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遥地主爷》 第一章一觉醒来物是人非 第一章;一觉醒来物是人非 “醒了?” “醒了!” 古朴葱绿的庄园,传来两声女人的娇呼。 最后一进院子,房内的土榻上,一个少年悠悠转醒,缓慢的睁开眼睛。 床榻边几个古装男人,彪悍的气息,叫人望而生畏。 似乎是在军中厮杀过的士卒。 看着睁开眼的少年,几个壮汉整齐的长出一口浊气! 榻上跪坐着两个侍女,嘤嘤哭泣!泪洒衣襟…… 一个颇为严肃的,回头看着身后几个低等丫鬟, 小声吩咐:“尔等还不速速取来热水,给郎君净面, 杵在这里做甚? 等着领赏不成?” 另一个跪坐榻边得女人,头也不回的加了一句: “再热些姜汤来,给郎君暖暖身子。” “诺!” “诺……诺!” 听到参差不齐得答应声,两个吩咐的女人,眉梢紧皱。 几个丫鬟紧步退出门外,去往前院,准备一应所需! 银杏一路奔向厨房,一连三声催促: “快!快!快! 郎君醒了,赶紧伺候姜汤,” 旁边机灵的小厮,顺手拉过另一个三等侍女, 急声询问: “可是家主醒来了?” 被拉住的侍女叱曰: “正是如此,你等还不打来热水,我好去伺候梳洗! 快去, 快去! 若是迟了,两位娘子可是要生气的!” “是,是,小厮一边回话,一边转身而去! 整座庄园,鸡飞狗跳…! 众人奔走相告。 “郎君,您醒了!奴家……” 话未说完,那古装美女,便又哽咽起来…… 旁边另一个跪坐的女人,轻启樱桃小口: “郎君!怎可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奴家以为,再也伺候不到郎君了呢,呜…呜!” 压低着嗓音的哭泣声,惹人怜惜。 唐朝,只有几位宰相才能称呼为相公,宰相的儿子,因是公的儿子,所以才能称呼为公~子,每种称呼都非常严谨,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叫公子的。 床榻上得李钰,睁开了双眼,看过上头的房梁, 再扭头观察身边, 两个妙龄女人,穿着一身古装, 床榻边,几个凶神恶煞!满脸的横肉。 初醒的李钰,显得神经稍微有些迟缓,兀自半梦半醒。 一连串的脚步声,又自门口传来,进来两个少女, 单凭衣着,就和床榻上跪着的两个,又低了些档次。 其中一女,端着木盆,盆沿搭有一方布巾, 另一女,双手捧着陶瓷大碗。 两女低头向前,规矩的站在榻边不动。 李钰暂时还未反应过来情况。 也不轻举妄动,只两个眼睛,左右转圈! 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左边那个,青绿色衣服的女人,擦过了眼泪。 温婉开口: “郎君日后出门,切不可不告而别,似前日这般, 身边竟连个伺候的都没有,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叫这几个庄子,上上下下的,如何生存? 奴家等人,又何以向故去的老爵爷交代?” 郎君? 奴家! 老爵爷! 加入穿越大军了……? 这玩笑可闹大了! 李钰心里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不动声色的观察床边的两人。 这女的,容姿秀美,正直青春年华,声音厚重,表情严肃,一股子小学老师的味道。 另一边的黄衣美女清新出尘! 比这个稍微瘦上一些,瓜子脸,柳叶眉,美艳不可动人…… 正在察言观色的时候,黄衣美女哭泣着说道: “自老爵爷故去,奴婢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伺候郎君也是格尽职守。 几个庄子上下,也有老爵爷往日的兄弟照伏,皆有次序章法! 却不知郎君,如何要离庄出走? 可是觉得奴婢们伺候的不周?再或是,嫌弃奴家碍眼?” 这美女一边哭诉,一边拿丝巾擦泪! 李钰听得懵了。 赶紧开始思考自家的情况: 昨天,自己一人,开着越野车来秦岭露营! 半夜里,雷鸣电闪!那雷声一次比一次强烈,仿佛就打在自己的帐篷顶上, 大自然的威力之下,李钰才发现,人类在自然面前,是何等渺小! 只能躲在睡袋里,瑟瑟发抖!怎么一睁眼,就画风突变! 倘若是真穿越了,这该如何应对? 这里又是何年,何月? 具体什么时代? 看着屋里一堆人,李钰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也是着急的不行。 可总不吱声,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钰紧了紧嗓子,挤出僵硬的笑容,想要打破尴尬的局面: “…这位姑娘…… 出于陌生环境下的自我保护,李钰尽量模仿着他们说话的语气。 听着郎君古怪的话语,众人面面相窥。 榻上的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是诧异无比! 两女不禁抬头,看向旁边身高一米八开外,一道疤痕横过半个脸庞的壮汉。 李钰也顺着两人的目光,也看向旁边的刀疤脸…… 好家伙,典型的黑社会,演反派都不用化妆。 刀疤脸冷不丁来一句: “来人,传杜二狗进来问话。” 这冷不丁的一嗓子,迅猛如雷!吓了李钰一跳。 门口快速进来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低头弯腰: “小人杜二狗,见过柳叔,见过两位娘子。” 李钰左手边的女人,用教训儿子的口气问道: “前日里,汝等从何处找回的郎君,细细禀报,不可隐瞒。” “是!回娘子的话, 前日里,郎君不见,庄子里人手尽出,四下散开找寻, 小人和铁蛋,被柳叔分配到秦岭脚下,田家村,后山探寻。 是夜,狂风骤雨,山路泥泞难行,小人和铁蛋,挨家挨户的问寻, 田家庄的三叔公,说是看到郎君戌时三刻进山。 三叔公以为,郎君自己回了庄子,也没在意。 小人又不敢声张!难得辩解,只能和铁蛋冒雨进山, 于半山腰,龙闸口处,发现郎君昏倒在大雨里,已经不省人事! 小人叫铁蛋下山通报, 又将郎君背到逆风处避雨。 随后,柳叔带着大家,方才接了郎君回府。 小人不敢有半句谎言,请娘子明察!” 旁边的刀疤脸,声若洪钟再次开口: “二狗所言,句句属实,某家已经问过铁蛋,两相对比之下,具是如此,王娘子不必多疑。”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钰此时已经彻底清醒,不似方才,刚睡醒那会,朦朦胧胧, 听这个刚进来的,把事情经过说的清楚明白。 李钰的心里冰凉透底。 这情景,恐怕百分之九十九,是加入穿越大军了! 正要挣扎而起,又感觉浑身酸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右边的黄衣服女人,立马伸手,搀扶着李钰重新躺下去。 一边柔声相劝: “郎君稍安勿躁,前翻在秦岭,滚落龙闸口, 又在雷雨之夜,受了风寒,可不能再乱来了…” 看着一堆人,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李钰浑身颤抖! 他很期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可现实却摆在眼前,郎君,娘子,这可是古代人的正宗称呼。 看过穿越小说的李钰,哪能不清楚这些。 倘若真的穿越了,可得万分小心,千万别露出马脚,免得被当成妖怪烧死了可不划算。 李钰觉得若真的是穿越了古代,自己这会刚一醒来,立马就说出一堆稀奇古怪的话语, 那可是大大的不妙,还是稍安勿躁,多加谨慎为好。 黄衣女看着床榻上的小郎君,今日醒来,满是戒备的深色,就向旁边的丫鬟,打了一个眼色! 那丫鬟,赶紧端过木盆,拿过盆里的粗布! 就去擦李钰得额头:“郎君不必惊慌…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章两个美女一个刀疤脸 李钰心想,我能不慌嘛,要是真泥玛穿越了,岂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这得是多闹心的事? “…哎呀……” 正在心里牢骚不满的李钰,冷不防脑袋像被火车头碾压了一样, 顷刻间就抱着头,滚落在榻上…… “郎君!” “郎君”!! 在场的众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面无血色! 那些胆小的,吓的浑身发抖,却又不敢乱动。 刀疤脸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忧心如焚: “郎君。” 眼疾手快的按下李钰的肩膀,浑厚得力量,压制得李钰动弹不得。 李钰痛苦的双手抱头,浑身直冒冷汗。 脑海中,错乱不堪的记忆碎片,交叉重叠,再从新分开。 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诡异的组成了一个圆圈。 悬空在混沌的识海中央,呈现出泾渭分明的S型隔离带。 一个十几岁的古装少年,手拿折扇,站在古代画风的边缘…… 现代世界的这一半,三十岁的李钰,纯黑色的阿玛尼,一尘不染,与那古装少年遥相对望…… 两个人分别出现在~太极图案的阴阳鱼~阵眼之上…… 各种画面不断合离重叠,一会古代,一会现代,两三岁和七八岁的样子反复切换, 古装少年朗朗读书的样子,和穿着户外运动服,开着越野车的画面,来回穿梭…… 甚至错乱的出现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穿着古代的装束,坐在越野车的驾驶室里,随着颠簸的山路,上下窜动…… 黄衣女不停的擦着李钰额头上的汗珠,一脸焦急,恨不能替李钰承受。 似乎经过了无数岁月,又仿佛只一刹那间! 李钰的识海里,两个时空的神魂,逐渐合二为一。 残破的记忆,如变形金刚里那机甲魔方一样,有次序的组合起来,一层又一层…… 老天爷呀…… 这里竟然是大唐,贞观初年!去年还是武德九年! 李世民发动著名的玄武门兵变,逼迫李渊让位。 这里是~一千多年前的唐朝? 这具身体也叫李钰,这到底是梦幻之旅,还是平行时空? 这是李钰再次昏迷前,最后的想法,来不及跟众人核对,就两眼翻白! 两手像面条一样耷拉了下去。 “郎君?郎君!” 即便众人再呼唤,李钰同志,也已经彻底昏迷。 绿衣女转过身子,厉声吩咐: “二狗何在?” 杜二狗紧步上前:“小人在!” “今日郎君之事,再也休提!切不可外传。 前日郎君登山,先是暴雨如注,后又遭遇雷电,以致摔落龙闸口。 伤了身子,又淋雨受寒,可寻一先生,慢慢调理,待他日复健,自当如初。 倘若是有谁,乱嚼舌根,风言风语的,伤了郎君的声名, 定当家法伺候,严加惩处,或发卖,或送有司, 届时,自有法度!尔等可听清楚了?” 听着绿衣女声严色厉,众人除了黄衣侍女和刀疤脸! 其他人惧是低头弯腰,整齐的回应: “诺!” 绿衣女长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自今日起,郎君身边不可缺人,至少两名小厮,或是三等侍女跟随, 这段养伤的时间,每夜值守,我与司徒家娘子轮换,再配两名二等女使为伴。 具体何人当值,我与司徒妹子定夺,庄子上的事,则自由柳叔安排。” 旁边的刀疤脸,和黄衣女子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点头应允,余下众人皆不敢言语。 可能觉得自己太过严厉,又或是觉得一味的苛刻,并非御下之术。 绿衣女子,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继续言道: “昔日,有阿朗在世,举止行动,皆有章法,阿郎虽是少言寡语,却是天性良善,又德高望重。 想当初,这几个庄子上上下下,不是沿路乞讨,路边等死, 便是在那人牙市里,等待发卖,再不就是,行伍里退下来的老弱残兵。 我朝初定之时,也曾论功行赏,阿朗本可高官厚禄, 却毅然推却不受,退隐在这蓝田县上,耕读传家。 太上皇念老阿郎,有功于朝廷,随颁布诏书,封阿郎为开国县男, 自此,我李家踏入大唐勋贵行列。 太上皇又赐下金银田产,以彰显朝廷恩泽,…” 可能说话太多,绿衣女顿了一顿。 旁边自有懂事贴身的丫鬟,奉上清水! 这女子轻轻端起陶瓷碗,微翘兰花指,张开樱桃小口。 缓慢大气,又不失节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生成。 一般的农家,如何生的出,这种清高的品质,和典雅娴熟的做派。 此时的李钰,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 又因穿越大唐,这等惊世骇俗得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又惦记着前世的老父亲,几番交加之下,浑浑噩噩,如梦似幻…… 说话的女子,湿润了嗓子,又继续发言: “老爵爷与我等无情无份,却悲天悯人, 不忍心看着大家受苦受难,便用这金银田产,置办下这几个庄子。 咱们才能在这蓝田一方,安居乐业,才能有这安安稳稳的一日三餐,而不至于沦落街头,生死由命。 唐朝已经初步开始一日三餐,部分地区,还是一日两餐,豪门贵族也有一日四餐,五餐。 此等大恩大德,我等应当终生不忘,如今,老爵爷归去, 只留下小郎君一丝骨血,我等应仔细伺候,小心呵护, 待来日,郎君承袭了爵位,娶妻生子,延续李家血脉, 百年之后,就是去见了老爵爷,咱们也是无愧于心。 诸位,以为然否?” “姐姐所言甚是!” “大善。” 另一个女人和刀疤脸,应声相合。 余人虽然没有言语,却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百姓之子,从未读书识字,又哪里说的出来,这些台面上的文章。 不过,众人心里,也都各自点头赞同,老爵爷的恩情,自然要舍命报答的。 既然老爵爷去了,肯定要衷心陪伴这小郎君,一生一世的。 王家娘子的言语,大义凛然,掷地有声,况且又是实情,众人也就没有异样的情绪滋生。 闻之安然若泰。 旁边的黄衣女子,看着说话的空挡,插了一句,嘤嘤而语,仙音动人: “虽老爵爷宽己待人,忠厚善良,可这开国县男,也是太上皇亲封的功勋爵位, 府里上下,也有章程可寻,非是那小门小户,任你胡来。 此翻郎君遭此劫难,不能轻易了之!” “妹妹之言,甚合吾心,不知柳叔以为该当若何?” 刀疤脸闻言,怎能不知期中缘故,这定是要惩治一些,懒散不力之人, 杀鸡儆猴,否则,都以为老爵爷不在,便懈怠了。 柳万泉朗声表态: “某家在老爵爷在日,也只管外门之事! 这家宅内院,两位娘子定夺便好。 某家性情耿直,又不善言辞,实在不知从何处下手!” 众人均想:柳叔不插手内宅之事,两位娘子又好的穿一条裤子,这次,恐怕有人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绿衣女顺口问道: “当日是何人当值,跟随郎君左右?” 人群里立马走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仆从,小声应到: “回王娘子的话,当日是小人当值,侍奉左右。 那天,小人陪伴家主,在庄子里行走,一转眼间,就不见了家主踪影。 小人吓得六神无主,赶紧找寻,一路打听到田家庄子里, 方才找见,小人也不好多说,就一直跟随家主左右。 中间有那么一会,肚子实在疼的不行,便向家主告急! 等小人从茅房出来,又不见了家主的身影,遍寻不着。 这才赶紧回来,报与两位娘子知晓。 小人疏忽大意,请娘子惩处!” “候三郎,平日里你勤恳老实,行事稳重,这次亦非是你一人之过。 但郎君遭难,却与你脱不开干系,这府里上下,若是没个规矩自然不成。 今日便要动用家法,该当杖责二十,念及你平日忠厚,又是无心之过,减半执行,你可服气?” “回娘子的话,小人服了!没有历代家主,哪有小人家族的今日! 如今家主受难,小人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甘愿受罚。” “如此便好,待行了板子,你可修养十天!不必当值。 伤好之后,再来听候郎君差遣! 还请柳叔执行家法!以正家规。” 刀疤脸点头允应,扭头对着候三道: “走吧,随某家去往前院。” 刀疤脸带着几个护卫,后边跟着候三,去往前院执行家法。 众人皆出! 整座庄园,又恢复了往日得平静。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章彗星降世 大唐长安城,以隋朝的大兴城为基础而建,是隋唐两朝的首都、京师重地。 长安城初名京城,后为长安。唐玄宗开元元年713年,又称西京,官称西京,俗称长安。 长安城是中国古代历史上,也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建筑最宏伟、规划布局最为规范化的一座都城。 其营建规划布局的特点,是规模空前、除了大还是大、三城层环、六坡利用、布局对称、街衢宽阔、坊里齐整、形制划一、渠水纵横、绿荫蔽城、郊环祀坛。 象天设都,依据天象星辰位置布局,体现着天人合一与君权神授的神秘色彩。 长安城,是按照中国传统规划思想和古典建筑风格,建造起来的城市, 由外郭城、皇城和宫城、禁苑、坊市组成,有东西两市又一百零八坊,面积约八十平方公里, 城内百业兴旺、宫殿参差毗邻,最多时人口近百万,显示出古代中国民居建筑规划设计的高超水平。 贞观元年八月, 午后得阳光,正当毒辣, 晒得东宫的琉璃瓦,明光闪亮,苍蝇落下去,恐怕也要打个出溜滑。 太和殿虽然高达两丈,还是叫李世民觉得酷暑难耐。 跪坐在矮几前,已经多半个时辰了,禁不住停下手中的狼毫,李世民舒展着疲惫不堪的躯体。 人人都想做皇帝,可又有谁能知晓,这做皇帝的辛苦。 别的暂且不论,单说这每日里,批阅一大堆奏章,就是个无比繁重的事情,却又无可奈何! 大业末年,天下大乱,群雄逐鹿,十八路诸侯并起,六十四路烟尘争斗不休, 天下百姓也跟着遭殃,难民,流民遍地,十室九空,田地荒芜…… 阿耶自晋阳起兵,顺应民心,天命所归,成就了这李唐的江山。 待平定了四方诸侯,这天下万民,也少了百万多户。 如今新朝初定,百废待兴,李世民又是一个雄心壮志得英雄人物。 自是不敢怠慢,即便这八月里的天气,也稳坐在太和大殿,梳理政务。 旁边侍立的内侍,乃是李世民做秦王时的老部下。 秦王府内侍首领~钱得海。 皆因为跟对了人,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内宫首领太监。 便是一些势力稍弱的嫔妃,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静静的站在李世民下首,钱得海回想着,当初的英明选择,暗自欢喜得意。 忽见太和殿外,来一小黄门,似乎是有事禀报。 跟了李世民十几年的钱得海,深知这位主子的脾气。 做事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便悄无声息的走到太和殿门口: “何事?” 钱得海问话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启禀总管,钦天监,监正袁天罡求见。” 这钦天监,乃是夜观天象,查定吉凶之所在。 袁天罡又是道门高层,深得其中三味,一身的本事,莫测高深,今日前来,必是有要事禀报。 钱得海也不敢怠慢,轻声回道: “着袁监正稍候片刻,待咱家前去通禀至尊。” 话未落地,也不待小黄门回应,便既转身而回。 “启奏圣上,钦天监监正,袁天罡求见。” 李世民舒展着久坐的身体不紧不慢的蹦出来一个字:“宣!” “诺!” “宣袁天罡觐见!” 钱得海话音刚落地,宫殿门口又传来一句重复: “宣袁天罡觐见…” 一身粗布道袍,洗的干干净净的袁天罡, 不紧不慢的走进大殿,在大殿中央站定之后,稽首为礼。 “臣,参见陛下。” “袁爱卿免礼,不知爱卿到来,所为何事?” 对待这些有真本事的人,李世民尊敬有加,语气也颇为和善。 态度端正,然帝王之相,也是不怒自威。 “启奏陛下, 三日前,臣夜观天象, 是夜,星空浩瀚,群星璀璨,独长安东南,秦岭北麓,雷声滚滚,暴雨倾盆, 戌时六刻兴雷,亥时布雨,亥尽而雨收,复又晴空! 是夜,紫薇闪烁,七星连珠。 说到此处,这道士不经意的停顿了一下,似是在回味,当时的天象变化。 李世民一直都知道,这袁天罡可是有大智慧的人物。 曾经在自己还身为秦王之时,便断言,自己有九五之相。 一身的术数,深不可测,堪称道门一代宗师。 今日,他如此这般说话,必不是无地放矢。 自去年逼迫阿耶退位, 又诛杀隐太子李建成,与巢王李元吉,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尽管满朝文武,无人敢提起这犯禁的事来! 可自家的事儿,自己心里清楚,毕竟是皇位来路不正。 是以,自己继位这半年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心想要打造一个,太平盛世,来证明,自己才是那真龙天子。 可李世民心里,也十分清楚,终究难堵天下悠悠之众口…… 待自己登基为帝,才知举步维艰,整个大唐,百废待兴,满目疮痍。 国库里,说难听点,能饿死老鼠,别不相信,这说法,一点都不夸张。 当初的渭水之盟, 那可是将国库里的金银珠宝,尽皆拿去,给了草原上的突厥可汗,这才换来如今,短暂的和平。 想要盛世…谈何容易…… 此时的李世民,非常需要一场祥瑞,来为自己正名。 那紫薇又号称帝星,帝星放光这可是大大的吉相。 压下心中的喜悦,李世民说话不急不缓: “这玄门之术,吾不知也!还需爱卿教之。” 唐初得时候,还不像后世的宫廷剧,动不动朕不离口。 非是君臣奏对的场合,皇帝多是以我和吾为自称。 “臣不敢!” “陛下过谦了, 陛下自幼,便熟读四书五经,又深谙兵法。 文治与武功并驾,堪称大家! 至于这旁门左道,奇门异术, 陛下不用太过较真!信则有,不信则无。”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马屁~自古以来,没有谁不喜欢听的。 尤其是一代宗师,拍出来的马屁,听着那叫一个浑身舒坦。 袁天罡还在侃侃而谈; “微臣试言之,陛下试听之。” 李世民微笑着伸出一只手; “爱卿,尽管仔细道来。” “遵旨!” “昨夜,微臣再察天象, 前有七星连珠,紫薇闪烁, 后,又见彗星滑落于紫薇之旁! 如此异像…数百年难得一见。” “真人可是说,有大能降世???” 李世民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连爱卿都改做了真人! “陛下聪慧,不过,也只猜对了一半。” 李世民来了兴趣,微笑着问道; “不知那另一半何解,爱卿可否详细道来,也好解开,朕心中之困惑。” “遵旨,那一半的差别,只在一个字上,降世,出世,一字只差便是天壤之别。” “噢?有何不同,爱卿教之。” “臣不敢,陛下不知玄门之术,情有可原,这降世之说,乃是天上的星宿直接降临。 比如紫薇星降世而成陛下,陛下自出生之时,就聪慧过人,天赋异禀,已合天意。 然,也有大能降世之后,智慧不开,浑浑噩噩,直至天机成熟之时,方才能灵智齐开,一飞冲天,这~便是出世之说。” 李世民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若是降世,必定是新生之儿,这出世就是两说, 或孩童,或成男,或老男,壮男,无有定论,不知朕之揣测,可行得通否?” “陛下圣明,真大智慧也。 那彗星在民间,多被称为扫把星,然百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彗星也主大能之人出世,彗星滑落,必出人杰, 今彗星出世,且滑落紫薇之旁,此人杰,必为陛下所用。 定会辅佐陛下,成就不世之功,陛下之威名,当远播四海,流传百世不灭! 臣,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袁天罡终于肯定了李世民的猜测,再次弯下腰,稽首行礼! “哈哈,哈哈!爱卿快快免礼, 爱卿免礼,得海传旨, 钦天监监正,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大善,赐金一千!” 心情大好得李世民,当然不会去心疼几个银钱的事儿。 “谢陛下!” 道士怎么了,道士也得吃饭, 况且唐时的道士,不禁荤腥,不禁婚嫁。 你吃肉不给钱,总是说不过去吧? 一家妻儿老小,总得生活吧,得过日子吧? 不论是谁,他再有本事, 这锅碗瓢盆,衣食住行,一样也不能缺的。 连圣人孔夫子,都是如此, 还感叹过数月不知肉味儿呢。 昨晚想了半夜的说辞,今日总算没有白费,得来一贯银钱的赏赐。 袁天罡的心里,也是轻松无比,至此,袁天罡心满意足。 “微臣告退” “准” 李世满意的点点头。 目送袁天罡离去。 李世民低沉的声音响起: “查, 长安东南乃是蓝田所属, 自蓝田至秦岭,明查暗访,朕要知道,出了哪些奇人异事? 切记不可惊扰四方。” 李世民虽然开心,智商却并不因此而下降,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唯。” 随着一声干脆得回应,大殿左侧,一根柱子后面,闪身离去一带甲兵士。 背影依稀可见,黑衣黑甲。 这~便是大唐赫赫有名得百骑司了。 这百骑司乃是李世民的玄甲骑兵队伍组建而成,只换了个名头而已。 专门替皇帝行那些不方便之事,玄甲骑兵虽然只有三千,却全都是百战精兵。 精锐中的精锐,李世民怎能放心,将其交给旁人? 一直都是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心里…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章两个贴身侍女的身世 距离李钰穿越过来,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两个时空的灵魂,也彻底合二为一。 从刚开始的孤独无助,慢慢的又变成麻木。 再后来,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这无奈的现实。 李钰每日躺在床榻上,消化着那已逝去的灵魂,残留下的意识。 今年是大唐的贞观元年,公元第627年的夏天, 根据对历史的了解,李世民应该是去年夏天,发动的玄武门之变,杀兄灭弟,逼迫他老爹让位。 这种背景之下,李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生存,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没有电,啥也没有,连穿越标配的系统都不带。 唉!!!! 不但失去一切现代化的电子设备,而且这里的风俗习惯,也和前世里完全不同。 这里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李钰书本里看到的,那些可怜的历史知识,和这里一对比,显得搞笑又滑稽… 听两个贴身侍女的谈话内容,这一世的身体,十四岁! 快三十的李钰,一转身,居然变回了一个孩子。 自从醒来之后,李钰就压根儿,没再开口说过话。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像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除了吃喝拉撒,几乎都在床榻上度过,反正也没人来打扰他。 每日,都会有固定的人,在自己房间里值班! 那两个大美女,每人当值一天,各自带领自己的两个跟班丫头。 有时候,两人也凑一块说些家常话。 李钰心情不高,便不说不笑,如同行尸走肉,给饭了就吃,不给也不吭声。 刚开始,众人都忧心如焚,后来时间长了,也都慢慢习以为常。 从残破的记忆,加两女的阐述,李钰述得知,自己这一世的身体! 生母难产而死,自己却神奇的活了下来。 至于父亲, 哦,对, 这里叫阿耶, 也念“爷”。 这里的爷和哥,说的都是父亲,叔父等亲近长辈,李钰对这些称呼,觉得别扭无比。 前世里见了岁数大自己一些的,习惯叫大哥了,而在这里,你问别人叫哥,等于是叫爹了,能不别扭吗? 阿耶,是一名军队的大头兵,勇武过人,忠厚老实,又天性善良。 听他们描述的样子,应该和前世得父亲差不多。 前世得父亲,也是同样的忠厚,老实,善良,只不过是个文人,酷爱书法。 这一世的父亲,却是个武将。 这两世的父亲,若加起来,也算是文武双全了。 这里的阿耶,在隋朝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头兵。 到了大唐还是一个大头兵。 李钰有些纳闷,恰逢其会,乱世出英雄,阿耶怎么没混个将军当当呢? 自己这一世,也能跟着风光,风光~多好? 虽然老爹只是个兵头,可跟过的老大却不少。 初仕隋朝,跟随过来护儿、张须陀、裴仁基帐下任职。 后又投奔瓦岗起义军领袖,李密。 瓦岗败亡后,再投靠郑国王世充。 因王世充为人奸诈,又与秦琼,程咬金等人一起投奔李渊、李世民父子。 之后就跟随秦王李世民,南征北战,屡立战功。 当然了,所谓的战功赫赫,都是人家秦叔宝和程咬金得了大头。 这一世得老爹,不论跟着谁,都是一个亲兵卫队的~队正。 最早的时候,连一代门神秦叔宝,都在老爹手下当过差。 那时候,老爹就是队正,后来秦叔宝,程咬金都做了将军,老爹依然还是个队正。 说起这一点,让人不得不佩服,为何要提起程咬金和,秦琼两位大神呢? 这里可是有些故事的,根据李钰听两个高级侍女的聊天得知。 这两位大神,竟然是这一世里,老爹的结拜兄弟,也算让李钰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虽然老爹只是个兵头,总算还有两个牛叉的兄弟照顾。 对李钰来说,老爹这种大神级别的兄弟,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最好满朝文武,都是老爹兄弟才好…… 唐朝的建制,大部分沿袭旧制,没有班排连之说, 十人一伙,设立伙长,五伙一队,有正副队正各一名。 