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小娘子》 阿福不想做妾 阿福从二夫人的房中跑出来,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w-w-6zhongwen.c-o-m)周围的丫鬟看到她这个样子,有的心里明白得便装作没看到,有的不懂事的便拿眼好奇地打量。阿福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应该让外人看到,脚下有意识地便要往后花园东墙跟跑去。成敬侯府后花园靠近东墙跟的地方是一片桃树林,那里人烟少。 一路捂嘴压抑着委屈踉跄地往外跑,终于到了那处没人的地方,阿福也不嫌地上脏,一屁股坐在一棵桃树下面捂脸放声哭了起来。 阿福从小爹娘就不在了,嫂子把她养到七岁后送到了这将军府给人做奴婢。万幸的是这成敬侯府素来都是待下人宽厚的,是以阿福虽然生性单纯不懂得阿谀奉承,但因了生来一双巧手,便被安排跟着林嬷嬷学着做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林嬷嬷年老膝下无子女,见阿福憨厚老实对自己又敬重,渐渐地也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这样一来,阿福在府中的这八年倒也顺遂。 如今阿福都十五岁了,论起年纪也该是嫁人的时候了,可是阿福每日一门心思窝在屋里做些刺绣缝补的活计,在府中几位夫人管家面前少有走动,是以至今竟没有人为阿福安排亲事。林嬷嬷提起这个事总是念叨,回头到管家媳妇面前提提,看看能不能给阿福指一门好亲事。阿福却没想那么多,她知道府里也有十七八岁了依然没有婚配的,自己比起她们还算小的,再说了这婚配的事还指不得是个什么人呢,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每日做些女红省心。 想起这些,阿福捂着脸“呜呜”地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是当时早早地求着管家婆子给自己随便配一个什么下人,也不至于如今竟然要去给二爷做妾的地步啊。 这府里的二爷虽然也就四十多岁,却因了平日荒淫无度,猛地看去倒像是六七十岁的主儿,阿福自然是心里不喜欢的。虽说自己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若是真去二爷房中做妾也算半个主子,可是阿福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她是不想做妾的。 她虽然心思单纯,可从小姐妹平日的言语中也知道,这位二爷除了十几房的小妾外,还把二夫人那些能伸手够得着的丫头全都沾惹了个遍。偏偏这位二爷治家无方,而二夫人又是一个性子软弱的主,以至于如今二爷院里是一片混乱,各个大小妾室丫头明争暗斗热闹得紧。这样的一趟浑水,阿福是怎么也不想去趟的。 可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府中虽然人数众多,阿福也就认识几个姐妹外加一个林嬷嬷罢了,这些哪里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呢? 阿福哭了半响终于停下,傻傻地看着地上飘落的黄色桃叶,却莫名想起二爷那色迷迷望着自己的眼珠子,那也是黄色的啊,于是她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阿福想想自己的将来,那简直是毫无希望的,当下悲从中来,再次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谁知她正哭着,却听到上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你都哭了这么久,怎么还没个尽头。” 阿福一愣,睁着朦胧的泪眼抬头往上瞧。 树干晃动了几下,青黄斑驳的叶子哗啦啦落下来,一个穿着粗布短衣的年轻少年跳了下来。 那个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此时正不满地看着阿福:“你若是要哭,便去别处哭,我在树上呆了半日,听你哭得心烦。” 阿福上下打量这个少年,觉得分外眼熟,后来终于想起来了:“你是常管事的儿子吧?” 这侯爷府里一位孙大管家,下面有六位大管事来分别负责各项事宜,而常管事是专门负责采买的。听说常管事早年丧妻不曾再娶,如今年纪大了只有一个儿子在身边。这位儿子叫常轩,从小跟着三少爷伴读的,如今十七八岁的年纪,还不曾娶妻,正在三少爷身边做跟班兼侍卫。 对方果然是常轩,常轩拧了眉头看阿福:“你倒是认识我的,是哪个房中的丫头啊?” 阿福扁了下唇,擦了擦眼泪小声说:“我是跟着林嬷嬷的。” 常轩因为早就没了母亲,他父子平日一些缝补的活计都统统给了林嬷嬷那边,是以他一听倒是明白了:“哦,你原来是绣房的小丫头。”绣房,名是绣房,但除了刺绣外也包揽了侯爷府中大小的缝补杂事。 阿福乖巧点头:“嗯。” 常轩不解地问:“那你跑来这里哭什么,是林嬷嬷打骂你了吗?”他摸着下巴疑惑:“可是林嬷嬷看起来人挺好,不像是那种人啊。” “二夫人说,二爷看中了,想让我去那边当妾室。”阿福想起自己的事,心里憋闷的难受,其实正想找个人一倒苦水。此时这个常轩虽然不熟,但既然对方问起她也就说了。 常轩一听很是诧异,上下打量了一番阿福,只见阿福生得个子不高,身形圆润,脸蛋则是白嫩幼滑泛有光泽,虽然算不上什么姿色,但乍一看也是粉团儿一般。 常轩叹服地看着阿福:“你这么小的一个小丫头,能被他看中,也算你的福气。” 阿福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难受,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被他看中又如何,他都是能当我爹的人了,我才不要做他的妾呢。” 常轩听她这么说却挑眉冷笑了下:“你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说出这种话。若是被人听到,怕是你这条小命都不保了。” 阿福听他这么说,顿时心里生了防备,小心地看着他道:“你若是去说嘴我也不怕,反正这妾我是死活不当的,大不了一头撞死在桃花树上。” 常轩见她圆溜溜的大眼中满是堤防,倒是忍不住笑了:“小丫头你倒是有志气啊,可是你又能如何,二爷既然看中了你,这妾你是当定了的。” 阿福知道他说的话在理的,自己没法反驳,可是心里还是难受,便低下头不说话。 常轩瞧她这样,面上倒有些不忍,便安慰道:“其实做妾也挺好,万一将来你生个一男半女,也算是攀上枝头了。” 可是他说完这话阿福却没有回应,只顾低着头,常轩好奇,忍不住弯下腰侧过脸看她,却看到她腮边已经重新挂上了泪珠,在那里盈盈欲滴往下流,其状很是可怜。 常轩一时有些无言,沉默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其实也是有办法的啊。” 阿福原本已经没指望了,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含水的眸子便一亮,抬头期待地看着他。 常轩在她这样期待的目光下,顿时有了压力,说话也有些犹豫了:“其实,其实这个办法虽然好用,但是却不好弄。” 阿福见他吞吞吐吐,连忙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角,祈求道:“常大哥,阿福不想做妾的,如今你既有办法就告诉阿福吧,阿福若是能逃过这一劫,一定感激你一辈子。” 常轩被她这样扯着衣角,只好硬着头皮说:“你若是有什么要好的,那个要好的又狠得下心,干脆你们趁早做成好事。若是二夫人再问起,你们就咬死了说是早就私定终身的,到时候即使两个人都要被责罚,但你这个妾是当不成了。” 阿福开始还水眸发亮,可是听到后来却眼神黯淡起来,低头无奈地说:“我每日都埋头在衣服布料上了,哪里有什么要好的。”就是有要好的,人家又怎么肯在这个风头浪尖上为了自己做出这种事呢。 常轩忍不住摇头:“既然这样,那你是没办法了。” 阿福绝望地一屁股蹲在地上,喃喃地说:“难道我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常轩为难地挠了挠头发,措辞安慰:“你别急,实在不行先去应了当妾……”他正打算说下去,却见阿福绝望地瞥了他一眼,顿时他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此时秋风吹过,颓废的桃叶打着旋儿落下,常轩四顾左右,终于叹了口气说:“我原本是在桃树上等着偷跑出去的三少爷的。如今在这里和你废话了半日,少爷也还没回来,我可是要走了,不然苏嬷嬷找过来我也要受罚了。”苏嬷嬷是三少爷的奶娘,三少爷幼时调皮,如今也总是干一些不招人喜欢的事,是以这个苏嬷嬷至今对三少爷都盯得很紧。 阿福呆愣地蹲在地上半日,此时听到常轩的话,木然地回味着常轩刚才的话,却是眼前忽然一亮。 常轩犹自不知,拿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落叶,转身就要离开。 阿福抬头看着正要离开的常轩,心里就有些犹豫,这事,是做还是不做? 正犹豫着呢,就听到一个苍老尖细的声音喊道:“常轩,你到底在这边吗?三少爷人呢?” 阿福心里一喜,此时此刻正是大好时机,若是错过这个,自己恐怕真是要给那个可以当自己爹的二爷做妾了。 于是仿佛福至心灵般,她迅速地扒开自己的上衣,猛地扑过去抱住常轩的后背,哭着叫道:“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此时苏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正好走到这边,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要出嫁 阿福见苏嬷嬷并两个小丫头过来,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干脆拿自己仅剩里衣的柔软上身磨蹭着常轩坚实的后背,两只小手死死地抱住常轩的后腰,口中哭喊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舍得让我去给二爷做妾么,你也太狠心了!” 苏嬷嬷何等人也,一看这情景心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跺着脚怒气冲冲地质问:“常轩,这是怎么回事?” 常轩整个人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他平日跟着三少爷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人,可是如今这个情景他是怎么也没反应过来。 阿福见他没法跑了,干脆拿挂着泪珠的脸在他后颈上胡乱蹭,口里还哀怨地叫着:“轩哥哥,你不要扔下我不管啊!” 这一声娇滴滴的“轩哥哥”,直叫道常轩脸是黑的,额头是冒着汗的,嘴巴是张开着的,半响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拧着眉头冤屈地申辩道:“苏嬷嬷,我可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的,她冤枉我!” 阿福却不再说什么,只是将泪脸埋到他颈子里呜呜咽咽地哭。 阿福这个样子,反倒是让苏嬷嬷更加确信这两个人是有些什么的,当下怒道:“你个孽障,你知道如今二爷已经想要收了她嘛,你竟然敢这样弄,你这不是害咱们三少爷嘛!” 常轩脖子都红了:“我都说了,我真的和她没有关系的!我根本没有碰过她!” 苏嬷嬷手指头都是颤的:“你,你……你竟然说没碰过她?”两个人都这样抱在一起了,还没碰过?! 常轩此时才反应过来身后那个柔软富有弹性的东西紧贴着自己呢,使劲地一晃身子就要摆脱阿福。谁知道他虽然会一点功夫,可是架不住这个阿福根本就是死命地抱着他不放的,以至于晃了几下身子后非但没摆脱阿福,反而使得那个紧贴着自己的柔软在后背上再次磨蹭了几下。 常轩恼怒地道:“你这个臭丫头,怎地竟然这样害我!”说着他就低头去扳她的手指头。 阿福的指尖发白,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抱紧了他的腰。 常轩恨怒之下,大手用了力气就要硬将阿福的手指头扳开。阿福就算再用力也拼不过一个练过功夫的男人啊,于是那手指头就眼睁睁地看着被扳开了。 阿福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哀求:“轩哥哥,求你了,救救我吧!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不然我也只能去死了!” 常轩原本是恼怒之下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臭丫头甩掉的,可是那声绝望的哭声响起的时候,他一时之间手竟然顿住了。一顿之后,抬眸看到苏嬷嬷正恨铁不成钢地走过来,他终于一狠心将那只手彻底扳开,然后用足了力气一甩将阿福彻底摔倒了地上。 阿福圆润的身子如一个破碎的娃娃般被猛地摔倒了地上,身子撞击到地上时很疼,她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上灰尘跟着进了口中,以至于一时呛到了,在那里咳嗽起来。 苏嬷嬷这时候已经走过来了,赶紧过去就要扶起阿福,两个小丫头也过来帮忙。 阿福却因为呛到的缘故,红着眼睛挂着泪珠在那里咳个不停。 常轩怔愣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摔到在地上的小丫头,心里忽然泛起难言的滋味。他想起适才阿福说过的话,说是要一头撞死在这个桃树林里。 这时候有园中的其他丫鬟家丁也听到响声赶过来了,人越聚越多,大家一起将阿福扶起来,先附近林子旁边看林子的小屋中,给她洗了把脸。 整个过程,常轩傻傻地看着这些人忙乱,自己站在那个桃花林中一言不发。 此时,常轩正跪在沉着脸的常管事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管事拿手指头轻轻敲打着桌沿:“一个小丫头,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今是二房那边想要他,而你又是大房三少爷跟儿前的人。你这么一弄,不但害了你自己,连主子面上都不好看啊。” 常管事看了看自己闷声不吭的儿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她也不过是绣房里一个小丫头罢了,若是真敢诬蔑于你,为爹自然会在二爷面前为你求个公道,你倒是说个话啊。” 常轩自出事后便一言不发,此时听到自家爹这么说,只是低着头沉声道:“爹,孩儿不孝。”除此之外,他并无其他辩驳,算是默认了那件事。 常管事闻言,慢悠悠地问:“你什么时候和她有的交道,又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和她有了这种苟且之事?” 常轩自然答不出什么,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常管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我的儿子,你当我还不知道你的秉性吗?你这孩子,错就错在太心软了!” 常轩见父亲这般说,知道自己瞒不过,只能抬头,低声求道:“爹,以前娘在的时候,不是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当时的情景,她既然那么说,我如今若是说破,她已是必死无疑了。” 常管事黑着脸低头看了桌子沿许久,久到常轩的膝盖已经麻木了,最后常管事终于点了点头:“罢了,这个丫头原本也是不错的,我便尽力而为吧。” 常轩低着头咬着牙不再说话,他也知道他是为难自己的父亲了。他的父亲在这个侯爷府里虽然也会被那些丫头下人恭敬地叫声常管事,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看人眼色的下人罢了。 父亲的一声尽力而为,便意味着在主子面前的卑躬屈膝磕头赔礼。 此时阿福正坐在自己的炕头上,任凭相熟的林嬷嬷如何询问,她是一言不发。 今日一时的冲动,自己愣是把常管事的儿子拖下了水,也就是把这常管事拖下了水。平日常管事是负责采办的,而她们绣房因为针线布料等物难免需要和常管家打交道,是以阿福也是认识常管事的。她知道常管事这个人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待人却是好的。前年有个丫头家里老母生了重病,急得不行竟然偷拿了府里的钱。虽说也就是一点碎银子,可抡起府里的规矩来,总是要受责罚的。当时常管事为她就这个事向大管家求了情,还另外偷偷塞了几两银子给那个丫头。 阿福想起这个心里愧疚难当。也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常管事心地好,再加上他家常轩在三少爷跟前侍候,总能说上几句话,是以才敢大着胆子拉人家下水。这个事儿啊,若是摊上一个有狠劲的,抵死不认,那她就是断无活路;而若是摊上一个没什么门路的,那不但是阿福自己活不了命,还真真就是连累了别人的性命了。 阿福咬着唇,两手紧握着一根绣花针,抬眸看了看窗外。此时天色已晚,窗外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暗黑一片。 蝼蚁尚且偷生,若是能活下去,她何尝愿意一头撞死呢。这一次,她为了保命,是活生生把两个好人给拖下了水。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事最终怎么了结? 常管事为人老道,在府里也是有些手段的,是以这件事虽然着实艰难,但竟然还真成了。二爷虽然惦记着阿福这个圆润的小丫头,可是想想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偷男人,心里就有些不喜。此时大房的人拐弯抹角地过来求情,他心里虽然恨那个沾染了阿福的臭小子,可是想想也犯不着因为这个和大房翻脸,是以也忍耐下来了。 而大夫人那边呢,她素来是和二夫人面和心不合的。如今自家儿子的侍从竟然干出了这种事,着实大怒,一气之下说是要把那个常轩乱杖打死,把那个阿福送过去任凭二爷处置,可是这时候三少爷过来了,捶着背捏着腿求情,又说了阿福和常轩如何情深,说得大夫人慢慢脾气就减下来了。最后大夫人心里虽然还是不满,但也答应了声:“让他们赶紧成亲吧,省的做出什么丑事,倒是败坏我们侯爷府的名声。” 其实所谓的丑事大家都认为应该是早已做出来的,可是面上自然不好提。常管事厚着老脸装作不知,开始忙碌着奉夫人旨意为自己独自操办婚礼。 下人的婚礼,说起来也简单,不过是一袭红衣一张红盖头,一顶花轿几个锁呐便抬过去了。 阿福煎熬了几日,如今总算盼得有了个好结果,心里又喜又惭,绞着小手上了花轿。 待到一切礼毕,阿福被送到洞房干等,又等了许久便听到门被打开,有众人的笑闹声,这中间还夹杂着三少爷取笑常轩的声音,说是本少爷还不曾成亲,倒是你这小子抢先了。 后来众人都去了,门被关上,常轩便迈步进来。 感觉到常轩立在自己面前,阿福一个激灵,赶紧坐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去倒水 后来众人都去了,门吱地一声被关上,接着就听到常轩迈步进来。(w-w-6zhongwen.c-o-m) 感觉到常轩立在自己面前,阿福一个激灵,赶紧坐好。 看来常轩喝了不少酒,他刚一走进,阿福便闻到熏人的酒味。阿福下意识想闪开,可是想想目前情景,还是忍住没动。 常轩却并没有理会阿福,他直接扶着床坐在旁边了,阿福只感到身下的褥子陷进去了几分。 常轩坐在床沿,身子靠在床柱上,长出了一口气说:“小丫头,你可是把我害惨了。” 阿福羞愧地扭着手中的红帕子,小声地道:“对不起。” 常轩不满地“哼”了声:“你可真有心计!” 阿福知道今晚是不能善了,只能低眉顺眼地赔礼:“我当时也是一急之下想出的主意,其实事后想想也很后悔。” 常轩斜眼瞅了瞅她:“你真知道后悔?真知道后悔就不该这么害人!” 阿福惭愧难当,低头不言。 常轩隔着大红盖头看出阿福必定是低着头可怜兮兮一副认错样子的,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忍着酒意站起身来拿了喜秤给阿福揭开红盖头。 阿福如今没了红布隔着,倒是和常轩面对面了,当下脸上染红,鼓起勇气小声道:“你既救我一命,我心里感激得很,今后不管如何,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候你一辈子。” 常轩却依然颇有怨气:“你如今既嫁我为妻,本来就该尽心尽力侍候我一辈子,这是你的本分。” 阿福一听也是,只能小心地看着阿福问道:“那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常轩倒是一愣,其实他心里虽然有些怨气,可也没想过非要人家报答啊,当下想了想便说:“你便加倍地做好为□的本分便是,孝敬好我爹,再把我伺候好。” 阿福见常轩态度稍缓,心里终于放下了几分,连连点头说:“你和常管事的大恩大德我都记在心里的,一定会孝敬好他老人家,再伺候好你的。” 常轩听她这么说,脸一拉,不满地说:“常管事?” 阿福瞬间明白过来,想着要叫那个“爹”字,可是从小就未曾有过爹娘的阿福脸上竟然有些羞红,低着头小声说:“我一定会孝敬爹他老人家的。” 常轩这才满意:“你知道这个就好,如今爹他老人家已经睡下了,你先侍候我吧!” 阿福不解:“那我该怎么伺候你?给你更衣吗?” 常轩醉意上脑,一屁股仰躺在床上,模糊地说:“罢了,今日儿累了一天,你先打盆热水我洗脚。” 洗脚?这个阿福倒是很在行,以前她也会打洗脚水给林嬷嬷的。 当下她连忙点头:“好的,我这就去。”说着也不待脱下那红嫁衣,转身就要往外走。 常轩不待她走出去,叫住她问:“慢着,你知道热水在哪里吗?” 阿福愣住了,懵懂地摇了摇头:“在哪里?” 常轩无奈地捶了捶床:“就在灶房里,锅里有现成的热水。院子角落里有盆,你拿瓢子舀一些水来便是了。” 阿福这次明白了,口里应着,脚下便匆忙往外面走。 走出屋门,外面便是常管事一家暂时栖息的小院了。这小院不过巴掌大,有几间瓦房一个灶屋。其实对于这样的小院阿福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只因自己住的那个绣房小院也是这样的布置,只不过比眼前这个房间更多一些。其实侯爷府里的下人凡是拖家带口又有些地位的都会住这样的一个小院的。而绣房的小院除了会有负责女红的丫头婆子前去干活,那些独身一人没有家眷也不曾成亲的丫头们平日也是住在那里的,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阿福了。 此时月冷星稀,秋风吹过阿福平生感到一股凉意。她拢了拢发旧的红色嫁衣袖子,小碎步跑到角落里找到了常轩说的木盆,然后拿着这个木盆往灶房去舀水。 没有油灯烛火,阿福又不熟悉灶房里的布置,刚刚走进去的时候只觉得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里面的黑暗,终于辨认出哪里是锅哪里有个瓢子,这才揭开锅盖舀了半盆热水。 舀好了热水,阿福试了试,发现水温不冷不热,洗脚倒是正好,便端起来往外走。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轮高悬的清冷明月,心里想着自己往日住的绣房小院也是这样的月亮了。于是这一刻端着一盆热水偏偏手被秋风吹得冰凉的阿福忽然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怎么就这么嫁了,这么就这么来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院,又怎么就端着一盆洗脚水去侍候一个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呢? 阿福正在那里恍惚着,忽听到常轩凑在窗户纸上喊:“怎么还没回来?洗脚水呢?” 阿福一下子回过神,口里连忙应着,两只手端着洗脚盆,用脚轻巧地踢开门进了屋。 进屋一看,烛火下常轩正坐在床边,带着酒意的眸子瞪了瞪阿福:“你不是说要侍候我吗?怎么还不给我宽衣解带。” 阿福慌忙放下洗脚盆,上前蹲下身子帮常轩脱下鞋子。 男人的脚比阿福想象得大,一天的操劳那脚上难免有些汗味,阿福闻到了,常轩自然也闻到了。 常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意的缘故,脸上竟然有些红了,抬了抬脚不高兴地说:“罢了,还是我自己洗吧。” 阿福却不让,两手抱住他的大脚,坚定而轻柔地说:“我来洗吧。” 常轩见她这么说,腿脚也就不动了,任她抱着自己的大脚放进了温热的洗脚水中。 阿福往日也曾经给林嬷嬷洗过脚的,是以这件事倒做得熟练,先是将常轩的脚清洗干净,然后小手在脚底板上轻柔而有力地按摩。 常轩虽然在阿福面前装得煞有其事,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他因为从小跟着少爷,倒是不曾为别人洗过脚的,但他这样的身份,又何尝有人为他洗过脚呢。而此时阿福不但为他洗脚,而且那一按一摩之间都颇有些分寸,这让常轩很快便尝到了个中舒服的滋味,觉得自己一天的疲惫就这么在那只白净小手的摩挲中蒸发掉了。 就在阿福攥起小拳头在常轩脚心摁压时,舒服得常轩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呻-吟:“再用力些。”他开始不知足地要求更多了。 阿福力道本来就不大,为了侍候阿福早已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但是此时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再接再厉抱住他的大脚丫使劲地摁压。 终于最后常轩得偿所愿,整个人仰躺在床上舒服地叹息道:“你这么小一个小丫头,真看不出手底下倒是有些力道的。” 阿福小心地抬起眸子瞅了瞅道:“还要吗?” 常轩用手撑起身子:“不用,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睡吧。” 阿福点头,将那盆洗脚水端起:“那我先把洗脚水倒掉。” 就在阿福起身间,就着这摇晃的红色喜烛,常轩好像看到这个小丫头眸子里的一点水光。 “怎么了,哭了?”阿福很快转过身要去倒水,以至于常轩没看清楚。 阿福抿唇温柔地笑了下,小声说:“没有哭。” 常轩却不信:“你转过身来我看看,刚才明明看到你眼里有泪的。” 阿福温顺地转过身,让常轩看自己:“刚才出去风刮的吧,我没有哭的。” 常轩就着烛火审视了下她的脸色,果然见那亮泽圆润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泪痕,而那晶莹黑亮的眸子虽然水汪汪的,可也说不上有什么要委屈的样子,反而还抿着一点浅笑。 “哦,那你去把洗脚水到了,回来赶紧睡吧。”常轩觉得自己酒醒了许多,脑子里忽然记起洞房夜该做的事了。 片刻之后,阿福重新回到屋子,常轩已经躺在床上了。常轩其实正想着洞房该做的事儿,此时见阿福进来,眸子里便带着异样打量阿福。 阿福被他那样子看,顿时觉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她几乎把脑袋埋到衣服里,结结巴巴地说:“那我去吹了烛火了。” 常轩点了点头,沙哑地“嗯”了声:“去吧。” 阿福战战兢兢地去吹烛火,只可惜那烛火是常轩家的,这常轩家的烛火看来有些欺生,阿福连吹了两次都没吹灭,最后阿福急了,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吹,总算那烛火摇曳着灭掉了。 阿福抹黑凑到了床前,又在黑暗中开始脱衣解带。 她的手有些发抖,不过幸好这衣服并不欺生,她哆哆嗦嗦地还是脱去了红色的嫁衣。 谁知道常轩却忽然说:“把里面也脱了吧。” 阿福一愣,手便停在那里犹豫着,常轩见她不动弹,便道:“怎么不脱了?” 阿福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一咬牙,还是把里面全都脱光了,那些细碎的小衣便随手放到了床前的椅子上。 阿福圆润嫩白的身子此时已经一丝无挂,屋里有点凉,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哆嗦着就要上床。 床上早已铺好了两床铺盖,此时常轩就躺在靠外面那个铺盖里。阿福爬上床,小心地越过常轩就要往里面那个铺盖爬去。 谁知道爬到中间却被一个鼓起的东西绊倒,阿福没穿什么衣服的身子就那么狼狈地倒在常轩身上了。 常轩的喘息粗重,声音也低哑:“你不是要伺候我一辈子吗?” 阿福又羞又冷又无奈:“是,我是要伺候你一辈子。” 常轩喷出的热气烫着阿福的脸颊:“那你怎么不伺候我?” 阿福愣了一下,那低哑粗噶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明白他口中的“伺候”是什么意思了,她顿时整张脸都红了,张着嘴巴在那里又呆又楞又羞又怕。 常轩见她还是不动,有些急了:“你那一日在后面抱着我,不是很会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倒是不动了?” 阿福不着一丝的身子顿时发烫起来,烫得再也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那一天啊那一天,那一天情急之中的阿福脱掉自己的外衣,将自己饱满结实的胸部就那么紧紧贴在人家常轩的后背上了。 那时候的阿福甚至还用两只手紧紧搂住常轩结实的腰杆啊! 阿福微张的嘴巴结巴了好久,也没有发出任意一个声音。 阿福听着自己的心在砰砰砰地跳,听着常轩的心也在砰砰砰地跳,当然她更能听到常轩的喘息声似乎是爬过了几座山。 黑暗中,两个人相对许久后,常轩终于说: “你再像那一日般抱着我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的洞房 “你再像那一日般抱着我吧。(w-w--o-m)” 常轩这一句话说出,阿福再次呆住了,她嗫喏了好久,终于说:“好……” 阿福努力回想着嫁过来时林嬷嬷说的那些话,那时候自己还因为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处于懵懂中,哪里认真听过林嬷嬷怎么说的啊!可是她想着既然常轩让自己抱着他,想来这样总是没错的啊。 于是阿福鼓起勇气,伸出手臂来试探着去抱住常轩。阿福本来是半趴在常轩身上的,如今她伸出手臂来,胸前两团丰满便跟着在常轩脸前颤巍巍。 屋里虽暗,可是时间长了眼睛适应了后,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总是能看到一些的,于是常轩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团隐约可见的丰满桃子,而鼻间也嗅到了一股属于少女的清香。 阿福自然不知道这些,她一心想着自己必须去抱着常轩让常轩满意,是以闭着眼睛,狠心地往前伸出手,一咬牙抱住了眼前的人。 阿福这两只手伸出去,好巧不巧就抱住了常轩的头脸,于是那两团幽香软腻也跟着压倒了常轩脸上。 常轩一下子懵了,他虽说知道洞房是要怎么回事,可是他也没想到这阿福上来便如此这般。谁知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阿福便“啊”地惊叫了声,赶紧将身子远离了他,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前柔软,提防地看着常轩。 常轩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细细品着刚才的滋味,真是如同往日少爷所说的那般消魂,于是便不满地道:“说是要抱着我,你怎么自己躲开了?” 阿福抱着自己的胸,红着脸低着头,小声地请求道:“可以等我穿上衣服再抱吗?” 常轩干脆地摇头:“当然不行。”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你见过洞房夜穿着衣服的吗?” 阿福摇了摇头:“没……” 常轩点头:“算你懂事,洞房夜哪里有穿着衣服的。” 阿福怯生生地抗议说:“我是说没见过别人怎么洞房。” 常轩顿时语噎,最后无奈地道:“罢了,你既然没见过,那便要按照我说的做,除非你说话不算话不想好好伺候我!” 阿福低着头半响,终于吐出一个字:“好。” 常轩见她还算乖巧,总算满意了几分,口里命道:“外面冷,你先钻被子里来吧。”说着掀开被子让阿福进来。 阿福的确有些冷,本来因为害羞燥热浑身烫起来还不觉得,如今听常轩这么一说还真冷,当下立马打了一个寒颤,于是她如温顺的小猫儿般钻进了常轩的被窝。 被子就是暖和啊,这是崭新的棉被,闻起来还有阳光的味道。可是阿福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自从钻进被窝的那一刻就浑身紧绷了起来。因为这个被窝里真是热气蒸腾,也因为这个热气蒸腾的被窝里有一个浑身热烫得男人。 阿福蜷缩在一旁,小心地打算避开常轩的身子,可是常轩自然不让,张开长臂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将阿福整个笼罩住了。 阿福不曾见过这样的阵势,抖着身子想躲开,可是躲不开的,常轩将她整个人拢在臂弯里。 阿福的身子贴紧了也同样不穿衣服的常轩,阿福的饱满也紧贴上那个硬实的胸膛了,这让她浑身不自在,扭着身子想避开。常轩见她如同一只不听话的小猫般胡乱扭动着,便沉着声音吓唬她:“你刚才不是说要伺候我吗?” 这话一出,扭动着的小野猫顿时软了下来,身子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眨着无辜的眸子怯生生地看着这个紧贴着自己的男人。 常轩见她终于不再挣扎,满意地伸出手来在她身上摸索。阿福吓得紧紧闭上眼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常轩见她这样,便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我就是摸摸你,你不是也抱过我吗?” 阿福很想说那是不一样的,可是她不敢说。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常轩的大手带着茧子,那种略带粗糙感的茧子滑过自己的身子时引起自己轻微的颤抖。后来常轩摸得兴起,干脆试图一把握住她的丰盈,可是她年纪虽小那丰盈却颇有些内容,常轩竟然是一手无法掌握的。 常轩鼻子喷着热气,凑到她耳边哑声道:“那一天我就觉得后面那团又大又软,如今摸来果然不小。” 阿福羞的脸上发烫,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常轩知道阿福必然是羞的,于是也不再逼她,两只大手只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任意摩挲。 其实这种事对于常轩也是第一次,他原本也有几分羞意的,可是面对着这么一个娇嫩柔软羞涩的小娘子,他那点羞窘之意自然早已没了,剩下的全都是胸臆间逐渐燃烧起的火焰了。 阿福浑身僵硬得厉害,使劲闭着眸子任凭常轩摸弄,心里拼命告诉自己常轩是救命恩人,告诉自己以后要伺候常轩一辈子的。 常轩一手摸着团软,一手大着胆子往下,终于寻到了芳草萋萋之处,他略一犹豫,终于喘着气儿大手毫不客气地朝里面探去。 阿福猛地发出“啊”的声音,睁开惊慌的眸子瞪着常轩,两只腿儿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常轩的手被夹在里面不得动弹,便故技重施低声命道:“放开。” 阿福羞怯,不敢放开,两只腿哆嗦着收得更紧了。 常轩心里急躁,喘息更重了,沉声唬道:“你要伺候我……” 他这话还没说完,阿福便慌忙放开双腿,羞愧地不敢再作任何言语。 再也没有了阻拦,常轩的大手总算伸进去,在那个传说中的消魂之地好一番摸索,心里时不时回想着昔日少爷偶尔说过的话。 原来这候府少爷长常轩两岁,如今已经十九岁了,人事上是早已知道了的,只因从小定亲的宋家小姐尚且年幼是以没有成亲。这少爷年岁不小,自然免不了做些偷香窃玉的事儿,于是常轩跟在他身后多少也知道一些。当下常轩摩挲得尽兴了,下面早已是硬邦邦了,于是他也不再犹豫,一翻身跨到了阿福身上,扶起来就往里面捅去。 阿福被那么一句“伺候一辈子”弄得早已不敢有任何的抵抗之心,闭上眼睛等死一般任凭他抚弄。可是即使如此,常轩的这一番动作依然让她大吃了一惊,睁着惊惶的眸子不解地看着常轩。 常轩感觉到身下的人儿紧张,大手胡乱摸着她的柔软,口里不经意地安慰道:“别怕,马上就好了。”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凭着男人的□扶着那东西往里面猛地一捅。 谁曾想这一捅之下,竟然是两声痛呼,一个是下面的阿福,另一个是上面的常轩。 常轩汗水从额头滴下来,咬着牙蹦出几个字:“夹得疼!” 阿福那里也疼得仿佛身子被强行撕开一般,可是她还是忍住眼泪说:“哪里疼,那我该怎么办?” 她知道常轩救了自己,常轩对自己有恩,自己要伺候常轩一辈子的,所以自己疼就疼吧,她不能让常轩疼啊。 常轩僵硬在她身上不动,咬了咬牙,粗声道:“你腿分开一些,夹得我疼!” 阿福无措地挪动了下腿,可是她已经忍着痛把腿张开到最大了啊,已经没有办法了。 常轩也感觉出来她的难处,粗声一声呻吟后,终于试探着挪动了下身子。这一挪动之下,他觉得仿佛不像原来那么疼了,正要再接再厉,谁知道下面那个傻乎乎的阿福以为他还疼,正努力地扭动着身子要把腿再张开一些呢。 她这样乖顺的模样,让常轩自然是大为受用,那里终于有了些许水儿流下滋润着紧密相接之处。 常轩初尝这种滋味顿时觉得妙不可言,血气上涌,火苗儿也迅速窜遍了全身,终于他低吼一声:“你不用动了,我来!”说着凭了□试探着里外挪移。 阿福咬住牙生生受住他的捣腾,两只手儿紧攥着崭新的被子一动不敢动。常轩却不曾注意到这些,他已经发现这番挪动中的妙处,于是无师自通地捧起阿福柔软的饱满,对着那处给他带来美妙难言滋味的紧密处奋力弄了起来。 阿福哪里经过这般阵势,当下即使紧咬牙关也无济于事,嘤嘤的低喘声便从口中溢出了。 阿福羞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这种声音,可是常轩却一直在下面大力地摆弄,口里还咬着牙命道:“你再叫几声,我听着很好。” 阿福虽羞,可是到底不敢违背常轩的话,只得放开嘴儿任凭那叫声溢出。 常轩更加兴起,动作也就越发卖力了。阿福半个身子被他托起,如今又被他这样一番折腾,两个饱满的桃子便前后摇摆出动人的波浪。 常轩见了,干脆放下她的饱满,一把揉捏住一个,身下继续卖力,这样子倒像是两只手攥着缰绳骑着马儿一般。 不过他刚觉得这个姿势不错,便感到一股热潮笼罩住他,随即身下一松,早早地将一腔热液尽数给了阿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是新妇 阿福可以感觉到身上的男人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压着自己,可是她一动都不敢动。(w-w--o-m)下面有一种粘稠湿润的感觉正慢慢溢出,那种感觉仿佛她第一次来了月信一般。过了很久之后,常轩终于不喘了,单手拄着褥子将身子撑起来,低头打量着下面的阿福。 此时月亮正好直直地对着纸糊的窗户,常轩就着这点微弱的月光打量阿福,只见阿福白净粉泽的脸上透着红晕,细长浓密的睫毛忐忑地眨着,那个羞涩的模样虽然不及他曾偷眼看到的那些大家小姐,可细细看来倒别有一番滋味。 他从阿福身上下来,随手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汗巾擦拭自己的身子,擦了几下后意识到什么,递给阿福说:“你先擦擦吧。” 阿福瘫软在那里,想伸出手接过来,但因为刚才那番折腾,一时之间竟有些动弹不得。常轩却误会了,以为她是嫌弃这个汗巾已经用过的,便想着再找一个,谁知道刚才这两个人那么一番摆弄,这早已备好的汗巾子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阿福身下难受得紧,见他拿着汗巾子左右不知道找什么,便怯怯地伸出手接过汗巾子,强撑着酥软的身子为自己擦拭。常轩在一旁看,见她红着脸喘着气儿给自己擦下面,因为羞怯不敢有大动作,因为身子疲乏又不能有大动作,于是常轩看不过去,伸手接过汗巾子道:“我帮你擦就是了。” 阿福还没反应过来,常轩已经接过那汗巾凑在她两腿间擦拭了,这让阿福身子一下子绷了起来,又不好意思,又不敢拒绝,无奈只能闭着眼睛任凭他摆弄。 常轩埋头认真擦拭,半响忽然抬起头,小声说:“你流血了。” 阿福一听,脸上红得也犹如滴血,轻轻点了点头“嗯”了声。 常轩有些好奇,又有些惭愧,口中嘟囔道:“少爷往日曾说女人是水儿做的,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阿福虽然不懂事,可也知道这洞房之夜流血是必然的,如今她听着常轩的话,看来常轩倒是不懂的。她心里想解释,可是想想这件事真是羞于出口,便忍下没提。 常轩却不知道阿福心中所想,他以为因自己动作太过孟浪以至于把这个小娘子给弄出血了,当下克制住自己往日做事的粗鲁,刻意小心地替她擦拭了那里的血迹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水儿。 阿福咬着牙关,忍着羞感受着那汗巾子擦过自己细嫩敏感处的颤动。谁知道常轩很快发现了奇特之处,挑着眉毛趴在她两腿间惊奇地道:“你这里一抽一抽的,还在流水。” 阿福身子火烫,不安地扭动了下,口里却是什么都说不出。 常轩则是好奇地伸出粗粝的手指头摁了摁犹自蠕动的那处,这惹得阿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常轩以为她是疼了,吓得赶紧收回手指头,红着脸惭愧地说:“你别怕,我不碰你就是了。” 阿福唇儿几乎咬出血,干脆把头脸埋到被子里不露头。 半响常轩终于擦拭完了,便随手拿着那汗巾子继续替自己擦拭。阿福偷偷地从被缝里看过去,却只能看到常轩宽阔坚实的脊背,那脊背上隐约还有汗珠儿。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从常轩的脊背移到了纸糊的窗户上,那窗户上还贴着红色的喜字。透过这隐约可见的大红喜字,她望着那一轮模糊的月亮。 以后的日子就要和这个男人一起过了,阿福觉得眼前的路比这黑夜更令人迷茫和不安。难道成了亲的夫妻夜夜都要做这种又疼又羞的事情吗?难道自己以后的每一个夜里,都要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吗? 常轩擦完了身子,随手将汗巾子扔到一旁,倒头便躺在了阿福身旁。其实他早间喝了一些酒,因为是洞房夜被这个小娘子勾起了兴致,这才弄了一番,如今释放了体内久压的热潮,自然困意袭来。 阿福见他要睡,心下一松,想着今夜总算是平安度过了,谁知道正要睡去的常轩手忽然一个翻身,大手一伸就抓住了阿福的丰盈。 阿福一惊,小心地看他,只见他的确是睡去了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低头看看那只手,只见它仿佛是有意识地揉捏着自己的丰满,阿福当下心里就挣扎了,是把它推走还是留着? 挣扎半响后,阿福决定自己今晚得睡个好觉,于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伸手抬起那只手挪走,谁知道挪到一半,常轩忽然动了下身子,口里嘟哝着一翻身,长臂一伸将阿福整个揽在怀里。 阿福张大了嘴巴惊得不敢言语,等到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自己是被笼罩在这个男人怀里的。 她再次抬头看了看他仿佛睡得香甜的样子,试探着从那铁箍一般的臂弯中逃出,可是她推她推,这一次是怎么推也没办法把那臂膀推开了。 阿福无奈地扁了扁嘴,看来今夜是没有办法了。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臂膀,看了好久后,终于脑子开始模糊,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 在她最后睡去前,她是这么想的:其实常轩的臂弯里也挺好的,那里暖和得很。 第二日阿福早早地就醒来了,她挣扎着起身,她当然还记得这新过门的媳妇儿是要给公爹敬茶的。阿福小心地看了看一旁的常轩,只见常轩还睡得踏实。 常轩其实人长得模样不错,高挺的鼻子,厚实的嘴唇,眉毛又浓又粗,平日府中的丫头们提起常轩也都会脸红的。阿福以前只是埋头做针线,从不曾细细打量那个本来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常管事的儿子,后来虽说嫁了他,但这匆忙之间也根本不及细看的。如今在这晨间一打量,发现他虽然没有那些公子少爷的俊俏,可的确也是长得有模有样。 阿福低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无论他是如何模样,自己既嫁于他都是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况且他对自己有恩,且他人心地还是善良的。 