头大汗,这么大个人还想个孩子。”小翠捏着帕子,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轻柔的将他额上的汗水擦拭去。 柔软的触感让觉星心头一震,她已经有好些个时日不曾为自己拭汗,今日再次做此举动,心里边划过一丝异常的感觉。 “小星?小星?” 直到小翠喊了好几声后,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傻傻的应答:“哎。” 此时他额上的汗珠已经被擦拭干净,格外清爽,一阵风拂过能闻见淡淡的栀子花香。 脸更红,像是被火烧似的。 “小星,阮软怎么没来讲故事?” “不,不,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都不利索了,“哦哦哦,是,是和楼主进房间了,没,没出来。” 闭上眼,心想自个儿是怎么了!面对从小玩到大的翠儿居然还能说不出话来,烦死了!“唰”的一声站起来,“我,我,我去拿桂花糕。” 可谓是落荒而逃。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小翠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帕,“看来这小子总算有些开窍了,不枉姐姐我给他擦了这么多年的汗。” 觉月轻笑,食指摩挲杯身,道:“我家弟弟人比较傻,日后你要对他好点。” 小翠瞪他,“你才傻。” 好吧,他的错。情人眼里出西施,小丑竟是我自己。 阮软昨夜睡得足,不消一会儿便醒了。小心翼翼的拨开苏羡的手,从他怀里起来,踮着脚尖悄咪咪的往外走,免得将人惊醒。 “苏羡诶?怎么是你?” 浪遥看到出来的人是阮软,双手环在胸前,旋即噙着一抹邪笑:“会讲故事的小美人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呦。” 抛去媚眼,风流浪子的模样。 阮软也笑,嗓子软糯糯的甜:“想念苏羡给你一脚吗?” “嘶。” 他捂住胸口,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里。怎么这小姑娘看起来可可爱爱的,说的话专门踩人痛处呢。虽然他打不过苏羡,但是不要把事实说出来嘛。 浪遥噘着嘴,“小美人儿不乖,老是戳人家的痛处。讨厌!” 脚步挪至阮软身旁,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腰上,使力捏了捏。 “啊!毒妇!” 浪遥痛的叫起来,举起的中指不断冒出血珠子。 阮软气定神闲的摸出腰间的那根针,这是浪遥朝她走来时,故意别在腰带儿上的。 安分守己便作罢,可若动手动脚,就得不到好果子吃。 “下次再动手动脚,我可不保证针上无毒哦。” 小姑娘嘚瑟的模样,让浪遥表情管理失控,脸部线条皲裂,烦死了!烦死人!果然应证那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羡和阮软都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可他没有反思自己,从未想过改改好色的性子。 “吵。” 苏羡满脸阴霾从屋内走出来,不动神色的牵起阮软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挡住。 不喜欢别人看她,更何况浪遥从前是出名的偷心大盗,一些被其勾搭的女子,还都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他。 他在阮软起身的时候便醒了,自然没有错过两人的对话。瞄到浪遥指尖的血珠子,轻嘲:“活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七章,玩完了 浪遥看见苏羡,就和老鼠见到猫一样,心里想要猖狂,实际上已经蔫了吧唧的。 说是有要事回禀,邀苏羡在书房细谈。阮软趁两人还没有进屋,张开双手挡在苏羡的面前,讨好的笑:“大哥,我” “不行。”直接很冷漠的拒绝。苏羡知道这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冷硬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乖乖待在家里,不准出门。” 阮软失落的垂丧着脑袋,要知道,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不是被关键就是被关,已经快憋出病来。 好想出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大世界。 “哎。”浪遥最是见不得小美人沮丧,刻意添油加醋道:“阮姑娘,他每天把你关在家里头?我的老天爷,就算是小狗儿也得每天拉出去溜溜,更何况你还是个人啊!” 啧啧两声,脑袋摇晃着,声线拖得老长:“这你也忍得了吗?这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了。”他怕苏羡怕的很,但是那种欠欠的嘴巴总是闲不住,偏要说些什么。 闭上嘴没人当你是哑巴!苏羡恶狠狠的目光警告,让浪遥息了声。 他本想不予理会,却被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表情打动,佯装冷冷清清的声音说道:“让小翠,觉星觉月跟着。日落前必须回来。” “好!”心情顿时明朗起来,如同坚硬的冰山遇见暖阳,悄然融化,万物即刻复苏。 看见她的笑容,苏羡心理罪荣升一股自豪感。瞧,她的快乐是我给的,两团梨花漾似的小酒窝多么可爱。 阮软才不觉得可爱,而是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因此感激苏羡。瞧瞧这该死的男人,把好端端的孩子快关成傻子了。 已经是日中后,距离太阳落山尚且有几个时辰。 花玄楼环山面水,若想出去得先经历跋山涉水的路程。要坐十几分钟的小船,而后乘上半个时辰的马车。 絮城是在天子脚下,格外的热闹繁华。来往车马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大红灯笼高悬门前,与诗中形容的一般,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吃糖葫芦吗?”阮软一手举着一根,问觉月。 他微微仰起脑袋,颇为傲娇的是说:“此乃妇孺喜欢吃的东西,我等大男人怎” 话没说话,听见身后的觉星含糊道:“真甜!” 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仓鼠,唇上还贴了块糖渣。这厮连钱都没付,糖葫芦却吃了一大半。 “酸酸甜甜,试了才知道。”阮软将糖葫芦塞给觉月,然后又付了钱。 她现在算是有工作的人,每晚讲故事会有工资,在花玄楼挂上丫鬟的名号,每月也有月钱。 本着赚钱就要花,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原则,他们几人去了趟赌坊,凭借觉月那双灵敏的耳朵赚的盆满钵满,知道小翠催促好多遍,几人方才恋恋不舍的从里面出来。 将银子平分了去,她的腰包鼓囊囊的很是饱和。 “我们去买点东西给苏羡带回去。”阮软拍了拍腰间的银子,龇着白牙笑。 闻言,小翠立马撮合道:“阮小姐对主子真上心,要是日后” 话没说完,只见阮软屁颠屁颠跑到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一连买了五个糖葫芦,小手里满满当当的。 “全都给苏羡,不然他下次就不放我出来了!”嘴里的念念有词。 可是楼主似乎不吃甜食。小翠正准备提示,面前骤然窜出一群灰麻衣的男人,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目光瞪来。 见此阵仗,卖糖葫芦的小贩连钱都不要了,扛起展示架落荒而逃,躲到不远处的大树后头看戏。 要知道,领头拿着狼牙棒的那个灰衣大块头,是出名的市井小混混,专门在“钱好多”的赌坊里面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把银子还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大块头吼。 “我们凭本事赢的钱,凭什么给你们?”阮软不卑不亢,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对方不过十来个人,有觉星和觉月在,丝毫不慌。 “屁话!”大块头往地上啐了口,“你们分明就是出老千!我告诉你们,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我们既往不咎,否则!我手上的棒子可不是吃醋,呸!吃素的!” 阮软笑了,话没练利索就学人出来当恶霸,怕是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双手环在胸前,淡淡道:“要不我给你块肉,让你的棒子也能开口荤?” “你!”大块头气的面红耳赤,面前的小姑娘个头不高,口气挺大。居然敢在他街头霸王的面前挑衅! 回头朝身后的弟兄们招呼一声,作出要揍人的姿态。 觉星觉月冷笑,黑眸没有情绪。对于这些个臭鱼烂虾,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两人从容的拔剑出窍,寒光凛然。 只此瞬间,那群地痞突然止住奔跑的脚步,在距离觉月等人一米的地方挺住脚步,面面相觑,脸上全然展现出茫然和恐惧的样子。 咦?莫不是被觉星觉月的气势给震惊呆了?阮软哈哈大笑,“我告诉你们,我前面的两位公子举世无双,武艺超凡,能分分钟把你们拍到墙上扣不起来。所以啊,别来招惹我们奥,快把道让开放我们走。”嘚瑟无比,一副保镖在手,天下我有的张狂。 “咳咳。” 小翠轻咳,用手轻扯阮软的袖子,“小阮,我们完了。” “嗯,玩完了,该回家了。” “不是这个意思。”小翠自觉的往前凑了凑,脸色略微发白,小声说:“你看后面。” 后面?有什么。 阮软回头看了看,迅速又将头扭回来,晦气晦气,一定是她看错了。 身后,数百位装备整齐的士兵挡住他们的去路,铁墙似的胸膛并列开来,宛若尊尊无情的雕塑嵌在地面,冷硬无情。 小翠抱住她的手臂,问:“小阮,现在怎么办?” “这,这应该不是来抓我们的吧?”阮软很无辜的扫了眼那群士兵,问小翠:“你们这儿去赌坊消遣犯法吗?” 回到:“不会。” 阮软松了口气,“那肯定不是来抓我们的。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怎么可能坏事。” 小翠愣了愣,甚是不解,为何那群官兵会站在他们身后呢? 对此,阮软解释:“定是我们挡着路了。来来来,快给官兵大哥让让!”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八章,熟悉的遭遇 “都给我站着别动!” 因为兵官的大喝,阮软吓得一跳,不自觉的转过身看过去。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墨色直襟束腰长袍,浓眉挺立,阴鸷的双眸微微眯起,给人扑面而来的压力。 王恒逸笑的不怀好意:“阮软,好巧。”眼底阴森探不见底。 不巧。自从上次手下回禀看见过阮软,他便分发下画像,命人仔细看寻,只要发现这个女人的踪迹,立即报告给将军府。 敢给他难堪的女人,要亲手抓住折磨。 “是,是你啊。” 阮软刚开口,四周的官兵举起长矛对准他们,仿佛只有说些不好的话来,尖刃便会刺破他们的喉咙。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眉梢一挑。 “你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王恒逸语气夹杂怒意,因为周围人多,碍于面子不好将她逃婚的事情说出口,于是道:“你说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眼看那些长矛逼近,阮软微微一笑:“您说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刀戈相向呢?” 说完,对旁边的觉月看去,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王恒逸的武功并不在苏羡之下。 “阮软姐放心,我们定会护你周全。” 觉星手持长剑护在她的身侧,觉月亦是如此。 “虽然我很感动,但是......你们打不过他。”阮软实话实说,压低嗓音:“这家伙厉害着呢,你们先回去,说不定还能搬救兵来救我,否则大家都别想离开。” “呵。” 高马上的男人满口嘲讽:“我耳朵没聋,能听得见你在说什么!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她居然还让外面的野男人搬救兵,可笑可恶!前段时间是和喂马的小厮跑了,先是身边又出现两个不知名的男人。 哼! 王恒逸像是要把手里的缰绳拽断,眼里燃着怒火。 “你放他们走,我跟你回去。”阮软语气强硬,显然不是商量,而是在通知。 “你算什么东西!” “这就要问你了,我的王将军~”阮软故作羞涩的朝他抛去媚眼,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条雪白的帕子,捏在手里轻轻的扬。 红唇魅惑,勾着狡黠的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阮软甩开帕子,抹了抹本就没有的泪花,声音凄切:“人家自然是你要找的人了。瞧瞧这大张旗鼓的阵仗,是想要向所有人讲述你我间的爱恨情仇不成?” 王恒逸的眉像个小山似的,隆的老高。心中疑惑不解,他怎么会想别人讲述爱恨情仇的故事?不对! 讲述......反复咀嚼这两字,总算是明白她的用意。这是想要告诉天下人,他王恒逸被女人给甩了! “阮软,有你的。”他狠狠的嘬牙,不曾想自己也会被面前的小女人威胁到。 “诶,王大人,这种事情不丢脸。”阮软笑的像只狐狸,用口型无声对他说: “你是我不要的男人。” 王恒逸怒极,大喝:“把这些逆贼绑回府上!” “放他们走!”阮软也提高音量,大声说道:“王将军,你怎么处置我没关系,但是我的朋友必须放走!否则我的嗓门大,说出一些某人强抢民女的话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街上不少百姓正在好奇的伸头张望。 王恒逸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如同神邸,是护国佑民的大将军,一直都是为人敬仰的。可是,身份地位越高,就越受人的关注。 在欣赏其他人优秀面的同时,也在想着法儿找他的缺点。 百姓们听到“强抢民女”四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眼巴巴的望着阮软,期待她能说些更具有劲爆性的话。 王恒逸乃将门虎子,高门大户人家出身,多少是爱惜颜面的。 “将这个女人带回去!”他道。 反正他的目标是阮软,其余人带不带走的也无所谓。不过,在她的威胁下做出决定,心里很是不耐,异常烦闷。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坚毅果敢,以前可从来不敢大声说话,每每看见自己的时候,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副畏缩的模样。 眼看着官兵的身影越走越远,觉星吸着鼻子:“我好感动。阮软姐为了不拖累我们,居然自愿和姓王的走!” 小翠和觉月相互对视,同时选择转身离开。 “喂!你们俩怎么这么没有人性!阮软姐都被抓走了!你们还这么淡定嘛?”觉星追上,怒气冲冲的质问。 “回去。”觉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觉星,说:“搬救兵。”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王将军多年沙场征战,威名远扬,武力高深,怕是只有主上能与之抗衡...... 阴暗柴房。 雷声渐狂,大树的枝丫折断腰肢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凌厉的狂风叫嚣,将窗户怕打的咔咔作响,些许瘆人。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天气,熟悉的遭遇。 双手被绑,谈不上温柔,腕上被勒出紫红色的痕印。阮软靠在墙上,正襟危坐,灵活的脑袋瓜子不停思索,应该如何应对王恒逸。 看着他冷酷嗜血的表情,阮软有些紧张。 “骗婚,悔婚,私奔,偷袭。”王恒逸皱眉细数她的罪行,双手背在身后,冷哼:“阮软,你真够可以的啊!” 她缩了缩脖子,先是挣扎几下,发现绳子束缚的很紧,挣脱不开,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王大将军,您说的后面三项我都认,可是我啥时候骗婚了?” 她最多也就是反悔嫁给他。 “你的双亲收了我一百两礼钱和嫁妆,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他的话语中充斥愠怒,“我告诉你,现在你的双亲和哥哥都在我手上,我想杀死他们易如反掌!” 阮软从一开始就不肯答应嫁给从未了解过的男人,奈何王恒逸拿她父母威胁,最终无奈妥协。 现在的她可不会逆来顺受。 清清嗓子,无所谓的说道:“彩礼钱是我收的吗?谁收的你就让谁嫁给你吧。至于他们几个,与我有何干系?” 阮母已是五十多岁的妇人,贪财好利,是当时喜滋滋收下彩礼的女人。 “阮软,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来人,把他们带上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九章,抗婚 进来的是两男一女,那对年老的是阮软的双亲,眼瞳布满恐慌惊怕。还有个黑色布衣的青年男子,看上去没出息的样子,小腿不住地打哆嗦。 一看见阮软便立马飞奔上去,抱住她的大腿哀嚎:“妹,妹妹。你快和大将军道个歉,告诉他之前的话都不作数!你不是最孝顺吗,怎么能忍心父母为你的事情遭殃呢!妹妹,快,快道歉。” 不断的在推搡。阮软的胳膊被他攥的生疼,不用看就知道已经红了。 “放开我。”阮软冷眼瞪去,凌厉的目光还真把阮幽吓到,愣了半晌。 不过他也没想做理会,继续进行自以为苦口婆心的劝说:“阮软,快说你错了,说你想要嫁给王将军的,快点。”还是不断的推搡她的胳膊,生怕她不同意似的。 “都说了别推我。”阮软的声音更是不悦,“你要真着急,自己嫁给王将军不就得了?” 阮幽噎住,他怎么觉得面前的小姑娘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从前都是温婉贤淑,逆来顺受的小可怜,父母说一不二的性子。 呵。王恒逸一脚将阮幽踹开,对于这种卖妹求荣的男人,他发自心底的厌恶。 蹲下,伸手挑起阮软的下巴,深黑的眸子盯在她的脸上:“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毫不犹疑:“不想。” “你父母的命在我手里。”他目光幽幽,食指缩的更紧。 记得他对阮家父母说想要迎娶阮软时,他们欢天喜地的收下彩礼。 听说一开始的阮软确实不同意嫁给他,奈何双亲以死相逼,最终只能同意。所以,她是个孝顺的人,现在也肯定会屈服的。 出乎意料的是,阮软不客气的说:“关我什么事?” “他们可是你的双亲......” “把自己孩子卖掉了,算什么亲人?”阮软朝阮家父母那头睨了一眼,他们眼睛都睁圆了,好像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连亲人都不顾及了?王恒逸突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松开她的下巴,阮软吃痛的动了动嘴巴,腹诽不停。 王恒逸假意试探:“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宁死不嫁?” 她还不想死。第一次抗婚,脱口而出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结果就被大汉带到柴房里,三百六十五中死法任意挑选。 第二次,她不敢再说宁死不嫁。 “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大大的眼珠子一转。 呵,她倒是提起条件来了? “第一,你娶了我之后不得再娶第其他女人,也不准纳小妾,第二,我们成亲之后,你们王家的财产全都归我,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地产。第三......” 没等阮软把话说完,王恒逸就已经再用看怪物的眼神嘲笑她,“你疯了。” 且不说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娶阮软,关是第一第二点,简直是在异想天开。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怎么可能承诺只娶一位? 还有,王恒逸还没听过有那家的夫人总揽财产的?现在说她没病我都不信!脑子里的想法完全冲出天际了。 他仰起下巴高傲发说:“你要是不想嫁给我就直说,不要讲些胡话出来膈应人。” 胡话?她句句都很认真。 阮软表现出我没有在开玩笑的样子,说:“我提的要求不过分。你想啊,以后咱俩成婚了,过日子的不还是我们两人。你娶那么多小妾有什么用?等你老了,咬不动排骨了,她们会嚼碎了一口一口的喂你?有几个女人会真心对你?还不得是你夫人吗?还有那个财产的问题。咱俩既然都在一块儿了,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我提的这点儿要求你都接受不了,那我们日后还怎么相处?” 王恒逸:“......”她说的都是什么鬼,什么把排骨嚼碎喂他?似乎有点恶心。他现在府上有两个花容月貌的小妾,但可以看出对自己并无真心。 听完阮软的话后,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小妾嚼碎排骨,噘着嘴想要喂他。 好恶心。 “胡言乱语。”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阮软幽幽叹气:“哎,你觉得我胡言乱语,我觉得你看不穿我的心思。说白了,咱俩的三观不合,不可能在一起。” 什么三观?王恒逸只知道五官,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莫非在说他的鼻子,眼睛,嘴巴和她的容貌不相匹配? 王恒逸长得浓眉俊眸,五官端正,心里还是有自信的,感觉长相似乎和丑搭不上边儿。 下意识脱口而出:“本将军并不丑陋。” “我没说你丑陋。” “呵。”别扭的偏过头,开口些许干涩:“那你方才说的什么三观?” 阮软无语凝噎,她要是现在讲些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道理,估计也没人能听懂。 阮软说:“总之我没有说你的脸部器官长得不好看,而是我们的思想不在同一层上。” 两人从小接受的价值观不同,思想自然不同。 他似乎又误会了,眉毛皱的更深:“你在说我不聪明?” “我.....” “阮软,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居然敢骂我?”他弯腰一把扼住她纤细的脖子,五指轻轻缩紧,便看见她的脸庞涨得发红,眼眸汪着水雾,醉酒似的迷离。 “你,你,你......” 他问:“你想说什么?” “你,你......” 阮软艰难的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再捏下去,我的脖子就要断了,怎么回答你? 意识到这点,王恒逸松开手,身下的女孩儿捂着脖子痛苦的咳嗽,嗓子嘶哑:“你,你,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王恒逸:“......”妄想症又是什么?老子自诩聪明才智,不曾想现在居然听不懂人话?他不懂阮软口中的话是何意思,但心里猜测八成是在骂自己。 “胡言乱语的女人。”半晌的功夫才憋出这样一句话。王恒逸眯了眯眸子,然后对旁边的小厮吼:“去叫大夫来,检查一下这个女人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章,不是意外 阮软与王恒逸是因为无法交流沟通,所以就算大夫来了也毫无作用,只能干瞪眼摇头,满脸疑惑。 此人脉象平稳,面相红润有光泽,水灵灵的小美人,看上去不像个疯子。 “难道是......中邪?” 一直没开口的阮母突然出声。不是她平白胡乱捏造的,而是阮软的言谈举止与之前大相庭径。 王恒逸神色晦暗,往前走了几步,“本将军素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回头看了看阮软,又道:“明日去遣汪法师过来。” 额......你当刚刚说的话是放屁吗? 此刻的阮软异常心奋,如果那位姓汪的法师真有本事,说不准还能把自己送回去! 所有人退出柴房,阮软听到外头的小厮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 忍不住好奇,便借助墙壁的力量挣扎着站起来。因为手脚都被捆绑的,所以她只能一蹦一跳的走到木窗旁。 透过护栏,看到左边方位的空中正在浓烟滚滚,看来火势不小,一时半会儿的烧不完。将军府大半的小厮都去救回,各种嘈杂声从远方传来,格外的惊天地泣鬼神。 阮软啧啧称奇,“好家伙,谁那么大的胆子,把火放进将军家了,真是个不怕死的人才,狗胆包天啊......” 背后响起冷冷的声音:“是我。” “那你可真厉害。”她下意识的回,旋即浑身一哆嗦。 果真看见不怕死的人才,乃是苏羡也。 黑色劲装勾勒挺秀的身材,面罩盖住完美的脸型,露出一双纯粹且深邃的黑眸。 “人,人胆包天......”阮软赶紧改口,竖起大拇指称赞:“您是艺高人胆大,勇识过人。” “改口的本事是和王恒逸学的?”他说出的话泛着淡淡的酸味儿。 方才他在屋顶听的真切,王恒逸前几秒刚说不信鬼神,后几秒就让人请汪法师。而面前的小姑娘也是如此,变脸的速度和翻书似的。 估计王恒逸都比不过她。 “哪儿能呐,他能和我比吗?”阮软讨好的冲苏羡笑,“大哥,您是来救我的吗?” “......” 苏羡不自然的别开脸,冷酷说:“我不喜欠别人人情。我是看在糖葫芦的份上才过来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不脸红。天知道小翠赶回去回禀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便带着觉星觉月直奔王府。 路上的时候,觉星还不停的夸赞阮软,并且提到糖葫芦儿的事情,没想到小姑娘出门在外还心里念着自己。 于是,又气又急的苏羡“顺便”一把火烧了王恒逸的卧房,现在那群人还忙的热火朝天。 “糖葫芦的面子比我还大......”阮软小声嗫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着急询问:“大哥,你的伤有没有事?” “裂开了。”苏羡替她松开手上的麻绳,“回去给我上药......” 见到手腕上青紫色的痕迹时,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牵起阮软的手,问:“疼不疼?” “不......” 正在她要回答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响动。 “看好了,里面关的可是王府要犯!” “是!” 两名小厮一左一右把守在外,规规矩矩的停直腰杆,目视前方。 “肯定是王恒逸派来看着我的。他觉得被我拒绝丢了面子,所以现在不想放我走。”阮软边小声解释边朝窗外打量,查看是否还有其他看守的暗卫。 像是见着什么惊悚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她是......” 正朝这边走来的女人好生眼熟,手里握着根血染的长鞭......阮软定睛一看,是李红月的脸没错。她的目标明确而直接,直接朝柴房走过来。 “快躲起来。” 阮软语气略微急促,拉着苏羡躲到堆积的干柴后,奈何他个子高挑,比竖立起来的柴禾还要高半一个脑袋。 他低着头,目光流转,掌心握住她的小手,藏不住的发烫。他没牵过其他女孩的手,只知道阮软的柔夷人如其名,纤软且白净,指甲削的平平的,不会扎到皮肤。 “我以后可是将军夫人!你们谁敢拦我!”李红月尖锐的声音穿透木板,一如既往的高调。 “这......” 门外的看守小厮唯唯诺诺,看来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既然李红月都来了,倒不如先行做出行动,以免到时候她发现苏羡后喊来将军府的人。 苏羡也正想说李红月不是他的对手,一掌拍下去即刻丧命。他的眼里泛出嗜血的杀意。 可阮软却开口了,说了三个字::“蹲下来。” “什么?”他堂堂花玄楼楼主,还需要去躲别人?正欲拒绝,她一把拉住自己的胳膊。 “蹲下!”小姑娘胆肥儿了,敢命令他。 不情不愿的蹲下,深黑的眼瞳暗潮涌动。他何时变得这般听话了。解决个小喽啰罢了,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啪!” 大门被人推开,李红月手持长鞭,从嗓子眼里喊出刺耳的话语,“到底是哪个狐狸精敢勾引王哥哥!” 阮软:“.....” 她斜靠在柴堆上,另外藏在后面的一只手摁在苏羡脑袋上,不让他站起来。这家伙杀意太重,不能轻易“放出来”。 “嗨......喽......”尴尬的笑容挂在脸上。 “怎么又是你!”李红月目瞪口呆,像是见鬼似的表情。 她上次遇见姓阮的,险些被推进蛇窟,好在后来红长老救了她,并且派人将自己送回家中。因为父亲早就交代过不准接近苏羡,所以李红月不敢提及此事。 经历这回后,她看到了苏羡的绝情与冷漠,不禁对他心灰意冷。在回家之后便顺从父亲的心愿,将目标改投到硬汉大将军,王恒逸的身上。 今日特地随同表哥一起来拜访将军,不料听到府上的人议论纷纷,说是王恒逸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女人! 她又急又恼,趁着王恒逸卧房被烧毁,全府上下正一片混乱的时候,偷摸的来到柴房看个究竟,没想到看到的狐狸精还是仇人。 阮软看着怒火冲天的李红月,俏皮的眨了眨眼:“缘分让我们相遇不是意外,老天早就把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一章,耗子 “意什么外!” 李红月气急败坏的吼出来,意识到门外还有小厮在,声音压低,“我已经把苏羡让给你了,难不成你还要和我抢王恒逸吗?” 阮软险些没站稳,支撑着苏羡的脑袋才站稳,低头歉意的朝他笑了笑,然后对李红月说:“你可别瞎说,那苏羡是你让给我的吗?明明是......嘶......” 明明是误会。她想要这么说,奈何小拇指被人握住,轻轻揉捏摩挲。是苏羡在不动声色的威胁。 她吞吞口水,只能说出违心的话,“他明明是我凭本事抢来的。这么大,这么大个帅哥,那,那能搁外头放着吗?尤其是你这种大美女,若是每日多在他前面转悠两圈,还不得把苏羡的魂儿都勾跑了?” 苏羡心道,她好像是夸了我,心里却感觉怪怪的。 李红月脸红,显得有些羞涩:“你当真觉得我长得好看?” “说假话天打雷劈。” 轰隆隆! 夏日炎炎,雷雨诸多。阮软嘴角抽了抽,老天爷,不带这么玩我的吧?我心里真的觉得李红月生的美艳。 “你果然骗我。”李红月恼羞成怒,扬起鞭子往地上甩。 窗外雷声愈盛,闪电照亮她充满怒气的脸。阮软摇头,微然一笑:“错!我说的并不是假话,而是老天爷正在赞同我的话。打雷声是在回应罢了。”无比真诚的说。 苏羡闻言抿唇,她真的好能扯,把死的说成活的,殊不知凭这张花言巧嘴哄骗了多少人。 李红月的视线在阮软身上打量,在琢磨她话语的真实性,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说你是王将军的抢回来的女人,真的吗?” “真的。”阮软做出禁止的手势,“你先别激动,其实这里面都是有误会的!” “什么误会?” “因为我和他有仇!”她郑重回答。 两个女人一旦找到共同话题,话匣子就打开了,滔滔不绝宛若洪水。她们席地而坐,侃侃而论。 李红月总结出事情的大概经过。阮软不过是个替身,王恒逸喜欢的和她容貌相似的女孩子。试问世界上又有哪个女子乐意丈夫心里想的不是自己。 “那王恒逸原来喜欢的那个女人呢?”李红月疑惑不解的问,“她去哪儿了?” “嫁人了。” “嫁给谁了?” 阮软突然止住声,眸光闪了闪:“我不知道。” 苏羡靠在柴堆后听完所有的故事,因为坐在地上长久微动,脚板心略微感到发麻,伸腿动了动。 木柴随他的动作发出“咔嚓”的响动。 “有老鼠!”阮软站起来挡住李红月想要探寻的视线,“这儿的老鼠很大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会吓着。” “老鼠......” 李红月露出笑容,心奋的跳起来:“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捉老鼠了!” 还有这种癖好?阮软吓得赶紧伸手抱住她,“别进去!” “为什么啊?” 李红月愈发觉得不解,挺住脚步不再挣扎,竖起食指对着她,:“好啊,我知道了!” 啊? “你是不是想要自己一个人捉老鼠!” 阮软的心提到嗓子眼,现在又降到脚板底,不自觉发笑:“你喜欢抓老鼠?” “对啊。从小到大都没人陪我玩,府里的下人都怕我,所以我每次都只有一个人待在闺房中。后来闲的无聊,便去学着小猫儿捉老鼠玩。”回忆到趣事,嘻嘻笑起来,“其实捉老鼠可有意思了!他们都特别精,如果你没点本事都没办法捉到的。这样,我现在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推开阮软想要往柴堆后方跑,不料刚迈出两步,面前的光突然被一道黑影罩住,抬头看了眼,吓得直退,躲在阮软身后不敢作声。 “怎么会是他?”李红月声线都在发颤,上次关于蛇窟的事情,记忆犹新。 面前的男人和他温润的外表毫无关系,内心冷的像蛇,怪不得爹爹不让自己同他往来! 苏羡一直看着阮软,说:“总之不是耗子。” 鸦雀无声,李红月是不敢说话,阮软现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怕苏羡心情一个不好,大开杀戒。毕竟那货的性子喜怒无常来着。两人正在干瞪眼,门外的守卫听见男子声音后立马闯进来。 “你是何人?”小厮不客气的用刀指向苏羡。 “我的人,我的人。”阮软立马松开李红月的手,既而挡在苏羡面前。 她这一天天的,可真忙。前秒护住这个,后秒又护住那个。她倒不是怕两个小厮,而是怕苏羡出手杀死他们。 闯进来的两个人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略胖的男人直接大喊:“是刺客!” “别喊!”阮软喝住他,回头看苏羡,他的眼里流露出杀意,冰凉无温,决然的狠辣。长袖中的手轻轻抬起,指尖夹有两枚暗器。 快准狠,是他的绝技。 眼看苏羡的袖袍挥动,阮软一把揽住他的手臂,面向另外两个小厮:“快走,快走啊!” “呵!你们还想走?今天有我大虎二虎在,看你们这对奸夫yf往哪儿跑!”小胖子十分张扬的摆动兵器,叫嚣着便要冲上来。 “啪,啪!” 鞭起鞭落,皮肉翻滚。原来是李红月趁苏羡未曾出手前,拿起鞭子将两名小厮掀翻在地,而后拍了拍手掌。 “还大虎二虎,本事没有就算了,偏偏人如其名,一副虎头虎脑的相!”李红月说完后扔掉手里的鞭子。 转身对苏羡行了个礼,“苏楼主,人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他们两个也未曾犯下大错,可否绕其一命?” 他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苏羡,放了他们吧。”阮软在旁边劝说,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柔声道:“你的伤还没好,不准动怒。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手里的暗器收了回去,杀意逐渐在眼中退却。他一向凭感觉做事,手段毒辣,若是有人威胁到自己,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阮软的绵绵话语后,心里的冷凉突然消散般。 觉得地上的两个小喽啰还罪不至死。 “回家。”言简意赅,甩开长袖往外走。 地上的两个小厮还在哀嚎,手臂上的皮肉和着血肉外翻。 “早就说了让你们走,你们偏不走。哎。”阮软叹了口长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二章,一个都别想走 “一个都别想走。” 柴房门外,浩浩汤汤的官兵围的水泄不通。王恒逸看到阮软身旁的苏羡时,气不打一处来,上次便是这小子带阮软私奔,现在又来?他不要面子的吗? “阮软,你果然不知廉耻,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子私通。”王恒逸恨得牙痒痒。 他们将军府戒备森严,却又屡次有人混进府中。还有今日的那把大火,怕不是天意而是人为!何人胆敢在他的头上作祟,不想活命了。 “你别这么说。”阮软道:“我明明和你才算私通嘛。” 苏羡心情大好,看见王恒逸这厮的怒气也消散不少,薄唇轻启道:“天凉了,得再添一把火。” 王恒逸:? 就算再迟钝,在见着兵器库那边腾腾升起的浓烟时,便能体会到苏羡的意思。他何时摸到自家的兵器库的?那地方极其隐秘,戒备森严,如今轻易就被泄露,看来是府上有内奸。 黑眸眯起,浓恨翻滚。 王恒逸说:“将人带上来。”又是这句熟悉又陌生的台词。 黑夜凄凉,冷气嗖嗖,是大雨将临的征兆。 阮家父母跪在地上,阮幽瘦弱的身躯被宽旧的衣裳罩住,在风中猎猎作响,眼角发红的看着阮软,此刻正在责备她的不孝。 王恒逸在威胁她:“要走也可以,不过你的双亲还有弟弟,可就要为你染条血路。” 阮软越是不嫁给他,他就越想要得到。 阮软心里松动,早就说过她心软,不喜欢看见有人因为自己而死。 “我” “要是你答应他”苏羡幽幽开口,不急不慌的说:“我的孩子该怎么办?” 啥?阮软错愕的瞪眼,我们俩何时有孩子了?那不是用来骗红长老的吗? “睡也睡过了,抱也抱过了,孩子也有了。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叫其他人父亲吗?”黑漆漆的双眸不转的看向王恒逸,语气颇为无辜:“你愿意给我养孩子吗?” 气死人不偿命,说的就是苏羡。 姓王的一听,怒火中烧,一口血卡在喉咙里,险些旧伤复发。 苏羡勾了勾唇,邪肆张扬的环住阮软的胳膊,将人扣在怀里,“我与她早有婚约,是从小便定下的亲事。王将军莫要强拆人姻缘,否则到时候孩子不是你的就算了,媳妇也不是你的。” 王恒逸噎住,他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躲在柴房里没出来的李红月更是诧异,她没想到向来冷冷清清的苏羡,性格却是像个地痞,还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来人,把他们全部绑起来!明日送去浸猪笼。” 王恒逸抬手命令,一群人蜂拥而上,可那对男女就静静的站着,连反抗都没有,任由护卫将他们绑起来,推搡到柴房里。 然后又将地上躺着的大虎二虎搬出去,他们两已经疼晕过去,白眼往上翻。 李红月急忙躲在柴堆后,等四周安静了才出来。 “你,你们就这样被抓了?”她诧异不已。 苏羡耸肩,与阮软背靠背而坐,“是你让我不动怒的,我做到了。” “你真听话。”阮软闭了闭眼,“刚才王恒逸说明天要将我们浸猪笼,你可有对策?” 他身上有伤所以并未与之对抗,但既然毫无反抗的被人绑起来,应该是留有后手吧。 可苏羡的话直接给阮软泼了一盆凉水,他说:“和我一起死,是你的福气。” 阮软:“闭嘴吧。我再也不相信你是反派了。” 小说里形容都是假的,说什么苏羡冷清如蛇,行为诡谲,现在看来着实莽撞。 偏偏他还不慌不忙的说:“我心地善良,怎可称作反派?”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阮软靠在坚实的背上,几根刘海颇为狼狈的垂在额前。 李红月也着急,原本是来寻狐狸精恐吓的,结果现在被关在柴房里出不去。站在窗子旁边悄悄看了眼,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官兵。 拳头攥的紧紧的,来回踱着步子,嘴里念叨:“这下完了,要是我被发现了,还不得被人误做是和你们一伙的?不行不行,我得逃出去。” 再看一眼外面,戒备森严,把柴房围的紧紧的,两个苍蝇都逃不出去。别说她了,就连武艺超群的苏羡也没把握冲破重围。 阮软双眸骤然一亮,“红月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 若是她挟持住李红月,届时王恒逸总得顾及李太傅的面子。 协商一致,李红月替他们松绑,然后取下自己的簪子递给阮软,:“到时候你就说我被人打昏在柴房里,然后你趁机挟持我。记得演的逼真些,那样他才会心疼我。” “啥意思?难道你还想嫁给他?” “这,这。”李红月满脸通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的意愿我怎敢违抗。再说了,,,王将军人高马大,颇有气势,絮城的女子都欢喜的很。” 一厢情愿的感情,阮软顾不得,握住簪子将其抵在她的脖子上,几人走到柴房门口时,她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大虎二虎知道我们是一伙儿的,你记得” “放心吧。我会解决的。不过我和你们才不是一伙儿,只合作这一次而已。” 李红月吸了吸鼻子,然后突然梨花带雨的哭起来,嗓音嘶哑虚弱:“救命,救命!” 阮软:“” 苏羡一脚踹开柴房的门,外面的视线随着门板落地,齐刷刷的投射过来。 阮软凶气十足:“放我们走,不然我就杀了李红月!” “救命,救命!嘤嘤嘤!” 很快,王恒逸和李红月的表哥高禾来到柴房前。 “月月!”高禾面色一紧,他就说怎么四处寻不到妹妹,原来是被人绑了。 “放了李小姐,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王恒逸根本没打算真的杀阮软,这女人他要好好折磨! 至于奸夫必死无疑。 “除非你放了我们,否则李小姐必死无疑。” “你放肆!” 说完,王恒逸看了眼满脸紧张的高禾,拿不定主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三章,僵持不下 “王兄,我表妹是李太傅掌中娇宠,今日随我来你府上拜访,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咱们俩人都难辞其咎。”高禾作揖,意思是要求保护李红月。 双方僵持不下,王恒逸与高禾面红耳赤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暗夜中的火把跳跃着光芒,将他们的充满怒气的脸照应的透亮。 阮站的腿都酸了,一只手握刀抵住李红月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无聊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也不知道他们都在聊个啥。你可是一条人命哎,还需要商量?” 李红月也翻了个白眼,语气颇为无奈:“要不你把我杀了,给他们助个兴?” 自是玩笑话。 真是令人唏嘘,救个人还需要费这么多的话。 “对了,刚刚在看见我们的时候,其实你可以直接选择叫人来抓刺客的,为什么没有那样做?”阮软好奇。 李红月愣了愣,张着嘴巴半晌,呆愣愣的回:“我忘了。”方才只顾着听阮软讲故事,倒忘了这回事。 那边的高禾与王恒逸争论不休,这边的阮软和李红月不断吐槽。反观苏羡,悠哉的斜靠在墙上,微微眯眼,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哎要不我们坐下来歇一下?”阮软叹息。 “我觉得可以。” 两人一拍即合,双双席地而坐。 不知道什么时候,觉月悄无声息的从柴房的顶上落下,站在苏羡面前抱拳:“主上,兵器库烧了。此事已经惊动那个人,怕是不会坐视不理。” 他颔首,目光流转在阮软身上。小姑娘的荷包里装的不是银子,而是瓜子,此刻全部倒在掌心,一边磕一边“观赏”对面的动静。 高禾:“我必须要救我表妹。” 王恒逸:“我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高禾:“我不管,我要救表妹。” 王恒逸:“我不管,我要杀奸夫。” 阮软吐掉瓜子壳,伸手递给李红月,“要一起磕吗?算了,你现在还是人质,得装的像样些。”说完又缩回手。 李红月撇了撇嘴,看向满脸阴沉的王恒逸,麦色的脸庞棱角分明,黑眸冷峻,挺翘的薄唇上下张合,彰显出毫不退让的气势。 她双手握合捧在胸前,陶醉道:“就连吵架也这么有气势,怪不得被称为絮城第一美男!”满眼的渴望,已经沦陷成小花痴的样子。 “呵。”阮软不以为然,“我倒觉着苏羡比他好看。” 正说着,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小笨蛋。” 苏羡从后面拽住阮软的领子,直接将人拎了起来,就像是抓着不听话的小猫咪似的。 阮软不偏不倚的撞到他的怀里,满脸懵的侧头,:“怎么了?”水波滟潋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像是森林的小鹿。 他挑眉道:“看好戏。” 一直都在看着呢,对面的两个人意见产生分歧,闹得不可开交,嘀嘀咕咕争论不休,无非就是围绕“救不救”三个字。 兵器库已经有人去灭了火,那是将军府最重要的地方。此番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不消会儿,对面的铠甲官兵突然传来躁动,所有人退向两侧,将中间空出一条宽阔的道路上。 一位高个宽背,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拄着拐杖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因为左腿受过伤,所以行动颇为不便,拐杖落地发出“噔噔噔”的响动。 此人鬓角花白,眼尾垒起了皱纹,面上紧紧绷着,很是威严。 “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以后还怎么当大将军!”王牢语气愠怒,呵斥道。 “父亲。” 王恒逸拱手行礼,面上有些诧异。他的父亲早已不问世事,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头寻丹问药,追求什么长生之术。 可以说将军府里所有的事情都由王恒逸做主,怎的今日之事能将他老人家惊动? 王恒逸抿了抿唇,张口就道:“小贼而已,不过现在挟持了李大人的女儿,想要以此换条生路。” 说时迟那时快,阮软将簪子抵在李红月脖子上,嘴里的瓜子皮还没来及吐掉。 王牢往对面淡淡瞟了一眼,一拐杖用力的敲在地上,“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儿破事!不就是个不听话的女人吗?杀了不就得了,偏要扰的王府不得安生!” “王老将军,我表妹尚且被挟持在那两人的手上。”高禾即使提醒,生怕自家妹妹遭遇不测。 要知道,李家可就红月一个宝贝女儿,视若掌上明珠,虽然平日里脾气娇纵蛮恨些,脑子愚笨些,可心底还是善良的,比如说每次逮到的老鼠,到最后全都给放了。 王牢眉头皱着,“两人?” 刚刚只是随意看了眼,并未细瞧,再次投去目光,这才发觉原来那名黑衣女子的身旁还站着位肃萧的男子。 离得太远看不清,拄着拐杖往前行几步,浑浊的眼睛眯起来。 “啧是她?不是不是应该是”王牢自言自语的,点头又摇头,不断往前走。 王老将军就像是魔怔了似的,不顾身后人的劝阻,摆手不准任何人跟上来,摇摇摆摆却又坚定的往前走,似乎想要将对面的人看个真切。 “你们认识吗?”阮软问苏羡。 他只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你,是你。真的是你!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王老将军显得非常激动,踉跄几步像是要跑起来,站在苏羡面前。 浑浊的老眼饱含泪水,声线发颤:“孩子,你还记得我吗?” “知道。” 知道他的身份,但不记得他是谁,脑海根本没有此人的记忆。 “我,我是,我是隔壁的王叔叔啊。”王牢一把握住苏羡的手,异常激动的声音里夹杂着愉悦,“孩子,在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和你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这般惊艳容貌,举世无双!” 隔壁的,王叔叔?这是大型认亲现场? 阮软松开李红月,满脸呆滞的站在旁边,剧情好像完全不一样了。或者说,很多细节正在被逐渐填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四章,认出 “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对了,孩子,你,你叫什么名字?”王牢不断感慨,老泪纵横,扯起袖子抹了把眼泪,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 “晚辈苏羡。”那双凤眼微微收敛,不卑不亢的作了个揖,礼数周全。 苏羡,因喜而得,好名字。只不过终究还是得了那人的姓氏。王牢不免唏嘘,心中感到惆怅孤冷。 “父亲。” 王恒逸走上前,狐疑的看了眼苏羡,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哼。都是你做的还是,误把总而言之,这是咱家的客人,还不请回屋!”王老将军没好气的呵斥。 “走吧。”苏羡对阮软说道。 几人落座在大厅,王老将军坐于主位,其余几个晚辈在他下座分别坐着。王恒逸头次见他的老子格外慈祥,对苏羡嘘寒问暖,打听这几年以来的情况,生活知否顺意,可曾娶亲之类的事情。 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关心! 前面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苏羡随意挡了回去,问道娶亲一事,他看向坐在身旁的阮软,道:“她是我娘生前定下的儿媳。” 王牢眼睛突然一亮,边打量阮软边点头,“你娘选的人准没错,是个好姑娘。” 想了想,问阮软::“现在成亲了吗?” “还没有。”她镇定自若。 王牢端起茶呷了口,对苏羡道:“你家母亲于我乃是红颜知己,她走后我悲痛万分。如今再见贤侄倍感亲切,若是你不嫌弃,认我做个义父如何?” 什么!在场所有人眼睛瞪如铜铃,除了苏羡和阮软坐姿端正,淡定自若,呈现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 实际上阮软心里也有些错愕,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小说的世界,什么狗血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难道还会有比她穿书更离谱的? “我” “羡儿,你不必感到为难。”王牢摆手,“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可能也不好抉择。即是如此,便由我这个长辈做主了!” 他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扶着桌子站起来,这次连拐杖都没拿,气如洪钟郑重道:“从今往后,苏羡便是我的义子,府上所有人都要待之尊敬,不得有任何冒犯!” 语罢,又对王恒逸道:“苏羡日后便是你的大哥,听到了吗?” “父亲”他抿抿唇,看到王老将军严肃的神情,犹豫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字儿:“孩儿听到了。” 他倒是想要选择没听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屡次挑战将军府的权威就算了,现在居然堂而皇之的住进来,成为大少爷? 顺手拿起旁边的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到苏羡面前,王老将军的神情很是复杂,道:“孩子啊,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没等苏羡回答,他又继续道:“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一见如故。日后你便在我府上住下,任何事情义父都会为你打点好,不必担忧。” 他刻意咬重“任何事情”这四个字,伸手拍了拍苏羡的肩。 “多谢。” 苏羡敛了敛眸,“不过在下还有个疑问。” “什么?” “王老将军只一眼,便能将我认出吗?” 王牢虎躯一震。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五章,眉来眼去 “晚辈随口一问罢了。”苏羡语气淡淡,“能入得老将军的眼,是晚辈的福气。” 王牢笑了笑,脸部表情有些僵硬,但是对待苏羡依旧很慈祥,似乎很喜欢这个红颜知己的儿子。竟然还让王恒逸去府上安排好一处院子给他。 “天色不早了,你们暂且先在王府住下,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王老将军的目光耐人寻味。 他用眼神示意王恒逸,还不快带人去歇息! “跟我来吧。”王恒逸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他气啊,自己的媳妇被人抢了不说,那个奸夫还成了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随意便认个野小子为义子。 阮软一直跟在苏羡身后,最前面领路的王恒逸满身怒气,双拳攥的铁紧。 几人路过一片竹林,几滴冷雨落在阮软的脸上,随着凉风袭来,树叶发出“沙啦啦”的声响,格外幽深恐怖。 “苏大哥。”阮软轻扯苏羡的袖子,“你和王老将军是什么关系啊?” 唇角微弯,“怎么,你的卡姿兰大眼睛看不出来吗?” 她撇了撇唇,没有回答。王老将军说自己是隔壁王叔叔,那不就老王吗?难不成他们两是父子关系? “说吧。”王恒逸突然转身,黑眸凄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苏羡一脸平静,“我是你哥,他是你嫂子。至于目的嘛”邪魅一笑,颇为痞气:“便是回来与你争夺这将军府的产业。” 一口血哽在喉咙吐不出来,王恒逸冷冷回:“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可惜你家父亲不争气,在外头养了我这个儿子。”苏羡冷笑,眼底没有半丝温度。 “胡说八道!” 王恒逸从腰间抽出长剑,奋力朝他劈去。 苏羡眼眸一凛,第一反应居然是伸手环住阮软的腰肢,然后侧身躲开。 阮软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坐下来先商量商量不好吗?亲? 王恒逸见一剑落空,正准备再次举剑攻去,只听苏羡慢悠悠的开口:“怎么,是想忤逆王牢的命令?” 拿父亲来压他!王恒逸咬牙,十分不情愿的收回长剑,一声不吭的在家前方带路。心里却是忐忑,莫非这人真是自己的哥哥 王牢戎马一生,府上只有一位正妻两位妾室,算不得多。可是府外头有没有女人他不敢保证。 将人带到临水阁,一处常年未经使用的院子。此番已然有下人前来打扫,进进出出的忙碌,丝毫不敢懈怠。 只怕是老爷子吩咐的。 “你们就住在这里。”王恒逸恶狠狠的警告,“千万别让我发现你们惹事儿,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看似在威胁苏羡,可目光却一转不转的盯着阮软,这女人好本事,不仅外面带回来野男人,还想威胁他的地位。 呵,不自量力。 若不是父亲执意安排两人住下,王恒逸可能等他们一出府便开了杀戒! “那可能要令你失望了。”苏羡眉角上挑,语气随性放肆:“我出生乡野,性子顽劣,最喜好的事情就是惹事儿。日后若是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还得让你这个弟弟多兜着点。” 气死人不偿命的事情,他最喜欢做。 阮软“心疼”的看向王恒逸,目光夹杂几分悲悯。你说你没事干嘛在苏羡面前帅威风,这家伙嘴巴毒的很,说出的话能噎死人。 哎,可怜可怜,你是讨不到好的。 苏羡眯了眯眼睛,神色骤然冷下来,一把拽住阮软的后领子,“回房。” 阮软:“”要不您老人家下次给我脖子上整个狗链,拽起来好顺手点? 什么人呐这是,每天动不动就拽她领子。 “松手。苏羡,你放开我!”阮软不喜,多次呵斥无用,便跳起来用力踩上苏羡的脚背。 吃痛松手,小姑娘已经跑到桌子后面,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 居然有脾气了?果然,一直装孙子不是她的风格。 “你能不能不要拽我衣领子!一天到晚动不动就板着一张脸,我是得罪你了吗?”阮软没好气的说得。 平时很少生气的,这次是真的把她惹到了。 “过来。”苏羡面无表情的朝她招手,好像在说,你过来啊,你过来啊,看我不弄死你。 阮软这次很是硬气,双手插在腰间道:“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了,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苏羡将手搭在腰间。 完了,不会是要摸暗器吧!阮软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往前挪步,口水吞了吞,“过来就过来,反正我也不要面子” 走近,苏羡却是在解开墨色的腰带,将袍子敞开,露出完美有力的身躯,窄腰劲状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是常年累月的习武才能养出来的好身材。 丰神俊朗的他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五官绝伦,那双勾人的凤眼让人一望,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沦陷进去。 阮软定了定心神,“士可杀不可辱,虽然方才我言语冒犯了你,但是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惩罚我吧?要知道,本姑娘冰清玉洁,思想端正,安分守己,不可能” “伤口裂了。”他说。 阮软:“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是要强抢民女呢。亏得我一阵激动。” “什么?” “亏得我一阵担心。。。”阮软吐了吐舌头,见他已经端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 袖子里掏出两瓶药放置在桌上,朝她看了眼,无声示意,过来上药。 阮软心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虽说有些不乐意,但好歹方才王恒逸举剑劈开的时候,苏羡第一反应居然是将她抱住,心里不免有些异样的情绪。 说不感动,是假的。 阮软搬来一只凳子,在苏羡对面坐下,认真的为他上药。 冰冰凉凉的指尖触碰在皮肤上,恍若柔绵清泉。 他缓缓吸了口气,冷冰冰的说:“以后不准和王恒逸眉来眼去。” “” 阮软的手顿住,满脸茫然的看着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六章,你猜 墨染的眸子闪了下,苏羡皱眉:“我不喜欢他。” 你要是喜欢他,那就奇了怪了。 阮软点了点头,继续为他上药,伤口本来已经结痂了,但现在又不小心开裂,歪歪曲曲的线脚染着血腥,赤红色的伤口不容乐观, “听到了?” “嗯。” 敷好药,苏羡合上衣袍,站起来将腰带系上,突然又说:“你在敷衍我?” 麻烦的男人。 阮软睁着无辜的水波大眼,“哪儿敢哪。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魂。一辈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不喜欢的人,就是我讨厌的人,我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偏站在您这边儿上” 苏羡的眉舒展开,但还是板着个脸,冷酷的说:“花言巧语。” 阮软舔了舔唇,这一天天的专挑违心的话说,心里好生憋屈。但愿每日都不要下雨打雷,否则她老天爷劈死她...... “对了。”她想起一事,“今日我劫了李家的小姐,不会有事吧?” 苏羡睨了眼茶盏。 阮软立马会意,腆着笑给大爷倒茶。 大爷开口:“太烫。” “我给您吹吹。”小姑娘笑的可爱,两抹小梨涡漾在脸颊上。 温热的茶水端送到他面前,苏羡没有接,一双利眸静悄悄的打量在她的脸上。 她扯唇笑了笑:“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要老娘为你喝? “在想你,会不会往里头吐口水。”苏羡唇角略微上扬,从她的手里接过杯盏。 阮软噎住,干巴巴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他给了个“不然呢”的眼神。 “就算是......你也别说出来嘛,人家也是要面子的。”阮软嘻嘻一笑,一副厚脸皮的模样。 搬来凳子坐在他旁边,期待的双眸闪闪发光,和天上的亮星儿似的。 苏羡将茶盏放置在桌上,道:“你都说了,你是我的人,所以李太傅不敢动你。” “......” 苏羡见她不说话,而后补充道:“王老将军会去赔罪。” 早说这句话嘛。阮软这下放心了。王牢怎么着也是前任大将军,在官场上颇有几分面子,依照他平日里的作风,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今日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 “王老将军......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猜。”他笑的邪魅,“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她不敢说出心里的大胆想法。 明哲保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阮软合上瓷瓶的塞子。 接下来的一月,苏羡都在院子里静养。基本上没有人来打扰,除了王牢老将军,时不时过来将两人关在卧室中,不知道在说什么。 除了他,还有王恒逸派来打探消息的小厮。这人每天悄悄咪咪躲在院墙外,贼溜溜的小眼睛不安分的往里面瞅。 这天,阮软又在桂树下煎药。她已经沦为苏羡最为“贴心”,“衷心”的大丫鬟。只要苏羡每日给自己二百五十文钱,便给他煎一次药。 “阮姑娘,一大早上又在煎药呢!”觉星喜滋滋的走过来。 他住在苏羡对面的屋子,平日里好照应。 “是吧......这院子里的狗都没我勤快。”阮软幽幽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脚边的傲犬身上。 据说这家伙离不开苏羡,不论他走到哪儿都要跟着。不过这些日子里,阮软发现它好像喜欢“监视”自己般,每天跟在自己的屁股后头转悠。 她回头看它,它龇牙咧嘴,瞪圆了狗眼,仿佛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狗大爷吗?老子跟着你是你的福气! 可奇怪的狗? 此时傲犬正眯着眼趴在地上,听到阮软的话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尾巴。瞧,主子对她一点儿也不好,天天让她煎药! 果然,我才是主人的最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七章,小孩儿 觉星从阮软手里拿过蒲扇,轻轻煽动。桂花香气固然清新,但是和浓重的中药纠缠在一起,吸入鼻子里就是极其难闻的味道。 阮软捏住鼻子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拖着小脑袋瓜子。 觉星蹲着,问:“阮姑娘,主子还没起吗?” “和王老将军待在房里,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出不来。”阮软早就习惯了,王牢每次来都会在房间里头待好几个时辰,大门紧闭。 她将双手环在胸前,背靠桂树,眯着眼睛假寐。 “噗呲噗呲。” 听到觉星示意,阮软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原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在院子门口。他是奉将军之命,特地来打探老爷究竟和苏羡说了些什么,可是这临水阁每日都有人看守,根本进不出。 还有那只大狗,走起步子来都会格外猖狂,没次一看见他,就“汪汪汪”的吼不停。于是小六今日学精了,在肉骨头上绑了根绳子,然后往拱墙中间的空位扔去,试图引诱傲犬。 他在骨头里放了毒药,心想这次定要取来狗命!正独自儿沉浸在愤愤的思绪中,回过神再往桂花树下看过去。 心下一惊。怎么回事?人呢?狗呢? 面前的人凭空消失,让小六有些慌张,脑袋探出拱门张望,此时头顶突然传来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抬头,一披头散发的女子正站在墙上,用幽幽目光看着自己,笑容阴森。 她不是一直在桂花树底下坐着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墙头了!吓死个人...... “啊!” 往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脸色被吓得发青,“阮,阮小姐?” 阮软潇洒的薅了头发,笑嘻嘻的龇牙:“不好意思,今个儿起的早,懒得梳头发,失态失态......”秀发披在肩后,柔顺的青丝随风荡起,似锦缎似的光滑,面容清丽秀气。 嘴里念叨失态,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就像是逮着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墙头,睨着地上的小厮。 细长的小腿儿晃荡在空中,阮软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奴才。”那家伙眼珠子一转,“奴才名唤小铁,方才,方才我是在,在......” “别编了。”阮软看他的脸涨得通红,不忍心打断,“我说铁铁,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你,你怎么知道。” 阮软打趣他:“你不是叫小铁嘛,说明头上还有个老铁。” “啊,啊?” 阮软勾了勾唇,她其实早就这家伙了。有时候会躲在墙后面看,有时候会爬到最高的那棵树上,还有时候会踮着脚想偷走进来,结果最后被傲犬的吼叫吓跑。 觉星和觉月压根就懒得搭理这么个小喽啰,反正他进不来这院子,也听不到什么消息。与其让王恒逸派个更厉害的人来,不如将他放养。 今日闲的无聊,再 阮软从墙头潇洒一跃,稳当的落在地上拍了拍手掌,举止颇为豪气,“小孩儿,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 “小孩儿,可不准说谎呦,否则鼻子会变长的。”阮软故意恐吓他,还做了个鬼脸。 “你骗人。”小六现在倒不害怕了,壮着胆子对她说:“你就欺负是小孩儿,扯些谎子骗我。” 嘿,这小孩儿。看上去左右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小脑袋瓜子却是灵活。 “别动。” 觉星从墙内跳出来,一把拎起小六的拎子,“小屁孩儿,这么小就学别人出来偷听,是不是讨打?” “哼。谁和你说我偷听了?你可有何证据证明?可不要随意污蔑好人!”。 “嘿,你这臭小子,还不承认。”觉星揪住小六的耳朵,指着地上的肉骨头,“是不是还在上面下了毒?你觉得我们狗爷会吃?” 傲犬雄赳赳气昂昂的阔着步子,从墙角冒出来,先是不屑的看了眼小六,随后低头嗅了嗅骨头,摇尾巴走开。 “这,这狗成精了?”小六愣说,“嘶!” 耳朵被揪的痛了,倒吸一口凉气,嘴里直呼“痛痛痛。” 阮软拍了拍觉星的肩:“行了,松开他吧。” 觉星并不想放过,道:“阮姑娘,对待这种小孩儿不准心软。俗话说的好,牛要打,马要鞭,小孩不揍要上天。你瞧他,今日便能下毒害狗,等再过段时间说不准就要害人了!” 想当年他被拿,觉月一脚就踹肿了他的屁股,并将“偷个鸡蛋吃不饱,一个臭名背到老”抄写万遍方才放过。 如今这小孩毒害狗爷,罪名可比偷鸡蛋大。 阮软动了动鼻翼,忽道:“药好像糊了,你快去看看!” “哎呀,药!” 不能误了主子的汤药。觉星立马撒开手往院子里跑,只见罐子盖儿都被热气翻腾的跳起来。 “哎呦呦,我的药。”惋惜的声音从院里头传出来。 小六被靠墙壁,目光闪躲不敢直视阮软。 阮软歪着脑袋,似乎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小孩儿,你听说过匹诺曹的故事吗?” 茫然摇头。 “就是说以前有个家叫做匹诺曹的小孩儿,一说谎的时候鼻子就会变长。刚刚我见你说话时啊,这鼻子好似就长了些。”阮软满脸正经,双眼专注的盯住他的脖子。 真的在观察是否变长了一样。 到底是小孩儿,小六被她的严肃吓到,不自禁的抬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还好,鼻子没有变长。 抬起头正好撞见阮软揶揄的表情,小六一阵懊恼:“你又骗我!” “怎么可能呢。”阮软笑着耸肩,眼睛弯弯的像是小月牙儿,“我鼻子又没变长。” “你,你。”小六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府上的人都说他精明,于是王将军便对他有所青睐。不曾想派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便失败而归! “下次不要在动那种坏心思了。这次我是在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才绕了你,可若再有下次......”阮软眯了眯眼睛,竖起大拇指指向身后,“就他,专门喜欢割人耳朵下酒喝!你要是再生邪心,到时候小耳朵可就保不住了!” “阮软?” “哦呦!”她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七章,小孩儿_52 觉星从阮软手里拿过蒲扇,轻轻煽动。桂花香气固然清新,但是和浓重的中药纠缠在一起,吸入鼻子里就是极其难闻的味道。 阮软捏住鼻子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拖着小脑袋瓜子。 觉星蹲着,问:“阮姑娘,主子还没起吗?” “和王老将军待在房里,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出不来。”阮软早就习惯了,王牢每次来都会在房间里头待好几个时辰,大门紧闭。 她将双手环在胸前,背靠桂树,眯着眼睛假寐。 “噗呲噗呲。” 听到觉星示意,阮软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原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在院子门口。他是奉将军之命,特地来打探老爷究竟和苏羡说了些什么,可是这临水阁每日都有人看守,根本进不出。 还有那只大狗,走起步子来都会格外猖狂,没次一看见他,就“汪汪汪”的吼不停。于是小六今日学精了,在肉骨头上绑了根绳子,然后往拱墙中间的空位扔去,试图引诱傲犬。 他在骨头里放了毒药,心想这次定要取来狗命!正独自儿沉浸在愤愤的思绪中,回过神再往桂花树下看过去。 心下一惊。怎么回事?人呢?狗呢? 面前的人凭空消失,让小六有些慌张,脑袋探出拱门张望,此时头顶突然传来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抬头,一披头散发的女子正站在墙上,用幽幽目光看着自己,笑容阴森。 她不是一直在桂花树底下坐着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墙头了!吓死个人...... “啊!” 往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脸色被吓得发青,“阮,阮小姐?” 阮软潇洒的薅了头发,笑嘻嘻的龇牙:“不好意思,今个儿起的早,懒得梳头发,失态失态......”秀发披在肩后,柔顺的青丝随风荡起,似锦缎似的光滑,面容清丽秀气。 嘴里念叨失态,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就像是逮着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墙头,睨着地上的小厮。 细长的小腿儿晃荡在空中,阮软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奴才。”那家伙眼珠子一转,“奴才名唤小铁,方才,方才我是在,在......” “别编了。”阮软看他的脸涨得通红,不忍心打断,“我说铁铁,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你,你怎么知道。” 阮软打趣他:“你不是叫小铁嘛,说明头上还有个老铁。” “啊,啊?” 阮软勾了勾唇,她其实早就这家伙了。有时候会躲在墙后面看,有时候会爬到最高的那棵树上,还有时候会踮着脚想偷走进来,结果最后被傲犬的吼叫吓跑。 觉星和觉月压根就懒得搭理这么个小喽啰,反正他进不来这院子,也听不到什么消息。与其让王恒逸派个更厉害的人来,不如将他放养。 今日闲的无聊,再 阮软从墙头潇洒一跃,稳当的落在地上拍了拍手掌,举止颇为豪气,“小孩儿,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 “小孩儿,可不准说谎呦,否则鼻子会变长的。”阮软故意恐吓他,还做了个鬼脸。 “你骗人。”小六现在倒不害怕了,壮着胆子对她说:“你就欺负是小孩儿,扯些谎子骗我。” 嘿,这小孩儿。看上去左右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小脑袋瓜子却是灵活。 “别动。” 觉星从墙内跳出来,一把拎起小六的拎子,“小屁孩儿,这么小就学别人出来偷听,是不是讨打?” “哼。谁和你说我偷听了?你可有何证据证明?可不要随意污蔑好人!”。 “嘿,你这臭小子,还不承认。”觉星揪住小六的耳朵,指着地上的肉骨头,“是不是还在上面下了毒?你觉得我们狗爷会吃?” 傲犬雄赳赳气昂昂的阔着步子,从墙角冒出来,先是不屑的看了眼小六,随后低头嗅了嗅骨头,摇尾巴走开。 “这,这狗成精了?”小六愣说,“嘶!” 耳朵被揪的痛了,倒吸一口凉气,嘴里直呼“痛痛痛。” 阮软拍了拍觉星的肩:“行了,松开他吧。” 觉星并不想放过,道:“阮姑娘,对待这种小孩儿不准心软。俗话说的好,牛要打,马要鞭,小孩不揍要上天。你瞧他,今日便能下毒害狗,等再过段时间说不准就要害人了!” 想当年他被拿,觉月一脚就踹肿了他的屁股,并将“偷个鸡蛋吃不饱,一个臭名背到老”抄写万遍方才放过。 如今这小孩毒害狗爷,罪名可比偷鸡蛋大。 阮软动了动鼻翼,忽道:“药好像糊了,你快去看看!” “哎呀,药!” 不能误了主子的汤药。觉星立马撒开手往院子里跑,只见罐子盖儿都被热气翻腾的跳起来。 “哎呦呦,我的药。”惋惜的声音从院里头传出来。 小六被靠墙壁,目光闪躲不敢直视阮软。 阮软歪着脑袋,似乎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小孩儿,你听说过匹诺曹的故事吗?” 茫然摇头。 “就是说以前有个家叫做匹诺曹的小孩儿,一说谎的时候鼻子就会变长。刚刚我见你说话时啊,这鼻子好似就长了些。”阮软满脸正经,双眼专注的盯住他的脖子。 真的在观察是否变长了一样。 到底是小孩儿,小六被她的严肃吓到,不自禁的抬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还好,鼻子没有变长。 抬起头正好撞见阮软揶揄的表情,小六一阵懊恼:“你又骗我!” “怎么可能呢。”阮软笑着耸肩,眼睛弯弯的像是小月牙儿,“我鼻子又没变长。” “你,你。”小六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府上的人都说他精明,于是王将军便对他有所青睐。不曾想派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便失败而归! “下次不要在动那种坏心思了。这次我是在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才绕了你,可若再有下次......”阮软眯了眯眼睛,竖起大拇指指向身后,“就他,专门喜欢割人耳朵下酒喝!你要是再生邪心,到时候小耳朵可就保不住了!” “阮软?” “哦呦!”她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八章,她的命 阮软额边直突突,回头说道:“觉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 怎得好端端的出现在她身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觉月面无表情,说:“主上又不喝药了。” 阮软小脸一皱,道:“不喝药就去找大夫,让他开点甜的药来。你来和我说,我能有什么法子。” 当然有法子。 每次只要是阮姑娘端去的药,苏羡二话不说就喝见了个底儿,可若是旁人端去的,便随手放在一旁,然后继续和王老将军说事儿。 觉月叹了口气,忧愁道:“再不喝的话,药就要凉了。阮姑娘,你忍心看主上受到病痛的折磨吗?” 阮软想说我舍得。 但此时觉月又继续说:“要是我,我舍不得。试想,若是主上身子垮了,日后遭罪的不还是你吗?” 阮软:“......和我有什么关系?” 觉月摸着鼻子,笑的意味深长。在他看来,阮姑娘本就是未来的楼主夫人,日后肯定是要和主上举案齐眉的呀。 主上的身子可不能垮,否则怎么去保护自个儿媳妇? 觉月道:“阮姑娘,您就快去请主上喝药吧。这个小孩儿我来处置。” “放了吧。”阮软想了想,“他还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盯着点就行了。” “是。”觉月抱了抱拳。 阮软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院子。 “等等。” 许久静默不语的小六突然出声,“骨头里放的是助眠药,不是毒。” “知道了。”阮软回头,笑的眉眼弯弯,“小孩儿,你挺好的。” 至少没让我失望。 小六摸了摸脑袋,从前只有人夸他年纪小小的很精明,倒没人说过他挺好的。到底是哪儿好,还是哪哪都好? 看见小六一直怔怔盯着阮姑娘的背影,觉月侧身挡住他的视线,粗声粗气:“喂,小屁孩,你往哪儿看呢?” 小六哼了哼,“又没看你。” “呵。小屁孩......” 小六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随后撒开脚丫子便往回跑,跑了好一段时间,转头看去,那人果真没有追来,这才放下心。 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去向主子禀报这里的情况。 王将军正在后院饮茶,旁边站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身着紫罗兰长裙。 两人原本正在商议什么,见小六前来便止住了话头子。 “将军。”小六跪下,“临水阁戒备森严,小的无能,没有办法窃听到任何消息。” “知道了。”王恒逸挥了挥袖袍,仿佛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他派小六去,一来是因为他机灵,二来是因为他年纪小,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也无伤大雅。 侧头看向紫衣女子,问:“既然你说自己的下属,那为何要来投奔我?” 红漾敛了眉眼,“我不是来投奔你的。” “那?”王恒逸挑眉。 红漾看了眼垂头站在一旁的小六,还有人在这里,一些话怕是不好说出来。 知道她的意思,王恒逸对小六摆手:“下去。” “是。” 小六毕恭毕敬的行礼,转身退下,耳边传来女子迫不及待的声音:“我只想要阮软的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九章,谁不喜欢钱 小六脚步一滞,还想再多听些消息,却又觉如芒刺背,毕竟他身后坐着的是位大名鼎鼎的将军,光是凶狠可怖的目光便能吓退敌人三分。 不再逗留,选择离开。 指腹摩挲着茶盏,王恒逸语气压低:“你说什么?要阮软的性命?她不该是你的女主人吗?” 红漾的脸沉得更厉害。她才不会承认阮软是花玄楼的主子!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打乱了她与父亲所有的计划。若再不不铲除,恐日后酿成大患。 “此人魅惑我家主上,实乃妖孽,本门派人人得而诛之!”她咬牙切齿的说,面纱下的脸格外狰狞。 王恒逸放下茶盏,眼里划过一丝狠毒:“好,我答应你的条件。只不过......” “只要你把那女子杀了,我只会告诉你关于我家主子的身份。”红漾挑起唇,十分自信的说道:“相信大将军已经派人去查了。只不过,我们门派行事向来隐秘,就算你派再多的人下去,最后只会毫无头绪。” 她并不是夸大。花玄楼在江湖上行事诡谲隐秘,力量庞大,光是名号便能让知情的人闻风丧胆。 至于楼主,嫌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卖了你的主子,不怕他怪罪?”王恒逸冷笑。 说句实在的,他看不上这种背主弃义的人。 “此事你知我知,他断然不会料到我能找到将军府来。”红漾根本不虚这件事。 王恒逸阴下眸子,算是达成共识。他现在需要了解苏羡的身份,所以在红漾自己寻上门的时候,选择合作。 毕竟,派人在饮食里动些手脚又不是难事。 人日日都在吃,连噎死都有可能,更何况......是被毒死呢? 阮软走进屋子时,王牢还在和苏羡说话,桌子中间摆放的是一张地图,她看不太懂。 “王老爷。”阮软行了个礼,然后站在苏羡身旁。 搁在桌子拐角的汤药还在冒着烟气儿,苏羡和王老爷子不知疲倦似的,四目紧紧盯在地图上,食指画出几个点。 王老爷子问:“从这儿进攻如何?依我看来他的后院看守最为薄弱,夜里也没有守卫巡逻。” 苏羡摇首,“不行,此高墙内暗藏弓弩手,百步穿杨,箭法了得。” 王牢的脸绷住,声线也显得僵硬:“你去过?” “嗯。” 不仅去过,还是单枪匹马。李家大院看似简朴,可内院高手如云,就连守门的侍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因为仇家太多,故而防备格外坚严。 阮软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其实她大概听出两人在商量何时,只不过心里诧异,为什么王老将军会趟浑水。 住在王家快有一月,有时闲的无趣,便觉星待在花园的假山后面嗑瓜子,听到不少的消息。王老爷子从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在府里修了个道观,整日沉迷修仙炼丹,不问俗世。 可在看到苏羡之后,和从前判若两人。 “坐。”苏羡从旁边抽了个椅子出来,放置阮软脚前。 她今日倒是乖巧,颇有小丫鬟的自觉性。 换做从前,不用旁人说便自个儿去搬来椅子坐下了,说不准还翘着二郎腿嘻嘻哈哈的讲笑话。 阮软没有承他的意,反而抬手附在碗盏上,闷道:“药凉了。” 听她的语气,是生气了?苏羡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虚。立马端起那碗温凉的药汁喝了个干净,然后将碗搁在桌上。 皱眉抿唇:“苦。” 王老爷子震住了,嘴巴半张着说不出话。他和苏羡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从未看过他露出委屈的神色,可见男人在媳妇面前,喜欢装作是大尾巴狼,骗取她们的心疼! 想当年......算了,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王老爷子摸着胡子嘿嘿笑了两声,“老夫还有些事,先走了。”他可不愿意打扰两年轻人呐。 王老将军年轻的时候纵横沙场,性格豪放,不似其他老家伙的古板。他觉得,趁着年轻就要好好腻歪在一块儿,难不成老了,还抱在一块儿卿卿我我?到那时候,双方不相互嫌弃就算好的嘞! 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往外踱去,虽然努力想让身躯看上去萧肃高猛些,可是后背佝偻已经出卖了岁月的无情。 苏羡见阮软不理他,面色显现不悦,斜眸朝她的脸庞瞄了眼。 阮软看上去有些失神,机械的从腰间取下荷包扔给他,敷衍道:“吃点东西就不苦了。” 心不在意的样子。 苏羡弯了弯唇,猜测里面应该是蜜饯儿类的甜食,打开一看,刚刚舒展开的眉心又蹙起来,怎么回事瓜子? 他道:“你给我剥。” 阮软脸上的严肃撑不住了,眼里露出狡黠的笑,凑在他面前故意说:“我用嘴巴磕,你愿意吃吗?” 苏羡好似被自己口水呛到,用拳掩唇咳了几声,耳尖充血泛红,就跟染了胭脂似的。 俊脸微红,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字来,:“胡,胡闹。” “谁让你要我剥瓜子的。自己有手有嘴的,还让被人剥。” “一文钱一颗。” “......”阮软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将荷包里的瓜子全都倒在桌子上,边剥边数,聚精会神的模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灵活的小手指动的飞快,不消一会儿面前就出现了用瓜子堆起的“小山丘”。 “那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喜欢钱?” 阮软眉梢一挑,灵活的小手停顿在半空中,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梗在喉咙里。 以前很多人都问过她,为什么会执着于挣钱,就和不知疲倦似的。她发过传单,拉过横幅,端过盘子,做过很多兼职。 为什么会热衷于赚钱呢? 阮软敛尽眼里的落寞,露出没心没肺的笑:“谁不喜欢钱?钱不是万能的,因为它是亿能的。有钱走遍天涯,无钱寸步难行。所以,你问我为什么喜欢钱,这不是废............” 顿了顿,转过话头子:“反正我喜欢钱。若是你不喜欢,多给我些,我不嫌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章,公鸡 是啊,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天底下有几个人不喜欢钱,就算真的视其为身外之物,也不得不去用它。阮软倒是看的通透,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性。 苏羡捻起一粒瓜子放入口中,“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钱不是最重要的。” 阮软心笑,去医院都得先交钱后看病,你跟我说钱不是最重要的? 拍干净手上的瓜子灰,白净的小手伸到他面前,咧嘴笑:“一共剥二百五十一个瓜子,给钱!” 苏羡:“......” 拿了钱乐呵呵的走出门,心想,跟在苏羡身后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挣着钱了! 在门口的觉星看着阮软羡慕不已,只剥个瓜子儿便能得银钱,若换做他,愿意一整天儿不出门,就待在屋里头给主子剥。 “觉星。” 主子一声呼唤,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领命。 苏羡指着桌上:“数数有几个。”他看着倒没两百个。 觉星摸了摸后脑勺,“那什么,数瓜子有钱吗?”比如说数一颗一文钱? “你想要?”目光森然的怼过去。 他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哪儿敢呐。怕是只有阮姑娘才能从主上手里赚到银子,其余人想都别想。 数完了,共是一百五十七颗,将近少了一半儿。 觉星深吸一口气,阮姑娘又将主上哄住了,足足骗走九十四文钱。 苏羡问:“多少颗?” “嗯......一百五十七。” 不对,还要加上他吃的那颗。苏羡让觉星将此事记录在册,剥好的瓜子仁则放入牛皮纸袋包好,然后一同锁在床底的匣子里。 觉星甚是不解,但因为是主上吩咐,并未敢问,只是按照他说的一一做好。将匣子塞进床底后起身,一枚荷包不慎从袖袍里溜出,落在地上。 捡起来细心的拍了拍,还吹去上面的灰尘。觉星看着手上的荷包,自言自语道:“还好大鹏没脏。” “大鹏?”苏羡睨向他手中的荷包,上面的图案绣的不伦不类,说是麻雀则翅膀太长,说是鸽子则利嘴太尖。 苏羡皱了眉:“这不是公鸡吗?” “啊?” 觉星憋着笑,“主子,这是阮姑娘绣的大鹏。说是上古神兽,北冥之鱼,世间极其罕见珍贵之物。古文有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也,化而为鸟......” 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耳边循环“阮姑娘绣的”,“阮姑娘绣的”几个大字。 “阮姑娘绣的”,“阮姑娘绣的。” 她绣的? 苏羡蹭的站起来,俊脸蓦的沉下来,不屑的说了两个字:“真丑。” 觉星点头,“丑是挺丑的。但是小翠儿还有觉月都很喜欢大鹏展翅的故事,于是也缠着阮姑娘秀了个。主上,你有没有要?” 苏羡:“......” “主上,您不会没有吧?”觉星保证他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随口一问。 怎么感觉主子的脸色很不好?他又说错话了? “主上,要不我去帮您问阮姑娘讨要一只?” “主上?您去哪儿啊。。。” 觉星二丈摸不着头脑。天地可鉴,觉星就是单纯的单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他以为小翠,觉月还有自己都有的东西,主子也会有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一章,糕点 傍晚 阮软七绕八拐的走出临水阁,双手背在身后像个散步的小老头。她的脚闲不住,吃完饭就想出来转一转。 绿水堤畔,杨柳依依。橘色的光落在湖面上,连连粼波随风而起,归巢的鸟雀忽而略过,惊起一片涟漪。 黑衣女子黑衣简净,衬得肤色更加白透,柳眉弯弯,杏眸里泛着一丝冰冷和悲凉,视红尘凡事为一切虚无般。 背靠池塘边的柳树坐下,双腿悬在水面上轻轻晃动。 “哎。”阮软连叹三声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好焦灼,看什么都不顺眼。一早上起来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发燥,甚至想找个人打架。 可真奇怪。 “汪!” 耳边突然响起傲犬的叫声。那只大白狗最近又肥了,威风凛凛的摇着尾巴朝她走来。 “汪汪汪。”傲犬在两米远的地方连叫三声。 阮软对它招手,小家伙先是傲娇的仰起头,等了几秒后才蹬着小腿走到她身边。 “汪~”了声,跳到阮软腿上。 “汪汪~”快给狗爷梳梳毛。 “我听不懂狗语,哎~”阮软摸了摸傲犬的脑袋,小家伙舒服的眯上眼睛。 “你别睡啊,和我说说话。”阮软捏了捏傲犬的耳朵,又摸摸它的后背。 小东西只觉得舒服,惬意的眯着眼睛。它听不懂人话,所以不去理睬阮软。 阮软幽幽叹气:“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苍凉如狗......” “呵。”身后有人冷笑。 转头,是个不想见得人。 阮软抱着大白狗站起来,一道黑影立马挡住她的去路。 “总算出临水阁了,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王恒逸阴阳怪气的说,唇角往下弯,万年不变的铁板脸紧紧绷着,都不用去担心长皱纹。 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出来散个步,还能偶遇渣男。 眼底的冷意愈浓,她笑:“瞧瞧你这张小嘴儿甜的,就和出了厕所没擦似的。” “你!” 两人见面时免不了一顿唇枪舌剑,针锋对麦芒,相互看不顺眼。 明明这张脸和雪儿极其相似,可性子却南辕北辙,不似她的温婉贤淑,听话懂事。 王恒逸盯着阮软的脸,似乎想要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 阮软说道:“别看了,我不是她。” 他的心突然猛烈的颤了下,浓黑的眼里腾升起不可思议,“你知道她?” “如果不是这张脸,王大将军应该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你要清楚,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长得和她再想,也不是她。”阮软顿了顿,垂眉道:“每个人都是唯一,做不了,装不了,变不了任何人。你该放下执念了。” 说完,抱着傲犬直接越过王恒逸的身旁。她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他能不能接受,都和自己无关。 “没错。”沉默许久的他突然开口,“你确实不是她。因为她不会舍弃自己的亲人,她温柔,孝顺,不像你心肠冷漠。” 阮软听的想笑。阮家父母以死相逼,迫使女儿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对方把她当成是替代品,成亲后并未有过真情,还曾放纵小妾羞辱她!若不是女主自始至终温柔以待,又傻得可怜,他那块硬石头怕是永远不会被捂热! 最让人唏嘘的是,当王恒逸意识到爱上女主时,她却中毒身亡。。。 想到这些,阮软心情更烦躁,没好气道:“你要是个好东西,也不会拿我双亲和哥哥来威胁。但我告诉你,我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就算他们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眨下眼睛。” 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很是傲气。就连怀里的那只大狗,猛的睁开眼睛,怒意瞪去,龇牙咧嘴一脸凶狠的对着王恒逸。 他攥拳。 好一个铁石心肠。看来自己也不必顾及什么了,该给她点教训! 阮软走了一会儿步子便开始发虚,手里的傲犬仿佛愈发沉重,沉得快抱不住。 “大狗,睡够了没有。我抱不动你了。” 傲犬龇牙,眼珠子转了下,似乎是在思考。 “再不下来,我可就要收费了。” “汪。” 二话不说,从她怀里跳出来,优美的大屁股不屑的摆动。毕竟,它是一只勤俭节约的狗,不会因为多走几步路而花钱。 大狗迈进稳健的步伐走进临水阁,阮软在它后年跟上。 “阮姐姐。” 小六拎着糕点等候多时,见她回来了立马跑出来,鼻尖沁出汗水,亮晶晶的黑瞳里透着一股清澈。 变扭的挠挠头,“我,我......” “想要感谢我?”阮软看出他的心思,一猜即中。 红晕从耳尖蔓延到脖子,小六抹了把额上的汗,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明明是被人猜中心思,却不愿意承认。 迅速将糕点塞到阮软怀里,他语气急促说:“我吃不下,给你吃。” 话音刚落就慌不择路的跑开。那包糕点可是桂佳坊的佳品,入口香甜软糯,一块便要好些个银两。他自己都不舍得吃上一口。 “这小孩儿......还怪可爱的。”阮软展露笑颜。 回到房间里,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在临水阁也是和花玄楼相同,她的小床摆在苏羡的大床前,两人同处一间卧房。 他不在房间,许是有事外出。 阮软自顾自打开纸包,一股清香扑面而来,糕点被做成各种小动物的模样,可爱而精致。阮软挑了块“小兔子”,自顾自说道:“小兔子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小兔兔呢?” 嗷呜一口吃掉,含糊不清的说:“小兔兔这么可爱,当然要吃小兔兔啦。” 入口香甜,甜而不腻。 “啊!幸福!” 一头栽倒在床上,脱鞋,往被子里一钻,闭上双眼,“晚安,马来个巴子,不对,是巴卡巴卡。”嘟囔一句,感觉全身软绵绵的,好似飘在云端。 好累,莫名的累。 黑漆漆的房间格外安静,甚至能听清银针落地的声音。 怎么没有点灯?苏羡加快了脚步,心里不免有些慌张。 今日回花玄楼办了些事情,回到临水阁已过戌时。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二章,又中毒 月夜如水,莹莹波动。 点了灯,屋子里顿时变得亮堂起来。小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正是阮软侧身窝在里头,只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苏羡心里纳闷,怎得小夜猫子今天睡得如此早,不过戌时而已,竟然早早儿的便上了床。若换做平时,八成是坐在床上一个人摆龙门阵(聊天)。 他放轻步子,正准备褪去外袍,心里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过于安静斯文。 鬼使神差的,苏羡朝她的床边走去,登时紧张慌乱,心头如同缠绕一团麻绳。 床上的小姑娘嘴唇发紫,轻轻翕动,光滑的额头上冒出密麻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全然没有以前的灵气娇艳。 “阮软!”苏羡呼吸一窒,缓缓低下身,伸手探她的鼻息,指尖居然还有些发颤。 幸好,还活着。 不再多想,立马大步流星往外奔去,差觉月喊来大夫就诊。 “主子放心,阮小姐不会有事的。”觉月在一旁安慰。 苏羡站在床前,脸色阴沉的吓人,眼瞳里隐隐透着嗜血的光芒。他不过离开几个时辰,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像阮软动手!还真是胆大妄为! 这王家,怕也是个深潭虎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阴害别人,果真是不要脸皮的恶人。 双拳紧紧捏住,黑黢黢的眼瞳里仿佛要跳出熊熊怒火。 大夫先为她把了脉,而后施以银针,花白的眉头紧皱,表情格外凝固。他啧了啧嘴,又摇头。 “不会没救了吧.......”觉星刚走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幕,登时没忍住,几步跑到窗前跪下,堂堂七尺男儿泪光闪闪,哽咽:“阮姑娘,您千万不能死啊。”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兄弟! 大夫刚想解释,又听见觉星在哀嚎:“阮姑娘啊,你还没说贾宝玉和林黛玉有没有在一起呢。千万不能死啊!” 苏羡沉声道:“闭嘴。” 觉星哽咽不止,直到觉月走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大夫,她怎么样了?”苏羡压着心里的颤意。 大夫抹了把胡子,满脸不解:“这位姑娘唇色发紫,虚汗不止,按照老夫的诊断,确是中毒无疑。可是,方才诊断后却发觉她的脉象......啧,紊乱不堪,好像不是正常人般......怎么说呢......跳二停五拍,已是心律不齐。这样说你们可能懂吗?” 他知道,医者要为自己的话负责。刚摸到床上女子的脉搏,他也是被吓得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的的触感出现问题了。 等定下心神,再搭上脉,缓跳三下,停住,约摸五拍的功夫,然后又重新微弱的起来。 他活这么大的岁数,还未见过这种情况,沉默了会儿才沉重的吐出几个字来,“此人,尚未死透。” 苏羡脸色极差,薄唇紧抿,心里仿佛有根弦在绷着。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敛息,谁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房内弥漫着窒人的气息,空气也似冰冻起来。 他道::“再等等。” 阮软吃了七叶决明,不会被毒死的。绝对不会!他还没有准许,就算是阎王,也不准在他手里抢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三章,奇怪的脉搏 撩开衣袍,坐在床边。苏羡亲自抬起阮软的手腕为她把脉,和大夫说的一样,缓二停三,展现自己不寻常的规律。 额上的汗珠子不间断的往外冒,就像泡汤泉。 “回去找白大夫。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带过来!”苏羡道。 “是!” 白大夫被“抓”的时候正在如厕,刚擦完屁股后便被觉月拽住后领子,一路飞到临水阁。待落地时,腰间的带子方才系好。 “又出事儿了?”白大夫叹气,“这位姑娘莫不是自带招毒体质?天底下的毒儿都快要吃了个遍!” 嘴上虽然这般说,但是手却也没停过。又是把脉又是施针,而后扒开阮软铁紧的眼皮子,摇头。 “老夫不是神,解不了所有的毒。”他对阮软身上奇奇怪怪的异常已经不再感到吃惊,皱眉道:“是死是活,一切随缘。” 在他看见阮软的发紫的唇部时,脑子里就闪现四个大字:“无力回天。” “阮姑娘的脉象很奇怪,乃世间罕见,而且看她的面色,怕是中毒已久。现在除非是阎王不愿意收她,否则必死无疑。” 苏羡脸色阴沉:“我要你救活她。” 白大夫哑然,医者父母心,他是不想救人吗?那是无能为力! “阮姑娘可曾吃过什么?若是能找出毒源,而后对症下药,说不定还会有些转圜之地。”他说的这些话不过是起个安慰的作用,给在场人缓冲的时间罢了。 觉星立马从地上跳起来,将屋子环顾一圈儿后,目光定在桌上尚未用完的糕点上。 白大夫用银针试之,针体顷刻黢黑,宛如大火灼焦之色。 他大骇:“剧毒!” 捻了些放在掌心,送到鼻尖嗅了嗅,“剧毒,剧毒!” 苏羡问:“什么毒?” 额......不知道。 白大夫显得有些尴尬,沉默的拍去掌心的糕点碎屑。 “热,好热。” 床上的人突然唤出声,双颊变得像火烧云似的通红,偏偏又是冷汗连连,秀发全被打湿黏在脸上。 狼狈不堪。 苏羡上前伸手探了探阮软的额头,冰冷彻骨。 “热,好热。”她不断唤。 “主上,让老夫再为阮姑娘把一次脉吧。”白大夫再次尝试。 嘶......脉象恢复正常了。 唇部的紫色也在慢慢变淡。 “神了!”白大夫显得很激动,胡子还不断的往上翘,“果真是阎王爷不要的儿媳妇,都被毒成这样了还没死!” 脑子里绷的弦似乎断了,苏羡的眼瞳里有些恍惚,像是要验证白大夫的话似的,将手指搭在阮软的脉上感受,平稳有力,终于恢复了正常。 突然笑了声,清澈似泉:“就知道你这祸害死不了。”语里窃喜不掩。 “待老夫再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让阮姑娘服下。”白大夫去外头熬药,那股子诧异与好奇一直换萦绕在他的心头。 奇了怪了,这都死不了。莫不真是阎王不收她? “热。”她小声嘟囔。 阮软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架在火炉子上头烤,就和烤乳猪一样,全身滋滋的冒出油光。干裂唇瓣微微张开,想要汲取一丝冷空气,好缓解浑身的干热。 今夜闷热,使人心境也变得格外烦躁。 苏羡俯身将手放在她的额上,指尖冰凉似若冰雪。 一把握住他的手,阮软就像是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行人,干涸燥热,猛然来了股凉风,浑身舒爽,再也不舍得放开他。 冰凉的大掌贴在脸庞边,小猫儿似的蹭了蹭。 “唔。”不舒服,掌心有些粗粝,磨的她小脸疼。 苏羡眸色柔了柔,轻声道:“拿水来。”大掌并未闪躲,任由她握住贴在自己的脸上。 小脸跟豆腐似的滑嫩,软绵绵的,让人爱不释手。 冷情似冰的楼主居然会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在场的花玄楼人员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觉得不真实。 可是,他们又确确实实的看到了这样一面!眼见为实,楼主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温度,可喜可贺啊。 很快,小翠端着温水过来,“主上,给。” 她本在花玄楼的,今日看到觉月回楼寻白大夫,这才得知阮软又中毒了,放心不下,便跟着一起来到王府。 “主上,阮姑娘怎么样了?”她忍不住问,看到床上苍白无力的阮软,心里不免滑过心疼。 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的小阮,才来王家几天啊,就中毒倒在床上! “不知道。”苏羡的眉头自从回来就没有舒展过。 扶起阮软喂她饮了些水。 “咳咳咳......”阮软眯着眼,虚弱的说:“喂,喂慢些。” 醒了! 苏羡将人搂在怀里,喉咙里干涩的不知道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不善于表达的人,只知道看见阮软这幅样子,心都要跳出来。 从未有过的紧张,险些让他失控! 阮软喝了些水,神情恍惚仿若置身云间,胸口突然像是塞了团棉花,堵塞不通很是难受。 “嗯......”痛苦的呻y。 苏羡的心一上一下的,和穿越山谷似的忐忑。抱住她的手紧了紧,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 “如何?” “我想......” “想什么?” 怀里的小人儿呼吸愈发急促,长睫轻颤,好不可怜。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噗!”一口鲜血涌上阮软的喉咙,未能忍住,直接喷在苏羡的俊脸上。 吐出来,舒服多了。 阮软终于睁开双眼,面前骤然出现一张血脸,吓得她直接从苏羡的怀里跳起来,“鬼,鬼啊!” 不对,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的床前怎么会围这么多人?还有那张染血的“俊脸”,定睛一看不正是苏羡? 所有人都在瞠目结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抹去唇瓣上的血珠子,阮软默默的伸出自己的袖子,对苏羡道:“擦擦?”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苏羡闷声说。 可不是,生龙活虎,面色红润,现在肚子还在咕咕叫,是有些饿了的缘故。 “我......又中毒了?”阮软挠挠头,她刚刚在朦朦胧胧间听到了些许谈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四章,替罪羔羊 白大夫接嘴说道:“可不是。若阎王愿意收你,兴许你就没命了。” 莫不是那包糕点......阮软身子发软,瘫坐在床上,脸色是震惊后的苍白。 苏羡用小翠端来的水清洗了脸,道:“躺下。” “我已经没事了。”阮软笑着安慰他,“俗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的。再说了......”体内还有七叶决明,能够化解毒性。 苏羡摁住她的双肩,“躺下,不准动。” “我真的好了......”被子将她全都包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苏羡捏住她的小脸,“笨蛋。” “嘶......” 捏疼了?他明明没用力,但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忍不住缩回手。 见状,阮软狡黠一笑:“不疼,我骗你的。” “......”真是个笨蛋。 人总算是醒了,也是因为阮软福大命大,若是寻常人早就被这毒害到阎王殿去了。 这件事没完。 “阮姑娘,这包糕点是谁送来的?” 阮软眸子暗了暗,脑海里浮现小六那张变扭的傲娇小脸,鼻尖沁着汗,一双澄澈的黑眸格外透亮。 他还是个孩子,一个纯真的小孩儿。 眼见不一定为实。虽然说糕点是小六送的,但毒或许不是他下的。 阮软将事情的原由简单的说了遍,苏羡便命觉月去抓人。 “等等。我觉得那小孩儿不是坏的。”阮软说道。 觉星不以为然,他觉得阮姑娘就是心太软,而且还愿意去相信别人的表面现象。 人家年纪小,可心肠不一定就是软的。坏人从来不把做的坏事写在脸上,就像是常言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觉星愤愤道:“阮姑娘,我去把他抓过来当面质问,如今物证都在这里,看他怎么狡辩!” “不。”苏羡淡淡道:“他应该是替罪羔羊。” 没错,阮软也这么想的。 圆滚滚的杏眼转了转,她道:“就说我被毒死了,看那小男孩是什么反应。” “闭嘴!”苏羡阴着脸呵斥。 小丫头什么话都敢说,“死”字能随意说出口吗?要是......不可能成真,这个祸害会遗千年的,阎王都不愿收她。可一听见她说那个字,心头就像是有只手在揪一样,又疼又闷。 阮软用两只小手委委屈屈的捏住被子,亮眸一转不转的看着苏羡,“我不怕毒的,也不会死的,别担心嘛。” 他抬起下颌高傲道:“谁担心你。我只是怕......你死了,我会睡不着。” 对哦。好像自己在苏羡身边,他才不会梦魇。就算将灯火吹灭,也能安然入睡了。阮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奇怪的现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证明她确有“催眠”功效。 阮软对他眨了下眼睛,“那我以后要惜命些,不然你该睡不着了。” “笨蛋。” 有人要杀她,她却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笑,真是笨蛋。 很快,阮软中毒身亡的消息传遍王家府院,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王老将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拄着拐杖走到临水阁。 “我的好儿媳,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呢。何人胆敢下毒,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骂骂咧咧的走进院子,看见苏羡等人正守在房门口。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五章,肚子疼 “儿啊,为父听到这一噩耗立马就赶过来了。”王牢的泪花闪着眼褶子里,“没想到啊,儿媳年纪轻轻的,就,就,就......天妒英才啊。” 他知道苏羡对阮软不一样,故而露出这般伤心之色,希望能和借此与儿子多亲近些。 苏羡和觉月站在一块儿,两人都板着冷冰冰的脸,毫无难过之感。他们似乎都不会装,故而沉默不语。 王牢误以为他们是伤心过度,愣怔在原地,于是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儿媳啊,公爹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阮软躺在床上,床前站着小翠。 她道:“没想到王老将军还挺有人情味儿啊。” “可不是。那哭声......”小翠唇角抽抽,“真是令人感动啊。” 是啊。门口的人恸哭不止,就像是要把这辈子没留的泪一次性全部流干。 七分靠演技,三分靠真情。说句实在的,王牢这辈子对不住苏家,更对不住苏羡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活到这般大的年纪,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带着媳妇回家,却不想现在白发人去送黑发人。 阮软那小姑娘天真可爱,他也欢喜的很。若是能与苏羡白头偕老,他定是祝福。只可惜啊,红颜薄命啊。 王牢扯起袖子擦了擦泪。 “王老将军......”苏羡犹豫开口。 “羡儿,你不必说了。”王牢摆手制止他的话,“我既然认你当做义子,阮软便是我的儿媳。下毒之事我会查明白,让她走的安心。” 叹了口气,继续道:“逝者已逝,看开些吧。为父过几日定会给你介绍一些好的姑娘。怎么说咱也算的上钟鸣鼎沸之家,配得上王孙贵族的大家闺秀!你放心,爹改天会给你找些好的!” 他说的慷慨大方,彰显出慈父的“爱”。看吧,我为你考虑,你媳妇走了,我立马给你重新找。 一个两个不嫌少,三个四个跑不了! “靠!” 阮软气的从床上“诈尸”,倏的坐起来,却没料到一股暖流在肚子里涌动,她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好。 “阮姑娘,怎么了?” 阮软捂住小腹,她就说今天怎么心情不美丽呢,原来是一月一次的日子来了。 “我,我大姨妈来了。”阮软耳尖发红。 小翠转身朝四周看,哪儿呢?她怎么没找到? “不是。”阮软急忙解释,“是我的......我的葵水,对就是葵水。” “您别着急。”小翠安慰说,“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些的,不必感到羞耻。” 哪儿呢。阮软身为现代女性,怎么会因为这个羞耻。她是因为,要去厕所啊。 门口都是人,她咋出去? 小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点,攥着手出主意:“要不,您先忍着?” 阮软:“......啊?” “您等着,我去禀报主子。” “别......哎!” 小翠风风火火的冲出房门,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一群人团成团围在院子里头,有王老将军带来的仆人,也有他的几个妾室,大抵都是过来看热闹的,场景格外喧嚷燥闹。 瞧,人群中还有嗑瓜子的呢。 “主子。”她小声在苏羡旁禀报,“阮姑娘要去如厕。” “让她先忍着。” “这......”小翠为难的撇嘴,“怕是忍不了。。。” 苏羡二话不说转身入房。 阮软以为是小翠回来了,迅速起身坐着,翘首以盼。但看见苏羡时,立马变成蔫了的茄子,用被子牢牢的包裹住自己。 “很冷?”他想起之前阮软一直嚷嚷太热。 “不是。”她红了脸回答,像是蒸熟的螃蟹。 她怕衣裳脏了,不敢起身。 见状,苏羡的神情也显得有些不自然,俊脸不自觉的发红,蜿蜒着透到脖子,只听他道:“我让小翠给你找些衣裳。” 阮软愣怔住,他知道自己是因为葵水来了的缘故才不敢下床? 没忍住脱口而出:“咦?你最近还挺懂女人的啊。” 苏羡眼里露出不解之色,“女子都会在忍不住的时候尿床?” 阮软:“......”(非静止画面),整个人完全傻了,呆呆的坐在床上。是她高估榆木脑袋了,想要苏羡懂女人,是人间妄想。 三秒后,她终于回过神,“苏羡,是我高估你的脑子了。你见过这么大的人还尿床?”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阮软。嗯,见过,现在。 无语凝噎,抱被不语。 见到她的模样,苏羡拧眉问:“你不是......” “当然不是!”阮软揉了揉眉心,“我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尿床啊。” 眉梢斜挑,哦?那是什么? “我,我来葵水了。” “那是什么?”苏羡满脸正经,很是严肃。 小腹有传来熟悉的热流,阵阵刺痛。她的小脸揪在一起,倒吸了凉气。 “总之我现在要去厕所。” 她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转身离开房间,冷声对外道:“所有人的全都离开,不准进来!”威严且有魄力,仅轻飘飘的两句话镇住在场的所有人。 可他不过是王老将军收的义子,何来这般架子?众人本来还存在质疑,但看见王牢都拄着拐杖往外走,也便不敢继续待下去。 从前的铁血老将军都听他的话,其余人又敢说些什么呢。 “节哀顺变。”王老将军走到院子门口突然又转身补了句,“老爹会给你找更好的媳妇!” 信誓旦旦,满心满眼的都是关怀。 阮软去了趟厕所并且换好衣服,再回到房间的时候,苏羡和白大夫正在桌前说话。 “夜深了,楼主与夫人尽早歇息。”大夫作揖,退出房。 阮软爬上床,顺口问了句:“你们再聊些什么?” “葵水。” “......这......多了解也不是坏事,毕竟你以后娶了媳妇也不能什么都不懂。”她的声音有些虚飘。 躺在床上,身子软绵绵的像是在天上飘。每月的这几日都会腰酸背痛,难受的紧。 夜深了,在小腹胀痛中进入梦境。迷迷糊糊中,肚子上似乎感受到一股暖意,舒服的吟了声,没有太在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六章,下毒的人 b/b第二日。 清晨的玉露方才滑过叶尖儿,鸟雀喳喳聊个不停儿,将枝头踩的颤动,随即又扑棱棱的仗着翅膀飞走。 阮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苏羡已经穿戴整齐的去开门,原是觉月过来回禀事情,在外面说了会儿。 阮软这阵子睡眠浅,早上被点动静吵醒后就睡不着了,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小姑娘靠在坐在床上,一脸颓色。 “醒了?”苏羡走进,手里端着碗黑色的汤药,是小翠亲手煎的,热腾腾冒出热气。 “嗯......”她揉了揉眼睛,磨蹭从床上下来,肚子上一只水囊顺着她的动作掉到地上,捡起来,掌心里还能感受到温热。 “是你放的吗?”阮软心里暖意融融。 苏羡淡淡回:“昨晚小翠来过。” 所以是小翠放的啊,真是贴心。阮软对她的好感度又上升好多。 洗漱完后,药也变温了。 她在桌前坐下,接过苏羡递过来的药汁,也没有问是治什么的,直接一股脑全都哗哗的倒进肚子里,好苦。 咧咧嘴,问:“这是什么?” 他冷冷的说:“毒药。” “嘻嘻,又在吓我。你不可能下毒害我的。要是我死了,就没人陪你睡觉了。”阮软笑嘻嘻的说。 “咳咳。” 苏羡呛住,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陪他睡觉?明明是你在你的床上,我在我的床上。若真的想陪,倒也不是不可。 总之他乐意奉陪。 “喝之前怎么不问?” 闻言,阮软不正经的回:“大哥递的药,就算是毒也甘之如饴嘛。” 今儿的小嘴像是抹了蜜儿,倍甜倍甜的。 淡定的喝茶,眼底的一丝笑意微不可察,苏羡端起茶盏。 他已经看破阮软的心思,但就是故意不说。与此同时,享受着她的讨好与恭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简单的说,他飘了。 阮软抢过他手里的茶壶,无比热情的为他倒好茶水。 笑意柔柔:“大哥,刚刚觉月和您说了什么啊?” 她好像听见了什么,糕点,下毒,小孩的词汇。猜的没错,应是和她昨夜中毒有关。关于这件事情,她很好奇是不是“小铁”做的。 心里总觉得小孩儿不会害自己。 “忘了。”他抿了口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说:“对了,你不是卡姿兰大眼睛吗?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我当然知道。”阮软开始圆从前的谎,“你们不就是在说昨晚我中毒的事情嘛。怎么样,那小孩在知道我死了之后,有没有做什么意外的举动?” “嗯。”他颔首,呷了口茶道:“你继续说。” “我......哎呦呦。” 阮软扶着脑袋依在桌上,“脑子疼,昨晚的毒还没消化掉,哎呦呦,头疼。” “毒进脑子了?”苏羡玩味的勾唇,“那可如何是好?找白大夫给你看看脑子。” “苏羡!你真是!” 阮软一掌颇有气势发拍在桌子上,在看到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阮软咽了咽口水,“真是太帅了,帅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帅的惨绝人寰。”说着竖起大拇指称赞。 “不是违心的话?” “此乃肺腑之言。”阮软指着心窝子,“在这里,你就是最帅的。” 他挑眉:“没有人比我更帅?” 阮软愣愣点头,脑子里闪过无数明星帅哥的名字,眼睛盯着苏羡的脸,这家伙似乎比他们都好看,眉眼如画,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邹忌讽齐王纳谏》),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白石郎曲》)。 世无双也。 苏羡放下杯盏,道:“昨夜消息传出后,那小孩被塞进马车送往城外。” 尾随其后的觉月一直跟着到郊外的偏僻林子里,直到发现发现有杀手暗藏在前。 他们是来取小男孩性命的,挥着亮剑直接劈开赶马的小厮,而后挑开门帘...... 听到这,阮软心头一震,“觉月应该救下了那孩子吧。” “嗯。”确实是救下来。 只不过,马车的小男孩被人喂过眠药,现在还没醒过来。至于那些刺客,败在觉月手下后全都自尽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剩下。 “天呐,这群人是什么来头。”阮软惊的咂舌,在她的认知里,能对自己下毒手的人都是很恐怖的存在。 你想,一个人对自己都那么狠了,对别人呢? “大抵都是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就算是查到了也摸不清根源。” 听完苏羡的话,阮软只觉得后背脊发寒,半张着嘴说不出话,像是被五雷轰顶后炸在原地的。 莫不是把她吓到了。苏羡心里琢磨些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对面的小姑娘深深吸了口气。 “我面子这么大的吗?现在连亡命之徒都扯出来,要是剧情再继续扯些,是不是能让我认皇帝老头儿当爹?”想了想觉着不妥,改口说:“要不让我当皇帝也成,不枉我来这一趟。” 要是旁人听的这混账话,怕是惊的下巴都要脱臼。皇帝陛下的威严是能随便挑战的吗?就她刚刚说的,字字够她脑袋落地。 苏羡听完后只说了三个字:“有志气。” 都是些感慨话,吐槽完完后心里舒坦不少。阮软幽幽叹息:“我想去见见那孩子。” 人被关在临水阁一处闲置的空房中,刚走近便听见抽抽搭搭的哭声。 觉星和觉月守在门外,见主上来了,上前作揖行礼,“主子,那小孩儿自从醒来后就一直在哭。”什么也没说,就是哭的特别伤心。 阮软径直推开房门,里面的小孩下意识抬头,看清来人时,吓得“鬼啊”的大叫一声,眼珠子往上一翻,又昏了过去。 白大夫赶来施完针后,地上的男孩才慢慢睁开眼,面前出现的那张脸照旧的熟悉。 “先别急着晕。”阮软蹲在他身旁,立马说道,“我还没有死,不是鬼。” “你......哇!” 小六大哭起来,一把抱住阮软的腰,“姐姐,呜呜呜......” 见他哭的可怜,阮软让觉星倒了杯水来。 他对此颇有微词,一个下毒的害人精,有何好心疼的。若不是觉月不准许,他定要拿刀劈了小屁孩。 不对,应该是把那包剩下的糕点塞进他嘴里! “诺,水。”没好气的递过去。 小六抽咽着摇头,“姐,姐姐,不是我,我,我没有下毒。” 阮软取过觉星递来的水,“先喝点,嗓子都哭哑了。” 温水润过喉咙,丝丝甘甜。 “姐姐。”小六用袖子抹了把泪,“我不知道那包糕点有毒。不然我不会拿给你吃的。” “那是谁给你的?”阮软问。 小六身子颤了颤,眼里露出惊恐之色,嘴巴张了张看向门外。 阮软也听见脚步声,回头。 王恒逸双手背在身后,眸色深沉,“我道是谁拿了我的手下,呵,原来是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在他的眼里,苏羡顶多是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至于阮软......他倒是感到诧异。探子回禀说她已经死了的。 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是白养了探子。 情报根本不准确。 “你不用说了。”阮软拍了拍小六的肩膀,垂眸道:“我已经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b/b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七章,晕倒了 b/b“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下的毒。” 王恒逸甩开袖袍,正义凛然的模样。他过于着急否认,反倒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不打自招。”苏羡的脸上冷寒,眼底闪过嗜血光芒。 王恒逸反驳:“你冤枉好人。” “你也配称作人?” 互相看不顺眼,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两人瞬间纠缠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施展身手。 王恒逸侧身抓住苏羡的胳膊,用力翻扯,不料自己的腿肚子却被人猛的踢上一脚,十足的猛力,若不是他身健体魄,恐怕就跪倒在地了。 “别打了。中毒的是我,别为了我打架啊。咱们坐下来聊聊?”阮软大喊制止。 苏羡充耳未闻,使出一拳“唰”的揍在王恒逸脸上。 “我才不是为了你!”姓王的啐了口血,他单纯看姓苏的不爽。 从哪儿旮沓来的小子,让清心寡欲的老爷子也对其百般呵护,比对亲儿子还要好! 两抹影子纠缠不清,出手全都是狠招,不要了对方性命便善不罢休。眼见两人都挂了彩,俊脸青一块紫一块的。 王恒逸在抖打过程中发现苏羡身上有伤,开始专挑那块下手。 阮软:“卑鄙。” 觉月:“下流。” 觉星:“无语。” 事关两人决斗,任何一方派人帮衬都会失了体面。 王恒逸一脚踹在苏羡的胸口处,而他的脸却又挨了一拳,两行鼻血汹涌而出。 两人这才停手,稍作休整。 “别打了。” 阮软心疼的抱住苏羡,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别打了,好不好?” 心头软了软,些许感动。 “咱不和他打哈。。。”她吸了吸鼻子,粉嫩的小脸皱成团,“这次放他一马。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他低头望着阮软,“你是在关心我?” “嗯。要是你死了,下一次就是我。” 如花似玉的年纪,她还不想死啊! 被他冷眼一斜,没骨气的阮软哆嗦了下,不敢去看苏羡铁青的脸,继续补充道:“就算是死,我也陪你一起死。” “恶心。”王恒逸在一旁不合时宜的说道,鼻子下方的两抹血痕显得格外滑稽。 阮软越对苏羡示好,他心里的怒意就越发旺盛,像是要把心肝肺全都烧了似的,灼灼发疼。 “今天我就要取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命!”王恒逸怒气冲冲,拔来侍卫的剑便要往前砍。 不料此时后脑勺突然感到钝痛,蓦然回首,一个圆脸的娇软妹子怒瞪而来,手里举着行凶棍棒。 小翠大喝:“不准任何人伤害主上!” 在场人屏住呼吸,眼睁睁的看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王大将军白眼往上一翻,然后倒在了地上。 阮软:小翠儿威武。 觉星:翠姐儿好凶。 苏羡拧眉:怎得是个女子救得我?让王恒逸起来,我要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这......” 阮软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活着......” 啪嗒。 是木棍落地的声音,小翠的眸里氤氲起水雾,而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跑到觉星面前将他抱住:“呜呜,人家好怕怕。”b/b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八章,当年的事情 王大将军一倒下,府上凡事有些地位的人全都赶来,将房子围的水泄不通。他平日里最宠的小妾绿琳直接冲进去,“王爷,王爷!” 趴在床前恸哭不已,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将军,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否则奴家就不活了!” 女人做出伤心欲绝的的态势,整个房间都只能听见她的呼喊声。 “闭嘴!” 王牢拄着拐杖走进来,脸色极度寒沉,“这个逆子做的好事!真不嫌丢脸!” 他在来的路上,先去见了小六一面。那孩子说了,糕点是王恒逸给的! 他哄骗小孩,说自己发现阮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于是将桂佳坊的糕点递给小六,让他送予阮软赔罪。 小六子虽然精明,说到底只是个孩子。他在临水阁偷摸了好些日子,在被人抓之后,阮姑娘并未怪罪,还心善放了自己,那时候心里已经就生了感激之意。 当听到最敬佩的王将军说出那番不该疑心阮姑娘的话,感觉找到共鸣一般。乐滋滋的拿着那包带毒的糕送给阮软赔罪,却没想到...... 阮软姐姐险些因此丧命! 听闻阮软姐已死的消息时,小六子又悔又气的去质问王恒逸,却没想到被人迷晕塞进了马车...... 再之后便是觉月从刺客手里救回自己的事儿了。 王牢听到小六子完完本本还原的事情经过,登时气的心脏发疼。 这个儿子,手下掌管数十万禁军,有头有脸威风凛凛,怎的行事却如此阴险?他活了这把年纪,听闻王恒逸做出此等龌龊之事,脸皮子都在飘,挂不住似的。 用拐杖戳了戳地面,他道:“羡儿,是我没教好王恒逸,这才害得儿媳险些丧命,是我的错......”神色复杂的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王恒逸,继续道: “逸儿的娘亲死的早,我平日里对缺少教导。现在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有我的错。如今逸儿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且看在我的份上,原谅这一回可好?” 王老爷子四两拨千斤,照这架势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苏羡一直挡在身前,坚实有力的肩膀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剑眉耸立,冷漠说道:“杀人者,以命抵之。王老爷子方才这番话怕是有失公正。” 这是不愿调和了。 “你!”王牢气的翘胡子,也顾不得颜面,大声指责:“你们俩可是亲兄弟啊,难不成为了一名女子,自相残杀吗?” 群众无一例外的瞪圆瞳孔,觉月等人宛若五雷轰顶,呆站着不动,王恒逸的那名小妾也停止了抽泣,全眼迷茫。 就连阮软闻言也为之一震,心里早就有此猜测,可是亲耳听到的感受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故事情节被改了?她心里猜测,或者说这是番外里出现的线索,因为她的穿越,所以所有的剧情走向都不一样了。 此刻的王牢被气的捂住胸口,然而什么用都没有。 苏羡照样固执己见,坚持杀人偿命的说法。 王老爷子摆手:“逸儿是有错,可现在阮软也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你那杀人偿命的说法可行不通!” 他青年的时是将军,曾于众多敌国大将停战协议,在谈判桌上讲的就是一个“蛮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战胜敌人。 他的秘诀只有四个字,胡搅蛮缠。 苏羡心里涌着股怒气,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即便......” “打住。”王老爷子做抬手的动作,“你莫要和老夫讲道理。我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总之,在王家,我断不允许出现你们兄弟二人手足相残的局面。”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别想跟我讲道理,不然我能讲到气死你。阮软顿悟,原来苏羡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是遗传的啊。 苏羡还想说些什么,王老爷子横眉冷对的打断:“这件事情我不和你多言,我要和阮软说。” 她是受害者,最有资格评断此事的人。 房里的人全都轰出去,只留下床上躺着的王恒逸,王老爷子,还有苏羡和阮软。 三人坐在桌前,静默无言。 王老爷子的拐杖磨蹭在地面上,发出“呲溜”的怪异声响,沉默半晌,嘶哑的喉咙发出叹息,像历经千年的沧桑般。 “当年,我还是个军营里喂马的小厮。偶然的一天,我见着了一位男扮女装的女子,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当她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我......”他激动起来,黢黑的脸庞微微泛红,脑海里回忆起青春的澄澈美好。 苏羡正襟危坐,“不必说了。这些事情她都知道。” 王老爷子愣了,睁圆了眼睛问:“你告诉她的?” 苏羡望进阮软的眼睛,她乃二郎神后代,拥有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知古晓今,想必是了解那些往事的。 “嗯。”他颔首。 阮软:“......”我还能说什么。当你撒了一个谎言后,就要用千千万万个谎言去圆回来。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是全然真切。还请王老将军告知。”她道。 “哎。都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我与羡儿的母亲被世俗阻拦,相爱而无法相守......”回忆往事,不禁哽咽:“她怀着我的孩子迫不得已的嫁给苏丞相。最后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阮软听的满头雾水。 明明当初带兵捉拿苏家的人正是王将军本人。而且从她刚开始来到这个地方时,苏羡也是潜伏在将军府,准备将这一家子全部送入地狱来着。 现在认起亲戚了。 苏羡见她疑惑的模样,食指轻轻敲在桌上,解释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王家构陷苏家。后来你告诉我凶手是李华,我便顺着这根藤查了下去。才知道当年父亲母亲是为了保全王老将军,所以才遭了灭门惨案。” 所以,李华救苏羡,是为了让他和王恒逸这两个有血脉关系的兄弟自相残杀。 “羡儿的母亲是为了我才死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暗中追查凶手却毫无头绪,直到那夜看到羡儿......”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九章,往事 李华真正想对付的是王牢,而苏丞相为了保全自己的兄弟,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当年苏羡的娘亲为何会选择嫁给苏丞相?李华为何千方百计对付苏王两家?阮软不得而知。 书中并没有提及这些。但她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因为自己的来到,所有的剧情开始偏离原来的轨道。 很快,王牢愤愤而谈。 “李华那只老狐狸,口口声声说忠心护主,要与我结成异姓兄弟。却不想是个无耻混蛋!当年我在外征战,战功累累,却没料是他暗中告诉皇上说我要谋反。”王牢感慨。 李华见扳不倒王牢,便将矛头指向苏丞相。只要将两人其中一个拖下水,另外一个肯定拖不了干系。 苏王二人兄弟情深,总所周知。 可是让李华没想到的是,苏丞相居然会让王牢亲自带人捉拿自己,以此撇清嫌疑。 阮软听完后却皱了皱眉,“您刚刚说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凶手?” 但凡用心查过,都能知道是谁在针对自己。 王牢怔了几秒,“老夫多年沙场征战,并不知朝堂上的事情。况且李华这狗贼狡猾至极,做事从未露过马脚,我并不知道他暗中做的这些事。而且我也确实是在苏兄的家里搜出通敌的罪证,如山的铁证啊!就算最后我要保他们,皇上也不会同意。” 阮软扯了扯唇,“那您为何不能娶安娘?” “我战功赫赫,而安娘是花玄楼楼主之女。她们家族在江湖中势力庞大,若是嫁给我只会助长我的名望与势力。所以皇上绝对不会同意让安娘嫁给我。” 树大招风,功高盖主,怕是难有好下场。 “所以是苏丞相帮你娶了安娘,为的是保护她肚子里,和你的孩子?” 天呐,这苏丞相也太好了吧!绝世好兄弟。 “照这般说,苏丞相当真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可你......”阮软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朝苏羡看了眼。 照她看,王牢将军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李华背叛兄弟情谊,陷害苏家和王家。而苏丞相为了保住王牢,情愿将火苗引到自己身上。可是,王老爷子又做过什么呢? 早早退下将军的位置,在府里修道观,追求长生不死之术,几时查过苏家灭门的惨案?还有,他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安娘,都是假话! 他娶了正妻,纳了妾室,还生了孩子。他的深情从何而来? 阮软都看出的虚假,苏羡怎能不知。 如今的架势,怕是苏羡在逼王牢复仇......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王牢叹息,“今天我告诉你这些,目的是希望你能了解这些事情。知道羡儿和逸儿乃是实实在在的亲兄弟!