两队为一旅,领头的是旅帅, 就是管理一百人,相当于前世得一个连队。 两个旅为一团,长官为校尉。一团两百人。 四个到六个团为一府,一千人到一千二百人配置,设置折冲都尉,为第一军事长官, 左右果毅都尉,各两人为副。这就是唐朝有名的府兵制度了。 老爹虽然当了一辈子队正,却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为了救驾,曾经替李渊挨过一刀。 跟着李世民做亲兵队正的时候,也曾跟着共患难,同甘苦。 还一个锅里吃过几年饭。 还和秦叔宝,程咬金,两个大将军八拜为交。 当然了,这结拜得事儿,还有待落实查证。 抛开结拜的事,暂且不论,单说这为李渊挨过一刀, 还伺候过当今皇帝李世民,一个锅里搅过饭, 这些,如果换到22世纪,自己可是根正苗红的军二代。 如今大唐打下来了,老头子也退休了。 临退休的时候,李渊还算仗义,给封了个开国县男的爵位。 唐朝得爵位划分是:王,公、侯、伯、子、男。 虽然是最低等的男爵,可起码,这也是堂堂正正的贵族阶级了,朝廷给的,能不牛吗?? 对了,老头子叫李平,表字现芝,这退休了,按说该享享清福了吧, 朝廷又赐金又赐银的,还赏赐了一堆土地, 偏偏老兵头,天生就是操心的命,还见不得可怜人受苦, 碰到饥荒年,来了流民,就收留,流民就是叫花子,乞丐。 这也是李钰,听两个侍女唠嗑的时候听来的。 当初一块儿退休的战友,有家有业的,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兵荒马乱的,总有一些没爹没妈没媳妇,又没家没业的光棍儿,就被老头子收留了一些,留做看家护院。 还有那缺胳膊少腿的,老兵头看见又心软了。 得!都收下吧。 遇上了没人要的,没爹没妈的孩童,也弄了一堆回来。 都分给那些退休的兵大爷,当了过继的儿子,女儿。 也算是给那些残疾人的后半生,找了个依靠,同时也让流浪的孩子不至于饿死街头。 仔细想来,这一世的老爹,就和收破烂的,也没啥区别。 可李钰却发自内心的敬佩,不论前一世,还是这一世的老爹,都是忠厚老实,天性善良。 这不,身边两个伺候的侍女,也是老爹发善心,救回来的。 可不得小看这两个娘子, 那总是一脸大家闺秀,正经的不要不要的气派女,名叫王可馨,随的母姓。 可不是一般家庭出身,其父为河北道,安东都护府,管辖下之辽东太守,正儿八经的四品封疆大吏,朝廷命官。 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名声极好。 这物极必反,太清了,也太直,世上的事儿,你要是过头了,难免会成为,招惹祸事的根源。 能力倒是很棒,奈何性情耿直,说白了,直走不拐弯。 向来被同僚不喜。 其母为太原王氏的庶出分支, 太原王氏,那可是相当牛叉的千年家族,虽是庶出分支,可也很是难能可贵了。 要说这种家庭,也算是相当不错了,可命运如果开起玩笑,谁能阻拦? 一切只因辽东,靺鞨一个小部落造反,受了牵连,被整成了替罪羔羊。 说是牵连有些勉强,其实说白了,太守大人不会拍马屁, 后头又莫得靠山,百姓眼中那是没得说,名声响当当,可这有啥用?? 关键时刻,那些百姓说了不算啊,朝里没有靠山,同事又互相挤兑。 最终被几方势力绞杀,推上桌面,牵连成了替罪羊,牺牲品。 被判了个流放三千里,妻女充入教坊司。 太守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清廉半生,哪能咽下去这口气? 抑郁成疾,还未等到发配,就病死牢狱之中。 巧合的是,老兵头跟随程咬金前去平乱,便动了恻隐之心。 使些银钱,又动用关系,把太守妻女,从教坊司里买了回来! 当年此女,哭求着老兵头为父报仇,老头子虽然忠厚善良,却是嫉恶如仇,又生性刚烈。 知道了真相,实在也气不过,动了真火。 酒后吐真言,和老兄弟程咬金商量,要去宰了那两个诬陷太守的狗官。 还没等商量出结果,气头上的老爹,就醉的一塌糊涂。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那两个狗官,也已被程咬金寻了个由头,斩首在大营里。 理由是克扣,贪污,平叛大军的粮草,并且证据确凿。 当然了,所谓的证据都,是程咬金胡编乱造,捏造出来的,纯属子虚乌有。 背后的那些势力,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啊,可谁奈何得了程咬金? 程咬金是谁?? 世代贵族出身, 又是出名的**子,长安城里的混世魔王, 其曾祖父程兴,北齐兖州司马。 祖父:程哲,北齐晋州司马。 父亲:程娄,济州大中正 程咬金的祖上三代,可都是大贵族,正宗的高门大户。 程咬金从小好武,弓马娴熟,善于使用马槊。 于这学问一道,却没能继承书香门第的传承。 大字到也认识一些,不过,也只限于排兵布阵,所用而已。 至于学问上,还真是羞于见人。 虽然学问不行,可人家有特长啊! 猛将一员,还救过当今陛下李世民的两次性命。 其正妻两位,前一位病故就不说了。 (为了剧情进度,程咬金提前两年取正妻催氏。) 后一位正妻,乃是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长门嫡女。 自家数代祖先的贵族传承,姻亲又是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掌门正宗。 还是陛下驾前的功臣,后台那比铁都硬。 发起浑来,宰两个五品地方官,也不算啥稀罕事儿。 各方势力眼瞅着程咬金行凶,恨得牙痒,又无可奈何,最后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老兵头满心欢喜的带着太守妻女回来蓝田安置, 谁知那太守的正妻夫人,未到蓝田,就一命呜呼在半路上。 没办法,老兵头只得买了棺椁,就地厚葬。 这太守的女儿,因此而感恩戴德,发誓要报答老爷子一生一世。 这就是,为何一个侍女头头,却一股官宦人家的威严和派头。 再说那另一个,喜欢穿黄衣的温柔女子,复姓司徒名唤云砂。 其父乃是山东儒家名士,朝廷弘文馆的教授博士,教授官宦子弟读书,后入东宫太子府任职。 官职不大,也没有仇家,一生的时光,都耗费在经义学问上,埋头苦读圣贤之书。 不曾想,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被隐太子连累,罢官消职。 司徒云砂也被充入教坊司, 读书人,哪里见过大理寺的阵仗,连惊带怕的,进去不不过两日,就一命归天。 这不,老爹和这酸儒吃过几次酒,意气相投,不忍心看着酸儒的后代受委屈,又是花银钱,又是拖关系的,给买了回来…… 刚入府不过一年多光景,这府里上下,都是清苦百姓,认字的拢共也就十几个, 于是就被安排到李钰身边,做了个贴身“侍女”, 那王可馨,隐然一副大管家的派头,司徒云砂性格温柔,不喜与人争, 况且进府,比王可馨又晚上许多,再加上两女性情相投,又同样都是教坊司里受过几天磨难的, 少不得同病相怜,彼此一见如故,好似亲姐妹一般。 就成了二管家……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章 既来之则安之 第五章既来之则安之 李钰睡不下去了,换作谁在床上躺了十几天,都会睡不下去的。 刚进九月的天,暑气已尽,正值秋高气爽,这种好天,放在前世,早就开着越野车,出去郊外了撒欢了。 这些天,李钰躺在床上也想明白了很多,既来之,则安之吧。 与其整天愁眉苦脸,还不如收拾心情,重新来过。 前世得自己就是如此洒脱,否则,三起三落的人生,一碰到低谷的时候,就意志消沉,早就跳楼,喝农药了。 既然决定了要从新开始,那便行动起来,重整旗鼓的心思,一旦蔓延可是很快的。 越这样想,越是忍不住,李钰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 你不起来不行啊,蓝田县请过来一个先生,被安置在庄子里住着。 每天过来给自己号一次脉,然后开上一个方子。 接着就有丫鬟煎药,这里的中药,不像前世大棚催生出来的。 这里的草药都是野生的,苦的厉害,李钰实在不想喝下去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装。 否则,还得无穷无尽的喝下去。尽管那些草药也喝不坏身子。 今日当值的是凝翠和桃红,这两个,是司徒云砂的跟班,之前就在司徒府里长大。 之所以选择在司徒美女当值的时候行动,是有原因的, 根据李钰的总结,这司徒美女,温柔可人,善解人意。 不像那王可馨,无形之中露出来一些,咄咄逼人的女强人气息,其实说白了,主要是觉得司徒美女好糊弄。 考虑着自己身上的惊天秘闻,李钰生怕露出马脚,被当做妖孽,烧死在火刑法架上,于是就想趁着司徒美女,出去的空挡起床。 李钰的计划是,先摸清楚这府里的情况。 然后再梳理一下生存现状,弄明白了,再决定这一世如何生活。 看李钰一行动,榻边跪坐的凝萃,直接伸出如玉般的双手搀扶: “郎君何为”? 一边问,一边扶着李钰,坐了起来。 另一边的桃红急步而去,用脚丫子猜测,也知道是给司徒美女报信去了。 李钰不动声色的佛过凝翠的手腕,心里不禁感叹: 啧,啧,这皮肤真是光滑,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牌子的护手霜! 可又一想,这大唐哪里来的化妆品? 随既又感叹起来,还是这里的生态环境好啊,真是不错…… 没有污染,连一个丫鬟,都如此秀丽多姿。 李钰哪里知道,这丫鬟在儒家门里长大,基本没有做过粗糙的活计, 自然是一身娇嫩的皮肤,又正直双十年华,算是女人一生最鲜艳的时刻了。 “郎君,郎君?” 听到丫鬟的呼唤,李钰立刻回过神来,急忙回应: “啊…我想出去晃荡晃荡,这躺了太长时间,是个人都受不了呀!” 看着凝翠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李钰心里咯噔一下。 卧槽,这可是一千五百年前!不是后世里,想怎么就怎么。 在这里,说话,办事,都要一切小心才好。 “咳,咳。” 假装咳嗽了两声,李钰尝试切换个说话的方式: “哦,本…郎君是说,已经修养了半个月有余,已经恢复如初,再躺下去,恐怕身体都生锈了。” 生怕俏丫头听不懂,赶紧补充一句; “本郎君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凝翠看着李钰咳嗽,也顾不上怀疑这些奇怪的话语,什么是新鲜空气? 抚慰着李钰的后背顺气,凝萃追问: “郎君可是要去院子里走动一番?” “额,对,本郎君正是要去院子里走动一番,活动一下筋骨。” 前世活了快三十岁,也没用过本郎君这样牛叉的自称, 李钰又忘记了回不去的烦恼,得意忘形起来: “你还不伺候本郎君穿衣?就是伺候本郎君更衣!” 越想越开心的李钰,忍不住又得瑟了起来。 前世的李钰,吃饭穿衣都是自己动手,别说李钰了,所有人都这样。哪里还有丫鬟奴婢供你使唤? 就是有钱人家的保姆,那也是架子不小,一个不对就辞职走人。 自己也曾经幻想过,被人伺候的场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样的生活将会如何美好。 如今完全有可能实现,那妻妾成群,被人像大爷一样服侍的理想生活,怎能不兴奋? 接过凝翠递过来的外套长衫,李钰基本傻眼, 哪里穿过这种复杂的衣服,还是侍女伺候着,才穿戴整齐,已经折腾的一身大汗。 心里暗自嘀咕:这古代人穿衣服还真麻烦! 刚走到门口,就迎头碰见了过来查看的司徒云砂,后面紧跟着另一个跟班桃红。 如此正面相对,还是李钰第一次正视这古代的宫装美女… 娥缕黄衫,腰系香囊,鬓插玉簪,瓜子脸,柳叶眉,略实粉黛,嗯,山东人个头真高,这都有一米七了吧。 修长的身体,黄金比例的身材,加一分则肥,去一分则瘦。 这要是放在前世,包装一下,不出一年,就又诞生一个一线明星! 只是这裙子太长,都盖住了脚面,若是配上吊带和超短裙…… 露出一双大长腿,最好再来个长筒丝袜,那才是… 只见那黄衫美女,提起裙角半蹲了一个福礼,一丝犹如天籁之音传进李钰耳朵: “不知郎君欲往何处?” 司徒云砂拿手里的丝巾,擦拭李钰脸上的汗珠,不经意的询问。 反倒是没有把李钰的,色狼表情当一回事。 “哦,…刚要出口,李钰急忙强行咽下,赶紧改了过来: 本郎君要出去走动一翻,舒展一下筋骨。” “既如此,奴家自当陪着郎君。” 有美女相陪,李钰自然求之不得,点头接过话茬: “如此甚好,桃红,前边带路。” “诺” 李钰对这种文言文式的对话,非常的别扭,一边走一边打定主意, 往后尽量少说话,说的越多,恐怕露馅儿越多,少说话就会减少失误,不说就不失误。 应该多听,多看,多学习,争取早点摸清楚,这一世的生存环境,尽快适应新的身份。 到了院子里,李钰开始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 前世里这种建筑模式,恐怕只能在电视里才能重现了,如今身临其境,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整座院子,怕不有四五百平方,东西两边各有一排厢房,也不知道是粮仓还是储物间? 厢房门口,两米宽的回廊直达前院房屋的后壁。 前院的女儿墙,中间一道圆月形门洞,隐约可见走动的丫鬟,左边七八株桂花树,错落有致。 水桶搬粗壮,两层楼高的枝杆,顶盖枝繁叶茂,红白相间的花蕊,还没有来得及凋谢,满院的花香,令人陶醉。 湛蓝色的天空,配上远处的秦岭,巍峨耸立,画面~仿佛进入梦境。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章宽大的后院 右边回廊外,一座小巧玲珑的假山,假山下一座古朴的井口,配上木头做的架子,旁边还放着两个木桶。 这些古典风系的配置,真切的出现在眼前,极为赏心悦目。 只这一座后院,若是放在前世,那可是人人向往的豪华型郊区别墅。 心里感慨万千,李钰随意的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墩上。 旁边的司徒云砂,也坐了李钰挨着的石凳。 凝翠和桃红两个二等侍女,分立两边。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看样子,应该下午了吧?” 话刚出口,李钰就知道不对劲儿,果然,三女齐刷刷的看着向自己,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似乎等着他解释! 再次咳嗽两声,来掩饰一下尴尬的气氛。 李钰重新整理思路: “娘子,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哦!回郎君的话,刚过了申时三刻。” 李钰飞速的在大脑里,用十二个时辰和24小时对比,得出结论,下午三点半了。 一问一答后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看着李钰扭来扭去的抖动肩膀,三女都很好奇! 可是郎君不说话,三女又不好惊扰,心里各自嘀咕。 司徒云砂在想: 王家姐姐所料不差,这郎君在秦岭游玩,跌落龙闸口,伤了身子,如今行为举止,怪异无比。 便是说话,也词不达意,颠三倒四,看来这后院里,还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好。 自己和王家姐姐,加上四个贴身丫头,就足够了,等到郎君慢慢恢复了,自会一切安然。 两个丫头心里更加迷茫,这郎君去秦岭走一遭,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不见了往日的洒脱, 沉默寡言,似乎变的像一个孩童,虽是没什么不妥,可若是一直这般,怎么继承李家的爵位? 他们可不知道,这李钰要是浪起来,那可是又一番光景了。 李钰越扭越不舒服,为何,九月的天,快半个月不洗澡,能舒服到哪里去! 前世里,李钰可是非常干净整洁的。 正了正身子,李钰实在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就开口问道: “娘子,本郎君已经躺了半月有余,如今身体恢复,顿觉不适,准备沐浴一番,娘子可使人备之。” 李钰简单说明情况,我想洗澡,知道司徒云砂自会安排,也就不再多话,传达清楚意思就行了。 这是自己家里,也没有必要太过谨慎,想到这里,又慢慢放松下来。 这郎君扭来扭去的,却原来是要沐浴,三女顿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司徒云砂更是拿着丝巾掩嘴轻笑,笑完回首: “桃红,” “奴婢在。” “吩咐下去,郎君要沐浴,准备一应所需。” “诺”。 桃红自往前边的院子而去,片刻间,前面就传来各种声音,前边的丫鬟奴仆,得知郎君要沐浴,想来已经安然无恙。 皆大欢喜,众人均觉得,郎君既然下了床榻,那自然是已经完好如初,一切照旧便是。 沉寂了半个月的庄园,顷刻之间,便又重新运转起来,一片热闹非凡的镜像。 下人奴仆各司其职,打水的打水,烧火的烧火。 李钰听着前边院子里的热闹,不禁纳闷,这为何不见一个人进来后院井口边打水? 随既又自己释然,可能前头还有一口井吧! 他却不知道,这唐朝的等级制度森严无比,这后院内宅,不得召唤,何人敢胡乱闯入?? 府里当然也不止这后院一口井水。 李钰坐在石凳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院的仆役,婆子们,提着木桶穿梭在前后院之间。 往假山后的一间屋里奔走,进进出出的十几号人,忙里忙外,想来那里就是洗澡间了吧! 对于如此阵仗,倒也吃惊不小,好家伙,这家里上下,也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 又自心里感叹:腐败呀,腐败至极,这么多人来伺候一个! 这以后,都是伺候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哈。 虽然心里激动的不行,面上可不能流露出来, 但终归养气功夫不达标,不自然的还是憋出了笑意。 旁边的司徒云砂,自然看在心里,误以为郎君的高兴,是对自己安排下人的手段,和快速办事的风格的一种欣赏。 虽没并未到夸奖,却也心里舒坦的不行! 这无形的认同,比口上的表扬,更加让人确定存在的价值。 待众人退去,留下两个婆子来到跟前: “郎君、娘子,一应所需已经准备妥当,可以沐浴了,请娘子查看还短了什么?” 司徒云砂点头赞同,转而对李钰言道: “郎君,可以起身了。” 言罢先站了起来,见李钰起身,忙指挥婆子跟随,又安排桃红引路,一行人往洗澡间奔去。 到得洗澡间门口,李钰发现还守着两个丫头,年龄在十七八岁之间,只看衣服便知道身份比凝翠,桃红又低了一个档次。 桃红率先进去,两个丫头挑起布帘,李钰随后,众人鱼贯而入。 好家伙,看到屋里的超级浴缸,李钰又开始感叹: 难怪十几号人提热水,这超大号的木桶,得装下多少水啊? 里面就是五六个人一起洗,也不觉得拥挤。 随着众人都进了屋里,门口的两个丫鬟,最后走进来,关上了门窗。 一时间,屋里有司徒云砂三人,两个婆子,两个低等丫鬟,加上自己都八个人了都。 李钰疑惑的看着众人,不知所措!这准备洗澡呢,你们怎么都跟着进来了?? 正不知如何开口,只听司徒云砂樱唇轻启: “还不伺候郎君宽衣?更待何时?” “诺”! 凝翠和桃红轻声应诺,然后就来解李钰的衣带,等李钰回过神来,已经被脱得干干净净。 李钰只觉得自己脸上烫热的吓人,这在一群女人面前一干二净,成何体统,害羞的赶紧捂住重点位置。 看着李钰如此害羞,司徒云砂又掩口轻笑了一下,凝翠和桃红,也是嘴角轻动。 排在最末进来的那两个婆子,紧紧靠着进门口站着,几个低等丫鬟快步上前走了过来,开始准备一些皂角,布巾,等物。 前世今生,李钰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这和进错了女浴池,有什么区别? 正在犹豫中,身旁的凝翠,桃红一边一个搀扶住李钰,凝翠道: “郎君,该进去了,” 后头司徒云砂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尔等可搀扶稳妥了,木盆内光滑。 若是郎君摔倒了,奴家可是不依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章后院的权利归属 “诺” “诺” 两个丫头答应过后,搀着李钰,进了木盆,整个过程就像被穿了线的木偶一般,任人宰割。 待进去坐定之后,刚好看着面对门边两个婆子, 李钰的脸色又不自然起来,这几个美女伺候着,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 再让两个大妈,瞪着眼睛观看,自己洗澡的整个过程,这可不行。 指着两个婆子李钰问司徒: “娘子,这…?” 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言语形容。 两个婆子以为自己怎么招惹了郎君,赶紧低下头,不敢喘一口大气。 屋子里另外两个低等的丫头,心里嘀咕: 郎君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嫌弃今天伺候的人少了?? 可这是司徒娘子的安排啊! 只有司徒若有所思,出身高贵的司徒云砂又熟读四书五经,聪慧过人,猜测性的问道: “郎君可是想他们出去?” “大善” 李钰闻言赶紧点头。 “尔等且去门外等候,不可走动,待郎君呼唤,方可进入,关好门窗,莫要再招了风寒。” 听了司徒云砂的吩咐,两个婆子躬身应诺。 出去之后站在门外,心里还岔岔不平; 平日里,我等都在里面伺候,今天这算是怎么回事,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就将我等赶了出来? 心里虽然有些不平,两人也不敢有一丝懈怠,恭敬地站在门外。 开玩笑,这封建王朝的规矩,可是厉害的紧,三六九等,那是分的清清楚楚。 对主子的命令,谁敢质疑? 这边刚把婆子整出去,凝翠桃红便去伺候司徒更衣。 啥情况??? 李钰不自觉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生怕捂不严实,心脏能从胸腔里蹦哒出来。 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跟打鼓一样噗通,噗通…… 这司徒云砂到不是不知羞耻,相反,出身在清高的儒家门里,自己以前也是被伺候的人物。 尽管父亲官不大,可总是有人伺候的,对这种场合,也是习以为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在郎君面前宽衣,刚来府中的时候,她也不习惯的, 后来随着时间的沉淀,也慢慢接受了,母亲病亡多年,父亲又被隐太子连累,去了黄泉。 自己是无家可归了,倘若再扭扭捏捏的,不知进退,讨不得喜欢,日后恐怕有的是罪受。 那太子已经被诛杀,连太子的世子,都被杀了个干净,何况自己父亲这等小官! 亲戚长辈,更是避之唯恐不及,自己能活下来,都是上天眷顾。 唯一的亲人阿耶,也去世一年了,自从被老爵爷救回来,不用在那教坊司受罪,已是万幸。 何况,老爵爷也曾经表态,待郎君束发之时,便将王家娘子和自己收纳为妾,为这李家开枝散叶。 这开国县男府里,自然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 既是有这些安排,娘家又没了退路,司徒云砂便慢慢的,在这府里静下心来。 像这般陪着郎君沐浴,早就做过十几次了。 所以,并不像最初的时候,拿不下,放不开得。 李钰来自后世,对这里的封建规矩,还知道的不很详细,难免有些惊诧。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古代,侍女,丫鬟,下人,在家主面前,是基本没有什么自由的。 伺候好家主,和家主的后代,才是最重要的任务。 像伺候李钰这种事,就是下人,奴仆,唯一的事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那边凝翠和桃红,已经伺候着司徒云砂下了木桶。 别看李钰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在颤抖: 让这腐败,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当然,这种无耻的话,只能在心里默念,表面上,还要维持自己的良好形象。 坐在木桶里,犹如老僧入定,然,现实中的双手双脚,却在轻微颤动。 可想而知,已经刺激到了何等程度。 旁边的司徒云砂依偎了过来,关心的问: “郎君有何不适?” “没有,没有。只是口渴难耐。” 李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答。 司徒顿时提高了声音,对着门口: “刘家的…” 门口传来答应声,“在”! “郎君口渴难耐,速去准备清水伺候。” “诺”。 只听见脚步声远去,李钰尽量表现的漫不经心,想要安抚狂跳的心脏。 长出了几口气之后,逐渐收敛心神,方归于平静。 扭头看了下木盆外的两三等侍女,两个丫头见李钰望了过来,乖巧的走到身后,用旁边的木勺子把水淋在李钰肩头。 众人皆知老爵爷在世的时候,是有意要把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两位娘子给郎君纳妾收房的,这是公开的秘密了。 两位娘子注定了,是要成为主子的,而司徒家的小娘子被收房的话,身边的凝翠,桃红自然就是通房丫头了。 那边王家娘子身边的夏竹和秋菊二位,也是王家娘子娘家带来的,自小就是伺候王家娘子得贴身丫鬟,不用问,铁定是王家娘子屋里的通房。 且两位娘子虽然知书达礼,信守女训,可是终归是女子,自然会想到,通过收录自己的贴身侍女,来巩固自己的势力,这也是天性使然。 且大户人家出来的,那是玲珑剔透,凝翠,桃红,联合起夏竹,秋菊,这方面,四个人是坚决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基本把持着府里的奴婢丫头。根本不可能,让别的女人靠近李钰。 像这种沐浴的时候,自然是轮到自家娘子当值的时机,几人才有机会亲身伺候。 岂能让她人钻了空子。 所以分外珍惜,慢慢剥夺了其他奴婢伺候近前的权利。 尽量别的女人前进一步。这也是两位主子默认了的。 这县男府里,可不是只有王可馨和司徒两家势力的,经过四代家主的经营,府里的家生子奴仆,就有三百多户。 连流民,难民也有自己的圈子,以柳万泉为首的府兵派系,更是一股不可忽视的群体。 王可馨和司徒未来之时,府里也是正常运转的,王可馨进府后就开始收拢权利。 后来又有司徒云砂相助,更是如鱼得水,彻底垄断了后院的一切。 便是中院之事,虽然不插话过问,却也是不能忽略的存在。 柳万泉本就是一介武夫,你让他冲阵厮杀,没有二话, 这府宅家院的杂事,本来就不擅长,如今有两女打点,也就落得清闲,反而轻松许多。 家生子奴仆,只谨守着本分,经营着粮仓,厨房,木料库房,账房。 这些是家生子的势力范围,只要没人往这里安排人手,其他的,这些人也是不管不问。 流民,难民没有强有力的后盾,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可馨和司徒独揽大权,也无可奈何。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章古人的时间观念,不到巳时城门不开 第八章古人的时间观念,不到巳时城门不开 唐朝的长安城,是有宵禁限制的,一更天的三点开始,到五更天的三点结束宵禁时间限制。 这里的三点,和后世的三点不同,古代人把一夜分为五更,(后世为十个小时),每一更天为一个时辰,(后世为两个小时),再细分为五点,十刻,(每一点等于后世二十四分钟,五个点就是两个小时)。 而古代的时间划分,又以地支命名,划分为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又分为十个刻!每一刻十二分钟。 所以古人总说,戌时一刻,或者说午时三刻,而不是说几点几分。) 而一更天的开始时间为,戌初一刻,(下午七点十二分),用一更天开始的时间,再加三点(七十二分钟)等于是七点又八十四分钟,相当于后世的晚上八点二十四开始宵禁, 到早上的五更开始时间,寅时四刻,加三点,(4点48分加72分为六点)卯时五刻早上六点结束宵禁时间。 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 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五十;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禁的,笞打四十。 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但需要到街道办事处办理相关手续,朝廷部门给开出证明后,方可通行。 当然了,大家不用看戏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古代一个手续就可以了,不像后世办个事,还需要几十种证明,最奇葩的是需要证明我就是我自己,那才让人闹心! 宵禁对于没有夜生活的古人是惯例,这与唐朝的奢华和民风无关,即使是开元盛世,宵禁也是不会延迟和解除的。 介绍完宵禁制度,咱们书归正传,这一日风和日丽,东城,兴庆宫边的通化门外,早就聚集了数百人, 有那些挑着担子的,赶着牛车的,行脚的,赶路的,形形色色,好不热闹,只因未到巳时,城门不开,进不得长安。 有那相熟的,或三五成群,说些荤段子,惹的旁人跟着哄堂大笑, 或是三两一起,互相问候,打听一些奇闻趣事,弄的周围人,偷偷竖起耳朵探听。 也有那矜持的,不与人言,找块空地,独自休息,人群里一个中男就是如此。 