如果不是常轩心地善良帮了自己一把,自己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一点阿福心里清楚得很。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还有咳嗽声,那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她这个公爹常管事。当下阿福心里一惊,想着说是要早早起来给公爹敬茶的,怎么如今人家做公爹的倒是早已起床了。 阿福匆忙穿上衣服,又胡乱梳了下头发,这才叫醒床上睡得正酣的常轩。 常轩睁开眼睛后,先是茫然地看着阿福半响,最后应该是反应过来自己娶妻的事了,点了点头,这才慢腾腾地穿衣。 两个人穿戴整齐后走出院子,阿福赶紧进了灶房,只见灶房里眼睛烧上了热水,而公爹一早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了。她心里明白公爹是这候府的管事,每日的事务繁忙,怕是不一定有时间在家里吃饭的。 常轩见自己爹已经离开了,便命阿福道:“爹怕是不回来吃早饭了,你随便做些吧。” 阿福连忙检查了下灶火和米面,发现一应俱全,于是开始洗手做了起来,便做便问常轩:“你不需去三少爷那里伺候吗?” “我不用去,少爷那里准我三天假。”常轩说着这话也进了灶房:“家里的东西放在哪你知道吗?” 阿福虽然不知,但大概也能猜到,当下点了点头。 常轩站在灶房门口,看着阿福低头柔顺地烧火做饭的样子,禁不住想起昨晚的事儿,竟然有些不舍得离开了,便干脆提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阿福做饭。 阿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问说:“你自去洗漱便是了,有什么问题我会问你的。” 常轩“嗯”了一声,可是屁股还是不动,只是坐在那里看阿福被火光映衬得粉红的脸颊。 阿福无奈,只得任凭他看,低着头小心地烧火做饭。 看了好半响,常轩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平日涂抹胭脂吗?” 阿福摇了摇头:“不曾,我平日又不见人的,只是在屋里做些针线活,哪里用得着那些。” 常轩盯着阿福干净剔透的脸颊瞧,眸子里逐渐染上了一层颜色,低着声音说:“三少爷那里时有如今京里流行的胭脂,回头我去向少爷要一盒来给你用吧。” 阿福连忙摇头:“不用的,哪里用得着呢,再说了你这样开口向少爷讨要东西也不好的。” 常轩却笑了:“这个没关系的,少爷平日待我们下人极好的,我又从小和少爷要好,要什么东西他都会很大方的。” 阿福抿着唇儿低声道:“还是算了,如今我的事儿怕是本来就让大夫人为难了,安安分分过日子就是了,哪里需要这些有的没的。” 常轩一时之间没说话,凝视了阿福一会儿,终于安慰说:“这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都嫁给我为妻了,二爷那里就算有什么不满,当着这候府的体面,也不至于为难你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见公爹 常轩一时之间没说话,凝视了阿福一会儿,终于安慰说:“这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都嫁给我为妻了,二爷那里就算有什么不满,当着这候府的体面,也不至于为难你的。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 阿福轻点了点头:“你说得是,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候你,做好我为人娘子的本分。” 常轩原本就有些意动,如今听到阿福说起“伺候”,顿时想起昨晚,盯着阿福的眸子里不由得火热起来。 阿福此时正低下头往炉灶里添柴,半截细白的颈子露出来,常轩看得喘息有些重,便起身走到她身后蹲下。阿福见他过来,诧异地道:“你进来做什么,灶房里烟熏得很。” 常轩心下有事,但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好直说,红着脸道:“我来帮你烧火。” 阿福连忙摇头:“不用,你且等着,马上就好。” 常轩却坚持并着阿福坐在那里,阿福没办法,只得依他。 常轩自然不是为了烧火而来,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阿福的白皙的颈子,还有前面因为弯腰而隐约可见其形的饱满胸部。 阿福自然不知道常轩的心事,只低头捡起一根干柴填进灶中,谁知道手刚伸出,便被常轩大手握住不放。阿福倒是吓了一跳,不解地眨着眸子看常轩。 常轩被她这样看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竟然不由得缩回了手,低声道:“我,我帮你填柴。”说着拾起刚才被阿福丢下的干柴往里面填去。 阿福见他如此体贴,顿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这人真好,我真是对不住你……”就这么把你拖下了水。 常轩昨日个心里还有些愤恨不满,但今日一早竟然把这些不满烟消云散了,当即摆手说:“没关系的,以后你我既是夫妻,何必如此见外。” 阿福瞅了他一眼,见他笑得憨厚,想着以后的风风雨雨自有这样一个男人和自己一路同行,竟然不是昨晚的忐忑和排斥,而是有一丝莫名的安慰。 这新成亲的小夫妻两人就并排坐在这里烧火做饭,常轩心里原本有点意思想再摸摸的,可是如此气氛真是融洽,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以只能憋下刚才的念头了。 两个人做好饭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收拾一下刚要吃,谁知道外面门响了,常轩站起来往外一看,竟然是他爹回来了。 常轩连忙招呼他爹:“爹,你在外面吃过了吗?” 阿福见是公爹,也连忙站起来迎接。 常管事摆手说:“我在外面没吃呢,你们坐下,一起吃。” 阿福这边应着,连忙添了碗筷给她公爹盛了满满一碗,又递过去筷子,口中满怀歉意地说:“照规矩,应该是今日个早上递茶的。” 常管事看了看这新过门的儿媳妇,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口中淡淡地道:“咱们不过是府中的下人罢了,哪里来得这么多规矩,吃饭就是了。”说着的时候接过碗筷里开始吃饭。 阿福知道自己的事儿给这位公爹惹了不少麻烦的,当下也不敢多说,又战战兢兢地为常轩和自己也盛好了粥,几个人开始吃起来。 吃过饭后,常管事擦了擦嘴,又整理了下衣冠,这才对儿子和儿媳说:“这几天你们不需要当差,就在家里呆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常轩和阿福都知道这常管事身上事多,连忙应着,于是常管事便起身离开了。 常轩刚才也看出阿福对自家的爹有些战战兢兢,知道她心里担心,便安慰说:“咱爹虽然面上冷着个脸,其实人挺好的,你不用怕的。你看他在外面跑了一大早还没吃饭,就是特意回来吃个团圆早饭的。” 阿福心里也明白,不由得暗暗感激常家父子对自己的好,想着以后定是要好好孝敬公爹伺候常轩的。 常轩此时凝视着低头冥想的阿福,涌动了一个早上的血气又泛了上来,凑近了阿福道:“你,你今天还疼吗?” 阿福乍一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眨着眼睛迷茫地问:“什么?” 常轩脸红了,梗着脖子解释说:“就是昨晚,昨晚你流血了……” 阿福的脸也唰地红了,慌忙摇头说:“不,不疼了……”今早起来除了那里还有些异样,疼倒是不疼的。 常轩听她这么说,炙热的眸子盯着阿福嫣红的脸颊,低哑地说:“既然不疼……那,那再弄弄?” 阿福心里一缩,怕怕地低下头,小声道:“大白天的,不好吧……万一被人看到呢。” 常轩看了看门外无人,劝道:“你放心,平日家里不会有人过来的。” 阿福一来还是有些不敢,二来因为第一次的痛楚心里也有些排拒,便摇头道:“那也不行,这碗筷还没洗呢。” 常轩看了眼桌上凌乱的碗筷,痛快地说:“我帮你收拾碗筷,很快的。”说着就动手收拾了起来。 阿福没奈何,只好也跟着收拾,只不过动作慢腾腾,恨不得这碗筷收拾到天荒地老。 常轩看不得阿福的慢动作,抢着把碗筷拿到灶房洗过,又拿了抹布擦干净桌子,做完这些,他火热的眸子便黏在阿福身上不放了。 阿福被他这样看得很是不自在,心里是想逃的,可又没处可逃,脚下便一步步地往后挪。 常轩却笑了:“小丫头,竟然还想逃。”说着便上前一把抱住阿福。 阿福惊呼一声,瞬间已被常轩整个抱在怀里贴在胸膛上。 阿福低着头涨红了脸,一言不发。 常轩却将她整个抱起,让她饱满丰盈的胸部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磨蹭。阿福只觉得有酥麻战栗之感从那顶尖之处涌遍全身,浑身都瘫软下来,如泥巴般攀附在常轩身上。 常轩虽是仆人之子,可吃喝不用愁,再者自小也跟着少爷习些武艺,以至于人长得孔武有力体格健壮,此时抱着阿福整个如同抱着一个婴儿一般。 他满意地低头看着怀里酥软了身子的阿福,嘶哑的声音低低地道:“你的身子真软。” 说完,他抱着阿福,大步流星地进了房间。 这一次,他比昨晚弄得久了许多,且凭了□使出一些花样来折腾,弄得阿福浑身乱颤,而阿福也不像昨晚那么疼了。 可是阿福依然盼着,以后这种事还是少一点才好。 三日的光阴转眼既过,这三日常管事早出晚归,阿福和常轩在家里好不自在。除了做饭吃饭,其他一大半的时间倒是在床上度过的。常轩面对着阿福这样的一个小娘子,仿佛是发现了一个隐藏无限宝藏的所在,每日时常摩挲玩捏,频频进洞观光。当然他最爱的还是那对硕/大丰盈的桃儿,握在手里饱满柔和,轻轻一戳仿佛就要流水一般的娇嫩。 阿福这几天分外难挨,虽说不像初次那么难受,可也并没有往日小姐妹口中所说的那种快意。当然她所不知的是,只因她身子天性柔软,才使得她在常轩这样懵懂不懂体贴的男子身下没受什么苦楚。 就这么三日过后,阿福要继续回绣房做活了,常轩自然也要去少爷那里跟班当差了。 这天早上常轩颇为不舍,临离开屋子时还特意捏了捏阿福的丰满桃儿。 阿福低头脸红,口中小声道:“回头去晚了小心少爷说你。” 常轩心中想得却不是这个,他瞪着阿福鼓鼓的胸部,有些不满地道:“你这个样子,回头都被那些男人看了去!” 阿福低头看看自己丰盈的前面,小声解释说:“怎么会看到,这不是隔着衣服么?” 常轩语气有些霸道:“你是我的,你的身子只能我看,隔着衣服也不行!”其实常轩当然不会说,以前偶尔他也会瞄几眼少爷身旁丫鬟儿鼓起来的胸,并偷偷地想象里面的样子。 阿福有些无措:“那该怎么办?” 常轩低头看了一会儿,最后说:“你弄块布带,将它们包起来,这样别人就不太能看出来了。” 阿福只得坐进帐子里依言照办,常轩本来想看看阿福绑的,可是他时间又实在来不及了,只好先走。临出门他又想起了什么,嘱咐说:“别绑太紧,不要弄疼了。” 这对桃儿是他的最爱,他自然是不忍心让它们勒红了。 阿福羞得不行,在帐子里点头:“嗯,我知道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有福气 阿福将身子收拾妥当,这才关上屋门出去。(八路中文网)候府的下人所住的院落都坐落在府里的东门,是以她倒是不需要走太远的路便到了绣房所在。 一路上自然也能碰到几个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丫鬟仆人,那些丫鬟看着她的时候眼光就有些特别,仆人也偷偷地瞄过来。阿福知道自己和常轩的事儿估计早已传遍了,是以便低着头静静地走过。 绣房的院落和常轩家的院子相仿,只不过比常轩家的院子大些。屋里面此时已经坐满了负责缝补针线的丫头和妈子,而林嬷嬷正盘腿坐在炕沿分活呢。林嬷嬷见阿福走进来,便招呼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阿福平日和林嬷嬷亲如母女的,是以在林嬷嬷面前也不敢给阿福摆什么脸色。少顷林嬷嬷分好了活计,最后把一个刺绣的活儿交给了阿福:“这是二少奶奶房中要用的,你要好生做。” 如今侯爷府中大夫人那边有三位少爷,二夫人那边至今没有一男半女,而大夫人下面的三位少爷除了常轩侍候的三少爷外,其他大少爷和二少爷均已成亲。两位少奶奶中,大少奶奶为人宽厚暂且不提,这位二少奶奶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当下阿福心里就有些不解,要知道平时府里下人做的活计大少奶奶是万万看不上的,非得要自己陪嫁丫头亲手做才行,如今怎么竟然把这刺绣的活儿送到了绣房来呢。 林嬷嬷看出阿福的疑惑,解释说:“二少奶奶如今有了身子,恰好房中的丫头又病了,忙乱得很,是以才把这活计送到这边来。她素来眼光颇高,你要好生给她做,免得惹了她的脾气。” 阿福连忙答应,当然是要下十万分的功夫来做好二少奶奶房里的活。别人心里知道这是出头的好机会,有的心里颇有些不平,觉得林嬷嬷这是特意照顾阿福,有的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绣品怕是二少奶奶那边看不上,没得费了功夫还要挨骂。 分完活计,林嬷嬷有些乏力,便说自己去东厢房歇息,让大家好生做活。 阿福见林嬷嬷面上透着疲乏,便要扶着她过去,谁知道林嬷嬷并不让,只嘱咐她好生做活。 这林嬷嬷一走,屋里的丫头婆子们犹如炸锅的蚂蚁一般热闹了起来。有几个平日关系不错的丫头上前笑闹阿福,口中推着叫道:“你什么时候和那常管事的儿子有了这样的瓜葛,竟然瞒着我们的。” 另一个丫头叫秀珠的则笑道:“阿福平日闷不吭声的,没想到她倒是偷偷地给自己吊了一个好夫家呢。”虽说常轩不过是侯爷府的下人之子,可他爹好歹是一个堂堂的管事,而且常轩本人也在三少爷跟前听差,是以在众位丫头们看来,这常轩已经是一门上好的亲事了。再说了,常轩本人长得也不差啊,浓眉大眼,为人也还算老实,又是三少爷的心腹,怎么看也是前程无量的啊。 阿福知道这件事是不能说破的,只得低着头默不作声,权当认了。而秀珠并其他丫头见她也不分辨,自然是确定她早就和常轩有这暗通款曲之事,神色间便有几分暧昧,逼着阿福说她和常轩的事儿。可怜阿福哪里说得出什么呢,只得胡乱搪塞,可是这一搪塞却更加引得众位丫头怀疑,当下连那些低头做事的婆子也好奇起来,跟着逼问阿福。 阿福涨得面皮白里透红,结巴着愣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正是难堪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三少爷过来了。” 众人一惊,顿时满屋子的叽叽喳喳声停了下来,众位丫头们拿起手头活计低头装作认真地做起来。唯有阿福心里忐忑,她知道这个三少爷就是常轩伺候的那位少爷。问题是这三少爷怎么无端端地跑到下人所在的绣房呢? 几个婆子是经过事的,闻言连忙下炕出屋去迎,只见三少爷穿着一身蓝色缎子衣,摇头摆尾地走进了屋,进了屋便东看西看地打量。 阿福低着头,手里捏着绣针不说话。 三少爷的目光满屋子一扫后,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身后,却原来他身后便跟着两个仆人,其中一个便是常轩。 常轩面上也有些红,抬眸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低头不言的阿福身上。 三少爷顿时明白过来,随着常轩的目光看向阿福。 此时已是深秋,他却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啪”地一声打开,边摇晃着折扇边道:“你就是阿福吧?”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阿福身上了,阿福连忙站起,低着头恭敬地上前拜见:“阿福见过三少爷。” 三少爷摇着那把折扇,细细打量了一番阿福,最后点了点头说:“你不必拘礼,用心做活便是。” 阿福自然赶紧答应下来。 这时候林嬷嬷也闻得风声,匆忙进屋,她发丝尚有些乱,应是从炕上刚刚爬起。她进屋见了三少爷,先规规矩矩地见了礼,这才恭敬地问:“不知道三少爷到绣房这边是有什么吩咐。” 三少爷一噎,摇晃着折扇说:“哦……我就过来看看……”这句话显然不足以让人信服,林嬷嬷等人眼中都有些疑惑,要知道他们绣房的事下有常管事,上也有各位夫人或者管家娘子,什么时候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三少爷竟然关心起了绣房的事。 三少爷也是个聪明人,很快想到了理由:“最近我房里需要一些绣品,那些丫头们都没空过来,我今日路过这里,便顺路说声。” 林嬷嬷眼皮子都不抬,垂着眸子恭敬地道:“三少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 这三少爷晃着折扇想了下,愣是没想起自己房中缺了什么,于是便回头问:“常轩,我房里缺了什么?” 常轩恭敬地低着头上前答道:“三爷,你难不成忘记了,昨日个你还念叨着说屋里的被褥花色不喜欢,要绣房这边做一床崭新的背面吗。” 三少爷恍然大悟:“我竟然忘记了这个!”说着他吩咐林嬷嬷道:“先给我做三床崭新的被面吧。” 林嬷嬷连忙应下:“三少爷放心,三日之内必然做好的。” 这三少爷摇着折扇偷眼看了下旁边的阿福,觉得自己该看的也看了,便转身开始打道回府了。 林嬷嬷率领绣房大小丫头婆子一起送三少爷,常轩和另一个叫来运的下人便跟随着三少爷离开。 等到三少爷他们走出院门的时候,跟在后面的常轩还特意回过头看了一眼。 他只看了一眼,但目光却精准地落在了阿福身上。 阿福仿佛有所感觉,抬起眸子正好碰到他的目光,大庭广众之下她脸上顿时发烫,慌忙低下头。 众人也看出了些端倪,面上皆带了笑意。 常轩见阿福低着头并不看自己,脸上若有所失,又见三少爷已经走远了,便连忙跟上。 就在常轩转身离开的时候,阿福却抬起了眸子,正好看到他的背影。 阿福只这么一瞥,却隐约见到常轩衣服的后腰初好像脱线了。 她心里想着,等到晚上的时候,定要他脱下来缝补一下。 三少爷一走,林嬷嬷便有些撑不住,无力地说:“你们先忙着,我回去歇息下。阿福你看看着手准备三少爷要的被面儿。” 阿福见林嬷嬷脸色难看,担心她是正睡着却被叫起着了凉,谁知道林嬷嬷却摇头说没什么大碍的,只是这几日疲乏罢了,说着进屋歇息去了。 当下众人进了屋,目光全都落到了阿福身上,有的捂嘴窃笑,有的便上前笑着逼问:“你们家这位常轩是不是想你了,巴巴地让三少爷带着过来瞧你呢。” 又有一个丫头故作认真地道:“你们说得这个可就不对了,我看今天这阵势,哪里是常轩过来看阿福,分明是三少爷见常轩娶了亲好奇,特意过来看看常轩的新娘子呢!”她这话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噗”地笑出来了。 众人听了,自然也都轰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打趣阿福有手段,竟然抓住常轩这么一个男人,有个丫头甚至带着酸味说:“阿福啊,你这辈子攀上了常家,在这侯爷府里也算是什么都不用愁了。” 另一个丫头想想也十分羡慕,上前拉着阿福说:“阿福,你倒是教教我们啊,虽说我们不见得能攀上常轩这样的,可府里还有其他管事的儿子,个个也都是不错的,你教教我们怎么弄?” 阿福无奈地摇头又摆手,她往日受林嬷嬷信重一个是因为她素日和林嬷嬷亲近,另一个则是她心灵手巧认真干活,可是她却从来不是那个能说会道的人啊,面对这群人的逼问,她也只能涨红着脸说:“真得没有什么,只是巧合罢了。” 可巧那天她就在那片桃树林里哭,可巧常轩他就躲在树上把风,也可巧她就那么灵机一动抱住了常轩赖住了他。 一旁有个素日持重的婆子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群丫头,不用围着阿福逼问了。我老婆子告诉你们啊,这种事情都是命,命中有的你不用抢它就会来,若是命中没有,你抢也白搭!凡事都是命,如今阿福能嫁给常管事的儿子,这是阿福的福气。” 这一番说的众位丫头心下黯然,瞧瞧阿福再想想自己,不由得感叹:“阿福,你真是有福气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被调戏 第八章:阿福是新妇 这一日,阿福一边做活一边时不时去看看林嬷嬷,见她睡得还算安生,总算是放了心。(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午间歇息时,她又去小厨特意熬了一些稀粥端给林嬷嬷。林嬷嬷胃口也不大好,饭不怎么能吃下,可是看着阿福这么殷勤侍候,也就勉强吃了半碗。 林嬷嬷吃过半碗粥,脸色好了一些,便坐起来靠在炕沿和阿福说话,无非是劝阿福好生珍惜眼前,说人家常家父子也都是老实人,你嫁过去的确是好福气,新媳妇才嫁过去要懂事。阿福一向视林嬷嬷为母的,自然一一应下,林嬷嬷后来又叹息说,我自然是知道你的,你从小懂事,想来不会让人家说出什么不好来的。 阿福听着林嬷嬷的话,想想那个一口黄牙的二老爷,心里越发庆幸自己嫁了常轩,便下定决心凡事要依着他,要更加把他伺候得妥帖。 晌午过后,林嬷嬷精神了许多,便下炕过来看绣房的活儿,自己也盘坐在那里拿着针线。阿福怕她累着,让她歇着养病,她却不歇,口里还说:“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有养病的福分呢,我这活一日,便得干一日啊!” 阿福听了,心里恻然,不由得低下头发呆。其他人听了也都触到了各自的心事,年老没有儿女的便想着养老的事儿,有儿女的自然操心得更多,而那些年轻丫头们,自然免不了想起自己的终身。看眼前这个林嬷嬷,虽说好歹也是绣房里的管事,可到底年老无依,有个头疼脑热的病都不敢声张在这里忍着的,这样的晚景谁又不感到心寒呢。 晚间林嬷嬷让阿福早些回去,说是让她回去给公爹夫君做口热饭。这一次那些年轻丫头们到没有唧唧喳喳,大家各自低着头做活,可能之前林嬷嬷的话让众人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阿福收拾了针线,又细心地脱下自己的顶针放进绣囊,这才同林嬷嬷以及众人告了别,出了门去。 阿福出了门走了不远,一路绕过阁楼廊桥,便到了一排朴实简单的小屋,那其中便有常管事所住的小院,也就是阿福如今的家了。 当阿福想到“家”这个字眼的时候,心里便泛起了暖意。虽说那小院也是主人家恩赐才给住的,可到底那里有个自己叫做爹的人,还有一个以后日日同床共枕携手一生的人。在这个候府里,作为小小的一个缝补绣花丫头,其实最怕的不是受人欺辱,也不是每日忙碌,最怕的是那种孤苦伶仃,有了难处也没人诉说只能暗自吞咽的感觉。 如今呢,孤身一人的阿福竟然是有了家的人,还有一个非要自己绑起胸部免得被别人看到的男人。她想起这个,心里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暖和,唇边便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来,脚下加快了步子往那边走去。 谁知道阿福正这么走着,迎面便过来几个人,最前面那个人背着手,嘿嘿笑了声说:“这不是咱们刚做了新嫁娘的阿福吗?” 阿福心里一惊,抬头看去,那个人却并不是别人,正是候府里的二爷,那个要自己做妾的人。 阿福当下不敢多想,只上前低头躬身见礼,口中低低地道:“阿福见过二爷。” 这二爷却只一径低头打量着阿福,贼溜溜的目光扫过阿福的胸部,却见不如那日见过的鼓囊饱满,便挑逗道:“阿福如今是不是添了什么心事,弄得身子都不如以前了。” 阿福心下作恶,但也只好强忍下,面无表情地答:“多谢二爷关心,阿福一切都好,并无心事。” 二爷却嘴里说不信,又往前了一步,凑到阿福跟前还要说话,阿福连忙往回退,二爷便也随着往前进,而这二爷身后的几个随从竟然如同没看到一般,只站在那里不说话。正在阿福无措之际,忽听到远处喊道:“阿福,你今日倒是回来得早!” 二爷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此间竟然有人,转头看过去,竟然是一个年轻后生,看着有些眼熟的。当下他退后了一步,咳了声,背着手虎着脸道:“你是做什么的,在这里嚷什么?” 来人正是常轩,他仿佛刚刚看到二爷一般,慌忙跑上前见礼道:“二爷恕罪,下人常轩,是府中常管事的儿子,如今正在三少爷跟前伺候。今日三少爷念我新娶了娘子,便放我早早地回来,谁知远远看到这娘子阿福已经在这里了,心里一喜,便叫了起来。下人眼神不好,倒是没看到二爷也在这边,还请二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这一番话有头有尾,既介绍了自己,又说明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同时还表明了,眼前这个小娘子是他常轩新过门的媳妇。 二爷上下打量着他,口里一声冷‘哼’:“怪不得我看你眼熟得紧,却原来是宁儿身边的伺候着的小子。”宁儿是三少爷的乳名。 常轩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二爷口中的不满,脸上堆着笑点头道:“二爷好眼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二爷刚刚自己打算调戏下人娘子的事儿也不好外传,如今被人家正儿八经的夫君捉个正着,他也懒得再说什么,一挥袖子,转身带着仆人离开了。 当下场中只剩下常轩和阿福,阿福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攥着,她心里依然在后怕。这二爷平日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丫头,有时候连那些模样好的媳妇都不肯错过的。如今即使自己嫁了常轩,他对自己下手也是有可能的。今日若不是常轩及时赶来,后果到底如何她还真不敢去想。 常轩刚才面对着二爷的笑脸早就不见了,黑着脸看低头的阿福,阿福越发羞愧,头垂得更低。常轩看了半响,终于沉着声音说:“先回家去吧。” 常轩在前头走,阿福小媳妇跟在后面,所幸一路无人,两个人很快进了家门。 走进屋子,常轩关紧了门后,沉着脸一屁股坐在炕上:“你今日怎么和他这么热络!”他出口就是语气不善。 阿福低着头小声解释:“没有热络,是他遇上了我,非要和我说话。” 常轩脸色更加不好看,皱着浓眉道:“你不要理他便是。” 阿福想辩解,可是偷眼看看常轩的脸色,终究不说话,只低着头沉默。 常轩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日,抬头看看垂着颈子默默不语的阿福,到底有些心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这事也不能怪你,他拉着你说话,你自然不敢走开。” 阿福眼中有些湿润,只轻轻点了点头。 常轩又沉思了半响,忽然挑眉问道:“你每日也不喜欢出门,只喜欢在绣房里做活,怎么就碰上了他呢?他又是怎么看中你非要你做妾的?” 阿福赶紧答道:“我的确不太爱出门的,府里的许多人也不认识。就是有一天林嬷嬷觉得身子不适,便托我将二房要的花样送过去,谁知道正好遇到了二爷……” 常轩听了,盯着阿福如今已经不再饱满的胸部,忽然恨道:“都是你以前太不注意,才惹了二爷的注意。若是你以前像如今一样收敛,就凭了你的姿色,断断不会让那个玩/弄了不知道多少丫头的老男人看中。” 阿福被说得无言以对,羞愧地低着头,恨不得钻到炕洞里去。 常轩看着阿福绯红的脸色,犹自不满地道:“难不成你还不信我的话吗,其实你的姿色在众多丫头里也算不上什么。” 阿福连连点头,颤着口儿承认道:“我知道的,我知道自己姿色平庸得很,人又笨拙,如今嫁给你,实在是让你受了委屈,是我高攀了。” 常轩看着阿福眸子里含着泪花儿颤着声音的模样,心里顿时大不忍,有心说句软话,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况且自己刚才是把话说狠了的,当下愣了半响,终于硬着声音道:“你既嫁了我,以后好好伺候我便是,我肯定不会嫌弃你的。” 阿福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泪水不落下来,低着头说:“那你先歇着吧,我去厨下给你做饭。” 常轩其实心里不舍得她就这么走开,更不舍得看她那样带着泪珠儿的模样,不过当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道:“随便做些就是了,爹今晚在外面吃。” 阿福点了点头,径自出屋去灶房烧火做饭了。 独独留着常轩一个人在这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回忆着刚才阿福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得很,于是又后悔自己实在不该因为气那二爷以至于对阿福这样说话。 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心里怨起了自己:其实当时就该上去给那臭不要脸的两巴掌,明明是自己窝囊废没胆量,如今回到家里倒是拿着娘子出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手巧 阿福含泪进了灶房,手颤抖地拿着火石试了几次都没擦出火来,最后一狠心使劲地划,总算是“咔嚓”一下子把火点着了。(w-w-6zhongwen.c-o-m)灶洞里的火烧着,阿福的手烤得暖和起来,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其实常轩说得又有什么不对呢,人家常管事父子虽说在这府里下人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可到了这主子们面前还不是得点头哈腰看人脸色行事。自己这么一个既没有姿色又没有背景的小丫头凭空上去抓住人家,真真是给人惹了天大的麻烦的。常轩如今生一下气抱怨一下,又有什么不对呢?自己早间还说要好生伺候人家一辈子的,这伺候一辈子,又怎怕这一声骂呢? 况且你阿福本来就是个丫头,被人骂几声有什么了不起,怎么被这常轩一骂你就委屈了呢? 阿福自己想到这些,心里的委屈也就消散了,抬起被灶火烤得热烫的手,擦了擦那早已经烤干的眼泪,对着自己轻轻笑了下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是姿色平庸嘛,本来就是给人家惹了麻烦的嘛!” 她自己想通了这些后,已不再在意那常轩说的话,当下抬头见大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便将早已备好的米下了锅里去。 做完这些,她刚蹲下身子要拿起烧火棍继续烧火,谁知道常轩却磨蹭着到了灶房门口,见她正低头烧火,便咳了声。 阿福回过头,见他正站在门口凝视着自己呢,便连忙低着头,柔声说:“饭很快就好,你先去屋里喝口水吧。” 常轩面上却有些讪讪的,迈腿跨过门槛走到阿福身边。 阿福虽说心里早已想通了,可是面对着他依然有些不大自在,口中便道:“灶房里闷热得很,烟味也熏人,你快出去吧。” 常轩却拿了一个小板凳挨着阿福坐下,粗哑着嗓子说:“不出去。” 阿福无奈,只得自顾自拿起烧火棍继续烧火。 常轩从旁盯着阿福看,眸子火热,阿福越发不自在起来,她觉得常轩的目光比这灶火还烫人。 这院子本来就是为下人准备的,自然不会太大,这灶房又能有多少空地呢。本来阿福坐在灶台前是恰好能活动开,如今多了一个大男人常轩,顿时这小小灶房显得越发狭窄。 阿福小心站起身子,伸手要拿起勺子,谁知道一抬身间却碰到了常轩的胳膊,她下意识缩回去了。 常轩粗着声音问:“你起来是要做什么?”这话因为声音粗哑,而显得有了几分质问的味道。 阿福慌忙道:“拿勺子,搅一搅锅里。” 常轩低头一看,果然听声音就知道锅里的粥已经沸腾起来了,的确是该拿勺子搅一搅的。当下他起身挽了挽袖子,拿起旁边的勺子,揭开锅盖就胡乱搅了一下。 阿福从旁连忙嘱咐:“轻点。” 常轩回头看了阿福一眼,这一眼倒是别有意味:“我知道了,以后轻点就是了。” 阿福点了点头,可是点过头后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自己心间流转,瞬时脸都红了的。 两个人继续蹲坐在灶前烧火做饭,两个人都闷不吭声,一个细心烧火,一个坐在那里不说话。阿福偷眼看了看一旁的常轩,柔声提醒道:“你,你不出去歇着?”其实她是想问你跑到灶房里做什么,可是她不敢直接这么问啊。 常轩却盯着阿福被火光映衬得绯红的脸颊,依然粗声道:“都说了不出去。” 人家常轩这么一说,阿福自然不敢再问,只好柔顺地道:“那好,不出去就是了。”你即使留在这里,也是没人敢赶你的,在这个小家里,常轩就是大爷。 阿福性子如此柔顺,常轩竟然有些过意不去了,红着脸解释说:“哦,我不出去,我进来是找你有事的……” 阿福倒是没想到,抬眼看他,温柔地问:“什么事儿?” 常轩因为之前的话说得难听,心里对阿福是心疼又愧疚的,可是这话又不好意思直说,面对着阿福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慌乱,不经意间就落到了阿福的胸前,于是连忙道:“你怎么还没有放开?” 阿福被他火热得目光看得细白的脖子泛红,胸前也因为喘息而起伏着,她尽量克制住羞意低声道:“这不是没来得及嘛。” 常轩却认真地道:“那你先回屋吧,回屋把它放开,我在这里替你烧火就是了。” 让常轩烧火,阿福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连忙摇头说不用:“这饭很快就做好了,再说我这里绑得不紧,也并不疼的。” 常轩却道:“就算不疼,那绑起来也是不舒服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快去解开吧!” 你不心疼我还心疼……这话听在阿福耳中,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不但脖子,连耳根子都通红,慌忙点了点头,结巴着道:“嗯,那我去了……”说着也就赶紧出了灶房。 少顷阿福已经在房里弄好了,又穿戴整齐进了灶房,只见锅里的粥已经大开,常轩打开锅盖拿了两个碗盛饭呢。 常轩见阿福过来,回头看她,特意盯着她胸部看了下,只见那里面两团儿丰满透过单薄的外衣竟然有轻微的颤抖之感,忍不住眸子变深了,口里哑声道:“这样好了许多。” 阿福虽说也觉得舒服了许多,可是被常轩这样盯着哪里能自在得起来的,当下手脚无措,低声道:“你先进屋歇着吧,我来弄就是了。”阿福是不会忘记林嬷嬷的嘱托,一定要伺候好人家常轩。 片刻之后阿福已经利索地将饭菜摆上了桌,不过是稀粥咸菜罢了,大晚上的也没有必要吃得太多。常轩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地一层层打开后,看了眼低头吃饭的阿福,便将那油纸包放在饭桌上了。 阿福抬眼一看,只见那打开的油纸包里是一个掐成玫瑰花样的淡红色小糕点,一看就是富贵人家闲暇时想出得别致小花样,做出来要煞费苦心的。只是如今这玫瑰小糕点已经有些变形,**东倒西歪的,想来应该是包在油纸包里又被常轩揣在怀中的缘故吧。 阿福不知常轩这是何意,当下继续埋头吃饭。常轩一边吃饭,一边偷偷朝阿福这边看过来,却见阿福根本不曾理会那糕点,脸上便有些不快。 阿福此时因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却并没在意到常轩的脸色,只是径自低头吃饭。常轩呼啦啦将手中的一碗粥喝光,将碗放到桌子上。 粗瓷的饭碗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不重,但也不轻,这声音足以显示拿着碗的主人心中并不是那么顺畅。 阿福这才猛然抬头,看看桌上的空碗,看看常轩的脸色,她顿时以为自己太过专注而没有注意到应该给常轩盛粥了,于是赶紧道歉道:“我刚才想着林嬷嬷呢,没注意到。”说着慌忙拿起那个空碗要去灶房给他加饭。 常轩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闹了半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很不高兴地站起来说:“不用了,我吃饱了。”说完就这么进了屋。 阿福心里越发的疑惑,不过她还是赶紧吃完了,将碗筷都收拾好,最后拿了抹布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那块玫瑰花样的糕点,便又细心地用油纸包好,放在桌子一旁。 做完这些后,她心里惦记着白日时看到的常轩那破了一个小洞的衣服。她想着今晚一定要抽空给他补好的,他平日都是跟在三少爷身边,难免遇到一些主子贵人,让别人看到他穿着破了的衣服,会让人笑话的。 谁知道她进了里屋后,只见常轩正躺在炕上,鞋也没脱,眼睛直直地望着帐子顶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福凑到他身边,柔声道:“你这衣服破了,脱下来我给你缝补一下吧。” 常轩却看都没看她,依然望着帐子顶,口中没好气地说:“你管这个做什么,反正还能穿!” 阿福被他这样一噎,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终于又柔声劝说:“破了洞,穿着总不太好看。” 常轩却依然不动弹,口里倔道:“补了后带着一个补丁,更难看!” 阿福勉强抿唇笑了下道:“你脱下来,我给你缝,若是你不喜欢,大不了以后不穿就是了。” 常轩猛地坐起来,偏头看阿福,只见阿福唇边带着一抹柔和的笑意站在一旁。常轩脸上瞬时发烫,慌忙移开眸子,硬着声音说:“好。”说着便脱下外衣随手丢给阿福。 阿福接过来,拿在手里凑到油灯下,细细地察看白日见到的那个破了的地方,很快便看到了。她随后从袖子里拿出自己平日随身携带的针线包,戴上用惯了的顶针,又从针线包里找出搭配适宜的线,这才穿针引线开始缝补了起来。 常轩透过帐幔偷偷地看过去,阿福圆润光洁的侧脸因为一点灯火的映衬有了几分沉静,而她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脸上形成了一个优美的扇形。她一手握着衣服,一手捏针,时不时停下来细瞧,然后手中继续飞针走线。 常轩呆呆地凝视着这样子的阿福,一时之间万般心绪涌动,时而惭愧,时而无奈,时而甜蜜,时而沮丧。他从未有过这么一刻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成家了,有了一个娘子,一个会给自己做饭补衣的娘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爱吃玫瑰糕 阿福在绣房向来以手巧闻名,这点缝补的活计自然是不在话下。(w-w-6zhongwen.c-o-m)只片刻功夫,她便满意地看着原本的小洞,利索地咬断了线头。 她拿着衣服,站起身走到炕边,将衣服递给常轩:“你看,这样可以吗?” 常轩原本看她正看得发呆,见她忽然抓身走过来,连忙红着脸将眼睛移向它处。如今听到她这么说,便咳了声,作势接过那衣服来,口里尚且嘟囔道:“你既缝了,那我穿着就是了。” 说着他低下头去看,边看边道:“我也不过是三少爷身边一个仆人,别人哪里会在意我身上有没有补丁,根本无所谓的。”可是说着这话时,他眼睛来回扫,并没有找到任何缝补痕迹,一时之间他以为自己拿错了,便抖着衣服找起来。 阿福给他指着衣服上那处道:“原来那个破了的地方,就是这里。” 常轩拧着眉头看了半响,不解地道:“可是怎么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呢?” 阿福看他纳闷的样子,眸子里闪过笑意,抿着唇道:“我们平日做惯了这个的,哪里能留下什么痕迹呢。若是让你找到什么缝补痕迹,那我早不知道被说过多少次了。” 常轩惊讶地看着阿福,又低头在那衣服上寻了半响,还是看不出任何缝补痕迹的,当下终于信了,惊叹地看着阿福道:“原来你还有这等本事!” 阿福只低着头,却并不言语,只因她平日素以手巧在绣房闻名的,不知道听过多少这种赞叹,早习以为常了。当然,如今常轩的这声叹服之声,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同的。 常轩赞叹过之后,看着低头乖巧柔顺的阿福,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响,他手里攥着那件被阿福缝补好的衣服,终于期期艾艾地说:“你,你不喜欢吃?” 阿福抬起浓密的眸子,水亮的眸子里泛起不解:“什么?” 常轩顿时更加不自在起来,粗着声音埋怨:“玫瑰糕啊!” 阿福先是诧异,后来水漾的眸子看着常轩,最后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讶然问道:“那块糕点,是你给我带回来的吗?” 常轩扭过头去看帐幔里面,声音粗哑:“难不成我还特意带回来巴巴地给爹吃吗?” 阿福看着他泛红的耳根,顿时恍然,想着晚间吃饭时他那个不高兴的样子,好笑之余,心间也泛上一点甜蜜,当下抿唇笑了下道:“那个,很好看,我在府里这么久,倒是没见过的。看样子,应该很好吃。” 常轩这下子脸色才好看了许多,理所当然地道:“你当然没见过了,这是宫里送来给大夫人的,只送了那么一盒呢!大夫人送了三少爷几块,三少爷不喜欢吃,自然让房里的丫头们吃啊。那群小丫头们一个个嘴馋得很,我这是好不容易才抢了一块呢!” 阿福见他说得认真,再想着他和小丫头们抢玫瑰糕的事儿,忍不住“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常轩见她笑,不高兴地道:“你笑什么?” 阿福连忙摇头:“没笑什么,我只是喜欢,我平日最喜欢吃这些了。” 常轩听她这么说,心里终于将之前的不愉快挥散去了些许:“我也觉得你肯定喜欢,你长得这么胖乎乎的,肯定是平时贪吃。” 其实阿福并不胖乎乎,只是脸型圆润身子略显丰满而已,当然阿福更不是贪吃了,事实上小时候阿福跟着嫂子粗茶淡饭的时候,依然是圆圆的脸儿丰润的身子。不过既然常轩这么说,她也不愿反驳,当下笑道:“谢谢你,还特意想着我呢。” 常轩听她这么说,格外受用,坐在炕沿凝视着她,只见她面色白里泛红,眸子黑亮,真是越看越好看,于是他眸子颜色逐渐变深,忍不住低声道:“那你怎么谢我啊?” 阿福倒没想到他这么说,抬起眸子看去,一下子明白过来,脸上瞬间烫了起来,舌头也不大听使唤了:“我,我知道……” 常轩却非要问她:“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怎么要怎么谢我吗?” 阿福低下头,喃喃地道:“我要好好伺候你……”她低垂着头,粉颊是红的,睫毛是颤抖的。 常轩呼吸已经粗重其中,他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哑地道:“那你今晚要听话。” 阿福咬唇,小声辩驳:“我哪晚曾经不听你话过。”还不是每次都乖乖地任凭摆布吗。 常轩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扯上了床,阿福一声低呼,人已经贴了一个滚烫的胸膛上。那胸膛剧烈起伏着,那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搂住自己,仿佛要将自己嵌入其中一般。 常轩的喘息急促得很,嘴巴无意识地在肯吃着她细白的颈子,娇嫩的耳垂,还有幼滑的脸颊。 他们二人在这床上也是早已翻腾过多次,可是每次都是他急匆匆地进去,她则是紧攥着被褥忍受着,从来没有过这嘴上的亲昵的。是以如今常轩这么啃噬着阿福,倒是让阿福无措起来,开始是眨着惊惶的眸子任凭他的摆弄,后来应是常轩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敏感处,她竟然一下子低声叫了出来,身子则是跟着轻颤了下。 常轩却哑着声音低喃道:“你刚才那样一叫,我听着很好听,你再来一下。” 常轩说得容易,可是这哪里是说来就来的呢,可怜阿福眨着迷茫的眸子,不解地看着他,却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再来一下。 常轩看她这样,实在心里怜爱得很,忍不住又凑过去用嘴巴肯吃着她的脸颊,又顺着脸颊到了她的耳垂处。于是他又碰到了那处敏感,阿福身子又是一个轻颤,嘴里也跟着叫了出来。 常轩这下子得了趣,低声道:“却原来是这个的缘故!”说着便毫不客气地继续啃吃那里,只弄得阿福身子发软,不得已之下两只手扶着他的胸膛倚靠在他身上,微闭着眸子,半张着唇儿,随着那火烫的啃噬发出一声声的低叫。 这原本就是新做成的夫妻,常轩正是少年情动时,再者初尝那种滋味正是贪恋不舍之时,此时怀里抱着这娇滴滴的阿福娘子,自然下面很快便硬邦邦地戳着阿福柔软处,势头凶猛想要寻那处湿润紧密处去。 阿福身子发软,手脚无力,少不得由他横抱着上了床,又被他三下五除二剥去了外面的遮拦,顿时那两团弹跳着露了出来。常轩大喘着将阿福身上衣物尽数除去,一只手贪恋不舍地揉捏着那丰硕饱满柔腻的桃子,另一只手摸索着就要往下。阿福紧闭着眸子不敢吭声,常轩却已经自顾自扶着利剑入了洞去,这一番进势破玉分冰,让阿福不由得倒吸了口气,所幸的是那里由于之前的亲热湿润了许多,倒是没受太多苦楚。 常轩原本颇有些醋意,如今抱着这完全属于自己却被他人觊觎的小娘子,难免有那驰骋逞凶一展雄图的爽快,于是这冲撞间便是勇猛有余温柔不足。他这样一来,阿福便有些受不住,身子便弄得一下下顶向床头,她只能咬牙攥住被褥受着那冲击。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里慢慢地生出一点难以名状的舒服之感,她紧闭着眸子细心体会。谁知此时常轩已经到了高处,开始大开大合地进军,顿时阿福被弄得发出一叠声的低叫,闭眸细品是不可能了,睁着一双仿佛被雾气笼罩了的眸子望着前方,前方却是常轩坚实的胸膛,那里有热腾腾的汗珠正滚下来呢。 