纵然逸儿有过错,做大哥的也该宽容些不是?” 好家伙,打感情牌了。 “呵。”苏羡冷笑,反复咀嚼亲兄弟二字,越想越觉得讽刺至极。 从前王牢,李华,还有苏烈也是三兄弟。最后除了苏烈重情重义外,其余二人何曾有过宽容?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章,密室 “你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也不再听。”苏羡道:“既然王老将军已经答应与花玄楼共同对抗李家,就要拿出相对的诚意,而不是纵容你的儿子在这闹笑话。” 王牢一哼,“你不也是我儿子?” 只是从未叫过自己爹。 眼看两人又要僵持起来,阮软打圆场道:“王老将军,您方才说的意思我已经听懂了。王恒逸下毒害我一事,小六也已经说的很清楚。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下毒的事情我可以向您所说的那样,宽容一会,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阮软敛眸,“让王恒逸放了阮家人。” 他们不仁义,但终究还是抚育阮软的人。这次因为她逃婚的事情牵连进来,虽自身有错却不致死。 放他们一回,此后两不相欠。 这件事情对王老将军来说轻而易举,他只需点头示意便可。可是,现在光是阮软松口还不行,苏羡并未发表意见。 目光投去,灰褐的瞳孔里布着疑虑。 “羡儿,你说呢?”他问。 “可以。” 听到这两个字,王老爷子的心顿时松懈下来。 谁料苏羡还有下文,“王恒逸可以不死,但需自断双臂,以此赔罪。” “羡儿!你!” 反派还是个反派,狠角儿啊。我的人,就算是小丫鬟,也只有我可以欺负的,旁人绝对不行! 阮软心里默默的给苏羡点了个赞,嘴上还是说道:“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苏羡说:“他算不得人。” “啧,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儿说呢?” “哦。” 两人一唱一和,又把王牢气的半死。他试图用亲情感化儿子,用往事打动儿媳,可惜他们全然不顾,就和没听见似的。 “啊!” 床上的人喊了声,抱着脑袋坐起来。 “逸儿!”王牢惊呼一声,拄着拐杖上前。 苏羡和阮软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王恒逸倒吸口凉气,右手捂住后脑勺,有层白色纱布缠在上头,感觉有些勒脑袋。他皱了皱眉,委屈说:“疼......” 王牢从未看过他示过软,试探性喊了声:“恒逸?” “疼......”王恒逸噘着嘴巴将头侧过去,皱眉:“你是谁?” “我,我是你爹啊。” “胡说。你这么老,怎么可能是我爹。脸长得跟朵菊花似的。” 啥,啥,啥?菊,菊花? 王牢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不可置信的瞪着。 “恒逸,你这是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王牢的话,反而是将目光转到阮软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一脸,突然咧了嘴喊:“娘亲!” 激动,心奋,各种情感交织在眼中,猛的从床上跳起,张开双手便要抱住阮软的腰。 诶?怎么感觉很坚实?抬头一看,是怪叔叔满脸阴霾的瞪着自己。 王恒逸抱着苏羡。 苏羡用冷眼刀子盯着王恒逸。 立马松手,“哇”的一声哭起来,“娘亲,他凶我!哇!!!” 难不成是脑子秀逗了? 请来大夫瞧过,说是小翠拿棒子伤了王恒逸的脑袋,现在他只有三岁的智商。 堂堂的大将军,变成了奶娃子。 王牢看着呆傻傻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说他咎由自取吧,可这又是自己的儿子,说他可怜吧,又是他自找的。 “看看你弟弟现在这样子,你还舍得断他双手?”王牢对苏羡道。 苏羡冷冷吐出四字:“咎由自取。” 好个铁石心肠。 王恒逸将大夫一把推开,浓眉高皱着跑到阮软身后,丝丝抱住她的胳膊,“娘亲,怕怕。坏人要断我手手。” 孩子急得快哭了。 “别,别怕。他,他是在开玩笑。”阮软感心里无味杂陈,解释道:“我不是你母亲,我......” 话没说完王恒逸就哭闹起来,死死抱住她的胳膊,“母亲,孩儿究竟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要我。” 苏羡冷脸,“再不放开,我亲自断你双手!” 被气势镇住,王恒逸缩了缩鼻子不敢说话,脸色发白,可怜兮兮的松开手。 “走吧。”苏羡拉过阮软的手。 “不要!” 王恒逸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阮软的大腿撒起泼来,叫嚣着:“就算今天坏人打死我,我也不会松开!娘亲,娘亲,你不要抛弃我!” “你,你别哭啊,我不走,不走总行了吧。”阮软见不了别人哭。 王恒逸现在与之前的形象完全天差地别,冷酷无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憨厚和淘气。 听见阮软说不走了,他乐的拍起巴掌,“好哦好哦,娘亲最爱我了。” 苏羡看到眼睛发胀,一把拉住阮软的手腕往外走去。 眼见着“娘亲”走了,王恒逸做势要追,这时的王牢将他一把抱住,满口苦涩的喊:“恒逸,恒逸,爹一定找絮城最好的大夫治好你!” 不仅如此,还要封锁将军府所有的消息,千万不能让这件事传到别人的耳中,以免有人趁机心怀不轨。 “苏羡,你怎么又生气了?” 阮软拎着裙角跟在他身后,直到小腿儿都发软了,才将人追上。 苏羡面无表情的转身,“男女授受不亲。” “可他现在的智商只有三岁,还是个孩子。” “真该断了他的双臂。” 阮软皱眉:“那样的话,王老将军怕是不会同你一起共计大事了。” “呵。”嘲讽的笑,“在王牢眼里,藏宝图要比儿子重要。” 藏宝图?是从王家地窖里偷出来的那个?怪不得王老将军会重新出山,帮助苏羡筹谋攻讨李家的事情,原来是有利益交换啊。 “苏羡,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是要刺杀李华吧?”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不是最好的复仇方法。”阮软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李华之所以对付苏家,是因为苏家和王家精忠报国。可恰恰是这点,让苏王两家陷入陷阱。” 什么意思?苏羡皱了眉。 阮软朝他走了两步,继续道:“因为,李华想要当天下的主人。” “篡位?” “朝廷上位高权重的就只有苏烈和王牢。但他们二人并无谋反之心,相反,李华有。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扫除所有的障碍。” 阮软耸了耸肩,“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你若真想报仇,其派人潜入李家密室。”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一章分别 李家密室,里面修建缩小版的皇宫大殿,设有堂皇富丽的龙椅,上摆一件绮丽龙袍。那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足以让李家诛九族,让李华永不翻身! 这次,还是由李老将军亲自带兵揭发,在密室里搜出罪证后,李华匍匐在地,从前在朝堂上的威凛气势消失的荡然无存。 皇权不可侵犯!当觉月回禀这些时,阮软似乎已经看见了李华的下场。 曾经威风一时,狡诈诡谲的李太傅,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大堂上。 皇帝怒意难掩,连李华的面都懒得见,直接下了诛九族的令。就连他一向宠爱的太子,也没给好脸色。 毕竟李太傅是太子恩师,都是有些牵扯在里边。 大殿上,百官低着头不敢再惹圣怒,纷纷屏气凝神装作是鸵鸟。 半晌功夫,皇帝气够了,脸上皱成一团的纹线慢慢舒展开来,道:“这次擒贼,王爱卿功不可没啊。” 威严的声音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人心上,他眯了眯眼睛看着王牢,深不可测。 “这是微臣的指责,不敢居功!”王老将军跪在地上,“原是李家小厮来将军府通风报信,乃何我儿旧疾复发,无法下床,便哀求老夫前去擒贼,破清其心不轨!为陛下,为天下黎明分忧,是微臣必须要做的事情。” 表明忠心。这天下还是你的天下,我和我儿子都是在为你办事。 至于李家小厮,那是苏羡买通的人罢了。哪有什么通风报信,都是羡儿给的情报。 此番李家立了打工,可王老将军高兴不起来。苏烈,李华,这两人都是他的好兄弟,可最后的下场,都是因为谋逆之心,被自己亲手送上刑场。 李华也就算了,可是苏兄...... 哎,红尘往事,想来都是一把心酸泪啊。 他满脸忧容的回到家,准备将朝堂上的事情告诉苏羡,没想到临水阁人去楼空,两个人影子都没看见。 “嘶,老夫这是被利用了?还用完就跑?” 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事成之后居然连句“谢”都没说!哎,走的好,不然等王老将军回来,怕是不愿放人。 马车停在郊外。 阮软学着古代礼仪抱了个拳,“苏大哥,一别两宽,祝你好运!” 苏羡:“......” 她背着包袱,一席飒飒黑裙,墨带束腰,长发用根木簪高高竖起,素雅清秀中又带着女儿家的豪爽英气,水波潋滟的双眸澄澈明亮,让人情不自禁在此沦陷。 转身走了两步,阮软却又回头:“李家......李红月......” “当年李家留我一个,今朝我也留她一人。”苏羡答。 此番,也挺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李家落得现在的境地,是李华自己咎由自取。 “那这次我真走了。”阮软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苏羡冷冷的回:“嗯。” 还没等人走,他已经先行上了马车。 “哎,用完就扔,绝情啊绝情。”阮软叹了叹气,背着自己的一包银钱准备行走江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二章,分开后 “主子,您当真要丢下阮小姐一个人吗?”站在马车窗口的觉星忍不住开口询问。 且不说阮小姐不识路,就她这种只身一人的可爱小姑娘,说不准半道上就被狼叼走了。 怎么说阮小姐也是此番复仇大计出了很多力。 马车传来冷漠无情的声音,道:“是她要离开的。” “那你为什么不挽留?”觉星的这句话是脱口而出,连平日里的尊卑之别什么的全都忘却在脑后。 良久,在他以为主上不会回答的时候,马车里的人突然开口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呵,就你懂?凭实力单身二十年,身边连个女子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位愿意接近的姑娘,还轻易把人家放走了。 觉月在前赶着马车,听完苏羡说的话,垂眉凝视前方,猝不及防的说道:“主上,主要你一声令下,我立马把人绑回来。” 觉星:“???你是土匪吗?” “呵。”他轻笑,“我们花玄楼的人,还需要守规矩?” 回头望向马车,觉月又道:“主上,是否将阮姑娘追回?” “不必。” 阮软是个三角猫,根本闲不住。若是硬将她绑回来,只会绞尽脑汁往外逃。与其这样,倒不如先放养,等她累了,才能认清家门在哪。 觉星不知原由,心中只觉遗憾纳闷,三步当做两步跳上马车前座,与觉月并列而坐,问:“怎得没见翠姐姐?” “兴许是先回去了。” 哦?怎得也不等等我?莫不是今日翠姐儿恼我,嫌我桂花糕吃的多了? 觉星撇了撇嘴,心想女子家的总归是用的要多些,每月还需添办些胭脂水粉的,可是翠姐儿每月的银子还要折些出来给自己买桂佳坊的糕点,属实有些不够。 想着想着便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对不起翠姐儿。” 觉月一挑眉,莫非是铁树开花,觉星开窍?知道了小翠对他的心思? “哎。翠姐儿从小到大都在照顾我。把我当儿子似的养,我却如此不懂事,也没孝顺过她......” “这话莫要在她面前说。” 为什么?觉星迷茫的瞪着眼。 觉月答:“不怕死,你也可以说。” 这......罢了罢了。翠姐儿若是真的打我,凭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是断然不会回手的。 觉星缩了缩脖子,终于闭上嘴。 三日后 夕阳西沉,小孩踏着暖暖余晖,左手搬着凳子右手拿着西瓜,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到离茶摊最近的地方,摆下凳子。 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前方,时而握着西瓜啃一口。 茶摊客满,中间那坐着一人,穿的倒是素净,普普通通的灰色衣裳,木簪束发,手持一把玉竹折扇,像是位温文尔雅的书生。 “话说刘关张三兄弟桃园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准备共同干一番大事业......” 不错,此人正是阮软。 自打前几天在街口说了段书后,便有茶摊的老板专门给她支了个摊,请她过来讲故事。 这不,小小的摊子被挤得水泄不通。 只见她将醒目往桌子上一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三章,发扬光大 意犹未尽的客人们结伴散开,期待明个儿的故事。 讲完故事的阮软照旧坐在摊前,将桌上的赏钱踹进腰包里。随后,茶摊老板又支给她一些银钱,算是报酬。 请她说书一回,比平日里多赚一倍。要说下午旁儿谁喝茶,点的不都是些花生小菜,再温几两酒么。 阮软收了钱开心,这茶摊老板也开心。 腰包里鼓鼓囊囊的,今日算是赚够了。她寻思着明个儿白天,再去讲出西厢记的故事。这是絮城女子爱听的,只不过她们给的赏钱较之少些。 “夜里逛花楼,赚钱不用愁。” 阮软回到客栈换了身行头,化身为吊儿郎当的白衣小生,摇着墨染玉扇,大摇大摆的走进春香楼。 “呦!阮公子!” 刚到门口,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魅姐儿双手环住她的腰,“唔吧”一口亲到阮软的右脸上,留下大大的口脂印子。 “阮公子啊,您可算来了!人家想死你了!”魅儿抬手,轻锤她的肩膀,在阮软耳边娇嗔:“今晚,还有哪些个有趣的法子,通通在我身上使出来!” 阮软笑了笑,反搂住她的腰,“爷今晚要你们大开眼界!” “爷~就我们两不行吗?” “那怎么行?爷开的可是个班儿,得多收些费不是?”阮软用空闲的那只手挑起魅儿的下巴,活脱脱的痞子相。 魅儿听到不是只教她一人,沮丧的皱了皱眉,失望的说:“爷,那您下回可得白日里来。我们这些妹儿都是白日有空,您现在来也没机会听啊。” 阮软醍醐灌顶,赞赏的摸了摸魅儿的细软的发丝,“下次我单独给你开个班,只收半价。” “爷,人家真是爱死你了!” 魅儿踮起脚便要亲过来,阮软见状立马别开头,并且用一手抵住她的脸。 “爷!我亲你不收银子!”她撅着嘴。 阮软:“大可不必。” 她只是来赚银子的。 “阮公子!” 进门便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住,有人搂住阮软的胳膊,有人搂住阮软的腰,还有人实在是挤不进来,只能去攥着她的手指头! 现场的顾客们目瞪口呆,从未看过这群女人如此真心实意的去迎过人,而且对方还只是个穿着朴素的书生,模样倒是眉清目秀,一双水灵的眼眸晶莹透彻。 “阮公子,你做的那个什么,放松跑步后按摩肌肉,减肥神器滚珠可真是有用,我跑完后用那个按摩,小腿都不觉得硬邦邦的勒!” “阮公子,还有那什么,瑜,瑜伽环,开,开,开肩神器,减肥美背健身拉提圈!”女人想了好久才记住全名,“我用完之后,果然感觉肩膀直了好多!以后肯定能,能练成你说的那什么,直直......”想不起来了。 阮软提醒:“直角肩!放心吧,按照我的方法使用肩部提拉圈,一定会练成直角肩的。而且还能克服驼背!” “阮公子!您说的那个呼啦圈真的能瘦腰吗?什么时候能造出来?” “阮公子,您......” “都在干什么呢!” 来者声振屋瓦,宽臀肥腰,身材已经严重发福,从她凤眼翘鼻,摇曳步伐中,隐约能窥见当年的风韵。 “都干什么呢!”她甩开帕子,嗓音尖锐道:“都不接客了?” 莺燕一哄而散。 阮软松了口气,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老鸨情姨。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情姨哼了声,一把拉住阮软的手腕。 两人坐在大堂角落处,桌上摆了几道好菜,一壶好酒。 阮软要了杯温水,又在情姨殷切的目光中吃了几口菜,身旁不时有几位姑娘家路过,含情脉脉的目光扫略过去。 她模样生的俏,眉清目秀的文雅小生,只单单站在那儿便能引人侧目。 “阮公子,您全名什么,家住何方,可曾娶妻啊?”情娘像是查户口的。 人在江湖飘,保命用小号。 阮软放下筷子,“我叫阮小布。江湖闲人,尚未娶妻。” “阮小布,好名字好名字。”情娘一顿猛夸,说什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几乎把他这辈子学的所有成语都用了上去。 最后说的阮软都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见状,情娘这才说出心事儿,“阮公子,您看我这身材,可有法子瘦下来?” 她是人到中年发福。 阮软打量了一眼,心里算计着情娘大概的重量,约摸一百六左右,一米六的个子,属实有些胖。 “你放心,不差钱。”情娘以为她是担忧这个,立马笑嘻嘻的表态:“若是瘦一斤,半两银钱。” 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很多时候,因为肚子上的肉,脸上的痘,心急火燎垂头丧气。 无论有多瘦,总觉着自己是胖的。 情娘已到中年,日日为这一身的肉操碎了心,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的老相好都被隔壁院儿的抢走了! 阮软蹙了蹙眉,“钱倒是其次。关键是你能不能坚持的下来。” 她拍着胸脯保证。 “好,到时候我教你一套江湖硬核减肥仙法,只要你按照我说的来做,保准能消掉身上的肉。” “哦?”真有这么神奇? 到底是何种仙术! 阮软勾唇:“此法名叫广场舞,是一种神奇的艺术,不仅能减掉肥肉,还能强身健体,促使身心娱乐,增加姐妹之间的友谊!” 如,如此神奇? 当然,阮软势必要将广场舞发扬光大。记得她高中的时候,每晚都会去摆小摊买气球,当时广场上就会有很多跳舞的大妈。 看久了,动作也就记住了七七八八。 此时情娘听的目瞪口呆,她吃不准阮公子说的是否真确,只不过听她那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便觉得很有道理。 认真的点头,“阮公子,只要能帮我去掉身上的肉,银子定不会少了你的!”说着,朝不远处招了招手。 她笑的猥琐,肥手搭在阮软肩膀上,“公子,我还有些事儿。现在便让丽花陪陪您。” 眼见着那姑娘迈着摇曳多姿的步伐走来,阮软连忙摆手:“不,不必了。我不喜欢女子!” “什么?”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四章,花楼 天底下居然有男人不喜欢女子!莫非......智慧的眼睛突然一亮,情娘挥手赶走丽花,然后附在阮软耳边道:“其实这儿还有个秋花楼。” 阮软兴致缺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秋花楼,你开的分店?” “诶!非也,非也。”情娘声音压的更低了,对她眨了眨眼睛,“秋香楼里的男子,不仅俊郎非凡,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有这么好的地方?”阮软捂唇一笑,“天色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儿,先行一步。” 情娘看着她远行的背影,微微浅笑。转身正欲离开,不料面前正罩一片黑影。 “主,主子!”她被吓得一哆嗦 “她去哪儿了?” 她?说的可是阮公子。听那冷凉的语气,像是两人有仇似的。顷刻间情娘感到冷汗嗖嗖,指向门外的方向,“去,去秋花楼了。” 只一阵风的功夫,眼前的那抹黑影直接从她面前略了过去,只隐约看见衣袍蹁跹片刻!主子的脸色很不好,满是阴霾就跟要杀人似的! 阮公子,祝你好运。 好奇啊好奇,好奇猫儿在她心尖儿上挠痒痒似的,阮软寻了好久才找到地儿。 烟花柳巷,热闹非凡。 进了春花楼,坐在二楼雅座。慢条斯理的品了口细糕,呷了口茶水,静静听着楼底下传来的美妙琴声。 妙哉,妙哉! 楼下男男女女,喜笑颜颜,对酒当歌吟诗,好不畅快。整栋楼坐满了人,其中包含着是女扮男装的客人,也有金衣玉带的富家公子。 “公子。” 偏过头,来的是一位红衣男子,妖冶邪魅,鲜艳夺目的红唇微微张着,目光迷离,看着阮软娇羞一笑。 “公子可有人作陪?”话是这么问的,可是人却已经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阮软咽了咽口水,“没有。” 好俊俏的妖孽,又蠢又欲,好喜欢。 她尽量保持淡定,双目盯着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第一次逛花楼,没什么经验,心里激动的要死,火热火热的要烧起来一样。 “公子,您流汗了。”那人笑了,从袖子里取出香帕为阮软擦了擦,“公子,最近天气炎热。你怎么还穿这种高领子的衣裳?” 阮软面无表情拂开他的手,“我不热。”她的领子刚好可以挡住脖子,不让别人发现她其实没有喉结。 男子悻悻收回手。怎得,都来这儿了还欲拒还迎?还是说瞧不上我? 他为阮软倒了杯酒,“公子,别光顾着喝茶。” “我不喝酒”阮软拒绝。她酒量不好,怕会喝酒误事。 他邪魅一笑,唇角微微往上翘着,比初春的桃花还要迷人,纤长的手指捏着一杯酒抵在阮软唇边,长眉斜挑:“公子,请。” 心里的小鹿别再撞了,快要撞死啦!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鬼使神差的饮下他递过来的酒。 拜托,美色当前,谁能抵挡得住?她终于明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的含义。 “公子,好喝吗?”男子凤眼含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五章,彻夜长谈 入口甘甜,有丝微微的浅淡辣味,但是并不会感到刺喉不适,相反的,还有点清凉的感觉。 她忍不住接过男子递过来的酒,又喝了一杯。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娇俏的脸颊上染了抹粉色。 “看来酒比人美。”男子浅笑,魅惑的眼睛扫向楼下。 人潮往台前拥挤,急不可耐。一抹白色的影子翩然走向台中央。 顿时,楼下的喧闹声响彻云霄。 “云公子!是云公子!” 阮软顺着声音往下看,目光有些迷离,愣愣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衣飒飒,双瞳凝秋水,剑眉如墨染,一缕风撩拨起他的发丝,指尖流转在琴弦上,弹出一曲醉人的曲调。 很美,很俊,叫人感到惊艳。 “就像是,神仙。”阮软忍不住惊叹。 果然,没有人能比的过花魁。 她身旁的男子扯了扯唇,“云妖可是秋花楼的顶绝儿,而且啊只卖艺不卖身。纯着呢。” 顶绝儿,有意思。 阮软憨憨一笑,小掌拍在桌子上,“小爷有的是钱!今晚,我就要他!” 她这一喊,惹得楼下所有人投来视线,就连台中央的男人也皱了皱眉,微微仰起下巴朝她看过来。 分明的下颚线冷硬中带着倔强。阮软一看乐了,对他道:“看什么看,我要的就是你。” 放才她喝的是百花酿,虽然入口清冽甘甜,可它的后劲非常大。现在的阮软完全是酒精上头,心里的野兽愈发克制不住。 “呵。”云妖不屑的哼了声。 登徒浪子,他看不上眼的。 此时,春花楼的妈妈蹭蹭的跑上台,对着大伙儿说道:“今夜,一人出一句诗,若有人入得了云公子的眼,便能与之彻夜长谈!” “哇!” 楼下登时欢呼雀跃,也有人已经开始皱眉苦思,希望能说些什么来引起云公子的注意力。 很快,便有人举手道:“流觞百转千回醉,慕名晚来上云间!”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起哄:“你这是真要要上天,还是上云啊?” 云妖冷眼睨去,面色不佳。 又有人道:“暮色渐向晚,云彩绕天边。。。” 七嘴八舌,皱眉苦思,可通通入不了云公子的眼。纵使台下不少人可以用诗赞扬他,试图吸引注意。 阮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举着一杯美酒斜靠在栏杆上,双颊绯红显然醉态,红唇轻启:“你们,这诗,不行。” 谁说的! 视线再次投上二楼,原是位玉面书生,瞧她唇红齿白,憨笑的醉态,能做出什么好诗? 有人挑衅,“你说我们的诗不行,那你来?” “我来就我来。”一杯酒饮尽,她将杯子递给身旁的男子,随后双手搭在栏杆上,迷离的眼神盯在云妖脸上,轻轻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全场静默,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掌声震彻全场!好诗,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人哗然,“可还有后句?”迫不及待的问。 阮软抿唇一笑,绝颜动人。 云妖反复咀嚼那两句诗,墨眉微蹙,忍不住开口:“可好有后句?” 她转身靠着,双手慵懒搭在栏杆上,纤长白嫩的脖子微微后仰。 红彤彤的灯笼照在她粉色的娇颜上,格外妩媚动人。 她闭上眼,吟出最后两句:“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在众人叫好的声音中,她猛的睁开眼,朝云妖看去,无声的用唇语一字一句道:“我要与你,彻夜长谈。” 明亮的眸子落入星光灿烂,璀璨夺目。 云妖拂袖转身,衣袂翩翩,给众人留下一抹高冷的背影。 怎么走了? 阮软不悦的撅起嘴,还没和美男说上话呢,人怎么就走了。 晃悠悠的转身,原先的那个红衣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她旁边,双手交握在身前作揖了揖:“公子,请随我来。” “别动。”阮软蹙眉,“你怎么长了两个脑袋?” “公子,你醉了。”男人不禁失笑。 “嗯。”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醉了。但是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但是我说自己醉了,那就说明我没醉。” 红衣男子笑的肩膀都在颤,头次儿见到醉酒的人有这种清奇的逻辑思维。缓步上前将阮软扶住,“公子,我扶您去水云间?” “什么,我要去成仙?” “是去水云间!” “我还不想成仙......” 红衣男好不容易才将人扶到三楼的水云间前,敲了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阮软恍恍惚惚的走到桌边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云妖:“你弹琴很好听。” 嗯哼。 “长得像神仙。” 嗯哼。 那又怎样呢?这些称赞的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许多传闻中的大家闺秀,心甘情愿的拿着一大笔银子来到秋花楼,只为看他一眼,又或是说上一句话。 这些个人都是因为他的美貌容颜罢了。 “可惜啊。”阮软叹息。 “可惜什么?”难道他还有什么缺陷? 她失落的摇头,“可惜你不卖身,否则小爷我一定,唔!” 一盏冷却的茶水泼在她脸上,云妖冷眼相对,咬牙切齿道:“流氓!” “流氓?”阮软直接呆滞,水珠子顺着下巴流淌。 “本以为你是满腹才华,谦谦有礼的书生,不曾想居然内心龌龊黑暗,实为不齿!”高冷的云妖愤愤的说,一掌拍在桌上。 阮软抹了把脸,“你居然这样说我!” 云妖挑眉,怎么了,说不得么。 她邪魅一笑:“就算是流氓,我也是天底下有气质的流氓。” “无赖。” “那我就是天底下最有......嗝”她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嗝,而后继续说道:“天底下最有品味的无赖。” “你。”气结,不知如何反驳。 云妖怔怔的看着阮软,心道天底下还真有这般不着调的人,明明打扮成书生模样,看上去颇为文质。 她身上带着一股酒气,语气慵懒:“可惜,你,你不卖,卖身,否则,否则我就把你买回去,藏起来。” 天天看着美色。 露出娇憨的笑颜,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云妖心头一震,愣愣的看着桌上的“书生”,知道身后感到一股凛冽冷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六章,懂得都懂 “出来吧。” 云妖捻起茶盏,面无表情的说道。 门“咔嚓”响动,黑衣男子径直而入,目光直勾勾的盯在阮软身上,看见她趴在桌子上看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我这儿有客人呢,你来作甚?”云妖瞟了眼苏羡,凤眼一挑:“这么,想我了?” “娘们唧唧的,也不嫌恶心。”苏羡鄙夷的给了他一眼,而后坐在阮软身旁。 听这话,云妖不乐意了,哼了声:“我这叫俊美,你懂什么?” “是啊,牺牲色相谋生,也不枉你爹娘赠予你的这幅好皮囊。”苏羡说的慢条斯理,蛊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倾城绝貌。 若单单看着,还以为他是在夸赞别人呢。 云妖知道说不过苏羡,咬着牙没好气问:“直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还是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眼神寡淡:“谁说我是来找你的?” “不找我找......” 云妖皱眉,偏头看向桌上的“阮公子”,莫不是找她?不对,此人看上去只是个书生,再说的准确些便是个好色书生,再贴切些便是好色且说话不着调的书生,能与花玄楼的人有何干系? 他摸了摸下巴,疑惑道:“来寻仇的?” 除了桌上的人得罪了苏羡,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与你无关。”冷冰冰的四个字,将云妖所有的好奇心拒之门外。 苏羡起身,正欲扶起阮软,未料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胳膊,便被云妖捉住。 他笑的邪气肆扬,“这可是我的客人,你可不是说带走就带走!”语气夹杂着硬气,更多的是在刻意试探。 苏羡倒也没挣脱,仍由他攥着自己的手,唇角上扬,“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嘛?” “什么人?” “女人。” 女,女,女人!云妖目瞪口呆,像是被雷炸的尸骨无存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他居然和女人说了这么久的话! 苏羡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这番表情,语气平淡:“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走?去哪里?” 一直趴在桌上的阮软突然坐直起来,双目迷茫,氤氲着水雾,“去天上吗?我感觉我已经要飞起来了。” 她的两只腿都是软的,脑子里更是空虚的紧。几缕发丝凌乱的撒在额前,阮软随手将其拂到耳后。 “阮软?”苏羡唤了一声。 阮软定睛一看,“苏,苏羡,你,你怎么也来了?”她酒还没醒,说话有些大舌头。 又眯了眯眼,机智的目光落在苏羡与云妖交握的手上。 一掌拍上自己的脑门,阮软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知道了,来,来找乐子!” 嘻嘻一笑,小手搭在苏羡的肩膀上拍了拍,“兄弟,我懂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儿事咱心里,明,明白。” 额前划下几道黑线,苏羡问:“你明白什么了?” 醉猫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几步,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满脸无辜的云妖,笃定的说道:“你们俩,是一对儿!” 被点中的两人面面相觑,相互鄙夷的看了眼。 “别不好意思嘛。”阮软笑的猥琐,“懂得都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七章,阮软醉酒 “你醉了。” 苏羡伸手扶住晃悠悠的阮软,她的脸愈发红艳,像颗熟透的柿子。她挣脱开束缚,扶着桌子站好,含含糊糊的说道:“你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你老相好还在那里呢。”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表现出我懂的的样子,嘴巴都快咧到耳后去。看着苏羡和云妖男才男貌的站在一起,觉得无比顺眼。 “什么老相好,胡说。”苏羡无奈,大掌招了招,“过来。” 阮软站在原地摇头,打着商量说:“你们亲一口,我就过去。” 瞧瞧,这说的都是哪儿和哪?云妖此刻极力憋着笑,问苏羡:“你确定她是个女孩儿?” 冷眼滚滚瞪来,云妖撇了撇嘴,撩开衣袍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两人究竟会干些什么名堂出来。 她不过来,我便过去。 苏羡上前,双手一揽,环住她的腰,然后轻轻松松的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哪里还顾及阮软的叫喊。 “嗝。” 她打了个酒嗝,“我是朵白云,我正在天上飞,我飘了!” “笨蛋。” 苏羡扛着人正欲离开,又听见肩上的人嘟囔:“白云要吐了......” 面上沉的更厉害,苏羡耐着性子将人放在地上,顺便用手缓缓拍着她的背部,想让她好受些。 谁知道这货歪头嘻嘻一笑,双手摊开无辜的说:“我骗你的。” 额角突突的跳个不停,若是旁人敢这般戏弄他,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可现在面对狡黠的小姑娘,却又生不起气。 疯了,疯了。 “哈哈哈哈哈!” 云妖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都直不起腰来,眼角沁出泪花子,“苏羡,你从哪儿淘来的活宝?” 头次看到面瘫冷神吃瘪,真是太有意思了。 阮软摇头,“我不是活宝,我是一朵白云。”她缓缓的走到桌子前,双手双脚并用爬了上去。 盘腿而坐,粉嫩的脸上满是正经,一字一句的说:“我现在要开始飘了......” “阮软......”苏羡头疼的握住她的手,防止人从桌上摔下来。 “别动我!”她呵斥,迅速抽回手:“不要阻止我修仙的脚步!我是一朵白云,我现在要飘到天上去!” 她飘了,她真的飘了! 苏羡深深吸了口气,黑瞳幽深的扫向云妖,问:“她喝了几杯酒?” 云妖茫然,扶着笑痛了的肚子去外面找到之前的红衣男了解情况,之后才返回来告诉苏羡。 伸出两根手指,“不过是两杯百花酿而已,没想到酒醉成了这样。” 苏羡皱起眉,“那酒的后劲大。” “是这活宝酒量小。” 云妖勾唇轻笑,邪魅的眼瞳盯着阮软,朝她走近。 奇了怪了,他居然会不排斥这个小妞,而且还破天荒的同桌而谈。这种别样的经历,让他感到怪异。 没错,就是怪异。 云妖有个毛病,那就是不能亲近女人,否则便会出现失语症,甚至会觉得浑身瘙痒,像是有几千只虫子在上面撕咬一般,燥烦不安。 为什么她在我面前,我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妖情不自禁想要触碰阮软的脸,或许碰上去,就会有反应。 可是脸还没摸到,他的手却被人毫不留情的打中。 “苏羡,你让我摸摸她好不好?”云妖眼里闪过渴求的光芒,“就摸一下。” “不行。”斩钉截铁的回绝。 云妖翻了个白眼,趁着苏羡不注意猝不及防的伸手捏了把阮软的脸,滑嫩的就像是块豆腐,和她名字一样,软软的。 出手收手,只在瞬间。他不顾苏羡的怒意,迅速退至半米后,将手掌举在自己的面前,“我......我是云妖......”他竟然没有失语! 原来这辈子是可以和女子接触的!十几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要和男人度过了,可是每次面对同性时,又根本没有其余的想法。 若不是父亲百般阻拦,他甚至想要去出家!但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转变,他居然是可以接触女子的! “苏羡!”他显得异常激动,“这个活宝送给我怎么样?” 一拳挥来,云妖侧身躲过,“苏羡,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 “那你不是你能肖想的。” “为何?”云妖拧着眉头,“她是你什么人?” 阮软听的厌烦,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双手拖住自己的脑袋,:“都别说了,白云要休息了。” 她闭上眼睛,终于进入待机状态。世界终于安静了,她很惬意的会见周公。 “人我带走了。有什么不服的,来花玄楼找我。”苏羡霸气开口,双手一箍,桌上的小姑娘便服服帖帖的躺进他的怀里,嘤咛了声后,安安静静的睡过去。 云妖不甘的冲他背影喊:“你们什么关系!” “我不想回答废话。”那人冷漠回之。 能让花玄楼楼主亲自跑来秋花楼接的女人,能是普普通通的小丫头?云妖心里虽然知道这一层,可终究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与激动,他定要再去会会那个活宝。 究竟是何方妖孽,居然能治好他的病? 事后,云妖特地跑到楼下,随意找了个女人站在她面前,尝试张了张口,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字音,与此同时,后背慢慢的开始瘙痒起来。 蚂蚁撕咬的难受。 罢了罢了,还是无用!他拂袖而去,让那位姑娘感到满头雾水。 还以为秋花楼第一美男要与自己搭讪呢,谁知道一句话都没说!不过这也没关系,关是凭着他主动站在自己面前这点,就能和好姐妹炫耀去! 第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窗户,台上的仙芽草迎向微风,轻轻的摇曳,露水从叶尖滚落,灵动清澈。 阮软头疼欲裂,抱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嘶。”倒吸一口凉气,额前阵阵发疼。 宿醉后的早晨,仿佛身体被掏空。大脑里一片空白,就像是有人刚刚在里头炸了颗烟花,现在还在冒着烟气。 “小阮,你醒了。”小翠笑盈盈端着醒酒汤走进来,“感觉怎么样,还觉得自己在天上飘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七章,回忆 阮软揉了揉眉心,环顾四周,是一家客栈的厢房。脑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一阵阵的钝痛。 “把醒酒汤喝了吧。”小翠笑着递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拍了拍脑袋,接了汤喝下。 小翠依旧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茫然摇头,她完全断片了。记忆尚且停留在一首《不第后赋菊》那儿。 “昨夜你喝醉了,我便将你带了回来。”小翠按照楼主吩咐的说。 阮软吓得将瓷碗搁在椅子上,一把抹了抹嘴巴,惊讶道:“小翠儿,你也去了秋花楼?你,你,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小翠脸红,“你能去得我就不能去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阮软是因为心里把小翠当做小妹妹,单纯可爱不染世俗,怎么能去,去...... “不是不让你去,是因为你年纪小,要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那会长针眼的。”阮软不想带坏小孩儿。 针眼是什么东西?小翠疑惑不解的看着阮软的眼睛,她昨天不也去了秋花楼吗,怎的眼睛上并未长针。 阮软猜到她的疑惑,摆手道:“你要是想去,日后姐姐带你去,但现在你年纪小,不可以去。” “可我已经及笄了。” “那也不行。”阮软上辈子可是活了二十多年,懂的自然比她多点。 “那你和我一般的年纪,为何你能去我不能?而且啊,不该看到的东西我也看到了。”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阮软瞠目结舌傻傻的看着她。 小翠捂嘴轻笑,开始细数昨夜阮软的罪行。比如说来到客栈后,嘴里还在说自己是朵白云,不愿意睡到床上,而是坐在桌子上说自己要飘起来,愣是闹到夜里子时方才歇下。 阮软愣是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坐在椅子上呆如木鸡,嗓子里干干的说不出话,兴许是醉酒醒来的后遗症。 小翠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时不时捂着嘴巴笑的不停歇。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喝醉酒做的蠢事,而是醒来后有人帮你回忆。 “别说了。”阮软打断她的话,小手哆嗦着为自己倒一杯水,送到自己嘴边。 “小阮,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阮软的脸红的能滴血,嗓子里哼出声:“那,我还做了其他糗事没有?” 其他的糗事?小翠歪着脑袋想了想,糗事倒没有,但是大胆妄为的事情却是有的。昨夜来客栈时,看见阮软一把攥住楼主的领子,在他耳边吹气,还说了些话儿。 不过她当时站在门外,并未听到只言片语,只知道两人靠的很近,气氛微妙的很。 但是主上交代过,不准告知阮姑娘是他将人带出秋花楼的。于是摇了摇头,“没有了,昨夜你坐在桌上睡着了,我便将你扶到了床上。” “真是麻烦你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阮软说道:“走,我请你吃饭去。” 小翠没答应,说是花玄楼里还有事儿要办。正好这个时间,也到了阮软去春香楼的点儿。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八章,运动 出了客栈后两人兵分两路。阮软轻车熟路的走进春香楼,黑色的束腰劲装衬得肤色更加白透干净,手里握着玉扇,一副顾盼神飞,神采飞扬的模样。 “阮公子来了?” “阮公子来了!” “阮公子!” “是阮公子呀!” 一路上享受着姑娘们的叫唤,她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潇洒的走过大堂,路过走廊,最后到达后院里。 已经有几位姑娘在哪站等着,而那位最胖的“妈妈”情娘正靠在躺椅上,嘴巴里含着一颗葡萄,眯着眼睛好生惬意。 “阮公子来了!”有人惊呼。 “阮公子!”情娘嘴里的葡萄还没嚼便囫囵吞下去,然后立马站起来小跑到她身边,掐媚的说道:“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你盼来了!快快说说你的主意,如何帮我们去掉赘肉?” 一群女人将阮软围住。 都是些三十左右的女子,因为管理的不周到,身材多多少少开始变形,尤其是情娘,肚子周围就像是围了游泳圈似的。 “自然是有办法的,但是我怕你们承受不住。”阮软撩开袍子靠在躺椅上,顺手取了颗椅上的葡萄,呲溜落入嘴里。 情娘双手插在腰间,气势轩昂道:“只要能进瘦下来,只能能变美,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阮软挑眉一笑,让她们排好队站好,接着再按照次序围着院子跑十圈,直到人气喘呼呼,两耳哗哗作响的时候,又听见她说再加十圈。 这群女子哪儿干过这种体力活,跑完之后全都瘫坐在地上不愿起来,大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汗流浃背。 阮软站起来拍了拍手,“亲爱的们,起来了!” “歇,歇......” “歇一会胖三斤呦!” 众人忍着累意,相互扶持站起来,然后跟在阮软的后面学着做拉伸运动,听说做完这些奇怪的动作,能够放松肌肉。 情娘好奇的问:“我们都是人,那儿来的鸡肉?” 阮软抿了抿唇,“我们身上的肌肉和鸡的肉不是一个意思。而是......反正我也解释不清,反正你们知道我们的手臂,大腿,这些地方都有就是了。” 哦~还是听不懂。但是情娘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解释了,“我们是人,会吃鸡肉,然后这些肉又会变成我们的肉,所以我们身上会有肌肉!” 阮软:“......”就当是这个意思吧。 做完跑后拉伸运动之后,阮软又教给她们一些广场舞的动作,带领大家跳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不一会儿,院子里穿出热闹的歌声,边唱边跳,好生快乐。 阮软依靠在躺椅上,双腿悠闲的抖着,眯着眼睛来了困意,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不时对情娘她们喊一句:“再跳一会儿呦。我们要管住嘴,迈开腿,那样才能瘦下来。” 她以前也减过肥,知道其中的艰苦。但是只要你坚持下来,在运动后不仅仅脂肪变少了,就连皮肤也会跟着变好。 懒洋洋的眯起眼睛,正要进入梦乡,却被一声猛然出现的大喝声吓醒。 “她在这儿!” “臭说书的!跑到这儿潇洒来了!” 听到“说书的”三个字,阮软立马意识到这是在说她。只不过何人如此没礼貌,居然在前面加个“臭”字。 来者不善啊。 原是漫不经心的投去目光,未料待看清来人时心头一颤。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九章,偶遇 四位高挑清瘦男子手握长棍,横眉怒目的站成一列,摆明了是来找茬的。看这架势,那些正在跳舞的姑娘们也都停下动作,胆小怕事的退到旁边。 阮软蹙了眉站起来。 听得对面个头最高的人问:“你就是在茶摊说书的玉面阮公子?” 看他面目狰狞,仿佛只要阮软承认,下一秒那根棍子便会朝她砸过来。 人在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阮软毅然决然的摇头:“阮公子,什么阮公子?在下姓赵名钱,小字孙李是也,并不是什么阮公子。” 难不成认错人了?四个男子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那说书的究竟长什么样子,只不过听人说,看到她跑来春香楼潇洒了。 按照群众的描述,那人唇红齿白,清秀俊逸,一席黑袍加上手中玉扇,行为举止像是个纨绔子弟,看上去却又像是书生......总觉得这些是和面前的男人搭上边儿的。 个头最高的那位瞪向春香楼的姑娘们,大声质问:“你们说,他姓什么!” 姑娘们胆子小,被男子的大喝声吓得直摇头,哆哆嗦嗦的样子好不可怜。只有情娘依旧淡定,笑道:“大爷,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这阮公子当然不姓阮,他明明就姓赵啊,根本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说完后,四周突然寂静,空气仿佛瞬间被凝固住,安静的让人接近窒息。 她说了什么?阮公子当然不姓阮,他姓赵啊! 呸呸呸!情娘赶紧捂住嘴巴,完了完了,她刚刚一着急说漏嘴了! 那几个男子更是鄙夷的看着阮软,个子最矮的那个说道:“你是不是男人!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 阮软笑了,老娘本来就不是男人。 她将玉扇插在腰间,“你们找我干什么?”说句实在的,她根本没见过这几个人。 “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你是怎么问的出口的!就是因为你这个臭说书的,把我们哥儿几个的生意全给抢了!” 原来这四人也是说书的,那便是同行了。可是群众在谁那儿听,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也是说书者自身实力的展现,若是没人去光临,也怨不得啊。 “原本我们四个分别占据城南城北城西城东,四足鼎立,可自从你来了之后,所有人都到那个破茶摊去听书了,我们招不到生意,连养家糊口的活计都没了,还不都得怨你吗?”中个子说的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飞溅。 阮软觉得好笑,“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各凭本事,你说的故事没我的好听,大家凭啥去你那儿?” “呵!” 不屑的冷笑,中个子抡起棍子道:“我告诉你,我们哥儿几个今天来是给你警告的!你的说书摊子已经被我们砸了,日后若是再敢来絮城说书,我们便拔了你的舌头!” 亏得还是说书人,有些文化在肚子里的,不过素质却像是烂泥,根本不与别人讲道理。 阮软听的想翻白眼,撸起袖子毫不示弱:“我今儿个还就扎根在絮城了,你们怎么的?” “那我们就打你!”个子最矮的那个抡起棍子跑来。 欧呦,好大的气势。 他出手快狠,是出了实打实的力气挥舞棍棒。阮软下意识用手挡住,虽然迅速抬脚往他身上踹去。 “啊!”说书的不必种地习武的汉子,身上没什么力气。 趁着矮个子吃痛的瞬间,阮软伸手便薅住他的长辫子,用力往外拽。 那人痛的“嗷嗷”大叫,手里的棍子也握不稳了。 和女人打架?我力气比不过你,但是我能用技巧!打架抓头发,永远的神! “妈的。”高个子骂了声,“这小子打架怎和娘们似的?还抓人家头发!” “没错。” “既然她无耻,也别怪我们不仁义!走,我们一起上!”另外三个人决定以多欺少,给阮软一点颜色瞧瞧。 好汉不吃眼前亏,阮软一脚踹到矮个子的关键部位,趁着他抓狂的时候撤退出来,转身撒腿就跑。 “追!” 四人穷追不舍。 阮软早就熟悉了春香楼的结构,冲进屋子后便往二楼跑,寻思着找个地方先躲躲。 推开面前门,一男一女正在床上鸳鸯戏水,阮软慌忙将门关上,连连道歉,却还是听见里屋叫骂的声音。 呜呜,她看到不该看的了。谁知道大白日的也有这些。 “那小子在这儿!” 又追上来了!阮软无奈只能继续往前跑,绕着环形的走廊,周围还站着不少早来的客人。 “别跑!” “你们别追,我,我,我就不跑了。”阮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好不容易将身后的人甩了段距离,她的两腿已经发软,靠在栏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累吗?” 下意识的回答:“累。” 偏头一看,惊喜的发现此人居然是自己认识的! “苏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 “那小子人呢!” 阮软听到远方的声音,也没心情去了解苏羡的答案,直接拉住他的双臂,让他挡在自己的面前。 高大的身躯轻轻松松的罩住怀里的小姑娘,只见阮软迅速取下自己的发簪,青丝慵懒的散落在肩上,清香拂过鼻翼。 “你!” 苏羡瞳孔猛的一缩,低头怔怔的看着阮软有些紧张的小脸。 “别动。” 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正好抵在坚硬可靠的胸膛上,还能听见急促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响不停。 阮软瞄了眼右前方,那几个说书的人已经往这边走。 “苏大哥,”她抬头,猛然撞进苏羡深邃的眼瞳中。 他正低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四周仿佛骤然寂静,所有人全被清空,只有他们两个对立面面对看着对方。 “你别动。” “为什么?”他问。 “我,”她想说我被人追杀了,可是那群人已经朝这个方向走过来,还好奇的往这里看。 “我好想你。。。”话语婉转,娇翠欲滴,字字敲在人的心尖儿上,勾的那根弦不住发颤。 阮软攥着苏羡的衣服,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捏着嗓子,用最娇嗲的声音道:“死鬼~,这么多天都不来看人家,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了?” 男男女女,可不就是那点儿事? 苏羡却是被她的话整蒙了,后背僵直,薄唇努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几个说书的正好路过,他们刚刚是看见“阮公子”往这儿跑的,怎么没人了。 只有一对情人隔这儿腻歪。那个女人整个脑袋都埋在男人的胸膛上,自能窥见洁白的耳垂,还有那头柔顺的青丝。 应该是香的吧。几个男人目光渴望又贪婪,怔怔的不远移开。 “瞧,那男的看上去多正经,结果不还是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么。”个子高的说书者道。 “啧啧,啧啧!”个子中等的两人的喉咙里发出羡慕的“啧”的声音。若不是他们身上的钱都被家里的婆娘搜刮干净了,现在肯定会在此潇洒一番! “别看了,快去找到那个姓阮的,不然我们以后连饭都没得吃了!”个子矮的比较实际,看都没看一眼,手里握紧棍棒往前走。 其余人立马跟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章,睡觉 “苏大哥,我”阮软刚要解释,脑袋便被苏羡的大掌摁住,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别动。”头顶响起冷清的声音,“那些人还没走。” 毛茸茸的小脑袋乖乖巧巧,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揉揉她的头发。事实上,苏羡也那样做了。 大掌扣住她的脑袋,动作轻柔。 阮软不敢再动,大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他该不会是想要拧断我的脑袋吧......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附在苏羡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通!跳的好快。 阮软认真的听着,过了好一会儿认真的问他:“大哥,他们走了吗?” 苏羡往旁边瞟了眼,那群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走远了。 “在附近徘徊。”他脸也不红,淡定的说着。 怎么还不走。阮软没办法,只能继续窝在他的怀里,头顶那只作乱的大掌轻轻抚摸,好似对她的脑壳爱不释手。 似乎不是要拧她脑袋的节奏。 阮软舔了舔唇,闷声问:“苏大哥,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见傲犬了?” “嗯。”确实,最近忙着一些琐事,很少回花玄楼。 “怪不得。”阮软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你怎么和摸狗似的。” 不对,她这是在说自己是狗? 苏羡轻笑出声,嘴角有抹玩味的弧度,“很有自知之明。” 哼,笑话我。阮软撇了撇嘴巴,谁让她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的?心里默默留下一行泪,她再次提问:“人走了吗?” “走了。” “呼”,松了口气。阮软从他怀里出来,双手抱拳,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道:“多谢大哥出手相助!日后江湖有缘再见!” 转身,迈步,咦?走不动。 后领子被人拽住,她不悦的蹙起眉,扭头却又展开笑颜,掐媚的笑:“苏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把我放开,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完成了,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用完就想跑?”苏羡的声音低磁,像是能把人勾住似的。 他这句话充满含义,引得周围其他人的侧目。 阮软脸红着纠正:“大哥,是利用。” 长眉斜挑,低头凑在她面前,深黑的眼瞳盯着她的小脸,声音低沉中带着蛊惑:“利用我?最近胆儿挺肥啊。” 她脑子一蒙,“可,可,可能是,是,是最近吃多了。” “光长胆儿了?” “......” 阮软最怕他这幅似笑非笑的模样,就像是班主任在教训小学生一样,威严中带着恐吓,声音响起便会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走。”苏羡道。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阮软下意识问:“去哪?” 回头,勾唇,轻轻说了两个字:“睡觉。” 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再次投来。 没了她在身边,夜里的噩梦挥之不去,常常午夜惊醒,可是房里的那只小床却不见了踪影。 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所以一看见她便想立刻回房,休息! 阮软跟着苏羡走到春香楼的厢房内,后背抵在门板上,喉咙有些干涩:“大哥,要不我去外面给你找些姑娘进来?” 男人来到这烟花之地,不为了寻乐子,难不成是为了了解人体构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一章,被抓 苏羡也没答应也没拒绝,悠闲自若的坐在椅上,手中端着一碗香茶,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优雅矜贵。 阮软嘴角泄出一丝冷笑,就装正经吧你。 出去找到情娘,让她安排些曼妙少女进来,最好是多才多艺的那种。说不定等苏羡看高兴了,能给她这个跑腿的一些赏钱。 人活着,向钱看齐。 情娘的动作是最迅速的,很快便招来了些身姿妖娆的女子,有衣着艳丽的,有素净温柔的,也有大胆豪放,不断朝阮软抛媚眼的。 “阮公子~”女人声音妩媚,舔了舔自己的唇,开叉的衣裙遮不住旖旎风光,长腿白净光滑。 饶是个女人,阮软都忍不住看呆,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赞赏:“大大的美!爱了爱了。” “阮公子~”红衣妖娆女子上前搂住阮软的脖子,烈焰红唇擦过她的耳边,“今晚就让奴家好好服侍你吧。” “不不不。”阮软羞涩的将人推开,她性取向为男,喜好看美女,但不喜欢美女。 于是指向身后的房间道:“今晚你们的客人是里头的主儿!那位不差钱,只要你们讨他高兴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 几人跟在阮软身后进了屋子,见客人身姿卓越,黑色的长袍衬托出冷峻的气质,袖口银丝祥云滚边,整个人看上去丰神俊朗,一眼便知非富即贵。 女人们站成一排,搔首弄姿展现自身认为最有魅力的地方。 阮软心想,苏羡若是连这都忍得了,那就真不是人。换成她是男人,她绝对忍不了。 我自岿然不动宛若泰山。苏羡甚至连个眼皮子都没抬,冷的像是冰块,自顾自为自己添了盏茶。 见状,红衣女子小声问阮软:“那位公子看上去非富即贵,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他的眼。怕是只有让烟儿姐出马了。” “不要妄自菲薄。”阮软安慰,然后问:“烟儿是谁?” 红衣女子笑了笑,让阮软稍等片刻。她出去后,很快带来一位怀抱琵琶的美女子,似若出水芙蓉,一席月白交襟纱裙,额前点缀花钿,温婉可人,头上带着的那根银致珠坠,随着她的步伐发出脆清的声音。 “公子。”就连声音也是如此清新脱俗。 她抱着琵琶微微颔首,然后坐在苏羡面前开始弹奏。 阮软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也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站在苏羡旁,满脸欣赏意。与此同时,还不忘去瞧瞧他的反应。 低头瞄去,正好与苏羡投射过来的目光相互碰撞。 “阮软。”他唤了声。 “诶。”她答。 苏羡皱眉思索几秒,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啊?” “咳。”烟儿指尖的琴弦发出一声奇怪的声响,音乐骤然挺住。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性投向阮软,都显示有些错愕。 这阮公子本就是男子,喜欢女子不是很正常吗? “我堂堂七尺男儿,不喜欢女子难不成喜欢男子吗?”她故作淡定,对烟儿挥手:“继续弹奏。” 乐声再次响起。 苏羡无心听乐,起身站在阮软面前,小姑娘的脑袋只到他的胸膛上,小小的,矮矮的,正好可以一把抱住。 “你没有七尺。”他顿了顿,又道:“所以不要去喜欢女人。” “咳!” 烟儿的琴弦再次受到伤害,四周一片寂静,只见房里的那群姑娘们的眼睛都要瞪的出来了。 “这位爷太不仗义了,怎么能教唆阮公子不去喜欢女人呢?” “嘘,小声点,说不准阮公子本来就不喜欢女人,你看她平时可曾与楼里的女子亲近过?” “也是,阮公子眉眼清秀,看上去就和女子似的。说不准啊......”女人捂嘴偷笑,“说不准阮公子比女人更招男人疼!” 阮软:“......” 她男扮女装而已,不想暴露身份,不然日后进出烟柳之地就不方便了。可现在却被误以为...... 她小脸红了红,下意识回苏羡:“我不喜欢女子难不成喜欢你吗?” 他沉思片刻,右手摸着下巴在想,她的意思是在说若是自己不喜欢女人,那喜欢的就是我? 看来情敌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大掌一挥,冷声说道:“都出去吧。”这些女人留下来总是个祸害。 “是。”烟儿敛眉,率先站起来准备离开。 却又听见身后的男人道:“吴烟,浪遥在絮城。” 背身一僵,温柔的女子声音绝情:“呵,他还没死?” 话音刚落,脚步略显急离开房间。 又只剩下阮软和苏羡二人。 “大哥,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吗?”她毕恭毕敬。 “躺床上。” “小女子卖艺不卖身,你休想......”阮软看着苏羡手中的金子发愣,干巴巴的说:“古人云,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能买到我的人,也买不到我的心。” 苏羡将银子放置在桌上,发出悦耳的声响,他道:“......我已经好几日未曾睡得好觉。” 阮软咬着唇,她讲故事可以催眠,可也不能一辈子给他讲故事啊。 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哥,絮城东西南北这些个地儿也有说书的,要不你花重金请回来,让他们坐在床头给你讲故事?” “你体内有七叶决明。”苏羡答非所问,让她一头雾水。 挠挠头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能睡着,是因为你的血液里溶有七叶决明,它有助眠的功效。” 她是个活的安眠药!得知自己还有这种作用的时候,阮软只觉惊愕,“那怎么办,以后总不能让我一直陪你睡觉吧?” 苏羡反问:“有何不可?” “那我以后还要嫁人啊。难道等我成亲之后,我带着其他的男人和你睡一张床上吗?” 阮软话说完,脑子里便浮现一幕诡异的画面。她躺在中间,她的老公睡在左边,大魔头苏羡睡在右边...... “不行不行!”连忙屏退脑海中可怕的想法,义正言辞:“男女授受不亲,你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陪你睡觉。” 话音刚落,立马捂着后衣领子往外跑。 她怕那家伙又去拽自己的领子!到时候逃都逃不脱! 该死的臭男人,想用钱买自己?不可能的。 此时苏羡愣怔在原地,他并不擅长表达,只知道以各种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阮软的反应很是激烈,并不愿意与他达成协议。既然如此,那便绑回来吧。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不扭一扭,说不定连瓜都没了。 这样想着,紧步往外追去,不料,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只短短片刻,小姑娘的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一拳锤在门上,眸色暗沉。 她是有多不喜欢我?小短腿儿跑的比狗还快! 此时,阮软正坐在隔壁厢房的地上,双手双脚全都被麻绳舒服住,嘴里还被人塞了块麻布,大眼冷汪汪,好生无助。 方才刚走出门,便有人出其不意捂住她的嘴巴,随后被拖进房间绑了起来。 “小东西,还记得我?” 云妖眉眼含笑,蹲在阮软面前勾起她的下巴,声线蛊惑人心:“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呢。” 果然,在她面前,说话都是利索的。 “呜呜呜。” “忘了,你嘴巴里还塞着东西。”云妖笑着扯下麻布,一席妖艳的紫色长袍使他看起来更加魅惑妖冶,“小东西,现在可以说话了。” “你有病吧。”阮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起来,心中自然不悦。 云妖眸中射出一种异样的光亮,颇为激动:“小东西,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和我说话的女人。” “你霸道总裁文看多了吧。”阮软无力吐槽,“还小东西......你这话是和苏羡学的?” 苏羡叫她啥来着,小笨蛋?哎,这个个男人啊,我都看透了。 “我不允许你的嘴里出现其他男人的名字。”云妖语气狠厉,“苏羡配不上你。” 听这话,感情他也是认识苏羡的。 于是问道:“我们无冤无仇,你绑我干什么?” 云妖站起来拂了拂袖子,双手背在身后,笑着说:“你是第一个能和我面对面聊天的女人,所以我要娶你传宗接代。”面对女子,说出的话自是要文雅些。 总不能说我要和你......懂得都懂。 “你再说什么疯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阮软不记得醉酒的那夜,还曾调戏过云妖来着。 “不认识?”他挑眉,戏谑道:“小东西,当初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呦。” “啪!” 大门被人一脚狂躁的踹开,苏羡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这么快就找到了?云妖的笑容尴尬的凝固在嘴角。 苏羡说的第一句话是:“传你个头。” “花玄楼楼主,说话便是这般粗俗?”云妖不卑不亢,“不过在下度量大,不想与你计较。” “你在找死!”苏羡双目冷然,移步便要攻来。 谁料,云妖一声冷哼,纵身跳起,毅然决然破窗而逃,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磅礴大话,“我势必娶她传宗接代!” “呵。”不屑冷哼,苏羡道:“我势必让你断子绝孙。” 阮软:“我势必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事实上,她的愿望立马落空了。 苏羡甚至都没给她解绑,直接拦腰扛在肩上,走到原来的厢房,将阮软扔在大床上。 俊脸怒气满满,黑煞可怖。 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阮软欲哭无泪,“大哥,我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二章,门外的汉子 扯过被子将阮软全都罩住,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随后苏羡自己也躺在她旁边,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 “大......” “睡觉。”冷冰冰的两个字阻挡阮软的所有话语。 苏羡闭上眼睛,眼睑处有明显的乌青,想来是最近睡的不够好的缘故。阮软看他这幅憔悴的模样,心下一横,罢了罢了,就陪他睡一次吧。 长期熬夜不睡觉可能面对猝死的风险,她现在妥协,完全是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观念。 傍晚的余晖洒落在床前,照射的眼睛并不舒服。苏羡侧身朝内,随后一把将阮软搂住,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你......”阮软本想训斥,但是那人之后却没了动作,双目依旧是闭上的。 应该是睡着了无意识的举动吧,居然还把她当做“熊娃娃”抱着。 阮软双手谨慎抵在苏羡胸前,防备他会突然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睡不着啊睡不着,还被捂出一身的汗水,碎发打湿粘在额前,黏的不舒服。 因为被他牢牢抱住动弹不得,于是灵机一动,将脸上的汗水全都蹭在苏羡的胸前衣裳上,龇着大白牙笑了笑,这下终于舒服了。 感觉他就是个大火炉,蒸的人热热的。 擦完后,盯着苏羡硬邦的胸膛发呆,自然而然的错过他嘴角那抹不知名的弧度。 阮软不似苏羡,已经好几夜不曾睡过好觉,她昨天醉酒后便睡的沉,早晨也是日上三竿方才起来,现在根本不困。 发呆一段时间后,她实在是觉得无趣,仰起脑袋望了望苏羡,还没醒。可是阮软却突然眼睛一亮。 平日里与他面对面,只知这人面若玉冠,俊郎非凡,皮肤更是比女人还要好上三分,无暇细腻,可现在凑近了看,原来他的下巴上也是有胡茬儿的。 这是男人的专属特征,撩人又好玩。 摸上去会有扎手的感觉吗?闲的无聊的阮软开始数他究竟有多少个胡茬儿,直到苏羡动了下,缩了缩手将她抱的更紧。 又忘记刚刚数到哪儿了。阮软丧气的叹了声,百无聊赖打起哈欠,然后重新数了遍,直到最后无聊的睡着了。 公鸡报晓,露水划过草尖,第一缕曙光射进窗户。 苏羡睁开眼,只觉呼吸有些不畅快,定睛看,原是阮软像个小八爪似的挂在他身上,一只手架在他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箍在他的腰间,那条不安分的腿更是离谱,直接跑的他肚子上横着。 昨夜是她说是男女授受不亲,现在做出逾矩的也是她。 “嗯......”嘤咛声,阮软松开苏羡便坐起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眼睛都没有睁开。 “醒了?” “哎呦。”乍然听见男声,把她吓了个哆嗦,脑子蒙了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打着哈欠道:“记得给钱。” “钱财乃身外之物。”苏羡看她,这句话可是你昨天亲口说的。 “那不行,我陪你睡了,就得给钱。”她公私分明的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踢门声。 “你们给我出来说清楚,什么睡了?”云妖在门口气急败坏,不耐烦的踹门。 “这是怎么了?” “捉奸的?” “你见过男人来春香楼捉奸?要来也是女人来捉自己的夫君啊。” 路过的人议论纷纷,站在不远处的栏杆前看好奇。 阮软抓了抓脑壳,“是云公子在外头?” 苏羡冷脸,“还不是自己惹来的祸害。” 她惊呼:“什么鬼,我根本不认识他。”除了那晚上,在楼上欣赏过此人美妙的琴声。 其余的都想不起来,除非......醉酒后做了些荒唐事。 “不认识我?”云妖气的牙痒痒,“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阮软捂住自己的嘴巴,心想他是长了双顺风耳吗,什么都能听得见。 穿戴整齐后出门,云妖还在门口叫嚷,直到看见苏羡后,冷冷的哼了声,“我是来找小流的,你莫要自作多情。” 幽幽目光投向阮软,夹杂几分深情。 阮软感到莫名其妙,摆手解释:“公子,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是小流,我姓阮。。。” “我知道。”云妖风度翩翩的摇开折扇,“但是我就要叫你小流。” 为什么? “那夜,我唤你流氓,你却道自己是天底下最有气质的流氓,我细思只觉贴切,故而唤姑娘为小流。”对她眨眨眼,颇为文质的合起扇子,正正经经的作了个揖,继续说道:“小生云妖,见过阮姑娘。” 阮软尴尬的往后退,抵在门上,“我说过这些话吗?” “小生记得不会有错。”他直起身子,笑的邪魅,“那夜你还说要将我带回去藏起来,不知可还作数?”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被他说出来,里头透着几丝委屈,好像是被阮软抛弃似的。 围看的人越来越多,阮软低着头回道:“那夜是我喝醉了,说的是些胡话。” 云妖不依不饶:“酒后吐真言,不是吗?” “够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瞬间压制住所有的议论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苏羡。 对啊,这才是三个人的事情!有好戏看了。 “她是我花玄楼的人,容不得你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去。”苏羡目含警告,其中的威慑力不言而喻。 云妖不喜女人,对待阮软不一定有真情,更多的是合适。对他而言,与其下半辈子孤寡一生,不如找个自己不排斥的女人生活,那样还能满足家族传宗接代的愿望。 听到苏羡说的话,云妖不过是撇了撇嘴巴,“花玄楼的人,花玄楼的人,我耳朵都听到起茧子了。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不论她是谁家的,我都寤寐求之。俗话说的好,君子不夺人所爱,苏兄还是莫要与我争论。” 说完后朝阮软献笑,丝毫没有昨夜的那般冷清矜持。 十几二十年才遇到个能和她说上话的女人,看来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机会。 只是,面前的苏羡显得格外碍眼!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四章,随你的下场 群众完全忽略云妖的那句“男未婚女未嫁”,而是饶有兴趣的静等“阮公子”的回答。在他们的眼里,现在的情况是三个男子之间的纠纷。 平日里男女情爱看多了,换个新颖的故事,更能吸引眼球。 “小流妹妹,可否与我单独谈谈?” 云妖温柔的发出邀请。 苏羡淡淡瞥了眼他,转身走到阮软身边,“你可想与他走?” 话音刚落,却低头侧在她的耳边,哑声警告:“若是敢答应,我就毒死你。” “苏羡,你和她悄悄的说什么呢?”云妖的目光阴下来,他从来不觉着姓苏的是什么好东西。 满肚子坏水,阴着呢。 阮软道:“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可那晚上你明明对我很满意不是吗?” “你你你,你别瞎说。”阮软的脸颊涨得通红,脑子里“嗡”的下,好像有股洪流喷薄而出,晃荡荡的四处乱窜。 “我们什么都没做过,你别胡说八道。”就算她满意,那也是对云妖的皮囊满意。 苏羡弯起眉眼,颇为满意。 群众见这般架势,立马发挥机智的小脑,展开丰富的想象力了。 其中有个青色锦衣的男子指着阮软道:“要我说,是那小白脸仗着自己的女相,到处勾搭男人呐。” 有女子说:“我倒觉得是云公子胡搅蛮缠。毕竟人家那一对儿都是从房里出来了,昨晚上发生什么了,大家懂得都懂!可见是那云公子破坏别人家小两口的感情。” “什么小两口,那可是两男人。” 七嘴八舌,一个人有一个想法。 云妖听到那句“人家那一对儿从房里出来”的时候,脸都煞黑了,冲着他们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人质疑:“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门口站了一晚上!”云妖怒不可遏的回,耳尖微微泛红,显得有些窘迫。 门口,站了一整夜?公子,你怕不是有什么怪癖好,喜好偷听? 实则不然,自从昨夜阮软被苏羡扛进房间后,云妖便折回准备进房抢人的,奈何门口站着觉星觉月两兄弟,他们誓死守在门外。 直到早晨听见里屋传来声音,这两人才轻蔑的看了眼云妖,怀抱长剑潇洒离去。 云妖气啊,自己虽贵为武林盟主独子,奈何打不过花玄楼的两护卫! 他看了眼围观的路人,无奈说道:“我们进屋说。”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好。 在云妖说完自身奇怪的经历后,阮软瞠目结舌,像是看见外星人般,心想莫不是因为自己是女扮男装,所以他才不会出现反应? 取下头上的木簪,青丝披散在肩,尽显女儿家的娇态。 水波氤氲的双眸一眨不眨,问云妖:“你和我说句话试试。” “说什么?” “随便说一句。” 他干瞪眼愣了三秒,薄唇一张一合清晰的说:“我想和你传宗接代。” “我看你是找死。”苏羡的拳头按耐不住了。 “你激动什么,我又不是想要和你传宗接代。”云妖翻了个白眼,难以想象平日孤傲如他也有急切争取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他确实看不上阮软,认为此人颇为浪荡,和市井混混似的不着调,后来发现此人竟是女子,不禁喜出望外。 他老云家要崛起了! 云妖端正好坐姿,显得彬彬有礼,“在下明人不说暗话,敢问姑娘可愿嫁与小生,共度余生?” 这次阮软都不用苏羡提醒,果断拒绝:“不愿意。” “小生家有良田百顷,万贯珠宝,若你嫁之,行有步辇花轿,坐有楠木躺椅,平日不必做任何活计,自有丫鬟服侍左右。”他极尽温柔,循循善诱:“我云妖保证,这辈子只娶你一人。若有违背此言,天打雷劈。” 他作势便要举手立誓,不料一道亮光骤然印在墙上,随之而来的是窗外滚滚雷声。 淡定轻笑,云妖摆了摆手::“意外罢了。” 苏羡失笑,单手撑在桌子上,支着脑袋侧看阮软,幽幽的目光盯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阮软吸了口气,小声试探:“若是我答应了,你会毒死我吗?” “怎么会呢。”苏羡显得“亲切”,学着她的语气小声回:“毒不死你的,最多砍死。” “生是苏羡的人,死是苏羡的魂。”她异常坚定的对云妖说道:“我是花玄楼的人,也是苏大哥最得力的下属,婚姻大事全部由他做主!” 云妖哑然,苏羡是给小流氓下了什么药,让她如此听话。 心里腾起一股火,面上愠怒不满:“苏羡,你若心仪这位女子,便与我光明正大的竞争,此番使出诡计恐吓,实为不耻。” 苏羡并不搭理他,而是问阮软:“你觉得呢?” 尽管心里对云妖的话疯狂认同,但她哪儿敢说出口呢? 昧着良心道:“主上英明神武,惊才风逸,才貌双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翩翩少年。我连圣旨都可以不听,但必须听他的。” 为什么这般说,还不是因为小命被他握在手里。再者,她确实不愿嫁与陌生男子。 钱财什么的,她不需要向男人讨要,自己挣来的用着才舒服! 云妖将信将疑,忍不住说:“姑娘,你若是被威胁的,便眨一眨眼睛。” “够了。”苏羡这才开口,“云公子,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何必强求他人?” 说罢,拂袖而站往外走去,回眸盯向阮软,示意还不跟上。 没骨气的她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苏羡不放自己离开还不是因为她体内的七叶决明么,不仅有解毒功效,还能安神助眠,现在连对女孩子过敏的云妖,看见她之后都能安然无恙! 神奇的不是我,而是七叶决明。 阮软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苏大哥,你放我走好不好?” “随你。”苏羡转身,薄唇淡如水色,说出的话也是如此冷凉,他道:“现在云家会盯着你,将军府那边也在等着你,你要走的话,我不拦你。” 暗戳戳的在给她警告。 阮软不解,“云公子我还能理解,可现如今将军府为何寻我?” 他勾唇,带着戏谑的笑意:“你莫不是忘了,将军府里头还有个儿子。” 是王恒逸若是被他抓去,天天抱着自己喊娘亲嘶,这画面想都不敢想。 阮软抿了抿唇,内心挣扎不停,最后直言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苏楼主费心。” 好样的,宁愿和别的男人走,都不愿与他回花玄楼。 苏羡眸凝冷霜,脸色铁青的拂袖走开,留了句:“随你。” 修竹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阮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她喜好自由,不情愿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与其和别人走,倒不如和自己走的安心。 转身也准备离开,谁料觉星觉月二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稳稳当当的挡住去路。 阮软的额前突了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主上说随便我” 觉星觉月像是不认识阮软般,冷血无情的模样让人胆颤。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二人却毫不顾忌,直接从腰间抽出佩剑,寒刃在阳光下烁烁射人,嗜血可怖。 阮软皱眉:“觉星觉月,你们什么意思?” “阮姑娘,请不要装作和我们很熟的样子。”觉星一改平日稚气,双目炯炯透着严肃,“今天我们只谈公事,不聊感情。” 阮软:“” 什么公事?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觉月将佩剑入鞘,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他皱眉认真的看完,然后道:“阮姑娘,你欠花玄楼的银子,是时候还回来了。” “什么银子?” “九月十七日,阮姑娘共剥一百五十八颗瓜子,却哄骗主上共剥二百五十一颗,按照一颗一文钱来算,阮姑娘共骗取九十三文钱。”觉月认真严谨的对待此事,并且从怀里掏出包裹瓜子仁的纸袋。 只是主上留下的证据。 觉月面不改色的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发说道:“现在,请阮姑娘归还银钱五百两!”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五章,私奔吗 b/b五百两?九十三文钱这是被翻了多少倍,就算是高利贷也没有这般坑人。阮软失笑问“你们觉得我是傻子吗?我一共就坑了苏羡九十三文钱而已,怎么就变成五百两了?他吃的是瓜子又不是金子。” “我们楼主本就尊贵,吃的瓜子自然也与众不同。从前是一文钱一颗瓜子,可过了这么多天之后,现在已经涨价了,所以需要你归还五百两。”觉星洋洋得意的伸出五根手指,眉飞色舞。 明目张胆的搁这儿胡说,阮软若看不出他们在坑自己,那便是傻子。 小脑袋一扭,双手环在胸前傲娇道“我最多还九十三文!” 觉星与觉月相视看了眼,会心一笑。 他们给阮软两个选择,第一是乖乖的跟他们回去干活抵钱,第二是被塞进麻布袋里扛回去,然后干活抵钱。 据理力争无用,阮软最后选择前者。 是夜。 觉月向苏羡详细的禀告此事,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将阮姑娘带回来,此刻的她还正在房里郁闷呢。 “知道了。”苏羡慵懒的靠在塌上,凤眸微眯道“下次不准对她拔剑。” “是。” “带她过来见我。” 今夜星光闪闪,阮软的心里郁闷满满。这日子过得真是一点儿滋味也没有。 本来正在蹲厕所的,结果觉月托小翠催促了好几次,说是苏羡有事找,阮软咬着银牙告诉他们催不得催不得,肚子的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好不容易提起裤子走出厕所,却见小翠一动不动的躺在面前的草丛里。 心中一惊,赶忙上前查探,还好是有呼吸的,看上去好像昏睡过去了,微微打着鼾儿。 松了口气,听见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谁?” “别紧张,是我。” 云妖吓得感觉捂住她的嘴,示意不要出声。 “小流姑娘,我是专门过来带你走的。”云妖冲她眨眼,“今日在大街上,我可是听到苏羡部下对你说的那番话,九十三文钱却硬是要收你五百两,还让你干活抵债。这种压榨劳动力的行为,你能忍得了吗?” 阮软摇头,坚定的说“我忍不了!” 闻言,云妖心里燃起希望,抿着唇也藏不住笑,索性咧嘴道“不若这样,你随我私奔,下半辈子我保准你能得到保障。” 她像是很认可云妖说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此时迫不及待的男人已经攥住她的手腕,要将人带走。 “等等。”阮软道“我还有疑虑。” 什么?他不解。 “我觉得咱俩就这样私奔不太好,不若这样,你去杀了苏羡,然后我就跟你走,这样子咱俩才能后顾无忧,是不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不苟言笑。 云妖瞬间便屏住呼吸,深黑的瞳孔地震了似的,装满不可置信。 他杀苏羡?怕是还没摸到那人的衣角,觉星觉月两大高手就把他给砍了。 就连这次偷偷跑进花玄楼,也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呢! 定了定神,松开阮软的手腕,云妖道“你仿佛在逗我。” 瞧,他是不敢与苏羡正面对抗的,所以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阮软幽幽叹了口,“兄弟,莫要再插科打诨了,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果然,她不愿。 “那你”云妖犹豫不决,但还是开门见山问道“你对苏羡可有情意?” “没有。”阮软摇头,“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我没有时间应付情情爱爱。” 他笑了,“那就好。” 只要她心里没有旁人,自己便还有机会。云妖瞬间松了口气,眉头舒展开来。 “小翠,阮姑娘可出来了?” 老远传来觉月的声音,云妖知道不能再停留此地,伸手便取下阮软头上的木簪,邪肆勾唇“小流,这簪子先借我带几天,等过段时间见面时再还给你!” 少年笑似灿阳,起身越过围墙,俊逸的身姿隐没在月色中。 掂了掂手中的木簪,满眼含笑,他不过是寻个由头再来见小流姑娘罢了。想起她那无欲无求的双眸时,顿觉有趣。 小东西,我总有一天要让你的眼里充满情绪。 云妖暗暗发誓。 这边的小翠儿也醒了,蹙眉揉着后脑勺,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劈中,然后便晕了过去。 “没事吧?”阮软将她扶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满脸的迷茫,她回忆道“好像是有人把我打晕了。。。阮姑娘,你可看到那人了?” “刚刚翻墙跑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私闯花玄楼!” 阮软耸耸肩,毕竟人已经跑了,根本追不回来。 小翠愤愤的往草地上跺了几脚,此刻又听见觉月的呼喊,便立马对阮软道“楼主说有事找你,快去吧。”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阮软马不停蹄的跑到苏羡房内,那人正悠闲的擦拭匕首,刀刃寒光凛冽。 “我就晚来了一小会儿,不至于砍了我吧。”阮软故意与他说笑。 可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做自己的事情,连个脸皮子都懒得抬。 阮软气结,耐着性子问“苏楼主,您叫我来是有何事吩咐?” 还是不回答。 阮软心想我也没得罪他啊,怎得又不高兴。 难不成是因为来晚片刻的缘故?这家伙就和小娘子似的,需要人每天哄着。 “来吧。”阮软突然将脑袋凑到苏羡的面前,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把我砍了,给苏大哥助助兴!” 苏羡“胡闹。” 匕首放置在桌上,他的神情软下来,闷声问“为何现在才来?” “嗯你让人叫我的时候,我正在如厕。最近吃的有些多,肚子不舒服嘛。”她嘻嘻的笑。 “哦。”作为含蓄高冷的人,他不善言辞。 阮软笑着在他身旁坐下,漫不经心的说“我还见了云妖一面。” 什么!黑瞳紧缩,目光沉重,语气故作平淡“说了什么。” “你猜。” “不猜。” “小木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阮软小声道,脸上收了笑意,“他问我可愿与他私奔,我说不愿意。” 还不错,知道拒绝别人。苏羡气定神闲的端起一盏茶,语气轻飘飘的说“他配不上你。”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六章,下注 阮软感到古怪,“苏大哥,你今儿吃不吃吃了蜜?”怎的感觉说话都变甜了,居然变相的夸她? 见他脸色又冷下来,阮软立马打了个哈欠,“天色已晚,我们睡觉吧。” 听她的意思是要留下来。 “我想通了,现在我的身体就是一个活的解毒宝贝,留我下来呢,也是因为有我在你身边可以睡得香。既然这样,我便顺了你的意,留在花玄楼。” “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准备嫁人,我们俩就暂时先保持良好的睡友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再有之,我每日还需要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你也不准干涉我。” “还有一些事情,我暂时还没想起来。就些说这么多吧。” 她絮絮叨叨的讲完自己的想法,褪下外衣跳到床上,将枕头挡在床的正中央,分出条楚河汉界,并且规定谁也不准越过。 一切准备完毕,安心的闭上眼睛。直到身边感到一股塌陷力,是苏羡坐下来了。 阮软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与男子同床共枕,难免有些尴尬。 “习惯就好。”她睁开眼睛自言自语。 谁知苏羡突然脱鞋上床,随后毫不犹豫的一把扔掉挡在中间的枕头,霸道的拽过阮软的手腕,顺势将人搂紧怀里。 “你干什么。”她有些气,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苏羡将她整个人都搂的紧紧的,脑袋埋在她的颈怀里,闷声道“闻着你的血才能睡着。” “那你在旁边闻就好了,干什么抱着我。”阮软挣扎未果,无语凝噎。 “我乐意。”理直气壮的,脸不红,心不跳。 被他这股子厚脸皮精神折服,阮软无力的闭上眼,逐渐开始习惯他的拥抱。 不一会儿,阮软趁他闭上眼后,悄咪咪的伸出手来。 “别动。”苏羡依旧是闭着眼睛的,声音沙哑,低磁迷离。 “就动一下好不好?我后背痒。”语气可怜的商量。 她睡觉不安分,让她一直保持同个动作根本不可能。况且身上的痒意来了,就和小蚂蚁在上头爬似的,难受的紧。 苏羡抿唇没有理睬,右手却探到阮软的后背上,抓了抓,“好了吗?” “没有,在上面点儿。” “哎呦呦,再下去点。” “不对不对,左边儿。” “右边,右边一点点。” 苏羡索性坐起来,“自己抓。” 阮软心里得意一笑,我就是要整得你不耐烦,然后把我赶走! 伸手往后背挠了两下,咧着嘴嘻嘻笑“不痒了,睡觉吧。” 乖乖躺在床上,旁边的人顺手一捞又将人揽在怀里。可那小姑娘才消停没多久,又叫嚷着身上痒。 来来回回数十次后,苏羡忍无可忍的下床,披上长袍离开了房间。 阮软狡黠一笑,悠哉悠哉的翘起二郎腿。 虽然我力气斗不过你,但是只要我够聒噪,总会惹的你不耐烦。 阮软猜测苏羡应该是命人再摆张床放在屋里,谁知道他最后竟是一人回来的。 苏羡站在床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阮软,似乎很是不解。 “怎么了?”无辜的眨巴眼问。 “你该洗澡了。” 话音刚落,苏羡解下床帘,将小姑娘严严实实的遮住。 随后对外面道“抬进来!” 透过浅青色的白纱,阮软隐约看见两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浴桶,因为他们的摇晃发出哗哗哗的水声。 两小厮把浴桶抬进房间后便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你不是说身上痒吗?出来洗澡。”苏羡掀开帘子,“快!” “可是我已经洗过了啊。”她回答。 洗过了还一直痒个不停么。苏羡垂眸看她,眼神坚定不移,“可能是没洗干净。再去洗一遍。” 若是还痒,便叫来大夫瞧瞧。 阮软裹紧小被子,摇摇脑袋。她只是不想被苏羡抱着睡觉,身上根本不痒的。 双眸含笑,他戏谑道“难不成是等我帮你洗?” “是嘛”阮软嘿嘿一笑,“那你过来啊。” “你,你,胡闹。”苏羡果然窘的红了脸,背过身不看阮软,指尖捏住袖口,显得有些紧张。 就知道他有贼心没贼胆,调戏不成还反被调戏。瞧瞧,耳尖上跟飞了红霞似的。 “你快洗,我在外面等你。” 苏羡大步阔出,将房门带上,独自站在院外等待,月色与人融为一体,也不知是谁清冷了谁。 “主上?“觉星刚好路过,见主上一人站在院墙外,不禁感到好奇。 他问“夜深露重,主上为何不进屋子?” 苏羡不自然的说道“睡不着。” 觉星神神叨叨的摸起下巴,站在苏羡身后一直没有离开,双唇动阖几下似是有事要说,但是想了想又咽下肚子。 欲言又止,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他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主上,您喜欢阮姑娘吗?” “什么是喜欢?”苏羡皱眉,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喜欢喜欢就是”觉星挠挠头,“喜欢就像是你对傲犬那样,每天要给它吃最好的骨头,时时刻刻把它带在身边。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苏羡的眉头拢的更高,“人怎可同狗比?” “阮姑娘说过,这样的比叫做比喻。我是在拿狗比人呢。”觉星大言不惭的卖弄自己的才华,自言自语道“不过主上既然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想必对阮姑娘并无其他意思。如是这般,我便放心了。” 为何? 苏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放心什么?” “哦,是这样的!我和觉月几人私下里开了个赌局,就赌主上喜不喜欢阮姑娘。我选的是不喜欢,所以啊,若是您真的喜欢阮姑娘的话,我就得输银子啦!” 天真无邪,烂漫可爱,一直都用在觉星身上。他向来都是口无遮拦的,巴拉巴拉的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全部说出来。 事后才发觉不对劲,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完了完了,说漏嘴了!您能当我什么都没说吗?” 再也不敢看主上,委屈巴巴的揪着手。 “下去吧。” “是” “等等。”苏羡突然又将人叫住,从腰间解下荷包扔给觉星,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子。 他道“帮我也下个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七张,无语至极 近日正好燥的慌,阮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之后便躺到床上,不消一会儿的功夫,苏羡便回来了。 还是和先前一样,他将阮软搂在怀里,美名其曰这样能亲近才能使七叶决明起到功效。 第二天早上起来,阮软被捂出一身的汗水,后背像是蚂蚁在撕咬似的。坐在床上迷迷瞪瞪的挠痒,眼睛睁不开来。 身旁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苏羡向来作息规律从不紊乱,按照现在的时辰,应是在后山练剑。 “夫人,你怎么了?”小翠端着洗漱用具进来。 虽然阮软自称是苏羡的丫鬟,但从两人同床共枕的架势来看,她日后定是楼主夫人。 “别叫我夫人。”阮软揉了揉眼睛,纠正小翠的话语,“其实我和苏羡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 “我知道。”小翠揶揄一笑,毕竟姑娘家脸皮薄, 不好意思承认也正常。 罢了罢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阮软认命的闭了闭眼,小手不断的挠后背。 “翠儿,你帮我看看身后是什么,我觉得好痒。”撸起衣裳,背对着她。 小翠上前检查番,惊呼出声“怎得长了痱子!” 靠!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长过痱子,结果和苏羡睡一夜之后,身上居然被捂出痱子来了。阮软因为这件事郁闷了好半天。 “小阮,你别怕。”翠儿安慰道,“等我去向白大夫讨些清凉膏药来,涂上后保准管用!” 阮软漱完口,摆了摆手,“不必,等我自个儿去拿。” 她从白大夫那里取来药膏,掂在手里。 夏日炎炎,知了阔噪的叫个不停,池塘的水面上还浮起一条被热晕的鱼,肚皮正翻对天空。 暑气蒸蒸,难忍难耐。 阮软加快脚步,路过花园的时候,却听见一阵热闹的喧声,与闷热烦躁的夏日显得格格不入。 禁不住好奇走过去,只见凉亭里面有十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面前,叫叫嚷嚷的讨论什么。 “我买喜欢!你看楼主这么多年都没有与某个女子亲近过,突然间带回阮姑娘,这说明什么!铁树开花啊!所以我赌主上喜欢阮姑娘!” “不不不!”有人反驳“你这只看见了事情的表象!你细想,之前的疆域第一美人,自己脱光了想勾引楼主,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连人带床被扔出去!所以有人说楼主不喜欢女人!”那人刻意做出什么神秘的表情,引人遐想。 “再说了,红漾姑娘早就内定成楼主夫人了,怎么会轮到阮姑娘呢?那红长老可是楼里的老人了,就算是主上喜欢阮姑娘,也不见得会娶!” “就是,如果不娶的话,那就说明他没有那么的喜欢!” “咳咳咳!”站在中间主持大局的觉星轻咳,“都不用胡乱揣测。大家只需下注,楼主究竟会娶红漾还是阮软!” 什么鬼,拿她设赌局吗?而且还是她和红漾竞争楼主夫人的位置! 阮软蹲在草丛里继续偷听,有人说苏羡喜欢她,所以才会住一间屋,有人说这不过是掩人耳目。 对于喜欢不喜欢,他们不敢亲自去问主上,于是最后的赌约变成,阮软和红漾,谁会变成楼主夫人! 大部分人都买了红姑娘,毕竟红长老在江湖上有声望,自身颇有势力,若是苏羡得其倾力相助,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当然,也有人赌苏羡会娶阮软。 毕竟两人已经住在一起,之前还听闻阮姑娘肚子有孩了呢。都说母凭子贵,说不准她能靠着孩子上位。 这群人不知道的是,阮软肚子里根本没有小孩,是当初为了保命胡诌的。 眼看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阮软再也忍不住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面纱遮住自己的脸,随后又从地上捻了把泥胡乱抹在自己的额头上。 “让一让,让一让哈~”她可以操着方言,“俺也要下注儿。” “你是谁?”那群人投去好奇的目光,“为何带着面纱?” 阮软不慌不忙得笑,“俺是新来滴掏粪工,听见这里在赌博儿,俺也想来试试。” 觉星揉了揉眉心,哎呦喂,故事的主角咋来了。 见四周的兄弟们都不相信,觉星立马上前帮忙圆谎,连连点头称“没错没错,这就是新来的挑粪工,我刚刚喊来一起玩儿的。” 听到觉护卫都这样说了,其余人自然不会再质疑什么,回到桌子前热火朝天的惊醒讨论。 有男有女,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阮软不动神色的数着桌上的银钱,约摸百分之八十都下注在“红漾”那两个大字上。 “阮姑娘,您怎么来了”觉星在她耳边小声解释道“我们就是图一乐呵,您千万别生气。” 小心翼翼的观察阮软的表情,弯眉紧缩,琥珀色的眼瞳不转的盯着桌子。 觉星以为她生气了,忙着解释“阮姑娘,我们真的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这样,我把摊子收了,怎么样?” “不行。”她摇头,“这么好的赌局,撤了岂不是可惜。” 觉星不知道她说的是反话还是真话,挠了下后脑勺。 “我也要下注。”阮软扯下腰间的钱袋。 全部放在“红漾”二字下面!他们赌局的规定是,只要楼主不娶阮软,压在红漾头上的人便赢定了! “不错不错,这小伙子很有眼光!”有个同样投注红漾的男子竖起大拇指,对阮软说道“没想到一个掏粪工都能看透其中的弯弯绕绕,我告诉你,这次我们肯定赢了!” 没几个人相信,楼主会娶个乡下来的姑娘。 阮软下完赌注后哼着小曲往回走,她还等着小翠给她上药。 后背愈发瘙痒,阮软停在槐花树下,伸手挠了几下,却发现越来越痒。都怪苏羡,大晚上本就热燥,还偏要抱着她睡。 “嘶!” 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后往前一撞,踉跄向前,若不是阮软站的稳当,这时候便已经扑倒在地了。 稳住步子,见着撞到自己的那个小丫鬟正扶着红漾,趾高气扬的走到她面前。 “瞪什么瞪,见到我们家主子也不知道行礼?”那丫鬟脾气颇为暴躁。 撞到人不道歉便罢,现如今耀武扬威的责怪别人,比天皇老子还要嚣张。 阮软禁不住蹙起秀眉,已然不悦。 “邻儿,不得这般无理。”红漾温声训斥,而后对阮软浅笑“丫鬟不知礼数,还望阮姑娘莫要见怪。” “无妨。”阮软大方的挥了挥手,懒得为这种小事计较。 红漾颔首,面上挂着笑容,继续道“阮姑娘日后走路也需细致些,莫要像现在这般莽撞。” 莽撞?她说话是不经过脑子?用最淡定的语气,说出些颠倒黑白的话语。她刚刚分分明明的是站在原地的,何来莽撞。 原是丫鬟主子一条心,刻意找茬来了。 阮软拢了拢袖子,“眼睛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能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红漾的笑脸皲裂开,有股说不出来的狰狞。 身旁的小丫鬟也不甘示弱,立马大声回“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我们家主子没有眼睛!” 阮软耸肩,“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你!” “邻儿!”红漾脸上酝着怒意,“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越说越错,真不知道脑子长在哪儿了。 红漾对丫鬟刚刚的发言很是不满,但心里更多的怒意是来自于阮软。 她冷笑道“先前称你一声阮姑娘,也是看在楼主的份上,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在花玄楼不守规矩,还恶意顶撞长老之女,此罪便可治你五十大板!” 任何地方都有规矩,花玄楼这偌大的江湖门派,自然也是需要管理的。每个人按照对楼里的贡献,分为不同的等级。 红长老当年与花楼主出生入死,等级自然高,备受尊敬,他的家人自然也因此得荣。 红漾能趾高气扬的教训人,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是仗着老爹的身份。 阮软的身份是乡下丫头,入不了她的眼。 “就是。”邻儿忍不住开口,鄙夷道“不过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阮软舒了口气,淡淡说“有本事你也飞一个给我瞧瞧。” “你以为谁都像你吗?每天做着痴心妄想的梦,不过是个脱毛土鸡,还想学人家凤凰。”丫鬟尖锐刻薄的骂,“主上也就是玩玩你而已。” “无语。”阮软懒得理她。 当一条狗在你面前乱吠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会发现,我面前的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疯狗罢了。 “阮姑娘才来花玄楼,自然不懂规矩。”红漾垂眸,红唇邪勾“邻儿,你好好教教她!” “是。”邻儿行了个礼,然后阴险的笑着向阮软走近。 “阮姑娘,我们主子愿意让我教你规矩,你可得听好了!”她得意的仰起下巴,用鼻孔对着别人道“首先,在你面对我家主子的时候,不得与之平视,需要低眉颔首,以显示尊重。第二,不得冲撞我家主子,要谦卑有礼,而不是莽撞” “行了。” 阮软忍不住打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九章,打起来 “听你说话我都觉得恼火,但凡眼睛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是你们碰瓷在先,若不是你撞了我还猖狂作怪,我也不会说你们。”阮软笑了笑,“你家主子是长成什么奇形怪状,害怕让人看?什么不能平视,显示尊卑,你们倒是想想自己配吗?才多大年纪就搁这拿腔拿调?” “你,你这个土鸡,你” “土鸡?欧呦喂,”阮软毫不示弱的看着邻儿,“你个酸黄瓜,没长个人样就就算了还浑身泛味,真想一巴掌拍了你。” “大胆!”红漾哪沉得住气,再也忍不住了,阴着声道:“你个乡下佬,居然如此猖狂。邻儿,掌她的嘴,让她好好学学花玄楼的规矩!” 小丫鬟听命,抡起巴掌便朝阮软的脸挥过去。 好在反应快,见状迅速躲开,但是脸颊却被邻儿的长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打人不打脸,她们两个算是彻底触碰到阮软的逆鳞了。 “小贱蹄子,还敢躲!”邻儿那张精瘦的脸扭曲可怖,见阮软森冷无温的双瞳,心尖一颤,愈发觉得不顺眼。 抬手准备再打过去。 “等等。”红漾端着自以为大气庄重的姿势,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前,道:“我本不喜好责罚他人,今日的事也全是由你而起。这样,若是你愿意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认个错,我便放了你。” 她不仅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从前对阮软还有礼三分,毕竟那是楼主带回来的女子。可现在,楼主似乎根本没有想要娶妻的意思。 男人嘛,都好新鲜。红漾揣测,苏羡约摸着也就是玩玩而已,总不至于真的娶回来一个小乡巴佬。 她记得阮软曾以肚中有胎而逃过红长老的责罚,可现如今,这般长的时间也不见得其腹部有动静,想来当时父亲也被她哄骗了! 念此,红漾又觉得磕三个头根本不够!她要好好的折辱阮软! “快磕!”叫做小邻的丫鬟上前便是抬起脚踹来,踢到阮软的腿弯子处,想要迫使人单膝跪倒在地。 是她先动手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阮软不甘示弱,起身便束缚住丫鬟的双手,随后一脚踢到她的腿弯子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人怎么对待我的,我就怎么还回去,凭什么无缘无故受你的委屈。 丫鬟吃痛跪倒在地,此时阮软抬手便一巴掌打过去,冷声道:“这是在教训你不知礼数!自己是条疯狗,就不要出来乱咬人。” 她的声音不重不淡,却像是冰锥子似的凿在人心上。 看上去娇娇小小的姑娘,站在那儿却能给人一股不可忽视的震慑力,就好像这具身体藏着强大而无法抵抗的力量。 阮软冷冰冰的看向红漾,“看我不顺眼你就绕着走,不要在我面前充大爷,你一不付我工资而不是我朋友,我为什么要对你恭敬?” 红漾气的嘬着后牙槽,眼角红的要沁出血似的,疯也似的扑过来。 她顾不得形象了,心里气血翻涌的快要溢出来,只想着阮软打一架。 邻儿见她们迅速扭打成一团,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帮忙。主仆两人联手对付一个人,又是踢又是抓挠的。 一拳难敌四手,阮软知道光凭自己单打独斗没有胜算,现在想要脱身并不可能,所以阮软就只逮着红漾打,不去搭理邻儿。 “主子!”护主的急的直跺脚,想要扒开阮软的手。 可她的手上却像是沾了胶水似的,全然不松,只顾着和红漾撕扯。 小翠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回阮软,心里着急的很,忙忙急急的往白大夫院里赶,谁知道才走到半路上便见着槐树旁有三人缠在一起。 “小阮!” 翠儿怒火中烧,小跑上前加入了战斗。红家的小姐平日里便喜欢端着架子,拐弯抹角的挤兑旁人,平日里大家看在她是红家人,也便懒得惹上事。 若换作以前,小翠估计任凭她们打个气死活来,但现在被欺负的可是阮软! 朋友被欺负,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三个人的战斗很快变成四个人的战斗,邻儿被小翠牵制住,让阮软能腾出手来专心致志的对付红漾。 一阵昏天黑地后。 四人纷纷有气无力的坐在树底下,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头发凌乱不堪,一阵风吹来,湿透的后背嗖嗖发凉。 苏羡闻讯赶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阮软嘴角青紫挂着血丝,细嫩的小脸挂了彩,一片片青红青红的。 “怎么回事?”苏羡二话没说,上前将阮软扶起来,看着她满脸的青紫禁不住皱着眉,“才出来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没什么,就是和人打了一架。” 阮软故作轻松,在说话的时候会牵动嘴角,疼的她直吸气。 “别动,我看看。” “哎,哎,住手,痛。”她捉住苏羡伸过来的手,疼的直咧牙。 苏羡是习武之人,手劲大,检查到她的伤口时不容易克制力道,听到她喊疼,索性捧住她的脑袋让她仰视自己。 阮软的视线撞进他深色的双瞳中,就像是深邃的星光,透着神秘感和无形的引力。 “别动。”苏羡细细端详她的小脸,眉头紧锁。 “嘻嘻。” 她咧着白牙,没心没肺的在笑。 “还笑的出来。”苏羡低声训斥,带着股恼火,“真该把绑起来,那样才不会到处惹事。” 她似乎细细思考了会,然后认真的说:“那我就去学个缩骨功,那样你绑我也无用。” “真是个泼猴。”苏羡放开她,摇着头说道,语气无奈中又透着宠溺。 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涂抹些药膏便可痊愈,只是现在的皮肉之痛怕是少不了。 苏羡叹了口气,拢起袖子,然后才看向其余几人。 阮软虽然受了伤,但其余的人也不没有讨到好,衣衫不整脸上挂彩,好生狼狈。 “怎么回事?” 邻儿看了看她家的主子,红漾垂着脑袋,双手捂住脸庞委屈的啜泣。 跪在地上正了正身子,邻儿理直气壮道:“回禀主上,是阮姑娘先挑起的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章,袒护 “她撞了我后不仅不道歉,还恶语相撞,我家小姐看不过才出口说了几句,不料阮姑娘便直接对我们大打出手。”邻儿颠倒黑白说瞎话,直接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阮软身上。 她梗着脖子,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好像她真的被欺负似的,委屈可怜。 “根本不是这样的!”小翠听不过,也跪下道:“我来的时候便看见是他们主仆二人合起来欺负小阮!阮姑娘根本就不是那种惹事的人,邻儿分明就是污蔑。” “呵,你和她关系好当然帮着她说话!小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人知面不知心,你口中的那个不惹事的阮姑娘我可是没见到!我只知道有个莫名其妙的乡下女人,像是疯了似的要打人,粗鲁的很!” 小翠瞪着邻儿,“你血口喷人。” 一人一句的吵起来,红漾见状扯了扯邻儿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小翠一看对面的女人闭上嘴,顿时也住了口。 这时候红漾停止了抽泣,缓缓抬起头来。她以为自己此番应是楚楚可怜,委屈动人的样子,但实际上她的脸上青紫的,脸庞两边也肿了起来,就像是一边含了个包子。 唇瓣颤抖着蠕动两下,她道:“主上,我原是好心提醒阮姑娘要知礼守节,不料她却恶语相向,望主上明察。” “知礼守节?”苏羡冷哼,沉声威严道:“你这是以下犯上。” 什,什么? 冒着水光的肿眼里不可置信,红漾道:“不知主上此话何意?” “阮软是花玄楼未来的主母,容不得你以下犯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苏羡目光微凉,继续说道:“就算她错的,我也护着。” 阮软原是在扯着嘴角,在听完他说句话后惊的瞠目结舌,“大哥,我很感动。” 苏羡低头迅速在她耳边说了句:“别装。” 好吧,阮软乖乖闭上嘴巴,正了神色。 “主上,你这话说的不公。”红漾又开始哽咽,“她本就是个乡下女子,行为不端,您竟然为了她颠倒黑白,我” “别说了。”阮软打断她的话,“这都是咱们女人家的事情,不需要苏羡出面断案。” 她挑了挑眉,压低声道:“咱俩继续吵下去,都没面子。这般落魄的模样出现在别人面前,怕是不太好吧?” 红漾敛眸,抬头看了眼苏羡。她也不想在主上面前丢脸,此番乱糟糟的模样,根本就不是男人喜欢的。 她抬手示意丫鬟将自己扶起来,站起来微微行了个礼,“主上,阮姑娘说得对,这是我们私下事儿,我们自行解决便是。” “嗯嗯。”阮软点头附和。 她刚刚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还下了注,赌苏羡会娶红漾呢。要是他们俩现在结仇,不出半天那群赌博的人便会认定苏羡喜欢自己。 到时候,她的全部家当可就都赔进去了。 阮软当时的想法是,只要自己不同意嫁给苏羡,到时候就算不是红漾入苏家,也会有旁的女子。 阮软这般想着,随后弯腰扶起小翠,看着她脸上的伤痕不由得一阵心疼,“你个傻瓜,干什么冲进来帮我,脸上都受伤了。” “没事。”小翠边摇头边笑,“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被欺负的。” 心头发软,阮软眼睛有些发涩,吸了吸鼻子道:“谢谢你。” 转而看向地上的邻儿,伸手指着:“你给我站起来,我们打一架。” “什,什么?”邻儿觉得阮软是疯了,她怎么敢在楼主面前闹事? 看了看旁边的红漾,她正锁着眉不说话。于是邻儿又将目光投向苏羡,他墨瞳凉薄,深沉的看不出情绪。 “我说,我看你不爽,你,现在,站起来,和我来一架。”阮软怕她听不懂,刻意放缓了语调。 招招手,道:“起来,打一架!” 邻儿见四周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于是横下心来,蹭的站起。 “这可是你先挑事的。” “废话那么多。” 阮软懒得理她,直接动手,两人又开始打起来。 小翠站在旁边干着急,两只手直搓在一起,看见阮软的脖子上又被那女人的指甲划了道痕,心急如焚,连忙问苏羡:“主上,您不管管吗?” 苏羡面色平静,可是那双手却已经紧紧攥在一起。阮软说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要管,而且她现在是想亲自为小翠报仇。 于是问:“刚才你说是她主仆二人欺负人了一人的?” 是啊,刚刚来的时候就看见三个人在槐树下扭打成一团,那两人专门去攻击阮姑娘一人,专用阴狠的手段呢! 小翠内心甚是愤然,同时还在诧异,为何主张会这般问。 对了!这话是给她提了个醒儿!刚刚可是他们两人欺负软姑娘一人,现在为何自己不能去帮? 小翠越想越气愤,冲上去加入了斗殴的局面。 原本一个阮软,邻儿就已经招架不住了,现在又加进来一个小翠,她更是无力反抗,只有挨打的份。 “主上。”红漾不满的对苏羡说道:“她们两人打我婢女一人,这是以多欺少,有违公正!” 苏羡神情淡淡,很是认真的说,“你也可以选择去帮她。” 这 红漾抿唇,她贵为长老之女,方才与软软打架已经失了仪态,再看这棵槐树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才不愿为了个丫鬟去失了自己的面子。 于是淡定自若的站在旁边,持着身份。 邻儿实在招架不住两个人的围攻,突然变猪了,手呜呜嚷着哭起来:“你们以多欺少,欺负人!我不和你们打了!” 说完后索性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哭泣起来。 阮软拉住打的正酣的小翠,“行了,她都哭了” “那又如何?刚才他们主仆两对付你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不说以多欺少了?现在倒是学着装可怜哭个不停。”小翠不平道。 “好了好了。”阮软抚了抚翠儿的肩膀,“咱们不和无所谓的人计较。瞧瞧小脸肿的,就像个猪脑袋似的,看来我我还得再去一趟白大夫那儿取些药来!” 小翠噗嗤笑了,“你不也是,脸蛋肿的像是猪。”话音刚落,余光瞟到一脸担忧的主子。 她心领神会,道:“我屋里头有药,先回去敷着了,你自己去找白大夫。” 说完,对苏羡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阮软正纳闷她为何走得这般急切,手腕便被苏羡攥住。 她一愣:“干什么?” “带你回去敷药。”苏羡言简意赅,一路上都没有多说一个字,好像不想与她说话。 回到房里,阮软坐在床前仰着脸,任凭将一些黑色的药膏涂满在自己的脸上,满室都透着股苦涩的味道。 苏羡的脸堪比药黑,沉的深沉。 刚开始阮软的,脸上还不过是青红色,现在却已经暗暗发紫,一块块的看的让人感到心惊,就像是中了什么剧毒似的。 见他神情凝重,阮软嬉笑:“看我满脸的狗皮膏药,是不是不美了?” “你本来就不美。”苏羡气道。 “骗人。”她一脸正色,“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就是口是心非。” “也不知你和谁学的自恋。” “无师自通。”她笑着,却不敢咧开嘴角,怕一不小心又扯到伤口了。 她知道脸上的伤口不轻,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恐怖,只不过当时红漾出手的时候是用掐的,往死里用了劲。 “笨蛋。”苏羡的眼里涌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过的温情。 看到她受伤的时候,心里会忍不住的揪起来。当阮软和那丫鬟打起来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前帮忙。 但她说了,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要插手。 苏羡忍住了,一向护短的他直接提醒小翠上前帮忙,明明白白的袒护着她。 “苏羡,为什么你刚刚说我会是花玄楼的主母?”她试探问。 苏羡给她涂抹药膏的时候一顿,然后用平日里水波无惊的语气说道:“你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们的错。” “所以你便明目张胆的偏袒我?” 他别开眼,“不过是怕你触犯了楼里的规矩,到时候挨了三十大板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股血腥味。” “哦。”阮软点头,“原来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催眠机器。” “何为机器?”他问。 “就是一种会帮助人做事的东西,没有任何感情,每天只会不知疲倦的工作。” 苏羡颔首,将指尖的最后一抹膏药涂在她的脸上,然后说道:“你不是机器。” 嗯? “你懒,不会帮我做事。” 这阮软笑了笑,跳下床跑到梳妆台前。这是她特地拜托小翠帮自己置办的,毕竟苏羡的屋子里简单极致,根本没有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站在最新的铜镜前,看着自己顶着满脸黑乎乎的药膏,欲哭无泪:“我真是丑死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 阮软这次没有回答,眼里还闪了闪泪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一章,护短 “怎,怎么了?”头次看见她有些伤心的模样,苏羡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的印象里,阮软就像个不服输的小刺猬,浑身布满了刺,若是你想伤害她,她便用刺扎你的手,把你扎疼了,还笑着对你说,活该,谁让你招惹我的? 可现在的小刺猬却受到了伤害,浑身的尖刺全都挫败的软下来,小脸蛋揪成包子似的,脸上黑乎乎黏稠稠的药膏,让她看上去很不美好。 “我现在又丑又臭,怎么出去见人啊。”阮软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 她还要出去賺钱,賺钱啊,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去春香楼? 苏羡想了想,安慰:“不臭,是药的味道。” 阮软的脸有些发黑,“那就是真的很丑?” 他抿唇没有说话,端详她的面容,那张姣好的月貌掩在药膏之下,加上黑紫色的伤痕,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 苏羡道:“还行。” “还行就是不好看的意思吗?”她撅着嘴。 还行就是并不丑,苏羡不解的皱眉,他不明白阮软为什么看上去有些生气,明明他不是那个意思。 见她背对自己,苏羡又补充道:“好看的。” “”还是不要勉强自己。 阮软对着镜子又照了会,越看越不满意。哪个女子是不爱美的,她是又爱钱又爱美。 还是带个纱帽,以免吓着春花楼的那群姑娘。 打定主意,她同苏羡说了声便离开花玄楼。 刚走到门口,觉星觉月两兄弟正坐在马车上,早已等候多时。 “阮姑娘,我们陪你一起去春香楼!”觉星笑着,怕她不同意还连忙补一句:“你就带我们去见见世面吧。” “你们这两小子。”阮软笑着跳上马车,几人扬长而去。 红府。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就把你们打成这样?她哪儿来的胆子!”红强怒的胸膛直鼓,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见父亲脸红脖子粗,坐在椅上的红漾止住抽泣,哽咽道:“父亲,那女人好大的胆子,完全不将我们红家放在眼里,她还说就算是红长老又如何,她打的就是红长老的女儿!父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红强气急,甩开袖子问:“她真这样说?” 旁边站着的丫鬟邻儿见自家小姐使眼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那泼女子好生可恶,看见小姐便上前莫名找茬,还说最是看不惯红家人!” 红强听到他们两个人都这样说,气得更凶了,大声叫喊道:“他是怕我红强的女儿嫁给主上,抢了她的位置!呵,也不想想,只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有资格去当花玄楼的主母?” 他又往两人脸上的伤看了看,愤懑不平的拂袖而去:“我这就去找楼主说个明白!” “漾儿!” 红夫人闻讯赶来,一把搂住椅子上的红漾,“漾儿,是谁把你伤成这般模样?” 于是邻儿又将方才与老爷说的话,又对夫人说了一遍。 红夫人从来不会去想这话的真实性,只亲的咬牙切齿的“啄啄”声,她抱着红漾安慰道:“你放心,父亲母亲,一定会为此事讨个公道!” 邻儿也在旁边附和,“是啊是啊,老爷现在已经去找楼主了,定会为小姐讨回公道的!” 红夫人冷笑,“若是他抵死不承认,偏偏护着那个小贱蹄子呢?” 眼神闪过凌厉而恶毒的光芒,此时已经心计上头。 她轻拍女儿的后背,“放心吧,万事有父亲母亲在你后面,我定不会让那个小贱蹄子好看!” 这边,红强正气冲冲的走在路上,想去宿舍那儿给女儿讨个公道。 路程中,心比之前静下来了很多。他暗自思忖等会儿见到主上应该如何谴责那乡间女子,看他如何继续护着! 正往前走,迎面正好撞见苏羡,他是朝着红府的方向走来,看见红强的时候,两人正好针尖对麦芒,全都没有好脸色。 红强上前,本是有满腔的怨言,但看到主餐后还是先得行了个礼,然后长篇大论的数落了一顿阮软。 苏羡全程默言不语,这让红强误以为他是无话可说,于是变本加厉的说道:“此女无德无行,怎可继续留在花玄楼?还望主上莫要偏袒,秉公处置。” 等红长老静下来,苏羡才开口:“听你的意思,是认定本座存有私心,故而言语警告?” “这,老夫不敢。” “不敢?”苏羡冷声道:“你有何不敢的?不分青红皂白便到本座面前将花玄楼未来的主母数落一顿,将不公的罪名强安在本座头上,你还有何不敢的?” “主上,那丫头不知礼节,怎可担任主母之位?” “本座的妻子,自然要比旁人狂妄些,至于礼节”苏羡勾唇,冷冷淡淡的说道:“她不过是随性些,何来不知礼节之说?” 先别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反正红章老师看出来了,主上就是分明的偏袒。 他气愤道:“他不过是乡野女子,且不说身份地位配不上,如今对我儿大大出手,从这件事情上便可看出此人不可担任花玄楼主母。若是主上被外面的狐媚妖子蒙蔽了心眼,老夫与花玄楼其他的长老怕是不会坐视不理!” 苏羡垂眸,“你是在威胁我?” “老夫不敢,老夫自认为是与花长老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一直以来不仅将您视为主上,也将您视为自己的晚辈亲侄,并不会去看你误入歧途!”一字一句,口口声声的全都是在为苏羡考虑。 不敢不敢,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仗着自己是老旧部,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若不是顾及楼里其余的长老共起暴动,引发内斗,苏羡便早就动了面前的人。 现在时机尚不成熟,不可动。 “呵。”他冷然一笑,“红长老怕是不解本座的意思。” 什么? 只听的苏羡狂傲且放肆的说道:“今日这短我便是护了,而且还要为我家夫人讨个公道。” “主上莫不是在说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二章,呼啦圈 苏羡与红强闹了个不欢而散,一个硬是要护短,另外一个则是口口声声的说要给女儿讨个公道。 红强没想到的是,一向孤冷桀骜的苏羡会这般重视一个女人,从前怎的也会顾及下长老的颜面,现在明目张胆地便开始反抗。 他怎能不气。 回到红府,面对夫人和女儿的提问,他只皱眉摆手,“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长老放在眼里了,呵,说到底也只是个年纪不大的毛头小子,不懂得人言的可畏。” 招来小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交代他下去办事。 那小厮得到命令,立马将“红大小姐受乡间女子无力顶撞,结果楼主还刻意偏袒”这些话散播出来。 可是,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你这完全是在瞎说!明明是红小姐设计欺负阮姑娘,还假装委屈哄骗自己的老爹老娘呢!” 红长老派下去散播消息的小厮全都无功而返,无论他们和谁说这件事,别人都不相信,反而将事情颠倒过来,说是红小姐阴狠手辣,心肠歹毒。 这消息又把红长老气得要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质问:“是谁,谁说的这种话!” “是,是,”回禀的小厮眼睛一闭,“所有人都这么说,尤其是楼里的丫鬟婢子,他们全都聚集在一块儿讨论这件事情,纷纷为阮姑娘不平。” 要知道姑娘和老妈子的嘴比男人可厉害多了,传播消息的速度可不是盖的。 红长老派出去的小厮都是男的,他们话都还没说全,就被其他的姑娘们怼了回去,最后连一个字都插不上嘴。 就在旁边愣愣的听着,然后怀疑自己说的消息是假的! “苏羡!苏羡!”红长老拳头嘎吱作响,“是我小瞧了他!” 人言可畏,不止是他懂,那小子比他更懂!怕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骂他红强,骄纵女儿,任由着她为非作歹呢。 短短几个时辰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阮软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正躺在贵妃椅上教导姑娘们减肥呢。 外头天热,姑娘们都将仓库里的桌子挪到周边去,一群人围在中间做运动。 阮软靠在贵妃椅上,旁边摆了几盆冰用来散除暑气,身后一左一右的站着觉星觉月,两人像是屹立不倒的雕塑。 他们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好奇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中间的那群女人。 觉星最后终于忍不住,弯腰问:“阮姑娘,他们肚子上转的是什么东西?” “那叫呼啦圈,用来减去肚子上的赘肉的。”阮软懒懒的解释。她待的有些无聊,快要睡着了。 “这般神奇?”觉星只觉着好玩,有些跃跃欲试,“我觉着近日肚子上也多了些肉” “呵,硬邦邦的全是骨头。掀开看就和排骨是似的。”觉月不屑说道。 “嘶,怎的就你话多!” 他身材高挑,脱衣有料,肚子上分明就是长期习武练出来的腹肌,块块分明!要是不信还可以脱下来给他看呢。 觉星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你说是排骨,听得好像是亲眼看过似的!难不成平日里偷看我洗澡?” 只要他们俩在一起,总归是要相互埋汰两句。 原本阮软都在帷帽下昏昏欲睡,两只眼皮子不停的打架,听到他俩的吵闹声,不禁清醒了过来,“你若是想玩便过去试试。” “好勒。” 觉星兴高采烈的跑上前,问红衣服的姐姐要了个呼啦圈,然后自己钻了进去,照着她们方才转动的样子学起来。 明明是腿也在动,腰也在扭,但他看起来就像是只喝醉酒了的螃蟹似的,双手双脚不协调,群魔乱舞。 呼啦圈根本不愿意“长”在他的腰上,只要两只手一放,那圈圈便掉在地上了。 觉星尝试好多遍都失败,颓废的将圈圈还给红衣的姑娘,悻悻的回到阮软身边,不解道:“为什么我转不起来?” 那是因为没有掌握技巧。 阮软笑着解释:“你的双腿要张开,腰部和呼啦圈保持齐平,后腰部与呼啦圈贴在一起,然后去用手转起呼啦圈,而不是直接扭腰转。等你两只手先将它转了下之后,腰再动,多尝试几次,就行了!” 觉星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鼓起勇气重新试了一盘。尝试几遍之后总算是能顺利转起来了,不过转的时间并不长。 “有趣。”他招呼着觉月,“你要不要来试试?可好玩了。” 觉月面无表情,“女儿家的玩意儿。” “你可不一定能转得起来哟。”阮软趁他还没有说完便开口,“这东西可不简单转的。” 觉月二话不说,上前取过决心手上的呼啦圈,放置腰间,放手,扭腰。 啪嗒,呼啦圈掉落在地。 “无趣。”他说道。 觉月性子冷,但也是个不服输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放弃过的道理,他玩不成的事,更是要每次都达到成功才可以! 不声不响的继续拿起呼啦圈,结果次次都是失败告终。 身旁的觉星已经笑的合不拢嘴,捂着腰站不起来,“哈哈哈哈,也有你不会的东西啊!” “闭嘴。” “略略略,我就不闭嘴,有本事来打我呀,今天你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觉星嘚瑟的说,“反正你每次都打我,最后还是打不死,可见你本来就不是人,哈哈哈哈!” 他是惯会在嘴上逞能的,谁让自己打不过觉月呢,只能在言语上讨些存在。 “啪!” 呼啦圈落在地上,觉月拧眉沉下脸,黑瞳冒着煞气。 “怎,怎么了”觉星不敢笑了,他不会真的是要来打自己吧? 以前也说过这般的话,但月月每次都是懒得理自己啊。 “有杀气。” 觉月看向门外,眯了眯眼睛。 早就说过他的耳力异于常人,格外灵敏,连百米之外的动静都能清晰的听见。此刻,一群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个女胖子,好像是被追赶似的,脚步十分急切。 片刻功夫,大门被人推开,那胖老鸨气喘吁吁的扶着门,对阮软道:“公子,快躲起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三章,贵妇人们 “怎么了?”阮软站起来扶好帽子。 “一群达官显贵的夫人带着家奴找您来啦!” 阮软甚是不解,这群夫人若是恼怒自家相公寻花问柳,也该找老鸨问罪才是,好端端的找自己作甚? “她们方才找上门来,说我们这儿的姑娘勾的她们相公不回家。我便说她们自个儿人老珠黄,拢不住相公的心。”情娘委屈的捏着手,“谁知她们竟叫嚣着让家奴砸了我的店。” 阮软傻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告诉他们,之所以那些客人愿意来我的店是因为我们这儿的姑娘貌美如花儿。而这儿的姑娘之所以貌美如花,是因为有阮公子教我们变美的方法。” 她眨巴眼,继续絮絮叨叨说“之后他们便说想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心肠,居然助纣为虐” “你可真是好样的”阮软扶额,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们来了。”觉月垂眸,不动声色的后退,一左一右当在阮软的面前。 “照的软公子是谁快点给我站出来。” 来者声如洪钟,是要将屋盖都给掀开一样。 定睛一看,那人约莫两百斤左右,头发全都盘了上去,彰显她已做人妇的身份。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同样装扮的妇人,行为举止倒不是特别野蛮,却也端着架势过来。 约摸三十左右的年纪,皮肤保养的倒是不错,只是身材开始有些走形。这里头大多数人都已经生过孩子,容貌身材不如从前。 她们以丈夫为尊,却不想常常独守空房,自怨自艾。 “到底谁是姓阮的!”那带头女子又喊了声。 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阮软的方向看来,这里做男子装扮的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阮公子也该是其中一位。 因为没人回答,那位夫人便提高了音量“你们仨,谁是?” “” “他。” “是你?” 夫人来到觉星面前,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最后来了句“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唾沫星子直接喷在他的脸上,觉星欲哭无泪的抹了把,无奈道“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装什么装呢?你的两个兄弟都指着你!” 觉星咬牙看向右旁的两人,他们不约而同的收回手指。 阮软嘿嘿的笑了笑,觉月依旧毫无表情。 你们两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妹,出了事情让我来背锅! “吴夫人。” 有位紫衣的女人缓步上前,拉住那位夫人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道“莫要对软公子如此无礼。” 圆目一睁,“为什么?” “吴夫人,你想呀,我们这一路走来,看到这春香楼的姑娘各个都是身材妖娆,婀娜多姿,就连我们这般大的年纪也是风韵犹存而那老鸨也说了,这一切都归功于阮公子,她能帮助那些姑娘们变美。” “哼!可不是!助纣为虐!”被称作吴夫人的那位摩拳擦掌。 她才不似其余的那些妇人胆小,自家的那位夫君经常在外偷腥,每次被逮着之后定少不了自己的一顿毒打。 可打了又犯,与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出来烟花之地!于是她这次一狠心,召了丈夫那群朋友的妻子们来到春香楼,势必要闹个天翻地覆。 她可是提督七统领之女,下嫁给区区巡抚的儿子,本就是天大的恩赐,结果家里那位作风不好,好色贪酒,让她好生恼怒! 这次顾不得面子,不论如何都要给他些颜色瞧!不说是他在春香楼养了个狐狸精吗?不是说那个狐狸精长得漂亮?呵,我便要将这楼全部都砸了! 但现在,她因为老鸨的一番话,将所有的视线投向阮软。 都是这个阮公子“造了”春香楼的狐狸精! 她怒道“他能帮姑娘们变美又怎么样?与我有关系嘛?” “当然有。”紫衣妇人抚了抚她的后背,“你想,若是此人能为我们所用,将我们这些深闺妇人变漂亮,到时候我们留不住丈夫的心吗?” “可可美貌并不是一切。” “可那老鸨也说了,我们这些人啊,都已经年老珠黄了,每天一副怨妇的样子,哪个男人喜欢呢?”