此人穿着打扮,倒也普通,却在行走进退之时,皆有章法可寻, 此人虽在尽力掩饰,想要融入周围百姓之中, 却浑身透露一种杀伐之气,让人不自觉的不敢靠近,普通的衣衫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平民百姓的衣服,显然让他很不习惯。 这人几乎与所有等待进城的百姓,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城门处的校尉,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人家规规矩矩的,具体什么身份,和自己又有何干系? 转身之时,又见此人腰间,不经意的露出了宫牌,校尉立马打消了是否上前询问的想法。 不论对方是否有意,还是无意显露给自己看,都没必要去猜测了。 拥有出入皇宫的宫牌,这种人,校尉招惹不起,也不愿轻易招惹。 “巳时已到,开城门…” 随着城楼上的军候,一声唱诺,守在城门处的几个兵士,合力推开了两扇沉重的大门。 伴随着苍老的吱呀声,长安城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李代急匆匆的交了一文进城税,便穿过永嘉坊,安兴坊,永兴坊,直奔皇宫而去。 之所以选择从通化门进入长安,皆因距离皇城东门,延禧门最近,自东往西一条直线,小半个时辰便可到达东宫。 不错,这李代便是被皇帝派去蓝田,巡查奇人异事的百骑司都尉。 说起来这李代,也算是李世民得族亲,只是祖上和李渊的高祖父是五服头上的族兄弟,这才得以亲近皇帝。 又因为出了五服,所以到了他这一代,也是可有可无的事儿了。 从李代出仕,进入行伍里,就一直跟随李世民南征北讨,李世民也是念旧的人, 看李代家世清白,彪悍勇武,又处事机秘,随手就提拔了起来。 虽得李世民照顾,李代自己本身的功劳,也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从军九载,斩首七十又五。 每一个首级,都被随军功曹,记录在案,最辉煌的战功,便是李世民率领三千骑兵,大破窦建德的虎牢关血战。 那一战,李代便是那三千玄甲军中的亲兵校尉,斩杀敌兵九人,夺旗一次。 古代的军功分为:斩将,夺旗,破阵,杀敌,首登,(首登就是攻城战役中,第一个登上城楼的人)。 论功行赏之日,连升三级!如今已是百骑司的振威都尉,从六品上。 从一个寻常军卒,走到今天,自然是人人羡慕。 可今日的李代,似乎并不开心,一路急行经过安嘉,安兴,永兴三坊, 对坊间热闹的店铺,酒厮视若不见,径直通往皇宫延禧门处,核对了腰牌,奔东宫而去…… 历朝历代,这东宫都是太子居所,天子应该在太极正殿御级,面南而治。 可李世民却在东宫居住,和接见大臣商议国事,这一直让李世民十分不爽。 奈何李渊对玄武门事件,心里一直是个疙瘩,虽然让出了皇位,却继续霸占着太极宫不走,其目地无非就是要恶心李世民。 对此,不少大臣上奏多次,恳请移驾太极宫,都被李世民以父皇年迈,不宜劳累为由驳回。 这原也不算多大个事,可是今天皇帝却很不开心,皆因卫国公李靖,向朝廷提出,更换战马的奏请而引起。 朝廷下拨军费银钱,这本是常事。 可那户部尚书~长孙无忌,却以国泰民安为理由,奏请军中不必再行扩张,增添朝廷负担。 反而建议,朝廷裁剪,理由是满朝文武的俸禄,已有三月未发。 唐朝时候是农耕大国,一般情况下,俸禄就是给你多少职位田地,此地的产出就是俸禄。 例如一个县,就分给你若干的田地,产出就是这个县里的工资和开支,别的俸禄基本没有。 为了适合剧情发展。作者安排了三个月没有发工资的事,只为方便剧情,博君一笑耳,各位看官请勿拿正史比对此事。 江淮之地又要筑堤防洪,国库里根本没有银钱。一个铜钱都没有。 这还得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一出,顿时惹来武将系统的不满。 本来武将系统,按照规制,文臣治国上的事,从来不发言的,武将们上朝也就是点个名而已。 相对应,遇到兵事,文臣也是同样不插手的。 可这回不一样了,不但不给银子,还要减少供应,这还了得,再不吭声,喝西北风去? 李靖抛砖引玉后,到也没有逼迫长孙无忌等户部官员。 可并不是每个将军,都能忍住的,行伍之人,哪个不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哪一个不是劈雷闪电般的火爆脾气? 立马就有人站出来,和户部的官员吵了起来,可又如何辩的过读书人? 奈何这又是不能退步的事儿,否则,让手下儿郎们,饿着肚子戍卫边疆??? 这接连吵了三个朝会,依然没有得出结论,一直悬而未决。 整个大殿,比东市的菜场还热闹!吵的最凶的还数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恭三人。 尤其是程咬金最是来劲儿,今日早朝,不知道是谁又提起了这茬,大殿上,又热闹了起来。 程咬金卷着袖口,连比划带吐唾沫,一个文官忍不住讽刺了一句,说程咬金胸无点墨,斯文扫地,不屑为伍…算是惹了祸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咬金一巴掌抽的眼冒金星。 那文官阵营里,自然有相好的上来帮忙,这边的武将,也打着护卫程咬金的旗号,就冲了上去。 最后,直接演变成了文武两边的集体斗殴事件,气的李世民浑身发抖。 令当直的北衙禁军,冲进来把众人分开,一声不吭,黑着脸拂袖而去,弄的内侍统领钱得海,着急着忙的在后头喊一嗓子; “退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章李世民的糟糕心情 下朝之后,李世民一个人坐在偏殿里沉思,铁黑着个脸, 伺候的宫女和内侍,也都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对,就招来杀身之祸。 千古贤惠的长孙皇后,也听到了些许风声,带着自己的宫女,内侍徐步而来: “妾身见过陛下,” “皇后免礼,来人,赐坐。” 见李世民语气冰冷,长孙无垢没有坐,直接走到李世民身后, 轻轻的揉着李世民额头,待平静过后委婉相劝: “陛下不必气恼,那卢国公的为人,陛下又不是今日才知, 大字不认识一筐,为人粗鲁不堪,陛下又何必跟他置气!” “唉… 长出一口气的李世民,睁开眼睛: “观音婢有所不知,我非是为了他们胡闹而气之, 前几日,卫国公李靖上奏,今年战马还没有更换,奏请朝廷下拨银钱绢帛,这本是无可厚非。 可无忌却言,满朝文武已经三个月没有下发俸禄,江淮之地,又急奏,需筑堤防洪,种种所需,皆是迟缓不得。 偏是如今,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银钱,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忌所说,倒也是实情。 敬德等诸将,复又盯上今年的岁入,无忌哪里肯允? 别说不行,就是行,也最多余下八十余万贯, 最后药师退步,提出只要五十万,无忌也没再坚持,但也只应允了二十万贯,其余寸土不让,两边这样,已经争吵三日了。” 言罢李世民又开始唉声叹气! 长孙无垢听了事情经过,也跟着无可奈何,况且这千古一后,向来谨守本分,不参与任何朝政。 不过,长孙不亏为千古贤后,思索片刻,就对手下人呼唤: “来人,传本宫的懿旨。 自今日起,后宫用度减半,所有宴席,没有本宫首肯,不得为之。” 旁边自有人答应:“诺”。 “庆芝”! 一个内侍赶紧应声而出: “奴婢在。” “通传六宫,朝廷更换战马,缺少用度,后宫亦不能落于人后, 每日里,都抢着展示对陛下的忠心,如今正是有用的时候, 本宫带头,由本宫私库,给朝廷募捐三万贯,各宫嫔妃可自行决定,此事不必再下懿旨。尔等自去,往各宫说之。” “诺,奴婢谨遵皇后殿下懿旨。” 一边的李世民仿佛没听见一句,自顾拿起一本奏章翻了开来,至于到底有没有心情,能不能批阅下去,神仙也难知道。 “陛下不必忧虑…” 话还没说一句,长孙无垢看见自己的心腹内侍,并未离开, 面无表情的杵在原地,不由得也上了心火: “尔等还不速去?更待何时?” 说到最后,声音也稍微提高了一些。 内侍夜庆芝憋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支支吾吾: “回殿下的话,非是奴婢不去,只是,只是…咱们宫里的私库,拢共就剩下两万多贯…” “放肆”, 长孙皇后几乎是瞬间,就提高了音量,自己脸上也觉得不太好看,霎时间就一脸通红, 夜庆芝见主子发怒,吓得噗通一声,赶紧伏下身子: “殿下饶命,奴婢有罪。” 长孙无垢自己知道自家的事儿,确实是拿不出三万贯! 可是你也别当面说出来啊,这传了出去,有多难堪。 稍微瞄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看见李世民明显动容了! 李世民得此贤惠的皇后,又怎能不欣慰? 看着跪着得心腹内侍,长孙无垢也并不是要真的处置,这可是自己的贴己之人,哪能舍得轻易治罪。 声音温也和了许多: “汝掌管咱们宫里的上下, 既是汝说不够,本宫自是信服的,不过,也不用担忧,本宫自会想法补上,尔等只管自去,退下吧!不必再言。” “诺” 内侍夜庆芝,爬起来就去六宫通传懿旨,不敢再啰嗦一句。 李世民能成就千古霸业,其中长孙无垢的功劳,不可磨灭。 这千古一后,统领后宫,那是赏罚分明,井然有序。 这大后方的稳定,才让李世民一直能安心处理政务。 玄武门兵变之日,长孙无垢亲自仗剑,守住秦王府寝宫, 只为了保存李世民的血脉,这都不是最厉害的, 每次遇到银钱上的事儿,长孙无垢总能千方百计的做出支持,且总冲在第一位。 这~才是长孙最厉害的地方,李世民穷其一生,再找不出第二个女人,能代替或者赶上长孙无垢。 自从玄武门兵变,长孙无垢约束后宫用度,勤恳操持,能省则省,只为给夫君省下一些银钱。 虽为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却已经一年多,没有添加过新衣了。 温柔的看着结发正妻,拉过长孙的手腕,再看看长孙无垢的衣裙,已经露出了脚面。 虽桨洗的一尘不染,李世民却一眼就认出,这是前年的旧物了, 此时的李世民,不再是千古一帝,也不再高高在上。 更不是贤君的明王,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柔情似海的夫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难为吾妻了。” 面对一脸愧疚之色的皇帝,眼睛里雾水蒙蒙。 跟随了夫君十几年的长孙知道,这一刻的李世民不是做假。 哽咽着回道: “陛下不必悲伤,这是妾的本分,自从嫁给陛下那日, 妾便想好了,哪怕是要了妾的命,但只能维护陛下周全,妾,虽死亦无憾也!” 夫妻之情在这一刻,替代了一切,遮盖了李世民的满腔怒火。 李世民拉着长孙慢慢下沉,长孙自然是顺势而为,跪坐下去。 钱得海作为跟随李世民最久的内侍,那眼色何等毒辣。 不等长孙跪下,就把一个蒲团送在皇后殿下的膝下,这一对患难夫妻,相互依偎在了一起。 偏殿之中,宫女内侍一堆却,没人敢有任何动作,来打扰帝后的温馨时刻。 正在此时,更换了一身黑甲的李代,匆匆而来,打破了这平静的局面,正在享受夫妻温情的李世民,不禁眉头轻皱。 李代也是冤枉,他十几天不在宫里,如何得知这最近发生的一切,若是知道朝会上的不愉快,已经让皇帝一肚子怒火, 打死他,今日也不会进宫,哪怕有人告诉他,此时帝后正在温馨,温存也好。 李代自然会站在殿外等候,既便在烈日下等上两个时辰,也绝不会前来打扰。 可一切没有如果,或许命该如此,李代今日,注定要承受李世民的怒火。 “臣参见陛下,” “免礼” “拜见皇后殿下” “李都尉免礼,” 听着皇帝的声音,不似往日里的温和,李代立马猜测到,主子的心情恐怕不太好, 弯下的腰也不敢直起来,就着行礼的姿势回话: “谢陛下。” 钱得海何等聪明,赶紧朝宫女内侍等人摆摆手,一众人等,鱼贯而出,大殿里只留下了皇帝,皇后和钱得海三人。 待众人离开,李世民沉声问话: “恒之,汝自去蓝田查访,已有十余日,可有建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章皇帝一怒诛杀三族 听到皇帝问询,李代的腰,弯的更低了,不善言辞的李代知道,终是归躲不过去的。 一咬牙,就掏出了自己怀里的秘奏,双手奉上。 奉皇帝命令,李代下蓝田查询奇人异事,这本就不是李代擅长的事情,要是去冲锋陷阵,李代自然冲在前头,誓死效忠。 可这查询奇人异事,李代从未办过,下蓝田十余日,也不敢怠慢,兢兢业业,将那蓝田县上下,查了个底儿掉。 上到县尊一言一行,下到寡妇尿尿,清清楚楚,可实在找不出,符合皇帝要求的奇人,更别说奇怪的事。 整个蓝田,像大唐所有普通的州县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句话,很正常,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可是皇帝的命令,可不是玩笑。无奈将一应事务详细禀报,写了奏本前来复命。 李世民接了钱得海递过来的秘奏,专心的看了起来。 这李代,长孙无垢是知道的,且见过多次,此人忠心耿耿,是夫君心腹中的心腹,很多机秘要事,都是此人一手包办,乃是夫君的得力助手。 袁天罡奏报祥瑞的事儿,李世民更是没有隐瞒长孙,是以,长孙无垢对李代下蓝田的事儿,那是一清二楚。 以往的李代,只要回复皇帝命令,总是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每次都能做到,让李世民开怀满意。 今日想来也差不多,正好缓解一下,朝廷上的闹心事儿! 总算有一件欣慰的事儿,来缓解夫君沉重的心情了,想到此处,长孙无垢不禁扭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夫君。 她却没想到,猜测中的情景并未出现,反倒是李世民越看越怒,最后甚至肩膀都在轻微颤动。 长孙无垢禁不住,向李代的秘奏看去, 本来长孙是从来谨守本分,不参与任何政务的, 可李代的事儿,一来并非朝廷政务,再者,此事自己也全盘知晓。 看李世民怒火填胸,就忍不住看向了夫君手里的奏报。 这一看不要紧,长孙无垢立马知道要糟糕。 自己最是清楚夫君现在的心情,虽荣登九五,可玄武门之事,难堵天下悠悠众口,父皇又迟迟不肯搬离太极宫。 作为皇帝,夫君却在太子东宫接见大臣,梳理政务, 期中的委屈可想而知,夫君一直在憋着忍着。 如今边关将士,需要更换战马,没钱, 满朝文武,需要发放俸禄,没钱, 江淮两万岸急奏,需要修筑堤防还是没钱。 种种一切,已经让李世民处在了爆发的边缘,方才刚刚平息下夫君的怒火。 这会原本指望李代,能弄来一些好消息,让夫君缓解一下,奈何这李代的秘奏,便是长孙无垢看了也是想笑。 长孙无垢只看了一点,就实在看不下去了,也难怪夫君发怒, 贞观元年,乙卯月,丙戌日,蓝田开国县男,李平卒,家人按制报备,朝廷未有回执。 嗯,这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了,听说这李平还救过太上皇,和夫君共过患难,又是县男爵位,写进奏本也无可厚非。 丙辰月,庚申日:蓝田县令,三日不上衙,只在后院,与新收的小妾温存。 这个写进来也勉强可以,毕竟也算知道了下头地方官,平时的样子。 夫君可是要做贤明君主的,自然眼睛里揉不下沙子,这事写进奏报,也不算太过分。 可再往下看就不对头了,张家村,王四郎私通富户赵大正妻,赵大怒之,将正妻毒杀, 埋葬于内院树下,与邻相称,其远走访友,又抬高粟米价格,高于长安三成。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难怪夫君发怒,再往下看,长孙也是哭笑不得。 连某寡妇去邻居家串门,丢失金银首饰,邻居拒不承认和自己有关, 吴家有子,年不及冠,便能吟诗作对,等等,等等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得小事,也难怪夫君发火。 李世民实在看不下去了,啪一声将奏本搁于案几, 下首站立的李代,心中咯噔一下将腰弯的更低了,几乎头与腰齐。 “这便是汝,下蓝田查访十余日之功劳乎?” 声音提高了两倍不止,几乎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李代再也承受不住天子的怒火, 颤声曰: “微臣有罪,耽误陛下大事,请陛下降罪。” 额头上冷汗直流,也不敢乱动一下。 想了想,李代又小声回话道: “启禀陛下,蓝田县主簿,己亥日,申时五刻,宴会蓝田县丞,中间提起,前隐太子李建…” 话未说完,就传来一声巨响,李世民忍无可忍, 一掌将案几上的熏香炉子,扫了出去,熏香炉滚出去一丈开外,李代赶紧将头低的更狠,也不敢再奏。 “放肆,一八品小吏,竟敢妄语欺君,传旨,蓝田县主簿,县丞,妄议朝政,诛杀三族。” 旁边内侍钱得海赶紧应声; “诺。” 心里暗道:此二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议论隐太子之事,这可犯了陛下的忌讳了,活该诛灭三族。 旁边长孙皇后,拿手抚慰着李世民后背顺气,却并不言语, 长孙知道,这不痛快的事儿积压太久,太多,若不发泄一通怕要憋坏身子。 李世民虽杀了二人三族,却还是不解气,转眼间又看到蓝田富户毒杀正妻之事:“得海,” “奴婢在” “蓝田富户赵氏,毒杀正妻在前,哄抬粮价在后, 蔑视朝廷律法,卓大理寺缉拿归案,家财罚没,家人发配岭南,后人永不得入仕。” 说完又仰面朝天,长出一口气。 长孙无垢看看差不多了,也怕盛怒之下罪责于李代,这可是夫君心腹中的心腹,对夫君誓死效忠,不能轻动。 赶紧上前,揉着李世民的鬓角,:“陛下圣明,八品小吏竟敢犯下重罪,死有余辜。 陛下国事为重,切勿因此而伤了身子。” 李世民如何不知皇后心意,这李代为自己清扫诸多障碍,很多事不方便公开处理,那就得李代偷偷处置,当然不舍得轻易责罚。 就跟着借坡下驴: “恒之,汝可知罪?” “微臣知罪” “既已知罪,我亦不忍重责于汝,但,汝下蓝田十余日,竟无功而返,不罪,难以服众。 念你从军九载,屡立战功,此也非是你一人之过,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李世民现在最缺的,就是银钱之事,那边将赵氏家产收归国库,这边又再罚李代半年俸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能省一点是一点吧。蚊子再小也是肉。 “谢陛下不罪之恩。” 李代放下紧揪的心,这乌纱帽总算是保住了。 “然,天有异象,必出人杰。 此乃兴国之兆,不可不查,汝可再去蓝田,若再无功而返,朕决不轻饶!退下吧” “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一章柳叔的过去 蓝田县,西邻长安,是伏羲和女娲的母亲,炎帝和黄帝的直系远祖华胥的故里,。 位于秦岭北麓,关中平原东南部,东南以秦岭为界,洛南县柞水县相接;西以库峪河为界,与长安、灞桥毗邻;北以骊山为界,与渭南接壤。 气候温和,土地肥沃,乃是朝廷规划的,粟米种植区域,粟米成熟,农田到处一片金光,八九月交接之时,正是收割的季节,田间地头到处都是百姓,忙碌的热火朝天, 唯独一个中年壮汉,却十分空闲,带着十几个护卫四处巡视,看样子,和田地里的农人,几乎都认识。 正在收割的百姓,只要看到这壮汉都弯腰行礼,有称呼柳叔的,有称呼都尉的。 尽管此人脸上的刀疤,让人感觉恐惧,一众庄户却并不害怕,相反还表现出亲热的劲头来。 此人便是蓝田开国县男府里的护卫统领,柳万泉了。 负责对外的一切事务,和几个庄子之间的农耕税收。 大唐乃是农耕社会,自然以耕为主,如今大唐的头等大事,就是收割,收割前还要要祭拜天地,感谢神灵庇佑。 往年的祭祀,皆有老爵爷主持,今年老爵爷故去,自然该有郎君出面。 可那小郎君,自秦岭摔伤后,一直在府里静养,是以,便由柳万泉暂时主持一切事务。 一大清早,柳万泉便带领众人祭祀完毕,所有庄户的农人,便发了疯一样,冲进田间地头。 经过大业末年的混乱,太上皇李渊顺应天意,统一战乱,成就了这李唐江山,不过却也是满目疮痍,流民遍地。 随着窦建德部被灭,终于天下安定,李世民于武德九年秋, 以监国太子的身份,颁布诏令,令各处难民,流民,回归本土, 发放田地,授以种粮,修养民息,鼓励农桑,一时间天下皆安。 百姓重新拥有土地,自然是对当今陛下,感恩戴德。 可这里的人,对皇权却没什么概念,反而对开国县男李平,却视若神明。 虽然老爵爷只封了一个开国县男的爵位,但众人都固执的认为,老爵爷的功劳,和人品,起码值一个开国县候。 至于侯爷这个级别,到底是多大的官职,这些百姓也无从知晓。 所以几个庄子的庄户,都不说县男,而是直接称为爵爷。 几乎家家都供的有牌位,天天烧香,日日磕头。 无他,因为没有这县男李平,就没有这些村庄的安宁祥和。 “都尉。” 农田里一个坡脚的男子,看到柳万泉走近,赶紧正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没错,一看就知道这是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府兵。 看到昔日里的上司,格外敬重,如今大唐初定,各地府兵也是解甲归田,回归本质,种地才是头等大事。 上前拍了拍府兵的肩膀,柳万泉不禁感慨万千: “黑牛,听说你婆娘昨日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这顿酒,你可是跑不掉的,某家明日便要去看望,那刚出世的侄子。” 柳万泉不善言辞,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最情深的表达方式了。 田里的汉子,顿时站的更直了,一脸喜色道: “都尉到访,定是要好生款待的。 只可惜,老爵爷看不到我的儿子。 唉!… 我那婆娘,还是老爵爷救活的流民,指配与我,连婚嫁用度,都是老爵爷所出。 我与婆娘日日盼望着,老爵爷能长命百岁。 却不曾想,上个月旧伤迸发,就这样去了。” 话说完,那地里的汉子,还不停的叹气摇头。 听昔日的手下,又提起了过世的爵爷,柳万泉又想起了狼烟四起的岁月, 到处人头乱飞,残肢断臂,人仰马翻… 也忍不住感叹起来: “当年若不是老爵爷,我等恐怕…早就去黄泉地府报道了。” “是啊,当年小人正和贼兵厮杀,眼睁睁看着旁边,砍过来的长刀,却无可奈何。 自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老爵爷将我撞到了一边, 结果那一刀,只砍伤了小人的脚踝,等我爬起来之时,老爵爷已经斩杀了那两个贼子。 若没老爵爷,恐怕当场就要身首异处了。 小人双亲早亡,无家可归,老爵爷便将我带来蓝田落户, 分了田地,又将婆娘指配与我,如此大恩,不知如何才能报之。” “是啊,若没有老爵爷用战功,替我顶下违抗军令的大罪,某家也早就被斩杀祭旗了。” “都尉当年,心急我们一队人马被困,这才率兵相救, 违抗了撤退的军令,如此重情重义,谁人不知? 如今已时过境迁,都尉再也休提那恼人的事情。” “是啊,都是过去了,我等还能相聚在一起,确实不容易, 多亏老爵爷将咱们收拢在这里,又置办下这几个庄子,才能安居乐业。 对了, 回头你通传庄里的所有人,给府里纳的粮,可不准拿陈年的来, 谁要是拿陈年老粮,来糊弄,某家决不轻饶! 其他的庄子,某自会使他人说之。” “都尉放心,属下一定说与他们知晓,谁敢如此,属下先砍了他再说。 咱们这些庄子,自然不会有人生出这等龌龊的心思。 只是,老爵爷那三百户食邑的租子,若以次充好,用那陈年老粮糊弄,或是不足尺的升斗… 却是令人不防,此处,都尉不可不查。” 正要转身离去的柳万泉,听完一怔: “大牛你说的没错,不可不防。 往年收租纳粮,有爵爷坐镇,自然相安无事, 如今老爵爷故去,就怕那些个,怀着鬼胎的,欺负小郎君年幼,故弄玄虚。 通传下去,几个庄子里的府兵,手脚具全的,收租之时,在府里聚集,某家亲自调配,不得缺少一人。” “唯!” 身后的十几个护卫,和蒋大牛,一起站直身子,轰然应诺。 看着远去的柳大泉,黑牛兴奋不已。 大唐尚武,民风彪悍,虽已经退出兵营多时,可身体里的血液,却还带着深刻骨髓的记忆, 一旦听到命令,顷刻之间就会沸腾燃烧。 不只是他,几个庄子里的府兵,具是如此。 就连种地吃饭,都是雷厉风行。 仿佛,这几个庄子就是行营,这一片田地就是战场,府里的杂事就是军务。 自古以来,便是军令如山,令行禁止。 闻鼓而进,鸣金而收,当年的一场恶战,柳万泉时任果毅都尉,贼兵势大,大将军号令,暂避锋芒。 听到撤退的号令一出,柳万泉本要立刻撤走, 手下一个亲兵上报,另一边,百十个手下,被困在敌兵阵营里,不得脱身。 倘若此时撤退,自己是能脱离险境,只是那些被困的兵士,恐怕都要折损在敌兵的阵营里。 柳万泉所带的兵,都是多年的老兄弟,实在不忍心撒手不管? 一边令兵士撤退,一边带着亲兵团卫,五十人, 调转马头,又冲回战场,将那一百多被困的府兵,救回来个七七八八。 战后论功行赏,这件事立马暴露了出来,违抗军令,撤退不及时,这是要斩杀祭旗的。 柳万泉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也是心中难过万分,家族里还需要自己顶梁, 妻儿老小俱全,两个弟弟年幼,倘若自己被斩杀,这柳家上下还有一二十口人,该如何生存…? 正在危难关头,亲兵队正李平站了出来, 老爵爷为了救下柳万泉,主动承认,是自己下的命令,五十亲卫才冲回去救人的。 以那一战,老爵爷挂在腰间的七个人头,本该连升三级,升做校尉。 却为了救下柳万泉,拿七个人头的军功,顶替了这撤退不及时的罪名。 再加上大将军秦琼,又是老爵爷的结拜兄弟,此事就被压了下去。 于是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老爵爷依然还是一个队正。 对此,老爵爷倒是想的开,反而经常开导柳万泉。 说是自己最喜欢做队正,而且也做了几十年的队正,都习惯了。 升做校尉,反而叫人难受。 其实,这是古故意安慰柳万泉,老柳又岂能不知? 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又和老队正,同为蓝田乡亲,从那以后,两人便形影不离,一直到老爵爷最后咽气。 连自家老小二十几口人,都住在府里的别院。 伺候的丫头,仆人,都是府安排的流民,难民。 自己的两个儿子,几个侄子,都陪着小郎君,启蒙读书。 如今,每当看到几个孩子被人夸奖学问,柳万泉就从心里骄傲自豪。 老县男置办下的这几个庄子,认字的不过几十人。 自己家就出了三四个,尽管柳万泉听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圣贤之言,但还是老怀畅慰。 柳万泉觉得,只要学会了学问,终究会有光宗耀祖的一天。 继续巡视在地头的沟拢上,一行人一边走,一边和农田里的百姓打招呼。 成群的孩童,穿梭在乡野间,打闹嬉笑。 一个护卫躲开小跑过来孩群。 笑着对田地里大声呼唤: “王三郎,何必如此卖力,一两天的又收不完,还不留下些力气,晚上伺候你女人……” 那王三郎只顾收割粟米,哪有闲工夫回话, 倒是王三郎身边的妇人,满脸羞红的啐了一口。 惹来一群汉子的哄堂大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二章都想要个名份 经过数天的观察和适应,现在的李钰,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畏首畏尾, 因为他发现,这里和前世完全不同,而且很多地方正好相反, 不但没有男女平等这一说,封建制度的等级森严,在这里表现的非常残酷,而且更加现实。 身份,地位,一旦确定,就像钢铁一般,难以撼动,如今身临其境,才能充分感受到,每个人,每个阶层的现状。 说直接点,就是更加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和前世里,坐在书桌前,从书本里读到的历史相比,身临其境,能感受的更加清晰,细致。 慢慢的,李钰已经开始逐步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自然也慢了很多, 节凑虽然慢了,反而叫李钰有更加充足的空间,去考虑,这一世到底该如何生活。 是凭借自己超越千年的知识,出仕做个权臣? 还是用先进的理念经商,最后富甲天下,富贵一生, 再或者,安安生生的做一个奉公守法的百姓… 经历了前世的三起三落,李钰思来想去,决定不再折腾,既然老天这样安排,那就听天由命好了。 这一世虽然不算大富,起码是不愁吃喝了,还有现成的爵位,在等着自己去继承。 另有几千亩地的收入,养活自己,不如,就安稳的做一世,地主大老爷吧,也能少操心一些。 前世活的那样累,那样苦逼,为何这辈子,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既然老天,让自己重生在这太平盛世,又不愁吃喝,不如就放开手脚,去享受一番,也算对的起自己了。 对李钰的说话方式,下人们也逐渐习惯了。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一旦习惯了,也就那样了,反而大家有种错觉,郎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 随着慢慢融入这个环境,确切的说,是融入这个开国县男府里,李钰和司徒云砂,还有王可馨,越来越顺其自然。 这一世的身体,在秦岭跌落龙闸口的前后经过,也整的明明白白。 原来那天,这个世界的李钰去秦岭游玩,从山上一脚蹬空,落下龙闸口,再被救了回来。 后脑勺也摔了个大血包,经过这半个月的修养,才慢慢消肿。 对于李钰的康复,府里的所有人都十分开心,尤其是王可馨和司徒两女。 最开心的莫过于两人身边的四个丫头了,都盼着李钰早日把两个姑娘收房,然后他们也可以彻底放下心来。 当然四个丫头也有各自的私心,收了他们的主子,两位娘子在府里,名正言顺到也是真的。 