终于常轩一声低吼,这场征伐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阿福的身子也松懈下来,庆幸终于结束了的同时,竟然也有些莫名的失落之感。 常轩身上是汗,不过他已经不想动弹了,他趴在阿福饱满结实两个桃子中间,大口吸着气儿。他的胸膛紧贴着阿福的下面,阿福甚至可以感觉到常轩胸膛的剧烈起伏。 过了许久,他喘息平静下来了,这汗也差不多干了,可是他依然没有动静。阿福心里怕他就这么压着自己睡着了,便小心地推了推他,谁知其实他并没有睡去,喉咙里沙哑模糊地说了一句:“阿福……” 他的唇舌还有棱角分明的脸都紧紧埋在阿福的沟壑里,这让他的声音模糊低哑得几乎难以辨认。他用脸颊磨蹭了下阿福娇嫩的肌肤,口里继续含糊不清地道:“阿福,我以后不对你那样说话了。” 阿福睁着眸子望着上方的帐幔,男人沉重的身子压着她,她喘息也有些困难,可是她竟然也没有把他推开的意思。过了许久,她终于试探着抬起手,小心地搭在了他的背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的选择 第二日,阿福早早地起来进灶房做饭,正烧着火呢,却听到外面咳声,阿福忙看过去,却原来是公爹常管事。(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 阿福见到公爹,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昨晚公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她和常轩在床上折腾了几次弄得床咯吱作响之后,才猛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至于这公爹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是早已经回来了,这个就不好说了。 阿福当时挣扎着就要起来,她想问问公爹吃过晚饭了吗,常轩却紧抱着她不放,口里哑声道:“肯定是吃过了的,你不用管了。” 阿福不依,柔声道:“这样不好的,我还是起来问一声。” 常轩却一个翻身直接压住她:“你想得太多了。” 阿福眨眨眸子,好吧,也许她的确是想得太多了。可是她自小没了父母,在兄嫂手底下讨生活,后来又被卖到了这侯府里来,看人眼色的事自然是要做的。她低头看了看这个抱着自己闭眼就要睡的男人,心想这常轩才是真正有福气的人呢,虽然同样是侯府的仆人,但人家是有个当管事的爹罩着宠着,在自家爹面前还可以任性一下呢。 阿福这么想着,心里难免有些苦涩,可是她素来心宽,于是随即便又嘲笑自己,真真是贪心,自己这样的人,能嫁给人家常轩伺候人家一辈子已经是万幸了,哪里又来那么多想法。 阿福如今在灶房里烧着火想着昨晚的事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便从灶房探出头来叫了声:“爹,饭马上就好。” 常管事应了声,便道:“嗯,不着急,今天没什么事。”说着他看了看屋里,又问:“常轩呢?这时候了还没起来。” 阿福正要替常轩说话,却听到常轩隔着那纸糊的窗子大声喊道:“爹,我正要起来呢。” 常管事点了点头,说了声“快起来,回头吃饭”,然后也就进屋去了。 常轩很快穿到了衣服,洗漱一番后就匆忙赶到了灶房,只见小小灶房里阿福正蹲坐在灶前烧火做饭呢。 常轩因为昨日的事儿,性子倒是好了许多,进去便要帮阿福一起做饭,阿福见他有兴致,只得由着他。 少顷,饭做好也摆上了桌,阿福先给公爹常管事盛了饭,又给常轩递上一碗,常管事点头说:“你也赶紧吃吧。” 吃着饭的时候,常管事却忽然道:“常轩,昨日个,你碰到二爷了?” 常轩心里立马明白,这事肯定别人都知道了,如今竟然还穿到了爹的耳中,当下连忙道:“嗯,碰上了,还说了话。” 常管事一边用筷子挟了一根腌咸菜,一边不动声色地问:“你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吧?” 常轩冤枉得很,辩道:“当着这二爷的面,我哪里敢说什么,还不是装出笑脸给人家看!” 常管事抬头扫了眼常轩,点了点头说:“那就好,这些年我也教你不少做事的道理,只是你还是太年轻,性子浮躁,我就怕你惹出什么事儿来。” 常轩知道自己爹担心,忙道:“爹,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我肯定不会惹事的。” 常管事停下吃饭的动作,捏着筷子若有所思地道:“昨日个晚上我琢磨了一件事,今日你们两个既然都在,我便和你们商量一下。” 其实当说起这个的时候,阿福便低着头不敢说话,她知道眼前父子的麻烦和担心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心里满是羞愧。如今听到这常管事这么说,忙也随着常轩殷勤地道:“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常管事放下碗筷,看了看这小夫妻二人,这才道:“如今侯府在外面有些铺子,也需要人去打理的。我琢磨着,若是你们在府里住着不方便,我便去和大管家说说,看看把常轩派出去帮忙打理铺子。” 常轩倒是从未想过这个,一时之间有些讶然:“爹,我能行吗?”他从小就是跟着三少爷,读过几本书练过几天武,虽是个仆人但学得竟然都是那些主子家日常学得,以至于这摸算盘管铺子弄账务的营生,却是从未想过的。 常管事沉吟了片刻,终于说:“常轩啊,如今爹在,凡事都为你想着,有些什么事儿,多少也能给你说上话,好歹在主子面前为你周旋,可是以后万一爹不在了呢?” 常轩听常管事这么说,心里不免惊慌,忙道:“爹,你瞎说什么呢!” 常管事却叹了一口气:“常轩,你想过以后在这候府里到底要做些什么吗?” 常轩倒是从未想过这个,一时之间竟然被他爹问住了。一旁的阿福因见这两父子说话,也就放下碗筷安静地旁听,并不敢出声。 常管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两人,缓缓地道:“你若是想跟着三少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大房三位少爷,两个都已经成家立业了的。二房至今没有嫡子,想来以后过继到二房的不是大少爷便是二少爷。” 常轩点了点头,他爹这话并没敢说明白,但话里那意思他是明白的,三少爷在这三位少爷中最为年幼,怕是将来侯府的爵位还有这偌大的家产这位三少爷会是吃亏不少的。 常管事看了眼外面,口中又道:“按说我们这些为人奴的,实在不敢背着主子说这些,可是关系到你们的将来,我也不能不说。三少爷从小性子顽劣,怕是也没有想过将来的事啊。从小你便跟着他,他也对你颇有恩惠,可是你到底是成了家的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将来的孩子考虑啊。” 常管事又继续道:“这几年我负责府里的各项采办,偶尔也帮着外面办点货,所以心里清楚侯府里各项开支着实不小,以后怕是会越来越大的。府里将来只靠着城外那些田地怕是不行的了,那些田地上的进项,哪里有外面铺子来得快。” 说到这里,常管事言语中颇有深意:“将来若是你能在这铺子上做出些事儿,将来侯府里自然看中你,这样一来,就是做爷的见了这当奴才的,也是会看重几分的。” 这一番话说得常轩先是张口结舌,后来低着头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管事知道常轩一时怕是无法决定,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帽:“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你有意,我就去和大管家那边说说,看看把你调到外面铺子里去帮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说完这话,他也就推门出去了。 常管事一走,屋子就剩下这小夫妻二人,常轩面色沉重,低着头依然在想心事。阿福以前只知道低头拿针线的,如今听了常管事那番话也是冲击不小,再看看常轩不知道作何决定,同时知道他的心思便是决定了以后两个人的将来的,于是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 良久之后,常轩终于抬头看了眼阿福,试探着说:“你是怎么想的呢?” 阿福抿了下唇,柔声道:“我没什么想法,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常轩凝视了阿福片刻,忽然起身坐到了阿福身旁,这倒是让阿福下意识地捏住了衣角。 常轩伸出自己的大手,握住了阿福捏着衣角的小手。 当温热覆盖上自己略显冰凉的手时,阿福原本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了几分,忍不住抬起眸子看了眼常轩。 常轩认真地看着她,浓眉下有神的眸子透漏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用力握着她的手说:“阿福,我要听爹的,去外面学着管铺子。” 阿福点了点头:“嗯,好。” 常轩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圈在自己两只手中轻轻摩挲着,然后放柔了声音道:“如果我在外面做得好,咱们就可以先搬出这府里,你就不怕见到那个二爷了。” 阿福咬了咬唇,使劲地点头。 常轩低头凝视着她细白柔软的小手,认真地说:“我要好好干,让府里的少爷老爷们不敢小看咱们,让他们不敢轻易欺负你。” ****忽然觉得此章这样结尾很好,可是怎么能忘记玫瑰小糕点呢?嗷嗷嗷我爱小糕点啊,所以干脆来个算是小番外吧?******** 小糕点番外: 常轩(拉下脸):“阿福,你骗我。” 阿福(讶然):“我怎么骗你了?” 常轩(不满地指着桌旁依然用油纸包得完好的小糕点):“你还没吃,你一直放着,你不喜欢吃!” 阿福(擦汗):“好,那我赶紧吃。” 常轩(越发不满):“你根本不喜欢吃,就是故意哄我开心才说要吃的!” 阿福(辩解):“不是。” 常轩(委屈):“你还继续骗我……” 阿福(好无辜啊):“我又怎么骗你了?” 常轩(不讲理):“你就是骗我!” 阿福(只能擦汗了):“没有,今早爹回来吃饭,我总不能当着老人家的面自己在那里吃这玫瑰小糕点吧。” 常轩(点头):“说得也是。” 阿福(松了口气):“那是当然了。” 常轩(下命令):“那你现在赶紧吃了吧!” 阿福(汗):“好吧,我马上吃了,我很爱吃糕点的。”(可是,我真得已经吃饱了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的心事 这几日常管事正设法将常轩小夫妻送出府外面过活,可谁知道就这么出了一个岔子。(w-w--o-m)原来前几日二少奶奶屋里缺了针线丫头,便拿了活计过来绣房这边,林嬷嬷自然不敢怠慢,挑了阿福来好生做这件事,这原本是好意的。二少奶奶那边见了阿福的女红,倒是出乎意料的满意,当下说是要把阿福要过去专门给二少奶奶做活。要知道这二少奶奶原本就争强好胜生性刁钻,再者她现在有着身子,满侯府里谁敢违逆她的意思啊,于是二话不说把个阿福送到她房里去伺候了。这样一来,阿福是没有办法随着常轩出去住了。 而常轩那边,三少爷也是不干的。这个三少爷自小受尽大夫人的宠爱,养得也是个唯我独尊的性子,从小他身边是跟惯了常轩的,听着要把常轩放出去,那么大一个人是撒着娇不依,大夫人也拿他没办法。 常轩自认还是可以在三少爷面前说上话的,原本也打算求一下三少爷放自己离开,但常管事一看这个情势,倒是劝常轩暂且不提出去的事儿。 常轩也不是那不开窍的人,他略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爹的意思。其实这出去弄铺子的事儿,早一些晚一些也没什么要紧的,关键是阿福现在必须避着二爷,免得惹出什么事儿来。 如今若是阿福到了二少奶奶那边,算是成了二少奶奶府中使唤的人,这二爷便是再眼馋,也不能去侄媳妇房里抢人啊。况且这二少奶奶来历也是非同小可,明面上虽只是南边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她和宫里面的干系,别说这二爷,就是如今现成袭着侯爷爵位的侯爷都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啊,要不然人家能在府中这么张扬跋扈吗? 当下常轩虽说不出去做事了,可是也没闲着,总是找了他爹常管事说是要学些外面管账的事儿。常管事见此自然是满意,晚上便抽空早些回来,把那些白日采办的各项事宜都给他说说,也让他好歹长点见识,将来有用的。 如此一来,阿福倒是得了清闲,至少晚上不会被常轩纠缠许久了。她便没事时裁剪了些新布,想着眼看冬天就要到了,给常轩做件棉衣,也给公爹做件新袍子穿。 这几日她每日都抽出半天功夫在二少奶奶房中做事,其余半天则是依然留在绣房里干活。后来还是林嬷嬷怕她在二少奶奶面前不讨好,便赶着她走,让她以后先不要管绣房的事儿。阿福知道绣房里也是事儿多人少,便说万一有什么难办的活儿,可以交给她,她大不了拿回家去做。林嬷嬷知道阿福一时放心不下这边,口上也就答应了,但最终到底也没什么活计交给她做的。 至于二少奶奶房里,阿福还算一切顺利。只是她最初过去的时候,二少奶奶房中的大丫头阿屏颇是将她打量了一番,口中还笑道:“果然是珠圆玉润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能生养的样子呢。” 阿福知道这个阿屏也算是二少爷的房中人,是以说话间没有什么忌讳,当下她便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这阿屏倒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先是问了问她的身世来历,又夸赞了一番她的巧手,最后说:“二少奶奶对这房里的人好得很,你刚来可能不懂,以后就知道了的。现在这里有些绣样子,你先拿着做,回头有事我再找你说就是了。” 阿福见这阿屏说话倒还爽快,心中便多少有了好感,对她满怀感激地笑了下。 后来阿福在这房中也见过二少奶奶几次,见那二少奶奶走路时昂首挺胸的,仿佛不把所有的人看在眼里。不要说一个丫头了,就是二少爷在旁边,都一副入不了她的眼睛的模样呢。 阿福甚至见到过几次这二少爷在二少奶奶旁边捶背捶腿,伺候得也算一个周到。阿福心中免不了就想,那传闻中的说法果然是对的,这二少奶奶来历必然是不同凡响,当然这些她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主子的事儿她可不敢嚼舌根子。 这边阿福正在油灯下飞针走线,就听到屋门吱呀一声响,常轩手里握着一卷账目一样的东西进来了。阿福连忙起身迎他,常轩却径自走到阿福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针线看了看,不高兴地道:“你把油灯拨得这么小,又做这种废眼睛的活儿,也不怕把眼睛看坏了。” 阿福忙道:“没事儿的,反正也就这么一会儿。” 常轩走到她身旁,皱眉问道:“这是二少奶奶房中的活吗?怎么就这么急?” 阿福拿起那手中的布料,展开来给常轩看:“这是打算给你做棉衣的,你看如何?” 常轩瞧了一眼,却并不上心,随手接过扔在了一旁:“又不是着急穿的,干嘛要晚上做这个。”说着便拉起阿福的手:“赶紧收拾一下上床吧。”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阿福脸一红,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今晚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折腾了。 阿福便抬眸看了看他手中的账目,问道:“这是爹给你看的吗?你白日要跟着三少爷,没时间看的,怎么不趁着晚上有空赶紧学着点呢” 常轩却一把将那账目也扔在一旁,两只手拉着阿福往床上走:“不着急,咱们先忙完再看这个,好不好啊?”他那声“好不好”,垂着点尾音,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了。 阿福见他情急,少不得应着他。如今两个人做得次数多了,这常轩早已把阿福整个身子犹如探宝一般摸索了个遍,当然这其间兴起时免不了琢磨个新花样折腾她了。 谁知今日常轩却仿佛是有心事一般,并没有兴致变着花样儿玩,只草草弄了几下便了结,这倒让阿福有些意外。常轩如往日一般将阿福揽在怀里,手便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她饱满的桃子,阿福想躲,可是知道自己没法躲的,又是只得由他。 常轩手里一边揉捏摩挲,眼睛却是望着帐幔顶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福其实已经察觉自从那日二爷的事儿后,常轩不像刚成亲时那么开朗了。他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便躺在那里望着帐幔顶子不知道想什么。当然他如今对自己也好了许多,虽说偶尔床第间还是会以“你要好好伺候我”为要挟让她做一些她根本羞于去做的事儿,可那也是口头说说罢了,比起刚刚成亲时他是着实体贴了许多的。 如今阿福又见他望着帐幔发呆,便忍不住道:“你想什么呢?” 常轩扭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精神地说:“我琢磨着以后的事儿呢。” 阿福眨着水润的眸子看着他,柔声道:“以后你不是想去外面铺子里做活吗?” 常轩却并没回答,只是凝视着她说:“阿福,我忽然想问你件事。” 阿福连忙点头:“你说吧。” 常轩却偏过头认真地问:“当初二老爷让你做妾,你为什么不愿意呢?如果真当了妾,你再生个小少爷,那以后荣华富贵享不尽不说,也不用怕受人欺负了。” 阿福倒是没想到他问起这个,便道:“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反正肯定是不愿意的啊。” 常轩却凑过来,明亮的眸子盯着她看,固执地问:“为什么不愿意?那你心里其实是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阿福想了想,无奈地道:“这个我也没有想过啊……” 常轩凝视了她一会儿,却忽然问道:“你怎么会到这府里来做丫头呢?” 常轩他爹就是府里的下人,为府里忙碌了一辈子的,是以常轩从小就是在府里长大的,他没有其他选择。可是阿福不一样的,阿福并不是府里家生的婢女,她是后来买进来的。 阿福想起过去的事儿,难免有些苦涩,便强笑道:“被卖进来了,也就来这里了,哪里有为什么呢。” 常轩却偏偏有心追问到底:“你家里的人呢?你爹娘呢?他们怎么就舍得把你卖进别人家为婢呢?” 常轩虽也是府中之奴,可是他爹从小对他极好,是以他不明白外面的那些父母怎么舍得把阿福这样的女儿卖出去。 阿福却并不愿意去细说过的事儿,只略略地提到:“我都不记得爹娘是什么模样了,他们早早就去了,我是我哥和我嫂养大的。后来养到七岁,我哥病了,我嫂子说家里没钱看病,恰好那时候府里在我们那边的庄园要进一批丫头,我嫂子便把我给卖了。” 常轩愣了一下,好久后道:“你嫂子对你不好。” 阿福却笑了下说:“还好吧,怎么说她也把我养大了呢,再说我被卖到这府上也没吃什么苦头,如今过得不是挺好吗。” 常轩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问:“你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是吗?” 阿福眨着晶亮的眸子,点了点头说:“自然是很好的。” 常轩看了她片刻,终于伸手抓住她的手,低声道:“不管是因为什么,你既嫁于我了,那我都会好好待你的。” 阿福心里泛起一丝温暖,轻声道:“我知道的。”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常轩嘴上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可是心却是好的,要不然当初他完全可以狠下心揭发她的。 常家父子都是好人,从阿福嫁过来的时候,她心里就明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不乐意 既然一时之间只能继续留在府中,那阿福自然也不会去多想其他,每日都是老实本分地将二少奶奶指派的针线活做得妥帖细致,只让房里的丫头夸说阿福的手就是巧。无弹窗WWW.86ZHONG面对这些夸赞,阿福也只是笑一下便是了。 这一日,阿屏小心地捧着一幅牡丹图过来,说这是大少爷画得,要让阿福照着这个牡丹图绣一幅画儿。阿福连忙接过端详,只见那牡丹娇艳欲滴,映衬着旁边的绿叶煞是好看,便赞道:“这画儿画得真好看。” 刺绣的总是需要图样儿的,阿福心里明白,要想绣一幅好绣品需要好样子,当然好样子也需要上等的绣娘才能在绣品上更好地展现。 阿屏眼里含了笑,欣赏着这绣品点头道:“大少爷的画工自然是没的说,老爷也时常夸赞他呢。如今我们特特地求了大少爷给咱画了这幅牡丹富贵图,阿福你可要用心绣。” 阿福连忙点头:“知道的,我必是要尽全力的。” 阿屏走了后,阿福端详着那幅画,又拿来各色绣线,想着用什么颜色怎么搭配才能让这牡丹更为水灵。她正琢磨着呢,忽感到小腹隐隐发涨,还伴随着些微的疼,她摸了摸小腹,心里明白自己怕是要来月事了。 幸好这几天她早已猜到,也是有所准备的,便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早已藏好的月事带,寻了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溜到了茅房。进了茅房一看,亵裤上果然已经沾染了些微血迹的,于是她连忙给自己换上。 回来的时候因为走得匆忙,她一头撞上一个人,抬头看时只见那个人一身淡蓝色缎袍,人生得还算好看,此时因为被撞正诧异地看着自己呢。阿福看对方衣着自然知道对方身份不俗,必然不是如同自己一般的下人,于是赶紧冲人家行礼,连声地道歉。那个人倒还算宽厚的样子,温和地问起她是哪房里的,阿福只能低头作答,说是二少奶奶房中的。那人点了点头,也就放阿福走了。 阿福自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一门心思都在下腹的隐约疼痛上。以前她来月事时,林嬷嬷若是得闲会给她熬点热汤,这样就会好许多。如今她嫁人了也离开绣房了,怕是不但没有那口热汤喝,晚上回去还要做饭洗碗,少不得碰凉水的。 这一下午很是难熬,好不容易到了晚饭时分,阿福便急匆匆地赶回家了。进屋的时候常轩还没回来,她便赶紧清理了下自己的月事带,然后匆匆进了灶房烧火煮饭。煮饭的时候又感到下腹疼痛,隐有腹泻之感,她匆忙之中往灶洞里塞了一把柴自己便跑进了茅房,却无非是在里面耽误一会儿,根本没有要泄的样子。 等到重新走进灶房,竟然闻到大锅里的粥已经有了糊味,往下一看,她吓了一跳,原来她离开之前往灶洞里添了一把柴,如今这把柴差点要烧出灶洞了。她慌忙拿了水瓢舀了一瓢水泼进去,里面滋滋之声不断。 阿福总算松了一口气,火是灭了,总算没酿成大错,可是看看锅里,这粥却已经带着糊味了。 晚饭时分,常轩推开了门,进屋便见阿福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可是等他坐下拿起碗筷时,却闻到那粥香中带着点难闻的糊味,当下他就不高兴了:“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带着一股子糊味呢,这可怎么吃啊。”常管事时常不在家,他家的炉灶很少开火,他都是跟着三少爷那边吃的,饭菜总是得体,从未有过这种情况,是以常轩诧异得很。 阿福惭愧地低下头,小声道:“这事怪我,一没注意就糊了。” 常轩端起碗来尝了一口,立马眉头皱得更深:“真难喝,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做个晚饭都彻成这样子。” 阿福自知有愧,瞅着他难看的脸色,小心地问道:“今晚就将就一下吧,明日一定不会这样了。” 常轩抬头看了看阿福,见她脸上有愧疚之色,倒觉得自己刚才说话重了,于是好心安慰她道:“罢了,也亏得爹今天不在家,不然你这当媳妇儿的可是罪过啊!我凑合着就这么吃吧,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阿福自然连连说是,心想的确是亏了这公爹不在家,不然让公爹喝这带着糊味的粥,真是罪过啊。 虽然有糊味,可是常轩饿了,是以他倒是把那粥呼噜呼噜喝了两碗。等到他吃饱了一抹嘴,抬头看阿福时,却见阿福捧着一碗饭都没怎么吃呢,他诧异地问:“你怎么不吃?” 阿福连忙解释道:“吃不下,今日胃口不好。” 常轩看着阿福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叹息:“看吧,你把粥煮成这个样子,连自己都吃不下去了!也亏得我饿了,竟然喝了两碗。”说完很是邀功地看着阿福,那意思是我对给你面子啊。 阿福苦笑了下,只得点头说:“今日真是委屈你了。” 常轩放下碗筷,所谓温饱思淫谷欠,他身子一挪就凑到了阿福身旁,一只手伸着就要往阿福胸前摸过来,边摸边道:“那你倒是想想怎么补偿我啊?” 阿福每当来月事之时,不但小腹涨坠,而且就连胸部也会胀痛无比,当下常轩一摸她胸部便又是一痛,下意识地便要躲开。 可是常轩哪里会让她躲开呢,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狠狠握住她的柔软,口中还怪道:“你今日没有好生伺候我吃饭,在床上可不要也偷懒啊。” 阿福心下一苦,想着自己如今来了月事,这饭菜上的伺候还能勉强,但床上的伺候自然是彻底不行了的。这边正想着该怎么和常轩说呢,却听到外面声响,竟然是常管事回来了。 常轩和阿福都是没想到常管事竟然回来,连忙坐正了招呼常管事吃饭。常管事为人老成,闻到这糊味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把饭吃了。 吃完饭后阿福连忙收拾了饭桌去灶房洗碗,出门的时候就听着常管事像是对常轩有话要说,看来这公爹常管事是特意回来的。 如今已是深秋,水缸里的水已是十分冰凉,阿福做惯了针线活的手浸入的时候感到阵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抖擞。此时偏偏下腹也是冰凉一片难受至极,阿福别无他法只能勉强忍下,草草把碗洗了。 重新回到屋里的时候,常管事已经离开了,却见常轩满脸是笑地站在那里呢。常轩见阿福进来,兴奋地过去拉住她的手道:“阿福,我爹说过些时候府里要派一批人去江南一带采办些货物,到时候可以让我跟着一起去呢!” 阿福一听,自然为他高兴。 常轩拉着阿福的手,满脸期待地道:“我从小在这府里长大,还没怎么出过上京城呢,如今可以跟着去江南走一遭,又能学到东西又能长见识!” 阿福见他这几日颇有些不乐,如今因为这个消息如此兴奋,心里更加替他开心,也跟着笑道:“这是好事,老是留在府中也没什么意思,出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常轩猛点头,拉着阿福开始说起外面的事儿,说江南一带有多少铺子连起来,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一一都说给阿福听。 阿福以前没想过外面的事儿,是以也没什么向往,如今听常轩说来,倒是暂时把那下腹的隐痛忘记了去,眼睛一眨一眨惊奇地看着常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常轩见阿福好奇的样子,自然是颇为得意,摇着脑袋说:“我又不像你一样是个缝补的小丫头,我当然比你有见识了。” 阿福扁了扁嘴儿,低着头不说话,心道我是女儿身,别说其他,就是这每月一次的月事都够折磨人的。 常轩见阿福这样,只以为她被自己说得难过,便安慰道:“其实你也别难过,以后万一我在外面做得好,带着你出去也见识一下还是可以的。” 阿福见他说得好听,也忍不住笑了:“我没见识不要紧,关键是你出去见识下,也长些本事。” 常轩却拉着阿福往床上去,口里还得意地道:“我如今不是就很有本事嘛!” 要知道常轩到底年少,他前几日因为那二爷的事心里不痛快,难免有些憋屈,如今听到这可以跟着去江南采买的事儿,顿时把那不高兴抛却了去,恢复了往日性子拉着阿福就要上床。 阿福知道他的意思,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知道必然是要让他失望了,当下只能鼓起勇气小声道:“今日怕是不行。” 常轩诧异地回过头,他这个小娘子自从进门就不曾违逆过她的,如今却听她说不行?常轩一双火热的眸子不解地看着阿福。 阿福只能低着头道:“我,我这几日怕是都不行了……”这样说,他总应该明白的吧。 常轩却愣是不明白,明亮的眸子依然不解地看着阿福,茫然问道:“几日都不行?为什么?” 为什么?阿福心里叫苦,虽说夫妻是脱衣相见同床共枕的,可是作为一个女儿家这种私密事却是从来都羞于对男子诉说的,如今让她这么说?更何况这常轩看来是根本不懂这个的,难不成她要细细地对这个男人说起这女儿家的闺房事儿? 就在阿福这么犹豫间,常轩却已经有了猜测,他不高兴地拉下脸,无辜地嘟哝道:“你不是说要好好伺候我的吗?怎么才这么几日,竟然就变了主意,倒是开始不听话起来了?” 可怜常轩越想越不高兴,最后一屁股坐在炕上,压低着声音学了往日主人的模样命令十足地道:“快点过来,你要好好伺候我的!” 阿福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解释说:“今日真是不行了,我身子不方便。” 常轩却拧着眉毛不信:“怎么不方便了?” 阿福为难地扁了扁嘴,想着怎么给常轩这个愣头青解释这件事。 常轩却有些不耐,起身一拉阿福的身子,于是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床上了。 阿福低声惊叫了声,却也连忙捂住嘴巴没敢叫出来,要知道公爹就在隔壁屋子呢,可不能让公爹听到,没得明日不好意思见人。 可是阿福抬手捂住嘴巴的动作,却让胸前饱满就那么紧紧贴着常轩坚实的胸膛磨蹭,于是常轩兴致顿起,大手压着阿福柔软的身子抵压着自己狠狠磨蹭了几下。阿福原本身子就酸软得很,如今被这样一弄,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吟声,口里挣扎着拒道:“别……不要……” 可是她这几声软糯的“不要”却更让常轩兴致勃~起,忍不住一个翻身将她整个压在身下,喘息急促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嘴唇,又沿着那嘴唇亲吻到了耳垂脖颈,反正无论嘴唇亲到哪里都是大片嫩滑细腻的风光。阿福此时要解释也来不及,只能摇着头挣扎,口里还叫着:“真得不行……我这几日不方便……” 这话更说得常轩不悦,另一只大手就要往下摸索了去,边摸边怨道:“你分明是变了心,已经不想好生伺候我了,却还拿这话来骗我!” 作者有话说:有童鞋好心提了点意见,偶认为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于是打算趁着这文还是小幼苗时修修文……那个那个明天修文啊,不更了,后天咱们继续开始日更,好不好啊各位? 需要注意的是,明天由于修文,难免造成伪更,千万别信,信就傻了!!明天真得只修文不更文。 小女王在这里啰嗦地承诺,周六开始继续日更啊,乖,各位不要闹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的领悟 这话更说得常轩不悦,另一只大手就要往下摸索了去,边摸边怨道:“你分明是变了心,已经不想好生伺候我了,却还拿这话来骗我!” 谁知他这一摸之下,竟然摸到了黏湿,那种黏湿自然不同于以往的手感。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他诧异地从被窝里伸出手,借着未熄灭的油灯,隐约可见手指尖的湿黏竟然是红色的,凑到鼻子下面一闻,果然嗅到了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道。 常轩这下子可惊呆了,他震惊地低头看着阿福,只见阿福满脸羞愤之色,紧咬着下唇,僵硬地躺在自己身下。 常轩的目光诧异地在阿福和指尖那点红色之间游移,最后终于结巴地问:“阿福,你,你这是怎么了?” 阿福眸子都不曾抬一下,红着脸咬着唇,根本不曾搭理他。 常轩心里慌了,连忙从她身上翻下,低着头再看看那抹确实无疑的血腥,满脸担忧地看着阿福,心疼地道:“你怎么了?是我弄伤了你吗?” 阿福如今不再被他压着,默默地坐起来,一声不吭地披上外衣就要下炕。 常轩却越发慌了,顾不得手中的血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急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阿福无奈地低头看了看那拉住自己袖子的大手,看着那点血迹沾染了自己青色的衣袖,叹了口气,小声地道:“我要去下茅房。” 常轩却更加急了,手里依然不放开阿福:“去茅房作什么!你已经流血了,你受伤了,我这就去找大夫。”说着这话,他另一只手提着那早已经解开的裤子就要下炕。 阿福这下子真是无言以对,回头哀怨地看了常轩一眼,羞怒地跺了跺脚:“你放开我啦,这根本不是受伤!” 阿福自嫁过来,一直性子柔顺不曾对常轩有过半点高声说话,如今这么一跺脚,倒是把常轩吓住了。他一只手提着裤腰带,一只手拉着阿福,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阿福,喃喃地说:“你这是怎么啦?” 阿福本来受了一日的折磨和劳累就有些胸闷心烦,如今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竟然莫名有了气恼,口里怨道:“女人家每月本来就这么一次流血的,我都已经对你说过这几日不方便了,你还要强我。如今你手上沾了血,也弄得我好生生的袖子上都染了红,回头若是被人知道了怕是要笑死的,这下子你总算是满意了吧。” 常轩低头看看那袖子,果然因为自己的缘故也沾染上了红色,他再抬头看看阿福脸上的幽怨之色,一时之间张口结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口中呐呐地道:“可是……你,你流血了啊……” 阿福知道同他是一时半刻说不通的,而下边隐约有湿黏流出,也没时间同他解释了,只道:“我先去茅房了。”说着便挣脱了他的手。 常轩此时是震惊得浑身呆愣,眼看着阿福挣脱了自己的手出门去了,他也没阻拦,只是站在那里犹自处于震惊不解之中。 半响,阿福收拾干净进屋了,她也不曾看常轩一眼,径自打开旁边的红色木箱,从里面取出一件干净的罩衣来换上,又把原本那件沾了血迹的旧衣叠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想着明日抽时间洗了。 做完这些,她抬眼看了下常轩,只见他手里还沾着那点红色血迹,正讪讪地站在炕边呢。 阿福咬唇不搭理他,只径自取了一块旧帕子扔过去,小声提醒道:“你还不擦擦手?” 常轩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接了帕子擦手,一边小心地瞅着阿福,却见阿福脸色依然不好,便没敢再说什么。 阿福此时也没有了伺候他的意思,径自上了炕钻进被子里,蜷在里面躺着,常轩自个儿在炕下站了半响后,终于提着裤子抬腿钻进被子里了。 常轩钻进被子的时候,阿福身子动了动,不过到底没有回过头搭理他。 常轩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躺在那里心里琢磨着刚才阿福说的话,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又有些疑惑,想着这人怎么会每月都会受伤流血呢?那流血时岂不是很疼很难受?他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是看看阿福充满排斥的背,他又不敢去问,只能自己呆呆地睁着眼睛胡乱地想,以至于到了半夜时分才迷糊睡去。 这一夜阿福睡得也不安生,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下了炕,先去茅房收拾了下面,又把自己染了血的衣服和那帕子都洗好了,然后才开始点火做饭。 她正烧着饭,常轩看着她的脸色小心地走进了灶房,蹲在一旁小声提议道:“你去歇着吧,我来烧火做饭。” 阿福不知为何心下烦躁,此时见了他也实在没法有什么好脸色,可是想到这到底是自家夫君,只能按捺下心中情绪,低声道:“不用,你歇着去,马上就好。” 常轩看她脸色依然不好,便想伸手去拿起那烧火棍帮忙,谁知他手一伸却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半截进了灶洞的柴,差点把正烧着的火给带出来。 幸好阿福眼疾手快,迅速拾起柴来填进灶洞里去,这才没惹出事来。 常轩越发不自在,蹲在那里再不敢乱动,心里是不想扔下阿福一个人在这里的,可是看她脸色又不敢乱动,于是偌大一个男人只能蹲在一旁小心地看阿福烧火。 阿福见他这个样子,脸色稍缓,叹了一口气道:“这饭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看看爹他起来了没有。” 常轩见她这么说,也不好赖在这里了,只能起身出去,临出门时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 常管事自然对于这小两口发生的事并不知晓,他埋头吃完了饭,也就起身出去了。常管事每日要处理的事儿多,时间紧迫得很。 阿福伺候常管事吃完饭,自己也随便用了些,看看天色竟然已经不早,想着前日阿屏给自己的牡丹画还没动手呢,便想着晚间再洗碗收拾,现在先去做活吧。 临走前常轩犹自端着碗吃饭,见阿福要离开,透过碗沿儿瞅着阿福,见她脸色苍白,不禁心疼,便提议道:“不然你今日就歇着别去了,我看你脸色……” 他话并没说完,阿福却低头道:“罢了,还是去吧,我们本来就是伺候主子的,哪里有因为这个就歇着呢。”说着也就转身出去了。 好歹这也是第二日了,阿福这一日倒是没受什么折磨,只是依然心下烦躁,眼瞅着那水灵灵的牡丹图,自己却不知如何下手。后来终于是有些闷了,便想着出来散散气儿。 谁知刚走进院子,就见到昨日个曾经不小心撞到的那个蓝衣少爷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两个童仆。 那蓝衣少爷见了阿福,打量了下,认出是昨日撞到自己身上的那女子,便笑问道:“你今日倒是从容,不像往日那么莽撞。” 阿福想起昨日的事儿,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下,正待要上前见礼,却见阿屏也从屋里出来,见了那蓝衣少爷便笑着迎上去见礼,口里还道:“大少爷今日倒是来得早,咱们二少爷在屋里等着您呢。” 阿福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这蓝衣少爷就是阿屏口中的大少爷,也就是那位画了牡丹图的少爷呢,不禁抬眸多看了一眼。谁知道那大少爷跟着阿屏进屋去,却也正好回头看了阿福一眼,正好两个人的目光相遇。 阿福原本只是诧异罢了,如今被大少爷的目光捉住,却仿佛有些做贼的感觉了,赶紧垂下眸子不敢去看。 这大少爷见此,只是笑了下,便也进屋去了。 少顷阿福回到绣房,便重新拿起绣针来要做活,可是看看桌上装裱精致的牡丹图,想着那画出这幅画的主人,竟然有羞窘之感,平生不自在起来。 好不容易这一日过去了,阿福和阿屏说过之后,也就回家去了,想着早间的锅碗灶台还没收拾呢。 谁知刚进了院子,便听到灶房里有声响,她诧异地走进去一看,却见常轩正蹲在灶台前,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拿着烧火棍,正在那里满头大汗地烧火呢。而大锅里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散发出诱人的粥香,想来是锅里的东西已经大开。 常轩听到后面声响,回头见是阿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高兴地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先回屋歇着吧,我正给你煮红豆粥,这马上就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的心疼 常轩听到后面声响,回头见是阿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高兴地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先回屋歇着吧,我正给你煮红豆粥,这马上就好。(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 一时之间阿福倒有些受宠若惊,水亮的眸子不解地望着常轩:“你怎么做起了饭?你,你歇着去吧,我来就是了。”其实白日间阿福也是想过的,自己的确是有些委屈,可是这天下的女人哪个没有个委屈呢?别说自己这等为别人做奴婢的,便是院子里的二夫人吧,她虽不必在月事的时候大冷天用凉水做饭洗衣,可是她却要忍着二少爷的寻花问柳,又要忍着这辈子膝下无子的寂寞呢。 阿福想通了这些,也觉得自己这些委屈没啥了,再说了,若不是常轩,自己此时还不一定活在那个房中受气呢。 常轩擦着汗,笑得露出口中整齐的牙齿:“我给你熬得粥已经快好了,咱马上就吃饭。” 阿福呆了呆,看着火光映衬着他还在流汗的脸,而他的脸上不知怎么蹭上了一些灰,显得滑稽而可笑。可是阿福当然笑不出来,她依然无法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常轩看着她不解的样子,那笑也慢慢收敛了,手里握着那烧火棍,眸子里闪着真诚:“阿福,你既然不方便,那就要告诉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的。以后你不方便的时候,这烧火做饭刷碗洗衣服的事儿都由我来干,我不让你碰冷水,这样对你身子不好的。” 阿福心里慢慢明白过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仿佛喝了一口热汤般暖烘烘的,眼睛里也好像有湿润的东西要溢出来般。 常轩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对阿福道:“你还不赶紧进屋歇着去,这边烟味大,别熏到你。” 阿福咬了咬唇,装作不经意地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走进了灶房来到常轩身旁。 常轩瞅着她,颇为无奈:“你又进来做什么,都说了这几天我来做饭的!” 阿福温柔地笑了下,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帕子,抬手替他擦了擦脸颊黑色的灰,柔声道:“这里有灰,我给你擦了。” 常轩低头一看,果然那帕子上有些黑色灰迹,自己不由得嘿嘿笑了:“我倒不曾注意,原来把这灰都蹭到了脸上,这头一次干活就是不利索啊。” 阿福轻轻点了点头,又起身打开锅看了看里面,只见下面的红豆小米粥,上面蒸屉上则是放了白面饼子,而这白面饼子中间竟然还有一块腊肉。 常轩见阿福查看里面,忙解释道:“这是我在三少爷那边拿的,好歹给你补补身子啊。” 阿福抿唇笑了下,怨道:“你也是作下人的,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在三少爷那边拿东西,这样被别人看到不好。” 常轩却浑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放心,三少爷大方得很,从来不会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况且他房里的东西都是静丫头管着的,我和静丫头说一声不就是了!” 阿福倒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什么“静丫头”,想着应该是三少爷房里的丫头吧,便随口问道:“这静丫头是怎么回事?” 常轩一边往炉灶里添火,一边说给阿福听:“她本名叫文静,平日我们这些熟了的,就叫她静丫头了。她是三少爷房中的大丫头,是从小伺候着三少爷的,也算是一起长大了的。” 阿福点了点头:“看来她这人倒是不错的。” 常轩提起静丫头,却是大夸特赞:“她这个人是挺好的,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她有什么好事从来不忘记我。这一次还多亏了她……” 常轩话说到这里,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偷眼瞅了下阿福,自己脸红了下,便继续烧火不说话了。 阿福却不解,眨着眸子问:“多亏了她什么?” 她看着常轩低着头脸红的样子,忽然明白过来,难不成这常轩不明白的事儿,竟然是去请教这位“静丫头”? 常轩显然也意识到阿福的误会了,连忙红着脸解释说:“你,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当然不是问她了。” 阿福疑惑:“那你去问了谁?”一定是问了什么人的,不然不可能一天之间回来就变了一个样子。 常轩想起自己昨晚做得傻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去问了苏嬷嬷,她老人家把我批了一通,顺便告诉了我一些事儿。” 