紫衣妇人说的有些落寞,却也已经是看通透了。 男人喜新厌旧,这句话都已经说倦了。 “那那,我们试试?” 吴夫人双手插在腰间,语气放的温和些,她问觉星“你可有法子帮我们变漂亮?” “没法子!”觉星耸肩。 “什么!”前一秒还温和的人,下一秒就已经拽住觉星的衣领子,龇着牙面目狰狞“没法子?老娘要你的命!” 泼辣的吴夫人手劲非常大,双目瞪如铜陵,看上去让人感到瘆的慌。 好,好,好生凶悍的女子。 “夫人息怒,息怒。”阮软干嘛握住吴夫人的手,解释道“我有法子。” “阮公子都没法子,你有?”吴夫人松开觉星,将信将疑地看着阮软。 她道“阮公子是有法子的,因为,我就是阮公子。” “你?” 连长什么样子都看得出来,头上带着帷帽,整张脸都藏在面纱后,根本看不清模样。身材倒是纤瘦笔直,却也比寻常男子略显瘦小些。 吴夫人不相信,“就你这小身板能干些什么?” 阮软拱手,“法子不多,事在人为。小生会竭尽全力,助各位夫人得偿所愿。” “你知我愿?” 她笑“方才两位夫人的谈话我能听得见” 额,好吧。 阮软见其他几位妇人也都满眼期待的模样,便道“几位夫人不妨说说自己的想法,例如说,对自己身材有何不满的地方!” “这” “这” “这这儿不方便!” 那群春香楼的女人还在旁边看着呢。她们姿态万千,归根究底便是比自己好看。夫人们并不想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在这个地方。 “这好办,我有法子。” 吴夫人开口说道“我家在絮城有座空置的宅子,大家移步便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四章,早回家 无非就是把减肥的法子再教给这些达官显贵的夫人们便是。这些女子头次学转呼啦圈,感到甚是新奇,无不惊叹,这奇怪的小圈居然还能减掉腰间赘肉,甚是有趣。 吴夫人才转完,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阮软身旁,因为累得慌,索性一屁股坐倒在地。 阮软坐在矮凳上,道“此法子需要日日练习才能见效。” “知道了。”吴夫人累的发慌,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随行的丫鬟跪倒在地为其擦汗,心疼道“夫人,您根本不胖,不需要这般折磨自己。” “你懂什么。”吴夫人一把拽过帕子,胡乱擦了几下,“等你日后嫁人了,夫君夜不归宿,便是知晓了深闺寂寞,心寒如冰的感受。” 想了想,有说道“那样的夫君不嫁也罢,你日后找夫君定要擦亮了眼睛,莫要学我哎。” 一口气饱含惆怅与落寞,更多的是对自己婚姻的无奈与心酸。 阮软见她这般样子,忍不住说道“人人都道女为悦己者容,实则不然。女子每日打扮自己,不一定就是给男人看的。” 她站起来,“其实每日梳妆打扮后,看着镜子里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的自己,心情都会跟着好起来。你们想想,为何女子打扮一定就要给男子看?他们男子可曾精心打扮,给你们看过?” “呵!他若是打扮,也是为了给外面的狐狸精看!”有人接嘴道。 阮软笑,“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要终日以泪洗面?那样值得吗?薄情寡义的男人何须我们讨好呢,只有从现在开始做好自己,做回自己,那才会快乐舒心!” 说的没错! 夫人们想起当年自己未出格时,不必为了一些琐事终日不欢,更不会为了男人而彻夜难眠,想当初,来他们家求亲的人也是踏破门槛的! 黄脸婆我不做了!凭什么你过得舒心,我在家糟心?从现在开始,打扮给自己看,做最快乐的女人。 她们转动呼啦圈也更加起劲,一个个的目光中闪现出很久都未曾出现的憧憬和向往。 “呵,还不错。”吴夫人扶着丫鬟站起来,“倒是个会鼓动人心的,你小子叫什么名儿?” 阮软作揖“在下阮软。” “阮软,不像个男子的名字”吴夫思虑片刻,随后突然伸出手掀开她的帷帽! “这” 吴夫人见着个满脸黑糊糊的人,直露出两只眼睛在外头。 她半晌没回过神来。 “怎,怎,怎么有人长成这幅鬼样子?” 错愕的表情挂在脸上,像是见了鬼似的。 阮软嘴角抽了抽,咋说成是鬼样子了。我的小心脏收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佯装淡定的取回吴夫人手中的帷帽,重新带到头上,阮软道“脸上受了些伤,正在敷药。” “这”吴夫人抿了抿唇,“伤的还挺严重莫不是,你勾搭春香楼的姑娘,然后被自家的婆娘打的?” “不是!” “哎,没事的,不要害羞嘛。”吴夫人一副我很懂的样子,道“我家那位经常逛花楼,每次被我逮着后便要挨顿打,有时候啊,比你这伤势还要严重,压根不能出去见人。” 见阮软不说话,吴夫人捂着嘴巴直笑,“阮公子,没想到你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也喜欢在外头找狐狸精啊。” “我真的没有” “诶,别害羞嘛。你说说,为什么有些男人就喜欢在外头找狐狸精?”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男人。 阮软下意识回“因为他们犯贱。” “哦~”吴夫人恍然大悟,“看来阮公子也是个犯” “咳咳咳!”阮软禁不住用咳嗽打断她的话,“天色不早了,各位夫人还是早些回家吧。明日再练也不迟。” 回家么,夫君又不回来,孩儿此刻还在学堂里,回去后便是要看婆婆的脸色,她们打内心里抗拒。 夫人们聚在一块儿还能唠唠嗑,可回去后可就丁点儿乐趣都没。 “着什么急。”吴夫人大掌一挥,慷慨仗义的说“若是晚归了,就说是我硬留你们多聊了会儿,无妨!” 父亲是提督,娘家便是吴夫人最坚实的靠山,跟来的这些夫人们,也是些眼见开阔的大家之女,对夫家的畏惧顺从也比寻常女子少些,否则今日也不会来春香楼。 此番有了吴夫人的话,其余人更是放宽了心。 “难不成阮公子是怕我们付不起工钱?这般着急回去作甚?”吴夫人朝丫鬟瞄了眼,她便立即双手奉上银钱。 吴夫人道“公子收下吧。” 其余人见状,立马让自家丫鬟取出银钱。都是贵家夫人,出手格外阔绰,捧得沉甸甸的银子很是耀眼。 阮软摆了摆手“夫人们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哦?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日落黄昏,家燕归巢。阮软心里盘算,从这儿回到花玄楼尚且需要半个时辰以上,待回去后吃饭梳洗,便要陪同苏羡睡觉。 那家伙怕黑,夜里还会梦魇。没有她这个催眠,怕是睡不得好觉。 况且现在的觉星觉月也在不断催促了。 阮软道“各位夫人,日后我们便早去早回,按照规定的时间训练,今日我是真的要回去了。” 如此坚定? 吴夫人想了想,突然笑了,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了,阮公子啊是怕家中婆娘等的着急了,回去要挨打的!” 噗嗤。 觉星忍不住笑出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主上黑着脸教训阮软的画面,质问她今日行程。 没错,主上是“婆娘”,对阮软管的好生严厉。 阮软好不容易才让众位夫人松口放人,回到家里,苏羡正坐与大堂上,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 吐了吐舌头,心道不好。 阮软讨好的上前陪笑,“苏大哥,我回来了。” “与我何干。” 哎,难不成你不是在等我吃饭吗?桌上的饭菜还是丝纹未动的模样。。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五章,松开我再睡 “菜都凉了。” 阮软坐下正准备动筷子,对面的人却已经站起来,他冷冰冰的命令道“把饭菜撤了。” 所有的美味佳肴在一瞬间撤了个干净,除了她面前空荡荡的瓷碗。 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回来晚了所以不给饭吃吗? “”阮软直接撂下筷子,起身离开。做人要有骨气,我还不稀罕你给的饭呢。大不了明天在外头吃完回来! 觉星半晌摸不着脑袋,问旁边的觉月道“阮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不知道。” “为什么楼主不让阮姑娘吃饭?” “生气了。” “生气便不给吃饭?” 觉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话真多。” 阮软气鼓鼓的回到房间,越想越气。她赶着回来陪苏羡这位大爷睡觉,谁料这位耍起脾气了。 没意思没意思。她迅速搜了几件衣服装进包袱里,轻车熟路的走到后院的墙角。花玄楼夜里有门禁,她从前门肯定会被巡逻的侍卫拦下,于是果断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 望着两米多高的院墙,阮软最终低下头,默默地寻找适合她出逃的道路。终于,沿着墙边往前走,终于找到一处狗洞。 她身材娇小,应是可以钻出去的。 卸下包袱,屈膝准备蹲趴,身后的人声把她陡然吓得一激灵。 “去哪儿?” “你怎么在这。”条件发射,阮软吓得转身靠住墙角,正对着苏羡。 他颇为无奈道“我一直跟在你身后。” 居然没有发现,一定是太过于气愤了!阮软哼了声,白净的脸蛋上透着愤然与决绝“跟着我作甚。” “怕你逃了。”苏羡伸手揽住阮软的腰,已然熟稔的将人扛在肩膀上。 他道“你还欠我五百两银子未还,就拿体内的七叶决明抵偿。” “我去你的,什么狗屁的五百两,说好了那瓜子一文钱剥一颗,我不过要还你几十文罢了,不是五百两!”阮软两只小腿扑腾扑腾的挣扎不停。 苏羡不说话,一路沉默着将人扛会房间后才放下。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桌上全是热腾腾的饭菜。 “你,你不是让他们都把饭菜撤了吗?” 阮软傻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是她误会了,那些饭菜不是不给她吃呀,而是重新换了些热的。 苏羡不屑的哼了声。 他是个含蓄,不善言辞的人。与其说些抒情的大段话来,倒不如来实际的。 阮软吃饱饭,打了个嗝儿,惬意的眯起眼睛“苏大哥,我原谅你了。” 嗯哼~一顿饭就能哄好,没得骨气。 “睡觉。”她像只餍足的小猫,懒懒的眯起眼睛。 “去洗澡。” 否则晚上又说身上痒痒。 他说出这两字,阮软小脸一红,想起昨夜的囧事来。她昨天是装作背后痒可现在成真了。 身后满是痱子,痒起来钻心的难受。洗完澡上床后,她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小手一直往背后挠。 莫不又是没洗干净? 苏羡起身点亮烛火,床里侧的小姑娘满脸绯红,两只杏眼里瞪得圆圆的,露出几分生无可恋的神态。 “我去着人抬桶水来。”苏羡道。 “不用。” 阮软侧躺在床上,小手挠着脖子,皙白的颈脖上冒出一颗颗圆滚滚的豆儿,甚是密布。 苏羡拧眉,“我去请大夫。” “不用不用,我就是长了些痱子。” “痱子?”怎么会长这种东西? 她叹了口气,“昨夜被你捂出来的。” 昨夜确实有些热,但他睡得熟了,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而阮软的火气很旺盛,整夜被抱在怀里,像是架在火炉中烤一样。 “我已经找白大夫讨过药了。”她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眼里含了汪水,甚是困倦。 吹灭蜡烛,苏羡伸手搭在阮软的胳膊上,小姑娘立马吓得一哆嗦。 “不抱你。”他道,“转过身,背对我。” 按照他的说法调整好位置,阮软侧身对着墙内,此时有双手轻缓的覆在她的后背上,不重不急,自上而下小心的抚着。 痱子似乎在他那双手下全然溃败般,带着那股痒意消失的无影无形。阮软舒服的砸吧嘴,“苏大哥,我觉得你可以去开个马杀鸡。” “什么?” “推拿按摩的意思。”阮软像个大爷似的享受,“继续,干什么停下来?” “不痒了?” “你别停下,一停下这痱子便要作怪。”她笑着说道“兴许是这痱子怕你的手吧。以恶制恶便是这个道理。” 苏羡的声线冷减几个度,道“我是恶人。” 小说里描写的是恶人没错,只不过在她看来,苏大哥不似其中描写的那般无情无义,反而显得很体贴。 阮软急忙改口“是我说错了。” “那你想说什么,以毒攻毒?在你心里我便是恶毒之人?”苏羡句句紧逼,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势必要等阮软一个答复。 翻过身,看着他无奈回“我可没说你恶毒,是你自己说的。” “或许你心里便是那般想的。” “苏羡,你跟娘们似的。” 成天到晚胡思乱想,胡乱揣测她的心思。 娘们似的? 苏羡眼底暗潮涌动,神色晦暗的扫了眼阮软,伸手将人捞过抱在怀里,力道之大似是要将她摁入身体中。 “你,你干什么。”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阮软不由的心跳加快,一股热气腾与脸上,烫的人心慌。 她的脸贴在苏羡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声回响耳边。 他说“你惹到我了。” 又生气了!阮软知道他的用意! 她恍然大悟道“你是想捂死我还是想让我被痱子折磨死?” 勒死你算不算。 苏羡抬手,大掌架在她的脑袋上胡乱一揉,揉乱她的头发,赌气道“睡觉。” “松开我再睡。” 这次他很听话,但是却显得不对劲。一夜全都用背对着阮软,全程冷漠。 男人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生物啊。阮软索性也将背对着他,两人谁也不理谁。 夜色深沉,苏羡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转过身,伸手附上她的背轻轻抚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六章,特殊的香气 b/b好生奇怪,一夜醒来身上的痱子居然全都消失了。阮软猜测定是昨夜涂抹的药膏已经发挥了作用。 清晨洗漱后,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怀里抱着傲犬。它最近好像吃的有些多了,全身圆滚滚的,抱起来有些吃力。 阮软用手为它顺理毛发,嘟囔“大狗,你以后少吃点,若是太胖了会得高血压的。” 听说人太胖会得,不知道这个道理适不适用于在狗身上。 “汪!”它不满的反驳,摇晃起脑袋,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又圆又亮。 “大狗,你身上好香啊。”阮软忍不住埋在他背上吸了口,有股淡淡的花香味,若是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出。 阮软又吸了口,嘻嘻调笑“大狗,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身上这么香。” 忍不住一直闻,“这是你女朋友留下的香气吗?” “汪汪汪!”狗脸一红,爷明明是单身贵族犬好不好? 与傲犬玩耍了会儿,估摸着到了与贵太太约定的时候,阮软照常上了门外的马车,不料苏羡正端坐其中,手中握着本书。 看来是一起出来。阮软稍稍诧异,而后在他的左侧坐下。她就说方才上学时,觉星为何朝自己眨眼睛呢。 当时莫名其妙的阮软还问他是不是眼里进沙子了,觉星却没说话。原来是在提醒自己车里有人啊。 “苏大哥,出门啊。”热心市民阮软问了句 “嗯。”一张冷漠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阮软。 此时,轿子外传来“汪汪汪!”的狗叫声。 狗未到声先来。 傲犬气势磅礴的吼着跳到轿子里,先是朝自家主子看了眼,随后懒洋洋的跳到阮软怀里,“呜昂”了一声后将脑袋埋进阮软怀里。 这条见色忘主的狗,以后看到苏羡是总是摇起尾巴叫个不停,现在好了,哼都不哼一声,径直跳到别人的怀里。 “大狗,想见见世面不。。”阮软狗头,“带你出去遛遛弯,见漂亮姐姐好不好?” “汪~”傲犬很色的眯着眼睛。 马车悠悠行驶在路上,阮软抱着大狗觉着无聊,自言自语的问“你女朋友是谁?哪天带我去见见?” 傲犬睡眼半眨恹恹欲睡,不想搭理的模样。 或许是傲权听不懂人话,于是阮软抱着大狗走到马车门前蹲下,问驾马的觉星,道“傲犬是不是外头有小母狗了?” “真的?”觉星甚是惊喜,将牵马的缰绳扔给旁边的觉月,转过身来盘腿而坐正对阮软,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咱犬爷背着我们找小母狗了?会不会哪天突然带一群崽子回来”到那时候大狗爷带着小狗爷,花玄楼可就热闹起来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狗爷找了小母狗的?” 阮软将怀里的狗递过去,“闻闻。” “狗爷撒尿了?” 她摇头,示意他自己闻。觉星狐疑的将鼻子凑过来,露出惊讶激动的神情,“好香!淡淡的,是一种很母的味道!狗爷真的在外面找别的狗了!” 两人一阵激动,恨不得扒开傲犬的口,让它能说出人话来。可是那狗只会“汪汪汪”的叫,甚至想对面前的两个人翻个白眼。 也不知道这些人再说什么人话,笑起来狗的很。 觉月无语的回头,“说不定它是往别女子怀里钻过,又或是窜到花丛中惹来的香气,怎的就一定是母狗?” “这你就不懂了!”觉星摆手,“那女子身上又香粉,自然就沾到她养的母狗身上去,然后狗爷又与母的厮混,所以它身上也有香气咯。” “就是这么个理。”阮软还对他的话一本正经的表示赞同。 她道“若是从别人身上蹭的,又或是在花丛里窜的,身上的香味儿因不止如此淡薄。所以此香应该是间接染上的,不信你瞧儿,需得凑近了才能闻到。” 她将狗尾巴送到觉月面前,“你闻闻。” 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若隐若现的萦绕在鼻尖上,若是不仔细闻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见觉月一直不说话,阮软忍不住问到“怎么了,被香傻了?” “这” 觉月让觉星拿着缰绳驾马,随后从阮软怀里抱过傲犬深深的吸了口,浓眉高皱很是严肃。 他道“有问题。” 抱着傲犬掀开帘子,将此事告诉苏羡。 阮软随后走进,坐下,看着苏羡在傲犬身上闻了下,道“是追踪迷。” “属下方才也觉得味道相似,但一时间不敢断然下定决论。现在主子既然都说了,那便是追踪迷没错。”觉月神情严谨,“何人敢在狗爷身上下这东西?” 他是想要掌握主上的行踪?此人居心叵测,定要一举捉出来。 “去白大夫那儿查,近几个月有谁在领过追踪迷,此事不可声张,切勿打草惊蛇。”苏羡吩咐说。 “是!” 阮软听得似懂非懂,并不全然了解。她大概猜出那个香气的用途,但具体的运作过程并不清楚。 傲犬无辜的叫了声,又想跳进阮软的怀里寻求安慰,这时脖子却被人掐住,随后它被苏羡丢进觉月的怀里。 “土狗。”苏羡冷冷的说,“甚是烦人,带下去。” 土,土,土狗?从前主子靠它追踪敌人的时候,可是摸着它的脑袋,称其为“好狗!” 觉星突然顿悟了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说的来着?似是阮姑娘的名言。 说的真没错。 待他将狗抱出去,阮软便向苏羡讨教“什么叫做追踪迷?” 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很有趣。 苏羡重新拾起身旁的书本,“不知道。” “苏大哥,车厢中看书对眼睛不好。”阮软夺下他手里的书,眨眨眼继续“说说嘛,追踪迷能做什么用?” 现在倒是说对眼睛不好,方才她抱着傲犬说话的时候,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苏羡就连自己也未曾注意到,他居然在和一只狗置气! 两手空空无书可看,他淡然开口“一两银子,便告诉你。” 是在向她学习?阮软说故事收钱,结果现在苏羡也学会了这招。 她呼了口气“我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不想算了。”苏羡伸手准备拿回书籍。 谁知阮软往后一躲,抱着书摇头“你说你说,我给钱便是。” 苏羡学精了“先给钱。”他可以确定,阮软就是那种耍赖皮的人。 说不准等他解释完,小丫头便会一脸无辜的问他“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啊,我走神了,什么也没听见啊!” 都已经摸清她的套路了。 阮软对他谄笑“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会赖账的人!只要你告诉我了,事后必定会付钱的,放心,放心啦。” 说完掏出腰间的荷包,抖了一抖,里头的银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信誓旦旦“我真的会给钱的!” 现在说的越诚恳,事后赖账便会越加彻底。 “我不信。” 猝不及防的,苏羡突然起身朝她扑来,原本是要取其荷包,未料车轱辘突然碾过一块石头,整个马车便颠簸了下。 他没站稳,正好扑在阮软身上。 “咚!” 双双滚落在木板上,苏羡压着阮软,一只手握在她的腕间,另外那只手则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甚是柔软。 相近而贴,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四目相对,几道透明的电流汇聚交织再一起,让两人的心尖都为之一颤。 阮软无比“柔情”的说道“再不拿开你的爪子,我就把他剁了!” “意外”苏羡将那只手撑在地上。 “主子,你们”觉月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立马掀开帘子询问。 一道锐利的目光朝他射来,觉月将未说出口的“没事吧”三个字吞进肚子里,看了眼躺在马车上的两人,默默将帘子放下。 他打扰到主子的好事了! “怎么了?”觉星好奇问,他正在赶车,并未回头。 觉月深沉的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什么事情啊?搞不懂。觉星扭过头看了眼,青灰色的帘子将里面的场景遮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也不知发生何事了。难不成是主子和软姑娘在里头打架?他猜不出。 此时,那两人已经保持相对躺在地上的姿势。阮软小脸红涨,别过头躲开苏羡那深邃的双瞳,闷声闷气的说“起来。” “对不” “快!” 苏羡默言,起身也将她扶起,两人坐在寂静无言马车中,时而眼神碰撞,居然觉得此地无比狭窄,似乎能够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意外。”阮软闷声说。 “嗯。” “咳咳”脸颊发烫,阮软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垂着脑袋道“我都说了会给你的钱来着” “嗯。” “你我。”阮软咬了咬牙,“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什么都没碰到!” “嗯。” “除了嗯你还会说什么?” “追踪迷是白大夫特制的药,因为其香味淡雅,不易让人发觉,所以很少有人会察觉。”苏羡这样讲到关键的时候,突然就不说了。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六章,一山二虎 b/b苏羡看了眼她手中的荷包,道“你上次给觉星绣的大鹏展翅荷包倒是颇有意思,这样吧,那一两银子拿荷包来抵如何?” 她整个人愣住,莫非是不乐意? 实际上,阮软是傻眼了。她绣的那图案可以说是鬼画符了,鸟不像鸟,鸡不似鸡的,只是凭借“大鹏展翅”的噱头而已,实则既不华丽也不实用。 她的针线活根本拿不出手啊。 “不愿意给我绣?”苏羡问。 阮软摇头实话实说“不是不愿意,是因为我绣的太丑了,上不得台面,你若是佩戴出去了,估计会被人嘲笑的。” 天地良心,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苏羡勾了勾唇“无妨。” 接着,他才解释起追踪迷的事情。此药味道雅淡,很难被人察觉。而江湖上有人专门饲养了一种巴掌大的蚂蚁,名为寻香。 它们自小生存的环境中充斥着追踪迷的味道,之后经过长期训练,能够准确追踪被下药的人。 因此,给傲犬下追踪迷的人,就是为了能通过它找到苏羡的位置。 阮软直叹惊奇,“我还从来没见过巴掌大的蚂蚁。” “你想看?” 想是想,但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做,便只能道下次有时间再去看。 待马车稳当的停在吴家旧院前,阮软对苏羡摆手“拜拜。” “什么?” “就是再见的意思。” 他皱眉依旧不解。 阮软耐着性子解释“就是下次再见的意思。” 说完掀开帘子,跳下马车。苏羡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学着她方才的手势,心里默念“再见”二字。 “主子。” 当觉月掀开帘子,苏羡的手正停顿在半空中,之后佯装淡定的收回,撩了下额前墨发,问“什么事?” “主子,接下来我们去哪?” “暗所。” “是。”觉月心道主上怎么突然去那个地方。 街中最热闹的银楼,富商巨贾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却不知就在银楼后院,一辆马车悄然而至。 苏羡轻车熟路的穿过走廊,此时银楼的掌柜的文叔急忙赶来,俯身揖了揖,“主上,二皇子已经将人送来了。” “在哪?” “请随我来。”掌柜的撩起袍角,紧步往前带路。 七绕八拐走到一处隐秘的书房前,门口正有两位小厮看守。走进去空无一人,文叔移动桌上的那本《佛说》后,墙上的暗门移动开来。 行至三分左右,下了楼梯后,底下密室方才显现出来。 铁制的牢笼坚不可摧,让里头的人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女子披头散发,垂着脑袋看不清她的样貌,身上穿的是褴褛囚服,还有些干涸的血迹混着污浊黏在上面,狼狈不堪。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深深的往里凹陷进去,血丝密布,看清来人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苏羡!我要杀了你!” 仔细瞧之,此人正是李华之女,李红月。 “是你,是你陷害我父亲,你害的我一家被皇帝灭口,你这个贱人,必遭天谴!”满口的唾弃,李红月疯了似的朝牢笼扑来,伸出双手,精瘦的十只爪子狰狞弯曲,想要拧断苏羡的脖子。 “陷害?当年你父亲谋害我一家时,可曾想过天谴二字?”苏羡质问道,“难不成从李家搜出的龙袍,也是陷害?” 李红月目光闪了闪,踉跄着往后退却,最后无力的摔倒在地“呵,呵,呵。”一声声从喉咙里头滚出来,掺杂着奇怪的“滋滋”声,好似机器坏损的声音。 因果循环,都是报应。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语气苍白道“你杀了我吧。当年我父亲留了你,也只是为了借用花玄楼的势力,现在你也不必留我一命。” “想死很简单。”苏羡面似坚冰,眼底无尽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般,渗人可怖。 他道“李华死前跟你说过什么?” 李红月面无表情的撕掉嘴角的死皮,“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别人铲除苏家。树大招风”她突然清厉厉的笑起来,白牙森森,“苏羡,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满脸阴沉着,突然上前扼住李红月的喉咙,五指收缩,只需稍微用力便能让手中的生命失去气息。 “你们李家的人,我一个都不相信!” 将人甩开,李红月趴在地上猛烈咳嗽,眼角泛红。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她边咳边笑,嘴角挂着阴冷的笑,“苏羡啊苏羡,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家谋反的证据是你告诉王将军的。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仇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将所有事情告诉你?” 李华被抄家,全府上下都被压入牢中。李红月这才知道父亲谋害兄弟,意图篡位的那些事情。 怪不得他不让自己与苏羡来往仇人家的儿女,怎能生出爱意! 让李红月至今不解的是,父亲如何狠得下心,将通敌的罪名安在曾经的好兄弟身上。 她不得而知,现在也不去想父亲可曾遭受过良心的谴责。 她只知道,李华死前说过,苏家的人来报仇了。定是苏羡找出的证据,因为凭借王家的势力,根本动不了他! 败将之人,无力回天。李红月只恨,恨苏羡为何还要复仇!当年他没死已经是侥幸,为何不去隐姓埋名过完一生呢! 李红月在牢中破口大骂,叫嚣着有本事杀了她,反正她不会透露半个字! “用刑。”苏羡冷声说道,没有一丝人情味。 嘴巴再硬,也总有张开的那一天。等她将花玄楼上千道刑法过了,还坚持不说的话,这才是真正的血性。 只是,将将用完针型,李红月便苍白着脸,恶狠狠的咬着牙“苏羡,你已经报完仇了!究竟还要知道什么!” 李红月面目狰狞,指尖不断往外渗血。这是方才用针扎进去的洞孔,还未愈合起来。 苏羡问“除了李家,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情。” 苏家不易被扳倒,更何况是李华一人。 见她不说,苏羡冷然开口“用刑。”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李红月突然抬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三只。”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七章,匕首和胭脂 b/b从暗牢中出来,觉月跟在苏羡身旁,忍不住问“主子,她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王将军”觉月感到诧异,“当年苏,王,李三家关系甚好王将军不是说是李华陷害苏家,他全然不知吗?而且现在还是他帮着亲自捉拿李华的!” 不对,觉月拧眉想到一点,若是李华与王牢勾结在一次,共同构陷苏家呢! 时过多年,李家势力愈发壮大,王老将军则是退隐般 苏羡拢了拢袖子,眸色凛然,“看似是王牢帮助我们铲除李家,可若是反过来想,却是我们帮他铲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两家表面上的和谐,可暗地里又怎知不是明争暗斗呢。 按照王牢的意思,当年苏丞相代替他娶了已经怀有身孕的安娘。当年苏相并未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家世不显,故而也不会惹人提心吊胆。 可后来,皇帝为什么又提拔了苏丞相,难道他后来就不惧怕花玄楼了? 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时过境迁,终究是难查。 “王家的人在十几年前全被换了一批,现在问不出什么。” 而李家和苏家也被灭门。 苏羡道“把李红月看好了,势必要问出话来!” “是。” 此时,门外传来沸沸扬扬的人声,甚是热闹。 文叔嘿嘿一笑,胖胖的脸上堆出些可爱的褶子,他解释道“今日是六游节,我们宝银楼为了招揽更多的客人,只有有人买了东西,便赠送他们一些小礼物。” 此法效果显著,许多客人听到还有免费的东西相赠,纷纷而至。要知道,从前的银楼都是一口价,哪儿会再多送些东西。 苏羡往大堂走去,见柜台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首饰,银光闪闪,灿烂辉煌。 苏羡目光落下,道“这只发簪” “我要了。” 吴夫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指着苏羡看中的那只通透的羊脂玉簪,“我要这只!” “可”文叔看向苏羡,“这位公子已经看中了,要不您换个别的?” 可不是,苏羡才是这家银楼的主子,这里头东西都是他的。 “你换一只”吴夫人将视线投向苏羡,深深吸了口气。 惊鸿一瞥,惊艳绝伦。吴夫人从未见过这般俊美的公子,一席白衣胜雪,领口微微敞开,禁欲而邪肆,斜眉入鬓,底下那双深黑的眼瞳似若星辰。 “这只我要了。”苏羡对她道。 吴夫人傻傻的点了下头,在看见掌柜的为他包银簪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举起手将文叔的手挡住“先别给!” “怎得?” “这是我看上的,我出两倍的银钱,把它卖给我。”豪气的伸出两只手指,吴夫人直接道“我是要送人的。” 苏羡直接道“十倍的价钱,这只簪子给我包了。” 出手这般阔绰?出自哪家的人,真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吴夫人勾了勾红唇,好奇的问“送给女人?” 他没说话,微微颔首。 这般英俊的美男子,也不知他的心上人会长成什么模样,才能配得上他的绝世容颜。 吴夫人见人家吴叔都将簪子包好了送给绝世美男,便也不再继续纠结,将目光投到佩玉上。 这边苏羡将簪子收入袖子中,旁边的吴叔笑道“苏公子,您也来挑选一件赠品吧。” 门口的桌上摆了好些个种类的礼物,让人目不暇接。大多都是一些女子喜欢的胭脂水粉,口脂什么的,也有些男子用的抹额腰带等。 苏羡扫了眼,没有选定一个。 于是文叔拿起玉宝胭脂盒,“若是送给女子,这倒是极好的。” “太幼稚了。”苏羡淡淡说。 他重新又看了一遍,目光骤然聚焦在桌边的那把匕首上。 指过去,道“这个。” “啊?” 那是文叔今日削果皮的匕首,随手放在桌子边忘记收回去了。 取来递给主上,他饶有兴趣的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璀璨阳光下闪耀着,发出冷寒的光辉。 “这就个。”别在自己腰间。 文叔急了,“这这这”这是我的私家珍藏!只是不小心放在桌上了。 “不是说桌上的东西都能赠人吗?”苏羡挑眉问。 “好,好吧!”文叔心疼的拍了拍大腿,满脸的不舍。 苏羡拂袖离开,留下句“我会差人给你送把更好的来。” 这!哎!文叔心脏一起一落又一起的,还以为自己要赔了把匕首,谁知道现在又能收把更贵的,真好! 只是,主上的这把匕首要送给谁? 阮软今日倒是收获颇丰,那些夫人们为了感谢她相助减肥,每人都挑了些礼物送给自己。尤其是吴夫人送的那块玉,入手温润,文理清晰。 “原本我是相中了一只羊脂玉簪的,谁料被个有钱的富豪抢了去!”吴夫人嘟囔抱怨着。 有旁的夫人问“何人比你还有钱?” “谁知道呢?”她想起那男子的角色容貌,眼里放着精光,“那人啊,可是出了十倍的价钱。我一想,同等的价钱我都能买十件其他的东西,觉得不值,于是便让给他喽。” “没错没错,那个土财主啊估计就是个冤大头,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其他人附和。 阮软没在意听,而是喜滋滋的将玉佩戴在腰间,披着傍晚的霞光离开院子。 门外那辆马车依旧停在那儿,也不知等了多少时候。 阮软小跑着跑过去,跳上马车问觉星“你们在这里等多久了?” “刚刚才来哦。”觉星有气无力的回答。实际上,他们已经驾着马车绕着这栋院子来来回回好几圈儿了,每次都装作刚刚才到的样子。 阮软放下心来,掀开帘子走进马车里。 肃肃萧萧的身姿挺拔而立,苏羡端坐在车内,手中握着本书,很是认真的模样。 脚边上趴着的傲犬正在打瞌睡,模样慵懒。 阮软一开始不愿打破这份宁静,只悄悄用目光往他的方向扫了好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苏大哥,你的书拿反了。” 他垂眸,很是镇定的继续看着,说“我在练习倒看文章。” “哇,厉害。”阮软笑着拍马屁。 苏羡放下书,看向阮软,左手从腰间拿出匕首,递给她。 什么意思?阮软莫名其妙的,感到满头的雾水。她还真摸不清苏羡的用意是什么,只干瞪着眼看着他。 也不敢接过匕首。 苏羡挑了下眉,无声在问,你懂我意思没? “你想让我”阮软顿住。 嗯,她应该是懂了吧。苏羡的眼中透着期待。 她抿住唇,稍作思考后说道“你想让我切腹自尽?” “” “我最近是得罪你了吗?你干嘛给我一把刀?”阮软越想越觉得瘆的慌,手臂上开始起鸡皮疙瘩,屁股往后挪了些,“大哥,您看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直接说出来嘛” 苏羡无语,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过她的手,然后将匕首放在她的掌心。 “防身。”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早,早说嘛,吓我一跳。”阮软身后冷汗涔涔,险些被吓出心脏病来。 看他一声不吭的拿出匕首递给自己,目光炯炯,任谁看了都觉得有些可怕嘛。 苏羡没好气问“在你的眼里,我便是那种嗜好杀戮的人?” “当然,不是!”阮软开启夸赞模式,“在我的眼里,您就是那天上神人,英俊潇洒,品貌非凡,跟你走在一起我都觉得有些惭愧呢,你这光芒简直过于耀眼,让小的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存在感啦!” “贫嘴。”苏羡下意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目光透着宠溺。 阮软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眼前出现一只玉簪,苏羡故作高冷“这是买匕首送的。” “真漂亮。”阮软接过玉簪,将自己头上的那根木簪换下。 “好看吗?” 水亮灵动的眸子望着他,娇软的脸庞嫣红点缀,朱唇皓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那根羊脂白玉衬得肤色更加净白,好似为他量身定制似的。 别扭的移开眼,他小声说“好看。” “嘿嘿嘿,本姑娘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那就像是下凡的小仙女儿,我想着我带着定然是好看的。”阮软毫不谦虚的自夸,嘻嘻的直笑。 就像是从来都没有烦恼,每日喜笑颜开的模样,是多少人追逐想要的。 苏羡弯唇,眼角染上笑意。 你的快乐,无意间感染别人。你的笑容,牵引我的欢愉。 “感觉这根玉簪比你买的匕首还贵。”阮软说道。 拿起他送的匕首,掂了一掂,不重不轻的刚好适合女子使用,只是鞘身漆黑,刀刃锋利无比,更像是男子用的东西。 苏羡一眼便相中了这把匕首,轻便适合携带,可做防身之用,任何人看到她应该都会喜欢的吧? 可阮软似乎不是对玉簪更感兴趣。 他问“若是买玉簪送胭脂或是匕首,你选什么?”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八章,你选什么 b/b阮软歪着脑袋想了下,“我选择胭脂。” 苏羡脱口而出“为什么?” “我近日才发觉最为一个女孩子,用胭脂可以打扮自己。”阮软说道“你给我一把匕首,我除了可以用它切西瓜,还能做什么?” 对了,用匕首切西瓜,肯定没有菜刀来的方便。 听完她的说辞,苏羡将其余的话咽下了肚子。心中甚是疑惑,居然会有人不喜兵器,这把匕首可以随身携带,轻便小巧不说,还削铁如泥。 于是开口“你可以用作防身。” 她糯糯的摇晃脑袋,咬唇纠结的说道“我不敢拿刀捅啊!” 他似是有些惊讶,“你,不会使用兵器?” “”关键点在这里吗? 苏羡不是很懂女人,按照他自小到大的经验,只知道弱肉强食,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都要提前防备。 虽然阮软有自己保护,但总归不可能时刻跟在她身边。在她孤身一人,面对前途未知的风险时,只能靠自己! 于是他道“我教你。” 握住刀柄,教了阮软几个使用要领后,让她自己拿着使了遍。 “手腕用力。” 苏羡从后面将阮软环住,握住她的手,“出手需要快准狠,手腕使力” 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阮软只知“”道他的怀里很温暖,有种淡淡的体香,闻上去很舒适。 “听懂了吗?” “啊?”阮软下意识偏头,小脸正好与苏羡的脸庞贴在一起,炽热的呼吸相互交织,难舍难分。 阮软的心猛然加速,正想推开他,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主上,到” 觉星突然拉开帘子,看见里面的两人脸贴脸在一起,倏的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说“到,到,到家了” “唔!” 面前一黑,是觉月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将人挪到外头去,“早就告诉你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你怎么就不听呢?” 车内的阮软欲哭无泪,抱着自己的小匕首坐到角落里。 “咳咳。”掩唇轻咳,苏羡还算冷静的说道“下去吧。” “你先。” 苏羡未动,目光近乎痴迷的看着阮软的脸庞,就像是染了胭脂似的娇俏,出水芙蓉,能掐出水似的。 阮软觉得有道火热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但是又不好意思抬头看,于是慌不择路的抱着匕首,迅速说道“我先走了!” 落荒而逃的小兔子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苏羡理了理衣袖下车,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理智,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印上树叶的斑驳,只站在那儿,便宛若一副上好的水墨画。 “主上,我错了。”觉星站在他面前忏悔,“我不该莽撞打开帘子,吓跑了阮姑娘,都是我的错。” 苏羡语气平冷“你没错” “不,我有错。若不是我突然闯入,说不定主上您就得手了!” “咳咳咳!”旁边的觉月连忙打断兄弟那大胆的话语,帮着圆说道“觉星的意思是他今日过于莽撞,下次不会再犯。” 何止是莽撞,压根就是没心眼儿。还好主上此次并未怪罪,否则有板子吃的。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九章,杀手 b/b阮软回去后觉得身上疲劳,褪了衣裳泡在汤池里,脑海里浮现出在马车里的情形,小脸不禁滚烫。 一定是池子里的水太热了。 她用手朝脸颊扇了扇风,“呼,今晚可真热。”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水汽,让人感到头昏脑涨。 阮软打了口哈欠,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穿上衣服。她不喜欢别人看着自个儿洗澡,所以每次都是自己抱着小翠整理好的衣物单独来汤池。 穿好衣服,眼前愈发打起晃,阮软迷迷糊糊的将脚塞进鞋里,脚心突然感到钻心的疼,猛然一激灵,将瞌睡驱散的一干二净。 她抬起脚,拔出那根插在脚心的银针,小脸顿时变得惨白。 只见针尖上全是先前淬进的毒液,黑的发亮。不过片刻,阮软翻了翻白眼,绵软无力的直接倒在地上。 门外有人踮着脚悄悄而入,看着地上躺的阮软,伸脚踹了下她的小腿,毫无反应。 于是又蹲下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去探阮软的鼻息,不料手刚放在她的鼻子下方,便被人一把捉住。 “啊!” 女人吓得尖叫,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阮软甩开她的手指,光着脚丫子站起来,睨了眼地上的女人。 简单的青色素衣,双鬟发髻上用淡绿色丝带绑起,五官倒也端正,不像个偷鸡摸狗之辈,只是那双眼睛的深处透着股精明的诡异。 阮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谁指使你的?”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搁这里装呢。 阮软懒懒抬眼,百无聊赖的扣起指甲来,就和说家常似的,对她道“虽说我们素不相识,但如今你都过来杀我了,想必提前也做了些功夫。” 打了个哈欠,眼里氤氲着水汽,一副慵懒随性的模样,仿佛刚刚中毒倒下的人根本不是她。 阮软淡淡说“既然闭口不言,那我就是说说我的报复手法。于是纣乃重刑辟,有开炮烙之法。炊炭其下,使罪人步其上” 《列女传》释日“膏铜柱,下加之炭,令有罪者行焉,辄堕炭中,妲己笑,名曰炮烙之刑”。 简单来说就是用堆炭架烧铜柱,之后让人走在上面,当脚底不忍其灼烧时,便会落入火坑被焚身亡。 阮软蹲在那女子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语气阴冷“想试试被火灼烧的滋味吗?皮开肉绽,油炸皮绽,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去死!”女子恼怒,见此处只有阮软一个人,便抬手朝她劈过去。 见状立马躲开,阮软一脚回踹过去,那人闪躲,两人瞬间打成一团。 互相揪住对方的头发用力扯拽,谁也不愿意松手,两人的眼睛里全都闪着亮晶晶的泪花。 僵持不下,阮软开口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松手。” “好。” “一,二,三!” 女子瞪眼,怒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松手?” “你不也没松手?” 阮软抿了抿唇,双手已经用在抓头发上,两只脚现在也没办法动,于是灵机一动,瞅准那女子的手腕一口咬下去,那人立马吃痛松开手,像是见鬼的表情看着她。 真够狠的,一口能看出好些个牙印子!女子疼的倒吸凉气,此刻却也无暇顾及伤口,迅速抽身朝外跑。 正好赶来的小翠侯在门边,不慌不忙的伸出脚来,正好将人绊倒在地。 “好样的!”阮软兴奋的对她竖起大拇指。 小翠得意的扬起眉毛,这次她来的正是时候!一开始担心是小阮在汤池里泡晕过去,便赶来瞧瞧,没想到来的还真凑巧,帮她抓了只想要逃跑的“老鼠!” 柴房内。 青衣女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坐在她面前的两人正磕着瓜子。 阮软吐掉瓜子壳,问“小翠,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她笑着回答“阮姑娘说的炮烙之刑,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啧啧,这惨无人道的手法,还是从未见过的呢。” “呸!” 被绑的女人啐了口,“你们两个蛇蝎毒妇,用那种残酷的刑法,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阮软笑了,眼角都沁出泪花。 “你往我鞋子里放毒针,就不怕遭到报应吗?”阮软揉着脚板心儿,能看见尚未愈合的小孔,旁边沾着血迹。 小翠担忧问“要不要先去白大夫那儿看看,这女人下得估计不是什么好毒。” “放心吧,死不了。”阮软摆手拒绝,继续审问那人,“我数三声,再不说幕后主使,我便查人行用炮烙之刑了!” 声色威严,带着无形的压迫与威慑。 “三” “等等。”女人打断阮软的话,“你,你让我想想。” 那炮烙之刑,她从未听说过的,说什么让人走在用碳火烤过的铜柱上,而柱下便是大火,只要掉下去便尸骨无存。 何等歹毒心肠之人才能想到这种可怕阴暗的刑法! “二。” “一。” 阮软数完最后的数,“时间到了。你已经落在我们手里,是死是活看你自己选择。” “我说,我说。” 女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想杀你人是额!” 和上次一样,话还没说完,口中的血喷涌而出,面色由铁青转变成暗黑色,就像是皮肤里的血液变成了墨水般,颜色这才深显透露出来。。 “我靠。”阮软这次气的牙痒痒,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女人口中。 七叶决明乃千年圣品,最大的功效便是解毒清热。不消一会儿,女人的脸色稍微好转。 “搭把手,把她扶到椅子上去。”阮软对小翠说道。 女人耷拉着脑袋,虚弱的说道“我叫娟涟,是红家暗中培养的杀手。” “你是杀手?” 阮软惊讶,“我没有丝毫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堂堂一个杀手,怎么连我都打不过?” 娟涟“” 小翠“小阮,你该把关注点放在红家身上。” “哦哦。”阮软乖巧的点了点头,问“你们红家培养的杀手,都这么弱吗?”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章,沐浴 “你!” 娟涟的脸由黑转红,“我是因为中毒了,所以才没有力气与你对抗,否则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情绪过于激动后,猛烈的咳嗽起来。 卡在喉咙里黑血喷在地上,她突然觉得胸膛变得开阔舒畅起来。 “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 阮软不动声色的将破口的手指藏在身后,“解药。” “不可能,我们身上中的毒都是红家秘毒,无人可解”她曾经尝试过寻找其他的医者帮忙,看那些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解。 红家暗自培养的杀手,每分三月都需要领取固定的解药,本来她今日应该去取,奈何夫人说需得完成此次任务才可领取。 不曾想任务尚未成功,体内的毒却发作了。 阮软双手背在身后,心里暗自称赞七叶决明的功效,面上不显,只道“快说,为何红家派你来杀我?” “因为你得罪了红家大小姐,所以红家的主母想了结你的性命。” 红家这般小气,不过是上次那件小事儿,居然对自己动了杀意。 无语。 “现在我说完了,可以放了我吧?”娟涟问道。 “放了你?”阮软耸肩,问小翠“我有说过要放过她吗?” “没有。” 她说的是是死是活自己选择,确实没说会放过娟涟。 阮软坦然的笑“我不会放你走的。一个连自己主子都能背叛的人,很难保证不会扭头咬我一口。” 娟涟眯起眼,“你想怎样?” “我能怎么样?”她反问“要不把你交给苏羡吧,他惩治人的手段应该比我厉害。” 听完这句话,娟涟咬住煞白的唇瓣,如果她被交到那个男人的手里,这辈子就完了。或许阮软还能兑现她的誓言,不会要自己的命,但是苏羡绝对会要她生不如死! “你你,你还想说知道什么?”娟涟语气有些急促,眼中难掩恐惧之色,“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我可以帮你报仇,我,我可以帮你刺杀红夫人的。” 啧,啧,啧。 听完她的话,阮软直摇头,这般背信弃义出卖旧主的人,她虽然瞧不上眼,但还是能从中获取一些信息来。 于是便问“你们红长老手底下的那个杀手组织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娟涟并没有说谎,他们只是按照吩咐办事,然后再去领取解毒的药,让自己的生命得以继续维持下去。 至于其中缘由,他们不得过多询问。 阮软皱了皱秀眉,又问“这些杀手平日里都杀过哪些人?” “不知道。” “还是把苏羡叫来吧。” “别。”娟涟急了,忙开口说道“我们接到的任务都是不可以向旁人透露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任务。” 是什么。 她继续述说道“我的任务是刺杀宝银楼掌柜的,文叔。本是今日前去,奈何体内毒发,红夫人便让我先来解决了你,然后给我解药。” “文叔?”阮软问小翠,“你知道他吗?” 小翠点头,“宝银楼是花玄楼的产业,文叔便是里面的掌柜的。”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为何要去刺杀文叔?” “不知道。” “嘶,你这是一问三不知啊。”阮软无奈的扶额,“你还能给些什么实际的信息吧?” 似乎没有什么。 看来还需要再逼一下,阮软话语悠悠道“把苏羡给我抬进来。” “等等!” 娟涟一口血卡在嗓子眼,“我想起来了!” 每次红长老分派任务时,都会将刺杀的人命和地点写到纸上,她曾偷看到旁边的男杀手拿着的字条,上面写着布庄老板的名字,也是花玄楼的人。 “呵,”阮软听完冷笑,“你们这红长老有点东西,专挑自己的人下手,下一步怕是要你们刺杀苏羡了。” “小阮!” 翠儿急眼了,“现在怎么办?” 阮软让小翠派人一起看好娟涟,然后锁好门去寻苏羡。 “呼。” 一口气跑回房,空无一人。 跑哪儿去了。阮软出门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了,随手抓了几个侍卫问,都摇头说不知道。 “去哪儿了?”阮软心里有点急,站在院子里扯开嗓子喊道“苏羡!苏羡!” “咳咳” 觉月怀抱长剑,悄无声息的从屋顶落下,如同幽灵般站在她的身后。 冷不防被吓得一哆嗦,阮软拍着胸脯回头,“小月子,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额”冷漠脸,摇头“不知道。” “你们家主上呢?” 他回答“林沐池。” 话音刚落,面前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了然的勾唇,自言自语说“主上在沐浴,阮姑娘此刻前去,我该阻止还是坐视不理呢?” 人已经走远了,觉月啧了声,“算了,君子须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林沐池。 汤池上方氤氲着薄薄的雾气,苏羡沐浴其中,如玉的脸庞染着一层绯红,比起女子还要美艳,长眉微微上扬,那双魅惑的桃花眼已然闭着,干净的双手随意搭在旁边的池台上,线条分明,不禁令人遐想非非。 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邪肆的勾起唇角。 “大哥,大哥,出大事了。”她站在苏羡身后,约摸三四米开外。 她用双手遮住眼睛,然后将刚刚听到的事情全都向苏羡说了遍,就像个和班主任打报告的小孩儿。 “大哥,大哥?”一直没有听到回应,忍不住问“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 声音就出现在她的面前!阮软下意识放下手,只见苏羡身着交襟里衣,胸膛若隐若现的泛着泽光,未干的发梢略乱的搭在肩上,飘飘逸逸。 阮软结结巴巴问“你,你,洗好了?” 薄唇微张,带着一丝戏谑的笑“你想继续看着我洗?” “不用!”毫不犹疑的摇头,伸手将他敞开的衣领拢起来,阮软一本正经的说“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衣着不得暴露!” “也是。”苏羡如漆的眸子闪过笑,“否则在沐浴时,被人” 阮软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解释“你可别乱说,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一直捂着眼睛,什么也没看见。” 他的眼神很微妙,根本不信阮软的说辞。。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一章,慢走不送 b/b阮软急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哦。”苏羡淡然点头,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衣裳拢起,将最上面的那根衣带系的紧紧的。 阮软“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嗯。” “” 罢了,他爱信不信。阮软跟在他后面走出林沐池,心里好奇这人怎么这般淡定,知道自己手下的人要起内讧了,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有顾着看前方,结果苏羡突然停住步子,阮软便刚好撞了上去。 “哎哟。” 捂住自己的脑袋,“赔钱。” “笨蛋。” 苏羡转身,拉开她的小手,随后捧住她得脑袋细细检查,见额上红了一片,便轻轻揉了一揉。 “怎得走路也不注意些。”语气有些埋怨和心疼,凑近些对着她的额头轻轻吹了吹,“可好些了?” “”好他妈的帅。 阮软克制住心里的狂乱,淡淡的回道“不疼了,你离我远点,诶!” 腰肢被人一揽,她被带入苏羡怀中,他低头注视着小姑娘的眼睛,笑的狡黠“怎得还这般害羞,睡都睡过了,你还是我娘定的儿媳,我们打小就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不是吗?” “行了!”躲在树后的云妖终于忍不住打苏羡的话。 明知他在此地,还故意说出这些引人遐想的话来,以为他真的会相信么。 苏羡朝他睨了眼,自顾自拂开阮软的额前碎发,随后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开口“原是云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呵,虚伪的男人。 云妖甩了甩袖子,目光坚定的看着阮软,并且朝她走去,抬手行见面礼,“小流姑娘,小生今日特来寻你,可否单独一聚?” “她没时间。”苏羡将人拉到身后,“云公子,夜深了,我们还要早些回去休息,你请自便。” 说完,拉着阮软直接离开。 云妖还想追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觉家二兄弟一左一右拦住他的去路。 “麻烦让让。” “云公子。”觉月公事公办的语气,“是我们请你走,还是您自己走?” “呵!” 云妖的拳头在袖袍里攥了攥,毅然决然的选择转身离开。他今日过来,连一句话都没和阮软说上! 苏羡,你真是好样的。 看着云妖愤然离开的背影,觉月对觉星道“去盯着他,不准此人接近阮姑娘。” “是。”觉星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我去盯着他,那你干什么?” 他抬头朝天看了看,薄唇中轻轻吐出两个字“睡觉。” 第二日。 阮软没有将娟涟交给苏羡,既然她已经答应别人的要求,就不会轻易食言。她差人将她悄悄送出城,随后大摇大摆带着小翠来到红府。 “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门口的小厮听闻是来摆放的,按照规矩去回禀了主子。 “她来干什么?”红夫人暗自思忖。 昨夜娟涟没有回来,她便已经猜到事情的败露,但没想到的是那丫头竟然敢把自己供出来,现在仇家都找上门来了,她岂有不见的道理。 声线低沉“把她们带进来。” 阮软走进客厅,身后跟着小翠,这次她看见红夫人,连礼都没有行,可见已经非常有气势。 “翠管事,多日未见怎得连礼数都记不得周全了?”红夫人在上座,端着盏茶阴阳怪气的说道,故意忽略面前的阮软。 小翠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板说道“我是花玄楼的主事,该守得礼数不会落下,但这也需得看对方是什么人。” “你真是什么意思!”红夫人一掌拍在桌上,面色狰狞“翠总管的话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她反问“红夫人做了些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莫非,娟涟那丫头是真的把自己给卖了!好啊,这个月的药别想拿到了! 红夫人捏了捏袖口“昨夜的事情与我无关,翠主事真可听信他人片面之词!” 阮软笑了,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儿,便不打自招了。 红夫人刚说完后就后悔了,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开始圆话“昨夜红府丢了一个丫头,她素来行事乖张,平日里早就对红家感到不满。所以你们今日一来,我才联想到了她丢了的那件事。” 狡辩而已,说的越多,露出的破绽就越多。 阮软心里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现在听见她这番令人啼笑皆非的话,只觉惹人发笑鄙夷。 “对了。”红夫人呷了口茶,稍作镇定,目光看向阮软“那是何人,怎得从来没有见过?” 一席浅粉色的长裙,袖口缀着精巧的花纹,衣摆带有花褶,鬓发间插着根羊脂白玉簪,简单优雅,水波灵转的双瞳媚而不妖,给人一种清冷淡泊之感。 在别人打量她得同时,阮软也同样看着红夫人,此人满头珠翠,耀光闪眼,紫色服饰衬得她无比华贵,上挑的眉眼彰显她得自傲和不可一世。 阮软勾起红唇,“夫人贵人多忘事,怎的忘了我便是你要刺杀的那个人?”她素来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更何况面前是个虚伪至极的人。 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的打太极,阮软说道“你派来杀我的那个丫头,还未得手便毒发了,临死之际供出了幕后毒手,还说她死不瞑目,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从腰间掏出那根发黑的银针,扔在她的脚边“这个你应该熟悉吧?” 红夫人下意识缩回脚,矢口否认“我早就说过,那丫头对红家生怨已久,但没想到死前也想把我拉下水。” 她正了正身子,“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若是翠管事不信,大可派人下去查!可若是没有证据,到时候别怪我去楼主那里讨个公道!” 反正姓阮的都说了,娟涟已经死了!俗话说得好,死无对证,要想让死人开口,除非她们自个儿去见阎罗王! 红夫人朝门口一指“我今日还有事,慢走不送!”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二章,秘密 b/b小翠还想说什么,阮软却将她拉住,示意不必再与红夫人争执。 “走吧。”阮软牵住她的手,走到门外的时候,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对红夫人说道“我这个人小气的很,眦睚必报,我相信我亲耳听到和亲眼看到的,娟涟死前的那番话我只信了,若是日后我出了什么差错,苏羡第一个追究的便是你。还有,” 阮软笑了笑,“日后穿鞋的时候,记得常看里头,说不准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森然的语气让红夫人不禁心头一拎,下意识的将脚指头蜷缩起来。 就是因为阮软的这句话,导致她后来每次穿鞋的时候都要伸手进去摸几下,确定没有异物的时候才会把脚伸进去。 等两人走后,红夫人将手用力拍在桌上,面色变成猪肝色,“拿苏羡压我?你以为我会怕吗?呵!” “母亲”红漾小跑着赶过来,“听说方才姓阮的来了?你们说了些什么?” 冷笑,“那家伙是过来恐吓我的!” “什么?”红漾皱起眉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般嚣张!母亲,您是怎么和她说的?” “我我自是不怕她的!”红夫人抿了下唇,接下来的话有些底气不足。 “总之你不用管这件事,也不准私自去找她。”说完,又拉住女儿的手说了些家常,只是对方显然没有心思听。 红夫人心底还是隐隐担心娟涟的事情,那死丫头人都要进阎王殿了,还不忘记将红家供出来,若是主上从中察觉了什么,恐怕到时候就得真的撕破脸。 在红漾临走前,红夫人不忘拉着她的手嘱咐“这件事不可告知你父亲,若是让他知晓,你我母女都少不了责骂的。” “女儿知道。” “好。”看着乖巧的女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鬓发,红夫人道“放心,母亲会为你人生道路扫平一切障碍,区区一个阮软罢了,我自有法子。” 阴狠的眯起眼睛,目光狠决。 入夜渐凉,树影婆娑起舞,跳跃在窗户上。 阮软坐在灯盏下,手中针线小心翼翼的穿梭,左手紧张的捏着绣棚,害怕一不小心便失手扎到自己。 “你在干什么?” “啊!”阮软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得一哆嗦,食指被刺破流出血液。 在苏羡上前想要检查时,阮软随意的拿起旁边的布料,将手尖的血渍擦拭干净,不在乎的说道“小事儿,不要惊慌。” “你” 虽然她说没事,但苏羡还是取来药膏,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擦拭,疑惑问“怎得想起要做针线活?” “给你绣荷包啊。” 苏羡一顿,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欣喜与温暖,所以,她是因为我流了血 “你在干嘛?”阮软又没受伤的那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苏羡恍然醒来,“嗯?” 她指向自己的手指,已经被他重新挤出血来。 苏羡立马松开她的手,取出棉片轻轻擦拭干净,然后重新上了遍药。 “听说你今日去了红府?”苏羡合上药箱。 “嗯。”阮软点头,“我借着你的名义去把那老太婆吓了一顿,估计她现在应该不敢再动我了。” 她继续完成自己的刺绣,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红长老找人刺杀那些掌柜的,你不去管管吗?” “若他真有能力刺杀成功,那些掌柜也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苏羡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继续道“你今夜早点睡,不必等我。” 他不一起吗? 阮软原本想问,但那样似乎显得自己对他太关心了,佯装不经意的说“你怕晚上做噩梦了啊。” “有事。”他似乎不愿多说,拂了拂袖子站起来,并叮嘱道“早些睡觉,不准熬夜。” 料定她不会乖乖听话,苏羡大步走向床前,在她的枕头底下操出几本话本子。 “苏羡!”淡定的阮软却坐不住了,连忙跑去抢。 奈何个子与其相比过于娇小了些,苏羡轻轻松松的将话本子举过头顶,她便是跳起来也无法够到。 气鼓鼓的嘟起嘴,不满说“好生霸道!平日里你说要睡觉,我便放了话本子陪你。可今日你不回来,也不准我看吗?” 他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谁告诉你我不回来的?” 不是他说的吗? “我只是晚些再回来而已,你现在便给我上床。”不容置喙的语气。 阮软的小拳头捏了又捏,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好女不跟男斗!” 愤愤然跳上床闭上眼睛,暗自决定不要理睬苏羡!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睛猛的睁开。 跳下床,穿好鞋子,悄咪咪的在门口观望一会,确定人走远了,这才换上黑色男装出门。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个一直被家长关在家里的孩子,现在夜里没人管自己了,可得珍惜这少有的机会。 阮软本就是夜猫子,如若不找些乐趣,那今晚可不就会过的毫无意义了? 阮软想着去找觉星一起喝花酒去,刚走出院子便见他领着一群护卫,神情严肃的站在门口。 “阮姑娘,请回。”觉星认真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根本不像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花玄楼如今的防备与护卫是平日里的三倍,不会放任何一个可疑人员进入,与此同时,红家那边也有人正在监视。 觉星的任务便是保护阮软周全。 “怎么就你一个人?觉月呢?”阮软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平日里他们两个人如影随形,今天只见一人。 苏羡也不见了,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阮软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觉月呢?是不是和苏羡在一起?”无论她问什么,觉星都闭口不言。 阮软有些不耐烦了,“咋回事啊?你们这一通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慌慌的。” 觉星心里纠结的很,身旁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不好明面上告知,否则就是违背主令! 他见阮姑娘着急,便用嘴型说了两个字。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三章,指控 娟涟? 她不是被自己送走了吗?阮软大概猜到今夜白日的事情有关,便问“苏羡在哪?” “咳咳。” 觉星一本正经的摇头,大声回答“不知道!” 阮软一阵头疼“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说不知道?” “主上教的!” “你们家主上还教了什么?” 觉星大声回答“不知道!” 阮软摸了摸肚子,说道“那你们主上,有没有说不准我上茅厕?” “不”他想了想,“这个没说。只不过院子里头也是有茅厕的。” “上不习惯。” 阮软摸着肚子从觉星身边走过,之后耳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无奈转身“难不成我上厕所你们也得跟着?” “这不知道。” “我马上回来。”阮软拔腿就跑。 一溜烟的功夫抵达灯火通明的大堂门口,觉月正在门口站岗,如同雕塑。 “阮姑娘!”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觉星异常纠结,无奈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去上厕所!” “那可不,整个花玄楼,就大堂这儿最热闹,我当然要来看看。”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苏羡不会知道的。我就在门口偷偷看着不说话。” 说着,朝觉月身边走去,熟稔的给他递了把瓜子,“兄弟,给我挪个位置,咱们一起看戏。” “若是主上知道” “我来都来了,还怕他不成?”阮软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压低声音,“咱们都不说不就成了,只看戏,不说话!” 她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 三人互相看了眼,最终目的达成一致。会心一笑,依次躲在门后,静观好戏。 大堂之上,红夫人跪在地上三次叩首,“主上,妾身冤枉啊。你不可只听信阮姓女子一人的话。这么多年了,我与我家夫君为了花玄楼殚精竭力,日夜操劳,又何来的时间去谋害别人呢?” 苏羡冷凉的目光中含着威慑,“红夫人一番话说的倒是漂亮,可若是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能依旧做到这般问心无愧的模样吗?” “妾身自然!” 红夫人傲然挺直腰背,正气凛凛。只要娟涟见了阎罗爷,死无对证,谅这群人不能把她怎样! 今夜一群人突然闯入红府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无论苏羡问什么,她都咬死不承认,就算他怀疑,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放了自己。 她打的一手好算盘,高傲的仰起下巴。 对于这种赖皮的人,无需多言,苏羡朝下面的护卫道“把人带上来。” “是!” 带什么人?红夫人一开始还以为是要阮软与她当面对质,但是在看见娟涟被带上来的时候,心头打颤。 怎么会没死!好啊,那姓阮的骗了自己! 实际上,阮软念在娟涟是因为身受重毒,不得不助纣为虐的情况,决定放她一条生路的,谁料马车刚在城外的时候,觉月却带人将其拦下 此时出现在大堂上,她唯一的用处便是指控红夫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四章,命运使然 谋杀乃是大罪,就算她是红夫人,也没法子逃脱。见到娟涟的时候,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双目睁大就像是要凸出来的鱼眼睛似的。 “主上,此人,此人与红家结怨已久,你断不能听信她的谗言啊。”红夫人三次叩首,抵死不认。 娟涟听到她这般说辞,愈发气愤。她已经落在楼主手里了,但自己的主子却将罪责全都推到她身上。 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她知道的东西说了个干净利落。 “主上,我是受红夫人命令刺杀阮姑娘,在其鞋底藏下了毒针。”娟涟垂着脑袋,继续道:“不仅如此,红夫人还派我完成任务后去刺杀银楼的文掌柜,若是主上不信”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每次她分配给杀手的任务都是不同的,而且也不会让对方知道。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刺杀名单。每次看完后,红夫人都让我们将其焚烧,但这张是我趁她不注意暗自存留下来的。” 双手举着字条呈给苏羡,“主上可以对着字迹,便知字迹主人是不是红夫人!” 很快,笔墨呈上放在地上。 红夫人双手颤抖着拿起毛笔,抖了几抖,“啪嗒”扔在地上。 “是”她的语气愈发艰难,朝门外遥遥忘了眼,眼底难掩失落。 他终究是没来护着自己。 “是我。”红夫人伏地扣了几扣,“我早就看阮姑娘不顺眼,故而想要取其性命。宝银楼的文叔我曾去过那地买首饰,与他争执过几句,所以便派了杀手过去。” 这件事确是实话,她从前仗着自己的身份,想抢了别家夫人先看中的那款首饰,结果文叔过来主持大局,将东西卖给了别人。 这件事惹得红夫人不悦,两人争论起来。 “此事皆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红夫人抬起头,声线虚颤:“主上,妾身知错!” “可!” “闭嘴!” 娟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红夫人呵斥回去,恶狠狠的瞪看着她,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似的。 她眼底的杀意并不掩饰,只见红夫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娟涟脖上动脉。 火光石电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红夫人已经快准狠的了结一人性命。 那娟涟本就中了毒,身子虚的狠,又哪里能抗的住身强体壮的夫人,躺在地上张了张嘴,没了气焰。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在原地,就连苏羡也生了错愕。他们没想到,红夫人居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出手。 “哗啦。” 阮软手中的瓜子全都散落在地上,半晌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娟涟对于苏羡,本就是无用且犯过错的人,死就死了。对于红夫人,她背主弃义,引得报复惨死。 可对于阮软,她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心里也不知道是为她的死惋惜还是觉得她罪有应得。 此时,鲜红的血液飚落在红夫人的脸上,她表情淡淡,道:“主上,娟涟是我们红家的人。方才我不过是处理家事,还望主上莫要怪罪。” 苏羡冷呵,面无表情的看着红夫人。这女人真够狠的,冷血无情,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丫鬟犯的错是家事,红夫人犯的错也便是家事。”苏羡道:“将人带下去交给红长老,一字不落的禀明此事。我相信红长老会秉公处理此事。” 苏羡阴就阴在这儿,他不亲自处理罪人,而是将她交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手上。若是红长老偏袒,便证明自身与培养杀手逃不脱关系,若是他真的不顾夫妻情谊,证明此人无情无义,终会丧失其支持者的信任。 事情告了一段落,阮软趁屋里的人还没出来,转身离开,走到后院的小桥上坐着。 月光如银,稀碎的铺洒在水面上,晚风不燥,正与树叶共舞。 觉月觉星两兄弟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寂静了片刻。 沉默许久的觉月突然问:“如果有人以你的性命做威胁,然后命令你去刺杀另外的人,你会同意吗?” 阮软想了下,确定的回答:“不会。”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觉星难得正经,认真的望着阮软:“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它已经发生了,我为什么要把加在无辜人身上。” 你的不幸,无辜的人不需要承担。 “主上该回房间了。”觉月提醒。 阮软恍惚站起来。回到房间后便侧躺着睡下,听见苏羡回来的开门声,睫毛微微颤了颤,佯装熟睡。 他不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 次日天明便传来消息,小翠兴高采烈跑来,描述红夫人是如何被红长老送去官府的,还说这次她一定会恶有恶报。 “小阮,你怎么了?”小翠见她兴致缺缺的模样,便问:“你是心软了吗?” “没有。” 阮软摇头,有些人罪有应得,她为什么要去心软,她是人不是活菩萨,做不到原谅所有罪恶。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己犯下的错误自己才能弥补。 结局如何,都是每个人自己制造的。有人选择绝地逢生,有的人选择堕落淤泥。因为选择不同,命运将会随之改变。 “我只是觉得,我的存在似乎改变东西。”阮软感慨,“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小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命运呢。说不定所有的一切,上天在冥冥之中都安排好了的。” 或许吧。 命运向来都是琢磨不透的,既然这样,就先顺着它过。 七天后的下午,阮软正在吴家旧院看着那群夫人转呼啦圈,身旁的傲犬正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 运动完的吴夫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阮软身边坐下,拿出帕子擦了擦汗:“阮公子,怎么看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是被某家小姐伤到心儿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姑娘认识如何?” 说着,朝不远处的柱子后看去。 那儿站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正用手帕遮住面,羞涩的打量阮软。 眉清目秀,又带着一点儿忧郁的男子,她最喜欢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五章,桃花债 “最近没睡好。”阮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回答。 每每午夜,总是梦见娟涟被割喉的场景。红夫人歹毒狠厉的脸庞沾着鲜血,狰狞的冲她喊,你也想来一刀吗? 阮软梦及心惊,久久没办法回过神来。绕是再胆大的人,头次见到这般场面还不需要缓几日。 吴夫人见她这般忧郁的模样,肚子里的话脱口而出,说道“是不是没有女子相陪,睡不着?” “”阮软道“我不是好色之徒!” “别装,男人怎么会有不好色的?”吴夫人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 朝柱子后面挥了挥手,“彩儿,出来吧。” 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是她的小姑子,吴彩。因着是家里的庶出,不得长辈喜爱。自从赵丽嫁过去之后,成了吴夫人,便与这小姑子感情甚好。 此人看似娇柔,可内心里头有股子倔强和执着,让赵丽很是欣赏。 自从吴彩听说嫂每日来旧院减肥,她便对这位阮公子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能想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帮助并且鼓励女子维持自身形态。 嫂子说此人虽日日与女子们打交道,但却从未见过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向来都是彬彬有礼。 虽然赵丽经常会打阮软的趣儿,但实际上是在暗中试探。 吴彩行至阮软面前,行了礼“小女子吴彩,见过阮公子。” 本在树下乘凉的阮软立马站起来回之以礼,“小生阮软。” “我知道你的。”她刚脱口而出,又立马把声音收了回去,显得比较矜持“阮公子,今日来是想让您帮忙看看,我这身段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牵着色裙摆转了一个圈,优美婀娜的身段尽显无遗,宛若蝴蝶蹁跹,分外好看。 阮软如实回答“无可挑剔。” 吴彩喜上眉梢,用帕子遮住勾起的粉唇,想要问一句,那你喜欢吗?但内心的矜持还是拦住这句话。 她是个进退有度的女子,不可过于着急。 接下来的几日,吴彩天天都会带着自己煲的汤来,若是阮软不喝,她便双眼汪着水,可怜兮兮的看着。 身旁的夫人们眼见着变瘦,自己却逐渐开始发胖,阮软终于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她坐在大树下,手里捧着一盅鸡汤,对面的吴彩含羞看着自己。 “咳咳。” 将鸡汤放在一旁,阮软对她道“吴姑娘,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等等!”吴彩捂住脸羞涩的笑起来,“你先将鸡汤喝完。”目光满满盛着期待。 阮软小口小口的喝着,汤汁不腻嘴,不腥不淡,入口适宜,汤里头还飘着几颗颗粒饱满的红枣,让人看了便立即食欲大增。 阮软嚼着枣儿,别过小脸。她总觉着吴彩看自己的眼神过于,热烈。 这些情况已经不止出现一次,每次在各位夫人运动后,无比疲劳,阮软便会给她们讲些红楼又或是穆桂英挂帅,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 每当其他人一脸兴奋或是津津有味的时候,吴彩总是捧着下巴一脸花痴状。 此时她见阮软不理睬自己,撅了撅嘴巴,双目认真的看着她。 “好生俊俏,就连喝汤也是如此儒雅。”吴彩情不自禁的称赞说道。 “噗。” 阮软没忍住,一口鸡汤直接喷在地上,唇上乖着晶莹的汤汁儿,结结巴巴道“你,你” 姐妹,我是女人,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阮软更加决定要说出实情。乃何她刚才那一喷,引的所有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吴夫人的最为激动狡黠,恨不得现在就将吴彩和阮软两人的脑袋摁在一块儿。 “那什么,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阮软又将这句话说了遍。 “等等!” 吴彩做出制止的动作,右手摸了摸胸口,里头装着的小心脏就和在跳舞似的,扑扑通通的快速且无节奏。 声音仿佛就响在自己的耳边。 不远处也传来其余人的交谈声。 “她们是干什么啊?” “阮公子好像要对吴妹子诉说情谊。” “她们两啥时候好上了?” “你不知道吗?都已经眉来眼去好多天了,奸情早生!” 吴彩“”真是羞死人。 阮软“”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只是觉得男装行走江湖便利,并不是用来泡妹的。 两人的脸同时涨的通红,阮软本就长得嫩,此番看上去就像个奶油小生,最得闺中女子喜爱。 “我们,我们去别处说。”吴彩小声道。 说完转身跑开,阮软见着只能放下手中的东西追过去,两人来到旧宅的后院墙下,相互朝对方看了眼。 阮软不知怎的,心跳莫名加快,她索性闭上眼睛直接说道“其实我是个女人。” 一秒,两秒,三秒 寂静无声。 她睁开眼睛,只见吴彩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双眸子像铜铃般大。 “你,你”她不可置信的摇头,“你怎么可能是女子。明明,明明看上去” 清秀的像是女子,但,但 “你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这般潇洒,你懂得的东西也不是女子该有的,明明就是个饱读诗书的男子,怎会”吴彩想起平日里阮“公子”话语的幽默,便笑道“你定时与我说笑呢吧。小坏蛋!” 娇嗔一声笑了。 小,小坏蛋?阮软感到一口血瘀堵在嗓子眼,吐不是吞也不是。 于是乎,索性拿起吴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一秒,两秒,三秒。 阮软亲眼见证一个女人的面色由红转变成青色,立即心虚起来。 “放开你的手。” 一道空灵的声音打破寂静。 苏羡从墙外那颗高大的树上跳下来,站在苏阮软身旁,目光如刀似的射在吴彩的手上,吓得人家下意识缩回手。 “你怎么来了?”阮软吃惊的看着苏羡。 吴彩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苏羡,他怎么会突然从大树上跳下来?还是说这人早就呆在上面,听完她们所有的对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六章,办卡 b/b“我”苏羡顿了顿,“我路过。” 他才不会说自己一直待在树上呢,否则阮软还不说他脑子出了问题?这小丫头每日早出晚归的,一天天见不上几面,他时而无事便会待在吴家旧院子外头的高树上。 看着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教学”,居然会觉得很有趣。 阮软显然不信他的说辞,问“你从天空中路过?” 这是长了翅膀吗? “咳咳。”佯装淡定,苏羡凛然拢袖,目光向着别处,道“我方才正在追一刺客,路过此地。” “所以,你现在是没追到吗?”阮软啧啧摇头,“苏兄你不行啊,实力有所下降。” “阮软!” 她笑嘻嘻的仰着头“干啥?” “没什么。” “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为什么要生气啊,你看你,皱着眉头都不好看了,这样容易变老的。”阮软又开始啧啧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张刻字的薄竹片来,塞到他怀里。 笑的贼兮兮的,她道“有兴趣办卡吗?” 苏羡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专业美容大师。底下还有一行通俗易懂的小字,想变美,就找我! 阮软笑嘻嘻的说道“看在咱们俩这么熟的份上,我给你友情价哦。只要报名我的美容班,让你的青春焕发活力。不收九百九十两,只收九十九两!” “咳!” 被忽略在一旁的吴彩终于忍不住开口,“昨日这番话,你也对我嫂子说过!” “额” 阮软倒是想起来,现在还有问题没解决呢。于是很有礼貌的对吴彩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跟我来。” 她的语速很快,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阮软一边小跑着追上,一边扭头对苏羡说“等会再和你说办卡的事情!” 苏羡“” 看着小姑娘马不停歇的跟着别人的身后,心里腾升起一股子酸意。 觉月觉星这时候方才从墙外跳入,走到苏羡的身边。 方才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都听见了,只道阮姑娘真是太过分了!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抛弃”自家主人! “主子,云公子和你抢阮姑娘就算了,现在女人也跟您抢!这您还忍得了吗?要是我,我忍不了。”觉星不怕死的煽风点火,当然,他觉得自己说的完全是事实啊。 这傻小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此时觉月也冷冷说“我也忍不了。” 也就是阮姑娘平日里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若是换做寻常的姑娘,像她这般的年纪早就春心荡漾,想着找情郎了! 苏羡斜睨了他们一眼,“你们真的忍不了?” 没错!疯狂点头。 只听他又继续慢悠悠的说道“那你们去把她抓来打一顿,如何?” 不敢!疯狂摇头。 觉星这傻孩子又诚实的开口问“若是我们把她抓来,你会打我们吗?” 苏羡勾唇,反问“你觉得呢?” 看他反常的表情,就是会喽。觉星幽幽叹了口长气,这男女之前的事情,就是难搞哦!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七章,她什么也没有 b/b黄金阁。 茶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黄金的气息。 这间厢房确实是有格调的,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某位大家的山水风景画,桌上的镂花香炉吐着淡雅的花香,闻起来就让人很舒服。 阮软点了盏最贵的茶和糕点,给对面的吴彩斟了杯,琢磨着要怎么开口。 该正经一点,语气委婉点,还是嘻嘻哈哈的化解尴尬?她不敢随口乱讲,毕竟女子心思较男子细腻些的,若是说不好便就得罪了。 吴彩将茶端起来又放下,还是不确定的问道“所以你真的是女子?” “你刚刚不都摸到了吗” “可”有些男子体格强壮,可以胸肌大些的。 吴彩显得有些心绪不宁,端起茶盏一口气喝到底,嘴里还留了些茶渣子。她想了想,下定决心般的说道“女子也行。” “什么?”阮软惊的下巴都要掉,“我性别女爱好男,无不良嗜好,不喜欢女人的。” 吴彩眨巴眼睛,“我也不喜欢女人。” 那她方才的那般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假扮男人?还有,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她问。 “因为行走江湖方便。”阮软回“刚刚那人是我朋友。” “只是朋友?” 当然。 阮软呷了口茶,摸不清吴彩问这些的意图,难不成是对苏羡有意思?也有可能的,那货模样上佳,确实惹小姑娘喜爱。 对面的吴彩看上去有些颓然和失望,一口茶抿了好多口方才咽下,自言自语开始诉说她的故事。 大概就是,庶女出生,她家父亲偏爱长子长女,如今那嫡母还要为她说门自己不喜欢的亲事,这让吴彩的内心备受煎熬。 她为自己添了盏茶,“原先我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与他私奔。没料到你竟是是个女子。如今眼看着我的亲事就快到了,我” 深深叹了口气,双目失神“那男子可是个傻的,我嫡母却硬逼着我嫁。若嫁的是她女儿,还舍得么!” 愤愤不平的又将一杯茶灌下,好似将茶当成酒似的一饮而尽。 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活的像阮软一般潇洒的女子,其实是不多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阮软问她。 吴彩摇头,而后眼睛又一亮“若你一直假扮成男子,我便将你当成男子如何?你带我私奔!” 兴奋的拉住阮软的手,眼里闪耀着期待的光芒。她有这个想法已然大胆,如今若是没人陪同,只怕到时候还是没法子实行。 阮软垂眸,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桌面上,“若是我带你走被发现了,会浸猪笼吗?” “你放心。”吴彩对她道“就算是浸猪笼,也是我陪你一起。” 阮软“” 这件事不是儿戏,她还得想想。吴彩的婚期就在半月后,时间紧迫,这段日子若不是因为有赵丽借着由头将她带出来,恐怕便是被关在屋里了。 “算了。”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吴彩释然一笑,“其实那没那么糟糕,那男子家世优渥,看来我下辈子不愁吃穿了。” 说着,最后用痴迷的目光看着阮软,若她是个男子该有多好若她是个男子,说不定有机会爱上自己的。 就像是香妃蒙丹一起私奔,隐居山林也是的好的呀。 可惜,事与愿违,好不容易有一个入了眼儿的,居然是个女子。 两人回到旧宅后,吴夫人一脸好奇的盯着,想要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但现在看过去,觉着似乎有些东西已经转变了。 阮公子依旧坐在树下看着夫人们减肥,而吴彩的眼中则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兴致缺缺的站在旁边。 “怎么了?你们出去后说了些什么?”吴夫人急切询问,“怎么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了难不成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她不是小子!” “什么?”吴夫人一脸懵。 “嫂子。”吴彩深深吸了口气,苦涩的笑“其实我觉得嫁给高家那傻子也挺好,说不准傻子疼人呢。” “你在瞎说什么呢。” 吴夫人怒其不争似的,食指点在她的脑袋上,“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就是因为嫁给你那不成器的哥哥,现在才落得这般孤独的惨状,外头的狐媚子都敢打着肚子上门找茬!难不成你想下辈子和我一般模样吗?” 当然是不想的,可她又能怎么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嫡母给她许下的亲事,根本没法子去违背,否则又该是家法处置。 她的嫂子已经为自己做的够多了,自从嫁进来便将她当做亲身的姊妹,时而还在嫡母刁难自个儿的时候出面维护。 如今的婚事怎舍再劳她操心。, “嫂嫂,别再我担心了,有些人从出生开始便不合适。我现在便觉着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开心些。 命运使然,光凭他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夕阳未沉便回到吴府,大夫人着人将吴彩带去房里好生训斥一番。 满身华服珠坠的夫人,看上去比十几岁的姑娘还要明艳,一脸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彩,“成日跟着你嫂嫂跑,怕是要玩疯了吧?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母亲说的是。”吴彩低着头小声回答。 见她这般乖巧的模样,大夫人也挑不出什么刺儿,说的话依旧难听,她道“你别整天跟在你嫂嫂后面,她什么样的家世?人家母亲可是老都统的女儿,你的母亲却不过是浣衣的丫鬟,人家就算再搁外头胡作非为,也有靠山在背后顶着!你成天与她走一起,就以为自己也是千金大小姐了?” 吴彩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捏了捏,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没有开口反驳。 “行了,下去吧。” “是。” 吴彩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身后有丫鬟跟着。 正到厢房门口,突然听见一声“扑通”,她回过头去,看见丫鬟已经倒在地上。有位高大冰冷的男人怀抱长剑,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八章,定局 b/b吴彩先是蹲下检查了丫鬟的鼻息,发现只是晕过去了,这才站起来问对面的男人“你是?” “不用管我是谁。”觉月无比冷酷,双手环在胸前“不准对阮软有非分之想。” “嗯?” 这男人什么意思。 吴彩失笑“你是阮姑娘的追求者?” 觉月摇头,想了想说道“请记住我说的话。” 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又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什么其他的要说吗?” “无。” 冷酷的转过身,纵身飞起离开院子,黑夜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弧线,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嘶。”地上的丫鬟摸着后脖子站起来,疑惑问“小姐,我刚刚怎么了?” 吴彩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或许是,身体虚了。” “啊?”她觉得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啊。 可小姐的样子也不像撒谎,丫鬟迷茫的摸着后脑勺,跟进了屋子。 是夜。 阮软将绣好的荷包送给苏羡,桌上的火光跳跃在她的脸上,印出眼底的那抹期待。 这是她所有刺绣中历时最长的一件,上面绣着男孩子都喜欢的卡通人物,“迪迦奥特曼!” “这是何物?”苏羡放在手里端详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她手下出的东西,向来都是奇妙特殊,别具一格的。 阮软眯着眼笑“这叫奥特曼,是位铲除坏蛋的英雄人物。” “哦。” 神情淡淡的收下,将其系在腰间,嘴角的微笑却藏不住了,喜悦之色悄悄溢出来。 阮软问他“喜欢吗?” 半晌哼了一个字“嗯。” 见他心情不错,阮软再接再厉的将他从头到尾的夸赞了一遍,然后感慨的说道“这荷包为您量身定做,突出您那高洁,无私,勇敢,坚强,无与伦比的气质!” 她这一笑吟吟的拍着马屁,肯定是还有事相求。 果然,下一秒就看见她从怀里掏出薄竹片,毕恭毕敬的递到苏羡面前,“大哥,有兴趣办卡吗?” 若是连花玄楼的主子都办了自己的美容健身卡,到时候便有了名人效应,可以招揽到更多的客人。 “阮软。” “嗯?” 苏羡取过她手中的“名片”,薄唇上挑“凭我们俩的关系,办张卡还需要收起你吗?” 她一愣,开口问道“我们俩有关系吗?” 好啊,又来这招翻脸不认人。 “你可是我母亲给我从小定下的童养媳,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那双魅惑的眼瞳眯着笑意,看上一眼便会沉醉其中似的,撩人心弦。 阮软沉陷在他的俊颜中,脑海里还保持着一丝清明,“那都是陈年往日,做不得数。” 而且还是她当时为了保命瞎说的,什么童养媳,她连苏羡母亲都没见过。 苏羡倒也不恼,只问道“那你是想悔婚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阮软点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其实父母定下的婚姻,我们作为年轻一辈的并不一定要去遵从。我们完全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幸福。” “有道理。” 苏羡朝她腰间看了眼,前几日赠送的那把匕首还在。 “我们苏家的传家宝七叶诀明还在你的体内,阮姑娘这般冰雪聪明,想想看怎么还回来合适。”目光若有所指的扫向她的腰间,苏羡依旧弯着眉眼,像只胜卷在握的野狼,带着一股桀骜不驯与邪肆。 “” 意思是割破她的细嫩的皮肤,从中取出血来? 阮软沉默片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义正言辞的说“苏公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可以违背?” “是你” “什么我?”阮软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狡辩,“我刚刚那是试探,看你是不是有想要违背母命的意思!啧啧,你这人,心思这般不坚定,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懒洋洋的张开双臂伸懒腰,“困了,快睡吧。” 走到床边躺下,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暖。 阮软身子一僵,整个人被他抱进怀里。 从小到大,她活的都是比较独立的,自己睡觉,自己洗衣服,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会自己做。 渐渐的,独立便成了一种习惯,她逐渐发现这是一种很自在,自由的生活方式,不会被任何的东西束缚住。 活在孤独中,会开始享受孤独。 所以她自从有记忆以来,都没有被人这般搂着睡过。不对,上次也是苏羡抱着的,只是第二日身上便起了痱子。 阮软挣脱了几下,发现他箍的更紧,皱着眉说道“你放开我。” “你的血味变淡了。”凑近了才能闻得更真切。 或许这只是一种借口。 阮软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淡雅且清冽的香味,咽了咽口水“我会长痱子的。” “房里放了些冰盆,不会热。”他抱着软软的阮软,往她的颈怀里蹭了蹭。 好闻,罂粟般的上瘾。 “苏羡,你是狗吗?”阮软忍无可忍,痒的直咯咯笑。 他痞痞的回“最近胡茬长出来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在她耳边道“那天晚上你不是数过吗,我有多少根胡茬?” 小姑娘自以为是在默数,实际上最后情不自禁的小声嘀咕着数数。 他全都听见了。 阮软红了脸,小声嗫嚅“我忘了。” “笨蛋。”揉了把阮软的脑袋,在她耳边轻声道“快睡吧,不要乱动。”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苏羡坐起来,拿出枕头下的那块竹制的“名片”,听阮软说这是代表一个人身份的象征,可以让别人通过这个了解自己。 苏羡下床,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纂刻的道具,然后坐下认真的在那阮软的名字后面小心翼翼的添上几个字。 “苏羡家的。” 阮软,苏羡家的。 满意将刀具重新收回到木盒子里,那张名片则是放进她送的荷包中装好。 这算是他身份的象征吗?阮软,是苏羡家的。苏羡,是阮软的。 脑海里不自觉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苏羡望着床上的女子,内心笑了,他何时变得这般矫情,像个女子似的。 第二日。 数道目光聚焦在苏羡腰间的那枚粉色荷包上。要知道,除了兵器暗箭,主上从来不会佩戴其他的东西,他还曾与众位兄弟说过,这些都是累赘,会影响男人作战的速度! 这下子他腰间的那枚粉色荷包,与其一身黑衣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猜,主上腰间的那枚荷包是谁送的?” “红姑娘还是阮姑娘?” 当苏羡刚走进大堂,门口的护卫们便聚在一起,除了觉星觉月两兄弟。他们看见荷包上的新奇图案,便知是谁送的了。 这群护卫是打了赌的,正议论纷纷的说着,背后骤然腾起一股子冷意,毛骨茸然。 所以人居然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正见议论的主人公,苏羡正冷漠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苏羡开口。 几个聚在一起的小护卫面面相觑,其中有个胆子大的笑着说“主上,您的荷包好生别致。” 另外一个人接嘴道“不知是哪位名家的大作?” “这个?”苏羡拿在手中,“阮软亲手绣的。” 冷冷静静的话语中却透着一股子自豪,仿佛绣荷包的是他一样。 众人立马竖起大拇指拍起马屁,奇怪的是这次苏羡站在那儿难得听他们啰嗦,看上去还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看,主上笑了。”觉星在觉月耳边小声嘀咕,“就因为刚才别人夸了阮姑娘一句心灵手巧,主上的唇角便疯狂的上扬!” “哪有那么夸张。” 觉月冷酷的眸子中也腾升起暖意,看见主上走到屋子里面,立马跟上。 回禀道“主上,我已经警告过那位姑娘,让她不准对阮姑娘有非分之想。” “” 没等苏羡说话,觉月又道“为主上分忧是属下的职责!” “可对方只是个女人!” “主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有一丁点不对劲的苗头,我便会立马帮您掐断!毕竟,为主上分忧是属下的职责。”觉月向来忠心耿耿! 平日里少言寡语,今日这番话怕是他这个月以来说的最多的了。 苏羡噎了噎,顿了下道“再接再厉。” “是!” 一切想要萌生的小苗头全部掐断!为主上服务,应该的。 觉月怀抱长剑,冰块似的表情再次浮现在脸上。 觉星嘻嘻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称“小月月,我越发觉着你像个老妈子了。” “打一架?” “呵”才不要。 觉星一溜烟的跑开,来到后花园的亭子里头。那阮姑娘一身男装,带着黑色面罩混在人群中,双目失神,好似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是天塌下来了吗?”觉星凑到她面前,“怎得这般表情?” 或许不是天塌了,而是被雷劈中? “我的家当,全输了。”阮软攥起拳头,用力捶在桌上,“苏羡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说买阮软的赢了?” 她的钱可全都投在红漾那方!明明苏羡还未娶妻,这群人却说已成定局?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九章,刻字 如今主上成亲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们这些个赌鬼哪里等的了。今天听闻主上佩戴的那枚荷包是阮姑娘绣的,这群人便迫不及待的跑来揭开赌局的结果。 管他最后娶的是谁,现在主上明显对阮姑娘有好感嘛,那便定了这结局!要说赌徒最大的心性是什么,那便是迫不及待。 他们已经规定了胜负,压在红漾的那一方全都输了。 阮软的银子,全没了。倾家荡产。 “这不公平!” 听完觉星的描述,阮软对赌桌前的那群人说道“这显然不公平啊,你们想,苏羡还没娶亲了,到时候娶的也不见得就是阮姑娘。而且啊,投了红漾的人,就算到时候苏羡娶的不是她,你们也能赢不是吗?” 所有人的目光被阮软的一席话引过来,他们全都露出凶煞的表情。 有人粗声粗气的问“你个小掏粪的,怎么敢直呼我家主上大名。” 阮软愣了,名字取出来不就是让人喊的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笑道“方才输了赢钱一时口快罢了,我的内心还是无比尊敬苏楼主的!” 这还差不多! 但现在又有人提问了,“听你的语气,似乎对阮姑娘很不满?莫非你认识她?” “我” “若是认识”那人压低了语气,话锋突转,改为满满的兴趣“你和我们说说,那阮姑娘长什么样子?为人如何,和我们家主上又是怎么认识的?” “还有还有,之前白大夫说她是阎王爷不要的儿媳妇,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还有还有还有什么?算了算了,等我想起来再问。” 面对如潮的问题,阮软也不知道应该先回哪个,索性大言不惭“那阮姑娘我倒是远远见过,长得貌美如花,而且还人美心善,聪明伶俐,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觉星啧啧了两声,心想这阮姑娘自夸起来。就跟说顺口溜似的。一段儿一段儿的。 听见这般绝美的描述,有人恍然大悟的看着阮软“我就说你这小子怎么一直不愿意让阮姑娘嫁给我们家楼主,原来是自己觊觎着!你小子,够阴险啊。” 阮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们当真是误会了,那阮姑娘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自然是配不上的。至于你们家楼主” “他根本不喜欢阮姑娘。”只是为了和她睡觉。 不不不,这样的话太引人遐想了,准确来说是因为她有催眠的功效嘛。 “若是不喜欢,为何要佩戴她送的荷包?” 阮软答“那是花钱买的。” 一两银子换的不是么。 “你怎么知道的这般详细?”众人愈发感到迷惑了,调笑道“莫非你躲在床底下,所以才把这些事情听了个仔细?” “又或者是在茅房里偷听来的?”男人们开起玩笑来,愈发不着调。 哄堂大笑,整个花园充满了热闹的气息。 阮软输了钱,根本笑不出来,在日中的时候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房间,正好撞见苏羡,他的手中还拿了包沉甸甸的银子。 懒懒的坐下,本以为自己心态已经无欲无求,但后来还是忍不住往苏羡手里瞧了一眼,“怎么拿着这么多的银子?” “刚刚赢的。”苏羡淡淡道。 “哪儿赢的?” “不告诉你。”苏羡指尖点在桌上,明知故问道“你怎得不开心?” 输了钱能开心吗?阮软心里已经暗自决定,以后再赌就剁手! 见她这般气鼓鼓的模样,苏羡好心的将自个儿面前的那包银子推到阮软的面前,见她满脸不解,挑眉道“给你了。” “给我干什么?”阮软推还过去,“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不要。”好生硬气的说。 “这个月的助眠的钱。”苏羡拿回银子,故作随意的说“不要便罢了,也给省下” “我要。”阮软抢过抱在怀里,红着小脸“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小笨蛋。苏羡心道。 这些银子本就是她的,那日苏羡也让人给自己下了个注,买的是“阮软”。 当然,这件事情小笨蛋并不知情,反而抱着怀里的“意外之财”,露出痴痴的笑容,亮晶晶的眸子里好像有光,融化了苏羡心中的冰山。 这点银子便让她如此开心,苏羡心中暗自决定,日后要多给她些银子花,看见小笨蛋笑,自个儿的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阮软拿着银子带觉星月,还有小翠去黄金楼里吃了一顿,这是絮城最高大上的客栈,食物的精致自然没得说,就是贵。 阮软只道银子赚来便是花的,让三人放心的点菜,她请客。 烩腰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鲶鱼、锅烧鲤鱼、锅烧鲶鱼、清蒸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 什锦鸡,熘鱼脯、熘鱼片儿,烩三鲜儿、烩白蘑,炒虾仁儿、炒蹄筋儿、桂花翅子、拌鸡丝、糟熘鱼片、清拌蟹肉 一道道美味佳肴摆上了桌子,最后再端上一杯浓郁的桃花酒,几人肚子里的馋虫立马被勾出来,顾不得矜持,直接开吃。 阮软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家主上最近挺忙的,我说请客他都不出来,说是有要事处理,到底是什么要事?” 觉星啃了口肉,满嘴油的答“今日花玄楼的管事们都要来禀报要事,故而楼主没时间出来。” 阮软大致了解,这就相当于总裁开会似的。 她点了点头,自顾自啃着鸡腿。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众人下意识看过去,以为是小二的来端菜,不料开门的却是满脸笑意的云妖。 他彬彬有礼的作揖,“小流姑娘,好久不见。” 阮软小脸一黑,你才小流呢!本姑娘正正经经,哪儿能称作是小流氓! “云公子。”阮软回了句,见他一直站在门口笑吟吟的,便礼貌的问“吃了吗?” “不敢辜负阮姑娘的盛意。”云妖邪然一笑,径直走到阮软身边坐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章,姐弟之情 “厚脸皮。”觉星低头小声嘀咕,分外不满。人家都没让他坐下一起吃饭呢,他倒好,直接坐下来了。 云妖没理睬旁人,文质彬彬的坐在一侧,“听闻阮姑娘曾在茶摊说过故事,特去打听了一番,感觉颇有意思,只是旁人转述那武松打虎的故事不是特别详细” 原来是听故事来了。阮软慷慨挥手,“我给你讲一遍就是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说起话来,一旁的觉月用胳膊肘捅了捅小翠。 “咳咳咳。”翠儿会意,故意朝向云妖,道“云公子,这故事我也知道,要不我来讲给你听?” 娟娟泉水般的清脆声音,听上去就很悦耳,但云妖像听见什么魔音似的,全身一震,额上冒出一层细汗。 小翠问“云公子,你这是怎了?” “我,我,”他知道自己会结巴,便从齿缝间挤出“无妨”二字。 “可您怎的流了这么多的汗。”说着,小翠取下帕子递给他,“云公子,擦擦吧。” 与此同时,小翠还往觉星的方向看了眼,这傻小孩怎的毫无反应,像是一块木头。我都给旁人递帕子了,你还能这般淡定! 难道对我真的只有姐弟之情 敛尽眼里的失落,小翠对云妖挥了挥帕子,“云公子?” “我,我,我” 云妖那“不要”二字都没说出来,白净的脸上冒出一粒粒红色的疹子,同时呼吸也变得紧促起来,双手死死的攥住桌角,手背青筋暴起,极力忍耐着什么。 小翠吓得缩回手,他看上去是打死我的样子,好恐怖。 “对了,你有恐女症来着。。”阮软这才想起来他对女人过敏。 她急忙道“小翠,你先出去一下。” “哦哦。” 不明所以的翠儿立马起身,路过云妖的时候还古怪的看了眼,什么恐女症?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呀。 好生奇怪,又不是老虎吗,怎的怕成这样?旁人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的是,在云妖眼里,女人比老虎还要可怕。 “别怕,没事了,别怕。” 阮软轻轻拍了拍云妖的后背,缓解他焦躁的情绪,“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不要害怕。” 她看出云妖的焦躁,便将杯子里的清水倒在帕子上,将他额上细汗轻柔拭去,“放心,大家都是好人,小翠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没有旁的意思。” 云妖伏在桌子上,双眸显得迷茫,眼前好像迷迷糊糊的出现那梦中的身影,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事了,别怕。诶?” 阮软正安慰着,突然被他伸手抱入怀里。 本想推开的,却听云妖道“我怕。”声音听上去那么虚弱无力,尾音还在发颤。 “没事了,没事了。” 若不是亲眼见证,阮软也想象不到会有人对女子害怕到这个程度。 不忍将人推开了,她问“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比如说缓解过敏症状的事情。先前应该也是发生过这样的状况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等我缓缓。”他道。 额头依靠在阮软的肩上,唇色发白,身后更是冷汗连连。明知道餐桌上有女子在的,却又不想放弃这次能与与她说话的机会 此时觉星觉月两兄弟坐在一旁,头次遇见这种状况也不知如何是好,一面是想要将两人拉开,一面又觉得不能见死不救。毕竟云公子的模样看上去确实很严重,仿佛下一秒钟便会喘不上气来。 他们以前倒是听说过云妖“恐女”,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见他像个孩子似的,可怜兮兮的抱着阮软。 她的怀抱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是太阳般的温暖,让人觉得安稳可靠。 过了好一会儿,云妖脸上的疹子缓缓褪去,面色也逐渐恢复常色,双目清明起来。 觉月忍不住冷声道“云公子可以松手了吧!” “我呼吸不畅。”云妖故作虚弱,“小流姑娘,劳烦你了,不知为何,我一抱住你,就觉得好受了许多。” “小事情,我总不能见死不救。”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揣测或许又是她体内的七叶决明在发挥功效了。 她现在就是个能安神定魄的镇定剂。云妖看见女人便会莫名感到紧张,和苏羡梦魇时的心境差不多,所以有她在身旁时便会冷静下来。 事实上,他的情绪确实在慢慢安稳。 “你真是个好人。”云妖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道“今日若不是您出手相救,兴许我就死在这儿了。日后,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 “哎呀,云公子何必客气。”阮软回“这都是小事。” “小流姑娘,你的恩情我必回报答。” 潜台词,若是不寻个理由再见面,可就找不到机会接近你了。 “这” 阮软皱眉想了想,“要不我们拜个把子吧,我是大哥你是二弟,这样我们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帮你也还应该的!” 这? 一旁的觉星觉月憋着笑,附和道“是啊,云公子和阮姑娘看上去就和亲兄妹似的,不若趁此机会拜把子吧?” 云妖“” 松开阮软,他抚了抚胸口,“小流姑娘乃是女子,怎可与我结成兄弟?” 觉星接话“那姐妹也行。” “这”云妖噎住,“我可是男子。” “没事,我又不嫌弃你。”阮软看了看他的脸色,已经和平日无异。 很快,觉星着人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给他们两人腾出地来拜把子。 “从今日起,父母在上,土地在下。我阮软与云妖结为异性兄弟,日后有肉同吃,有馍同啃,有福同享,有难自己担着!皇天后土,实鉴此心!”阮软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 看向旁边的云妖,“到你了。” “我”胸口有些闷,云妖双拳抱起,极其不愿意的说“我我也一样。” “好了。” 阮软嘻嘻一笑,现在就互不相欠啦。喜滋滋的给叫人传些糕点来,然后自个儿出去寻见小翠。 她正郁闷的坐在楼下喝茶,见阮软来了,撅了嘴,委屈道“你来了。” “别气别气。”阮软安慰“那云公子并非是因为看见你才出现那种情况的,而是” “我才不是气这个。” 小翠将茶盏搁在桌上,“你说觉星那木头,见我比给别的男子递帕子怎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阮软顿悟。原来小翠是刻意给云妖递得帕子,想要看觉星的反应。 谁料那男子和木头般,还一直在笑。 “你说,他会不会只将我当做是姐姐?”小翠语气难掩失望,“我与他自小在花玄楼长大的,旁人都瞧得出我对他的心思,可那块木头却不知道,每日还翠姐翠姐的喊,真是烦死了。” 她自顾自的说“有时候我就在想,那孩子的心性何时才能转变?” 阮软闻言感慨“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嗯?听起来你很了解? 面对小翠疑惑的目光,阮软解释“这是听别人说的。男子心性本就像是孩子,你不能惯着。俗话说得好,男人越惯越混蛋。” 有道理。 小翠若有所思的点头,突然忆起一事,问“那你平日里不惯着主上吗?” “那苏羡他不一样。” “为何?” 阮软握着茶盏,迟疑片刻才回答“我把苏羡当儿子养。” 那可不,苏羡平日里可是喜欢耍小性子,还不得她去哄? “哦!我懂了,母慈子孝,你将主上当做儿子,他日后便会孝顺你”小翠突然止住声音,对阮软不停的眨巴眼睛。 这熟悉的,像是见鬼的表情阮软见状笑了笑“我们家苏大哥,那是我的亲大哥好大哥,怎么会是儿子呢,哈哈哈哈” 声音逐渐压低,僵硬的转身“你说是不是呀,苏诶?怎么是你?” 方才小翠朝自己挤眉弄眼,阮软还以为是苏羡来了,可转身一看,压根不是他。 这人顶着凌乱蓬松的头发,上头插了几根稻草,脸上黑漆漆的不知是沾了些什么玩意儿,身上有股难闻的气味。 一见到阮软,便激动的拉住她的手,“娘亲,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王恒逸?”阮软听他说话才辨认出此人是谁。 “母亲,你怎可唤孩儿大名?”他撅着嘴不满,“叫孩儿逸逸吧!” 阮软与小翠面面相觑,两脸茫然无措。他的脑袋似乎还没好,依旧停留在孩子的智商上。 王恒逸坐下后便喊肚子饿,然后足足吃了五大碗米饭,最终打了个响嗝。 阮软递杯水过去,“你怎么弄着这个样子了?” “孩儿日日都在寻找母亲。”他喝了口水,“府里的坏人不让我走,我便从墙下的洞钻出来了。” 他这么大的块头当然钻不出来,直接卡在洞里头,最后这家伙便开始一边刨地一边往外爬,最后终于成功挤出来。 “那你头上的稻草又是怎么回事?” “路过,路过猪圈的时候,猪,猪在生小猪,大妈说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生出来的。”他不好意思的挠头,“然后我就跳进去看了。” 当是喂猪的大妈表示害怕极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一章,想做的事情 b/b“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小翠给王恒逸倒了杯水,心里不免感到些许愧疚,她那一棒子把人打成了呆不呆邪不邪的模样,尽做些憨傻的事情。 “呼呼呼。”王恒逸在吃完五碗饭后又喝了六杯水,一边喝着一边瞄向阮软,生怕人跑了似的。 “小阮,为什么他把你当做是娘亲了?”小翠疑惑。 “兴许是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就像是小鸭子出生后,第一眼看见谁就认定谁。 阮软揣摸着,应当就是这个道理。她正准备上楼找觉星觉月一起商量如何安置王恒逸,楼上传来响动。 “啪!” “哐当!” “噗呲!” “碰!” 二楼的黄金阁传出无比“热闹”的声音,只听的云妖大喊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之后,一切再次恢复平静。 觉星觉月抱着长剑下楼,一脸冷漠的走到阮软身边。 觉月道“我看那小子不爽,打了一架,他跑了。” 觉星“我没打架,我是切磋。” 阮软“”你们两老人家不能委婉些,打个架居然也如此理直气壮!不过她现在无暇顾及旁的,指了指泪眼汪汪的王恒逸,“要不我们还是先把他们送回家吧?” “我不要!” 王恒逸大叫起来,索性瘫坐在地上抱住阮软的大腿,“你若是再抛下我,我就打断你的腿!”气势汹汹,咧着白牙。 “王恒逸,我不是你妈。” “你就是。” 他死死的抱住阮软的小腿。 此地的动静引来其他客人的视线,他们笑嘻嘻的看着热闹。 “将他们拉开。” 觉星与觉月一人拖住王恒逸的一条腿,谁料刚准备拽的时候,姓王的便张开嘴,一口咬到阮软的小腿肚子上。 “嘶!”阮软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被拉他了!” “在拉我就咬母亲!”王恒逸咧着牙威胁。 觉星“” 觉月“”好想把他的牙给打碎! 小翠见那口咬的不轻,心急如焚“小阮,现在可怎么办啊!” 王恒逸死活不松手,阮软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回家!” 花玄楼 苏羡正与诸位管事商讨救助凭民村一事,着文叔亲自押送粮食过去。 “主上,那凭民县的父母官早就勾结当地官员,私吞了朝廷救济粮。今年又逢大旱,那地方现在已经是饿殍遍野,光是我们送去的供给粮食,恐怕只能缓解数日而已。”文叔语气悲怆,从怀里掏出收集来的情报。 里头有张当地画师所绘之图,荒凉的街道上,乞着如潮,竟还有两人在易子而食! 苏羡看完为之气愤,道“将这张图转交御史大夫杜大人,他为人清廉爱民,不会坐视不理。” “至于救济粮从花玄楼下的粮铺子调出一百担” “主上!没有那么多了。”粮仓的掌柜的立即捧手禀报“今年旱灾,先前已经救济了不少难民,如今最多只能凑出五十担。” 苏羡沉思片刻,突道“听闻狡兔山附近不太平?” 不错。文叔点头。那地方距离花玄楼数百里,据探子传回的情报说,狡兔山的土匪屡次作乱,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而且这帮恶贼狗的很,从来不劫附近村落的家舍,而是专门攻讨远处的寨子,抢到银钱粮食就跑,时而还会分些给山脚的村民。 因此,每当有人想攻打狡兔山时,这地方的村民和官员便会群起维护,这样一来更是助长土匪的嚣张气焰。 文叔听苏羡提及狡兔山,不禁眉头一皱,“主上,您莫非是” 那地方确是物资丰饶,若是能抢些个好的来,倒是能解燃眉之急。 “主上啊,我们是正经人。怎么能去做抢劫的买卖。”粮仓的周总管摸了摸胡子,“这要是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多没面子。” 苏羡站在书桌前,整理了袖口,长眉往上一挑“抢劫?明明是匡扶正义。” 文叔跟着笑道“没错,所谓劫富济贫,是我们抢回百姓原本的银钱,再归还给他们,怎么叫抢呢?算不得,算不得!” “你们,你们,你们这些个人诺。”周总管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次次都这般,到时候江湖上的人怎么说我们,还要不要名声啦?” “若是能换百姓的命,”苏羡语气坚定,“名声不要也罢。” 本就是虚化之物,要或是不要又有何干。 事已至此,周总管哼了哼“下不为例!” 这便是同意了。 商议完所有的事情,大地披上余晖。走回房,空无一人。 小姑娘怎的还没有回来,说好只是出去吃饭的,掐指算来已过数个时辰。苏羡皱着眉头,若是没见着她的身影,心里便感到不踏实。 “主,主上” 觉星刚进院子便看见苏羡,心虚的做了个揖,目光闪烁,显然有事在瞒着他。 “她呢?”苏羡问。 “不,不” “什么?”苏羡冷眸射来,将对面人吓得一哆嗦。 他只能硬着头皮“被,被,被咬了,现在正搁白大夫的院子里” “被咬了?狗咬的?” “不”觉星摇头,“人咬的。” 眼前的黑影快速略过,当觉星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主上的踪迹。他立马抹干额上的汗珠子,然后按照阮软的吩咐,回房取了些桂花糕。 “松口!不然我掰断你的牙!”觉月语气阴冷的警告。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王恒逸便咬得更狠,疼的阮软直喊,“都别说话了,我求求你们了。” “阮姑娘,这种人不能惯着,我现在便掰断他的牙!” 阮软惊呼“啊!” 又是一口啃在她的腿上,王恒逸就是不松嘴,双手像是钳子似的将人束缚住。 “住手!”阮软喝住觉月,“你再挑衅他,估计到时候人没拉开,我小腿上的肉就要被咬掉了。” “可!” “觉月,你闭嘴。”阮软苦着小脸,“再说话我就把你的牙掰断。” “” 几人呆在院子中间,已然僵持许久。白大夫则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摸着下巴看着阮软腿上挂着的男子,若有所思。 “从前我倒是看到个被狗咬的人,之后就好似变成狗似的,到处乱叫咬人。”白大夫啧啧嘴,“可这人却是奇怪,只要一听见觉月兄弟说话便开始咬人。” “哼。” 王恒逸固执的翻了个白眼,反正他不松手,否则母亲会跑的。 阮软欲哭无泪,耐了性子温柔的对他说“逸逸啊,松手松口,母亲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他是小孩子的心性,要顺着来。 “不要。”王恒逸拒绝,“你若再抛下我,我便咬你咬你咬你。” “你再咬我就把你的牙给拔了!”阮软也气了,索性蹲下来与他面面对视,两人的目光中都透着倔强。 “哇!”王恒逸鼻子酸了,嚎啕大哭“母亲要拔我的牙!” 哭了几声后有吸了吸鼻子,愣头愣脑的冒出一句“你拔我的牙,我便咬断你的牙!” 说着,突然伸长脖子,双唇朝阮软贴来。 “啪!” 不知何时出现的苏羡一巴掌拍在王恒逸的嘴巴上,双目簇起火焰,“找死。” 随后一脚狠绝的踹到他的胸口,那人便往后滚了数米。王恒逸这番被打的一激灵,缩了缩脖子,看见苏羡后像是见了鬼似的,双手抱在头上跑开,最后躲在药架子后面蹲着。 旁人无论怎样威胁恐吓都毫无作用,结果苏羡只露个面便将人吓得逃开了! 阮软热泪盈眶,看见他的那一刻忍不住鼻子发酸,哽咽道“你来了。” “哪儿被咬了?”苏羡上前询问。 “腿” 二话不说,苏羡将人抱起,对觉月道“放傲犬。” “是!” 不一会儿,觉星捧着桂花糕回来,阮姑娘却不见了踪影。白大夫的院子充满狗吠和男人的叫喊声,只见王恒逸被追的到处乱跑,嘴里还在喊以后再也不咬人了! 他走到觉月身边,取出纸袋里的桂花糕啃了口“阮姑娘还说要用桂花糕才能将王恒逸的嘴巴哄开,依我看,狗爷出马便够了。” 顿了顿,“这用狗追人的法子,谁想的?” 觉月“主上。” “不愧是他。”觉星眯着眼睛,笑容荡漾。 被夸的苏羡此时正蹲在床前,动作小心轻柔的撩开阮软的裤脚,只见小腿肚子上被咬出一排整齐的牙印,正往外渗出血丝。 “疼吗?”他皱眉。 “不疼。”阮软吸了吸鼻子,眼睛有点泛酸。 苏羡说“在我面前不需要掩藏情绪。” “疼。” 不知怎的,阮软平日引以为傲的坚强突然就倒了墙,心里堵堵的发涩,好生委屈。 上了药,苏羡对着她的腿脚轻轻吹了吹,好像这样子便不会再疼了。 “苏羡” “嗯?” 阮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敛了眉,苏羡起身坐在她身侧,道“需要理由吗?我想做的事情,便做了。”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二章,翠姐儿的烦恼 b/b想做的事情,顾不得理由。 苏羡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过几日要去趟凭民县。” “那我去收拾衣服?”阮软站起来。 “不用。”苏羡仰头,“你留在花玄楼。” “那你晚上怎么睡觉。”阮软下意识问。 “离不开我了?”苏羡笑的些许轻佻,魅惑的桃花眼微微上扬,起身站在她面前,低头朝她笑。 “谁,谁离不开你。” 阮软脸色微红,“我,我去洗澡了。”小巧的背影,像是一只落荒而逃的小兔子。 门还没踏出去,小手被人从后面的牵住。 回头挑眉“怎么了?” “一起去。” “什么?”阮软吃惊的看着他,“我是要去洗澡哎。” “我知道。” 你知道还和我一起?阮软仿佛受到了惊吓,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 苏羡没再说什么,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带入怀里,随后轻松将人公主抱起,朝林沐池的方向走去。 寻常时候,阮软都在西边儿的池子沐浴,而林沐池则是苏羡的专用浴池。一路上遇见不少护卫丫鬟,这群人想看又不敢看,悄咪咪的抬头瞟了眼,随后又迅速收回视线。 阮软力气不敌他,只能装作鸵鸟似的,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闷声说“快放我下来。” “你腿上有伤。” “就被咬了一口,没事的。”她觉得有些别扭。 苏羡直接不回她的话,轻轻又小心抱着小姑娘,丝毫不去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阮软是他的。 “苏羡,男女有别,我们不能一起洗澡啊。”阮软话音刚落,就被放进浴池旁坐下。 见苏羡站在那儿,她双手抱住自己“我不可能屈服的,要是你,你那什么我,我就那什么你!” 他双手环在胸前,笑“你哪什么我?” “让你变成太监喔。” 苏羡弯腰,伸手捏住她的脸蛋,“你脑子里每天在想什么?装的都是些春香楼的东西?” 啊? 也不知道是被池子里的热气蒸的,还是被他的话戏的,阮软像是醉酒似的,脸比花娇,“想,想的都是桂花糕,肉丸子,鸡腿儿,还有唔。” 他的指尖点在阮软唇上,声音低磁“日后可以花些时间想我。” “苏羡”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苏羡捏了捏她的小脸,“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对你便是男女间的意思。” 这,这,这是在表白? 阮软的心不可遏制的慌乱,第一次体会到小鹿乱撞的感觉,但是脑海里又有一句话在警告自己,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她的妈妈,若不是因为听信了男人的话,也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她曾经告诉过自己,不要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 “我” “不用和我说。”苏羡起身,“你只需做好自己,我始终是现在的我。” 说完便拂袖而去,声线平淡“我便在你隔壁的浴池,有事叫我。对了,伤口不得碰水。”一一嘱咐完方才离开。 行至门口,苏羡松开拳头,手心里汗涔涔一片,胸口的那颗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似的,甚是顽皮。 林沐池有两间,左右各一。阮软洗完后走出门,隔壁的那间门依旧紧闭着,他好像还没有洗好。 阮软在想我要不要等他?脑子里又在自答,我为什么要等他?啊!好纠结,日后要怎么面对他啊! 独自在门外站了会,月色皎皎,仿佛在她的身上披了层薄衫。 “你在等我?” 隔离发门突然被人打开,苏羡一身白衫,身姿卓然,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 “日后我要洗的快些。”苏羡勾唇,走到她身边。 “洗,洗干净就好了。” “我怕你等急了。”苏羡说着,突然又将人抱起来,沿着月光的身影往厢房走去。 不日。 花玄楼便传出楼主与阮姑娘浴池共舞,郎情妾意,一室旖旎,荒唐日夜据说那小姑娘最后还是被抱住出去,娇软而无力。 阮软坐在池子旁喂红鱼,池水清澈,看得清鱼儿灵动欢快的身影。 “小阮,小阮。” 小翠抱着莲蓬欢快的跑过来,“来吃些新鲜的莲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剥下来的莲子递给阮软,“方才觉月去摘的,快来吃些,用来夏季解暑最好。” 阮软摇头,“吃不下。” “怎的,昨夜累着了?”小翠好奇的问,“听别人说昨夜你与楼主在林沐池激战,是切磋什么武艺吗?” 小翠一脸单纯,他只觉得那些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猥琐,可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 “什么鬼。”一抹红晕从她的脸上蔓延到耳根子,脖子后头,“我们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 “啊”? 小翠不解的挠头,这切磋武艺的又和清白扯上什么关系了? 阮软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还是个孩子,日后少听那些人瞎说。” 好吧。 小翠点头,瞧见不远处的觉星正往这边走来,小脸瞬间便垮下来了。 “翠姐,你在这儿呢!”觉星笑的像个孩子,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跑到阮软身边,作揖“阮姑娘好。” “觉星好。”阮软回之以礼。 “翠姐儿,你从哪儿得的莲蓬,瞧上去碧绿通透的。”说着,伸手想要摘一颗。 可今天翠姐似乎有些不用,抱着莲蓬别开身子,“又不是给你吃的。”语气里带着恼意。 “翠姐儿” “小阮,我还有事,先走了。”小翠第一次不去搭理觉星,抱着莲蓬走开,脚步掷地有声的,带着自身的怒气。 觉星看着她的背影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脑袋,“我是惹得翠姐生气了吗?” 阮软抓了把鱼食扔进池子里,问“兴许是翠姐儿为情所困吧。” 什么情? 觉星这木头脑袋不开窍,于是阮软便准备敲他几下。放了手中的鱼食,她道“翠姐儿昨日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云妖,你做何感想?” “哦,那事儿啊。”觉星嘻嘻一笑,“早就听闻云妖惧怕女子,我猜翠姐儿给他递帕子,定是想要害死他!”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三章,爬墙 怨不得翠姐儿生气,小觉星与她的想法压根没有搭到同一个频道上去。 “阮姑娘,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阮软摇头,问“若是有一天翠姐与别的男子成亲了,你当如何?” “我!” 觉星。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就像是在运行的机器中放了个铲子,硬生生的卡在那儿。他的脑子似乎不在转了。 从未想过的,翠姐儿会嫁人。如今算来,她已过及笄年,是到了嫁人的年纪。 “翠姐,翠姐年纪还小,不会嫁人的。”觉星否认阮软说的话,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往前走。 若是有一天翠姐成亲,是不是就对他不好了 觉星因为这件事纠结了一个好久,在日落的时候打算去向小翠问个明白,她是不是快要嫁人了,要嫁给谁。 可去她屋里又没有见着人,便坐在门口一直等着。 小翠心情郁闷,正与阮软坐在黄金阁内。 “你约了什么人?”她问。 阮软三两下心不在焉的望向门外,显然是在等人。 “来了。” 门外的吴夫人晃着身躯走来,神情并不是很好,走到阮软面前坐下,道“阮公子,吴彩说了,她不愿意见你。” 阮软皱眉“她人呢?我去找她。” “别。”吴夫人攥住她的袍子,“别去了,她不会见你的。而且你也进不到吴家。” 吴彩婚期将近,为防止意外,大夫人已经将她关在了房里,就连赵丽也得找法子单独与她见上一面。 “阮公子,有些事情是我们抵抗不了的。”吴夫人叹了口气,“一个人的命,只能受着。” 她是过来通知的,说完后便离开了。 阮软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站起来,“我要去个地方。” 吴彩要嫁的是知县之子,据说而是患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便疯疯傻傻,具体是什么模样倒是没人知道。 阮软与小翠二人趴在墙头,偷偷摸摸的往里头张望着。 “小阮,有人来了。” 因着小翠的提醒,阮软朝那群浩浩汤汤的人望去。 数十个仆人中间围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男子,他正骑坐在一小弟身上,口齿不清的喊“驾,驾驾!” “主子最棒了,如今都会骑马了!”旁边的胖总管眯着笑。 中间那穿着花衣裳的男子仰着头,似乎想要表现出神气得瑟的表情,结果做出来的却是不断往上翻着白眼,口水顺着嘴角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哈喇子滴落在小厮的脑袋上,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把。 因为抬起一只手来,背身便颤了下,这让坐在上面的少爷不乐意了,直接用力抓住小厮的头发,然后将人的脑袋往地上撞。 “好!好!少爷撞的好!”旁边的总管带着一群喽啰鼓掌。 那小厮的脑袋磕破了皮,血流不止,双唇惨白的哆嗦了一下,什么也不敢说。 “好过分。”小翠作势便要翻过院墙,不料被阮软拽住手。 她道“里面那么多人,你现在进去是送死。” “可再砸下去,那人的脑袋都要碎了!”小翠着急。 阮软双手撑在院墙上,脚底垫着垒起来的石头。 她斜着身子弯下腰,从脚下的石头堆里抠出一颗石子,随后对准施暴的少爷砸去。 张少爷叫了声,松开小厮,摸着脑袋四处张望。是谁敢偷袭他! 小翠与阮软立马低下头藏起来,听见院墙里的傻子口齿不清,“哇哇哇”的大叫个不停,说的话却没人听得懂。 大家习惯了他神经兮兮的发疯,以为他现在是犯病了,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直到那少爷将手放下来,众人才看清他额头上的红包。 “哎呦,我的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方才只将注意力放在惨叫的小厮身上,压根没看见飞过来的石头,此番见张少爷额头起了包,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将人拥护在中间,呼喊着找大夫。 就算是对他们的亲娘老子,也没有这般殷勤关切。 众人又浩浩汤汤的离开,只有那受伤的小厮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额头,半天没法子站起来。 “咚咚咚。” 一个烦着淡雅香气的荷包滚到他面前,小厮伸手拿起,拆开,里头塞着满满的碎布,用手摸上去就觉得硬邦邦的。 还有东西在里头。 扒开破布,是个漂亮的磁瓶,里头装着清香的膏药味道。 他将东西握在手里,努力的抬起头往周看了看,空无一人。 “谢谢。”他小声对着空气说道。 见他拿到药膏后,阮软跳了下来,带着怒气踹翻石堆。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她攥了攥拳头,绝对不能让吴彩嫁给这样的人! 小翠也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带着怒气回到花玄楼,小翠刚走到院子里便见觉星满身颓废的站在门口。 压下心里的心疼,小翠淡定的走上前“怎的坐在我门口?” “翠姐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觉月兴奋的站起来,“你去哪儿了?怎的现在才回来?” “哼。”小翠咬牙,“去受了气。” “受气?”他有些着急,“谁给你气受了,你告诉我,我去打他!” 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小翠记着儿时,自己分到的一碟子肉被稍大的姑娘抢了。 这件事被觉星知道后,便买通那女人堆里的老大,让她天天去抢欺负小翠的那个姑娘的饭菜, “笨蛋。”想起这些,小翠忍不住笑了。 她笑了,笑了。觉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惹笑了她,不过看见翠姐儿的笑颜后,自个儿心里也高兴,先前想问的所有东西全都忘记了一干二净。 只道“翠姐儿,你不喜欢谁,我便去揍谁。” “你呀。”小翠忍不住弯了嘴角。 阮软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双手环在胸前,忍不住感叹“啧,年轻就是好啊。” “汪!” 不知什么时候,脚边传来狗叫声,低头一看竟是傲犬。 而苏羡随后走来,站在她面前,定定的看了看阮软的脸庞,皱了眉“今日又去哪儿淘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四章,棋子 阮软立马摇头,甚是无辜回答:“今天没有淘。” 觉得不够似的再补了一句:“真的没淘。” 真的好意思说她趴了知县家的院墙,好一会儿。若是说出来,估计这人又要开始训她。 “再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苏羡伸手,食指抚了抚她的鼻尖,擦掉黏在上面的灰尘。 阮软不敢直视他的黑瞳,“就,就是看见一道墙,觉得挺好爬的,然后爬了下。” “你是壁虎吗?”苏羡心里有些气,伸在她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而后恼道:“你腿伤还没好,还成日里在外头淘气。” 小丫头连武功都不会,若是从墙上摔下来怎么办? 想起过几日他便要离开花玄楼,心里更是放不下阮软。 “小伤,我都没在意的。”她挠了挠头,小声的说。 苏羡脸色深沉,很是不悦的大步往前走。 阮软跟在他的后面,委屈巴巴的承诺:“我下次不爬墙了还不行吗?你看看你坐着眉头,眼角都快有鱼尾纹。” 苏羡在池塘边顿住脚步,望像水中的倒影。男子身材修长,玉树临风,如玉的脸庞依旧俊朗无双。 紧皱的眉宇间透露出他的恼意。 “什么叫鱼尾纹?”他问。 “就是你眼角的皱纹,一般人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明显。”阮软跑到他面前,从怀里掏了掏,诶? 她的名片怎么不见了? 算了,直接说吧,“要不你在我这办张卡,我教你如何淡化皱纹?” “你。”苏羡噎了噎,“迟早要被你气死。” “怎的会。”阮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其实我爬墙是事出有因,真的不是瞎闹。” 她将吴彩的事情与苏羡简单的说了遍,最后自己越说越气,一拳锤在旁边的柳树上,“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睁睁的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那男人算个什么东西,若吴彩真的嫁给他,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她语气恼火,双目冒出愤恨。 苏羡目光闪了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今晚想吃什么?” 阮软下意识回答:“藕丝。” 顿了顿,“你方才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怎么好端端的问我要吃什么?”狐疑的朝他看了眼。 苏羡目光幽深,只道三字:“去吃饭。” 他才不会是说,是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几字惊到,看阮软方才的气恼程度,若真追究下去,到时候说不定会想到他从前也说过,“你是我娘自小为我定下的儿媳妇”的这句话来。 苏羡可不想她的火气烧到自己身上。 自己的小姑娘,还得哄着。 吃完饭后,觉月来见。 阮软摸着肚子昏昏欲睡,慵懒的撑着脑袋靠在桌子上。 苏羡指尖摩挲着茶盏,神色冷漠:“她招了?” “是。”觉月抱拳:“李红月以自由为代价,交代了李华死前说的话,一山容不得二虎,更别提是三只势均力敌的老虎。一个满嘴谎言,一个虚伪狡诈,剩下的那个” “怎么?” “他说,剩下的那个是个痴心汉。” 满嘴谎言的王老将军,虚伪狡诈的李华,痴心汉是苏丞相? 阮软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早就知道剧情已经转变了,但没想到所有的事情居然和她原先都不一样。 王老将军当年上阵杀敌,名震天下,后来与拥有江湖势力的花家小姐相爱。皇帝忌惮他,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于是王老将军的好兄弟苏丞相娶了花家小姐,并且让她生下了流着王家血脉的孩子。 毕竟苏丞相是文官,手里没兵权,就算娶了个有江湖势力小姐,皇帝也不会去忌惮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苏家被屠,王家血脉流落在外,王老将军除了见到苏羡时有些伤感外,之后却是没了动静。 就连认祖归宗的话也没说过。 阮软理了理思绪,轻轻道:“痴心汉什么意思?” 觉月脱口而出:“难道是说苏丞相对花大小姐” “够了。”苏羡拧眉,“李红月还说了什么?” “她说王老将军和李华都是一丘之貉。” “没了?” “没了。” 苏羡颔首,“下去吧。” 他知晓,李华构陷苏家是事实,他的死也是罪有应得,至于王强,若日后他不来犯,两人也便不需再有交集。 “对了。”苏羡问觉月,“王恒逸呢。” “他主上,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那人不仅不愿离开,还练的一身好轻功,连傲犬都没办法抓住他。 苏羡懒得前去,只道:“将人绑起来打一顿,然后送回去!”反正他就是看他姓王的不顺眼! “咳咳。”阮软笑了笑,“我去看看吧。” “不要。” “放心,我有办法让他乖乖离开花玄楼。”阮软说道。 她来到白大夫的院子,王恒逸正在地上拔草。 见到阮软时,先是眼睛一亮,到随后想起什么似的,撇了撇嘴,蹲在地上哭起来。 “你哭什么?”阮软在她身边蹲下。 “娘亲,你来看我也便罢,为何还要带个后爹来?”他指的是阮软身后的苏羡,带着哭腔道:“有后爹,有后妈,没错。” 他的意思是有了后爹便有了后妈,这句话说的没错。 阮软嘴角抽了抽,“这话谁教你的?” “不知道。”反正他脑子里就是出现了这句话。 阮软从怀里拿出桂花糕,递给王恒逸。这里头掺杂了眠药,等他吃下后便会立马晕了过去。 “我不吃。”王恒逸一巴掌将她手里的东西打掉,“你肯定和后爹一起商量着害我。” “”小东西还挺精神。 王恒逸觉着苏羡要害他,同时苏羡也对他看不顺眼。 两人相互看着,眼瞳冒着火焰。 “王恒逸。”阮软搬了个小板凳在他身边坐下,“你听我好好跟你说。这里是花玄楼,而你的家在将军府,你应该回你家,而不是待在这儿。” “娘亲在哪我就在哪。” “呵。”苏羡冷哼。 阮软扭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目光,然后对王恒逸说道:“这里是苏羡的家,不是你的家。在这儿,他是老大,他说让你住下你就可以住下,他说不让你住下你就不可以住下,懂了吗?” 摇头。 “也就是说,你应该回自己的家里去。” “不要。”王恒逸摇头,“他才不是老大,皇帝才是老大。我父亲都说了,皇帝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想杀谁就杀谁!” 阮软眯起眼,“什么叫他想杀谁就杀谁?” 王恒逸脑海里回响着那日在书房外偷听来的话,但是只记得只言片语了,便道:“那皇帝说啦,我父亲杀了李华,完成任务啦!” “在哪说的?” “在我家说的。” 阮软站起来,看向苏羡,“看来我们都是棋子。” 皇帝的棋子。他应该是早就怀疑李华的虎狼之心了。 “别想了。”苏羡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与王家无关。只要苏家大仇得报,我此生” 阮软捂住他的唇,皱眉道:“不准说“死”字。” “好。”他拉住阮软的手,双目定定,像是在承诺般:“日后再也不提及。” 她垂眸,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觉得苏羡似乎与原书所写的不同,那个冷血如蛇的男人,好像并未按照原本的设定黑化,而是给人一共亲切与温暖。 冰封已久的内心像是被阳光融化一角,阮软不敢去深究她那莫名的情绪。 “苏羡,有时候我会觉得或许你不是我原本认识的那个你。”阮软收回自己的手,语气轻松:“这样的你真的很好,至少不会让我感到害怕。” 现在的他会给人温暖,也很通情达理,这样很好。 闻言,苏羡眸子暗了暗,面上不显,将人拥入怀中,抱的很紧,比平日里的力道大了许多,他道:“你也不是原来的你。” “什么?”阮软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没什么。”苏羡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样的你很好。” 所以不要变回之前的你。 总觉得他说的话饱含深意,可苏羡不愿意说的事情,不论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她心里有些惴惴,难不成他知道我并非真实的阮软,而是另外的魂魄。 不可能,转念否决这个想法。苏羡应该不认识之前的阮软吧,柴房那次也是初见 阮软晃了晃脑袋,目光扫到地上的王恒逸身上,他不知什么时候捡回那块桂花糕,嗷呜一口塞进嘴里。 只嚼了下便直接咽了下去,随即双眼向上一番,晕厥。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王家大院里头。 几日后。 一顶红色的轿子在众人的拥簇下晃荡着前行,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路过一片林子时,喜婆笑吟吟的对轿夫们说加快些脚步,实则心里惴惴不安。 前几日听说这片林子闹鬼,就连白日里都会听见呜呜的哭声。本想绕道而行的,可另外的一条路虚的过桥,不知怎的,就在昨日,那道桥也莫名其妙的断了。 喜婆无奈,只能和轿夫们走在这条“鬼路”上。 此时,吴然正坐在轿子内,手中攥着一把匕首,双目红肿。 她听说昨日那傻子夫君打死了自己的家奴,就像是一只暴戾的疯猪。她绝对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既然做不了婚姻的主,总能做命的主! 这般想着,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五章,劫亲 轿子行在路上,晃荡个不停。 “走快些,走快些。”喜婆催促不断,一阵风吹来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发麻。 吴然手中握着匕首,指尖发颤不断。 正准备对向手腕时,轿子突然猛烈抖动起来,匕首应声落地。只听得门口传来阴凄的哭声。 “呜呜呜” 声音显得格外哀怨,在偌大的林子里回荡不绝。 “快走快走!”喜婆大声喊着。 轿夫们心生慌张,两只脚也在哆嗦个不停,浑身没了力气后,这下子连轿子也抬不稳了。 “出息!”喜婆叫嚷着,“都是些壮年的汉子,就算是有鬼也需得怕你们三分!” 她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可今日的新娘子要是不送过去,大家都得完! 联想起这几天听到的林子传闻,水桥被断,他一方面是在猜测这婚事是不是不吉利,可是另外一方面又觉得有人在捣鬼。 壮着胆子对前面喊:“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直接出来!” “呜呜”声戛然而止。 小翠蹲在高树上,心想这次阮姑娘的吓退计策失败了。 喜婆骂了句“他娘的”,而后对轿夫们道:“别管那么多,先把新娘子送过去。” 所有人心思定了下来,脚步也愈发稳妥。 刚走几步,忽而听见“踏踏”的马蹄声,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强盗”,全身穿着黑衣,带着面罩,手里拿着骇人大刀。 为首的那人坐在高马上,墨发用一根羊脂玉簪束起,长眉弯弯下,那双深黑的瞳孔中泛着英气。 “来,来者何人?” 喜婆哆嗦着问。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江洋大盗江洋也!”阮软从腰间抽出匕首,指着喜婆放肆道:“今日,我便要劫了轿子里的女人,给我当小媳妇。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你们赶快滚,二,去见阎王。选吧。” 说完,颇为嘚瑟的牵起缰绳,身下的马匹发出“哒哒”的踩地声。随后,在她身后的几十个人。像是在响应号召似的,纷纷牵动缰绳。 马蹄声响彻整片林子。 “什么江洋大盗?我们只听说过江湖上的狡兔山,猛虎王,还没听说过江洋大盗的。”喜婆梗着脖子,心里抱着一丝侥幸。 或许这些人不过是声势浩大罢了,在江湖上并未有何名望。 “你们可知道这劫的是何人,这可是知县家的媳妇,若是你们今日把人带走了,到时候小心自己的窝被搅了!” “啊!” 喜婆话刚说完,一直利箭射在她那高拢的盘发上。 百步穿杨,箭术高明。 觉月坐与马上,冷冷的收回手中的弓箭,声寒如冰:“你的话太多了。” 喜娘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一股液体稀稀拉拉落在地上。她居然被吓尿了! “还有谁想留在这儿吗?”阮软眉梢上挑,“下次,可就是我蒙着眼睛射箭了。” 她轻笑:“我的箭术可不怎么好,射着不该射的地方,可别怪我哦。” 轿夫们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想把命搭在这,对面的人可是自己这边的数十倍,他们。若是与之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们撒手扔了轿子仓促而逃,喜娘见了大家都逃了,苦着脸说了句:“要死哦,”手里的帕子也扔了,摆着臀大步跑开。 见人已被吓退,觉星朝身后挥了挥手,那群铁骑以最快的速度退离这片地方,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觉星骑着马上前与阮软并齐,好奇问:“阮姑娘,不知为何,我觉着江洋大盗这名字听起来很是霸气!” “那是。”阮软笑,目光落在那顶红色的轿子上。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掀开轿帘,露出一张泫然若泣的小脸。吴然往外看去,那人穿着黑色劲装,手里攥着缰绳,英姿飒爽,青丝随风飘扬,分外潇洒。 “阮公子。。。” 她下意识叫出声,双目含着眼泪。 吴然原本是想以一个帅气的方式跳下马的,奈何她只学了几天的马术,想要摆出帅气的姿势,则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翠站在马儿下方伸出手,将人扶了下来。 双脚刚刚落地,阮软便被奔跑而来的吴然一把抱住,双肩颤抖着,小声的窝在她怀里哭泣。 阮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谢谢。” 等哭够了,吴然接过阮软递过来的帕子,哽咽道问:“刚刚那些都是你的人吗?” “不是。”阮软指着觉星,“是这位兄弟手下的人。” “多谢公子。”吴然又向他道谢。 觉星挠了挠头,抿唇笑着看向小翠。 她拜托自己的事情,自然要办的稳妥。只不过这群铁骑并不是他手底下的人,而是主上交给自己暂时支配的暗卫。 江湖上战斗力最高,强悍无比的暗卫,只听苏羡一人的指使!如今却被用派在劫亲上,让觉星觉月都为之一震。 主上对阮姑娘可真是好,将最强的铁骑派出来,只为解决一件小事儿。 阮软也觉得方才颇为威风,心里得意了会,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便让小翠带人上马,几人扬长而去。 空荡荡的林子再次恢复寂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喜婆等人赶到知县府说明此事,众人大怒不已,只有那张家的傻少爷拍着手,欢呼雀跃的在原地转圈圈,嘴里喊着:“媳妇跑了,跑了,哈哈哈,跑了呀!” 那什劳子的江洋大盗,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人! 知县大老爷气得跺脚,一巴掌扇在傻儿子脸上,:“你这个混账东西,媳妇被人劫走了还笑得出来。” 刚打完,见你小子蹲在地上哇哇的哭,又忍不住心疼,对那群仆人道::“还不将少爷带下去!” “是。” 一场闹剧很快落下帷幕,阮软将吴然安顿下,兴高采烈的跑回房中,想要和苏羡。说说这些事情。 不知为何,第一想分享的人居然是他。 阮软推开门,发现苏羡并不在里面,于是便坐在屋里等了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六章,被劫持 等了很久也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阮软忍不住起身往外走,准备去别的地方找找。走到院门口正好碰见迎面而来的觉月。 他从怀里掏出已经拆过的信,道:“阮姑娘,主上给你留了封信。” “给我看看。”阮软正准备拿来,觉月却不肯松手。 疑惑问:“不是给我的吗?” “主上说您不认识字,让我读给您听。”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那你读。” “主上说他这几日要去凭民山剿匪,让您安心待在诶?阮姑娘,信还没读完呢,你去哪儿?” “收拾行李。”她说。 “主上说了,此次剿匪凶险,不让您跟着!” 阮软转身看向觉月,认真道:“苏羡离不开我。” 夜里若是她不在,将会和之前一样,辗转难眠,时而还会被噩梦吓醒。 阮软收拾完东西,发现觉月两兄弟已经将马车备好在外。 知道拦不住她,倒不如提前将东西备好。 马车晃晃的往狡兔山追去,日以夜继,根本没发现苏羡的影子。他身下的那匹可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格外彪悍强壮。 阮软等人便遭了殃,风尘仆仆的追踪着,前途茫茫,还在林子里迷了路。 “找到路了吗?”觉星问觉月。 他可怜兮兮的蹲在树下,而身旁的阮软脸色如土,分外憔悴。 觉月摇头,在两人身边坐下。 出门后阮软才知道,原来这两货根本没有闯荡江湖的经验,或者说,从前他们都是跟在苏羡身后,按照命令办事,这还是第一次自个儿出远门。 他们在不知名的林子里迷了路,转了半天发现一直在原地转圈,他们系在树上的红色绸带正迎风飘扬。 “你们听说过鬼打墙吗?”觉星蹲在地上,抱紧自己:“以前听老人们说过,这鬼打墙呀,就是林子里的鬼把你迷惑住了,让你一直在里面转圈圈,找不到路!” 一阵冷风,再配上觉星阴恻恻的声音,阮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脖子后头甚是冰凉。 她看着喋喋不休的觉星,在他耳边轻轻轻轻说道:“看你后面。” “诶!你这法子老套了。”觉星得意的笑着,“你是不是想吓我,说我身后有鬼吗?嘿嘿,我就不信” 一根冰冷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寒彻骨。 与此同时,阮软与觉月两人也已经被挟持住,身后都站着两个独眼的彪悍胖子。 觉月与觉星两个兄弟相视一眼,正准备反击之际,听见阮软身后的大汉粗身粗气的威胁:“你们要是动一下,我便杀了她!” “有话好好说。”觉月皱眉。 “说个屁。”独眼大汉口沫横飞,“把你们身上的兵器暗箭全部都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他们将腰间长剑扔下,默默看着大汉。 “就这些?”独眼不信,命身后的几个兄弟去搜。 两人无奈,只能张开双手任人摆布。不一会儿,面前瞬间出现一堆“小山丘。”,有袖箭、弹弓、弩箭,金钱镖、飞镖、飞铙、飞刺、飞剑、飞刀、梅花针、绳镖,各种瓶瓶罐罐的毒药。 最关键的是,还从脚板底掏出两块鹅卵石,光溜溜的,贼拉亮眼。 这下真的算是无防备之器了。 独眼大汉有些错愕,满脸的横肉挤在一起,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傻眼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行走江湖,若是侠士,带些暗器的还好说,可那两只鹅卵石是干啥用的?那大汉疑惑着,便问出口来。 觉星撇了撇嘴巴,“踩在脚下舒服呗。” 听白大夫说,这还能促进血液循环,让身体更加健康。最关键的是,有时候身上暗器不够用了,可以从鞋子里掏出来,砸人! “把人压回山上,听大当家的发落!”那大汉说道。 三人欲哭无泪,双手被人绑起来,直接塞进马车里边。 “苏羡没找到,却被土匪带进贼窝了。”阮软坐在马车里叹了口气,“这要是说出去,会不会被人笑死?” “应该不会。”觉星郑重的保证:“你放心,待到时机成熟,我们便会想办法逃出去的!外面那群人不过是些小喽啰,我们应该可以搞定!”他信誓旦旦。 阮软垂眸:“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摇头。 觉月说:“狡兔山的人。” “没错。”阮软颔首:“方才我看见他们的腰牌上写了三个字,第一个不认识,第二个和第三个是兔和山。” 所以她猜出来那些是狡兔山的人。 “阮姑娘,为什么你不认识字啊?”觉星不解,“看你平日谈吐,只觉你是个知识渊博的人。” 可为何,不认得字? 这个世界的字都是繁体,阮软依稀能辨别出来些,但并不全然识得。 她无奈道:“我们现在不要讨论我识不识字这个问题,而是想想怎么出去。” 她张口咬着车帘,发觉那群土匪轻车熟路的走出了这片林子,此刻正往狡兔山上走。 “看什么呢!”那大汉见到阮软,凶神恶煞的吼。 阮软吓得松口,脑袋缩回轿子里头。 小声道:“并不是我迷了路,而是这片林子有问题。” 八成是里的带着阵法的林子,故意扰乱人的方向感。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觉星闭上眼睛,“让我想想。” 过了会,听见均匀的鼾声。 阮软无奈的靠在轿子上,闭上了眼。不就是在剿匪的路上被土匪绑了吗,她不怕!前人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 就这样,觉月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两人都靠着轿子睡了过去。 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山路崎岖,马车晃晃荡荡的摇个不停。阮软靠在觉星肩膀上,觉星靠在觉月肩膀上,几人相互依靠着,一觉睡到了山顶。 睡得正酣,帘子突然被人拉开,那独眼大汉音量颇大,吼道:“他娘的,倒是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快给我起来!” 阮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好半天没回过神。 直到被人拉出马车,压入豪气的大殿中,眸子方才清明。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七章,我是逃难的 b/b选在架上的骨灯将整间大堂照的明晃晃的,正面高坐盖着一张完整虎皮,上面坐着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双目焌黑如碳。 五官生的倒是不错,只是被胡子全都遮住。在看其身,灰蓝坎肩,露出有力结实的双臂,虎皮护肘,身下穿着紧腿马裤,里头藏的是刺刀。 阮软大大方方的打量着,纵使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却依旧没有惧怕的模样,反倒从平静的眸子中窥得几分好奇。 左右两侧分别是觉星觉月,他们三人并肩而站,神态自若,不似那些怂包鸟人。 “大哥,这是我与三弟在黑林里头抓来的。我见他们鬼鬼祟祟,定时有上不了台面的事儿。”那独眼大汉说道。 他口中的三弟也是个独眼汉子,只是皮肤生的极黑,像是非洲人般。 这人也道“俺也觉得这三人有问题。” 高座上的人慢条斯理的取下小腿上的刺刀,沉甸甸的拍在手上,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相视一眼,没有回答。 “我数三声一起回答。”台上大哥命令“三,二,一!” “商人。” “书生。” “郎中。” “” 阮软吸了口气,“没错,我们是三个不同职业的人。我是商人,他们分别是郎中和书生” “啪!” 一掌趴在桌子上,高座上的熊天目光阴鸷,“当我是傻子吗?商人,书生,郎中?你们怎么聚到一起的?” “缘分。” 阮软不急不慌的往前走了几步,从容解释道“其实我是贩卖人口的商人,这书生和郎中便是我要骗去买了的。” 这? 觉月觉星心中称奇,只要不封住阮姑娘的嘴,她就能说出些让人惊奇又合理的话来。 “贩卖人口?”熊天摸了摸胡子,“这么说,你也不是个好人咯?” “好人?我当然不是!”阮软冷笑,“当好人有什么好的,当恶霸才好!那样才有肉吃,才有酒喝!” “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所有狡兔山的人都为她的这番话鼓掌称赞。他们这儿本就是土匪窝子,是天底下生恶的地方。 他们才不管什么牢子的善恶,随性所欲做自己的事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过得潇洒! 笑完后,独眼汉子暴虎说道“你个好小子。原来是卖人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呢,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啊。” “惭愧惭愧,生的一副好人的模样,奈何心里黑的像碳似的。”阮软故作惋惜,“我要得亏了我这般相貌,这才骗得了旁人。” 众人又笑,偏偏那位独眼汉子暴虎眯了眼,抬手“安静。” 他从旁边小弟手里取过一把大刀,突然抵在阮软的脖子上,目光森然“你小子想骗我?刚开始我们可是从那两人身上搜出来各种暗器!你说他们是商人书生?试问那家发商人和书生还会带着一身兵器毒药?” 冷寒的刀刃抵在细嫩的脖子上,刺破细嫩的皮肤,鼻尖已经传来一股子血腥味道。 “继续编。”独眼大汉冷声道,“最好编些让我能够信服的话来,否则我就拧了你的脖子,当尿壶。” 阮软咬了咬牙,努力克制自己的双腿,不让它抖得明显。 与此同时,觉星觉月的双手也全被牢牢束缚住,脖子上抵着一把大刀。 “快说!不然老子就砍了你!” “等等!”阮软大喊,“其实,我们也是土匪。” 什么?他们三个,土匪?怎的身上没有匪气? “再编!” “我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前几天去把知县家的新娶的媳妇给劫了,想要带回去当压寨夫人。谁知道刚把人带回去,自己的寨子便被一群不知名的蒙面人给剿了,所以我们三兄弟便像个无头的苍蝇,跑到林子里头迷了路。” 她一本正经,说的就和真的一样。老王严肃认真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熊天将自己手中的刺刀扔在桌子上,随后朝台下走来,阴鸷恶狠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在阮软身上。 见大哥下来,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等待他发落。 “你是土匪?”这语气,不能说他在质疑,而是他压根就不信。 “当个土匪连胡子都没有,你告诉我你是土匪吗?”熊天说着,应着自己的话似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胡子,这才是男性的象征嘛。 看看面前的小子,个头只到自己的肩膀,长得也是娘们,小脸那么白,五官端正精致,整一个小白脸。 熊天摇头又摇头,“你肯定不是土匪。” “他娘的,你放屁。”阮软学着电视剧里流氓的模样,“老子就是土匪,只不过逃跑的时候把胡子剃了,所以看上去秀气点。” 圆圆的双眸中泛着怒意,倒真有几分气势凶凶的味道。 “哪个土匪老大的个子像你这么小?” “短小而精悍,浓缩才是精华。”阮软不卑不亢的狡辩,“我靠的是脑子和真诚,用智慧和真心打动我的兄弟们,一起创造事业。” “真是土匪?” “真的。” 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头次见到你这么秀气的土匪。”他笑的前仰后合,亮晶晶的双眸里闪着泪花子。 等笑的够了,他正了神色对独眼大汉说道“带到训练场去,看看这些个土匪有什么本领。” “是!” 几人被推搡着带到一片狂阔的草场上,那儿树着一些靶子,正有人拿着弓箭练习。 草场中间围着一群摔跤的汉子,充满暴躁而不羁发气息,随着他们有力的动作,地上的尘土不断腾在半空中。 阮软等人路过他们的时候,闻到一股子汗味儿。 “阮大哥,你猜这群人会对我们做些什么?”觉星问中间的阮软。 他不敢再称阮小姐,怕这群土匪会对她不利。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她道,“你们怕不怕?” 觉星摇头,“我不仅不怕,而且还很期待。以前都是我们押送别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押送我们!” 真新鲜,他感觉这番经历很是惊奇呢。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八章,吓傻了 b/b三人被带到十米远左右站好,面前的三个土匪分别拿起弓箭。因为离得太远,所以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依稀可以看清那些人嬉笑的嘴脸。 觉星咽了咽口水,“他们不会想要拿箭射我们吧?”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阮软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果不其然,有位土匪兄弟手里掂着两个苹果,走到他们面前幸灾乐祸的笑着。 “可要顶稳了呦。” 将苹果分别放在觉星和觉月的脑袋上。 阮软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感愈加沉重,不解问“我头上不用放吗?” 难不成那群人是想要直接一箭射死自己? “哈哈哈。”土匪兄弟奸笑两声,“我们家老大说,你是他们的头子,胆识自然要比普通的土匪大些,所以” 他从袖子里取出个樱桃般大小的果子,放在阮软的脑袋上,“这才属于是你的。” 阮软“” “我们当家的会用箭射中果子,若真你们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证明确实胆识过人,这样才能配得上土匪的称号!”那人一边解释着,一边退了出去,对远方的熊天等人招了招手,示意可以射箭。 “咻。”独眼的黑皮兄弟最先出手,直接射中觉月头上的那颗苹果。 众人鼓掌。 “我”觉星额上冒出冷汗,脚指头都蜷缩在一起。 头次感到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种感觉不再新奇,而是恐惧。一滴汗水落在他发唇瓣上,烫的人心在发颤。 咧 “咻!” 独眼的大汉精准无误的射中觉星头上的那颗苹果,哈哈大笑起来,“老子的箭发就是牛!” 觉星瞬间松了口气,浑身软绵绵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阮大哥别怕。”觉月安慰,“他们都是老练的箭手,不会失准的。” 那群人手中都有厚厚的一层茧子想必是常年握弓箭而磨炼出来的。 “” 若她脑袋上顶的是个苹果也罢,偏偏是个小樱桃似的果子,比那根箭的头子还要小,稍有偏差,脑袋搬家。 “我与她换过来!”觉星觉月异口同声,想要用自己的头上的苹果去换她头上的那个小果子。 阮软垂眸,“不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如何便如何。”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开始呼喊。 “你们几个,可站好了?”熊天笑的阴险,他向来看不起小白脸,瘦弱无力的男子,没有丁点儿男子气概。 “是我要问你准备好了没有。”阮软抬眸,双目一片清明,“我脑袋上的小果子,就凭你的箭术也能射中?” “大哥,她瞧不起你!”独眼的暴虎说道。 “呵!”敢质疑我的箭术!熊天用力拉开弓箭,单闭右眼,望着阮软脑袋上的那颗小果子,松开箭弦。 “咻!”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脑袋上。 一阵风的声音,阮软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目瞪圆,只见得那只箭呼啸往她头顶射来,随便带走那颗小小的果子。 几分发丝连带削落,飘散在空中。 赌赢了!她没死。 “好啊!看起来这般柔弱,没想到却是个有胆识的,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熊天不免对那三人高看了眼,“先给他们喂下去功散,然后松绑,请到屋子里喝酒!” 说完,豪爽的笑着往屋内走去。 觉星觉月喝下去功散,无法使用内力,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阮软身边,双手倒是已经恢复了自由。 阮软依旧保持原来的动作,冷静淡然的面容,双手背在身后,唯独那双灵气的眼睛显得有些呆滞无神。 “阮姑娘?”觉星小声叫着,怕吓着她似的,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想要将人的魂儿拉回来。 觉月也忍不住皱眉,心里自责。是他们没有保护好阮姑娘,才让她变成现在这副被吓傻的模样。 “阮姑娘,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阮姑娘?” “阮姑娘。” 觉星摁住她的双肩晃了晃,终于看见阮软的眸子转了下。 “我还活着。”她显得有些木讷。 “是啊,没死呢。那人箭术高明,将果子射中了!”觉星激动的对她竖起大拇指,“你太厉害了,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阮软抬起双手,声音缓慢“扶住。” 两人一左一右,撑住她的双手。 阮软问“扶好了吗?” “好了。”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我要倒了。” 阮软话刚说完,两腿一软,全身的重量搁在觉星觉月身上,所以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似的,整个人仿佛飘在空中,丁点儿直觉都没有。 她哪里是厉害的不眨眼,分明是被吓傻了! 狡兔山的都是一群疯子,居然拿那么小的果子放在她脑袋上。要不是因为自己命大,早就嗝屁了。 “阮姑娘,没事了,没事了。”觉星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找到机会了,我们报复回去!” “没错。”觉月开口道“到时候我们在他们的头上放只蚂蚁。” 还是他比较绝。。。 阮软被两人搀扶着去了茅厕,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出来的时候,心情差不多恢复过来。 “从现在开始,去找世界上最小的蚂蚁!”她攥着拳头,“此仇不报,觉星觉月誓不为人!” “还有你”觉星提醒。 阮软咽了咽口水,“重任交给你们两了。我想法子就好。” “你们在说什么呢?” 不远处的暴虎咧咧叫着,“上完茅厕就快走,我们当家的等你们呢!” “来了。” 阮软甩了甩袖子,跟在那人的身后,一路走到原先的那间大堂上。 屋子中间摆了张桌子,上面全是美味佳肴,正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坐!”主桌上的熊天说道。 他的两侧分别是之前的两位独眼大哥。 待人坐下后,他开始介绍道“我乃狡兔山的大当家熊天,左边这位是暴虎,右边叫黑皮,分别是二当家和三当家的。至于我们狡兔山是干什么的,各位都在道上混的,应该有所耳闻。” 熊天方才已经差人去调查了这几个“江洋大盗”,他们在江湖上虽然还没什么威望,但前几日确确实实的劫了知县家的儿媳妇,如今官府正满世界的找他们。 既然都是土匪,也便算是一条路上的兄弟,犯不着打打杀杀。 “狡兔山,传闻里头的土匪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武艺超群,如今一见所言不虚。”阮软抱拳,“各位都是顶尖的绿林好汉,让人敬佩!” 她先是夸赞了一番,然后也自我介绍“在下阮江洋,左边是我二弟阮月,右边是我三弟阮星。” “哈哈哈,原来是三兄弟啊。”暴龙刚刚被夸的脸都红了,咧着白牙笑,满脸欢喜“其实你也不错,我们大当家的射出利箭时,你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般胆识过人,在下确实佩服。” “一般一般,您过奖了。”阮软嘴上谦虚着,心里心虚着。 她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只能激将着熊天,希望他能射的准些。那只箭飞来的时候,阮软浑身僵硬的很,什么都做不了,感觉已经失去知觉。 自个儿的魂魄在当时也出窍了似的,脑袋空荡荡的一片。哪儿是勇敢无谓,分明是吓得不敢动弹。 她道“还是各位箭法了得,在下佩服。” “诶。别说那么多了。”熊天眯了眯眼睛,“来,喝酒。” 一整杯酒给阮软满上,熊天等人率先一杯饮尽,而后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怎么不喝?” “空腹喝酒不好,伤胃。”阮软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我先吃点儿。” 她酒量差,担忧醉后会说露馅。 众人点了点头,也拿起了筷子。那暴虎和黑皮大口啃肉,双手举着鸡腿和猪蹄子,动作甚是豪放,吃的满嘴油腻。 熊天并不着急吃,反而好奇的问阮软“你说你们山寨被人袭击了,可是那知县家的人报复?” “不是。”阮软瞎编,“是群蒙着脸的人,不知是何身份。可能是看我们劫新娘子不顺眼,路见不平,所以想要报复一下我们吧。” “不不不。” 熊天呷了口酒,“或许袭击你们的,正在狡兔山下面。” “啊?”阮软故作不知,“兄台此话何意?你们狡兔山这般厉害,还有人敢前来挑衅?” “前天,我们有兄弟在山下发现一支神秘的队伍,正准备带人查探时,那群人却像是鬼魅般消失了。”他神色严肃,“所以我便派出两位兄弟去查看,结果把你们从林子里带出来了。” 一开始以为这三个是神秘队伍的人,只不过后来发觉他们并未有那般神出鬼没的本事。 “对了,这两位兄弟生的一副俊杰人才的模样,想必功夫不凡吧?”熊天言语中带着探究。 这是想要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觉月神色淡淡,将杯中的酒全部饮尽,说道“若我们真的不凡,就不会被你们拿下了。” 他曾听阮软说过,人在屋檐下,暂且低下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他觉月也能暂忍屈辱!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九章,纳为己用 熊天豪放的大笑,丝毫不掩自己的傲然之气。 觉月心里不忿,端了酒杯呷着,状似漫不经心“你们说有群黑衣人埋伏在山脚下,他们是有所图谋吗?” “来者不善。”那暴虎回道“谁会没事做的来我们狡兔山?要不就是官府,要不就是土匪。” “土匪?”觉月故作不解。 “黑吃黑,懂吗?”暴虎眯了眯眼,“大家都是土匪,身子里头都带着痞气。我们这偌大的狡兔山,物资富饶,少不了有人觊觎着,那群人若是抢了我们的寨子,便能个个富的流油喽。” 他们粮仓百吨余粮,有些堆积的已经开始生出虫子,光是兄弟们的房屋便是金玉满堂,家财万贯,个个儿富的流油,每日吃的红光满面,打劫时备有力儿。 “说不准,打劫你们寨子的,和狡兔山底下的是同一伙人。”熊天咧嘴,笑开的嘴角龇到耳朵后边,“但是,他们若敢攻上山,必死无疑!” 看他这傲气自豪的模样,似乎已经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阮软在离开花玄楼的路上,觉月便已经告知他苏羡要攻打狡兔山的事情。现在山下那只神秘的队伍,八成就是他们。 心里为苏羡忧了忧,阮软瞪大了杏眼,惊诧中带着疑虑,“你们便这般有把握?我们的老寨子可是在深山中,甚是隐蔽,可那黑衣人还是把我们给剿了” “你们可千万不要小瞧了对方。到时候若是被他们暗中偷袭,上当吃亏可就不好了。” 阮软看上去满脸焦虑,似乎自己真的有个寨子被人攻陷了般,已经心生疑虑,开始瞻前顾后了。 这般子胆小怕事的模样逗笑了熊天。面前的兄弟倒是有趣,先前连利箭都不怕,现在呢,却是被黑衣人吓成这幅样子。 “就算他们暗中偷袭,也起不到作用。”熊天这人最大的缺点便是过于自负,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笑说“各位随我来,让你们看看我的寨子!” 寨门敞开,众人跟在熊天身后往前走,面前全是平地,看上去并未有何稀奇的。 熊天却在走了十步左右后,突然跳跃而过,约摸一到两米的距离。 什么意思? 阮软看见暴虎和黑皮也轻轻松松的跳了过去,站在他们三人的正对面。 “你们就站在原地,千万不要动。”黑皮暗声警告。 说完,伸手招了招。 “哒哒哒。” 几人骑着黑马,行至阮软附近时突然跳起,轻松的越过对面,勒住缰绳。 “土下有东西!”阮软惊讶道。 “没错。”熊天颔首,“表面上看起来,此地平坦,与寻常地面无异样,实际上,你们面前有个四尺左右的大坑围住我们的寨子。” 相当于一个河坑,将整个寨子围起来。 “这坑里头”熊天卖了个关子,勾唇笑“你们猜,里头是什么?” “尖刺类的暗器。”阮软道。 “猜对了一半。”他继续道,“这里面有削减的竹竿,还有火油火炮” 只要有人试图攻寨,刚走到门口,便会陷入坑内,这时候落在尖竹上,不死即伤。对于那些个幸存者,招呼他们的是寨内高墙上的人射出的火箭(点燃的箭)。 点燃火炮火油后,入侵者四肢分裂,骸骨无存,化成一抔灰烬。 阮软听完他们的描述之后心头一颤,“可你们不怕自己的人也落进去吗?” “呵,我们连土匪都当了,还怕生死?”暴虎撇了撇嘴,“再说了,寨子里头的人都知道这地方有陷阱,一不注意便会命丧黄泉,因此路过此地的时候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大家都是惜命的。知道有陷阱,自然而然便会规避。久而久之,跨过这道坑变成了大家的习惯。 就连马儿路过此地,也能熟练的跳跃而起。 暴虎捧着大肚子咯咯直笑,打趣问道“怎么样,你们江洋大盗没这般的本事吧?” 阮软笑,“若有你们这般聪慧,还能被追杀至此吗?” 众人笑之,一同回了大殿上。 小厮又开始上酒,阮软故意扯东扯西,有时拿起酒杯也只是轻轻抿了口。 “你们这三位兄弟倒是颇有胆识的,如今也见识了我们狡兔山的威力,可否愿意留下来,共谋霸业?”熊天突然眯眼,冒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意思是,要收了他们三个人? 阮软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熊天食指点在桌上,深黑的眸子里涌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他这个人虽然狂妄,但也是个爱惜英雄的人。 面前的阮江洋,虽然个头不高,模样清秀,但是言语间透着一股机灵劲,再看跟在她身旁的两名男子,气势不凡,光是站在那儿便于常人不一样,有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这三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便送去见阎王。 熊天心里暗自打算着,语气爱惜道“你们都是英雄,所以我愿意在你们穷途末路的时候帮扶一把。大家既然都是土匪,那便都是胸有大志的人。既然我们情趣相投,为何不一同谋事呢?” 他循循善诱,语气透着蛊惑力。 “额”阮软倒是没有意见,反正为了保命,她可以暂时接受熊天抛出来的橄榄枝。 但是觉星觉月在听见熊天的那句话时,脸色显然的沉下来,一言不发。 阮软无奈道“这件事我们三兄弟还需要商议一下,还请熊大哥给些时日。” “自然。” 他看似大度的笑了笑,“等会儿便在寨子里住下,我差人送你们。” 潜台词,你们想走是不可能的了,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而且还得被人监视。 熊天亲自为他们几人斟满酒,彰显自己的气度与容耐心。 “对了,你们三人是亲兄弟?”他看了看,摇头说“怎的长得不像?尤其是江洋兄弟,模样清俊,就和小姑娘似的。若不是你的穿着打扮,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妹儿。” “堂堂男子汉,怎得会像是男子。”阮软摸了摸鼻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章,你不是个好人呐 全场静默,旋即哄堂大笑,有人重复阮软的那句“堂堂男子汉,怎得会像男子?” 阮软红了脸“我这不是说错了嘛。我的意思是,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得像是女子呢!” “哈哈,是是是。是我说错了。”熊天举起酒杯,想起之前的问题,便又问了遍“对了,你们真是亲兄弟?” “不是。”觉月接下话,“我与阮大哥三弟本非同姓,偶有一日被官府逼上梁山,几人相遇交谈只觉志趣相投,便在梁山桃园结义,取以阮江洋大哥的姓氏,结为三兄弟。” 原来其中还有这番经历! 觉月之后又详细的将桃园三结义与逼上梁山的故事相结合起来,讲述阮软,觉星,觉月如何被官府逼到梁山上,而后结为三兄弟的经历。 熊天听的津津有味,只觉故事愈发精彩,最后连手中的酒杯都不甚落在桌上,模样如痴如醉,深陷其中。 阮软与觉星面面相觑,平日里的闷葫芦觉月不仅将阮软之前讲过的故事,活灵活现的拼凑在一起,而且还说的生动形象,扯得有理有据。 等他说完后,熊天等人忍不住鼓掌,“没想到三位兄弟还有这般稀奇有趣的经历,你们能够桃园三结义,是老天给的缘分!” 暴虎也嚷嚷着,说是赶明儿也要找片林子,然后拉着自个儿的兄弟再去结拜一次! 夜色朦胧,竹影微晃。 灯火通明的殿上,众人微酣。 熊天热情高涨,举起杯子说道“来,大家一起饮了这一杯酒!” 他先干为尽,眸里染了一层醉色。 “江洋兄弟,你怎么不喝?”熊天朝周围的人看了眼。 只有阮软双眸清明。 熊天酒量胜人,虽然已经喝了几斤酒,面腾红晕,但脑子还是清明的。他发现那位阮江洋自始至终都只吃菜不喝酒,每次大家一起举杯是,她只抿了口,而后侃侃奇谈。 她的嘴里能说出各种让人惊叹的故事,因此让人忘记了喝酒的存在。 “江洋兄弟,来,倒满。” 熊天一口干尽,而后将酒杯倒扣在半空中,一滴不剩。 阮软笑了笑,慷慨说“干了。”这次没有任何的推脱,潇洒的将酒倒入嘴里,动作豪放。 天知道她有多想一口将嘴里辛辣刺激的东西吐出来,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佯装笑意满满,学着熊天方才的动作,将酒杯倒口在面前。 “豪气。” 熊天又给她倒满,两人开始碰杯。后来又觉得不过瘾,命人将桌子都搬到院子里。 “觉月,你见过阮姑娘喝酒吗?”觉星小声问。 “没有。”觉月摇头,“我觉得阮姑娘是个小心谨慎,心思缜密的人,应当不会让自己喝醉。” 而且现在也才三杯酒,小意思。 可就在觉月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见阮软双眼迷离,一把抓住桌上的酒壶,掀开盖子后便往嘴里倒。 “啪!” 她将银制酒壶砸在地上,一脚踩在椅子上,直奔大桌,坐下。 举头看着皎皎明月,她呼了口气,有感而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词句精炼,磅礴大气中透着缠绵深长的情绪,乃旷世之作! 熊天眼露震惊,“没想到江洋兄弟还是一位大文豪啊!” “错!”阮软只是赏月之际,有感而发罢了。 她双手在胸前比了个“”,“这首诗是曹操写的。不是我写的。我只是只是”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只是接触的东西与你们不同罢了。我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 觉星怕她说错话,立马圆道“我们都是土匪,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啦?大哥,您喝醉了!” “错错错,是我的错。”阮软小声啜泣了几声,“我不该喝酒的,我明明知道喝酒会乱说话的,呜呜呜,我为什么要喝酒?谁他娘的要我喝酒的?” 她伸出食指,朝周围的人指了一圈,小脸绯红,像是染了彩霞般。 “是你!”指着熊天,她道“你这家伙,不是个好人呐!唔!” 觉星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歉意的对熊天说道“我们家大哥喝多了,就是喜欢说胡话,您别介意。” 阮软被捂住嘴,泪花止不住的满出来,“你们都欺负我” 眼眶突然红了,鼻尖泛着粉色,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兔子,可怜兮兮的,又像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儿,呆呆的盘腿而坐。 “大哥,你喝醉了。”觉月道。 “放开我,我没醉。”阮软扯开觉星的手,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似乎想到什么委屈的事情,撇着嘴巴哭起来。 “你们,完了。我要打电话告状!”她一边说一边哽咽着,伸手拿起旁边的空盘子,放在耳边“喂,苏羡呐,我是软,没错,是我。嗯,你问我打电话给你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现在你的人在欺负我,你都不管管吗?是不是你让他们欺负我的?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呐。” “为什么不说话?” “你是不是不耐烦?你觉得我烦吗?我只是话多了点,你怎么就觉得我烦呢?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呜呜呜,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个好人呐。” “喂?苏羡呐,你是不会接电话吗?呜呜呜,有人欺负我呐。他们都不是好人呐。” “” 熊天一开始被她骂“不是好人”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怒火,可现在看她这幅痴痴的憨态,觉得甚是有趣。 尤其是她噘着嘴,一本正经说“你不是个好人呐”的时候,像个调皮的奶娃子孩,给人一种别样的娇态。 暴虎不明所以的挠头,好奇问“你们大哥是在干什么啊?怎么对个盘子说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一章,给苏羡送女人 觉月表示不知,只道“我们大哥喝醉了。” 熊天点头“看出来了,看出来了。” 阮软拿着空盘子打电话,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直到最后口干舌燥,“苏羡,不和你说了,我挂了奥。” 盘子搁在桌上,她歪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熊天好奇道“你们家大哥口中的苏羡,是什么人?” “她的小媳妇。”觉月张口就来。 “那他媳妇在哪儿呢?怎的不待在身边?” “我们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所以大哥将嫂子安在老家种田了。” 哦~熊天明白了,这位阮江洋的兄弟还有位叫做苏羡的小媳妇,正搁家里种田呢。 酒也喝的尽兴了,他差人将阮软等人安排住宿,自个儿也回房歇下。 月色溶溶,为平静的湖面镀上一层银纱。岸上扎着几顶帐篷, 里面的人尚未睡下,依稀能看见从帐篷里透出的光亮。 “主上。”琥珀坐在苏羡对面,眉头微蹙“狡兔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该采用何种方式进行攻克?” 苏羡并未言语,手中持着本书静静的看着,清冷的眼瞳中看不到情绪。 “深夜偷袭,或是强用火攻?”琥珀提议。 苏羡放下手中的书本,终于抬起眼皮子,“明日去下战书,就是花玄楼要来讨伐狡兔山,识相的出来投诚。” “这”琥珀眼睛眨巴着,心道这会不会太张扬跋扈了? 想了想,他们花玄楼一向狂妄不羁,我不仅要来打你,我还提前和你说一声,具体什么时候打,哎~我就不是不告诉你。 玩的就是心跳。 “对了。”苏羡语气有一丝淡淡的期待,问“楼里可传来什么消息? 他离开好些时日,还给阮软留下信,可那小姑娘怎得一封都未回?难道是在管他不辞而别吗? 可若当面与她讲,岂不是更不舍离开。 琥珀不明白主上的这点小心思,道“楼里一切安好,只是红长老现在依旧不安分,鼓动楼里其他的长老谋判,但那些老家伙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正处僵持状态。” 红夫人都被压入大牢了,那老家伙定然咽不下这口气。只不过他已经处于苏羡的监视中,起不了什么风浪。 苏羡又问“觉星觉月可曾来信?” “不曾。” “那”楼里其他人呢。 罢了,苏羡打消她会写信传来的念头。他想起来那小家伙不识字。 深夜寂寥,漫漫长长。 苏羡起身走出帐篷,独身望月。琥珀朝桌上的那本书看了眼。 他原以为是些兵谋策略,又或是诗词歌赋,却不想上面都是些图画,一男一女在墙角相拥,情意绵绵。 琥珀点头“原来如此” 是夜。 三名歌姬摇着婀娜多姿的腰肢,走进苏羡的帐篷。 床上的男人还未入睡,手里攥着一只粉色的荷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公子~”红衣女子声音软糯,掀起裙摆往床上前走去。 其余两名歌姬也不甘示弱,纤手将衣带松解,半圆高山稍显,分外妖娆。 “夜深了,让奴家们伺候您休息吧。” “站住。”苏羡冷喝,眼底冷寒如冰,“谁让你们进来的?。” “是奴家们想要伺候您!” 她们身上不知擦了什么香粉,让苏羡感到刺鼻难闻。 “滚出去。”他不想再说第二遍。 “主上~深夜漫漫,何不啊!”那女子惊呼一声,面色吓得惨白。 正侯在门口偷听的琥珀奸笑着捂住嘴巴,嘿嘿,主上定是忍不住,与姑娘们郎情妾意了。 谁知下一秒,方才进去的三位歌姬苦丧着脸出来,双眸满含惊愕,头顶的发髻上还插着根飞镖。 “这”琥珀咂舌,难不成他好心办坏事了,主上并未有需求? 那他看什么男女情的画本子,不是想要与姑娘们共度良宵吗? 他不知道的是,那画本子是阮软最爱看的,每晚睡觉前便会拿出来,时而还会兴致勃勃的与苏羡讲讲剧情。 男女之情,倒是有趣。苏羡听后觉得有些意思,便顺手拿来品读。 “琥珀。”苏羡的声音带着愠怒,“进来。” 门外的人不禁浑身一颤,吸着气走进屋内。 苏羡坐在床上,目光阴霾,让人感到自己被笼罩在无形的压力中。 “你让她们进来的?” “这” “带下去,让她们今晚和你待在一起。”苏羡冷声道。 扑通。 “主上,我错了。”琥珀双眼中闪出泪花来,“我不该瞎揣测主上意图的。您要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能让我和女人们相处啊。若是叫我家那口子知道了,还不打断下属的腿!” “腿断了不要紧,但下属若是因为这个不能去为主上效力,那就是天大的罪过啊。小的前几日才从绵城回来,终于见到主上,一心只要报效花玄楼,不想” “行了。” 苏羡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下去吧。” “多谢主上。”琥珀撸起袖子抹了抹泪花。 帐篷外,三个歌姬还在等着,头顶的飞镖倒是都摘了下来,笑脸吟吟。 “琥珀大哥,姐妹几个来都来了,不如去您帐中唱只小曲儿?”红衣服的提议。 琥珀朝他们三人瞥了眼,长相倒是不俗,身段也不错,但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语气敷衍道“我家夫人会吃人,若是你们不怕,便来我帐篷?” 这,这几人顿时息了声。 琥珀从要先取下荷包,掏了些银子给她们,“走吧走吧,我们家主上现在不需要你们了。” “那日后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琥珀压低声音,“反正我是不敢再让你们进去。” 次日清晨,阮软醒来头痛欲裂。坐在屋内一面摁着自己的脑袋,一面应付着暴虎。 “你们几兄弟商量好了没有?要不要与我们家大哥共谋大事”他是个急性子,不想把话噎在喉咙里,便对阮软直接了当“如今你们最好的法子便是投奔我们,俗话说得好,土匪一家亲,我们志同道合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二章,空城计 b/b阮软揉了揉眉心,“我才酒醒,还未来得及与我的两个兄弟详谈此事,望暴熊见谅。” “现在谈也来得及,他们就在隔壁。” 推辞不得,阮软起身来到隔壁的屋子,觉星觉月已端坐其内。 “阮” “嘘。”阮软食指抵在唇前,无声说道“门外还有人。” 他们坐下,相互看了眼。 觉月耳尖微动,然后说道“人已经走了。” 阮软颔首,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假意加入他们,然后再伺机逃跑。” “真是花玄楼的人,死是花玄楼的魂。”觉星语气坚定,“我们不可能背叛主上,绝对不会加入其他门派。” “这不叫背叛。”阮软道。 “阮姑娘。”觉月看着她,“我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但我们此生只会存与花玄雾。就算是假装加入狡兔山,我们也不愿意。” 这是他们坚定的信念和风骨。 觉月原以为阮软还会说些道理来劝说的,可她听完一言不发,手指抵在太阳穴上不断的按压。 觉星问“阮姑娘,您怎么看?” “用眼睛看。” “” 阮软说道“我知道你们的脾气,无论我怎么劝说都没有用,所以我选择尊重你们的意见。” 他们俩服用了去功散,现在毫无内力,想要逃出去的希望很是渺茫。 阮软叹了口气,“先这样吧。” “你有办法吗?”觉星问。 不知为何,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将希望寄托在阮软身上,总觉得她有法子使人绝地逢生。 可现在,阮软摇了摇头,“我没有任何办法。狡兔山的人并给善类,若是我们不假意归顺,便死无葬身之处。” 觉星垂下脑袋,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们这还没死呢。”阮软挥了挥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睡一觉,等事儿来了再说。” 宿醉后的脑袋疼的很,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趴在桌上眯了过去,直到日中被觉星叫醒。他皱着眉头,“阮姑娘,快醒醒。” “怎么了?”阮软目光清明开来。 觉星这般紧张的模样,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有人攻到狡兔山了!” 阮软的第一反应是苏羡来了,可觉星凝重的表情告诉她,并不是。 “刚刚狡兔山的人说,花玄楼是早上在城下扔了帖子,告知要来攻寨,但并未说什么时候。”觉月担忧道“现在来的那波人是官府的人,他们说要为民除害。” “那也挺好的。”阮软道。 觉月摇头“领头的是出了名的贪官。”他派人将狡兔山下面的村民们全都控制了起来,现在已经带人穿过林子,往山上攻来。 那贪官的身边还跟了位懂得奇门遁甲的人士,轻松的破解了林子的迷阵。 “走,去看看。” 阮软几人去往寨子的城墙上,熊天等人已经指挥人补齐弓箭兵器。 昨夜个儿大家都醉了酒,对山下的戒备松懈了些,不曾想让那贪官钻了空子,踅摸到山上来。 “熊天大哥,现在是什么情况?”阮软上前询问。 “大部队人马。”熊天从所未有的紧张,“那些人带来了投火车和云梯,势必要将我城攻下。” 从前倒也有人来攻过,但没有这般大的阵仗。如今带头的那位吴贪官,私吞了朝堂发往灾区的粮钱。 如今钦差大臣将要下巡严查此事,他便扯谎是狡兔山的人窃去了粮钱。 于是钦差大臣便启奏圣上,请求增兵剿匪。 “大哥,这厮泼皮无赖,冤枉好人。我们何时盗过他的粮钱?居然将脏水泼到我们的身上,恶心!极其的恶心!”暴虎气得一拳锤在墙上,裂出缝来。 “他娘的,让我放出火箭点燃坑里的火炮,炸死这些不要脸的泼皮无赖。” 熊天铁拳攥紧,咬牙切齿“我们这点炮炸不死那么泼皮!” 而且,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 瞧,墙外乌泱泱的一群铁甲雄兵,并不前行,为首的那群人朝着表面铺着土的大坑里射出火箭,提前点爆了里头的炮。 待爆声已过,他们又拖着梯子跑上前,准备铺在坑上攻城。 他们已经知道了其中的陷阱!即使此刻城上箭如雨下,也被坚硬的盾牌挡住。 不过半个时辰,便能攻下寨子。 “你们这寨子里有内奸。”阮软语气笃定道。 “呵,呵。”熊天双眸悲凉,双手扶于城墙“昨日还在笑你的寨子被人攻了,觉得自己聪慧过人,没想到今日却要沦为丧家之犬。” 命运,谁能说得准呢。他也没想到,自己提前不商量的陷阱竟然会被人发现! “楼上的!” 城墙下的钦差大臣已经胜券在握,似乎并不着急的攻寨,顶着头上的官帽坐在高头大马上,骂道“你们抢了官府震灾的粮钱,可还有半点仁义之心!心肠子都是黑色的吗?” “对,你们都是黑心肠的!”旁边尖耳猴腮的吴贪官跟着大喊,“你们连赈灾的粮钱都敢抢,不是人啊!” 熊天气得将牙齿咬的咔咔响,对城下喊道“他娘的,老子根本没抢!不信的话你们就去查,老子敢作敢当!” 抢了就是抢了,没抢就是没抢,他熊天敢作敢当,从来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他喜好肉弱强食的那句话,自己凭本事抢来的,够他炫耀好阵子,又怎会不承认! 听到他这般据理力争的话,吴贪官摸了摸嘴角的那颗痣,阴阳怪气“钦差大人,这土匪的话怎么可以信呢。他们满嘴只会吐奋,说出来” “行了。”大臣瞪去,“身为官员,说话也当注意些。” “是是是。”立马点头哈腰的认错。 台上熊天闭了眼,做出认命的模样。而他的两个好兄弟则是手拿双锤兵器,说是要浴血奋战。 兵临城下,要么成王,要么败寇。 阮软看了眼底下的军队,摸了摸下巴,“我有个办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 “得了吧。”暴虎没好气,“你自己的寨子都被别人攻打了,你还有什么法子?” “暴虎!”熊天拧眉低喝,而后问阮软“成功能占几成?” 她只说了四个字“一线生机。” 对方攻城,他们毫无生机!当下,若阮软真有法子或许是有一线希望的。 熊天闭了闭眼,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才说道“请阮公子试之!” 烈阳当空,透着层叠的树叶打在地面上,摇曳着圈圈点点的光晕。 闷热的天儿熏的人难受,那钦差大臣抬起手,正准备命人推上云梯攻寨,数米外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那开门的两个小土匪还笑嘻嘻的,一副淡然悠闲的样子,并且还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我想吃烤鸡,当家的说了,这次事办好了,还给我赏一壶美酒。” “那我要吃猪头肉,我不喝美酒,我要喝米酒!” 两小土匪哈哈笑着,旋即扭过头来瞅了眼外头的大军,颇为不屑的“嗤”了声,而后欢呼跳跃,打闹着跑了进去。 在看寨墙上的人,不知为何,脸上全都洋溢着一股子喜气,兴高采烈的不知讨论着什么。 “这,这是何故?”吴贪官有些不解。 钦差大臣抹了把胡子,抬头问“你们什么意思!” “进来吧。”阮软在城头喊“我们投降了,你们快进来!” “哈哈哈,进来,进来!”熊天对他们招手。 为何投降会这般热情,好似在欢迎救世主般。 其中有诈!钦差大臣的脑袋里第一反应便是这句话,他牵着马儿的缰绳,踌躇不决。 寨子外稍远的两侧野草丛生,还有另外一批队伍! 苏羡等人埋伏其中,正暗自观察此地的动静。 “主上,您看,高墙上的不是觉月觉星吗?还有那个白面公子,怎的这般眼熟!”他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 之前主上在山洞度夜,他带着傲犬找去的时候,曾见过这女子!之后琥珀被调往绵城,并不知阮软的事情。 “难道是!觉星觉月跟着这名女子叛变,投靠狡兔山了?”琥珀捶胸顿足的胡乱猜测,“我要宰了他们!” “不要胡乱猜测。”苏羡目光一直停留在阮软身上。 那小丫头怎的跑到贼窝里去了? 该不会!跟土匪跑了吧!看,她还将手搭在大胡子男人身上,笑的花枝乱颤!好啊,这个女人!居然敢对别的男人笑! 苏羡心里窝了火,拳头喀吱作响。 身旁的琥珀莫名其妙,他怎的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降冷,仿若掉入冰窟。 “主上,您看,这狡兔山的人莫不是疯了,怎的还在迎他们进去,莫非是里头使诈?” 苏羡道“空城计。里头的人故意闹得声势浩大,这样外面的人便不敢进去。” 这是诸葛亮的故事,阮软曾与他说过。 “嘿,有趣。”琥珀摸着下巴,“但我觉着,那钦差大臣带了这么多人来,最后应该不会怕吧?” “位高权重,最怕的就是跌落下来。” 正是因为他承皇帝的命令,肩负重任,所以不敢失败。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三章,击退 钦差大臣果然优柔寡断,待在原地犹豫不决。 那寨墙上的人虽说投诚,但这般热烈雀跃的模样实在让人起疑,里有八成有诈。 可若是不进去瞧瞧,他还真不甘心就此领兵过去。浩浩汤汤的一群人,剿匪不成,无功而返,岂不是惹得旁人嗤笑。 他对城墙上的熊天道:“你们若真有意投诚,那便全都下楼来,站在寨子门口。” “阮公子,你看”熊天问阮软。 她轻哼:“我们不虚他。” 说着,对城墙下的人喊道:“你们叫我们下来就下来,那岂不是很不面子!我们都已经给你打开城门了,还不敢进来吗?” 说完,挑衅的勾了勾食指。 大臣怒了:“好大的胆子。” 她依旧在笑:“进来吧,里头粮草充足,你想要的我们都有。” 不敢进去。 吴贪官摸着嘴边的痣,提出奸邪的法子:“要不,我们先先派一部分人进去,若它们安然无恙,我们大兵举入,如何?” 倒是个好主意。 大臣抬起一只手,示意前面的一批官兵进入。 “阮公子”熊天看着那群人进了寨门,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无妨,进来的人不多。” 比起城外的数千官兵,现在进来的几十个的到来显得杯水车薪了。 “按我说的做。”阮软吩咐。 那几十个人显得有些胆怯,小心翼翼的拿着长矛前行。 刚走进寨门,一道浓烟滚滚而来,瞬间弥漫整个路口,前方的屋子全被掩盖住,只露出个别屋角。 “这,这怎么回事!” 士兵们更是胆战心惊,身后的大人没有发话,他们只能继续前行。 “嗷喔!” “嗷呜!” “你们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是狼叫。” “我,咳咳咳!”有人被烟气呛了喉咙,猛烈的咳嗽起来。 目光朝前,烟雾似乎变幻了颜色。 他们目瞪口呆的朝前望去,一股辛辣的粉末冲入鼻腔。 躲在房屋两侧的土匪不停的将辣椒粉倾洒而下,耳旁充斥着士兵们咳嗽和抽气声。 空气中又是烟雾又是辣椒粉的,这谁受到了。官兵们瞬间乱了阵脚,有的甚至把手上的兵器扔了,开始揉眼睛。 双眼又红又辣,钻心的难受。 正当他们被折磨的泪流满面时,身边又传来熟悉的狼叫声。 “啊!我被狼咬了!”其中一个士兵痛苦的倒在地上捂住腿,双目赤红布着血丝,看上去就和中毒似的。 痛苦的哀嚎:“谁来救救我,这里有狼!” “有,有狼?” 他们身陷迷雾中,又不熟悉这里的地形环境,此时就像迷路的羔羊,毫无目的的乱窜着。 狼叫声不绝于耳。 其中一个士兵端着矛行走,如履薄冰,眨了眨流泪的眼珠子,恍然看见面前有个头圆体肥的黄色物体,身上还有些条纹。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老虎,有老虎,这里有吊睛白额虎!” 他撕开了嗓子喊,吓得连手上的兵器都扔了,慌不择路的朝外面跑去。 凡事都要有人先撕开个口子,刚有士兵往外逃,其他人便忍不住了,跟在他的身后按照原路返回。 就连方才被咬的那位也哆哆嗦嗦站起来,蹦跳着往外跑起。 见方才入城的人全都红着眼睛跑出来,钦差大臣急了,“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群出来的士兵纷纷泪流满面,双目通红,仿佛要流出血来,其中一个还拖着小腿,面色惨白的说:“狼,有狼!” 他们听见了狼叫声,还有人看见了吊晴白额虎! 难不成里头的土匪养着狼和老虎,现在专门放它们出来多抗敌人? 钦差大臣朝寨台上的人望去,他们正悠闲的靠在墙上,一人手中端着一杯茶,惬意的呷了口。 “来人!”大臣故意大喝:“用火球烧了他们的寨子!” “哈哈哈!”阮软突然笑,“火攻好啊!你们想要的粮草全在里头,来,放把火把它们全烧了。” “你!”钦差大臣气的捂住胸口,“我要烧的是你们这群土匪!” “进来烧,反正我们也不想活了。”阮软无所谓的耸肩,甚至招呼他们进来。 “你,你们!” 大臣噎住,他听过破罐子破摔,但没看过别人把罐子摔了,还想往上面踩几脚的。这群土匪,甚是无赖! 他道:“哼,你们在里面设下了埋伏,想着谋害我们!呵,当我们是傻子吗?” “你们是不是不敢进来?”阮软语气故作轻蔑。 “激将法对我来说不管用!”钦差大臣冷笑,“先留你们活几天!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他牵马转头,带着浩浩汤汤的军队下了山。 密密麻麻的人群逐渐走远,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蚂蚁群落般。 阮软心里提着的那块石头重要落下来,将身子依靠在墙上。 “人走了。”熊天舒了口气,突然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多谢阮兄弟救命之恩!” “感谢阮兄弟救命之恩!”暴虎和黑皮也跪下来。 “快快请起!” 阮软将他们一一扶起来。 其实方才也只是侥幸。她先命人在主道后燃烧内中潮湿外表干燥的柴火,释放出浓重呛人的烟气,等那些官兵进来后,再往空中倒洒胡椒粉。 当他们双目冒着泪花,陷入混沌之际,山里的土匪学着野狼的吼叫声,扰乱人的心智。 至于那受伤的士兵,咬他的不是狼而是狗。 烟雾中的那只老虎其实是阮软记起大殿座椅上有张虎皮,于是命人取过来,披在了小孩儿玩的木马上。 那个被吓破胆的士兵本就被烟雾和胡椒粉折磨的双眼模糊,这才误把虎皮当做老虎! 阮软道:“此番逃脱一劫实属侥幸,若是那大臣不够谨慎,做事果断点,我们今日可能就全都玩完了。” “确实。”熊天颔首。 他觉得那大臣败在话太多,听阮软扯了许多,结果自己的心被动摇了。 疑心病重的人,做什么都夹杂了优柔寡断。 “阮公子,无论如何,今日都是你使计救了我们。”熊天再次抱拳,言辞诚恳:“多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四章,知错就改 b/b面对他这般诚意道谢,阮软道“他应该还会来的,大家先想对策吧。” 光靠吓唬是无用的,等到钦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将毫无反抗之力,像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几人左于大堂上皱眉苦思,最后熊天道“那些泼皮在山下侯着,我们当今之计便是趁着夜里天黑,弃山而逃。” “没错。”暴虎点头同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大家伙还剩一口气,便有办法应对。离狡兔山稍近的还有狐狸山,到时候我们带着兄弟们去把他们的寨子抢了!” 阮软沉默着,指尖搭在桌上。 熊天朝她望了眼,询问道“阮公子,你又何高见?” 她摇头“你们寨子里还有很多粮草,准备带走吗?” “自然不带。”熊天语气沉下来,道“到时候我会放一把火,将这里的粮草全都烧了!” 他不会将这些留给那群官兵的!说什么他们劫了官家的粮钱,真够恶心人。 “烧,烧了?”阮软皱起眉,“太浪费了,多少人吃不上饭,你说烧就烧?” “总之,我是不会将这些东西留给他们!” “那你给我吧。”阮软郑重其事,没在说笑的模样。 站起来整理好衣角,拱手弯腰鞠了一躬,“熊大哥,在下急需这批粮草,还望你能谅解。” “什,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今年大旱,凭民县的百姓颗粒无收,还被当地的官府压榨,如今民不聊生。所以外面花玄楼的人为了解决此事,特来攻讨狡兔山。” “呵。”暴虎听完阮软的讲述,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他们没粮食便来抢我们的?虽然说我们的粮食也是凭本事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但抢来的就是我们的!给不给是我们说了算。” 阮软便道“那若是他们凭本事来抢,抢走后也便是他们的喽?” “这” 暴虎被绕进去了,瞠目结舌好一会儿盯着阮软,“你,你是花玄楼人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阮软。”她这次又拱手弯腰作揖,鞠了一躬,“先前骗了你们,对不起。我确实是从花玄楼来的,在林子里迷了路,之后为求保命谎称自己是土匪。骗了你们,对不住。”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熊天,他面色凝重,双目愣愣的看着阮软,好半天方才开口“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阮软想了想,“其实,我还是个女的。” 暴虎“你是女的?” 黑皮“你居然是女的!” 熊天“你居然欺骗我感!,往我把你当成兄弟,结果你却是个女子!” 得了吧,你昨日还差点把我杀了。 阮软摸了摸鼻子,“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这粮草与其烧了,不如救灾民于水火。” 熊天冷笑“呵,我为何要将粮草给你们这帮骗子。” 正此时,门外的小厮心急如焚的跑进来。 “不好了!” “又,又,又来了群攻寨的!” 话音刚落,苏羡已经带着一群黑衣暗卫走进大堂。 那人一席黑衣清冷,入鬓的长眉间染着淡漠之色,逆光而来,勾勒出冷硬的下颚线,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一件极佳的工艺品,没有半点瑕疵。俊郎如他,周身却弥漫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他对阮软招手“过来。” “不准动!” 熊天不知何时取来把匕首,直接抵在阮软脖子上“你戏耍与我,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了你。” 阮软照他说的站好,目光忍不住扫向苏羡。 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神情鸷狠狼戾。 “你最好祈祷你的手是稳的。”苏羡眼底涌起凛冽,“倘若伤了一根阮软毫毛,我便要狡兔山所有人为她陪葬!” “我的老母。”熊天嘬了嘬后牙槽,将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对阮软道“看来你在花玄楼还挺受重视的。也罢,粮钱给你们总比给官府好。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和苏羡说。。”阮软惜命的摸了摸脖子,“我做不了主的。” “苏羡?”熊天看过去,“他是苏羡吗?你的那个小媳妇?” 小媳妇? 苏羡脸上的神情突然不再凝重,唇角微微上扬,眼底竟然还透着一抹娇羞。他走到阮软身旁,似不经意的牵起她的左手。 在她耳边小声道“若下次同别人介绍,可唤我相公。” 想了想,补充道“小相公也可以。” 她眨巴眼睛,问“苏羡,你出门前喝了酒?” “没有。”既是来见她,怎可身染酒气。 “那你为什么说胡话。” “行了行了。”熊天打断他们的话,“若是打情骂俏,回去后关着房儿再说,现在咱们说些正经事。” 他们正面临生死存亡,结果这两人一见面便讨论什么小媳妇小相公的。 “粮草我可以给你,但我们这么多兄弟的命,你得给个保障。”熊天心里盘算了下,他这儿好有两百五十一个弟兄,若是全都出逃,身后便是数千官兵的追捕。 等他们赶到狐狸山道时候都已经精疲力尽了,那什么同别人斗争。 苏羡将阮软拉到身后挡住,问熊天“那你想怎么办?” “粮钱给你们。”熊天眼珠子转了转,“我和这些弟兄们也附送给你们。” “买一送一?”阮软探出小脑袋,“还挺划算。” “不行。”苏羡想都没想,一口回绝“羊草本就是我们凭本事抢的,至于你和这些兄弟以抢夺百姓粮草为生,与我们花玄楼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熊天想要反驳什么,但仔细琢磨苏羡的话,确实没错。 他道“这世道艰难,若想要生存,不只能去抢嘛?再说了,如今你们把我们的粮草抢走,然后去救济灾民,这不就相当于我们没抢吗?” 毫无道理又些逻辑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阮软扯了扯苏羡的袖子,小声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要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五章,小计谋 苏羡看了眼熊天,转而偏头对阮软柔声道:“我听你的。” “等等。”熊天抬手,嘻嘻笑道:“我还有个条件。” “啧。”阮软使了个眼色,这就算有条件,咱先跟着苏羡逃走了再说,免得官府到时候又追过来。 要是苏羡反悔,看你怎么办。 熊天知道她是想救自己,但还是开口道:“我们这两百五十一个兄弟,向来无组织无纪律惯了,性情随意,我把去了花玄楼后得罪人,或是被人欺生了。所以我,” 他走到苏羡侧边,正对着阮软:“我希望能由阮姑娘接手我们狡兔山的弟兄们。一来您之前救了我们寨子,兄弟们好信服,二来,”他挠了挠头,“我也信不过旁人。” 若不是形势所逼,他根本不放心将众多弟兄们的性命交给旁人。 如今既要投降,何不择良木而栖。 听到他的这般说辞,阮软心里还有些小感动,竖起大拇指称赞:“大兄弟,好眼光。” “既是如此,那便收下吧。”苏羡道。 他现在担心的倒不是狡兔山兄弟的去处,而是如何将粮草运出去。 他们自己倒是可以在山间巡些小路,趁着月色逃脱,但一仓的粮食却不能轻易带走。 琥珀想了个主意:“要不给那钦差送去?他不是想要救济灾民吗?我听说这人虽然古板,但胜在清廉,若是给他送去,应该能落到百姓的头上。” “不可能!”熊天毫不犹豫的拒绝,“那些个官兵没一个好东西。明明是自己贪了粮食,结果却赖我们!现在那些粮食凭什么给他拿去充好人。” 阮软能理解他的心情,若是她被人污蔑,又怎的会愿意将自个儿的东西交出去。 “我去和那钦差大臣说。”阮软道:“我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与他,若是不同意,咱们再商议旁的。” 熊天不同意:“这太危险了,若是你去了之后,他不听解释该当如何?” “我不虚他。”都说两方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她独身一人前去见面钦差大臣,若真劝说不动,便证明这个朝代没救了。 “阮软。” 苏羡突然唤了声,从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 “打开,闻一下。” “嗯?”她狐疑的接过,怎得好端端的递给自己这个东西? 她也没多想,拔掉瓶塞后嗅了嗅,“好香啊,这是什么。”好像有股酒的味道,但花香更浓。 “喝一口。” 不疑有他,阮软潜意识里觉得苏羡不会害自己,对着瓶口嘬了口,砸吧嘴:“好好喝,这是什么啊?” 喝一口,感觉我仙气飘飘,好像踩在云端般。 苏羡答非所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不对劲。感觉自己脑子里装了浆糊,浑浑噩噩的,面前人影重叠,所有的物体仿佛都在空中漂浮。 步子虚浮打晃,身子便随之一斜,落入苏羡的怀中。 在意识还没有消失前,她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酒。”一共专门调制的花酒,闻起来花香浓郁,味道上佳,但若是不胜酒力的人,饮一杯即醉。 “你丫的。”她刚说完这句话,思绪就陷入迷糊,两只小手环住苏羡的腰,脑袋依靠在他的胸膛上。 “嘿嘿,好结实的石头。”她拍了拍,“石头啊,石头,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她已经醉了。 “这里不安全,你们先将阮软带回花玄楼。”苏羡将人抱起,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命人在马车上扑了层厚厚的软垫,将醉酒的阮软抱进去,揉了揉她的脑袋,苏羡轻声哄着:“乖,你先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们要嗝”她打了个酒嗝,睡眼惺忪的坐在马车上,“我们一起回家。” 我们,一起回家。 苏羡心弦骤然一颤,有种想现在就将人扛回去的冲动。好在理智尚未消失,他铁了铁心,捧住她的小脸蛋。 脸颊飞上两抹红晕,醉眼朦胧,比春日的娇花还要好看。 苏羡情不自禁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等我回来。” 就像是蜻蜓点水般,他刚碰到便迅速别看脸,耳尖发烫。 “唔。” 阮软眯着眼睛,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含糊不清的嘟囔:“大夏天哪儿来的蚊子。” “阮软” “吵死了。”她不耐的撅起嘴巴,“怎得蚊子还会,嗝,说,说话。” “我不是蚊子。”他不禁失笑,凑到她耳边,小声戏谑道:“我是你的小相公。” 胡说,她哪儿来的相公。 阮软盘腿而坐,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睁开水蒙蒙的双眸,问:“你是哪个小相公?” 苏羡先是一愣,然后忍住怒问:“你还有几个?嗯?”尾音上扬中带着威胁。 阮软伸出手指数了数,她喜欢的男演员,歌星,各种颜值超高的爱豆太多了,数不胜数。 “你,你,不准数!”苏羡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声线冷然:“除了我,谁都不配当你的相公。” 她笑了笑,两只小手不安分的挣扎了一番,发现被“铁钳子”束缚发很紧。她蹙了眉,将脑袋往后仰,旋即用额头用力撞在苏羡的额头上。 “啊。”猝不及防的被她偷袭,苏羡的反应竟是目瞪口呆,“阮软,你这是作甚?” “你个小蚊子,还想当我相公?做梦吧你,蚊子还想吃,吃,蛤蟆肉?” “小笨蛋。”苏羡哭笑不得。 松开她的小手,然后又轻轻揉着小姑娘泛红的额头,“你不是癞蛤蟆。” 是我的小媳妇。 哄得阮软入睡,苏羡这才从马车里出来,看到门外等候已久的熊天,他道:“狡兔山的地形你应当熟悉。趁着天黑将阮软等人带下山,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熊天颔首,“但不知苏公子有多少人手?” “五十人。” 五十人?他狡兔山两百多兄弟,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被拿下了! 好丢脸。 熊天咧了咧嘴,“那我的兄弟们” “暂且先留下。”苏羡说道:“你的二弟三弟留在这里,便不用担心他们生出二心。还有” 苏羡停顿了下,看向马车里的小姑娘,道:“定要将她安全带到花玄楼。” “阁下放心。” 狡兔山怎么说也是他多年盘踞的山头,想带一群人不容易,但带一个人出去还是简单的。 再说了,那赶车人还是觉星觉月二兄弟。他们已经服下去功散的解药,恢复了内力。 马车渐行渐远,沿着一条隐蔽的山路走去,最后隐没在黑暗中。 “主上。”琥珀上前问苏羡:“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等等再说。”苏羡鼻尖有些发酸,“让我缓缓。” 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离别总是伤感的,他抬头望了望月亮,心头泛着丝丝苦味。 思念啊,竟是如此绵长。 此时的琥珀完全不明所以,“主上,你怎得了?” 他收回目光,只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琥珀心里叹气,还从未看过主上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莫不是那些情爱话本子看多了,心思像是女子般绵长敏感。 抬头看了看姣容月亮,琥珀像是被这孤寥气氛感染了似的,也忍不住呢喃:“我也想媳妇了。” “出息。”苏羡语气冷冷,已经恢复成原来的冷漠脸。 “”就你能想媳妇,我不能? 琥珀撇了撇嘴,“主上,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找钦差大臣。” 山下。 钦差大臣吕蒋刚与吴贪官商议如何攻打狡兔山,却并未得出结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自己的营帐内。 前脚刚迈进,发觉里屋有位高大发男子正背对着自己。 吕蒋双眸有些浑浊,眯了眼问:“你是何人?” 苏羡转身,拱手作了个揖:“一介草民罢了。” “花,花,花小姐”吕蒋瞪大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朦胧中仿佛又见到了那位笑意嫣然的女子。 不,不对。 花小姐早就死了,怎得会出现在他面前。 “你究竟是何人?”吕蒋想问的是,为何你与当年的花玄楼大小姐如此相像! “在下苏羡,一介草民。”语气依旧平淡。 “苏羡苏,苏家的那位”像是陷入往事的回忆中,吕蒋半晌没回过神来。 “像,太像了。” 吕蒋掀起袖子摸了摸眼角的泪花,走到苏羡面前,问:“你到这儿来,有何事啊?” “粮钱之事。”苏羡答道,“此番狡兔山的粮草花玄楼要了,特来与钦差大臣知会一声。” 若是旁人在他面前说出这种狂傲的话,吕蒋势必气的跺脚,顺便喊命人将他乱棍打出去。 但是,在看见苏羡的第一眼,他便认定此人是花小姐的儿子。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逆天容颜,实在是相像!若是那人还在世,肯定会温柔的笑着说:“瞧,我儿子长相随我呢!” “花玄楼为此事而来?”吕蒋自然知道江湖的这股势力,忍不住道:“这可是朝廷的事情,你想插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六章,下毒 b/b“我只管江湖之事。”苏羡道“贫民县的粮钱并非狡兔山所劫。” 话还没说完,那钦差突然冷笑起来,脸色骤然失温“原来你是来说情的。怎么,狡兔山何时归顺了花玄楼,竟劳烦您来替他们说情。” 吕蒋并非针对苏羡,他只是看不惯狡兔山的那群人。 “看着你母亲的份上,我要奉劝你一句,匪即是匪,没有一个好东西,您莫要被他们的话诓骗了。”他甩了甩袖子,不愿多言的模样。 苏羡皱眉“你认识我母亲?” “花家的大小姐,当年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吕蒋眸子闪了下,“我与她有过几次面缘。你母亲可比你看的通透,断然不会与匪狼狈为奸!” 怪不得方才见他时,神色有些恍惚。原是认识他的母亲。苏羡拢了拢袖子,皱眉道“吕大人,据我所知狡兔山虽喜抢,却并未害人性命,现如今他们愿献出粮食给灾民,你却固执己见不愿放路,莫不是因为自己的偏见作怪!” “你放肆!”吕蒋气的发抖,“这些粮食本就是朝廷的,他们现在是归还,归还!你听信小人之言,居然敢插手朝廷的事情,花玄楼好大的胆子!” 苏羡目光凛冽,坚定不让道“吕大人,苏某向来胆子大,今日定要你开了这路! “放肆!”吕蒋指着他,“你今日这般与贼共舞,倒真让你死去的娘为你感到羞耻!” “苏羡眸光闪过狠戾之色,他本事要与此人好生谈话,不曾想这姓吕的不分青红皂白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提他的母亲。 “果真是人老了,看的不通透。”苏羡冷声道“见你这般模样,这批粮草我断然不放心交给你。说不准到时候被那吴贪官骗去,还得帮他倒数钱。” “苏羡,你!” “也罢。”苏羡甩袖而去,这种人过于古板,倒是不必多言。 若他真来攻寨,花玄楼奉陪。 吕蒋被一晚辈教训,心中自然恼火。但同时倒也将苏羡的话听进去几分。第二天去当地百姓家询问,这吴县令究竟如何? 大家的回答都是“好”字,竟无一个抱怨的。 吕蒋哪里知道,在他来之前,那吴贪官早就派人挨家挨户的警告施威过,统一了口径。 他如今顶个官帽去问,何人敢说真话? 正当此时,军营中的官兵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捂着肚子上吐下泻,软绵绵的瘫坐一团。 吕蒋回去后大吃一惊,命人检查后方知是水有问题。 “狗贼!”他一掌拍到桌子上,掌心通红。 他忘记花玄楼惯会用毒的!此番他们将营帐安在下游,那上游的毒便轻而易举的到达此地! 可恶。 “找林大夫过来!”吕蒋大喝。 “不好了,不好了!” 前来通报的士兵捂着肚子跑进来,“狡兔山的那群人出来了!” “什么!” 吕蒋顾不得将士们腹痛,硬带着一群士兵赶往下山的道路,结果看见苏羡领头在最前方,身后全是载着满当粮草的马车。 而护送的人群不到三百而已! “苏羡!你好大的胆子!” 吕蒋跨上大马冲过去,停在苏羡面前,指着他道“是你下的毒!” “如何?”他倒是不抵赖,皱了皱眉“出门在外,行军做饭却不检查水质,吕大人当真是老糊涂了。” 况且他们花家的毒与众不同,在人体内存留多日方才显现。如今算来刚好到了发作的时候。 吕蒋呼吸一滞,暗自攥拳。 “粮草我便先送去凭民县,若是吕大人愿意,也可一同前往。”苏羡垂眸,“只是,你这数千大军,恐没了跋山涉水的经历。” 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下毒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神情淡淡,领着身后的人张扬的从吕蒋面前经过,结果气的那人跺脚大骂“土匪,一群土匪!花玄楼现在要成土匪窝子了!反了,反了!” 苏羡懒得理睬那跺脚的疯人。他们做事本就不拘一格,自由散漫惯了,为达到目的,手法龌龊些又如何。 他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这法子他早已想到,可终究上不得台面。苏羡不愿让阮软看见自己的这般阴暗面,故而提前将人送走。 在她的面前,竟奢侈的希望自己一切都能表现的完美。 此时的吕蒋不断催促身旁士兵往前冲击,可那些人已经病殃殃的失了力气,捂着屁股叫苦不迭。 他们哪儿敢走路,只稍微迈开步子,肚子里便翻腾倒海苦着脸,眼睁睁的看着那大批粮草先行而过。 “反了,反天了。”吕蒋跨上马,准备跟在苏羡身后,不料肚子突然“咕噜”一声。 “噗。”他放了个臭屁,肚子呱啦啦的叫个不停。 “苏羡!你真是” 吕蒋颤抖着拉住缰绳,而后翻下马匆匆寻找茅厕。 “主上,您这招高啊。”琥珀跟在苏羡身后,“你提前便命人在河里投了东西,让那群人现在才肚疼发作,果然是料事如神!够卑鄙!” 他竖起拇指,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崇拜。 苏羡表情淡淡“碰巧罢了。”想起什么,道“对了,你看着粮草,走水路送去,每家每户都要发放到位,不得透露身份。” “主上,您不去?” 他勾唇“我每月给你发的银子,是为了让你替我做事。” “明白!”琥珀大声道“属下不当废物!定竭尽全力替主上办好此事!” 苏羡露出“你真乖”的欣慰表情,骑着马扬长而去。 等赶到花玄楼时,阮软正在大门口的枣树下啃西瓜,听到马蹄声,下意识抬起头, 看清来人后,重新低头,继续啃西瓜。 她这是在无视我?苏羡下了马,走到她身前蹲下。 阮软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啃西瓜。 “我回来了。” 没听见没听见,不要搭理他!阮软充耳不闻,微微别过头去。 苏羡见她不理睬,攥了她的手腕,而后低头啃了口她的西瓜,微仰起头,声音低沉沙哑“很甜。”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七章,心中无男人 b/b“你有毒吧。”阮软索性将整块西瓜塞到苏羡手上,撇了撇嘴巴,站起来跑进了屋子。 苏羡紧随其后,跟着她来到池塘边上。 “我灌醉你是有原由。”苏羡道“我都是为你好。” 呵。 阮软不理睬他,提起小裙子跨到桥上,结果身后的人又跟过来。 “别跟着我!”她道 苏羡回“我就跟着,你当如何?” 阮软气急,没脑子的来了一句“若是你再跟着,我便跳下去。” 苏羡默言,望了眼深不见底的池水,耸肩道“那你跳吧。” 早就摸准了小姑娘的性子,她断然不会跳。若真下去了,他便立马跟着下去! 啊?阮软水灵的眸子眨了眨,她没听错吧? 这货,够狠心的。 咽了眼口水,她冷声道“我偏不跳,免得顺了小人的意。” 他只站在那儿静静的听她说,等阮软说完了,招手道“过来。” 目光颇为宠溺。 “不过。”阮软别过头,没看见他的表情。 你不过来,那我便过去。苏羡只纵身一跃,便出现在她的面前,皱了眉问“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骗我。 我还以为你给的是好喝的东西,不疑有他,一口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干净!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意了,居然会毫无理由的相信苏羡。 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阮软目光移开,“我没有生气啊,我怎么敢生你的气,你是花玄楼之主,我就是个地痞混混,怎么敢跟你生气。” 闻言,苏羡问“你真的没有生气?” 没好气“没生气。” “你语气不对。”苏羡捧起她的脸,“你分明就是怪我。” “不然呢,在你灌醉我后还给你鞠个躬道个谢吗?” “我错了。” “你错也什么?”阮软吃惊的望着他,“你,你” 抬手抚在他的额头上,并未发烧啊,怎得会说出那三个字。 他摁住阮软的双肩道“以后若非情况紧急,我便不会将你灌醉。” “?” 也就是说以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阮软咬了咬牙,推开苏羡“你可真是好样的。” 哼了声,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夜里,小翠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而对面的阮软还在不断的喝着茶水。 “您快回去吧。”翠儿打了个哈欠,“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您原谅主上一回不行吗?” “谁和他是夫妻。”阮软搁了杯盏,“我就是一个陪睡的打工的,我哪儿敢和他吵架啊。到时候若是他拿杯毒酒,我也得甘之如饴的喝下!” 话里带着气愤,显然是反话。 “你是不是困了?”阮软见她睡眼迷离,便道“睡吧睡吧。” “那你呢。” 阮软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往外走去,道“我去找吴然唠嗑。” “” 行行好吧,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此时,觉月觉星的房内。 苏羡饮完第五杯茶,又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 桌前的觉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主上,您要不就哄哄阮姑娘吧,比较人家那么信任你,以为您给的是好喝的东西。谁知您却给人灌的是酒” “我不愿让她看见我使的计策。”苏羡一口茶闷完,还是觉得此时应该取些酒来。 又道“况且那地方不安全,若是她出现什么闪失”他不愿这般猜想下去。 “主上,其实我觉得阮姑娘应该不会在意。”觉星笑了笑,“她是个不着调的主儿,说不准还会称赞主上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押走粮草呢。” 苏羡拧眉“你说谁不着调?” “我,我不着调。”觉星喝了口茶,安抚自己不安的小心灵。 看了眼旁边的觉月,他也红了眼睛,显然泛起困意。 看来不给主上找些解决的方法,他今是不会走了。 觉月道“主上,我觉得您可以做些阮姑娘喜欢的事情。” 苏羡挑眉,比如说? “女子与男子不同,她们心思更为敏感些,我认为你应该投其所好,让他感受到你的心意。” 听起来倒是蛮有道理,但是 苏羡脑子里回忆自己曾为她做的事情,犹豫道“之前我送给她一把匕首,但是,阮软似乎不是特别喜欢。” “什么!匕首?”觉星惊呼出声。 觉月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儿,诧异的说道“阮姑娘居然不喜欢?” “对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喜欢匕首的人呢?”觉星不解的说,“莫不是嫌您送给她的兵器小了?要不咱送个两米长的龙铁大刀,方显主上的霸气与阔绰。” “胡说。” 觉月并不赞同他的想法,说“你见过哪家的女子拿两米长的大刀?阮姑娘也根本拿不动。”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他继续道“主上,依觉月之见,您可以将双百板斧送给她!试想,若是阮姑娘一手拿只斧头,该有多威风。” 你以为她是黑旋风李奎吗? 觉星听完觉得很是不错,“我也记起主上的库房里的短板斧,拿到手上也不重,很适合阮姑娘用。” 说完,两人同时望向苏羡“主上,您觉得呢?” “早些睡。”苏羡起身离开房间,兴冲冲的走向库房。 此时阮软趴在吴然的床上,任凭她如何拉扯都不起来。 “我今晚就赖在这儿了,你能怎么样!”阮软死死拽住床头的木杆。 “不行。”吴然见拉不动她,攥着双手在床前干着急,“你今夜若是不回去,苏羡还不得宰了我?还有那叫什么月的,他那眼神都能杀死人。” 想起那寒凉的目光,吴然只觉得后怕。 “我不回去。”阮软躺在她床上,额前冒出细汗来。 “为何?苏羡也是因为担心你在狡兔山受到伤害,这才差人将你带回来的,也是一番好心啊。” “道理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想听。”阮软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这里,很乱。 她好像,过分依赖一个人了,而且对方还是一名男子。 母亲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相信男人。” 她亲眼看过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将一个美丽高傲的女人,从神坛拉入深渊,见她陷到沼泽里,还想过去踩上几脚 阮软摇了摇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能轻易相信。 吴然瞧出她的不对劲,问道“阮软,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摇头“没有。我只是不喜欢男人而已。” “什么?”吴然捂住嘴巴,“莫给” “我也不喜欢女人。”阮软坐起来,双手合十,嘿嘿一笑“单身修仙,法力无边。” “此话何意?” 她呵声,颇有气势道“心里无男人,拔剑自然神。不当感情人,举刀断红尘!心无凡念,方能立地成啊。” 阮软被吴然拍了下脑袋,只听她道“我看你是想出家当和尚。” “错。” 阮软食指摇了摇“女子出家,为尼姑。” “尼姑可不能吃荤。” “那,我还是不当了。”阮软摸了摸鼻子,柔柔的笑着“我比较喜欢小动物,这辈子都当不了尼姑了。” 这是喜欢?这是馋! 最后在吴然的屋子里一觉天亮, 醒来的时候,阮软揉了揉眼睛,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洗漱完,坐在门口的矮凳子上发呆。 无聊的时候发呆,会发现你会更无聊。 “不好了,不好了。” 吴然这般温柔知礼的女子,慌不择路的跑进来,随后一把将阮软从椅子上拽起来,语气焦急“快,快躲起来!” 阮软不明所以,问“躲起来?我为什么要躲?” “苏羡要来砍人了!” “什么?” “方才我去寻翠姐儿,刚走到院子门外,便看见苏羡手里拿来两把板斧往这里走来!完了完了,定是气你昨夜不回房,这才拿斧子砍你!” “我总算是知道昨夜你为何不敢回去,原是因为苏羡这般凶悍!” “快躲起来,保命要紧!” 阮软吸了口气,脑子里还蒙蒙的,问“你怎地就确定他是来砍我的?” 吴然下意识回“他来砍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不对,昨夜是她将人留在房中了! “说不定还真的是来砍我的!”她松开阮软,自个儿往房里跑,“我得躲起来。” “等等我!”阮软似乎被她感染了情绪,心情也变得忐忑,牵起裙角往里头跑。 刚抬起左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站住。” 她自我安慰,说的不是我,不是我!先逃再说 “说的就是你。”似乎猜到她得想法,苏羡开口“阮软,转过身来。” 阮软“”站在这儿让你砍吗? 她欲哭无泪,一边转过身,一边在心里默念,是兄弟就别来砍我! 苏羡掂了掂手中的短板斧,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她走来。 “苏,苏,苏羡,我们,有话,有话好好说啊,咱,咱别冲动。”她这下怂了,道“我,我不怪你,不怪你了,你做的都是为我好!”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八章,亲事 “阮软,我”苏羡刚举起两只板斧,正准备送与她,却听得小姑娘一声惊呼,头也不回的跑进身后的房间里,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呼。”阮软靠在门上舒了口气。 苏羡他想杀我?没错,一定是想要杀我,那斧子都拿来了!这家伙向来手段狠辣,得罪他的人都没好下场的。 阮软拍了拍胸口,安慰道“淡定,淡定。” “阮软?”苏羡在门口喊,“出来。” “我,我今天没睡好,不,不想出来。”她对外面道“又事改日再说!” 她怎么了?莫不是不喜欢这双板斧苏羡皱了皱眉,在门外站了片刻。 他道“若是不喜欢这双板斧,你可以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此话何意?是在叫她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死法吗?阮软倒吸了口凉气,语气忐忑的回“不,不必了,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不解“什么机会?” “啪。” 里面的人将门打开,走到苏羡面前说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生您的气,您说东我绝不往西,您说南我绝不往北,您就是我的主子,小的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只求求你别砍我。 “你”苏羡沉默,扔了手里的两把斧头,伸手覆在她的额前。 倒也不烫,怎得说起胡话了。好端端的为何在他面前表明忠心,莫非 苏羡皱眉,突然伸手将人抱起来,直接朝白大夫的院子里走去,呼吸竟有些急促。 脚步声渐行渐远,吴然这才从屋子里悄悄的走出来,双目凝在地上的板斧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以后再也不敢留阮软过夜了!好恐怖的男人,居然会拿两把斧头过来! 吴然小心翼翼的捡起那两把短斧头,扔到一旁的草丛里,啧啧了几声,直摇头。 清晨,太阳已经露出笑脸,阳光明媚,照耀在充满药香的院子里。 白大夫刚将屋里的药材拿出来晒,便见屋外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摸着胡子笑了笑“你们来我这儿倒是比回家还要勤快!这回又是怎么了?” 苏羡将阮软放下,眉头紧锁。今日只觉她有些不对劲,说的话也莫名其妙。莫非是上回喝的桃李迷酒出现了问题? 他对白大夫道“听闻酒精会乱人神智。” 确实不错,白大夫行走江湖多年,曾看过不少汉子因为喝多酒而中毒的。 “莫不是阮姑娘有了什么毛病?”白大夫急忙道“快快伸出手来,我帮你诊诊脉!” 阮软“谁有毛病?” 面前的两个人全都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无声道,除了你,还有谁会有毛病? 苏羡摁住她的两只肩膀,“不准动,在椅子上坐好。” 接着,白大夫上前为其诊断,脉象平稳,并未有恙。 事后,阮软跟在苏羡的身后一起走出白大夫的院子,两人都感到纳闷,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诶。”阮软没料到他突然挺住脚步,不小心踩到苏羡的后脚跟,“对不住。” 她吓得往后退却,似若惊弓之鸟。 苏羡不免皱眉,他就长得这般凶神恶煞,惹人惧怕吗? 他问“为何要与我致歉?” 阮软不假思索“这是应该的。”若是不认错,可不就被砍了? 她要尽量讨好苏羡,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主上!” 此时觉月匆忙赶来,在苏羡耳边说了什么。 两人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他已经在书房侯着了。”觉月道。 “知道了。”苏羡看向阮软,对她道“你跟我一起。” “哦。” 阮软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老老实实的跟在苏羡身后,直到看见书房里的古板老头。 红强与红漾站在书桌前,两人脸上都浮现出喜色,表现出一副小人得逞的样子。 虽说前段时间红夫人被押入牢房,但红强却对此事倒也没有特别上心,只消停了几日后,开始跑到各位长老面前进行怂恿,说些苏羡年纪轻轻不能胜任楼主之位的话。 此番前来,又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 苏羡坐在书桌前,阮软打了个哈欠,乖乖的站在他身后。 红强先是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阮软,随后拱手揖了一揖,“主上,今日老夫就前来,是想要将老楼主的临终前托付我的事情告知于您。” 苏羡语气平淡“哦?何事。” “老楼主临终前,曾托了句话给老夫。”红强看了眼身后的女儿,道“他说我家小女红漾天真可爱,贤良淑惠,将来嫁与谁家便是谁家的福气。因此定下了你们二人的亲事。”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玉佩,“这便是老楼主留给漾儿的传家宝,是要传给花家儿媳的。如今主上已经继承了花玄楼,就相当于是花家长孙老楼主当年定下的亲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觉月从红接过玉佩后递给苏羡。 白玉无瑕,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中间雕刻着龙凤图案,精细工细,摸着手里还能感到暖意,可谓入手温润,晶莹剔透,好看的紧。 此乃上等的好玉,平日里并不多见。 苏羡放在掌心瞧了瞧,只道了三个字“没见过。” “额”红强摸了摸胡子,“当年老楼主走的时候,您年纪尚小,不见得知晓此物。可我与老楼主当年有过命的交情,关系匪浅,自是知道花家传家宝一说。此玉只传儿媳,不传外人,即是老楼主将其送与漾儿,便说明有意将她许配给您。” “所以呢?” “这可是老楼主当年定下的亲事!”红强被他冷漠的神情给逼急了,面上不悦,问道“主上莫不是想要悔婚吧?” 似乎是怕苏羡会任意孤行,红强紧接着又补了句“这可是老楼主定下的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苏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红强以为有戏,继续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是老楼主的物件,您若是不信,大可却问问楼里其他的长老。”。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八章,亲事_124 “阮软,我......”苏羡刚举起两只板斧,正准备送与她,却听得小姑娘一声惊呼,头也不回的跑进身后的房间里,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呼。”阮软靠在门上舒了口气。 苏羡他想杀我?没错,一定是想要杀我,那斧子都拿来了!这家伙向来手段狠辣,得罪他的人都没好下场的。 阮软拍了拍胸口,安慰道:“淡定,淡定。” “阮软?”苏羡在门口喊,:“出来。” “我,我今天没睡好,不,不想出来。”她对外面道:“又事改日再说!” 她怎么了?莫不是不喜欢这双板斧......苏羡皱了皱眉,在门外站了片刻。 他道:“若是不喜欢这双板斧,你可以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此话何意?是在叫她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死法吗?阮软倒吸了口凉气,语气忐忑的回:“不,不必了,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不解:“什么机会?” “啪。” 里面的人将门打开,走到苏羡面前说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生您的气,您说东我绝不往西,您说南我绝不往北,您就是我的主子,小的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只求求你别砍我。 “你......”苏羡沉默,扔了手里的两把斧头,伸手覆在她的额前。 倒也不烫,怎得说起胡话了。好端端的为何在他面前表明忠心,莫非...... 苏羡皱眉,突然伸手将人抱起来,直接朝白大夫的院子里走去,呼吸竟有些急促。 脚步声渐行渐远,吴然这才从屋子里悄悄的走出来,双目凝在地上的板斧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以后再也不敢留阮软过夜了!好恐怖的男人,居然会拿两把斧头过来! 吴然小心翼翼的捡起那两把短斧头,扔到一旁的草丛里,啧啧了几声,直摇头。 清晨,太阳已经露出笑脸,阳光明媚,照耀在充满药香的院子里。 白大夫刚将屋里的药材拿出来晒,便见屋外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摸着胡子笑了笑:“你们来我这儿倒是比回家还要勤快!这回又是怎么了?” 苏羡将阮软放下,眉头紧锁。今日只觉她有些不对劲,说的话也莫名其妙。莫非是上回喝的桃李迷酒出现了问题? 他对白大夫道:“听闻酒精会乱人神智。” 确实不错,白大夫行走江湖多年,曾看过不少汉子因为喝多酒而中毒的。 “莫不是阮姑娘有了什么毛病?”白大夫急忙道:“快快伸出手来,我帮你诊诊脉!” 阮软:“......谁有毛病?” 面前的两个人全都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无声道,除了你,还有谁会有毛病? 苏羡摁住她的两只肩膀,“不准动,在椅子上坐好。” 接着,白大夫上前为其诊断,脉象平稳,并未有恙。 事后,阮软跟在苏羡的身后一起走出白大夫的院子,两人都感到纳闷,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诶。”阮软没料到他突然挺住脚步,不小心踩到苏羡的后脚跟,“对不住。” 她吓得往后退却,似若惊弓之鸟。 苏羡不免皱眉,他就长得这般凶神恶煞,惹人惧怕吗? 他问:“为何要与我致歉?” 阮软不假思索:“这是应该的。”若是不认错,可不就被砍了? 她要尽量讨好苏羡,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主上!” 此时觉月匆忙赶来,在苏羡耳边说了什么。 两人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他已经在书房侯着了。”觉月道。 “知道了。”苏羡看向阮软,对她道:“你跟我一起。” “哦。” 阮软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老老实实的跟在苏羡身后,直到看见书房里的古板老头。 红强与红漾站在书桌前,两人脸上都浮现出喜色,表现出一副小人得逞的样子。 虽说前段时间红夫人被押入牢房,但红强却对此事倒也没有特别上心,只消停了几日后,开始跑到各位长老面前进行怂恿,说些苏羡年纪轻轻不能胜任楼主之位的话。 此番前来,又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 苏羡坐在书桌前,阮软打了个哈欠,乖乖的站在他身后。 红强先是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阮软,随后拱手揖了一揖,“主上,今日老夫就前来,是想要将老楼主的临终前托付我的事情告知于您。” 苏羡语气平淡:“哦?何事。” “老楼主临终前,曾托了句话给老夫。”红强看了眼身后的女儿,道:“他说我家小女红漾天真可爱,贤良淑惠,将来嫁与谁家便是谁家的福气。因此定下了你们二人的亲事。”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玉佩,“这便是老楼主留给漾儿的传家宝,是要传给花家儿媳的。如今主上已经继承了花玄楼,就相当于是花家长孙......老楼主当年定下的亲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觉月从红接过玉佩后递给苏羡。 白玉无瑕,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中间雕刻着龙凤图案,精细工细,摸着手里还能感到暖意,可谓入手温润,晶莹剔透,好看的紧。 此乃上等的好玉,平日里并不多见。 苏羡放在掌心瞧了瞧,只道了三个字:“没见过。” “额......”红强摸了摸胡子,“当年老楼主走的时候,您年纪尚小,不见得知晓此物。可我与老楼主当年有过命的交情,关系匪浅,自是知道花家传家宝一说。此玉只传儿媳,不传外人,即是老楼主将其送与漾儿,便说明有意将她许配给您。” “所以呢?” “这可是老楼主当年定下的亲事!”红强被他冷漠的神情给逼急了,面上不悦,问道:“主上莫不是想要悔婚吧?” 似乎是怕苏羡会任意孤行,红强紧接着又补了句:“这可是老楼主定下的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苏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红强以为有戏,继续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是老楼主的物件,您若是不信,大可却问问楼里其他的长老。”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章,送礼 b/b“不必。”苏羡将玉佩搁置在桌上,神情淡漠,“我要悔婚。” “什么?”红强噎住,“你可知,你,你这是不孝!老楼主定下的婚事你都不遵从,这还有没有规矩,若是日后让花玄楼的兄弟们知道了,岂不是心寒。” 边说边朝红漾使眼色。 那女人扑通跪倒在地,“主上,漾儿一介女流之辈,不懂得什么高尚的道理,我只知道,若是被退了婚的女子,日后便会受到世间众人的唾弃。主上不喜欢我不打紧,只求给小女一个活下去的名分,莫要让天下人耻笑与我。” 含情脉脉的仰起下巴,泪眼婆娑“主上,小女这辈子定会恪守妇道,做位贤良淑德的妻子,一心服侍主上。” 阮软听的都想鼓掌,这说的多么感人肺腑,情切意真啊。若苏羡能取个三从四德的小媳妇,倒也不错嘛。 “所以呢。”苏羡冷声问“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主上,您”怎么能这般冷血。 红漾睁着圆眼,双目赤红“主上,小女只求您能给我一个名分。只要能待在主上身边,我此身无憾。” “何须强求。”苏羡道“你既得不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难不成下辈子要在泪水与会悔恨中度过?” “主上” 男人还会在乎这些吗?他们若无情爱,只管将人娶回去便罢了,怎得还为女子想这些 红漾匍匐在地,情真意切的说道“小女心甘情愿一辈子服侍主上。” “可我不愿。”苏羡直截了当,“我不可能娶你。至于定亲这件事,若是你们不出去说,也便无人知晓。” 几句话算是断绝他们的心思。只要苏羡不愿意,就算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 红强道“主上此言是在说我们逼亲不成?你这般任意孤行,真是叫花玄楼众人寒心。”他看向阮软,故有所指道“莫不是被外头的狐媚子迷惑了心智,才会忤逆老楼主的意愿?” 矛头指向阮软,她假装没听见,故意偏开脸看向窗外。 与我无关,别看着我。 苏羡斜眉上挑,不悦道“在红长老眼里,谁都是狐媚子?” “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红强突然想起之前一事,指着阮软立马道“当初此人顶撞于老夫,还佯装腹内怀有胎儿,借此逃脱惩罚,由此可见她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请主上明鉴!” “狐媚子?你说的是我?”阮软挑了挑眉头,笑道“自古狐媚子都挺美得,我便当你赞扬我了。” “无耻!” “诶~此话差矣。”阮软龇了龇牙,“您看,我这牙长得好好的,怎的会无齿?倒是您,这般大的年纪,确实到了保护牙齿的年纪。” 她不仅没生气,反而四两拨千斤的将红强讽刺了一顿。 “还有,您说我当初佯装腹中怀有胎儿,那是为何?”阮软毫不畏惧,直言道“还不是因为你刻意找茬。我为求自保方才说出那般言论,此乃机智之举,怎得就成狐媚子了?” 红漾忍不住了,从地上站起来。 甩袖对阮软道“试问哪家女子会扯谎称自己怀有身孕的?你怎可说是机智?我看是不要脸。” 阮软依旧不怒,反问“若是我不那般说,你父亲会如何?” 答案不言而喻,自是先抓起来教训一顿,说不准还会用力打几板子,若是她身子骨受不住,也怨不得别人。 红漾捻了捻袖子,道“自是叫你些做人的规矩。” “规矩?”苏羡起身挡在阮软面前,沉声道“在花玄楼,我便是规矩。” 不容置疑,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让人不禁为之一振。 “阮软乃是花家大小姐当年亲自定下的媳妇,并有七叶决明为证。”苏羡看向红强,道“她才是我苏羡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女儿。如若红长老硬是要那我的外祖父说话,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光凭一块玉佩,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况且苏羡的心本就不在红漾身上! 他道“我相信,若是外祖父依旧在世,他也会支持我认定的人。” 红长老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样来,“主上,您这是被狐媚子迷了心窍啊!” “红长老,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话,莫在外头胡言乱语,惹的人笑话。”苏羡语气愠怒,身上泛着煞气。 阮软扯了扯苏羡的手袖,小声道“大哥,你别生气啊,为了我不值得。” “闭嘴。” “哦。”阮软咬了咬手指甲,默默闭上嘴巴。 红长老还是做出那番我是为你好的长辈模样,梗着脖子硬气开口“我今日”可话没说完,却被人打断了。 “红长老,你最近倒是不得消停啊。”苏羡突如其来的这些话让他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红强心里有些虚。他确实往返不同长老住处,让他们拥护自己,共同掌控花玄楼。但是那群老不死的根本不听,总是敷衍着说,下次一定。 实则就是不敢。 况且红强眼睁睁看着他的夫人被押进牢房,连个屁都不放,这件事更让拥护他的人感到失望胆怯。 结发夫妻也能说丢就丢,真够心狠的。 红强见支持自己的人少了,便想了个法子让红漾嫁于苏羡,到那时候他便是苏羡的老丈人,在花玄楼的地位自是了不得的! 听的苏羡方才那句话,不免有些心虚“主上,老夫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懂我的话。”苏羡眸色凌厉,话语压低威胁道“你最好消停些,否则花玄楼怕是留你不得!” 话音刚落,门外的觉星觉月抱剑而入,一左一右站在红强身边。虽然没有任何举动,但花玄楼里的两大高等护卫皆备在此,便说明了一切。 偷鸡不成蚀把米。 红强冷冷笑了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楼主自重!” 头也不回甩袖而去。 红漾见父亲离开,立马牵着裙摆跟了上去。 天底下居然有硬塞自己女儿的人。为了什么呢?地位,金钱,虚荣? 阮软耸了耸肩,双手环在胸前思绪万千,见苏羡转过了身,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了,鞠躬“主上,您辛苦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今天变得这么乖? 他哪里知道,阮软因为那双板斧,心有余悸,此刻只想保住自个儿的命。 “主上日理万机,属实是辛苦,现在还要受那什么红长老的气!哎,太让人心疼了。”阮软说着,讨好道“小的这就去给您泡杯茶,你稍等!” 苏羡“嗯”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小姑娘已经撒开脚丫子往外跑,颇为殷勤! “主上,这是怎么回事?”觉星将剑别在腰间,好奇的问着。 他怎么感觉阮姑娘转变性子了。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调,但平日里是只说不做,今天却主动跑出去倒茶? 不对劲。 “莫非是您给的那双板斧起了作用”觉月“机灵”的想到,“我就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抵挡住兵器的诱惑!” 定是送的礼合了阮软的心意,所以她才会心疼主上。 苏羡琢磨他们二人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自从他。拿着板斧出现在阮软面前之后,那小丫头便转了性子。 还不断称赞他来着。 看来觉星觉月法子有效,对待女子果真要投其所好。 苏羡等人立即赶往兵器库,一股脑挑了些长刀,短刀,匕首,铁锤,鞭子 最后挑出约摸数十件适合女子用的兵器,苏羡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准备给阮软一个惊喜。 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女子都喜欢意料之外的喜悦。 他将兵器全都藏在被子下面,自己站在屋子外的窗户后面,静静的等待她回来。 阮软本是端了茶去书房的,却没见到人,便自个儿回了房里。 “呼。” 一口气喝完那盏茶,摸了摸嘴巴。 “总有一天,我要将苏羡那丫的”阮软捏起拳头。 若不是打不过,她才不要认怂。 喝完茶,一个人坐在房里些许无聊,回想起从前。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日子,颇为惬意。于是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 “嘶!”后背被咯的生疼,她苦着小脸站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倒吸凉气。 “我靠。” 阮软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站在原地,感觉呼吸都窒住般。 “如何,可喜欢?”苏羡从屋外走进,语气故意克制,显得些许平淡。 他的意思是,让我乖乖听话,否则就用这些兵器来杀我?定是这般,否则在床上放这么多干什么? 阮软小腿子有些打抖,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死。 人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人死着就一切都没了。 “你送的,我都喜欢。”阮软背对着床,小心翼翼的往身后瞅了眼,那些冰冷的武器让她胆寒。 “真的?”苏羡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的被掩饰过去。 他不能将爱意表现明显,否则依照阮软的性子,只会用力将自己推开!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章,送礼_126 “不必。”苏羡将玉佩搁置在桌上,神情淡漠,“我要悔婚。” “什么?”红强噎住,“你可知,你,你这是不孝!老楼主定下的婚事你都不遵从,这还有没有规矩,若是日后让花玄楼的兄弟们知道了,岂不是心寒。” 边说边朝红漾使眼色。 那女人扑通跪倒在地,“主上,漾儿一介女流之辈,不懂得什么高尚的道理,我只知道,若是被退了婚的女子,日后便会受到世间众人的唾弃。主上不喜欢我不打紧,只求给小女一个活下去的名分,莫要让天下人耻笑与我。” 含情脉脉的仰起下巴,泪眼婆娑:“主上,小女这辈子定会恪守妇道,做位贤良淑德的妻子,一心服侍主上。” 阮软听的都想鼓掌,这说的多么感人肺腑,情切意真啊。若苏羡能取个三从四德的小媳妇,倒也不错嘛。 “所以呢。”苏羡冷声问:“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主上,您......”怎么能这般冷血。 红漾睁着圆眼,双目赤红:“主上,小女只求您能给我一个名分。只要能待在主上身边,我此身无憾。” “何须强求。”苏羡道:“你既得不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难不成下辈子要在泪水与会悔恨中度过?” “主上......” 男人还会在乎这些吗?他们若无情爱,只管将人娶回去便罢了,怎得还为女子想这些...... 红漾匍匐在地,情真意切的说道:“小女心甘情愿一辈子服侍主上。” “可我不愿。”苏羡直截了当,“我不可能娶你。至于定亲这件事,若是你们不出去说,也便无人知晓。” 几句话算是断绝他们的心思。只要苏羡不愿意,就算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 红强道:“主上此言是在说我们逼亲不成?你这般任意孤行,真是叫花玄楼众人寒心。”他看向阮软,故有所指道:“莫不是被外头的狐媚子迷惑了心智,才会忤逆老楼主的意愿?” 矛头指向阮软,她假装没听见,故意偏开脸看向窗外。 与我无关,别看着我。 苏羡斜眉上挑,不悦道:“在红长老眼里,谁都是狐媚子?” “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红强突然想起之前一事,指着阮软立马道:“当初此人顶撞于老夫,还佯装腹内怀有胎儿,借此逃脱惩罚,由此可见她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请主上明鉴!” “狐媚子?你说的是我?”阮软挑了挑眉头,笑道:“自古狐媚子都挺美得,我便当你赞扬我了。” “无耻!” “诶~此话差矣。”阮软龇了龇牙,“您看,我这牙长得好好的,怎的会无齿?倒是您,这般大的年纪,确实到了保护牙齿的年纪。” 她不仅没生气,反而四两拨千斤的将红强讽刺了一顿。 “还有,您说我当初佯装腹中怀有胎儿,那是为何?”阮软毫不畏惧,直言道:“还不是因为你刻意找茬。我为求自保方才说出那般言论,此乃机智之举,怎得就成狐媚子了?” 红漾忍不住了,从地上站起来。 甩袖对阮软道:“试问哪家女子会扯谎称自己怀有身孕的?你怎可说是机智?我看是不要脸。” 阮软依旧不怒,反问:“若是我不那般说,你父亲会如何?” 答案不言而喻,自是先抓起来教训一顿,说不准还会用力打几板子,若是她身子骨受不住,也怨不得别人。 红漾捻了捻袖子,道:“自是叫你些做人的规矩。” “规矩?”苏羡起身挡在阮软面前,沉声道:“在花玄楼,我便是规矩。” 不容置疑,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让人不禁为之一振。 “阮软乃是花家大小姐当年亲自定下的媳妇,并有七叶决明为证。”苏羡看向红强,道:“她才是我苏羡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女儿。如若红长老硬是要那我的外祖父说话,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光凭一块玉佩,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况且苏羡的心本就不在红漾身上! 他道:“我相信,若是外祖父依旧在世,他也会支持我认定的人。” 红长老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样来,“主上,您这是被狐媚子迷了心窍啊!” “红长老,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话,莫在外头胡言乱语,惹的人笑话。”苏羡语气愠怒,身上泛着煞气。 阮软扯了扯苏羡的手袖,小声道:“大哥,你别生气啊,为了我不值得。” “闭嘴。” “哦。”阮软咬了咬手指甲,默默闭上嘴巴。 红长老还是做出那番我是为你好的长辈模样,梗着脖子硬气开口:“我今日......”可话没说完,却被人打断了。 “红长老,你最近倒是不得消停啊。”苏羡突如其来的这些话让他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红强心里有些虚。他确实往返不同长老住处,让他们拥护自己,共同掌控花玄楼。但是那群老不死的根本不听,总是敷衍着说,下次一定。 实则就是不敢。 况且红强眼睁睁看着他的夫人被押进牢房,连个屁都不放,这件事更让拥护他的人感到失望胆怯。 结发夫妻也能说丢就丢,真够心狠的。 红强见支持自己的人少了,便想了个法子让红漾嫁于苏羡,到那时候他便是苏羡的老丈人,在花玄楼的地位自是了不得的! 听的苏羡方才那句话,不免有些心虚:“主上,老夫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懂我的话。”苏羡眸色凌厉,话语压低威胁道:“你最好消停些,否则花玄楼怕是留你不得!” 话音刚落,门外的觉星觉月抱剑而入,一左一右站在红强身边。虽然没有任何举动,但花玄楼里的两大高等护卫皆备在此,便说明了一切。 偷鸡不成蚀把米。 红强冷冷笑了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楼主自重!” 头也不回甩袖而去。 红漾见父亲离开,立马牵着裙摆跟了上去。 天底下居然有硬塞自己女儿的人。为了什么呢?地位,金钱,虚荣? 阮软耸了耸肩,双手环在胸前思绪万千,见苏羡转过了身,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了,鞠躬:“主上,您辛苦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今天变得这么乖? 他哪里知道,阮软因为那双板斧,心有余悸,此刻只想保住自个儿的命。 “主上日理万机,属实是辛苦,现在还要受那什么红长老的气!哎,太让人心疼了。”阮软说着,讨好道:“小的这就去给您泡杯茶,你稍等!” 苏羡“嗯......”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小姑娘已经撒开脚丫子往外跑,颇为殷勤! “主上,这是怎么回事?”觉星将剑别在腰间,好奇的问着。 他怎么感觉阮姑娘转变性子了。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调,但平日里是只说不做,今天却主动跑出去倒茶? 不对劲。 “莫非是您给的那双板斧起了作用......”觉月“机灵”的想到,“我就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抵挡住兵器的诱惑!” 定是送的礼合了阮软的心意,所以她才会心疼主上。 