最主要的还是,自家娘子若是被收房纳妾,那自己才能有机会,登上那通房丫头的位置。 不过,能不能得到家主的青睐,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别小看这个通房丫头,有了这个名份,在这府里也能安心的生活下去,这一生也就有了依靠。 不再被谁小看,便是说话行事也能硬气许多,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尽管唐朝十分开放,可封建制度,还是非常严格的,两种情况并不冲突。 各种规矩制度,充分继承了前朝的遗风,这丫鬟,侍女,奴仆,婆子,都清楚严格的划分着等级。 像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两个人,若是被正式纳妾,那就相当于府里的女主人之一了。 而通房丫头的身份,一旦被确认,就是除了主子最大的人物。 这可不是前世里,你想怎么就怎么,在这里,你的一言一行都要受到各种身份,地位的约束。 说难听点,什么身份吃什么饭,说什么话,做哪些事儿,丝毫不能马虎。 不过,李钰能接受那几个侍女的上进心,因为李钰觉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只要没有特别的心思在里头,李钰也不介意成人之美,再说,有时候不是你想或者不想的事儿。 比如你不收留他们,他们就得永远以奴婢的身份活下去,等着主子开心了, 或者给你指定一个同样身份的男仆,再随便打发几个银钱嫁了,然后生几个孩子,辛苦劳累一辈子,还终究是个奴婢下人。 那种生活,怕是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肉,那样的话,他们的命运也就更加凄凉。 李钰总觉得,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所以他总是尊重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也是府里上下,都更加拥护,更加爱戴李钰的原因。 试问,谁不想被尊敬!!不想被看得起?? 尤其是司徒云砂和王可馨,二人的身份,在这府里非常敏感,如果你说,他们是纯粹的丫鬟,侍女吧, 人家一个是四品太守的嫡女,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若不是家庭骤变,落为罪人,你这小小的开国县男府,人家还不一定拿正眼瞅你呢。 司徒云砂更加如此,人家的老爹是山东大儒明士,如果不是被隐太子连累,那可是超级清贵的上等门第。 和戎马一生的兵头老爹,压根儿就不在一个等量级别。 在人家眼里,熟读圣贤之书,耕读传家,解读圣贤经义,著书立作,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你要说不是丫鬟吧,两女已经落入了奴籍,连个良民都不是。 这一生,除了指靠家主李钰,还能有别的归宿? 连身契都在府里存放,除了这县男府,哪里还有别的出路? 即便是家主仁义,放免了良民户籍,以罪臣的后代身份,哪个不是躲的远远的?离开这里,又该如何生存? 所以两个人在这府里的身份,和地位非常敏感,老爹在的时侯,已经把事几乎说透了,两个人就是给纳妾用的。 对此,两女当然高兴,可是老县男还未来得及落实这些,就旧伤迸发,一命呜呼。 突然的变故,让两女忧心如焚,新任家主还未成长起来。 将来倘若不同意接受自己,再没有了老县男主持公道,那就真的要变成彻底的一等侍女了。 一辈子的丫鬟身份,这让两人如何接受,出身高贵的他们,当然不想真的去为奴为仆。 随着彻底融入这个大家庭,李钰慢慢变的自然起来,这不,这天下午没事,就把两女召唤到身边,一边聊天,一边了解这府里的来去始末。 李钰觉得,自己应该一手掌握府里的一切,这样,大权在握,才不会有危机感。 想要掌控整个府邸,首先你得了解,这个府邸的一切,这两女自然是最好的探知对象了。 李钰实在很不习惯,这唐朝的跪坐方式,这会四仰八叉的半躺在床榻上,二人跪坐两边,对于两女的性格,李钰也基本摸清。 司徒云砂外揉内刚,王可馨表面上严肃的不行,骨子里,却十分害羞,内心的脆弱,和外表的严谨反差很大,跪坐的姿态也是最正经不过。 有时候李钰也忍不住调笑二人,司徒的反应很热切,王可馨却总是羞的满脸通红,也不反对,也不赞同。 如今两人已经完全习惯了李钰的说话方式,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惊奇了。 三人像一家人一样,有说有笑,四个丫头,在旁边也表现的非常活跃,却也谨守着,自己的奴婢身份。 对于这种能掌握分寸的人,李钰是非常喜欢的。 可是想到以后如何生活,始终还是一团乱麻,虽然决定了这一世要做一个安稳的地主老爷, 可终究对这陌生的时代,有种说不出的抵触和不安。 一边继续思考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向两女: “两位娘子,可与我说些阿耶的事,或是府里的事也好。 自从龙闸口回来,好多事都记得不大清楚了。” 两人同时点头答应,对这郎君失去记忆的事,两人没觉得诧异,经过先生诊断,证实了这小郎君地确是得了脑疾,失去记忆也算是常情。 不过没事儿,在两人看来,这样反而更好,自己和新任的家主,可以从新开始。 这样,更有利于郎君接受自己,两女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眼神。 王可馨整理了思路,觉得自己先说比较好,毕竟自己来府里已经三年多了,知道的也比较清楚: “不知郎君叫奴家从何说起。” 李钰想了想这才说道: “就从阿耶的爵位开始吧,这爵位到底是个多大的官职呢,你们说说,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王可馨是官员子弟,当然最清楚不过了,便开始长篇大论: “这开国县男,不是个官职,只是个功勋爵位的等级而已。 郎君首先要知道,这大唐的功勋等级,咱们大唐的爵位,分为九等: 一曰王,食邑万户,正一品; 二曰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户,从一品; 三曰国公,食邑三千户,从一品; 四曰开国郡公,食邑二千户,正二品; 五曰开国县公,食邑一千五百户,从二品; 六曰开国县侯,食邑千户,从三品; 七曰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正四品上; 八曰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正五品上; 九曰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 阿郎便是这开国县男,从五品的功勋爵位了。” 旁边的司徒云砂,也是不停的点头,证明王可馨说的一点不假。 李钰闻言,直起了半躺的身子,旁边的司徒云砂,温柔的扶着他坐正。 “阿耶竟是最末端的,那九等男爵??”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三章开国县男的福利和特权 司徒云砂不忍心看着自家郎君一脸的失望。 便赶紧接过话茬: “郎君有所不知,吾等皆受老阿郎大恩,即便阿郎没有爵位在身,在吾等心里,那也是可比公侯。” 众人纷纷点头承认,这一点李钰自是不会去怀疑,别说二人了,听说很多庄户,都是老爹相救于水火之中。 这大唐的古人,对于救命之恩,那可是等同于再生父母,在他们心里,自己老爹当然地位超然。 可李钰还是郁闷无比,怎么就是个最低等的呢? 别人穿越了,不是公主就是王爷,要不就是太子什么的。 轮到自己就是个最低等的九等男爵,这等身份,想要逍遥快活,中个屁用? 这大唐公侯遍地,指望这小小男爵,还不被欺负的死死的? 靠,不说穿越成皇帝了,起码也得是个皇子,王爷,才能对得起穿越一场吧? 司徒云砂看这小郎君,依然眉头紧皱,便接着解释: “郎君莫要忧虑,这开国县男,虽只是第九等的爵位,却也不是人人可得的, 就如王家姐姐的太尊,曾也贵为四品,官拜太守,却是没有爵位在身的,郎君不信可自问之!” 王可馨看李钰望向自己,便既点头:“然也” 听到这里,李钰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又问: “那姐姐可知,咱们这县男的爵位,都有何等权利? 或者有哪些好处?若没有任何好处,要这最末端的爵位何用?” 王可馨想也不想便既回话: “好处自然是有的,否则为何这天下的百姓,都想拿命去换,阿郎的爵位可免除徭役,还可入仕。 比如郎君,他日及冠,便可出仕为官。 郎君的后代血脉,皆可为官。阿郎贵为县男,按照唐律,还可得,十人为徭役。” 李钰疑惑: “十人为徭役?这是…” 王可馨再次解释: “就是朝廷令十个府兵,来咱们府里,听从郎君调遣,或使农耕,或使长随,任凭郎君之意也。” “哦,原来是给我十个士兵,让他们给我干活的?” “然也” “那总不能把这十个人圈在府里一辈子吧,太不近人情了?” 司徒云砂接过了话茬子; “郎君误会了,每个府兵都有服徭役的时间限制,到了期限,朝廷就会更换另外十个府兵接替, 郎君若是继承了男爵,这一辈子,都会有十个府兵跟随身边保护的。” 听到这里,李钰这才满面春风,还有士兵跟随自己,还能当官,这还差不多,即便自己不喜欢当官,还是非常开心。 你有资格当官,不想当官,和没资格,而不能当官,完全是两个概念。 有了这个资格,自己随时高兴就可入仕,且儿子和孙子,都能出仕。 李钰开心的说道: “如此甚好。” 看到家主高兴,两女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可是这入仕不入仕,都是以后的事,当前总得吃喝拉撒吧,以后入仕,不代表现在能当饭吃不是! 李钰慢慢悠悠的再问: “阿耶都留了些什么家业,给本郎君呢,若是一无所有,咱们全府上下人等,如何生存?” 司徒云砂看这小郎君,如此心思巧妙,竟然还为如何生活颇为担心,便忍不住笑曰: “郎君何需担忧,当初老阿郎封爵之时,便按制,赐下了五百亩的永业田, 且老爵爷自身亦授20亩永业田,另授80亩口分田。 不过,由于老侯爷故去,口分田已被县令收回。 如今,剩下五百又二十永业田,他日郎君成男之时,朝廷自会再授20亩永业田,另授80亩口分田,这吃穿用度一事,郎君不用操心的?” 我靠,五百多亩!! 前世里,一亩地都金贵的不行,这忽然间拥有五百多亩地,李钰是大大的满足,这不是典型的地主大老爷吗? 越想越开心,只是不知道永业田和什么口分田的区别,急忙问道: “这何为永业田,何为口分田。” 这次王可馨接过话茬: “按照大唐律,永业田可传子孙,不必纳税,非罪不可夺之。 口分田,人死田收,不死则耕,需纳课捐杂税。” 李钰在心里划算了一下,原来口分田要纳税,永业田可以一代传一代,等于永远是自己家的产业了,难怪叫永业田呢, 至于口分田,则直接被李钰忽略了。 “如此这般,岂不是等于拥有520亩不用纳税的田产,而且永远都是咱们自己的, 将来还要再给20亩,就等于是五百四十亩了!这当然一辈子啥也不用操心了。” “种了粮食再卖掉多余的,养活一家老小,还不是轻松至极。” 司徒云砂接道; “郎君说的正是,好叫郎君得知,除了这五百多亩地。 咱们府里还有前四代家主,一代一代置办下来的,两两千多亩良田,因这些都是祖传之物,是以被大唐朝廷定为了永业田。” 我晕,李钰心里一紧,大脑直接短路,原来还不止是那五百多亩地,另外还有?? 这是啥概念? 这是典型的地主爷呀! 听到这里,李钰心花怒放,看来这辈子,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再也不愁吃喝拉撒,更不用考虑房贷,车贷了。 还有一大堆土地田产,和成群的奴仆,丫鬟… 既然条件如此优越,那就做一世~逍遥快活的~地主爷吧。 王可馨觉得,自己有义务将爵位制度,讲解清楚,以便家主放心,就悠悠然开口; “唐律,开国县男,可食邑三百户,封邑内土地所产,不必纳税,县男取之,今老爵爷故去,当由郎君收纳。” 嗯? 好处还没完? 没想到还有这好事,李钰大喜,扭头看向王可馨: “可是这所纳之税,不必上贡朝廷,由本郎君收取?” 看着王可馨点头,李钰不禁感叹: 还是大唐好啊,两千多亩地不用纳税,永远都是自己的,还有三百户农民,给自己交税。 啧,啧!啧。怎么形容呢?就一个字~爽。两个字~舒服! “哦对了,王娘子说还要授本郎君20亩,那什么永业田,何时给我授予田地。” “待郎君成男之时,唐律:男子十八成男。” 王可馨回答的不紧不慢。 “成男?我现在不算男人?” 王可馨顿了一下又道: “郎君自然是男儿的,不过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十五束发,而为成童, 十八则为成男,二十为及冠之年,郎君今年十四,明年便不用梳理这种,郎君不喜的发饰了。” 话刚说完众女都掩口而笑,王可馨调笑李钰,自己却先脸红了一片,可想而知,这平日里,一脸严肃的王可馨面皮多薄!。 知道李钰不喜头上顶着两个大包的发型,(哪吒造型)所以不等家主询问询问,王可馨便主动回答了出来。 看着美女娇羞的低下头,李钰鼓励道: “王家娘子笑容甜美,以后应当多笑笑才是。” 王可馨顿时脸更红了。用很小的声音回道: “郎君喜欢便好。” 看到王可馨如此害羞,李钰便不再与她说话,扭过头看向司徒云砂: “阿耶已经故去,本郎君现在便是开国县男了吧。” 司徒云砂见李钰发问,立刻摇起头来: “非也,老爵爷虽然故去,已有月余,王家姐姐也使柳叔上报了朝廷,等朝廷颁布诏书,郎君接过圣旨,官府备了行文,才算继承了开国县男的爵位。 老爵爷只有郎君一条血脉,自是郎君承之,也不用焦虑,可安心等待。想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儿。” 不经意间的,又套出来了许多重要的信息,李钰才明白,这一世的父亲才刚走一个月。 就是不知道处理丧事的时候,热闹不热闹? 主要是李钰想知道,老爹的结拜兄弟,秦琼和程咬金,是否前来奔丧。 这可是大事,若是两位大神没来,岂不是和前世里一样,结拜只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前世的经历,让李钰清楚懂得,有靠山,干你啥都方便,还没人敢欺负你,没有靠山,你被欺负了也没地方申冤,只能自己想开点了。 如今李钰可以继承爵位,同时拥有诸多特权,还有两千多亩地, 啥也不用操心,就能安然享受生活,当然要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地主大老爷,逍遥快活一辈子了。 可是这诺大的家业,若是被人惦记上,可如何是好,即便没有人惦记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了咋整? 被别人欺负都没办法,还逍遥个狗屁?快活个毛线? 所以这个靠山很重要,不但要有靠山,而且这靠山越牛逼越好。 无疑,程咬金和秦叔宝这样的后盾靠山,是相当符合李钰标准的。 老钰不得不拐弯抹角的打听: “阿耶的身后之事,可办的热闹?何人前来吊丧?” 王可馨见李钰问到老爵爷得事,不禁又正襟危坐回曰: “按照老爵爷的临终遗言,皆一切从简,除了上报朝廷,并不曾与人知晓。 是以老爵爷的丧事,只有咱们自己几个庄子里的人,前来吊丧。 并未报与翼国公府,也未报信卢国公府知晓。 奴家揣测,老爵爷得两位兄弟应该并不知晓此事。 不过,柳叔已经报备朝廷,这几日就要到那中书省门下,两位国公在朝廷里,具是一品国公,消息灵通,想来不日便知。 两位国公乃是金吾卫,左右大将军,翼国公官拜左金吾卫,大将军,忠勇仁义, 卢国公拜右金吾卫,大将军,性情耿直,两位国公若是得知老侯爷故去,定会悲痛难忍,必会亲自前来祭拜…”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四章初显才华 王可馨乃是官家出身的大小姐,从小耳语目染,对这种官场的道道弯弯,自是了解的清楚。 李钰一张口询问,她就立马就知道他那些小心思。直接回答的清楚明白; 第一,这是你阿耶的意思。不是我们不想去通知。 第二,老爵爷的两位结拜兄弟都是一品大员,很厉害你可以放心了。 第三,两个国公很讲义气,你也不用担心,没有靠山,后盾。 第四,估计马上就要知道了。 第五,等他们知道了,就会赶过来看你。 李钰听了这话,心里踏实了下来,既然真的是结拜兄弟, 古代人可是,结拜了就是亲兄弟,不像后世那样人情淡薄。 等他们来了,我得要好好表现,一定要攀上这两颗大树,才能高枕无忧,否则,想要逍遥快活,那是遥遥无期。 李钰忍不住又问: “两位娘子,可曾见过两位叔父大人?” 司徒云砂回说,见过两次,就没了下文。 李钰只好又看向王可馨,毕竟王可馨在府里三年多了。 王可馨抬头回忆: “奴家倒是见过两位国公,有七八次。” 李钰急问: “娘子既然见过七八次,那依照娘子来看,两位叔父与阿耶,关系如何?” 王可馨想都不想便说: “甚为亲近,每年两位国公必同来两三次,与阿郎吃则同席,卧则同榻。 每次前来,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三人不分尊卑,通宵畅饮。 每逢两位国公到来,县令,县丞,主簿皆来投贴拜访,好不热闹,府里彻夜灯火通明。” 王可馨边说边把头望向门外的院内,怔怔发呆。 似乎是在回忆,往日里的热闹场面。 司徒云砂也点头说道: “我虽只见过两三次,却也不落人后,每次具是我与王家姐姐侍奉左右,奴家这玉佩,便是翼国公秦大将军所赐。” 司徒云砂说着话,就摘下腰间玉佩递过来。 李钰仔细翻看,这玉佩巴掌大小,肉质细腻,用上好的和田籽玉,雕刻而成, 山水花鸟,活灵活现,工艺十分精湛,恐怕价值也是不菲。 果不其然,李钰还没有问,司徒云砂又道: “翼国公待奴家如亲女,每次来皆有赐物,单是这枚玉佩,听柳叔所说, 他与秦府管家吃酒时,听那管家言道,此玉佩价值千贯,乃是陛下所赐之皇家物品。 奴家已没了亲人,早就把翼国公当做父辈看待的。 若不是国公所赐,奴家便是父亲在世,也戴不得如此贵重之物。郎君若是喜欢,奴家送与郎君就是。” 李钰赶紧摇头,又将玉佩递了回去,想起了后世的名句,便脱口而出: “贤者不炫己之长,君子不夺人所好, 救既败之事,如驭临岩之马,休轻加一鞭。” 李钰只是顺口一说,至理名言,却不想两女已经是口瞪目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李钰也不再多说话,竟自将玉佩放入司徒手中。 只见两女异口同声的说道: “郎君好文采。” 司徒云砂出身儒家名门,自然能分辨出学问的真假。 王可馨贵为太守之女,亦是熟读四书五经。 学问的真假,岂能分辨不出? 这小郎君的话,充满了道理,可不就是嘛,贤者哪会去四处炫耀自己的长处,那样就不是贤者了。 这君子不夺人所好,更是精妙,倘若看见美物,就去夺取,那还能当得君子的称号? 挽救将要失败的事儿,可不就像骑着马儿,走在悬崖边上,自然不敢随意的抽打了。 两女具是学识渊博,单从这几句就能断定,这小郎君乃是具备大智慧的人。 这如何令人不喜,虽然家道中落,对老爵爷感恩戴德,纳妾之事也没有反感之心, 却也各自还在心里憧憬着,能遇到一个如意郎君, 可是现实却是身不由己,不论是报恩,还是现实,都决定了只能选择这小郎君一人。 如今,这小郎君,年纪轻轻就表现出来,不同寻常的大智慧,叫两女从心底钦佩不已。 李钰哪里知道,自此,两女方开始暗生情愫,无形中已经拨动了二女心里的那根情弦。 两女心里暗叹:难怪老爵爷不惜重金,请大儒来教郎君读书,又花了大代价,救自己两人脱离苦海,来给郎君陪读。 这书,果然没有白读。小郎君的确让人欣慰。 司徒云砂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想到哪里,就直接说了出来: “奴家看郎君最近将养身体,一直不增用功, 原本想着,等郎君恢复之后,便要催促,不能荒废了学业,却不想郎君的学问,不但没有落下,反而更加精进了。 老爵爷若是得知,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旁边王可馨也点头赞许。 李钰听后一愣心想: 这是神马情况?我只随口说几句,后世的经典,怎么就惹出来一大堆事,看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想到此处,李钰也不多说,准备继续套话。 干脆今天,把这具身体从小到大的事儿,都整明白,也好彻底继承了这个身份,以后就不用再害怕,露出马脚了。 于是假装谦虚道: “读书自是重要的,这学问一道,自古以来都是厚积薄发,岂能荒废。 正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又有云:业精于勤,荒于嬉。 今本郎君已无大碍,日后定当继续苦读,圣贤之书,岂能叫学问荒废。” 当李钰又显摆两句韩愈的精品时,两女已经进入状态,都在小声的咀嚼,李钰说出来的话。 司徒云砂满脸的热情曰: “郎君大才,这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真乃推开学问大门之利器也。 奴家陪郎君读书半载有余,却不知郎君,竟有如此之才,小女子钦佩不已。” 嗯??之前是司徒云砂陪着自己读书的??? 还好李钰前世已经三十岁,虽然如今,这具身体只有14,但是内里可是三十岁的灵魂, 经验何其老道,不动声色的说道: “有劳司徒娘子陪读,某不敢忘却,娘子的看顾之情,自当铭记在心,此生,必不忘之。” 司徒云砂却只把,此生必不忘之,当成了重点,心里甜蜜的不行,也害羞的满脸通红,喏喏的回道: “郎君严重了,老爵爷当初救奴家于水火,除了给郎君…这陪读也是在老爵爷意愿之中的。” 司徒云砂不好意思把话说透,毕竟女儿家家的,脸皮薄,其实原话是, 你爹救我回来两个意思:第一给你做妾,第二陪你读书。 虽然司徒云砂不好意思说清楚,不过李钰确是听明白了。 这边郎君和司徒云砂谈情说爱的,凝翠和桃红,自然是欢喜不禁,双手赞同,两人巴不得这小郎君和自家娘子今晚就入洞房。 凝翠,桃红是高兴了!可那边夏竹和秋菊,却是着急的不行。 看着人家司徒娘子,都和郎君卿卿我我了,自家小娘子还在神游天外,兀自念叨着郎君说过的那些话,能不着急吗???? 念叨那些有什么用?尤其是夏竹,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家娘子被收房之后,就轮到自己有机会去争取做通房丫头的美梦了。 这娘子要是都没谱,自己更是没戏,哪能替王可馨着急。 秋菊是干着急,却没有太多心思,只是看人家司徒娘子都公开下手了。 自家娘子当然怎能落后,秋菊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自家娘子,也该争上一争了。 那夏竹更是直接,偷偷拉了一下王可馨的衣袖,奈何王可馨无动于衷。 夏竹更是着急,她却不知,王可馨自从秋菊咳嗽的那一声,就听见了得。 当然知道自己两个贴身丫鬟的意思,可是自己,向来自恃清高,如今也想去争宠,却怎么也拉不下脸来。 夏竹见自家娘子迟迟不动,忧心如焚,于是壮着胆子,小声说: “启禀郎君,司徒娘子未来之时,都是我家娘子,陪着郎君读书的,且已经两年多了, 便是司徒娘子进府后,两位娘子也是轮流陪读的。” 李钰听后,顿时觉得,这府里自己不知道的事太多了,看来得得慢慢发掘啊! 听夏竹明着暗着,帮自家娘子说话,自是知道,不能太偏像司徒了。 这制衡之道,不下于帝王之术,做的好了,家宅安宁,做不好就会后院起火,可是马虎不得。 想到此处,李钰也顺着夸王可馨几句: “王家娘子对某家的好,自是不敢忘却,对两位娘子的眷顾之情,照顾之恩,某感激不尽,亦不胜自喜……”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五章家里也需要制衡 “王家娘子对某家的好,自是不能忘却,对两位娘子的眷顾之情,照顾之恩,某感激不尽,也不胜自喜,” 李钰这话颇有水平,一半赞同了王可馨的功劳,另外一半,同时照顾了两边的心情。 司徒云砂听见夏竹开口,也发现自己今天确实是占了便宜的,郎君明显对自己恩宠有加。 尽管夏竹的话,稍微有些无理,却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了,自己和王家姐姐姐,姐妹情深,互相扶持,也不必去责怪她的侍女。 再者说,夏竹只是心直口快,却并没有什么歪心思。 且说的也是实话,自己未进府前,确实是王家姐姐,独自陪着郎君的。 司徒云砂虽然不在意夏竹的无理,王可馨却不得不正视,当初在娘家太守府里,那可是规矩严谨,哪有下人胡乱就敢插话的? 今日若不调教一番,她日指不定要惹出来什么乱子。 再说了,郎君已经把话说明了,也肯定了自己的存在,心里当然是比刚才甜蜜。 所以司徒这个台阶,自己必须拿出来,人家不追究,那是看在姐妹情深,自己若不拿个态度出来,那还像话吗? 王可馨严肃的呵斥道: “夏竹,你怎可胡言乱语,如此失礼,这成何体统? 罚汝抄写女训十遍,汝当谨记在心,不可再犯。” 夏竹见郎君对自家娘子也平等对待,念着自家姑娘的好。 目的也达到了,满心欢喜,低下头来答应一声:“诺!” 复又对着司徒云砂道: “奴婢嘴快,惹了娘子,还请不要见怪。” 司徒云砂温和一笑,表示不会计较,再对着王可馨道: “姐姐不必介怀,夏竹并无恶意,何必责之。” 王可馨接道:“司徒妹妹心善,不予追究,可是这府里,若是没个章程,总也是不行。 郎君乃一家之主,哪有空闲过问这后院之事,若是都不约束,这府里岂不是要乱了。” “姐姐所言甚是。” 看着两女和睦有礼,李钰也很欣慰,他可不想看见这后院,和前世里的宫斗戏一样,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对王可馨的处理方式,也感觉新颖,古装剧里,对犯错的下人,那可是非打即骂,王可馨这里,却让一个侍女来抄写女训,算是够另类了。 李钰忽然想起来一事,就顺口问道; “总听你们说阿耶的事,怎么没人提起我阿娘呢?” “这……” “奴家……” 李钰感觉很奇怪,说起这一世的老娘,怎么两人就开始古古怪怪的? “司徒娘子,你是个老实的,本郎君问你,我阿娘呢,怎么你们不说一句?” 司徒云砂左躲右闪,回避着李钰的目光,说话也是结结巴巴; “奴家……奴家不知。” 李钰非常怀疑这司徒云砂在说谎,她嘴里说着不知道,脸上的表情,却慌乱的不行, 明显是在说瞎话,再扭头看向王可馨,只见王可馨快速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李钰明白了,这一世的身世,恐怕很有些秘密需要挖掘。 “王娘子,你可知我阿娘是何时去的?” 李钰盯着王可馨,认真的问道。 “奴家不知,郎君别问了,奴家……奴家刚来三年,这些都不知道的,只听说老夫人早就去了的。” 王可馨慌乱的不行,假装取下头上的木钗,拿在手里把玩…… 李钰假装不经意的随口说道; “不是说,我阿娘生我的时候,难产这才去的吗,也罢,过几日我叫下人带着我,去阿娘的坟上看看她,也好说上几句话……” 李钰话都没说完,王可馨手里的木钗,就吧嗒一声,掉落在案几上。 “郎君这是干什么,老夫人都去了十几年了,何必去看,不过一堆黄土而已,有道是入土为安,何必再去打扰阴人的安宁。” 李钰对这身世的秘密,很有兴趣,忍不住就又问司徒云砂; “司徒娘子,你可认的去的路吗?” 司徒云砂,慌忙道; “奴家不认得,且郎君也不必去了,听说老夫人没有埋葬在祖地里,……” “嗯? 人死了为何不埋葬在自家祖地里?那历代祖先可在祖地?” 司徒云砂慌乱的回应; “那些都在的,能看,能看。” 李钰眯着眼睛,看着司徒云砂,又看看低头的王可馨, 李钰看出来了,这里头有事,而且他们都知道,唯独不告诉自己,瞒着自己。 这王可馨说,一堆黄土有啥好看的,不能去打扰死人的清净。 司徒却说,人不在这里埋葬,两人说的话,都对不到一块去。 看来这个身世,是个很大的迷题,特别是这个阿娘。 也罢,今日问出来的够多了,不适合刨根问底,改天一点一点打听,她俩不说就去问旁人好了,总能打听出来的。 说了半天的话,李钰坐的有些困了,想出去活动,活动,于是对众人道: “这本郎君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初,总呆在这屋里头甚是烦闷,不如两位姐姐陪我走动一番,如何?” 二人都点头应诺,起身由各自的侍女伺候着,穿了鞋子,就来伺候李钰起榻。 李钰如今已经习惯了,不习惯也不行,这里的衣服,他还是总穿不好,每次都是得需要别人伺候。 两人不在,便是那些侍女伺候,自己只是配合,却从来没主动穿过的。 既然打定主意,这辈子要好好享受,逍遥快活,那不如就彻底放开了才是。 李钰习惯性的在心里,给自己辩解,不会穿衣服的理由和尴尬。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屋,又来到院子里,闻着桂花香味,此时的心情,和第一次出来放风的时候,那是大不相同。 如今,再不用小心翼翼了,自然是无拘无束。 放开了心神的李钰,闭上眼睛,感受着桂花的香味,顺着心思就想起了李清照的桂花了。 忍不住就吟了出来: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到众女参差不齐的喝彩声。 这才想起来,大唐文人对诗词歌赋的热爱,和推崇,那叫一个热情似火,丝毫不亚于后世的追星。 一边的王可馨吩咐夏竹,要去书房取来笔墨,书写下来,被钰李拦住了。 “不如咱们一块去书房吧” 两女都回到:“如此甚好。” 李钰当然不知道书房在哪里,只等着几人先走, 还好桃红直接就朝东厢房走了过去,众人也都朝东转身,李钰也随着众人,一块往东边而去。 通过了几株桂花树,便是东厢房的回廊,众人又绕了一圈,从回廊尽头过去,到了第二个门口,桃红就推开门,率先进去,然后站在门边等待众人。 