阿福倒是和三少爷身边的这位苏嬷嬷有过一面之缘的,自然就是那天在桃树林中了。她想着自己那日所做的事儿,自己忍不住也脸红了,低头小声道:“这位老人家倒是心好得很。” 常轩猛点头:“苏嬷嬷人是不错,就是有时候脾气差了点,我记得小时候她还曾经拿着扫帚追着要打我和静丫头呢。” 阿福听他已经是第二次提起静丫头了,便柔声问道:“那今日静丫头又是帮了你什么?”她当然没有忘记常轩之前说过话,他说多亏了静丫头呢。 常轩嘿嘿地笑着,擦了擦脑门的汗说:“我问她该怎么给女人家补身子,她说多吃点荤的吧,就让我把这腊肉带回来了。” 阿福听着常轩这么说,倒是不好说什么,只低低地说了句:“这位静丫头人是不错的。” 后来阿福便没再说什么,常轩不知道阿福这是怎么了,想起今日静丫头说的话,还以为阿福是因为女人家的那点不方便而不舒服着呢,便起来就扶着阿福:“你进屋炕上躺一会儿吧?我这就收拾饭菜。” 阿福摇了摇头:“不用,我和你一起收拾就可以了。” 饭菜刚上桌,便有个小厮过来敲门,说是常管事派过来的,给家里说声不回来吃饭了。 常管事不回来吃饭倒是家常便事了,不过这一次常轩却很是高兴,只因他今晚是要好生补偿昨夜对阿福的错待的,便着意想要小心伺候阿福。他原本还想着若是爹在,他岂不是很不好行事,如今爹竟然不回来吃饭,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这边阿福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拿起碗来要给常轩盛饭,谁知道常轩却先她一步抢过来:“你坐着就行,我来给你盛。”说着拿了瓷碗给阿福盛了满满一碗熬得喷香的红豆粥,他甚至还体贴地拿了一个瓷勺递给阿福。 阿福受宠若惊,她从小长到大,在家遭嫂子嫌弃,在府里是个下人,除了林嬷嬷是个可以交心的,还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呢。 常轩将勺子递到她手中,又帮她挟了一块腊肉放进碗里,口里还劝道:“你好好吃,多吃点,补补身子。” 阿福睁着水灵灵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常轩,忍不住低声说:“常轩,谢谢你。” 常轩见她这样认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说:“谢什么,咱们是夫妻,我理应对你好。” 阿福只觉得自己眼眶一下子热了,她喉间有些哽咽,一时竟然有些说不出话。 常轩看着她这副样子,想起昨日,越发愧疚,犹豫着伸手捏住了她的,僵着声音说:“昨日是我不好,我不懂事,让你受罪了。” 他抬起眸子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阿福,小声说:“以后,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阿福低着头,咬了咬唇,压抑下喉间的哽意,低声说:“没事儿的……你,你真好……”除了这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夫妻二人你偷偷地看看我,我脸红地看看你,看了半响,终于还是常轩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哎呦,咱还是赶紧喝粥吧,不然都凉了。” 阿福抿唇笑了下,也赶紧点头,又起身要给常轩也盛一碗,常轩却坚决不让,他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两个人你给我挟一块腊肉,我给你舀一勺粥,就这么有滋有味地吃了晚饭。 吃过晚饭,还没等阿福起身,常轩就利索地将桌上碗筷都收拾起来,那动作之快倒是把阿福看得瞠目结舌。 常轩一边收拾一边得意地冲阿福笑得露出白牙:“我娘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我虽小,却也时常帮着她收拾的,这些我当然会做。”说着将那些碗筷放到盆里,端着盆就去灶房里去洗。 阿福不放心,连忙跟上,却见常轩挽起袖子动作迅速地开始洗起了碗筷,边洗边道:“你若是不放心,尽管在旁监工,看我洗得干净不干净。” 阿福见他动作竟然还算熟练,也就笑了:“没什么不放心的,你洗得很好,既这样,那我回屋继续做点针线吧。” 少顷,阿福正在油灯下继续做那件给常轩做的棉衣,却听到门响,常轩推门进来了。 常轩一进门,就愧疚到跑道阿福面前:“阿福,这天气这么冷,用凉水洗碗真难受。” 阿福一看他的手,果然是红通通的,不禁心疼,连忙握起来放到怀里暖着:“难为你了,以后还是我来吧。”阿福知道自己做习惯了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是常轩不一样的。 谁知道常轩却满脸愧疚地看着阿福,摇了摇头说:“阿福,我没事。我只是发现这用凉水洗碗真不好受,你以前天天这么弄,我竟然不知道的……” 阿福抿了抿唇,摇头低声说:“其实没事的,我习惯了。” 常轩的手握住她的,拿出来细看,果然见这手已经不如初嫁来时那般细嫩光滑了,当下心疼得厉害,喃喃地说:“以后再也不让你洗碗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的尴尬 这一晚夫妻二人相拥而眠,阿福自然是感觉到常轩下面依然不老实的,他喘着粗气紧紧将自己抱在怀里,可到底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w-w-6zhongwen.c-o-m)阿福不知怎么有点想笑,又有点感动,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便将脸靠在他胸膛上。 自从嫁人后,阿福这一晚是第一次感觉到,其实两个人一起睡总是比一个人暖和的。这个男人的胸膛温热得很,靠着是那么舒服,有了他,就等于有两个冬天的小火炉,是再也不怕冷了。 第二日阿福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身边的人竟然已经不在了,她正诧异着,便听到灶房里有声音,于是连忙披上衣服下床。她想着昨晚上公爹不在倒是没关系,如今公爹回来了,再让常轩忙碌灶房里的事儿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她出了房门,却见公爹已经醒来了,于是连忙问好,公爹便说:“常轩在灶房里烧饭呢。” 阿福脸上一红,偷偷地看公爹的脸色,却见他也没什么表情,心里更加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哦,我今日倒是起晚了,我,我去看看。”说着赶紧快步去了灶房。 一进灶房,只见常轩已经将饭做停当,此时正拿着饭勺往盆里舀。阿福无奈地怨道:“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这大早上的你竟然去做这些,没得让公爹看到了不好。” 常轩却浑然不在意:“没事儿,我今早给爹说过,就说你这几日身子不适,我来做饭。他还问我要不要请大夫呢。” 阿福依然有些担忧,要知道这常管事以前算是管着绣房的采办的,就连林嬷嬷也是要看常管事的脸色行事的。阿福早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常管事面前小心行事,如今嫁于他家为媳,竟然落了个贪睡不做饭的名声,这样让她怎么有脸见人。 常轩斜着眸子瞅她,也跟着叹气摇头:“你担心个什么劲啊,你看,他是我爹,如今也是你爹,他人好得很,才不会挑你这个理儿呢!” 阿福低低叹了一声:“好吧,今日也就罢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不然没得让别人知道了说闲话。” 阿福既然没能做饭,于是她今早便着意伺候了公爹吃饭,小心递送碗筷什么的,不过经她偷偷观察,常管事看起来的确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的样子,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后,一家人也都各自出去,该伺候人的伺候人,该去干事的去干事。做人仆婢的不及平常人还有个农闲磨牙唠嗑的时候,这身子几乎没几刻能得自由,时时都要听着主子吩咐调遣的。 阿福今日身上已经好受了许多,她来到二少奶奶院子里,先是向阿屏打了个招呼,便和其他几个丫头在屋里开始做些女红。这几日她初来乍到,其实阿屏倒是没给她吩咐什么杂活,只是让她琢磨下将大少爷那幅牡丹图绣好。 阿福今日心情不错,就着那牡丹再细看一番,总算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便将前几日配好的各色绣线尽数拿来,又移来了绣架,放上了花绷子,开始着手弄了起来。房中的其他几个丫头早就听说阿福手巧,绣出的东西讨二奶奶喜欢,便也都跟着过来看。 阿福向来和善,见她们问起,便拿起之前绣过的一些小绣帕给她们看。众位丫头聚在一起细细观摩那绣样,纷纷赞叹阿福的针脚细密,一时之间又有一个丫头好奇问起阿福打算怎么绣这个牡丹图。 要知道绣牡丹图者多得是,可是大少爷画得这个牡丹尤其鲜活水灵,不同于一般的绣样的,而这又是二少奶奶极为重视的,若是没有点别出心裁的花样儿,怕是阿福在二少奶奶面前讨不了什么好的。 谁知道阿福却抿唇笑道:“哪里有什么新花样儿,不过是一针一线地绣罢了。” 其中一位丫头便有些不高兴了:“阿福,你针脚功夫好,这绣花的针法上也比我们花样多,我们如今问问你,也就是好奇罢了,又学不走的,你直说就是了。” 阿福圆润的唇边勾出一抹和善的笑意,明亮的眸子真诚地看着那位丫头,歪头认真地道:“柳儿妹妹,我确实没有藏私。你要知道,平日里咱们绣些小东西,在这针法上多变几个花样儿,那是练习,也算是自己闹着玩玩。可是若真得绣起这等正儿八经的东西来,却要抛弃那些古怪的花样儿,老老实实一针一线地绣。” 那位叫柳儿的丫头还是不明白,不由得问道:“若是真得一针一线地绣,我们也会啊,二少奶奶何必非要找你绣呢。” 另外一位丫头叫水儿,这位水儿却明白过来,抢着笑说道:“同样是一针一线的绣,可是阿福这针线下去却是带了十几年的功夫的,哪里能同我们一样呢。” 阿福冲这位水儿笑了下道:“水儿姐姐这话说得阿福惭愧,其实阿福嘴笨手拙,不过这十几年一直在这针线上下功夫,如今自然会比一般人的针法娴熟一些。” 柳儿这时候也明白过来,重新拿起之前看过的小小绣样,不由得叹息道:“两位姐姐说得确实没错,阿福姐姐的针法,明明看着没什么花样的,可是绣出来后却是那么生动可人,这应该就是平日一点点积累下的功夫吧。” 阿福自己低头看了看尚且空白一片的花绷子,带着笑意叹息道:“林嬷嬷曾经对我说,那功力最深的绣娘,确实是用最朴实的针线,绣出天底下最动人的绣品的。我还是不行的,若是真要绣好这幅牡丹图,我怕是还要在关键时候用一些针法做辅的。” 这边几个丫头正说着呢,就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拍手声,一个好听的男声朗朗地道:“这话说得极好。” 这几个丫头猛然听到男声,都有些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不知道作何反应。 接着就听到阿屏笑着嚷道:“大少爷,不过是屋里几个不懂事的丫头乱说话罢了,你倒是在这里叫好拍掌,没得吓到他们。” 谁知道又听到另一个清脆的男声笑道:“咱们大哥往日总是和我们说不上话,如今在这二哥的房中倒是找到知音了,快快将那丫头请出来,若是个模样不错的,干脆让大哥收到房中得了。” 阿屏却收了笑,打趣三少爷道:“快别乱说,这屋里的这位,却是个有主的,大少爷就是想收,怕也收不了的。” 三少爷听了,却拿着手中那个折扇摇呀摇,口里还道:“有主又能如何,就算有主,也禁不住大哥喜欢啊。咱家大哥这么多年连个房里人都没有,如今若是真看中了,怎么着咱做人兄弟的也得成全了他。” 其实这三少爷向来没脑子,他只以为这所谓有主的话,说得是那丫头已经被他二哥收了房中,于是想着不过是个用过的丫头,二哥送给大哥也无妨的。 谁知道阿屏却往这三少爷后面瞧了瞧,眼里正好看到他后面跟着一个循规蹈矩低头不语的小厮,个子高挑,模样还算俊秀,便带着笑意问道:“你身后这位,可是从小跟着你的常轩不是?” 三少爷却依然没想出其中关键,不解地说:“没错啊,就是常轩,那又怎地?” 阿屏但笑不语,只拿眼睛打量了下常轩,目光又扫向屋里。 这时候,屋里的阿福早是脸都红了,她已经猜到屋子外头三少爷身边必然带着常轩的。这阿屏平日说话毫无忌惮,这三少爷也是个没头脑的,却没想到竟然把这玩笑话说到了常轩耳朵里。 一旁柳儿和水儿万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的玩笑话,都同情地看向阿福。 而屋子外面,大少爷已经猜到其中关键,便微沉下脸看了眼阿屏,开口道:“阿屏,你这丫头着实要管教一下了,回头我倒是要和你们二少爷说道说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二少爷扶着已经大了肚子的二少奶奶从屋里摇摇摆摆走出来,边走边笑问:“阿屏又说了什么惹大哥不高兴了?” 众人见二少奶奶出来,纷纷见礼的见礼,说笑的说笑,倒是把刚才的那茬暂时搁下了。 谁知道少顷二少奶奶却依然没忘,竟然提起来了:“刚才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咱家阿屏又说了什么?”她拿眼斜瞅着阿屏,眼里带着笑意道:“若是这阿屏实在不听话,干脆我就将她发落到大少爷屋里,让大少爷好生管教一番。” 她这话一说出,阿屏的脸也红了。其实阿屏素日中意大少爷的,是以虽然身在二少奶奶房中,却至今保了清白之身,并没成为二少爷的房中人。如今这话竟然被二少奶奶说破,要知道她虽然说话肆无忌惮,但到底是姑娘家,这种事情关系到了自己,自然会俩红的。 一旁的众人却是不明白,他们并不知道屋中说出**的人竟然是三少爷跟班常轩新娶进门的娘子。当下三少爷说了刚才的事儿,又追着二少奶奶问:“刚才屋里到底是哪位?” 二少奶奶眸光流转,却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却故作不知,噗嗤一声笑道:“我比你们过来的还要晚些,我又怎知屋中是哪位呢!”说着便朝屋里笑着命道:“屋里的那位才女,你倒是出来让我们瞧瞧噢。” 阿福原本是想在屋里躲过这场尴尬,本来嘛,外面都是一些少爷奶奶,她一个仆人之妇也不必非要出去凑热闹的。可是如今二少奶奶吩咐,她也不能不出,只好硬着头皮低着头出去,朝各位盈盈一拜见礼。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会爬树 众人一见阿福,反应各异,二少爷是漠不关心,他脑子里只有二少奶奶,自然不会去想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二少奶奶则是含笑不语,只拿眼笑看着大少爷。阿屏呢,则是偷偷看着大少爷的反应。大少爷本人则是微微点头含笑有礼,完全装作没这回事。 此时唯独那个三少爷手中拿着折扇指着阿福,瞪着眼睛看看常轩再看看阿福,终于诧异地道:“这不是我家常轩的娘子嘛!” 二少奶奶点头,笑着打趣三少爷:“没错儿,你这人,原本估计想着把我们老二房里的丫头送出去讨好大哥呢。现在知道了吗,这可是你们的人啊。” 说着这二少奶奶便收起了脸,故作正经地训斥阿屏:“以后开玩笑也要当个心,可不能乱说话,没得让人家难堪。” 阿屏此时也有些尴尬,只得收起笑来低头说是,而一旁的常轩,却是低着头并不敢说什么,唯有拳头攥得紧。 阿福咬着唇,手都有些颤抖,可是她不敢看常轩,当然更不敢看旁人。众人见了此番情景,也有些没意思了,幸好大少爷转了话题,说起此行的目的,却原来是要邀请二少爷一起去郊外骑马打猎,于是众人便提起骑马打猎的事儿,便把这尴尬气氛去了许多。 少顷大家在屋里吃了一会儿子茶,又说要去外面园里走走,去看看秋日的菊花,还有那塘子里凋零的荷叶,说是这样最有意味了。阿福因为之前的事儿,也听了二少奶奶吩咐一直伺候在二少奶奶身边,此时虽然不懂那惨败的荷叶有什么可看的,但也只能随着过去。 常轩是三少爷身边伺候的,此时自然也少不得跟着过去。夫妻两人就在这跟随间,眸子就那么对了一下,阿福瑟缩愧疚地看着常轩,常轩却没什么表情,像看个陌生人般目光就那么划过了阿福。 阿福心里越发忐忑,瞅着没人的时候,便凑到常轩身边,低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常轩看了阿福一眼,面上虽然依然没什么表情,话语间却多了一丝安慰的意味:“没什么,就是少爷奶奶间开玩笑罢了,以后注意便是。” 阿福听着常轩意思中并无其他,心里总算放了一些,但也暗下决心,以后要少说话多做事,没事时更要距离那位大少爷远远地。 几位少爷奶奶在一群丫头小厮的簇拥下来到了荷塘边,果然见里面有残荷有败叶,几分萧条一点意味,大家都来了兴致,便又拾阶而上,沿着那曲折的水上回廊来到了水中心的一个小亭子。这时早有丫头仆妇送上了茶水瓜子点心,众人边磕着瓜子儿喝了热茶,边说起了话。 这亭子不大,自然不可能所有的丫头都随着上去,而此时阿福在二少奶奶身边伺候着,常轩却随着众人在水塘边的草地上等着呢。 众人正说着话,却听到一群丫头跑着笑着在那荷塘边放风筝,此时她们一群人正好跑到这边来。二少奶奶唇边带着笑意,斜靠着小亭的朱色栏杆,感慨道:“这群丫头,秋日的时节,亏她们也能想起来放风筝,这日子可真自在得很,倒是让我想起了没过门儿的那时候。” 听到这话,一旁阿屏连忙笑道:“二少奶奶若是想玩,等到了咱家小少爷出世,还不是由得你怎么玩儿。” 此时几位少爷目光也都转向那边,只见青天白云下,黄绿相间的草地,偶有正飘着黄叶的老枝,其间几个丫头嬉戏笑闹,倒是一番可以入画的美景。 而此时的岸边,常轩正在揪然不乐。他之前跟在众位少爷身后,就算有万分的不乐意也只能忍下,但此时旁边无人,他便不再掩藏,郁郁寡欢地站在荷塘边,低着头想心事。 谁知身后一众丫头却忽然叫了起来,原来她们正笑闹着,却不小心将那风筝挂在了一棵老树上。她们抬头看了半响,最后叽叽喳喳地商量对策,正好这丫头中就有那位静丫头。 静丫头看到常轩,很是高兴,连忙笑着喊道:“常轩,快些过来,给我把风筝拿下来。”她平日和常轩要好,使唤常轩习惯了的,是以此时并未在意,依然如往事般使唤。 常轩此时正不开心着,猛听到静丫头喊自己,便瞪了她一眼,口里很是不乐意地说:“你自己又不是没手,何必叫我!”说着转头就要走。 静丫头万没想到一向老实听话的常轩竟然给了自己一个没脸儿,当着其他几个丫头的面顿时有些下不了台。她又见那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更加要争回这脸面,便跑上去追上常轩,扯住他道:“常轩,你怎么回事,倒是火气不小!” 常轩猛地停下脚步,沉着脸看她,怒道:“我今日就是有火气,那又如何?” 静丫头看他脸色实在不好,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要知道她虽为丫头婢女,却也是三少爷房里管事的,是以被常轩这样一吼,当下眼睛都红了,也跺着脚道:“谁知道又是哪个惹了你,如今倒是把这火气冲我来!你如今成了亲有了娘子,却是和原来不一样了,动辄就冲我没好气!” 常轩看看静丫头那红了的眼圈儿,顿时有些不忍,那火气也跟着消了几分,在那里愣了半响,终于叹了口气说:“阿静,我不是故意冲你这样说话的,你别往心里去。” 静丫头却得了理并不饶人,干脆拿出帕子里擦了擦眼睛,委屈地看着常轩道:“你以前哪里会对我这样说话,如今呢,却是有事求着我时便好意哄着,没事的时候便冲我大声小气。难不成你在家里冲着你家那位娘子的时候也这样说话吗?” 常轩低眉不语,他在家里自然不会冲阿福这么说话。 静丫头见他这样,越发难受,又哭着埋怨道:“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面对我这样说话,别人可怎么想?” 常轩想想也是,此时他的火气已经全部烟消云散,留下的唯有对静丫头的愧疚,他摸摸衣角,充满歉意地柔声说:“那你如今又要如何,我刚才这话说都已经说了。” 静丫头撅了撅嘴,看看不远处尚且挂在枝头的风筝,软软地开始提要求:“你去给我们把风筝拿下来,我就原谅你。” 常轩一想,这有何难,便干脆地答应:“行,我这就给你去拿。” 说着两个人便来到树底下,这时那几个丫头都还在呢,正叽喳着商量拿了个棍子去勾那风筝,可是怎么也够不着啊。 此时常轩过来,挽起了袖子,又卷起了裤腿,豪气地道:“你们让开,我爬上去拿。”众位丫头都纷纷让开,笑着在一旁看常轩爬树。 常轩身上好歹有些功夫的人,更何况这树并不高,不多时他就敏捷地攀爬上去。 静丫头看着那枝头摇晃,黄叶纷纷乱下,不由得担心起来,在下面仰着脖子大声叫道:“你可得小心点,别摔下来!” 下面其他丫头也都叫着让常轩小心,却有其中一个丫头笑着喊道:“常轩,你大胆地爬啊,要是真出个三长两短,我们静丫头伺候你一辈子!” 静丫头一听,狠狠地瞪了那丫头一眼,却惹得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常轩却根本不曾在意那丫头说的话,他只小心地爬到了那个最细弱的枝干旁,伸长了手臂去够那风筝,下面的人看着那枝干孱弱,纷纷都捏了一把汗。 不远处的凉亭中,几位少爷奶奶并阿福等人自然都将这一幕看到了眼里,三少爷在那里也跟着大喊:“常轩,小心点啊!” 阿福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听到二少奶奶撩起眼皮子,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怎么听说,这常管事有意让常轩跟着去江南采办?” 三少爷见自家二嫂问起,便连忙答道:“是有这意思,不过一时倒也动不了身的。” 二少奶奶闻言,垂下眸子,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用茶盖抹过手中热茶,淡淡地开口说:“这种事,还是要早点做准备的,即使一时半刻动不了身,还是要让他早点去学着点。” 三少爷一向很听这位二少奶奶的话,当下赶紧笑道:“二嫂说得极是,我回头就去说这件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的踌躇 常轩好歹是有点身手的人,拿个风筝自然不在话下,众人眼瞅着他拿到了那风筝,正要喊他扔给大家,谁知道他竟然是纵身往下一跳。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 下面的都吓了一跳,远处的阿福吓得一下子捂住了嘴巴,而近处的静丫头更是惊叫出声,大声地喊道:“常轩你干嘛!” 常轩却稳稳地落到了树下,摇晃着手中的风筝得意地冲静丫头笑了下:“风筝在那里。” 静丫头一把抢过风筝,狠狠地睨了常轩一眼,跺脚道:“你这人太过分了,就知道没事吓唬人,难道就显摆你有点身手嘛!” 其他丫头倒是在一旁笑闹,有的夸常轩好身手,有的打趣静丫头先吃萝卜淡操心,说人家正主儿都没说啥呢。静丫头白了那丫头一眼,不满地道:“什么正主儿不正主儿的,难不成他如今有了娘子我就不能替他操心嘛,怎么说也是打小儿一起长大的!” 听她说着这话,常轩却心里一咯噔,连忙抬头望过水榭那边去,却见阿福正翘首看向这边呢,顿时适才那纵身跃下的得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面上也带了几分说不出的低落。 阿福原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也紧张得只绞着帕子,如今见常轩不但平安,反而在和那个模样俊俏的丫头玩笑,也就不再往这边看了,只是低着头小心侍候二少奶奶。 这一对小夫妻在这里隔着水榭相望,虽然两个人神情各异,却倒是看乐了一旁知道内情的小丫头,纷纷捂着嘴巴偷笑。偏偏这静丫头却是没见过阿福的,见这几个小丫头红着脸儿瞅着远处笑,斜瞅睨了她们一眼,问道:“你们这是笑什么?” 那群小丫头禁不住都哈哈笑起来,倒是笑得静丫头摸不着头脑,其中终于有一个好心的丫头,笑意摇曳地提点静丫头:“静姐姐,你今日个倒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人家正主儿就在那边看着呢,可是连话都没说一下,你倒是比谁都替常轩担心呢!” 静丫头倒是没想到这个,连忙转首看向水榭方向,却见二少奶奶身旁一个珠圆玉润的女子柔顺地垂着头,难道这个就是常轩的新娘子阿福? 她询问地看向常轩,常轩此时却只是无精打采地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枝基本掉光叶子的树枝儿,根本没有看她的意思。 一旁的另一个丫头笑着打趣:“我看常轩哥哥是个怕娘子的,他刚才还生龙活虎,如今一看到娘子,整个人就像那霜打了的茄子——”说着她拿手帕比划着一个蔫的动作,噗嗤笑着说:“一下子就蔫了!” 常轩平时憨厚大度,这些丫头们都是和他开惯了玩笑的,再者他如今心里有事,也无心去管丫头们又在说啥,只是不开心地站在那里,时而巴巴地望望水榭那边。 静丫头看常轩的意思,那个站在二少奶奶身边的女子还真是他新娶的娘子了,脸上顿时红了,不好意思地看看那边,谁知这时候阿福也正好无意中抬头看过来。四目相接间,阿福对静丫头腼腆地笑了下,而静丫头却怔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想回应阿福一笑时,阿福却已经低头帮二少奶奶倒茶了。 静丫头再看看常轩,心里不知怎么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常轩新娘子面前丢了脸面,还是因为自己确实做了不得体的事儿,再者一旁的丫头们还在那里打趣,她心下确实羞得很,忽然一捂脸,撒丫子就跑了。 身后丫头们倒没想到她竟然开不起这个玩笑,在后面喊她,她却是头也不回地跑的没影儿了。 这天大家分开后,阿福随着二少奶奶回家,二少奶奶却不像往日一般无视她,倒是着实把她打量了一番,又拿过她昔日的绣品仔细看了看,最后终于带着欣赏的笑意看着阿福说:“你这孩子,倒看上去很有福相。” 阿福不懂二少奶奶的意思,只是低头柔顺地听着她说。 但是二少奶奶打量了一番阿福,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刺绣,说着就在旁边阿屏的搀扶下一摇一摆地回屋去了。 阿福今日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掐指头一算,这月事也是差不过快要过去了的。她看看时候不早,想着今晚断不能让常轩做饭了,便和阿屏说过,收拾东西往自家走去。 谁知她还没走进家门,便看到家里有炊烟升起,于是快步进去,果然见常轩已经在灶房里了。 她走到灶房门口的时候,常轩正低着头,无精打采地握着烧火棍挑着灶膛里已经快燃尽的柴。 阿福轻手轻脚走到他身旁,蹲下来小声地唤道:“常轩。” 常轩见她回来,并不像前日那样开心,却是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闷声说:“你回来了啊。” 夫妻两个人这么一说也就算打了招呼,今日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消沉,于是再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做饭吃饭上还算默契,揭开锅来饭菜摆上桌,常管事是照例不回来的,小夫妻二人默不作声地吃了饭。 吃完饭,常轩倒是抢着洗碗刷锅,阿福心里有愧,连忙上前也抢,谁知道两个人之间你推我让一个瓷碗就那么脱手而出往地上飞去。常轩仗着自己动作机灵,竟然还打算伸手去抓,只可惜他动作快那个瓷碗下落的速度更快,他最后抓到手里的碗只有一半,另一半则是在地上摔个粉碎。 阿福眨着无辜而惊讶的眸子看着常轩,常轩尴尬地抬头看了眼阿福,勉强笑着说:“没事儿,碎了就碎了,家里多得是。”常轩他爹是负责府中的采办事宜,区区一个瓷碗有什么大不了。 阿福边点了点头,起身就去外面拿来扫帚和簸箕,回来见常轩蹲在那里犹自捏着那半块瓷碗发呆呢,不知怎么竟然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自己也蹲下身子,柔声说:“你放下那瓷碗,小心伤到你的手。”说着她弯下腰来,用扫帚小心地清理地上的碎片儿。 常轩呆呆地看着阿福忙碌,从旁细细打量着她,口里忽然说:“阿福,今日个……” 阿福听他忽然说起今日个的事儿,握着扫帚的手便是一紧,低着头细声说:“今日的事儿,都是我不小心以至于惹了别人说这样的话。我以后一定注意,再不让人家拿这个开玩笑,没得也连累你难堪。” 常轩微张着憨厚的唇,呆呆的凝视着低声诉说着歉意的阿福,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阿福听不到他说话,只以为他是有怪自己的意思了,咬了咬唇补充说:“以后,以后我定是要离那位大少爷远一些,大不了不去二少奶奶那边了。” 常轩听她这么说,顿时反应过来,连连摇头说:“别,千万别这样,其实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是那些少爷们没事儿贫嘴罢了。” 他低着头,脸上微微有些红,偷眼看了看阿福,小声解释说:“其实,其实他们开玩笑的时候也并不知道是你啊,这个真不能怪你的。” 阿福知道这件事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可是常轩能这样说,还是让她安慰许多。她想着成亲这些日子,两个人的种种,这个常轩真是越来越体贴,眼睛竟然有些发热,渐渐湿润模糊了起来。 不过她并不想让常轩看到自己的感动,她自己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低着头握着那扫帚,小声说:“那,那我把这些先扫了。” 常轩没作声,一旁凝视着她,张张嘴巴想说什么,可是最后终究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阿福拿扫帚细心扫着地上的碎片儿,偏偏就有那么一片小碎渣,竟然嵌入了这地上的土里扫不出来,阿福没奈何,只能放下扫帚伸出手指头去捏。 也是她太不运气,手指头刚一碰到那碎渣,顿时感到被针扎了一般的疼,她发出一声低叫。常轩连忙抬头看过来,却见她白净的手指头已经溢出红色的血滴来。 常轩一惊,赶紧过来一把抓住她那只手,皱着眉头看那血滴顺序溢出化为一滴盈盈的红血珠,他心疼得不行了:“你这几天本来就在流血,怎么偏偏还受了伤!” 说着这话,他毫不客气地低头张口,将阿福的手指头含入口中。 阿福倒是被他吓了一跳,口中正想说不要,可是手指头已经被放入温热的口中,甚至常轩还轻轻吮吸着那里,顿时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指头那里蔓延开来,让她的心里又羞又痒,又有些不好意思。 常轩见阿福眨着明亮的眼睛羞涩地看着自己,知道她是不明白,便边吮吸着她的手指头,幽黑的眸子认真地看着她,口中含糊地解释说:“吸一下,这样好得快。” 阿福却被他吸得越发酥麻,又被他那样认真的眸子看着,心竟然砰砰砰的跳,于是终于禁不住了,一下子从他口中抽出手里。 常轩猝不及防,竟然就这么让她跑了,当下不解地问:“你这是干吗?” 阿福低头看看自己手指头,那个小伤口已经不再有血丝溢出了,只是如今湿漉漉的,都是某人的口水。她脸红了下,低着头说:“已经好了,不用吸了。”说着站起来,拿扫帚把将那块瓷渣从土缝里抠出来,又小心地扫到簸箕里,然后端着簸箕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常轩不高兴地说:“阿福,你怎么不听话,你手受伤了,你——” 阿福忽然停下,转过身睁着晶亮的眸子看着常轩。 常轩以为她想明白了,赶紧补充说:“你受伤了,你乖乖坐着,我去倒这些碎渣子。” 谁知道阿福却走回来,抬手从他手中接过那只剩下一半的瓷碗,利索地扔到簸箕里,口里还怪道:“怎么还拿着这个呢!” 说着转身就出屋去了。 常轩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便听到外面有哗啦啦声,应该是阿福在倒掉那些碎渣子吧。 他喃喃地说了一句:“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的担忧 晚间常管事回来,询问了前几日布给常轩的功课,发现常轩颇有些进步,倒很是满意。(w-w--o-m)其实常轩幼时还是极为伶俐的一个孩子,无论是学点武艺还是读书,都比三少爷要强的。当时尚且在世的老太爷看着这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便感慨了句,说是常轩这个孩子,比自家的几个孙子都要出息啊!别人听了这话是什么滋味常管事不知道,可是当时还是一个普通小管事的他可是惊出了汗,晚上回家立马教训了一番自家儿子,从此后常轩这个人便向着憨厚老实的方向发展了。 如今常管事看着自己的儿子,也禁不住摇头,这些年真是少教了常轩许多事,倒是把这个孩子的心眼儿也给耽误了。 常轩却不知道父亲心中所想,只一心拿着父亲递给自己的一本讲珠算技巧的书翻来翻去。常管事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忽然问:“常轩,今日个三少爷去二少爷那边,你也跟着去了?” 常轩抬头看父亲,见父亲若有所思,当下知道父亲消息也是灵通,难道对今天的事儿竟然听到了什么,于是便如实将白日的事儿逐一说了,当然略去了别人拿阿福开的玩笑,也对自己帮静丫头拿风筝的事轻描淡写了。 常管事听完,不动声色地笑了下,忽然对常轩说:“从明日起,你先跟在我身边,我也好教你学些东西。” 常轩听了,眼前一亮,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爹,真得可以吗?” 常管事点了点头,看了眼常轩,意味深长地说:“这可是三少爷亲自过来说的。” 常轩听了,高兴得拍着桌子说:“三少爷太好了,我就知道他人好,我明日个一定要好好谢他。” 常管事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笑意,淡淡地说:“如今临近中秋佳节,府中的事儿多,我这几天身子又不大好,你跟着我也能帮我一些。” 常轩的耳中没听到其他,就听到他爹身子不好,不由得惊讶又担忧:“爹,你这几日身子不好?怎么没听你提起,有没有看过大夫?” 常管事摇了摇头:“罢了,老毛病了,这还是当初你娘在时落下的毛病,以前吃过多少药也不管用的,现在又忙,更懒得折腾了,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常轩听了,心里倒很是惭愧,他想着这几天因为阿福不方便的事儿,只一心想着阿福,倒是把自家爹爹忽略了的。 常管事显然并不在意这个,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摆了摆手说:“天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我也去睡了。” 常轩回到屋里时,被褥早已铺好,阿福正就着豆大的油灯拿着那件做了一半的棉衣飞针走线呢。常轩过去一把将那棉衣拿开,怪道:“你手受伤了,还是歇歇吧,先别缝了,反正又不着急穿。” 阿福看着被常轩夺走的棉衣,笑说:“我原本想着做好这件棉衣,再给你和公爹各做两双新鞋来穿。” 常轩却拉着阿福就要上床:“罢了,赶紧睡去吧,明日再说。”说着这话,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 阿福当下也吹熄了油灯,随着他一起上床。阿福虽然月事也差不多过去了,可是常轩并不知道,他还是循规蹈矩地不敢碰阿福,只是小心地抱在怀里。有时候他抱着抱着,喘息便重起来,于是小心地抱便变成了紧紧地抱,是那种恨不得将阿福嵌入自己胸膛里的抱。 男人有力而宽阔的胸膛重重挤压过来,阿福觉得疼,不过又有些厚重的温暖和莫名的快意。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他颈间,心里却想着,其实这样子还是不错的。 后来常轩的力道渐渐松了,喘息也均匀了,阿福想着他应该是睡着了,便要小心地从他怀里出来。谁知道刚钻出来的她正要往枕头上一靠,那只大手便忽然过来,用力一拉,愣是把她重新拉回去了。 阿福偷偷看过去,却见常轩闭着眼睛,鼻翼轻轻起伏,喘息均匀,看起来依然是睡着的啊。她在那里眨着水亮的眸子,不解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困意袭来,便不再去想,干脆靠在他胳膊上睡去。 谁知道她刚要睡去,便感到温热的气息喷到了自己脸颊上,睁开迷茫的眼睛,一双清澈的大眼正凝视着自己呢,那眼睛如此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阿福迷糊地问:“你还没睡?” 常轩摇了摇头,犹豫着开口:“今日静丫头非让我给她拿风筝。” 阿福眨着充满困意的眸子:“嗯?” 常轩别过眼去看着那鸳鸯戏水的枕头,继续艰难地开口:“平日她就喜欢找我做这做那的,不过她人不错,我自然一直帮她的。” 阿福微张着莹润的唇儿,诧异地点头:“我明白。” 常轩瞅了眼阿福,耳根泛红,小声地嘟囔说:“其实,其实也就是帮帮忙啊!” 阿福眸子里已经染上了浓浓的睡意,语声模糊:“嗯,明白……” 常轩还想继续说,却见阿福的上下眼皮已经粘合在一起了,也只能闭口,怏怏不乐地躺下了。 躺下好久后,他并没有睡去,反而是思来想去,半响终于一拍自己脑袋:“她根本就没多心的吧!我又何必解释呢,真是没事找事!” 他又用肘子支起上半身,低头凝视着睡得安详的阿福,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你没多想,不然那才显得我心虚呢。 常轩看了一会儿后,本打算去睡,可是看着那云般的发丝,圆月般的脸庞,还有那红润的唇儿,竟然有些心馋,便忍不住轻轻地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又端详了好半天,这才躺下去睡,睡的时候当然也不忘把手伸过来揽住她的腰。 这些日子,阿福依然如往常一般在二少奶奶手下刺绣,那副牡丹富贵图已经绣好了,二少奶奶是极其满意的,于是便拿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叫了大少爷过来一起看,几个人都是赞口不绝。 老夫人摸着那绣品,连连点头:“我如今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二媳妇觉得好不好?” 二少奶奶连忙上前笑道:“夫人,你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媳妇哪里有不听的道理。” 老夫人将手上那绣图交给旁边的丫头冬梅,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二少奶奶说:“如今入了秋,这一年眼看就要过去了。明年眼瞅着就是当今太后的四十岁的寿诞了,这些日子我一直想着咱们送些什么贺礼,其实太后她老人家在宫里什么都不缺,哪里会看得上咱家里这些东西呢,所以我琢磨着,这送贺礼,得投其所好。” 二少奶奶低头思量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笑看着老夫人道:“夫人这个主意想得好,太后她老人家早年在这女红上倒是很有功底的,她老人家一双慧眼,必然对这等功夫的绣品喜欢得很。” 老夫人也是连连点头,不过她尚有疑虑:“我只是担心,宫里头那些绣房的嬷嬷可都是几十年的功夫啊,咱家这丫头的活儿,太后能看得上眼吗。” 二少奶奶却胸有成竹:“夫人,这个你大可放心,交给媳妇去办就是。” 老夫人听了二少奶奶这话,这才放心下来,这件事交给老二媳妇去办,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二少奶奶绣品的事儿,尚且没有交待到阿福手中,这时却有一件十万火急的“大事”交托给了阿福。原来中秋眼看就要到了,这些日子常轩跟随着常管事采买,每日也是忙得很。这一日却忽然有二少爷房中的丫头来找他,说是静丫头有事叫他过去。 常轩略一犹豫,便和常管事告了假,快步到了三少爷的院子里,谁知一进院子,便看到静丫头再那里打骂小丫头呢。。静丫头穿着短襟的小绿袄,手里拿着一根戒尺,指着一个小丫头的脸在那里骂,那小丫头满脸泪水,也是委屈可怜得很。 常轩连忙上前劝架:“这是干嘛,谁又惹了你,竟然发了这样的火。” 静丫头两只水葱般的手掐着腰,喘着气说:“这些贱东西,每日都是闯祸,白白连累了我。” 那小丫头低着头啜泣着哭,哭得上气不接小气。 常轩便有些看不过去:“到底怎么了?” 静丫头冲那小丫头“呸”了一下,这才对常轩说:“进屋说吧。” 进了屋,里面几个大丫头也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连着三少爷也是端着脸没好气,此时他们见到常轩回来,便有的说:“常轩,你有什么办法,赶紧帮忙想。” 常轩不解,三少爷委屈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解释起来。原来刚才在院子里被骂的那个丫头叫小芽,昨日个静丫头嘱咐这小芽拿了那件冰蚕丝的袍子去洗,谁成想她一个不小心,竟然给洗破了一处。 常轩开始还想着这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后来一想不对,再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件袍子非比寻常,是去年中秋佳节的时候,宫里头赐下来的。据说这料子是从南方进贡过来的,虽也是蚕丝所织,但不知道里面还用了什么其他料子,以至于做成衣服冬暖夏凉,摸起来于是牛奶般丝滑柔顺。这东西进贡到宫里后,太后很喜欢,便命赏赐给各位妃嫔做衣服用,当时也顺手赏给侯爷府这么一匹布。老夫人素来宠爱三少爷,当时的布有些剩余,便为三少爷做了一件衣裳。 三少爷愁眉不展,怕怕地缩了缩肩膀:“过几日就是中秋,夫人说让我穿这件的,可是如今坏了,恐怕不至是这屋子里的丫头,就连我也要挨骂了。” 常轩一听这事的确紧急严重,当下也傻了眼:“那怎么办?”关键是叫他过来也没用啊,这个玩意据说金贵得很,他爹就算是采办,也采办不来这个东西的!这可是皇家赐下来的东西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的娘子懂针线 常轩一听这事的确紧急严重,当下也傻了眼:“那怎么办?”关键是叫他过来也没用啊,这个玩意据说金贵得很,他爹就算是采办,也采办不来这个东西的!这可是皇家赐下来的东西啊! 静丫头殷切地看着常轩:“这中秋节还有几天呢,你能不能让你爹帮着看看,看能有差不多的料子吗,我们赶紧再做出一件来不就是了。(八路中文网)” 常轩重新拿过那已经被洗破了一处的衣服仔细看了看,最后还是叹着气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跟着我爹,也颇是见识了一些,这个料子,外面的确模仿不来,怕是很难找到。” 三少爷一听这话,叹了口气说:“罢了,别费这个劲了,大不了实话告诉夫人,她要骂就去骂。” 静丫头却无奈地看了三少爷一眼,叹气说:“我的爷啊,这可是宫里赐下来的,金贵得很。万一上面真怪罪下来,这可不是小事。” 三少爷委屈地缩缩肩膀,不高兴地看了眼静丫头:“这么金贵的东西,没事干嘛让一个小丫头去洗。” 这话一出,那个小丫头在屋外头马上打了个哆嗦,而屋里的静丫头顿时觉得面子搁不下,脸上都涨红了,含着眼泪说:“没错,这事儿是我不对,我这就去夫人面前承认错误,万一有什么事儿,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们。”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一旁的丫头连忙拉住她,她却非要撕扯着往外去,眼里的泪珠也一滴滴落下来。 常轩看着这个事实在闹腾,便忙说:“静丫头,你也别闹了,你先静下来,我回去问问我爹,想想其他办法。” 静丫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常轩,拖着哭腔说:“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嘛,反正无非是认罪一条路。” 常轩看她实在哭得可怜,走上前安抚地说:“就算没办法也得想啊,到时候万一我爹也没办法,你再去认罪也不迟。” 三少爷本来闷头可怜巴巴地坐在床头,这时候听到常轩说得,也跟着点头说:“常轩说得是,就这么办吧。” 晚上吃过饭的时候,常轩心神不安地等着他爹,谁知道他爹常管事没等来,却等来一个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今晚在外面不回来了。 常轩听了,皱着眉头不说话,阿福看到,忍不住上前柔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常轩抬头看了眼阿福,叹了口气,便把三少爷房里的事儿说了一番,最后说:“虽说我如今不在三少爷房里了,可是三少爷于我有恩的,是从小跟着的,况且满屋子的丫头也都是打小儿认识的。” 阿福低头思量了一会儿,终于抬头问:“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洞,难道不能补吗?” 常轩没啥精神地说:“那种料子,又软又薄,就算能补,也打眼得很。三少爷又不是个下人,哪里能穿得了打了补丁的衣服呢。” 阿福放下手中的针线,白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下的衣料,柔声提议说:“我往日缝补了许多衣服,别人穿上后从未觉得不得体。