苏羡琢磨他们二人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自从他。拿着板斧出现在阮软面前之后,那小丫头便转了性子。 还不断称赞他来着。 看来觉星觉月法子有效,对待女子果真要投其所好。 苏羡等人立即赶往兵器库,一股脑挑了些长刀,短刀,匕首,铁锤,鞭子...... 最后挑出约摸数十件适合女子用的兵器,苏羡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准备给阮软一个惊喜。 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女子都喜欢意料之外的喜悦。 他将兵器全都藏在被子下面,自己站在屋子外的窗户后面,静静的等待她回来。 阮软本是端了茶去书房的,却没见到人,便自个儿回了房里。 “呼。” 一口气喝完那盏茶,摸了摸嘴巴。 “总有一天,我要将苏羡那丫的......”阮软捏起拳头。 若不是打不过,她才不要认怂。 喝完茶,一个人坐在房里些许无聊,回想起从前。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日子,颇为惬意。于是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 “嘶!”后背被咯的生疼,她苦着小脸站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倒吸凉气。 “我......靠。” 阮软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站在原地,感觉呼吸都窒住般。 “如何,可喜欢?”苏羡从屋外走进,语气故意克制,显得些许平淡。 他的意思是,让我乖乖听话,否则就用这些兵器来杀我?定是这般,否则在床上放这么多干什么? 阮软小腿子有些打抖,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死。 人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人死着就一切都没了。 “你送的,我都喜欢。”阮软背对着床,小心翼翼的往身后瞅了眼,那些冰冷的武器让她胆寒。 “真的?”苏羡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的被掩饰过去。 他不能将爱意表现明显,否则依照阮软的性子,只会用力将自己推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一章,笑颜如花 阮软心里头暗自琢磨,苏羡将这些东西放在她面前,八成就是为了警告她必须听话。 他想要自己的小命,简直轻而易举。 她说道:“我这就去将这些东西全部装好,定然不负主上盛意。” 似见鬼般夺门而出,之前的那些许睡意被吓得荡然无存。 “小阮,发生何事了?”小翠进院,正好与她迎面相撞。 “你来的正好。”阮软拉住小翠的手,嘱咐道:“帮我找只大箱子,越大越好,最好是那种可以把我也装进去的那种。” 要这般大的箱子,怕是只有出去现做个。小翠想到楼里正有位手艺精巧的木匠,便托他打了个大木箱子。 可还没过几日,阮软又神色不佳的来到她屋前,一脸沮丧的坐在矮枣树下的木椅子上,银牙咬不停歇。 吴彩与小翠剥着豆子,见阮软这般忧郁的模样,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 “小阮,我觉着主上兴许不是要杀你。”小翠说道。 苏羡向来没有对一个女子这般上过心,如今这般举动,说不准是有何其他的目的。 “虽然不知主上为何要送你那般多的兵器,但我觉得,他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取你性命。” 阮软看向小翠,惨兮兮道:“我快被你们家主上整神了。” “什么是整神了?” “四川话。”她扶额丧气发解释:“意思是我要疯了。” 阮软随手拿起桌上没剥的毛豆,一把塞进嘴里,像是有些精神恍惚的模样。 小翠连忙从她嘴里取出豆皮,耐心安慰道:“若是你不喜欢,放在旁边不理睬便是,何须如此忧心。” “已经没有旁边可放了。” “什么?” 一开始小翠并未了解阮软的意思,知道看见她房内那三只有人高的大箱子。掀开盖子,只见里头全是满当当的兵器。 “巨铁斧,流星锤,蛇皮鞭。”阮软随意往里头睨了眼,“还有各种暗器,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这还不算什么” 阮软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掀开垂下得被单,只见那床底下也被冰冷的兵器塞的满满当当。 “阮姑娘,要实在不行我带你私奔吧?”吴彩颇为同情的说道,“你每夜睡在这张床上,会做噩梦的吧?” 阮软欲哭无泪,这几天晚上确实睡不好觉,一直背对着苏羡,连动都不敢动。 昨夜还有个蚊子盯在她屁股上,愣是没敢拍,今早晨起来的时候还生了个大红包! “我不同意。”小翠双手环在胸前,无比坚定道:“小阮已经成为花玄楼的人,怎可离开此地?” 阮软眨巴眼,她何时成为花玄楼一员了? 小翠道:“狡兔山的那群人已经归属花玄楼,主上已经认命你成为他们的管事,以后你们便是楼里的兔子队,听从主上指令。” “兔子队我还乌龟队呢。”阮软对这些名号没什么兴趣。 准的来说,她现在应该是挂了个土匪头子虚名,成为了花玄楼管事之一。 “算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她将被单重新盖好,遮住床下的那些兵器。 而后转身道:“我要去黄金阁,你们谁与我一起?” “我去。”小翠怕她跑路,立马表达自己的意愿。 吴彩先是眼中燃起一簇渴望火光,但很快便黯然下来,摇了摇头道:“屋里豆子还未剥完,你们去吧。” 她不肯白住在花玄楼,于是便帮着厨娘干些活计,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一起去嘛,外面有好多有趣的玩意儿。”小翠兴奋的说着,“而且黄金楼的东西味道很是鲜美呢。” 吴彩照旧摇头,她不是不想,是不敢。黄金阁是赵丽经常去的地方,她怕遇见有关吴家和张家的人。 逃婚被抓的下场便是“死”字。她若是回去了,吴家人会觉得她已经是不清白之人,定要拉到河里浸猪笼。 她情愿一辈子待在花玄楼,做牛做马也认了,总之不愿出去。 阮软拍了拍她的肩,小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们不能因为那群人,一辈子不出门。” 朝小翠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便会意,拿了几件男子穿的长袍来。每次她与阮软出行江湖,为求便利,专门定了这些衣服。 “你个子虽然比我小些,但若是穿上我发衣裳,刚好能遮住身形,到时候再带上帷帽,定没人认出你来。” 小翠将衣服递给她,“快些试试,趁着时日尚早,我们还能逛街市。” 一提到出门,阮软欢喜不已,急急忙忙发换上衣服。 几人刚准备走,觉月却来请阮软,他道:“阮姑娘,主上有请。” “又怎么了。”阮软皱了皱眉,“他在哪儿?” “书房。” 要不端盏茶去,讨好一番? 拍了拍脑门,“阮软啊,你真是愈发没出息,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想着去讨好他?” 眼珠子一转,她兴奋的跑到厨房里要了碗酸梅汤,而后又在里头放了点泻药。 让你每天拿兵器吓我,呵。 她也不是好惹的,猫急了也是会挠人的。 觉月正在外头侯着,许久方见阮姑娘笑嘻嘻的走出门外,一副好心情。 “阮姑娘,我怎么觉得你笑的很渗人?” “觉月。”阮软叫他,“这叫笑颜如花。” 是么,怎得看上去如此阴险。 阮软端茶到书房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女人的声音,疑惑的皱了皱眉。 “主上,我对您是真心的。我仰慕已久已久,只求您能多看我一眼。”红漾跪在地上,哭的那叫梨花带雨,泪珠子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不断落下。 “自从遇见您以后,我的眼里便再无其他男子。如今,我只求您看我一眼,连这都不愿意吗?” “主上!”声音泣血一般,而后又变得凌厉起来,“主上这般冷情,我活着也没有什么了乐趣。” 她虚弱的瘫坐在地上,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哭声道:“主上,只望您来生能多看我一眼。” 两行泪珠落下,红漾闭上了眼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一章,笑颜如花_128 阮软心里头暗自琢磨,苏羡将这些东西放在她面前,八成就是为了警告她必须听话。 他想要自己的小命,简直轻而易举。 她说道:“我这就去将这些东西全部装好,定然不负主上盛意。” 似见鬼般夺门而出,之前的那些许睡意被吓得荡然无存。 “小阮,发生何事了?”小翠进院,正好与她迎面相撞。 “你来的正好。”阮软拉住小翠的手,嘱咐道:“帮我找只大箱子,越大越好,最好是那种可以把我也装进去的那种。” 要这般大的箱子,怕是只有出去现做个。小翠想到楼里正有位手艺精巧的木匠,便托他打了个大木箱子。 可还没过几日,阮软又神色不佳的来到她屋前,一脸沮丧的坐在矮枣树下的木椅子上,银牙咬不停歇。 吴彩与小翠剥着豆子,见阮软这般忧郁的模样,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 “小阮,我觉着主上兴许不是要杀你。”小翠说道。 苏羡向来没有对一个女子这般上过心,如今这般举动,说不准是有何其他的目的。 “虽然不知主上为何要送你那般多的兵器,但我觉得,他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取你性命。” 阮软看向小翠,惨兮兮道:“我快被你们家主上整神了。” “什么是整神了?” “四川话。”她扶额丧气发解释:“意思是我要疯了。” 阮软随手拿起桌上没剥的毛豆,一把塞进嘴里,像是有些精神恍惚的模样。 小翠连忙从她嘴里取出豆皮,耐心安慰道:“若是你不喜欢,放在旁边不理睬便是,何须如此忧心。” “已经没有旁边可放了。” “什么?” 一开始小翠并未了解阮软的意思,知道看见她房内那三只有人高的大箱子。掀开盖子,只见里头全是满当当的兵器。 “巨铁斧,流星锤,蛇皮鞭。”阮软随意往里头睨了眼,“还有各种暗器,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这还不算什么......” 阮软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掀开垂下得被单,只见那床底下也被冰冷的兵器塞的满满当当。 “阮姑娘,要实在不行我带你私奔吧?”吴彩颇为同情的说道,“你每夜睡在这张床上,会做噩梦的吧?” 阮软欲哭无泪,这几天晚上确实睡不好觉,一直背对着苏羡,连动都不敢动。 昨夜还有个蚊子盯在她屁股上,愣是没敢拍,今早晨起来的时候还生了个大红包! “我不同意。”小翠双手环在胸前,无比坚定道:“小阮已经成为花玄楼的人,怎可离开此地?” 阮软眨巴眼,她何时成为花玄楼一员了? 小翠道:“狡兔山的那群人已经归属花玄楼,主上已经认命你成为他们的管事,以后你们便是楼里的兔子队,听从主上指令。” “兔子队......我还乌龟队呢。”阮软对这些名号没什么兴趣。 准的来说,她现在应该是挂了个土匪头子虚名,成为了花玄楼管事之一。 “算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她将被单重新盖好,遮住床下的那些兵器。 而后转身道:“我要去黄金阁,你们谁与我一起?” “我去。”小翠怕她跑路,立马表达自己的意愿。 吴彩先是眼中燃起一簇渴望火光,但很快便黯然下来,摇了摇头道:“屋里豆子还未剥完,你们去吧。” 她不肯白住在花玄楼,于是便帮着厨娘干些活计,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一起去嘛,外面有好多有趣的玩意儿。”小翠兴奋的说着,“而且黄金楼的东西味道很是鲜美呢。” 吴彩照旧摇头,她不是不想,是不敢。黄金阁是赵丽经常去的地方,她怕遇见有关吴家和张家的人。 逃婚被抓的下场便是“死”字。她若是回去了,吴家人会觉得她已经是不清白之人,定要拉到河里浸猪笼。 她情愿一辈子待在花玄楼,做牛做马也认了,总之不愿出去。 阮软拍了拍她的肩,小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们不能因为那群人,一辈子不出门。” 朝小翠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便会意,拿了几件男子穿的长袍来。每次她与阮软出行江湖,为求便利,专门定了这些衣服。 “你个子虽然比我小些,但若是穿上我发衣裳,刚好能遮住身形,到时候再带上帷帽,定没人认出你来。” 小翠将衣服递给她,“快些试试,趁着时日尚早,我们还能逛街市。” 一提到出门,阮软欢喜不已,急急忙忙发换上衣服。 几人刚准备走,觉月却来请阮软,他道:“阮姑娘,主上有请。” “又怎么了。”阮软皱了皱眉,“他在哪儿?” “书房。” 要不端盏茶去,讨好一番? 拍了拍脑门,“阮软啊,你真是愈发没出息,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想着去讨好他?” 眼珠子一转,她兴奋的跑到厨房里要了碗酸梅汤,而后又在里头放了点泻药。 让你每天拿兵器吓我,呵。 她也不是好惹的,猫急了也是会挠人的。 觉月正在外头侯着,许久方见阮姑娘笑嘻嘻的走出门外,一副好心情。 “阮姑娘,我怎么觉得你笑的很渗人?” “觉月。”阮软叫他,“这叫笑颜如花。” 是么,怎得看上去如此阴险。 阮软端茶到书房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女人的声音,疑惑的皱了皱眉。 “主上,我对您是真心的。我仰慕已久已久,只求您能多看我一眼。”红漾跪在地上,哭的那叫梨花带雨,泪珠子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不断落下。 “自从遇见您以后,我的眼里便再无其他男子。如今,我只求您看我一眼,连这都不愿意吗?” “主上!”声音泣血一般,而后又变得凌厉起来,“主上这般冷情,我活着也没有什么了乐趣。” 她虚弱的瘫坐在地上,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哭声道:“主上,只望您来生能多看我一眼。” 两行泪珠落下,红漾闭上了眼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二章,红衣 “你觉得在我面前使这些把戏有用吗?”苏羡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影响情绪,他面无表情的走到红漾身边。 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情谊,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心里没有你,便不会在乎说的话有多伤人。或许只有说的更狠,她才会死心。 好好活着不好吗? 至始至终他都是神情冷淡,仿佛不对任何事情上心的局外人模样。毕竟苏羡性子寡淡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红漾见以死相逼无效,况且她也不愿真的为男人了结自己的性命,因此扔了手中的匕首,低低的笑出声:“你这般的人,又怎会有情。”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阴冷,“真希望主上喜欢的人也会对您毫无情谊,冷眼相待!” 一直都冷静如常的苏羡突然暗了眸色,指着大门道:“出去。” 呵,呵本就是凉薄的人,没有一丝温情。 红漾牵着裙子走到门口,正好撞见端着酸梅汤的阮软,本就泪痕未干的脸变得异常狰狞。 本想抬手给她一巴掌撒气的,却见旁边的觉月正阴恻恻的看着自己,怀里抱着那把寒冰剑,据说削铁如泥。 不敢动手,便一把抓住茶盘上的酸梅汤,咕嘟咕嘟一口气灌进肚子里,随后将杯子用力搁在盘子上,狠狠的瞪了眼阮软。 “看什么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得不到苏羡,也不准旁人去他面前讨献殷勤! 阮软眨着眼,她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就已经将酸梅汤喝下了。 “阮姑娘?”觉月伸手挥了几下,“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在去给苏羡备下一碗。” 他提醒道:“主上屋里有茶” “不行,我必须要给他喝!” 阮软心意已决,蹭蹭的跑到厨房又盛了一杯,喜冲冲的跑到书房里,颇为殷勤的将茶盘放在苏羡面前,端起酸梅汤,“苏大哥,快尝尝,冰镇酸梅汤。” 苏羡接过碗,并未着急饮下,反而问:“怎么现在才来?” “额,方才你房里有人,我便没进来。”她如实答道:“她出去后喝了您的酸梅汤,于是我又重新去厨房拿了碗。” 苏羡默言,目光淡淡扫过碗口,上面还残留了些粉末。 小狐狸连尾巴都没有藏好。 阮软期待的看着他,同时还有些忐忑,怕他从中看出端倪。 “天气炎热,酸梅汤确实能解暑气。”苏羡勾唇,将碗递给她:“赏给你了。” “小的不敢。”阮软佯装讪讪的笑,“苏大哥,这是小的特地精心为您准备的。” “哦?”尾音上挑,带着些许玩味。 苏羡倒也没在说什么,喝了口酸梅汤,微微颔首:“倒是不错。” 那可不,等下就要拉了。 阮软心里奸笑着,故意道:“苏大哥,酸梅汤固然好喝,但也不能多饮,否则会闹肚子的。” “您继续喝着,我再去给您端些甜点来。” 趁着她转身,苏羡迅速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瓷瓶,将解毒丹放进嘴里,然后唤道:“站住。” “啊?”药效这么快?阮软转身,却见苏羡捂着胸口,剑眉皱了起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给我吃了什么?” “酸梅汤啊。”阮软不敢过去,红着小脸鼓足勇气道:“但是里头放了泻药。谁让你每天欺负我来着,也该我报复你!” 好样的。 苏羡咬唇,双眸尽显迷离,似乎有些神情恍惚的模样,捂着胸口一言不发。 “大哥,我给你吃的是泻药哎。” 你捂着胸口作甚,难不成要从胸前拉出来? “我体内有毒,吃不得泻药,否则会促使毒发。”苏羡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突然趴在了桌子上。 “苏羡!” 阮软惊呼,顾不得手里的盘子,直接抛了出去,迅速跑到苏羡身边,“你没事吧?我,我明明下的是泻药,我不知道你会” 算了,多说无益,她取下腰间的那把匕首正准备放血,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苏羡虚弱道:“你的血解不了这个毒。” “那我怎么办?” “水。” 他只说了一个字,阮软立马端起旁边的茶盏,亲手喂他喝了些水。 “好些了吗?” 苏羡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肚子上,眼底的得逞之色稍纵即逝。 没有回答阮软的话,问答:“我何时欺负过你。” “你日日拿兵器给我,不就是为了告诉我,都是想让我死有千万种法子吗?” 若是不听话,便自己选一个? 苏羡一愣,他还以为阮软会喜欢的。天底下怎的会有人不喜欢兵器。 他只知要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她,没想到阮软竟是误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羡懊恼道,“我以为你会” 罢了,还是不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小姑娘防备心重,不会轻易向人打开心扉,此番若是告知自己的情意,只怕吓着她。 苏羡正了神色,“所以你便下毒害我?” “我下的是泻药来着” “泻药便能下了?”苏羡像是“恢复”了一些力气,单手撑在桌上,“无论你今日如何说都改变不了下毒的事实。” “我有罪,我认错,我该罚。” 阮软眼眶发红,垂着脑袋不说话。 “你。”苏羡见她这般模样,又不忍心再说下去,便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阮软摇头。 “你可想说些什么?” 她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软心里怕苏羡这厮生了怒气,直接叫人将自己拖出去斩了。 人在江湖飘,保命最重要。 既是被发现了,还能狡辩些什么呢。 “你怕我?”苏羡忍不住问。 他似乎从未对阮软动过杀意,为何她却如此惧怕自己。 甚至觉得,我会杀了你。 “怕。”阮软舔了舔唇,道:“但若是给我一次重新来过得机会,我还是会下泻药捉弄你。” 苏羡拧眉。 她便继续道:“你那日拿着短斧不是为了砍我吗?之后每日又给我一大堆兵器,让刻意恐吓,害得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你随手从床底下拿个锤子,或者是取把匕首把我送去见阎王。” 她闭了眼,“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与其日夜受到煎熬,倒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虽然,她并不想死。 接着又道:“但是,你可要想好了。今日我穿的是红色衣裳,那老人家都说穿红衣服的都是厉鬼。”阮软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若是你杀了我,我便做鬼也不放过你,每夜躲在你的床底下,等你睡着的时候变一巴掌拍死你。” 苏羡竟无语凝噎,目光上下打量了眼阮软,她一席黑色男装,神采奕奕,倔强的脸上有一双亮闪的眼眸,澄澈明亮,比他屋内的明珠还要好看。 “你穿的明明是黑衣。”苏羡好心提醒。 阮软冷笑:“永远不要看物质的表面,你怎知我里头穿的不是红色?” 比如,赤色鸳鸯肚兜。 “你,你。”苏羡骤然脸红,不自然的别开脸,“你出去。” “哦。”阮软怯怯的瞄了眼他的脸,“你不杀我了?” 他反问:“我何时说过要杀你?” 不杀便好。阮软松了口气,问:“那你体内的毒怎么办,要我去叫白大夫吗?” “不必。已经好了。”苏羡挥了挥袖子,“下去吧。” “是!”阮软这次格外听话。 待人走后,苏羡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里头那颗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 她方才说,里头穿的是是红色? 两行鼻血突然流了下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擦,看见鲜红的血液后,面色冷冷,淡定的拿起桌上的帕子。 此时觉月正好从门外进来,看见主上流了血,一口气提在胸口,震惊道:“主上,阮姑娘把您气的吐血了?” “天气燥热。”苏羡淡定的放下帕子,“有何事?” “主上,王老将军差人送了封信。”觉月从怀里拿出递给他。 “呵。” 苏羡冷笑,看完信后直接将信扔在桌上。 “主上,信里写了些什么?” “认祖归宗。”苏羡道。 这么多年才得知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兴许是内心感到亏欠,在信中说想要弥补当年放下的错。 “不必搭理他。”苏羡淡然地道。 觉月点头,突然又道:“主上,方才我在外头隐约听见下毒的字眼,不知所为何事?” 他并非偷听,而是习武之人的耳力本就异于常人。 “阮软在汤里放了些泻药罢了。我已经服下解毒丸,此番无事。”苏羡道。 觉月不解道:“为何?阮姑娘并非是那般喜好捉弄人的女子啊。” 还不是因为那些兵器。 苏羡无奈说道:“她以为我那日拿去的板斧是为了杀她的。” “您没说这是误会吗?” “不需要解释。”苏羡言简意赅,“她本就惧怕我,解释也没有用。” 觉月直摇头,主上啊,若是您不解释,两人的关系便一直僵硬着啊。 “主上,总有一天,阮姑娘会明白你的心意。”他道。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二章,红衣_130 “你觉得在我面前使这些把戏有用吗?”苏羡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影响情绪,他面无表情的走到红漾身边。 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情谊,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心里没有你,便不会在乎说的话有多伤人。或许只有说的更狠,她才会死心。 好好活着不好吗? 至始至终他都是神情冷淡,仿佛不对任何事情上心的局外人模样。毕竟苏羡性子寡淡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红漾见以死相逼无效,况且她也不愿真的为男人了结自己的性命,因此扔了手中的匕首,低低的笑出声:“你这般的人,又怎会有情。”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阴冷,“真希望主上喜欢的人也会对您毫无情谊,冷眼相待!” 一直都冷静如常的苏羡突然暗了眸色,指着大门道:“出去。” 呵,呵......本就是凉薄的人,没有一丝温情。 红漾牵着裙子走到门口,正好撞见端着酸梅汤的阮软,本就泪痕未干的脸变得异常狰狞。 本想抬手给她一巴掌撒气的,却见旁边的觉月正阴恻恻的看着自己,怀里抱着那把寒冰剑,据说削铁如泥。 不敢动手,便一把抓住茶盘上的酸梅汤,咕嘟咕嘟一口气灌进肚子里,随后将杯子用力搁在盘子上,狠狠的瞪了眼阮软。 “看什么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得不到苏羡,也不准旁人去他面前讨献殷勤! 阮软眨着眼,她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就已经将酸梅汤喝下了。 “阮姑娘?”觉月伸手挥了几下,“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在去给苏羡备下一碗。” 他提醒道:“主上屋里有茶......” “不行,我必须要给他喝!” 阮软心意已决,蹭蹭的跑到厨房又盛了一杯,喜冲冲的跑到书房里,颇为殷勤的将茶盘放在苏羡面前,端起酸梅汤,“苏大哥,快尝尝,冰镇酸梅汤。” 苏羡接过碗,并未着急饮下,反而问:“怎么现在才来?” “额,方才你房里有人,我便没进来。”她如实答道:“她出去后喝了您的酸梅汤,于是我又重新去厨房拿了碗。” 苏羡默言,目光淡淡扫过碗口,上面还残留了些粉末。 小狐狸连尾巴都没有藏好。 阮软期待的看着他,同时还有些忐忑,怕他从中看出端倪。 “天气炎热,酸梅汤确实能解暑气。”苏羡勾唇,将碗递给她:“赏给你了。” “小的不敢。”阮软佯装讪讪的笑,“苏大哥,这是小的特地精心为您准备的。” “哦?”尾音上挑,带着些许玩味。 苏羡倒也没在说什么,喝了口酸梅汤,微微颔首:“倒是不错。” 那可不,等下就要拉了。 阮软心里奸笑着,故意道:“苏大哥,酸梅汤固然好喝,但也不能多饮,否则会闹肚子的。” “您继续喝着,我再去给您端些甜点来。” 趁着她转身,苏羡迅速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瓷瓶,将解毒丹放进嘴里,然后唤道:“站住。” “啊?”药效这么快?阮软转身,却见苏羡捂着胸口,剑眉皱了起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给我吃了什么?” “酸梅汤啊。”阮软不敢过去,红着小脸鼓足勇气道:“但是里头放了泻药。谁让你每天欺负我来着,也该我报复你!” 好样的。 苏羡咬唇,双眸尽显迷离,似乎有些神情恍惚的模样,捂着胸口一言不发。 “大哥,我给你吃的是泻药哎。” 你捂着胸口作甚,难不成要从胸前拉出来? “我体内有毒,吃不得泻药,否则会促使毒发。”苏羡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突然趴在了桌子上。 “苏羡!” 阮软惊呼,顾不得手里的盘子,直接抛了出去,迅速跑到苏羡身边,“你没事吧?我,我明明下的是泻药,我不知道你会......” 算了,多说无益,她取下腰间的那把匕首正准备放血,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苏羡虚弱道:“你的血解不了这个毒。” “那我怎么办?” “水。” 他只说了一个字,阮软立马端起旁边的茶盏,亲手喂他喝了些水。 “好些了吗?” 苏羡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肚子上,眼底的得逞之色稍纵即逝。 没有回答阮软的话,问答:“我何时欺负过你。” “你日日拿兵器给我,不就是为了告诉我,都是想让我死有千万种法子吗?” 若是不听话,便自己选一个? 苏羡一愣,他还以为阮软会喜欢的。天底下怎的会有人不喜欢兵器。 他只知要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她,没想到阮软竟是误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羡懊恼道,“我以为你会......” 罢了,还是不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小姑娘防备心重,不会轻易向人打开心扉,此番若是告知自己的情意,只怕吓着她。 苏羡正了神色,“所以你便下毒害我?” “我下的是泻药来着......” “泻药便能下了?”苏羡像是“恢复”了一些力气,单手撑在桌上,“无论你今日如何说都改变不了下毒的事实。” “我有罪,我认错,我该罚。” 阮软眼眶发红,垂着脑袋不说话。 “你。”苏羡见她这般模样,又不忍心再说下去,便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阮软摇头。 “你可想说些什么?” 她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软心里怕苏羡这厮生了怒气,直接叫人将自己拖出去斩了。 人在江湖飘,保命最重要。 既是被发现了,还能狡辩些什么呢。 “你怕我?”苏羡忍不住问。 他似乎从未对阮软动过杀意,为何她却如此惧怕自己。 甚至觉得,我会杀了你。 “怕。”阮软舔了舔唇,道:“但若是给我一次重新来过得机会,我还是会下泻药捉弄你。” 苏羡拧眉。 她便继续道:“你那日拿着短斧不是为了砍我吗?之后每日又给我一大堆兵器,让刻意恐吓,害得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你随手从床底下拿个锤子,或者是取把匕首把我送去见阎王。” 她闭了眼,“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与其日夜受到煎熬,倒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虽然,她并不想死。 接着又道:“但是,你可要想好了。今日我穿的是红色衣裳,那老人家都说穿红衣服的都是厉鬼。”阮软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若是你杀了我,我便做鬼也不放过你,每夜躲在你的床底下,等你睡着的时候变一巴掌拍死你。” 苏羡竟无语凝噎,目光上下打量了眼阮软,她一席黑色男装,神采奕奕,倔强的脸上有一双亮闪的眼眸,澄澈明亮,比他屋内的明珠还要好看。 “你穿的明明是黑衣。”苏羡好心提醒。 阮软冷笑:“永远不要看物质的表面,你怎知我里头穿的不是红色?” 比如,赤色鸳鸯肚兜。 “你,你。”苏羡骤然脸红,不自然的别开脸,“你出去。” “哦。”阮软怯怯的瞄了眼他的脸,“你不杀我了?” 他反问:“我何时说过要杀你?” 不杀便好。阮软松了口气,问:“那你体内的毒怎么办,要我去叫白大夫吗?” “不必。已经好了。”苏羡挥了挥袖子,“下去吧。” “是!”阮软这次格外听话。 待人走后,苏羡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里头那颗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 她方才说,里头穿的是是红色? 两行鼻血突然流了下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擦,看见鲜红的血液后,面色冷冷,淡定的拿起桌上的帕子。 此时觉月正好从门外进来,看见主上流了血,一口气提在胸口,震惊道:“主上,阮姑娘把您气的吐血了?” “天气燥热。”苏羡淡定的放下帕子,“有何事?” “主上,王老将军差人送了封信。”觉月从怀里拿出递给他。 “呵。” 苏羡冷笑,看完信后直接将信扔在桌上。 “主上,信里写了些什么?” “认祖归宗。”苏羡道。 这么多年才得知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兴许是内心感到亏欠,在信中说想要弥补当年放下的错。 “不必搭理他。”苏羡淡然地道。 觉月点头,突然又道:“主上,方才我在外头隐约听见下毒的字眼,不知所为何事?” 他并非偷听,而是习武之人的耳力本就异于常人。 “阮软在汤里放了些泻药罢了。我已经服下解毒丸,此番无事。”苏羡道。 觉月不解道:“为何?阮姑娘并非是那般喜好捉弄人的女子啊。” 还不是因为那些兵器。 苏羡无奈说道:“她以为我那日拿去的板斧是为了杀她的。” “您没说这是误会吗?” “不需要解释。”苏羡言简意赅,“她本就惧怕我,解释也没有用。” 觉月直摇头,主上啊,若是您不解释,两人的关系便一直僵硬着啊。 “主上,总有一天,阮姑娘会明白你的心意。”他道。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条畜生而已 时速飞转,日头西落。几只晚归的鸟雀越过枝头,将它踩的乱颤。暑气逐渐消散,偶有凉风席卷而过。 小翠手里端着木盆,用手捧起里头的清水撒在地上,试图消去地上的热气。 门口的吴彩翘首以盼,捏着帕子正干着急,不时呢喃:“怎得阮姑娘还未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觉得那位叫做苏羡的男子颇为严肃,光是站在他身旁便觉得喘不过气来。这番将阮软叫去,莫不是要害她? 吴彩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像是一锅糊了的粥。 好不容易看见阮软归来的身影,立马上前握住她的双手,“阮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苏羡可曾为难你?” “倒是没有。”阮软笑了笑道:“他说没想杀我。” 阮软大致说了遍,拍着小心脏道:“好在他后来没事了,不然我这辈子都得在愧疚中度过。经过这件事,我从此不敢给人下泻药。。。” 吴彩感到些许诧异,“为何泻药会催动其他毒药的发作?我总觉得是他在诓你。” 对此,小翠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她道:“主上从不会诓人,他不是那般幼稚的。” 作为花玄楼的“老人”,她坚信平日正经,性子寡淡的苏羡不会使些小儿科的计策。 “汪汪汪。” 门外的傲犬突然狂叫不止,阮软等人下意识看过去。 “她来作甚?”小翠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来者红漾,因为方才长久蹲在厕所里,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有些煞人可怖。 “阮软,你好大胆的胆子。” 那人直接冲进屋内,抬手朝阮软的脸庞扇过来,不料却被小翠桎梏住手腕。 翠儿声音强硬,道:“红姑娘,有话好好说,莫要上来就和泼妇一样!” “呵,若我是泼妇,那阮软便是个蛇蝎毒妇!”红漾怒目圆睁,“你今日是不是刻意在酸梅汤里下药,想要谋害与我。” 已经不是质问,而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阮软拂了拂袖子站起来,与她正面对视:“是你自己抢去喝的,与我何干。” “我刚出房门你便端着酸梅汤过来,这难道不是蓄谋已久?”红漾理直气壮的说,旋即又恍然大悟道:“不对,是我替主上挡了一劫!你是想要谋害主上!” 她侧身便要往外走,言辞肃正:“我这便禀告主上,让他治你的罪!” “不必了。”阮软道:“他已经知道了。” 红漾一愣,“主上竟然如此偏袒与你......连下毒之罪都能包容!呵,看来花玄楼是没有规矩了。” 规矩规矩,一口一个规矩的人,却没见她自己守过规矩。 “你若是有本事便自己让他去偏袒你,不要来我的面前蹦跶找存在感。”阮软直言道。 红漾强势,她也不必示弱。 从前第一面见到红家小姐,只知她喜好对人暗讽,如今却见此人更为尖酸刻薄,暴戾娇纵。 对于无所谓的人,阮软不愿花费功夫与她纠缠。 红漾此刻却不知为何,红着眼眶哭了起来:“阮姑娘,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担忧主上而责怪与您。您是他心爱的女子,无论做什么主上也不会生气,哪怕是在汤中下毒。。。” “阮姑娘,只求您日后能真心对待主上,莫要辜负他对您的这般情。”红漾捻着帕子擦泪,可怜兮兮。 又在玩什么把戏。 阮软脑子里立马闪过将计就计,沮丧着垂下脑袋,“那我谢谢你的劝阻,日后我会好好对待苏羡的,我们将举案齐眉,生十几个儿子,十几个女儿,到时候你记得随份子钱。” 对面的女人噎住,她戏还没演完呢。 红漾又开口:“你我同为女人,自然能相互理解。先前我对阮姑娘的责怪,全是因为我对主上爱的深切。” 字字肺腑道:“如今我只求阮姑娘能在主上面前美言几句,让我能有个名分......毕竟我与他本就有婚约在身,若是遭到悔婚,我这辈子可就......”她眼泪而泣。 “我不过是个女儿家,真的被夫家退婚,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她抓住阮软的手,像是在祈求:“既然主上对你这般好,定是能听见你说的话的。你帮我同他说说,让他娶我可好?我只求一个名分,日后定不会同姐姐争宠。” 她更懂得什么叫做步步为营。先是楚楚可怜讨的别人心疼,等真的能嫁进花玄楼再慢慢勾引苏羡。 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她就不信,凭借自己的这般容貌身段,会勾不到人! 到时候,苏羡是她的了,便去吹吹枕边风,让他打点关系将自己的母亲救出来。 “阮姑娘,旁人都说你是个心善的,定不忍心看妹妹我下半辈子在别人的唾弃声中度过吗?”红漾自以为的“循循善诱”,“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只要主上心中有你,还在乎多娶我一个吗?” 三妻四妾?都能凑几桌麻将了。 阮软抽回自己的手,“你若是想要嫁给苏羡,自己同他去说。我与他......”算是什么关系呢? 暖床,陪睡觉。 总不能说是催眠药吧。 她想了想说道:“反正我说的不管用,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说。况且,若是一个男人的心真不在你身上,你就算嫁给他了,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厢情愿,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 红漾反复无常的态度让人害怕,阮软不想招惹这般善于变脸的女子。 果不其然,如她料想的一般,红漾见自己的楚楚可怜打动不了人,立马换了张面孔,“所以阮姑娘是想要一个人霸占主上吗?” “苏羡又不是物品,何来的霸占一说。”阮软摆手:“多说无益,请走吧。” 商讨不成,红漾咬着牙气愤而走,面色铁青着。正好傲犬又在门口龇着白牙对着她,于是没好气的伸出腿,对着它肚子踹了一脚。 “嗷呜。”傲犬疼的叫了声,不甘示弱的准备咬还回去。 正好阮软赶了出来,于是这狗闭上了嘴巴,可怜兮兮的嗷叫着,趴下地上,目光凄惨的看过去,好像在求主子的同情。 “红漾,你发什么神经。”阮软蹲下抱起傲犬,轻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慰。 红漾阴着脸往外走,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她不过是踹了只狗而已,用不着在意! 阮软放下傲犬几步跟了上去,一脚踹到红漾的小腿肚子上头,那人立马沉着脸。 双目怒气瞪来,冒着火焰。 “阮姑娘,你这是作甚?” “生气了?那你踢傲犬的时候,怎得不想想他会不会疼,会不会生气?” 红漾没好气道:“那不过是一条狗,我踹它一脚怎么了?” “就算是一条狗,也不该拿来给你出气。”阮软冷然笑了笑,“你也不过就是个人,我踹你一脚,拿你出气怎么了?” 虐待动物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一个人的脚力其实是很大的,况且红漾方才还是卯足了劲将气全都撒在了傲犬身上。 那狗直接被踹了出去,怎得不疼! “阮软,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红漾全然没了方才可怜兮兮的惨样,理直气壮:“居然拿我跟畜生比,贱人。” 说着,抬脚往阮软的腿上踹去。 末了,还道:“我是看在楼主的面前才对你好言几句,不料你居然不识抬举,呵,什么东西,山里的野丫头,爹娘都嫌你晦气。” 吵架带别人父母,乃是大忌。 阮软脸色冷下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爹娘都不要你,将你卖给别人,你就是个赔钱货!”红漾仰着下巴说道。 她之前特意去派人调查过,知道阮软曾被许配给王恒逸之事。 要是阮软有没有在意的事情,有。那就是她父亲抛妻弃子。小时候,经常有人骂他是野孩子,说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她父亲不要她,连带着自己的老婆也抛弃了。 阮软捏起拳头,对红漾道:“你过来。” “干什么?” “打你。” 你惹到我了,我要打你,并且提前告知你一声。 抡起拳头,直接挥了过去。 扇巴掌,也叫打别人的脸。阮软不喜欢,她更愿意用直接的方式对付别人。 有时候打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你会很爽。 谁先动手的不重要,爽就够了。 红漾急了,伸手便去拽人头发,不料阮软似乎早就吃准她会来这招,偏头躲了过去。 “阮软,你敢打我!好大的胆子。”红漾腾出手,一巴掌拍在阮软的胳膊上,随后一捏,尖锐的指甲刺透皮肤。 当小翠与吴彩将两人拉开的时候,她们脸上都挂了彩。 “红姑娘,傲犬乃是主上的爱宠,也曾为花玄楼有过不少功劳,岂是你能一脚踢的!”小翠说道:“今日之事,是阮姑娘先动的手,但归根究底,是你踢傲犬在先。若你还有不服,咱们便一同去禀了主上!” “呵”红漾目光闪了闪,悻悻说了句晦气,单手捂着脸往外跑去。 她可不愿让人看见自己满脸伤的样子。 见人远去,阮软心里虽然窝着气,但还是抱起委屈傲犬,像个溺爱孩子的母亲,在她耳边轻声教导:“你个傻孩子,别人踢你,你只知道这般委屈的撒娇。亏得别人还叫你狗爷,一点气势都没有。日后可不能再让别人踢你了,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懂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条畜生而已_132 b/b时速飞转,日头西落。几只晚归的鸟雀越过枝头,将它踩的乱颤。暑气逐渐消散,偶有凉风席卷而过。 小翠手里端着木盆,用手捧起里头的清水撒在地上,试图消去地上的热气。 门口的吴彩翘首以盼,捏着帕子正干着急,不时呢喃“怎得阮姑娘还未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觉得那位叫做苏羡的男子颇为严肃,光是站在他身旁便觉得喘不过气来。这番将阮软叫去,莫不是要害她? 吴彩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像是一锅糊了的粥。 好不容易看见阮软归来的身影,立马上前握住她的双手,“阮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苏羡可曾为难你?” “倒是没有。”阮软笑了笑道“他说没想杀我。” 阮软大致说了遍,拍着小心脏道“好在他后来没事了,不然我这辈子都得在愧疚中度过。经过这件事,我从此不敢给人下泻药。。。” 吴彩感到些许诧异,“为何泻药会催动其他毒药的发作?我总觉得是他在诓你。” 对此,小翠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她道“主上从不会诓人,他不是那般幼稚的。” 作为花玄楼的“老人”,她坚信平日正经,性子寡淡的苏羡不会使些小儿科的计策。 “汪汪汪。” 门外的傲犬突然狂叫不止,阮软等人下意识看过去。 “她来作甚?”小翠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来者红漾,因为方才长久蹲在厕所里,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有些煞人可怖。 “阮软,你好大胆的胆子。” 那人直接冲进屋内,抬手朝阮软的脸庞扇过来,不料却被小翠桎梏住手腕。 翠儿声音强硬,道“红姑娘,有话好好说,莫要上来就和泼妇一样!” “呵,若我是泼妇,那阮软便是个蛇蝎毒妇!”红漾怒目圆睁,“你今日是不是刻意在酸梅汤里下药,想要谋害与我。” 已经不是质问,而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阮软拂了拂袖子站起来,与她正面对视“是你自己抢去喝的,与我何干。” “我刚出房门你便端着酸梅汤过来,这难道不是蓄谋已久?”红漾理直气壮的说,旋即又恍然大悟道“不对,是我替主上挡了一劫!你是想要谋害主上!” 她侧身便要往外走,言辞肃正“我这便禀告主上,让他治你的罪!” “不必了。”阮软道“他已经知道了。” 红漾一愣,“主上竟然如此偏袒与你连下毒之罪都能包容!呵,看来花玄楼是没有规矩了。” 规矩规矩,一口一个规矩的人,却没见她自己守过规矩。 “你若是有本事便自己让他去偏袒你,不要来我的面前蹦跶找存在感。”阮软直言道。 红漾强势,她也不必示弱。 从前第一面见到红家小姐,只知她喜好对人暗讽,如今却见此人更为尖酸刻薄,暴戾娇纵。 对于无所谓的人,阮软不愿花费功夫与她纠缠。 红漾此刻却不知为何,红着眼眶哭了起来“阮姑娘,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担忧主上而责怪与您。您是他心爱的女子,无论做什么主上也不会生气,哪怕是在汤中下毒。。。” “阮姑娘,只求您日后能真心对待主上,莫要辜负他对您的这般情。”红漾捻着帕子擦泪,可怜兮兮。 又在玩什么把戏。 阮软脑子里立马闪过将计就计,沮丧着垂下脑袋,“那我谢谢你的劝阻,日后我会好好对待苏羡的,我们将举案齐眉,生十几个儿子,十几个女儿,到时候你记得随份子钱。” 对面的女人噎住,她戏还没演完呢。 红漾又开口“你我同为女人,自然能相互理解。先前我对阮姑娘的责怪,全是因为我对主上爱的深切。” 字字肺腑道“如今我只求阮姑娘能在主上面前美言几句,让我能有个名分毕竟我与他本就有婚约在身,若是遭到悔婚,我这辈子可就”她眼泪而泣。 “我不过是个女儿家,真的被夫家退婚,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她抓住阮软的手,像是在祈求“既然主上对你这般好,定是能听见你说的话的。你帮我同他说说,让他娶我可好?我只求一个名分,日后定不会同姐姐争宠。” 她更懂得什么叫做步步为营。先是楚楚可怜讨的别人心疼,等真的能嫁进花玄楼再慢慢勾引苏羡。 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她就不信,凭借自己的这般容貌身段,会勾不到人! 到时候,苏羡是她的了,便去吹吹枕边风,让他打点关系将自己的母亲救出来。 “阮姑娘,旁人都说你是个心善的,定不忍心看妹妹我下半辈子在别人的唾弃声中度过吗?”红漾自以为的“循循善诱”,“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只要主上心中有你,还在乎多娶我一个吗?” 三妻四妾?都能凑几桌麻将了。 阮软抽回自己的手,“你若是想要嫁给苏羡,自己同他去说。我与他”算是什么关系呢? 暖床,陪睡觉。 总不能说是催眠药吧。 她想了想说道“反正我说的不管用,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说。况且,若是一个男人的心真不在你身上,你就算嫁给他了,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厢情愿,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 红漾反复无常的态度让人害怕,阮软不想招惹这般善于变脸的女子。 果不其然,如她料想的一般,红漾见自己的楚楚可怜打动不了人,立马换了张面孔,“所以阮姑娘是想要一个人霸占主上吗?” “苏羡又不是物品,何来的霸占一说。”阮软摆手“多说无益,请走吧。” 商讨不成,红漾咬着牙气愤而走,面色铁青着。正好傲犬又在门口龇着白牙对着她,于是没好气的伸出腿,对着它肚子踹了一脚。 “嗷呜。”傲犬疼的叫了声,不甘示弱的准备咬还回去。 正好阮软赶了出来,于是这狗闭上了嘴巴,可怜兮兮的嗷叫着,趴下地上,目光凄惨的看过去,好像在求主子的同情。 “红漾,你发什么神经。”阮软蹲下抱起傲犬,轻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慰。 红漾阴着脸往外走,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她不过是踹了只狗而已,用不着在意! 阮软放下傲犬几步跟了上去,一脚踹到红漾的小腿肚子上头,那人立马沉着脸。 双目怒气瞪来,冒着火焰。 “阮姑娘,你这是作甚?” “生气了?那你踢傲犬的时候,怎得不想想他会不会疼,会不会生气?” 红漾没好气道“那不过是一条狗,我踹它一脚怎么了?” “就算是一条狗,也不该拿来给你出气。”阮软冷然笑了笑,“你也不过就是个人,我踹你一脚,拿你出气怎么了?” 虐待动物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一个人的脚力其实是很大的,况且红漾方才还是卯足了劲将气全都撒在了傲犬身上。 那狗直接被踹了出去,怎得不疼! “阮软,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红漾全然没了方才可怜兮兮的惨样,理直气壮“居然拿我跟畜生比,贱人。” 说着,抬脚往阮软的腿上踹去。 末了,还道“我是看在楼主的面前才对你好言几句,不料你居然不识抬举,呵,什么东西,山里的野丫头,爹娘都嫌你晦气。” 吵架带别人父母,乃是大忌。 阮软脸色冷下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爹娘都不要你,将你卖给别人,你就是个赔钱货!”红漾仰着下巴说道。 她之前特意去派人调查过,知道阮软曾被许配给王恒逸之事。 要是阮软有没有在意的事情,有。那就是她父亲抛妻弃子。小时候,经常有人骂他是野孩子,说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她父亲不要她,连带着自己的老婆也抛弃了。 阮软捏起拳头,对红漾道“你过来。” “干什么?” “打你。” 你惹到我了,我要打你,并且提前告知你一声。 抡起拳头,直接挥了过去。 扇巴掌,也叫打别人的脸。阮软不喜欢,她更愿意用直接的方式对付别人。 有时候打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你会很爽。 谁先动手的不重要,爽就够了。 红漾急了,伸手便去拽人头发,不料阮软似乎早就吃准她会来这招,偏头躲了过去。 “阮软,你敢打我!好大的胆子。”红漾腾出手,一巴掌拍在阮软的胳膊上,随后一捏,尖锐的指甲刺透皮肤。 当小翠与吴彩将两人拉开的时候,她们脸上都挂了彩。 “红姑娘,傲犬乃是主上的爱宠,也曾为花玄楼有过不少功劳,岂是你能一脚踢的!”小翠说道“今日之事,是阮姑娘先动的手,但归根究底,是你踢傲犬在先。若你还有不服,咱们便一同去禀了主上!” “呵”红漾目光闪了闪,悻悻说了句晦气,单手捂着脸往外跑去。 她可不愿让人看见自己满脸伤的样子。 见人远去,阮软心里虽然窝着气,但还是抱起委屈傲犬,像个溺爱孩子的母亲,在她耳边轻声教导“你个傻孩子,别人踢你,你只知道这般委屈的撒娇。亏得别人还叫你狗爷,一点气势都没有。日后可不能再让别人踢你了,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懂吗?”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四章,烧烤 小翠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她对阮软说道:“花玄楼有规矩,凡是楼里两人起了纷争,先动手的人为错者。这是老楼主便定下来的。小阮,今日之事,若是按照规矩来说,你也有错。”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说动手,也应当是那人先对小狗动的,怎能说是阮姑娘的错。”吴彩觉得此事不公。 对于吴彩而言,就算阮软当真做了什么逆天的事,也坚持站在她这边。毫无底线的偏袒,无论对错。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些自己在意的东西,并且坚定的,认真的,认准的,选择她。 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错了,我和你一起承担。因为我给你的是信任,而不懦懦切切的试探。 阮软望向吴彩,坦然的说:“无妨,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评判个人行为准则的方式也不同,所以不用再说多少了。” “阮软......” 小翠为难的捏着衣角,她本就是花玄楼中判断是非的管事,平日里若是有人放了错,便会送到她面前。 她自小跟在师傅后面,要熟背花玄楼里数百本规矩法则的书籍。 有些时候看到判的案子觉得有异议,却也无法去改正,因为师傅说了,“老一辈定下的规矩不能坏,难不成你觉得老楼主那些人定下的都是错的?孩子,永远不要去和规矩抗衡。” 小翠纵然心中不愿,可是耳边却一直回响着师傅说的那句话,“规矩就是规矩,乱不得。” 可以不认同,可以暗自腹诽,却不可以更改。 在楼里,人们只知道她是一个管事,可关于她具体做什么的却并不清楚。只知小翠为花玄楼办事,是个守规矩的姑娘。 殊不知,楼里一些零碎的案件,最终评判是非是的时候,需得将案子递交到她的手上过目。 她相当于暗中查案的管事,除了楼主的命令外,小翠需要固守的便是“规矩”二字。 她对阮软道:“小阮,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日后就算红姑娘如何挑衅,也请莫要动手。” 阮软皱了皱眉,“那要是我忍不住怎么办?” “您可以去找楼主。”小翠眯了眼睛笑,“楼主可以惩罚任何一个人哦。” “当我没说。” 小翠怕她日后一不小心再触犯了某条规矩,于是回屋翻找到从前自己背的条文,随后放在枣树前的桌子上。 “小阮,为了防止您日后掉入红漾设下的计谋中,您先将这些书背熟吧。”她道。 也就十几本,累积起来大概是人头高。阮软目瞪口呆,咳了咳说道:“我不认识字。” “那我读给你听!”小翠摁住她的肩膀,堵了阮软想要逃跑的心。 “第一条,不得抢夺掳掠,欺压平民百姓。第二条,楼中兄弟不得私下斗殴,为私事先动手者为错,罚重加之。第三条......” “第一百零三条......小阮!” 小翠见她昏昏欲睡,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的响声,让她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苦口婆心道:“你需得好好听着,免得日后被人带入坑去。” “嗯,有道理。”阮软靠在吴彩的肩膀上,一脸迷迷糊糊的倦意。 话刚说完却又眯上了眼睛。 小翠摇了摇头,继续捧起书大声朗读。 此时傲犬突然窜到阮软身上,冷不防将她吓了一个机灵。 “傲犬,你吓死我了。”阮软嘴上说着,却下意识将它抱住。 只见狗爷嘴里叼着一个碧色的荷包,将脑袋晃了晃。 “这该不会是你小女朋友送的吧?”阮软从它嘴里取了荷包,笑嘻嘻的说:“小色狗,快如实交代,是从......” “哪儿来的”几字尚未出口,阮软神色一紧,将荷包放在鼻子下方嗅了嗅,“这味道有点熟悉。” 解开荷包,里头是不知名的香料,味道清淡似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应该是某些花调制而成。 秀眉蹙起,将东西递给小翠,“你闻闻。” 接过,皱眉道:“是追踪迷没错。” “狗爷,你从哪儿叼来的?” 傲犬翻了个白眼,“汪汪汪。” 小翠看向阮软,“它在说什么?” 你问我? 阮软摸着傲犬的头,“乖乖,这是刚刚红漾掉的?” 小翠的院子里除了她与吴彩,便是红漾方才来过。 “汪~”傲犬拖长尾音,像是在回应阮软的话。 兴许方才她们二人打架时掉出来的。 还记得在将军府时,有人便在傲犬身上下了追踪迷,以此去了解苏羡的位置。 “此事需得禀报主上。”小翠手中攥着荷包,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阮软耸肩,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们去烤点鱼吃吃吧。” 小湖边升起篝火,红光映照在水面上,晚风微扬浮动水波,空气中仿佛还能问道风月的气息。 觉月和觉星寻着香味走来,好奇的在湖边转悠。 “阮姑娘,这是什么?” 觉星面前架着一些烧烤架,上面的肉串正滋滋的冒着油,香味外透。 阮软嘻嘻一笑:“这是我自制的ba becue!” “爸比扣?”觉星惊讶问。 “就是烧烤。”她手中拿了个碗,里头装着些她做的酱汁调料。 “我第一次看见食物还可以放在铁架子上头。”觉星好奇的站在烧烤架面前,“还有,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串在一起?” “等烤好你便知道了。” 阮软在架子下加了些碳火,瞧见不远处的吴彩拿着生菜过来。 “阮姑娘,这些也要用铁棍子串起来吗?” “不用。”阮软接过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是等会儿包着烤肉吃的。” 碳火烧的正旺,将几人的脸映照的红红的。觉月搬了几个凳子坐在一旁,依旧对烧烤架感到好奇。 四只高脚撑着炉子,几条铁杠则架在碳火上。如此新奇的器具从未见过,怎得烤出的食物如此香嫩。 “阮姑娘,这东西是你自己做的吗?”觉月问。 “不是。”阮软忙着给肉串上酱汁,回答道:“是帮我制作箱子的大哥整出来的。我只不过是画了个简图,他看了眼,结果今日真的做出来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五章,阮姐就是阮姐 “阮姐,咱们同样是大脑,怎得你的想法这般多,就和,就和”觉星抬头看天,终于想到如何形容:“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阮软将烤好的肉串递到他们手中,笑道:“这哪儿是我的想法。其实我们那边的人都知道这些,我不过是照着模样做出来的。” “可你考的就是很好吃!”一号迷妹吴彩竖起大拇指,嘴里还含着肉含糊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真的?”阮软不自禁勾起唇角,自语道:“要是我能在古代开个烧烤店,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什么?”有人问她。 “没什么。”阮软继续烤着肉,倒也不急的去吃。 待肉烤的冒出油,浇上热油,阮软将调好的酱汁小心的涂在上面,增添诱人的色彩,待滋滋作响之际,浓郁香味溢出,再将胡椒粉洒上。 焦酥,鲜嫩,美味仿佛在舌尖跳舞。 她又烤了些青椒,蘑菇,牛肉,羊肉,鸡肉,猪排等等,一一摆在盘子上,终于歇在草地上。 这段时间吴彩也没闲着,按照阮软说的,在到地上铺了层青蓝色的餐布,周边还绣了些粉色的小花,甚是可爱。 约摸大部分食物都考好了,阮软将生菜放在左手掌心,右手拿起烤串,将上面的香嫩的肉剥进菜里面,卷起来。 “这样卷着,然后塞进嘴巴里。”示范着,将美味放入口中,肉质鲜嫩的美味在卷席舌尖,她欣慰的点了点头。 爽爆了! “果然美味!”觉星竖起大拇指。 吴彩单手遮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前长大嘴巴,显得些许不文雅。但品尝到美味时也忍不住瞪圆了眼。 觉月觉星倒是从前去野外烤过野鸡野兔之类的食物,但是却没这味道可口。 篝火正旺,将几人的脸胖印的通红。觉月并不去用生菜卷肉,而是直接吃着肉串,这样感到分外畅快。 “阮......”觉月犹豫片刻,最后道:“阮姐,您不是普山村的人吧?” 普山村,阮软这身体原本主人住的地方。 她一滞,目光微闪:“你觉得呢?” “听闻原来的阮软人如其名,性子软弱,不善言辞。而......”觉月放下手中的烤串,看着她说道:“而阮姐与普山村村民口中形容的判若两人。” 自从阮软出现在花玄楼的那一刻,便已经掌握了她的所有信息。觉月虽然觉得奇怪,可主上对此未曾表过态,所以他也没有去问过。 今夜不知怎的,突然就想知道其中原由。 “或许人是会变得。”阮软垂眸,一缕青丝飘在额前,淡然拂去,道:“就当是我想开了,想要当个洒脱的人。” 也不知道这般说辞他们是否会信。 她不想告诉他们,其实我是穿越来的,而你们则是存在于一本书的世界中......太过于虚晃,缥缈,甚至于恐怖。 也不知他们信了没。空气在此刻仿佛寂静了一会儿,骤然听得觉星哈哈大笑:“阮姐就是阮姐,和阮软有什么关系。我只认阮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四章,烧烤_135 小翠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她对阮软说道:“花玄楼有规矩,凡是楼里两人起了纷争,先动手的人为错者。这是老楼主便定下来的。小阮,今日之事,若是按照规矩来说,你也有错。”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说动手,也应当是那人先对小狗动的,怎能说是阮姑娘的错。”吴彩觉得此事不公。 对于吴彩而言,就算阮软当真做了什么逆天的事,也坚持站在她这边。毫无底线的偏袒,无论对错。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些自己在意的东西,并且坚定的,认真的,认准的,选择她。 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错了,我和你一起承担。因为我给你的是信任,而不懦懦切切的试探。 阮软望向吴彩,坦然的说:“无妨,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评判个人行为准则的方式也不同,所以不用再说多少了。” “阮软” 小翠为难的捏着衣角,她本就是花玄楼中判断是非的管事,平日里若是有人放了错,便会送到她面前。 她自小跟在师傅后面,要熟背花玄楼里数百本规矩法则的书籍。 有些时候看到判的案子觉得有异议,却也无法去改正,因为师傅说了,“老一辈定下的规矩不能坏,难不成你觉得老楼主那些人定下的都是错的?孩子,永远不要去和规矩抗衡。” 小翠纵然心中不愿,可是耳边却一直回响着师傅说的那句话,“规矩就是规矩,乱不得。” 可以不认同,可以暗自腹诽,却不可以更改。 在楼里,人们只知道她是一个管事,可关于她具体做什么的却并不清楚。只知小翠为花玄楼办事,是个守规矩的姑娘。 殊不知,楼里一些零碎的案件,最终评判是非是的时候,需得将案子递交到她的手上过目。 她相当于暗中查案的管事,除了楼主的命令外,小翠需要固守的便是“规矩”二字。 她对阮软道:“小阮,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日后就算红姑娘如何挑衅,也请莫要动手。” 阮软皱了皱眉,“那要是我忍不住怎么办?” “您可以去找楼主。”小翠眯了眼睛笑,“楼主可以惩罚任何一个人哦。” “当我没说。” 小翠怕她日后一不小心再触犯了某条规矩,于是回屋翻找到从前自己背的条文,随后放在枣树前的桌子上。 “小阮,为了防止您日后掉入红漾设下的计谋中,您先将这些书背熟吧。”她道。 也就十几本,累积起来大概是人头高。阮软目瞪口呆,咳了咳说道:“我不认识字。” “那我读给你听!”小翠摁住她的肩膀,堵了阮软想要逃跑的心。 “第一条,不得抢夺掳掠,欺压平民百姓。第二条,楼中兄弟不得私下斗殴,为私事先动手者为错,罚重加之。第三条” “第一百零三条小阮!” 小翠见她昏昏欲睡,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的响声,让她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苦口婆心道:“你需得好好听着,免得日后被人带入坑去。” “嗯,有道理。”阮软靠在吴彩的肩膀上,一脸迷迷糊糊的倦意。 话刚说完却又眯上了眼睛。 小翠摇了摇头,继续捧起书大声朗读。 此时傲犬突然窜到阮软身上,冷不防将她吓了一个机灵。 “傲犬,你吓死我了。”阮软嘴上说着,却下意识将它抱住。 只见狗爷嘴里叼着一个碧色的荷包,将脑袋晃了晃。 “这该不会是你小女朋友送的吧?”阮软从它嘴里取了荷包,笑嘻嘻的说:“小色狗,快如实交代,是从” “哪儿来的”几字尚未出口,阮软神色一紧,将荷包放在鼻子下方嗅了嗅,“这味道有点熟悉。” 解开荷包,里头是不知名的香料,味道清淡似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应该是某些花调制而成。 秀眉蹙起,将东西递给小翠,“你闻闻。” 接过,皱眉道:“是追踪迷没错。” “狗爷,你从哪儿叼来的?” 傲犬翻了个白眼,“汪汪汪。” 小翠看向阮软,“它在说什么?” 你问我? 阮软摸着傲犬的头,“乖乖,这是刚刚红漾掉的?” 小翠的院子里除了她与吴彩,便是红漾方才来过。 “汪~”傲犬拖长尾音,像是在回应阮软的话。 兴许方才她们二人打架时掉出来的。 还记得在将军府时,有人便在傲犬身上下了追踪迷,以此去了解苏羡的位置。 “此事需得禀报主上。”小翠手中攥着荷包,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阮软耸肩,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们去烤点鱼吃吃吧。” 小湖边升起篝火,红光映照在水面上,晚风微扬浮动水波,空气中仿佛还能问道风月的气息。 觉月和觉星寻着香味走来,好奇的在湖边转悠。 “阮姑娘,这是什么?” 觉星面前架着一些烧烤架,上面的肉串正滋滋的冒着油,香味外透。 阮软嘻嘻一笑:“这是我自制的ba becue!” “爸比扣?”觉星惊讶问。 “就是烧烤。”她手中拿了个碗,里头装着些她做的酱汁调料。 “我第一次看见食物还可以放在铁架子上头。”觉星好奇的站在烧烤架面前,“还有,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串在一起?” “等烤好你便知道了。” 阮软在架子下加了些碳火,瞧见不远处的吴彩拿着生菜过来。 “阮姑娘,这些也要用铁棍子串起来吗?” “不用。”阮软接过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是等会儿包着烤肉吃的。” 碳火烧的正旺,将几人的脸映照的红红的。觉月搬了几个凳子坐在一旁,依旧对烧烤架感到好奇。 四只高脚撑着炉子,几条铁杠则架在碳火上。如此新奇的器具从未见过,怎得烤出的食物如此香嫩。 “阮姑娘,这东西是你自己做的吗?”觉月问。 “不是。”阮软忙着给肉串上酱汁,回答道:“是帮我制作箱子的大哥整出来的。我只不过是画了个简图,他看了眼,结果今日真的做出来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六章,喂我 月夜正酣,醉人的星光依旧璀璨,比宝石的光亮还要闪亮,就像是小姑娘那清澈的眼瞳,干净,纯洁。 几人坐在湖边,觉星不知从哪儿淘来一瓶醉人的桃花酒,给每人斟了盏,自个儿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细细闻了闻。 感慨道:“太香了。” 觉月将酒杯晃了晃,冷漠的放在嘴边抿了口,目光似有若无的扫在吴彩身上。 这阵子忙,尚未去查清她的身份,但愿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否则...... 吴彩感到有股冷寒之气袭来,抬头正好撞见觉月那幽深的双眸,迅速低下脑袋,不敢再看他。 虽然她没见过狼,可是心里却道这男子目光竟是比狼还要凶狠! “对了。”阮软对他们道:“我来正是介绍一下,这位是觉星,这位是觉月。” 看向吴彩:“这位是吴彩,我的好朋友。” “吴姑娘。”觉星对她笑了笑。 而觉月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冷情的男人。 阮软解释道:“觉月是个慢热型的人,以后熟悉些便好了,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 “嗯。”吴彩点头。 “我一点也不好。”觉月冷冷看向吴彩,“不必熟悉我。” 他才不要别人了解他。 吴彩笑容凝固在嘴角,心道怎会有人连场面话都要反驳。 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压下心中的气焰,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觉月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餐布上的食物吃的差不多,阮软跑到烤架前重新加了碳火,摆上肉串。 觉星叫嚷:“阮姐,我们已经吃饱了。” “不是烤给你们的。”阮软解释道:“小翠他们还没吃呢。” “可我已经给翠姐儿留了啊。” 觉星从身侧拿出盘子,不知何时,他竟存了满满一盘,上面还盖着几片生菜。 阮软咂舌,她就说怎得吃的这般快,原是觉星他留起来了。 “那什么,做烧烤架的木匠还没吃。”阮软往架子上放了几十根肉串,想了想又道:“你们家主上也没吃。” “原来.....阮姐是心疼主上啊!”觉星哈哈调笑。 “胡说。我只是怕浪费了串儿......”阮软话音刚落,便见一清朗身影蹁跹而至。 苏羡不知练的是何轻功,仿若凌波微步,只几步便到阮软身边,看着面前的烧烤架,问:“这是何物?” “烤东西吃的。”阮软回道。 “你现在是专门为我烤的食物?”他问。 “还有木匠。” 原来不是专门的。苏羡心里有些嫉妒那木匠,凭什么他也能让阮软亲自为他烤食物。 面无表情的离开,做到餐布前坐下。 “又在发什么脾气。”阮软小声嘟囔了一句,将酱汁胡椒粉撒在上面,香味扑鼻。 一一摆在盘子上,唇角上扬,而后端着盘子放在苏羡面前,“大哥,您试试。” 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喂我。” “你自己没手......” 被苏羡冰眸瞪来,阮软露出亲切的微笑,捏着嗓子道:“来,张口,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五章,阮姐就是阮姐_137 b/b“阮姐,咱们同样是大脑,怎得你的想法这般多,就和,就和”觉星抬头看天,终于想到如何形容“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阮软将烤好的肉串递到他们手中,笑道“这哪儿是我的想法。其实我们那边的人都知道这些,我不过是照着模样做出来的。” “可你考的就是很好吃!”一号迷妹吴彩竖起大拇指,嘴里还含着肉含糊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真的?”阮软不自禁勾起唇角,自语道“要是我能在古代开个烧烤店,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什么?”有人问她。 “没什么。”阮软继续烤着肉,倒也不急的去吃。 待肉烤的冒出油,浇上热油,阮软将调好的酱汁小心的涂在上面,增添诱人的色彩,待滋滋作响之际,浓郁香味溢出,再将胡椒粉洒上。 焦酥,鲜嫩,美味仿佛在舌尖跳舞。 她又烤了些青椒,蘑菇,牛肉,羊肉,鸡肉,猪排等等,一一摆在盘子上,终于歇在草地上。 这段时间吴彩也没闲着,按照阮软说的,在到地上铺了层青蓝色的餐布,周边还绣了些粉色的小花,甚是可爱。 约摸大部分食物都考好了,阮软将生菜放在左手掌心,右手拿起烤串,将上面的香嫩的肉剥进菜里面,卷起来。 “这样卷着,然后塞进嘴巴里。”示范着,将美味放入口中,肉质鲜嫩的美味在卷席舌尖,她欣慰的点了点头。 爽爆了! “果然美味!”觉星竖起大拇指。 吴彩单手遮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前长大嘴巴,显得些许不文雅。但品尝到美味时也忍不住瞪圆了眼。 觉月觉星倒是从前去野外烤过野鸡野兔之类的食物,但是却没这味道可口。 篝火正旺,将几人的脸胖印的通红。觉月并不去用生菜卷肉,而是直接吃着肉串,这样感到分外畅快。 “阮”觉月犹豫片刻,最后道“阮姐,您不是普山村的人吧?” 普山村,阮软这身体原本主人住的地方。 她一滞,目光微闪“你觉得呢?” “听闻原来的阮软人如其名,性子软弱,不善言辞。而”觉月放下手中的烤串,看着她说道“而阮姐与普山村村民口中形容的判若两人。” 自从阮软出现在花玄楼的那一刻,便已经掌握了她的所有信息。觉月虽然觉得奇怪,可主上对此未曾表过态,所以他也没有去问过。 今夜不知怎的,突然就想知道其中原由。 “或许人是会变得。”阮软垂眸,一缕青丝飘在额前,淡然拂去,道“就当是我想开了,想要当个洒脱的人。” 也不知道这般说辞他们是否会信。 她不想告诉他们,其实我是穿越来的,而你们则是存在于一本书的世界中太过于虚晃,缥缈,甚至于恐怖。 也不知他们信了没。空气在此刻仿佛寂静了一会儿,骤然听得觉星哈哈大笑“阮姐就是阮姐,和阮软有什么关系。我只认阮姐!”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七章,捂脚 苏羡面色微红,咬了口肉,鲜美多汁,焦酥韧嫩,给人绝对的味蕾冲击。 “诺,自己拿着吃吧。”阮软将串递给他。 苏羡道:“昨日中毒,没力气。” 阮软咬了咬唇,关心的问:“你真的拉了?” 见他眸色稍沉,阮软立马将肉串放到他唇边,善解人意的说道:“大哥,多吃点,咱将肚子重新填满。” “你。” “我已经深刻反省,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阮软竖起一只手做保证的姿势,亮眸含着坚定,“我保证日后再也不会给您下泻药,否则便罚我倾家荡产。” 这是她下的最毒的誓言。 两人坐在草地上,相互对望,苏羡眼里染了些许笑意,不似方才凝重。阮软见机立即投喂,异常殷勤,时而还拿起杯盏送到他的唇边,道:“这是觉星拿来的桃花酿,你尝尝,诶,真乖......” 就像是哄小宝宝似的,又是喂吃的又是喂喝的,最后还轻声细语的问道:“苏大哥,感觉味道如何?” “不错。”他似是没吃饱,一把握住阮软的手腕,低头咬上那串豆腐。 公子文雅,就连吃烤串时也是风度翩翩,斯文优雅,墨发轻轻拂过阮软的鼻尖,些许痒意,若柳长眉下的黑眸望来,摄人心魂的魔力一般,让看者心头一震。 “那什么。”阮软躲开那道炽热的目光,心里竟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情绪,有些慌乱。 他的美色着实让人把持不住。 “嗯?”勾人的尾音上扬,带着些许考究。 阮软心弦发颤,心中似兵荒马乱般,将手中的烤串塞给他,“你自己吃吧,我去送些给木匠。” “让觉星去。”苏羡慢悠悠的投过视线。 被他使唤的人立马站起来,“我去就行了。” 此时坐在一旁的觉月也不急不慌的站起来,低头看着吴彩,道:“我有话对你说。” “啊?”先是愣了下,旋即立马站起来,指着自己问:“和我说?” “嗯。”觉月点头,并对苏羡作揖:“主上,我们先下去了。” 苏羡颔首,示意他们下去。湖边顷刻间只剩下他与阮软。 他抬头望月,有感而发:“今晚月色真美。” 阮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接道:“风也很温柔。”说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两句好像是夏目漱石的名言。 似乎意为,我爱你。 我也是。 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阮软偏头看向草地,脑子混沌一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软。” “嗯?” 苏羡动作优雅的拿起烤串,内心挣扎片刻,试探性的问:“你可愿一辈子为我做烧烤?” 一辈子的烧烤? 阮软转过脸望他,模样异常吃惊,眼中夹杂着忐忑。 她不愿意。苏羡心道。 “苏大哥,你认真的吗?”她问,“每天吃烧烤,有可能引起肾脏功能的损害,还有可能引起高脂血症、脂肪肝、肥胖、冠心病等疾病。” 阮软伸出手指细细的数着,苦口婆心的说:“若天天吃,这辈子估计很快就玩完了。大哥,莫拿身体开玩笑啊。”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胖子苏羡,按照他的五官来看,似乎不会太丑,应当是可可爱爱的小胖胖。 阮软正在自己遐想,身旁的男人心底却是无声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苏羡顿住,看了一眼为他着想的人,道:“罢了,回去睡觉。” “小的为您掌灯!”她跳起来,笑嘻嘻的跑的旁边拿起灯笼。 “笨蛋。”他轻声自语,俯身从她手中取过那盏灯笼,另外一只手则自然而然的将她牵住。 阮软傻站在原地,水灵灵的大眼睛在问你这是作甚? 苏羡语气自然道:“天黑,怕你太过莽撞摔倒了,还得我抱你回去。”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哦呦。”脚下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身体往后倾倒。 苏羡第一反应一把扶住她的腰,将人稳当的接住搂入怀中。 灯笼的火光些许朦胧,勾勒出脸部分明轮廓,苏羡唇角微漾,笑的动人心魄,声音磁迷道:“嗯,你不是小孩儿。” “是小笨蛋。” “胡说,我聪明着呢。”阮软嘴上这般说着,人却还被他单手搂住,两两相望,她的右腿正翘着停在半空中,保留着欲要摔倒的姿势。 扶着苏羡的胳膊站起来,淡定的理了理鬓角的乱发,“走吧,回去睡觉。” “牵着。”不容置喙的,重新牵住她的手。 左手提着灯笼,右手牵着他,一高一矮,大手握着小手,两抹身影沿着月色向前,静谧美好。 今晚月色真美,风也很温柔。苏羡觉得,这两句话格外般配。 “啊秋!” 阮软打了个喷嚏,披了被子坐在床上。 夜里烧烤时淌了满身的汗,再被湖风一吹,回来后鼻子便立马堵塞住,喷嚏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歇。 阮软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聚精会神的打喷嚏,不料苏羡突然伸出附在她的额上,道:“你是不是病了?” “嘶。” 喷嚏硬是被堵回去,她鼻尖微微泛红,眼里泪水汪汪,痛苦的看着苏羡:“我的喷嚏啊!” 想打又打不出来的感觉,当真儿叫人难受。 苏羡突然走出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颗晃着亮光的夜明珠,举过头话的阮软很是无聊,不一会儿脑袋不住的往下点着,像是小鸡啄米似的。 摸了摸她的脚,已经不似之前的冰凉。苏羡起身为她掖好脚边被子,然后取过她手中的杯盏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小笨蛋。” 食指点在她微红的鼻尖上,苏羡的眸子染有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脑袋,让她平躺在床上。 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说不清为什么要对你好,你只要在我面前,便舍不得伤害了。 “明明不会照顾自己,还每天想着去关心别人。”苏羡用指腹摩挲在她的睡颜上,“小笨蛋,真是个笨蛋。” “嗯......” 阮软嘤咛了一声,两只小手突然从被窝中伸出来一把握住他的拇指,迷迷瞪瞪的喊了声:“妈......” “嗯?” “妈妈。”阮软将他的手握住,毫无意识的贴在自己的脸上,“不要,留我一个人。妈.......” “好,我不走。”苏羡说道。 “妈......”她半梦半醒,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声音含糊道:“妈......你投胎,变成男人了吗?” 苏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六章,喂我_139 月夜正酣,醉人的星光依旧璀璨,比宝石的光亮还要闪亮,就像是小姑娘那清澈的眼瞳,干净,纯洁。 几人坐在湖边,觉星不知从哪儿淘来一瓶醉人的桃花酒,给每人斟了盏,自个儿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细细闻了闻。 感慨道“太香了。” 觉月将酒杯晃了晃,冷漠的放在嘴边抿了口,目光似有若无的扫在吴彩身上。 这阵子忙,尚未去查清她的身份,但愿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否则 吴彩感到有股冷寒之气袭来,抬头正好撞见觉月那幽深的双眸,迅速低下脑袋,不敢再看他。 虽然她没见过狼,可是心里却道这男子目光竟是比狼还要凶狠! “对了。”阮软对他们道“我来正是介绍一下,这位是觉星,这位是觉月。” 看向吴彩“这位是吴彩,我的好朋友。” “吴姑娘。”觉星对她笑了笑。 而觉月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冷情的男人。 阮软解释道“觉月是个慢热型的人,以后熟悉些便好了,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 “嗯。”吴彩点头。 “我一点也不好。”觉月冷冷看向吴彩,“不必熟悉我。” 他才不要别人了解他。 吴彩笑容凝固在嘴角,心道怎会有人连场面话都要反驳。 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压下心中的气焰,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觉月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餐布上的食物吃的差不多,阮软跑到烤架前重新加了碳火,摆上肉串。 觉星叫嚷“阮姐,我们已经吃饱了。” “不是烤给你们的。”阮软解释道“小翠他们还没吃呢。” “可我已经给翠姐儿留了啊。” 觉星从身侧拿出盘子,不知何时,他竟存了满满一盘,上面还盖着几片生菜。 阮软咂舌,她就说怎得吃的这般快,原是觉星他留起来了。 “那什么,做烧烤架的木匠还没吃。”阮软往架子上放了几十根肉串,想了想又道“你们家主上也没吃。” “原来阮姐是心疼主上啊!”觉星哈哈调笑。 “胡说。我只是怕浪费了串儿”阮软话音刚落,便见一清朗身影蹁跹而至。 苏羡不知练的是何轻功,仿若凌波微步,只几步便到阮软身边,看着面前的烧烤架,问“这是何物?” “烤东西吃的。”阮软回道。 “你现在是专门为我烤的食物?”他问。 “还有木匠。” 原来不是专门的。苏羡心里有些嫉妒那木匠,凭什么他也能让阮软亲自为他烤食物。 面无表情的离开,做到餐布前坐下。 “又在发什么脾气。”阮软小声嘟囔了一句,将酱汁胡椒粉撒在上面,香味扑鼻。 一一摆在盘子上,唇角上扬,而后端着盘子放在苏羡面前,“大哥,您试试。” 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喂我。” “你自己没手” 被苏羡冰眸瞪来,阮软露出亲切的微笑,捏着嗓子道“来,张口,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八章,追杀 次日,黄金阁。 高台俯瞰街道的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这里是整个王朝最为豪华的地方,来往贸易皆具于此。 阮软坐在台楼看着下面的街道,手中端有一盏飘烟的香茶。对面二人分别是吴彩与小翠,两人皆作男子装扮。 阮软依旧是蓝黑彩锦交襟,腰束墨带,上缀遒劲枝丫图案,袖口金丝滚边,将人映衬的有些许沉稳的意道。长发用玉簪高高束起,手持玉竹折扇,轻摇,尽显年少意气潇洒。 吴彩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禁看呆了。若她真是个男子,想必会“斩获”絮城多名少女吧。 这般想着,自己倒也学起她的姿势,抬手潇洒的甩开扇面,不料未曾握稳,竟直接将扇子给丢了出去。 “诶。” 低呼一声,吴彩起身去捡扇子,却不料一双手先自己上前见了起来。 抬头,不禁后背一僵,怯生生的唤了句:“嫂子......” 几日未见,赵丽看上去轻减了不少,紫缎子绣花罗裙像是罩在身上,下摆绣发莲生贵子的图案怏怏的贴在肚皮上,竟是看不到先前的赘肉。 圆润的脸庞也开始展现出棱角,但看上去并不康态,而是多了几分虚弱的苍白。 见她这般样子,吴彩当下有些哽咽,“嫂子,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赵丽眼角含着泪,“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听过的最感人的话!” 虽是姑嫂,两人感情却似姐妹。 赵丽因为吴彩成婚之日被土匪劫走一事日夜担忧,如今见她同阮软在一起时,心里约摸猜清是怎得回事。 这样也好,逃出那大宅门,比一辈子同暴力痴子生活要好的多。 几人进了包间落座后,吴彩一直垂着脑袋不说话,看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阮软抿了抿唇,站起来:“你们二人先聊,我去外面转转。” 说完起身离开,小翠也紧接其后。 带上门,阮软对她道:“你在这边等着,不要让人把吴彩带走。” “你去哪?” “人有三急。”阮软尴尬一笑。 从茅厕里出来,阮软行至前厅正准备上楼,却见街道一人匆匆捂住胸口匆匆跑过,鲜血从指尖渗透而出,神色异常慌张。 “这不我小弟么。。”她一边喃喃一边往外走去。 只见一带着帷帽的女子手持长剑骤然跃起,落定在云妖面前。 “莫非是情债?”阮软感到好奇,默默跟了上去。 在一处没有出路的胡同里,云妖靠在墙上,苍白的俊脸上满是红疹,额上虚汗连连,白雪似的长袍被血渍染透贴在胸口。 云妖呼吸急促,目光尽量避开那名女子。虽说他武力并不是比面前人低,可对方却是个女子! 仇家这是吃准了他的死穴! 他声线发颤的问:“你是何人?” “取你命的人。”女人带着黑色帷帽,看不出长的模样,只是声音异常尖锐刺耳,像是有双手在掐着她的嗓子般。 云妖捂着胸口靠在墙上,见那人举剑飞驰而来,闭了眼。 “啊!” 他并未有痛感,却听得那女子发出一声惨叫,痛苦捂着眼睛。 在她身侧,阮软手中举着瓷瓶,歉意的笑了笑:“对不住,对不住,你去拿水洗洗就好了。” 说着跑到云妖身边将他的手牵住,见他还在发愣,挑了挑眉:“快跟跑啊。” 这才如梦初醒,由着她牵着自己。 不曾想二人刚走出胡同,从右侧出现一群带着黑色帷帽的女子,见到云妖立马冲过来。 心里咯噔一下,他道:“完了。” “快跑。” 阮软拉着受伤的云妖往前跑,一路上掀翻了旁人的各类摊子,只瞬间,街道被闹得人仰马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几人穿进一片林子,云妖扶着树面无血色,“小流姑娘,你先走吧,那群人只是来杀我的。” “不行。”阮软拧了拧眉,“咱两不是拜了把子嘛,我怎么能抛下你。” 他忍不住噗嗤一笑,“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的。” “那可不,谁让我是大哥。”在危机关头也不忘讨嘴上的便宜。 她看到云妖胸口还在涌出的鲜血,眸色沉下来,“先走吧。” 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跑,路过一处草丛时,阮软突然停下步子,对他道:“先躲起来。” 草丛的位置正好在一处矮坡后面,阮软先将云妖塞了进去,然后道:“脱衣服!” “什,什么......”他那无血色的脸突然骤红,“阮姑娘......这关键时刻你还在给我想着留后代吗?” “......留你个头。” 阮软二话没说直接上手,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随后披在自己身上,对他警告道:“你呆在这儿,不准出来,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 堂堂男子,怎能让女子保护! 阮软秀眉微蹙,就知道他不愿意。迅速从怀中掏出红色的瓷瓶,对着云妖脸上撒去,“带着你不方便跑,你安静的睡一觉吧。” 药粉刚吸入鼻腔,他的脑袋便愈发昏沉起来。 药效约摸十几分钟的时间,阮软又从怀里掏出治疗割伤的药放在他手上,然后披着那件带血的白袍往前跑。 花玄楼最多的便是各种毒药解药,她时而去白大夫院里,便顺了几瓶过来。 回头,那群女子已经追了上来,看见熟悉的衣服时,立马跟了上去。 “他都受伤了,居然还跑的这么快!”其中有人怒道。 只见阮软穿梭在草丛中,像是一种飞奔的兔子,脚底都不沾灰的那种。 阮软虽然跑的速度快,但这么久后到底体力有些不支,强撑着身子往前跑,直到来的悬崖边。 “别过来。” 她伸手做出抵制的姿势,气喘吁吁道:“已经没路了。” “怎么是你!” 那群女子行至,见面前换了个人的时候,方才发觉被耍! 她跑的那般快,只见得飞梭的身影,谁知道袍子底下已经换了个人! “你把他藏在哪儿了?”领头的女人问。 “谁?” “云妖?” “不认识。”阮软摇头,“我就是个路过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七章,捂脚_141 b/b苏羡面色微红,咬了口肉,鲜美多汁,焦酥韧嫩,给人绝对的味蕾冲击。 “诺,自己拿着吃吧。”阮软将串递给他。 苏羡道“昨日中毒,没力气。” 阮软咬了咬唇,关心的问“你真的拉了?” 见他眸色稍沉,阮软立马将肉串放到他唇边,善解人意的说道“大哥,多吃点,咱将肚子重新填满。” “你。” “我已经深刻反省,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阮软竖起一只手做保证的姿势,亮眸含着坚定,“我保证日后再也不会给您下泻药,否则便罚我倾家荡产。” 这是她下的最毒的誓言。 两人坐在草地上,相互对望,苏羡眼里染了些许笑意,不似方才凝重。阮软见机立即投喂,异常殷勤,时而还拿起杯盏送到他的唇边,道“这是觉星拿来的桃花酿,你尝尝,诶,真乖” 就像是哄小宝宝似的,又是喂吃的又是喂喝的,最后还轻声细语的问道“苏大哥,感觉味道如何?” “不错。”他似是没吃饱,一把握住阮软的手腕,低头咬上那串豆腐。 公子文雅,就连吃烤串时也是风度翩翩,斯文优雅,墨发轻轻拂过阮软的鼻尖,些许痒意,若柳长眉下的黑眸望来,摄人心魂的魔力一般,让看者心头一震。 “那什么。”阮软躲开那道炽热的目光,心里竟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情绪,有些慌乱。 他的美色着实让人把持不住。 “嗯?”勾人的尾音上扬,带着些许考究。 阮软心弦发颤,心中似兵荒马乱般,将手中的烤串塞给他,“你自己吃吧,我去送些给木匠。” “让觉星去。”苏羡慢悠悠的投过视线。 被他使唤的人立马站起来,“我去就行了。” 此时坐在一旁的觉月也不急不慌的站起来,低头看着吴彩,道“我有话对你说。” “啊?”先是愣了下,旋即立马站起来,指着自己问“和我说?” “嗯。”觉月点头,并对苏羡作揖“主上,我们先下去了。” 苏羡颔首,示意他们下去。湖边顷刻间只剩下他与阮软。 他抬头望月,有感而发“今晚月色真美。” 阮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接道“风也很温柔。”说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两句好像是夏目漱石的名言。 似乎意为,我爱你。 我也是。 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阮软偏头看向草地,脑子混沌一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软。” “嗯?” 苏羡动作优雅的拿起烤串,内心挣扎片刻,试探性的问“你可愿一辈子为我做烧烤?” 一辈子的烧烤? 阮软转过脸望他,模样异常吃惊,眼中夹杂着忐忑。 她不愿意。苏羡心道。 “苏大哥,你认真的吗?”她问,“每天吃烧烤,有可能引起肾脏功能的损害,还有可能引起高脂血症、脂肪肝、肥胖、冠心病等疾病。” 阮软伸出手指细细的数着,苦口婆心的说“若天天吃,这辈子估计很快就玩完了。大哥,莫拿身体开玩笑啊。”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胖子苏羡,按照他的五官来看,似乎不会太丑,应当是可可爱爱的小胖胖。 阮软正在自己遐想,身旁的男人心底却是无声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苏羡顿住,看了一眼为他着想的人,道“罢了,回去睡觉。” “小的为您掌灯!”她跳起来,笑嘻嘻的跑的旁边拿起灯笼。 “笨蛋。”他轻声自语,俯身从她手中取过那盏灯笼,另外一只手则自然而然的将她牵住。 阮软傻站在原地,水灵灵的大眼睛在问你这是作甚? 苏羡语气自然道“天黑,怕你太过莽撞摔倒了,还得我抱你回去。”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哦呦。”脚下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身体往后倾倒。 苏羡第一反应一把扶住她的腰,将人稳当的接住搂入怀中。 灯笼的火光些许朦胧,勾勒出脸部分明轮廓,苏羡唇角微漾,笑的动人心魄,声音磁迷道“嗯,你不是小孩儿。” “是小笨蛋。” “胡说,我聪明着呢。”阮软嘴上这般说着,人却还被他单手搂住,两两相望,她的右腿正翘着停在半空中,保留着欲要摔倒的姿势。 扶着苏羡的胳膊站起来,淡定的理了理鬓角的乱发,“走吧,回去睡觉。” “牵着。”不容置喙的,重新牵住她的手。 左手提着灯笼,右手牵着他,一高一矮,大手握着小手,两抹身影沿着月色向前,静谧美好。 今晚月色真美,风也很温柔。苏羡觉得,这两句话格外般配。 “啊秋!” 阮软打了个喷嚏,披了被子坐在床上。 夜里烧烤时淌了满身的汗,再被湖风一吹,回来后鼻子便立马堵塞住,喷嚏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歇。 阮软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聚精会神的打喷嚏,不料苏羡突然伸出附在她的额上,道“你是不是病了?” “嘶。” 喷嚏硬是被堵回去,她鼻尖微微泛红,眼里泪水汪汪,痛苦的看着苏羡“我的喷嚏啊!” 想打又打不出来的感觉,当真儿叫人难受。 苏羡突然走出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颗晃着亮光的夜明珠,举过头顶,对阮软道“看着它。” 嗯? “啊秋!” 当喷嚏打不出来的时候,可以试试用光线进行刺激。 阮软吸了吸鼻子,“谢谢。” “拿着。”苏羡从怀里拿出一只墨色的帕子,“擦擦。” “哦。” 墨帕周边是金丝滚边,大气而不俗套,右边的拐角绣了个小小的“羡”字,是他的贴身之物。 阮软也顾不得这么多,擦完后道“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苏羡颔首,褪了衣服上床。 阮软向来睡在里面,两人一人一床被子。 刚开始躺下的时候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等第二天醒来,两人不是抱在一块儿便是阮软窝在他的怀中醒来。 “我背对着你。”她道,“风寒是会感染的,我们晚上还是背对背睡比较安全,免得我过给你。” 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苏羡问“很冷吗?” “不冷。”阮软闷声道“但是这样子能将自己悟出汗来,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便好了。” 可说捂出的是痱子的? 苏羡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甚是冰凉。 “放心吧,没事的。”阮软拂开他,自己的手却被他反握住。 “你的手也很凉。”他的眉毛皱的紧,不容分说的将阮软两只手全部握住,合在自己的掌心里面。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她转过身道“我从小就是这样,手脚冰凉,已经习惯了,不用担心的。” 脚也是冰凉的? 苏羡问“放在被子里也是冰凉的吗?” “嗯。”她点头。 苏羡松开她,下床去倒了盏热水,“先起来坐着。” 啊?又想干什么? 阮软嘟囔了句,听他的话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将茶盏递过去,苏羡道“捂手。” “哦。” 然后呢。 苏羡坐在床脚,撩开衣袍,又突然掀开被子将阮软的双脚抬起,放入自己的肚子前,最后再将被子重新盖上。 “你,你干什么?”她试图收回脚,却被他双手摁住。 “别动。”他言简意赅,俊脸微微偏过看向别处,道“风寒是会传染的,若是想快点好起来,便乖乖别动。” 原来是怕传染给他。 可是,这捂脚的方式倒是特别,暖暖的,很贴心哦。 “苏大哥,你平日里是不是很喜欢锻炼啊。”阮软眨了眨眼,心道这身材还不错。 “闭嘴,别动。”苏羡淡淡的回。 她这般样子着实可爱,让人心猿意马的。苏羡闭了眼睛,心里默念着佛经。 冰凉的小脚很快便有了温度,她惬意的打了个哈欠。 不准说话的阮软很是无聊,不一会儿脑袋不住的往下点着,像是小鸡啄米似的。 摸了摸她的脚,已经不似之前的冰凉。苏羡起身为她掖好脚边被子,然后取过她手中的杯盏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小笨蛋。” 食指点在她微红的鼻尖上,苏羡的眸子染有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脑袋,让她平躺在床上。 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说不清为什么要对你好,你只要在我面前,便舍不得伤害了。 “明明不会照顾自己,还每天想着去关心别人。”苏羡用指腹摩挲在她的睡颜上,“小笨蛋,真是个笨蛋。” “嗯” 阮软嘤咛了一声,两只小手突然从被窝中伸出来一把握住他的拇指,迷迷瞪瞪的喊了声“妈” “嗯?” “妈妈。”阮软将他的手握住,毫无意识的贴在自己的脸上,“不要,留我一个人。妈” “好,我不走。”苏羡说道。 “妈”她半梦半醒,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声音含糊道“妈你投胎,变成男人了吗?” 苏羡“”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九章,被打晕 “不认识?”那女子竖起剑来,“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云妖在哪里?” 阮软耸肩,“真不知道,方才有群黑衣人把他救走了,还偏让我穿上他的衣服。我若是不引开你们,他们便要杀了我。” “真的?”那人将信将疑。 “你信她鬼扯?” 其中有个女人站出来,用剑指着阮软,大声揭穿道:“此人是城里说书的,能说会道,将其他说书先生的活全都被这人抢光了!” 这也能怪我? 领头女子脸色一黑,拔剑而来:“居然敢骗我!” “别过来,再过来我要跳了哦!” 女子置若罔闻,刀刃对着阮软的喉咙逼来,她认命的闭上眼睛,转身跃下悬崖。 让你见义勇为,这下好了,命要搭上了。 这是阮软昏迷前脑子浮现的最后一句话。 有人问:“还追吗?” “不必。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们继续去找云妖。”玉青都未曾上前看,直接扭头而去。 正此时。 “公子,公子!” 草丛中的云妖被人唤醒,缓缓睁开眼睛,在看清面前一群人是自己手下护卫时,骤然惊道:“快去找阮软!快!” “公子,阮软是何人?”护卫不解,“我们寻到这里,只看见你一人。” 云妖攥着手中的瓷瓶,命令道:“她披着我的衣裳将别人引开了,你们快去追!” “是!”几名护卫迅速离开。 云妖刚被人扶起来,又体力不支的撑着那人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急需诊治。 正此时,黄金阁内,吴彩与赵丽正在说着这些天的经历。 “若不是阮软出手相救,可能我真的就要嫁给那吴家公子了。” 赵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在听见她这般话后又止不住的流淌下,“阮公子是个好人,若是你日后跟了她,倒也不错。” 吴彩面上一红,握住嫂子的手说道:“其实,阮公子是个女子。” “什么!” “嗯......她就是女子。所以日后莫要再说那些话了。”她软声说道。 赵丽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得敲门声。 小翠走进来,道:“吴姑娘,我们现在要走了。” 见她面色紧张严肃,吴彩立马发觉阮软并未进来,着急问:“怎么回事?” “小阮不见了。方才客栈小二的说看见她被一群人追杀。”说着拽起吴彩的手腕,“快走。” “诶......” 赵丽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只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日后他们何去何从,且看自己的造化了。 小翠答应阮软要看好吴然,便着宝银楼的文叔先行将人送回去并且将此事禀报给组上,自己则带了些人去寻阮软。 花玄楼。 “掀了这座城也要将人找出来!”苏羡怒极,周边充斥暴戾可怖的气息,“去查,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他们花玄楼向来护短,更何况此次是楼主的人! 很快,暗卫传来消息。苏羡带着他最为得意的暗影队,一脚踹翻女子帮的大门。 “何人!” 领头玉青刚反应过来,一道黑影闪过她的眼前,紧接着,那把淬冰的冷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再看院里其余的女子,只堪堪接了暗卫不到三招,全都跪倒在地,挫败的低下头颅。 “今日下午,你们追杀的那人在哪?”苏羡问。 “什么追杀?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玉青梗着脖子,试图将自己的脖子移开那把剑。 可惜,到哪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利剑已经刺入皮肤,渗出红血来。 “最后一次机会,说。”他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罗,目光似冷箭,淡淡扫过众人。 “断肠崖......她跳了下去。” 苏羡收剑,那女人顷刻间瘫坐在地上,“你们是什么人?” 他没回答,大步往外走去,并冷声说了四个字:“一锅端了。” 天知道,他握剑的手正微微发颤。阮软不会有事的,她怎么会有事呢。她百毒不侵,她正义勇敢,她......不会武功。 说不准会挂在书上呢...... 待苏羡走后,觉星睨着地上的女人,道:“花玄楼的人你都敢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什么?”玉青唇色煞白,脸色转变成土灰色。 在那群黑衣人进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惹到不该惹的人,但万万没想到是花玄楼的。 这下完了...... 断肠崖下,来来回回的搜寻好多遍,所有人皆是无功而返,只在崖边的树上找到一件带血的袍子。 “主上,放心吧,阮姑娘定会无事。” 觉月目光转向悬崖,“此地约摸九尺不到,凭借阮姑娘灵活的身姿,定不会有事的。” (九尺,三米) 方才听见段长牙三个字,着实心头一惊,好在赶来是发觉此地并不高,大大减少了阮软遇难的几率。 如今也没找到人,说不准正在某个河边烤鱼呢。觉月这般安慰自己。 苏羡抿唇不语,紧皱的眉宇间泛着焦躁。 “主上!” 有人呈上一块带血的石头,“这时方才在崖脚下发现的。” “继续找。”苏羡命令,袖袍中的手紧紧攥着能感受到手心的潮润。 已经在崖下找了数个来回,包括周边的地方全都找了,苏羡甚至还真跑到湖边,希望能看见她悠然的烤着鱼。 可惜,空空如也。 觉月担忧道:“主上......” “继续找!” 此时。 阮软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后脑,疼痛的膝盖甚至无法曲起,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身下硬邦邦的床板硌的她背在发酸。 “嘶。” 她记得当时转身往下跳的时候睁开了眼,这才察觉原来传说中的悬崖不过二米多高,落地的时候踉跄着摔倒,膝盖不甚蹭到了尖锐的石块上。 正坐在地上呼痛时,后脑突然被人抡了一棒子。 没错,有人偷袭她! 环顾四周,是一间堆满柴火的小屋子,大门紧闭,而她身下的木板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被褥,食指捻起便撮出一堆灰来。 “这是哪儿啊。”她看向窗户,只见一道人影忽然闪过。 “谁?” 她想要下床,发觉膝盖上已经被人包扎过,此刻行动起来甚是不便。 还有她的头发,怎得全都披散下来?她下意识往脑袋上摸了摸,苏羡送的玉簪呢。床上也没有...... 腰间荷包消失的无影无踪,怀中装有药粉的瓷瓶也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小包治伤药。 “窃财的?”她暗道自个儿是遇上小偷了啊。 “啪!” 这时柴房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突然被人用力一推,直接板儿直的躺在地上,门外的盘发麻衣妇人满身怒气的冲进来,指着阮软的鼻子骂: “就知道你是个丧门星,刚回来,连柴房的门都被你祸害了。” 阮软:“......大婶,你谁啊?那门不是你自己弄坏的吗?关我什么事儿?” “呵!整的我之前退就没事,你一回来退就有事儿了?” 阮软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大婶,你到底是谁啊?”她望去,那人脑袋上还插着自己的玉簪。 好生让人感到不顺眼。 “大婶?谁是你大婶!”女人顿时像只炸了毛的公鸡,紧布上前突然揪住阮软的耳朵:“你个死丫头,自个儿富贵了便忘了母亲啦?看你一身穿的多好,你的母亲却这般命苦,穿的都是麻布衣裳,还从未看过这么好的簪子!” “你呢,自个儿出去潇洒了!算是白养你了?若不是今日你父亲在山下将你带了回来,恐怕......啊!” 阮软直接折住妇人的手指,然后用力甩开,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扫了眼,揉着耳朵道:“原来我是被你丈夫打晕带回来的,我还以为遇到土匪了呢。” 可不是,身上稍微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抢光了。 那妇人没料到阮软会反抗,捂着手指疼痛不已,大叫着:“不得了,不得了了,这个逆子打人了!” “你别喊,谁打你了?”阮软揉了揉眉心。 很快,门外两个手拿棍棒的男子走进来,一老一少,二人模样非常相似,长着双三角眼,挤着邪气。 年轻的那个男子抬起棍子,骂道:“你居然敢打母亲,想死吗?” “你是......” 阮软彻底想起来了,这是女主的父母和弟弟。 “嘶......我说你们可真够厉害的啊,不都把我卖出去了吗?现在又叫我打晕带回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阮软揉了揉后脑勺,上面还有个包。 这下真的是脑壳有包啊,她心里默默流泪。 “瞧瞧这死丫头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将她嫁给王大将军是为了她好,结果这人却跟外头的野男子私奔!”阮母咧牙道:“你可真是逆女,不要脸的东西。” 不要脸? 阮软呵了声,“那脸还不是得父母给的吗?” “你!”阮母面孔狰狞,指着她:“快给我打,打断她的腿!” 阮父抡起棍子准备上前教训一番,却被儿子拉住手。 他小声在父亲耳边说了几句,而后又在盛怒的母亲耳边语着,最后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阮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八章,追杀_143 次日,黄金阁。 高台俯瞰街道的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这里是整个王朝最为豪华的地方,来往贸易皆具于此。 阮软坐在台楼看着下面的街道,手中端有一盏飘烟的香茶。对面二人分别是吴彩与小翠,两人皆作男子装扮。 阮软依旧是蓝黑彩锦交襟,腰束墨带,上缀遒劲枝丫图案,袖口金丝滚边,将人映衬的有些许沉稳的意道。长发用玉簪高高束起,手持玉竹折扇,轻摇,尽显年少意气潇洒。 吴彩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禁看呆了。若她真是个男子,想必会“斩获”絮城多名少女吧。 这般想着,自己倒也学起她的姿势,抬手潇洒的甩开扇面,不料未曾握稳,竟直接将扇子给丢了出去。 “诶。” 低呼一声,吴彩起身去捡扇子,却不料一双手先自己上前见了起来。 抬头,不禁后背一僵,怯生生的唤了句:“嫂子” 几日未见,赵丽看上去轻减了不少,紫缎子绣花罗裙像是罩在身上,下摆绣发莲生贵子的图案怏怏的贴在肚皮上,竟是看不到先前的赘肉。 圆润的脸庞也开始展现出棱角,但看上去并不康态,而是多了几分虚弱的苍白。 见她这般样子,吴彩当下有些哽咽,“嫂子,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赵丽眼角含着泪,“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听过的最感人的话!” 虽是姑嫂,两人感情却似姐妹。 赵丽因为吴彩成婚之日被土匪劫走一事日夜担忧,如今见她同阮软在一起时,心里约摸猜清是怎得回事。 这样也好,逃出那大宅门,比一辈子同暴力痴子生活要好的多。 几人进了包间落座后,吴彩一直垂着脑袋不说话,看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阮软抿了抿唇,站起来:“你们二人先聊,我去外面转转。” 说完起身离开,小翠也紧接其后。 带上门,阮软对她道:“你在这边等着,不要让人把吴彩带走。” “你去哪?” “人有三急。”阮软尴尬一笑。 从茅厕里出来,阮软行至前厅正准备上楼,却见街道一人匆匆捂住胸口匆匆跑过,鲜血从指尖渗透而出,神色异常慌张。 “这不我小弟么。。”她一边喃喃一边往外走去。 只见一带着帷帽的女子手持长剑骤然跃起,落定在云妖面前。 “莫非是情债?”阮软感到好奇,默默跟了上去。 在一处没有出路的胡同里,云妖靠在墙上,苍白的俊脸上满是红疹,额上虚汗连连,白雪似的长袍被血渍染透贴在胸口。 云妖呼吸急促,目光尽量避开那名女子。虽说他武力并不是比面前人低,可对方却是个女子! 仇家这是吃准了他的死穴! 他声线发颤的问:“你是何人?” “取你命的人。”女人带着黑色帷帽,看不出长的模样,只是声音异常尖锐刺耳,像是有双手在掐着她的嗓子般。 云妖捂着胸口靠在墙上,见那人举剑飞驰而来,闭了眼。 “啊!” 他并未有痛感,却听得那女子发出一声惨叫,痛苦捂着眼睛。 在她身侧,阮软手中举着瓷瓶,歉意的笑了笑:“对不住,对不住,你去拿水洗洗就好了。” 说着跑到云妖身边将他的手牵住,见他还在发愣,挑了挑眉:“快跟跑啊。” 这才如梦初醒,由着她牵着自己。 不曾想二人刚走出胡同,从右侧出现一群带着黑色帷帽的女子,见到云妖立马冲过来。 心里咯噔一下,他道:“完了。” “快跑。” 阮软拉着受伤的云妖往前跑,一路上掀翻了旁人的各类摊子,只瞬间,街道被闹得人仰马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几人穿进一片林子,云妖扶着树面无血色,“小流姑娘,你先走吧,那群人只是来杀我的。” “不行。”阮软拧了拧眉,“咱两不是拜了把子嘛,我怎么能抛下你。” 他忍不住噗嗤一笑,“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的。” “那可不,谁让我是大哥。”在危机关头也不忘讨嘴上的便宜。 她看到云妖胸口还在涌出的鲜血,眸色沉下来,“先走吧。” 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跑,路过一处草丛时,阮软突然停下步子,对他道:“先躲起来。” 草丛的位置正好在一处矮坡后面,阮软先将云妖塞了进去,然后道:“脱衣服!” “什,什么”他那无血色的脸突然骤红,“阮姑娘这关键时刻你还在给我想着留后代吗?” “留你个头。” 阮软二话没说直接上手,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随后披在自己身上,对他警告道:“你呆在这儿,不准出来,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 堂堂男子,怎能让女子保护! 阮软秀眉微蹙,就知道他不愿意。迅速从怀中掏出红色的瓷瓶,对着云妖脸上撒去,“带着你不方便跑,你安静的睡一觉吧。” 药粉刚吸入鼻腔,他的脑袋便愈发昏沉起来。 药效约摸十几分钟的时间,阮软又从怀里掏出治疗割伤的药放在他手上,然后披着那件带血的白袍往前跑。 花玄楼最多的便是各种毒药解药,她时而去白大夫院里,便顺了几瓶过来。 回头,那群女子已经追了上来,看见熟悉的衣服时,立马跟了上去。 “他都受伤了,居然还跑的这么快!”其中有人怒道。 只见阮软穿梭在草丛中,像是一种飞奔的兔子,脚底都不沾灰的那种。 阮软虽然跑的速度快,但这么久后到底体力有些不支,强撑着身子往前跑,直到来的悬崖边。 “别过来。” 她伸手做出抵制的姿势,气喘吁吁道:“已经没路了。” “怎么是你!” 那群女子行至,见面前换了个人的时候,方才发觉被耍! 她跑的那般快,只见得飞梭的身影,谁知道袍子底下已经换了个人! “你把他藏在哪儿了?”领头的女人问。 “谁?” “云妖?” “不认识。”阮软摇头,“我就是个路过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章,出嫁 “臭丫头,今天先饶你一命。”阮母恨恨道,摘了头上的簪子递给她儿子,“去把这个卖了换钱,咱们晚上吃顿好的。” 阮软目光随着簪子游动,那是苏羡送的。 “等等。”她道:“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们,但是簪子真的不可以。” “你浑身上下也就这簪子值点钱,还想骗我们?”阮母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 他们倒不知道,关是阮软的一双鞋子都价值不菲。她的穿着全是花玄楼置办妥帖,直接放入房内的柜中。 阮软刚好省得自己去采购的麻烦,乐的清闲,殊不知柜中所有的服饰都是锦州供去的上佳绸缎制作而成,就连帕子也是细软香纱的,分外金贵。 好汉不吃眼前亏,阮软自知打不过那两名汉子,便沉着脸站在旁边不作声。 他们向来认为女儿是个拖油瓶,如今却将人打晕带了回来,想必又是在谋算些不好的勾当。 妇人挑眉问:“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的脸上沟壑万千,偏生又抹了些亮闪的脂粉,正夹在褶子里,每当说话时,脸部肌肉随之抖动,白色的粉末便会簌簌落下。 阮软想起《小二黑结婚》里面描写“何三姑”的脸,道,就像是驴粪上下了霜。 她暗自往后退却几步,道:“无话可说。直接告诉我你们想做什么吧?” 她这般开门见山,阮幽伸长脖子,双眼的贪婪往外头溢出:“我们想要钱!” “行,我给你们。”阮软颇为大气,学着平日里苏羡的模样,颇为文雅的理了理袖子,“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们现在便可以随我去取。” 模样倒是学了个十成足,举手投足间颇为自信优雅,倒是将面前几人哄的将信将疑。 只不过,那他们相视望了几眼,那阮母摇头,尖了嗓子对阮软道:“死丫头,还敢骗我?你会给我们钱吗,呵,八成将我们哄过去,找人救你吧!” “我告诉你,我已经给你重新许了门亲事,你便在这屋里面等着,要是敢逃,我便打断你的腿!” 阮软皱眉:“你说什么?” 阮母没搭理她说的话,让丈夫和儿子将人压到有门的房中,随后又将锁锁上。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哐哐铛铛的响声,是那些人将窗户封死。 不知是何人来了,阮母惊喜的呼了声,想将人迎进屋子里头,可来的女人拒绝她的邀请。 甩了甩手中的袖子,媒婆道:“今个儿就不进去坐了,我赶着回去给我儿做饭。” 她看了眼正在忙活的阮父和阮幽,他们二人正忙,或者钉木条封住窗口,了然的点了点头:“你们家妮子居然真的回来了。只是啊,这样的名声估计以后也不好嫁人了。如今这门亲事......” 她顿了下,笑道:“这是你情我愿嘛,咱们也是办好事。” “是是是。” 阮母殷勤的点头,随后又忍不住贪婪的问:“你看这钱能不能多加点?” “啧。”媒婆有些不悦,“人家家底子也不是很好,那儿子......你们要谅解一番。这次为了成亲,可都是将钱全掏给你们了啊,其余的礼仪什么的都从简了呀,置办的东西都是最最最低价的,你们若是还想要的话......” 她眸子一垂,摊开双手不耐烦的道:“这件事估计我们谈不成。这婚啊......” “别别别!”阮母急了,“这婚还得成,我方才也只是随口一说。” “那行吧。” 媒婆甩了甩帕子,“明日便派人来接了,待会儿会将喜服送来,早点儿将她衣裳换好。” “这么快。” 阮母有些错愕。 “不然呢?”翻了个白眼,“这种事肯定要赶个良辰吉日呀,他们家那边已经算过了,明个儿便是那天时地利人和的日子,瞧,这不你们女儿刚好今日找回来了吗?” “是是是,都听那边的安排。” 阮软在墙角听着,不禁啧啧摇头,今日回来,明日便要嫁出去,这家人的心肠莫非是用毒汁浇灌的? 若是成婚,到时候乘着人多眼杂,寻个方法逃出去,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总归有法子的。 她坐在椅子上取出靴子里的匕首,往衣服上细细擦了擦,见它依旧闪耀,蹭亮蹭亮的。 “没想到关键时刻,簪子不能解我忧愁,反倒是你,让我有些许的安心。”将匕首抱在怀里,心中不免烦闷。 夜里,他们家果然吃上好的在房里头都闻到猪肉炖粉条子的味道。 “母亲,这簪子不是说要换银子吗?怎的不卖了?” 阮幽目不转睛盯着他母亲头上的簪子。 这把好东西摸在手里隐隐升温,想必能卖出个好价钱! “不急。”阮母吃了大口肉,然后取下那个簪子,放在幽暗的灯光下反复查看,“这么好的东西我还从未带过,今夜先带着,明日等那死丫头嫁出去,你再去把卖了。” “诶,好。” 那儿子连连点头,大口吃着猪肉炖粉条,满嘴的油光,然后含糊不清的说:“要不要送点给她?” 阮母眼睛倏地一瞪,“怎么,嫌日子过好了?” 过了会儿,抿了抿唇道:“将剩下的汤送进去,再拿两个馍馍。”顿了下,“一个馍馍就够了。” 夜里。阮软躺在床上啃着石头似的馍馍,用力的咀嚼着。 那碗猪肉炖粉条的汤水安安静静的摆在桌子上,她并未动分毫。 明日,估计有场硬仗要打。 夜里头,阮父和他儿子两人轮着守夜,愣是没给人一丝逃出去的机会。 果不其然,天刚蒙蒙亮便被人喊醒,那阮母阴着脸道:“睡觉居然连鞋子都不脱,脏死了。在外面待的这些日子性子变野了,人也邋遢。” 说着,将手中的新娘服扔在床上,“快穿上,等下迎亲的队伍要来了。” 阮软坐在床上,皱眉望她。 奈何这人身后还有两名汉子,就和保镖似的护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出手。 “怎么?难不成等我们帮你换?” “不用。”阮软显得有些乖巧,“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换便可。” 不能让这群人发现自己靴里的匕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一章,不怨? 匆匆忙忙的穿好嫁衣,阮母便带人进来,表情木然:“轿子到了,自己走进去吧。” 好像是对待垃圾般想要扔出去。 萧条的门前挺着一顶简陋的轿子,顶头用块红布随意盖上,旁边站的媒婆和轿夫脸上皆无喜色。 “妆容都不化一下吗?”阮软被人拥搡向前。 “不需要。” 喜婆怕她不听话,手上本来还拿着绳子准备叫人绑起来的,不料阮软却乖乖的走进了轿子,坐下。 她道:“走吧。” 敲锣打鼓,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开始爆在耳边。 不知行了多少路,迎亲的队伍拐进一间寂静的村子,路边的人家全都大门紧闭,许些小孩儿好奇的将脑袋探出窗户看新娘,却又立马又被父母拉了回去。 阮软透过窗帘的缝隙,将这诡异的一幕收入眼底。 外头的喜婆道:“姑娘啊,一切都是命。听你母亲说,你和野男人厮混,所以被夫家退了婚。如今有人要你,已经很不错啦。日后可莫要埋怨别人。” 话说到这里止住,轿子也稳当落了地。 “自己出来吧。”喜婆不耐的说,“这家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的规矩了,你赶紧跟着我进来。” 阮软头上被盖头遮住,只能低着看见脚底。一路走进屋子都是泥泞的道路,其中还混着些暗黄色的碎屑。 她心下沉了沉,心里有股猛烈的敲击感。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约摸着数十位大汉。 逃,根本逃不出去。 她全身上下加起来只有一把匕首,而其他人手上全是棍棒。 “结个婚而已,整得和杀人似的。”阮软心里腹诽,跟着喜婆进了间昏暗的屋子。 “跪下。” 几人将她摁在地上,接着又有人往她手里塞了快木牌。 什么操作? 阮软心里的沉重与忐忑愈加浓烈。 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她怀里抱的居然是别人的灵位牌! 这是,冥婚? 肩膀耸动几下试图挣扎,却被人牢牢摁住动弹不得。 头顶上传来老者沙哑且威严的声音:“按照规矩来,缝住她的嘴巴,免得人死后去阎王那里告状!” “什么鬼。”阮软骂了句,因为剧烈挣扎着,头上的盖头也被甩下,只见那喜婆双目阴森,手里拿着针线朝她走来。 “不,不行。”阮软挣脱不开汉子的束缚,高声道:“我愿意嫁,你们不必缝!就算是死,也不会去阎王那告状。” “这......”所有人看向那黑衣老太爷。 他举起右手示意喜婆停止动作,浑浊的双眸眯起,显得格外渗人,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阮软冷汗嗖嗖,她现在意识到方才泥土中的黄纸是何物了。 那是冥币。 “真的。”她吸了口气,语气洒脱道:“我本就名声不好,估计被父母拉回家也得落个浸猪笼的下场。与其这样,倒不如用自己换些银子,让父母家弟更好的生活下去。” 老者目光上下打量,似乎在探究话语的真实性。 他问:“你不怨?” “不怨。” 丝毫没有迟疑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面对死亡如此从容,可见她心态有多么平稳强大。 此人,并不软弱。 老者往左一指,道:“自己进去吧。” 阮软顺着方向看去,那是一口略显单薄的棺材。这家子并不富有,用光了所有的家底才办了这场亲事。 阮软刚走了几步,又听见老者道:“等等。” 莫非,良心发现? 她回头,只听那人意味深长道:“下去后,莫要告诉他,你是被人退了婚的。我们是清白人家......若不是我儿死的早,断不会娶你。” 阮软冷笑,走到棺材旁自己爬了进去。 不一会儿,眼前黑暗无光,听得头顶穿来钉钉子的声音。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自言自语:“让我想想,现在还有没有逃脱的办法。” “这次真的完了,哎。” “老娘的命可真苦。” “嘶,我咋还能这么淡定。” “阮软啊阮软,现在活埋总比被人缝了嘴再活埋好的多吧?毕竟你还可以自己说说话不是?” 说着说着,她闭上了嘴巴,两行清泪不自觉从眼角流下。她想到了妈妈,小翠,觉星,觉月,最后画面停留在苏羡那张冷脸上。 要是他现在过来看见了,定会没好气的骂,“小笨蛋,蠢死了。” 可不是嘛,蠢死了。 坑已经挖好了,她很快被人放了进去,只听得沙土打在棺材盖上的沙沙声。 此时,阮软曲了腿,从靴子里掏出那把蹭亮的匕首。 苏羡曾说,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如今便看你的作用了。 是死是活,皆在此刻间。 她握着拳头敲击棺材盖,想要试探出最为薄弱的地方。 填土的人自是听到里头的动静,只以为是里头的人怕死在挣扎,冷漠着继续进行手上的动作。 “咔嚓。” 她用匕首用力戳穿腹部正上方的地方,竟然真的露出个洞来,上面的泥土哗哗的往她肚子上掉落。 阮软怕氧气消耗光,因此只敢小口的呼吸着。 此时上头的人已经填完了土,在上面踩了几脚后扬长而去。 阮软继续进行自己的工程,不料刚将棺材盖开了大些的口子,上头的沙土便蜂拥而至,一股脑全都压在她肚子上。 阮软腰部动弹不得,偏生右腿还有伤口更是行动不便,只能用手抓起沙土往脚后跟的地方撒去。 如果能从洞口钻出去,便有生还的机会。 只可惜,肚子上的沙土越累越多,她的指尖已经破了皮,脏泥毫不犹豫的挤在她的指甲缝里。 这特么遭的什么孽。 阮软一边流泪,脑子里一边开始幻想,若是今日真去见了阎王,便要将这些人狠狠的告上一状! 双手逐渐失了力气,她舔了舔干涸的唇角,道:“困了。” 无力,失望,且极具悲伤的两个人。 说完的下一秒,双手突然重新开始“工作,”用力抓起泥土往后扔去。 不到最后一刻,永不放弃! “汪汪汪......” 耳边传来微弱的狗叫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九章,被打晕_146 b/b“不认识?”那女子竖起剑来,“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云妖在哪里?” 阮软耸肩,“真不知道,方才有群黑衣人把他救走了,还偏让我穿上他的衣服。我若是不引开你们,他们便要杀了我。” “真的?”那人将信将疑。 “你信她鬼扯?” 其中有个女人站出来,用剑指着阮软,大声揭穿道“此人是城里说书的,能说会道,将其他说书先生的活全都被这人抢光了!” 这也能怪我? 领头女子脸色一黑,拔剑而来“居然敢骗我!” “别过来,再过来我要跳了哦!” 女子置若罔闻,刀刃对着阮软的喉咙逼来,她认命的闭上眼睛,转身跃下悬崖。 让你见义勇为,这下好了,命要搭上了。 这是阮软昏迷前脑子浮现的最后一句话。 有人问“还追吗?” “不必。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们继续去找云妖。”玉青都未曾上前看,直接扭头而去。 正此时。 “公子,公子!” 草丛中的云妖被人唤醒,缓缓睁开眼睛,在看清面前一群人是自己手下护卫时,骤然惊道“快去找阮软!快!” “公子,阮软是何人?”护卫不解,“我们寻到这里,只看见你一人。” 云妖攥着手中的瓷瓶,命令道“她披着我的衣裳将别人引开了,你们快去追!” “是!”几名护卫迅速离开。 云妖刚被人扶起来,又体力不支的撑着那人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急需诊治。 正此时,黄金阁内,吴彩与赵丽正在说着这些天的经历。 “若不是阮软出手相救,可能我真的就要嫁给那吴家公子了。” 赵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在听见她这般话后又止不住的流淌下,“阮公子是个好人,若是你日后跟了她,倒也不错。” 吴彩面上一红,握住嫂子的手说道“其实,阮公子是个女子。” “什么!” “嗯她就是女子。所以日后莫要再说那些话了。”她软声说道。 赵丽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得敲门声。 小翠走进来,道“吴姑娘,我们现在要走了。” 见她面色紧张严肃,吴彩立马发觉阮软并未进来,着急问“怎么回事?” “小阮不见了。方才客栈小二的说看见她被一群人追杀。”说着拽起吴彩的手腕,“快走。” “诶” 赵丽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只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日后他们何去何从,且看自己的造化了。 小翠答应阮软要看好吴然,便着宝银楼的文叔先行将人送回去并且将此事禀报给组上,自己则带了些人去寻阮软。 花玄楼。 “掀了这座城也要将人找出来!”苏羡怒极,周边充斥暴戾可怖的气息,“去查,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他们花玄楼向来护短,更何况此次是楼主的人! 很快,暗卫传来消息。苏羡带着他最为得意的暗影队,一脚踹翻女子帮的大门。 “何人!” 领头玉青刚反应过来,一道黑影闪过她的眼前,紧接着,那把淬冰的冷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再看院里其余的女子,只堪堪接了暗卫不到三招,全都跪倒在地,挫败的低下头颅。 “今日下午,你们追杀的那人在哪?”苏羡问。 “什么追杀?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玉青梗着脖子,试图将自己的脖子移开那把剑。 可惜,到哪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利剑已经刺入皮肤,渗出红血来。 “最后一次机会,说。”他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罗,目光似冷箭,淡淡扫过众人。 “断肠崖她跳了下去。” 苏羡收剑,那女人顷刻间瘫坐在地上,“你们是什么人?” 他没回答,大步往外走去,并冷声说了四个字“一锅端了。” 天知道,他握剑的手正微微发颤。阮软不会有事的,她怎么会有事呢。她百毒不侵,她正义勇敢,她不会武功。 说不准会挂在书上呢 待苏羡走后,觉星睨着地上的女人,道“花玄楼的人你都敢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什么?”玉青唇色煞白,脸色转变成土灰色。 在那群黑衣人进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惹到不该惹的人,但万万没想到是花玄楼的。 这下完了 断肠崖下,来来回回的搜寻好多遍,所有人皆是无功而返,只在崖边的树上找到一件带血的袍子。 “主上,放心吧,阮姑娘定会无事。” 觉月目光转向悬崖,“此地约摸九尺不到,凭借阮姑娘灵活的身姿,定不会有事的。” (九尺,三米) 方才听见段长牙三个字,着实心头一惊,好在赶来是发觉此地并不高,大大减少了阮软遇难的几率。 如今也没找到人,说不准正在某个河边烤鱼呢。觉月这般安慰自己。 苏羡抿唇不语,紧皱的眉宇间泛着焦躁。 “主上!” 有人呈上一块带血的石头,“这时方才在崖脚下发现的。” “继续找。”苏羡命令,袖袍中的手紧紧攥着能感受到手心的潮润。 已经在崖下找了数个来回,包括周边的地方全都找了,苏羡甚至还真跑到湖边,希望能看见她悠然的烤着鱼。 可惜,空空如也。 觉月担忧道“主上” “继续找!” 此时。 阮软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后脑,疼痛的膝盖甚至无法曲起,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身下硬邦邦的床板硌的她背在发酸。 “嘶。” 她记得当时转身往下跳的时候睁开了眼,这才察觉原来传说中的悬崖不过二米多高,落地的时候踉跄着摔倒,膝盖不甚蹭到了尖锐的石块上。 正坐在地上呼痛时,后脑突然被人抡了一棒子。 没错,有人偷袭她! 环顾四周,是一间堆满柴火的小屋子,大门紧闭,而她身下的木板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被褥,食指捻起便撮出一堆灰来。 “这是哪儿啊。”她看向窗户,只见一道人影忽然闪过。 “谁?” 她想要下床,发觉膝盖上已经被人包扎过,此刻行动起来甚是不便。 还有她的头发,怎得全都披散下来?她下意识往脑袋上摸了摸,苏羡送的玉簪呢。床上也没有 腰间荷包消失的无影无踪,怀中装有药粉的瓷瓶也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小包治伤药。 “窃财的?”她暗道自个儿是遇上小偷了啊。 “啪!” 这时柴房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突然被人用力一推,直接板儿直的躺在地上,门外的盘发麻衣妇人满身怒气的冲进来,指着阮软的鼻子骂 “就知道你是个丧门星,刚回来,连柴房的门都被你祸害了。” 阮软“大婶,你谁啊?那门不是你自己弄坏的吗?关我什么事儿?” “呵!整的我之前退就没事,你一回来退就有事儿了?” 阮软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大婶,你到底是谁啊?”她望去,那人脑袋上还插着自己的玉簪。 好生让人感到不顺眼。 “大婶?谁是你大婶!”女人顿时像只炸了毛的公鸡,紧布上前突然揪住阮软的耳朵“你个死丫头,自个儿富贵了便忘了母亲啦?看你一身穿的多好,你的母亲却这般命苦,穿的都是麻布衣裳,还从未看过这么好的簪子!” “你呢,自个儿出去潇洒了!算是白养你了?若不是今日你父亲在山下将你带了回来,恐怕啊!” 阮软直接折住妇人的手指,然后用力甩开,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扫了眼,揉着耳朵道“原来我是被你丈夫打晕带回来的,我还以为遇到土匪了呢。” 可不是,身上稍微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抢光了。 那妇人没料到阮软会反抗,捂着手指疼痛不已,大叫着“不得了,不得了了,这个逆子打人了!” “你别喊,谁打你了?”阮软揉了揉眉心。 很快,门外两个手拿棍棒的男子走进来,一老一少,二人模样非常相似,长着双三角眼,挤着邪气。 年轻的那个男子抬起棍子,骂道“你居然敢打母亲,想死吗?” “你是” 阮软彻底想起来了,这是女主的父母和弟弟。 “嘶我说你们可真够厉害的啊,不都把我卖出去了吗?现在又叫我打晕带回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阮软揉了揉后脑勺,上面还有个包。 这下真的是脑壳有包啊,她心里默默流泪。 “瞧瞧这死丫头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将她嫁给王大将军是为了她好,结果这人却跟外头的野男子私奔!”阮母咧牙道“你可真是逆女,不要脸的东西。” 不要脸? 阮软呵了声,“那脸还不是得父母给的吗?” “你!”阮母面孔狰狞,指着她“快给我打,打断她的腿!” 阮父抡起棍子准备上前教训一番,却被儿子拉住手。 他小声在父亲耳边说了几句,而后又在盛怒的母亲耳边语着,最后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阮软。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二章,苦情计 脑海里第一反应居然是傲犬来救她了。阮软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上面的动静,狗叫声却又没了。 刚刚是出现幻听了吗? 她抱着一幻想,大喊:“有人吗,救命,咳咳咳。” 些许沙土进入口鼻,她想要猛烈的咳嗽,但是狭小的空间,氧气不足够去“挥霍。”小口的吸了口气,将匕首的柄子敲打棺材侧部。 若是有人,请来救救她吧。 “快挖,快!” 新坟并不牢靠,被数十人用铲子挖开,苏羡正于中间,脸上浮着盛怒,若今日阮软有事,他便让所有人陪葬! 棺材板开始被人撬的时候,阮软已经虚弱无力的歪着脑袋,自言自语:“我怎么又幻听了......” 知道头,她能活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运气,还有冥冥之中的巧合。 苏羡大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揉了揉,将这些事告知阮软,末了,问道:“昨日欺负你的那群人已经全部压入地牢了,你想怎么做?” “不知道。”阮软起身下床,穿好自己的鞋子,边道:“若我真的变成鬼了,我恨不得杀了他们。但是我没死,我不敢杀人。” 苏羡皱眉,跟在她的身后。 “我先洗漱,等会儿带我去地牢。”她道。虽然表面很是平淡,可心里却像是被猫爪子用力抓挠似的。 