刚进书房,就迎面扑来,一种书籍特有的味道,混合着墨香,叫人浑身放松…… 李钰震撼的是,整个书房有四五间房子大小,被一排排整齐的书架,隔离成四个区域, 正中间一个三米宽的床榻上,三个矮小的书桌,分宾主,程品字形摆设。 两边的书柜里,全是各种书籍,后墙的书柜,全是笔墨纸砚。 李钰不禁心想,这么多书,都赶上一个书店了,要得看到何年何月去?? 心里琢磨着,慢慢脱了鞋,坐上中间那小书桌后头,两女分坐两边,四个侍女取了笔墨纸砚,分别放于三个人的矮几上。 两女均不言语,安静的磨墨,还好李钰前世的父亲就是书法家,他也从小就接受熏陶,对这一套并不陌生,也慢慢转动着砚台。 心里想道:还好前世从小锻炼,虽然书法不算多牛,起码也还中规中矩,倘若是不会写毛笔字,可就丢人大了。 待三人都磨好了磨,各自挥笔而就。 司徒抬头问曰: “不知郎君这首诗可有题?” 李钰直接开口,“鹧鸪天,桂花。” 三人都把题写上,然后各自念了一遍,都觉得清新艳丽,淡雅脱俗,两女都是满腹诗书,功底深厚,诗文好歹一眼便知。 越看越喜欢,时不时的投来满足赞赏的目光, 四个丫鬟也都识文断字,虽没有两女那样的能耐,却也不同寻常,便是做个私塾的先生,也是可以的。 都觉得这小郎君的诗,功底深厚,非同一般。 对李钰的崇拜,和敬仰之情也越来越浓,本来这小郎君就是操控自己命运的一家之主,桂花诗一出更是将几个丫头,侍女,震的是两耳发聩,眼冒金星。 至于司徒云砂和王可馨,现在对李钰也是越来越满意,两人各有自己的小院,这后院,是老爵爷一个人居住的。 东厢房除了一个大书房,另外还有几个客房,西边假山后的厢房是沐浴房,和几个小房间, 这是老爵爷的小厨房,最后那一排大房间,里面又分几个套间的,就是李钰一直居住了半月多的屋子,算是整个县男府里,最尊贵的地方了。 两女各自居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只是轮流着,白天陪着郎君读书,夜晚回去休息。 但是自从李钰在秦岭受伤回来,为了方便照顾他,两女才轮流守夜。 如今已经恢复如初,就应该各回小院居住,既然李钰没吭声,两女也不说破,依然一轮一夜的留守在郎君的房中。 身边的四个侍女,倒是没有上榻,每夜就睡在榻边的地铺伺候。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六章无意间促成的正式家宴 折腾了半天,李钰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便催促道: “那些吃食何时能好,本郎君可是饿坏了。” 王可馨闻言,立马转头对夏竹: “吩咐下去,郎君饿了,准备些吃食。” “诺” 看着夏竹离开,李钰又开始头疼,为何? 这大唐哪里都好,却唯独这吃饭的事儿,让人惆怅的不行。 饭菜品种简单的吓人,几乎不是煮就是炖,而且除了盐巴,什么也不放,甚是乏味,你不吃还不行,总不能天天喝粥吧保命吧? 还好有烤肉,不过烤肉也是那样,除了盐巴啥也不放,但吃烤肉总比吃白水煮肉,强上了好多。 李钰这具身体,正是成长期最快的时候,一顿过去没多久,就又消化完毕,饿得很快。 所以李钰一天能吃四五顿,不像大唐人,一天两顿或者三餐。 自从李钰想开之后,几乎是饿了就要吃,也不论时间,这县男府里当然以他最大,最尊贵。 现在前院的厨房,几乎一整天都有人当值,只要去交代一声,就可以立马开始做饭,倒也不会耽误太久。 几个人一边等待吃饭,一边讨论诗词,李钰惊奇的发现,这两女竟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自己根本不敢胡乱说话,更不敢随便装打大尾巴狼。 这要是放在后世,那绝对是两个教授级别的学者,正热闹着,见下人们,在夏竹的带领下,一个一个的进来,开始摆放碗筷。 李钰的桌子上放着: 胡饼八个,煮鸡蛋八个,煮好的鸡一只,,煮好的鸭子一只,生鱼片一陶盆,烤好的羊肉一陶盆,粟米粥一陶盆,醋芹一份…… 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二人的矮几上,却一无所有,为何?这就是封建王朝真实又残酷规矩了。 可不是前世里的电视剧,很多人坐在一起,一块吃饭,那是纯粹瞎掰。 在这里,家主吃完,才能轮到她们,古代一直就是这样的,李钰并也没有立刻打破这些传统和规矩的想法。 他考虑的是,一点一点慢慢来,以后慢慢改规矩,这样大家都能接受,再说了,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 前世里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就是是李钰最痛恨的。 李钰很喜欢讲原则,讲规矩,有了规矩,所有人都紧守底线,那才是正经! 两女的身份再高,那是以前,如今在这县男府里,说好听点,等着被收房纳妾,说难听点,就是府里身份最高的两个一等侍女。 家主吃饭用食,她们理所应当的要伺候。 一块吃?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这不,李钰桌上的食物摆放好,两女就自动坐了过来,给他盛粟米粥,分烤羊肉,等等杂活。 别觉得不好意思,或者难为情,在这里李钰吃完了,下人再吃,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家家大户都是如此,所以别拿后世界的眼光看大唐,那会被看成是神经病。 那种先进的理念,在大唐这里,简直就是怪人一个。 要不然为何上那么多饭?? 那可是几个人加一起的一顿,李钰吃完了,轮到两女吃,然后才是四个二等侍女。 一共七个人的饭食,都放在李钰桌子上,府里其他的下人? 对不起,请去吃大锅饭。 李钰在后世里,可是吃惯了美食的,各种配料齐全,之所以还不习惯,那是因为起点太高而已。 单说李钰这伙食,在这方圆一百多里的蓝田县,那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就是县令都不敢天天这样霍霍。 唐朝的官员大都清廉,以俸禄和土地产出为主,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以前家虽然庭优越,也只是隔三差五的,才这样霍出去一顿。 像李钰这样子,每天大鱼大肉,也就是地主大老爷家,才能支撑了,所谓的地主,就是有爵位的和那些世家的积累了。 老百姓想吃这一桌?? 也可以,不过就是得等到过年的时候了,平日里想都别想。 能吃饱饭饿不死,那都是老天爷开恩了,还想吃肉门都没有。 碰到灾年,易子而食,可不是开玩笑,那是血淋淋的事实,饿级了吃观音土而活活胀死的,比比皆是。 否则,为何人人都愿意拿命去换爵位。 有了爵位,不但分给你几百上千亩的爵位田,而且还不用纳税交粮, 还有相对应的食邑封户,这些封户的百姓,还要把土地产出,交一部分给你当做课粮。 一代一代的积累下去,根本就不愁吃喝拉撒,生活质量当然是普通老百姓,不能与之相比的! 虽然喜欢讲规矩,可李钰毕竟还带着来自前世的思维,所以总是觉得给别人吃自己吃剩下的,确实有点太不礼貌。 于是大手一挥: “夏竹,凝翠,将这些吃食分些过去,给两位娘子,今日同食。” 本来李钰是想让几个丫头也一起吃的,可没发现没有多余的桌子,想了想就没说出口来。 这幸好没说出来,否则势必要闹出天大的误会。 其实李钰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俩美女吃饭,有点好奇,想留他们在这里吃一顿,方便自己参观一下古代美女用膳的样子而已。 却不想,两女先是惊奇,然后又开始激动。 各自站了起来,深蹲了一个福礼。 传来两女整齐的声音: “奴家谢过郎君抬举。” 李钰一愣,心想不就留下你们吃个饭吗,何必如此激动? 嘴里却快速反应道: “两位娘子快快免礼。” 只等李钰说了免礼,两女这才都起身,直起腰板。 然后就各自回归原位,正襟危坐。 旁边刚反应过来的夏竹,秋菊,和凝翠,桃红,赶紧上来,将李钰桌子上的各种吃食,再分出两份,端到两女的矮几上。 至于四个侍女,则各自站在自家姑娘榻前,规规矩矩。 虽然留下吃饭的是自家娘子,又不是自己,但是四个侍女,向李钰投去的目光,却充满了感激之情。 为啥? 因为在这大唐,两女的身份是一辈子不可能和家主一块吃饭的,只有正妻才能和家主一个屋里吃饭,这还是在没有客人的情况下才行。 即便是收了房,被纳妾了,也是一辈子在自己屋里吃,若碰见那些较真的正妻, 还必须在旁边,伺候主子吃完才能离开。 不要问为什么,规矩就是规矩,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没有任何商量打折的余地。 这里可不是后世界,男女同桌用餐,一句话说不好就是当场翻脸,吵架什么的, 那种嚣张跋扈,不分场合地点总把自己当上帝的,来了古代,若是正妻,只有收到一封休书的结局。 若是穿越来做丫鬟,还敢放肆,不是被卖青楼就是当场打死。 古代等级森严,人命如草芥,不守规矩等于自取灭亡。 人人都有自己的操守和位置,即便是王公大臣,不守规矩也是死路一条。 比如那造反的侯君集,尽管是玄武门的功臣,照样被杀人灭口,这些古代的规矩,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没看两女都正襟危坐在案几前?要多正经有多正经,那样子仿佛如临大敌。 这一切都因为,李钰让二女留下,在家主面前一块吃饭而起,这相当于和主子同时用食。 这是大唐非常很少见的事儿,只有哪家的老爷,决定同意纳妾的时候,才会这样做的。 在大唐,李钰这种行为,等于是要收房纳妾的正式家宴了。 如果有正妻在场,此时还要给正妻行礼的。 两女都很激动,根本就没有吃饭的兴趣,都巴不得回自己的小院,和各自的贴身丫鬟,好好唠唠嗑,来庆祝和发泄一下,这来之不易的家宴。 这可是正式纳妾的家宴,马虎不得,要是出了洋相,传了出去可大大的不好。 所以两女这顿饭,吃的也是非常辛苦,纯粹就是走个程序。 最激动的是王可馨了,伺候这小郎君三年多了,自从老爵爷请来的那个大儒,回蜀中奔丧后。 一直是王可馨接过接力棒,半陪读,半教导的整整三年了,自己又比郎君大很多,这一直是王可馨最大的心病。 整天正正经经的严肃模样,其实一大半原因,都是自己的归属问题不好解决所致。 生怕这小郎君,将来抵触她的年龄,如果不纳她为妾,可就真要变成彻底的一等侍女了。 如果那样的话,留在府里一辈子不出嫁还好,虽然这样要孤独一生,不过至少地位不会降低太多。 且身边还有两个陪同的丫头伺候,也有属于自己的小院子居住。 只要自己谨守本分,倒也没人来打扰,安生一辈子也不是难题。 如果是不被纳妾,又不让居住在府里,再被家主指配给哪个奴仆或者庄户,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不但以后世代都是奴仆的身份,还并不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 废话,府里的几百户奴仆,有哪一个是有身份,有学问的? 王可馨出身高贵,又饱读诗书,当然不想嫁给一个泥巴腿子庄稼汉,更何况还是奴仆身份。 真的去过那种低三下四,又穷困潦倒的生活,对她来说,还不如死了心静! 今日终于被家主公开肯定接纳,又赏赐宴席, 王可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也是暗自放下心里的一块巨石,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只顾激动呢,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受怕了。 按照规矩,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她两人就是府里正式的女主人之一了。 那就是再来一次正式的宴席,纳妾通常要全家庆祝一下的,就等于正式收房,也相当于纳妾的婚宴了。 纳妾是不可能像正妻一样,三书六聘的,为妾得人都会经历这两关,第一次同屋而食,相当于聘,第二次全家赐宴相当于娶。 两次家宴一过,就是府里正式的女主人之一了。 王可馨心里琢磨着,也不知何时,家主才能通告全府,举行纳妾的家宴呢? 一边想叫快快到来,一边又暗骂自己贪婪。 那边司徒云砂却想的是,明晚郎君定会要我伺候。 会不会就要了自己…家主还要几个月才到十五束发,如果明晚…这不合规矩啊,我要不要抗拒?唉…真是恼人的抉择。 两女倒也不是着急男欢女爱的羞人之事,主要是两人年岁大了些,自然就懂事的多。 肯定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不像李钰这般吃喝不愁,家业丰厚,又是十四五岁的年龄,啥也不用想,不用考虑,自然有下人给他办好一切。 两女都有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心酸,如今即便家主对他们再好,也终究顶着个侍女的身份,若是自己不争取,哪来的以后可言? 两人只是惦记收房纳妾的名分,至于这小郎君十四岁的身体,到底何时能行周公之礼,反而没有考虑过。 两女的心里都是如此想的,只要身份名正言顺,哪怕家主成长几年再同房,也能安心等待。只这名分可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李钰想看美女吃饭的愿望,算是彻底泡汤了,看两女的样子,几乎对着一桌食物不怎么动手, 大失所望下,自己就开始大块朵朵,把一桌大唐的白水煮肉,吃出了一番国宴的姿态。 待吃饱了肚子,看两人还是慢慢吞吞,以为两个人不习惯他在场,于是大方的挥手: “算了,两位娘子还是回房去吃吧。” 两女同时行礼,这次只是稍微欠了下身子; “诺,” 李钰又对着夏竹道说道; “夏竹,你陪本郎君去前院走走,也好消化一下肚子里的吃食。”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七章参观整个府邸 看着夏竹陪着李钰去了前院,王可馨和司徒云砂,同时放松了下来,都长出了一口气。 皆因纳妾的事儿,今日一槌定音,也算是最近唯一的高兴事了。 司徒云砂稍微欠了下身子,随过一礼: “妹妹恭贺姐姐,苦熬了数年,今朝,终于将此事定了下来,姐姐以后不用再忧虑伤神了。” 王可馨开心的回了一礼道: “同贺,妹妹亦是如此,终于不用再顶着那一等侍女的身份了。” 说着话两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李钰这一走,不但两女放松了下来,连剩下的夏竹,秋菊,凝翠,桃红也轻松很多。 几个丫头跟随自家娘子多年了,可以说一块长大的,也不算过,自然是主仆情深。 李钰不在的时候,也好开口说话了。 只听桃红轻松的说道: “只是不知郎君,何时才能大摆筵席,将纳妾的事彻底落实到位? 到那个时候,两位娘子才算真正的妾室呢。” 凝翠比桃红要机灵些,也调皮一点,听桃红担忧,就立马接到: “就你心急,郎君既然定下此事,那必是一言九鼎,还怕些什么? 早晚的事儿,若是郎君迟迟不松口,那才急人呢。” 桃红想了想也觉得有理: “可不是嘛,倘若郎君不开口同意,咱们便是着急死,又有何用?” 这边秋菊也接了话: “郎君明年就要束发了,只是老爵爷还有三年的大孝,唉,不知可否纳妾呢,咱们女人家的,又不太懂这些规矩。” 桃红和秋菊向来关系最近,忍不住就调侃起来: “就你急,只不知是替你家娘子急,还是自己…” 说到这里,桃红也忍不住掩口而笑。 直把个秋菊羞的,红了半边脸,支支吾吾的无法回答。 其实几个二等侍女,都是一个想法,也为自家娘子急也为自己而急,只有自家娘子被纳了妾,才能轮到自己争取,那一丝可怜的机会,否则一切都是虚幻。 之所以调侃秋菊,还不如说桃红变相的,说出了四个人的共同心事。 以前,两位娘子的事儿,都定不下来,自然轮不到自己惦记,可如今已经公开确定,小心思便忍不住开始活泛了起来。 王可馨哪能听不出意思,虽然秋菊起了心思,可也不算坏事。 一直跟着自己,尽心的伺候了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何况自己入了房,必定是要有人来巩固自己的势力,夏竹,秋菊是唯一和王可馨亲近的人,也不可能自外院另选通房的。 想到这里,王可馨拉过秋菊的手温言道; “汝与夏竹,伺候我也有快十个春秋了,咱们情同姐妹, 待郎君将来纳妾收房,这通房的位置,自然是汝二人共担。 但只为家主,产下一儿半女的,你们后半生,也算是有了依靠,这也算回报你俩,伺候我多年吧。” 听着自家娘子,竟然公开把这事应允,秋菊心里终于踏实了,当然也对自家娘子感激不尽。 秋菊是自己知道自家事,自己家娘子虽说是府里的一等贴身侍女,可终究是出身官宦人家。 老爵爷在时,便定好了的妾,只等时机成熟,就可水到渠成。 自己和夏竹,却是实实在在的丫鬟身份。 还比不过夏竹的聪明伶俐,又姿色平平,总不敢看好自己的未来,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就胆大了一次,借着调侃桃红,也算是想探探自家娘子的口风, 却没想到自家娘子,居然直接就定了下来,一刹那间,就泪湿了双眼,抽泣着: “奴婢谢过娘子抬举,奴婢这辈子,定对娘子忠心耿耿,永不背叛,如有食言,任凭老天爷惩罚。” 听到秋菊表示忠心,王可馨当然高兴,温柔拉起秋菊: “以后汝与夏竹当勤恳伺候郎君,一如往日,不可懈怠。” “诺” 这边王可馨成全了夏竹,秋菊,那边凝翠,桃红能不眼红?都眼巴巴的望着司徒娘子。 司徒云砂看王可馨都这样了,今天不表个态,恐怕也说不过去,且凝翠桃红,可是正儿八经,和自己一块长大的家奴,更是亲近。 直接笑着拿手,点过两女的额头: “偏是你们做丫头的,比自家娘子都心急,难道,还怕丢下你们不成? 罢啦,今日既已说到这个份上,本娘子也和王家姐姐一样, 待得他日,郎君接受了奴家,你两个自然就是本娘子的通房,不再另外安排她人。” 凝翠和桃红,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立刻行礼,“多谢娘子,” 凝翠是比桃红机灵的,不像桃红那样老实,谢过后,也像秋菊那样表示了忠心,说完还拉扯了一下桃红。 桃红实在,可也不是傻子,立时会意,跟着说道: “奴婢自然是和凝翠姐姐一样的心思,对娘子的恩情,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司徒云砂等桃红也表了态,才笑盈盈的拉起两人。 今日两女去了心事,心情大好,特别是王可馨放下心里的包袱,觉得浑身都轻松了很多。 对着司徒云砂说道: “妹妹,也不必再回屋了,就这里吃吧。妹妹你说呢?” 司徒也很开心,当然是不会反对。 于是两女重新坐下,这次才放开心怀,正儿八经吃了起来。 黄昏的九月,并不算太黑,既然打算好好生活,就要摸清楚府里的情况才是。 借机让夏竹带路,李钰准备把整个县男府串上一遍,连自己的家都摸不清,那以后怎么生活? 跟着夏竹夸过圆月形门洞,李钰眼前一亮,前院居然不比后院小,前后左右,除了来时的门洞全部都是成排的房屋。 如今府里上下都知道,郎君从秦岭回来便得了脑疾,记忆受损的事。 是以李钰对府里的陌生,也不有显得有多另类。 夏竹带着李钰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的介绍: “郎君请看,咱们这开国县男府坐北朝南,左右对称,南北长,而东西短,一共占地三十六亩,李钰听到自己家就三十六亩,吓了一大跳,诧异的看着夏竹。 夏竹解释: “这府邸并不是老爵爷所建,乃是老爵爷的太尊所留,府里一共前中后三进大院,分内宅,中院,外宅。 郎君平日里居住的乃是后院,正说着,旁边厢房里走出来两个丫头,正是那天伺候沐浴的三等丫鬟,两人看到李钰急忙行礼: “见过郎君,” 李钰回道:“不用多礼,” 夏竹怕两人胡乱说话,搅乱郎君雅兴,就赶忙吩咐: “汝等自去,我引着郎君还要巡查府邸。” “诺”。 看着两个丫鬟端着木盆,里面装着衣服,去了厢房后院,李钰猜测,估计是去洗衣服的。 只听夏竹继续: “郎君的居室,东西两边是各有别院的,东边那个大院子,就是将来郎君正妻的居所。 这西边的两个小院,是郎君的两个平妻居所, 听到介绍,李钰不禁心想,正妻果然厉害,整个东边的院子,就她一个人居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八章惊世诗词必当载入史册 两个平妻分了西边两的院子,到也合情合理,前世李钰也多少读过一些历史。 也知道,一正妻两平妻的说法,还依稀记得,古代的三妻四妾是指妻妾众多的意思。 小妻、傍妻、下妻、少妻、庶妻,皆是妾之称谓。 三妻四妾中的“妻”包括嫡妻、偏妻、下妻,并不仅仅局限于正妻。 还有一种说法,于平妻的称呼是对商人,在外经商所娶女子的一种称呼,但是其实际地位仍然为妾。 其在乾隆后期,法定为适应于兼祧婚制的另娶妻子的称谓,正妻与平妻之间相当于堂妯娌。 意淫了一番,李钰才收拾了心里的想法,仔细听夏竹继续介绍; “这里是中院,又分前后两进,这中院后边的半进,是郎君的妾室居住所在,是以也归于内宅,平日里是三等侍女洒扫伺候。 郎君请看:这东边的厢房就是奴婢和秋菊住的房间,旁边几间住了些三等侍女,厢房后的小院,就是我家娘子的闺房了。” 说完又指着西边继续: “这西边的厢房,是司徒娘子的侍女凝翠,桃红的房间,后面的小院,是司徒娘子的居所。 说话间就走到了第二道门前, 李钰心想过了这道门,应该就是她说的中院前半部分了,这也分的太仔细了些吧! 他却不知道这古代规矩森严,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的。 果然只听夏竹又道: “出了这道门就是中院的前进了,是老爵爷待客之所在,还有一套厨房,再往前就是前院了,住着丫鬟,仆役,婆子,杂役一众人等,不过没有独立的房间,他们男女分开两厢,四人一个屋子。 两边的那些别院,东边住着府里的护卫统领,柳叔和柳叔的家族兄弟。 李钰立马想到,估计就是苏醒时看到的那个刀疤脸了。 前院西边的那些院子,住的是行伍里,老爵爷带过的府兵,三十九个府兵护卫,和他们的家眷。 老爵爷一生带过一百七十六个府兵,都是这蓝田县户籍的,如今只剩下这三十九家了。 其他的都战死在了沙场之上。 老爵爷重情,找了县令,把这些跟随过的府兵户籍,要了回来,安置在咱们庄子里。 那些战死沙场的府兵家眷,安排在咱们府邸前后左右,又给他们建了房。 另外还有三百多户,世代都跟着李家的奴仆,这些加起来,就是现在的李家庄了。” “来人开中门。” 后面几个丫鬟答应了一声,便既上前打开了中门。 李钰听说死了那么多府兵,木然的跟着夏竹,一路往中院待客之所行去,一路对遇到的丫鬟仆役,问候行礼也都视若罔闻。 众人也不知为何,自然不敢说话,静静的跟随着家主。 夏竹也想不通,这小郎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变了脸, 心里琢磨着,趁天黑前,赶紧带着郎君巡视完府邸,自己交了差事,也好回去用食。 于是匆忙介绍了中院,就往前院而去,前院和中院之间,却是没有门的,只有一道十几米宽,两米高的土墙,将外院和中院隔开。 他们哪里知道,这李钰前世里国泰民安,哪有战争,更别说死人的事。 法制森严的社会,你稍微一个不对,分分钟就可以把你抓进去。 李钰之所以不高兴,那是心疼那些,战死沙场的一百多人。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不是猫狗鸡鸭,一句话~战死沙场,就没了一百多个,听到这些,谁的心情能有多好? 先不说李钰的心情,只说众人走过前院和中院的隔墙,进了外院,场面就立马热闹了起来。 丫鬟,仆役,婆子,来回穿梭,热闹非凡,热闹的场面叫李钰又暂时忘记了那些死去的兵士。 外院众人见了家主,纷纷行礼参见,李钰内心也是激动的。 这可都是立足根本,当然越多越好,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大声告诉大家,该干啥干啥,不必在意,也无须多礼。 众人都是在这府里住了半辈子的,几乎看着家主长大,也不会像参观动物园那样稀奇。 于是该忙啥就都忙啥,此时已经快要天黑,做饭的,烧火的,洗衣服的,搬东西的,可不像后院那样冷清。 李钰是个喜欢热闹的,看见如此多的人,心里高兴的不行,就是嘛,这才像个家的样子,热热闹闹的多好。 自己在后面,整天面对那几个女人也太冷清了。 他这样想可真是冤枉了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众女。 腿在你自己身上,你整天窝在后头不出来,能怪谁去? 笑吟吟的看着众人,李钰在心里琢磨,以后得多出来走动才是,不能老是窝在后院里。 正思索间,那边风尘仆仆的进来一群壮汉,十几个护卫由刀疤脸柳叔带着,从外面急步而进。 一路昂首挺胸气度不凡,一个赛一个的彪悍,威猛。 这些人就是出去巡视农人收割粟米的柳万泉一行人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基本都收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歇息一下,然后准备收租纳粮。 跑了一天的汉子们,脸上都充满了疲惫,看到家主出来,强打精神上前见礼,除了柳叔拱手为礼,其他十几个护卫,都是行的军礼。 虽然众人又困又累,可依然还是将身子站的笔挺,李钰看着众人一路疲惫的样子,像级了战斗结束后,撤退下来的士兵。 不禁又想起来,那没有能活着回来的百十号人,又开始黯然神伤起来。 这边夏竹又小声介绍: “柳叔在行伍里,曾做过老爵爷的将军,果毅都尉。” 这府里上下都知家主恼疾的事,听夏竹介绍柳万泉,众人也都觉得正常,既然家主伤愈,自然是要仔细说道说道,府里的人和事。 都便很自然的看着这小郎君。 只听夏竹又说:“这些就是跟随老爵爷退下来的府兵了。” 李钰看着一群人面现疲惫,脸带风霜,越看越像战场上下来的兵士。 随又想到那战死的一百多个英魂,他们的家里,失去了顶梁柱,不知道生活该有多艰难! 忍不住又伤感起来,扭头问夏竹:“刚才你说,跟随阿耶的府兵多少来着?” “回郎君的话,老爵爷带过的蓝田乡亲们,一共一百七十六人,还剩下三十九人,全在咱们府里的别院里安置,这十几位就是期中一部分了。” 李钰忍不住嘴里感叹:“就剩下三十九个了?其他的全战死了?” 护卫里几个人参差不齐的回道: “启禀郎君,就剩下我们三十九家了!” 李钰不禁心里酸楚,当年都是风华正茂的儿郎,如今就剩下这些了。 那一百多人,永远的留在了沙场再也回不来了,唉… 不想还好,这越想越是心里发堵,活生生的人,几场战斗就这样没了。 忍不住就想起了后代的凉州词,可不就是这样形容的吗! 想到这里,李钰悠悠的将凉州词念出来,以驱赶心中的不痛快: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首词念完,整个外院鸦雀无声,一群壮汉,想着自家郎君做出来的诗词, 仿佛又魂回那金戈铁马的战场,耳边传来兄弟的呼唤,大家奋勇杀敌… 又幻想着诗词里的意境: 酒筵上甘醇的葡萄美酒,盛满在精美的夜光杯之中。 美貌的歌伎,弹奏起急促又欢快的琵琶助兴催饮。 想到即将跨马奔赴沙场去杀敌报国,士兵们个个豪情满怀。 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即使醉倒在战场之上又有何妨? 此次出征为国效力,本来就是打算马革裹尸,压根儿没有准备活着回来。” 军中是轻易不让喝酒的,但是这又有什么呢,这是小郎君为自己这些人做的诗词,自家郎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便是。 有酒没酒,并不影响众人的心情,有的自动把夜光杯,幻想成了盛饭的陶瓷碗,还有的把杯里的美酒又想成是干涩的军粮。 还有人在回忆曾经的场景,大家刚要吃饭,那边就传来军令,贼兵来了, 于是大家慌忙整理铠甲兵器,准备迎敌,也不知这一战,能不能活着回家? 管他娘的,先杀他个昏天暗地再说,马革裹尸本来就是府兵的最高归宿。 最先反应过来的夏竹,禁不住出声喝彩: “好!郎君真好学问,好才情,这首七言绝句,简短精辟,又充满沙场男儿的豪情,必定传耀后世,当入正史记载之。” 旁边的柳万泉正在回忆,一听夏竹说传耀后世,还要记载入历史之中, 立马也反应了过来,把身上的衣袍,像战甲一样撩了起来,双行了个军礼: “多谢郎君,为我等做这千古名律。” 众护卫看都尉行礼,也都跟着照做,整齐划一的行礼: “多谢郎君。” 十几个壮汉的声音,响彻府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九章 灯油,菜油? 第十九章灯油,菜油? 柳万泉为何要行大礼? 他可不是等闲的府兵,虽然只是粗通文墨,经验却非常老道,知道这府里的王娘子,那是师出名门,满腹经纶,学问一道,那可是响当当的。 就是贴身的两个丫头,也很是不一般,跟着自家娘子多年,特别这夏竹,也是个有学问的,既然她说,要载入历史定不会是瞎说一通。 柳万泉心里清楚,如此精妙绝伦的诗词,后世之人,定要查清楚出处,是何人所做,又为何所做,为何人所做,等等。 自然会将众人的名字,记载的详细清楚,甚至要查明,这些人的身世族谱。 这是要传载后世的事儿,史书定会将这些人的军功,经历,家世,详细罗列,以供后人考究。 柳万泉曾经也是豪情万丈,也指挥过人马,作战冲锋,也曾经厮杀过,拼搏过,军功当然是有的。 尽管在行伍里,只是个小小的果毅都尉,可也拦不住,他想名留青史的想法。 只是家世并不显赫,相反,还十分清贫,想要留名于后世…… 今日以后,可就大不相同了,他们这十几个人,会被历史记载,都是沾了这小郎君的光了。 一切都是因为,小郎君做出了这首,可载入史册的七言绝句。如此怎能不感激? 身旁的十几个府兵,还茫然不知所措,柳万泉小声和一众人等解释清楚。 听了柳万泉所说,众人才知自己的名字,家世,将来都要写进县治,供后辈儿子孙查看。 顿时情绪激动,个个满脸红光。 他们都是普通的府兵,从未想过,如此长脸的机会,要落到自己头上,一听说记载入县治,比柳万泉还要情绪高昂。 