虽说三少爷不同于咱们,可若是缝补得时候小心些,让别人打眼一看找不出什么痕迹,这事儿不也就过去了吗?” 阿福这么一说,常轩倒是记起之前阿福帮着自己补衣的事儿,他皱着浓眉一想,最后忽然舒展开眉毛:“对,你先过去看看那料子,若是能补,那是最好不过的!”说着起身拉着阿福就要过去。 阿福手里尚且拿着那做了半拉子的棉衣,见他这样焦急,忍不住道:“今日时候不早了,此时过去总不太好,不如明日再去?” 谁知道常轩却不听:“罢了,还是今晚吧,我看静丫头都快急哭了,这要是再拖一晚,她怕是连觉都睡不好的。” 阿福一听,抿了抿唇,轻轻点头说:“那……好吧。” 幸好天也快黑了,常轩拉着阿福一路疾行过去,一来夜色掩护,二来常轩专捡生僻之处走,倒是没遇到什么人,要不然这个时候带着媳妇出来院子里逛都有些说不过去。 进了三少爷的院子,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冲着屋里喊道:“静丫头,你出来。” 静丫头正在屋里忐忑,听到这话随之而出,一见常轩身后的人,顿时愣住了。 阿福也有些不自在,勉强冲静丫头笑着点了点头。静丫头见阿福冲自己打招呼,也收拾起那些尴尬,上前笑着说:“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常轩却不顾她的寒暄,大手直接拉着阿福往里面走,边走边说:“三少爷没睡吧?我带着阿福过来,想着她专门会缝补衣服的,不如让她试试。” 此时因为天色不早了,常轩怕屋里陪着的丫头有歇息的,是以不方便进去,到了门口便停下来了。 静丫头看了眼旁边的阿福,目里自然是有些不信的,一边引领着他们走进去,一边解释说:“那个料子,并不是一般的丝绸,我们这边都没有人见过的。咱们屋里擅长缝补的丫头也不是没有,可没人敢动啊,怕弄坏了。” 阿福听着她这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淡笑了下:“静姑娘,这个衣服先让阿福看看吧,若是不能补,阿福自然不敢乱动的。” 阿福这么说,反倒让静丫头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显得她刚才的话有些瞧不起人,正不知说什么,恰好同样没睡的三少爷出来了,迎头看见三人,问道:“常轩,你这时候来,是有什么好消息?” 静丫头连忙把常轩的来意说明了,三少爷对于这缝补的事儿一向不太清楚,听着阿福可以试试,倒很是高兴:“既然如此,何妨让阿福先看看呢,若是真能缝补得当,那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常轩此时在一旁也有些担心,他怕自家这小娘子万一把这活计做得不够漂亮,反倒让她没脸面,便从旁道:“其实缝补这个真不是个容易事儿。但我想着,到时候中秋节相聚的时候也是晚上,灯火不明,大家哪里看得清楚,所以只要别太打眼,一定可以糊弄过去的。” 这话说得三少爷连连点头:“常轩说得是,只要别太惹眼让老夫人看到就是了。” 于是当下两个男人就这么敲定了,倒是让一旁的静丫头也不好说什么了。 少顷静丫头拿了那件衣服出来,小心地放到阿福面前,抬眸看了她一眼:“这就是那件衣服了,如何?” 阿福接过来放在手上,又撩起一点边沿的料子细看,细看过后找到那处小洞,却发现那处破损不但开了一个洞,而且因为搓洗的缘故,就连小洞的边沿部分都有些抽丝了。 静丫头对着灯下那处破损叹了一口气:“这个真不好补的。” 阿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衣服抖开,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三少爷常轩静丫头以及屋中大小丫头都瞪着眼睛紧张地看着她。 阿福沉静地看了半响,最后终于淡淡地笑了下,抬眸望向众人,轻声道:“这个应该是可以补的。” 闻言常轩一喜,三少爷不敢置信,大小丫头纷纷松了一口气,唯有静丫头面上有些不信:“能补得和原来一样吗?” 阿福再低头看了眼那处破损,对着静丫头笑道:“和原来一样是不可能的,但是多少可以瞒过众人眼睛。” 三少爷却没有那么多想法,直接催道:“既然阿福都说了可以补的,那就赶紧动手吧。反正这衣服都破成这样不能穿了,再糟糕又能糟到哪里去呢。” 当下静丫头带着阿福到了旁边的耳房,而常轩则是陪着三少爷在这边说话。 此时外面已经大黑,静丫头拿出三根蜡烛点燃,又从一旁找出针线放在阿福面前,这才回头问阿福:“要不要再点根蜡烛?或者干脆去少爷那里把夜明珠也拿过来?” 阿福淡笑了下,她平日晚上缝补,不过是一盏油灯罢了,哪里需要这样的阵势,是以轻摇了摇头:“不必,现在这样正好。” 静丫头点了点头,也跟着她坐下,低头看着她手中的衣服:“我就是怕这个衣服补不好,反而在夫人面前落下个乱作主张的罪名。” 阿福垂着眸子看这衣服,她用手轻轻摩挲过那柔细的料子,她知道静丫头的担心,怕自己将这件事搞砸。 静丫头从旁看阿福脸色,尴尬地笑了下解释说:“阿福,你别多想,我没有其他意思……” 阿福抬头冲她笑了下:“我知道的,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也是担心而已,放心,我且尽量就是了。” 静丫头顿时也说不出啥来了,只是对阿福笑了下,可是看着阿福这般柔和温顺的样子,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阿福拿起针线,戴上顶针,便不再多言,只专业细细检查那处破损,端详着该怎么动手。 静丫头的目光开始还在那针线活上,后来不知道怎么,那目光便慢慢往上,开始打量起了阿福这个人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手艺的确好 烛火跳跃,阿福白净圆润的脸颊泛着隐约的红润,她细密修长的睫毛垂下形成美好的半扇形阴影。(八路中文网)她微低着头,精神全都专注在手中的针线活上,整个人透出女子特有的娴静柔顺。 静丫头越是从旁瞅着这么温顺的阿福,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温顺的一个女子,竟然暗地里早已和老实憨厚的常轩勾搭上了?静丫头想起这件事闹腾得正厉害的那几天,她曾拉了常轩到角落逼问这件事,谁知道常轩只低着头不吭声。后来她着实是急了,一把扯住他逼问,她是怎么也不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常轩会干出这种事儿的。 最后常轩脸都红了,终于憋出来一句:你就别问了,反正这事都这样了。 静丫头想起这个,心里却泛起冷笑,是啊,木已成舟,常管事为此好一番奔波求情,大夫人那边亲自开得口,这件事是已经成了定局。 静丫头从小跟在三少爷身边,虽说老夫人那边是有意让她跟着三少爷的,可她却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想着以后到底是要寻一个把自己正儿八经当人看的去嫁。后来大家都懂事了后,她瞅着这三少爷知晓了人事的,便有意无意地让其他丫头近身伺候,自己是小心谨慎洁身自好的。 想起这些,她低垂下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来的路怎么走,她并不知道。作为一个从小家养的丫头,她父母早已亡故,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的。 阿福正专注手中活计,此时隐约听到静丫头的嗟叹之声,便抬头看过去,只见静丫头满目惆怅低垂着眉。 静丫头感觉到她的目光,便强了笑说:“没事儿的,就是担心这衣服,若是真补不好,老夫人怪罪下来。我——” 她犹豫了下,才叹息说:“我一个丫头,无亲无故的,到时候怕是连个说项的人都没有,还不知道怎么发落呢。” 阿福听着这话,想起自己昔日的事情,难免有些物伤其类,抬眸劝慰道:“静姑娘,阿福也是丫头,而且阿福只是一个缝补的丫头,不像静姑娘您,怎么说也是主子跟前伺候的红人。如今三少爷性子好,以后怎么着也会给静姑娘一个好安排的。” 静丫头听了这话,抬头审视着阿福沉静柔和的样子,面上有犹豫之色,可是最后终于咬咬唇,目看他处,口中却仿若轻描淡写地说:“我平日跟着三少爷,也是读过一些书,识了一些字,知道了一些做人的规矩,却是不知道那为自己谋求将来的好法子。” 阿福听得这话,心下一沉,抬起头来看静丫头脸色,却见她目中有躲闪之意,顿时明白她是的确暗指自己了。她手中的针线停顿了好半响,终于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继续手中活计。 静丫头只觉得自己一拳挥出就像是打在棉花上,心里颇有些不快,可是看看这个闷头做活仿若柔顺的阿福,她倒也说不出什么,只得强行忍下。只是她虽是丫头出身,可三少爷性子软,她又是三少爷跟前第一得意的人物,自然免不了性子有些骄纵,是以当下脸色是藏不住地难看。 阿福感觉到当下的气氛不对,不过她并不吭声,只低头补衣。 秋风吹过来,烛火飘摇,屋子里很安静,两个女人都不说话,只有针线穿过衣服的声音。 静丫头坐了许久,终于咳了声,低声道:“风吹着蜡烛呢,我过去关了窗子。” 阿福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静丫头看了眼阿福,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外面看了看,只见正屋里还亮着呢,不由得叹息了声,自言自语地说:“三少爷他们也担心着呢,怕是今晚都睡不好了。” 不过回答她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阿福当然不会理她。她轻轻关紧了窗子,古老的窗棂发出“吱晤”的一声。 阿福此时大工依然告成,她自己先是仔细审视了一番,这才站起来抖了抖衣服。 静丫头闻听这个声音,连忙回头看过来,疑惑地问:“这衣服如何了?” 阿福垂着眸子一点点检查衣服,听到她的话只柔声回道:“应该好了,你过来看看吧。” 静丫头一听,赶紧过来,就着那烛火和阿福一起看衣服。那衣服原本是月白色的,如今月光透过窗棂撒上去,静丫头只看到一片月白平滑,却不见任何破损,不由得惊异不已。 “原本那破损呢?”她想着即使再高明的裁缝,缝补过之后总能留下一点痕迹的。 这时候,正屋里一直支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呢,其中尤以常轩最为操心,三少爷赐他坐下,他都不愿坐,只轻轻踱来踱去。 此时听到静丫头这句话,他猛地抬头,对三少爷说:“应是补好了,我先过去看看。”常轩自有常轩的想法,他带着自家娘子过来补衣,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他也得先看到,以便有些弥补。 可是显然三少爷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的,听到这话也连忙从椅子上跳起,跟着常轩一起往这边过来。而其余各位丫头或者怕受连累站立不安,或者因为事不关己已经上下眼皮打盹,此时见这事有了进展也都陪着往这边过来。 众人一进屋,只见静丫头正凑在那衣服前到处寻觅,而阿福站在一旁,唇边带着一抹淡笑。 常轩见此情景,心中总算是落了一块石头般,但面上依然问阿福:“阿福,三少爷的衣服,你补得如何了?” 三少爷自然等不得听她慢慢讲,也随着静丫头一起凑过去看,两个人四只眼睛,却并未找到那处破损,都不由得惊讶地看向阿福。 常轩也凑过去,对阿福赞赏地笑了笑:“阿福,你倒是说说,怎么我们看不出任何痕迹来了呢?” 静丫头心中也好奇,可是她不问,三少爷自然没有她那个小心思,也催问到:“阿福,你赶紧说,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会变戏法不是?” 阿福却捧起那衣服,指了一平滑无痕处说:“其实原本的破损处,就是这里。” 三个人都看过去,后面众位丫头也忍不住看,可是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痕迹,最后终于有一位眼尖的丫头犹豫着说:“我看着,这处好像不如别处富有光泽?” 阿福看了眼那丫头,只见那丫头穿着青色小袄,站在众位丫头之后,便冲她笑了下说:“你眼力倒是很好的。” 说着她便解释道:“其实我能补这件衣服,全是凭仗了这件衣服原本的做法。”她展开衣服的里面向大家展示:“你们看,这衣服里面在裁剪时是有些衍边儿的,如今我稍取了这里的布料去补救那处破损,因此那个破开的小洞不见了。” 静丫头抿着唇儿低头看那衣服,原本并不言语的,此时却忽然抬头问:“就算如此,可是你也不可能封得毫无痕迹啊!” 阿福淡然一笑,又向大家解释说:“这缝衣若想缝补得毫无痕迹,一靠手上功夫,二呢就靠丝线。我平日专做这缝补,自然学了一些技艺在手,缝补起来不会轻易让人看出痕迹的。而这丝线呢,不敢乱用的,只能取和这衣服同色系同粗细的丝线——” 静丫头抢着问道:“难不成你还有这个料子专用的丝线吗?” 三少爷此时对阿福已满是欣赏,听到静丫头竟然打叉,不满地看了静丫头一眼:“静丫头,你听人家阿福讲嘛!” 静丫头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阿福看了眼一旁的静丫头,唇边含着一抹温顺的笑道:“其实丝线,我自然是没有,可是这衣服上有啊!我取内里隐藏处,抽一些丝线出来,再稍加掩饰,既不会坏了这件衣服,又能取同这衣服同等色系之线。” 三少爷接过那衣服又是好一番观摩,最后终于赞赏地叹道:“我家常轩真是有福气,竟然娶了你这么一个福星,可算是帮了我大忙!若不是你,我可不是要被老夫人骂死啊,你说,这可让我怎么感谢你啊。” 阿福轻轻向三少爷行礼,低声道:“三少爷,阿福和常轩能有今日,一切都托了三少爷的福分。我们为奴为婢的,能为三少爷效力,是我们份内的事儿,感谢二字自然是不敢当。” 三少爷看着眼前竟然进退有度的阿福,越发欣赏,当即说是要赏银子。常轩自然是不会接受这个,只说从小受着三少爷的恩长大的,报答还来不及呢,以后还是要继续为三少爷效力的。一番话只说得三少爷感慨万分感激不尽,不过时候不早了,废话也不敢多说,不然拖延太久查夜的来了也不方便。 当下常轩牵着功臣阿福的手往回走,三少爷特意率领众位丫头送到门口,到了门口处,三少爷还随口对静丫头说:“你看人家阿福,贤惠得很,你以后也学着点。” 静丫头低着头一直不言语的,此时听到这话,强笑了下,但依然没说什么。 往外走的时候,三少爷拉着常轩的手,于没人注意时狠狠拍了拍肩膀,对着他耳朵说:“我原本想着你从哪里捡了一个野丫头,如今看来,你倒是捡了宝!” 常轩心里也是满满的想笑,可是嘴上还谦虚说:“没有啦,她也就是会缝补衣服罢了。” 这边两个男人拉扯着说话,那边静丫头对着阿福,依然不吭声,阿福却淡淡地笑了下,只对她轻轻地说:“静姑娘,我不知道以前如何,但我想着常轩他性子憨厚,以前在三少爷身后伺候,应该是多亏了静姑娘提点了,阿福这里谢过了。” 静丫头心里一愣,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觉泛上来,看着阿福脸上看似温和的笑容,想说些什么,可是动动嘴巴,却是一句都说不上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月下一对小鸳鸯 常轩握着阿福的手往外走,走出院子的时候,见后面的门关了,这才忍不住心里的兴奋对阿福说:“阿福,今日的事儿你做得好,算是在三少爷跟前讨了一个好。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 阿福低垂着头,看他兴奋地攥着自己的手,歪头笑着说:“看你高兴成这样,不过是补件衣服罢了。” 常轩却压抑不住激动,攥着她的手摇晃:“哪里是补件衣服那么简单,你知道这件衣服若是真坏了,大夫人会怎么生气吗?三少爷还不知道受什么罚呢。如今你帮了他,他一定会记得的,三少爷这个人我知道的,他平日虽然性子软了一些,可为人还是挺重义气的。” 阿福看着他那个高兴的样儿,不由得抿唇淡笑道:“我以前不过是一个缝补丫头罢了,如今嫁与了你,我盼得也只是每日安生过日子,哪里想到什么将来的好处。如今既然帮了三少爷的忙,只想着以后他能待你好些,这样我就知足了。” 阿福说着这话时,圆润白皙的脸上泛着粉色的光泽,如水的眸子含有一丝淡淡的羞意。常轩就着皎洁的月光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她娇俏可人,当下竟忍不住凑过去就要亲一口。 阿福开始见他不言,眸子里正是奇怪呢,忽感到他靠近了自己,接着他温热的唇便亲了过来,略显沉重的鼻息便喷到了自己娇嫩的脸上。 只可惜这夜色浓重,事出突然,常轩于这种事又不是经常做,他竟然一口亲到了鼻尖上。 阿福又羞又怕,唯恐被人看到,哪里管他亲对了没有,两只手软弱无力地推拒着他,口中低声急道:“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小心被别人看到。” 常轩却干脆整个把阿福环在自己怀抱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的柔软贴近自己,另一只手则是抬起她的下巴,凑近了低声抱怨说:“不管那些,刚才都没亲到呢!”说着嘴巴固执而霸道地亲向阿福红润诱/人的小口。 要知道常轩今晚很是兴奋得意,而大凡男人在外面得意了难免要在屋里女人身上驰骋一番才能彻底品味那兴奋之感,更何况月光之下的阿福小娘子又温顺又娇羞,实在让人想一口吃下。 阿福没奈何,只得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任凭他啃吃研磨,真是好一番缠绵。也幸好这个常轩熟悉院内位置,知道此处偏僻无人经过,要不然若是被其他的丫头小厮逮到他夫妻二人竟然在此地如此亲密,还不传出去成为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常轩原本是看着阿福实在可口才迫不及待亲一口解馋,谁知道他细品着那红润湿濡的口中的香软滋味,竟是越品越有味,唇舌间霸道地想得到更多,到了最后真是恨不得把怀中娇喘着的小娘子一口吞下才是。 阿福因为心里紧张,两手紧抓着他的衣襟瘫软地靠着他的身子,终于在他亲吻的间隙间,喘息着说:“不要了……咱回家再……” 常轩的喘息早已急促,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却半抱着阿福一下子躲入了一旁的假山后面。阿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常轩的手已经钻入了她的怀中,摸索着抓住了她挺起的两团**。 阿福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正要责他不该这样,可是常轩那略带凉意的粗糙大手摩挲着她娇嫩幼滑的肌肤时,竟然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愉悦之感,让她几乎忍不住发出一声陌生的呻吟。谁知这一声低叫反而更惹得常轩情动,当下干脆就势将她半放到假山石头上,然后他自己则是低下头埋入她的怀中啃吃。 阿福仰着脸儿,微微张着红润的唇,迷蒙的眸子半眯着看向暗蓝的天际。在她的下方,有一个男人如狼般啃吻着她的身子。幸好的是,这个男人她已经熟悉了,不怕了。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感到恐慌,却只有在屋外露天之地行此苟且之事的羞耻,已经害怕被人发现的紧张。因为这羞耻感和紧张感,她心儿跳得快,身子发软,有一阵阵难言的微妙感觉便从常轩的唇下蔓延到了全身。 终于到了最后,当阿福迷茫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低低吟出声,当她忍不住闭上眸子忍受着身子一**的悸动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到了一个陌生的、从未到过的地方。 当一切都停下来时,常轩倒很快恢复,先是给阿福收拢了衣襟,又抱她起来,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站稳。 阿福呢,则是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酥软着身子不愿动弹,此时却听到常轩粗喘着,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咱回去再好好弄吧。” 这话一出,阿福心里又是一番悸动,羞得红了脸,低下头柔声怪他道:“今日才给你长了脸面,如今却要这样作弄我。” 常轩搂着她的腰,扶着她,两个人一起从那假山后头走出来,此时常轩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低坏笑了声:“你是我娘子,我不作弄你,却要去作弄谁呢?” 听到这话,阿福没来由地想起那静丫头,于是被他握住的手忍不住反握住他,然后轻轻掐了一下。 她掐得自然并不疼,常轩只是觉得有些痒,不过他还是故作委屈地说:“阿福,你怎么掐我?” 阿福睨了他一眼,口里故意说:“就掐你,那又怎么了?” 常轩不依,揉着她细软的腰际,装作狠狠地在她耳边说:“等回去之后,看我怎么……” 至于这对小夫妻回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事暂不可考。 第二日,常管事倒是回来吃了早饭。常轩一边低头呼噜呼噜喝着稀粥,一边向他爹说了昨晚的事儿。常管事倒并不诧异,只是看了眼阿福,没啥表情地说:“这样也好,以后有什么事三少爷那边更加照顾着点。” 于是顺便常管事又问起阿福在二少奶奶那边的事儿,阿福自然如实禀报。常管事沉吟了一番,这才提起:“明年就是太后的四十寿诞,咱们这府里把这事看得极大,如今我们要去南方采办,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我听外宅的意思,仿佛二奶奶那边希望咱们能做出一个拿得出的绣品给太后贺寿。” 阿福倒是还没听说过这个事,当下便认真地听公爹说。 常管事又说道:“其实原本府里的意思,是要去南方采办的时候寻几个上等的绣娘来做,可是如今大家对你赞赏有加,倒是有意把这件大事交给你的。” 阿福倒是万没想到这个事的,知道此事体大,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常轩也是诧异,当下放下粥也忘记喝了,睁大黑亮的眸子问他爹:“爹,阿福能行吗?这可是给太后的贺礼呀,万一弄不好,怕是不但不讨好,就连身家性命都有问题的啊!” 常管事看了眼自己尚且稚嫩的儿子,当下并不愿多言,只是淡淡地说:“无论行不行,总是要试一试。” 说着他又转首看向阿福:“阿福,若是真把这事交给你,你敢接吗?” 阿福被他问得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低着头沉吟了半响,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敢接。” 常管事闻言,平日并无表情的脸上倒是带了一丝欣慰,他点头说:“嗯,这样就好。” 阿福轻轻咬了下唇,垂眸认真说:“爹,阿福原本不过是府里一个丫头,无亲无故,若是无人照拂今日还不知是如何下场呢。当初是阿福不好,牵累了常轩,也害得爹你在主子面前没有颜面。如今阿福嫁到咱家来,诸事多亏爹和常轩照顾,阿福心里感激不尽。至于为太后准备绣品这件事,无论如何,阿福总是要尽全力的,若是真能成了,也算是为爹和常轩在主子面前挣了面子。” 常管事看着阿福,叹了口气道:“阿福,以前你不曾嫁于常轩时,我就觉得你这个丫头是不错的,而你嫁过来后,也是贤惠温顺。至于当时那个事无论谁是谁非,到底你如今是我常家的媳妇儿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也不用总是惦记着那件事,以后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阿福轻轻点头,眸子里却隐约有湿润之感,其实常管事对那件事从未提过,她心里到底是有歉疚的,如今说开了,常管事也没有责怪之意,她心里就仿佛解开了一个结。 一旁常轩伸过手握住她的,责怪道:“这不是正吃着饭嘛,干嘛又提这个。再说了,我早就说过,咱爹对人好得很,才不会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常管事闻言,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摇头,握了筷子叹息说:“我家常轩啊,有时候看着还算机灵,可有时候就有些傻乎乎的,脾气也执拗得很,这个倒是要让阿福多多包容一下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上交钱袋子 眼看着就要中秋了,这几日常轩跟随着常管事是越发的忙碌了,说是忙完中秋节,他们也要准备开始启程去南方了。(w-w--o-m)阿福想着他们父子平日在外面虽说有现成的饭菜,但有时候这两个人忙起来总是不按点吃的,难免对身子不好,便在晚饭上用了心思,想着给这父子二人好生滋补一番。 开始常轩并没注意,后来某一天他才忽然想起来,赶紧跑过来问阿福:“晚饭这些鸡鸭的钱,你都是用的什么钱?” 阿福一时有些茫然:“能用什么钱,无非是月钱罢了。” 常轩拉着她的手,言语中颇有些责怪之意:“你一个月才几个钱儿呢,竟然这么折腾着花,怎么都不曾向我要钱呢?” 阿福有些羞赧,微微低下头说:“以前在绣房,一个月是半吊钱。如今到了二少奶奶那边,她给我加了月钱的,一个月也有一两银子了,买些饭菜什么的,还是够花的。”其实家里的日常供应诸如米饭白面甚至布匹,都可以从公家领取份额的,她所花的,也不过是那些额外的支出罢了。 常轩却依然不满她这样:“我是男人家,哪里能让你养家呢,以后你若是要买什么,就向我要就是了!”说着他才想起来什么,拍了拍脑袋,嘿嘿笑了下说:“这个事也怪我,我应该干脆把银子都交给你收着的。” 阿福连忙摇头:“不用的……” 常轩却不听,径自跑到了一个樟木箱子前,打开后里面却是普通的衣服罢了,他将手伸进去摸索了一番,竟然摸出来一个黑色的布袋。 常轩眉飞色舞地晃着那个布袋,顿时袋子里面发出银子相碰时的响声,他得意笑着将这个布袋递给阿福:“给你,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都交给你了!” 阿福不接,歪头笑着看他:“你怎么有这么多银子呢?”袋子鼓囊囊,而里面的响声略显沉闷,想来应该不少的。 常轩拉过她的手,直接将银袋子塞到她手里:“也没有很多,我从小跟着三少爷,每个月都有银子啊,如今我一个月能拿一两半了。我爹从小不收我的银子,说是让我自己攒着。我攒了这么久,还没怎么花过呢。” 阿福只觉得入手间沉甸甸的,她这辈子还没摸过这么多银子呢,抿唇笑着道:“你既交给我,那我就先给你收着,万一你要用时再找我要。”、 常轩却依然不满,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她细嫩的脸颊,责道:“什么你的我的,我的银子本来就是你的银子!你赶紧把你的银子也拿出来,一起放到这袋子里,这些都交给你保管,平日有什么用度你就直接从中拿就是了。” 阿福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心里暖和和的,摸了摸被他轻戳过的脸颊,点头笑道:“也好,那我就把我们的银子全都放一起收起来。”这次说话间,她特意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 常轩这下子算是满意了,不过刚才戳着她的脸颊时手感实在太好,当下忍不住又抬起手戳了戳她另一边脸颊:“好,这样子才是我的乖娘子。” 阿福轻轻睨了他一眼:“都是乖娘子了,怎么还戳?” 常轩凑近了她,黑眸中带了几分小小的霸气:“无论是坏娘子还是乖娘子,反正都是我的小娘子,我就要戳,不但要戳,还要摸,还要亲。”说着那唇就凑过来。 阿福连忙看看窗外,知道公爹这时候还没回来,反正左右无人看到,也只得由了他去。 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这几天二少奶奶已经吩咐阿福说是要绣一幅大的百鸟朝凤图,说是让大少爷画画,然后阿福来比着绣。阿福经过公爹事前提点,也知道这个事非同小可,是以赶紧应下来,同时也在心里思忖着这个绣品该怎么弄。要知道这大幅刺绣不比小幅刺绣,那小幅刺绣重在技巧,而这大幅刺绣除了那小处技巧,却还有耐心细致和事先的盘算,要做到成竹在胸慢慢勾勒。 阿福这么一盘算,心里却有些没底了。其实她师从林嬷嬷,林嬷嬷长于南方苏州一带,从小修习苏绣,于是阿福虽身为北方京师之人却学了一手地道的苏绣。她天赋极好,又从小苦练,是以她绣出的仿画绣晕染自如且绣线套接不露针迹,完全不同于北方绣法,这才让府里的主子都看着喜欢。 可是她往日做作不过是小打小闹,何曾绣出这种大幅的成品,且是要展现给太后的呢?这可不是几天几夜的功夫啊,若是她一个人绣,怕是要经年累月,说不得太后生辰到了,这绣品还不曾完成。 阿福想到这些,难免有些忐忑,后来二少奶奶看着她的脸色,倒是不在意地笑了,意有所知地说:“阿福,我柜子里有个荷包,虽早已破旧不堪,我却视为珍宝般收藏,你可知为何?” 阿福低头轻摇头,她知道二少奶奶必有下话。 果然,二少奶奶轻撩了撩眼皮,笑道:“那个荷包,倒是早年太后所绣。” 阿福一听这话,心里微惊,想着那个猜测果然是没错的。可是如今二少奶奶为何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事情?自己又该如何作答? 二少奶奶看阿福低头不敢言,唇边带着一抹淡笑,轻道:“阿福,其实府里若是真要找绣娘,拿了银子去找那些几十年功底的绣娘,何愁不能找到,你可知为何我偏偏挑了你?” 阿福轻轻摇头,低声柔顺回道:“阿福不知。” 二少奶奶低头看了看这木桌上摊着的绣线和一幅绣了一半的锦鲤戏水图,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阿福,你如今的针线,虽说尚有稚嫩之感,可是和太后娘娘当年的针法倒是有些相似呢。” 此话一出,阿福顿时明了,只是面上并不敢言。 二少奶奶站起身,瞅着眼前的阿福,轻声细语地道:“阿福,你且绣着,无论好与坏,我都会替你担着的。” 说着她雍容地转身离去,不过再走到门口处时,却忽然想起什么,笑着回头道:“我差点忘了,你绣这东西,总是要个画儿比着的,回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去找大少爷商量。虽说他是府里的少爷,不过如今这件事可是老夫人亲自吩咐下来的,你倒是不用顾忌什么。” 有了二少奶奶这番话,阿福倒是明白了,原本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回到家里和常轩商量了下这个事,常轩脸色凝重,看不出是喜是悲,低头沉思了半响,忽然一拍大腿,笑着道:“阿福,你果然是有福之人!” 等到常管事回来,常轩忙不迭地去和他爹说了这个事,常管事听着,倒没什么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这是好事,阿福好好绣就是了。” 因为这个,晚间回到屋里,常轩搂着阿福抱怨起了他爹:“阿福,你看爹那样子,应该是早就猜到了,怎么就不告诉咱们呢,亏我还急巴巴地去对他说,他却只是那个反应。” 阿福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心里想笑,忍不住抬手轻轻点了点他高挺的鼻尖:“你呀,和自家爹,有什么可计较的。” 常轩这个大男人在被阿福戳过鼻尖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报复性地用鼻尖在她胸前滑腻的肌肤上蹭了蹭,嘴里嘟囔说:“我也就是说说嘛……” 自那日后,阿福自然是专心绣品之事,心里再也没有了原本的忐忑,而常轩则是帮着他爹准备着中秋过节的各项事宜。眼看着过两天就是中秋了,阿福这天正在屋里比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绣线,却忽听到外面小丫头讨论一个事情,却原来是静丫头要出嫁了。 阿福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特意出来,装作不经意问了问,却果然是三少爷房中的静丫头。外面那几个小丫头因为二少奶奶重视阿福,平日也敬阿福几分。又因为阿福性子柔和,处事单纯中却自有分寸,于是小丫头都喜欢她的。当下阿福随口问起静丫头的事儿,这几个小丫头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福这么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前几日孙大总管的独苗儿子,忽然说是要娶静丫头。孙大总管自然是不愿,先不说静丫头是三少爷房里的丫头,且说这儿子本身,是早已订了一门亲事的,那姑娘家还是有些体面的人。如今这儿子闹着要娶静丫头,孙大总管不同意,可是谁知这儿子却像是对静丫头着迷了一般,说是不娶的话就要如何如何。 孙大总管的娘子是个极宠儿子的主,见儿子都成这样了,便跟着劝孙大总管。这孙大总管在府里也算威风人物,可是平日最怕自己那个黄脸婆,没办法,也只能应了。 说完这些,那几个小丫头见四下无人,凑到阿福耳边低声道:“还不知道这静丫头给孙得旺灌了什么米汤,竟惹得他如此呢!”说着这话时,那言语间的猜测,那笑意间的暧昧,阿福一看便知他们的猜测。 阿福心下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强笑道:“别人的事儿,还是不要想了,反正这不是也要成亲了嘛。”说着就自己回绣房去了。 她走后,一个丫头对另一个嚼耳根:“你说话怎么也不注意着点?你这不是戳人伤疤吗?” 被说的那个丫头尚且不明白:“怎么了?” 另外几个丫头无奈摇头叹息,有人甚至戳她脑袋,骂她笨。 阿福关上门,将那低声细语都关到门外。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想着那一晚她补衣时静丫头的惆怅,如今她嫁人了,且嫁得是府里的大管家,如今应该是得偿所愿了吧? 其实静丫头,她接触不多,但听常轩平日所讲,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姑娘,阿福也是希望她能得个好结果的。 如今这样,也好,也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想要亲一口 转眼中秋就到了。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中秋节这种日子,府里的大小主子自然是团聚一堂,赏月吃月饼,顺便再附庸风雅吟诗作对猜谜射覆,不过这个节日于下人而言,却是一个越发忙碌的日子。府里的管事都忙得团团转,常轩也几乎没怎么合眼,人都瘦了一圈的样子。 总算这个八月十五对着湖色赏月吟诗算是过去了,三少爷穿着那件阿福补过的衫子,外面又笼了一件披风,一晚上顺当得很,别人是丝毫没看出异样。想来也是,如此巧夺天工之作,凑近细看尚且瞧不出端倪,更何况月色之下不知就里的众人呢。 这边正品着月饼赏着月亮,一家人热闹着说话,忽听到外面宣旨,说是太后娘娘派人过来了。大家连忙出去迎,却原来是太后娘娘特命人送来了一盒宫里御厨做的月饼。当下大家惊喜非常,重金谢过那跑腿传旨的太监,又在原地叩谢了,这才郑重其事地打开那盒月饼,由老夫人亲自动手,给各人都分了一些。 分完之后,竟然还剩下那么几块,二少奶奶笑着提议说,府里的管事也都辛苦得很,不如把这剩下的几块干脆分给几位管家管事,也算是感谢他们的辛劳。老夫人倒有些犹豫,这毕竟是太后赏赐的东西,分给下人合适吗? 二少奶奶却笑着凑近低语,太后娘娘出身贫寒,如今虽然是十万金贵的身份,可却最是惜贫怜弱的,想来听到也没什么不豫。老夫人见二少奶奶这么说,也便有了主意,干脆将剩下的几块月饼各自切成两块,分给诸位管事,又留下其中一块,分成更小的小块,分给府里年长的嬷嬷,然后合府再一起叩谢太后之恩,感谢这恩泽遍及上下。 虽说那些能分到月饼的都是府里有些体面的人物,根本不会真馋了这个东西,可要知道那是太后娘娘从宫里赏赐下来的,是以各个感激涕零惊喜万分。拿了丝巾捧了那一小块月饼,大有不敢吃一口放在桌子上供起来的态势。 常管事自然是分了半块,他这个人自然对这种甜食没有兴趣,他也没有要供起来的意思,便给了常轩。常轩小心翼翼地用纸包起来,要留着回家给阿福吃。 阿福见他巴巴地献宝一般从怀里掏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一层层的油纸包,里面却不过是半块月饼罢了,难免觉得好笑。 常轩不满地看了阿福一眼,委屈地辩解道:“你肯定不懂了,这可是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是宫里做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满府上下,就是那些有体面的嬷嬷,也就是能得那么小那么小一块罢了。”说着他还用指甲盖比划着,看吧,就是这么一点。 说着他满是骄傲地看阿福,得意地道:“在府里,除了主子,得了半块月饼的只有四个人呢,其中自然有咱爹了。” 阿福看他这样,笑着无奈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沾了你的光呢,竟然可以吃到这么有来头的月饼。” 这小夫妻说笑一番,对着那黄澄澄的月饼,尽然有些不舍得全部吃下,阿福便提议再留一半给常轩,常轩却说他爹是不爱吃这个的,说本来就是他爹不爱吃便随口给自己的了啊。最后阿福想想,便试探着小心地道:“我其实今晚本来想着去看看林嬷嬷,给她带一些月饼糕点过去的。不过因为忙着,一直还没来得及过去呢。” 常轩看她说得小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大方地道:“这又何难,今日府里赏赐的,还有下人送的,家里各色月饼多得是,你随便拿几个给林嬷嬷送去便是,然后你再把这剩下的小块月饼给林嬷嬷带去,虽说也就这么一小口,不过到底是太后赏赐下的,也让她尝尝嘛!” 阿福正是这个意思,原本想着此事不好开口,没成想她还没开口常轩便想好了,笑着谢了常轩,自己便要忙着收拾去林嬷嬷处的东西。 常轩却拉着她的手,偏要和她一起去,说是这林嬷嬷既然对阿福便如同母亲一般,他自然是要去看望的。 到了林嬷嬷处,只见院子里灯火暗淡,满室寂静,若不是头顶那轮圆月,根本无法看出此时正是中秋佳节。阿福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连忙带了常轩进去,进屋时只见林嬷嬷一个人就着昏暗的油灯不知道缝补什么呢。 见了阿福进来,林嬷嬷高兴不已,连忙下炕穿鞋,招待他们坐下。 林嬷嬷见常轩随着阿福同来,欣慰不已,又问了他许多事情,人年纪大了难免唠叨。阿福原本担心常轩不耐烦,谁知道他倒是乖巧作答,言语间颇为敬重,甚至还有些晚辈哄着老人的甜言蜜语,哄得林嬷嬷倒很是开心。 后来有一个小厮过来寻常轩,却原来是常管事派过来的,说是府里几个管事打算聚在一起喝点酒,顺便商量下孙大管家娶儿媳妇的事儿。常轩没奈何,歉意十分地说要离去,阿福想着他走了自己和林嬷嬷正好说说体己话,便让他去了。 常轩走了后,林嬷嬷拉着阿福的手,问东问西,反正都是担心阿福过得好不好,后来总算是,看到常轩这个样子,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阿福拿出那块月饼给林嬷嬷,林嬷嬷笑着说,人老了,也不在乎这口吃的。阿福却非要让林嬷嬷尝尝看,母女两个说说笑笑,倒是其乐融融。 其间又说起绣房里的其他丫头,原来这绣房里有几个和阿福年纪相仿的,如今也是要嫁人了。其中一个叫迎春的,还是林嬷嬷去请二夫人做主,许配给了府里养马的小厮。 阿福回忆起迎春,想着这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丫头,这个丫头嫁人自己竟然是不知道的,当下有些遗憾,想着回头去看看她。 中秋过去,常轩父子便忙着孙大管家的喜事儿了,当然也是静丫头的喜事。孙大管家在府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光是各府主子赏赐了东西,就连府外一些来往的人听说了这事,也都送过礼品来。到了他们成亲那天,更是热闹非凡。由于常管事和孙大管家平日交好,不但常轩父子过去帮忙了,就连阿福也向二少奶奶请了一天假去帮忙。 孙大管家办喜事的排场,自然比当初阿福出嫁时要大上许多,崭新的花轿,大红的喜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众人齐声道贺,真是热闹啊。 常轩和孙大管家的儿子孙得旺也是打小认识的,当下好不容易逮着他这个新郎官,便合伙众人逗起了新郎官,又是喝酒又是戏耍,后来还起哄去闹了洞房。 孙得旺也是个老实的,被整得无法,竟然对常轩急道:“你和阿静一向要好,怎么如今也合着别人一起闹呢?” 这话一出,大家静了片刻,随即哄堂大笑。 阿福正好端着一盘子菜上去,听到这番话,也只当没听到罢了。 晚上到了床上,常轩如往日一般折腾一番后,满足地倒在了阿福身旁,又大手拉过阿福轻轻揉捏。阿福如今多少也能从其中得些乐趣,便身子靠在他胸膛上,任凭他轻轻揉捏,间或在这揉捏间发出半声轻吟,那吟声犹如刚出声的小猫一般。 两个人这么躺着,常轩忽然开口,低声叹息道:“静丫头这么好的姑娘,嫁给那个得旺,着实有些可惜呢。” 阿福一听,扫了他一眼,只见他浓眉间真有些许遗憾,不禁轻声问:“那你觉得,静丫头应该配个什么样的人儿?” 常轩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啊!只是那得旺,我从小就熟的,他这个人,总是傻乎乎的,虽说人老实没什么心眼,但也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台。他在夫人少爷们面前回个话,都结结巴巴的呢。” 阿福垂眸不语,常轩见阿福并没答话,自己也便没再提起这个话题,当下夫妻两人依然亲密地搂着睡了。 过了中秋,常轩也要随着常管事动身去南方了。小夫妻如今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刻,骤然分开,难免有些不舍。常轩在临走那天晚上抱着阿福好一番缠绵,阿福一再劝他早点歇息明日还要早起,他却不听,只说要好久不能有,今晚一定要吃够。 如此三番,阿福瘫软如泥,身下水儿早打湿了褥子,常轩也是筋疲力尽,于是这次罢休,倒头睡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阿福便早早醒来,为常轩父子做好了早餐。几个人简单吃过,外面小厮已经过来敲门,说是车马都准备好了,也该上路了。 常管事答回头就到,便回屋去拿自己的行李,这边常轩趁机拉着阿福进了屋子,非要缠着阿福让她亲自己一下。 阿福不好意思,即使是晚上两个人折腾的时候,她也从未亲过常轩的,如今大白天她还是不好意思。常轩缠了半响,外头他爹催了一下,说是要先过去看看了。而此时阿福依然不亲,常轩满脸失望,拎起包袱就要走人。 阿福送到大门口,常轩委屈地回头看了看,黑亮的眸子略显幽怨地看了眼阿福,无精打采地说:“你回去吧,我走了。” 阿福心里忽生不舍,嘴里说不出话,手上却握住常轩的包袱,舍不得放开。 常轩低头看着阿福细瓷般的肌肤,凑近了低声说:“你在家好生照顾自己,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阿福却忽拉住常轩的衣角,左右看看并无旁人,终于鼓起勇气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常轩的脸颊。 常轩顿时愣住,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阿福。 阿福脸上火烫,羞涩得不敢看常轩,捂住脸小声说:“你一路顺风。”说着转身就跑回院子里去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嫁得好不好 自从常轩父子走了后,阿福觉得整个人空了下来,她一个人在这小院里住着有些不习惯,后来去找林嬷嬷,林嬷嬷提议让阿福搬过去住。(八路中文网)不过考虑再三,阿福还是觉得算了,自己一个人住虽说有些孤单,但也还过得去,没得搬到林嬷嬷那边惹得人嚼舌根。二少奶奶知道阿福的事,说一个人开火也麻烦,何必费那功夫折腾,干脆就留在那边吃吧,阿福想想也是,从那后干脆在二少奶奶那边和小丫头们一起吃饭了。 这一日,阿福吃过饭,外面便有一个扎着两只长辫子的小丫头过来叫,说是孙大管家院里的,有事找阿福。二少奶奶正好看到,便问起来,却原来是孙大管家的儿媳妇想着要请以前要好的小姐妹过去一起聚聚。阿福有些诧异,自己和静丫头实在不熟,犯不着请自己的,可是当下不去的话也不好的。 二少奶奶笑了下,干脆指了屋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说:“柳儿,你跟着阿福姐姐一起过去孙大管家那边吧,记得要听你阿福姐姐的话。”说这话的意思,倒是要把柳儿给阿福使唤了。 阿福连忙婉拒,毕竟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下人,哪里好意思带着一个丫鬟去摆谱呢,可是二少奶奶倒是坚持得很,非要让那柳儿跟着阿福去,阿福没办法,也只能如此了。 到了孙大管家院子里,只见虽同为府里管事,可是这院子比自己住的那个却是宽敞阔气了许多。因为新办过喜事的缘故,院子里大门上和迎门墙上都贴着大红喜字,而屋子窗棂中则贴着红色双囍的剪纸。此时屋子里应该是聚集了几个姑娘媳妇,正在里面说笑着。 阿福和小丫头柳儿进得院子里来,静丫头就着窗子探头看了下,这才笑道:“哎呦,阿福来了,我过去接接。” 