满腔的怒火一一压制下来。 苏羡颔首,“我在外面等你。” 待出门,对候在一旁的觉月道:“去将暗牢的刑具全部收起来。” 昨夜,那群人已经经历生不如死的惩罚,至于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苏羡觉得阮软可能会想要自己解决。 “主上。”觉月皱眉抱拳,“恕我直言,这些人应该直接杀了。毕竟阮姑娘心软,若是她想将人放了......” “不会。”苏羡道。 阮软出门的时候原是拄了根拐杖的,谁料苏羡直接将她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左手放在她的肩胛处,右手放于腿弯处,将人抱了起来。 “苏羡,我可以自己走的。”她倔强的说。 “你腿上有伤。” “都是小伤。”阮软的目光不住的往四周瞟去,道:“若是被人看到了,有伤大雅。” 苏羡不以为然,双手使力居然将她往上一抛,而后稳稳当当的接住,勾唇道:“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啊? 阮软羞涩的抬起头,果真见周围人全都在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有修剪花草的,扫地的,还有巡逻的。 他们毫无反应,循规蹈矩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在苏羡经过时抱拳喊了句:“主上。”而后又开始忙碌。 好像真的没有异常哎。阮软这下安心了,乖乖窝在他的怀里。 殊不知,当两人还未走远,所有人立马抬头朝他们的背影看去,目光带着震惊,好奇,探究,兴奋...... “楼主抱的是阮姑娘吧?” “为什么要抱她,莫不是自己不会走路?” “什么啊,明明是阮姑娘受伤了。” “受伤?不是吧?”有人压低声音,“我听说啊,是阮姑娘怀孕了!” “什么?肚子里怀里龙凤胎?” “什么,不是楼主的孩子?” 各种想入非非,稀奇古怪的讨论立马炸开了锅,人们凭借自己大胆的想象,构造了苏羡阮软的各种故事。 最后又觉得全都不靠谱,改为日后再说。 此时。 阴暗的牢房内。 阮软刚在门口便感到一股子冷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头顶传来男人关切的声音。 “没事。”她道:“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进去。” 她搀扶着苏羡,慢慢走入暗牢。坚实的铁牢内关着十几人,他们都是抬轿子的和填坑的。 至于喜婆还有阮家人,他们四人被铁链子绑在木架上,脸上淤青满满,憔悴不堪,显然昨夜已经受到了处罚。 听到脚步声,原本垂着脑袋的阮母忍不住一哆嗦,以为又是有人来打她,咧着嘴露出痛苦的神态。 眯着眼,看清是阮软时,脸上闪过喜色,虚弱的哀叫道:“女儿,我的好女儿,你看看他们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快救救我吧。娘好痛,娘感觉自己要死了。” “自作孽,不可活。”阮软轻声呢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 阮幽见母亲那般喊,也急急开口道:“阮软,救救我,我们可是血亲啊,你怎么能让别人这样对待我们!” 现在倒想起是血亲?之前将她许了冥婚,怎没想到这一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章,出嫁_148 b/b“臭丫头,今天先饶你一命。”阮母恨恨道,摘了头上的簪子递给她儿子,“去把这个卖了换钱,咱们晚上吃顿好的。” 阮软目光随着簪子游动,那是苏羡送的。 “等等。”她道“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们,但是簪子真的不可以。” “你浑身上下也就这簪子值点钱,还想骗我们?”阮母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 他们倒不知道,关是阮软的一双鞋子都价值不菲。她的穿着全是花玄楼置办妥帖,直接放入房内的柜中。 阮软刚好省得自己去采购的麻烦,乐的清闲,殊不知柜中所有的服饰都是锦州供去的上佳绸缎制作而成,就连帕子也是细软香纱的,分外金贵。 好汉不吃眼前亏,阮软自知打不过那两名汉子,便沉着脸站在旁边不作声。 他们向来认为女儿是个拖油瓶,如今却将人打晕带了回来,想必又是在谋算些不好的勾当。 妇人挑眉问“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的脸上沟壑万千,偏生又抹了些亮闪的脂粉,正夹在褶子里,每当说话时,脸部肌肉随之抖动,白色的粉末便会簌簌落下。 阮软想起《小二黑结婚》里面描写“何三姑”的脸,道,就像是驴粪上下了霜。 她暗自往后退却几步,道“无话可说。直接告诉我你们想做什么吧?” 她这般开门见山,阮幽伸长脖子,双眼的贪婪往外头溢出“我们想要钱!” “行,我给你们。”阮软颇为大气,学着平日里苏羡的模样,颇为文雅的理了理袖子,“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们现在便可以随我去取。” 模样倒是学了个十成足,举手投足间颇为自信优雅,倒是将面前几人哄的将信将疑。 只不过,那他们相视望了几眼,那阮母摇头,尖了嗓子对阮软道“死丫头,还敢骗我?你会给我们钱吗,呵,八成将我们哄过去,找人救你吧!” “我告诉你,我已经给你重新许了门亲事,你便在这屋里面等着,要是敢逃,我便打断你的腿!” 阮软皱眉“你说什么?” 阮母没搭理她说的话,让丈夫和儿子将人压到有门的房中,随后又将锁锁上。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哐哐铛铛的响声,是那些人将窗户封死。 不知是何人来了,阮母惊喜的呼了声,想将人迎进屋子里头,可来的女人拒绝她的邀请。 甩了甩手中的袖子,媒婆道“今个儿就不进去坐了,我赶着回去给我儿做饭。” 她看了眼正在忙活的阮父和阮幽,他们二人正忙,或者钉木条封住窗口,了然的点了点头“你们家妮子居然真的回来了。只是啊,这样的名声估计以后也不好嫁人了。如今这门亲事” 她顿了下,笑道“这是你情我愿嘛,咱们也是办好事。” “是是是。” 阮母殷勤的点头,随后又忍不住贪婪的问“你看这钱能不能多加点?” “啧。”媒婆有些不悦,“人家家底子也不是很好,那儿子你们要谅解一番。这次为了成亲,可都是将钱全掏给你们了啊,其余的礼仪什么的都从简了呀,置办的东西都是最最最低价的,你们若是还想要的话” 她眸子一垂,摊开双手不耐烦的道“这件事估计我们谈不成。这婚啊” “别别别!”阮母急了,“这婚还得成,我方才也只是随口一说。” “那行吧。” 媒婆甩了甩帕子,“明日便派人来接了,待会儿会将喜服送来,早点儿将她衣裳换好。” “这么快。” 阮母有些错愕。 “不然呢?”翻了个白眼,“这种事肯定要赶个良辰吉日呀,他们家那边已经算过了,明个儿便是那天时地利人和的日子,瞧,这不你们女儿刚好今日找回来了吗?” “是是是,都听那边的安排。” 阮软在墙角听着,不禁啧啧摇头,今日回来,明日便要嫁出去,这家人的心肠莫非是用毒汁浇灌的? 若是成婚,到时候乘着人多眼杂,寻个方法逃出去,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总归有法子的。 她坐在椅子上取出靴子里的匕首,往衣服上细细擦了擦,见它依旧闪耀,蹭亮蹭亮的。 “没想到关键时刻,簪子不能解我忧愁,反倒是你,让我有些许的安心。”将匕首抱在怀里,心中不免烦闷。 夜里,他们家果然吃上好的在房里头都闻到猪肉炖粉条子的味道。 “母亲,这簪子不是说要换银子吗?怎的不卖了?” 阮幽目不转睛盯着他母亲头上的簪子。 这把好东西摸在手里隐隐升温,想必能卖出个好价钱! “不急。”阮母吃了大口肉,然后取下那个簪子,放在幽暗的灯光下反复查看,“这么好的东西我还从未带过,今夜先带着,明日等那死丫头嫁出去,你再去把卖了。” “诶,好。” 那儿子连连点头,大口吃着猪肉炖粉条,满嘴的油光,然后含糊不清的说“要不要送点给她?” 阮母眼睛倏地一瞪,“怎么,嫌日子过好了?” 过了会儿,抿了抿唇道“将剩下的汤送进去,再拿两个馍馍。”顿了下,“一个馍馍就够了。” 夜里。阮软躺在床上啃着石头似的馍馍,用力的咀嚼着。 那碗猪肉炖粉条的汤水安安静静的摆在桌子上,她并未动分毫。 明日,估计有场硬仗要打。 夜里头,阮父和他儿子两人轮着守夜,愣是没给人一丝逃出去的机会。 果不其然,天刚蒙蒙亮便被人喊醒,那阮母阴着脸道“睡觉居然连鞋子都不脱,脏死了。在外面待的这些日子性子变野了,人也邋遢。” 说着,将手中的新娘服扔在床上,“快穿上,等下迎亲的队伍要来了。” 阮软坐在床上,皱眉望她。 奈何这人身后还有两名汉子,就和保镖似的护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出手。 “怎么?难不成等我们帮你换?” “不用。”阮软显得有些乖巧,“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换便可。” 不能让这群人发现自己靴里的匕首。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是亲生的 此时的阮软非彼时的阮软,所以她并不会对这些人感到任何愧疚。 “你们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她眉梢上挑,道:“昨日因为你们,我可是险些丧命,用刀剐了你们都算是轻的了,还说救你们?” 阮软伸手做出一个切菜的动作,让架上的几人惊了个哆嗦。 “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阮母连连摇头,不可置信的模样,“不过才在外面野了几日而已,居然变得六亲不认,如此行径倒也不怕是天打雷劈!” 她惯是会骂人的,尤其是在阮软说了那番话后,让她听着格外刺耳。从前的那人哪里会还嘴,明明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如今居然这般犟,还领了人抓她打她。 阮母叫骂着,话语威胁,说什么孩子打了娘老子,日后天打雷劈的这些话。 “够了。”苏羡神色微沉,不轻不重的两个字而已,却瞬间将骂骂咧咧的那人震慑住。 阮母眨了眨青肿的眼睛,突然哽咽抽泣:“天杀的,哪有女儿这般对待自己母亲的,这是遭天谴的啊。” 她嗷嗷的嚎叫着,面目格外狰狞。 站在旁边的小翠双眸一暗,突然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啐了口道:“呵,你个老泼皮,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你以为阮软是谁?她现在是花玄楼的人,其实你们能动的!” “今日你们是死是活也全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儿,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人家说的好,母慈子孝,你们瞧瞧自个儿,可有半分父母的样子?” 听完小翠的这番话,阮软突然笑了,道:“本来就不是亲生的,他们自然不会关心。” 缓缓上前,抬起眼皮子望着阮母:“先前在将军府让他们放了你们,是因为你们至少是名义上的父母,但如今,你们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了我的生命安全,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她目光森然,像是没有一丝温度般,冷的刺骨,竟让人不寒而栗!阮母此刻才正在意识到,面前的人早就不是当年的阮软了。 她狠的下心置自己于死地。 她问:“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看小说的时候作者曾一笔带过。阮软倒是记得的。 “知道便是知道了,何须这便是结果。” “呵。”阮母突然仰头笑了笑,“当年我以为自己生不了,便叫你捡回去养着,不曾想后来自己居然怀了孩子,生下来我的幽儿。” 看向儿子时,她的目光异常慈爱。 接而却又转为祈求,对阮软示弱道:“就算你是我们捡来的,这些年不也养了你?看在你长到这么大的份上,放了阮幽。” “养大?是啊是啊,养这么大可不就是为了卖吗?”阮软低头喃喃,问:“你收了那家人多少银子?” 这些事情不是她最为介意的,令阮软生气的是这家人居然给自己许了冥婚!硬生生的将人塞进棺材里下葬,这是活埋啊! 什么样的人才有这般冷硬心肠! “问你话呢!”小翠一鞭子甩到阮母身上,“把昨天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你是收了别人多少银钱?” 她哆嗦了一下,目光闪躲开,结结巴巴的说道:“十,十两。” 阮软咋舌:“十两?” 一条人命只值十两银子?还真是廉价。 “那,那人家本就不富裕,又是死了儿子的,将家底掏空了也就只有十两。” 那日听媒婆在街上与别人聊天,说是有个人家没了儿子,想要找个女子下去服侍他,并且还说有十两银子呢。 于是阮母回家后与丈夫说了此事,不料就在几日后两人在山脚下发现受伤的阮软,当下一谋合,便起了歹心。 将人打晕后拖回家后直接去找媒婆说自家还有个女儿,能够许配给那死人。十两银子一到手,第二日便将人送上花轿...... 还记得,一家人用卖女儿的钱吃了猪肉炖粉条,好生惬意。 阮软听的直摇头,“你们这般做良心过得去吗?” 全都默言。 她又看向媒婆,那人感受到目光之后,立马垂下脑袋,似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以此遮掩自己的存在。 “你,干那行事情有多久了?祸害了多少家的姑娘?”阮软问。 “我,我,” “抬起头说话。”她一把捏住媒婆的下巴,迫使她昂起下巴,阮软厉声道:“说实话,少说一个数字字,我就掰你一颗牙。” “三,三,三个。”媒婆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小腿不断颤抖,“这行本就难找姑娘家,我真的就只找了三个嫁给鬼人,啊......” 阮软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往木桩后撞去,打的那人头昏眼花。 “三个?才三个?你这种人,五马分尸都不为过!”阮软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 取过小翠手上的鞭子朝那媒婆甩去,听到她痛苦的哀嚎声,没有一丝心软,甚至想要拿刀剐了她。 三个活生生的小姑娘就被这种恶心的人迫害了,天知道她们在棺材中有多么绝望。 打累了,扔了手里的鞭子,阮软道:“将她们脑袋摁在水里,尝尝窒息的感觉。不要太快玩死了,这种人要赎玩罪再去见阎王。” “是!” 小翠回 “不。”阮软摆手,“这件事情不用你来。叫狡兔山的熊天过来惩治。” 他这阵子正好改邪归正,嫉恶如仇,正需要来些恶人给他过把手瘾。 “阮软。”苏羡上前握住她的手,“不要生气。” “知道了。”她边回答边走到第一间牢房面前。 里面是轿夫等人,他们都是黑衣老爷子的亲人,也是残害他人的帮凶。 “你们有孩子吗?”阮软问。 所有人都静默着垂下脑袋。 她此刻气的双肩颤抖,面对这般畜生,甚至能想到他们面无表情填土建坟的画面。他们。应该是听到棺材里的声响吧,可是却毫无反应。 人性,何时这般子的冷漠。 苏羡将手搭在阮软软的肩膀上,像是给了她力量般。 他道:“这些人交给我处理。” 阮软点头,偏过身去,只听得苏羡道:“我会将你们的儿女许个冥婚,明日便送上花轿。”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什么意思 什么!这,这怎么可以!牢房里的人全都急了,站起来围在门前,有人恸哭求饶,也有人破口大骂,总而言之,他们不再是沉默,好似疯了似的站起来反抗。 “我就那么一个女儿,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千万不要让她嫁给死人啊。” “我家的儿子怎可娶个死了的女子,求求你,千万不要,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们放我出去,我不会允许你们动我的孩子!” 原本沉默的牢房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能听到各种音色的喊叫声。 阮软在这吵闹的环境中只觉得好笑。她知道苏羡为何要说出这种话来。 这群人一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那把火燃烧到自己身上时,他们方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与绝望。 “走吧。”苏羡拉住阮软的手说道。 两人走到牢房外,他道:“方才我说的那句话不是真的。” 他怕阮软会以为自己那种阴险毒辣之人。不过若是以前,倒还真有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我知道。”阮软回望他,认真的说:“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 那些话是为了吓唬牢房里的人,让他们也体会到同样的绝望心境。 “罚够了就送去官府吧。”阮软说道,“天底下总归需要王法惩治这些恶人的。” 苏羡不语,只牵着她往前走。 清池的假山旁。 有两人不知在争论些什么,远远的只能看见女人的背影。 阮软走近,方才发现是小翠同一名男子说话。 她耳根微微泛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男子突然喊了句:“一定要这样吗?”话音刚落,转身向清池跑去,纵身一跃。 小翠连忙几步跑上前,对里头的人道:“你快起来!” 阮软见状立马松开苏羡的手,抬起受伤的那只脚,跳到小翠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喜欢我,我说我不可能喜欢你,结果他就跳下去了。” 小翠的眉头拢的像山一样高,看着水里不断扑腾的男子,甚是无语且忧心,道:“你快些起来。” “你不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干脆淹死我算了。” 阮软双手环在胸前,好笑道:“大哥,这水淹不死你。” “怎么会,我,我......”那男子躺在水里扑腾。 “你站起来试试。” 站起来?男子撇了撇嘴巴,看来今日是吓唬不到小翠儿了,只能沉着脸起身。果不其然,池子里的水不过到膝盖上方而已。 “小翠,不喜欢总归需要个理由,你不悦我何处,我改还不成吗?”那男子气势雄赳赳的,像是得不到回应便不肯罢休的模样。 此人长得倒也不差,眉清目秀,不说话的时候显得些许儒雅,可就是不会看人脸色,而且那胡搅蛮缠的功夫颇有一套。 于是道:“利解,你不用改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所有......”小翠突然噤声,若是说的太狠了,这男子岂不又得要死要活的闹腾? 正此时,苏羡行至池边,不悦的目光淡扫过去。 利解见主上来了,不由吃了个惊,浑身湿漉狼狈的站在池里,抱拳结结巴巴的说:“主,主,主上,您怎么来了?” 苏羡道:“你这是做什么?” “天气炎热,跳下来洗个澡。”他红着脸说,二两下趟过池水上岸,道:“已经洗完了,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众人无语凝噎。 见他慌不择路的逃开,小翠叹了口气,只对阮软道道:“从未有人在我面前说过喜欢的话来,一时间我真不知如何作答。便直言道不喜欢,可他却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阮软摸了摸下巴,猜测道:“兴许是你说的太直接,把他刺激到了。” “那我该如何去说?” 想了想,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可以先告诉他,其实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两不合适,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真的有用吗? 阮软拍她肩膀道:“这是官方的拒绝方式,你可以试试的,这样子的说也不会伤害到他。毕竟你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还夸他是位好人,想必那人该懂你的意思。” 毕竟是真的不喜欢,不用去利用别人,更没必要一直拖着。 “哦,我知道了。”小翠恍然大悟,兴奋的拉住阮软的手,“若是以后遇见不喜欢的人,便告诉他你是个好人,对吗?” 这......话糙理不糙。在你没有利用,没有伤害,没有影响到对方的前提下,似乎可以这样委婉拒绝。 “所以,这就是你夸我好人的原因?” 苏羡的声音猝不及防在她身后炸起,阮软猛然回头,却见他已经拂袖而去。 完了完了。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好像她刚刚也说苏羡是好人来着? “大哥,大哥,你听我解释,我说你是好人乃由心而发,没有其他的意思啊。”阮软抬脚跟在他的身后,“大哥,你听我解释。” 那人仿佛铁了心不理她,加快了脚步。 阮软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假装摔倒:“哎呦呦,疼。” “笨蛋。” 苏羡自语一句,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转过去,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起来。” 阮软一把握住那只温厚的大掌,双眸闪闪发亮,道:“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给你发好人卡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一愣:“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在说我不是好人的意思?” “不不不,在我的心里你是个好人。” “所以你在变相的拒绝我。” 阮软傻眼了,“我拒绝你什么了,你只是在说你真的是个好人。” “我明白了。”苏羡弯腰将她抱起,“现在不要说话,我有点生气。” 她乖巧的闭上嘴巴,过了会却忍不住道:“苏羡,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必多说。” 将人放在床上,苏羡淡漠离开,就连背影也是如此清冷。 阮软躺在床上挠了把头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一章,不怨?_151 b/b匆匆忙忙的穿好嫁衣,阮母便带人进来,表情木然“轿子到了,自己走进去吧。” 好像是对待垃圾般想要扔出去。 萧条的门前挺着一顶简陋的轿子,顶头用块红布随意盖上,旁边站的媒婆和轿夫脸上皆无喜色。 “妆容都不化一下吗?”阮软被人拥搡向前。 “不需要。” 喜婆怕她不听话,手上本来还拿着绳子准备叫人绑起来的,不料阮软却乖乖的走进了轿子,坐下。 她道“走吧。” 敲锣打鼓,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开始爆在耳边。 不知行了多少路,迎亲的队伍拐进一间寂静的村子,路边的人家全都大门紧闭,许些小孩儿好奇的将脑袋探出窗户看新娘,却又立马又被父母拉了回去。 阮软透过窗帘的缝隙,将这诡异的一幕收入眼底。 外头的喜婆道“姑娘啊,一切都是命。听你母亲说,你和野男人厮混,所以被夫家退了婚。如今有人要你,已经很不错啦。日后可莫要埋怨别人。” 话说到这里止住,轿子也稳当落了地。 “自己出来吧。”喜婆不耐的说,“这家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的规矩了,你赶紧跟着我进来。” 阮软头上被盖头遮住,只能低着看见脚底。一路走进屋子都是泥泞的道路,其中还混着些暗黄色的碎屑。 她心下沉了沉,心里有股猛烈的敲击感。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约摸着数十位大汉。 逃,根本逃不出去。 她全身上下加起来只有一把匕首,而其他人手上全是棍棒。 “结个婚而已,整得和杀人似的。”阮软心里腹诽,跟着喜婆进了间昏暗的屋子。 “跪下。” 几人将她摁在地上,接着又有人往她手里塞了快木牌。 什么操作? 阮软心里的沉重与忐忑愈加浓烈。 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她怀里抱的居然是别人的灵位牌! 这是,冥婚? 肩膀耸动几下试图挣扎,却被人牢牢摁住动弹不得。 头顶上传来老者沙哑且威严的声音“按照规矩来,缝住她的嘴巴,免得人死后去阎王那里告状!” “什么鬼。”阮软骂了句,因为剧烈挣扎着,头上的盖头也被甩下,只见那喜婆双目阴森,手里拿着针线朝她走来。 “不,不行。”阮软挣脱不开汉子的束缚,高声道“我愿意嫁,你们不必缝!就算是死,也不会去阎王那告状。” “这”所有人看向那黑衣老太爷。 他举起右手示意喜婆停止动作,浑浊的双眸眯起,显得格外渗人,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阮软冷汗嗖嗖,她现在意识到方才泥土中的黄纸是何物了。 那是冥币。 “真的。”她吸了口气,语气洒脱道“我本就名声不好,估计被父母拉回家也得落个浸猪笼的下场。与其这样,倒不如用自己换些银子,让父母家弟更好的生活下去。” 老者目光上下打量,似乎在探究话语的真实性。 他问“你不怨?” “不怨。” 丝毫没有迟疑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面对死亡如此从容,可见她心态有多么平稳强大。 此人,并不软弱。 老者往左一指,道“自己进去吧。” 阮软顺着方向看去,那是一口略显单薄的棺材。这家子并不富有,用光了所有的家底才办了这场亲事。 阮软刚走了几步,又听见老者道“等等。” 莫非,良心发现? 她回头,只听那人意味深长道“下去后,莫要告诉他,你是被人退了婚的。我们是清白人家若不是我儿死的早,断不会娶你。” 阮软冷笑,走到棺材旁自己爬了进去。 不一会儿,眼前黑暗无光,听得头顶穿来钉钉子的声音。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自言自语“让我想想,现在还有没有逃脱的办法。” “这次真的完了,哎。” “老娘的命可真苦。” “嘶,我咋还能这么淡定。” “阮软啊阮软,现在活埋总比被人缝了嘴再活埋好的多吧?毕竟你还可以自己说说话不是?” 说着说着,她闭上了嘴巴,两行清泪不自觉从眼角流下。她想到了妈妈,小翠,觉星,觉月,最后画面停留在苏羡那张冷脸上。 要是他现在过来看见了,定会没好气的骂,“小笨蛋,蠢死了。” 可不是嘛,蠢死了。 坑已经挖好了,她很快被人放了进去,只听得沙土打在棺材盖上的沙沙声。 此时,阮软曲了腿,从靴子里掏出那把蹭亮的匕首。 苏羡曾说,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如今便看你的作用了。 是死是活,皆在此刻间。 她握着拳头敲击棺材盖,想要试探出最为薄弱的地方。 填土的人自是听到里头的动静,只以为是里头的人怕死在挣扎,冷漠着继续进行手上的动作。 “咔嚓。” 她用匕首用力戳穿腹部正上方的地方,竟然真的露出个洞来,上面的泥土哗哗的往她肚子上掉落。 阮软怕氧气消耗光,因此只敢小口的呼吸着。 此时上头的人已经填完了土,在上面踩了几脚后扬长而去。 阮软继续进行自己的工程,不料刚将棺材盖开了大些的口子,上头的沙土便蜂拥而至,一股脑全都压在她肚子上。 阮软腰部动弹不得,偏生右腿还有伤口更是行动不便,只能用手抓起沙土往脚后跟的地方撒去。 如果能从洞口钻出去,便有生还的机会。 只可惜,肚子上的沙土越累越多,她的指尖已经破了皮,脏泥毫不犹豫的挤在她的指甲缝里。 这特么遭的什么孽。 阮软一边流泪,脑子里一边开始幻想,若是今日真去见了阎王,便要将这些人狠狠的告上一状! 双手逐渐失了力气,她舔了舔干涸的唇角,道“困了。” 无力,失望,且极具悲伤的两个人。 说完的下一秒,双手突然重新开始“工作,”用力抓起泥土往后扔去。 不到最后一刻,永不放弃! “汪汪汪” 耳边传来微弱的狗叫声。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五章,情书 一连几日都未曾看见苏羡的笑容,夜里回来便是直接躺下睡觉,若是阮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便侧身去睡。 白日。 阮软与吴彩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神游,手中正捧着话本子。 “你看。”吴彩小声在阮软耳边道。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矮树正抖动不止,似是有人躲在其后。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是谁在那儿?” 阮软刚喊,那人便立马站起来,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莫要喊叫。 正感到好奇间,那名男子已经上前,从怀里头掏出一封信件交与阮软,并道:“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姑娘莫要声张,否则我命不保!” 说完,四周张望过去,见没有旁人这才匆匆离开。 他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轻功高手,可为了混进花玄楼,却处处胆颤心惊。 此地戒备森严,他刚将信封送到阮软的手上,便马不停蹄的越墙离开。 阮软未曾开封信件,先走到秋千上坐下,而后将信交给吴彩,并道:“我不识字,你来读吧。” “好。” 拆了信,吴彩大致看了遍,道:“这......这我......这......” 居然是一封情书! 此乃云妖所写。 小流姑娘。 那日得你相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派人追查你的下落,才知已被苏兄救回花玄楼,心中百感交集,无以言表。 第一眼看到你时,你身着男装立于高台,风采飒飒,那句“待我花开后百花杀,”更是令人惊艳!那夜小酌,你还夸赞我是美人,愿意带回家藏起来......不知那话是否作数? 在下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我的相遇便是老天爷的安排。我相信,没有别人比我们在一起还要般配。 小流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愿此生只娶姑娘一人,永不纳妾。房产归你,田地归你,金银归你,我归你,将你放置于心尖宠之,掌心捧之......希望小流姑娘见到此信,能感受到在下的真诚而深切的爱意。 爱你的,想你的,思你的—云妖。 吴彩读不下去了,红着脸将情书塞给阮软,“你自己看着办吧。” 阮软接过,笑道:“云妖还挺浪漫,整来了情书。瞧瞧这字里行间的,啧啧,肉麻死,羞死人了。” 她嘻嘻的笑着,不料身后骤然一冷。 苏羡不知何时出现,突然伸手,抢走她的那封信,待看完后,脸色愈加黑沉,果然和吴彩读的一般,上头写的全都是写恶心人的话! 吴彩: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羡,你没事吧?”阮软见他面色阴沉,小声道:“就是一封情书而已,我并未同意与他交好。你放心吧,这辈子我绝对会待在你身边,陪你睡觉的哈。” 上次苏羡救了她,她也无以为报。既是如此,便留下来让他夜夜安然入睡,也算是一种报恩的方式。 苏羡将手中情书撕碎,目光幽幽然朝阮软看去,道:“给他回信。” “给云妖吗?” 这能回些什么?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二章,苦情计_153 脑海里第一反应居然是傲犬来救她了。阮软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上面的动静,狗叫声却又没了。 刚刚是出现幻听了吗? 她抱着一幻想,大喊:“有人吗,救命,咳咳咳。” 些许沙土进入口鼻,她想要猛烈的咳嗽,但是狭小的空间,氧气不足够去“挥霍。”小口的吸了口气,将匕首的柄子敲打棺材侧部。 若是有人,请来救救她吧。 “快挖,快!” 新坟并不牢靠,被数十人用铲子挖开,苏羡正于中间,脸上浮着盛怒,若今日阮软有事,他便让所有人陪葬! 棺材板开始被人撬的时候,阮软已经虚弱无力的歪着脑袋,自言自语:“我怎么又幻听了” 知道头顶传来更大的“哐当”声响时,她这才猛然睁开眼睛,真的有人! 棺材盖被打开,黄昏的暖光照射在她的眼睛上,久在黑暗中阮软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苏羡一把抱了出来。 “有没有受伤?”苏羡紧张的问,声线都在打颤。 从未这般担心一个人,就连当初孤身面对十几匹狼时,他也只是皱了下眉,任凭腿上被咬的死死的,而后一刀毙了狼匹性命。 他连自己死都不怕,却怕阮软出事。 阮软呆呆的看着他,两行泪情不自禁发滚落下来,像是断线的珍珠:“苏羡,你终于来了,我不是做梦吧?”声音哽咽,所有的委屈与害怕在这一瞬间全部倾倒而出。 “我来晚了。”苏羡将人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心疼的帮她擦拭干泪水,苏羡道:“日后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别怕。” “就,就,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阮软哽咽不止,满身的灰尘泥土全都蹭到了他的身上。 向来有洁癖的苏羡居然未曾将人推开,如对待珍宝般轻哄着她,“你打我一巴掌,看我疼不疼,若是我疼了,便不是做梦。” 噗嗤。 本是感动的一件事,在他说完那句话后,阮软又气又想笑,“苏羡,你傻啊。” 哪有请别人扇自己巴掌的。 他身上有股特别的清香,好似能安定心魂般。疲惫不堪的阮软被苏羡抱在怀里,不消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整个人清爽无比,有种劫后余生的欢愉感。 腿上的伤已经上好了药,除了行动不便以外,其余都挺好的。 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枕边的那把褐鞘的匕首上,久久失神。 “在想什么?”苏羡走进,脸上神色淡淡,依旧是原来那副冷漠的态度。 阮软挠了把头发,怔怔道:“我在想,若不是你去救我,可能昨天我就真的玩完了。” “不会,你很聪明。” 他说的是阮软用匕首捅破棺材盖的事情。 “苏羡。”阮软很认真的唤他全名,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以为报。” 所以呢。 阮软道:“以前我说什么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都是假的,诓你来着,但是现在,我是真心地想为你做些什么。” 苏羡在她旁边坐下,目光幽幽:“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什么都不用做吗? 不行。这样会让她有愧疚感。 阮软为表城心,张开双手道:“抱我!” “你,你这是作甚。”苏羡强装的冷漠终于把持不住,俊脸微微泛红。 我是救了你没错,并未想要借此迫使你以身相许。 自然,若是姑娘强意如此,我也恭敬不如从命。 苏羡眼中寒冰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引以为傲的清冷,伸手便将人揽入怀里。 “苏羡。”阮软拍了拍他的后背,“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是个好人。我们以后和平相处吧。” “你晚上睡不着了,就死死抱紧我,就算我阮软浑身长满痱子,也坚决不会皱下眉头!” “笨蛋。”他轻声道。 还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情话,结果就这? 只是这一切倒也不算是空欢喜一场,苏羡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开始撬开了阮软的心房。 千方百计的攻克你所有的防备,让你乖乖属于我。 “对了,你昨日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好奇的问。 “那只簪子。” 阮幽将玉簪带去文叔的店里,想要能多换点钱,不料此簪正是宝银楼所产。 文叔第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前段时间楼主曾拿走的那只,于是当机立断将阮幽抓住,只稍稍恐吓,那人便吓得屁滚尿流,三五两下的说出了实情。 顺藤摸瓜的找到想要举办冥婚的那家子人头上。说来也是孽事,那黑衣老太爷得知大祸临头时,硬是不肯说出埋葬棺材的位置,最后还一头撞死在墙角。 他哪怕是死,也要给死去的儿子娶上媳妇,让他泉下有个陪伴服侍的人。 这样的思想,殊不知迫害的是无辜少女!将自己的不幸强加在别人的身上,何尝不是自私恶心的行为,乃千夫所指! 抬棺材的都是老太爷家里人,见他死了,硬是不肯开口,就当苏羡准备重刑撬开他们的嘴时,小翠猛然想起追踪迷。 此香味道持久,凡是接触过的人身上都会留有淡淡的香味,若是用追踪蚁寻人,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阮软的位置! 所以说,她能活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运气,还有冥冥之中的巧合。 苏羡大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揉了揉,将这些事告知阮软,末了,问道:“昨日欺负你的那群人已经全部压入地牢了,你想怎么做?” “不知道。”阮软起身下床,穿好自己的鞋子,边道:“若我真的变成鬼了,我恨不得杀了他们。但是我没死,我不敢杀人。” 苏羡皱眉,跟在她的身后。 “我先洗漱,等会儿带我去地牢。”她道。虽然表面很是平淡,可心里却像是被猫爪子用力抓挠似的。 满腔的怒火一一压制下来。 苏羡颔首,“我在外面等你。” 待出门,对候在一旁的觉月道:“去将暗牢的刑具全部收起来。” 昨夜,那群人已经经历生不如死的惩罚,至于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苏羡觉得阮软可能会想要自己解决。 “主上。”觉月皱眉抱拳,“恕我直言,这些人应该直接杀了。毕竟阮姑娘心软,若是她想将人放了” “不会。”苏羡道。 阮软出门的时候原是拄了根拐杖的,谁料苏羡直接将她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左手放在她的肩胛处,右手放于腿弯处,将人抱了起来。 “苏羡,我可以自己走的。”她倔强的说。 “你腿上有伤。” “都是小伤。”阮软的目光不住的往四周瞟去,道:“若是被人看到了,有伤大雅。” 苏羡不以为然,双手使力居然将她往上一抛,而后稳稳当当的接住,勾唇道:“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啊? 阮软羞涩的抬起头,果真见周围人全都在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有修剪花草的,扫地的,还有巡逻的。 他们毫无反应,循规蹈矩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在苏羡经过时抱拳喊了句:“主上。”而后又开始忙碌。 好像真的没有异常哎。阮软这下安心了,乖乖窝在他的怀里。 殊不知,当两人还未走远,所有人立马抬头朝他们的背影看去,目光带着震惊,好奇,探究,兴奋 “楼主抱的是阮姑娘吧?” “为什么要抱她,莫不是自己不会走路?” “什么啊,明明是阮姑娘受伤了。” “受伤?不是吧?”有人压低声音,“我听说啊,是阮姑娘怀孕了!” “什么?肚子里怀里龙凤胎?” “什么,不是楼主的孩子?” 各种想入非非,稀奇古怪的讨论立马炸开了锅,人们凭借自己大胆的想象,构造了苏羡阮软的各种故事。 最后又觉得全都不靠谱,改为日后再说。 此时。 阴暗的牢房内。 阮软刚在门口便感到一股子冷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头顶传来男人关切的声音。 “没事。”她道:“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进去。” 她搀扶着苏羡,慢慢走入暗牢。坚实的铁牢内关着十几人,他们都是抬轿子的和填坑的。 至于喜婆还有阮家人,他们四人被铁链子绑在木架上,脸上淤青满满,憔悴不堪,显然昨夜已经受到了处罚。 听到脚步声,原本垂着脑袋的阮母忍不住一哆嗦,以为又是有人来打她,咧着嘴露出痛苦的神态。 眯着眼,看清是阮软时,脸上闪过喜色,虚弱的哀叫道:“女儿,我的好女儿,你看看他们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快救救我吧。娘好痛,娘感觉自己要死了。” “自作孽,不可活。”阮软轻声呢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 阮幽见母亲那般喊,也急急开口道:“阮软,救救我,我们可是血亲啊,你怎么能让别人这样对待我们!” 现在倒想起是血亲?之前将她许了冥婚,怎没想到这一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六章,牵手 书房,金兽香炉飘着清新的花香,书案整洁干净,笔墨纸砚皆备妥当,有理有条的放置。 毛笔在纸的右边,砚台在桌子左上角,阮软在桌子前,正对着一张白纸发呆。 左侧的苏羡持着一本书,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垂,那双黢黑深邃的眼眸似星闪耀,眉梢微挑便能夺人心魄,唇色似水,角边上翘,完美的五官组合成这般俊逸妖冶的容颜。而他看书时认真的神态,更是高贵淡雅又魅惑众生。 阮软不自觉看呆,索性撑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欣赏起来。 “我脸上有字?”苏羡将书放下,抬眸看去。 “嗯。”阮软点头,“有个帅字。” 他抿唇,道:“不正经。” 夸他帅怎得就成不正经了。要说苏羡呐,还是个比较纯情的男子,容易脸红。 修长的食指放在干净的白纸上,苏羡对她道:“写。” 她满脸茫然:“我不知道写什么。” 若是对云妖无感,按照她往日的风格,便是无视这封书信的存在便是,回些绝情的话,似是不妥吧。 伤了别人的心可咋整。 阮软委屈的看着苏羡,手中毛笔迟疑不决,最后直接放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我不会写字” “我教你。” 苏羡走到她身后,将人半环住,先是将毛笔重新塞到她的右手上,随后又握住她的手,道:“你想写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苏羡皱眉,“需要我帮忙吗?” 未等阮软回答,毛笔已经在纸上滑动,行云流水。 身后的人身上有股淡雅的香味,像是某种树木的香,但是并未让人感到沉闷,反而有丝清爽沉闷的感觉。 两人贴的很近,绕是厚脸皮的阮软也有些羞涩,直着身子不说话,耳尖居然不受控制的发红,比艳丽的晚霞还要娇上三分。 等她目光再次投向面前时,几个笔走龙蛇的清隽大字悦于纸上。 阮软定睛,一字一字的读道:“你,是,个,好,人。” 后面还有一句。 但我们不合适。 苏羡唇角上扬,道:“今日这字倒是写的不错。”连带着心情也变好了。 阮软转头看他,“大哥,您还真是现学现用。” 苏羡松开她的手,淡然若素的回到原先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转移话题:“你不是不识字吗?” “唔......大致的形状倒是能猜出来。”阮软实话实说:“我学的字与你们学的不同,但有些形状还是很像的。” 苏羡也没问为何字形在同个世界会有不同的样式,而是重新拿了张白纸,持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 将其放置在阮软面前,并道:“自己亲手将这三字抄在那句话的最后。” 连起来便是,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死心吧。 阮软吸了口气,竖起大拇指:“大哥,绝。” “写。” 苏羡这次连书都没拿,专注的盯着她。 阮软拿起毛笔,斟酌着“死心吧”这三个字,最后还是在他“高压”的注视中写了下来。 “字不错。”苏羡眼底的得逞稍纵即逝,取了阮软手下的纸张,轻轻叠好,放入袖中:“这边让人送去,让云妖知晓你的,心意。” 阮软:“绝了。真是绝了。”她这个陪睡的可真是尽职尽责,连个追求者都不能有。 哎,七夜决明,得你百毒不侵,却也限制了自己的脚步。是喜还是悲? 云飞阁。 “死心吧......”云妖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闪过一抹异样的偏执与倔强。 攥着纸张,一拳锤在桌上,“遇见你于我来说是天定的缘分,你以为我为何如此笃定,还不是因为非你不可!死心?呵,一颗跳动的心脏如何会死?” “我儿为何事这般恼怒?”门外走来一位玄袍男子,双手背于身后。 满是慈爱的看着云妖,眼角堆叠的纹线中都透着笑意,言语温柔,在儿子面前,一直都是位顶尖儿儒雅的中年男子。 云妖是他唯一的亲人,云杜对这个儿子极尽宠溺。 当年妖儿母亲因病离世,云杜伤心欲绝,茶饭不思。几月后,他的母亲竟然又给他找了个小妾。 当时人已经入门,可他压根没有和那人见过面。直到妖儿被那狠毒的女人关进柴房整夜,昏迷不醒。在孩子性命垂危时,仆人们这才急忙去唤云杜出来主持公道。 也是那时候,他从妻子离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决定将他们唯一的孩儿抚养长大,做位慈祥合格的父亲。 可是,自从云妖经历那夜,醒来后便一言不发,还会对女子感到异常恐惧。 据说那小妾是因为他说了句“你永远抵不过我的母亲”而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将云妖关进了牢房,并且扇了几个巴掌。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他的心灵本就脆弱无比,被人扇了巴掌又关在黑暗的柴房中,自此对女子产生了恐惧心理。 那小妾后来的下场是被云杜杖毙了,可是云妖内心深处的伤痛却并未被抚平。 此时见儿子这般忧愁,云杜便道:“有事便告知于父亲,我给你做主。” 云妖靠在椅上,双眸微眯道:“我遇见了一个女子,还同她拜了把子。” 女,女子!我儿子不是站在女子面前便结巴吗?不是同女子说话便浑身起疹子吗?不是和女子接触便会昏厥吗? “女,女子?”云杜彻底不淡定了,“你确定那人是女子?不是扮成女装的男人又或是你梦里见到的?” “爹,你把你儿子想象成多么饥渴的人了?”云妖坐起来锤了锤桌子,鼓着腮帮子道:“我不是那种喜欢臆想的人好不好?” “不,不是吗?” 当然不是! 此时,他老爹自个儿办了个椅子坐在桌边,好奇的问道:“你与那女子发展到何种地步了,可曾......怎么说呢。” 云杜想了想,“你不惧怕她吗?” 云妖摇头,认真的说:“她很特别,我不仅能和她说话,还牵了手。” 那天阮软拉着自己跑,也算是牵手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是亲生的_155 此时的阮软非彼时的阮软,所以她并不会对这些人感到任何愧疚。 “你们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她眉梢上挑,道“昨日因为你们,我可是险些丧命,用刀剐了你们都算是轻的了,还说救你们?” 阮软伸手做出一个切菜的动作,让架上的几人惊了个哆嗦。 “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阮母连连摇头,不可置信的模样,“不过才在外面野了几日而已,居然变得六亲不认,如此行径倒也不怕是天打雷劈!” 她惯是会骂人的,尤其是在阮软说了那番话后,让她听着格外刺耳。从前的那人哪里会还嘴,明明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如今居然这般犟,还领了人抓她打她。 阮母叫骂着,话语威胁,说什么孩子打了娘老子,日后天打雷劈的这些话。 “够了。”苏羡神色微沉,不轻不重的两个字而已,却瞬间将骂骂咧咧的那人震慑住。 阮母眨了眨青肿的眼睛,突然哽咽抽泣“天杀的,哪有女儿这般对待自己母亲的,这是遭天谴的啊。” 她嗷嗷的嚎叫着,面目格外狰狞。 站在旁边的小翠双眸一暗,突然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啐了口道“呵,你个老泼皮,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你以为阮软是谁?她现在是花玄楼的人,其实你们能动的!” “今日你们是死是活也全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儿,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人家说的好,母慈子孝,你们瞧瞧自个儿,可有半分父母的样子?” 听完小翠的这番话,阮软突然笑了,道“本来就不是亲生的,他们自然不会关心。” 缓缓上前,抬起眼皮子望着阮母“先前在将军府让他们放了你们,是因为你们至少是名义上的父母,但如今,你们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了我的生命安全,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她目光森然,像是没有一丝温度般,冷的刺骨,竟让人不寒而栗!阮母此刻才正在意识到,面前的人早就不是当年的阮软了。 她狠的下心置自己于死地。 她问“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看小说的时候作者曾一笔带过。阮软倒是记得的。 “知道便是知道了,何须这便是结果。” “呵。”阮母突然仰头笑了笑,“当年我以为自己生不了,便叫你捡回去养着,不曾想后来自己居然怀了孩子,生下来我的幽儿。” 看向儿子时,她的目光异常慈爱。 接而却又转为祈求,对阮软示弱道“就算你是我们捡来的,这些年不也养了你?看在你长到这么大的份上,放了阮幽。” “养大?是啊是啊,养这么大可不就是为了卖吗?”阮软低头喃喃,问“你收了那家人多少银子?” 这些事情不是她最为介意的,令阮软生气的是这家人居然给自己许了冥婚!硬生生的将人塞进棺材里下葬,这是活埋啊! 什么样的人才有这般冷硬心肠! “问你话呢!”小翠一鞭子甩到阮母身上,“把昨天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你是收了别人多少银钱?” 她哆嗦了一下,目光闪躲开,结结巴巴的说道“十,十两。” 阮软咋舌“十两?” 一条人命只值十两银子?还真是廉价。 “那,那人家本就不富裕,又是死了儿子的,将家底掏空了也就只有十两。” 那日听媒婆在街上与别人聊天,说是有个人家没了儿子,想要找个女子下去服侍他,并且还说有十两银子呢。 于是阮母回家后与丈夫说了此事,不料就在几日后两人在山脚下发现受伤的阮软,当下一谋合,便起了歹心。 将人打晕后拖回家后直接去找媒婆说自家还有个女儿,能够许配给那死人。十两银子一到手,第二日便将人送上花轿 还记得,一家人用卖女儿的钱吃了猪肉炖粉条,好生惬意。 阮软听的直摇头,“你们这般做良心过得去吗?” 全都默言。 她又看向媒婆,那人感受到目光之后,立马垂下脑袋,似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以此遮掩自己的存在。 “你,干那行事情有多久了?祸害了多少家的姑娘?”阮软问。 “我,我,” “抬起头说话。”她一把捏住媒婆的下巴,迫使她昂起下巴,阮软厉声道“说实话,少说一个数字字,我就掰你一颗牙。” “三,三,三个。”媒婆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小腿不断颤抖,“这行本就难找姑娘家,我真的就只找了三个嫁给鬼人,啊” 阮软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往木桩后撞去,打的那人头昏眼花。 “三个?才三个?你这种人,五马分尸都不为过!”阮软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 取过小翠手上的鞭子朝那媒婆甩去,听到她痛苦的哀嚎声,没有一丝心软,甚至想要拿刀剐了她。 三个活生生的小姑娘就被这种恶心的人迫害了,天知道她们在棺材中有多么绝望。 打累了,扔了手里的鞭子,阮软道“将她们脑袋摁在水里,尝尝窒息的感觉。不要太快玩死了,这种人要赎玩罪再去见阎王。” “是!” 小翠回 “不。”阮软摆手,“这件事情不用你来。叫狡兔山的熊天过来惩治。” 他这阵子正好改邪归正,嫉恶如仇,正需要来些恶人给他过把手瘾。 “阮软。”苏羡上前握住她的手,“不要生气。” “知道了。”她边回答边走到第一间牢房面前。 里面是轿夫等人,他们都是黑衣老爷子的亲人,也是残害他人的帮凶。 “你们有孩子吗?”阮软问。 所有人都静默着垂下脑袋。 她此刻气的双肩颤抖,面对这般畜生,甚至能想到他们面无表情填土建坟的画面。他们。应该是听到棺材里的声响吧,可是却毫无反应。 人性,何时这般子的冷漠。 苏羡将手搭在阮软软的肩膀上,像是给了她力量般。 他道“这些人交给我处理。” 阮软点头,偏过身去,只听得苏羡道“我会将你们的儿女许个冥婚,明日便送上花轿。”。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七章,有机会的 “牵手?” 云杜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讶问道:“那你身上起疹子了吗?” “没有。我没有任何反应。”云妖脸上泛红,将那句“就是心跳的很快“咽进肚子里,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样啊。” 云杜摸着胡子点头,难不成他儿子这是遇上真爱了?也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曾许配人家。 他是武林盟主,江湖里的大户人家,万贯家财,名声显赫,所以他的男子自是能称得上富二代,豪门贵子也!哪家的姑娘是他配不上的? 云杜道:“那......你喜欢人家吗?”旋即自言自语:“你们都已经牵手了,那自是喜欢的!” 云妖别开眼:“她便是救我的人。” “阮软?”老父亲惊呼:“我还以为救你的是个男子,当时心里还在纳闷,哪家的公子起个这般娘的名字,不曾想是个女的!” 儿子啊儿子,这可是戏剧里美救英雄的故事啊。 云杜有些激动,立马开口问:“后来呢,你可曾找到她了?” “写过信了。”提及此事,云妖甚是伤心,将桌上捏成一团糟的纸递给父亲,道:“她说让我死心。” 死心? 这么会这样。我儿子有模有样,一表人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底是哪样配不上她了? 云杜看完信,语重心长的教导儿子,道:“是不是你写的书信未曾表明轻易?可曾说了要将房产良田金银全部归她?可曾说了不再纳妾,这辈子只娶她一人?” 见云妖垂头不说话,云杜颇为洋洋得意的摸着自己胡子,老道的说:“想必这些话你都没有说吧?这些可都是你老爹我当年对你娘说的情话。当时说完之后,你娘可就哭着扑到我怀里,非我不嫁呢。” 想必是他那无与伦比的魅力帅气将媳妇儿拿下的吧! 云杜正颇为满意的回忆往事,却被儿子的一席话泼了凉水。 他道:“这些我都说了。” 可阮软还是说,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死心吧。 “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云杜沉思片刻,皱了眉问:“她家住何方?” 若是她看不上自己的儿子,便直接将人绑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好,威胁恐吓也罢,总而言之,云杜非得使个法子让儿子娶上媳妇。 他这辈子在江湖上从未乱过规矩,秉公办事,唯独对于儿子要格外偏袒些。是对亡妻的承诺,也是对他们爱情结晶的守护。 父爱无声,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表情。 但儿子的表情告诉他,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云妖又叹了口气,道:“她在花玄楼,是苏羡那混小子的手下。” “只是手下?” “派去的探子说,阮软如今已经是花玄楼的管事,手下有支名为兔子派的部队,约摸两百多人。”他顿了下,又补充道:“而且苏羡对她......” 未等儿子将话说完,云杜急急问道:“他们可曾成亲了?” 这倒没有...... 于是摇头。 “儿子,既然他们未成婚,这说明什么?”云杜对他眨了眨眼睛,“这说明你还有机会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什么意思_157 什么!这,这怎么可以!牢房里的人全都急了,站起来围在门前,有人恸哭求饶,也有人破口大骂,总而言之,他们不再是沉默,好似疯了似的站起来反抗。 “我就那么一个女儿,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千万不要让她嫁给死人啊。” “我家的儿子怎可娶个死了的女子,求求你,千万不要,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们放我出去,我不会允许你们动我的孩子!” 原本沉默的牢房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能听到各种音色的喊叫声。 阮软在这吵闹的环境中只觉得好笑。她知道苏羡为何要说出这种话来。 这群人一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那把火燃烧到自己身上时,他们方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与绝望。 “走吧。”苏羡拉住阮软的手说道。 两人走到牢房外,他道“方才我说的那句话不是真的。” 他怕阮软会以为自己那种阴险毒辣之人。不过若是以前,倒还真有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我知道。”阮软回望他,认真的说“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 那些话是为了吓唬牢房里的人,让他们也体会到同样的绝望心境。 “罚够了就送去官府吧。”阮软说道,“天底下总归需要王法惩治这些恶人的。” 苏羡不语,只牵着她往前走。 清池的假山旁。 有两人不知在争论些什么,远远的只能看见女人的背影。 阮软走近,方才发现是小翠同一名男子说话。 她耳根微微泛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男子突然喊了句“一定要这样吗?”话音刚落,转身向清池跑去,纵身一跃。 小翠连忙几步跑上前,对里头的人道“你快起来!” 阮软见状立马松开苏羡的手,抬起受伤的那只脚,跳到小翠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喜欢我,我说我不可能喜欢你,结果他就跳下去了。” 小翠的眉头拢的像山一样高,看着水里不断扑腾的男子,甚是无语且忧心,道“你快些起来。” “你不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干脆淹死我算了。” 阮软双手环在胸前,好笑道“大哥,这水淹不死你。” “怎么会,我,我”那男子躺在水里扑腾。 “你站起来试试。” 站起来?男子撇了撇嘴巴,看来今日是吓唬不到小翠儿了,只能沉着脸起身。果不其然,池子里的水不过到膝盖上方而已。 “小翠,不喜欢总归需要个理由,你不悦我何处,我改还不成吗?”那男子气势雄赳赳的,像是得不到回应便不肯罢休的模样。 此人长得倒也不差,眉清目秀,不说话的时候显得些许儒雅,可就是不会看人脸色,而且那胡搅蛮缠的功夫颇有一套。 于是道“利解,你不用改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所有”小翠突然噤声,若是说的太狠了,这男子岂不又得要死要活的闹腾? 正此时,苏羡行至池边,不悦的目光淡扫过去。 利解见主上来了,不由吃了个惊,浑身湿漉狼狈的站在池里,抱拳结结巴巴的说“主,主,主上,您怎么来了?” 苏羡道“你这是做什么?” “天气炎热,跳下来洗个澡。”他红着脸说,二两下趟过池水上岸,道“已经洗完了,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众人无语凝噎。 见他慌不择路的逃开,小翠叹了口气,只对阮软道道“从未有人在我面前说过喜欢的话来,一时间我真不知如何作答。便直言道不喜欢,可他却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阮软摸了摸下巴,猜测道“兴许是你说的太直接,把他刺激到了。” “那我该如何去说?” 想了想,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可以先告诉他,其实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两不合适,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真的有用吗? 阮软拍她肩膀道“这是官方的拒绝方式,你可以试试的,这样子的说也不会伤害到他。毕竟你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还夸他是位好人,想必那人该懂你的意思。” 毕竟是真的不喜欢,不用去利用别人,更没必要一直拖着。 “哦,我知道了。”小翠恍然大悟,兴奋的拉住阮软的手,“若是以后遇见不喜欢的人,便告诉他你是个好人,对吗?” 这话糙理不糙。在你没有利用,没有伤害,没有影响到对方的前提下,似乎可以这样委婉拒绝。 “所以,这就是你夸我好人的原因?” 苏羡的声音猝不及防在她身后炸起,阮软猛然回头,却见他已经拂袖而去。 完了完了。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好像她刚刚也说苏羡是好人来着? “大哥,大哥,你听我解释,我说你是好人乃由心而发,没有其他的意思啊。”阮软抬脚跟在他的身后,“大哥,你听我解释。” 那人仿佛铁了心不理她,加快了脚步。 阮软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假装摔倒“哎呦呦,疼。” “笨蛋。” 苏羡自语一句,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转过去,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起来。” 阮软一把握住那只温厚的大掌,双眸闪闪发亮,道“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给你发好人卡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一愣“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在说我不是好人的意思?” “不不不,在我的心里你是个好人。” “所以你在变相的拒绝我。” 阮软傻眼了,“我拒绝你什么了,你只是在说你真的是个好人。” “我明白了。”苏羡弯腰将她抱起,“现在不要说话,我有点生气。” 她乖巧的闭上嘴巴,过了会却忍不住道“苏羡,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必多说。” 将人放在床上,苏羡淡漠离开,就连背影也是如此清冷。 阮软躺在床上挠了把头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八章,红杏出墙 真的有机会吗?可是他已经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了呀。 死心吧,她说的。 云杜摸了摸胡子,道:“想当年......你母亲家的门槛可都是被求亲者给踏破了,可后来为什么偏偏嫁给了我呢?” 云妖面色看似平淡,实则竖着耳朵在听,见父亲突然顿住卖关子,掩唇咳了两声,问:“为何?” “因为我从来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死皮赖脸的功夫他做的最为熟稔。想当年,爬墙爬树夜会佳人,各种街道求偶遇的事情他都做过! “想要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力,就必须显得与其他男子不同。”云杜摸胡子道:“凭借我儿的这般容貌,再加上死皮赖脸,呸,是真心实意的行动,我就不信有人会看不上你!” 云妖无奈叹气,就算他想表现也没有机会,那花玄楼岂是自己轻易就能去的地方?之前派去送信的轻功高手,近日也被觉月追着打。 “爹,这是我自己处理,您不必麻烦。”云妖站起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 他爹从小就告诉自己,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派人守在花玄楼附近,就不相信阮软会不出来。 几日后,一辆马车终于从花玄楼正门驶出,盖了,若再有下次,自己看着办。” 说完跳上马车,准备离开。 云妖突然喊道:“等等。” 不耐烦回头:“怎么?” 只听得云妖挑衅的说道:“也请你告知你家主上,别以为他能一辈子将人关起来!院子里的红杏尚且能出墙,更何况是人。” “呵。我家主上不想听。”觉月冷笑,牵骑马的缰绳。 “驾!” 门外的礼绝见马车驶出后院大门,随后云妖也跟着出来,面色不佳。 “主子......” “我不想听。” 礼绝咬牙,“那我过会儿再问。” 觉月出了宝银楼之后见身后未必有人追来,勾唇一笑,冷艳绝色。 今日主上确实带着阮姑娘出门了,只不过是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中。 觉月驾乘的这辆是故意先行出来混淆视听的,他的目的是引开云妖安插在暗处的眼线,避免暴露阮姑娘的任何行踪。 此番,也是有意敲打云妖,在苏羡还未真的动怒前,希望他能断绝不该有的心思。 觉月来到黄金阁,着人将马车牵着稍微隐蔽的地方,随后轻车熟路的来到天上号,敲门而入。 “你怎么现在才来?”阮软啃了口糕点,“再不来我们都快吃完了。明明是你比我们先出门的,怎得这般磨蹭。” 桌上苏羡坐于阮软侧边,其余的人分别是觉星,熊天,小翠,还有吴彩。 觉月先向主上作了个揖,然后回答阮软的问话,道:“去见了个人。” “嗯?男的女的?” “男的。” “没意思。”阮软见没料可挖,继续啃着自己手中的糕点,并对他道:“快坐下吃吧,我们等着你开饭呢。” 先前吃的糕点都是开胃甜点嘛。 她已经在楼里憋了好几日,好不容易才求苏羡带自己出来,趁着难得的功夫,先将黄金阁的糕点吃个够。 “真好吃。”她嘟囔道。 苏羡持着筷子,有将她喜爱的小兔子模样的糕点夹在她的盘中,问:“和楼里的味道不一般吗?” “不一样。” “可楼里的糕点正是出自于黄金阁。” 阮软舔唇,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糕点本就是新鲜的玩意儿,若是等送过去,可不就变了味吗?” 却听苏羡又道:“黄金阁的最擅长制作糕点的厨子已经请到了花玄楼,所以你吃的同此地无异。” 这? 阮软默默端起茶盏呷了口,喃喃道:“我吃的那是糕点嘛?那是自由。” “你是说我限制了你的自由?” “不。”她摇头,“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 “大家都吃吧,菜都要凉了。” 阮软招呼着,自己也拿起筷子。 她知道这些日子苏羡为何不准她离开花玄楼。之前被狡兔山的人抓起来,之后又被养父母给卖了,这些个遭遇,着实令人担忧。 出门不利,不如关起来。 阮软这些天快被闷出病来,好不容易出来后,倒是不敢得罪苏羡,否则又被他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岂不亏哉。 见所有人都开始动筷子,觉月悄悄凑到苏羡耳旁道:“主上,方才那人让我带句话给您。” 下意识看了眼阮软,她正忙着和盘子里的鸡腿作斗争。 苏羡压低声音,“说。” “他说,红杏迟早会出墙......”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九章,吃点花生米 餐桌骤然一片冷煞之气,所有人下意识看向苏羡,干巴巴的眨着眼睛,除了阮软腮帮子鼓鼓囊囊以外,其余人皆放下碗筷。 “苏羡,你皱眉的模样有些吓人。”阮软咀嚼着肉,对他道:“你看,大家都怕你了。其实之前我也有点怕你来着......” “你也有怕的时候。” 阮软弯了弯唇,没有说话。 苏羡想了想,突然道:“我记得你当初说自己是二郎神的后代。” 后背一僵,阮软目光闪躲了几下,心道他怎么开始翻起旧账了,若是等会儿再让自己预知未来该当如何。 现在剧情不按照书里来走,她把控不住情节。 “怎么不说话了?”苏羡绕有兴趣的看着她。 倒再编些让人大开眼界的话来。 “我这不是默认嘛。”她故作镇定。 “哦?”苏羡目光愈发暗深,好似要将面前的人看穿一般,问:“那你预知一番,红杏何时才会出墙?” “杏子吗?” 阮软满头雾水,“那杏子成熟的季节约摸六到七月份,如今已是八月底,快要入秋了,估计出不了墙。” 苏羡的脸沉了一分。 觉月抬眸看了眼阮软,然后很认真的眨了三下眼睛。 这算是示意了吧? 可那人却跟没看见似的,继续一本正经道:“苏大哥,今年你估计看不见红杏出墙了。要是真想看,需得等到明年的六七月份。” 觉月偏过头,果不其然看见主上的脸沉的似碳,怕是要气晕过去了吧。 看来要我出口提醒了。 他道:“阮姑娘,也不是所有红杏都会出墙的,对吧?” 什么出墙不出墙。 阮软眨了眨眼睛,“你们家主上不是想看红杏出墙吗?那明年七月份不就能亲眼验证了?” “我们家主上不想验证......” “那他说红杏出墙干什么?”阮软以为是苏羡想亲眼验证书中的“红杏出墙”四个字。 她道:“你们家主上又没有娶亲,自是不会被妻子背叛,所以他不就是想看杏子是否真的能长到墙外面嘛。” 说完俏皮的对苏羡眨了眨眼,大哥,我说的对吧? 众人默言。 她经常脑回路清奇,这般想着倒也正常。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她目光往桌上扫了圈。 “苏大哥,你别光顾着喝酒啊。”阮软给他夹了几粒花生米,“来,吃点。” 她发誓,只是因为刚好看见那碟子花生米,所以给他夹了几颗。 “你是觉得我说的是醉话?”苏羡突然开口。 阮软不乐意了,将筷子撂在桌子上,原本心里对他莫名其妙的话气的窝了火,但是目光落在苏羡那张帅绝人寰的俊脸上,顿时又没了气焰。 他太帅了,看着这样的脸发不起火啊。 无奈道:“苏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的听不懂。” 苏羡道:“你不懂我。” 说出来后他自己也震惊了,怎得他变得和女子般娇情? 可是......阮软竟下意识哄他道:“你将心里的话告诉我,我不就懂了吗?咱别啥事都往心里搁,说出来一起解决好不好?” 苏羡犹豫了片刻,持起筷子夹了块肉放置在阮软的盘子中,道:“吃饭。” 瞧,又是个闷葫芦。 觉月默默喝了口酒,心道,我们家主子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啊,希望你也能坚定不移的选择他。 哎,这些人,可真是让人操碎了心。高冷如觉月,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老妈子了。 “闷里闷气的男人。”阮软小声嘀咕了一句,夹起肉投入口中。 酒足饭饱,一群人少了些拘束,几个女子方才吃了辣椒,嘴唇通红一片。就着这一现象,聊道口脂的事儿。阮软道世界上有种梅子色的口脂,分外好看出色。 她一一列举出各种口红色号,说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而吴彩与小翠这才知道原来口脂不仅仅只有红色,还有梅子色,烂番茄色,西柚色,斩男色...... “斩男色是什么色?”一直沉默的觉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是要将男子斩了,用他们的血去做口脂吗?” 阮软:“......其实......” 未等她解释,觉星又立马对小翠说道:“翠儿姐,若是你喜欢那种颜色,便来取我的血,我愿意为你做口脂。” 小翠羞红脸,小声道:“你瞎说什么呢。” 觉星一脸耿直,“翠姐儿,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儿血算不得什么的。”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位弱小的觉星了。现在的他比翠姐儿高,能够独当一面,也能够给她想要的东西。 虽然并不知道为何想要对翠姐儿好,总之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做。 随心所欲嘛。 她开心,我也开心。 阮软捧着下巴一脸花痴,道:“磕到了磕到了,你们两好甜啊。” 小翠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我又不是蜜饯儿,哪儿甜了。” “嘻嘻,就是甜。”阮软感觉自己像是在磕cp。 觉星脑子里还在想着斩男色的事情,于是问道:“阮姐,您方才所说的斩男色口脂如何制作,需要我放多少血?” “不需要放血。”阮软解释道:“那形容的是一种颜色很温柔的口脂,能够斩获男子的欢心。所以呢,它被称为斩男色。” 想起什么,补充道:“它也被称作是直男斩,意思是直男最爱这种颜色。” 何为直男。 所有人又蒙了。 阮软见他们充满求知欲的目光,拍了拍额头,道:“这个直男......每个人定义都不一样。” “那我是吗?”觉星问。 “你刚刚虽然不理解斩男色的意思,但是呢,你通过自己的理解,想要放血来讨小翠欢心,这也算是一种烂漫的表现。”阮软摇头道:“应该不算直男。” 直男有贬义词也有褒义词,阮软并不准备细说,谁料沉默已久的苏羡突然出声问:“那我呢?” “苏大哥怎么能是直男呢?”阮软又是一顿猛夸,“您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烂漫多情,乃是世间罕见的绝世好男人啊。” 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反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五章,情书_160 b/b一连几日都未曾看见苏羡的笑容,夜里回来便是直接躺下睡觉,若是阮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便侧身去睡。 白日。 阮软与吴彩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神游,手中正捧着话本子。 “你看。”吴彩小声在阮软耳边道。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矮树正抖动不止,似是有人躲在其后。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是谁在那儿?” 阮软刚喊,那人便立马站起来,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莫要喊叫。 正感到好奇间,那名男子已经上前,从怀里头掏出一封信件交与阮软,并道“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姑娘莫要声张,否则我命不保!” 说完,四周张望过去,见没有旁人这才匆匆离开。 他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轻功高手,可为了混进花玄楼,却处处胆颤心惊。 此地戒备森严,他刚将信封送到阮软的手上,便马不停蹄的越墙离开。 阮软未曾开封信件,先走到秋千上坐下,而后将信交给吴彩,并道“我不识字,你来读吧。” “好。” 拆了信,吴彩大致看了遍,道“这这我这” 居然是一封情书! 此乃云妖所写。 小流姑娘。 那日得你相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派人追查你的下落,才知已被苏兄救回花玄楼,心中百感交集,无以言表。 第一眼看到你时,你身着男装立于高台,风采飒飒,那句“待我花开后百花杀,”更是令人惊艳!那夜小酌,你还夸赞我是美人,愿意带回家藏起来不知那话是否作数? 在下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我的相遇便是老天爷的安排。我相信,没有别人比我们在一起还要般配。 小流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愿此生只娶姑娘一人,永不纳妾。房产归你,田地归你,金银归你,我归你,将你放置于心尖宠之,掌心捧之希望小流姑娘见到此信,能感受到在下的真诚而深切的爱意。 爱你的,想你的,思你的—云妖。 吴彩读不下去了,红着脸将情书塞给阮软,“你自己看着办吧。” 阮软接过,笑道“云妖还挺浪漫,整来了情书。瞧瞧这字里行间的,啧啧,肉麻死,羞死人了。” 她嘻嘻的笑着,不料身后骤然一冷。 苏羡不知何时出现,突然伸手,抢走她的那封信,待看完后,脸色愈加黑沉,果然和吴彩读的一般,上头写的全都是写恶心人的话! 吴彩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羡,你没事吧?”阮软见他面色阴沉,小声道“就是一封情书而已,我并未同意与他交好。你放心吧,这辈子我绝对会待在你身边,陪你睡觉的哈。” 上次苏羡救了她,她也无以为报。既是如此,便留下来让他夜夜安然入睡,也算是一种报恩的方式。 苏羡将手中情书撕碎,目光幽幽然朝阮软看去,道“给他回信。” “给云妖吗?” 这能回些什么?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章,误会啦 阮软言罢,只见对面的熊天一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目光很是复杂,于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难不成沾了些什么东西在上面吗? 此时熊天的心里是深深叹了口气,当初他在狡兔山就是被此人的花言巧语蒙骗,才会真以为阮软是个土匪头子。 现在看到花玄楼楼主也被她哄得勾起唇,熊天心里这才得到安慰些。 总归不是我一人信她的鬼话,旁人不也信了吗? 吃的差不多。 觉月问:“主子,接下来我们是回花玄楼还是......” “咳咳咳。” 阮软给他使眼色,瞎说什么呢,现在天色尚早,若是回去岂不是没有了乐子。 觉月会意,接着说道:“或者去逛窑子。” 静默。 所有人静悄悄的看着他,随后又看向苏羡,仿佛他是家长般。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他在场的时候,人们都变得拘束起来,被无形的威严震慑住。 最后还是觉星打破了宁静,他摇头颇为失望的说:“觉月,你变了。” “我只是将大家的想法都说出来了,不是吗?” 熊天连忙点头,几位姑娘则是羞着低下头,但心里也对春花楼那地感到好奇。凭什么每次都是男子去,她们不能听听儿小曲么。 阮软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之前每日都去那地,不再有什么新鲜感。 只是...... 小腿突然被人轻轻踢了一下,阮软环顾桌上众人,只见左前侧的小翠突然抬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两人目光汇聚,无声的交谈。 阮软挑眉:“你想去?” “想。”小翠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确定。 再看向苏羡,神色淡淡,清冷如他依旧捻着杯茶,不答应也不否定,大有一副你们商量着,爷若是听的不可开心了就罚你们的架势。 简单些来说,他是这些人的老板,只要他不发话,谁敢带头走? 此时,若有人殷切的目光投向阮软。我们能不能去,就看你能不能扯了。 她摸了摸鼻子,垂眸躲开那些人火热的目光,小声问:“苏大哥,你去不去?” 苏羡回:“没有那种世俗的愿望。” 她脱口而出便问:“你要当和尚吗?” 呸呸呸,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去那地方做什么?”苏羡有些不解。 据他所了解的,春花楼里的都是些姑娘家,从前阮软过去是为了帮助她们减肥挣钱,如今许久未去,难不成要叙旧不成。 烟柳之地,最多的就是酒囊色鬼,其次才是莺莺燕燕。 “我得快乐,你想象不到。”阮软邪魅一笑,用肩膀耸了耸苏羡,道:“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里可是男子的天堂哦......” 春香楼。 苏羡等人刚进门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这群貌比潘安的美男子成群结队的走在一起,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只是来这的男子大多寻欢作乐,只开始对他们多看了几眼,之后各自抱着美人儿寻欢。 待落座,老鸨带着笑语晏晏的姑娘们走来,“阮公子,好久没来了,人家可想死你了!” 帕子一扔,拂过阮软的脸庞,散着些许香味。 “阮公子?” “阮公子?” “阮公子!” 这三个字从老鸨的嘴里出来之后,四周的姑娘突然看了过来,有些正在人手中的酒杯竟都掉落在地上。 “阮公子!”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突然从远处跑来,双手环住阮软的脖子,顺势跳到她腿上。 阮软皱眉不解:“你是......” “人家是红红啊,前些日子,您还教我消除什么,什么,就是下巴底下的那层肉。” “双下巴?” “对对对!”红红甚是欢喜,眼角都泛着笑意,突然凑近阮软,一口亲在她的脸上。 “a!” 阮软:“......”呆滞宛若雕塑。 “阮公子,人家听说了你......” “下来。”坐于阮软对面的苏羡沉声道:“放开她。” 让我来...... “啊,啊?” 红红被苏羡冒火的目光吓到,下一秒钟便从阮软身上跳下,拨了下耳边的碎发,道:“这些公子是?” “我朋友。”阮软颇为熟稔的对其他女子说:“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可......” 女子们朝在座的其余人眼送秋波,见他们都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喝自己的酒,便打消了留下伺候的心思。 转而看向阮软,含情脉脉。 “阮公子......”红红在她耳边柔声道:“什么时候来找人家?我肚子上最近出现了不少的肥肉,你可能像个法子帮我解决?” “半个时辰,在后院等我。” “死鬼。”红红捂住笑出声,捏在手中的帕子打在阮软的肩膀上,“人家等你,早点儿来哦。” “阮公子!”有别的女子不乐意,指着自己道:“那我们呢?” “一起等着。” 诶,这才对。好久都不见得阮公子,这身材上的事情得都快没法子解决了呢。如今姑娘们就像是猫儿看见小鱼干,格外的兴奋。 众人离开,桌上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熊天拍着胸脯对阮软说道:“当年官兵攻打我山寨的时候我都没有流汗,如今为这群女子团团围住,额上的汗就和小溪里的流水似的,哗哗哗的。” “我,我也是。”吴彩赞同的点头,“那些女子声音也好听,长得也好看,身上香香的,怪不得男子都爱往这里来。” 觉月冷眼扫去,“并不是所有男子都是如此。” 她嘟囔:“我并未说你。” “我自不会如此。”他理直气壮。 “我也没说你会如此,只是别的男子......”吴彩红了红脸,小声的说:“罢了,我不说便是。” 觉月心情似乎很好般,唇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这一细节正好被阮软收入眼底,忍不住笑了声。 苏羡问:“为何笑?” “第一次见觉月说这么多的话。”阮软小声在苏羡耳边说:“我觉得他们俩有戏。” 苏羡往觉月那处扫了眼,眉梢上挑。 “你看他平时冷冰冰的,说不定内心火热,嘻嘻,要是能顺带着拐个媳妇回家,再生个崽,多好玩啊。”阮软继续咬耳朵。 她的声音很小,应是只有旁边的苏羡可以听得见,可是却看见觉月突然望过来。 阮软冲他笑了笑。 苏羡掩唇,“其实你说的话他都能听见。” 对哦,觉月乃习武之人,异于常人。阮软记得他还能听出骰子的大小!之前他们还去过赌坊挣了一大笔银子。 手又有些痒痒,阮软搬着椅子准备坐到对面去,怂恿他们一起去赌坊。 双手抓住椅子边角,用力上提,椅子的四角却丝纹不动。 阮软往下看,只见苏羡的一只脚架在椅子腿上。 “想到哪儿去?”他问。 “我想去觉月旁边坐着。”她要去赌坊!去赢钱! 苏羡也没有拒绝,但那只脚依旧架在椅子腿上,随手拿了颗葡萄放在阮软面前,开口:“剥皮。” “凭什......” “一文钱一颗。” “我阮软向来都是有骨气的人。”她冷笑了声,拿起桌上的葡萄投进嘴中,嚼了几嚼,语气颇为遗憾:“这个葡萄太酸了,不好吃,我换个葡萄给你剥哈。” 说着,笑嘻嘻的在盘子里挑了颗最大最圆润的葡萄,小心翼翼的剥完皮送到苏羡唇边,“大哥,张嘴,啊......” 味蕾充斥甜味,苏羡勾了勾唇。 “怎么样,甜不甜?” “还行。”他颇为傲娇。 阮软嘟唇有些不满:“那怎么能是还行呢,这可是我亲手剥的,肯定甜。不信你再多吃几颗。” 她兴高采烈的数着葡萄,仿佛他们已经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摆在自己面前。 过了会儿,察觉与姑娘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便将剥好的白润润的葡萄一颗颗放在盘子上摆好,如同晶莹剔透的宝石。 “大哥,您先吃着,我去后院一趟,姑娘们都在等着我呢。” 阮软站起来正欲离开,手腕被他拉住。 苏羡面无表情道:“过来。” 嗯?阮软站在他面前。 “弯腰。” 莫不是要说些悄悄话? 阮软正对着他弯腰,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进。 小姑娘双目闪闪,澄澈明亮,里头落着星光,让人情不自禁沦陷着迷。 “别动。” 苏羡的右手抚在她的脸上,慢慢凑近。 俊脸在面前无限放大,阮软屏住呼吸,心跳飞速加快仿佛失去了控制,周围的环境似乎被禁了静,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眼看他的脸越来越近,下一秒,阮软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两只眼睛瞪得像是圆圆的小灯笼。 此时,苏羡掀起唇角,拇指轻轻擦拭阮软脸上的唇印,道:“记得不准再让别人亲你,懂?” 震惊,错愕,羞涩,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眼眸,阮软倏的直起身子,道:“知,知道了。” 原来他只是为了把自己脸上的唇印擦掉,可,可,可干嘛凑的那么近。害得人家误会...... 想起方才自己还捂住嘴巴了,顿时感到尴尬,转身慌不择路的朝后院逃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一章,遇见醉汉 桌上的葡萄散发诱人的香气,觉月朝那方向看去,而后问道:“主上,甜吗?” “还......”行字未说出口,苏羡转变了话头字,道:“很不错。” “真的吗?”对面的熊天向来都是将葡萄囫囵吞进去,还从未吃过剥皮的,便笑道:“给我尝尝?” 苏羡默默指了指未曾剥好的葡萄,“自己拿。” 熊天撇了撇嘴,他也想吃剥好的嘛!小气的苏羡...... 后院。 秋风飒爽,暗香浮动,金色的桂花一簇一簇的结在枝头,花朵娇小,香味却沁人心脾。 枝头探进长廊中,迎面走来的阮软忍不住上前倾头嗅了嗅,只觉好奇,远远儿的走来倒能闻见那花的香味,可凑近了闻却又感受不到。 “我告诉......你,我们家那肥婆根本管不到我!”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来,也不顾前面有没有人,莽撞的扑过去。 好在阮软站的够稳,并未被人心撞到,但也往前踉跄了几步,身形稍许晃悠。 皱眉看去,醉汉是个身材削瘦的男人,五官平平,可就是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里,涌动着一抹让人厌恶的猥琐。 “小娘子,让爷抱一抱。” 他浑浑噩噩的对阮软张开双手,道:“爷有钱,你给爷亲一口,爷给你大把大把的银子,快过来。” “诶呦,我的大侄子。” 这时,有一青绿衣着的中年男子撩着衣摆跑过来,他的五官堆积在一起,嘴巴很大,张来时快有小碗口那般,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很是尖细。 阮软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大侄子。”男人走过来便将醉汉扶住,“你可莫要调戏错了人,你对面的可是一名男子啊。” 阮软照旧黑衣飒飒,长发高束,用的是根集市上购买的木簪,长眉刻意画的上挑显得些许凌厉,手持玉骨扇,增添几分风度。 见面前俩人只是微微睨着,似是打量。 那醉汉用力掰开男人的手,浑身突然摆动闹腾起来,“她就说个女子,明明生的一副女相,就是应该来服侍本大爷的。” 男人吓得立马捂住醉汉的嘴巴,在他看来,面前的人衣着不凡气度翩然,定是位富家的公子哥。 阮软只觉好笑,道:“照你的意思,女子都是为了服侍男人?” “自然。”醉汉抖着腿,“我母亲嫁给我爹是为了服侍他,我嫂子交给我姐夫是为了服侍他。我老婆嫁给我就是为了服侍我,所以女人天生就是一个下贱的胚子。” 他甚至高傲的扬起下巴,并不觉得自己说的又何过错。在他的眼里,女人就是下等的,而他们男子唯我独尊。 阮软倒是没有生气,问道:“那你是谁生的?” “我母亲。” “呦,原来你还有母亲啊。”阮软说完又状似失言,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脑袋,直笑:“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就算是你也得有人生出来才对,难不成还要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你也不是猴子嘛。就算你口中的女人是下贱的,你不还得从她们肚子里出来吗?” “自然,你多高贵一人,自是忘记了,况且当时那班小的年纪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可是您现在已经长大了呀,脑子看起来也颇为伶俐......” 阮软顿住,看着他笑。 醉汉被看的竟然有些毛骨悚然,呆愣愣的问:“然后呢?” 阮软摇开扇子轻轻扇了扇,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切记,日后你的孩子定要自己生才好,莫要找女子。” “我,我一男子,怎可生孩子!” 醉汉虽然喝多了,但是脑子还有些神智在里面的。 阮软摇扇,“非也,非也。你口着的女人不都是下贱的吗,怎么能让孩子从她们的肚中出来呢?要我说,您高贵着呢,就该自己生孩子。” 醉汉被她的一席话绕进去了,竟然还真的问:“那我如何生孩子?” 想了想,她笑道:“试试当太监吧,我觉得你很适合。当然,当了也不一定能生到孩子,他若是不体验一把,你这辈子可不就荒废了?” 言下之意,你不配当个男人。 “什,什么意思?”醉汉疑惑的扭头问旁边的叔父。 “她明显的,用阴阳怪气的言语骂你,你莫要在说了。” “好啊,你居然敢骂我!”醉汉怒了,伸手指着阮软的鼻子,“有本事你给我再骂一遍。” “我骂的是人,你嘛......不想骂。”阮软不屑的笑,摇了摇头。 你是畜生,我连骂都懒得骂。 对面的人脑袋转不过弯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他骂的是人,现在不想骂我,说明什么呢?” 旁边的叔父提醒:“大侄子,说明你不是人啊!” “去你的,你才不是人!” 这位大侄子一点儿也没有晚辈的模样,伸手一把薅住男人的脑袋,将他头上的那顶帽子都给扬飞了去。 “不得了了,居然敢骂老子!”醉汉用力抱住叔父的脑袋往地上摁,“你不过是个落魄户,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敢骂我,今天真是不想活了吧。” “大侄子......大侄子......”那人的脸被摁在地上,“不是我骂的您,是对面那个男人!” “他都说了没有骂我,他不骂人。” “所以再说你不是人呀!” “你居然又骂我!谁不是人?啊?”抓起那人的脑袋往地上摁了摁。 他思绪浑噩,只能听见“你不是人”这几个字。 “她骂你不是人!” 她骂我?她是谁?醉汉突然蹭的站起来看向前方。 哪里还有人? “人呢?” 怎么不见了? “在,在,在你后面。”地上的人艰难的说。 转身,指着阮软的背影道:“站住!” “怎么?”阮软回头,长眉微微皱着。 “你刚刚是在骂我,对吗?” 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话里的不对劲。何须旁人来亲自与说?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骂过我,呵,小子,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醉汉揉着拳头走过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六章,牵手_163 书房,金兽香炉飘着清新的花香,书案整洁干净,笔墨纸砚皆备妥当,有理有条的放置。 毛笔在纸的右边,砚台在桌子左上角,阮软在桌子前,正对着一张白纸发呆。 左侧的苏羡持着一本书,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垂,那双黢黑深邃的眼眸似星闪耀,眉梢微挑便能夺人心魄,唇色似水,角边上翘,完美的五官组合成这般俊逸妖冶的容颜。而他看书时认真的神态,更是高贵淡雅又魅惑众生。 阮软不自觉看呆,索性撑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欣赏起来。 “我脸上有字?”苏羡将书放下,抬眸看去。 “嗯。”阮软点头,“有个帅字。” 他抿唇,道“不正经。” 夸他帅怎得就成不正经了。要说苏羡呐,还是个比较纯情的男子,容易脸红。 修长的食指放在干净的白纸上,苏羡对她道“写。” 她满脸茫然“我不知道写什么。” 若是对云妖无感,按照她往日的风格,便是无视这封书信的存在便是,回些绝情的话,似是不妥吧。 伤了别人的心可咋整。 阮软委屈的看着苏羡,手中毛笔迟疑不决,最后直接放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我不会写字” “我教你。” 苏羡走到她身后,将人半环住,先是将毛笔重新塞到她的右手上,随后又握住她的手,道“你想写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苏羡皱眉,“需要我帮忙吗?” 未等阮软回答,毛笔已经在纸上滑动,行云流水。 身后的人身上有股淡雅的香味,像是某种树木的香,但是并未让人感到沉闷,反而有丝清爽沉闷的感觉。 两人贴的很近,绕是厚脸皮的阮软也有些羞涩,直着身子不说话,耳尖居然不受控制的发红,比艳丽的晚霞还要娇上三分。 等她目光再次投向面前时,几个笔走龙蛇的清隽大字悦于纸上。 阮软定睛,一字一字的读道“你,是,个,好,人。” 后面还有一句。 但我们不合适。 苏羡唇角上扬,道“今日这字倒是写的不错。”连带着心情也变好了。 阮软转头看他,“大哥,您还真是现学现用。” 苏羡松开她的手,淡然若素的回到原先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转移话题“你不是不识字吗?” “唔大致的形状倒是能猜出来。”阮软实话实说“我学的字与你们学的不同,但有些形状还是很像的。” 苏羡也没问为何字形在同个世界会有不同的样式,而是重新拿了张白纸,持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 将其放置在阮软面前,并道“自己亲手将这三字抄在那句话的最后。” 连起来便是,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死心吧。 阮软吸了口气,竖起大拇指“大哥,绝。” “写。” 苏羡这次连书都没拿,专注的盯着她。 阮软拿起毛笔,斟酌着“死心吧”这三个字,最后还是在他“高压”的注视中写了下来。 “字不错。”苏羡眼底的得逞稍纵即逝,取了阮软手下的纸张,轻轻叠好,放入袖中“这边让人送去,让云妖知晓你的,心意。” 阮软“绝了。真是绝了。”她这个陪睡的可真是尽职尽责,连个追求者都不能有。 哎,七夜决明,得你百毒不侵,却也限制了自己的脚步。是喜还是悲? 云飞阁。 “死心吧”云妖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闪过一抹异样的偏执与倔强。 攥着纸张,一拳锤在桌上,“遇见你于我来说是天定的缘分,你以为我为何如此笃定,还不是因为非你不可!死心?呵,一颗跳动的心脏如何会死?” “我儿为何事这般恼怒?”门外走来一位玄袍男子,双手背于身后。 满是慈爱的看着云妖,眼角堆叠的纹线中都透着笑意,言语温柔,在儿子面前,一直都是位顶尖儿儒雅的中年男子。 云妖是他唯一的亲人,云杜对这个儿子极尽宠溺。 当年妖儿母亲因病离世,云杜伤心欲绝,茶饭不思。几月后,他的母亲竟然又给他找了个小妾。 当时人已经入门,可他压根没有和那人见过面。直到妖儿被那狠毒的女人关进柴房整夜,昏迷不醒。在孩子性命垂危时,仆人们这才急忙去唤云杜出来主持公道。 也是那时候,他从妻子离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决定将他们唯一的孩儿抚养长大,做位慈祥合格的父亲。 可是,自从云妖经历那夜,醒来后便一言不发,还会对女子感到异常恐惧。 据说那小妾是因为他说了句“你永远抵不过我的母亲”而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将云妖关进了牢房,并且扇了几个巴掌。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他的心灵本就脆弱无比,被人扇了巴掌又关在黑暗的柴房中,自此对女子产生了恐惧心理。 那小妾后来的下场是被云杜杖毙了,可是云妖内心深处的伤痛却并未被抚平。 此时见儿子这般忧愁,云杜便道“有事便告知于父亲,我给你做主。” 云妖靠在椅上,双眸微眯道“我遇见了一个女子,还同她拜了把子。” 女,女子!我儿子不是站在女子面前便结巴吗?不是同女子说话便浑身起疹子吗?不是和女子接触便会昏厥吗? “女,女子?”云杜彻底不淡定了,“你确定那人是女子?不是扮成女装的男人又或是你梦里见到的?” “爹,你把你儿子想象成多么饥渴的人了?”云妖坐起来锤了锤桌子,鼓着腮帮子道“我不是那种喜欢臆想的人好不好?” “不,不是吗?” 当然不是! 此时,他老爹自个儿办了个椅子坐在桌边,好奇的问道“你与那女子发展到何种地步了,可曾怎么说呢。” 云杜想了想,“你不惧怕她吗?” 云妖摇头,认真的说“她很特别,我不仅能和她说话,还牵了手。” 那天阮软拉着自己跑,也算是牵手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二章,墨寒珏 “你,站住。”阮软轻飘飘的说着,下巴微微上扬睨着他,丝毫不见慌乱,“你可知道我是谁?” 约摸五米开外,醉汉站定,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哈哈哈哈,你居然不知道?”阮软颇为猖狂的大笑了几声,双手插在腰间道:“我告诉你吧。” 什么? “我是你爹。” 男人下意识答:“我爹不长这样。”旋即意识到她又在骂自己,气红了脖子,怒吼:“我才是你爹!” 可此时阮软已经拔腿就跑,消失的无影无踪。醉汉往前用力追去,几步路后压根连个人影都没有再看见。 气的一拳咋在走廊的柱子上,自言自语:“奶奶的,我爹跑......呸......是那小畜生跑哪去了?” 几番看前搜寻无果,那地上的叔父爬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到醉汉身边,畏畏缩缩的道:“大,大,大侄子,人已经跑了,我,我们也回去吧?” “去你大爷的!我今日还就等在这儿了,我就不信她不回来!” 这......叔父摸了摸鼻子,战战兢兢的在一旁不敢说话,他怕那小畜生又抡起拳头砸自己。 此时,阮软躲在走廊尽头的墙后,无奈摇头:“现在的小伙子怎么回事儿,才跑了这么几步就跑不动?” 她方才正在铆足劲往前跑呢,结果身后突然没了动静,忍不住好奇又折了回来,在墙外偷偷看来,这才发现醉汉弯着腰气喘吁吁。 哎,就这体力,还瞧不起女人呢。 正瞧着,看见熊天从走廊走来。 原是出来上厕所,正好撞见走廊中的醉汉坐在一旁,而他旁边叔父刚看见熊天的脸,整个人一哆嗦,脑袋恨不得钻进地里。 熊天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两人,昂首挺胸的往前走,正路过他们时,那长胡子的男人就像是感到什么寒意,突然打了个哆嗦。 偏眸看去,熊天阴鸷的眯起黑眸,旋即抬手便领住那男人的领子,竟是将他举在了空中,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吴贪官,老子终于逮着你了!” “吴贪官是谁,我不认识,我不姓吴......” “去你娘的。” 将人扔在地上,熊天单膝跪在地上拽住那人的领子,“他娘的,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你告诉那钦差大臣,诬陷老子偷了粮食!老子现在寨子都没了,现在要拿你的命来换!” “不不不。” 吴贪官吓得双眼上翻露出大大的白眼球,口水顺着嘴角下淌,假装大舌头似的说:“我不是吴贪官,我姓,啊哦!” 一拳击在他的脸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嘴中的牙混着血水吐在地上。 “我真的不是......” “再不承认我就把你的牙全都打断!”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吴贪官神情恢复正常,痛苦的抱拳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但您看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已经得到惩罚了,求求大侠饶我一命吧。” 自从花玄楼耍了钦差后,还将粮草送去救济灾民,这一举动属实打了众官员的脸。说好被土匪抢的粮食,又被护送到了凭民村。 百姓都道吴贪官才是真正的土匪,真正劫粮草的是他。 钦差起了疑心,彻查此事,最后却查出粮草是真的被人所劫,并且有护送的队伍作证。但这群来抢土匪并不是狡兔山的,而是一批神秘人。 吴贪官道:“我是贪来着,但是我哪儿敢将那些全部吞下去?本来我是打算贪其中一部分,不曾想粮食还没到仓库呢就被人劫走了。” “那你为何说是我们狡兔山的人做的?” 缩了缩脖子,“粮草被劫的地方可不就离你们那儿最近......” 找不到那群劫粮的人,吴贪官便顺势将此事推到附近的狡兔山身上,之后钦差大臣彻查时便带兵前去围剿。 “大侠,若不是我家妹是那钦差的小妾,说不准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如今来絮城投靠我的兄长,本就已经寄人篱下......如今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一马。” “放了你?你对我的伤害不可饶恕!” 熊天越想越气,一巴掌呼在吴贪官脸上,打的人脑袋直嗡嗡。 因为他,狡兔山所有人都逃出了寨子,若是他那两个兄弟在估计想要一脚将人剁死。 “大侠,饶命啊,我说的都是真话。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要交给王恒逸王大将军了,只不过听闻他最近身体有恙,还未接手罢了。”吴贪官屁滚尿流的往前爬,“若是你不信,大可去查,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熊天才不管谁接手这个案子,总之他的站姿是被面前这个贪官所害的,现在见到了自然不会饶过。 痛殴了一顿后,发觉阮软一直站在他旁边看着。 他攥着贪官的领子,道:“阮......” “阮公子我就是在这看着,你若是不解气就继续打。”阮软摇着扇子。 熊天将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再往旁边看去,是个醉昏昏的酒鬼,那人已经抱着柱子睡着了。 “他是你什么人?”熊天将吴贪官扔在地上,指了指旁边的醉汉,“莫非是你儿子?” “不不不,是我侄子。”吴贪官龇牙咧嘴。 “侄子?”熊天拍了拍袖子冷哼,“你投靠的便是他们家?” “是是是。”他跪在地上点头。 “怎么样,寄人篱下的滋味可好受?” 这......从前他还是个官儿的时候趾高气扬,谁也看不上,如今落魄了来投靠兄长,自然受尽了白眼,就连他的侄子,这个晚辈都开始欺负他! 活的倒是窝囊。 “大侠,你行行好便放了我一把吧,我保证日后再也不做贪官了!”他信誓旦旦地伸出手,做出发誓的模样。 阮软走到他面前,好笑道:“你日后连官儿都当不上了,怎么去贪?” “我......”他无力的垂着脑袋,双手撑着地面。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便是尝到了这个滋味。 如今被打他的牙齿松动,头昏眼花的,这真是遭的报应了。 “我且问你,”阮软眯了眯眸子,“你说的那抢粮草的人可是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系了一条红色的丝绸?” 吴贪官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阮软:“你,你怎么知道?” 阮软没有回答,突然想起书中的男三来。他是女主的儿时便暗恋的邻家大哥哥墨韩珏,此人乃是邻国太子,儿时流落民间。 干旱少雨,民不聊生。邻边的奸细将粮草运输一事告知给墨韩珏,他便带人来袭,窃走粮食。 至于那手上的红绸带......此人每每带兵都有喜好,那就是在自家兵的身上做些标记,以免作战时伤到自己人。 有时候会让人在脑袋上带个绿带,有时会让人在手腕系带子。 书中描述,此次墨韩珏劫粮草时是在腕上系了红色绸带。当大将军王恒逸将人捉拿时。 女主正好当街撞见,认出此人是儿时温润如玉的大哥哥,便心软了,恳求王恒逸将人放了,于是男女主又因为这件事情开始吵架...... 后来女主背着男主偷偷进入大牢看昔日竹马,却被墨韩珏挟持,并且要挟男主放了自己。 原书里的阮软最大的特点就是优柔寡断,有颗菩萨心,是标准的玛丽苏女主。 想来想来,当时的自己够无聊的,对这种婆婆妈妈的剧情分外喜欢。 见阮软一直沉思,熊天忍不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老大,老大?你在想什么?” “墨韩珏。” “墨韩珏是谁?” 觉月,觉星,还有熊天三人异口同声。 不知什么时候,本在屋内的那群人已经已经出来了,苏羡走在最前面,衣袂蹁跹,手中持着扇子,如玉的脸庞不见一丝表情。 “邻国的人你也认识?”他问阮软,神情稍许诧异。 瞒他不得,阮软如实回答:“儿时有个流浪的小孩住在我家隔壁的废屋里,我曾见过几面。” “哦。” 为什么别人能在儿时就与她相遇!心中的气恼一闪而过,但很快又释然了。或许,提早见到的就不是她了...... 苏羡神情自若,走到她身边道:“日后不要与他来往。” 为什么? 看见阮软眼底的疑惑,苏羡认真道:“他不是个好人。” 噗嗤笑出声,阮软佯装生气,一本正经的说:“苏大哥,君子不应背后议人,你这般模样怕是有失风范啊!” 苏羡曲指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语气竟有些宠溺:“胡说。” “是是是,我说错了,您是君子,我是小人。”她笑着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 吴彩一直躲在众人身后不前,低着自己的头颅不敢说话。 身旁的觉月最先发觉她的异样,开口道:“你怎么了?” “我,我......”她欲盖弥彰似的摇头,“无妨。” “可你的肩膀都在发颤。” “我冷......” 觉月皱了皱眉,虽然已经是入秋,但近日天气颇为闷热,何来冷一说。 他又忍不住道:“可你的额头冒出了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七章,有机会的_165 “牵手?” 云杜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讶问道“那你身上起疹子了吗?” “没有。我没有任何反应。”云妖脸上泛红,将那句“就是心跳的很快“咽进肚子里,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样啊。” 云杜摸着胡子点头,难不成他儿子这是遇上真爱了?也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曾许配人家。 他是武林盟主,江湖里的大户人家,万贯家财,名声显赫,所以他的男子自是能称得上富二代,豪门贵子也!哪家的姑娘是他配不上的? 云杜道“那你喜欢人家吗?”旋即自言自语“你们都已经牵手了,那自是喜欢的!” 云妖别开眼“她便是救我的人。” “阮软?”老父亲惊呼“我还以为救你的是个男子,当时心里还在纳闷,哪家的公子起个这般娘的名字,不曾想是个女的!” 儿子啊儿子,这可是戏剧里美救英雄的故事啊。 云杜有些激动,立马开口问“后来呢,你可曾找到她了?” “写过信了。”提及此事,云妖甚是伤心,将桌上捏成一团糟的纸递给父亲,道“她说让我死心。” 死心? 这么会这样。我儿子有模有样,一表人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底是哪样配不上她了? 云杜看完信,语重心长的教导儿子,道“是不是你写的书信未曾表明轻易?可曾说了要将房产良田金银全部归她?可曾说了不再纳妾,这辈子只娶她一人?” 见云妖垂头不说话,云杜颇为洋洋得意的摸着自己胡子,老道的说“想必这些话你都没有说吧?这些可都是你老爹我当年对你娘说的情话。当时说完之后,你娘可就哭着扑到我怀里,非我不嫁呢。” 想必是他那无与伦比的魅力帅气将媳妇儿拿下的吧! 云杜正颇为满意的回忆往事,却被儿子的一席话泼了凉水。 他道“这些我都说了。” 可阮软还是说,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死心吧。 “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云杜沉思片刻,皱了眉问“她家住何方?” 若是她看不上自己的儿子,便直接将人绑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好,威胁恐吓也罢,总而言之,云杜非得使个法子让儿子娶上媳妇。 他这辈子在江湖上从未乱过规矩,秉公办事,唯独对于儿子要格外偏袒些。是对亡妻的承诺,也是对他们爱情结晶的守护。 父爱无声,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表情。 但儿子的表情告诉他,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云妖又叹了口气,道“她在花玄楼,是苏羡那混小子的手下。” “只是手下?” “派去的探子说,阮软如今已经是花玄楼的管事,手下有支名为兔子派的部队,约摸两百多人。”他顿了下,又补充道“而且苏羡对她” 未等儿子将话说完,云杜急急问道“他们可曾成亲了?” 这倒没有 于是摇头。 “儿子,既然他们未成婚,这说明什么?”云杜对他眨了眨眼睛,“这说明你还有机会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三章,罚字 吴彩剜了他一眼,说道:“别再说话了。” 觉月登时愣住,她在嫌弃自己话多?往常都是别人说自个儿话少亦或是不没有人情味,性子闷得很,她倒好,让自己闭嘴。 心里哼了哼,懒得多管你的闲事! 他移开目光去,不再言语。 熊天此时已经报复够了,一脚踹到吴贪官的小腿肚子上,问:“下次见到本大爷记得躲着走,不然我把你另外半边牙也给砸碎!” “是是是。”只要姓名无忧便可,他连连磕头,说些个感恩大侠之类的话语。 “行了,走吧。”阮软开口道。 众人转身欲离开,只见那吴彩像是逃命似的往前跑,脑袋压的极低。 阮软蹙眉,突然后退到吴贪官面前蹲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吴贪......” 怪不得,名字里都带个“贪”字。 阮软有道:“你说自己落难后便来投奔自己兄长,你的兄长叫什么?” “这......”吴贪官本来想要诹个名字,但瞄到阮软身后的那群人之后,咽了咽口水,如实回答:“是吴钱。” “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做吴彩?” “大爷真是神,这天底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他竖起大拇指拍着马屁。 阮软站起来,斜睨了眼旁边抱着柱子昏睡过去的男人,若她猜的没错,此人便是赵丽的丈夫吴球,也便是吴彩的兄长。 好家伙,刚刚还称呼自家娘子为肥婆来着。 人渣。 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厌恶,阮软临走前还不忘记给他一脚,恶狠狠的瞪了眼。 这小畜生不知梦见什么,嘿嘿的笑着流口水,嘴里嘟囔:“美人儿,抱抱,抱抱,嘿嘿嘿。” 酒囊饭桶贪恋美色,赵丽那般慷慨热烈的女子,嫁给这种人倒是委屈了。 阮软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自个儿已经决意此生不婚,因此不会被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束缚住。 夜深人静。 阮软坐在床上看着话本子,旁边的苏羡已经躺下,几番翻转后慵懒的撑起脑袋对着她,“为何还不睡?” “习惯晚睡。”她敷衍的说道,正对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男女主人公已经相互拥抱在一起,准备述说情肠。 可下一秒,手中的突然被人拿开,苏羡将其压在自己的枕头下,并且将阮软的脑袋摁在自己胸膛前,抱住。 “你干什么?”阮软不满的推搡他。 “睡觉。” “还早呢。”她嘟囔,“我把下一章看完就睡。” “那男子对女子说自小便喜欢他,于是女子流泪了。”苏羡闭了眼毫无感情的说。 阮软震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而且还比你看得快。难不成你以为我每日手中的书籍都是兵法经文么? “你也喜欢看嘛?”她问。 苏羡突然睁开双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涌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水波潋滟,染带着魅意,声音低哑蛊惑人心:“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晚上不睡觉的话,应该做些什么?” 他就像个迷人的小妖精...... 结结巴巴:“什,什么?” “小软这般冰雪聪明......”他说着向前凑近,“你不知道吗?”尾音往上挑着,将人的心撩拨的痒痒的。 阮软呼吸一滞,立马闭上双眸,“啥也别说了,我困了。” “真的?” “别和我说话,我已经睡着了。” 苏羡轻笑了声,如同空山碎玉般好听。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阮软,直到天明......从前以为自己是个能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直到遇见她之后,苏羡发现他居然在恪守君子之道。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她不愿的事情,自己便尽量克制着。只有阮软呆在身边,就好。 几日后。 小翠与吴彩正在院子里绣花,对面坐着正在练着大字的阮软。 不管在哪里,须得精通那地的文字。阮软每次拿到书信时都说自己不认得,这么大个人,不免有些臊皮。 好在自身是有些文学底子在身的,毛笔虽然不易,字体也颇为繁杂,但万事总需得有个过程, “小阮,你这苏与羡两个字已经写了快到百遍了......”小翠放了手中的活计提醒。 阮软揉了揉略显酸痛的手腕,道:“羡字笔画多,能帮助我练字。” 小翠捂嘴笑了,“估计是主上罚你吧。” 阮软愣了,“你怎么知道?” 以前觉星颇为顽皮,打骂对他来说都不管用,于是苏羡便罚他抄字。后来他又发现,这法子可不仅仅只对他一人有效。 花玄楼其余的兄弟们听到罚字,立马像只蔫了的茄子。 “哎......”阮软拨开额前的刘海,说道:“怎么说呢,我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院门里的那颗杏子树,便随口道明年七月份说不准可以看见杏子长到墙外面去,结果苏羡便差人把那棵树拔了。” “还说什么让我将他的名字抄上百遍,免得日后出去连花玄楼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你说他是不最近看我不顺眼?” “虽然我不认得字,但是我知道他叫苏羡来着!” 阮软直叹气,“唯男子与苏羡......。” “咳咳咳。”小翠使眼色。 “好养也......”阮软拖长了声音,露出官方的笑容转身看去。 原来是苏羡......的小跟班,觉月。 揖了揖,他便在小翠旁坐下,道:“家弟近日患了风寒,正在床上闹脾气,说是不吃药。” “那孩子......” 不出所料,翠儿立马牵着裙摆站起来,忧心忡忡道:“我先去看看。”顾不得说其他,小跑着赶过去。 她走后,觉月与吴彩就隔了一个位置,相当于坐在一块儿。 他故意忽略吴彩,看向阮软道:“阮姐,你可知那日云妖公子托我向主上说了什么?” 她问:“什么?” “云公子说,红杏总有出墙的那一天。他势必要将你娶到。”觉月不急不缓的说,“主上最不喜欢的就是背叛二字,故而对他的话颇为在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八章,红杏出墙_167 真的有机会吗?可是他已经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了呀。 死心吧,她说的。 云杜摸了摸胡子,道:“想当年你母亲家的门槛可都是被求亲者给踏破了,可后来为什么偏偏嫁给了我呢?” 云妖面色看似平淡,实则竖着耳朵在听,见父亲突然顿住卖关子,掩唇咳了两声,问:“为何?” “因为我从来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死皮赖脸的功夫他做的最为熟稔。想当年,爬墙爬树夜会佳人,各种街道求偶遇的事情他都做过! “想要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力,就必须显得与其他男子不同。”云杜摸胡子道:“凭借我儿的这般容貌,再加上死皮赖脸,呸,是真心实意的行动,我就不信有人会看不上你!” 云妖无奈叹气,就算他想表现也没有机会,那花玄楼岂是自己轻易就能去的地方?之前派去送信的轻功高手,近日也被觉月追着打。 “爹,这是我自己处理,您不必麻烦。”云妖站起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 他爹从小就告诉自己,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派人守在花玄楼附近,就不相信阮软会不出来。 几日后,一辆马车终于从花玄楼正门驶出,盖顶四角挂着脆响的银色铃铛,路上格外热闹欢快。 云妖这边的人一直追踪马车的动向,最后抵达城东的宝银楼后院。 “她真的在这里?”云妖收到消息之后便立马骑马赶来。 在后院门口停下。 他的属下礼绝答:“从前您与阮姑娘见面时,这辆车便停在黄金楼门口,我猜她在内没错。” 云妖心中一喜,果然派人在外侯着就是有用。他就说嘛,阮软怎么可能一直待在那个地方不出来! 整理好衣冠,又看向礼绝,问:“怎样?” 什么怎样?对面的人一脸疑惑。 “我是问我这般打扮如何,发丝可曾凌乱?” 礼绝认真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点头:“公子乃丰神俊朗好少年,天底下怕是没有男子比您还帅气。” “真话?” “自是真心话。”礼绝语气诚恳,在他眼里,主子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既是这般,云妖不再犹豫,翻身跃入墙内,双脚刚刚在地上落定,突然听的一熟悉的声音。 “云公子,好久未见。” “怎么是你?”云妖愣怔的看着冰块脸觉月,整个小心脏都不好了。 见觉月身后停着银铃马车,他几步上前迅速掀开帘子,里头空无一人。莫非阮软在屋子里面? 云妖正欲往里走,却听见身后人道:“不要白费心思了。” 回头:“什么意思?” “阮姑娘并未出来。”觉月双手环在胸前,颇为悠闲的靠在马车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花玄楼门口安插的眼线。这次我亲自来见你是为了给个警告,我们主上说了,若再有下次,自己看着办。” 说完跳上马车,准备离开。 云妖突然喊道:“等等。” 不耐烦回头:“怎么?” 只听得云妖挑衅的说道:“也请你告知你家主上,别以为他能一辈子将人关起来!院子里的红杏尚且能出墙,更何况是人。” “呵。我家主上不想听。”觉月冷笑,牵骑马的缰绳。 “驾!” 门外的礼绝见马车驶出后院大门,随后云妖也跟着出来,面色不佳。 “主子” “我不想听。” 礼绝咬牙,“那我过会儿再问。” 觉月出了宝银楼之后见身后未必有人追来,勾唇一笑,冷艳绝色。 今日主上确实带着阮姑娘出门了,只不过是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中。 觉月驾乘的这辆是故意先行出来混淆视听的,他的目的是引开云妖安插在暗处的眼线,避免暴露阮姑娘的任何行踪。 此番,也是有意敲打云妖,在苏羡还未真的动怒前,希望他能断绝不该有的心思。 觉月来到黄金阁,着人将马车牵着稍微隐蔽的地方,随后轻车熟路的来到天上号,敲门而入。 “你怎么现在才来?”阮软啃了口糕点,“再不来我们都快吃完了。明明是你比我们先出门的,怎得这般磨蹭。” 桌上苏羡坐于阮软侧边,其余的人分别是觉星,熊天,小翠,还有吴彩。 觉月先向主上作了个揖,然后回答阮软的问话,道:“去见了个人。” “嗯?男的女的?” “男的。” “没意思。”阮软见没料可挖,继续啃着自己手中的糕点,并对他道:“快坐下吃吧,我们等着你开饭呢。” 先前吃的糕点都是开胃甜点嘛。 她已经在楼里憋了好几日,好不容易才求苏羡带自己出来,趁着难得的功夫,先将黄金阁的糕点吃个够。 “真好吃。”她嘟囔道。 苏羡持着筷子,有将她喜爱的小兔子模样的糕点夹在她的盘中,问:“和楼里的味道不一般吗?” “不一样。” “可楼里的糕点正是出自于黄金阁。” 阮软舔唇,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糕点本就是新鲜的玩意儿,若是等送过去,可不就变了味吗?” 却听苏羡又道:“黄金阁的最擅长制作糕点的厨子已经请到了花玄楼,所以你吃的同此地无异。” 这? 阮软默默端起茶盏呷了口,喃喃道:“我吃的那是糕点嘛?那是自由。” “你是说我限制了你的自由?” “不。”她摇头,“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 “大家都吃吧,菜都要凉了。” 阮软招呼着,自己也拿起筷子。 她知道这些日子苏羡为何不准她离开花玄楼。之前被狡兔山的人抓起来,之后又被养父母给卖了,这些个遭遇,着实令人担忧。 出门不利,不如关起来。 阮软这些天快被闷出病来,好不容易出来后,倒是不敢得罪苏羡,否则又被他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岂不亏哉。 见所有人都开始动筷子,觉月悄悄凑到苏羡耳旁道:“主上,方才那人让我带句话给您。” 下意识看了眼阮软,她正忙着和盘子里的鸡腿作斗争。 苏羡压低声音,“说。” “他说,红杏迟早会出墙”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四章,何时成婚 阮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是不会背叛苏羡的。他每个月给我那么多钱,我哪儿舍得。” 看了眼觉月,继续道:“你跟在他身边这般久,对苏羡的情况应当很是了解。我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个助眠工具。 阮软顿住,“算了算了,不过多深究。总之我是不会背叛他的。苏羡是我救命恩人,我要陪他睡一辈子。” 啊哈? 吴彩瞪大眼睛看着她,随后又立马红着脸低头。 阮姑娘这是再说些什么虎狼之词,那闺中之事怎可随意宣之于口。这,这,这真是羞死人啦。 再看觉月,他听完阮软那话后显然也惊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随后下意识的拿起面前的杯子饮了口。 吴彩水眸眨巴,无辜道:“那,那,那是我的杯子......” 咳咳咳! 他又被茶水呛住,咳得脸颊通红,旁边的吴彩都忍不住伸手帮他拍着背,嗫嚅道:“我不怪你便是......” 这下子觉月咳得更厉害了。 阮软回想起自己的话也红了脸,忙乱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盖上被子纯睡觉,啥也不干的那种,你们莫要误会了。” “咳咳咳......”吴彩目光闪躲,“小阮,你不必解释,大家,都,都懂得。” 说完便低下脑袋,不敢去看阮软的表情。 “什么和什么啊,你们咋就不信我说的话呢。”阮软无奈摇头,“我和苏羡那主仆二人,情谊深厚纯洁,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虽然睡在一块儿,可从未做过逾矩之事。若男子身旁躺的是自己喜欢的,又怎会相安无事到现在? 因此,阮软断定苏羡仅仅是把自己当做助眠的工具人而已。 “阮姐,懂得都懂。”觉月浅浅勾起唇。 阮软叹气,你懂个锤子哦,看着蛮正经,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转移话题道:“这几天楼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感觉白夜里巡逻的护卫都比平日里增加了好几遍。” 觉月淡淡回:“坏人来了。” 谁是坏人,他却是没有说的。 “阮姐,您近日最好待在院子里。否则......”觉月挑眉,话语戛然而止。 当是哄三岁小孩呢。她耸肩,无所畏惧的说:“否则什么?” “主上会罚你朝两百遍大字。” 这能吓得了我么。阮软轻蔑一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此时吴彩呀了声,对她道:“阮姐,不是说好今日我们去清池那块放纸鸢么?” 秋风飒爽,未尝不是出门放纸鸢的好时机。 阮软往身后扫了眼。 这院子倒也宽敞,四周由五间房围住,长廊贯穿,是苏羡近日赏给她的“哈哈阁”。自然,这名字是她自个儿取得。 怎么着她的手下都有二百多的狡兔山弟兄,虽然分派在各个码头,听从熊天指挥,但每日阮软却能收到一份各地的情报。 这都是熊天亲自呈送过来的,每日不缺。 因此,她在花玄楼的地位几乎与红长老同等,有间这般宽敞院子不足为奇。平日里和小姐妹嗑嗑瓜子聊聊天,打发时间嘛。 阮软对吴彩道:“其实我觉得在院子里放风筝才好玩,那湖边不好。俗话说得好,常在湖边走哪能不湿鞋。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岂不是更糟,所以啊,咱们还是在院子里放风筝吧,比较安全。” “......小阮......” 说来说去,您还是怕抄两百大字嘛。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一物降一物。阮软这个混世大魔头也能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吴彩无奈的拿起茶盏喝了口。 觉月道:“这是刚刚我喝过的。” “......” 星月阁。 觉星吸着鼻子躺在床上,厚厚的被褥子将人捂的一身汗水,白大夫说出汗了就好了,他对此坚信不疑。 从儿时到现在,最惧怕的便是喝那黑乎乎的药汁,入口苦涩不说,还让人反胃。 听见有脚步声,觉星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不必再劝我,今天就算是死也断然不会喝那黑乎乎的汤药!” “这般大了,莫不是小孩儿?” 这好听的声音......是翠姐儿!觉星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双手攥着自己的小被子,泪水汪汪似的,无比虚弱道:“翠姐儿,你来了。” 不仅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墨汁似的汤药。 “快将药喝了。”小翠搬了个凳子在床前坐下,汤匙搅动药水发出来清零零的碰撞声。 已经闻到了刺鼻的怪味,觉星清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儿,委屈的请求:“好姐姐,能不能不喝药啊。” “不喝怎的会好?”小翠语气责怪道,像是在教训小孩子:“你呀,从小到大都是很少感染风寒,可每染上一次便要病上好些个时日。若是不喝了怎会好?八成明早儿起来又要不停的擤鼻子。” 她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觉星却只是笑着听着,双目中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快喝了,待等会儿该凉了。”小翠道。 “你喂我。”觉月先是张开嘴,然后又说道:“就像是小时候的那样。” 每次他生病了,翠姐儿都会亲自喂他喝药,等自个儿全部喝完了,还会奖励一个甜蜜饯。 从前有人问过小翠,这般对待觉星,莫不是把他当做儿子来养了?她却是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是把他当做未来相公养,自个儿家里的人,自是要对他好些。” 那时候她也小,不知道什么是相公,只知道夫妻便是要一直生活在一块儿的意思。 想起之前说的话,她忍不住笑了,舀起一勺汤药送到他的嘴边,道:“张嘴。” 待他喝完一口,小翠问:“苦吗?” “甜。” 忍不住笑:“傻瓜,这药闻着味儿都是苦的,哪儿来的甜?” 因为是你喂的呀。觉星心里说道,脸上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 喝完药,他的双手已经紧紧攥着被子,天知道觉星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将布料都浸湿了去。 他最怕苦,没一口药都是咬着牙才喝下去的。 “真乖。”小翠像小时候一样,站起来伸手摸了摸觉星的脑袋,然后又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梅子来,递到他的嘴边,“黄金阁的蜜饯,你最喜欢的。” “好吃。”他眼底含着笑意,突然握住翠姐的手,道:“你一直一直对我这般好,可以吗?” 小翠失笑,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孩子,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他一脸严肃,像是承诺般道:“我也会一直一直对翠姐儿好的。” “好哦。”她捏了捏觉星的脸,温柔道:“我也会一直一直对觉星好的。” 要一直一直下去呀。 对你的好是习惯了。 因为觉星偶然风寒,苏羡身旁便少了一位跟班。 书房内,觉月将各个地方送来的账本呈送给苏羡,正准备离开。 “等等。” “是,主上。”他站在书桌前。 “近日觉星可曾好些了?”苏羡虽然语气淡淡,实际上却真的实在关心人的。 他只是含蓄,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 觉月道:“风寒倒是好了,只不过环上另外一种病。” 苏羡皱眉:“什么病,可曾唤白大夫瞧过?” “大夫瞧不好。”觉月道:“他患上了享受生病综合症。” “什么?” 这是阮软取得名字——享受生病综合症。总的来说,就是觉星沉浸在小翠的温柔中,喜欢她日日喂药,温声细语,竟是不愿自己的病好起来! 如此,觉月趁之为不要脸。 苏羡闻言,道:“为何他生病,要小翠日日喂药服侍?” “正所谓郎情妾意。”觉月回答:“那小翠见觉星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是人忍不住想要对他好些。这就和......” 细细想了想,得了一个形象的比喻,便道:“就好比傲犬,平日里他活蹦乱跳,但是上次吃坏东西闹肚子时一直蔫蔫的,那时候的您是否也心软了,想要对他好些?” 苏羡默言,算是理解了。 此时,生龙活虎的觉星从外面“气冲冲”的走进来,先是对苏羡行了礼,随后不满的说:“觉月,你够了,把我和狗比!是人吗你!” 觉月摸了摸鼻子,“也对,将狗爷和你比,倒是委屈了它。” 觉星:“......”不熟悉的人才说觉月高冷吧?明明这货是个极其毒舌的人嘛。只要与他稍微亲近的人便知,此人语言颇为犀利啊。 他哼了哼:“怪不得你这般大都没有女子喜欢,全都是因为这张嘴都得罪人吧?” 觉月双手环在胸前,冷冰冰的说:“是我不喜欢她们。” 瞧瞧,还是个臭屁的男人。 觉星撇着嘴摇了摇头。 他们二人在一起不免要拌几句嘴。苏羡习以为常,开口问道:“病好了?” 抱拳回礼:“多谢主上关怀,如今已经全然好了。” “嗯。”苏羡将手中的账本放下,猝不及防问道:“你与小翠何时成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五章,另有其人 觉星的脸突然红的像是柿子,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什么什么成婚,我和谁成婚,哎,不对不对,我们怎么成婚呢?我们,我们,我们还没有成婚呀。” 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苏羡皱眉:“所以我问你们何时成婚?” “我们......”他脸上的羞意慢咽到耳根子和脖子上去,最后脑袋突然开了窍,反将一军:“那主上和阮姑娘何时成婚?” 怎么将话头子扯到他身上了?苏羡道:“我们不会。” “不,不会?”觉星显得有些震惊,语气也掺杂几分不悦和埋怨:“主上,你莫不是在玩弄阮姑娘的感情吧?你们二人每夜都共处一室,您若是不娶她的话,日后阮姑娘怎么嫁人啊?” “她不会嫁人。”苏羡回道。 觉星错愕,万万没想到,主上居然是如此不负责任的一个人!自己不取娶阮姑娘便算了,居然还不让她嫁给旁人。 莫不是这辈子都当个小丫鬟服侍他? “主上,恕我直言,此番行为。实在是对姑娘这样不公平......” 觉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侧的觉月打断:“闭嘴,组织的事情岂是你能议论的!” 想必主上有自己的打算,他们能做的就是不掺和。 觉星愤愤的咬了咬牙,“若是我与小翠夜里共处一室,就算没做什么,旁人也会乱猜。这番子做法已经对姑娘家的名声造成了影响,是应该对她负责的。”抱拳继续道:“希望主上能给阮姑娘一个名分。” 苏羡静静的听他说完,伸手拿了本折子看了起来,语气随意:“知道了。” 觉星并不满意他的这个反应,但人家都是主上,他是随从,就算再不满也无可奈何。他忘了从前的自己,可是对主上百依百顺。不会产生任何异议来的,但是不知为何,现在已经将阮姑娘当做自家姐妹,总想着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与觉月走出书房,觉星问道:“主上莫不是要学那春香楼里的公子哥们,吃干抹净还不对别人负责吗?” “住嘴吧你。”觉月想要翻个白眼,但良好的教养是他制止住了那个表情,木着脸无奈道:“说不定不是主上的原因,而是阮姑娘压根就不想嫁。” “我倒觉得可能是主上欺骗人家感情!”他义愤填膺,“阮姐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莫不是要被他祸害了?” 觉月耸肩,淡淡道:“这话你应当对主上去说。” 他冷然笑之,拳头攥了又攥,然后松开,转身看向书房紧闭的大门。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最后说了三个字:“我不敢。” 可他也不能就这样看着阮姑娘被人祸害了呀。 阮姐现在就像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每每还给自己讲故事,当初在狡兔山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断断不能让她被人伤害了。 “我决定了。”觉星说道:“我要帮助阮软姐。” 觉月额前直突突,忍不住说道:“我觉得她应该是不需要你帮的” “你懂什么。女人与男人都是不一样的,她们很多时候对待感情会更加认真,所以会经常看见那些为了男人要死要的女孩儿。难道你愿意看见阮姐变成那样子?” 觉月不愿意,并且他觉得阮软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她虽然很多时候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到底脑袋还是清醒的。 若说阮姑娘因为朋友而伤心欲绝,这番话倒是有些可信。可若说是为了男子......总觉得她好像没有这种世俗的愿望。 “觉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 话没说完,那人已经大步走开。 觉月无奈的摇头,罢了罢了,随他去吧,这个牛脾气是拽不回来的。 秋风飒爽,雁过留声。 湖面波光粼粼,岸堤旁的柳条轻轻拂过,漾起轻轻波纹,树下坐着一位带着草帽的姑娘,手里拿着鱼竿。 “阮姐!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了!”觉星叫嚷着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 “嘘。” 阮软道:“小声点,别把我的鱼吓跑了。” 觉星会意,嘴唇蠕动几下,然后拍了拍阮软的肩膀,目光满是期待。 “大哥,你声音这么小,我哪能听得见?”阮软扶额,让他压低声音而已,不是完全没有声音呀。 觉星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我刚刚在问,你可钓到鱼了?” “没有。” 阮软叹了口气,怎么感觉今天运气不佳,都快在这坐一下午了,连条鱼影子都没看见。 她道:“莫不是这湖里面的鱼都被钓空了吗?” 觉星勾唇:“阮姐,要不您将鱼钩子在拿起来瞧瞧?” 阮软眨了眨眼,听他的话,将鱼线收了回来,这才发现上面的鱼食空空如也,只能看见光溜溜的铁钩子。 觉星哈哈笑:“水里面的东西精着呢,它们会慢慢地将上面的鱼食给拖出来吃掉,然后便就只剩下一个鱼钩子在里面了。” 阮软蹲下重新在钩子上了食,然后甩出鱼线,继续坐在草地上。 今儿个觉着无聊,便守在湖边钓鱼,待到傍晚时架起烧烤摊烤点东西,这一天也算是打发出去了。 也不是花玄雾近日来的究竟是何人,西边那块地儿基本上都不准过去。阮软这些天便只能在几个地方转来转去,而这条湖是自己能去的最远的地方。 湖水像是一条不可越过的界限,将人阻拦在这边。 “阮姐,这几日你且先忍着,等姓云的走了,咱们不就又可以出去玩了吗?”觉星说道。 “姓云的?”阮软杏眸微眯,“云妖他来了?” 记得那人被女子往身上捅了刀,也不知伤口好了没有。 觉星说漏了嘴,立马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人来花玄楼,都是我胡诌的。” 阮软叹气,“罢了罢了,反正都与我无关。” 觉星还想打消她的疑心,便道:“真的不是云妖,来者另有其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九章,吃点花生米_170 餐桌骤然一片冷煞之气,所有人下意识看向苏羡,干巴巴的眨着眼睛,除了阮软腮帮子鼓鼓囊囊以外,其余人皆放下碗筷。 “苏羡,你皱眉的模样有些吓人。”阮软咀嚼着肉,对他道“你看,大家都怕你了。其实之前我也有点怕你来着” “你也有怕的时候。” 阮软弯了弯唇,没有说话。 苏羡想了想,突然道“我记得你当初说自己是二郎神的后代。” 后背一僵,阮软目光闪躲了几下,心道他怎么开始翻起旧账了,若是等会儿再让自己预知未来该当如何。 现在剧情不按照书里来走,她把控不住情节。 “怎么不说话了?”苏羡绕有兴趣的看着她。 倒再编些让人大开眼界的话来。 “我这不是默认嘛。”她故作镇定。 “哦?”苏羡目光愈发暗深,好似要将面前的人看穿一般,问“那你预知一番,红杏何时才会出墙?” “杏子吗?” 阮软满头雾水,“那杏子成熟的季节约摸六到七月份,如今已是八月底,快要入秋了,估计出不了墙。” 苏羡的脸沉了一分。 觉月抬眸看了眼阮软,然后很认真的眨了三下眼睛。 这算是示意了吧? 可那人却跟没看见似的,继续一本正经道“苏大哥,今年你估计看不见红杏出墙了。要是真想看,需得等到明年的六七月份。” 觉月偏过头,果不其然看见主上的脸沉的似碳,怕是要气晕过去了吧。 看来要我出口提醒了。 他道“阮姑娘,也不是所有红杏都会出墙的,对吧?” 什么出墙不出墙。 阮软眨了眨眼睛,“你们家主上不是想看红杏出墙吗?那明年七月份不就能亲眼验证了?” “我们家主上不想验证” “那他说红杏出墙干什么?”阮软以为是苏羡想亲眼验证书中的“红杏出墙”四个字。 她道“你们家主上又没有娶亲,自是不会被妻子背叛,所以他不就是想看杏子是否真的能长到墙外面嘛。” 说完俏皮的对苏羡眨了眨眼,大哥,我说的对吧? 众人默言。 她经常脑回路清奇,这般想着倒也正常。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她目光往桌上扫了圈。 “苏大哥,你别光顾着喝酒啊。”阮软给他夹了几粒花生米,“来,吃点。” 她发誓,只是因为刚好看见那碟子花生米,所以给他夹了几颗。 “你是觉得我说的是醉话?”苏羡突然开口。 阮软不乐意了,将筷子撂在桌子上,原本心里对他莫名其妙的话气的窝了火,但是目光落在苏羡那张帅绝人寰的俊脸上,顿时又没了气焰。 他太帅了,看着这样的脸发不起火啊。 无奈道“苏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的听不懂。” 苏羡道“你不懂我。” 说出来后他自己也震惊了,怎得他变得和女子般娇情? 可是阮软竟下意识哄他道“你将心里的话告诉我,我不就懂了吗?咱别啥事都往心里搁,说出来一起解决好不好?” 苏羡犹豫了片刻,持起筷子夹了块肉放置在阮软的盘子中,道“吃饭。” 瞧,又是个闷葫芦。 觉月默默喝了口酒,心道,我们家主子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啊,希望你也能坚定不移的选择他。 哎,这些人,可真是让人操碎了心。高冷如觉月,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老妈子了。 “闷里闷气的男人。”阮软小声嘀咕了一句,夹起肉投入口中。 酒足饭饱,一群人少了些拘束,几个女子方才吃了辣椒,嘴唇通红一片。就着这一现象,聊道口脂的事儿。阮软道世界上有种梅子色的口脂,分外好看出色。 她一一列举出各种口红色号,说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而吴彩与小翠这才知道原来口脂不仅仅只有红色,还有梅子色,烂番茄色,西柚色,斩男色 “斩男色是什么色?”一直沉默的觉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是要将男子斩了,用他们的血去做口脂吗?” 阮软“其实” 未等她解释,觉星又立马对小翠说道“翠儿姐,若是你喜欢那种颜色,便来取我的血,我愿意为你做口脂。” 小翠羞红脸,小声道“你瞎说什么呢。” 觉星一脸耿直,“翠姐儿,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儿血算不得什么的。”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位弱小的觉星了。现在的他比翠姐儿高,能够独当一面,也能够给她想要的东西。 虽然并不知道为何想要对翠姐儿好,总之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做。 随心所欲嘛。 她开心,我也开心。 阮软捧着下巴一脸花痴,道“磕到了磕到了,你们两好甜啊。” 小翠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我又不是蜜饯儿,哪儿甜了。” “嘻嘻,就是甜。”阮软感觉自己像是在磕。 觉星脑子里还在想着斩男色的事情,于是问道“阮姐,您方才所说的斩男色口脂如何制作,需要我放多少血?” “不需要放血。”阮软解释道“那形容的是一种颜色很温柔的口脂,能够斩获男子的欢心。所以呢,它被称为斩男色。” 想起什么,补充道“它也被称作是直男斩,意思是直男最爱这种颜色。” 何为直男。 所有人又蒙了。 阮软见他们充满求知欲的目光,拍了拍额头,道“这个直男每个人定义都不一样。” “那我是吗?”觉星问。 “你刚刚虽然不理解斩男色的意思,但是呢,你通过自己的理解,想要放血来讨小翠欢心,这也算是一种烂漫的表现。”阮软摇头道“应该不算直男。” 直男有贬义词也有褒义词,阮软并不准备细说,谁料沉默已久的苏羡突然出声问“那我呢?” “苏大哥怎么能是直男呢?”阮软又是一顿猛夸,“您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烂漫多情,乃是世间罕见的绝世好男人啊。” 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反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六章,他说好 “是谁?”阮软懒懒的回问。 她对这些人不感兴趣,懒懒的靠在柳树上,湖面平静不起一丝波澜,风也停了,四周悄然。 “是我。” 下意识回头,此乃一位约摸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如修竹,神态眉宇间透着股慈祥,让人感觉平易可亲。身着蓝色靛锦服,气质稳重成熟,眼角虽然已经起了淡淡的皱纹却难掩他出众的五官。 虽然上了年纪,但不能看出此人年轻时定是为风度翩然的俊郎少年。 他怎么来了。 觉星眼底升起戒备,起身拱手作揖,并道:“见过云掌门。” 阮软不动声色的打量那人,本准备站起来的,却见云杜伸手示意不必起身,并且撩开衣摆直接坐在她身侧。 他开口问道:“你便是救了云妖性命的阮姑娘?” “在下阮软。”她不卑不亢的回。 见那人点了点头,阮软想起方才觉星称呼此人为云掌门,当下猜出此人身份。 之前听人说过,云妖是武林盟主唯一的儿子。当初云家长辈逼迫云妖成婚,确保那孩子吓得跑到秋花楼躲起来。 听说当时云掌门几乎动用了整个江湖实力去寻儿子,絮城都差点被翻了个底朝天。 云杜乃是武林盟主,地位自不必说。阮软原本以为此人应该是个不苟言笑,严肃强势的男子,不料今日一见,觉得他像是慈祥的老夫亲。 云杜摸了摸胡子,笑道:“你钓你的,我在旁边看着便是。” 阮软点头。 他又对觉星说道:“你也坐下。” 这是怕人跑去跟苏羡打小报告呢。三人并排而坐,阮软在正中间,两边的目光都让她感觉有些尴尬,觉得喘不上气儿来。 觉星是为了盯住云杜,不能让此人接近阮姐。 而云掌门则是想看看,那将自家儿子迷的神魂颠倒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阮姑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云杜突然开口道。 阮软很是礼貌的回:“您但问无妨。” “你觉得云妖如何?” 他儿子吗?在别人长辈面前,就算真的有坏话也不能说呀。 “令公子俊郎少年,高山仰止。” “哈哈哈。”云杜突然笑起来,开口道:“那小子容貌生的确实不错,随她母亲。” 提起自家的媳妇,云杜笑的欢快,语气极尽宠溺:“当年他的母亲可是明艳一方的美人,性子又温柔......”满满的回忆涌进脑子,眼角泛着泪光,语气伤感:“只可惜,杜娘走的早,将我们爷俩留在这人世间呀。” 杜娘走后,他将自己原本的名字“云子翼”改为“云杜”,以表忠诚与思念。 阮软不知道如何安慰,静静的听着,并未出声。 云杜又道:“其实今日我来是想问问姑娘,你对我儿的看法。” 阮软立马道:“云公子是位集容貌与才华于一身的人,在下自然钦佩不已。之前有幸与他拜了把子结为兄弟二人,在我心里,他便是那好二弟,我对他不会有非分之想,您可放心。” 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爹爹居然找到这儿来了。阮软心里暗道,莫不是他认为我救了云妖,所以想要借此嫁入云家吗? 此番云杜过来便是要劝说自己打消那个念头吧。 还好我先发制人,表明自己并无非分之想。 听完阮软的话,云杜先是一愣,旋即摸着胡子笑起来:“姑娘,我并非那个意思。我想说......” 犹豫了下,甩了甩袖子,“我便开门见山了。我想问的是,姑娘可愿嫁入云家,当我云杜的儿媳妇。” 什么?说亲来了。 阮软惊讶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 此时云杜又诚恳道:“我是武林盟主,膝下仅有一子。如今我儿倾心与你却又终日不得见,老夫便厚着脸皮来到花玄楼想要找个机会同你说及此事。” “云掌门,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 阮软解释道:“我对云妖只有兄弟之情,并无男女之意,还望云掌门莫要误会。” “这样啊......”云杜啧了声,又提出个建议:“要不然,你们两个试着发展发展?那说不定相处了就有感情了,想当年杜娘也不喜欢我,可后来经过长时间相处之后,我们不仅在一起了,还生了个孩子。” 老长辈为了给儿子取上妻算是拼了。 苏羡走来正好将他的话全都听了个尽,不悦皱眉:“云掌门原是来我这撬人了,若不时听得你这番话,我还真以为您是要和我来谈生意的。” 他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压迫的意味在里面。 云杜摸摸鼻子,他总归也是个武林盟主,竟现在被小后生给抓住了尾巴。 他来花玄楼,明面上是说自己准备开几间丝绸铺子,要与苏羡商量租赁店铺一事,实际上则是寻个机会悄然找到阮软,将人撬回去当儿媳妇。 被苏羡揭穿了倒也不觉得“羞愧”,反正他的目底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云杜站起来大大方方拍了拍袍子,问苏羡:“我想问这位姑娘是花玄楼的什么人?” 苏羡道:“管事。” “原来是阮管事。”云杜点了点头,又道:“苏贤侄,你是花玄楼的主子,既是如此,那老夫就直言了。” “我儿对这位阮姑娘倾心已久,如今老夫是厚着脸皮替自家人说亲来了。不知苏楼主可愿将这位阮姑娘交于我们云家?您放心,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云家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了这位姑娘的。” 直接敞开了说。不论如何,他武林盟主的地位摆着那里,想必苏羡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去跟自己撕破脸吧。 云杜心里这般打算着,笑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苏楼主可不能阻人姻缘哦。” 苏羡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双眸清冷,看不出有何异样。似乎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 “苏楼主?”云杜唤了声,问:“您怎么看?” 阮软也看着苏羡,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他要说的话。 苏羡会拒绝吧?难不成看着我嫁给别人? 终于,他开口了,却只道一字:“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七章,她不求 好,么? 阮软瞳孔颤了下,心头像是一只手在上面揪了下。她真是疯了,居然会因为男人的话而牵扯到自己的情绪。 原以为苏羡还会说些什么,可是那“好”字之后,只听见云杜爽朗的笑声。 他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冷漠的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幽深的双眸静静的看着阮软。 “阮姑娘,你们楼主都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云杜笑完便开始劝说阮软,“我知道你本是花玄楼管事,地位不凡,但请你放心,若是嫁于云妖,我能保证这辈子你都衣食无忧,无人敢欺,而且我流云山庄所有人都会听你的差遣。” “不需要。” 阮软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不会嫁的,对不住。” 虽然苏羡没有开口,但她坚持自己的内心想法。就像是之前说的,她没有世俗的愿望,一个人过得潇洒肆意,干什么去嫁给一男子给自己惹麻烦呢。 世间无数的人都在祈求情爱,她不求。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智者不入爱河。”她要时刻保持清醒。 难道要像母亲那样,因为听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语,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吗? 若是两人没有孩子还好一些,可若是有了,女子又会因为担忧自己的骨肉从而对丈夫各种妥协...... 阮软也看门见山道:“云掌门,我阮软潇洒自由惯了,早已决定这辈子为花玄楼效力,并无想要嫁人的心思,还望您能谅解。” 云杜皱了皱眉,有些不理解她的话语。这女子长成了大姑娘家,日后不都得嫁人吗? 她现在虽然是花玄楼的管事,风光无限,可再过几年,这女子的年纪大了,可就不好嫁人了。 “阮姑娘,我敢保证,你在花玄楼得到的待遇,我们流云山庄也并不会少了你的。况且你要真嫁过来了,便是我云杜的儿媳,自是无人胆敢欺你的。” 阮软摇头,“与身外之物无关。我只是不喜欢被某种东西束缚住罢了。婚事对我来说,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小部分,可有可无。至于云妖,” 笑了笑:“我对他真的没有男女之情,还望云掌门谅解。”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可见是真的不喜欢云妖。 云杜颔首,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一半儿的事我也管不了。我只想说,若你日后想通了,我们云家今日说的话照样作数。” 他看了眼阮软,这姑娘倒是坦坦荡荡,不似那些揉捻做作的女子。况且此人是儿子认定的,他便毫无理由的支持。 云杜转而对苏羡道:“苏楼主,今日我与你说的店铺一事也是真的,你们花玄楼在城北的十间铺子我都要了,明日便派人送来定金。” “云掌门客气。”苏羡淡淡道。 已经在十间店铺上磨了好几天,实际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见阮软一面。 云杜这只狐狸,打准了旁人顾及他是长辈而不好意思驱赶,这才肆无忌惮的从湖对面偷摸着找过来,而后与阮软搭话。 苏羡就没有一刻省心的时候。 送走云杜,马车摇摇晃晃的颠簸,最后消失在黑夜中。 苏羡回到房间,屋辞搬出来:“似乎是主上被什么虫咬了,让您去看看。” “靠,被咬了就去找医生呀,找我干什么?”阮软嘴上这样说着,手里的竹竿却放置下,站起来拍了拍手:“走吧,我去给他瞧瞧,若真的能给他瞧好了,收些银子吧。” 她开玩笑似的说,然后跟在小四的后面玩后院竹林走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八章,是刀子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翠绿修拔的竹在地上落了片斜斜的影子,阳光透过竹叶间的缝隙零碎倾洒而下,吸入肺中的每一口呼吸都是无比的清爽干净。 穿过茂密的竹林,阮软与那小厮来到一方主桌前。 桌面上摆了盏巴掌大的香炉,缕缕清香藤生蔓延在空气中。 香味往往是最毒的东西,能让人败与无形中。阮软从一开始看见小炉时便留了个心眼,本被用手捂住口鼻的,后来想想她身体可是百毒不侵来着,便依旧保持原本淡定的神态。 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开口道:“说吧,带我来这儿是什么目的?” 苏羡根本不在此。 小厮背后笔直僵住,随后笑着回头:“阮姑娘,咱们孤男寡女的来这儿能做什么呢?自然是......” 那小厮抬起头来,此刻看上去格外的尖嘴猴腮,表情甚是猥琐。阮软都看不下去了,闭了闭眼睛,捂住自己的胸口,洋装呼吸很是急促:“这,这,这香有问题!你在里面究竟加了些什么东西?” “郎情妾意,让人暗生情愫的好东西啊!”那小厮搓着手过来,“好妹妹,赶快让邓哥哥好好疼疼你。” “等等,哥哥~”阮软娇羞一笑,捂着胸口跑到桌子对面去,双眸含着潋滟水光,“你先别过来,让妹妹我准备准备。” 男子见它这幅欲拒还迎的样子。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眼里泛着异样的光芒,“我的好妹妹,你真的愿意和哥哥我在一起吗?” “木已成舟嘛。” 他还以为这女人会反抗呢,没想到居然是个浪荡的。她站在桌子对面,含情脉脉,羞答答的看了眼,又垂下眼眸。 男子看呆了,下意识抹了把口水。 阮软嗲着声音:“好哥哥,我自己来。”说着,双手抵在腰带上。 男子眼睛都看傻了,一转不转的盯着他白瓷似的小脸,两人相互对视间,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眼里传出来的电流。 谁知下一秒,阮软迅速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药粉袋子,直接撕破,然后将里的粉末全部撒在对面人的脸上。 “啊!”那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起来,就像只病倒的蛤蟆。 “呵,小东西,还敢得罪姑奶奶我?”阮软享受时的对药粉吸了口气,“多珍贵的药啊,就这么浪费在你的身上了。” 可不浪费,既然将一包全都用完了!此人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过来。 这是从白大夫那里拿的“一包迷魂颠倒散”,只要吸进去便会神志不清口吐白沫,瞬间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就算是半个时辰后醒来了,他整个人也是虚浮无力,像是踩在云上走似的。 阮软啧啧摇头,直接将小厮拖到一根竹树旁,随后拔了他的外衣将整个人绑起来,双手双脚全都束缚的牢牢的,接着又将他发眼睛蒙起来。 等小厮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病殃殃的歪着脑袋,双目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醒了?” 旁边清冷的女声将他吓了一哆嗦,男人这才想起来先前发生的事情,不可置信道:“为何那迷人药对你毫无作用?” “过期了。”阮软淡定道:“每个药啊都是有保质期的,意思是在一定的时间内必须要用完它,否则便会无用,想必是你这要时间放久了吧。” 可是对他有用啊!方才虽然神智不是特别的清醒,但是整个人就像被放置在火上烘烤一般,这辈子的汗都好似流光了。 阮软撇了撇唇,问:“快点说,是谁让你来的。” 手里拿了根细长的竹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在男子的腿上,“老老实实的回答,否则今天就让你变成太监。”清冷的话语突然变成了恶狠狠的调子,听起来透着些许的渗人。 男子抖了抖,“无人指使我,是我见你生的美貌,所以起了色心......啊!” 阮软毫不留情的一棍子打在他嘴上,“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呢,是龇牙必报的性子,若是旁人让我不好过,我便不会轻易饶了他。我本就是小气的人,若是你伤害了我之后还对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你,而且还会让你与我感同身受......” 只有这个样子方能体会到你施加给别人的痛苦。 阮软突然轻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她可以拉长了语调说道:“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哦。” 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男人肩膀一抖:“什,什么意思。”试图挣扎了几下,但不知他给自己绑的是什么结,只觉得越动那根绳子便绑的越紧。 “秋花楼知道吧?里面多的是男倌人。只不过......”阮软用长竹挑起他的下巴,“你这把模样啊估计去了别人也不要你。哎......卖了也不赚银子,怎么感觉你这长相颇为浪费时间呢。”. “你,你是在羞辱我!” “哦哟,你还能听得懂我在羞辱你呢?”阮软笑了笑,抬起右脚,从靴子旁取出一把较短的匕首。 “我的好哥哥,你忍着点。”她故意捏着嗓子,语气颇为油腻,“人家这就拿着小刀刀来惩罚你哟。” 冰冷的刀刃划过他的脸庞,男子下了两只腿,有点打抖抖,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讨厌啦,人家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了吗?”阮软一拳头锤在他的胸口上,“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哟。” “哦呜,你是铁拳头吗?”男子不满痛呼。 “你真是讨厌了啦啦啦!人家这是小粉拳。”阮软抡起拳头咬了咬牙,“人家在用小拳拳捶你胸口了哟!” 最后那个“呦”字几乎是咬紧牙关说出来的,只见阮软在拳头上哈了口气,然后迅速出钱锤去,“吃我一记!” “咚!” 一拳头打在男人的脸上,只听他痛苦的喊:“不是说好了打我胸口的吗?” “呵,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阮软活动活动手指,另外一只手上的匕首继续贴在男子的脸上,“刚刚只是个热身活动,要是你再不说,下来的就不是拳头了。” 而是刀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章,误会啦_174 阮软言罢,只见对面的熊天一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目光很是复杂,于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难不成沾了些什么东西在上面吗? 此时熊天的心里是深深叹了口气,当初他在狡兔山就是被此人的花言巧语蒙骗,才会真以为阮软是个土匪头子。 现在看到花玄楼楼主也被她哄得勾起唇,熊天心里这才得到安慰些。 总归不是我一人信她的鬼话,旁人不也信了吗? 吃的差不多。 觉月问:“主子,接下来我们是回花玄楼还是” “咳咳咳。” 阮软给他使眼色,瞎说什么呢,现在天色尚早,若是回去岂不是没有了乐子。 觉月会意,接着说道:“或者去逛窑子。” 静默。 所有人静悄悄的看着他,随后又看向苏羡,仿佛他是家长般。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他在场的时候,人们都变得拘束起来,被无形的威严震慑住。 最后还是觉星打破了宁静,他摇头颇为失望的说:“觉月,你变了。” “我只是将大家的想法都说出来了,不是吗?” 熊天连忙点头,几位姑娘则是羞着低下头,但心里也对春花楼那地感到好奇。凭什么每次都是男子去,她们不能听听儿小曲么。 阮软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之前每日都去那地,不再有什么新鲜感。 只是 小腿突然被人轻轻踢了一下,阮软环顾桌上众人,只见左前侧的小翠突然抬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两人目光汇聚,无声的交谈。 阮软挑眉:“你想去?” “想。”小翠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确定。 再看向苏羡,神色淡淡,清冷如他依旧捻着杯茶,不答应也不否定,大有一副你们商量着,爷若是听的不可开心了就罚你们的架势。 简单些来说,他是这些人的老板,只要他不发话,谁敢带头走? 此时,若有人殷切的目光投向阮软。我们能不能去,就看你能不能扯了。 她摸了摸鼻子,垂眸躲开那些人火热的目光,小声问:“苏大哥,你去不去?” 苏羡回:“没有那种世俗的愿望。” 她脱口而出便问:“你要当和尚吗?” 呸呸呸,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去那地方做什么?”苏羡有些不解。 据他所了解的,春花楼里的都是些姑娘家,从前阮软过去是为了帮助她们减肥挣钱,如今许久未去,难不成要叙旧不成。 烟柳之地,最多的就是酒囊色鬼,其次才是莺莺燕燕。 “我得快乐,你想象不到。”阮软邪魅一笑,用肩膀耸了耸苏羡,道:“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里可是男子的天堂哦” 春香楼。 苏羡等人刚进门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这群貌比潘安的美男子成群结队的走在一起,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只是来这的男子大多寻欢作乐,只开始对他们多看了几眼,之后各自抱着美人儿寻欢。 待落座,老鸨带着笑语晏晏的姑娘们走来,“阮公子,好久没来了,人家可想死你了!” 帕子一扔,拂过阮软的脸庞,散着些许香味。 “阮公子?” “阮公子?” “阮公子!” 这三个字从老鸨的嘴里出来之后,四周的姑娘突然看了过来,有些正在人手中的酒杯竟都掉落在地上。 “阮公子!”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突然从远处跑来,双手环住阮软的脖子,顺势跳到她腿上。 阮软皱眉不解:“你是” “人家是红红啊,前些日子,您还教我消除什么,什么,就是下巴底下的那层肉。” “双下巴?” “对对对!”红红甚是欢喜,眼角都泛着笑意,突然凑近阮软,一口亲在她的脸上。 “ua!” 阮软:“”呆滞宛若雕塑。 “阮公子,人家听说了你” “下来。”坐于阮软对面的苏羡沉声道:“放开她。” 让我来 “啊,啊?” 红红被苏羡冒火的目光吓到,下一秒钟便从阮软身上跳下,拨了下耳边的碎发,道:“这些公子是?” “我朋友。”阮软颇为熟稔的对其他女子说:“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可” 女子们朝在座的其余人眼送秋波,见他们都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喝自己的酒,便打消了留下伺候的心思。 转而看向阮软,含情脉脉。 “阮公子”红红在她耳边柔声道:“什么时候来找人家?我肚子上最近出现了不少的肥肉,你可能像个法子帮我解决?” “半个时辰,在后院等我。” “死鬼。”红红捂住笑出声,捏在手中的帕子打在阮软的肩膀上,“人家等你,早点儿来哦。” “阮公子!”有别的女子不乐意,指着自己道:“那我们呢?” “一起等着。” 诶,这才对。好久都不见得阮公子,这身材上的事情得都快没法子解决了呢。如今姑娘们就像是猫儿看见小鱼干,格外的兴奋。 众人离开,桌上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熊天拍着胸脯对阮软说道:“当年官兵攻打我山寨的时候我都没有流汗,如今为这群女子团团围住,额上的汗就和小溪里的流水似的,哗哗哗的。” “我,我也是。”吴彩赞同的点头,“那些女子声音也好听,长得也好看,身上香香的,怪不得男子都爱往这里来。” 觉月冷眼扫去,“并不是所有男子都是如此。” 她嘟囔:“我并未说你。” “我自不会如此。”他理直气壮。 “我也没说你会如此,只是别的男子”吴彩红了红脸,小声的说:“罢了,我不说便是。” 觉月心情似乎很好般,唇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这一细节正好被阮软收入眼底,忍不住笑了声。 苏羡问:“为何笑?” “第一次见觉月说这么多的话。”阮软小声在苏羡耳边说:“我觉得他们俩有戏。” 苏羡往觉月那处扫了眼,眉梢上挑。 “你看他平时冷冰冰的,说不定内心火热,嘻嘻,要是能顺带着拐个媳妇回家,再生个崽,多好玩啊。”阮软继续咬耳朵。 她的声音很小,应是只有旁边的苏羡可以听得见,可是却看见觉月突然望过来。 阮软冲他笑了笑。 苏羡掩唇,“其实你说的话他都能听见。” 对哦,觉月乃习武之人,异于常人。阮软记得他还能听出骰子的大小!之前他们还去过赌坊挣了一大笔银子。 手又有些痒痒,阮软搬着椅子准备坐到对面去,怂恿他们一起去赌坊。 双手抓住椅子边角,用力上提,椅子的四角却丝纹不动。 阮软往下看,只见苏羡的一只脚架在椅子腿上。 “想到哪儿去?”他问。 “我想去觉月旁边坐着。”她要去赌坊!去赢钱! 苏羡也没有拒绝,但那只脚依旧架在椅子腿上,随手拿了颗葡萄放在阮软面前,开口:“剥皮。” “凭什” “一文钱一颗。” “我阮软向来都是有骨气的人。”她冷笑了声,拿起桌上的葡萄投进嘴中,嚼了几嚼,语气颇为遗憾:“这个葡萄太酸了,不好吃,我换个葡萄给你剥哈。” 说着,笑嘻嘻的在盘子里挑了颗最大最圆润的葡萄,小心翼翼的剥完皮送到苏羡唇边,“大哥,张嘴,啊” 味蕾充斥甜味,苏羡勾了勾唇。 “怎么样,甜不甜?” “还行。”他颇为傲娇。 阮软嘟唇有些不满:“那怎么能是还行呢,这可是我亲手剥的,肯定甜。不信你再多吃几颗。” 她兴高采烈的数着葡萄,仿佛他们已经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摆在自己面前。 过了会儿,察觉与姑娘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便将剥好的白润润的葡萄一颗颗放在盘子上摆好,如同晶莹剔透的宝石。 “大哥,您先吃着,我去后院一趟,姑娘们都在等着我呢。” 阮软站起来正欲离开,手腕被他拉住。 苏羡面无表情道:“过来。” 嗯?阮软站在他面前。 “弯腰。” 莫不是要说些悄悄话? 阮软正对着他弯腰,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进。 小姑娘双目闪闪,澄澈明亮,里头落着星光,让人情不自禁沦陷着迷。 “别动。” 苏羡的右手抚在她的脸上,慢慢凑近。 俊脸在面前无限放大,阮软屏住呼吸,心跳飞速加快仿佛失去了控制,周围的环境似乎被禁了静,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眼看他的脸越来越近,下一秒,阮软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两只眼睛瞪得像是圆圆的小灯笼。 此时,苏羡掀起唇角,拇指轻轻擦拭阮软脸上的唇印,道:“记得不准再让别人亲你,懂?” 震惊,错愕,羞涩,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眼眸,阮软倏的直起身子,道:“知,知道了。” 原来他只是为了把自己脸上的唇印擦掉,可,可,可干嘛凑的那么近。害得人家误会 想起方才自己还捂住嘴巴了,顿时感到尴尬,转身慌不择路的朝后院逃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九章,死无对证! 小女子而已,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哪里敢真的动手。男子倔强的仰起头,“我就是见色起意,谁让你自己天天在外头抛头露面勾引男人的?” 他坐在地上,虽然被绑的紧紧的,但好似料定阮软并不会伤害自己。毕竟她看上去娇小可欺,难不成还敢下死手? 心里如此想的,下意识瞄到阮软脸上,她也正盯着自己,目光深沉,仿若一潭不见底的死水。 男人下意识咽口水,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结果突然扯开喉咙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发出痛苦的哀嚎。 “啊!” 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股内,接而血淋淋的拔出,将刃上的血渍放在他的衣摆上轻轻擦拭干净,一句话都不说,神情淡淡。 动作显得异常优雅,仿佛根本没有做过任何血腥的事情一样,甚至像是随手摘了朵花亦或是扔了某个不值钱的垃圾般,神情毫无波动。 这般冷然似蛇的举动将那男子吓了一个哆嗦,本来大张的嘴巴突然闭上禁了声,打了愣的看着阮软。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挺好玩的。”阮软勾唇,轻柔笑了笑:“同时也恭喜你中奖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男子呆滞的张口问:“什么,什么奖?” 只见她抬起手,淬寒的刀剑闪出刺眼的光芒,阮软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再来一次。” “不,不......” 男子在这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来自地狱的阎罗,眼里含着泪水摇头,“我说,我说。” “晚了。”眼眸清澈,笑颜巧兮,握住刀柄用力向下刺去,随之而来的是男子撕开喉咙般的惨叫。 阮软挑了挑眉,语气有些不耐的说道:“啧,刺偏了。” 男人睁开眼,这才发现那把匕首插在大腿旁的地上,只差一点点便能刺入皮肤里。 是给人一种皮肉被撕破的痛楚,尤其是当你亲眼看着匕首刺来,整颗心仿佛都在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哇。”此时竹林旁的石头后躲着个白胡子老头,捂着嘴巴发出一声惊呼,点了点头感叹:“这女娃不错......” 老头年过古稀,但双目炯炯有神,脸上的皱纹也比同年的人少了很多,此时这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他本来躲在石头后面睡觉,不曾想碰见这样一场好戏。有趣有趣,他摸着花白的胡子,嘻嘻一笑:“不错,不错,女娃不狠地位不稳。” 竹林冷风悄然。 “天意,都是天意。”一滴汗水从那猥琐男人的儿钱滑下来,滴到他的鼻沟后流入嘴里,能清晰感受到舌尖的咸味。他哆哆嗦嗦道:“说明老天爷想要让我说出事情的真相。” 阮软慢条斯理的将匕首从泥土里拔出,然后道:“说吧。” “是红漾姑娘,她说让我夺了你的清白。等一个时辰后便会带着人来捉奸。之后我便一口咬定是你勾引我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心里竟生出无限的恐惧。 “呵,这女人宫斗剧看多了吧。”阮软说道,又低睨了眼男人,问:“一个时辰之后才来?” “是,是,是的。”男人现在不敢继续隐瞒着什么,于是便和盘托出:“她说是不着急......等一切完事后将您折磨的不成人样,到时候就算是楼主也问不出什么来......到时候我便会告知楼主,一切都是姑娘您要求的,是您生性......那个什么荡,所以成为这样。” “呵。” 阮软站起来给那男人来了一脚,“蠢猪。你当真以为苏羡会信你们的鬼话?不不不,应该说的是你怎么会信红漾的鬼话。” 那女人既然谋划出这样的一切,若真的是她带人来捉奸,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的目的只在于毁了一个女儿家的清白。 “不对......一个时辰......”阮软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差错,拧眉想了想,“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时辰?” 试着揣摩别人的心思,一个时辰之后会发生?若她真的中了那药,便要被面前的猥琐男侮辱,之后再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比如说用刀子随便的在她脸上身上划,打断她的腿让她站不起来。 哪怕做最坏的打算,一个时辰后她死了,面前的男子会怎么样?真的有人来吗? 还是说...... 都会死? 红漾那般聪明的女子,应该是想到事情不成功后的结果,她给自己留的后路是什么? 阮软看向地上的男人,问:“如果一个时辰之后她没来?” “怎么可能不来,她要来捉奸的呀。”男人忐忑回。 “不。”阮软道:“若是她带人来,这陷害会显得太明显了。” 她想了想问:“红漾可对你说过其他的话?” “额。” 男人咬着牙齿忍着大腿上的痛意,突然想到什么道:“她给我一颗药丸,说是吃了之后身体倍加有劲,能玩的更尽兴!” 阮软:“......”大概猜出是什么东西了。 他将将说完,突然皱了眉,多钱冒出细细的冷汗,胸口骤然感到阵阵绞痛,口唇发紫打着寒颤。 我知道了!阮软恍然大悟:“怪不得是一个时辰!这是要双杀!” 红漾给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展雄风的药,而是毒药!一个时辰后,阮软也被折磨的差不多奄奄一息。与此同时,男子便会毒发身亡! 之后,无论是谁来竹林发现两人,这张丑是都会传出去的。男子死无对证,而阮软就算不死,怕是日后也没脸见人了。 恶毒的人有成千上万的方式去完成自己的目的。他们会用这阴险的手段将人毁掉,包括帮助自己的人。 呵,死无对证!这便是红漾的退路!她派人做恶事,自己再斩草除根,全身而退。 眼见着男人浑身抽搐,翻了翻白眼后吐了口白沫,脑袋往旁歪去。 “这就死了?”阮软深深叹道。 他死了,证据就没了。自己身上的血只能而能化解未死者的毒性,他这副样子怕是无力回天。 “非也非也!” 轻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只见一话花白胡子的老人从大石头后面探出脑袋,扯了扯身上的衣摆,笑吟吟的走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章,龙王在此! 左手中拿着酒壶,右手拿着一把蒲扇煽动,顶着一堆乱糟糟的白色头发,上面还插了些碎草,像是几天没洗头似的。 此人虽然看着邋遢,不,不应该说虽然。 此人就是邋遢,瞧他一身的泥泞已经干巴巴的结了壳子,原本的衣物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来,左脚上耷拉的布鞋破了几个洞,脚拇指露了出来,至于右脚则是被泥包裹的满满的,脏污不堪。 头发花白胡子发白,脸庞倒是没有什么皱纹,也不似身上的脏污,而是干干净净的。 “你是谁?”阮软问。 “龙王。”老头摸着胡子笑,这下子眼角终于挤出了好几个褶子,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的展露出来。 “嚯嚯。”阮软听完笑了,弯腰抱拳道:“竟是龙王在此,失敬失敬。” 哦?她居然认得我。 “你知道我是龙王啊?那怎的不跪下?”老头有些错愕的问。 阮软撇了撇嘴,心道面前的人怎得如此多的要求。看他神智不清的样子本想附和一番省的些麻烦,不料他竟让自己跪下。 阮软敷衍揖了揖:“在下还有些事情,龙王您请自便哈。” 说完便要绕过那人往前走,路过龙王身旁时,他竟伸出手将阮软的手腕抓住。 不解的看向他,阮软不动神色抽开自己的手,问:“还有事情吗?” “你知道我是龙王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问:“那我应该有何反应?” 此人怕真的是神志不清......哎,倒也挺可怜的,看上去这般狼狈。阮软心里生了几分同情。 “我真的是龙王。”老头再一次认真的强调,:“你不觉得惊讶吗?我诶,我是龙王诶,神龙摆首不见尾的哦,有多少人想要找到我都找不到的哦,心动不定哦,别人都说我是浪里老白龙哦!” 阮软抿了抿唇,然后从荷包里拿出所有的银子,“伸手。” “嗯?” 阮软拉过他拿着扇子的那只手,只见指甲缝里头满是黑漆漆的污渍,她叹了口气,道:“这些银子你拿去买些衣裳鞋子,剩下的再买点吃的。快去吧......” “我说我是龙王,你竟然当我是乞丐?”老头眸色一动,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里满是震惊,生气,不解,各种情绪交叉在一起。 “额......”阮软摸了摸鼻子,“那,,,你把银子还给我?” “你......”龙王哼了哼,“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你这女娃,哼!” 傲娇的扬起下巴,他生气了呦。 脸上摆出倔强的表情,手里却将银子塞进怀中。 倒是有意思。 此时阮软还在想着红漾的事情,不再与他多说,绕过老头低着脑袋往前走,正想着对策。 身后的老头又“蹭蹭”地跑上前,双手张开,将人拦住:“别走。” “我没钱了。”她摊开双手。 老头鼓着腮帮子轻哼一声:“我不是问你要钱。” 那是要干什么,阮软不解。 他舔了舔唇瓣,旋即又将手中的酒壶打开往自己嘴里倒了口,惬意的砸吧了下,然后道:“我从来不白收别人的东西,今日既然收了你的银钱......” “没关系的。”阮软道:“这也不算白给,只要你日后生活的好好的,别给社会添乱就行了。” “不行!”老头倔强摇头,“既然收了你的钱,那我便要还你......” 顿了下,继续道:“这样吧,我收你为徒,日后只要你能孝敬我,我便将这毕生所学全部授予你如何?” 他自信满满的仰起头,竖起耳朵,仿佛已经听见了女娃的回答。他是谁?他可是名震江湖的龙王,身怀绝世医术,基本上没有人能敌得过他! 可是呢,此人行踪飘忽不定,甚至江湖上有传闻他已经死了。毕竟年过古稀了,长时间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大家都胡乱猜测起来。 民间有个传闻,说是吃了龙肉之后变回起死回生。从前有人看见老头割破手指,将血液滴在病患嘴中,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居然活过来了! 这件事被人看见后,便开始传出老头是龙的化身的话来,说他的血能起死回生,说是吃了他的肉必能长生不老! 可是谣言出来后,神医老头便开始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日子,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时候又有人说了,这老头其实是个龙王降临人间,偶尔出手救一下凡人。 议论纷纭,真真假假,当谣言传的久了,人人都称老头为龙王。 他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想要拜自己为师的人数不胜数,想要找他救治性命的人更是能环绕国都一整圈! 所以老头认为面前的女娃肯定会欣喜若狂的吧!可是......一秒,两秒......一分钟后。 阮软的眼里除了同情没有任何其他惊喜之感。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女娃娃?”他忍不住又唤了声:“我说我要收你为徒。” “哦。”阮软点头,随后又摇头,“对不起,我觉得我可能不想当你的徒弟。” 从头到脚看了遍龙王,阮软道:“要不你还是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买点吃的吧。”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不是乞丐!”老头红着脸道。 他真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王呀!龙王哎! “嗯。”她点头,“就算是龙王也要吃饭的哟,快去买点吃的吧。” 对了,此人怎么会来花玄楼里面呢? 阮软好奇的问:“你是这里的人吗?” “不是。”老头颇为傲娇:“我只是今天过来竹林里睡觉乘凉罢了。” “你怎么进来的?” 老头傲娇的笑,将酒壶挂在腰间,对阮软抬了抬手:“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只见他突然撩开衣摆,右脚脚尖点地,只眨眼的瞬间,此人突然身若蛟龙般腾地而飞,那抹灰色的身影悄悄然穿梭在竹林间,围着周边的竹子在空中跑了一圈。 只见人动,脚尖时而点上竹身,可是那竹子却纹丝不动,只有枝丫上的叶子微微晃荡,如同被风吹过。 身若蛟龙,飞鸟凌波,快的让人捕捉不到行踪! 好厉害的轻功,和苏羡都快有的一拼。阮软站在原地发愣的看着他,直到老头从空中飞到地面站好,抽出腰间的酒壶喝了口,道:“小女娃,这下相信我是龙王了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一章,就赖着不走了 会轻功的就是龙王吗?阮软不明白这是他的一个称号还是自己幻想着他是一条龙。此人如以轻功进入花玄楼,可见了得。 阮软拱手:“阁下好轻功。” “那可不。”挑了挑眉头,老头骄傲的笑:“我会的可不止这些。” 他走到中毒男子的身边,嘟着嘴巴哼了几句,而后蹲下给他探了下鼻息,道:“没气儿了。” 无妨。他从怀里掏出牛皮长包放在右手摊开,只见里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粗短不一的银针。 也不知扎到男子的哪个穴位,那人既然止不住的踌躇起来,双眼往上翻露出白花花的眼球子。 老头熟稔的拔出银针,又从腰间掏出个被泥包裹的药瓶,从里头取出黑糊糊的药丸塞进男子口中。 接着,那男子突然坐起来,哇的一声吐在地上,各种恶臭味充斥竹林,阮软下意识皱眉捂住口鼻。 男子猛烈的咳嗽,方才扎过针的地方全都冒出黑血,过了会,原本中毒发紫的唇色也逐渐转为水色。 起死回生?好厉害的医术。 等到男子开始哼吟,老头笑了笑:“怎么样,这下相信我是龙王了吗?此人虽然中了毒,表面看似无药可救,实则心脉尚存,只要将其体毒逼出,倒也能保住一命。” 只不过地上的男子算是废了,日后行走说话都成问题。这仅仅是能保住命而已,其余的看他自己造化了。 阮软眨了眨眼,谦虚问:“请问何为龙王?” 老头噎了噎,原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称号的含义啊。果然之前把自己当做乞丐了。 鼓了鼓腮帮子,回道:“这都是江湖上一些人给的虚名罢了,其实老夫只是个行走江湖的郎中,身上有几分医术。只是如今年过古稀,想要找个徒弟衣钵相传。” 他指了指阮软,道:“我觉着你这女娃娃就不错。” 何以见得。 阮软摇头:“其实我对学医没什么兴趣,我得志向不在此。” 老头愣了,他这是医术可是不少人都想学的,别人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自己的眼中,可是这小姑娘却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觉得有种偌大的挫败感。 忍不住问:“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阮软认真的想了想,道:“当一条咸鱼。” “咸鱼?你这女娃娃,我们都是人,怎么能去当咸鱼呢?不行不行,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志向?” 于是阮软又认真的想了想,她得理想是什么?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说了两个字:“赚钱。” “这?还有呢?” “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你这女娃娃......”老头竖起大拇指,“有志向,人这辈子要是没钱岂不是什么都买不起。” 说着,从怀里掏出银子来递给阮软:“快拿着,就当是师傅给你的见面礼。” “......”阮软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刚刚我给你的那钱吗?” 这...... “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现在这是师傅给你的见面礼,快接着!”老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阮软瞅了眼地上还在轻微抽搐的男子,然后又看了看老头,看门见山道:“我不想拜你为师。” “为何?” 她淡淡道:“没兴趣。” 说完便绕开面前的老头往前走,熟料那人一口一个好徒儿跟在她后面,“你没兴趣没关系,我对你有兴趣。好徒儿,你跟在我后面想学啥都可以。你不是说想要赚钱吗?我帮你嘛。” “你看看我,年过古稀好长得这般英俊,说明我懂的保养之术。这样,若是你能拜我为师,我便叫你如何永葆青春!” 花玄楼出现这样奇怪的一幕,阮软姑娘身后跟了个乞丐模样的老头,手里拿着蒲扇轻轻摇着,同时一口一个“好徒儿好徒儿。”的喊。 有人便问阮软此人是谁。 还没等她回答,那古里古怪的老头便摇了摇扇子挡在阮软面前,一脸谨慎:“我是她好师傅,她是我好徒儿。” 阮软:“......” 半途中正好遇见觉星,他走来还没开始问,阮软便让他弯下腰来。 不知在其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双目冒出疾恶如仇的火焰,“我这就去办。” “嗯。” 觉星顾不得乞丐模样的老头是何人,此刻径直往竹林走去。 居然有人要对阮姑娘图谋不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走到竹林,果然看见那猥琐男人要死不活的靠在竹子上。 即便如此,觉星还是忍不住给他来了一脚,随后拉起他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将人背了起来。 “呵,若不是留着你有用,我保证会将你打残。”觉星愤愤的说。 夜深人静,月光清冷。 阮软坐在自己的“哈哈阁”中,桌子对面的老头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白衣素净,身材修立,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可他动作却并不文雅,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虾,面前的酒壶树立着,刚好低头就可以品尝到里头的美酒。 阮软看他风卷残云的吃完整张桌子上的食物,不免惊讶道:“你是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 “两天而已。”他摆出两根手指头,“老夫睡了两天啦,现在才觉得饿的慌。” “睡了两天?” “可不是。”老头正在与鸡腿作斗争,说的话含糊不清,道:“前几日在丛林中发现一株新的草药,于是自己便尝了口,当时吃着没事儿,不料待我到竹林后便直接睡了过去,整整两天啊!” 他啧啧嘴:“要不是被饿醒了,说不准我还在睡。” 阮软还以为他是喝醉了酒才会躺在大石头后面,原是试尝药材。 敬业精神可歌可泣。阮软对面前的老头多了几分佩服,道:“那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她将人带回来后还请他去沐浴更衣,接着又备下这桌子食物招待,已经仁至义尽。 此时,老头吐了嘴里的骨头,挑眉问:“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要赖在这儿不走了?” 阮软摆手:“并无此意。” “你这女娃娃!怎么能说没有这个意思呢?我这幅样子莫不是表现得不明显?”他哈哈笑了笑,说道:“诶,我还真的就是赖着不走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二章,其人之道 阮软满脑子的问号,呆呆的看着他,像是被雷劈后傻了似的。 老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软。” 他摇了摇头,这小姑娘看起来性子不软弱呀,怎么叫阮软?绵绵无力,读起来不得劲儿啊。 他道:“我真名唤做休渡,你可以叫我休师傅也可以叫我渡师傅,但是最好的还是叫师傅。还有,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换个名字呀?比如说......阮大强,阮坚强,阮猛虎,阮暴龙?” 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这个“阮”字不好,不如你跟师傅姓,咱叫休坚强如何?” 阮软:“......” 见她不说话,休渡师傅意识到话语有些过了,毕竟姓名都是父母取的,他一个师傅真的能胡乱改攥? 便道:“阮软倒也不错,读起来朗朗顺口啊!放心吧,只要徒儿自己的选择,师傅都是支持的。” “谁是你徒弟。”阮软直接明确的说:“我并不想认你当师傅。” “为何?” “没有为什么。”阮软食指扣在桌子上,“因为我心里不愿,所以就是不愿,硬要我说些什么来我也不知道如何说,反正就是不想。” 老头眸子眯了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小姑娘已经站起来礼貌的说道:“你先吃着,我还有事先走了。今日夜色已晚,你可以在隔壁的房里住下,明日再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老头将手中的鸡腿放在盘子里,嘴里咀嚼着鸡肉,双目露出坚定的光芒。 这小丫头倒是随心所欲,别人求不来的事情在她这里则是只看自己喜欢不喜欢。 老夫势必要收你为徒! “清风居” 阮软回到房内却并未看见苏羡,整整一天都没看见他的影子也不知跑哪去了。 洗漱完正准备躺下,突然听到敲门声。 “阮姐,是我。” 觉星站在门口小声的说道:“天色已晚,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开始行动了?” 阮软打开门,看了眼觉星后背上几乎奄奄一息的男子,冷声道:“送过去吧,记得要悄无声息。还有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苏羡,毕竟是女人家的争斗,他说是掺合进来就没意思了。” “阮姐放心。”觉星道,“只要主上不问,我便不会说出去的” 阮软点头,看着觉星背着男人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之中。 她最擅长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却也不愿变成那种不择手段的恶人。 此番,觉星会在红漾的房中放置迷烟,到时候她便毫无意识的安然昏睡过去...... 正在这时,红漾闻到一股子清香,还未来得及琢磨细想,脑袋会翁的声失去意识,她旁边的丫鬟在旁边惊呼了声,旋即倒在地上。 觉星收回窗户上的眯眼,走进房内将地上的红漾抬到床上,随后再将背来的猥琐男安置于她的身侧。 见两人同床共枕,觉星摸了摸下巴,觉得还有些不够。 于是取来画笔,沾着红色的鸡血涂在男子的脸上,看上去就跟死不瞑目般。 第二日。 红漾是被丫鬟的一声尖叫吓醒。 不悦的皱起眉训斥:“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小,小,小姐......你快看......” 丫鬟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指向床内侧,那里正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两只眼睛往上翻着露出白眼球! 红漾顺着丫鬟指的方向看过去,当时脸色变得铁青,慌不择路的掀开被子往床下滚,双手撑着地面有些发颤。 “小,小姐!”丫鬟赶紧将她扶住。 “扶我起来。”红漾被那人吓得不轻,声线都在发颤。 抖着小腿走到床边上,仔细一看,此人是她派去侮辱阮软的男人。这是在街头找来的蠢货,给些银两说些好话,他便信了,因为自己不仅有钱收,还有女人玩呢。 可她明明给这蠢货喂了一颗毒药,一个多时辰后便会毒发身亡......此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床?莫非是阮软?她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了? 找人侮辱她,毁了她的一辈子而已,这些都是计划好的,她还以为自己的奸计会得逞呢。 红漾眸中闪过狠色,对丫鬟道:“你去探他的鼻息。” “小,小姐,我不敢......” “没出息的东西。”红漾面部表情狰狞,一把揪住丫鬟腰间的软肉,狠厉道:“快点给我去!” 丫鬟吃痛的低呼了一声,挪着脚步,颤颤巍巍的往前走,可身后突然被人推了下,最后踉跄的趴在床上,伸出手探了下男人鼻息,惊讶道:“还有气......” “没死?” 红漾同样感到错愕。 此时丫鬟惊呼道:“他的胸上还贴了东西。” 是一张字,上面写了几个字:“物归原主。” 呵,好一个阮软!红漾将那纸撕的稀碎扔在地上,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没好气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嗯啊的说些什么,但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来,口水还不断的从嘴角流下拉着丝儿。 红漾一阵恶心,看着他满脸的血渍再加上恶臭味,想起昨夜竟是与这样一人同床共枕,不免有些反胃。 “小姐,这,这,这怎么办?”丫鬟话都说的不利索。 “扔了。” “可,可,可,现在是白天呀。” 这么大一个活人从小姐的房里抬出去,难保不会惹他人疑心。 红漾咬牙:“去找些化尸水来。” “是。” 丫鬟低头出门,不料刚将门打开,面前一道巨大的黑影将她笼罩住。一群男子双手环在胸前好奇的往里头张望,双目炯炯。 “你,你们!”丫鬟惊讶不已,“你们怎么能这样......无礼!” 觉星带着一群男子站在门口,垫着脚往里面看了看,啧啧道:“姑娘,这不能怪我们私自闯入啊。方才楼里出现了一个刺客,我们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翻进了你们家小姐的院子里。” “为了红姑娘的安全,我们就只能也跟着翻进来啊!”觉星面不红心不跳的胡扯,并道:“那刺客莫不是已经潜入了厢房中?我们也无法顾及这般多了,快让我们进去保护红姑娘!” 说着,朝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三章,老相好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几人上前将丫鬟架起来往外抬去,因着嫌她吵闹,直接捂住她的嘴来。觉星此刻狡黠一笑,大大方方的带人进入,并道:“红姑娘对不住,我们这也是秉公办事,切不能让刺客伤到您。” 他这般说着,环视四周。 “放肆!” 金绣丝纱帐内传来带着愠怒的女声,觉星看去,慢条斯理的作揖道:“红姑娘,例行公事,烦请行个方便。若是刺客真的潜藏在某个角落里,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我的闺房里并未有刺客,反倒是你们这群莫名其妙的人不守规矩的闯入,待我禀了主上定你们的罪!” 觉星不卑不亢,“今儿个就是定罪我们也认了,为了花玄楼的安危着想,今日就算是搜遍各个角落,主上也不会怪罪!”语言强势,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红漾有些心慌道:“我这没有刺客!” 帘帐随风漂浮,她坐在床上满头大汗,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热的。 觉星不再回应她的话,回头对众人道:“搜。” “你好大的胆子!”红漾一巴掌拍到床上发出闷响声,咬牙切齿道:“若是今日没有搜出什么刺客来,我定要你们好看!” “搜。”觉星丝毫不畏惧。 厢房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有人在梳妆台前闻了又闻,道:“好香。” “你这小子,让你找人,不是让你问女儿家的香味。”觉星嘴上训斥着,但是却朝那儿走了过去,也嗅了嗅,故作惊讶道:“这不是傲犬身上的香气吗?怎么这里也有。” 那可是追踪迷。 红漾心头一拎,若是被发现她刻意在傲犬身上下追踪迷以此跟踪苏羡......于是连忙道:“那是我常用的香料,之前抱过傲犬,想必留下来些许香气。” 觉星心底冷哼了一声,故意道:“敢问姑娘这香名唤?” “一些不知名的香料罢了,不过是味道好闻。” “哇。”他惊呼,故意不可置信的说道:“原来红姑娘也会用些不知名的香料啊?” 她变了脸色,语气有些怒道:“你什么意思。” 觉星不在意的笑了笑,只道:“外人都说红姑娘吃穿用度都是最为上乘的,只是今日却见您用的是不知名香料,可见也不似外界传的那般,其实红姑娘也是和常人差不多的。” 红漾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他的话是在说自己用的不够好?她还从未被人瞧不起过。 便道:“我用的自然是最好的,这香料虽然不知名,却也是道:“她怎么样?” “脸黑的跟墨水似的,像是要把人吞了。”觉星绘声绘色的描述,接着又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一章,遇见醉汉_180 b/b桌上的葡萄散发诱人的香气,觉月朝那方向看去,而后问道“主上,甜吗?” “还”行字未说出口,苏羡转变了话头字,道“很不错。” “真的吗?”对面的熊天向来都是将葡萄囫囵吞进去,还从未吃过剥皮的,便笑道“给我尝尝?” 苏羡默默指了指未曾剥好的葡萄,“自己拿。” 熊天撇了撇嘴,他也想吃剥好的嘛!小气的苏羡 后院。 秋风飒爽,暗香浮动,金色的桂花一簇一簇的结在枝头,花朵娇小,香味却沁人心脾。 枝头探进长廊中,迎面走来的阮软忍不住上前倾头嗅了嗅,只觉好奇,远远儿的走来倒能闻见那花的香味,可凑近了闻却又感受不到。 “我告诉你,我们家那肥婆根本管不到我!”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来,也不顾前面有没有人,莽撞的扑过去。 好在阮软站的够稳,并未被人心撞到,但也往前踉跄了几步,身形稍许晃悠。 皱眉看去,醉汉是个身材削瘦的男人,五官平平,可就是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里,涌动着一抹让人厌恶的猥琐。 “小娘子,让爷抱一抱。” 他浑浑噩噩的对阮软张开双手,道“爷有钱,你给爷亲一口,爷给你大把大把的银子,快过来。” “诶呦,我的大侄子。” 这时,有一青绿衣着的中年男子撩着衣摆跑过来,他的五官堆积在一起,嘴巴很大,张来时快有小碗口那般,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很是尖细。 阮软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大侄子。”男人走过来便将醉汉扶住,“你可莫要调戏错了人,你对面的可是一名男子啊。” 阮软照旧黑衣飒飒,长发高束,用的是根集市上购买的木簪,长眉刻意画的上挑显得些许凌厉,手持玉骨扇,增添几分风度。 见面前俩人只是微微睨着,似是打量。 那醉汉用力掰开男人的手,浑身突然摆动闹腾起来,“她就说个女子,明明生的一副女相,就是应该来服侍本大爷的。” 男人吓得立马捂住醉汉的嘴巴,在他看来,面前的人衣着不凡气度翩然,定是位富家的公子哥。 阮软只觉好笑,道“照你的意思,女子都是为了服侍男人?” “自然。”醉汉抖着腿,“我母亲嫁给我爹是为了服侍他,我嫂子交给我姐夫是为了服侍他。我老婆嫁给我就是为了服侍我,所以女人天生就是一个下贱的胚子。” 他甚至高傲的扬起下巴,并不觉得自己说的又何过错。在他的眼里,女人就是下等的,而他们男子唯我独尊。 阮软倒是没有生气,问道“那你是谁生的?” “我母亲。” “呦,原来你还有母亲啊。”阮软说完又状似失言,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脑袋,直笑“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就算是你也得有人生出来才对,难不成还要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你也不是猴子嘛。就算你口中的女人是下贱的,你不还得从她们肚子里出来吗?” “自然,你多高贵一人,自是忘记了,况且当时那班小的年纪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可是您现在已经长大了呀,脑子看起来也颇为伶俐” 阮软顿住,看着他笑。 醉汉被看的竟然有些毛骨悚然,呆愣愣的问“然后呢?” 阮软摇开扇子轻轻扇了扇,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切记,日后你的孩子定要自己生才好,莫要找女子。” “我,我一男子,怎可生孩子!” 醉汉虽然喝多了,但是脑子还有些神智在里面的。 阮软摇扇,“非也,非也。你口着的女人不都是下贱的吗,怎么能让孩子从她们的肚中出来呢?要我说,您高贵着呢,就该自己生孩子。” 醉汉被她的一席话绕进去了,竟然还真的问“那我如何生孩子?” 想了想,她笑道“试试当太监吧,我觉得你很适合。当然,当了也不一定能生到孩子,他若是不体验一把,你这辈子可不就荒废了?” 言下之意,你不配当个男人。 “什,什么意思?”醉汉疑惑的扭头问旁边的叔父。 “她明显的,用阴阳怪气的言语骂你,你莫要在说了。” “好啊,你居然敢骂我!”醉汉怒了,伸手指着阮软的鼻子,“有本事你给我再骂一遍。” “我骂的是人,你嘛不想骂。”阮软不屑的笑,摇了摇头。 你是畜生,我连骂都懒得骂。 对面的人脑袋转不过弯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他骂的是人,现在不想骂我,说明什么呢?” 旁边的叔父提醒“大侄子,说明你不是人啊!” “去你的,你才不是人!” 这位大侄子一点儿也没有晚辈的模样,伸手一把薅住男人的脑袋,将他头上的那顶帽子都给扬飞了去。 “不得了了,居然敢骂老子!”醉汉用力抱住叔父的脑袋往地上摁,“你不过是个落魄户,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敢骂我,今天真是不想活了吧。” “大侄子大侄子”那人的脸被摁在地上,“不是我骂的您,是对面那个男人!” “他都说了没有骂我,他不骂人。” “所以再说你不是人呀!” “你居然又骂我!谁不是人?啊?”抓起那人的脑袋往地上摁了摁。 他思绪浑噩,只能听见“你不是人”这几个字。 “她骂你不是人!” 她骂我?她是谁?醉汉突然蹭的站起来看向前方。 哪里还有人? “人呢?” 怎么不见了? “在,在,在你后面。”地上的人艰难的说。 转身,指着阮软的背影道“站住!” “怎么?”阮软回头,长眉微微皱着。 “你刚刚是在骂我,对吗?” 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话里的不对劲。何须旁人来亲自与说?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骂过我,呵,小子,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醉汉揉着拳头走过去。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四章,狗男人 阮软像是已经料到结果般,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平平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什么,苏羡呢?” 觉星狡黠一笑,“你想主上了?” “什么啊。”阮软红了红脸,:“我昨夜回来的时候不见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所以好奇的问了一句。” 觉星摇摇头道:“您都不知道的主上在哪,我们怎么会知道?” 而后补了句:“兴许在竹林间练剑?” 阮软也这般估摸着,可若是练剑,寻常这时也该回来沐浴更衣了,那人作息时间很是规律,就没见紊乱过的。 疑惑着,同时坐在院子里吃了三个包子,正打着嗝,突然看见苏羡风尘仆仆的从院外走来。 径直走向阮软并且拉住她的手,道:“睡觉。” “啊?” 阮软迷迷瞪瞪的被人抓到房间中,苏羡连衣裳都未褪去,直接抱住她躺在了床上。 “大哥,我刚刚才睡醒。” “嗯。”他脸上露出些许疲倦之色,闭着眼道:“陪我睡一会。” 阮软默言,一动不动的窝在他怀里。本就睡到自然醒的她现在毫无睡意,静静的看着他。 眉宇清淡,鬓若刀裁,俊美无铸的脸颊堪比谪仙。但是与不染世俗的仙家不同,高冷的苏羡偶尔也会耍小孩子气,喜欢让人哄着她。 想到这,阮软轻轻勾起唇,左手悄然伸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恶作剧的说:“乖,以后爸爸疼你。” 他已然深睡,毫无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阮软无聊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时而无意识的捏了捏,正干瞪着眼发呆。 “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吧?”清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阮软抬头正好撞进苏羡的那双深邃眼眸。 像是漩涡似的将人吸进去。 “什么?负什么责。” 苏羡垂眸,目光落在胸口的那双小手上,“你刚刚......” 在捏我。 阮软下意识缩回手,舔了舔唇道:“意外,我刚刚发呆来着。” 小手在做什么与我无关。 苏羡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松开她后坐起来理了理衣服,道:“昨夜我一夜未归。” “哦哦。”阮软点头。 苏羡看着她,难道你不关心我去哪儿了吗? 两人静默看了会,苏羡问:“你不好奇我去做了些什么吗?” “不......”接受到苏羡凌厉威胁的目光,立即将话头子转走,道:“不可能不好奇。” 露出标准的狗腿子讨好笑容,“请问苏大哥昨夜去做什么了?” “我让你问你才问,”他挑眉:“这般说出来也便没了意思。” “苏羡!” 敢情你搁这里逗我呢。 阮软有些气恼,眼珠子转了转,莞尔一笑:“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说完准备跳下床,不料被他拽住手。 苏羡将人拉到怀里,就像是抱小孩儿似的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委屈:“你不关心我。” 很奶的撒娇?阮软最是受不了这个,有股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然后说姐姐疼你之类的流氓话。 但好在理智尚存,忍住了心里的冲动,温声道:“我关心你。” “若是你真的关心,为何连我一夜未回都不知晓?” 他低头质问阮软,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阮软扶额,这件事定是觉星与他说的。早知道就不问苏羡的行踪了。 “我这不是昨夜睡着了吗?昨天处理了好多事情太累了。”阮软好言好语的,道:“其实我昨夜一直觉得睡得不对劲呢,原来是因为你没回来啊。” “所以你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声音低磁,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挠着。 他将人抱的更紧,耳鬓厮磨,两人此时都没有继续说话,静的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汪汪汪!” 正此时,傲犬一爪子推开房门,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床上两人。 “滚。” 苏羡言简意赅,一个字里头透着怒气。 “汪!”傲犬毫不示弱,此刻竟然大叫着跳上床,颇为凶狠的将一爪子拍到苏羡的脑袋上。 静默...... 阮软未等苏羡发火,一把将那狗抱在怀里,赔笑道:“它就是条狗,你千万别怪它,饶了他这一次,就一次嗷。” 苏羡咬牙,看着原本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此时竟抱着一条狗坐在床的另外一侧,心里竟然生了几分的妒意。 偏偏那只狗还颇为骄傲的伸长了舌头,将脑袋挨着阮软的怀中。 呵,这是条色犬。想当初它可是对自己百依百顺,从来不敢大声吼叫。如今居然忘了谁是主子。 “汪~”傲犬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好像在对阮软说,你看,苏羡正瞪着我,好凶啊。 可它忘了,是谁先动的手。 苏羡发丝略微凌乱,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水波潋滟,似是有些受伤的神情,如画的墨眉微微蹙着,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 只见他轻轻吸了口凉气,扶额道:“疼......” “头疼吗?”阮软关心的问。 看了眼怀里的傲犬,这家伙体型肥硕,之前更是能以一狗之力将人扑倒,若它刚刚那巴掌真的使了大力气,确实能够伤人。 顾不得抱住傲犬,将它放开,阮软挪到苏羡旁边关切的问:“看给我看看,不会被打出脑震荡了吧?” “不知道。”苏羡语气绵绵,顺势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给我揉一揉。”他语气愈发虚弱。 这般妖冶公子躺在自己怀中,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足以让任何女子心疼。 “哪里疼?” 苏羡握住她的小手,摁在自己的额头上,:“这儿。” “汪!”傲犬实在忍不住了! 明明刚才它可以使用很大的力气!苏羡,你个狗贼!居然敢污蔑我? 边叫着,傲犬作势又要跳过来给苏羡一巴掌,可右前蹄子已经抬起来了,看见阮软突然瞪过来,并且训斥道:“傲犬,不可以伤害别人。” “汪......”委屈。 “是你先动的手,我全都看见了。”阮软道:“再这样以后不给你挠痒痒了。” “汪......”傲犬怏怏不乐的跳下床,回头看了眼苏羡,只见他眼里泛着丝得逞。 “汪汪汪!”狗男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五章,脑症荡 “还疼吗?”阮软扒开他的双手细细检查额上,雪白的肤上确实泛着一道红印,“我给你吹吹。” “好。”他任由阮软轻轻的吹着,甚是享受。 她心疼的说着:“哦哟,这要是脑震荡该怎么办呀?” 苏羡抬眸:“何为脑震荡?” “就是脑子里一直在荡。”阮软胡说道:“大概就是脑袋受到重击后忘记的一些事情吧。” 会出现短暂的失忆状态。 苏羡突然开口道:“不会。”顿了下又郑重的看着她:“我不会忘记你的。” 阮软呼吸一滞,“我和你是有多大的仇啊,要这样一直记着我。” 苏羡表情凝了片刻,然后笑道:“所以我会一直记住你,你跑不掉的。” 好家伙,这是不让人跑了。阮软笑了笑,“说不准哪日你就把我忘却了,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 朱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人打断。 “咳咳咳!”觉星站在门口,目光飘忽不定,脸俊些许发红。他并不是刻意打断两人的浓情惬意,只是现在有事禀报。 “等会儿。” 阮软对他道:“你们家主上受伤了,我给他擦些药。” 说着,从床前的柜子拿出药箱,在里面找完一番后拿出只白色的瓷瓶看了看,取出瓶塞坐在苏羡面前:“把头仰起来。” 苏羡吞了口口水:“那是断魂散......” “哦?” 明明上次给自己敷药的时候拿的就是这白色的瓶子啊。阮软索性将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全部摆出来,竟是有十几个白色瓷瓶,她。从中挑了缀着梅花纹,“应该是这个吧,上次我受伤时,你便拿的是这样的白瓶子。” 苏羡吸了口气:“这是封喉锁。” “啊?” “只需服下一指甲盖,便会像是被人锁住了喉咙,十声之后毙命......” “啪嗒。” 手中的白瓷瓶掉在床上,阮软张了张口,旋即。又从旁边拿出瓶颈上缀着桃花,杏花,兰花等各种图案的瓷瓶。 “这些呢?” 总有一个是医治腰伤的药吧。 苏羡静静的看着她,缓缓总结道:“都是毒药。”你怕不是想害死我。 阮软瞠目结舌,“大哥怎么在房间里放这么多毒药?你是想毒死谁呀?” 他依旧看着自己。 阮软:“......”就当她什么也没问吧。 此时苏羡从众多药瓶拿出一只带有梨花图案的,递给她:“这个可以医治。” 阮软接过,从里头倒出些晶莹的药水来抹在指尖,闻上去有股淡淡的花香,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若是我下手力道大了,你要知会声。” “嗯。”他声音软软的哼了声。 指尖上的药涂抹在额上,给人冰冰凉凉的感觉。 站在门口的觉星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在涂药,关切的问:“主上这是怎么了?” “刚刚被狗打的。” “被,被狗打的?”觉星震惊:“哪只狗如此大胆,居然敢动主上的脑袋?” “汪汪汪!”傲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正得意的汪汪叫。 昂首挺胸,气势如虹,仿佛要昭告天下人,他是打败苏羡的王者。 阮软禁不住有些想笑,尤其是在看见苏羡暗沉的脸色时,黑的像是墨水,忍不住安慰道:“它是一只狗,莫要与它计较。” “我没有。”苏羡微微别开脸,眉宇间带着稚气。 “好好好,你没有。”阮软像是老母亲哄小孩似的,将他脑袋掰正,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一丝不苟的涂好药膏:“别动,把药上好了。” 苏羡微微抬起下巴,长而浓密的睫毛往上卷曲,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睑处落下片浅青色的阴影,像是瓷娃娃一样精致。 阮软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竟是比丝绸还要光滑,好奇问:“你平日里可用过什么护肤品,怎的觉着面部如此光滑?” “不曾用过。”他道:“若是每日练功,不仅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还能使肤色变得更加通透。你若也想如此,可以每日清晨与我......” 话还没说完阮软立马扯开话题:“那什么,觉星还在外面等着呢,别让人等急了。” 她可不愿在天刚刚蒙蒙亮,公鸡开始打鸣的时候就起床。 苏羡知道她是个懒性子的,也便惯着,自己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到门外去,问觉星道:“何事?” “主上......”觉星欲言又止,抓了抓脑袋说道:“其实,其实,其实我是来找阮姑娘的?” 双眸骤然冷却,攒着千年寒冰般的冷漠,声线也更加冷硬道:“找她何事?” “嗯.....一些不能说的事情......”觉星记着阮软的嘱咐。 她与红姑娘的较量不希望让苏羡也参与进来,否则一点儿意思都没了。 他们二人有何秘密,竟是连我都瞒着。苏羡胸口有股异样的感觉,冷漠道:“你们近日倒是走得近。”言语间不难让人发现其中的酸味。 觉星硬着头皮:“主上......其实这件事” “是我不让他说的。”阮软理着袖子走出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心里装着的东西,怎么可能全都晾在外面。你平日里不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吗?” 苏羡默言,眉头紧皱。 见状,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之所以不让你知道,都是为了你好呀,你要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 “你当我是小孩儿?”苏羡一把搂住阮软的腰身,将人禁锢在怀里,眸色魅惑,压低声音问道:“说,究竟有何事瞒着我?嗯?” 是蛊惑的味道,尾音逐渐压低,牵引着人的思绪。 阮软半推不成,低垂着头道:“你放了我。” “不放。” “你真想知道?”阮软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双眸潋滟:“难道我一辈子都要受你的控制吗?就能正常的与人交往,连我心里在想什么你都要控制,是吗?” 水波流转的眸中,几滴晶莹的泪水摇摇欲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二章,墨寒珏_183 b/b“你,站住。”阮软轻飘飘的说着,下巴微微上扬睨着他,丝毫不见慌乱,“你可知道我是谁?” 约摸五米开外,醉汉站定,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哈哈哈哈,你居然不知道?”阮软颇为猖狂的大笑了几声,双手插在腰间道“我告诉你吧。” 什么? “我是你爹。” 男人下意识答“我爹不长这样。”旋即意识到她又在骂自己,气红了脖子,怒吼“我才是你爹!” 可此时阮软已经拔腿就跑,消失的无影无踪。醉汉往前用力追去,几步路后压根连个人影都没有再看见。 气的一拳咋在走廊的柱子上,自言自语“奶奶的,我爹跑呸是那小畜生跑哪去了?” 几番看前搜寻无果,那地上的叔父爬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到醉汉身边,畏畏缩缩的道“大,大,大侄子,人已经跑了,我,我们也回去吧?” “去你大爷的!我今日还就等在这儿了,我就不信她不回来!” 这叔父摸了摸鼻子,战战兢兢的在一旁不敢说话,他怕那小畜生又抡起拳头砸自己。 此时,阮软躲在走廊尽头的墙后,无奈摇头“现在的小伙子怎么回事儿,才跑了这么几步就跑不动?” 她方才正在铆足劲往前跑呢,结果身后突然没了动静,忍不住好奇又折了回来,在墙外偷偷看来,这才发现醉汉弯着腰气喘吁吁。 哎,就这体力,还瞧不起女人呢。 正瞧着,看见熊天从走廊走来。 原是出来上厕所,正好撞见走廊中的醉汉坐在一旁,而他旁边叔父刚看见熊天的脸,整个人一哆嗦,脑袋恨不得钻进地里。 熊天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两人,昂首挺胸的往前走,正路过他们时,那长胡子的男人就像是感到什么寒意,突然打了个哆嗦。 偏眸看去,熊天阴鸷的眯起黑眸,旋即抬手便领住那男人的领子,竟是将他举在了空中,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吴贪官,老子终于逮着你了!” “吴贪官是谁,我不认识,我不姓吴” “去你娘的。” 将人扔在地上,熊天单膝跪在地上拽住那人的领子,“他娘的,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你告诉那钦差大臣,诬陷老子偷了粮食!老子现在寨子都没了,现在要拿你的命来换!” “不不不。” 吴贪官吓得双眼上翻露出大大的白眼球,口水顺着嘴角下淌,假装大舌头似的说“我不是吴贪官,我姓,啊哦!” 一拳击在他的脸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嘴中的牙混着血水吐在地上。 “我真的不是” “再不承认我就把你的牙全都打断!”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吴贪官神情恢复正常,痛苦的抱拳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但您看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已经得到惩罚了,求求大侠饶我一命吧。” 自从花玄楼耍了钦差后,还将粮草送去救济灾民,这一举动属实打了众官员的脸。说好被土匪抢的粮食,又被护送到了凭民村。 百姓都道吴贪官才是真正的土匪,真正劫粮草的是他。 钦差起了疑心,彻查此事,最后却查出粮草是真的被人所劫,并且有护送的队伍作证。但这群来抢土匪并不是狡兔山的,而是一批神秘人。 吴贪官道“我是贪来着,但是我哪儿敢将那些全部吞下去?本来我是打算贪其中一部分,不曾想粮食还没到仓库呢就被人劫走了。” “那你为何说是我们狡兔山的人做的?” 缩了缩脖子,“粮草被劫的地方可不就离你们那儿最近” 找不到那群劫粮的人,吴贪官便顺势将此事推到附近的狡兔山身上,之后钦差大臣彻查时便带兵前去围剿。 “大侠,若不是我家妹是那钦差的小妾,说不准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如今来絮城投靠我的兄长,本就已经寄人篱下如今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一马。” “放了你?你对我的伤害不可饶恕!” 熊天越想越气,一巴掌呼在吴贪官脸上,打的人脑袋直嗡嗡。 因为他,狡兔山所有人都逃出了寨子,若是他那两个兄弟在估计想要一脚将人剁死。 “大侠,饶命啊,我说的都是真话。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要交给王恒逸王大将军了,只不过听闻他最近身体有恙,还未接手罢了。”吴贪官屁滚尿流的往前爬,“若是你不信,大可去查,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熊天才不管谁接手这个案子,总之他的站姿是被面前这个贪官所害的,现在见到了自然不会饶过。 痛殴了一顿后,发觉阮软一直站在他旁边看着。 他攥着贪官的领子,道“阮” “阮公子我就是在这看着,你若是不解气就继续打。”阮软摇着扇子。 熊天将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再往旁边看去,是个醉昏昏的酒鬼,那人已经抱着柱子睡着了。 “他是你什么人?”熊天将吴贪官扔在地上,指了指旁边的醉汉,“莫非是你儿子?” “不不不,是我侄子。”吴贪官龇牙咧嘴。 “侄子?”熊天拍了拍袖子冷哼,“你投靠的便是他们家?” “是是是。”他跪在地上点头。 “怎么样,寄人篱下的滋味可好受?” 这从前他还是个官儿的时候趾高气扬,谁也看不上,如今落魄了来投靠兄长,自然受尽了白眼,就连他的侄子,这个晚辈都开始欺负他! 活的倒是窝囊。 “大侠,你行行好便放了我一把吧,我保证日后再也不做贪官了!”他信誓旦旦地伸出手,做出发誓的模样。 阮软走到他面前,好笑道“你日后连官儿都当不上了,怎么去贪?” “我”他无力的垂着脑袋,双手撑着地面。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便是尝到了这个滋味。 如今被打他的牙齿松动,头昏眼花的,这真是遭的报应了。 “我且问你,”阮软眯了眯眸子,“你说的那抢粮草的人可是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系了一条红色的丝绸?” 吴贪官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阮软“你,你怎么知道?” 阮软没有回答,突然想起书中的男三来。他是女主的儿时便暗恋的邻家大哥哥墨韩珏,此人乃是邻国太子,儿时流落民间。 干旱少雨,民不聊生。邻边的奸细将粮草运输一事告知给墨韩珏,他便带人来袭,窃走粮食。 至于那手上的红绸带此人每每带兵都有喜好,那就是在自家兵的身上做些标记,以免作战时伤到自己人。 有时候会让人在脑袋上带个绿带,有时会让人在手腕系带子。 书中描述,此次墨韩珏劫粮草时是在腕上系了红色绸带。当大将军王恒逸将人捉拿时。 女主正好当街撞见,认出此人是儿时温润如玉的大哥哥,便心软了,恳求王恒逸将人放了,于是男女主又因为这件事情开始吵架 后来女主背着男主偷偷进入大牢看昔日竹马,却被墨韩珏挟持,并且要挟男主放了自己。 原书里的阮软最大的特点就是优柔寡断,有颗菩萨心,是标准的玛丽苏女主。 想来想来,当时的自己够无聊的,对这种婆婆妈妈的剧情分外喜欢。 见阮软一直沉思,熊天忍不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老大,老大?你在想什么?” “墨韩珏。” “墨韩珏是谁?” 觉月,觉星,还有熊天三人异口同声。 不知什么时候,本在屋内的那群人已经已经出来了,苏羡走在最前面,衣袂蹁跹,手中持着扇子,如玉的脸庞不见一丝表情。 “邻国的人你也认识?”他问阮软,神情稍许诧异。 瞒他不得,阮软如实回答“儿时有个流浪的小孩住在我家隔壁的废屋里,我曾见过几面。” “哦。” 为什么别人能在儿时就与她相遇!心中的气恼一闪而过,但很快又释然了。或许,提早见到的就不是她了 苏羡神情自若,走到她身边道“日后不要与他来往。” 为什么? 看见阮软眼底的疑惑,苏羡认真道“他不是个好人。” 噗嗤笑出声,阮软佯装生气,一本正经的说“苏大哥,君子不应背后议人,你这般模样怕是有失风范啊!” 苏羡曲指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语气竟有些宠溺“胡说。” “是是是,我说错了,您是君子,我是小人。”她笑着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 吴彩一直躲在众人身后不前,低着自己的头颅不敢说话。 身旁的觉月最先发觉她的异样,开口道“你怎么了?” “我,我”她欲盖弥彰似的摇头,“无妨。” “可你的肩膀都在发颤。” “我冷” 觉月皱了皱眉,虽然已经是入秋,但近日天气颇为闷热,何来冷一说。 他又忍不住道“可你的额头冒出了汗。”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六章,戏精 苏羡心尖一颤,竟有几分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将她松开,道:“你别哭,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泪花在眼眶里打晃,她声线有些发颤:“那你是何意?方才不还逼着觉星问吗?” “我算是明白了,阮软就只是个陪睡的工具,不需要有人的思维,也不需要有人的情感,只要在夜里躺在床上就好,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当一个木头人就好了呀。”她语气淡淡,似乎看透红尘一般,道:“我完全懂你的意思。以后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主上您尽管吩咐。” 这般冷漠,眼底毫无之前的机灵与生动。 这不是真实的阮软,她从来不会这般心灰意冷,了无生意的。是我逼的太紧吗?苏羡有些心疼,解释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难道你不是非要问个究竟吗?” “并没有。”苏羡下意识回答。 此时,只见阮软的眼眸突然亮起来,嘴角的微笑再也藏不住了,勾起好看的弧度,就像只小狐狸似的狡猾。 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刚才我可都听见你的话了哦,所以现在我做的事情你不准追问哦。” “你骗我?”苏羡皱眉。 “哎呦,姐姐怎么会骗你这般俊美的男子呢?方才都是我心里的话,但是呢,后来知道你并不是想要控住我的意思,所以心里舒坦多了。”她笑的些许得意,拍了拍苏羡的手臂,捏着嗓子娇柔的说:“苏大哥,人家谢谢你哦,现在人家和觉星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走了哦。” 说着给他鞠了一个躬,狡黠的笑容在眼底尽显。 “苏大哥,再见。”她挥了挥手。 苏羡:“......”她方才的伤心欲绝,心灰意冷,冷漠伤心全都是装的? 阮软就是个戏精。 右手搭在被她拍过的左臂上,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小姑娘的温度。 一阵风吹过,额上的药水开始挥发,冰冰凉凉的感觉愈发强烈,但他却觉得像是有火在上面烧灼似的,不然怎么脸部都在发烫呢? 为什么,她明明骗了自己,却觉得如此......可爱? 阮软,你个,小坏蛋。 刚走到院门口,阮软立马问:“怎么了?” “红漾房里藏人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但她现在就一口咬定是有人陷害,并且找老妇人检查了朱砂痣,以此证明她的清白之身。”觉星皱了皱眉头,道:“我觉得她可能会对您不利,您看我们可否需要出什么计策?” 阮软用手撑着下巴想了想,道:“不论如何,她房里都出现了个人。就算她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安排的又能如何?没有证据,咱就打死不承认。” “哇。”觉星竖起大拇指,“好无赖!” “低调低调。”阮软嘻嘻一笑,“对了,这阵子我会派人盯着点,你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 如今觉星已经出面,想必红漾那头也会派人盯着他。 “阮姐,我......我还有个小事想要问问您。”他搓了搓手,甚是羞涩的问道:“姑娘家倒是喜欢什么样的玩意儿?” 哦?这铁树是开花了? 阮软了然一笑:“怎得,是要送给你的翠姐儿吗?” 觉星挠了挠头,羞赧道:“倒也不是啦。前几日我病着了是翠姐儿一直照顾我,我想着送份礼物过去以表感激。” 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阮软沉思片刻,突然想起道:“前几日小翠说想要件粉色的新衣裳,裙摆绣着花纹的那种。” 觉星眼睛一亮,连连道:“多谢阮姐。”说着便没头没脑的往前跑,准备去布行。 阮软急忙在他身后喊:“觉星,别走,你还不知道她穿什么尺寸呢。” 他回头灿烂一笑:“我知晓的。” 从前他陪翠姐儿去过布行定做衣裳,暗下记着了她穿的尺码。 阮软撑着下巴赞叹道:“真是个好男人啊。” “你在夸他。”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知苏羡已经在身后站了多久。 “对啊。”阮软转身道:“觉星连小翠的衣着尺码都能进记住,这些细节最能给一个男孩子加分。” 苏羡抿了抿唇:“那你的尺码是......” 她谨慎的抱住自己,十分戒备:“管你什么事?流氓!” 说完立马紧步离开。 苏羡皱了下眉,不是,他说细节最能给男子加分吗?为何自己问出来,她却说自己流氓。 女人,可真是难懂。 傍晚时分,觉星匆忙跑进书房,脑袋低低的垂着不敢看苏羡。 怎得他进来这么久也没听见任何吩咐,主上只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手中持着本书。 莫不是他竟然做了些不和主上的事情?细细想了想,除了将红姑娘的那件事瞒着,倒也没有其他的。 心中忐忑的紧,犹豫会问:“主上,属下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 呼......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那是?” “尺码。”苏羡放下手中的书,问:“你是怎么知道小翠尺码的?” 觉星顿时不悦的皱起眉,满怀戒备:“主上,莫不是你也想知道吧?” 难不成要横刀夺爱?就算您是主上我也不会告知于你的。 苏羡淡淡扫了眼,最终垂眸道:“罢了。” “别啊。”觉星道:“您这话说到一半勾的人心痒痒。” 凡事。一旦涉及小翠他便坐不住了,问道:“你真的是想知道翠姐儿的尺寸?” “不是。” 呼。 再次松了一口气,觉星脑海中灵光一闪,“你应该不会是......想要知道阮姑娘的尺寸吧?可我只知道小翠的,那还是我之前听她与布料庄的老板说的呢,那我也没陪同阮姑娘去过呀,怎么会知道她的呢......”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忽略了苏羡那微挑的眉梢。 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苏羡便道:“下去吧。” “主上,你这就让我走了?”难不成是在暗示他什么。 觉星是个直爽的性子,索性开门见山的问:“您不会是想让我去让小翠帮你问阮姑娘的衣着尺寸吧?” “不必。”苏羡揉了揉眉心。 “那您怎么好好的问那些话?难不成真的是对翠姐儿......不行啊,你不能对翠姐儿有非分之想的,她是,她是......” 我的。 不不不。这些话他还是说不出口的,便红脸道:“她打人可凶了,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苏羡吸了口气:“觉星,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很多?” “嗯。”他点头,“翠姐儿说过......” 之后,再三确认过主上对翠姐没有那个心思,觉星这才喜滋滋的走出书房的大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三章,罚字_185 b/b吴彩剜了他一眼,说道“别再说话了。” 觉月登时愣住,她在嫌弃自己话多?往常都是别人说自个儿话少亦或是不没有人情味,性子闷得很,她倒好,让自己闭嘴。 心里哼了哼,懒得多管你的闲事! 他移开目光去,不再言语。 熊天此时已经报复够了,一脚踹到吴贪官的小腿肚子上,问“下次见到本大爷记得躲着走,不然我把你另外半边牙也给砸碎!” “是是是。”只要姓名无忧便可,他连连磕头,说些个感恩大侠之类的话语。 “行了,走吧。”阮软开口道。 众人转身欲离开,只见那吴彩像是逃命似的往前跑,脑袋压的极低。 阮软蹙眉,突然后退到吴贪官面前蹲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吴贪” 怪不得,名字里都带个“贪”字。 阮软有道“你说自己落难后便来投奔自己兄长,你的兄长叫什么?” “这”吴贪官本来想要诹个名字,但瞄到阮软身后的那群人之后,咽了咽口水,如实回答“是吴钱。” “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做吴彩?” “大爷真是神,这天底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他竖起大拇指拍着马屁。 阮软站起来,斜睨了眼旁边抱着柱子昏睡过去的男人,若她猜的没错,此人便是赵丽的丈夫吴球,也便是吴彩的兄长。 好家伙,刚刚还称呼自家娘子为肥婆来着。 人渣。 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厌恶,阮软临走前还不忘记给他一脚,恶狠狠的瞪了眼。 这小畜生不知梦见什么,嘿嘿的笑着流口水,嘴里嘟囔“美人儿,抱抱,抱抱,嘿嘿嘿。” 酒囊饭桶贪恋美色,赵丽那般慷慨热烈的女子,嫁给这种人倒是委屈了。 阮软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自个儿已经决意此生不婚,因此不会被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束缚住。 夜深人静。 阮软坐在床上看着话本子,旁边的苏羡已经躺下,几番翻转后慵懒的撑起脑袋对着她,“为何还不睡?” “习惯晚睡。”她敷衍的说道,正对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男女主人公已经相互拥抱在一起,准备述说情肠。 可下一秒,手中的书本突然被人拿开,苏羡将其压在自己的枕头下,并且将阮软的脑袋摁在自己胸膛前,抱住。 “你干什么?”阮软不满的推搡他。 “睡觉。” “还早呢。”她嘟囔,“我把下一章看完就睡。” “那男子对女子说自小便喜欢他,于是女子流泪了。”苏羡闭了眼毫无感情的说。 阮软震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而且还比你看得快。难不成你以为我每日手中的书籍都是兵法经文么? “你也喜欢看嘛?”她问。 苏羡突然睁开双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涌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水波潋滟,染带着魅意,声音低哑蛊惑人心“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晚上不睡觉的话,应该做些什么?” 他就像个迷人的小妖精 结结巴巴“什,什么?” “小软这般冰雪聪明”他说着向前凑近,“你不知道吗?”尾音往上挑着,将人的心撩拨的痒痒的。 阮软呼吸一滞,立马闭上双眸,“啥也别说了,我困了。” “真的?” “别和我说话,我已经睡着了。” 苏羡轻笑了声,如同空山碎玉般好听。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阮软,直到天明从前以为自己是个能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直到遇见她之后,苏羡发现他居然在恪守君子之道。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她不愿的事情,自己便尽量克制着。只有阮软呆在身边,就好。 几日后。 小翠与吴彩正在院子里绣花,对面坐着正在练着大字的阮软。 不管在哪里,须得精通那地的文字。阮软每次拿到书信时都说自己不认得,这么大个人,不免有些臊皮。 好在自身是有些文学底子在身的,毛笔虽然不易,字体也颇为繁杂,但万事总需得有个过程, “小阮,你这苏与羡两个字已经写了快到百遍了”小翠放了手中的活计提醒。 阮软揉了揉略显酸痛的手腕,道“羡字笔画多,能帮助我练字。” 小翠捂嘴笑了,“估计是主上罚你吧。” 阮软愣了,“你怎么知道?” 以前觉星颇为顽皮,打骂对他来说都不管用,于是苏羡便罚他抄字。后来他又发现,这法子可不仅仅只对他一人有效。 花玄楼其余的兄弟们听到罚字,立马像只蔫了的茄子。 “哎”阮软拨开额前的刘海,说道“怎么说呢,我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院门里的那颗杏子树,便随口道明年七月份说不准可以看见杏子长到墙外面去,结果苏羡便差人把那棵树拔了。” “还说什么让我将他的名字抄上百遍,免得日后出去连花玄楼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你说他是不最近看我不顺眼?” “虽然我不认得字,但是我知道他叫苏羡来着!” 阮软直叹气,“唯男子与苏羡。” “咳咳咳。”小翠使眼色。 “好养也”阮软拖长了声音,露出官方的笑容转身看去。 原来是苏羡的小跟班,觉月。 揖了揖,他便在小翠旁坐下,道“家弟近日患了风寒,正在床上闹脾气,说是不吃药。” “那孩子” 不出所料,翠儿立马牵着裙摆站起来,忧心忡忡道“我先去看看。”顾不得说其他,小跑着赶过去。 她走后,觉月与吴彩就隔了一个位置,相当于坐在一块儿。 他故意忽略吴彩,看向阮软道“阮姐,你可知那日云妖公子托我向主上说了什么?” 她问“什么?” “云公子说,红杏总有出墙的那一天。他势必要将你娶到。”觉月不急不缓的说,“主上最不喜欢的就是背叛二字,故而对他的话颇为在意。”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喜欢你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 阮软躺在美人榻上看着话本子,秋风自窗外吹进来,几根垂在耳旁的青丝慵懒的浮动,女子未施粉黛却清丽可人,漾着笑容的双眸晶晶璀璨,堪比明月。 听着敲门声,红唇微张:“进来吧。” “阮姑娘。” 一位笑盈盈的妇人身后跟着些端着托盘的丫鬟,她道:“这是主上专门吩咐奴婢们送过来的,让您自己挑些喜欢的。” 抬眸扫去,送来的都是些衣服首饰,金丝绕领,珠光璀璨,都是些宝贵华丽的东西。 手中的放下,皱眉问:“送给我的?” “是。” “苏羡又在干什么......”她呢喃了句。 众多丫鬟立马垂下脑袋,她们刚才听到了阮姑娘称主上的大名,这可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在花玄楼从来没有过这般大胆的人。 妇人道:“阮姑娘,您还是先过来看看吧,这些都是挺好的料子,组织吩咐我们送来,看来真真儿的将您放在心尖上宠着。”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阮软有些矛盾了,她和苏羡又不是什么情侣关系,怎得就宠着了。 重新拿起书,懒懒的道:“无功不受禄,你跟他说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首饰,那是多少银子呀...... “主上说要是姑娘不喜欢便将这些东西都扔了。”妇人一五一十的禀报,然后还好心劝说:“姑娘这东西扔了也是可惜,不如收下吧。” “这......” 阮软抿了抿唇,“放在我的哈哈阁最右边的房间里,那里有个大柜子。” “是。”妇人微微鞠了一躬退出去。 “好端端的送我东西做什么。”阮软没有心思看书,从椅子上坐起来穿好鞋子,而后朝外走去。 苏羡这个点都是在书房里头,阮软刚走到门口,里面出来的人与她迎面相撞。 “王老将军?”她有些咂舌,随后行了个礼。 王牢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去比平日里了几分严肃,幽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嗓音带着闷气:“好好劝劝苏羡吧,他太倔了!” 像是在恨铁不成钢。 阮软听着竟有几分不乐意,就好像有人在说自家的孩子不优秀般,秀眉皱了皱。 此时王牢已经气冲冲的离开,脚步因为用力而发出闷响。 发生何事了,王老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花玄楼里头。 阮软一头雾水的走进书房,发现苏羡正伏案写些什么,兴许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赠你的东西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阮软忙不失迭的点头,“这不是特意过来谢礼了吗?” 苏羡勾唇,调笑道:“空手而来?” 说是谢礼,总得回些什么。阮软不好意思的笑了,“手空而已,心却是满的,有份感恩的心比什么都重要哦。” “贫嘴。” 她依旧笑着,走到书桌前磨墨,问道:“方才我在门口见到了王老将军,他来干什么?” 苏羡拿起毛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着什么,淡淡开口道:“让我回去认祖归宗。” 不是说认他为义子吗? 阮软联想到王恒逸如今的处境,他现在智力低下, 不足以担任大将军的职位。 从前王牢还顾及外人的看法,不愿摆出苏羡私生子这件事。可现在不同,唯一的儿子神志不清了,他气切需要寻找到下个接班人。 王家的地位需要巩固,否则兵马大将军的称号极有可能落入别家手中。 此刻若是将能文善武的苏羡召回家认祖归宗,凭借王牢这么多年的经营手段,定能短时间内将这个儿子捧上绝对的高度。 可苏羡应该是不愿吧。王牢当年为了自己的地位,让好兄弟代娶已经怀着孕的花娘,之后又对儿子不管不问,任由他流浪江湖。 此番作为,算不得好父亲。 阮软安安静静的磨着墨,不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 一行字似是写完了,苏羡放下笔,抬眸看她:“你知道了原因?” “猜的。” 了然的点头,他问道:“你真是二郎神的后代吗?” 阮软愕然,想了想说道:“若我说当初那些话都是骗你的,你会想要杀我吗?” 不等他回答,他有立马闭上眼睛急切的解释:“当时你掐着我的脖子来着,我怕你杀我,所以胡编乱造出那些话来。”睁开一只眼,插咪咪的打探着他的神情。 这件事情憋在心里好久了,终于一吐为快。 苏羡站起来,低头看着有些胆怯的小姑娘,原来是当初掐她脖子的那件事,让她后怕至今。 想起那夜自己莽撞的举动当真懊悔不已。 “现在还怕我吗?”他小声问。 “还行吧。”只是在他严肃时不敢说话。 阮软抬头直视他的深黑的眸子,道:“若是你平日里多笑笑,我便不怕了。” 笑吗?苏羡既然下意识的勾了下唇,噙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俊美异常,让人情不自禁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你便不怕我了?”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吓着她一般。 阮软愣怔了一下,摇头。 苏羡又道:“问你个事。” 寻常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可到软软好奇的向他看过去时,苏羡又是一句话都不说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直到见她青丝凌乱才收回手,道:“我方才写了行字,你去认认。” “你要和我说的是这件事?”阮软朝桌上看去。 白纸上赫然显现七个大字:“阮软是个小笨蛋。” 感情他那般仔细认真,结果写的却是这几个字。 阮软呼了口气,:“苏羡,你真幼稚。” 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苏羡挑起她的下巴,声音充满磁性又带着骄傲:“小笨蛋居然认识字了。” “苏羡,你瞧不起谁呢。”阮软拍掉他的手,颇为骄傲的仰起下巴:“我现在认识的字可多了。” “苏羡二字可会?”他问。 当然。 阮软拿起笔在纸上潇洒的写下二字,遒劲有力,并道:“上次你发我抄了一百遍呢,我的手指都起茧子了。” “我给你揉揉。”苏羡说道。 大掌不犹豫的握住小手,指腹轻轻在她食指旁摩挲。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八章,找把锋利的剑 “苏大哥,我们这样不好吧......”阮软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钳住,那双大掌像是沾了胶水似的,能将她牢牢的黏住。 “男未婚女未嫁,”他的声音带着股磁力,“我们这样怎么不好?” “男,男女授受不亲。”她感到口干舌燥。 “这样?” 苏羡将两人紧握的手举在她的面前,然后突然向她凑近:“这样呢?” 四目相对,仿佛有电流在相互交织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面前的俊颜无限放大,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痒痒的像是有根羽毛轻轻拂过。 “我......”阮软轻咳几声,“苏羡,你干什么啊。” “喜欢。” “什么?” 苏羡勾唇,压低声音道:“很喜欢你脸红的样子。” “你有毒吧。” “嘘。”苏羡垂眸,语气认真:“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喜欢你脸红的模样。” 阮软当场愣住,想了半晌后也异常认的开口:“那要是我晒黑了,你喜欢吗?” “阮软......”他又说了一遍:“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她问:“所以你是喜欢我?” “是。”毫无迟疑的回答。 “哦。”阮软抽回手,点了点头淡定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等通知。” “什,什么。”苏羡愣了。 等通知?他似是被一位高手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有些无措的看着阮软。 心里却有几分庆幸,好在她没有直接说“你是好人”这句话来。 趁着这个间隙,阮软潇洒转身离开,独留苏羡一人在风中凌乱。 可这位看似冷酷无情炫酷拽的小姑娘一到门口,立马娇羞无措的捧着脸跑出了院子。 小跑着,直到停在漾着水波的清池旁,看着水波中的自己,双脸红的似桃,立马联想到苏羡说的话。 “天呐,老娘这是被表白了吗?”她呆呆的坐在草地上,水面的倒影透露出她的无措与那丝羞涩。 还是刺激,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的顶峰一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她是不婚主义者,原本准备一个人孤独终老来着。 “嘿!” 后面的人声将她吓了一跳,吴彩兴高采烈地坐在她身旁,道:“方才我去哈哈阁没找到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呢?”偏头看着阮软,惊讶道:“你的脸也好红啊,很热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发烫,便道:“那什么,嗯,今天有些热。” 一阵风袭来,身后阵阵发凉。 吴彩焦急问:“你该不会感染风寒了吧,我这就去叫大夫给你瞧瞧。” “不用。”阮软感觉解释,“那什么,最近火气大,火气大。” “阮姐也火气大吗?” 觉月像个幽魂一般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竟不知是何时来的,森然开口道:“方才我去见主上,他让我滚......哎。” 幽幽叹了口气,“看来主上的火气也很大,或许近日花玄楼需要改善一些伙食了。” 比如说换些清凉的,降低两人的火气。 一听人提到苏羡,阮软的脸颊更似火烧,走到池边蹲下掬了捧水扑在脸上,试图缓解热气。 “还是好热。”阮软目光闪了闪,“你们先聊着,我去洗个澡。” 像是落荒而逃的兔子,咚咚咚的朝远方走去。 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吴彩茫然的眨了眨眼,抬脚也正准备离开,谁料正好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 惊呼一声往后倾斜。 “啊。”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此时面前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抬头望去,觉月怀抱长剑低头冷冰冰的看着她,唇色似水,淡淡问:“可以自己起来吗?” 吴彩屁股摔的生疼,想起方才摔倒的时候觉月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伸手便能拉回她,可这人却是选择袖手旁观,还在别人跌倒的时候问一句能不能自己起来? 甚至,无语。 没好气道:“我可以。” “那就好。”觉月报剑准备离开,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转过身来对她道:“方才并非是我不拉你。” 吴彩蹙眉,莫不是他有隐情?手受伤了吗?下意识往他的手掌看去,没有一丝的血迹和受伤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拉我?” “因为......”他抿了抿唇,语气诚恳道:“男女授受不亲。” “......”吴彩此刻既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苍蝇后被人捂住嘴巴,不愿意吞下去,但是又吐不出来。 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草屑子,直接眼前又出现一物。 觉月将黑色的瓷瓶递给她,依旧很是冷漠的说:“若是有受伤的地方,自己擦。” “不用。”吴彩双手背在身后,说道:“若你真的心怀愧疚,就应该刚刚在我跌倒前时候拉一把。” “男女授受不亲。”觉月依旧是这句话。 吴彩深深的吸了口气:“难不成我是老虎吗?会吃了你不成?还是说你怕拉着我的手了,我便要你娶我?” 真挚的眼光望向她,觉月道:“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我当然不是那种人。”吴彩呼了口气,“算了,不必多言。” 这个木头脑袋说什么都听不懂。 她捻了袖口上的草屑子,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过是跌了下,应是没有受伤,用不上这瓶药。” 方才见她神情似乎有些痛苦,想来应是摔疼了。觉月索性将药瓶塞进她的手中,接着立马转身离开。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拉。 瓷瓶冰凉,摸在掌心很是凉爽。吴彩轻轻收紧五指将其握住,对着他身后问:“方才你也摸到我的手了,怎的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觉月背影一僵,稳重的步伐突然有些杂乱,而后就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加快速度离开。 这个变扭的男人。 吴彩将瓷瓶举在面前,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觉月,有趣。 “砰!” 一把推开门,觉月冷着脸走进房里,在桌前坐下后自顾自端了杯茶,丝毫没注意到旁边满脸蒙的觉星。 “你的耳尖是被人掐了吗?怎么这么红啊?”觉星甚是好奇的凑近瞧了瞧,“哦呦,谁敢动你的耳朵呀?” “没有!胡说八道!”他将一整碗茶全部倒进嘴里,还喝进一些茶叶。 因着觉星在身旁,不愿让他看出自己慌张不淡定的模样,于是便将嘴里的茶全都吞了下去,尚有些许苦味萦绕在舌尖。 “胡说,你看看脸都红了。”觉星嘿嘿一笑,“莫不是被哪家小姑娘调戏的吧?” “胡说八道!”觉月羞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突然发现觉星的手里拿着根细针和粉色的布料,而且面前的桌子上也全都是刺绣的女儿家玩意。 试想,平日里舞刀弄枪的男子此刻居然拿着绣花针缝缝补补,反差感着实令人震撼。 就连觉月也不禁咋舌:“你这是在作甚?” 若是衣服破损大可以去找绣娘,何须自己动手?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那觉星。手中拿的布料可是粉色,他从来不喜这种娇嫩鲜艳的。 “哼,我这是在给翠姐儿做衣裳。”觉星。低着头认真的干起手中的活计。 “呵,你做的衣服也是能穿的?怕是像秋日的树叶,风一吹就散了。” “觉月,你可别瞧不气人。只有我觉星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但凡我认真起来,什么都能学的会!我告诉你,我定会做出件漂亮的罗裙来。” “呵,堂堂大男子竟干些女儿家的活计。”觉月对此嗤之以鼻,他认为男子汉就是应该武刀弄枪,纵横四海,非得要在比武场上叫出高低才算好的。 男子汉就该活的热烈! “得了吧。”觉星并不觉得丢脸,手指间挑出一根白线,并且道:“我倒是能给翠儿姐送件衣裳,你呢?你连要送的人都没有,怎的好意思嘲笑我呐。” “整日里木着张脸,抱着把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砍人为乐趣。” “砍人......确实不错。”觉月道。 “呵呵。”觉星连连摇头,“真不知道哪家姑娘会看上你这块木头,不解风情,甚是无趣,以后就孤寡一辈子吧!” 只见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淡然开口:“是她们配不上我。” “是吗?既然人配不上你,那莫非只有畜生能配得上?” “觉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呵。有本事打死我啊。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他扮着鬼脸朝觉月吐了吐舌头,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做着针线活,并道:“不要打扰我,否则翠姐儿的衣裳就做不成了。” 他巴不得现在就能将一整件衣裳做起来,然后喜滋滋的捧到翠姐面前,骄傲的对她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翠姐应该会是什么表情呢。满脸的欣慰,亦或是感动?无论是哪一种,光是想想,觉星便呵呵的傻笑起来。 “疯了。”觉月喃喃,将茶盏端到唇边,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只剩茶渣子了。 “呵。”真是不顺畅的一天。 他将茶盏搁在桌上,起身离开。 “你又去干什么呀?”觉星漫不经心的问。 “找把锋利的剑......”他顿了下,继续道:“砍死你。” 呵,又在恐吓我。 觉星无所谓的说道:“去吧去吧,砍不死我你就不是人啊。” 他们是兄弟,觉月断不会真的动手,安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四章,何时成婚_188 b/b阮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是不会背叛苏羡的。他每个月给我那么多钱,我哪儿舍得。” 看了眼觉月,继续道“你跟在他身边这般久,对苏羡的情况应当很是了解。我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个助眠工具。 阮软顿住,“算了算了,不过多深究。总之我是不会背叛他的。苏羡是我救命恩人,我要陪他睡一辈子。” 啊哈? 吴彩瞪大眼睛看着她,随后又立马红着脸低头。 阮姑娘这是再说些什么虎狼之词,那闺中之事怎可随意宣之于口。这,这,这真是羞死人啦。 再看觉月,他听完阮软那话后显然也惊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随后下意识的拿起面前的杯子饮了口。 吴彩水眸眨巴,无辜道“那,那,那是我的杯子” 咳咳咳! 他又被茶水呛住,咳得脸颊通红,旁边的吴彩都忍不住伸手帮他拍着背,嗫嚅道“我不怪你便是” 这下子觉月咳得更厉害了。 阮软回想起自己的话也红了脸,忙乱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盖上被子纯睡觉,啥也不干的那种,你们莫要误会了。” “咳咳咳”吴彩目光闪躲,“小阮,你不必解释,大家,都,都懂得。” 说完便低下脑袋,不敢去看阮软的表情。 “什么和什么啊,你们咋就不信我说的话呢。”阮软无奈摇头,“我和苏羡那主仆二人,情谊深厚纯洁,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虽然睡在一块儿,可从未做过逾矩之事。若男子身旁躺的是自己喜欢的,又怎会相安无事到现在? 因此,阮软断定苏羡仅仅是把自己当做助眠的工具人而已。 “阮姐,懂得都懂。”觉月浅浅勾起唇。 阮软叹气,你懂个锤子哦,看着蛮正经,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转移话题道“这几天楼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感觉白夜里巡逻的护卫都比平日里增加了好几遍。” 觉月淡淡回“坏人来了。” 谁是坏人,他却是没有说的。 “阮姐,您近日最好待在院子里。否则”觉月挑眉,话语戛然而止。 当是哄三岁小孩呢。她耸肩,无所畏惧的说“否则什么?” “主上会罚你朝两百遍大字。” 这能吓得了我么。阮软轻蔑一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此时吴彩呀了声,对她道“阮姐,不是说好今日我们去清池那块放纸鸢么?” 秋风飒爽,未尝不是出门放纸鸢的好时机。 阮软往身后扫了眼。 这院子倒也宽敞,四周由五间房围住,长廊贯穿,是苏羡近日赏给她的“哈哈阁”。自然,这名字是她自个儿取得。 怎么着她的手下都有二百多的狡兔山弟兄,虽然分派在各个码头,听从熊天指挥,但每日阮软却能收到一份各地的情报。 这都是熊天亲自呈送过来的,每日不缺。 因此,她在花玄楼的地位几乎与红长老同等,有间这般宽敞院子不足为奇。平日里和小姐妹嗑嗑瓜子聊聊天,打发时间嘛。 阮软对吴彩道“其实我觉得在院子里放风筝才好玩,那湖边不好。俗话说得好,常在湖边走哪能不湿鞋。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岂不是更糟,所以啊,咱们还是在院子里放风筝吧,比较安全。” “小阮” 说来说去,您还是怕抄两百大字嘛。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一物降一物。阮软这个混世大魔头也能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吴彩无奈的拿起茶盏喝了口。 觉月道“这是刚刚我喝过的。” “” 星月阁。 觉星吸着鼻子躺在床上,厚厚的被褥子将人捂的一身汗水,白大夫说出汗了就好了,他对此坚信不疑。 从儿时到现在,最惧怕的便是喝那黑乎乎的药汁,入口苦涩不说,还让人反胃。 听见有脚步声,觉星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不必再劝我,今天就算是死也断然不会喝那黑乎乎的汤药!” “这般大了,莫不是小孩儿?” 这好听的声音是翠姐儿!觉星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双手攥着自己的小被子,泪水汪汪似的,无比虚弱道“翠姐儿,你来了。” 不仅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墨汁似的汤药。 “快将药喝了。”小翠搬了个凳子在床前坐下,汤匙搅动药水发出来清零零的碰撞声。 已经闻到了刺鼻的怪味,觉星清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儿,委屈的请求“好姐姐,能不能不喝药啊。” “不喝怎的会好?”小翠语气责怪道,像是在教训小孩子“你呀,从小到大都是很少感染风寒,可每染上一次便要病上好些个时日。若是不喝了怎会好?八成明早儿起来又要不停的擤鼻子。” 她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觉星却只是笑着听着,双目中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快喝了,待等会儿该凉了。”小翠道。 “你喂我。”觉月先是张开嘴,然后又说道“就像是小时候的那样。” 每次他生病了,翠姐儿都会亲自喂他喝药,等自个儿全部喝完了,还会奖励一个甜蜜饯。 从前有人问过小翠,这般对待觉星,莫不是把他当做儿子来养了?她却是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是把他当做未来相公养,自个儿家里的人,自是要对他好些。” 那时候她也小,不知道什么是相公,只知道夫妻便是要一直生活在一块儿的意思。 想起之前说的话,她忍不住笑了,舀起一勺汤药送到他的嘴边,道“张嘴。” 待他喝完一口,小翠问“苦吗?” “甜。” 忍不住笑“傻瓜,这药闻着味儿都是苦的,哪儿来的甜?” 因为是你喂的呀。觉星心里说道,脸上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 喝完药,他的双手已经紧紧攥着被子,天知道觉星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将布料都浸湿了去。 他最怕苦,没一口药都是咬着牙才喝下去的。 “真乖。”小翠像小时候一样,站起来伸手摸了摸觉星的脑袋,然后又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梅子来,递到他的嘴边,“黄金阁的蜜饯,你最喜欢的。” “好吃。”他眼底含着笑意,突然握住翠姐的手,道“你一直一直对我这般好,可以吗?” 小翠失笑,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孩子,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他一脸严肃,像是承诺般道“我也会一直一直对翠姐儿好的。” “好哦。”她捏了捏觉星的脸,温柔道“我也会一直一直对觉星好的。” 要一直一直下去呀。 对你的好是习惯了。 因为觉星偶然风寒,苏羡身旁便少了一位跟班。 书房内,觉月将各个地方送来的账本呈送给苏羡,正准备离开。 “等等。” “是,主上。”他站在书桌前。 “近日觉星可曾好些了?”苏羡虽然语气淡淡,实际上却真的实在关心人的。 他只是含蓄,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 觉月道“风寒倒是好了,只不过环上另外一种病。” 苏羡皱眉“什么病,可曾唤白大夫瞧过?” “大夫瞧不好。”觉月道“他患上了享受生病综合症。” “什么?” 这是阮软取得名字——享受生病综合症。总的来说,就是觉星沉浸在小翠的温柔中,喜欢她日日喂药,温声细语,竟是不愿自己的病好起来! 如此,觉月趁之为不要脸。 苏羡闻言,道“为何他生病,要小翠日日喂药服侍?” “正所谓郎情妾意。”觉月回答“那小翠见觉星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是人忍不住想要对他好些。这就和” 细细想了想,得了一个形象的比喻,便道“就好比傲犬,平日里他活蹦乱跳,但是上次吃坏东西闹肚子时一直蔫蔫的,那时候的您是否也心软了,想要对他好些?” 苏羡默言,算是理解了。 此时,生龙活虎的觉星从外面“气冲冲”的走进来,先是对苏羡行了礼,随后不满的说“觉月,你够了,把我和狗比!是人吗你!” 觉月摸了摸鼻子,“也对,将狗爷和你比,倒是委屈了它。” 觉星“”不熟悉的人才说觉月高冷吧?明明这货是个极其毒舌的人嘛。只要与他稍微亲近的人便知,此人语言颇为犀利啊。 他哼了哼“怪不得你这般大都没有女子喜欢,全都是因为这张嘴都得罪人吧?” 觉月双手环在胸前,冷冰冰的说“是我不喜欢她们。” 瞧瞧,还是个臭屁的男人。 觉星撇着嘴摇了摇头。 他们二人在一起不免要拌几句嘴。苏羡习以为常,开口问道“病好了?” 抱拳回礼“多谢主上关怀,如今已经全然好了。” “嗯。”苏羡将手中的账本放下,猝不及防问道“你与小翠何时成婚?”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五章,另有其人_189 b/b觉星的脸突然红的像是柿子,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什么什么成婚,我和谁成婚,哎,不对不对,我们怎么成婚呢?我们,我们,我们还没有成婚呀。” 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苏羡皱眉“所以我问你们何时成婚?” “我们”他脸上的羞意慢咽到耳根子和脖子上去,最后脑袋突然开了窍,反将一军“那主上和阮姑娘何时成婚?” 怎么将话头子扯到他身上了?苏羡道“我们不会。” “不,不会?”觉星显得有些震惊,语气也掺杂几分不悦和埋怨“主上,你莫不是在玩弄阮姑娘的感情吧?你们二人每夜都共处一室,您若是不娶她的话,日后阮姑娘怎么嫁人啊?” “她不会嫁人。”苏羡回道。 觉星错愕,万万没想到,主上居然是如此不负责任的一个人!自己不取娶阮姑娘便算了,居然还不让她嫁给旁人。 莫不是这辈子都当个小丫鬟服侍他? “主上,恕我直言,此番行为。实在是对姑娘这样不公平” 觉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侧的觉月打断“闭嘴,组织的事情岂是你能议论的!” 想必主上有自己的打算,他们能做的就是不掺和。 觉星愤愤的咬了咬牙,“若是我与小翠夜里共处一室,就算没做什么,旁人也会乱猜。这番子做法已经对姑娘家的名声造成了影响,是应该对她负责的。”抱拳继续道“希望主上能给阮姑娘一个名分。” 苏羡静静的听他说完,伸手拿了本折子看了起来,语气随意“知道了。” 觉星并不满意他的这个反应,但人家都是主上,他是随从,就算再不满也无可奈何。他忘了从前的自己,可是对主上百依百顺。不会产生任何异议来的,但是不知为何,现在已经将阮姑娘当做自家姐妹,总想着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与觉月走出书房,觉星问道“主上莫不是要学那春香楼里的公子哥们,吃干抹净还不对别人负责吗?” “住嘴吧你。”觉月想要翻个白眼,但良好的教养是他制止住了那个表情,木着脸无奈道“说不定不是主上的原因,而是阮姑娘压根就不想嫁。” “我倒觉得可能是主上欺骗人家感情!”他义愤填膺,“阮姐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莫不是要被他祸害了?” 觉月耸肩,淡淡道“这话你应当对主上去说。” 他冷然笑之,拳头攥了又攥,然后松开,转身看向书房紧闭的大门。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最后说了三个字“我不敢。” 可他也不能就这样看着阮姑娘被害了呀。 阮姐现在就像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每每还给自己讲故事,当初在狡兔山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断断不能让她被人伤害了。 “我决定了。”觉星说道“我要帮助阮软姐。” 觉月额前直突突,忍不住说道“我觉得她应该是不需要你帮的” “你懂什么。