李钰看着众人行礼,赶忙亲热的把这些汉子,一一搀扶了起来,丝毫不在意,他们身上的灰尘和汗臭味儿,无形之中,也笼络了这些粗人的简单思维。 郎君学问如此深厚,还为我等,做下这千古传唱的诗词,又如此礼贤下士, 并没有看不起我们小兵的身份,还亲自将我们搀扶起来,这份心胸,该是多宽广啊。 一个一个的,在心里发誓,以后便是为这小郎君,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古代人可是非常朴素忠厚的,你对他一分好,他就十分,甚至百分的回报你。 所以才有,士,为知己者死,这一说法。 看看天也彻底黑了,李钰温和的挥手: “都忙活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离去。 夏竹自然是随着李钰,回归内宅后院。 这家主是吃饱了,她自己还没吃一口呢,早就饿的呱呱叫,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待回了后院书房,见只剩下了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二人,两女正在闲话家常。 桌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自然知道其余三个丫头,是去吃晚饭了,想到夏竹还饿着肚子,李钰就对夏竹言道: “我自与两位娘子说话,你可自去,用些吃食,好填饱肚子。” 夏竹回道: “多谢郎君惦念,那奴婢这就去了。” 随又指点旁边,一直跟着的四个三等侍女,要仔细伺候,才匆匆而去。 几个丫鬟伺候李钰脱鞋上榻后,又找来了油灯点上。 天已经黑了,再不点灯,就马上啥也看不见了。 三人面前的案几上,各放一盏铜灯,看着灯芯,磁啦啦的燃烧,李钰很是好奇, 这一盏灯拿去后世,至少也值个十万八万的了。 看着李钰反复看着一盏灯,两女也是纳闷儿,一盏铜灯而已,有啥可研究的! 司徒笑曰: “郎君怎么还对这菜油味儿,情有独钟了,小心别熏了眼睛。” “哦,无妨,无妨,我只看看, 什么,娘子你说,这灯里的是菜油??” “然也” 李钰又问: “可是春天里,那开满了黄色花朵的那种油菜?” 司徒云砂点点头,心里奇怪,这郎君今日,怎么还关心起油菜来了。 李钰一听说是油菜,顿时兴奋了起来,有了菜油,弄个铁锅,就能炒菜吃了,叫下人,把胡饼改进一下, 再教他们学会蒸馒头,炒几个菜,就着馒头,弄两壶酒, 这种日子想想都舒坦,美好的生活就要来啦。以后再不用吃水煮白肉了。 李钰赶紧又问:“咱们府里可有铁锅?就是做吃食用的,” 司徒云砂茫然,她没去过厨房如何知道有什么,不过却未曾听说,有什么铁锅,煮吃食,不都用的陶盆,铜盆吗? 李钰只着急的抓耳挠腮。 旁边王可馨插话:“郎君何不叫厨房之人前来问之。” 这真是老龙王正在沙滩睡,一句就话点醒了~梦中人,李钰笑道: “王家娘子所言甚是。” 想了想又再说:“也不必等待明日,今日正好无事,咱们去前头找厨房的人问清楚便是。” 李钰心说,何止今日无事,这唐朝又没有夜生活,天天晚上都没事。 刚开始的几天晚上,搂着两个美女,倒也新鲜,可一是自己这身体才十四岁,太小了, 二呢,天天都是这两人换着来,难免产生视觉疲惫。 这会天刚黑,不如找些事做,为自己的美食大计,李钰决定亲自去前头,询问一番。 王可馨问前来伺候的一个丫头: “今日中院里,是何人当直?” 被问的丫鬟回道: “回娘子的话,中院今日,是候三郎当直。” 李钰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两人人继续说话,本郎君自去中院就是。” 说完就带着四个侍女,丫鬟急匆匆而去。 留下两个美女面面相觑,也不知这郎君为了何事,要弄的火急火燎的。 这边李钰带着四个丫鬟,急匆匆进入中院,入正厅坐下,当然不是跪坐,而是盘着脚坐着。 旁边站着四个丫鬟,下面候三郎带着今日当直的几个长随,仆役,上前行了礼,等着家主问话, 李钰半个月没有出后院,这今天忽然间就心血来潮,还是大晚上的出来,闹得中院前进里,鸡飞狗跳, 有点灯的,还有互相通知的,好一顿忙活,十几个侍女,仆役,才陆续冒了出来。 待众人站好各自的位置,候三郎上前回话: “启禀家主,今日中院里当差的,一共是长随三人,仆役四人,三等侍女两人,丫鬟两人,厨房里婆子,杂役,六人,全部到齐,现厅中不说家主带出来的,一共十九人。 因三等侍女,向来只在内宅听差,不属于中院所管,只每日由内宅,安排两人出来中院当直。 是以不能算在中院人数里。这中院一十七人当直,已尽数到齐。请家主问话。” 这候三郎便是那去拉肚子,导致李钰一个人,在秦岭摔倒的长随了,旁边一个侍女,爬在李钰耳朵边小声介绍。 得知这候三郎,就是他穿越时陪着的,那个常随,李钰自己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赏赐他呢,还是生气揍他。 听身后丫鬟又说,已经被柳叔打了十个板子,这刚修养好没几天,就来当直了,顿时又觉得,这家伙还挺忠心的。 难得的是,把中院的情况,说的清楚明白,长随几个人,丫鬟几个人等等,说的一清二楚。 还让李钰侧面了解了三等侍女是后宅内院安排的。 确实不错,这人头脑灵活,做事儿利索,很是能用。 于是也不再考虑,要不要揍他一顿出气的事儿了。 想想自己来前头,可是有重要的事情,也不耽误,直接问道: “厨房是何人主事?” 话音落地,下头立马站出来一个四十多岁得汉子; “回郎君的话,是小人刘胜,” 李钰再问: “你在厨房多少年了。” 刘胜回答:“小人已经在厨房,25年了,升做主事也有19年了,前头伺候过老太尊,再伺候老爵爷, 因小人是家生子,所以从小就跟随阿耶进了厨房,小人阿耶便是上一代的厨房大管事。” 听着下头的刘胜,罗里吧嗦个没完,李钰抬手赶紧打断: “既然你在厨房主事多年,本郎君问你,可有制作吃食的铁锅?” “回郎君的话,小人不知铁锅乃是何物?请郎君示下。” 李钰本就知道没有,只是忍不住还想问。 得知答案确实和正史相同,这唐朝果然没有铁锅。 于是说道:“算了,你先站在一边。” “诺” “候三郎,” “小人在,” “咱们府里可有铁匠?” “回郎君的话,府里没有铁匠,不过庄子里有, 咱们庄子里不但有铁匠,而且还有木匠,泥瓦匠, 因老爵爷是大善之人,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民和难民,这些难民里,什么身份的人都有, 若是郎君需要,明日小人便叫人通知下去,找些铁匠,让他们来府里回话就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章厨房里竟然什么都有可惜没辣椒 第二十章厨房里竟然啥都有 李钰顿时开心了起来,居然还有木匠泥瓦工,这流民,难民里,倒是人物齐全。 一听说什么人都有,李钰又不满足于美食了,不过先不用着急,把厨房的事儿,整明白了再说。 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儿,得一件一件做才是。 李钰觉得问也问不清楚,还不如去厨房看个究竟,再做定论。 于是指着刘胜说到:“你前边带路,本郎君要去厨房看看。” 尽管刘胜纳闷儿,为何家主要去厨房呢,难道对自己不放心,自己可是伺候过两代家主了, 如今伺候这小郎君,已经是第三代了,还有什么可怀疑呢? 想归想,既然郎君发话了,还是要执行的。 带着满满疑惑的刘胜,干脆的答应了一声: “是,郎君请随小人前来。” 一行人跟着刘胜,拐进了左边院子,天已经黑的看不见了,也不知道厨房这院子,是什么构造, 只见前边的刘胜已经进了一个亮着微弱灯光的屋子里。 众人都跟了进去,等李钰身后几个侍女,带着几盏灯进来,屋里便亮了许多。 只见靠里面一排灶台,各种陶盆,铜盆,整齐的码放在另一边的土台上。 土台分上下两层,中间是一个类似与后世会议桌一样的案几,不同的是,全用泥巴砌起来的, 上面放着一些陶盆,陶碗,还放了一些不认识的菜,和半扇羊肉。 这案板恐怕就是睡上四五个人都用不完,再扭头看向右边, 三面都是土台,全是上下两层,密密麻麻摆的满满的,地上也放了好多东西,灯光太昏暗,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是啥。 李钰指挥几个侍女,把所有的灯都拿过来,然后仔细观察。 等仔细观察一遍之后,李钰心中大是喜欢, 期中一个土台,第一层放的是盐巴,豆鼓,豆酱,葱,姜,蒜,闻了闻还有酒,上一层放些枣,梨,橘子,联想到唐朝人吃饭,也总喜欢把时令水果放桌子上, 也就觉得在厨房看到这些也很正常了, 李钰心里十分高兴,这里竟然有葱,姜,蒜,还有豆鼓,豆酱,虽然调料不算多,可要炒菜那是绰绰有余的,除了辣椒没有,其他的调料,基本也算有了个大概。 虽然没有辣椒,不过其他到是不缺什么,至少做出来的美食,应该比这里的白水煮肉,要好吃上百倍了。 开心的李钰,正准备要转身离开,刚扭过身子,就看到另一边的土台上,有一个布袋,由于太黑已经看不清楚,只好把头凑了过去。 几个丫鬟,赶紧把几盏灯拿到近前,这一看,李钰更是心花怒放,前世看过一些穿越小说,里面写过大唐是有一些香料的,只是基本没人用。 还价格昂贵,这果然不假,花椒,胡椒,桂皮,陈皮还混合着一些药才, 这些都是在药铺子里,或者胡商那里,才有卖,却不想自己家里也有,不但有而且还很全面。 难怪刚才觉得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李钰假装不认识这些,指着布袋问:“刘胜,这些是什么。” 见家主发问,刘胜赶忙凑近一看然后回道: “回家主的话,这是从胡商那里买来的香料。 还有一些药才,不过府里却很少使用的。 小人不知道这些药才和香料到底该如何使用? 且又是十分贵重,是以就一直放着,不曾动用。” “哦,那就先放着吧,待本郎君今晚回了书房,查看一番便知,汝可得看好了,别丢失了去,我明日便能找到使用之法。” 刘胜立刻回答: “家主放心,这厨房之地,所用之人,全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世代都是在府里的厨房当直,全是家传的手艺。 没一个外人,更不会丢失任何东西,小人在这里当值了二十五年了,从来没丢过一根葱,一斗米…” 看刘胜还要继续啰嗦,李钰赶紧打断他: “嗯你们当值很是用心,某家自然知晓,对了,你们在这厨房里当值,每月多少银钱? 说来听听,本郎君今日心情大好,看看如何奖赏你们。” 一句话把在场的下人都激动的不行,心想着,以后自己也要好好表现,指不定哪天郎君一高兴,也要赏赐什么的。 刘胜连忙回话: “回家主的话,小人是厨房的主事,所以多一点,每月一百二十钱,几个制作吃食的厨子,每月一百钱,剩下的杂役,每人五十钱,” 李钰记得以前读过历史,唐朝一文相当于后世三块钱,这样算下来,等于是这个刘胜,相当于后世的厨师长了,竟然只有120文,相当于后世360块,真是太少了。 不过相对于自己小时候,那个时代来说,母亲一个月也是一百多块的工资,如果对比一下,也算说的过去。 这一世和前世可大不一样了,这一世家大业大的,何必在乎几个小钱,这些厨子,可是直接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口腹之欲,给他们涨点工资也算奖励吧。 “今后你们厨房所有人等,月例增加一半。” 之所以没有翻一翻,翻两翻,是因为李钰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收入和存款,所以没敢乱加。 心里想着加一半总没事吧,横竖不过几百文的事儿。 刘胜听说要加一半的工资,高兴的合不拢嘴,感谢好大一通。 李钰这随便一句话,就给厨房众人全部加一半工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 李钰是根本不知道情况,这里的所有人,可都是土生土长的大唐人,连最少的杂役,这也一下子多了几十文钱,而且是,以后每月都能多拿几十钱。 这可了不得了,如今长安城里,一斗米才二十个大钱,这往后多拿的几十文,都能买两斗米了。 李钰对这里的金钱转换,暂时还吃不透,所以也就不知道几十文钱对唐朝的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满脸的不在乎。 殊不知大唐可没有公司,也没有企业,种地也是为了吃饭生存, 真正想要多余的钱,就只能去大户人家做工当差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积攒几两银钱。 最底层的劳动人民,是非常非常可怜的,看大家都红着眼睛, 李钰就又心情大好,又开始豪迈起来,对着众人叫道: “只要你们好好干,对府里忠心耿耿,下个月本郎君便也给你们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一章得找些铁匠过来 李钰自认为,加工资就能将员工的积极性和忠心提高。 却不知道真实情况,若是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些无用之功,肯定会吐血晕倒。 为何?因为李钰又拿前世的思维来衡量一切了,觉得工资越多,手下人就应该越卖力,越忠心。 这大唐可不完全是这样,多少人做一个月的活,也就十几文二十几文钱。 即便那样,也是对干活的主家,也是忠心耿耿,很少有偷奸耍滑的说法,可不像后世界的人那样狡猾。 再说了这大唐,去哪里给你找那么多干活的门路? 家家都有固定的奴仆,丫鬟,长随,基本很少请外人干活的。 况且这府里的人,你即便不给钱,他们的忠心也不用去怀疑,照样会把活干得很仔细。 因府里大部分都是李家的家生子奴仆,便是那些不是家生子的,也是老爵爷救回来的,或者收留的流民,难民。 像这厨房里的众人,全是府里的奴仆,历代都是跟着府里吃喝拉撒。世世代代都是奴仆的身份。 对这些人,其实不用给钱的,就说这厨房,几乎是整个府里最高的月钱了。 其他那些仆役,丫鬟,婆子,都没有他们银钱多。 因厨房向来被老爵爷和老爵爷的太尊看中,府里几代主子,都有个小心眼,吃的东西很重要,万一有人下毒怎么办? 所以这厨房里所有的人,都是府里的家生子,不用一个流民,难民。 这刘胜的爷爷,是厨房里的上代主事,刘胜的父亲也是主事,又传到了刘胜的手里。 洗菜做饭的全是家生子,连劈柴的都是,整个厨房系统里,就没一个外人,全是几代人都伺候在厨房的奴仆。 这厨房重地,可是县男府里,真正的心腹了。 所以刘胜才说,几十年连个葱都没丢过。 家生子的这些奴仆,霸占着整个厨房,抵制所有别的外人进来。而且非常的团结。 中院的长随主事,候三郎也是家生子,候三郎家三代都是中院的主事,小时候,候三郎得了风寒,浑身发热不退,老爵爷让人套的马车。 带着几个奴仆丫鬟,去了长安城一个月,请了有名的先生,听说花了好几贯钱才给救过来的,所以候三郎挨了十板子,也心甘情愿。没有任何怨言。 装逼结束的李钰,带着众人又回到正厅里坐下,安排一个看着顺眼的三等侍女领班,坐自己后面挡着,然后四仰八叉的半躺在榻上,把半个身子靠在了那侍女的怀里。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思考自己的人生大计划。 一众人除了厨房的,其他人都在正厅听候吩咐,李钰不说话,一群下人,也不好吭声,一时间正厅里静可闻针。 李钰呢,正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经过对府里的了解,觉得这辈子应该是不缺吃,不缺喝,应该也不缺钱,还有爵位可以继承, 如果再绑上秦叔宝和程咬金,做靠山的话,自己这个大地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完全可以做个安安稳稳的地主大老爷,一辈子开开心心,享受生活,娶妻生子。 何况这里还能多找些漂亮女人,反正这里找女人做妾,那是天经地义,也不怕谁说三道四,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至于当官,自动被李钰忽略了。 他是个典型的懒得操心,喜欢享受,不喜欢干活的人。 给个宰相也不换现在的美好生活。 既然要享受呢,首先就得改变现在的饮食问题,然后找些木工,做一堆家具,再把老爹的手下,和庄子里的闲人组织起来, 用前世的部队里的方法,练出来一批超级保镖,保护自己和庄子,这才心里踏实。 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李钰大脑里还有一些潜在的危险意识,和大唐这陌生的时代有关,李钰总有些不踏实,尽管自己就是这府里的老天爷,李钰还是隐约有些害怕。 所以李钰决定,用自己后世界的知识改变生活现状,然后就自己带一批正规的职业军人。 李钰在心里把自己这一世如何生活的计划,彻底想一遍之后,决定先从饮食抓起: “候三郎,” “小人在” 你可使人,向咱们几个庄子通传,本郎君需要一些会打铁的工匠,还有木匠, 本郎君需要他们,打造一些物事,完成之后重重有赏。” 候三郎立马回话: “是,小人今晚就交代下去,郎君放心,明日就让他们来府里听候吩咐。 只是,小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你说,本郎君听着便是” 李钰其实挺喜欢这个前院的主事,说话办事都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算是难能可贵,对他也比较耐心。 候三郎又道: “郎君叫庄子里的铁匠,木匠等人,来府里听候吩咐,其实不用给银钱的, 老爵爷派遣谁来府里做工之时,就没给过银钱。 再说了郎君就是给了,也没人会要,咱们这五个庄子一千七百多户,除了轮流来府里当值的, 有月例钱,其他来府里做工的,都是不需要给钱。 这五个庄子的人,几乎全都是老阿郎救下来的流民,难民,乞讨儿, 再不就是行伍里下来的老弱残兵,剩下的原来的住户,都是府里世世代代的家仆。是以根本不用给钱。” “什么?咱们五个庄子?一千七百多户人家??” 李钰的眼珠子,瞬间差点瞪出眼眶。 候三郎是个老实人,又是家生子,家主在他眼里,就是拥有生杀与夺大权的唯一主子,见家主又问了一遍, 候三郎也不觉得麻烦,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回家主的话,咱们是整个蓝田,方圆一百二十多里,唯一的大户。 也是蓝田唯一有爵位的府邸,一共是五个庄子,一千七百多户,这是蓝田上下,人尽皆知的事。 具体零头还有几户,小人记不清楚了。” 我的老天爷呀,李钰在心里感叹着,原本以为老爹差不多救个几十个人就行了,哪里知道如此厉害,弄回来这么多人。 忽然想到了个问题,李钰赶紧问: “一千多户,都吃什么,喝什么呢?” “回家主的话,平日里都是些胡饼蒸饼,粟米粥,有时候也吃些鸡,鸭,鱼,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候三郎仔细想想也就是这些。 李钰郁闷道: “本郎君是说,咱们庄子里的人都靠什么吃食?他们都做些什么营生?” “哦,郎君问的这个,种地啊,他们自然是以种地谋生,另外还种桑织布,咱们府里的那些土地,都是咱们自己种着,并没有让给外庄人种。 况且庄户们,也都被老家主托县令安了户籍,也都分的有田地。 小人平时只管这中院,前院之事,其他的不太清楚,公子可去内宅询问, 那王家娘子掌管一应事务,司徒娘子则掌管府里的银钱之事。 郎君若是有需要,可问内宅便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二章终于摸清了府里的一切 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 李钰也就不再为难候三郎。 折腾了几个小时也累的够呛,开始不停的打着哈欠。 身后坐着的侍女,看到家主不停的打哈欠,就小声问道: “郎君可是要就寝了?” 李钰听见了就点点头,对大家说: “好了,本郎君要去内宅了,候三你可要记得,明日叫庄子里,来一些铁匠啊!” 说罢也不顾众人,起身就走,身后的几个丫鬟,赶紧过来搀扶。 候三回道:“郎君放心,小人今夜就使人去通传。” 李钰嗯了一声,一边点头走路,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四个侍女陪着家主,一路进了二道门,自有一个侍女去上了门栓。 李钰想起来司徒美女,就在这西边的后院居住,自己还没去过她的物屋里呢,对着身边的人说: “走,咱们去看看司徒姐姐去。” 众人应诺,两个在前头带路,两个在身后跟随。 路上,几个丫鬟还不断提醒,天已经黑了,看不大清楚路面,让李钰小心走路,别摔了。 小郎君刚从秦岭回来养好了伤,这要是再摔一下,谁能担待的起,二十板子,足够把一个女人打去黄泉地府了。 所以几个丫鬟,那是小心翼翼,特别是身后两个,几乎一手扶着李钰走路,另一手拿着灯盏。 待穿过小门,进入司徒云砂的偏院,司徒云砂和凝翠的说话声,从一个亮着光的屋里传出来。 李钰不等众人搀扶,就自己快步走了进去,几个丫鬟紧紧跟随。 司徒云砂今天心情甚好,暂时没有入寝,由凝翠和桃红两个,陪着说些体己的话。 忽然看到李钰进门,也颇有些意外,但还是站起来迎接,欠身行礼后各自坐下。 李钰挨着司徒躺下,还是那种无赖般的老姿势,不过这次把头枕在了司徒腿上。 司徒云砂温柔的抚摸着李钰的鬓发: “郎君不是在前头问话吗,这会怎么想起,来了奴家这里?” 李钰打着哈欠回道: “本郎君叫候三明日里,寻些会打铁的匠人来府里,叫他们给本郎君做些物事,因为需要买些铁锭,所以便来姐姐这里。 那候三说,是姐姐掌管的银钱之事,便来知会一声,明日给他们支出些银钱,也好让他们出去置办,采买之事。” 司徒云砂听,完直接对凝翠吩咐: “翠儿,明日晨起,汝可传与账房,郎君要采买铁锭,支一些银钱使用。” 旁边的凝翠道: “诺,敢问娘子,支出之数,以多少为准?” 司徒云砂知道,问李钰也是白问,直接决定道: “便先支出五十贯,倘若不够,使人回来再取就是。” 李钰对这里的购买力,也没啥具体的概念,更不知道五十贯能买多少东西,不过,想来做几十个铁锅应该是绰绰有余吧。 唐朝一贯钱六斤多重,铜的产量低,这价格应该是高于铁的。 也就是说,一斤铜钱的价值在百六十上下,还是制成品,铁锭一斤也就百文左右。 五十贯的购买力,何止是买来几十个铁锅的用铁量! 等买回来几百斤铁,怕不是能打造几百口铁锅。 司徒云砂又对桃红说道: “桃红,你可去外院柳叔家,走一趟,就说郎君明日要买铁锭, 请柳叔安排一些护卫人手,五十贯也不是小数了,还是谨慎一点好,去吧。” 桃红答应之后,起身离去。 司徒云砂又对着李钰问道: “郎君可还有事交代?” 李钰摇了摇头,指着刚才在正厅里靠在人家怀里的丫鬟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听见询问赶紧站直身子: “回郎君的话,奴婢姓林,叫容娘。” “你去交代下候三,在中院的西厢房后头,腾出来一处僻静的院子,本郎君要用来打铁。 记住要安静的院子,让他尽快安排,不要耽误了大事儿。 对了,木匠的事也得抓紧,最好是今晚就找,明日起来,某家要看到木匠和铁匠。” “诺,奴婢既刻就去。” 容娘说完,就立马转身而去。 在司徒那里还没坐了一会,李钰就实在困的不行了,几个丫鬟打着灯,将他送回了自己的屋里。 今晚王可馨当值,守夜,所以早就在屋里等着了,看他回屋时一摇三晃,显然已经困级了的。 秋菊赶紧过去搀扶了回来,顺便打发几个丫鬟去打洗脚水。 搀扶着李钰上榻,王可馨也是累的气喘吁吁,三女哄着捧着,把李钰衣服去掉, 李钰迷迷糊糊道: “娘子快点上榻休息吧,本郎君都困级了。” 即便已经陪了七八个夜班,还是羞的王可馨,满脸通红,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夏竹,秋菊刚忙完李钰,又接着伺候自家娘子,去掉头上的簪子,饰物,脱了中衣,挨着家主躺下。 原因无他,李钰睡觉要搂着一个人才行,最近王可馨和司徒云砂已经摸清了他的习惯。 刚躺下,两个丫鬟就端来了洗脚水;“启禀娘子,水打好了” 秋菊赶紧一个指头竖起来,放在嘴边,示意两人小声说话。 王可馨才刚躺下,闻言抬起了头小声埋怨: “怎地这般没有规矩?” 王可馨出自太守府,那可是十分讲究规矩的,家规甚是严厉, 如今家主已经躺下,这小丫头还如此莽撞,说话声音也不顾及一点,就忍不住小声呵斥。 夏竹看自家娘子温怒,赶紧小声解围: “以后看到郎君躺下,进来只行礼就是了,莫要声张。” 两女不敢吭声,放下木盆,行了一礼,就站在一边等候。 对夏竹的呵斥,两女却也并不害怕。 大家都知道,两位娘子不是真的一等侍女,以后要纳妾收房的, 等纳妾后,夏竹,秋菊,凝翠,桃红这几个,才是真正的一等侍女。 而夏竹不但是四人中学问最好的,为人聪明伶俐,且对他们这些下人又最亲近,训斥一番,也是教他们规矩,并不是真的着恼。 是以,从来没有人记恨,反倒是都喜欢跟夏竹学规矩。 果然,夏竹摆摆手,招呼两丫鬟过来,教他们伺候家主洗脚,两丫鬟从盆里拿起布巾,宁了水, 学着夏竹的样子,给李钰擦脚,到底还是手忙脚乱的, 把李钰又给弄醒了,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对两女说: “你们弄的,好痒痒啊,还如何就寝?” 王可馨也跟着坐了起来,这次王可馨可是真的生气了,这俩丫头真是百事不成,瞪着眼睛就要准备发火。 只听李钰揉揉眼睛,对夏竹说:“啊竹,本郎君好渴啊,使人弄些茶来吧。” 看两个丫鬟还在害怕,惊扰了郎君,想发的火的王可馨又压低着声音: “还杵在这里做甚?” 夏竹连忙接指挥两女去制茶。 这后院的厢房里就有厨房,两女趁机退下,去厨房煮茶。 既然这小郎君又醒了,王可馨便也坐直了身子陪着,李钰等着喝茶的功夫,就顺便聊会天,想了想便说道: “那候三郎说,咱们有五个庄子吗?还说有一千七百多户?” 说着又靠向了王可馨身上,两个手将王可馨环抱个结实。 王可馨顺口就回答: “嗯,郎君说的不错,咱们的五个庄子,一共一千七百三十六户人家,占据了蓝田县,差不多小半数的人口,具体几何,我明日拿了簿册才能说的清楚。 这里面,有跟过老阿郎的府兵,活着回来的三十九家,都在前头的别院里安置。 柳叔家占据了东厢后的两个院子,还有那战死沙场的一百多户,就安置在府外头的前后左右。 阿朗可怜他们,就围着咱们府邸,修建了房子,将他们安置下来,也便于照顾,就成了咱们现在的李家庄。 剩下的四个庄子,东边十几里外秦岭脚下,就是郎君去游玩的田家村,西边十里坡是小王庄,还有后头的大王庄,和前头的刘家村,一共四个庄子。 围着咱们李家庄,分东南西北供卫着。 府邸后边就是府里的粮仓,前后左右,皆是府里家生子奴仆,的居所。” “待明日奴家陪着郎君,在庄子上走一趟,便一切知晓,顺便也看看大家,郎君已经许久不曾出去露面,也是该巡查一番了。 阿郎在时,每个月都会在庄子上走上几趟,每年也都去外围四个庄子,查看上两三次,风雨无阻。 如今正直粟米收割,郎君也到了巡查探视的时候, 就是这几日,各处庄子上的农户,和食邑的三百封户,就要来交课租,郎君亦当亲自坐镇。 郎君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奴家和司徒妹子,自当伺候在旁,柳叔也会勤恳照顾,必不叫出了差池。郎君尽可放心便是。” “哦,如此甚好,” 一边胡乱的应付着,李钰心里已经对整座县男府的一切,了然于胸,原来这府里,可是分为好几个派系的。 这司徒和王可馨合成一派,行伍里退下来的人又是一派,流民难民再一派。 府里原来的家生子奴仆,那是根上传下来的老派,掌管着厨房与粮仓。 两女未来之时,行伍派和流民派,家生子奴仆,三家共同掌握府里的一切。 王可馨来了之后,就慢慢接管了府里的事,可终归身单力薄, 再后来,司徒云砂一来,两女都是读书人,自是惺惺相惜,走到了一起。 于是,两家联手,慢慢的把持了府里的一切。 府里虽然四个派系,却也相安无事,皆因都是老爵爷救回来的,不同程度的受过老爵爷的恩惠。 没有老爵爷,可以说就没有这些人安宁的生存环境, 众人都是对老爵爷感恩戴德,自然不会像别的高门大户那样,尔虞我诈,互相倾轧。 再者说老爵爷走南闯北一生,眼睛何等毒辣,非是那良善之辈,绝不会出手相救。 总之一句话,老爵爷弄的这一堆人马,都是看人品不看能力,只要你人品好,知道感恩,我碰见了就出手相救。 相反,你人品不行,就是死在路边,也不看你一眼,府里虽然有四股势力,却也能相安无事。 当然了,行伍派系的人之所以不争权夺势,是因为大都性情耿直,孔武有力, 看家护院还可以,保护家主安全也也可以,但是其他方面,就不行了。 那流民派,难民派的,则是想争取也没办法,没学问啊,大多不认识字,只能做些洗衣,做饭,打水伺候人的差事,即便把大事交到他们手里,也是一筹莫展。 自从两女进府之后,并不曾克扣银钱,月例,也宽待下人,从不轻易责骂。 慢慢的,那些流民派,难民派诸人,也不去做那些云山雾罩的幻想,安心的各司其职,按部就班。 结果就成了今天这样的格局,两女倒也没辜负老爵爷的期望, 把诺大一个府邸,搭理的井井有条,众人也没有不信服的。 想到庄子里的布局,老李忍不住感叹,这一世的老爹,可真是一个大智慧的人, 将家生子奴仆,安排的守住厨房,和粮仓,这样的话,不怕被人下毒,又保证了最亲信的人守住了最重要的物资~粮食。 行伍里退下来的那些府兵,身体完好的一群人,就安顿在府里前院,相当于安全上有了保证。 这等于第一层包围圈,四个庄子,分东南西北又围着李家庄,算是第二道包防御。 这些安排,就像行军打仗的行营一样,错落有致,看来,老爹一辈子队正也不是白干的。 这种居住模式,县男府就像中军大账一样,座在中间,周围遥相呼应,这老爷子,可是真正的大智慧。 给后代经营下大善人的口碑,再想尽办法,将一群府兵安置过来,施恩于流民,难民,这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 也正是因为老爹一生经营与布置,这些忠心耿耿的社会最底层,为他以后留名清史,创下不世功勋,提供了最大的帮助。 