片刻,阿福便见到身着大红亮面绣金夹袄的静丫头笑着出来了,热情地过来拉着阿福的手,把阿福迎进了屋里。阿福和静丫头本来不熟,如今被这样热情接待,倒有些受宠若惊。 进屋后只见屋里炕上已经做了一圈的女子,有盘头的有不盘头的,年纪都不过二十,想来应是静丫头的闺中好友。这其中,阿福倒有几个眼熟的,大致一看,便猜到这应该都是三少爷屋里的人。 众位女子聚在一起,无非是说笑一番,再磕点瓜子吃点水果罢了。不过这静丫头,如今该称作得旺娘子的,显然对于阿福竟然带了一个小丫头柳儿颇有些诧异。 她不着痕迹地问过阿福,知道这个丫头是二少奶奶那边派过来陪着的,便也热情款待。其他几位姑娘媳妇见阿福带了丫头,也都颇为羡慕,又说起常轩来,说常轩这个人多么多么好,有的还提起小时候她们如何欺负常轩,让常轩替她们干活,让常轩给她们买好玩的玩意儿的事儿。 阿福听到这些,不过一笑置之,她知道常轩对人不错,对府里的丫头们也都不错的,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就那么娶了自己。 很快这话题又到了得旺娘子静丫头身上,于是便说起常轩那时候最要好的还是得旺娘子啊,那时候得旺娘子但凡要个什么,常轩是一定会替她买到的。 这话一说出,阿福心里自然有些别扭,不过看看一旁的得旺娘子,她还是轻笑了下,柔声说:“他这个人,也没什么其他好处,就是待人实诚罢了。” 得旺娘子听到这些,也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下,便转移话题,说起三少爷给自己置办的陪嫁,说还是三少爷最好。众位丫头一听这话,都纷纷羡慕好奇地问起得旺娘子的嫁妆啊聘礼啊之类的来。 得旺娘子来了兴头,干脆脱了鞋子上床,从床头柜里寻出那些箱笼来,打开展现给诸位看。这其中有各色布料丝缎,也有做得五彩缤纷的成衣,自然更有各色首饰绣品,只看得众位丫头目瞪口呆,诧异地问:“这些都是三少爷给你的?” 得旺娘子笑着摇了摇头,满脸幸福:“自然不是,这里面有许多,是得旺给我备下的。” 这么一来,大家更为羡慕得旺娘子静丫头了,纷纷赞叹她嫁得好,说她以后就是半个主子了。 得旺娘子静丫头闻言一笑,挑眉看着阿福说:“要说半个主子,我看阿福倒是现成的主子呢,如今都有丫头使唤了呢!” 阿福连忙笑着摇头,又夸了静丫头许多,羡慕她的箱笼嫁妆,这事才算被人略过不提。 这其间,得旺娘子又拿出一叠的红包,说是要送给大家,感谢大家在她大喜之日的忙碌,众人不收,她却一定要给,最后众人只能收了。 原本得旺娘子是要留下众人吃晌午饭的,可是二少奶奶那边却打发人过来叫阿福,说是大少爷过去了,让阿福一起商量着看看那画该怎么画。 阿福心里虽然觉得这画画儿的事自己也不懂得,不过二少奶奶既然叫,她也不能不应,只得向得旺娘子告退。得旺娘子便问起大少爷和画画儿的事,阿福知道这事不能细说,便随口说是给老夫人用的绣品罢了。 出了孙大管家的院子后,柳儿嘴里絮叨着开始说起羡慕得旺娘子的话儿,又说得旺娘子长得如何好看,如今看着贵气得很。柳儿也得了一个红包,这让柳儿开始觉得得旺娘子是个好人。 阿福没有说话,只是淡笑了下。 两个人快要走到二少奶奶府中时,却迎面过来一个脸色憔悴头发略显枯黄的媳妇,手里提着一个桶,桶里的味道不好闻。阿福正要绕过,谁知那女子却喊了一声“阿福”。阿福转头细看,大吃一惊,却原来这正是昔日同在绣房的迎春丫头。 迎春丫头看来也忙得很,和阿福说了几句话便提着那桶东西匆忙离开了。阿福望着她的背影,难免唏嘘,想着以前这迎春也是花骨朵儿一般的人,怎么如今变成了这样。小丫头柳儿在一旁嘟囔说:“嫁了一个马厩里干活的小厮,如今可不是整个一养马婆子了嘛!” 阿福听了,心里戚然,不过忆起刚才所见的得旺娘子静丫头,也不禁感叹,这个世道于女人而言,无非是嫁得好嫁得不好之分。同样是府里的下人,你嫁个管事之子从此勉强能混成个有头有脸的娘子,嫁个马厩小厮,从此便是蓬头垢面了。 阿福想到这个,再想到中秋之夜林嬷嬷院子里的凄冷,难免有些感伤,便低了头慢慢回了二少奶奶院子里。 其实自从那日当着众人的面大家拿阿福和大少爷开玩笑后,阿福已经是有意避开大少爷了。可是如今既然接了这个刺绣的话,老夫人连同二少奶奶都有意让大少爷来执笔画画,阿福便难免和大少爷接触。她为了避嫌,平日总是有阿屏或者二少奶奶在场时才和大少爷说话。 大少爷倒是不在意的样子,有时候在院子里遇到阿福便温煦地打招呼,阿福总是僵着声音问过好之后便急步走开。对此,大少爷也不过是一声叹息罢了。 这一日,两个人正说着话,旁边的阿屏也跟着插几句嘴,气氛尚好。谁知道二少奶奶那边忽然叫阿屏过去,阿屏无奈何,只得叮嘱阿福说:“你先好生谈着,我过去看看。”说着向大少爷告了别离开了。 大少爷望着阿屏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含笑摇头道:“这个丫头,如今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阿福不答言,独自面对大少爷,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少爷温煦的目光转向阿福,轻声问:“你平日和别人说话也是这样吗?” 阿福不解,抬眼看着大少爷。 大少爷望着阿福水漾的眸子,低柔地笑了下,解释说:“我和你说话,你总是不理,若是理了,也是匆忙离开或者小声作答,我看起来那么可怕吗?” 阿福闻言,脸红了下,站起来轻轻一拜,告罪道:“这是阿福不懂事,冒犯了大少爷了。” 大少爷无奈摇了摇头:“你别这么客气,搞得我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阿福低着头不说话,她不明白一个少爷,干嘛和自己开什么玩笑,她也不愿意听他开这些玩笑,会让她不自在,也会让她遭人非议。 阿福想想眼前情景,恭敬地道:“大少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退下去了。”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大少爷凝视着低眉垂眸的阿福,叹了口气:“罢了,你给我倒杯茶水吧。” 阿福想走,可是大少爷要茶水,她作为一个下人却是没法不理,只好端过一旁的茶壶,为大少爷重新斟上茶水。 大少爷低头看着阿福握着茶壶的手,只见那手倒是白皙细腻,便多看了一眼。 阿福意识到了大少爷的目光,心下一慌,手下一抖,茶水竟然倾洒出去,打湿了桌子上的画儿,也溅到了大少爷衣服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回来了 只见茶水溅到了大少爷月牙白的衣服上,瞬时那衣服变了颜色,而大少爷的手上也被打湿了。(w-w-6zhongwen.c-o-m)阿福慌忙拿起帕子递给大少爷,水灵的眸子泛起无措:“大少爷,您没事儿吧?” 大少爷看了眼阿福,接过帕子轻轻擦拭了自己的衣袖,最后目光落到同样溅上了水的手背上。他柔和地笑了下,仿若无奈地道:“茶水好像有些疼手。” 阿福一听,越发歉疚不安,可是她又能如何,只能低着头连声认错。 大少爷望着连声自责的阿福,眼中带着一丝兴味道:“你既知道错了,那便帮我擦擦吧。” 阿福听着这话的语调,心里一缩,犹豫了下终于低声道:“大少爷,阿福不过是粗鲁的妇人,并不懂得如何侍候少爷,不如阿福现在就去把阿屏叫过来?” 大少爷柔和似水的眸子凝视着阿福,说出话的却如春风拂面一般:“阿福,你的手那么巧,怎么可能是粗鲁的妇人呢?” 阿福一听这话,更加觉得脸上发烫,知道这少爷说的话有些不对劲,断断不是自己一个已嫁人的仆妇应该听的。她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低着头绕过大少爷就要往外走。可是谁知经过大少爷身旁时却被他捉住了手,阿福挣扎,怎奈大少爷的手如铁箍一般紧握着她,她怎么也挣不脱。 阿福又怕又气,脸涨得通红:“大少爷,你,你放开我!” 大少爷捉着她依然不放,口里却叹了口气:“阿福,你别跑,我只是要拉你说说话,没有其他意思的。” 阿福却听不进去这些,她心里慌乱得很,正想着若是此时自己大叫会是什么后果,却忽听门响,然后便听到一个丫头低低的惊呼声。 大少爷赶紧放开了她的手,低低地“咳”了声,阿福猛地抬头看过去,只见小丫头柳儿瞪着诧异的眸子看着他们两个。 阿福又羞又气,对那柳儿道:“大少爷被茶水溅到了,你帮着收拾一下。”说着也不待柳儿回话,匆忙夺门而去了。 阿福跑出屋子,连着碰到几个丫头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她,不过她也顾不上,一口气奔出了院子。她这一跑,慌不择路,竟然就这么跑进了荷塘旁的林子里,等到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赫然发现自己身旁那棵树恰好就是那日常轩捡风筝的树。 她颓然地蹲在树下,抱着膝盖,两眼便湿润了起来。 她都已经嫁人了,再不是当日的小丫头了,可是为什么这些主子爷们竟然还是这样对待自己呢?若说大少爷之前说的话是自己多心了,可最后他竟然抓住自己的手不放,那确实是大大地不该了呢! 那个二老爷也就罢了,平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可是这个大少爷,平日看着长得像模像样,也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儿,如今却竟然也这样轻贱自己。 阿福心思百转千回,又想起常轩。常轩固然是好的,可常轩也是下人,自然无法在主子们面前护住自己,更何况如今他人在外,自己竟然是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了。 阿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说出去,自己肯定是讨不了的,没得还落下一个不守妇道勾引少爷的罪名。况且若是常轩知道了,必然气极,可是他又能如何呢,若是一气之下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恐怕连常管事都要受连累。 阿福抱着膝盖望着远处惨败的荷叶,就这么想了半日,最后无奈地咬着娇嫩的唇儿,终于还是决定忍气吞声。 她蹲了半响,如今主意定了,这才发现腿脚都麻了的,于是挣扎着坐下来,背靠着那树干,又呆呆地坐了半响,只看着日头西落,这才无精打采地回家去了。 今日,她是不愿去二少奶奶那边了,免得再看到大少爷。 当晚阿福并没睡好,一个是习惯了那个热乎乎还略带霸气的臂膀,自己一个人睡实在有点不习惯,另一个自然是想着白日的事,担心着那柳儿会不会将这个事说出去。 第二日她早早地起床,收拾了下便来到二少奶奶院子里,恰好碰到了一大早起来伺候二少奶奶洗漱的几个丫头,却见她们看到自己时并无异样,依然笑着打了招呼,她心里稍安。 等到响午吃饭时分,她见到了柳儿,柳儿面色如常,并没有提起昨日的事。阿福便瞅了一个机会,悄悄地对柳儿解释了下昨日的事,谁知这柳儿竟然一脸不解:“昨日?昨日什么事?昨日不就是大少爷的衣服被茶水溅到了吗?” 阿福心下疑惑,不知道柳儿是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 柳儿却状似无邪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慰阿福说:“阿福姐姐,你别怕,不就是把大少爷的衣服弄湿了吗,没关系的,大少爷不会怪你,我也不会告诉阿屏姐姐的。” 阿福心下越发不解,不过柳儿既然这么说,她也只能笑着点头装傻了。 当日吃过午饭,阿屏却跑过来找阿福,说是要做一个荷包,让阿福教着在上面绣点东西。阿福素日承蒙阿屏照顾,这点小事自然欣然帮忙。可是谁知这阿屏看起来机灵聪明得很,办事也稳妥,但是手指头却是笨拙得很,阿福费尽口舌教了半日她依然毫无头绪。最后无法,阿福干脆说我帮你绣吧,这阿屏开始还不愿意,非说要亲自绣,可是看看自己那笨拙的绣工,她挣扎了一番还是把东西交给了阿福。 “这个,你可要快一点啊。”阿屏一再嘱咐。 阿福笑着应承下来:“放心,今晚我定会抽时间给你弄好。” 阿屏走了后,阿福看了半响此时正绣着的百鸟朝凤图,谁知却总是走神,耳边老是仿佛听到大少爷那低沉暧昧的语调,心里便开始发慌。 她放下针线,叹了口气,呆坐了半响,正好看到一旁阿屏的荷包,便干脆拿起来绣这个。 天恍惚着快黑的时候,柳儿过来,看到阿福拿了这个荷包在绣,便笑道:“阿福,你家常轩这才离开,你就想他了啊,竟然给他绣荷包。” 阿福心知手中的荷包是男人惯用的款式,这才引得柳儿怀疑。她有心解释,可是想着这阿屏尚未出阁,若自己说是为阿屏绣的,难免给阿屏引来猜疑,便也没说什么。 这晚她回到屋里,觉得心里闷得慌,如今天冷了一个人住,越发觉得孤单。左思右想,最后干脆起身前往林嬷嬷那边。 林嬷嬷已经躺下了,见阿福过来,给她开了门,脸上倒没什么惊讶,只是把她让进屋叹息了声。 阿福坐在床前,闷头不说话,林嬷嬷倒是知道她的,也猜到她有心事,便随便说起最近几日的闲事。说话间便提起绣房里有一个丫头也走了,给二老爷做妾去了。 提起二老爷,阿福便想起自己曾经在二老爷那边的遭遇,顿时克制了许久的眼泪便哗啦啦落下来。 林嬷嬷将她揽在怀里,抬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这让阿福忍不住哭出了声。 哭了许久,阿福忍不住喃喃地说:“嬷嬷,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想给那个二老爷做妾,也不想被人家这样欺负……” 林嬷嬷叹了一口气,劝慰阿福说:“以后慢慢会好的,咱们这些在府里当下人的,生死都由人,如今你算是好的,至少得了一个常轩真心相待,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阿福哭声渐渐平息,从林嬷嬷怀中抬起头时眼睛都是红肿的。林嬷嬷给她拿来冷帕子敷了敷,这才好一些。 此时天色已晚,她自然不方便回去了,林嬷嬷这边只有一床被褥,于是她们两个人便将就着一起睡了。 阿福以前虽然和林嬷嬷亲近,但从未一起睡过,如今一起躺在被窝里,身边的这个嬷嬷,恰如自己的母亲一般,阿福倒是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第二日,阿福将荷包交给了阿屏,阿屏拿着很欢喜,脸上笑得满是幸福。阿福心里猜到了什么,不过她此时也没有精神去想那个男人是谁。 大少爷这几日并没有过来二少奶奶这边,这让阿福心里庆幸了许多。她如今只想着尽快将这个百鸟朝凤图绣好,然后常轩回来后赶紧带着她去外面,这样就能摆脱这里的一切了,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二少奶奶如今肚子越发大了,二少爷对二少奶奶则是更加殷勤,听小丫头们说,二少奶奶年前就要生了。 这日子渐渐地就这么过去,一切都还算平顺,那一天大少爷调戏自己的事儿,仿佛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而大少爷也再也没出现。唯一让阿福疑惑的,便是那小丫头柳儿了。 柳儿有一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着阿福的目光充满了暧昧地笑。阿福心里原本就对那一日她的态度疑惑,便试探着问她,谁知道柳儿却说:“阿福姐姐,你的荷包真是绣得好,以后也要教我绣,这样到时候也能像姐姐一样,拴住一个好儿郎!” 阿福脸红,轻轻“呸”了声,心里却以为她口中说的好儿郎是说常轩,便随口说:“你如今倒是贫嘴!” 这事也就是开个玩笑,过去也就过去了,而此时二少奶奶告诉阿福一个好消息,说是常管事带着人已经要回来了。 阿福惊喜不已,连忙问二少奶奶他们什么时候到家。 二少奶奶此时肚子已经大得如同一个球,她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旁边还有几个小丫头端茶奉水揉腿捶背,此时听着阿福问起,便抬抬眼皮子说:“听说马车队已经到了城外,明天就能进城。” 阿福想着明天就能见到常轩,自然是激动不已,二少奶奶见她这个样子,也就准她早些回去了。 阿福谢过二少奶奶,一路疾走,想着回家好好收拾一番,再准备些好吃得犒劳下常轩。谁知道刚推开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心禁不住狂跳,赶紧推开门匆忙进了里屋,却见桌子上摆了各种各样的稀罕玩意儿,而常轩这位大爷,正躺在床上翘着一只腿儿晃来晃去,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逐章撒花的chen1107566166,说实话看到你的撒花我震惊了。谢谢补分的宅在家里的牛,爱你。 谢谢给我扔火箭炮和地雷的童鞋们,为了不对这种行为造成鼓励以至于让大家多花钱,我决定不点名感谢,尽管心里其实还是挺感谢挺高兴的,哈哈。 谢谢曾经给我撒过花的所有人,特别是当我看到有个文成绩比小娘子好,但是积分却不如小娘子时,我知道这是评论的功劳。这个时候,心里真是庆幸和感激啊,多么有爱的读者啊,泪水! 最后,昨天赶制了三更,一万多字,赶完后我就觉得浑身发冷,冷了就热,一量体温,竟然,呜呜,我感冒了,求安慰。 只见茶水溅到了大少爷月牙白的衣服上,瞬时那衣服变了颜色,而大少爷的手上也被打湿了。阿福慌忙拿起帕子递给大少爷,水灵的眸子泛起无措:“大少爷,您没事儿吧?” 大少爷看了眼阿福,接过帕子轻轻擦拭了自己的衣袖,最后目光落到同样溅上了水的手背上。他柔和地笑了下,仿若无奈地道:“茶水好像有些疼手。” 阿福一听,越发歉疚不安,可是她又能如何,只能低着头连声认错。 大少爷望着连声自责的阿福,眼中带着一丝兴味道:“你既知道错了,那便帮我擦擦吧。” 阿福听着这话的语调,心里一缩,犹豫了下终于低声道:“大少爷,阿福不过是粗鲁的妇人,并不懂得如何侍候少爷,不如阿福现在就去把阿屏叫过来?” 大少爷柔和似水的眸子凝视着阿福,说出话的却如春风拂面一般:“阿福,你的手那么巧,怎么可能是粗鲁的妇人呢?” 阿福一听这话,更加觉得脸上发烫,知道这少爷说的话有些不对劲,断断不是自己一个已嫁人的仆妇应该听的。她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低着头绕过大少爷就要往外走。可是谁知经过大少爷身旁时却被他捉住了手,阿福挣扎,怎奈大少爷的手如铁箍一般紧握着她,她怎么也挣不脱。 阿福又怕又气,脸涨得通红:“大少爷,你,你放开我!” 大少爷捉着她依然不放,口里却叹了口气:“阿福,你别跑,我只是要拉你说说话,没有其他意思的。” 阿福却听不进去这些,她心里慌乱得很,正想着若是此时自己大叫会是什么后果,却忽听门响,然后便听到一个丫头低低的惊呼声。 大少爷赶紧放开了她的手,低低地“咳”了声,阿福猛地抬头看过去,只见小丫头柳儿瞪着诧异的眸子看着他们两个。 阿福又羞又气,对那柳儿道:“大少爷被茶水溅到了,你帮着收拾一下。”说着也不待柳儿回话,匆忙夺门而去了。 阿福跑出屋子,连着碰到几个丫头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她,不过她也顾不上,一口气奔出了院子。她这一跑,慌不择路,竟然就这么跑进了荷塘旁的林子里,等到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赫然发现自己身旁那棵树恰好就是那日常轩捡风筝的树。 她颓然地蹲在树下,抱着膝盖,两眼便湿润了起来。 她都已经嫁人了,再不是当日的小丫头了,可是为什么这些主子爷们竟然还是这样对待自己呢?若说大少爷之前说的话是自己多心了,可最后他竟然抓住自己的手不放,那确实是大大地不该了呢! 那个二老爷也就罢了,平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可是这个大少爷,平日看着长得像模像样,也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儿,如今却竟然也这样轻贱自己。 阿福心思百转千回,又想起常轩。常轩固然是好的,可常轩也是下人,自然无法在主子们面前护住自己,更何况如今他人在外,自己竟然是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了。 阿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说出去,自己肯定是讨不了的,没得还落下一个不守妇道勾引少爷的罪名。况且若是常轩知道了,必然气极,可是他又能如何呢,若是一气之下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恐怕连常管事都要受连累。 阿福抱着膝盖望着远处惨败的荷叶,就这么想了半日,最后无奈地咬着娇嫩的唇儿,终于还是决定忍气吞声。 她蹲了半响,如今主意定了,这才发现腿脚都麻了的,于是挣扎着坐下来,背靠着那树干,又呆呆地坐了半响,只看着日头西落,这才无精打采地回家去了。 今日,她是不愿去二少奶奶那边了,免得再看到大少爷。 当晚阿福并没睡好,一个是习惯了那个热乎乎还略带霸气的臂膀,自己一个人睡实在有点不习惯,另一个自然是想着白日的事,担心着那柳儿会不会将这个事说出去。 第二日她早早地起床,收拾了下便来到二少奶奶院子里,恰好碰到了一大早起来伺候二少奶奶洗漱的几个丫头,却见她们看到自己时并无异样,依然笑着打了招呼,她心里稍安。 等到响午吃饭时分,她见到了柳儿,柳儿面色如常,并没有提起昨日的事。阿福便瞅了一个机会,悄悄地对柳儿解释了下昨日的事,谁知这柳儿竟然一脸不解:“昨日?昨日什么事?昨日不就是大少爷的衣服被茶水溅到了吗?” 阿福心下疑惑,不知道柳儿是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 柳儿却状似无邪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慰阿福说:“阿福姐姐,你别怕,不就是把大少爷的衣服弄湿了吗,没关系的,大少爷不会怪你,我也不会告诉阿屏姐姐的。” 阿福心下越发不解,不过柳儿既然这么说,她也只能笑着点头装傻了。 当日吃过午饭,阿屏却跑过来找阿福,说是要做一个荷包,让阿福教着在上面绣点东西。阿福素日承蒙阿屏照顾,这点小事自然欣然帮忙。可是谁知这阿屏看起来机灵聪明得很,办事也稳妥,但是手指头却是笨拙得很,阿福费尽口舌教了半日她依然毫无头绪。最后无法,阿福干脆说我帮你绣吧,这阿屏开始还不愿意,非说要亲自绣,可是看看自己那笨拙的绣工,她挣扎了一番还是把东西交给了阿福。 “这个,你可要快一点啊。”阿屏一再嘱咐。 阿福笑着应承下来:“放心,今晚我定会抽时间给你弄好。” 阿屏走了后,阿福看了半响此时正绣着的百鸟朝凤图,谁知却总是走神,耳边老是仿佛听到大少爷那低沉暧昧的语调,心里便开始发慌。 她放下针线,叹了口气,呆坐了半响,正好看到一旁阿屏的荷包,便干脆拿起来绣这个。 天恍惚着快黑的时候,柳儿过来,看到阿福拿了这个荷包在绣,便笑道:“阿福,你家常轩这才离开,你就想他了啊,竟然给他绣荷包。” 阿福心知手中的荷包是男人惯用的款式,这才引得柳儿怀疑。她有心解释,可是想着这阿屏尚未出阁,若自己说是为阿屏绣的,难免给阿屏引来猜疑,便也没说什么。 这晚她回到屋里,觉得心里闷得慌,如今天冷了一个人住,越发觉得孤单。左思右想,最后干脆起身前往林嬷嬷那边。 林嬷嬷已经躺下了,见阿福过来,给她开了门,脸上倒没什么惊讶,只是把她让进屋叹息了声。 阿福坐在床前,闷头不说话,林嬷嬷倒是知道她的,也猜到她有心事,便随便说起最近几日的闲事。说话间便提起绣房里有一个丫头也走了,给二老爷做妾去了。 提起二老爷,阿福便想起自己曾经在二老爷那边的遭遇,顿时克制了许久的眼泪便哗啦啦落下来。 林嬷嬷将她揽在怀里,抬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这让阿福忍不住哭出了声。 哭了许久,阿福忍不住喃喃地说:“嬷嬷,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想给那个二老爷做妾,也不想被人家这样欺负……” 林嬷嬷叹了一口气,劝慰阿福说:“以后慢慢会好的,咱们这些在府里当下人的,生死都由人,你忍耐一些吧。” 阿福哭声渐渐平息,从林嬷嬷怀中抬起头时眼睛都是红肿的。林嬷嬷给她拿来冷帕子敷了敷,这才好一些。 此时天色已晚,她自然不方便回去了,林嬷嬷这边只有一床被褥,于是她们两个人便将就着一起睡了。 阿福以前虽然和林嬷嬷亲近,但从未一起睡过,如今一起躺在被窝里,身边的这个嬷嬷,恰如自己的母亲一般,阿福倒是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第二日,阿福将荷包交给了阿屏,阿屏拿着很欢喜,脸上笑得满是幸福。阿福心里猜到了什么,不过她此时也没有精神去想那个男人是谁。 大少爷这几日并没有过来二少奶奶这边,这让阿福心里庆幸了许多。她如今只想着尽快将这个百鸟朝凤图绣好,然后常轩回来后赶紧带着她去外面,这样就能摆脱这里的一切了,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二少奶奶如今肚子越发大了,二少爷对二少奶奶则是更加殷勤,听小丫头们说,二少奶奶年前就要生了。 这日子渐渐地就这么过去,一切都还算平顺,那一天大少爷调戏自己的事儿,仿佛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而大少爷也再也没出现。唯一让阿福疑惑的,便是那小丫头柳儿了。 柳儿有一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着阿福的目光充满了暧昧地笑。阿福心里原本就对那一日她的态度疑惑,便试探着问她,谁知道柳儿却说:“阿福姐姐,你的荷包真是绣得好,以后也要教我绣,这样到时候也能像姐姐一样,拴住一个好儿郎!” 阿福脸红,轻轻“呸”了声,心里却以为她口中说的好儿郎是说常轩,便随口说:“你如今倒是贫嘴!” 这事也就是开个玩笑,过去也就过去了,而此时二少奶奶告诉阿福一个好消息,说是常管事带着人已经要回来了。 阿福惊喜不已,连忙问二少奶奶他们什么时候到家。 二少奶奶此时肚子已经大得如同一个球,她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挥了挥帕子说:“听说马车队已经到了城外,明天就能进城。” 阿福想着明天就能见到常轩,自然是激动不已,二少奶奶见她这个样子,也就准她早些回去了。 阿福谢过二少奶奶,一路疾走,想着回家好好收拾一番,再准备些好吃得犒劳下常轩。谁知道刚推开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匆忙进了里屋,却见桌子上摆了各种各样的稀罕玩意儿,而常轩这位大爷,正躺在床上翘着一只腿儿晃来晃去,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比着这本书来 27.比着这本书来 常轩见阿福回来,顿时眼睛一亮,随手扔下那本书跳下床就抱住了阿福。(八路中文网)阿福此时尚未反应过来,呐呐地问:“你不是明日才进城吗?” 常轩抱住阿福,只觉得阿福身子软嫩手感甚好,于是干脆将她整个腾空抱起,口里还自得地笑道:“我爹是明天才进城,我骑着马,先回来一步。” 阿福被他凌空抱起,惊呼一声赶紧使劲地抱住常轩的胳膊。常轩见阿福害怕地抱紧自己,越发觉得好玩,干脆抱着她转了一个圈圈,口里还笑道:“再抱紧点啊!” 【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阿福见他开心得很,想着自他走后自己的处境,心下竟然莫名有些怨气,便干脆拿手掐了掐他的胳膊。常轩倒也不觉得疼,不过看阿福脸色并不好,便停下转圈的动作,两手托着阿福柔软饱满的臀,如同抱一个孩子般环着她,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低声无辜地道:“你怎么了,竟然掐我?” 阿福见他回来,心里其实欢喜的很,可是面上竟然有些羞,便故意道:“就掐你,掐你这个大坏蛋!-常轩故作茫然地道;我怎么坏了?” 阿福睨了他一眼,怨道:你个坏人,自己跑得老远,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常轩听到这话,原本就亮的眸子越发火热,口中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是怪我扔下你一个人?你是想我了呢。” 阿福摇头,坚定地口是心非:“才没有。” 常轩却挑了挑眉,抱着阿福就往床上滚过去了,阿福少不得又是一声惊叫,在他怀里捶打道:“你这是做甚么,又要吓人!”; 常轩将她压在身下,解释的胸膛轻轻压迫住两颗犹自颤动的饱满桃儿,而身下的利物已经顶住阿福最为柔软最为娇嫩之处。他眸子烫的吓人,语声已经嘶哑:“阿福,这些日子,我可想你了,我做梦都梦到你。” 【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阿福竟然羞得不敢迎视他那麽火热的眸子,禁不住微侧过头去,如蚊呐般道:“嗯······我知道····” 常轩大手尚且放在阿福柔软的臀下,此时他轻轻揉捏了下丰满的那里,哑声撒娇道:“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阿福眨了眨眼睛,轻轻点头,乖巧地说:“我想了。” 常轩一只手从那柔软下面抽出来,从阿福胸口伸进手去,摸索着在那层叠的衣料中找到了那团桃儿揉捏,口里嘟囔道:“你是怎么想我的啊?” 阿福脸儿发烫,胸前被他摸得酥麻舒适,忍不住轻轻“哼”了声道:“还能怎麽想呢,无非就是想想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啊。” 常轩这下子不满了,惩罚性的捏住了桃儿最上方的红色小玳瑁:“不行,我浑身上下都想你想得要命,你怎么一直想着我吃饭的事儿呢!” 阿福如此娇嫩的身子,哪里经得住他这样捏住,顿时一股战栗之感从那顶端袭向全身,而这战栗之感慢慢消融之后,她半边身子已经酥麻了。 常轩火热的眸子凝视着她娇嫩红润得仿佛能掐出水的脸蛋儿,终于忍不住低头啃了一口。阿福想着如今天都没黑,干这种事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便推拒道:“你这才刚刚回来,怎么不先去拜见老爷夫人,到时在家里弄起这个来?” 常轩却满不在乎:“放心,我已经见过大老爷了,并汇报过情况了,他命我回来歇息的。” 阿福无奈,她已经感觉到身上这个人就是饿了许久的狼,若是不喂饱,他比不能罢休的,只得勉力伸出手,用自己绵软的手环住他的腰肢。这个腰肢窄瘦结实,如今覆在自己身上,自己越发能感到那种力道,那是一种能让自己绵软瘫痪的身子要死要活的力道。 常轩感到阿福的主动,欣喜不已,大力地阿福紧搂着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眸子里闪着神秘的光芒低声道:“我这次回来,带回来一个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阿福有些意外,要知道这个男人一旦抱住自己,那必定不纠缠一番誓不罢休的,怎么这个时候竟然拿提起什么好玩的东西呢?常轩得意地冲阿福挤了挤眼睛,神秘兮兮地道:“马上让你看。”说着竟然放开了阿福,翻着被子找东西。 阿福自嫁了他后,这还是第一次在床上被冷落一旁,不禁诧异地道:“你要找什么?” 常轩翻着被褥,很快刚才那本被他随手放下的书便出来了,他如获至宝般将那本书拿在手中翻开,然后凑到阿福面前, 声音低哑地说:“你看这里。” 阿福摇了摇头:“我不识字的。”常轩却抱着半坐做起来,非让她看。 阿福无奈,低头看过去,这一看心里便砰砰地乱跳,羞得赶紧捂住眼睛,责怪道:“你这是什么,哪里弄来的这个,好羞人!” 原来常轩翻到的那一页不是别个,却是两个赤光光的人正搂做一团。阿福只匆忙看了一眼,却也知道那两个人行的正是她和常轩此时正要干的事儿,且那关键之处,那画儿竟然也都给画了出来,真是不知羞耻啊!常轩见自家小娘子羞成这个样子,他却看得更加喜欢,举着那书翻了一页,拉着阿福道:“你再看这个,很好玩的。” 阿福捂着眼睛摇头,坚决地说:“不看不看!” 常轩见她执意不看,只好放下书,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看看嘛,人家教了好多东西呢,你看了后,保准喜欢。” lawyer阿福再次摇头:“才不要看呢,羞死人了。”常轩自己又端起那书翻看了一番,越看越有滋味,他见里面姿势新奇,是想拉阿福也一起试试的,可是如今阿福不看,自然不知道怎么予以配合,他自己一个人弄着也无趣啊。 常轩又看了阿福一会儿,便故意沉下声音,不高兴地说:“我还记得当日你嫁与我时,是说要好生伺候我来着?” 他这个招数是用惯了的,但凡阿福在床上哪里不如他意,他便行此下策。可是这一次阿福却不就范,娇声道:“我要孝顺公婆伺候夫君,好好照顾你们吃喝,可是却没有非要看这下流玩意儿啊。” 常轩见说不动阿福,便开始了耍懒,他干脆地将书仍了一旁,霸道地压上了阿福,不容拒绝地道:“我不管,我今日心情好着呢,一定是要试试上面的那个老汉推车式!” 说着不容分说地抱起阿福,将她翻了下,于是丰满的豚儿在上,又迫她跪趴在床上。阿福身子早已瘫软得没有什么力气,自然任凭他摆弄,不过口里时而嘤嘤几声权作抗议之声。常轩见这个姿势已经摆好,又比着那书对照了一下,终于满意地凑到阿福耳边道:“我要像老汉一样推你了。” 阿福羞窘难当,娇声怪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她又不是什么车,哪里需要推啊!这个男人,如今出去一趟倒是学了这不着调的粗话。 常轩此时却已经扶着利物分兵破玉,当下阿福虽然不是车,却是十足一个翘起来泉口任凭汲取讨【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伐的姿势,这让常轩不费丝毫力气便长驱直入,且入得深入得紧。阿福咬了牙,攥紧被褥承受那力道,她身子娇软,膝盖也发软,差点承受不住那力道倒向前,幸好常轩的有力大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腰肢。 若是往日,常轩进了极乐之地自然是开始无尽的讨伐,可是如今他却再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小子,他前些日子抱着那本书翻看琢磨许久,是着实学到了一些本事的。 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宝剑也未曾出鞘啊,如今总算是到了自己娘子瓮中,他终于可以尝试着一展所学了,于是可怜的阿福便成了这小子的练习之地。 阿福初时还想着咬牙忍着,后来发现身后的动作有些古怪,开始觉得那里被常轩捣鼓得有怪异之感,后来便觉得有些异样的舒服滋味泛上来,于是渐渐地口中便发出低吟之声。 常轩学得一身本事,看了许多姿势,如今小试牛刀便感到阿福反应和以前大有不同,顿时来了精神,越发卖力,大有把自己学到的十八般武艺统统奉于阿福的意思。 只可惜,好景不长,这宝剑太久不用,怕是积累太多浊物,以至于斗志扬踌躇满志的常轩一个不小心,便一泻千里了。 常轩脸色不好看,僵了一会儿,终于抱着阿福后面说:“咱再试试吧,我还想再来一次。”阿福也感觉到了他的蠢蠢欲动,事实上她也有些觉得未曾尽兴,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晚他们一番折腾自然弄了许久,以至于第二日常轩是打着哈欠起床的。他要赶紧起来,去城外接应他爹常管事,今日是南方采购的大批物品进府的日子。阿福知道他今日必然忙得很,早早得给他做好了饭菜,还熬了杨精气神的黑米粥。 常轩因没睡好,眼睛都有些红,他看了看桌子已经做好的饭菜,有些歉意的嘿嘿笑了下:“阿福,我都说以后要体贴你的,谁知道今天竟然睡到这个时候。”【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阿福抿唇笑了下,眸子里荡漾着幸福:“你如今才从外面回来,应是劳累了很,今日白天也有你忙的,还是先顾着你外面的事儿吧。” 常轩点了点头:“也好,等我忙完这一阵再说。”他今日的确是赶着要去接他爹,匆忙中胡乱喝了两碗粥就要起身出去。阿福并没有吃饭,只在一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这么看着,竟然觉得心里格外温暖。 此时见他匆忙离去,她竟然有些不舍,忍不住叫了声:“常轩。”常轩停下脚步,看了看自己依依不舍的小娘子,走回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温声说:“你这小傻瓜,干嘛这么傻乎乎的看着我,是舍不得我了吗?” 阿福见他这么说,赌气的轻轻跺了跺脚,扭过脸去说:“你快点去吧。”常轩看着她羞红的脸颊,想着昨晚美妙的滋味,真想上去再啃一下,可是时间不由人啊,他真的要走了。临走前,他不舍得说:“阿福,我走了啊。” 【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阿福点头:“你快走吧。”常轩正好抬起脚往外走,走到门槛时,却突然想起来了:“咱屋里桌上放了一些东西,都是我特意买给你的,是咱这边花钱都买不到的有趣玩意儿呢!你回头打开看看啊。”阿福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抿嘴笑着说:“好的,我知道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学了本事的常轩 大管家,小娘子全文阅读-两个布娃娃这一日侯爷府里迎来了南方采办回来的常管事,那些恰好身上没什么事的丫头们都跑出去看。(w-w--o-m)阿福不爱凑这个热闹,也想着反正回头常轩会讲给自己的,也就沉下心来在房中继续刺绣。其实她不愿意出去还有一个原因,要知道外面归来的可是她的夫婿和公公,若是自己扔下活计急巴巴地出去看,倒看着有些私心的样子了。阿福自嫁了常轩后,一心想着不能让别人挑出什么不好,是以在这些小事上也分外注意。那些小丫头们回来后,兴奋地说起外面看到的,说是有多少马车的货,说府里根本放不下,有一部分放在府外的别院了云云。又说起里面有什么稀罕玩意,什么少见的丝缎首饰,丫头们虽没见识,可也知道那是稀罕玩意,一个个咋着舌头羡慕。晚间时分,阿福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活计回家去,路上正好遇到阿屏。阿屏看上去气色很好,脸上粉红,眉眼间都荡漾着笑。阿福觉得阿屏似乎不同于往日,便多看了几眼。阿屏却只是让阿福赶紧回家去吧,说好不容易你家常轩回来了,你们好好团聚,二少奶奶也说过了,你明日不要过来这边。阿福听到这个,自然心里高兴,便也没多想阿屏的不同以往,谢过阿屏后便回家去了。回到家,却见常管事和常轩都在了,家里桌子摆着各样点心菜色,齐全得很。阿福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连忙恭敬上前拜见了公爹常管事,并道了辛苦。常管事面色虽有些疲惫,可是看得出脸上透着笑意的,摆手示意阿福坐下,这才说道:“刚才我和常轩已经拜见了府里的老爷和夫人,诸般事宜也交待了一些,且等着明日再清点一下货品向大管家交割。今日大夫人体念我们一路辛苦,置办了这一桌子的菜让丫头送过来,说是让我们一家团聚一下呢。”阿福见公爹这么说,心下也很是高兴,她知道公爹往日并不多言,更遑论与自己谈起这些公事了。如今竟然说起,必然是十分兴奋的,便忙给常管事布菜。常轩科顾不得那么多礼节,直接拿起筷子说:“爹,忙了这么一天,赶紧吃吧,我快饿死了!”说着兀自夹了一个狮子头填到嘴里嚼起来。常管事看着自家儿子,拉下脸说:“难不成你在主子们面前也是这副德行?”阿福唯恐常轩惹了公爹不快,正要圆场,谁知道常轩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说:“得了吧,爹,在主子面前该什么样儿儿子清楚得很!但只是你看我在外面整天都要看人脸色,如今难得在家里没有外人,难道还不能畅快一下吗?”常管事倒是没想到常轩这么说,当下愣了下,轻叹了口气说:“这倒是为爹的不是,让你生下来就为人做奴。”常轩却拿了筷子迅速地给常管事夹了一块东坡肉:“爹,你就不用叹息了,儿子我又没怪你什么。龙生龙凤生凤,反正咱下人的儿子生来就会忍气吞声。讨好了主子咱日子就好过,如今这满桌子的菜,还是赶紧吃到嘴里是要紧。”常轩这一块肉,算是堵住了他爹常管事的嘴。常管事又示意阿福:“阿福,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吃吧。”阿福想着刚才常轩所说,又想起他不在时自己的处境,心里难免有些低落,忽又想起常轩最初在房中对自己的颐指气使,竟然觉得他那样有些傻乎乎的可爱和可怜。这个男人,在外面也是赔小心看人眼色的,回到房中对着自家娘子,他为何不能稍微轻松一些呢?三个人吃过后,满桌子的菜还剩下许多,阿福乖巧地起身开始收拾。常管事看着懂事的阿福,忽然说道:“阿福,这一次采办,我也顺便捎带了一些自家的东西,我让后面的小厮给带过来。这些东西虽然都值不了几个银子,但也是咱们这边花银子也买不到的。你回头整理下,看看哪些是咱家需要的,哪些是可以送人的,什么样的人送什么样的礼,你多操心一下。”阿福倒是有些意外,她知道常管事的话说得轻松,可这件事做起来也不是容易的,因为要衡量好各家关系远近的。不过她想着如今常管事和常轩都忙,家里也就自己能抽出手来做这个,而且有些东西是送给府里的女眷的,常管事到底不方便,是以她柔顺地点了点头道:“爹,我知道的。”常管事满意地点了下头,又补充说:“这其中若是有不明白的,你尽管问我便是。”=======================================阿福收拾好了碗筷,端进灶房刷锅洗碗,常轩巴巴地磨进来,鼻子里喷着温热的气息凑到阿福耳边说:“我和你一起洗吧。”阿福听着他略带暗哑的声音,她都不需要抬头就知道这个男人此时眼中必然是烫人的。她轻笑了下,故意道:“不用一起,你累了一天,回去睡吧。我洗完也就睡了。”常轩不满,直接从她手中抢过碗来自己来洗,口里还埋怨道:“我才不要直接去睡呢,我还有好玩的玩意儿没和你玩呢!”阿福在一旁落得清闲,眸子里含笑望着他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整天想着我?”常轩耸动着眉毛得意道:“就因为不是小孩子,才要玩嘛!”说到这里,他眼里放贼光:“若是小孩子,哪里能有阿福小娘子陪着玩这个呢!”阿福见他说得实在不像话,脸上一红,小声责道:“你出去一趟,真真是学了满嘴的浑话!”常轩看着阿福如同涂了胭脂般的脸颊,越发得意:“我还学了一身的本事呢,今晚定要让你再见识一番。”听听,这叫什么话啊!阿福这下子是怎么也听不进去他说话了,当下狠狠地睨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灶房。=====================================阿福回到房中,见昨日个早已看到的各种玩意,便逐个拿过来看,却见里面有式样新鲜的发簪耳坠,更有雕刻着细致花纹的小镜子,还有桃木做的首饰盒,总之各式各样无花无门,真是应有尽有,这都是府里未曾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呢。阿福虽处事平淡,并不会贪恋这些小玩意儿,但也看得惊奇不已。阿福翻着这些东西,忽见一旁有个小布包,一时好奇便要拆开,谁知打开后却禁不住笑了。原来里面是两个缎子做的布娃娃,其中一个是男娃娃,穿着玄色的短布衣,另一个是女娃娃,脸儿圆圆的,脸颊上透着粉红,笑眯眯的煞是可爱。阿福将这两个布娃娃拿在手里细细观摩,越看越觉得有趣,正看着呢,常轩却推门进来了。常轩见阿福正捧着这两个布娃娃看,也乐了,说道:“你看这两个娃娃是不是眼熟?”阿福听他这么说,看看常轩,再低头看看那男娃娃,抿唇笑道:“难不成这个是你?”常轩走过来挨着阿福坐下,一只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凑到她脸边和她一起看娃娃:“这个男娃娃是我,那个女娃娃自然是你了。”阿福心里一热,低声道:“倒确实是有些像的。”常轩伸手握住她的手,当然也握住了那只女娃娃:“不是有些像,而是确实就像,这是我特意请人家按照你我的样子做的呢。”说着他的大手轻轻捏了捏小女娃那粉红的脸颊,低笑着说:“你看,这小脸蛋儿,和你的一样呢,都是红红的,嫩嫩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去。”他这低笑声竟然透着浓浓的温暖亲昵,甚至带了几分宠溺,仿佛阿福就是那个被他捧在手中的娃娃,可以让他捏捏、摸摸,然后亲亲。阿福垂眸看着手心的两个娃娃,自己也笑了,笑着低声道:“说的什么啊,怎么看怎么傻乎乎的。”常轩却不以为意,大手握住阿福柔软的手,让她将那两个娃娃挨近了,然后摁住那个男娃娃的头,竟然让他亲上了那个女娃娃。阿福忽然觉得很羞,看着那两个娃娃亲热,她就仿佛看到自己和常轩一般。可是这种从旁观看的感觉,却让她有一种比那夜夜缠绵更强烈的羞涩感。她只觉得心怦怦地跳,一时竟然坐不住了,猛地坐起来,将那两个娃娃往常轩手中一塞:“你自己玩吧,我要去睡了。”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日侯爷府里迎来了南方采办回来的常管事,那些恰好身上没什么事的丫头们都跑出去看。阿福不爱凑这个热闹,也想着反正回头常轩会讲给自己的,也就沉下心来在房中继续刺绣。其实她不愿意出去还有一个原因,要知道外面归来的可是她的夫婿和公公,若是自己扔下活计急巴巴地出去看,倒看着有些私心的样子了。阿福自嫁了常轩后,一心想着不能让别人挑出什么不好,是以在这些小事上也分外注意。那些小丫头们回来后,兴奋地说起外面看到的,说是有多少马车的货,说府里根本放不下,有一部分放在府外的别院了云云。