女人与男人都是不一样的,她们很多时候对待感情会更加认真,所以会经常看见那些为了男人要死要的女孩儿。难道你愿意看见阮姐变成那样子?” 觉月不愿意,并且他觉得阮软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她虽然很多时候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到底脑袋还是清醒的。 若说阮姑娘因为朋友而伤心欲绝,这番话倒是有些可信。可若说是为了男子总觉得她好像没有这种世俗的愿望。 “觉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 话没说完,那人已经大步走开。 觉月无奈的摇头,罢了罢了,随他去吧,这个牛脾气是拽不回来的。 秋风飒爽,雁过留声。 湖面波光粼粼,岸堤旁的柳条轻轻拂过,漾起轻轻波纹,树下坐着一位带着草帽的姑娘,手里拿着鱼竿。 “阮姐!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了!”觉星叫嚷着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 “嘘。” 阮软道“小声点,别把我的鱼吓跑了。” 觉星会意,嘴唇蠕动几下,然后拍了拍阮软的肩膀,目光满是期待。 “大哥,你声音这么小,我哪能听得见?”阮软扶额,让他压低声音而已,不是完全没有声音呀。 觉星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我刚刚在问,你可钓到鱼了?” “没有。” 阮软叹了口气,怎么感觉今天运气不佳,都快在这坐一下午了,连条鱼影子都没看见。 她道“莫不是这湖里面的鱼都被钓空了吗?” 觉星勾唇“阮姐,要不您将鱼钩子在拿起来瞧瞧?” 阮软眨了眨眼,听他的话,将鱼线收了回来,这才发现上面的鱼食空空如也,只能看见光溜溜的铁钩子。 觉星哈哈笑“水里面的东西精着呢,它们会慢慢地将上面的鱼食给拖出来吃掉,然后便就只剩下一个鱼钩子在里面了。” 阮软蹲下重新在钩子上了食,然后甩出鱼线,继续坐在草地上。 今儿个觉着无聊,便守在湖边钓鱼,待到傍晚时架起烧烤摊烤点东西,这一天也算是打发出去了。 也不是花玄雾近日来的究竟是何人,西边那块地儿基本上都不准过去。阮软这些天便只能在几个地方转来转去,而这条湖是自己能去的最远的地方。 湖水像是一条不可越过的界限,将人阻拦在这边。 “阮姐,这几日你且先忍着,等姓云的走了,咱们不就又可以出去玩了吗?”觉星说道。 “姓云的?”阮软杏眸微眯,“云妖他来了?” 记得那人被女子往身上捅了刀,也不知伤口好了没有。 觉星说漏了嘴,立马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人来花玄楼,都是我胡诌的。” 阮软叹气,“罢了罢了,反正都与我无关。” 觉星还想打消她的疑心,便道“真的不是云妖,来者另有其人。”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六章,他说好_190 b/b“是谁?”阮软懒懒的回问。 她对这些人不感兴趣,懒懒的靠在柳树上,湖面平静不起一丝波澜,风也停了,四周悄然。 “是我。” 下意识回头,此乃一位约摸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如修竹,神态眉宇间透着股慈祥,让人感觉平易可亲。身着蓝色靛锦服,气质稳重成熟,眼角虽然已经起了淡淡的皱纹却难掩他出众的五官。 虽然上了年纪,但不能看出此人年轻时定是为风度翩然的俊郎少年。 他怎么来了。 觉星眼底升起戒备,起身拱手作揖,并道“见过云掌门。” 阮软不动声色的打量那人,本准备站起来的,却见云杜伸手示意不必起身,并且撩开衣摆直接坐在她身侧。 他开口问道“你便是救了云妖性命的阮姑娘?” “在下阮软。”她不卑不亢的回。 见那人点了点头,阮软想起方才觉星称呼此人为云掌门,当下猜出此人身份。 之前听人说过,云妖是武林盟主唯一的儿子。当初云家长辈逼迫云妖成婚,确保那孩子吓得跑到秋花楼躲起来。 听说当时云掌门几乎动用了整个江湖实力去寻儿子,絮城都差点被翻了个底朝天。 云杜乃是武林盟主,地位自不必说。阮软原本以为此人应该是个不苟言笑,严肃强势的男子,不料今日一见,觉得他像是慈祥的老夫亲。 云杜摸了摸胡子,笑道“你钓你的,我在旁边看着便是。” 阮软点头。 他又对觉星说道“你也坐下。” 这是怕人跑去跟苏羡打小报告呢。三人并排而坐,阮软在正中间,两边的目光都让她感觉有些尴尬,觉得喘不上气儿来。 觉星是为了盯住云杜,不能让此人接近阮姐。 而云掌门则是想看看,那将自家儿子迷的神魂颠倒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阮姑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云杜突然开口道。 阮软很是礼貌的回“您但问无妨。” “你觉得云妖如何?” 他儿子吗?在别人长辈面前,就算真的有坏话也不能说呀。 “令公子俊郎少年,高山仰止。” “哈哈哈。”云杜突然笑起来,开口道“那小子容貌生的确实不错,随她母亲。” 提起自家的媳妇,云杜笑的欢快,语气极尽宠溺“当年他的母亲可是明艳一方的美人,性子又温柔”满满的回忆涌进脑子,眼角泛着泪光,语气伤感“只可惜,杜娘走的早,将我们爷俩留在这人世间呀。” 杜娘走后,他将自己原本的名字“云子翼”改为“云杜”,以表忠诚与思念。 阮软不知道如何安慰,静静的听着,并未出声。 云杜又道“其实今日我来是想问问姑娘,你对我儿的看法。” 阮软立马道“云公子是位集容貌与才华于一身的人,在下自然钦佩不已。之前有幸与他拜了把子结为兄弟二人,在我心里,他便是那好二弟,我对他不会有非分之想,您可放心。” 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爹爹居然找到这儿来了。阮软心里暗道,莫不是他认为我救了云妖,所以想要借此嫁入云家吗? 此番云杜过来便是要劝说自己打消那个念头吧。 还好我先发制人,表明自己并无非分之想。 听完阮软的话,云杜先是一愣,旋即摸着胡子笑起来“姑娘,我并非那个意思。我想说” 犹豫了下,甩了甩袖子,“我便开门见山了。我想问的是,姑娘可愿嫁入云家,当我云杜的儿媳妇。” 什么?说亲来了。 阮软惊讶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 此时云杜又诚恳道“我是武林盟主,膝下仅有一子。如今我儿倾心与你却又终日不得见,老夫便厚着脸皮来到花玄楼想要找个机会同你说及此事。” “云掌门,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 阮软解释道“我对云妖只有兄弟之情,并无男女之意,还望云掌门莫要误会。” “这样啊”云杜啧了声,又提出个建议“要不然,你们两个试着发展发展?那说不定相处了就有感情了,想当年杜娘也不喜欢我,可后来经过长时间相处之后,我们不仅在一起了,还生了个孩子。” 老长辈为了给儿子取上妻算是拼了。 苏羡走来正好将他的话全都听了个尽,不悦皱眉“云掌门原是来我这撬人了,若不时听得你这番话,我还真以为您是要和我来谈生意的。” 他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压迫的意味在里面。 云杜摸摸鼻子,他总归也是个武林盟主,竟现在被小后生给抓住了尾巴。 他来花玄楼,明面上是说自己准备开几间丝绸铺子,要与苏羡商量租赁店铺一事,实际上则是寻个机会悄然找到阮软,将人撬回去当儿媳妇。 被苏羡揭穿了倒也不觉得“羞愧”,反正他的目底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云杜站起来大大方方拍了拍袍子,问苏羡“我想问这位姑娘是花玄楼的什么人?” 苏羡道“管事。” “原来是阮管事。”云杜点了点头,又道“苏贤侄,你是花玄楼的主子,既是如此,那老夫就直言了。” “我儿对这位阮姑娘倾心已久,如今老夫是厚着脸皮替自家人说亲来了。不知苏楼主可愿将这位阮姑娘交于我们云家?您放心,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云家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了这位姑娘的。” 直接敞开了说。不论如何,他武林盟主的地位摆着那里,想必苏羡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去跟自己撕破脸吧。 云杜心里这般打算着,笑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苏楼主可不能阻人姻缘哦。” 苏羡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双眸清冷,看不出有何异样。似乎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 “苏楼主?”云杜唤了声,问“您怎么看?” 阮软也看着苏羡,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他要说的话。 苏羡会拒绝吧?难不成看着我嫁给别人? 终于,他开口了,却只道一字“好。”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七章,她不求_191 b/b好,么? 阮软瞳孔颤了下,心头像是一只手在上面揪了下。她真是疯了,居然会因为男人的话而牵扯到自己的情绪。 原以为苏羡还会说些什么,可是那“好”字之后,只听见云杜爽朗的笑声。 他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冷漠的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幽深的双眸静静的看着阮软。 “阮姑娘,你们楼主都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云杜笑完便开始劝说阮软,“我知道你本是花玄楼管事,地位不凡,但请你放心,若是嫁于云妖,我能保证这辈子你都衣食无忧,无人敢欺,而且我流云山庄所有人都会听你的差遣。” “不需要。” 阮软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不会嫁的,对不住。” 虽然苏羡没有开口,但她坚持自己的内心想法。就像是之前说的,她没有世俗的愿望,一个人过得潇洒肆意,干什么去嫁给一男子给自己惹麻烦呢。 世间无数的人都在祈求情爱,她不求。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智者不入爱河。”她要时刻保持清醒。 难道要像母亲那样,因为听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语,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吗? 若是两人没有孩子还好一些,可若是有了,女子又会因为担忧自己的骨肉从而对丈夫各种妥协 阮软也看门见山道“云掌门,我阮软潇洒自由惯了,早已决定这辈子为花玄楼效力,并无想要嫁人的心思,还望您能谅解。” 云杜皱了皱眉,有些不理解她的话语。这女子长成了大姑娘家,日后不都得嫁人吗? 她现在虽然是花玄楼的管事,风光无限,可再过几年,这女子的年纪大了,可就不好嫁人了。 “阮姑娘,我敢保证,你在花玄楼得到的待遇,我们流云山庄也并不会少了你的。况且你要真嫁过来了,便是我云杜的儿媳,自是无人胆敢欺你的。” 阮软摇头,“与身外之物无关。我只是不喜欢被某种东西束缚住罢了。婚事对我来说,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小部分,可有可无。至于云妖,” 笑了笑“我对他真的没有男女之情,还望云掌门谅解。”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可见是真的不喜欢云妖。 云杜颔首,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一半儿的事我也管不了。我只想说,若你日后想通了,我们云家今日说的话照样作数。” 他看了眼阮软,这姑娘倒是坦坦荡荡,不似那些揉捻做作的女子。况且此人是儿子认定的,他便毫无理由的支持。 云杜转而对苏羡道“苏楼主,今日我与你说的店铺一事也是真的,你们花玄楼在城北的十间铺子我都要了,明日便派人送来定金。” “云掌门客气。”苏羡淡淡道。 已经在十间店铺上磨了好几天,实际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见阮软一面。 云杜这只狐狸,打准了旁人顾及他是长辈而不好意思驱赶,这才肆无忌惮的从湖对面偷摸着找过来,而后与阮软搭话。 苏羡就没有一刻省心的时候。 送走云杜,马车摇摇晃晃的颠簸,最后消失在黑夜中。 苏羡回到房间,屋顶镶嵌的几颗夜明珠熠熠生辉。先前就算是夜晚,屋里也会亮如白昼,后来每当阮软睡觉时都用被子捂着脑袋,以求挡住光芒,苏羡被派人撤了些。 整间屋子倒也不是完全的亮堂,但行走起来视线无阻。床上的被子隆起来,里面的小姑娘面对墙壁侧身而睡。 苏羡走进褪衣躺下,动作十分轻缓,像是怕吵到她一样。 其实阮软没有睡着,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知道了。心里一直被件事情堵着,她若是不说出来便不畅快。 直爽性子的人,想说什么便说了,总是窝在心里觉着甚是疲累。 开口道“如果今日我同意嫁给云妖,你便真的让我去吗?” 苏羡一震,愣了下,反问“你真的会同意嫁给他吗?” 好一个太极,将问题甩回来了。 阮软呼了口气,“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给他。倒是你,今日就不怕我真的答应嫁给云妖?到时候可没有人陪你睡觉喽。” 苏羡心绪如同乱麻,坐了起来低头睨着她,开口道“不要去喜欢任何人。” 阮软转身看他“什么?” “不要去喜欢任何一个人。”苏羡道“真正的强者不能被情爱所束缚住,懂吗?” 原来他是真么想的。做一个不被情爱束缚的人,无情无欲,就这把安安静静的活着,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住。 所以,不要去喜欢任何一个人,也包括你,对么? 阮软先是愣住,随后又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所困。我要当聪明人,而不是蠢蛋。” “这样想便对了”苏羡道。 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喜忧参半吧。只要她不去喜欢别人,便不会离开花玄楼,这样就算他不喜欢,我也能永远的将人留下来吧。 我要的并不多,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无妨,待在身边就好了。 两人心里各自揣着心思,深夜绵长。 第二日。 阮软昨个儿一直没钓到鱼,下午的时候便又扛着根鱼竿走到湖边,给钩子上好食之后再投进去。 秋日浪漫,连太阳都为人间倾倒,醉红了脸儿欣赏美景。树叶落在地上随风打滚,不一会儿又翩翩起舞,像是几只快乐无忧的蝴蝶。 阮软刚拉起鱼线,钩子上光溜溜的没剩一点儿食物。正郁闷,身后有小厮来禀“阮姑娘,主上让您去后竹林。” “他找我干嘛?” 小厮低着脑袋,目光闪了闪,将先前想好的那套说辞搬出来“似乎是主上被什么虫咬了,让您去看看。” “靠,被咬了就去找医生呀,找我干什么?”阮软嘴上这样说着,手里的竹竿却放置下,站起来拍了拍手“走吧,我去给他瞧瞧,若真的能给他瞧好了,收些银子吧。” 她开玩笑似的说,然后跟在小四的后面玩后院竹林走去。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八章,是刀子_192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翠绿修拔的竹在地上落了片斜斜的影子,阳光透过竹叶间的缝隙零碎倾洒而下,吸入肺中的每一口呼吸都是无比的清爽干净。 穿过茂密的竹林,阮软与那小厮来到一方主桌前。 桌面上摆了盏巴掌大的香炉,缕缕清香藤生蔓延在空气中。 香味往往是最毒的东西,能让人败与无形中。阮软从一开始看见小炉时便留了个心眼,本被用手捂住口鼻的,后来想想她身体可是百毒不侵来着,便依旧保持原本淡定的神态。 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开口道:“说吧,带我来这儿是什么目的?” 苏羡根本不在此。 小厮背后笔直僵住,随后笑着回头:“阮姑娘,咱们孤男寡女的来这儿能做什么呢?自然是” 那小厮抬起头来,此刻看上去格外的尖嘴猴腮,表情甚是猥琐。阮软都看不下去了,闭了闭眼睛,捂住自己的胸口,洋装呼吸很是急促:“这,这,这香有问题!你在里面究竟加了些什么东西?” “郎情妾意,让人暗生情愫的好东西啊!”那小厮搓着手过来,“好妹妹,赶快让邓哥哥好好疼疼你。” “等等,哥哥~”阮软娇羞一笑,捂着胸口跑到桌子对面去,双眸含着潋滟水光,“你先别过来,让妹妹我准备准备。” 男子见它这幅欲拒还迎的样子。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眼里泛着异样的光芒,“我的好妹妹,你真的愿意和哥哥我在一起吗?” “木已成舟嘛。” 他还以为这女人会反抗呢,没想到居然是个浪荡的。她站在桌子对面,含情脉脉,羞答答的看了眼,又垂下眼眸。 男子看呆了,下意识抹了把口水。 阮软嗲着声音:“好哥哥,我自己来。”说着,双手抵在腰带上。 男子眼睛都看傻了,一转不转的盯着他白瓷似的小脸,两人相互对视间,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眼里传出来的电流。 谁知下一秒,阮软迅速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药粉袋子,直接撕破,然后将里的粉末全部撒在对面人的脸上。 “啊!”那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起来,就像只病倒的蛤蟆。 “呵,小东西,还敢得罪姑奶奶我?”阮软享受时的对药粉吸了口气,“多珍贵的药啊,就这么浪费在你的身上了。” 可不浪费,既然将一包全都用完了!此人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过来。 这是从白大夫那里拿的“一包颠倒散”,只要吸进去便会神志不清口吐白沫,瞬间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就算是半个时辰后醒来了,他整个人也是虚浮无力,像是踩在云上走似的。 阮软啧啧摇头,直接将小厮拖到一根竹树旁,随后拔了他的外衣将整个人绑起来,双手双脚全都束缚的牢牢的,接着又将他发眼睛蒙起来。 等小厮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病殃殃的歪着脑袋,双目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醒了?” 旁边清冷的女声将他吓了一哆嗦,男人这才想起来先前发生的事情,不可置信道:“为何那迷人药对你毫无作用?” “过期了。”阮软淡定道:“每个药啊都是有保质期的,意思是在一定的时间内必须要用完它,否则便会无用,想必是你这要时间放久了吧。” 可是对他有用啊!方才虽然神智不是特别的清醒,但是整个人就像被放置在火上烘烤一般,这辈子的汗都好似流光了。 阮软撇了撇唇,问:“快点说,是谁让你来的。” 手里拿了根细长的竹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在男子的腿上,“老老实实的回答,否则今天就让你变成太监。”清冷的话语突然变成了恶狠狠的调子,听起来透着些许的渗人。 男子抖了抖,“无人指使我,是我见你生的美貌,所以起了色心啊!” 阮软毫不留情的一棍子打在他嘴上,“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呢,是龇牙必报的性子,若是旁人让我不好过,我便不会轻易饶了他。我本就是小气的人,若是你伤害了我之后还对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你,而且还会让你与我感同身受” 只有这个样子方能体会到你施加给别人的痛苦。 阮软突然轻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她可以拉长了语调说道:“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哦。” 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男人肩膀一抖:“什,什么意思。”试图挣扎了几下,但不知他给自己绑的是什么结,只觉得越动那根绳子便绑的越紧。 “秋花楼知道吧?里面多的是男倌人。只不过”阮软用长竹挑起他的下巴,“你这把模样啊估计去了别人也不要你。哎卖了也不赚银子,怎么感觉你这长相颇为浪费时间呢。” “你,你是在羞辱我!” “哦哟,你还能听得懂我在羞辱你呢?”阮软笑了笑,抬起右脚,从靴子旁取出一把较短的匕首。 “我的好哥哥,你忍着点。”她故意捏着嗓子,语气颇为油腻,“人家这就拿着小刀刀来惩罚你哟。” 冰冷的刀刃划过他的脸庞,男子下了两只腿,有点打抖抖,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讨厌啦,人家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了吗?”阮软一拳头锤在他的胸口上,“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哟。” “哦呜,你是铁拳头吗?”男子不满痛呼。 “你真是讨厌了啦啦啦!人家这是小粉拳。”阮软抡起拳头咬了咬牙,“人家在用小拳拳捶你胸口了哟!” 最后那个“呦”字几乎是咬紧牙关说出来的,只见阮软在拳头上哈了口气,然后迅速出钱锤去,“吃我一记!” “咚!” 一拳头打在男人的脸上,只听他痛苦的喊:“不是说好了打我胸口的吗?” “呵,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阮软活动活动手指,另外一只手上的匕首继续贴在男子的脸上,“刚刚只是个热身活动,要是你再不说,下来的就不是拳头了。” 而是刀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九章,死无对证!_193 小女子而已,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哪里敢真的动手。男子倔强的仰起头,“我就是见色起意,谁让你自己天天在外头抛头露面勾引男人的?” 他坐在地上,虽然被绑的紧紧的,但好似料定阮软并不会伤害自己。毕竟她看上去娇小可欺,难不成还敢下死手? 心里如此想的,下意识瞄到阮软脸上,她也正盯着自己,目光深沉,仿若一潭不见底的死水。 男人下意识咽口水,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结果突然扯开喉咙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发出痛苦的哀嚎。 “啊!” 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股内,接而血淋淋的拔出,将刃上的血渍放在他的衣摆上轻轻擦拭干净,一句话都不说,神情淡淡。 动作显得异常优雅,仿佛根本没有做过任何血腥的事情一样,甚至像是随手摘了朵花亦或是扔了某个不值钱的垃圾般,神情毫无波动。 这般冷然似蛇的举动将那男子吓了一个哆嗦,本来大张的嘴巴突然闭上禁了声,打了愣的看着阮软。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挺好玩的。”阮软勾唇,轻柔笑了笑“同时也恭喜你中奖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男子呆滞的张口问“什么,什么奖?” 只见她抬起手,淬寒的刀剑闪出刺眼的光芒,阮软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再来一次。” “不,不” 男子在这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来自地狱的阎罗,眼里含着泪水摇头,“我说,我说。” “晚了。”眼眸清澈,笑颜巧兮,握住刀柄用力向下刺去,随之而来的是男子撕开喉咙般的惨叫。 阮软挑了挑眉,语气有些不耐的说道“啧,刺偏了。” 男人睁开眼,这才发现那把匕首插在大腿旁的地上,只差一点点便能刺入皮肤里。 是给人一种皮肉被撕破的痛楚,尤其是当你亲眼看着匕首刺来,整颗心仿佛都在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哇。”此时竹林旁的石头后躲着个白胡子老头,捂着嘴巴发出一声惊呼,点了点头感叹“这女娃不错” 老头年过古稀,但双目炯炯有神,脸上的皱纹也比同年的人少了很多,此时这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他本来躲在石头后面睡觉,不曾想碰见这样一场好戏。有趣有趣,他摸着花白的胡子,嘻嘻一笑“不错,不错,女娃不狠地位不稳。” 竹林冷风悄然。 “天意,都是天意。”一滴汗水从那猥琐男人的儿钱滑下来,滴到他的鼻沟后流入嘴里,能清晰感受到舌尖的咸味。他哆哆嗦嗦道“说明老天爷想要让我说出事情的真相。” 阮软慢条斯理的将匕首从泥土里拔出,然后道“说吧。” “是红漾姑娘,她说让我夺了你的清白。等一个时辰后便会带着人来捉奸。之后我便一口咬定是你勾引我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心里竟生出无限的恐惧。 “呵,这女人宫斗剧看多了吧。”阮软说道,又低睨了眼男人,问“一个时辰之后才来?” “是,是,是的。”男人现在不敢继续隐瞒着什么,于是便和盘托出“她说是不着急等一切完事后将您折磨的不成人样,到时候就算是楼主也问不出什么来到时候我便会告知楼主,一切都是姑娘您要求的,是您生性那个什么荡,所以成为这样。” “呵。” 阮软站起来给那男人来了一脚,“蠢猪。你当真以为苏羡会信你们的鬼话?不不不,应该说的是你怎么会信红漾的鬼话。” 那女人既然谋划出这样的一切,若真的是她带人来捉奸,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的目的只在于毁了一个女儿家的清白。 “不对一个时辰”阮软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差错,拧眉想了想,“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时辰?” 试着揣摩别人的心思,一个时辰之后会发生?若她真的中了那药,便要被面前的猥琐男侮辱,之后再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比如说用刀子随便的在她脸上身上划,打断她的腿让她站不起来。 哪怕做最坏的打算,一个时辰后她死了,面前的男子会怎么样?真的有人来吗? 还是说 都会死? 红漾那般聪明的女子,应该是想到事情不成功后的结果,她给自己留的后路是什么? 阮软看向地上的男人,问“如果一个时辰之后她没来?” “怎么可能不来,她要来捉奸的呀。”男人忐忑回。 “不。”阮软道“若是她带人来,这陷害会显得太明显了。” 她想了想问“红漾可对你说过其他的话?” “额。” 男人咬着牙齿忍着大腿上的痛意,突然想到什么道“她给我一颗药丸,说是吃了之后身体倍加有劲,能玩的更尽兴!” 阮软“”大概猜出是什么东西了。 他将将说完,突然皱了眉,多钱冒出细细的冷汗,胸口骤然感到阵阵绞痛,口唇发紫打着寒颤。 我知道了!阮软恍然大悟“怪不得是一个时辰!这是要双杀!” 红漾给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展雄风的药,而是毒药!一个时辰后,阮软也被折磨的差不多奄奄一息。与此同时,男子便会毒发身亡! 之后,无论是谁来竹林发现两人,这张丑是都会传出去的。男子死无对证,而阮软就算不死,怕是日后也没脸见人了。 恶毒的人有成千上万的方式去完成自己的目的。他们会用这阴险的手段将人毁掉,包括帮助自己的人。 呵,死无对证!这便是红漾的退路!她派人做恶事,自己再斩草除根,全身而退。 眼见着男人浑身抽搐,翻了翻白眼后吐了口白沫,脑袋往旁歪去。 “这就死了?”阮软深深叹道。 他死了,证据就没了。自己身上的血只能而能化解未死者的毒性,他这副样子怕是无力回天。 “非也非也!” 轻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只见一话花白胡子的老人从大石头后面探出脑袋,扯了扯身上的衣摆,笑吟吟的走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章,龙王在此!_194 左手中拿着酒壶,右手拿着一把蒲扇煽动,顶着一堆乱糟糟的白色头发,上面还插了些碎草,像是几天没洗头似的。 此人虽然看着邋遢,不,不应该说虽然。 此人就是邋遢,瞧他一身的泥泞已经干巴巴的结了壳子,原本的衣物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来,左脚上耷拉的布鞋破了几个洞,脚拇指露了出来,至于右脚则是被泥包裹的满满的,脏污不堪。 头发花白胡子发白,脸庞倒是没有什么皱纹,也不似身上的脏污,而是干干净净的。 “你是谁?”阮软问。 “龙王。”老头摸着胡子笑,这下子眼角终于挤出了好几个褶子,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的展露出来。 “嚯嚯。”阮软听完笑了,弯腰抱拳道“竟是龙王在此,失敬失敬。” 哦?她居然认得我。 “你知道我是龙王啊?那怎的不跪下?”老头有些错愕的问。 阮软撇了撇嘴,心道面前的人怎得如此多的要求。看他神智不清的样子本想附和一番省的些麻烦,不料他竟让自己跪下。 阮软敷衍揖了揖“在下还有些事情,龙王您请自便哈。” 说完便要绕过那人往前走,路过龙王身旁时,他竟伸出手将阮软的手腕抓住。 不解的看向他,阮软不动神色抽开自己的手,问“还有事情吗?” “你知道我是龙王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问“那我应该有何反应?” 此人怕真的是神志不清哎,倒也挺可怜的,看上去这般狼狈。阮软心里生了几分同情。 “我真的是龙王。”老头再一次认真的强调,“你不觉得惊讶吗?我诶,我是龙王诶,神龙摆首不见尾的哦,有多少人想要找到我都找不到的哦,心动不定哦,别人都说我是浪里老白龙哦!” 阮软抿了抿唇,然后从荷包里拿出所有的银子,“伸手。” “嗯?” 阮软拉过他拿着扇子的那只手,只见指甲缝里头满是黑漆漆的污渍,她叹了口气,道“这些银子你拿去买些衣裳鞋子,剩下的再买点吃的。快去吧” “我说我是龙王,你竟然当我是乞丐?”老头眸色一动,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里满是震惊,生气,不解,各种情绪交叉在一起。 “额”阮软摸了摸鼻子,“那,,,你把银子还给我?” “你”龙王哼了哼,“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你这女娃,哼!” 傲娇的扬起下巴,他生气了呦。 脸上摆出倔强的表情,手里却将银子塞进怀中。 倒是有意思。 此时阮软还在想着红漾的事情,不再与他多说,绕过老头低着脑袋往前走,正想着对策。 身后的老头又“蹭蹭”地跑上前,双手张开,将人拦住“别走。” “我没钱了。”她摊开双手。 老头鼓着腮帮子轻哼一声“我不是问你要钱。” 那是要干什么,阮软不解。 他舔了舔唇瓣,旋即又将手中的酒壶打开往自己嘴里倒了口,惬意的砸吧了下,然后道“我从来不白收别人的东西,今日既然收了你的银钱” “没关系的。”阮软道“这也不算白给,只要你日后生活的好好的,别给社会添乱就行了。” “不行!”老头倔强摇头,“既然收了你的钱,那我便要还你” 顿了下,继续道“这样吧,我收你为徒,日后只要你能孝敬我,我便将这毕生所学全部授予你如何?” 他自信满满的仰起头,竖起耳朵,仿佛已经听见了女娃的回答。他是谁?他可是名震江湖的龙王,身怀绝世医术,基本上没有人能敌得过他! 可是呢,此人行踪飘忽不定,甚至江湖上有传闻他已经死了。毕竟年过古稀了,长时间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大家都胡乱猜测起来。 民间有个传闻,说是吃了龙肉之后变回起死回生。从前有人看见老头割破手指,将血液滴在病患嘴中,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居然活过来了! 这件事被人看见后,便开始传出老头是龙的化身的话来,说他的血能起死回生,说是吃了他的肉必能长生不老! 可是谣言出来后,神医老头便开始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日子,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时候又有人说了,这老头其实是个龙王降临人间,偶尔出手救一下凡人。 议论纷纭,真真假假,当谣言传的久了,人人都称老头为龙王。 他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想要拜自己为师的人数不胜数,想要找他救治性命的人更是能环绕国都一整圈! 所以老头认为面前的女娃肯定会欣喜若狂的吧!可是一秒,两秒一分钟后。 阮软的眼里除了同情没有任何其他惊喜之感。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女娃娃?”他忍不住又唤了声“我说我要收你为徒。” “哦。”阮软点头,随后又摇头,“对不起,我觉得我可能不想当你的徒弟。” 从头到脚看了遍龙王,阮软道“要不你还是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买点吃的吧。”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不是乞丐!”老头红着脸道。 他真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王呀!龙王哎! “嗯。”她点头,“就算是龙王也要吃饭的哟,快去买点吃的吧。” 对了,此人怎么会来花玄楼里面呢? 阮软好奇的问“你是这里的人吗?” “不是。”老头颇为傲娇“我只是今天过来竹林里睡觉乘凉罢了。” “你怎么进来的?” 老头傲娇的笑,将酒壶挂在腰间,对阮软抬了抬手“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只见他突然撩开衣摆,右脚脚尖点地,只眨眼的瞬间,此人突然身若蛟龙般腾地而飞,那抹灰色的身影悄悄然穿梭在竹林间,围着周边的竹子在空中跑了一圈。 只见人动,脚尖时而点上竹身,可是那竹子却纹丝不动,只有枝丫上的叶子微微晃荡,如同被风吹过。 身若蛟龙,飞鸟凌波,快的让人捕捉不到行踪! 好厉害的轻功,和苏羡都快有的一拼。阮软站在原地发愣的看着他,直到老头从空中飞到地面站好,抽出腰间的酒壶喝了口,道“小女娃,这下相信我是龙王了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一章,就赖着不走了_195 b/b会轻功的就是龙王吗?阮软不明白这是他的一个称号还是自己幻想着他是一条龙。此人如以轻功进入花玄楼,可见了得。 阮软拱手“阁下好轻功。” “那可不。”挑了挑眉头,老头骄傲的笑“我会的可不止这些。” 他走到中毒男子的身边,嘟着嘴巴哼了几句,而后蹲下给他探了下鼻息,道“没气儿了。” 无妨。他从怀里掏出牛皮长包放在右手摊开,只见里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粗短不一的银针。 也不知扎到男子的哪个穴位,那人既然止不住的踌躇起来,双眼往上翻露出白花花的眼球子。 老头熟稔的拔出银针,又从腰间掏出个被泥包裹的药瓶,从里头取出黑糊糊的药丸塞进男子口中。 接着,那男子突然坐起来,哇的一声吐在地上,各种恶臭味充斥竹林,阮软下意识皱眉捂住口鼻。 男子猛烈的咳嗽,方才扎过针的地方全都冒出黑血,过了会,原本中毒发紫的唇色也逐渐转为水色。 起死回生?好厉害的医术。 等到男子开始哼吟,老头笑了笑“怎么样,这下相信我是龙王了吗?此人虽然中了毒,表面看似无药可救,实则心脉尚存,只要将其体毒逼出,倒也能保住一命。” 只不过地上的男子算是废了,日后行走说话都成问题。这仅仅是能保住命而已,其余的看他自己造化了。 阮软眨了眨眼,谦虚问“请问何为龙王?” 老头噎了噎,原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称号的含义啊。果然之前把自己当做乞丐了。 鼓了鼓腮帮子,回道“这都是江湖上一些人给的虚名罢了,其实老夫只是个行走江湖的郎中,身上有几分医术。只是如今年过古稀,想要找个徒弟衣钵相传。” 他指了指阮软,道“我觉着你这女娃娃就不错。” 何以见得。 阮软摇头“其实我对学医没什么兴趣,我得志向不在此。” 老头愣了,他这是医术可是不少人都想学的,别人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自己的眼中,可是这小姑娘却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觉得有种偌大的挫败感。 忍不住问“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阮软认真的想了想,道“当一条咸鱼。” “咸鱼?你这女娃娃,我们都是人,怎么能去当咸鱼呢?不行不行,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志向?” 于是阮软又认真的想了想,她得理想是什么?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说了两个字“赚钱。” “这?还有呢?” “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你这女娃娃”老头竖起大拇指,“有志向,人这辈子要是没钱岂不是什么都买不起。” 说着,从怀里掏出银子来递给阮软“快拿着,就当是师傅给你的见面礼。” “”阮软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刚刚我给你的那钱吗?” 这 “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现在这是师傅给你的见面礼,快接着!”老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阮软瞅了眼地上还在轻微抽搐的男子,然后又看了看老头,看门见山道“我不想拜你为师。” “为何?” 她淡淡道“没兴趣。” 说完便绕开面前的老头往前走,熟料那人一口一个好徒儿跟在她后面,“你没兴趣没关系,我对你有兴趣。好徒儿,你跟在我后面想学啥都可以。你不是说想要赚钱吗?我帮你嘛。” “你看看我,年过古稀好长得这般英俊,说明我懂的保养之术。这样,若是你能拜我为师,我便叫你如何永葆青春!” 花玄楼出现这样奇怪的一幕,阮软姑娘身后跟了个乞丐模样的老头,手里拿着蒲扇轻轻摇着,同时一口一个“好徒儿好徒儿。”的喊。 有人便问阮软此人是谁。 还没等她回答,那古里古怪的老头便摇了摇扇子挡在阮软面前,一脸谨慎“我是她好师傅,她是我好徒儿。” 阮软“” 半途中正好遇见觉星,他走来还没开始问,阮软便让他弯下腰来。 不知在其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双目冒出疾恶如仇的火焰,“我这就去办。” “嗯。” 觉星顾不得乞丐模样的老头是何人,此刻径直往竹林走去。 居然有人要对阮姑娘图谋不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走到竹林,果然看见那猥琐男人要死不活的靠在竹子上。 即便如此,觉星还是忍不住给他来了一脚,随后拉起他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将人背了起来。 “呵,若不是留着你有用,我保证会将你打残。”觉星愤愤的说。 夜深人静,月光清冷。 阮软坐在自己的“哈哈阁”中,桌子对面的老头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白衣素净,身材修立,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可他动作却并不文雅,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虾,面前的酒壶树立着,刚好低头就可以品尝到里头的美酒。 阮软看他风卷残云的吃完整张桌子上的食物,不免惊讶道“你是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 “两天而已。”他摆出两根手指头,“老夫睡了两天啦,现在才觉得饿的慌。” “睡了两天?” “可不是。”老头正在与鸡腿作斗争,说的话含糊不清,道“前几日在丛林中发现一株新的草药,于是自己便尝了口,当时吃着没事儿,不料待我到竹林后便直接睡了过去,整整两天啊!” 他啧啧嘴“要不是被饿醒了,说不准我还在睡。” 阮软还以为他是喝醉了酒才会躺在大石头后面,原是试尝药材。 敬业精神可歌可泣。阮软对面前的老头多了几分佩服,道“那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她将人带回来后还请他去沐浴更衣,接着又备下这桌子食物招待,已经仁至义尽。 此时,老头吐了嘴里的骨头,挑眉问“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要赖在这儿不走了?” 阮软摆手“并无此意。” “你这女娃娃!怎么能说没有这个意思呢?我这幅样子莫不是表现得不明显?”他哈哈笑了笑,说道“诶,我还真的就是赖着不走了。”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二章,其人之道_196 b/b阮软满脑子的问号,呆呆的看着他,像是被雷劈后傻了似的。 老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软。” 他摇了摇头,这小姑娘看起来性子不软弱呀,怎么叫阮软?绵绵无力,读起来不得劲儿啊。 他道“我真名唤做休渡,你可以叫我休师傅也可以叫我渡师傅,但是最好的还是叫师傅。还有,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换个名字呀?比如说阮大强,阮坚强,阮猛虎,阮暴龙?” 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这个“阮”字不好,不如你跟师傅姓,咱叫休坚强如何?” 阮软“” 见她不说话,休渡师傅意识到话语有些过了,毕竟姓名都是父母取的,他一个师傅真的能胡乱改攥? 便道“阮软倒也不错,读起来朗朗顺口啊!放心吧,只要徒儿自己的选择,师傅都是支持的。” “谁是你徒弟。”阮软直接明确的说“我并不想认你当师傅。” “为何?” “没有为什么。”阮软食指扣在桌子上,“因为我心里不愿,所以就是不愿,硬要我说些什么来我也不知道如何说,反正就是不想。” 老头眸子眯了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小姑娘已经站起来礼貌的说道“你先吃着,我还有事先走了。今日夜色已晚,你可以在隔壁的房里住下,明日再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老头将手中的鸡腿放在盘子里,嘴里咀嚼着鸡肉,双目露出坚定的光芒。 这小丫头倒是随心所欲,别人求不来的事情在她这里则是只看自己喜欢不喜欢。 老夫势必要收你为徒! “清风居” 阮软回到房内却并未看见苏羡,整整一天都没看见他的影子也不知跑哪去了。 洗漱完正准备躺下,突然听到敲门声。 “阮姐,是我。” 觉星站在门口小声的说道“天色已晚,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开始行动了?” 阮软打开门,看了眼觉星后背上几乎奄奄一息的男子,冷声道“送过去吧,记得要悄无声息。还有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苏羡,毕竟是女人家的争斗,他说是掺合进来就没意思了。” “阮姐放心。”觉星道,“只要主上不问,我便不会说出去的” 阮软点头,看着觉星背着男人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之中。 她最擅长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却也不愿变成那种不择手段的恶人。 此番,觉星会在红漾的房中放置迷烟,到时候她便毫无意识的安然昏睡过去 正在这时,红漾闻到一股子清香,还未来得及琢磨细想,脑袋会翁的声失去意识,她旁边的丫鬟在旁边惊呼了声,旋即倒在地上。 觉星收回窗户上的眯眼,走进房内将地上的红漾抬到床上,随后再将背来的猥琐男安置于她的身侧。 见两人同床共枕,觉星摸了摸下巴,觉得还有些不够。 于是取来画笔,沾着红色的鸡血涂在男子的脸上,看上去就跟死不瞑目般。 第二日。 红漾是被丫鬟的一声尖叫吓醒。 不悦的皱起眉训斥“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小,小,小姐你快看” 丫鬟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指向床内侧,那里正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两只眼睛往上翻着露出白眼球! 红漾顺着丫鬟指的方向看过去,当时脸色变得铁青,慌不择路的掀开被子往床下滚,双手撑着地面有些发颤。 “小,小姐!”丫鬟赶紧将她扶住。 “扶我起来。”红漾被那人吓得不轻,声线都在发颤。 抖着小腿走到床边上,仔细一看,此人是她派去侮辱阮软的男人。这是在街头找来的蠢货,给些银两说些好话,他便信了,因为自己不仅有钱收,还有女人玩呢。 可她明明给这蠢货喂了一颗毒药,一个多时辰后便会毒发身亡此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床?莫非是阮软?她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了? 找人侮辱她,毁了她的一辈子而已,这些都是计划好的,她还以为自己的奸计会得逞呢。 红漾眸中闪过狠色,对丫鬟道“你去探他的鼻息。” “小,小姐,我不敢” “没出息的东西。”红漾面部表情狰狞,一把揪住丫鬟腰间的软肉,狠厉道“快点给我去!” 丫鬟吃痛的低呼了一声,挪着脚步,颤颤巍巍的往前走,可身后突然被人推了下,最后踉跄的趴在床上,伸出手探了下男人鼻息,惊讶道“还有气” “没死?” 红漾同样感到错愕。 此时丫鬟惊呼道“他的胸上还贴了东西。” 是一张字,上面写了几个字“物归原主。” 呵,好一个阮软!红漾将那纸撕的稀碎扔在地上,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没好气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嗯啊的说些什么,但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来,口水还不断的从嘴角流下拉着丝儿。 红漾一阵恶心,看着他满脸的血渍再加上恶臭味,想起昨夜竟是与这样一人同床共枕,不免有些反胃。 “小姐,这,这,这怎么办?”丫鬟话都说的不利索。 “扔了。” “可,可,可,现在是白天呀。” 这么大一个活人从小姐的房里抬出去,难保不会惹他人疑心。 红漾咬牙“去找些化尸水来。” “是。” 丫鬟低头出门,不料刚将门打开,面前一道巨大的黑影将她笼罩住。一群男子双手环在胸前好奇的往里头张望,双目炯炯。 “你,你们!”丫鬟惊讶不已,“你们怎么能这样无礼!” 觉星带着一群男子站在门口,垫着脚往里面看了看,啧啧道“姑娘,这不能怪我们私自闯入啊。方才楼里出现了一个刺客,我们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翻进了你们家小姐的院子里。” “为了红姑娘的安全,我们就只能也跟着翻进来啊!”觉星面不红心不跳的胡扯,并道“那刺客莫不是已经潜入了厢房中?我们也无法顾及这般多了,快让我们进去保护红姑娘!” 说着,朝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三章,老相好_197 b/b“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几人上前将丫鬟架起来往外抬去,因着嫌她吵闹,直接捂住她的嘴来。觉星此刻狡黠一笑,大大方方的带人进入,并道“红姑娘对不住,我们这也是秉公办事,切不能让刺客伤到您。” 他这般说着,环视四周。 “放肆!” 金绣丝纱帐内传来带着愠怒的女声,觉星看去,慢条斯理的作揖道“红姑娘,例行公事,烦请行个方便。若是刺客真的潜藏在某个角落里,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我的闺房里并未有刺客,反倒是你们这群莫名其妙的人不守规矩的闯入,待我禀了主上定你们的罪!” 觉星不卑不亢,“今儿个就是定罪我们也认了,为了花玄楼的安危着想,今日就算是搜遍各个角落,主上也不会怪罪!”语言强势,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红漾有些心慌道“我这没有刺客!” 帘帐随风漂浮,她坐在床上满头大汗,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热的。 觉星不再回应她的话,回头对众人道“搜。” “你好大的胆子!”红漾一巴掌拍到床上发出闷响声,咬牙切齿道“若是今日没有搜出什么刺客来,我定要你们好看!” “搜。”觉星丝毫不畏惧。 厢房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有人在梳妆台前闻了又闻,道“好香。” “你这小子,让你找人,不是让你问女儿家的香味。”觉星嘴上训斥着,但是却朝那儿走了过去,也嗅了嗅,故作惊讶道“这不是傲犬身上的香气吗?怎么这里也有。” 那可是追踪迷。 红漾心头一拎,若是被发现她刻意在傲犬身上下追踪迷以此跟踪苏羡于是连忙道“那是我常用的香料,之前抱过傲犬,想必留下来些许香气。” 觉星心底冷哼了一声,故意道“敢问姑娘这香名唤?” “一些不知名的香料罢了,不过是味道好闻。” “哇。”他惊呼,故意不可置信的说道“原来红姑娘也会用些不知名的香料啊?” 她变了脸色,语气有些怒道“你什么意思。” 觉星不在意的笑了笑,只道“外人都说红姑娘吃穿用度都是最为上乘的,只是今日却见您用的是不知名香料,可见也不似外界传的那般,其实红姑娘也是和常人差不多的。” 红漾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他的话是在说自己用的不够好?她还从未被人瞧不起过。 便道“我用的自然是最好的,这香料虽然不知名,却也是顶贵的,寻常人自当用不起。” 这是把自己当上等人了。 她没听懂觉星的明嘲暗讽,只顾着突出自己的地位。 “哦!那这香料这般值钱,可否请红姑娘给我品闻一番?”觉星故作谦虚。 红漾目光闪过,扯开话题道“对了,你不是说在我这里搜刺客吗?怎么,人搜到了?” “没有。”觉星朝四周看了眼,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回事,明明我看见那刺客跑进来了啊。” “兴许是觉管事看错了。”红漾急切道“请你现在离开,此事我也不再追究。” “等等!”觉星突然走到床前闭上眼睛,像是在认真的听着什么。 帘帐内的人只隐约能看到他的身形轮廓,心里暗道又在搞什么鬼! 下一秒,觉星骤然睁开眼“呼吸声,我听到了刺客的呼吸声!” 红漾皱起眉头,下意识将手伸进被窝里。 就在此时,觉星突然掀开她的窗帘,目光冷峻。 红漾坐在床上,被子将她脖子以下部位盖的严严实实,此时正无比错愕的瞪着眼睛。 “觉星!你!” “得罪了。”觉星说了声,一把掀开被子,只见里面正躺着个满脸鸡血,双眼上翻的虚弱男人,此时他的口鼻也被红漾捂住,脖子都涨得通红。 “刺,刺客?”觉星表现出很惊讶的模样,仿佛昨夜将男人抗进红漾房中的不是他一样。 满脸的无辜错愕。 若说是刺客,岂不是证明她暗中勾搭外人图谋不轨? 气切切的脱口而出“他不是刺客!” “不是刺客?”觉星捂住嘴巴道“我还以为是红姑娘制服住刺客,想要亲自去主上面前讨功才将人藏在床上,没想到啊,他居然不是刺客!” 他故意说出来这样的话语,暗指红漾竟不知给自己找些好借口。如今见她入了套,又点点头道“我懂了,我懂了。” 红漾咬着牙,“你懂什么。” “既然不是刺客,那就说明他是你的老相好?” 不然怎么会出现在她床上呢。 觉星不等她说话,立马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抱拳大声道“红姑娘放心,我觉星嘴巴严实的很,绝对不会将你床上有男人一事说出去的!” 他继续提高音量“大家都是年轻人,模样玩的花些都是能理解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红姑娘日后还需节制啊,莫要让人都下不了床!” “觉星!” “我这就带人退下。”他呵呵笑,“想必刺客不在此地,我去旁的地方再搜搜!” 又是浩浩汤汤的一群人离开厢房,热热闹闹的,边走边议论着。 红漾咬着牙站起来,一脚踹在那男子的身上,听他痛苦的闷声着。 自己跳下床走到梳妆台面前,手忙脚乱的在桌子上翻找,胭脂水粉全被挥到地上,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追踪迷是被锁在柜子里的! 觉星压根没有闻到香味,是故意试探她! 想起她说过什么抱过傲犬,所以把香味蹭到它身上的时候,红漾的心头上好似被人搁置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闷重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她被那小子耍了! 清风居。 阮软醒来坐在床上发呆,此刻的她还不知闹剧已经结束,迷迷瞪瞪的打了个哈欠,偏头朝旁边看去。 昨夜睡得早,不知苏羡可曾回来过。她伸了个懒腰起床,出门后看见觉星站在一旁,朝她点了点头。 看来是办妥了。 阮软平静的说道“她怎么样?” “脸黑的跟墨水似的,像是要把人吞了。”觉星绘声绘色的描述,接着又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四章,狗男人_198 b/b阮软像是已经料到结果般,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平平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什么,苏羡呢?” 觉星狡黠一笑,“你想主上了?” “什么啊。”阮软红了红脸,“我昨夜回来的时候不见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所以好奇的问了一句。” 觉星摇摇头道“您都不知道的主上在哪,我们怎么会知道?” 而后补了句“兴许在竹林间练剑?” 阮软也这般估摸着,可若是练剑,寻常这时也该回来沐浴更衣了,那人作息时间很是规律,就没见紊乱过的。 疑惑着,同时坐在院子里吃了三个包子,正打着嗝,突然看见苏羡风尘仆仆的从院外走来。 径直走向阮软并且拉住她的手,道“睡觉。” “啊?” 阮软迷迷瞪瞪的被人抓到房间中,苏羡连衣裳都未褪去,直接抱住她躺在了床上。 “大哥,我刚刚才睡醒。” “嗯。”他脸上露出些许疲倦之色,闭着眼道“陪我睡一会。” 阮软默言,一动不动的窝在他怀里。本就睡到自然醒的她现在毫无睡意,静静的看着他。 眉宇清淡,鬓若刀裁,俊美无铸的脸颊堪比谪仙。但是与不染世俗的仙家不同,高冷的苏羡偶尔也会耍小孩子气,喜欢让人哄着她。 想到这,阮软轻轻勾起唇,左手悄然伸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恶作剧的说“乖,以后爸爸疼你。” 他已然深睡,毫无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阮软无聊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时而无意识的捏了捏,正干瞪着眼发呆。 “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吧?”清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阮软抬头正好撞进苏羡的那双深邃眼眸。 像是漩涡似的将人吸进去。 “什么?负什么责。” 苏羡垂眸,目光落在胸口的那双小手上,“你刚刚” 在捏我。 阮软下意识缩回手,舔了舔唇道“意外,我刚刚发呆来着。” 小手在做什么与我无关。 苏羡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松开她后坐起来理了理衣服,道“昨夜我一夜未归。” “哦哦。”阮软点头。 苏羡看着她,难道你不关心我去哪儿了吗? 两人静默看了会,苏羡问“你不好奇我去做了些什么吗?” “不”接受到苏羡凌厉威胁的目光,立即将话头子转走,道“不可能不好奇。” 露出标准的狗腿子讨好笑容,“请问苏大哥昨夜去做什么了?” “我让你问你才问,”他挑眉“这般说出来也便没了意思。” “苏羡!” 敢情你搁这里逗我呢。 阮软有些气恼,眼珠子转了转,莞尔一笑“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说完准备跳下床,不料被他拽住手。 苏羡将人拉到怀里,就像是抱小孩儿似的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委屈“你不关心我。” 很奶的撒娇?阮软最是受不了这个,有股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然后说姐姐疼你之类的流氓话。 但好在理智尚存,忍住了心里的冲动,温声道“我关心你。” “若是你真的关心,为何连我一夜未回都不知晓?” 他低头质问阮软,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阮软扶额,这件事定是觉星与他说的。早知道就不问苏羡的行踪了。 “我这不是昨夜睡着了吗?昨天处理了好多事情太累了。”阮软好言好语的,道“其实我昨夜一直觉得睡得不对劲呢,原来是因为你没回来啊。” “所以你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声音低磁,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挠着。 他将人抱的更紧,耳鬓厮磨,两人此时都没有继续说话,静的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汪汪汪!” 正此时,傲犬一爪子推开房门,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床上两人。 “滚。” 苏羡言简意赅,一个字里头透着怒气。 “汪!”傲犬毫不示弱,此刻竟然大叫着跳上床,颇为凶狠的将一爪子拍到苏羡的脑袋上。 静默 阮软未等苏羡发火,一把将那狗抱在怀里,赔笑道“它就是条狗,你千万别怪它,饶了他这一次,就一次嗷。” 苏羡咬牙,看着原本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此时竟抱着一条狗坐在床的另外一侧,心里竟然生了几分的妒意。 偏偏那只狗还颇为骄傲的伸长了舌头,将脑袋挨着阮软的怀中。 呵,这是条色犬。想当初它可是对自己百依百顺,从来不敢大声吼叫。如今居然忘了谁是主子。 “汪~”傲犬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好像在对阮软说,你看,苏羡正瞪着我,好凶啊。 可它忘了,是谁先动的手。 苏羡发丝略微凌乱,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水波潋滟,似是有些受伤的神情,如画的墨眉微微蹙着,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 只见他轻轻吸了口凉气,扶额道“疼” “头疼吗?”阮软关心的问。 看了眼怀里的傲犬,这家伙体型肥硕,之前更是能以一狗之力将人扑倒,若它刚刚那巴掌真的使了大力气,确实能够伤人。 顾不得抱住傲犬,将它放开,阮软挪到苏羡旁边关切的问“看给我看看,不会被打出脑震荡了吧?” “不知道。”苏羡语气绵绵,顺势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给我揉一揉。”他语气愈发虚弱。 这般妖冶公子躺在自己怀中,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足以让任何女子心疼。 “哪里疼?” 苏羡握住她的小手,摁在自己的额头上,“这儿。” “汪!”傲犬实在忍不住了! 明明刚才它可以使用很大的力气!苏羡,你个狗贼!居然敢污蔑我? 边叫着,傲犬作势又要跳过来给苏羡一巴掌,可右前蹄子已经抬起来了,看见阮软突然瞪过来,并且训斥道“傲犬,不可以伤害别人。” “汪”委屈。 “是你先动的手,我全都看见了。”阮软道“再这样以后不给你挠痒痒了。” “汪”傲犬怏怏不乐的跳下床,回头看了眼苏羡,只见他眼里泛着丝得逞。 “汪汪汪!”狗男人。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五章,脑症荡_199 “还疼吗?”阮软扒开他的双手细细检查额上,雪白的肤上确实泛着一道红印,“我给你吹吹。” “好。”他任由阮软轻轻的吹着,甚是享受。 她心疼的说着“哦哟,这要是脑震荡该怎么办呀?” 苏羡抬眸“何为脑震荡?” “就是脑子里一直在荡。”阮软胡说道“大概就是脑袋受到重击后忘记的一些事情吧。” 会出现短暂的失忆状态。 苏羡突然开口道“不会。”顿了下又郑重的看着她“我不会忘记你的。” 阮软呼吸一滞,“我和你是有多大的仇啊,要这样一直记着我。” 苏羡表情凝了片刻,然后笑道“所以我会一直记住你,你跑不掉的。” 好家伙,这是不让人跑了。阮软笑了笑,“说不准哪日你就把我忘却了,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 朱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人打断。 “咳咳咳!”觉星站在门口,目光飘忽不定,脸俊些许发红。他并不是刻意打断两人的浓情惬意,只是现在有事禀报。 “等会儿。” 阮软对他道“你们家主上受伤了,我给他擦些药。” 说着,从床前的柜子拿出药箱,在里面找完一番后拿出只白色的瓷瓶看了看,取出瓶塞坐在苏羡面前“把头仰起来。” 苏羡吞了口口水“那是断魂散” “哦?” 明明上次给自己敷药的时候拿的就是这白色的瓶子啊。阮软索性将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全部摆出来,竟是有十几个白色瓷瓶,她。从中挑了缀着梅花纹,“应该是这个吧,上次我受伤时,你便拿的是这样的白瓶子。” 苏羡吸了口气“这是封喉锁。” “啊?” “只需服下一指甲盖,便会像是被人锁住了喉咙,十声之后毙命” “啪嗒。” 手中的白瓷瓶掉在床上,阮软张了张口,旋即。又从旁边拿出瓶颈上缀着桃花,杏花,兰花等各种图案的瓷瓶。 “这些呢?” 总有一个是医治腰伤的药吧。 苏羡静静的看着她,缓缓总结道“都是毒药。”你怕不是想害死我。 阮软瞠目结舌,“大哥怎么在房间里放这么多毒药?你是想毒死谁呀?” 他依旧看着自己。 阮软“”就当她什么也没问吧。 此时苏羡从众多药瓶拿出一只带有梨花图案的,递给她“这个可以医治。” 阮软接过,从里头倒出些晶莹的药水来抹在指尖,闻上去有股淡淡的花香,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若是我下手力道大了,你要知会声。” “嗯。”他声音软软的哼了声。 指尖上的药涂抹在额上,给人冰冰凉凉的感觉。 站在门口的觉星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在涂药,关切的问“主上这是怎么了?” “刚刚被狗打的。” “被,被狗打的?”觉星震惊“哪只狗如此大胆,居然敢动主上的脑袋?” “汪汪汪!”傲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正得意的汪汪叫。 昂首挺胸,气势如虹,仿佛要昭告天下人,他是打败苏羡的王者。 阮软禁不住有些想笑,尤其是在看见苏羡暗沉的脸色时,黑的像是墨水,忍不住安慰道“它是一只狗,莫要与它计较。” “我没有。”苏羡微微别开脸,眉宇间带着稚气。 “好好好,你没有。”阮软像是老母亲哄小孩似的,将他脑袋掰正,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一丝不苟的涂好药膏“别动,把药上好了。” 苏羡微微抬起下巴,长而浓密的睫毛往上卷曲,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睑处落下片浅青色的阴影,像是瓷娃娃一样精致。 阮软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竟是比丝绸还要光滑,好奇问“你平日里可用过什么护肤品,怎的觉着面部如此光滑?” “不曾用过。”他道“若是每日练功,不仅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还能使肤色变得更加通透。你若也想如此,可以每日清晨与我” 话还没说完阮软立马扯开话题“那什么,觉星还在外面等着呢,别让人等急了。” 她可不愿在天刚刚蒙蒙亮,公鸡开始打鸣的时候就起床。 苏羡知道她是个懒性子的,也便惯着,自己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到门外去,问觉星道“何事?” “主上”觉星欲言又止,抓了抓脑袋说道“其实,其实,其实我是来找阮姑娘的?” 双眸骤然冷却,攒着千年寒冰般的冷漠,声线也更加冷硬道“找她何事?” “嗯一些不能说的事情”觉星记着阮软的嘱咐。 她与红姑娘的较量不希望让苏羡也参与进来,否则一点儿意思都没了。 他们二人有何秘密,竟是连我都瞒着。苏羡胸口有股异样的感觉,冷漠道“你们近日倒是走得近。”言语间不难让人发现其中的酸味。 觉星硬着头皮“主上其实这件事” “是我不让他说的。”阮软理着袖子走出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心里装着的东西,怎么可能全都晾在外面。你平日里不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吗?” 苏羡默言,眉头紧皱。 见状,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之所以不让你知道,都是为了你好呀,你要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 “你当我是小孩儿?”苏羡一把搂住阮软的腰身,将人禁锢在怀里,眸色魅惑,压低声音问道“说,究竟有何事瞒着我?嗯?” 是蛊惑的味道,尾音逐渐压低,牵引着人的思绪。 阮软半推不成,低垂着头道“你放了我。” “不放。” “你真想知道?”阮软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双眸潋滟“难道我一辈子都要受你的控制吗?就能正常的与人交往,连我心里在想什么你都要控制,是吗?” 水波流转的眸中,几滴晶莹的泪水摇摇欲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六章,戏精_200 苏羡心尖一颤,竟有几分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将她松开,道“你别哭,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泪花在眼眶里打晃,她声线有些发颤“那你是何意?方才不还逼着觉星问吗?” “我算是明白了,阮软就只是个陪睡的工具,不需要有人的思维,也不需要有人的情感,只要在夜里躺在床上就好,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当一个木头人就好了呀。”她语气淡淡,似乎看透红尘一般,道“我完全懂你的意思。以后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主上您尽管吩咐。” 这般冷漠,眼底毫无之前的机灵与生动。 这不是真实的阮软,她从来不会这般心灰意冷,了无生意的。是我逼的太紧吗?苏羡有些心疼,解释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难道你不是非要问个究竟吗?” “并没有。”苏羡下意识回答。 此时,只见阮软的眼眸突然亮起来,嘴角的微笑再也藏不住了,勾起好看的弧度,就像只小狐狸似的狡猾。 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刚才我可都听见你的话了哦,所以现在我做的事情你不准追问哦。” “你骗我?”苏羡皱眉。 “哎呦,姐姐怎么会骗你这般俊美的男子呢?方才都是我心里的话,但是呢,后来知道你并不是想要控住我的意思,所以心里舒坦多了。”她笑的些许得意,拍了拍苏羡的手臂,捏着嗓子娇柔的说“苏大哥,人家谢谢你哦,现在人家和觉星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走了哦。” 说着给他鞠了一个躬,狡黠的笑容在眼底尽显。 “苏大哥,再见。”她挥了挥手。 苏羡“”她方才的伤心欲绝,心灰意冷,冷漠伤心全都是装的? 阮软就是个戏精。 右手搭在被她拍过的左臂上,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小姑娘的温度。 一阵风吹过,额上的药水开始挥发,冰冰凉凉的感觉愈发强烈,但他却觉得像是有火在上面烧灼似的,不然怎么脸部都在发烫呢? 为什么,她明明骗了自己,却觉得如此可爱? 阮软,你个,小坏蛋。 刚走到院门口,阮软立马问“怎么了?” “红漾房里藏人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但她现在就一口咬定是有人陷害,并且找老妇人检查了朱砂痣,以此证明她的清白之身。”觉星皱了皱眉头,道“我觉得她可能会对您不利,您看我们可否需要出什么计策?” 阮软用手撑着下巴想了想,道“不论如何,她房里都出现了个人。就算她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安排的又能如何?没有证据,咱就打死不承认。” “哇。”觉星竖起大拇指,“好无赖!” “低调低调。”阮软嘻嘻一笑,“对了,这阵子我会派人盯着点,你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 如今觉星已经出面,想必红漾那头也会派人盯着他。 “阮姐,我我还有个小事想要问问您。”他搓了搓手,甚是羞涩的问道“姑娘家倒是喜欢什么样的玩意儿?” 哦?这铁树是开花了? 阮软了然一笑“怎得,是要送给你的翠姐儿吗?” 觉星挠了挠头,羞赧道“倒也不是啦。前几日我病着了是翠姐儿一直照顾我,我想着送份礼物过去以表感激。” 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阮软沉思片刻,突然想起道“前几日小翠说想要件粉色的新衣裳,裙摆绣着花纹的那种。” 觉星眼睛一亮,连连道“多谢阮姐。”说着便没头没脑的往前跑,准备去布行。 阮软急忙在他身后喊“觉星,别走,你还不知道她穿什么尺寸呢。” 他回头灿烂一笑“我知晓的。” 从前他陪翠姐儿去过布行定做衣裳,暗下记着了她穿的尺码。 阮软撑着下巴赞叹道“真是个好男人啊。” “你在夸他。”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知苏羡已经在身后站了多久。 “对啊。”阮软转身道“觉星连小翠的衣着尺码都能进记住,这些细节最能给一个男孩子加分。” 苏羡抿了抿唇“那你的尺码是” 她谨慎的抱住自己,十分戒备“管你什么事?流氓!” 说完立马紧步离开。 苏羡皱了下眉,不是,他说细节最能给男子加分吗?为何自己问出来,她却说自己流氓。 女人,可真是难懂。 傍晚时分,觉星匆忙跑进书房,脑袋低低的垂着不敢看苏羡。 怎得他进来这么久也没听见任何吩咐,主上只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手中持着本书。 莫不是他竟然做了些不和主上的事情?细细想了想,除了将红姑娘的那件事瞒着,倒也没有其他的。 心中忐忑的紧,犹豫会问“主上,属下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 呼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那是?” “尺码。”苏羡放下手中的书,问“你是怎么知道小翠尺码的?” 觉星顿时不悦的皱起眉,满怀戒备“主上,莫不是你也想知道吧?” 难不成要横刀夺爱?就算您是主上我也不会告知于你的。 苏羡淡淡扫了眼,最终垂眸道“罢了。” “别啊。”觉星道“您这话说到一半勾的人心痒痒。” 凡事。一旦涉及小翠他便坐不住了,问道“你真的是想知道翠姐儿的尺寸?” “不是。” 呼。 再次松了一口气,觉星脑海中灵光一闪,“你应该不会是想要知道阮姑娘的尺寸吧?可我只知道小翠的,那还是我之前听她与布料庄的老板说的呢,那我也没陪同阮姑娘去过呀,怎么会知道她的呢”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忽略了苏羡那微挑的眉梢。 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苏羡便道“下去吧。” “主上,你这就让我走了?”难不成是在暗示他什么。 觉星是个直爽的性子,索性开门见山的问“您不会是想让我去让小翠帮你问阮姑娘的衣着尺寸吧?” “不必。”苏羡揉了揉眉心。 “那您怎么好好的问那些话?难不成真的是对翠姐儿不行啊,你不能对翠姐儿有非分之想的,她是,她是” 我的。 不不不。这些话他还是说不出口的,便红脸道“她打人可凶了,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苏羡吸了口气“觉星,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很多?” “嗯。”他点头,“翠姐儿说过” 之后,再三确认过主上对翠姐没有那个心思,觉星这才喜滋滋的走出书房的大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喜欢你_201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 阮软躺在美人榻上看着话本子,秋风自窗外吹进来,几根垂在耳旁的青丝慵懒的浮动,女子未施粉黛却清丽可人,漾着笑容的双眸晶晶璀璨,堪比明月。 听着敲门声,红唇微张:“进来吧。” “阮姑娘。” 一位笑盈盈的妇人身后跟着些端着托盘的丫鬟,她道:“这是主上专门吩咐奴婢们送过来的,让您自己挑些喜欢的。” 抬眸扫去,送来的都是些衣服首饰,金丝绕领,珠光璀璨,都是些宝贵华丽的东西。 手中的书本放下,皱眉问:“送给我的?” “是。” “苏羡又在干什么”她呢喃了句。 众多丫鬟立马垂下脑袋,她们刚才听到了阮姑娘称主上的大名,这可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在花玄楼从来没有过这般大胆的人。 妇人道:“阮姑娘,您还是先过来看看吧,这些都是挺好的料子,组织吩咐我们送来,看来真真儿的将您放在心尖上宠着。”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阮软有些矛盾了,她和苏羡又不是什么情侣关系,怎得就宠着了。 重新拿起书,懒懒的道:“无功不受禄,你跟他说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首饰,那是多少银子呀 “主上说要是姑娘不喜欢便将这些东西都扔了。”妇人一五一十的禀报,然后还好心劝说:“姑娘这东西扔了也是可惜,不如收下吧。” “这” 阮软抿了抿唇,“放在我的哈哈阁最右边的房间里,那里有个大柜子。” “是。”妇人微微鞠了一躬退出去。 “好端端的送我东西做什么。”阮软没有心思看书,从椅子上坐起来穿好鞋子,而后朝外走去。 苏羡这个点都是在书房里头,阮软刚走到门口,里面出来的人与她迎面相撞。 “王老将军?”她有些咂舌,随后行了个礼。 王牢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去比平日里了几分严肃,幽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嗓音带着闷气:“好好劝劝苏羡吧,他太倔了!” 像是在恨铁不成钢。 阮软听着竟有几分不乐意,就好像有人在说自家的孩子不优秀般,秀眉皱了皱。 此时王牢已经气冲冲的离开,脚步因为用力而发出闷响。 发生何事了,王老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花玄楼里头。 阮软一头雾水的走进书房,发现苏羡正伏案写些什么,兴许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赠你的东西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阮软忙不失迭的点头,“这不是特意过来谢礼了吗?” 苏羡勾唇,调笑道:“空手而来?” 说是谢礼,总得回些什么。阮软不好意思的笑了,“手空而已,心却是满的,有份感恩的心比什么都重要哦。” “贫嘴。” 她依旧笑着,走到书桌前磨墨,问道:“方才我在门口见到了王老将军,他来干什么?” 苏羡拿起毛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着什么,淡淡开口道:“让我回去认祖归宗。” 不是说认他为义子吗? 阮软联想到王恒逸如今的处境,他现在智力低下, 不足以担任大将军的职位。 从前王牢还顾及外人的看法,不愿摆出苏羡私生子这件事。可现在不同,唯一的儿子神志不清了,他气切需要寻找到下个接班人。 王家的地位需要巩固,否则兵马大将军的称号极有可能落入别家手中。 此刻若是将能文善武的苏羡召回家认祖归宗,凭借王牢这么多年的经营手段,定能短时间内将这个儿子捧上绝对的高度。 可苏羡应该是不愿吧。王牢当年为了自己的地位,让好兄弟代娶已经怀着孕的花娘,之后又对儿子不管不问,任由他流浪江湖。 此番作为,算不得好父亲。 阮软安安静静的磨着墨,不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 一行字似是写完了,苏羡放下笔,抬眸看她:“你知道了原因?” “猜的。” 了然的点头,他问道:“你真是二郎神的后代吗?” 阮软愕然,想了想说道:“若我说当初那些话都是骗你的,你会想要杀我吗?” 不等他回答,他有立马闭上眼睛急切的解释:“当时你掐着我的脖子来着,我怕你杀我,所以胡编乱造出那些话来。”睁开一只眼,插咪咪的打探着他的神情。 这件事情憋在心里好久了,终于一吐为快。 苏羡站起来,低头看着有些胆怯的小姑娘,原来是当初掐她脖子的那件事,让她后怕至今。 想起那夜自己莽撞的举动当真懊悔不已。 “现在还怕我吗?”他小声问。 “还行吧。”只是在他严肃时不敢说话。 阮软抬头直视他的深黑的眸子,道:“若是你平日里多笑笑,我便不怕了。” 笑吗?苏羡既然下意识的勾了下唇,噙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俊美异常,让人情不自禁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你便不怕我了?”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吓着她一般。 阮软愣怔了一下,摇头。 苏羡又道:“问你个事。” 寻常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可到软软好奇的向他看过去时,苏羡又是一句话都不说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直到见她青丝凌乱才收回手,道:“我方才写了行字,你去认认。” “你要和我说的是这件事?”阮软朝桌上看去。 白纸上赫然显现七个大字:“阮软是个小笨蛋。” 感情他那般仔细认真,结果写的却是这几个字。 阮软呼了口气,:“苏羡,你真幼稚。” 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苏羡挑起她的下巴,声音充满磁性又带着骄傲:“小笨蛋居然认识字了。” “苏羡,你瞧不起谁呢。”阮软拍掉他的手,颇为骄傲的仰起下巴:“我现在认识的字可多了。” “苏羡二字可会?”他问。 当然。 阮软拿起笔在纸上潇洒的写下二字,遒劲有力,并道:“上次你发我抄了一百遍呢,我的手指都起茧子了。” “我给你揉揉。”苏羡说道。 大掌不犹豫的握住小手,指腹轻轻在她食指旁摩挲。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八章,找把锋利的剑_202 “苏大哥,我们这样不好吧”阮软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钳住,那双大掌像是沾了胶水似的,能将她牢牢的黏住。 “男未婚女未嫁,”他的声音带着股磁力,“我们这样怎么不好?” “男,男女授受不亲。”她感到口干舌燥。 “这样?” 苏羡将两人紧握的手举在她的面前,然后突然向她凑近:“这样呢?” 四目相对,仿佛有电流在相互交织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面前的俊颜无限放大,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痒痒的像是有根羽毛轻轻拂过。 “我”阮软轻咳几声,“苏羡,你干什么啊。” “喜欢。” “什么?” 苏羡勾唇,压低声音道:“很喜欢你脸红的样子。” “你有毒吧。” “嘘。”苏羡垂眸,语气认真:“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喜欢你脸红的模样。” 阮软当场愣住,想了半晌后也异常认的开口:“那要是我晒黑了,你喜欢吗?” “阮软”他又说了一遍:“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她问:“所以你是喜欢我?” “是。”毫无迟疑的回答。 “哦。”阮软抽回手,点了点头淡定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等通知。” “什,什么。”苏羡愣了。 等通知?他似是被一位高手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有些无措的看着阮软。 心里却有几分庆幸,好在她没有直接说“你是好人”这句话来。 趁着这个间隙,阮软潇洒转身离开,独留苏羡一人在风中凌乱。 可这位看似冷酷无情炫酷拽的小姑娘一到门口,立马娇羞无措的捧着脸跑出了院子。 小跑着,直到停在漾着水波的清池旁,看着水波中的自己,双脸红的似桃,立马联想到苏羡说的话。 “天呐,老娘这是被表白了吗?”她呆呆的坐在草地上,水面的倒影透露出她的无措与那丝羞涩。 还是刺激,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的顶峰一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她是不婚主义者,原本准备一个人孤独终老来着。 “嘿!” 后面的人声将她吓了一跳,吴彩兴高采烈地坐在她身旁,道:“方才我去哈哈阁没找到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呢?”偏头看着阮软,惊讶道:“你的脸也好红啊,很热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发烫,便道:“那什么,嗯,今天有些热。” 一阵风袭来,身后阵阵发凉。 吴彩焦急问:“你该不会感染风寒了吧,我这就去叫大夫给你瞧瞧。” “不用。”阮软感觉解释,“那什么,最近火气大,火气大。” “阮姐也火气大吗?” 觉月像个幽魂一般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竟不知是何时来的,森然开口道:“方才我去见主上,他让我滚哎。” 幽幽叹了口气,“看来主上的火气也很大,或许近日花玄楼需要改善一些伙食了。” 比如说换些清凉的,降低两人的火气。 一听人提到苏羡,阮软的脸颊更似火烧,走到池边蹲下掬了捧水扑在脸上,试图缓解热气。 “还是好热。”阮软目光闪了闪,“你们先聊着,我去洗个澡。” 像是落荒而逃的兔子,咚咚咚的朝远方走去。 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吴彩茫然的眨了眨眼,抬脚也正准备离开,谁料正好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 惊呼一声往后倾斜。 “啊。”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此时面前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抬头望去,觉月怀抱长剑低头冷冰冰的看着她,唇色似水,淡淡问:“可以自己起来吗?” 吴彩屁股摔的生疼,想起方才摔倒的时候觉月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伸手便能拉回她,可这人却是选择袖手旁观,还在别人跌倒的时候问一句能不能自己起来? 甚至,无语。 没好气道:“我可以。” “那就好。”觉月报剑准备离开,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转过身来对她道:“方才并非是我不拉你。” 吴彩蹙眉,莫不是他有隐情?手受伤了吗?下意识往他的手掌看去,没有一丝的血迹和受伤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拉我?” “因为”他抿了抿唇,语气诚恳道:“男女授受不亲。” “”吴彩此刻既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苍蝇后被人捂住嘴巴,不愿意吞下去,但是又吐不出来。 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草屑子,直接眼前又出现一物。 觉月将黑色的瓷瓶递给她,依旧很是冷漠的说:“若是有受伤的地方,自己擦。” “不用。”吴彩双手背在身后,说道:“若你真的心怀愧疚,就应该刚刚在我跌倒前时候拉一把。” “男女授受不亲。”觉月依旧是这句话。 吴彩深深的吸了口气:“难不成我是老虎吗?会吃了你不成?还是说你怕拉着我的手了,我便要你娶我?” 真挚的眼光望向她,觉月道:“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我当然不是那种人。”吴彩呼了口气,“算了,不必多言。” 这个木头脑袋说什么都听不懂。 她捻了袖口上的草屑子,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过是跌了下,应是没有受伤,用不上这瓶药。” 方才见她神情似乎有些痛苦,想来应是摔疼了。觉月索性将药瓶塞进她的手中,接着立马转身离开。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拉。 瓷瓶冰凉,摸在掌心很是凉爽。吴彩轻轻收紧五指将其握住,对着他身后问:“方才你也摸到我的手了,怎的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觉月背影一僵,稳重的步伐突然有些杂乱,而后就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加快速度离开。 这个变扭的男人。 吴彩将瓷瓶举在面前,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觉月,有趣。 “砰!” 一把推开门,觉月冷着脸走进房里,在桌前坐下后自顾自端了杯茶,丝毫没注意到旁边满脸蒙的觉星。 “你的耳尖是被人掐了吗?怎么这么红啊?”觉星甚是好奇的凑近瞧了瞧,“哦呦,谁敢动你的耳朵呀?” “没有!胡说八道!”他将一整碗茶全部倒进嘴里,还喝进一些茶叶。 因着觉星在身旁,不愿让他看出自己慌张不淡定的模样,于是便将嘴里的茶全都吞了下去,尚有些许苦味萦绕在舌尖。 “胡说,你看看脸都红了。”觉星嘿嘿一笑,“莫不是被哪家小姑娘调戏的吧?” “胡说八道!”觉月羞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突然发现觉星的手里拿着根细针和粉色的布料,而且面前的桌子上也全都是刺绣的女儿家玩意。 试想,平日里舞刀弄枪的男子此刻居然拿着绣花针缝缝补补,反差感着实令人震撼。 就连觉月也不禁咋舌:“你这是在作甚?” 若是衣服破损大可以去找绣娘,何须自己动手?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那觉星。手中拿的布料可是粉色,他从来不喜这种娇嫩鲜艳的。 “哼,我这是在给翠姐儿做衣裳。”觉星。低着头认真的干起手中的活计。 “呵,你做的衣服也是能穿的?怕是像秋日的树叶,风一吹就散了。” “觉月,你可别瞧不气人。只有我觉星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但凡我认真起来,什么都能学的会!我告诉你,我定会做出件漂亮的罗裙来。” “呵,堂堂大男子竟干些女儿家的活计。”觉月对此嗤之以鼻,他认为男子汉就是应该武刀弄枪,纵横四海,非得要在比武场上叫出高低才算好的。 男子汉就该活的热烈! “得了吧。”觉星并不觉得丢脸,手指间挑出一根白线,并且道:“我倒是能给翠儿姐送件衣裳,你呢?你连要送的人都没有,怎的好意思嘲笑我呐。” “整日里木着张脸,抱着把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砍人为乐趣。” “砍人确实不错。”觉月道。 “呵呵。”觉星连连摇头,“真不知道哪家姑娘会看上你这块木头,不解风情,甚是无趣,以后就孤寡一辈子吧!” 只见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淡然开口:“是她们配不上我。” “是吗?既然人配不上你,那莫非只有畜生能配得上?” “觉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呵。有本事打死我啊。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他扮着鬼脸朝觉月吐了吐舌头,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做着针线活,并道:“不要打扰我,否则翠姐儿的衣裳就做不成了。” 他巴不得现在就能将一整件衣裳做起来,然后喜滋滋的捧到翠姐面前,骄傲的对她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翠姐应该会是什么表情呢。满脸的欣慰,亦或是感动?无论是哪一种,光是想想,觉星便呵呵的傻笑起来。 “疯了。”觉月喃喃,将茶盏端到唇边,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只剩茶渣子了。 “呵。”真是不顺畅的一天。 他将茶盏搁在桌上,起身离开。 “你又去干什么呀?”觉星漫不经心的问。 “找把锋利的剑”他顿了下,继续道:“砍死你。” 呵,又在恐吓我。 觉星无所谓的说道:“去吧去吧,砍不死我你就不是人啊。” 他们是兄弟,觉月断不会真的动手,安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九章,哄小孩 b/b哈哈阁 阮软正坐在院子里发呆,面前来往的送来衣服首饰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络绎不绝,快要将院子中的厢房填满。 熊天走来时不免咂舌,坐在阮软面前摸着大胡子道“这苏楼主可真是个有钱的,是要把家都送给你吧?” 阮软啧了声,“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现在楼里所有人都在说,苏羡为博女子一笑掷金如土,连带着大伙儿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热烈似火,让人后背有股莫名的灼烧感。 熊天嘿嘿憨笑,棕色的眸子竟出现一丝向往,只听他说道“也不是不想,主要是没那个能力。我是男子他也是男子,咱们没可能。况且” 抡起右边臂膀发出爽朗的笑声,道“我这般魁梧,他还能喜欢?” 其实熊天并不是那种看上去凶猛壮实的男子,他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棕色的大眼炯炯有神,加之那欧式双眼皮,有种俊郎书生的意味。 只是他嫌模样太温柔,没有歧视,因此留了络腮大胡子,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凶悍。 此时熊天的左手里拿着根糖葫芦,可能是因为拿的时间长了,上面红色的裹糖融化开,一滴一滴掉落在石桌上。 阮软提醒道“你的糖葫芦化了。” “哦,这个啊。”熊天舔了舔唇,骄傲的说道“方才去街上,有个小朋友险些被马车撞上了,我便上前将人拽了回来,救了那孩子一命。于是他送了我这串糖葫芦,说是报答。” “第一次觉得,别人送的东西比抢来的好吃!要是让以前我的对手们看见了,定是要嘲笑我,说我熊天居然也有做好事的一天!” 他喜滋滋的舔了口红糖,真真甜到了自己的心坎中。 “这叫赠人玫瑰,手留余香。”阮软勾了勾唇,“不必因为旁人的话而受到干扰,我们只需要保持自己最大的善意就好。” 这样才能问心无愧。 熊天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突然发现,原来善良也是件让自己身心愉悦的事情。之前犯的错可能无法弥补,但回头是岸总好过执迷不悟。 “啊,有刺客!” 第二间厢房突然传开女子惊叫声,接着所有丫鬟全都满脸惊慌的跑了出来。 熊天将手中的糖葫芦搁在桌上,“蹭”的站起来,眯着眼睛冲到厢房中,直接靠墙的柜子中有位老者,胡子花白,双目紧闭,正面无表情的盘腿而坐,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莫不是在打坐练功?熊天疑惑的打量着,结果却突然听到那人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你这老道究竟是何人!”熊天是个急性子,忍不住大吼“快醒醒,我正问你话呢。” “闭嘴。” 老道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慢悠悠的说道“闲人勿扰。” “你丫谁啊,为什么要躲在柜子里?” “你是何人?”休渡师傅睁眼一只眼,哼了哼“怎么说话像是土匪似的,一股子痞气。” “老子本就是土匪。”他骄傲的回。 “狡兔山的?”休渡睁开双眼,将他从头到脚的细细打量遍,啧啧嘴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而且还是个土匪,却被官府打的像是落水狗,你觉得老夫有必要向你说明躲在柜子的原因?” 被官府围剿本就是熊天的痛处,见他这样轻视自己,捏紧拳头咬了咬牙,“老子虽然败了,但是未曾损伤一兵一将,你个老家伙凭什么这样说我。” 老头轻哼“看你不顺眼。” “老子!”伸手欲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不料手刚向前,只眨眼间的功夫,老头宛若游龙穿过他的臂膀之下。 待熊天反应过来的时候,休渡正悠哉的取下腰间酒壶,砸吧嘴喝了口“啊,巴适。” 熊天两眼一眯,空手攥紧,心道这家伙还真不简单,轻而易举的从自己手底逃脱。 顿时严肃起来,指着他道“你这老家伙究竟是何人。” “休渡,江湖人称龙王。” 熊天双目圆瞪,食指立马朝天指去,而后弯曲握住拳头,另外那只手顺势抬去,立马抱拳道“竟是龙王,晚辈失敬,失敬。” “你这小儿。”休渡哈哈大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龙王也不过是些虚名罢了,叫我休老头子吧。” “这”熊天抓耳挠腮,他哪里能想得到,面前的这位老师傅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此人不仅医术精湛,武功更是上层。 只是 “休神医怎的会出现在此?”熊天道“江湖传闻您早已退隐江湖,不曾想晚辈有幸在此得以拜见。先前多有得罪,还望神医莫要怪罪。” “哼,你这小子,知道我名号便高看一眼了?先前还凶我!反正我就是小气,不想搭理你啦。”固执的老头子像个孩童,双手环在身前,双唇高高的撅了起来。 熊天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撸起袖子摸了把,抱拳戚戚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哼。”傲娇的鼓起腮帮子,扭头往外走去,于是熊天立马追上。 休渡神医一见到院子里的阮软,心中的闷气一消而散,几步跑上前坐下,道“我的小徒儿,你是专门来看师傅的吗?怎么了,一脸呆滞的样子,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捶他!或者毒死他也可以。” 阮软撑着脑袋,“没人得罪我。” “哎呦,我的小徒儿,别愁眉苦脸的了。”见她不开心,休渡也鼓起腮帮子,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眼睛一亮,提出意见道“要不我教你耍大刀吧?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兴高采烈并且满是期待的看着她。 “没兴趣。”她懒懒道。 “我可以带着你去街上耍大刀賺钱的。”休渡双目明亮,循循善诱的劝说“只要咱们有门技术在身上,还怕赚不到银子吗?” 她好奇问“您为何偏要收我为徒?” 休渡认真的想了想“因为你看起来傻傻的,以后肯定会给我养老。” 他自言自语“我这般大的年纪,向来一人行走江湖惯了,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从前以为自己是个浪迹天涯的浪子,现在回头想想只剩我自己一人,竟是连个亲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阮软眼眸稍敛,异样的情绪稍纵即逝。 语气有些凄然,深情感叹道“可能这就是高手的孤独吧!” “”阮软哭笑不得,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突然跪地抱拳“徒儿阮软,拜见师傅。” “这般简单便同意了?” 休渡有些错愕和惊讶,他还以为要从阮软磨好些个时候,怎的现在现在这般轻易就同意了! 意识到事实,他欣悦扶起阮软,“好徒儿,你怎的突然想通了?” “随心所欲。”阮软回答“之前不想,现在又想了,既然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便同意了。” 因为他的那句,竟是连个亲人都没有,让阮软感触颇深,联想到自己的过往,喉咙有些发涩。自从母亲走后,她何尝不是一人。 “师傅,耍大刀就不必了,毕竟我是个女子,拿不动那些个大玩意儿。”阮软诚恳道“若您不嫌弃,先传授些医术给徒儿吧。” “好啊,好。”休渡笑得开怀,眯着眼称赞“这个女娃娃还蛮懂事的勒,我要将自己一生的医术全部都传授给你。” 休渡师傅,传说中的龙王向来独来独往,现在竟然说要收徒?熊天在旁听的愣愣的,惊诧的问“阮管事与休神医认识的?” “这可是我的徒儿,自然是认识的。”休渡乐呵呵的说,问熊天“你为何叫她阮管事?” 熊天笑“之前狡兔山遇难,多亏阮管事相救,因此我便归顺与她,为花玄楼效命。” “哦,原来你是我徒儿的人。” 休渡摸着胡子颔首“这下看起来便顺眼多了。” 他像个欢快的小孩,脸色立马变了,笑嘻嘻的说“小伙子,我现在又想搭理你了,嘿嘿,你叫啥子名字呦?” 正所谓爱屋及乌嘛。 三人坐于石桌上侃侃而谈,阮软的思绪却不知飘向何方,脑海里晃着“苏羡”二字。 “徒儿,你在想什么呢?”休渡师傅轻声问了句。 她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有听见。 熊天放下手中的茶盏,在休渡耳边轻语道“八成是在想她的小媳妇。” “小媳妇?”眼睛眨巴,疑惑问“阮软喜欢女人?” “哈哈哈,当然不是。”熊天嘻嘻一笑“她的小媳妇叫做苏羡,是花玄楼之主。” “苏羡?真的假的?”休渡捂住嘴巴,“我这徒儿这么厉害吗?把苏羡都搞到手了?” 他听说过那小子,为人狠辣不近人情,是个实打实的坏小子! “徒儿,你和苏羡在一块儿了?” “没有。” 阮软听见那两个字突然站起来,开口道“我要去找他。” 当个缩头乌龟可不是她的性子,总得将事情说清楚的。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熊天道“休渡师傅,其实阮管事被苏楼主拿捏的死死的,我保准她现在又去是去哄人了。” 他经常能看见阮管事对待苏楼主的时候,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章,善妒的女人 b/b“苏羡,我有事和你说。” 阮软推开书房的门,却见红漾站在书桌旁,正在旁边研墨。 “你怎么在这里,苏羡呢?” 红漾放下手中的墨块,慢条斯理的拿出怕子擦了擦,道“主上去沐浴更衣了,让我给他磨墨。” 说着,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阮软这才观察到红漾眼含秋波,胸前的衣裳和发饰都些许凌乱,此时她压了压领口,露出上头的红印来。 阮软勾了勾唇,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看着有些“娇柔”的红漾,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道“自己掐的吧?” “你。”红漾下意识捂住,欲言又止,表现出娇羞的模样“明明是主上” “你想说是苏羡亲的?姐妹,这法子已经过时了好不好,你那指甲印还留在上面呢。”阮软提醒。 指甲印?明明她是想揪出红印来着,怎的会有指甲印,莫非是不小心掐的。 双眸闪躲,红漾道“呵,你何须说些嫉妒的话来,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莫非你认为主上这辈子就只会娶你一个人吗?呵,异想天开。” 自古男子娶妾天经地义,就算是正妻。亲眼看见男人与小妾在一起,也该摆出大方的模样来。 她站在阮软面前高高的昂起头颅,“日后就算你成为楼主夫人又怎样,到时候还得看着自己的夫君同旁的女子在一起。” 敛了敛衣领,遮住上面的红印子“依照楼主的地位身份,就算娶十几个小妾也不为过,如今光是我一个你便看不顺眼了,怎的有一丝大度宽容的品性?就你还想当楼主夫人,呵。” 她轻蔑一笑。 阮软静静的听着,食指搭在桌上叩了几叩,红唇微张“谁说我要当楼主夫人的?” 抬眸,目光些许冷凉,“苏羡娶几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男人都该是我阮软挑的才好。” “那些个男人娶十几个小妾与我何干?我只要保证自己的男人这辈子只娶我一人。”阮软看向红漾的目光带着怜悯,道“至于你,想当楼主夫人便去当,只要苏羡愿意娶你。” 红漾听完她的这些话只觉诧异,张狂且善妒,根本没有正妻该有的大度包容心。 她梗着气说“天底下有几个男子能忍你的这般说辞,娶了你之后连其他女子都不能纳回来,你的这般子妒心如同蛇妇。” “那可不。” 阮软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本,道“我的心里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所以若是有人住进了我的心里,他也该只喜欢我一个。莫说是纳妾,就连看别的女子一眼,我都会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她气势汹汹的做出抠眼睛的动作,把红漾吓得一哆嗦。 阮软笑“别怕,我又不会扣女子的眼,要抠也要抠那男子的,谁让他眼睛胡乱瞄?” “你,你真是疯了。”红漾有些结巴,“就你这般的话语,若是被其他男子听去了断不会娶你。” 谁能容忍自家妻子这般“善妒”?红漾只知自家父亲,还有身边其余的叔父都是三妻四妾,至今未有一人此生只娶一人的。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一章,搞对象 “你继续磨墨吧。” 阮软起身拂袖朝外走去,突然听见身后的女人说道:“你就真的不怕,我脖子上的东西是主上弄出来的?方才就我与他二人在书房中。做些什么,应该不言而喻吧?” 柳叶弯眉,纤细软肢,细纱笼住女子曼妙的身姿,若加之刻意的挑逗,怕是没有男人能把持的住。 阮软不禁想起洪世贤那句经典台词:“你好骚啊。” 禁不住笑了笑,阮软转身饶有兴趣的问:“那你倒说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红漾勾住红唇:“这是我与主上的私事,不便细说。若是阮姑娘真想知道,便亲自去问问他吧。” 她笑的春风荡漾,得意的走到阮软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耳边细语:“男人都是禁不住诱惑的,说不准日后你我二人需得姐妹......相称。” 发出可怖的笑声朝外走去。 “疯婆娘。”阮软弹去肩上的灰。 整日里想着如何抢男人,有甚意思?阮软倒觉得,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你抢也抢要走。但若是你将人拿走了,说明这人本就留不住。 凡事看淡些,少些糟心的情绪。 夜深。 黑暗中走来一抹高挑的身影走进院子。 阮软正坐在灯下研究休师傅给的药本,上面记录了些药草的模样和功效,今夜她须得全部看懂。有些字先开始不认得,问了小翠后注上了拼音。 她认认真真的研究着,连旁边的人何时坐下都不知道。 苏羡见自己被忽视了,说道:“我回来了。” “嗯。” 继续将书本翻页。 “我说我回来了。” “难道要我放个鞭炮庆祝一下吗?”阮软转过身不离他,语气不耐:“你能不能安静点,不要打扰我看书。” 苏羡心中闷然,搬着凳子坐在她身边,冷冷开口:“你闻。” “嗯,很香,洗过澡了吧。”她漫不经心的敷衍。 他沉着脸:“没有。” “那就是你的体香。” 苏羡头疼的捂着额,有些忍无可忍的说:“你再闻闻。” 阮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后牵起苏羡的袖子认真的闻了闻,有清冽的阳光气息。 男子黑衣肃然,冷峻依旧。 她放下袖子,抬头满脸严谨的看着他说道:“你掉进粪坑了?” “......” 见他脸色不好,阮软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说吧,为何要饮酒?” 身上有股子浓烈的酒味,早在刚进门的时候便闻见了,男子俊朗的脸庞还透着抹俏红,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遇见心上人似的娇羞。 苏羡眸色微漾:“因为你。” “我?”阮软眉心一沉:“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倒是没有招惹,只是魂牵梦绕都是你。 苏羡默言,起身褪去衣裳去后院沐浴,回来后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有说,而桌前阮软也没搭理他,自己看着书。 突然,听他说道:“什么时候给通知?” 阮软刚开始蒙了,后来想起是今个儿白天说的那句话。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的心意尚且没有想清楚,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阮软有种高级领导面试员工的感觉。 她合上书,:“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问。” 想了想,道:“今日你和红漾两人在书房见面了吗?” “嗯。” “那你们......”阮软脑海里突然涌现红漾之前说的那番话。 古代的男子以夫为天,在这里,男子三妻四妾随处可见,都是寻常的事情。他们生活的便是这样一个时代,就算苏羡日后也娶妾,自己也没法子怪罪的。 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她不能将自己的思维方式强加在别人身上。就像是红漾,她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口中说的“一夫一妻”制度。 连女人都觉着诧异,更何况是男子。 “什么?”苏羡从床上坐起,有些惊喜的看着她:“阮软莫不是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 说到吃倒觉得肚子里有些饿,阮软顺手从盘子里取了颗葡萄,剥了皮放入口中,酸酸甜甜好滋味。 “那什么,当我没说。”她道。 “她来同我说些事情。”苏羡道。 阮软下意识问:“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的事。”他淡淡的说,并没有提起太多的情绪。随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我想知道你的通知是什么。” 他已经等了一整天了,就是想知道小姑娘的回答是什么。 “我认真的想了想。”阮软朝他看去,道:“我觉得我还得再想想。” 苏羡静默三秒,而后说:“我继续等通知便是。” 他突然下床,伸手将阮软抱住,大掌盖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下,“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那如果我喜欢别人呢。”她没由来的说。 “放弃你的妄想。”苏羡只说了六个字。 阮软吐了吐舌头,她现在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是在想什么。若是选择接受情感,那便是最为澄澈干净的,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莫要说苏羡娶妾,就算是在外头与别家的姑娘眉来眼去都不行。 她道:“要不我们两试试?” “嗯?” “就是试着谈恋爱。”她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在我们那儿呢,男女成亲之前都是要相互了解一段时间,若是觉着合适了再谈论婚假。你若是喜欢我,那我们得从情侣,也就是情人开始,先培养感情。” “好。我答应你。”苏羡对她笑,春风拂面。 阮软觉着哪儿有些不对劲,眨巴着眼:“明明是你追的我,怎的变成你同意了?” “那,你愿意,当我的情人吗?”苏羡一字一句认真的问,漆黑的眼瞳中闪着光芒。 如千年寒冰的男子在女子面前却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她眯着眼睛笑:“我愿意当你的女朋友。” “那我是你的男朋友吗?” “嗯。”阮软说道:“在我那边,情人呢又叫做男女朋友,一般两人相处在一块儿谈情说爱的,就叫搞对象。” 苏羡颔首,他要和阮软搞对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二章,毒哑了 第二日。 搞对象的两人手牵着手出现在花玄楼中,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好像他们早该如此一般。 他们安安静静的走在湖边,谁也没有说话。 清风徐来,百雀欢唱。 苏羡挺住脚步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 阮软感到耳尖有点发烫,“苏羡,我们已经绕着池塘走了五圈了。” “嗯。” “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她松开苏羡的手,掌心已经冒出热汗。便道,:“要不我们就像之前一样相处吧,那样还自然些。” 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等慢慢熟悉起来就好了?阮软这般猜测。 苏羡沉眸:“不好。” “为,为什么?” 他拉住阮软的手,“若是和之前一般,便不能牵你的手了。” 阮软昨晚说,情侣间可以一起牵手散步,一起吃饭,一起一起聊天,一起畅想未来,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放做之前,他们也是一起吃饭聊天甚至是睡觉,可现在已经确立了关系,那便是可以牵着手的。小姑娘的柔荑软乎乎的,握在手里娇小可爱。 “那我们总不能干什么事情都牵着手吧。那要是去上厕所怎么办。”阮软抽出小手,“安啦,等过会儿再牵。” 苏羡不说话了,站在哪儿显得有些落寞。 于心不忍,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里,“行叭,行叭,牵着吧。” 唇角勾起一道弧度,苏羡将人拉进,低头望着她澄澈的眼瞳,问道:“那我还想亲你,可以吗?” “啊?” 阮软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男子倾下身来,于是立马别开脑袋,脸颊旁感受到一抹冰凉的柔软。 “我,我觉得太快了。”阮软躲过他的吻,突然往后退了两步,两只小手不安的交叉在身前,“我们才开始谈恋爱,还不能亲亲吧。” “啊,这......”苏羡也有些脸红,像是一只不知所措的狐狸,诚诚恳恳的道歉:“对不住。” “嗯......我们......我有点害羞。” 苏羡抿唇,我也是。 此时,湖边柳树后正躲着两个二丈摸不着头脑的人。 休渡师傅好奇的探出脑袋,问身后的熊天:“他们二人这是在作甚?怎的两张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 熊天摇头:“我也不知,感觉他们笑的像是两个傻儿。” “哼,怎么能这样说我徒弟!”休渡鼓着腮帮子,“就算她看起来真的像傻儿,你也不应该说出来是不是?毕竟我是他师傅,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的错。” 休渡鼓着腮帮子往前跑,昂首挺胸站在那对小情侣面前,端着架子道:“徒儿,莫要因为谈情说爱而忘了正经事儿哦,咱们今日的任务尚未完成呢。” “哦。对。”阮软想起今日还未跟着休渡学习,正准备对苏羡介绍自己的师傅。 却见他已经抱拳道:“休渡神医,久仰大名。” 休渡得意的挑了挑眉,“不愧是花玄楼的主子,颇有见识,想必早就知道老夫留在你这楼里了吧?” 不可置否的笑,他道:“龙王大驾光临,令花玄楼蓬荜生辉,晚辈知道您喜欢清静,便没有前去叨扰。” 那可不。 休渡就是喜欢楼里的那片竹林,即使在夏日也能吹吹凉风感受不到热意,待在这里头睡觉甚是舒爽。之前每日清晨还能看见这小子拿着把剑在竹林中穿梭,倒是个勤奋的主儿。 只是在他心里,自家的乖徒儿还是那颗被拱了的小白菜。 休渡拉过阮软,对苏羡道:“人我带走了。” 皱了皱眉,看向休渡身后的阮软,她安慰似的笑着,说:“这位是我刚拜的师傅,要传授我医术的,要不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 “你不想同我在一起?” “当然不是。” 阮软从休渡身后绕到苏羡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说道:“咱俩虽然是情侣,但是也不能成天腻在一起,否则以后就会觉得没意思了。距离产生美嘛,你乖乖的等我下课,不,是等我学成归来。” “其他的情侣也不会天天腻在一起?”苏羡。不懂得这些。 “应该是吧。”她不假思索的说,并且伸手抚平他的眉头,说:“你笑起来好看些。” “那你早点回来。” “好,乖。”阮软拍了拍他的手,“等爷回来呦。” 好吧,她不在的日子又将变得无聊了。 腻腻歪歪的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休渡呲开嘴眯着眼,“谈情说爱有什么好的?你这跟着我后面学医术耍大刀,保准比这有趣!” 他身旁的熊天好奇道:“休师傅,您老可曾与女子谈过情说过爱?” “你你你。”老头的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坏,坏,坏小孩!我不跟你耍了,我要去教我的大徒弟学医!” 熊天莫名其妙的挠头,他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旁的意思。 过了会,阮软与老头坐在哈哈阁的院子里。 桌上摆着数十颗药草,数清后是二十一株,休渡师傅让阮软说出。这些药草的名称和功效,以及如何配合使用。 阮软。昨夜背了许久,大致都是记住的,一一。说出药材的功效与名称,可是最后有两株药草在记忆中有些混乱。 都是紫色花朵,茎干上长着硕大大叶子,乍一看倒没有什么旁的差异来,可若是仔细瞧,便会发现其中一株上面长着一些细刺,摸起来会有些扎手。 她想了想,愣是没回忆起来。 “其中一株是有毒的,你说是哪个?”休渡手中拿着一把戒尺,时不时的往桌子上敲了几下,发出叮咚的清脆声响。 两株紫色的药草摆在面前,阮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带刺儿的叫做紫薰羽,不带刺儿的叫做阳撅......” 它们的功效是啥来着?脑子突然卡壳,阮软眨了眨眼:“我忘了。” “忘了?”休渡眯着眼笑,“你试试?” “啊?这不是有毒吗?” “放心吧,毒不死你。”休渡将两株草拿在手里掂了掂,挑眉问:“你想先试哪个?” 阮软心头一颤说道:“等一下,我再想想,再想想......” 两株紫色的草药模样基本无异,可到底哪株有毒呢? 昨夜只将这两个粗略看了眼后便上床睡觉了,其余的倒是记得真切。 可这紫熏羽和阳撅...... 她犹豫不定,咬着自己的食指。 “小笨蛋。” 苏羡坐于院外的参天大树之上,手中捻着一只白色的小瓷杯,凤眼眯着宠溺的笑容,玄色的衣袍却将人衬出几分妖媚起来,比妖界的狐狸精还要华彩。 乌黑的发丝慵懒的披在肩上,头顶竖着根白玉簪子,眉眼如画,只单单坐在那儿便是一副雅致矜贵的俊朗公子。 他勾着唇看向院子内的阮软,呢喃:“这是在纠结什么,怎的皱了眉。” 我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此时阮软扯了一小块紫熏羽的叶子,含入口中嚼了嚼,“味如嚼蜡,汁水不足,略微带着些酸涩。” “嗯。”休渡点头,“这是带刺儿的紫熏羽的味道,你要牢牢记住了。” 说着将阳撅递给她:“再尝尝这个。” “汁水多,入口甘甜。”她嚼了几下,“我感觉这味道有点像是枇杷,还挺好吃的。” 休渡点头说:“那可不,这些药都可贵了,价值不菲。” “那你还让我试吃,多浪费啊。”阮软说道。 “不浪费不浪费。”他摆手,“能用这个让你长长记性,丁点儿都不浪费。” 听他这话,阮软吸了口气,“唔......” “来,你想说什么?”休渡眯着眼睛,“快点说出来让我听听?” “唔......” 她张了张嘴巴,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毒哑了?她竟是什么声音都说不出来了。 “让你长长记性!”休渡坐下喝了口茶,“若是日后你记不得药效,怎的去给病人瞧?若是开错药了,你能负责吗?” 阮软指着自己:“唔唔唔!” 你现在能对我负责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呜呜,她欲哭无泪的吸了吸鼻子。 “阮软!” 只见一道黑影扑过,苏羡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轻功飞到她的身旁,急切问:“你怎么样?” “哑了。”回答的是休渡,他淡定的放下茶盏:“瞧瞧你这样子,这叫溺爱!咱学医术的人尝些药材而已,你急什么急?” 说着便站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羡挡在阮软面前,拧眉对休渡道:“即便你是她师傅,我也不允许你伤她分毫。” “我是她师傅,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休渡愈发不满苏羡,咬着牙:“你快让开,不准接近我徒弟!” “她是我的人,也该是你离她远些。”苏羡毫不退让。 “我是她师傅!” “我是她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不就是个男的朋友吗?我是师傅,师傅如父亲,你能和我比?”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要打起来的时候,阮软扯了扯苏羡的袖子,摇了摇头。 “看见没有,我徒弟还是向着我的。”休渡嘿嘿一笑,从桌上拿起紫熏羽,将茎干上的叶子全都摘除了,只剩下光溜溜的杆子。 “把里面的汁喝了。”他道。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三章,副作用 紫熏羽径干里的汁水可以解毒。 若是将紫熏羽与阳撅分开使用不会中毒,但若是混合在一起便会出现失语的症状。 休神医之所以刻意让阮软自己尝试,就是为了让她记住教训,日后要学会小心谨慎,不能因为细小的差别而给病患开错药。 阮软拿着杆子吸了口,“咳咳咳。”入口的汁些许苦涩。 苏羡帮她拍着背,小声怂恿说:“要不别学了,我带你去逛街市。” “你你你,哪有你这样的。”休渡气的跳起来,“学东西怎得能怕吃苦,你这小子尽是惯着她,你给我出去!” 也就是活了这把岁数的龙王敢这样对苏羡说话。 苏羡敛眸,转身朝外。 “我让你出去,没让你把我的徒弟也带走!” 苏羡牵着阮软的手,看着她问:“你要和他在一起还是跟我走?” 阮软瞬间无语了,“他是我师傅。而且我既然已经拜师那就是要学些本事的,你放心吧,他不会害我的。” “果然,你还是选择了他。” “苏羡。”阮软忍无可忍的拍了下他的后腰,“你个戏精。” 他不悦的沉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与此同时,休渡也双手环在胸前,木着脸很是不耐的看着苏羡。 阮软无奈抿唇道:“苏羡,你先回去吧。” “就是。”休渡在旁边添油加醋:“堂堂花玄楼之主,怎么能天天跟在我徒弟后面。快走快走。” 苏羡看了眼阮软,一步三回头,最后恋恋不舍的走出院子。 别人家的谈情说爱都是如此么?才第一天,只牵了下手,真是心有不甘...... 见背影逐渐远去,阮软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惨白道:“师傅,请随我进屋子。” 屋内。 休渡给阮软诊完脉,眉头高高拢起来,表现出从所未有的严肃,问:“除了刚刚给你吃的东西,你还吃过什么其他的药材?” 阮软心口绞痛难忍,贝齿咬紧下唇,额上冷汗连连,“我的体内有七叶决明。” “什么?七叶决明?你也吃了那东西?”休渡惊诧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收的徒弟也会吃服用了七叶决明,那岂不是和自己有同样的遭遇...... “师傅,什么叫做也?”阮软汗流浃背。 休渡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让阮软服下后才开始解释。 原来七叶决明是世间罕见的丹药,乃高山神医所制,最大的功效就是解百毒。他一共只炼制了两颗,当年休渡得了一颗,还有一颗不知去向。 现在看来是在这小丫头体内。 世人只说此药奇效,但是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弊端。当年高山神医只得意洋洋的大肆宣扬此药的好处,却没告诉别人,服用下七叶决明七年之后,往后每年中的每月都至少有七天失明的日子,并且时而伴随着心绞痛。 阮软按照古代的年纪,刚过及笄之年,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是体内的七叶决明的毒效也发作了。 “所以说,虽然我的血液能够解毒,但是我从现在开始,每个月都有七天失明的日子。”阮软瞳孔一震。 “是至少七天!” 我的老天爷啊,原本的书里面可没有这个桥段,女主至少一直以来都是健健康康的,未有暂时性失明这样一说。 难道是因为她改了剧本?这是一种变相的惩罚吗?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问休渡:“师傅,可有办法医治?” “把你的血全都放干了,兴许有用。”休渡满脸的认真。 “血干了,人也没了。”阮软捂着胸口,汗水打在她的眼睫上。 休渡闭了闭眼,“我也没想到第二颗七叶决明会在你的体内。” 当年他用自己的血救人,被人看见后便穿出他是龙王一说,江湖上便出现各类追捕他的“侠客”,说是什么得休渡的肉便能长生不老。 因此,他便开始隐居深山,过着四处漂泊的日子。世人却道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故弄玄虚。 殊不知,他要躲的便是这世人。 果不其然,如同休渡师傅说的一样,阮软的双眸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随后眼前的事物开始出现重影,接着,像是被一块黑布牢牢蒙住,什么都看不清了。 七叶决明,原本的名字叫做“七夜绝明。”七年后的每月至少有七日看不见任何东西。 高山神医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败笔,故而取名称作“七叶决明。” 神药,其实也不过是个噱头,真正的毒害暗藏其中。 “孩子,这药是谁给你服用的?” 阮软摇头,“不清楚。好像是苏家的传家宝。” “啧。”休渡叹了声,“那高山神医只为了让世人敬仰自己,可是却不告诉此药的毒性。我也是服用之后才逐渐察觉了其中的不对劲,如今倒好,自个儿的徒儿也......” 他满脸愁容,来回在房里踱着步子,两只手“哒哒”的拍着,可见他异常焦虑。 法子倒是有的,可用在阮软身上,终究是不忍心。 “师傅,不用担心。”阮软胸口的绞痛松懈了些,安慰道:“您这么多年不都熬过来了吗?不过是七天看不见,没事的,至少不是日后都看不见光亮。” “若不是七日呢?” 休渡顿住脚步,“从前我还有过整整两月不曾看见过光亮,每日在床上醉生梦死......我告诉你,你体内的七叶决明越晚解决,日后你每月失明的时间就会越多!” “不要告诉苏羡。”阮软闭了眼睛说,神情平淡:“我怕他会担心。” 这个时候还想着别人!休渡双手背在身后,鼓起了腮帮子,道:“从现在开始,你认真听我的话,或许心绞痛还能缓和些,但是失明......”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哼了哼才道:“我想想办法。” 唯独七叶决明,他愣是没有个温和的法子将其全根拔出。想当年,为了自己能看见光明,他只能舍弃生命中其他重要的东西。 上天是公平的,不可能让一个人总是得到而不失去。 阮软中毒多次都能毫发无损,在侥幸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七叶决明的副作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四章,误会 休渡沉默了一会儿,对阮软说道:“那姓苏的对你黏糊的很,我可不一定有法子对付的了。” “哎,年轻人啊。”他跺了跺脚往外走,“我去给你煎药。” 至少不然她的心脏如同刀绞般。 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阮软终于忍不住了,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绝了,这事也能让我碰见。还以为我百毒不侵呢,现在好了,以后只能靠坐在大街上给人算命。呜呜呜......” 一想到好多天都没办法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阮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呼,绝了绝了。” 冷静,淡定,遇到凡事先不要慌。阮软甚至在想,若是他现在有个手机,兴许要发个朋友圈。 “放平心态,总有办法的。”她站了起来,却不甚将脚撞到桌子腿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的状态。 闭上眼睛再试着睁开,还是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 在屋内坐了许久,喝光了苦涩的汤药,阮软被休渡搀扶着走到床边躺下,听他道:“就算看不见也不必过于担心,你师父我可是神医,总有办法救你的。” 是安慰话。 阮软不想让气氛这么紧张,扯唇笑道:“我还能不信师傅吗?只是现在不能继续跟着您学习医术,哎......” 故意笑着叹气,像是学渣逃课似的嘚瑟。 “嘿,你这小妮子。”他昂头一哼:“只要你日后给我养老就成,现在没得法子教你,我还能乐得轻松呢。” 他嘴上虽然这样变扭的说,可后来还是去拿了几本医术,坐在阮软身边读着,是不是还要提问几句,类似于“我刚刚说了些什么?”,“何种药材不能与月草混合?”,“你都要记牢了,明日得背得。” 就这样,阮软虽然暂时失明了还是照旧听着课,直到房门被人敲响。 习武人的感官本就异于常人,休渡一听那要轻上几分的脚步声便知是苏羡来了,先前一步行至门外。 而后挡住,道:“你干什么?” “阮软呢。”苏羡好性子的问。 “她不想见你。”休渡下了狠口,指着天:“今儿个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 “我要带阮软回去。”他不依不饶,正欲绕过休渡。 老头子旋即张开双手,“不行!她说了不想见你,若你执迷不悟的进去,恐怕我的大徒弟要生气了。” 她会不高兴。 被拒之门外的苏羡往后退却几步,而后揖了一揖,“劳烦休渡神医同阮软说一声,我回房等......” “不必。” 休渡抬手:“男女授受不亲,我断不会同意大徒弟随你回去。” 他继续道:“我的大徒弟让我给你开一份方子,保准苏楼主夜里能睡个好觉。” “可......”苏羡拧眉,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过了会道:“劳烦神医。” 小事情。 送走苏羡,休渡看了眼屋内叹气。 七叶决明,这样的药被研制出来,不知道是福是祸。 很快,花玄楼的人都知道楼主与阮姑娘“吵架”了。 大家都在讨论今夜未见阮姑娘归房,而是住在了她自己的“哈哈阁”里,议论纷纷。 红漾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提着裙摆往他房里去。 早就听闻苏羡房内都是暗器,因此红漾推门进入后便在门槛旁站着,一边冲里头娇柔的喊:“主上?主上?” 似乎没有人。 红漾便靠在门上想要等苏羡回来。 站的时间长了有些累,索性坐下,看着房顶缀嵌的璀璨夜明珠,双目充满贪恋。 若有一朝当上楼主夫人,只怕是她爹都要高看自己一眼! 夜深露重,脚步轻巧。 一只猫儿踮着脚尖越过屋顶,突然“喵唔”的大叫声跳起,像是炸了毛。 阮软翻了个身捂住耳朵,紧紧闭着眼睛。可能是因为现在看不见,听觉变得格外灵敏,加之她有晚睡的习惯,现在格外清醒。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躺在床上试着睁开双眼。 “算了,和闭上没有差别。” 双目空洞。 “阮软。” “苏羡?”她下意识偏头对向床边。 “是我。”他突然上床将阮软抱在怀里,在旁边躺下,嘟囔:“没有你我睡不着。” “我不是让师傅给你煎了副药吗?”她问。 那是一剂猛药,喝完后立马站不准,感觉昏昏欲睡,但是苏羡忍住了,假意骗走休渡师傅,待人出门后立马当起“小毛贼。” “药没用。”苏羡脸都不红的说。 怎么会没有用。阮软欲开口,唇上冰凉,是他饭指尖搭在上面。 “你师傅在门外。” 休渡师傅亲眼看见苏羡喝下那剂速眠汤,但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在门边和窗口来回踱着步子。 他不知道,苏羡早就从屋顶进去了。 过了会,他小声道:“为何你今夜一直闭着眼睛,是不愿看见我吗?” “没有。” 如此冷漠。 “为何?我们才在一起一天......你莫不是对我不耐烦了。”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的阮软恼。 “并无。” 怕被他看出破绽,阮软伸手揽住他的劲腰,闭着眼睛说:“睡吧,我困了。” “好。” 苏羡的眼皮子早就在打架,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听见身旁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阮软睁开双眼,茫然无措。 她要是瞎了可咋整啊,好不容易决定谈个恋爱,有了个男朋友,现在看不见啦?该不会影响下一代吧? 这般想着,下意识摸了摸小肚子,随后皱了下眉,心道我是在干什么?思绪咋得飘到外太空去? 胡思乱想到第二日,终于在深夜进入梦境。 第二日苏羡叫她时,阮软嘤咛了一声。 “我先回去了。”他说道:“等会儿你的师傅要来了。” “嗯嗯。”她眼睛都没有睁开,翻过身继续睡。 苏羡宠溺的用手划了下她的鼻梁,优雅的理好袖子原路返回。 他前脚刚飞出院子,休渡师傅后脚便打着哈欠走进来,张开双臂活动活动了筋骨后,顺手操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抱在怀里。 他就站在门口,看谁敢进去! 已经出门的苏羡回到清风阁,伸手开门,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女子跌倒在地,险些从里面滚出来。 脸上的妆容经过整夜的“发酵”,显得些许干裂,额中央点缀了一朵梅花,依旧艳丽夺目。 看到想见的人,红漾慌张又羞涩的眨眨眼,行了个礼娇滴滴的说:“主上安好。” “你怎么在这?” 苏羡冷声。 他昨夜并未归屋,因此院子里也没有派人看守,不曾想竟然混了个女人进来。看来日后还得派人日夜巡逻。 “主上,妾身昨夜还是来同你说上次的那件事!”她站起身,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苏羡冷冷道:“我说过,此事不必再提,管好你自己!” “可是,那阮软明明是有问题的,您为何不去查?”红漾捏了捏拳头,似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一样,“我派人前去查过原先的她本是一个娴静温婉的女子,平日里就连话都是极少的,如今却成日里疯疯癫癫,性子这般跳脱,难道主上不觉得奇怪吗?” 疯疯癫癫?听到这四字的苏羡眉头一拧,眼底闪过厌恶。 面前的女人可不管这么多,继续说自己的:“就连阮家的父母都说自己的女儿可能是撞了鬼怪,如今是被污秽的东西占了身子!” “够了。” 苏羡打断她的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很多?” 红漾傻眼:“什,什么?” “管好你自己。”苏羡黑着脸警告。 若她不是个女子,可能早就被自己扔出去了。 可惜,苏羡根本不想碰这个女人,心中只剩不满与讨厌。 红漾咬了咬牙,:“主上,我定会揪出那女人的马脚!”说完转身气冲冲的跑开。 “哇。” 觉星此时刚好从外进来,看见红漾怒气慢慢的从自己身旁冲过去,撇了撇嘴巴走到主上身旁。 行了个礼,问:“主上,听说你与阮姑娘置气了?” “胡说八道。” “那为何这一大早上的......从你房里出来的却是红漾姑娘?”觉星摸了摸下巴,老道的说:“主上啊,咱们都是正经人,不能三心二意,否则阮姑娘会生气的。要我是阮姑娘,看见从你房里出现别的女子,肯定忍不了。” 见苏羡不语,觉星继续道:“若是你看见有别的男人大早上的从阮姑娘房里出来,你忍得了吗?反正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了。” “我会劈了他。” 苏羡说的是劈了从阮姑娘房里出来的男子。不过,今早出来的是他自己。 “所以说呀。”觉星双手环在胸前,严肃的很,说:“就算与红漾姑娘没有什么事情,主上也不能放她进你的屋子呀,我敢保证今早这一事定会成为楼里众人饭后谈资。” 他说的不假。 红漾从院子里出去后便拢着自己胸前的衣裳,像是故意遮掩什么似的,左顾右盼的,好像。不希望旁人看见她。 但是这般举动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此,楼里人都道今日从苏羡房里出来的是红漾,恐怕他是喜新厌旧,抛弃了阮姑娘,要新宠着红姑娘了。 一派胡言,可偏偏有人相信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