这边李钰思考着老爹的英明,丫鬟就端来了茶水,刺鼻的羊油味道,立马弥漫了开来。 这唐朝的茶,可不是后世的清水所冲,而是羊油,葱姜,蒜,等混合而成。 被贵族趋之若鹜。像及了后世的胡辣汤。 当然了,尽管如此,一般家庭平时还是没有的,只在到了贵客的时候,才煮一些拿出来待客。 喝了小半碗,李钰便让丫头端了下去,这味道也太刺鼻,实在难以下咽。 一时间,要改变大唐饮食状态的决定,更加坚毅了 一边想着明天的事儿,一边搂着王可馨,李钰从新躺了下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三章九曲十八弯 等李钰睡到了自然醒,已经次日巳时了(九点多),美美的舒展了一个大懒腰,被众人伺候了穿戴整齐。 秋菊在身后,给李钰重新整理着发型。 想到头上依然还是要顶着哪吒那样的两个大包,李钰也是哭笑不得,对于这种滑稽的造型,却又无可奈何。 秋菊知道,这家主不喜欢这个发饰,便柔声相劝: “郎君无需着急,待过了元正,(正月元日,又叫大年初一)便到了束发的年龄,界时,郎君便可不再梳理,这种发式了。” 随便嘀咕了两声,天知道李钰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左右不过都是掩饰尴尬罢啦。 惹的秋菊在身后偷偷的发笑。 李钰赶紧梳洗打扮,因惦记着铁锅的大事,匆忙吃了一个胡饼,喝了些许米粥,便带着几个丫鬟侍女,朝前头赶去。 这次身边的几个丫鬟,李钰一个也不认识,昨晚值班的那四个,估计已经下班了吧。 待进了正厅,发现昨晚的候三郎,带着几个奴仆,已经规矩的站在厅里等候。 众人见了礼之后,候三郎首先说话: “启禀郎君,昨夜,小人就使人通知了所有庄子。 铁匠和木匠,早已经在外院等候,铁匠四十六人,木匠七十三人此刻都聚集在府外,等候郎君招见,还请郎君吩咐。” 李钰忍不住又在心里感叹,老爹真是英明无比,留下这诺大的家业,自己想做些事情,可真是方便的很: “哦,知道了,那就叫铁匠们先进来。” “诺,请郎君移步前院偏厅。李二狗,你去传那些铁匠,入偏厅等候,不可喧哗。” 旁边一个长随应声而出,答应了一声,便自离去。 李钰疑惑的问道: “怎么还要去前院的偏厅? 这里不行吗?本郎君看这里挺大的呀,就是几十个人,也完全能够容的下。” 候三郎立马回话道: “启禀郎君,这是正厅,乃是待客之所在,那些庄户… 哪有资格进来,便是去偏厅招见,都是抬举他们了。” 李钰这恍然大悟: 原来这里是招待贵客人的,这样的话,那些铁匠,倒是确实不能来这里。 否则将来秦琼和程咬金,这种客人来了,怎么办? 用这招待过奴仆,庄户的正厅,再去招待当朝的一品国公,岂不是惹人笑话。也显得怠慢了许多。” 想通了此节的李钰,便直接说道: “既是如此,你前面带路,某家这便去偏厅就是。” “是,家主。” 李钰站起身来,以为又是像昨晚一样,从正门出去前边,谁知道候三郎带着一众长随,从正厅的右边一个门洞穿梭而去。 李钰忍不住又心里埋怨起来,终究没有后世省心,一家人就三室一厅,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各个房间。 这里五花八门的,没人带路还真没有办法。 不出一柱香,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一个院子套着一个,也真是醉了。 随既又自己反驳了自己的想法。 前世总是觉得房子太小,恨不得有一座十亩地的别墅…这会儿实现了,又来埋怨些什么… 跟随着候三郎,这里转转,哪里晃晃,李钰带着几个丫鬟,拐进了另一个院子,来时的路,李钰已经忘完,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简直九曲十八弯。 说是偏厅,只是个说法名字而已,李钰发现,这个客厅和之前的正厅几乎一模一样,没什么不同之处吗! 大小也是如此,刚一坐下,就听见外头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几十号人在那个二狗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在二狗的指挥下站定,开始行礼,: “见过郎君。” “郎君安好…” 声音参差不齐,花样繁多,但是礼节也算是到位,只是一片乱哄哄的,有点惨不忍睹。 等众人见礼之后,又恢复安静,李钰看着几十个铁匠农户,穿着打扮都差不多。 好多人衣服上,都是补丁摞补丁,看来这就是大唐,最底层的人群了。 过的还真不咋滴,不过虽然穿的破旧,精神方面,却都非常饱满,想来是都能吃饱饭的。 李钰的同情心,加骨子里的善良天性,又开始泛滥起来, 扭头就对着前边的一个丫鬟说道: “某欲赏他们些布匹,做几件衣服,你看这事儿,该如何操办?” 丫鬟听完,立马弯下腰: “回郎君的话,只需通知一下库房就成, 按照每人所需,支取出来,分下去便是,只是库房的钥匙,在司徒娘子身边的二等侍女,桃红姐姐手里。 若是家主要赏,奴婢这就是去司徒娘子处禀报,再由桃红姐姐,使人领取,不过还得叫人去王家娘子那里登记在册。” 李钰沉思着:原来王可馨是管事的,类似后世的经理, 司徒云砂是会计加出纳,进出都由司徒掌控,等于是财务室一把手了。 了解过情况,李钰便抬手指着另一个丫鬟道,汝等两人分别去办,一人去王姐姐那里,一人去司徒娘子院子里,再带上几个仆役,去库房领取,” “诺,” 两人福了一礼,一起离开。 那边候三郎,赶紧指定了三四个仆役跟了上去。 厅中的几十个铁匠,瞬间就炸了锅,都开始窃窃私语。 本来老爵爷故去,所有庄户都在担惊受怕,不知道这小郎君,要是继承了家业之后,会是何等的模样。 很多人都担心,课租如果上涨的太多,让人无法接受,可是啥办法呢? 朝廷分的土地也有,奈何一亩地就出那一石多,当然要租一些府里的田地贴补了。 这小郎君继承家业,让你种你才能种,让你交多少就得交多少。 几个庄子的人,虽然不至于闹起来,不过也是人人惦记此事。 如今看这小郎君第一次招见,便直接要赏赐布匹,众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样子,这小郎君也和老爵爷一般的良善,估计不会涨课租吧。 众人忍不住互相讨论了起来,有说郎君心底善良的,有说老爵爷教导有方的,一时间整个偏厅全是哄闹声。 府里的丫鬟,仆役等下人,却没有一个人乱动,乱说话的,全都是规规矩矩的站着。 高下立判,旁边的候三郎立马给二狗打了一个眼色,二狗会意,抬高着嗓门; “安静,安静下来,不得喧哗。”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这可不是村里头的晒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可是县男府里的大厅。众人连忙垂下头,收声憋气。 也不能怪这些人无礼,都是地道的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言? 好多人第一次进府,若是没有二狗带路,指不定迷路到那个角落去了,哪见过这等场面。 等安静下来以后,二狗出声提醒;“你等还不谢过郎君恩情?” 众人又纷纷行礼,这个说谢过郎君,那个说多谢赏赐,… 李钰笑眯眯的看着众人行礼,心里顿时像被十个烫斗,烫过一样舒服,前世里,自己的母亲就是一个十分善良慈祥的人。 碰到残疾人,或者乞讨的老人,母亲都尽量多给十块八块的,并且从小就教导李钰,做人可以没有太大的事业, 也可以普普通通一生,但是要有底线,不论你在哪个位置,什么身份,善良,永远是做人第一要紧的事儿。 李钰从小就被前世的母亲,养的一副菩萨心肠。 对待穷苦百姓,李钰也不抠门小气,这来了唐朝,又是土财主,就随意了许多。 待众人谢过了礼,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铁匠往前站了出来: “不知郎君要我等干些什么活计,但请吩咐,我等无有不从。” 李钰赞叹,终于有一个聪明人了,得了赏赐,还知道问问干活的事儿, 看来此人是众人推举出来的头头,估计手艺也不会差劲到哪儿。 于是问道: “汝乃何人,手艺如何?” 老头回答,是十里破小王庄的庄户,张老实,又听见问自己拿手的手艺。 顿时露出自信的笑容; “小老儿自十五岁起,就跟随祖辈们学打铁,如今已经四十年了。 不敢夸口,单说这四十年的苦功,咱们这五个庄子里,还真找不到第二个,郎君若想打出什么物事,尽管吩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四章打造铁锅,炒菜喝酒 第二十四章打造铁锅,炒菜喝酒 李钰听说这个老头的手艺,是众人当中最厉害的,心花怒放; “某家需要打造铁锅,用来制作吃食,汝可敢承接此事?” 四十几个铁匠,立马就懵在当场,从未听说过铁锅是何物,再说了,制作吃食,不都用的陶盆吗? 尽管张老实不知铁锅为何物,却对自己的手艺,却充满了信心。 他觉得,只要给自己指定一件物品,这张老实自信,凭借自己四十年的经验,定可以原样打造出来,且一丝不差。 这是一种专业人士的专业态度,手艺到了一定地步,自然不会拘泥于某种格式。 你再变化,还是万变不离其宗,还需要一锤子,一锤子的砸下去。 所以张老实并不害怕。大大方方的接了下来。 “好”!“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立马就有丫鬟取来文房四宝,开始磨墨,另一个丫鬟也将一张大纸铺开,再用镇纸压了四角。 李钰待磨好了墨汁,挑选了一个小号的毛笔,埋头苦干… 众人都十分好奇,这郎君说的铁锅,到底是何物。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李钰就完成了素描。纸上老大一个黑色图形,展示了出来。 候三将图纸拿下去,给张老实等人观看,几十个铁匠把将张老实团团围了起来,众人指点纷纷,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何物。 倒是张老实扒拉开众人回话:“不知郎君可是要打造一个圆形铁器出来?” 张老实尝试着问。 “不错,此物要和铜钱厚度差不多,圆形,下面有底…。” 看着张老实似董非董的表情,李钰急得抓耳挠腮,再也比划不下去。 这如何解释的清楚? 正急不可耐间,只听张老实又道: “郎君可使人用芦苇,草席,编造一个样子出来,如此,小老儿便能照样打造。” 此话一出,立时就让李钰豁然开朗,于是又赶紧吩咐候三,去取芦苇竹席。 待奴仆取来芦苇等物,李钰便亲自下场,手忙脚乱的编制成一个铁锅模样,虽然样子奇丑无比,却大致和一个铁锅也差不多了。 众铁匠看着草席编制出来的模型,这才恍然大悟,超过半数都点头说自己能胜任此事,生怕被别人抢了露脸的机会。 张老实更是一脸轻松: “郎君若是要打造此物,只需有了铁炉,铁锭,小老儿一个时辰便能打制出来。” “好!如此便好,候三郎,某家要你安排独立小院的事,汝可有执行。” “回家主的话,今早已经使人,在西厢,找了一处安静的院子,一进小院,独立而成,有房六间,不知是否满足家主所需?” 李钰不会打铁,也不知道是不是够用,赶紧扭头问张老实; “六间房的院子,可够做打铁之用?” “回郎君,足够了,一间房一个小院就足够了。” 李钰看着也差不多了,就吩咐候三: “昨夜司徒娘子已经知会过账房,汝可领五十贯,去外院柳叔处,由柳叔安排护卫, 前往长安城,采买打铁的一应所需,多余的,便换一些铁锭,铁矿石回来。 张老实,你可安排几个老手同往,莫要耽误本郎君的大事。” 候三带了几个仆役和几个铁匠,领命而去。 李钰又叫二狗带上众人,去候三安排的院子,建造打铁得炉子。 再吩咐众人回家的时候,带上各自所分的布匹,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众铁匠一哄而散。 只等购买跌矿石和铁锭回来,今晚就可以吃上炒菜了。 前世的李钰是十分好酒的,这下酒菜有了,不喝两杯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五脏庙。 又吩咐旁边剩下的两个丫鬟: “候三此时还未离府,汝速去,叫他买些酒水回来。” 丫鬟回道:“启禀家主,府里就有存酒的库房,不用外出另买的。” “哦~既如此,那就不必去了。” 忽然又想到,这时的打铁炉子恐怕火候不够,不如加上一个风箱,这样火就更大了,也方便提高产量和质量,又急匆匆的去找建造铁炉的众人。 先不说这里热火朝天的进行改善美食的大计,只说蓝田县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壮汉,冷酷的跪坐在蒲团上,听着手下人报告。 旁边几个人对各自掌握的事情,一件件一庄庄的说了出来,这壮汉就是李世民的百骑司,都尉李代,李恒之了。 自从前几日,被李世民罚了半年俸禄,虽然是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帽,却又被再次指派下来,这次若再查不出来奇人奇事,恐怕真的只能辞官回乡下种地了。 一心想要光宗耀祖的李代,哪能接受这种局面,却又无可奈何,再次来到蓝田县已经两天了。 着急的嘴上出了两三个大水泡,听着手下人的禀报,李代忍不住长吁短叹。 查来查去,依然还是一些鸡毛蒜皮得小事,李代如何敢再写进奏本里。 看着领导着急的一头火,下头的几个下属,也跟着心焦,期中一个短小精悍的男人,凑上前来: “启禀都尉,属下昨日在酒厮里打探之时,听几个闲汉胡聊,说是蓝田县,开国县男府里的小郎君,半月前曾去秦岭游玩, 失足跌落在龙闸口,那县男府的下人,倾巢而出,将那小郎君救了回去,将养了半个月,这几日方才恢复如初。 不知此事,可是都尉所查,之奇人异事呼?” 这汉子也是憋的没办法了,才又提起此事,来应付李代。 李代听罢,脸色更不好看了,成天弄一些鸡毛蒜皮的有何用? 陛下要的是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儿,自己刚来蓝田的时候,就知道了此事。 那开国县男府,乃是蓝田第一等的功勋府邸,第一时间就被百骑司摸清了底子。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找出奇怪的事情,和奇怪的人。 一个功勋子弟外出游玩,摔了一下,算个狗屁奇人异事。 李代今日聚集众人,本是想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让大家多出主意,多想办法的,谁要你再说那些无用的事来。 李代黑着脸十分不悦: “陛下要查的是奇人异事,不是鸡毛蒜皮得些许小事,那县男府里的郎君摔伤,本都尉早就知晓。不必再提。” 旁边的手下也是着急的没办法了,才又把这破事儿提出来,如今不被领导看重,也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又实在是想立功表现,忍不住又小声嘀咕了几句: “都尉,那县男府的郎君,听说是摔落龙闸口之时,伤了身子,又逢雷鸣电闪,淋了大雨,受了风寒,如今得了脑疾, 以前的事儿,好多都记不住了,如此,至少也算是一庄奇闻了吧?” 李代已经说了,这个事不必再提,这人怎么如此不懂规矩,还要再说。 本来李代就在火头上,这下立刻就把他彻底激怒,正要大声呵斥,忽然灵光一现, 急忙问道;“长风,你方才说些什么来着?” 那叫长风的汉子见状,以为李代已经生气了,结结巴巴说: “启禀都尉,属下听说县男府里的小郎君得了脑疾,已经不大记得之前的事了。” 李代急忙再问: “不是这个,本都尉不是问的这些,本都尉问的是,那县男府的小郎君,怎么摔落的,当时情景如何,你且仔细道来。” 那叫长风的汉子,见自己打探来的消息被李代重视,顿时欣喜万分,不禁添油加醋, 诉说自己不知经过了多少困难,花费了多少功夫,这才打听到了这些,等等,等等。 李代身居要职多年,自然知道手下的心思,温和的接口; “只要此事,乃是陛下所查,县男府的郎君,确定就是陛下所找之人,事成之日,本都尉必定记上你一功,你且放心说来。” “唯。” 得到了想要的承诺,长风不再啰嗦,直接说了重点; “好叫都尉得知,根据属下打探的消息,半月前,县男府里的小郎君,由长随候三郎陪伴,去往田家村踩青,游玩于秦岭之上。 那长随候三,肚疼而去,李大朗便独自一人登山望远,却失足摔落龙闸口,伤了后脑。 是以才得了脑疾,之后,县男府里,奴仆下人尽出,终在龙闸口,将他们的家主找回。 但是已经昏迷不醒,又淋大雨,受了风寒。 所以才修养半月,至今仍未全复,且属下也打听多人,证实了那一夜,确实是,雷鸣电闪,大雨如柱,倾盆而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五章被特务盯上了 一口气说完情报,那叫长风的汉子,瞪着眼睛看着李代,等待李代判断是否满足要求。 生怕自己的功劳被抢走一样。 李代听了手下汇报,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回忆起李世民的交代:天现异象,必出人杰… 这县男府的小郎君,摔倒在雷雨之夜,可不就是奇怪的事儿? 如今失去很多记忆,可不就是奇怪的人? 半月前他出事那天晚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正是皇帝所说的异象? 枉自己辛苦一场,把个蓝田来回翻腾了几遍,竟然忽略了这天象之事? 若是一旦查证属实,自己可是失查之罪,所以李代也没明说出来,不过脸色却好看了许多。 “虽不知那小郎君,是否就是陛下要找之人,但此事也算蹊跷, 传令下去,所有人都收回来,今日以后,本都尉要知道,那县男府里的一切大小事情。” 众人赶紧哄声应诺,困扰这些人半个月的难题,终于有些眉目,大家也可以吃顿安生饭了。 唯独那叫长风的汉子,愁眉苦脸,小心回道; “启禀都尉,那县男府过世的老县男~李平,为人乐善好施,常救人于水火… 话才说了一半,李代立马就打断了吴长风的话: “那男爵李老爷的为人,某家自知,不用你来提醒,那是出了名的善良之辈,与某家同出陇西李氏,且人家还是我李氏大门正宗,又是当代族老,身份尊贵无比。 还和当今的金吾卫左右大将军,乃是结拜兄弟,汝等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胡乱招惹。 否则,触怒了程大将军,被砍了脑袋,那可是无处申冤。 翼国公秦琼,更不是我等能轻易能得罪的,尔等千万不可闯祸。 否则两卫的大将军就是按兵不动,单说陇西李氏的那些宗门族老,都不是我等能招惹的起的。” 李代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虽贵为李世民的心腹,但是和军功一身的程咬金比起来,那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翼国公秦叔宝,虽说已经不怎么管事了,但当年,那可是陛下的头号杀将。 一辈子不知道灭杀了多少厉害的成名人物。 自己可是万万招惹不起,这些一品的国公。 否则,当今的陛下,可不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那李大朗成男之日,就是继承陇西李氏族老之时,自己还是陇西李氏的分支后代,哪里惹的起未来的宗门族老? 那叫长风的汉子,又支支吾吾的解释; “都尉,请听属下一言,非是属下等人,不尽力而为,而是那老县男,良善一生,不论庄子里,还是府邸里, 都是受过老县男恩惠之人,对县男府那是忠心耿耿,那府邸就如铁桶一般,实在不容易混进去啊。 且庄子里多数都是行伍里,退下来的百战老兵,但有风吹草动,属下派去的人,恐怕被当场打杀了,都是有可能的。” 李代听到这里,也拍打起了大腿,可不是嘛,老县男虽然故去, 庄子里可是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都尉坐镇,那个人,可是身经百战的勇将,多年前就是都尉的。 当年在沙场上的威风,可厉害的紧,若是单论军功和能耐,比起自己,怕是至少要高出一筹开外…… 且府里养活的,都是些百战精兵,这如何混进去,又不被发现,可真是个愁人的事儿。 可是这陛下交代的事儿,又不能推脱,这如何是好? 于是便叫众人一块想想办法,一时间,有人出主意,说可妆扮成走乡串户的货郎, 有说从附近的庄子里下手的,还有人说,可盯着庄子里负责县男府采买之人,等等。 众人一合计,倒也并不是没有法子,就各自把重点,全部放在了开国县男府里。 李钰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李世民的一群特务盯上,而且被查的清清楚楚。 还在安心的和几十个铁匠设计,如何制作风箱的事儿。 后院的内宅里王可馨和司徒云砂在书房相聚,两人相对而坐。 中间的案几上,摆放了一副棋盘,二女正在对弈手谈,边下棋边说些家常里短的闲话。 王可馨顺口提了一句: “听说妹妹昨夜通知了账房,支出五十贯?” “哦。郎君说,今日使人去采买铁锭,和铁矿石等物,却不知要打造些什么?” 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司徒云砂一边轻轻落下白子。 旁边的凝翠忍不住应了一句: “启禀两位娘子,奴婢听说,是要打造铁锅,用来制作吃食的。” 两人都好奇的望着凝翠,凝翠接着道: “奴婢也不知道这铁锅为何物, 咱们大唐的厨房里,都用的是陶盆,铜盆,从未听说什么铁锅, 下头人说是圆圆的,类似斗笠的物件。 还打赏了四十多个铁匠,每人一匹粗布料做衣衫,想来需要打造的铁锅甚为重要。” 王可馨问道:“那安排出去采买之人可出发了?” “回娘子的话,已经去了,说是明日申时,便能回府。” 可怜李钰还以为,今晚便能吃上炒菜。 司徒笑曰; “这郎君从秦岭回来之后,躺了半月,如今恢复了少年人的天性,也算可喜可贺。 只是以妹妹看来,似乎和往日里,颇有些不同,姐姐以为若何?” 王可馨慢慢悠悠的道; “是变了些,不过不打紧,昨夜还将厨房里的人等,加了一半的月例银钱。 今日又赏赐铁匠布匹,倒是变的更像阿郎当年了,奴家也是整日里惦记,生怕郎君随着年岁的增长,变的顽劣难驯,有失本性。 如今看来,已经不必担忧,其品性,也随了阿郎的良善。 如此,你我姐妹的后半生,也要好过上许多了。” “姐姐所言甚是,郎君纯厚,我等皆能受其恩惠,若心性凉薄,恐怕以后,定是受不尽的磨难。 对了姐姐,昨日郎君为一群府兵,做的诗词,姐姐可有听说?” “然也,今早便听说了,凉州词,只这一首,恐怕就能载入正史。 真难为郎君了,不及束发之龄,便出此大作,实为不易也。” 王可馨也是对李钰的诗词,非常满意。 司徒又笑: “只是性子上,有些跳脱了些,今日竟召集了工匠百多人。 还在前院厢房后头,折腾了一个小院子,说是要弄一个打铁得炉子出来。 这以后,还不知道能折腾成何等模样?” 司徒云砂说着,又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 王可馨倒是对李钰维护的紧,闻言不以为意: “跳脱些也好,阿郎太过稳重了,总是步步为赢,每走一步都要思前想后,生怕有失。 弄的咱们李氏和庄户们,都跟着有些小心过度。 这郎君跳脱一些,也好改一改这太过谨慎的门风,叫这五个庄子能多点朝气,别再死气沉沉的。” 司徒接道:“也是,郎君洒脱些也不是坏事。” 又转头对桃红吩咐: “桃红,你去前头,看看郎君聚集那些木匠做甚,又要捣鼓些什么奇技淫巧,本娘子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桃红答应后,就离开书房,带了一个丫鬟,开了二门, 问清楚了下人,得知小郎君正在外院里,召见木匠,就往前院而去。 刚走近隔墙,便听到前院叽叽喳喳的,非常热闹,待转过隔墙,吓了一跳,前院里站满了人,看热闹的怕不有过百之众! 桃红也不打扰众人,带了丫鬟,站在东厢房的回廊里,看着郎君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一会也好去后院里禀告。 李钰也很激动,本来在小院里和众铁匠设计炉子和风箱,然后看着几十个人大半都闲着,于是又吩咐制作三处炉子,一时间所有铁匠都忙了起来。 正在观看众人干活呢,二狗在旁边报告,说是府外几十个木匠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才想起来,把这事给忘记了,赶紧带着二狗匆匆来到前院,一边又使人通知,让木匠都进来就在前院等候。 这刚到前院就发现,来了七十多个木匠,那旁边看热闹的,比木匠还多,别院里的府兵家眷,一大堆人。 他哪里知道,这府里整天就是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是按部就班,也十分无趣。 忽然听说小郎君,要找铁匠制作铁锅,都不知道是干啥用的,好多人都是四处打听新闻。 又听说,还找了几十个木匠来府里,便都蜂拥而至。 一时间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奴仆家生子,厨房当差的, 中院值班的,别院里几十家府兵护卫,加上家眷,一大堆人,像个小庙会一般的热闹。 唐朝风气开放,女人上街的也比比皆是,更别说在自家府里了, 好事的,能来的,几乎都在前院,桃红来的时候,李钰也是刚刚过来。 见这么多人来围着自己转,当然大大的满足了虚荣心,又咳嗽了两嗓子: “汝等哪些是木匠,可上前一步,回话。” 顿时有七八十人站了出来。纷纷见礼。 李钰早已经准备妥当,拿着一根竹炭,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叫众人轮流观看。 众木匠哪里见过太师椅这种东西,唐朝都是席地而坐,就算有胡人传来的胡登,也是很矮小的! 期中几个年岁大点的,都点头说能做,只是不知道具体尺寸…… 李钰又比划了半天,众人才慢慢明白一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六章终于找到了 李家庄南头四五里处,一片天然的小树林,站在这片树林里,远远可见李家庄的影子, 隐约还能看到庄上人来人往,树林里面,便是藏上十几人,也很难有人发现。 百骑司的李代,也看上了这片树林,百姓打扮的李代,来回不停的走动着,身边十几个壮汉也不敢出声打扰。 李代十分急躁,已经派出去八个斥候老手,自己在这树林里,也呆了一个多时辰了。 自从得知县男府的事儿,便马不停蹄赶到了这里,选择好这片树林,隐身安顿,偷偷带了十几个手下,藏身于树林中。 又令人妆扮了走乡的货郎,算命的道士,出去几个庄子上,打探消息。 正自焦急中,旁边一个护卫前来禀报,说出去的人回来了一个,几里地的距离,一会就能到来。 李代也不啰嗦,直接跑到树林边,向李家庄方向看去,果然,路上一个走乡串户的卖货郎,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正是那之前负责这一片的吴长风,看到此人,李代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人在李代手下两年多了,非常机灵,善于变通,是个人才。 那身上的货郎箱子,自然是在蓝田县里找的,把抓住的那个货郎,吓的浑身发抖。 待听到说只要自己的衣服和箱子,不要性命,才按下心来,正要事后去县衙报案,又得知这群人是长安的军侯,还有腰牌在身。 在处理要务,所以要借他衣服箱子一用,卖货郎不敢怠慢,也打消了去县衙的心思。 匆忙换下衣服,竟还得了一百个大钱,做为酬谢,便欢天喜地而去。 这吴长风妆扮成了走乡串户的货郎,亲自前往李家庄走了一遭,此时回来必有眉目。 众人等的心急火燎,吴长风却不紧不慢的,在小路上晃荡,李代也知道急不得。 那李家庄里,百战而归的府兵,就有六七十号人马,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露出马脚。 吴长风堪堪走到树林边,假装整理衣衫,往后瞄了两眼,见路上没人跟随,一个闪身就进了树林。 来不及放下货郎箱子,就直奔李代而去:“都尉,都尉,好消息,好消息啊!” 李代强忍着急不可耐的心情,顺手取下一个皮袋子,递给了吴长风: “兄弟无需着急,且喝口水,缓口气,再说详细。” “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吴长风顺手擦掉嘴角的水啧。 喘匀实了气息这才说道: “多谢都尉,属下已经打探清楚,那县男府的郎君,已经醒来数日,昨夜还带了丫鬟,侍女,巡查了府邸,在外院遇到了曾经的骑兵都尉柳将军。 那柳万泉带着十几个府兵,巡视粟米收割而回,恰好与巡查府邸的小郎君,正面相对。 因那小郎君,可怜那些战死沙场的府兵,魂魄未归,便给柳万泉等人做了一首诗词,听庄子里的人说,还要记载入县治,正史。 县男府的小郎君才十四岁呀,便能做出记载正史的诗词,属下揣测,定是陛下所查之奇人也,属下恭贺都尉,又立一大功!” 李代听了消息,也是激动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双手来回搓动,哈哈笑道: “此功劳,乃是咱们众家兄弟共同所得,某家必然奏明圣上,诸位兄弟大可放心。” 听李代说大家都有功劳,众人心里,都欢喜万分。 李代也从来没让大家失望,每次都不会贪污别人的辛苦,和功劳,都是据实禀报给上头。 这些众人都是知道的,只是此事,乃皇帝亲自指定要查之事,听说这奇人异士,一旦被找到,将来可是要做大官的。 还要辅助皇帝治理天下,可想而知,这事得有多重要! 这些人可不傻,都知道这次的功劳非同一般,如今听李代说大家都有份儿,才都松了一口气。 哪个男儿不想建功立业? 众人纷纷对李代道贺。 官场上的事就这样,人人都会考虑自己的利益得失。 对自己没一点好处,傻子才去干,这有自己的功劳在内,当然又不一样了,众人纷纷询问吴长风,那郎君做的是什么诗词? 吴长风也着急的不行:“稍安勿躁,让某好好想想。” 李代赶紧叫人拿纸和笔来记,一边又叫众人别催吴长风。 这吴长风也是着急的一头大汗,他只认识几十个大字,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种诗词歌赋的事,却是一窍不通的,当时听了强自背了下来,这会众人不催还好,越催越想不起来,憋的脸红脖子粗。 