又说起里面有什么稀罕玩意,什么少见的丝缎首饰,丫头们虽没见识,可也知道那是稀罕玩意,一个个咋着舌头羡慕。晚间时分,阿福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活计回家去,路上正好遇到阿屏。阿屏看上去气色很好,脸上粉红,眉眼间都荡漾着笑。阿福觉得阿屏似乎不同于往日,便多看了几眼。阿屏却只是让阿福赶紧回家去吧,说好不容易你家常轩回来了,你们好好团聚,二少奶奶也说过了,你明日不要过来这边。阿福听到这个,自然心里高兴,便也没多想阿屏的不同以往,谢过阿屏后便回家去了。回到家,却见常管事和常轩都在了,家里桌子摆着各样点心菜色,齐全得很。阿福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连忙恭敬上前拜见了公爹常管事,并道了辛苦。常管事面色虽有些疲惫,可是看得出脸上透着笑意的,摆手示意阿福坐下,这才说道:“刚才我和常轩已经拜见了府里的老爷和夫人,诸般事宜也交待了一些,且等着明日再清点一下货品向大管家交割。今日大夫人体念我们一路辛苦,置办了这一桌子的菜让丫头送过来,说是让我们一家团聚一下呢。”阿福见公爹这么说,心下也很是高兴,她知道公爹往日并不多言,更遑论与自己谈起这些公事了。如今竟然说起,必然是十分兴奋的,便忙给常管事布菜。常轩科顾不得那么多礼节,直接拿起筷子说:“爹,忙了这么一天,赶紧吃吧,我快饿死了!”说着兀自夹了一个狮子头填到嘴里嚼起来。常管事看着自家儿子,拉下脸说:“难不成你在主子们面前也是这副德行?”阿福唯恐常轩惹了公爹不快,正要圆场,谁知道常轩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说:“得了吧,爹,在主子面前该什么样儿儿子清楚得很!但只是你看我在外面整天都要看人脸色,如今难得在家里没有外人,难道还不能畅快一下吗?”常管事倒是没想到常轩这么说,当下愣了下,轻叹了口气说:“这倒是为爹的不是,让你生下来就为人做奴。”常轩却拿了筷子迅速地给常管事夹了一块东坡肉:“爹,你就不用叹息了,儿子我又没怪你什么。龙生龙凤生凤,反正咱下人的儿子生来就会忍气吞声。讨好了主子咱日子就好过,如今这满桌子的菜,还是赶紧吃到嘴里是要紧。”常轩这一块肉,算是堵住了他爹常管事的嘴。常管事又示意阿福:“阿福,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吃吧。”阿福想着刚才常轩所说,又想起他不在时自己的处境,心里难免有些低落,忽又想起常轩最初在房中对自己的颐指气使,竟然觉得他那样有些傻乎乎的可爱和可怜。这个男人,在外面也是赔小心看人眼色的,回到房中对着自家娘子,他为何不能稍微轻松一些呢?三个人吃过后,满桌子的菜还剩下许多,阿福乖巧地起身开始收拾。常管事看着懂事的阿福,忽然说道:“阿福,这一次采办,我也顺便捎带了一些自家的东西,我让后面的小厮给带过来。这些东西虽然都值不了几个银子,但也是咱们这边花银子也买不到的。你回头整理下,看看哪些是咱家需要的,哪些是可以送人的,什么样的人送什么样的礼,你多操心一下。”阿福倒是有些意外,她知道常管事的话说得轻松,可这件事做起来也不是容易的,因为要衡量好各家关系远近的。不过她想着如今常管事和常轩都忙,家里也就自己能抽出手来做这个,而且有些东西是送给府里的女眷的,常管事到底不方便,是以她柔顺地点了点头道:“爹,我知道的。”常管事满意地点了下头,又补充说:“这其中若是有不明白的,你尽管问我便是。”=======================================阿福收拾好了碗筷,端进灶房刷锅洗碗,常轩巴巴地磨进来,鼻子里喷着温热的气息凑到阿福耳边说:“我和你一起洗吧。”阿福听着他略带暗哑的声音,她都不需要抬头就知道这个男人此时眼中必然是烫人的。她轻笑了下,故意道:“不用一起,你累了一天,回去睡吧。我洗完也就睡了。”常轩不满,直接从她手中抢过碗来自己来洗,口里还埋怨道:“我才不要直接去睡呢,我还有好玩的玩意儿没和你玩呢!”阿福在一旁落得清闲,眸子里含笑望着他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整天想着我?”常轩耸动着眉毛得意道:“就因为不是小孩子,才要玩嘛!”说到这里,他眼里放贼光:“若是小孩子,哪里能有阿福小娘子陪着玩这个呢!”阿福见他说得实在不像话,脸上一红,小声责道:“你出去一趟,真真是学了满嘴的浑话!”常轩看着阿福如同涂了胭脂般的脸颊,越发得意:“我还学了一身的本事呢,今晚定要让你再见识一番。”听听,这叫什么话啊!阿福这下子是怎么也听不进去他说话了,当下狠狠地睨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灶房。=====================================阿福回到房中,见昨日个早已看到的各种玩意,便逐个拿过来看,却见里面有式样新鲜的发簪耳坠,更有雕刻着细致花纹的小镜子,还有桃木做的首饰盒,总之各式各样无花无门,真是应有尽有,这都是府里未曾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呢。阿福虽处事平淡,并不会贪恋这些小玩意儿,但也看得惊奇不已。阿福翻着这些东西,忽见一旁有个小布包,一时好奇便要拆开,谁知打开后却禁不住笑了。原来里面是两个缎子做的布娃娃,其中一个是男娃娃,穿着玄色的短布衣,另一个是女娃娃,脸儿圆圆的,脸颊上透着粉红,笑眯眯的煞是可爱。阿福将这两个布娃娃拿在手里细细观摩,越看越觉得有趣,正看着呢,常轩却推门进来了。常轩见阿福正捧着这两个布娃娃看,也乐了,说道:“你看这两个娃娃是不是眼熟?”阿福听他这么说,看看常轩,再低头看看那男娃娃,抿唇笑道:“难不成这个是你?”常轩走过来挨着阿福坐下,一只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凑到她脸边和她一起看娃娃:“这个男娃娃是我,那个女娃娃自然是你了。”阿福心里一热,低声道:“倒确实是有些像的。”常轩伸手握住她的手,当然也握住了那只女娃娃:“不是有些像,而是确实就像,这是我特意请人家按照你我的样子做的呢。”说着他的大手轻轻捏了捏小女娃那粉红的脸颊,低笑着说:“你看,这小脸蛋儿,和你的一样呢,都是红红的,嫩嫩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去。”他这低笑声竟然透着浓浓的温暖亲昵,甚至带了几分宠溺,仿佛阿福就是那个被他捧在手中的娃娃,可以让他捏捏、摸摸,然后亲亲。阿福垂眸看着手心的两个娃娃,自己也笑了,笑着低声道:“说的什么啊,怎么看怎么傻乎乎的。”常轩却不以为意,大手握住阿福柔软的手,让她将那两个娃娃挨近了,然后摁住那个男娃娃的头,竟然让他亲上了那个女娃娃。阿福忽然觉得很羞,看着那两个娃娃亲热,她就仿佛看到自己和常轩一般。可是这种从旁观看的感觉,却让她有一种比那夜夜缠绵更强烈的羞涩感。她只觉得心怦怦地跳,一时竟然坐不住了,猛地坐起来,将那两个娃娃往常轩手中一塞:“你自己玩吧,我要去睡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亏你还记得静丫头 大管家,小娘子全文阅读-两个银钗常轩手里握着那两个布娃娃跟到了床边,又找到昨日他看过的那个册子,翻开来,将那两个布娃娃照着书中的样子摆出姿势来。(w-w-6zhongwen.c-o-m)等摆好了,他自己看着不错的,于是拉着阿福回头看。阿福想着昨日看过的那册子,依然羞,如今被常轩硬拉着从指缝里看了几眼,真是心跳得厉害。常轩却凑到她耳边沙哑着嗓子说:“我也要你这样给我弄,好不好啊?”说着用手扯了扯阿福的袖子,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了。阿福想着晚间吃饭时常轩的话,不知怎么就有些不忍心,心里是不愿意让他失望的,是希望能尽量让他痛快的。可是,可是若是照他说的那样做,真是好生难为情的。常轩看出阿福松动的意思,便从后面抱住阿福的腰,下巴在阿福耳边磨蹭着说:“阿福,给我弄吧。”阿福依然不吭声,虽然心下是愿意了,可是这踏出第一步确实十万艰难的。常轩却是执着得很,拉着阿福又磨蹭了半响,终于说的阿福扭捏着肯为他弄了。常轩见她首肯,十分兴奋,将那布娃娃先放到床头,又拿过那书来,拉着阿福一起看,指点她这里如何如何,那里如何如何。阿福虽然不识几个字,但那画册上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得明白。当下耳边听着他的解释,眼里看着那册子,脸红心跳是自然的。常轩边看边解说,说到后来声音沙哑得说不出去了,眼里早已是灼热得厉害,只盯着阿福瞧。阿福咬了咬唇,跪坐在常轩面前,抬起手扶住他的腰际,然后俯下首去照了书中所画轻揉慢捻、吞入放出,好一番温柔相待。常轩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两手紧抓着阿福的肩膀,喘息急得厉害,可是他又忍不住低头看过去,想真切地看着阿福是怎么弄的。他这一低头间,正好看到阿福嫣红水润的唇儿轻轻吞吐着,就在稍微撤离的那瞬间,仿佛还有银丝扯出,而此时阿福的眸子半合迷离,丰满的桃子轻轻颤动,真是别样的动人。(此处待修改)===================================第二日,阿福一早起来,将常管事还有常轩带回的各项玩意儿都梳理了一遍,又按照东西贵重分成几份,想着分给府里自己认识的那些婆子媳妇丫头们。至于奶奶夫人的份额,自然是不用阿福操心的。阿福怕自己遗漏了哪位,还特意让常轩给自己写了一个名单。常轩那时候正在被窝里睡得香甜,被阿福叫起来时还嘟囔说:“你并不识字,我就是写了,你也不认识这是谁的名字啊。”阿福瞥了他一眼,解释说:“我其实也认得几个字的,小时候我偷偷凑到私塾前学过的。如今她们的名字虽然不见得认全,但是你给我说过一遍,我肯定记得。”常轩倒是没想到自家娘子还有这个本事,于是听着阿福吩咐把她说过的名字全都记下来了。当常轩听到阿福提起静丫头的名字时,那笔端便顿了一顿:“亏你还记得静丫头,你打算给她送什么啊?”阿福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如今静丫头不是你随便叫得了,她如今怎么着也是孙大管家的儿媳妇呢。若是给她送的礼,好歹得捡里面拿出手的东西啊。”常轩笑了笑,得意地道:“这个你不用操心的,其实我特意给她买了一样东西,虽然并不值几个钱,但她一定喜欢的。”阿福倒是没想到这个,脸上带了诧异地看着常轩:“你给她买了什么?”常轩放下笔,从一旁那摞东西里翻啊翻,终于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后,竟然是一个银钗。那银钗上有朵丝绸做的花儿。花蕊是粉红色,**外侧则是乳白色,看上去简洁大方秀气别致。常轩晃了晃那银钗,对阿福道:“你看如何?”阿福垂下眸子,点头道:“挺好。”常轩手里晃着那银钗,又低下头翻啊翻,竟然翻出来有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也是一个银钗,这次银钗上同样是朵丝绸叠起来的花儿,只不过这个花蕊是淡蓝色的。常轩手里拿着那银钗,凑到阿福面前,柔声说:“这个是给你的,我给你戴上吧。”阿福抬头,瞅了眼那银钗,摇头说:“罢了,这个还是给她戴的,我戴着也不好看的。”说着转过头去,看都不看那银钗一眼。常轩低头看着手里的银钗,瞅着阿福脸色说:“你不喜欢这个吗?”阿福点头:“不喜欢。”常轩低下头,脸色有些不好,犹豫着说:“没事儿,等我以后有了银子,再给你买金的戴。”阿福咬了咬唇,垂着眸子不说话。常轩看这阵势,也有些怏怏不乐,将那银钗放在桌上说:“随便你怎么处置吧。”===========================阿福心里固然是不痛快,可该办的事儿还是要办的。先是给各个认识的丫头婆子都送了一份礼物,大家收到后自然是惊喜异常,纷纷夸赞阿福办事考虑周全。阿福自然没有忘记林嬷嬷以及昔日一起做活的那些女孩子们,那些女孩子们平日都只是在绣房做活,何曾有人给她们送过什么礼物啊。如今各自得了京里根本买不到的南方丝线,一个个惊喜得不行,纷纷羡慕阿福找了个这样的好人家,倒是让她们也跟着沾光了。此时恰好那个做了二老爷妾的吟秋也在,吟秋冷眼看着阿福给大家分派礼物,目里颇有些看不惯。她轻笑了下,抚着肚皮儿问阿福:“阿福,你肚子有什么动静了没有?”如今吟秋在二老爷也没多久,已经有了身子了,听林嬷嬷说,二老爷原本也不是怎么看重吟秋的,但如今因为她肚子里的这个货,二老爷把她宠到天上去了。阿福笑看着吟秋,吟秋如今是穿金戴银,身边还跟着两个使唤丫头。她心里轻叹了口气,想着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常轩,怕也是如今吟秋的样子了吧。只不过各人自有各人的福,于阿福而言,二老爷的福分她沾不起。林嬷嬷听着吟秋这么说,当时没说什么,后来大家都走了,倒是问起了阿福,阿福倒是不着急的。如今两个人都在忙,若是有了孩子,反而挂心,她想着等自己忙完那个绣品再做打算。阿福离开林嬷嬷这边,又给那些比较有身份的娘子和管家婆子送礼去,这其中当然有得旺娘子静丫头。静丫头接过那两个银钗,捏在纤细光滑的手中把玩,口里却说:“你家常轩实在细心,远去南方,竟然还特意带了这个玩意儿。”阿福只是轻轻笑了下,并没有说什么。静丫头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往日就喜欢这种样式的,只是那时候是三少爷房里伺候的丫头,我不太敢戴,如今嫁人了,倒是可以了。”说着她低叹了声,取了其中那个淡粉色的,插在发髻边。她插上后,果然是好看的。阿福站起身告辞,她还有很多礼物要送的。阿福走到门口的时候,静丫头却忽然问:“你家常轩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阿福回眸,轻轻笑了下说:“我素日并不常走动,只是在二少奶奶房中绣花罢了,也不喜欢戴什么的。再说了,他人回来就很好了,也不指望他带什么的。”=====================等所有的人都已经送了一遍,阿福篮子里还剩下一只小花簪,这是她特意给迎春准备下的。迎春嫁给了马厩里的小厮,如今就住在后院养马的地方。那个地方阿福并不常去,走过去的时候颇打听了几个人才寻到。阿福刚一走进,便闻到味道不太好,里面有马嘶声,还有几个穿着灰色粗布衫的汉子提着东西忙碌着,其中夹杂了一两个媳妇儿。阿福一眼望过去,不知道迎春在哪里,便拉住一个人打听。只可惜那个人并不认识迎春的,阿福比划了半响,说是最新从绣房那边嫁过来的,那个人才恍然,指了不远处一个蹲在地上的女人说:“就是她了,是成庆娘子,每日都过来给她成庆送饭的。”阿福远远一看,果然依稀有迎春的模样,便赶紧跑过去。迎春见阿福过来,倒是诧异,后来见阿福特意给她送礼物的,面上苦笑了下,感慨说:“你看我今日的模样,连脸上都懒得洗,哪里需要戴这个。”阿福从篮子里捡起那朵其实很廉价的花簪,轻轻放在迎春手中,柔声说:“还是拿着吧,说不得哪天就需要戴了。”迎春低头看了那花簪好一会儿,眸子里有些湿润,不过还是笑着说:“谢谢你,阿福你还是那么好。”阿福凝视着迎春,终于张口问出一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迎春,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嫁给……”其实她很想知道,迎春在绣房那群丫头里,长得也算好看的,怎么嫁给了这个养马的小厮。迎春看出阿福的意思,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自家忙碌着的男人,笑了下,这才说:“阿福,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运气得很,嫁给了常管事的儿子。我呢,比起你就差些,当初不愿意给人家做妾,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阿福沉默了一会儿,蹲□子和迎春一起坐着,低声问:“那你现在过得好吗?”迎春抬起手,想握住阿福的,不过伸到一半她停下了,收回来笑着说:“我如今满身臭烘烘的,还是不要——”阿福明白她的意思,可是阿福并不嫌弃迎春脏的,阿福直接伸手握住迎春的手:“我们是姐妹,从小就认识的姐妹。”迎春看着阿福,脸上有几分感动,她冲阿福笑了下,笑得倒是充满希望:“阿福,我现在其实挺好的。我家男人喜欢养马,他养得很好,少爷们都喜欢骑他养的马,这里的人对他很好,也对我很好。我喜欢看着他认真地养马,也喜欢帮着他做事。”阿福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那就好。”=====================阿福从迎春处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正想着要不要去二少奶奶那边说声,却忽听到后面一个声音柔声喊道:“阿br阿福心里一惊,回头看过去,果然是大少爷。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才更新。今天各种事情,实在没心情写,不过还是勉强写了一章。也许明天会改掉……觉得自己完全不在状态……汗。另外,昨天给大家送了积分,这文21日入v的,但18日后的留言都送了积分了,欢迎查收,呵呵。常轩手里握着那两个布娃娃跟到了床边,又找到昨日他看过的那个册子,翻开来,将那两个布娃娃照着书中的样子摆出姿势来。等摆好了,他自己看着不错的,于是拉着阿福回头看。阿福想着昨日看过的那册子,依然羞,如今被常轩硬拉着从指缝里看了几眼,真是心跳得厉害。常轩却凑到她耳边沙哑着嗓子说:“我也要你这样给我弄,好不好啊?”说着用手扯了扯阿福的袖子,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了。阿福想着晚间吃饭时常轩的话,不知怎么就有些不忍心,心里是不愿意让他失望的,是希望能尽量让他痛快的。可是,可是若是照他说的那样做,真是好生难为情的。常轩看出阿福松动的意思,便从后面抱住阿福的腰,下巴在阿福耳边磨蹭着说:“阿福,给我弄吧。”阿福依然不吭声,虽然心下是愿意了,可是这踏出第一步确实十万艰难的。常轩却是执着得很,拉着阿福又磨蹭了半响,终于说的阿福扭捏着肯为他弄了。常轩见她首肯,十分兴奋,将那布娃娃先放到床头,又拿过那书来,拉着阿福一起看,指点她这里如何如何,那里如何如何。阿福虽然不识几个字,但那画册上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得明白。当下耳边听着他的解释,眼里看着那册子,脸红心跳是自然的。常轩边看边解说,说到后来声音沙哑得说不出去了,眼里早已是灼热得厉害,只盯着阿福瞧。阿福咬了咬唇,跪坐在常轩面前,抬起手扶住他的腰际,然后俯下首去照了书中所画轻揉慢捻、吞入放出,好一番温柔相待。常轩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两手紧抓着阿福的肩膀,喘息急得厉害,可是他又忍不住低头看过去,想真切地看着阿福是怎么弄的。他这一低头间,正好看到阿福嫣红水润的唇儿轻轻吞吐着,就在稍微撤离的那瞬间,仿佛还有银丝扯出,而此时阿福的眸子半合迷离,丰满的桃子轻轻颤动,真是别样的动人。(此处待修改)===================================第二日,阿福一早起来,将常管事还有常轩带回的各项玩意儿都梳理了一遍,又按照东西贵重分成几份,想着分给府里自己认识的那些婆子媳妇丫头们。至于奶奶夫人的份额,自然是不用阿福操心的。阿福怕自己遗漏了哪位,还特意让常轩给自己写了一个名单。常轩那时候正在被窝里睡得香甜,被阿福叫起来时还嘟囔说:“你并不识字,我就是写了,你也不认识这是谁的名字啊。”阿福瞥了他一眼,解释说:“我其实也认得几个字的,小时候我偷偷凑到私塾前学过的。如今她们的名字虽然不见得认全,但是你给我说过一遍,我肯定记得。”常轩倒是没想到自家娘子还有这个本事,于是听着阿福吩咐把她说过的名字全都记下来了。当常轩听到阿福提起静丫头的名字时,那笔端便顿了一顿:“亏你还记得静丫头,你打算给她送什么啊?”阿福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如今静丫头不是你随便叫得了,她如今怎么着也是孙大管家的儿媳妇呢。若是给她送的礼,好歹得捡里面拿出手的东西啊。”常轩笑了笑,得意地道:“这个你不用操心的,其实我特意给她买了一样东西,虽然并不值几个钱,但她一定喜欢的。”阿福倒是没想到这个,脸上带了诧异地看着常轩:“你给她买了什么?”常轩放下笔,从一旁那摞东西里翻啊翻,终于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后,竟然是一个银钗。那银钗上有朵丝绸做的花儿。花蕊是粉红色,**外侧则是乳白色,看上去简洁大方秀气别致。常轩晃了晃那银钗,对阿福道:“你看如何?”阿福垂下眸子,点头道:“挺好。”常轩手里晃着那银钗,又低下头翻啊翻,竟然翻出来有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也是一个银钗,这次银钗上同样是朵丝绸叠起来的花儿,只不过这个花蕊是淡蓝色的。常轩手里拿着那银钗,凑到阿福面前,柔声说:“这个是给你的,我给你戴上吧。”阿福抬头,瞅了眼那银钗,摇头说:“罢了,这个还是给她戴的,我戴着也不好看的。”说着转过头去,看都不看那银钗一眼。常轩低头看着手里的银钗,瞅着阿福脸色说:“你不喜欢这个吗?”阿福点头:“不喜欢。”常轩低下头,脸色有些不好,犹豫着说:“没事儿,等我以后有了银子,再给你买金的戴。”阿福咬了咬唇,垂着眸子不说话。常轩看这阵势,也有些怏怏不乐,将那银钗放在桌上说:“随便你怎么处置吧。”===========================阿福心里固然是不痛快,可该办的事儿还是要办的。先是给各个认识的丫头婆子都送了一份礼物,大家收到后自然是惊喜异常,纷纷夸赞阿福办事考虑周全。阿福自然没有忘记林嬷嬷以及昔日一起做活的那些女孩子们,那些女孩子们平日都只是在绣房做活,何曾有人给她们送过什么礼物啊。如今各自得了京里根本买不到的南方丝线,一个个惊喜得不行,纷纷羡慕阿福找了个这样的好人家,倒是让她们也跟着沾光了。此时恰好那个做了二老爷妾的吟秋也在,吟秋冷眼看着阿福给大家分派礼物,目里颇有些看不惯。她轻笑了下,抚着肚皮儿问阿福:“阿福,你肚子有什么动静了没有?”如今吟秋在二老爷也没多久,已经有了身子了,听林嬷嬷说,二老爷原本也不是怎么看重吟秋的,但如今因为她肚子里的这个货,二老爷把她宠到天上去了。阿福笑看着吟秋,吟秋如今是穿金戴银,身边还跟着两个使唤丫头。她心里轻叹了口气,想着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常轩,怕也是如今吟秋的样子了吧。只不过各人自有各人的福,于阿福而言,二老爷的福分她沾不起。林嬷嬷听着吟秋这么说,当时没说什么,后来大家都走了,倒是问起了阿福,阿福倒是不着急的。如今两个人都在忙,若是有了孩子,反而挂心,她想着等自己忙完那个绣品再做打算。阿福离开林嬷嬷这边,又给那些比较有身份的娘子和管家婆子送礼去,这其中当然有得旺娘子静丫头。静丫头接过那两个银钗,捏在纤细光滑的手中把玩,口里却说:“你家常轩实在细心,远去南方,竟然还特意带了这个玩意儿。”阿福只是轻轻笑了下,并没有说什么。静丫头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往日就喜欢这种样式的,只是那时候是三少爷房里伺候的丫头,我不太敢戴,如今嫁人了,倒是可以了。”说着她低叹了声,取了其中那个淡粉色的,插在发髻边。她插上后,果然是好看的。阿福站起身告辞,她还有很多礼物要送的。阿福走到门口的时候,静丫头却忽然问:“你家常轩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阿福回眸,轻轻笑了下说:“我素日并不常走动,只是在二少奶奶房中绣花罢了,也不喜欢戴什么的。再说了,他人回来就很好了,也不指望他带什么的。”=====================等所有的人都已经送了一遍,阿福篮子里还剩下一只小花簪,这是她特意给迎春准备下的。迎春嫁给了马厩里的小厮,如今就住在后院养马的地方。那个地方阿福并不常去,走过去的时候颇打听了几个人才寻到。阿福刚一走进,便闻到味道不太好,里面有马嘶声,还有几个穿着灰色粗布衫的汉子提着东西忙碌着,其中夹杂了一两个媳妇儿。阿福一眼望过去,不知道迎春在哪里,便拉住一个人打听。只可惜那个人并不认识迎春的,阿福比划了半响,说是最新从绣房那边嫁过来的,那个人才恍然,指了不远处一个蹲在地上的女人说:“就是她了,是成庆娘子,每日都过来给她成庆送饭的。”阿福远远一看,果然依稀有迎春的模样,便赶紧跑过去。迎春见阿福过来,倒是诧异,后来见阿福特意给她送礼物的,面上苦笑了下,感慨说:“你看我今日的模样,连脸上都懒得洗,哪里需要戴这个。”阿福从篮子里捡起那朵其实很廉价的花簪,轻轻放在迎春手中,柔声说:“还是拿着吧,说不得哪天就需要戴了。”迎春低头看了那花簪好一会儿,眸子里有些湿润,不过还是笑着说:“谢谢你,阿福你还是那么好。”阿福凝视着迎春,终于张口问出一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迎春,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嫁给……”其实她很想知道,迎春在绣房那群丫头里,长得也算好看的,怎么嫁给了这个养马的小厮。迎春看出阿福的意思,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自家忙碌着的男人,笑了下,这才说:“阿福,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运气得很,嫁给了常管事的儿子。我呢,比起你就差些,当初不愿意给人家做妾,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阿福沉默了一会儿,蹲下身子和迎春一起坐着,低声问:“那你现在过得好吗?”迎春抬起手,想握住阿福的,不过伸到一半她停下了,收回来笑着说:“我如今满身臭烘烘的,还是不要——”阿福明白她的意思,可是阿福并不嫌弃迎春脏的,阿福直接伸手握住迎春的手:“我们是姐妹,从小就认识的姐妹。”迎春看着阿福,脸上有几分感动,她冲阿福笑了下,笑得倒是充满希望:“阿福,我现在其实挺好的。我家男人喜欢养马,他养得很好,少爷们都喜欢骑他养的马,这里的人对他很好,也对我很好。我喜欢看着他认真地养马,也喜欢帮着他做事。”阿福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那就好。”=====================阿福从迎春处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正想着要不要去二少奶奶那边说声,却忽听到后面一个声音柔声喊道:“阿br阿福心里一惊,回头看过去,果然是大少爷。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勾/引大少爷? 阿福见身后是大少爷,大少爷后面还跟了两个小厮,她想起那一日茶水的事儿。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可是当下又不好直接拉下脸走人,只好回头向大少爷见了礼。 大少爷也知道阿福有意躲着自己,当下便笑问:“阿福,你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里?”阿福低着头,如实作答,说了常管事带了一些琐碎物事,自己分给众位丫头婆子的事儿,如今正打算回二奶奶那边回禀一下。 谁知道大少爷却笑看着阿福,挑了挑眉说:“常管事倒是心细,只是不知道常管事可曾为我背下礼物?”阿福见牵扯起公爹,只好打起精神道:“这个阿福就不知了,阿福只知道给平日相熟的丫头娘子们送。” 大少爷见阿福有意要躲着自己,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既要去二奶奶那边,我正要去找二少爷有事,不如我们一同过去吧。”阿福自然没得拒绝,只得随行,幸好的是身边还有两个小厮,自己陪着大少爷一起过去别人也说不得什么路上,大少爷在前,阿福在侧,两个小厮则跟在最后面。大少爷正走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们家那位柳儿丫头,倒不是一个碎嘴的人,我吩咐了一声,她也听话。” 阿福猛地听他提起柳儿,心下忐忑,自己揣度着难不成那柳儿不曾说出什么碎言碎语是因了大少爷,当下忍不住去看大少爷面色,却见大少爷眸子里含了温和的笑意看着自己。阿福脸上一红,低下头没说话,心里却越发不明白这大少爷,想着对方竟然能为自己着想让那柳儿不嚼舌根,也算是个好人。大少爷忽然朗声笑了下,不过也没说什么。两个人一路无言,很快到了二少爷院子里。 当下二少爷听到声音也跟着出来了,兄弟两人见面正说着话,一旁阿福告退,大少爷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阿福既然善绣,我那边正好有几幅平日练笔的小作,你若是不嫌弃,拿起绣着玩倒是可以的。” 二少爷点头笑道:“难得大哥能看得起,阿福你可要好生绣,绣好了给你家二奶奶看。”阿福无法,只得谢过。原以为只是说说而已,谁知当晚大少爷竟然特特地派人送来了几幅画儿。 【最快更新】 阿福细细看过那画儿,其他也就罢了,偏偏有那么一幅竟然是一个桃红的桃儿,桃儿旁边写了一个大大的福字。阿福虽然不认得几个字,可是这个经常入画入绣品的“福”字却是认得的。 阿福想起白日大少爷眸子里的笑意,无端端觉得这画儿是别有用意的。她正在那里看着,却听到常轩回来了,她不知怎么心下不安,便要随手将那桃子和福字放在最下面。常轩却正好看到,他也眼尖得很,口里道:“你这是要藏什么呢,快拿来我看。”说着翻出来那画儿打量了一下,随口问:“这是谁给你的画儿啊,我看着有趣得很。” 阿福已经觉得大少爷画了这个给自己实在不好,怕常轩误会,便不敢说是大少爷画的,只随口说今日拿了几幅画回来看,这是要绣好给二少爷房里用的。 常轩倒是没多想,捏着那画儿,看着喜欢得很,看完又抱着阿福揉捏了半响,口里哑声说:“我喜欢这画儿,看着就想起你。”当晚夫妻二人自然是鱼水之欢和谐得很。如今常轩把那个册子翻来覆去地琢磨,各种姿势都要尝一尝滋味的,有些得了发现没有乐子的,便不再用;有些得了乐子的,从此后就是百般练习。 第二日傍晚之分,因昨晚伺候常轩睡得过晚,阿福觉得有些疲乏,便想着早一些回去。谁知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却是柳儿。柳儿眉眼间笑看着阿福说:“阿福姐,今晚阿屏姐姐说了,有事要吩咐你,你先别走。” 阿福觉得诧异,不解道:“有什么事吗?”这倒是从未有过的呢。柳儿却故作神秘:“我哪里知道啊,是阿屏姐姐吩咐的,如今她出去了,让你再这里等着她,你且听着就是了,我又不该问她的。”阿福无法,只得等着,柳儿却是冲阿福笑了笑,自己出去了。 阿福想着昨日大少爷送来的画儿,便拿起来比着那个绣,谁知道这一绣便是一炷香功夫,这阿屏依然没有过来。她正想出去问问,门却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大少爷。 阿福万没想到此时此刻大少爷竟然出现在此,而大少爷显然也是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眉间带着笑意看着阿福道:“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回去?” `他这一说话,阿福顿时闻到一股酒意,心下明白他或许是到这个院子里和二少爷喝酒的,难不成走错了房间阿福想起那日的事,心里觉得不好,也不想多说就要往外走,谁知这一次大少爷却凑近了她,低低地叫了声说:“阿福——”他这一叫间,声音醇厚绵长,又因为酒意而添了几分让人沉醉之感,阿福顿时心慌,两双水灵灵的眸子直往外啾,想着怎么夺门而出。 大少爷却略带亲昵地低喃道:“你倒是个有心的人,你送的荷包,我一直贴身放着呢。”说着从贴身之处掏出一个荷包,阿福一看,赫然竟是自己那日绣的荷包。 她心下只觉不好,连忙摇头说:“大少爷,您误会了,那荷包不是我送给你的,是阿屏送的。”大少爷打了一个酒嗝,看着阿福摇头说:“我可不信,这分明是出自你的手。”说着他摇晃着上前,伸手竟然是一下子抱住了阿福。 【最快更新】 男子醇厚的气息伴着酒意入鼻,阿福的柔软桃子也贴上了这个实际还很陌生的男子胸膛,她心跳得厉害,慌忙推拒道:“你快放开我,我要走了。” 大少爷却不放,口里喃喃地道:“你别叫,我抱着正舒服……” 阿福此时眼泪都掉了下来,拼力推拒道:“大少爷,你赶紧放开我,这事若是被外人知道,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可是大少爷的手并不比常轩力道轻,他紧搂着阿福并不放,同时他低下头,带着酒意的唇就要吻上阿福。 阿福无奈,只得叫道:“大少爷,你放开我……”她一时惊慌,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大声叫了,叫了必引来人,若是不叫,怕今晚自己清白不保。 她这声音略一响,外面就有丫头听到,推门过来一看,几个丫头都呆了,其中一个竟然惊叫了一声,于是引得了更多的人,很快就连刚吃完酒正打算上床的二少爷都过来了。 二少爷看到此情此景诧异非常,结巴着道:“大哥?”阿福羞得满脸通红,拼尽了全身力气挣脱了大少爷,哭着跪倒在二少爷面前。 阿屏此时也过来了,她震惊地看着眼前情景,不敢置信地问阿福:“阿福,你已经嫁人,怎么可以这样勾引大少爷?”阿屏向来直接,说出来大家心中没敢说的话——阿福勾引大少爷。 阿福哭着辩解,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可是显然阿屏并不愿意相信。大少爷此时酒已经醒了一半,他看了看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阿福,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说:“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是我想强她。” 【最快更新】 众人一听,纷纷交头接耳,大家各有猜测。二少爷看着这样实在不像话,赶紧驱散了众人,又命人送阿福回家。阿福回去时,眼睛已经哭肿,最后对阿屏和二少爷辩解道:“我真得没有特意勾引大少爷。” 阿屏根本不曾看阿福一眼,二少爷叹了一口气,让阿福先回去。阿福低着头,一个人慢慢往回走,泪水再一次冲过已经红肿的眼睛。她知道,今晚的事儿必然将如今她好不容易的一切全部打碎,她并不知道今晚回去如何面对常轩。当然了,常轩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的。 阿福回到家的时候,常轩早已经做好了饭,他将炉火封在炉灶里,正打算锁上门出来。他见到阿福回来,连忙上前拉着阿福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得着急,正打算过去找你呢。” 不过他很快发现异常,看着阿福红肿的桃子眼,心下大疼,捧起她得脸问:“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阿福眼泪往下掉,不过一句话都不说。常轩急了,他看了下左右,把阿福一把拉进院子里关上门进了屋,这才抱着阿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啊?” 急的摇晃着阿福,可是他一摇,阿福更多的泪水掉下来。常轩最后急了,一把放开阿福,推开门就要往外走:“你肯定是在二奶奶房中出的事,我去那边问问去,谁要是欺负了……” 阿福见他这样,怕他惹事,连忙拽住他道:“你别去——”她哭了许久,声音早已嘶哑得厉害,此时勉强出声,只觉得嗓子里疼得仿佛干裂,声音也犹如病弱的小猫一般。常轩见她终于开口,便握着她手放柔声音问她。 阿福无奈,只得说了今晚的事儿,说完又辩道:“我才没有勾引他的,我根本不可能勾引他。”常轩倒是没想到这个,他黑亮的眸子震惊地看着她:“他抱了你?”阿福只得道:“我挣扎了的,可是没用,他力气大。” 常轩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正要逼问阿福关于今晚事情的种种,谁知道外面忽响起敲门声,却是一个小厮过来。常轩此时脾气正坏,透过门缝冲那小厮沉着声音道:“有什么事?” 那小厮见常轩语气很是不好,倒是吓了一跳,只得慌忙道:“常管事有事找你,让你马上过去-常轩依然没好气:“什么事?”谁知那小厮看了看屋里,言语闪烁,嗫嚅道:“我也不知道。” 常轩看了看屋里依【最快更新】然流着泪的阿福,粗着声音吩咐说:“你先在家,我过去看看。”说着就随着那小厮出去了。这一晚,阿福呆呆地坐在屋内等着常轩回来,可是一直到天都要快亮了,常轩还是没回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驾轻就熟 这一晚,阿福呆呆地坐在屋内等着常轩回来,可是等了几乎一夜,直到天都要亮了,阿福才听到外面的动响。无弹窗WWW.86ZHONG她慌忙就要起身,却因坐了一夜腿脚早已酸麻,差点摔倒在地上。 等她挣扎着扶了椅子起来时,常轩已经推门进来了。阿福一见常轩脸色,顿时知道不好。如今常轩沉着脸儿,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阿福。他们两个自成亲以来,即使洞房之夜对阿福诸多不满的常轩也不曾这样的。 阿福心里一慌,上前就要解释,可是常轩却冷淡地避开,目光阴沉地盯着她,口里也不说话。 阿福喃喃地道:“你定是听了外面的传言,事实不是那样的……” 常轩却用鼻子冷“哼”了声说,恨恨地一摆手,不屑地道:“先不管其他,我只问你,昨晚那写着福字的画儿,可是大少爷所画?” 阿福咬唇,并不想作答,只要辩解,可是常轩却忽地一步上前,狠狠地攥住阿福的手腕,逼问说:“昨日那画儿,是不是他特意给你的,你只需问我,是还是不是?” 阿福的手腕绵软,平日常轩怕伤到她从不敢用力的,可是如今常轩显然毫不顾忌这个,示意她手腕疼得厉害,顿时脸上惨白。阿福忍着痛,拼命让眸子里的泪不要落下来,咬牙说:“是。” 常轩的鼻子里喷着灼热的气息,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是不是曾绣了荷包送与大少爷?” 阿福咬着唇,可怜巴巴地望着常轩:“那是我替阿屏绣的,我并不知道她要送给大少爷的。” 常轩显然是不信,冷笑道:“我看阿屏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阿福听着他这话的意思,难道自己就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来了吗,当下脸色惨白,低喃道:“你信别人,难道不信我?” 常轩的眸子阴晴不定,那仿若黑夜的眸子里翻腾着滔天的巨浪,他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我不愿信你,而是你本来就没有办法让人信!” 他紧攥着阿福的手腕,攥得她钻心的疼,可是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盯着她低垂的眸子,痛心地逼问道:“我听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之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曾经和他单独在一起过?” 常轩痛心疾首地盯着阿福,咬着牙继续逼问:“你是不是让他牵着你的手了?” 阿福想起这两次遭遇大少爷的事情,又想起这荷包啊画画种种,只觉得自己简直是百口莫辩,可是不能辩又如何,为什么常轩并不愿意相信自己? 阿福不顾自己被攥得发疼的手腕,恳切地望着常轩,急声道:“常轩,我也没有办法的,他是少爷,我也想逃,可是他非要牵着我的手,那我又能怎么样?” 常轩冷冷地哼了声,阴着声音道:“他要你上床伺候难不成你也乖乖听话吗?” 阿福猛地听到这话,几乎不敢置信,眼泪再也忍不住顿时夺眶而已,跺脚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真会去和主子少爷上床?你又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常轩看到阿福落泪,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不过他想起今日所听到的事情,顿时嫉怒攻心,狠狠地扭过头去不看阿福,硬着声音说:“那如果不是柳儿丫头撞破了你们的好事,这可不是就要脱衣上床了吗?难不成你会拒他?再说了,若是他主动纠缠,你为何不曾告诉过我?为何在他做过一次后,竟然不避着他一些?你竟然还和他单独相处?” 阿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是声音里依然带了颤音:“常轩,我告诉你这件事有用吗?除了让你难过,你又能如何?我不过是一个区区下人娘子,主子少爷有吩咐,我又能怎么样呢?” 阿福的那句“你又能如何”一下子刺进了常轩心里。常轩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红着眼睛咬着牙盯着阿福,粗哑着道:“不错,你就告诉我,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就是这么没用!”说着他用力甩开阿福的手,力道很大,阿福原本就腿脚发麻,如今更是在这一力道下踉跄摔倒在地。 不过一向疼爱阿福的常轩却丝毫没有怜惜之意,他冷笑着看地上的阿福,嘲讽地道:“我这么没用,你赶紧离开我吧,去找你的大少爷吧,他要什么有什么,还会不让你被别人欺负!” 阿福知道他说气话,可是听着他这么说,还是伏在地上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常轩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心里如同刀剜一般疼,可是当知道自家娘子被人如何时胸臆间涌动着的滔天怒气,冲撞得他的心更疼,而刚才阿福的那番言辞,更几乎是戳到了他的心里。 阿福哭了半响,终于用手支着地勉强坐起,抽噎着含泪辩解道:“常轩,我若是真贪图别人的荣华富贵,当日就随了那二老爷就是,我又何必今日如此……” 常轩想起当日情景,心里却越发如刀绞一般,勉强笑道:“阿福,你当日必是嫌弃二老爷年老,如今看着大少爷这样,心里喜欢了。至于说到勾引,这个倒不是我不信你——” 常轩话说到这里停顿了,黑着脸咬着牙说:“——但只是你记得当初桃花林中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阿福忽听他这么说,想起当日当时,自己从后面抱住常轩的事儿,顿时心跳仿佛一下子停下来,苍白着脸,微张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常轩看着她泪花洗面我见犹怜的样子,痛苦地闭了闭眸子,还是硬着心肠把自己接下来的话说出来:“若说起勾引,你倒是驾轻就熟,你不就是用这一招,迫我不得不娶了你的么……” 若说阿福之前有万般委屈千般无奈,那么常轩只需要这么一句,便使她陷入了十八层地狱不得翻身。 她只觉得自己原本仅有的那么一点力气仿佛被迅速抽走一般,整个人就是那已经燃尽蜡烛后剩下的一截灰烬,只需要风儿轻轻一吹,她便能烟消云散了。 当日,桃树林下,一向老实的阿福,竟然福至心灵扒开自己的衫子从后面抱住了常管事的儿子,这一抱,便抱出了如今缠绵平淡的小日子。 那之后,因了常管事在府里的有几分面子,也没几个人敢嚼舌根子说阿福的不是。 可是但凡知道内情的,谁不知道,这常轩娘子阿福,当初必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上了那傻小子常轩。 宽厚的常轩,虽然在洞房之夜嚷着要阿福好生伺候,可是却也从未真的怪过阿福。 他,是实心实意地待阿福,把阿福当成自家的娘子,疼着宠着。 可是如今,如今他却翻起了旧账,一口嚷出,当日你不就是这样勾引上我的吗…… 阿福低下头,无力地跪伏在地上,泪水仿佛都凝固了一番,她徒然地睁着眸子看着地上,却仿佛什么都没看不到。 眼前这个男人,她得来的方式本来就是讨巧,如今总算是要遭报应了吗? 就在这两夫妻僵持之时,忽听到外面咳嗽声,却是常管事回来了。阿福见公爹回来,知道这样子看着不像话,勉强擦了擦脸颊的泪,挣扎着要站起来。她脚下原本就酸,如今站起来差点再次摔倒。 常轩一旁看着,眸子里动了下,不过还是没动,只是那拳头攥得紧紧的。 常管事这时候进得屋来,看着屋子里一番凌乱,一个在那里黑脸色一个狼狈地倒在地上哭,便扫了眼常轩冷声开口道:“常轩,你也太不像话,还不把你娘子扶起来?” 常轩跟个石头一样僵硬地站在那里不动,他心里又疼又怒又气的,哪里是因为父亲一句话就消下去的。 常管事顿时拉下了脸,沉着声音喝斥道:“混账,还不快去!你们这个样子,像是过日子的人家吗?” 常管事平日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也从不训斥常轩的,如今这样一喝斥,在常轩眼里倒有些不怒而威的样子。再者常轩一向孝顺,自然不会忤逆他爹,是以强忍着气怒,僵着步子过去,蹲下来伸出手扯着阿福的胳膊就要扶起阿福。 阿福此时也不奢望常轩会多温柔,借了他一点力道,总算扶着桌子角站起来。 常管事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叹了一口气说:“外面人说什么,是他们在说,你们既是夫妻,自然应该好好扶持着一起过日子。