众人又耻笑起吴长风,连个诗词都记不住等等。 却都忽略了,自己同样也是文盲一个。 “有啦,有啦有啦,某想起来了,都尉,那郎君的诗文,好像叫什么州的词来着。” 众人又一阵嘘嘘! 吴长风不再卖关子,赶紧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吴长风背完诗词,树林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刀尖上舔血,战场上厮杀过来的,留得一条命回来,确实不易,最是能理解,这诗词里的意思。 均在琢磨:此诗词不但是对那些府兵,而且对他们自己也很适用,仿佛就是为自己等人所做一样。 旁边李代赶紧将诗词记录了下来。 只听吴长风又道: “启禀都尉,属下还探知,今早,那李家郎君,又招见了几十个铁匠, 这会正在备车,要去长安城采买铁锭,矿石,等物。 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就要过来,下一步如何,还请都尉定夺。” 正在记录诗词的李代抬起头: “这李家的小郎君,采买铁锭要干什么?” “说是要制作铁锅。” 李代满脸疑惑: “铁锅…是为何物?” 吴长风挠了挠头说: “这个属下亦是不知,听出府的一个仆役说,是制作吃食的物器。” 李代闻言刷刷下笔,匆忙将事情记录清楚,又封了火漆,一边起身道: “吴长风,令你速将秘本,送与东宫,亲手交给陛下。不得有误,出了差错,为你是问。” “唯!” 吴长风接过秘本,藏于怀中,匆匆而去。 李代赶紧对众人说: “此路乃李家庄,出庄必经之路,我等应速速离开。 还有,加派人手一路暗随,看那些采买之人,都说了什么,一句都不要落下。” “唯!” “唯!” 众人得了命令,各自己离去。 树林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连地上的痕迹,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且不说这边已经盯上了县男府的百骑司,只说那边李钰,终于连比带说的,叫一众木匠明白个七七八八。 于是又问二狗,府里有没有现成的木头使用,二狗以为家主要盖房 赶紧回道: “家主,木头都在柳叔那边一个别院里,那别院就是存放木头的库房,里面放着各种木材。 不过也不太多,毕竟府里很久都没有采购木料了。 如果拿来建房的话…恐怕还不够,可使人去长安的木行市里,采买回来。” 李钰笑曰;“不必了,些许就够,某又不是要建房,只是做些东西。” 至于做什么东西,就必要告诉众人了。 李钰也懒得解释,还不如直接做出来,大家看到自然就会明白。 二狗带着几十个木匠,去侧院抬来了大小二十多根木料。 李钰看到有七八个人合伙抬着过来的一根黑不溜秋的圆木,就顺口问期中一个木匠: “这是什么木材?” 木匠老实的说:“回郎君,这是金丝楠木,用来做房梁,和棺材的最上等材料。” 李钰不以为意的道:“哦,金丝楠啊…什么?你说这是金丝楠?” 回过神来的瞬间,李钰就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后代的金丝楠都是论斤论寸卖的, 自己想买个沙发,看看一套几千万,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也只是在商场里看看,解解馋而已。 这里竟然如此不当一回事? 还要拿去做房梁,还做做棺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七章木料库房 李钰激动的不行,赶紧又问:“你看这一根有多少年岁?” 木匠老实的回答: “以小人看来,这一根最多也就只在两百年头上,不会再多了,也算不得上等,再好点的上等金丝楠,应该在三百年上才对。” 李钰当然知道了,三百年的金丝楠,那可是真正成才的好东西,前世里三五百年树龄的,可都是论斤卖的,价值千金。真正的千金。 不过即便只有两百年树龄,李钰也十分满足,放在前世,一百年的都买不起呀… 李钰也不纠结树龄,扭头呼唤:“二狗,二狗,” 正在指挥众人,从库房里搬木头的二狗赶紧一路跑过来: “郎君,郎君,小人在这里呢。” 李钰指着地上,一个人搂抱不住的金丝楠问二狗: “这种发黑的木头,库房里还有多少?” 二狗哪里知道木料库房之事,赶紧又跑了进去,叫出来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 看这人穿着,明显高于普通仆役很多,李钰猜测,这肯定是管理木料库房的管事了。 果不其然,二狗上前回话: “郎君,这位就是管理木料库房的孙管事,他们家三代人,都是木料库房的管事,木材之事,郎君尽可以问之。” 李钰又指着地上的金丝楠木,问那姓孙的管事; “府里这种木料,还有多少?” 孙管事立马拿出一个本子,翻了十几页,这才看着念道; “回郎君,这种金丝楠木,老太尊在的时候,令府里的奴仆,从川蜀之地,运回来七十三根, 阿郎在时,从川蜀运回来三十六根,又自岭南运回来二十八根,一共一百三十七根, 庚子年,老太尊修缮内宅用了四十一根。 戊戌年,阿郎又修缮了中院前后两进,用去五十三根。 制作棺椁用去两根,库房现余下四十一根。” 听着管事的念一百多跟,李钰直接傻眼了,这放到后世里,恐怕价值十个亿了, 又听到维修房子,竟然就要用去八九十根,心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得是多败家的行为啊? 最后听见还有四十一根,顿时又庆幸起来,还好,还好没有用完。 转念一想,一根就能做出两套太师椅来,恐怕还用不完,十几根,就能让整个府里都用上了。 心里想着,干脆把整个府邸全做一套得了。 前世一套都买不起,这一世竟然如此家底丰厚,还心疼什么。 李钰的心里在怒吼: 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激动的一脸通红的李钰,指着金丝楠对众人说到: “这个先不要用,等大家做的熟悉了,顺手了,再用这个。” 众人听罢,放下金丝楠,又开始搬别的木头。 李钰又问库房管事: “这几种都是什么木材?” 管事的看都不看,指着地上的木料说: “这种是海棠木,这种是铁力木…” 李钰道:“好,就用这些,够了别搬了。” 几十个木匠,就地开始拆解,众人昨晚接到通知,今日都是带了工具来的。 一时间,前院里干的热火朝天,李钰又把众人分开为十组,哪一组做的好就重赏。 众木匠听说铁匠们今日都分了一匹布,羡慕的不行, 此时听说也有赏,十分卖力,都想得一匹布回去给老人,女人,孩子,做件新衣。 至于给自己做衣服,自动被这些朴实的乡下人忽略了。 自己身为一家之主,有个衣裳穿就行了,还做什么新衣服! 有的还想着,回去给在世的老母亲,做一件新衣孝顺一番,有的心里惦记着,回去给自家的女人,也加一件… 农村人天性里的善良,在这群最底层的木匠身上,发挥的淋淋尽致。 李钰兴趣勃勃的拉着库房管事,要去查看木料库房, 到了库房,才吓了李钰一跳,原来二狗所说的库房,不是一间房,而是一个老大的院子,里面十几间房屋里,全是各种木材。 李钰看傻了,指着里面问:“孙管事,怎么府里如此多的木材?” 孙管事见问,立马回答: “回郎君的话,大户里,家家都会储存木材的, 以准备嫡庶子,分家建房所用,这些木料并不贵重, 像郎君所说的那些金丝楠,在川蜀一带,一根也就三五百文,要运出来,就人吃马嚼的,便要贵上一些。 如果郎君需要,咱们可以在农闲的时候,安排奴仆庄户,去川蜀之地,再运一些回来。 如果想要重新修缮一遍府邸,少了可不行,至少得两百根以上。 此去蜀中不过八百里,加上采伐,运一趟三个月就足够了。 且川蜀之地,这种金丝楠木材甚多,而且便宜,庄子里的庄户,又不需要银钱打发,只管吃喝拉撒就行,方便的很。” 听了这话,李钰不怕了,府里的几十根金丝楠,大可以随便用, 不够了再去运一些就是,反正自己才十四岁,有的是时间,再加上府里又不缺钱。 孙管事又道; “这些都是建房的正经材料,数十年都不会变形,十分耐用, 如果大力修缮府邸,这些木材根本不够用,如今郎君执掌府邸,也应当出去采购了。 阿郎本来要再使人出去采买的,却旧伤迸发,走了。 小人近日,正要找郎君禀报此事,府里已有七年没有采买木料了,还请郎君明察。” “哦,这样啊,阿耶准备出去采买了? 本郎君可以使人出去采买,只是却要何人去呢?孙管事这事你可知晓。” “回郎君,倒也不必忧虑,自来府里采买木材,都是固定的庄户, 郎君只通知王家娘子登记在册,再使账房支出银钱和粮食, 候三郎通传下去即可,府里每隔数年,就会出去采买木料,庄户们都是老熟了的。” 这孙管事为何如此热心呢,因他是管理木料库房的,库房里眼看木料越来越少, 看这次的架势,又要用掉很多,等库房没有了木料,自己这个管事的还管个什么差? 他家三代人都是木料库房的管事,如今不做管事,和失业有何区别? 所以这孙管事,比任何人都关心木料的采买之事。 李钰想了想咬着牙说: “好,这几日,本郎君便与两位娘子说与此事。” 听见家主答应安排,这下孙管事放心了,也踏实了, 他知道,虽然王家娘子掌管府里一切事务,司徒家娘子管着账房。 但只郎君点下头,采买的事立刻就会被执行,这府邸的一切,自然还是郎君说了算的。 作为家生子奴仆一派,这孙管事还是对王可馨,司徒云砂两人,掌管大权,多少有些抵触。 李钰想了想又说: “关于采买木料之事,某家并不抵触,只是这次,你亲自出马,负责一应事务, 毕竟你熟悉各种木料,又是库房管事,到时候,一定要将蜀中的金丝楠,多运一些回来。” 孙管事听家主同意采买,还让自己负责此事,顿时哭笑不得。 “启禀家主,这木料库房的事,本来就是小人负责的,府里百年来的木料采买,全是小人曾祖,太尊,阿耶,和小人负责。 那些外人…老太尊,阿郎也不放心。” 李钰一听,人家原本就是负责此事的总经理,也觉得有些尴尬,脸上发热。 又强自辩解: “本郎君是说,这次你要多弄些金丝楠回来,一趟不行就两趟三趟,如今大唐已无战事, 一年可以多跑几趟嘛,总之某家要很多,这种木料,” “是,家主。” “不知郎君需要多少,倘若一次不超过一百根的话,咱们之前的老路子,就够用。 如果超过这个数,就得在几个庄子里,再组建一支队伍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八章人杰出世 李钰想了想才说道: “一百根当然不够,不过金丝楠的事儿,暂且不提, 你方才说,这些铁力木,什么的,都可以用来盖房,那这种木料也要去蜀中采买?” “家主有所不知,这些木料不但能盖房,而且还是中上等木料,一般的庄户人家,还是不敢用的,也舍不得用。 只有咱们府里,这种大户人家,才会使用,这些木料,也并非是蜀中才有,好多地方都有, 非常便利,运回来也比去蜀中,低了许多开支,这秦岭里头,就有很多的。” 李钰这下明白了,就是说这种海棠木,铁力木等,非常便宜,而且买了运回来,也很方便,盖房子也能用。 于是道:“嗯,就先采买这些,多弄些回府,那金丝楠,先暂且不提, 某家想要重新修缮整个府邸,和几庄子,自然会需要很多,很多,你这几日盘算一下,把咱们李家庄全部重新修造一遍,需要多少银钱,报于某家知晓。” “是” 李钰和木料库房的管事,商量好了采买以后,咣咣当当来到前院, 看到众木匠正在热火朝天的干活,期中半数人,已经把一根一根的木料,拆解的差不多了。 李钰就在旁边,对着自己画的图纸,指指点点,给众人解释,哪个地方应该多高,哪个地方应该多宽。 一堆木匠每七八个人一组,都分派了两个经验深厚的师傅带领,各自干的井井有条。 看着众人开始具体的分解,开凿,掏眼儿,分工明确,互相配合的那三个小组进展最快。 也有些小组,合伙把木料拆解后,各自做各自的,于是李钰又按照第一次的图纸,一丝不差的又画了几十份,分发给那些木匠,忙的一身大汗。 一直跟随身边的四个丫鬟,不停的拿丝巾,给李钰擦拭, 桃红也把这里的情况,一件不落的报告了后院,只是桃红自己也说不清楚具体细节,更别说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了。 听得那叫一个云山雾罩,还以为李钰是少年人的心性,想要做些物事玩耍,也不在意,随他折腾去吧。 再说了,就是在意了,也没办法,整座县男府邸都是这小郎君的,即便拆了从新建,也没人敢吭声,更是没人有资格阻止。 这边李钰看着众人,都干的非常卖力,忍不住啧啧称赞,古代人真是老实,不给一毛钱,还干的如此认真,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换来二狗交代; “汝可通知账房,这些木匠也同那铁匠一般,每人赏赐一匹布,拿回去做些衣服,既然铁匠都有了,也不能厚此薄彼。” “是” 二狗离开之时,对着众人叫道: “郎君赏赐你们每人一匹布,可得好好干活,不能辜负了郎君的恩情。” 这话一出,立马惹来众木匠的感谢声,听着百姓庄户们,发自肺腑的朴素言语,李钰也很开心。 前世里母亲的教导,他一直不敢忘记,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能给别人带去快乐,李钰当然愿意去做。 正在得意忘形,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李钰抬头看看天,就要中午了,于是又吩咐丫鬟: “通知厨房,今日铁匠,木匠的昼食就在府里用,再将某家的吃食送到内院。” 说完就带着几个三等侍女,就回了后院内宅。 长安城东宫,太和大殿,偏殿,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本,旁边的钱得海进来,小声禀报: “启禀圣上,百骑司李代使人送来秘奏。” “哦?宣!” “诺” 吴长风双手捧着奏本,进了大殿,头也没敢抬,弯下腰朗声道: “拜见陛下,百骑司校尉,吴长风,奉都尉李代之令,报送秘奏。” 旁边的钱得海,立马将奏本取了过去,送上李世民的案几,躬身后退。 李世民嗯了一声,拿起奏本查看一遍,火漆完好,就拆解了开来,只看了一眼,就喜上眉梢,只见上面写着; 贞观元年,八月十四,有蓝田县男李平之子,李钰,酉时五刻登秦岭望远, 长随候三,腹痛而去,独往之,失足,摔落龙闸口,众皆寻,亥时救还, 是夜,风雷起,暴雨至,得风寒,遂卧榻十余日,复起,脑疾,不记前事。 九月初一,巡查府邸至外院,遇前骑兵果毅都尉柳万泉携众归,怜府兵战事辛苦,做诗词相赠: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不知其题。 九月初二巳时,聚铁匠四十六人于府内,欲制作铁锅,又使奴仆护院,往长安采买打造铁器之一应所需。 另,聚集木匠多人不知其情! 李世民看到铁锅两个字,就眉头紧皱,问道: “汝可知其铁锅…为何物?” 吴长风见皇帝发问,不敢马虎谨慎回道: “回陛下,微臣不知,据李家庄庄户所言,乃是制作吃食的器物。” “吃食?” “是,此乃微臣亲耳所听!” 汝速回李代处,宣吾口谕,那木匠之事,尽快查明,此子一之切,我都要知道, 汝等不可懈怠,功成之日,自当论功行赏。切记,不可惊动开国县男府!” “唯!” 看着吴长风倒退而出,李世民又忍不住轻声念叨了一遍: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内心也在感叹,到底是人杰出世,只观其文采,已是非同小可! 只不知,于这治国之道,是否也有所见解,想到这里,李世民又微笑摇头。 即便是人杰,也得历经岁月沉淀,一个十四岁的孩童,自己就盼望他能对文治武功上,能有所建树,这要求也未免太苛刻了一些。 又反复看了秘奏三遍,李世民方才扭过头,对着钱得海笑道; “得海,袁天罡果不欺我,此子不及弱冠之龄,竟能做出这等诗词,其功力之深厚,可见一斑,真乃人杰是也。” 钱得海弯腰低眉,一脸笑容的回道: “圣上明鉴,那袁监正,乃是道门正统,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陛下慧眼,将袁监正留于钦天监,正是人尽其用,陛下圣明!” 李世民望向殿外,悠然道: “此子摔落龙闸口之日,正是天现异象之时, 如今刚一恢复,便出如此豪迈的佳做,定是袁天罡所言之大能也。” “奴婢恭贺圣上,如今人杰出世,必会辅佐陛下,成就那千古霸业,也正应了,陛下才是那真龙天子。” 李世民最大的污点就是,谋权篡位,夺了前隐太子的继承权,听得此言,十分舒畅,哈哈大笑: “摆驾,朕欲往皇后处用膳。” 蓝天县男府的内院书房,李钰此时正坐在主位,大口吃着烤羊肉,旁边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两位美女殷勤的伺候着, 自从上次,李钰叫两女陪着吃饭,最后不了了之,就不再勉强两人了, 一直自己吃自己的,今天真累了,一大早就起来,就忙到现在, 什么,九点起来还一大早? 没错,现在九点起来,对李钰来说,已经很早了。 不用上班,也不用操心挣钱,当然要睡大头觉了,所以说九点起来,确实已经很早了。 看着吃的满头大汗的李钰,两女又是擦汗,又是擦嘴的伺候着。 李钰像没事人一样,连吃了两大块肉后,又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 惹的旁边两女,心里暗自感叹,这小郎君只十四岁,便能如此豪迈狂饮,真是随了老爵爷。 不及弱冠便文采斐然,只怕将来的成就,要比老爵爷,更加厉害上许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九章八仙桌太师椅 两女想到自己就要被这等文采斐然的郎君,收房纳妾,也是欢喜不禁。 她们却不知道,这李钰在前世里,就十分好酒,并且都是52度的高度白酒,如今喝这唐朝的,十几度的水酒,自然是不在话下。 等吃了一通之后,李钰也吃累了,便停下手休息一会。 待擦了李钰嘴角的酒啧,司徒云砂忍不住问:“不知郎君所要制作的铁锅,是为何物?” 李钰见司徒问这铁锅之事,就既回答; “哦,铁锅啊,就是制作吃食的器物,比如咱们平时用的陶盆,铜盆等物,待打造出来,就可以用来炒菜了,” 司徒云砂疑惑道; “炒菜?又是何物?郎君怎么尽说些奇怪的话来?” 李钰用手指刮了刮,司徒的小鼻子,笑着说道; “炒菜,就是一种新的吃食制作方法,乃是本郎君在梦中,得仙人所授之法。 待铁锅打造出来,便可制作新的吃食,到时先叫两位娘子试吃。” 两女闻说是新的吃食,都隐约都带有一丝期盼。 李钰对着王可馨道; “娘子斟酒,某再吃一盏。” “诺” 王可馨听李钰说还要喝,便伸手又给李钰,倒了一满杯,李钰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 再拿起一块烤羊肉,大口的咀嚼起来。 今天连吃了三大杯,虽度数不高,可这一世的身体,才止十四岁,尚未经过酒精的锻炼,便经不住如此酒劲儿,有些上头了。 这酒为色中媒,一上头,便胆大了起来,自觉生活就该这样美好,大口吃肉,大口吃酒, 还有美女伺候,于是忍不住就把右手伸了过去,这大白天的,还有司徒在场,王可馨羞的满脸通红,低头不敢看人。 司徒云砂与众侍女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也只是微笑不语。 这唐朝的规矩,就是三纲五常,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 一家之主,对待妾室或者丫鬟侍女,当然有权利随心所欲,别说只是亲近一番, 就是行那人伦之事,夏竹,秋菊还得赶紧过来,帮忙宽衣解带,然后从头伺候到尾,贴身的侍女丫头那可不是白叫的。 李钰正自吃肉,喝酒,享受美女柔情,那边桃红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郎君,前院木匠所造物事已经妥当,还请郎君示下。” “哦! “快扶我起来,前去查看。” 言罢匆忙起身,王可馨赶紧拿来丝巾替李钰擦净了嘴,夏竹秋菊又替他穿了鞋子,伺候着下了榻,带了丫鬟,便奔前院而去。 心花怒放的李钰,带着丫鬟来到外院,只见几十个铁匠和木匠,四散在院子里, 手里捧着陶盆陶碗,有站着的,有蹲着的,有的靠在墙边,对着吃食大块朵朵, 面片汤里,还有不少羊肉片,众人手里,都拿着胡饼,吃的不亦乐乎。 这种伙食配置,可不是这些农户天天能吃的,也就是来府里干活的时候,才能有机会吃, 而且管饱,众人自然要能吃多少吃多少,晚上回家还能节省一点米粮不是。 这些庄户都是小户人家,哪里知道什么规矩,虽然对李钰敬若神明,却是没有起身相迎。 看见这小郎君过来,有的点点头,算是行礼问候,有的只抬头看了一眼,便既埋头苦干。 李钰来自后世界,对这里的规规矩矩,也没啥概念,也不当一回事,更不去打扰众人, 看了一圈后,目光定格在院子中间的家具上,再也挪不开去。 终于不用再跪坐了,快步走近前去,围着一堆刚做好的八仙桌,太师椅,嘴里啧啧有声。 上午李钰就画了两种图纸,八仙桌和太师椅,本来想着,一众木匠能做出个大概样子就行,准备下午再指点指点,好好改进一下,就可以拿金丝楠下手了, 却不想,这些木匠真是手巧,尺寸做的丝毫不差,款式也是比后世看到的更加精致。 太师椅的靠背上,都雕刻了山水图画,和自己屋里,屏风上的复杂图案,基本差不了多, 不但如此,还都打磨的十分光滑,一点不似刚做好的那般粗糙。 李钰激动的不行,指挥着四个丫鬟,把八仙桌放好,又拿了另外两个太师椅,放在了两边,李钰坐上其中一个,闭上眼睛,悠然自得。 直到此时,一众人等才明白过来,原来郎君要做的这些,是用来坐的,都对这小郎君的奇思妙想,钦佩不已。 美美的坐在太师椅上,李钰睁开眼睛,对丫鬟说道: “传二狗来见。” 话刚说完,便瞧见二狗边走边擦嘴,正向这边走来,李钰对着二狗招了招手, 看自家郎君呼唤,二狗赶紧一路小跑到跟前行礼: “不知家主呼唤小人,有何吩咐。” 李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就指着自己选好的,做工款式最好的几个太师椅和八仙桌: “这几个是何人所做?颇为精致,将他们唤来,某家有话要说。” “是” 二狗立马转身去问询木匠,这边李钰心里,飞快的思索自己的计划,这唐朝人跪着坐久了,难免会腰酸腿疼,如今自己发明了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大受欢迎。 不但自己要使用,而且还要巴结程咬金各秦叔宝,这些物品刚好可以做登门礼使用。 等巴结了两个大人物,自己才能心安理得的做一世大地主。 不但要送,而且要送最好的,这金丝楠木做出来的,正好合适,等找个理由去送了礼物, 再通过秦叔宝,程咬金,将剩下的卖给长安的贵族,如此这般,礼物也送了,钱也赚了,自己也享受了,这可不就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决定,英明无比,想到库房里,还有几十根金丝楠木料, 做出来的桌椅,就是把长安城得贵族卖上个一半儿,也足够收敛一大堆钱财了。 如此以来,自己这一辈子也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李钰却不知道,自己的计划顷刻间就会流产,赚的钱也并没有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家财万贯。 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后悔死今天的决定。 带着十几个木匠走到跟前的二狗,看到自家郎君高兴,自己也跟着开心的不行,悄悄站在身边,也不去说话打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章 门神 第三十章门神 杜二狗不说话,那十几个庄户,当然也不敢胡乱吭声, 这十几个木匠心里,是颇有点着急的,象以前老爵爷在的时候, 来府里做工,基本都是,到点了,来上班,到点了,下班回家,虽然也有过管饭的事儿,不过确是不多。 当然众人没有埋怨老爵爷的意思。 只是觉得这样的机会,不吃的饱饱的,有些浪费了。 这种有肉的吃食,还管叫你可劲儿吃饱的机会,并不多见,都是庄户人家,就是有木匠,铁匠,的手艺在身,又能如何? 哪有那么多活去给你干? 没活干,当然就没有了高标准的伙食。 所以这些铁匠和木匠,几乎是在吃抢饭,生怕吃的慢了,就没有了。 这会儿厨房那边,刚又端出来几大陶盆,正要上去哄抢,就被管事的二狗呼唤,说是小郎君有事召见? 虽然惦记胡肉饼和羊肉面片,也只能忍住了口舌之欲,前来听候差遣。 高兴过后的李钰,看着到来的一群木匠,正襟危坐,指着做工最好的那些桌椅问道; “这些个物事,可是汝等所做?” 十几人一起答应,承认是自己所做。 李钰便对着二狗说道;“赏,赏他们每人一百文。” 这赏赐百钱,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为何? 李钰后世里,也算是读过历史,特别对唐朝,知之颇深,他知道贞观三年,一斗米才十几个大钱,贞观十五年天下盛世太平,一斗米十二斤才五钱,四钱。 百姓种一季地,辛辛苦苦的,也换不了几个银钱。 安史之乱后,方才物价飙升。斗米两百多。民不聊生… 说远了,咱们言归正传,这赏赐一百钱,对贫民百姓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收入了, 很多百姓辛苦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两银子,并不像后世的穿越小说那样,动不动就赏赐下人几贯,十几贯的,那纯粹是扯淡,完全不考虑正史。 听到郎君赏赐一百个大钱,十几个人,立马忘记了不能去吃抢饭的烦恼。 纷纷表示自己的忠心,话里话外都告诉家主,自己的手艺,那是如何精湛, 以后,若还要做这些物事,可不能随便找那些,手头生疏的来,平白的糟蹋了府里的上等木料。 李钰听得这些老实巴交的汉子,竟然还要耍上一点点聪明之处,微笑不语,对这些人的心思,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也无伤大雅,这十几个人,确实手艺不赖。 李钰笑道;“汝等放心,今后府里的木工之事,便由汝等承接就是,二狗,将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以后这些物品便由他们来做,” “是!” 李钰说完,又指着自己坐的太师椅和八仙桌; “今后这样的三件合为一套,汝等每做出一套,便赏十个大钱。 自现在起,到今晚亥时,要做出三套,且用金丝楠木料,要精雕细琢,汝等可能制出?” 已经做过一次的众人,心里都默默盘算了一下,有已经做过的经验,再加上众人通力合作,别说亥时了,加紧点干活,戌时五刻便能完成。 众人计算过后拍胸担保,不到亥时,便能上交作业。 还不等再吩咐,这十几个人,在两个带头羊的带领下,已经开始干活,将那外表黑乎乎的金丝楠木料进行拆解工作。 他们生怕李钰反悔,再把任务又交给别人。 开玩笑,再做出来三套,就能再拿三十个大钱,加上刚才赏赐的一百钱,一共一百三十钱了,自己今天,还真没有白来。 这种便宜事儿,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十几个人更加卖力,干的一个热火朝天,抢着表现,至于那羊肉面片汤,和装满了羊肉的胡饼,早就被抛在九霄云外…… 唐朝的朝会按照制度规定,朝参有三种不同的举行时间,和形式: 一种是元日和冬至日举办的大朝会,最隆重,需要有“大陈设”,展宫悬,鼓吹,陈车辂,舆辇,到时,皇帝“服衮冕(冬至服通天冠绛纱袍),御舆以出,曲直华盖,警跸侍卫如常仪”,接受群臣客使,朝参礼贺 (《大唐开元礼》卷97《皇帝元正冬至受群臣朝贺》)。其日有“皇太子献寿,次上公献寿,次中书令奏诸州表,黄门侍郎奏祥瑞,户部尚书奏诸州贡献,礼部尚书奏诸蕃贡献,太史令奏云物,侍中奏礼毕, 然后中书令又与供奉官献寿,时殿上皆呼万岁”(《唐六典》《礼部》)。 朝会参加者最多,有王公诸亲、在京九品以上文武官、地方上奏的朝集使、周隋后裔介公部公,蕃国客使,等,朝贺结束后,并有宴会。 其次是朔望朝参。 即每月的初一、十五。 其日,殿上设黼扆、蹑席、熏炉、香案,依时刻陈列仪仗,“御史大夫,领属官至殿西庑, 从官朱衣传呼,促百官就班”。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群官按品级于殿庭就位,皇帝始出就御座,群官在典仪唱赞下行再拜之礼(《新唐书仪卫志》)。 最后是常参。 唐前期按制度:“凡京司文武职事九品已上,每朔、望朝参;五品已上及供奉官、员外郎、监察御史、太常博士,每日朝参”(《唐六典》卷4《礼部》)。 每日朝参就是常参,一般不用摆列仪仗,也无大排场,是真正的行政日。参加者称常参官,人数少而级别高,都是五品以上职事要重者。 由此可见,唐朝的在京大小官员,每逢初一十五上朝一次,商讨国家大事。 而五品以上官员,每天朝会一次,算是点个名,报个到就行了。 然后,十日一休沐,就是每十天放假休息一天。 上柱国,从一品翼国公,左吾卫大将军,秦琼,站在武将的阵营里,紧闭着眼睛,不动如松。 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自从玄武门事后,秦琼已经不怎么上朝了,只在初一十五来点个名,然后,去左吾卫大营里转一圈了事,其他时间,都在国公府里修养。 这秦琼武力惊人,乃是李世民最重要的大将之一。 李世民每次见到对方的阵营里,只要有猛将出来,耀武扬威,便使秦琼在两军阵前,将其斩杀,来打破敌军的锐气。 那是战功无数,经历大小战斗两百余场,流过的血,都是以升斗计算的, 年轻时候还能压制,这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一身伤病, 是以,初了初一十五,一般是不上朝参拜的。几乎都在府里养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