时候不早了,洗洗歇息了吧,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在猎户的时候就看到有童鞋提议定制,今天看到又有童鞋提起。 简体版的出版定制,今天了解了一圈,发现价钱比较高啊,而且还要通篇校对错别字什么,还要封面,很麻烦的,所以先问问,有几个童鞋愿意要啊…………来,报个名,多了咱就折腾,没人要咱就不折腾了。 本文目前到了几乎最虐的地方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只不过小小折腾一下嘛……摸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太坏了 饭菜很快做好,阿福又用白菜心做了点下酒菜,切就绪,满意地吐了口气,就等着常轩回来了。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 【听潮阁最快更新】 看看外面,天是早已大黑,可是常轩现在依然不见人影,心里开始有些不安,便走到大门处左右张望,可是冬天夜片萧条暗沉,四下根本是连个走动人烟都没有,哪里有常轩影子啊。 阿福低头想了下,安慰自己说或许他时有事耽误了也是可能,自己再等等便是。其实肚子也饿了,可是看着桌上饭菜,想想还是要等常轩回来再说。 就这么左等右等,等到了二更时分,锅里炖鸡早已凉了,常轩竟然依然是不见人影。阿福这下子有些坐不住了,平时这个时分,家里早已是收拾停当两个人上床歇下了。常轩纵然是陪着常管事起在外面铺子了吃了饭,他也该回来家里来了。 阿福左思右想,还是关上门向外走去,要过去常管事那边看看常轩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打开门,外面寒风便扑过来,当下鼻子里阵寒气,差点打出喷嚏。 阿福裹紧身上棉衣,就着稀薄月光快步往外面走去。原来侯爷府分内外两个院子,内院原本是前朝位大贪官府邸园子,年代久远颇有些规模。大约二百年前,当时永康皇帝将这座园子赐给了平定了西部永定侯。这两百年来,永定侯嫡系子孙便在这个院子里生存繁衍,渐渐地他们觉得院子不够排场了,便又在院子外扩建出个外院来。到了如今,侯府里便把家眷仆人等都放在内院,而客房以及外面铺子来往等各项杂事相关人,全都住在外边院子里。 常管事原是府里管事,自然在内院有这么个小院子,可是他晚间在外面忙得太晚,偶尔也会住在外边院子里。 阿福从进了侯爷府,就没怎么出去过,自然也没去过外院。如今个人在这寒冷夜里,穿过道道亭台,走过个个回廊,悄悄地往外院走去。所幸此时夜色已晚,打更人刚刚打过二更,而守夜人也应该没上岗,这路上竟然没遇到什么拦路问话。 阿福走了半响,瞧着前面个垂花门,知道那就是二门了,这道门出去,应该就是外院。 正打算凑近看看,却猛听到个稚嫩声音劈头问道:“是干嘛?” 阿福惊,抬头望过去,原来这门洞侧是有暗阁,此时暗阁里个年轻男子正瞧头看过来,狐疑地审视着自己。 阿福想着这应该是守门人,连忙上前说明了情况,那年轻男子看阿福样子不像说谎,脸上和缓了许多,指指旁边二门说:“看,这门早上锁了,还是等明天再出去吧。” 阿福顺着那年轻男子手看过去,果然见那偌大大门上副铜锁,之前是因为天色太黑没看到。当下顿时急了,想着常轩还在外面,便央求着这守门人给自己开门。而这守门人坚决得很,被阿福说得不耐烦了,语气便不好起来,拉着脸说:“说了不开就是不能开,晚上这里上了锁后,就是管事们过来也不能开!” 阿福想着自家常轩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心里难免焦急,再想想自己准备饭菜,低着头差点想哭出来。 正在这时,旁边个沉稳声音忽然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那年轻小伙子听到这问话,口中连忙称着莫侍卫,又把阿福情况给那人说了遍。 阿福想着这个人看来是个管事,便抬头看过去,只见对方约莫三十出头样子,看上去沉稳干【听潮阁最快更新】练,腰上还配着剑,听着刚才那年轻小伙子叫莫侍卫,想来应该是个头目。 连忙上前见礼,这莫侍卫上下打量了阿福番,这才问:“是说是常管事家媳妇儿?” 阿福轻轻点头。 莫侍卫又问:“家夫君应该是常轩了?” 阿福诧异地抬头,要知道常管事在府里知道人挺多,可是常轩却不见得有几个人认识,这个人能说出常轩名字,莫非是个认得? 莫侍卫见此笑了下:“认识常轩,当时他成亲时候正好在外面,倒是没来得及讨杯喜酒。要是找他,那就不必在这里花心思了。今天更时分,记得他进了内院,之后直到二门落锁,都不记得他出去过。” 阿福听傻了:“意思是说,他早已回家了?” 莫侍卫听到阿福这么问,沉吟了番,看着阿福道:“不妨去和他平日相熟人家去找找,记得他说要找人去喝酒。” 阿福听着这话,顿时明白,常轩定然是不愿意回家,跑到不知道谁家喝酒去了。 莫侍卫看着阿福被冻得通红脸,眼中颇有些怜悯之意,不过还是笑道:“记得他平日和三管事儿子陆阁向来要好,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阿福知道这莫侍卫是帮着自己了,感动地点了点头,谢过莫侍卫,这才急步往回走。 原本路走过来,早已有些乏了,再加手脸都受了冻,这重新往回走,身上竟然有些发寒。不过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穿过道道回廊,终于又回到了下人们所住那片院子。 三管事儿子陆阁家,倒是知道,以前常轩曾指着那处给自己看过,离自己家就隔了几个宅子。 到了陆阁家门口,唯恐自己找错了人家打扰了别人歇息,于是留了个心眼,现在外面隔着大门听了听,只听到里面有男人说话动静,这说话声时大时小,想着这应该还没睡,家里确是有人,这才开始敲门。 外面风大,屋里喧闹,初时敲门敲得小心,里面根本不曾听到,后来只好豁出去了,拿了门环使劲地叩了几下,这才惊动了里面人。 大门开时,里面是陆阁家娘子,这陆阁娘子看着外面阿福冻得通红脸蛋以及焦急眼睛,吃了惊,赶紧把让进去。 阿福忙拉住人家问:“家常轩在这里吗?” 陆阁娘子见手冻成这个样子,边拉着进屋烤火,边道:“在呢,都喝得快要不省人事了。原本过去那边找过,谁知道家大门锁上,整个人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进了屋,果然见常轩醉醺醺地坐在桌前,拽着陆阁个劲地要酒喝,整个人身子都快瘫到了桌子上了。陆阁见阿福进来,总算松了口气:“嫂子啊,总算来了,刚才还让人去家找,谁知道们家大门紧锁,连个人影都没有。来了正好,常轩大哥喝醉了,先帮着把他扶回去吧。” 此时常轩抬眼看到阿福,左右晃着脑袋瞅了半响,嘴里终于喃喃地说:“这个娘子,长得好生标识,倒是像家娘子呢!” 陆阁娘子听到这话“噗嗤”笑了:“这本来就是家娘子啊,亏还醉了,竟然还认得自家娘子模样!” 阿福见常轩醉成这个样子,心疼得很,连忙央着陆阁帮忙。陆阁上前拉起常轩,常轩犹自不愿意,口里嚷道:“不回去,不回去……回去干吗啊……” 【听潮阁最快更新】 阿福心里难受,不过当着别人面也不好说什么,低头默默地扶着常轩左肩,和陆阁起把常轩扶回家。 幸好两家离得近,陆阁很快帮着把常轩放在了床上,而此时常轩酒还没醒,在这里挥舞着手说:“阿福呢,怎么不管啊……” 陆阁因为扶持常轩,弄得身上皱巴巴,他听到这话,边拍着衣服,边安慰阿福道:“家常轩即使喝醉了,也是三句话离不开呢。” 阿福勉强冲陆阁笑了下:“陆大哥,今日个麻烦了,回头家公爹回来,请们过来起喝酒。” 陆阁倒是浑不在意:“都是兄弟,客气那些做什么。” 陆阁走后,阿福先给常轩脱了鞋帽袜子,盖好被子,让他安生睡下,可是他自然是不睡,会儿满是醉意地推搡着阿福说:“还要喝,还要喝,不回家!”会儿又说:“要回家了,要给家阿福做饭去……” 阿福又是心疼他,又是难受,后来听到那个“给家阿福做饭去”,心里又充满了酸楚。 他如今是在酒醉中,怕是时不记得生气事了,若是清醒了,必然不会再说出“给家阿福做饭去”这种话了。 阿福见他躺下了,想着往日曾经听嬷嬷说过酒醉人最难受,于是赶紧去了灶房,先把之前炖鸡盛到木盆里,然后迅速涮了锅,在里面熬了些小米汤来。并不知道喝酒醉人该吃些什么,有点后悔刚才忘记问陆阁了,不过想着小米汤暖胃,喝醉酒人吃了应该感觉好些吧。 很快这米汤熬好了,端起来给常轩喝。常轩开始不喝,嚷着说难受,阿福见他皱着眉头痛苦样子,更加心疼他,忍不住抱了他脑袋轻轻地拍了拍,柔声哄道:“先喝点东西吧,喝了就不难受了。” 常轩靠在怀里,蹭着柔软,竟然莫名乖了起来,口里甚至还撒娇说:“要……喂喝……” 阿福哭笑不得,将这个大男人很吃力地揽在怀里,只手端了碗喂他,他倒是听话了,就着阿福手把那碗粥喝了下去,喝完后还舔了舔嘴唇,睁着睡意朦胧眼睛喃喃地说:“真好喝,还要……” 阿福却是不敢让他喝了,想着还是让他先睡觉吧。于是松开手将他放下,可是常轩又开始不乖了,赖在阿福怀里不出来,阿福只好继续哄:“放下碗,回来就陪着起睡觉了。” 常轩好像没听到,继续埋头在胸前不动弹,阿福见此,只好悄悄地抬起他来,自己缓慢撤出身子。 阿福将碗放下,又将大门关上,再回来时候,竟然看到常轩已经乖巧地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两只充满醉意大眼在外面。他见到阿福回来,眼里马上露出可怜巴巴样子。 阿福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是被人抛弃小狗般,当下赶紧脱衣上床钻进被窝。常轩见上来,则是立马上去凑过去,如同小狗小猫般钻入怀里。 阿福犹豫了下,不过还是抬起手,轻拍了拍他后背,柔声哄道:“睡吧。” 常轩砸吧砸吧嘴巴,用他坚毅脸庞在怀里蹭了番,最后找了个舒适姿势,终于渐渐地睡去了。 阿福躺在那里,怀里抱着这个充满酒气男人,想着明日他醒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怕是再没有如今这么乖了。 这个晚上先是着急常轩,后来又跑了两趟,如今静下来,这才发现肚子里尚且空着。不过低头看看怀里睡得正香常轩,终究不忍心起来吃饭扰了他好梦。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捱着饿,总算快要睡去了,却忽然听到怀里常轩嘟囔道:“阿福……太坏了……太过分了……不理……” 阿福愣,睁眼看去,却见常轩埋头自己怀里,睡得正是香甜。 想来,刚才那是梦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最近大家留言好积极啊,某人好开心啊!如果大家天天【听潮阁最快更新】这样,那我肯定要日更日更日更,高兴了还可能双更!!乃滴花花偶滴动力,多写点感想啊多写点感想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酒醒后的常轩 这夜,常轩睡得并不安生,会儿说梦话,会儿皱着眉头踢腾被子。无弹窗WWW.86ZHONG阿福没办法,只得直从旁伺候,给他拉被子,像哄个孩子样哄着他睡去。 后来实在上下眼皮打架,便握着他不安分手躺在那里眯着眼睛,谁知迷糊着就这么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候,外面天已大亮。 连忙坐起,想看看常轩怎么样了,却正好看到常轩睁着墨黑眸子躺在那里,眼睛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看样子应该是看了许久。阿福见他已经醒了,连忙问他现在感觉可好,可要吃点东西。常轩见阿福发现自己看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隐约泛出丝红,扭过脸去,硬着声音说:“不吃!” 阿福听着他这话,知道他还在生气,看来昨晚样子不可能再现,当下只得低着头柔声道:“先去热下昨晚饭菜,等会若是饿了便吃点吧。” 常轩却黑着脸不吭声,起身穿衣就要下床,便穿着衣服便皱眉说:“昨晚怎么回来?” 阿福只得把昨晚事情说过了,当然也包括自己去二门那里找他却遇到那莫侍卫事儿。 常轩听罢,瞪了眼道:“倒是蛮有主意,竟然个人跑出去找,难不成还怕在外面勾三搭四不成?” 阿福听着这话不像话,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低头不言。 而常轩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脸上越发不高兴了,赌气下了床说:“自己吃吧,先出去外院了。”说着转头就要走。 阿福只觉得这个男人副躲着自己样子,若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下喊住他央他先在家吃了饭再说,可是常轩却甩手:“都说了不吃,还啰嗦什么!这几日忙得很,先不回家了,自己在家里好生呆着吧!”说着转身就往外走去了。 阿福被他这样甩,只觉得头重脚轻,再者本来就有些头晕眼花,当下个踉跄就摔倒在地。而此时常轩应摔门出去,可怜阿福倒在地上,扶着冰冷桌脚,只听到外面大门“哐当”声关上声音。 阿福呆坐在地上半响,泪水下子落下来,这次是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过了好久,擦了擦颊边泪痕,自己撑着虚弱身子站起来,又勉强去灶房将昨晚饭菜热了热,随便吃了两口,这才勉强撑着去二少奶奶那边。 到了二少奶奶院中,碰到几个丫头,见脸色苍白,纷纷诧异,上前关心,阿福只得勉强笑着摇了摇头,说身上有些不好而已,没什么大事。可是众位丫头们都不是傻瓜,们都看到了阿福略显浮肿眼睛,再联想到前几日发生事,多少猜到阿福和大少爷那个事,虽说能堵住悠悠众口,但到底家里那位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其中有真心为担忧,有便带了几分看热闹心思,人心难测,这里不提及。 到了晌午时分,阿福依然头晕沉沉,正想着要不要和阿屏说声先行离开,却听到外面有熟悉话声,听着倒是像静丫头声音。只是如今浑身无力,倒也没有心思去管,照样勉力低头做事。 过了盏茶功夫,却听到外面有说笑声,接着是门响,静丫头和柳儿等几个丫头说笑着走进来。原来静丫头是过来给二少奶奶送些滋补身子食材,顺便过来看看阿福。此时跟着静丫头过来几个,个是孙大管家院子里丫鬟,还有两个是平时和柳儿关系好二少奶奶院子里丫鬟。 阿福连忙站起,让静丫头坐下,静丫头不坐,上前热情地拉着阿福手,打量着阿福脸色,心疼地道:“这是怎么了,倒像是生了场大病?” 阿福原本饱满红润,犹如熟透了桃子般诱人,男人见了怕是都有那想上前啃上口想法,可是如今呢,这桃子像是打了霜经了风,脸色苍白不说,原本水灵灵眸子如今黯淡无神,看着就让人心疼啊! 阿福对着这个静丫头也没什么好说,只推说自己今日身子不适。静丫头很是叹息番,口里还骂道:“常轩也真是,以前看他机灵得很,怎么如今这么不知道心疼娘子,都病成这个样子,却还听说昨晚他跑去喝酒喝得烂醉。” 静丫头此话出,几个丫头打量阿福眼中都透着同情,个别自然有兴灾惹祸意味。 阿福低头不语,人到了这个时候,别人眼光,无论是同情还是羡慕,抑或者兴灾惹祸,于也都只能尽量不去在意。 后来静丫头走时,这班人马也跟着前簇后拥地去了。过了好久,还隐约听到有人夸赞孙大管家这位媳妇儿,说是会做人,送二少奶奶东西也不忘记们这些下人,还说这得旺娘子是个好命,据说如今都有了身子,过了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了。 人比人会气死人,阿福叹了口气,想着若是此时自己肚子也能有个动静,于自己和常轩关系也是个缓和啊。其实阿福本来也很是希望有个自己孩子,想着若是自己有了娃,必然十万分地疼着或者他,不能让这孩子挨饿受冻遭受委屈。 晚上回去时,个人冷锅冷灶,屋子里连个人烟都没有,个人做好了饭,枯坐着等,可是自然没有等到什么。后来还没到二更时分,听着外面有动响,连忙起身跑出去开门,谁知开门却见到林嬷嬷。 原来林嬷嬷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进屋见了阿福这副凄凉模样,也是心疼得差点落泪,只说当初只想着能过好日子了,却没想竟然遇到这种事,两个人闹到这步田地。 阿福不想让林嬷嬷为自己操心,只得勉强笑着说过些日子就好了,林嬷嬷自然是不信,催着吃了些东西,直陪着到三更时分才离开。 这夜常轩根本不曾回来,阿福知道自己找了也是白找,常轩打心眼里是不想回来了。阿福觉得头疼欲裂,身子也没什么力气,明明累得要死,可是却没法睡过去,仿佛自己这睡过去,就会错过了常轩- 第二日,昏沉沉,依然撑着身子起来去二少奶奶院子里。院子里丫头见了都是同情,甚至阿屏也劝干脆回去歇息吧。如今阿屏就要过去大少爷那边了,正是春风得意时,看不得阿福这样幅要死不活样子。 阿福不言,心里其实倔强得很,如今境况如此惨淡,更想着把这边活计拼死也要做好,给常轩也给自己争口气。况且回去后个人对着空落落院子,心里也更加难受,还不如在二少奶奶这边,还能听着外面小姑娘们说话,也不至于太寂寞。 阿屏摇头,恨铁不成钢:“不就是个男人嘛,反正横竖是他娘子,他就算不高兴又能如何,看把心疼成这个样子!” 阿屏骂过就算,阿福知道这个人其实是个有口无心,且其实为人不坏,也便没往心里去。 到了晌午时分,正要起身吃点东西,谁知猛地起眼前发黑,顿时人事不省栽倒在地上。 等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顾望过去,看装饰布置应该是阿屏平日住房间。此时旁边个小丫鬟守在旁打盹儿,见醒过来了,连忙站起来去告诉外面了。 接着阿屏掀开布帘子进来了,伸手摸了摸额头说:“家那个常轩实在没心肝,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他倒是不见人影!已经告诉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阿福听,连忙让不要,自己个下人,不过是小夫妻之间事儿,怎么竟然捅到了二少奶奶那边呢。 阿屏却不以为然:“二少奶奶平日最是护短,看对也算不错,常轩这么欺负,必然看不过去,会好生帮把常轩教训顿。”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个小丫鬟过来,凑过来偷偷地说:“家常轩已经过来了,正跪在二少奶奶屋前呢。” 阿福心里沉,赶紧挣扎着下了床,出了屋门看,那低头不吭声跪在院子里,可不是常轩嘛! 虽然病成这个样子,却依然心疼常轩,并不想看自家男人被二少奶奶训斥,赶紧过去,和常轩并排起跪在那里。 常轩低着头沉着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在阿福跪在他身旁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下。他原本脸型便坚毅有型,只因为年轻再者平日爱和阿福说笑,示意显得还算亲和,可是如今这寒冬里,阿福偷偷看过去,只觉得他那棱角分明脸上透着冷漠和疏离,甚至是排斥。 阿福跪下时只感地上冰冷,寒气透过膝盖只往身上钻去,可是心,却堪比这腊月寒冬。打了个寒颤,勉强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二少奶奶屋门打开着,只留着厚重棉帘子垂着。屋门前个丫鬟,见了阿福也跪在这里,便进屋去了。 片刻,屋里便传出来二少奶奶慵懒声音:“阿福,这大冷天,既然病着,跪在外面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去吃饭,结果被拉住偏要kv,本人连李宇春都不认识,怎么会唱歌,可是朋友高兴咱不能不给面子,结果现在才到家。抱歉抱歉!!明天多更点字数表示歉意。 求点击求撒花求收藏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不想和离 “阿福,这大冷天的,你既然病着,跪在外面干什么?” 二少奶奶这话一出,常轩的身子仿佛震动了下,原本冷硬的脸庞浮现出一丝诧异,微微侧过头看了阿福一眼。(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只一眼看过去,便见阿福脸色苍白憔悴,跪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阿福见常轩看过来,含泪的眸子凝视着他,心里一热,咬着唇,拼命忍住眼里的泪,低低地喊了声:“常轩……” 常轩凝视着她憔悴的模样,良久后终于艰涩地问:“你病了?” 他跪在这里许久,应是不曾说话,腊月里的冷风就这么吹着,嘴唇早已有些干裂,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沙哑无比。 阿福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常轩嘴唇动了动,终于最后狠心不再看阿福,低下头说:“你不必陪我跪在这里,回去吧。” 阿福不言,她不可能看着常轩一个人在这里被二少奶奶数落。 此时,帘子内的二少奶奶也听到了这话,放下怀中的暖炉,慵懒地开腔道:“常轩啊,你家阿福不管怎么说,如今也是我在手底下做活,你怎么就这么欺凌于她?你是瞧不上我院子里的人,还是说你就是不想给我面子?” 常轩在这里跪了这么久,终于听了二少奶奶说起自己的事,连忙弯腰,哑着嗓子恭【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声道:“二少奶奶,常轩并没有欺凌自家娘子,当然更不敢看不上二少奶奶院子的人,也不敢不给二少奶奶面子。” 二少奶奶冷笑了声:“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那不懂得体贴自家娘子的男人,我看你如今小小年纪,在外面没什么能耐,倒是很会在家里欺负娘子呢!” 二少奶奶的夫君二少爷是个好男人,每天给自家娘子端茶递水捶背揉肩不在话下,她自然是看不过常轩这样的男人了。 阿福虽然心里委屈,可是当然并不愿意看自家夫君被二少奶奶这么训斥,连忙上前解释说:“常轩并没有欺负我……” 谁知她话说到一半,帘子里面的二少奶奶脸色便是一沉,冷声说:“你给我住口!” 阿福从未被二少奶奶如此呵斥,这一声“住口”之言传来,不怒而威,阿福顿时闭嘴,唯恐惹起二少奶奶的性子。 此时,有旁边的阿屏给二少奶奶递上枣茶,二少奶奶接过来润了润喉,怒气消去一些,这才慢腾腾地说:“你家娘子都病成这个样子,你竟然一直不曾回家,天底下有这样子做人夫君的吗?” 常轩原本倔强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歉意,他看了一旁虚弱的阿福一眼,低头恭声道:“这的确是我的不是,我并不知她病了,请二少奶奶让阿福回去吧。”天寒地冻,以阿福现在的样子,再跪下去难免出事儿。 二少奶奶却笑了下,轻道:“我倒是想让她回去啊,可是你看,她如今偏要陪你跪在这里呢。”二少奶奶说了这话,忍不住摇头叹息:“女人啊,就是心软,无论男人怎么欺负了自己,回头看着自己的男人受委屈,自己也总是不忍心。” 这话说得常轩面上越发难看,他一咬牙,长跪到地,硬声道:“是常轩不懂事,二少奶奶要怎么处置常轩,常轩都无话可说。” 二少奶奶再次叹了一口气:“常轩啊,不是我要罚你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对你家阿福有什么意见,又或者是说那件事儿,你到地要心结,总以为阿福怎么对不起你了?” 这话说到常轩心坎里去了,他原本的确是耿耿于怀,如今被二少奶奶一语道破,顿时脸色铁青,咬着牙低着头不说话,而原本扶着地的双手也紧攥成拳。 阿福见此情景,心里顿时绝望了起来,冰冷的泪水也跟着流下来。无论怎么着,常轩难不成都不会信自己了?此时此刻,仿佛天地旋转,周围的一切都不清晰起来,她只觉得白茫茫一片中,唯有身旁那个冷硬和疏离的身影,是如此清晰,如此让人钻心地疼。 这时,厚帘子里面的二少奶奶摆了摆手,然后阿屏出来了,阿屏握住阿福的手,就要扶着她进屋。阿福原本想陪着常轩跪在这里的,可是她此时浑身没什么力气,知道再跪下去自己必然要晕倒,反而更显得常轩不好,于是只能随着阿屏进了屋子。 二少奶奶含笑审视着阿福,指了指一旁的蒲团,示意阿福坐下。阿福不敢坐,其实二少奶奶房中,原本就没有她坐的道理,可是阿屏却扶着她,硬是将她按在那里。 二少奶奶轻轻喝了一口手中冒着热气的枣茶,笑着提议说:“常轩啊,你们闹成这个样子,我看这日子也没有过下去的必要,干脆我今日个就帮着阿福做主,你们两个和离了吧。” 二少奶奶这轻飘飘的话一出,顿时外面两个人面色大变,阿福是不敢置信,她死死地盯着旁边含着温和笑容若无其事的二少奶奶,不明白她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话。自己若是真得和常轩和离,那应该怎么活下去,以后又该怎么办?她自嫁给常轩后,就没想着离开常轩后该如何的。 常轩也没万没想到二少奶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猛地抬头,盯着那个对自己来说代表了绝对的权威的厚重帘子,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慌。 二少奶奶轻挑峨眉,催问道:“常轩,如何啊?” 阿福挣扎着张开嘴想发声,她害怕,害怕常轩说出她最怕听到的话,因为她要说不想和离,可是阿屏皱着眉头摆手,甚至伸手轻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说话。 常轩咬着牙,低着头,一声不吭。【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二少奶奶笑了下,催问说:“今日我看着你这个死样子,心里不爽快得很,怎么着也要替阿福出了这一口恶气。我已经派人去常管事了,到时候他来了后,你先与阿福和离吧。以后阿福的事儿你也不用管,我自会做主再给她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也省的在你家受这种闲气。” 阿福的喘息一下子停了下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颤抖,努力地压抑着哭出声的冲动,她要听听常轩怎么说,难不成常轩真得不想和自己过下去了吗? 常轩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寒风在这小院子里打着旋儿,吹起了他的衫子,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咬着牙,坚毅的脸庞纠结着痛苦,眸子里则是无尽的挣扎。 厚重帘子后面的阿福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仿佛停止了下来,她的心跳也停了下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再等着那个男人口中的一个答案。 很久很久之后,她听到了那个伴随着冰冷的寒气,一字一顿,艰难到仿佛从那个男人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二少奶奶,常轩不想和阿福和离。” 阿福身子一下子瘫软在那里,泪水哗啦啦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外面的常轩咬着牙,再次长跪在地上,愣是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二少奶奶,阿福是常轩的娘子,常轩不愿意与阿福和离,还请二少奶奶成全。” 阿福是常轩他爹常管事求了大夫人才许下的儿媳妇,如今二少奶奶做主要和离,大夫人也不会不给二少奶奶这个面子,到时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简单地说,人家能赏给你一个娘子,也能一句话收回去。 此时院子里已经原本就站了两排听候吩咐的丫鬟,她们面上都有些唏嘘之意,而屋内的阿屏,低下头红了眼睛,面上却浮起一丝惆怅。 可是,那个只一句话就握着他们的命运的二少奶奶,依然老神在在地喝着枣茶,一句话都没有说。 常轩终究年轻,抬起头,语声中已经带了一丝倔强的祈求之意,嘶哑地道:“二少奶奶,常轩有错,常轩愿意受罚,任凭二少奶奶怎么处置,常轩都愿意。” 二少奶奶见此,放下手中温热的茶盏,低声叹了口气:“你说阿福是你的娘子,她就是你的娘子吗?我原本还琢磨着给阿福再找一个好的,下家都已经打算好了呢。” 阿福一听,脸越发白了,手紧紧绞着帕子。 常轩盯着地上,地上是腊月里冻得僵硬的土地,他盯了许久,忽然再次重重地磕在地上:“求二少奶奶开恩!” 阿福此时顾不得其他,猛地从蒲团上坐起,噗通一声跪在二少奶奶面前,哭着祈求道:“二少奶奶,阿福生是常轩的人,死是常轩的鬼,这辈子绝不会嫁给其他人。若是真的与常轩和离,阿福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 常轩听到里面这语声,面上一震,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可是冬日那厚重的棉帘隔着,他看不到阿福,只能听到阿福细碎的哭声。二少奶奶看着面前发丝凌乱哭红了眼睛的阿福,轻声问道:“你倒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可是他如今才这么大年纪就和你这么耍这么大性子,等将来你年纪大老了,他再有了些小权,怕是有你哭的时候呢。” 阿福低头,泣不成声,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并没有想过这么多。她只知道自己离不开常轩,她只知道如今的常轩跪在别人面前求着不要让自己离开。 常轩跪在外面,以头触地,嘶哑地道:“二少奶奶,常轩有错,常轩宁愿接受家法处置!求二少奶奶开恩!” 家法,是侯爷府的家法,二十大棍也,不死也去半条命。 阿福是知道这个家法的,她也见过二夫人用这个家法去打一个犯了错的丫头,那丫头当时下半身都是血,晚上在床上躺了一夜,第二天就咽气了。据说当晚她睡过的被褥都被血浸透了。 是以阿福听到这话,顿时打了一个冷颤,浑身再无半分血色,只直着眼睛看向二少奶奶。【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二少奶奶一听,挑了挑眉:“好主意。来人啊……” 阿福一听,再也忍不住,勉力撑起身子,踉跄着掀起帘子跑出去,上前扑在常轩面前,紧紧抱住常轩痛声哭道:“不要,不要家法,二少奶奶不要对他用家法……要打就打阿福吧……这都是阿福的不好……” 她虚弱的身子抱住常轩的后背,拼命地想要将他护住,口里嘶哭喊道:“不要打他……” 作者有话要说:常轩需要被打20棍子吗?需要吗需要吗? 上一章虐得稀里哗啦,有童鞋说要离偶而去,森心;大部分童鞋都霸王了偶,森心。 哼哼,不给偶补分,偶就使坏当后妈!! 你们知道为什么女王一直要花花吗?因为她距离首页季榜只有300万积分的距离了……所以求花花啊求花花,她要上季榜啊!! 上了季榜她要日更啊!!她说不定还要双更啊,她说不定还会继续甜腻温馨啊,她甚至可能上肉肉啊!!所以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求花花!【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再加上两句,看着大家都很憋屈的样子,我考虑着是不是要把下一章赶出来双更……下一章会好许多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你再咬我一口出气吧 阿福虚弱的身子紧紧抱住常轩的后背,拼命地想要将常轩护住,口里嘶哭喊道:“不要打他 一旁的丫鬟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有怜悯之意,因为她们也都知道,若是这二十棍子打下去,就是不死也是残。(w-w--o-m)偏偏此时屋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二少奶奶连话都不发一下,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常轩微微挺身,将紧抱着自己背的阿福推开,低声嘶哑地说:“你进屋去吧,我挺得住 阿福自然是打死也不放开,她拼命抱着他的后背,泪水噼里啪啦落在他颈间,哭泣着说:“你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常轩绷着脸,低声说:“我若死了,你,你就嫁给别人……” 阿福一听,原本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忽然泛起气怒的红,她受了委屈,早已压抑了许久,如今常轩这一番话把她数日的委屈统统激了出来,当下她拼力挥起拳头,一边哭着,一边狠狠厮打着常轩的后背,嘶声道:“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太过分了 常轩并不躲闪,低着头,只任凭她厮打自己 可是他皮厚肉粗,肩背结实得发硬,阿福软绵绵的拳头哪里有什么力道,打了没几下就气力不济,可是阿福心里气恨难解,竟然一狠心低下头,张嘴用尽全力咬了他的后背一口 她咬那一口,咬了一半,终究咬不下去了,“哇”地大哭出来,虚弱地靠在他背上,抱着他的后背痛哭不止。 周围丫鬟们,有那相熟的,面上戚戚然,就要上前相劝。 常轩眸子里挣扎着痛苦,呆了半响,终于猛地反过身来,心疼地将阿福紧紧搂在怀里。 阿福依然在哭,啜泣不止,常轩有力的臂膀犹如抱着一个孩子般,将她揽抱在怀里,低下头,硬是柔下声音,满怀歉意地说:“阿福,别哭了……” 阿福原本身子就是虚弱得很,如今哭了这么半响,气息不顺,竟然就这么在常轩怀里咳嗽起来,常轩无法,只得用自己的大手轻轻替她揉着背顺了顺气。 阿福咳得脸红,最后终于平息下来,哭得红肿的眼睛恨恨地瞪着常轩:“你刚才不是要我另外嫁给别人吗,那你不要管我啊,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若是死了,你也好去找自己更舒心的 此时身旁一个丫鬟叫桑枝的,体贴地取来了热茶水,递给阿福说:“先喝口吧,顺顺气儿。” 尚且跪在地上的常轩,一只手将阿福揽在怀里,一只手从桑枝手中取过水来,默默地喂给阿福喝 阿福咬牙,扭过脸去不喝。 常轩原本就是一只手端着茶水,一只手揽着她,如今笨拙地试图喂她,她却不配合,紧闭着唇,铁了心般不看常轩。 常轩无奈,只得将茶水重新递给旁边那位丫鬟桑枝,哑声对人家说了声谢谢。 桑枝也跟着抬头看向屋里,这小两口的命运都在屋里那个人手中呢,可是屋里的人还没发话 常轩腾出那只手后,双手将阿福紧紧搂起,让她虚弱的头部靠在自己胸膛上,然后抬手顺了顺她的发丝,哑声说:“我先受了这二十棍,回去我们再说,好不好?” 阿福此时哭也哭过,发泄也发泄过了,泪水也止住了,唯有时不时轻轻的抽噎 感受着阿福因为抽噎而偶尔的轻颤,常轩脸上掠过一丝心疼,紧紧揽着她,抬头冲屋子里郑重地道:“二少奶奶,请用家法处置常轩吧!” 常轩自持有些武艺在身,又皮厚肉粗,这二十棍还是吃得起的 阿福听到这家法一话,身子又是一个激灵,抬起红肿的眸子,担忧地看着常轩。 常轩不说话,只凝视着阿福,用手安慰式地捏了捏她柔软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能挺得住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禀告之声,一个丫鬟便得了令,急匆匆地进了屋,耳语一般后,二少奶奶笑道:“那就请常管事进来吧。” 常管事进来后,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娃娃,直接向二少奶奶请安 二少奶奶自然会给常管事面子,轻声细语地请其起来,又问什么事,常管事这才笑道:“家里两个孩子,不懂事,倒是让二少奶奶费心了。” 二少奶奶轻笑道:“我看阿福倒是好的,常轩是有些不太懂事了,你平日是怎么教孩子的?” 常管事连忙弯腰笑着附和认错,二少奶奶这才罢了,最后终于说道:“既然你这做父亲的来了,我也懒得管这档子闲事,这两个孩子,你先带回家去吧。你看这大冷天,哭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常管事自然是连声说是,这才看了眼旁边两人,示意他们起来一起退下 阿福身子虚弱,挣扎着想要从常轩怀中站起,可是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常轩干脆半抱半扶着她,这才起来,两个人一起谢过二少奶奶,跟着常管事回家去了。 一路上,自然收获诧异和同情的目光若干,不过对于阿福来说,心如死灰一般,只任凭常轩扶着回家,根本不曾在意外面的眼光如何 常轩低着头,小心地扶着阿福的腰,动作间倒是体贴得很 少倾,三个人到了家,常管事让他们坐下,常轩扶着阿福坐下了,他自己低头站在一旁,一副认罪的模样 常管事叹了口气:“我这几日在外面忙着,原本以为你们两个人在家里好好磨合,好歹把这件事过去,谁知道一回来,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说着他摇头无奈地看着常轩:“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常轩跪下,充满歉疚地道:“爹,我让你费心了 阿福也忙跟着就要跪下,却被常管事拦住。常管事看了看这两人:“如今你们也别闹腾了,阿福如今身子像是要病,你好生照料她,我回头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如今先这样吧,今日的事儿,以后再慢慢说 常轩听到常管事提起这个,抬头看着阿福苍白的脸色,忙道:“爹,那你去把孟大夫叫过来给她瞧瞧吧 他爹叹了口气:“我这就去,你在家里先照顾着她些,好好说清楚 很快,屋内只剩下常轩和阿福两个人,常轩还愣愣地跪在那里,而阿福则是虚软地坐在旁边 常轩看了一旁阿福一眼,小心地道:“你先喝点茶水吧,我去给你倒 阿福咬唇,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就是觉得身子没力气,想躺会儿。”说着就要站起身。 常轩赶紧站起来,上前就要扶住阿福,可是阿福却不想让他扶,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 常轩没想到阿福的气性,倒是愣了下,哑声问道:“你怎么了?” 阿福虚弱地苦笑了下,刚才在二奶奶面前,她不可能让自家夫君折损面子挨班子,适才在公爹面前,她也不可能太过得寸进尺,可是如今就他们两个人。 阿福扶着桌子,虚弱地道:“夫妻一场,你根本不曾信我,难不成你真认为我会去勾引那大少爷?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抛了你另嫁他人?” 常轩低头默默不语,良久才小心地看了阿福一眼,试探着上前,伸出手从后面搂住阿福 阿福挣扎了几下,可是气力不如常轩,终究被他那样抱在怀里 常轩叹了口气,将下巴靠在阿福柔顺的发丝上,墨黑的眸子里透着心痛,他喃喃地道:“阿福,我心里是知道你不会的……但是我的确不够好,人家大少爷比我强多了。你若不是早早嫁与了我,他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呢……” 阿福一听这话,心里又恼又怒,委屈得很,早已干了的泪水竟然再次流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认为,原来你以为我心里会喜欢上那大少爷吗?你就因为这莫须有的事儿,就那么对我吗 她边哭边道:“你还记得以前你说过的话吗,你说要好好待我的,可是这些日子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根本是狼心狗肺,说话不算话。”阿福把最近这些时日的一腔委屈全都说出来,越说越伤心,最后忍不住回过头狠狠地捶打常轩。 常轩先是扶着她的腰默默承受着,后来艰难地开口提议说:“这事是我混账,我也承认,要不然……要不然你再咬我一口出气吧,好不好啊?” 阿福不依,继续捶打:“你在外面喝酒不回家,留下我一个人守在这里,我生病了也没人照料,你就是欺负我没娘家没地位,你欺负我就是府里一个小丫鬟,你就是欺负我扒拉上了你,知道欺负了也是白欺负,没人替我做主不是吗 常轩叹了口气,闷声说:“你这不是有那顶天的二少奶奶给你做主嘛。” 常轩不提这个也罢,一提这个阿福更来了委屈,扭头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如果真让二少奶奶做主,不就是要把我改嫁给别人吗,那我现在就去找她做主去 常轩一见,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慌忙伸手拉回她,紧搂在怀里挣扎的阿福不放:“别,别去找她 阿福自然不可能真去找二少奶奶,这二少奶奶说是为自己做主,回头把自己和常轩拆开随便拿自己扔给哪大少爷或者二老爷,自己还不知道找谁哭去呢。 她回过眸子,委屈地睨着常轩,怨道:“你的心,可是真狠 常轩种种不是,若是一一道来,说都说不清,阿福千言万语,只有一句感叹,男人若是对你好,会把你捧到天上去,若是对你不好,心不知道狠成什么样子。 常轩一听这话,也想起这几日自己对阿福的冷落,低头沉默了许多,终于说:“你放心,我这辈子定然好好待你,再不会这样了。若是我对你有半分不好,让我天打雷——” 他还没说完,阿福赶紧捂住他嘴巴,红着眼睛看他:“别说天上不管这地上的鸡毛蒜皮事儿,就算天上真有雷把你给劈了,我还白白做了寡妇,到时候难过得还不是我!干嘛说这种毒誓 常轩凝视着委屈的阿福,满是愧疚地哄道:“那你要如何?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阿福低下头,并不说话。她想起白日间二少奶奶说过的话,她说等你老了男人不爱了,若是这个男人再有了小威风,还不知道怎么对待你呢。 当着二少奶奶的面,她得全力维护自己的夫君,可是如今小夫妻两个人在屋子里,她难免想起这个,心里越发的凄凉。 常轩见她只红着眼睛低头不言,心里怕她乱想,左右看,正好看到旁边一个算盘。那算盘是常管事以前从外面拿回来,放在家里以备常轩偶尔练习之用的。如今常轩在这算术上早已精通,是以早已不再用了,那算盘也就放在一旁蒙了灰尘 此时常轩见了这个,连忙过去,弯腰拾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阿福面前柔声哄道:“你别气了,这个给你了 阿福横了那东西一眼,怪道:“我又不是要当掌柜,要那个做什么 常轩将这个算盘塞到她手中,这才说:“以后我若是做了错事,你就罚我跪在这上面 阿福拿过那算盘打量,只见上面的算珠被磨得光滑润泽,用手轻轻一拨,算珠儿乱转,想来若是人跪在上面不会好受。 常轩从一旁继续解释:“这是外面店铺里惩罚不听话的活计用的,跪在上面难受得很,以后你看我不顺眼了,便用这个罚我,我肯定不会不听。” 阿福却不信:“就算我罚你,到时候你像那几日一样横着脸对我,我哪里敢说什么?再说了,你若是三天两头不着家,我又跑去哪里罚你呢?” 这下子常轩无话可说了,他搂着阿福僵了半响,后来终于真切地看着阿福,诚恳地说:“阿福,我说会一辈子对你好,再也不怀疑你的,我说话算话,要不然我给你打个欠条还不成吗 常轩这些日子于这账目上日益精进,算盘欠条账目不离手 阿福抬眸看了看他,见他说得恳切,便抿了抿唇,伸手小声道:“拿来。” 这下子常轩倒是愣了:“什么?” 阿福眨了眨发红的眼睛,委屈地道:“欠条啊!” 常轩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阿福当了真,不过他凝视着红了眼睛委屈状的阿福半响,叹了口气,最后说了声:“罢了,给你欠条就是!”说着牵起阿福的手,跑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是在作者有话说啰嗦很多话: 1.我修改了上一章,结果一修改多出来很多字数。(八路中文网)听说一个章节字数太多了对积分也不利,只好把部分内容移到这一章来了。其实严格论起来,童鞋们也不算吃亏,因为买过上一章可以重新去看,里面相应地增加了字数了(修改后【听潮阁最快更新】增加了字数的不需要重新花钱)。当然大家如果还是觉得吃亏,也不用难过,以后等这文v字数多了,我会考虑给大家在作者有话说送点字数免费看的,或者写肉肉直接发邮箱不要钱。现在冲榜,字数很重要,不敢这么干,请见谅. 我看到东北妞说她冲了钱很快成负的了,以前也看到过有童鞋说买v扣了三次钱。有同样情况的童鞋,可以去我的qq群:125278663,进来后把截图发给我,我去找编辑或者相关上层,看看能不能讨回公道。 3.谢谢各位的补分,谢谢木木以及其他各位的意见,也因为各位的意见,才稍微修改了上一章。 4.我想推一个朋友的文,这个朋友文笔至少在我看来挺好的,文也挺有意思,幽默风趣,希望大家能赏光踩踩: 5.由于大家积极的撒花,以及女王本人恐怖得一日8000字的更文,今天中午,本文涨了390万积分,预计马上就要到首页的季榜了,鞠躬,感谢各位,爱死你们啦!!!!! 不过由于事情太多,我还没来得及一一送积分回复,我会挑闲暇的功夫来干这件事的,请大家等着偶去轮幸啊,奸邪滴笑,哈哈 6.谢谢feiyvdemeng2009的地雷,谢谢xinsongming的地雷,谢谢yezi752的地雷,抱抱。 常轩牵起阿福手,跑进了他们自己房间,先扶着阿福坐在椅子上,这才翻出旁自己往日看账簿,从下面找了张未曾写过字儿纸铺到阿福面前。 常轩又从旁找出笔墨纸砚来,只可惜这天寒地冻,想写字还得要现成磨墨,倒是不能立马就写出个欠条。 这两夫妻正这么对着,就听到外面门响,原来是常管事已经带着孟大夫过来了。常轩连忙出去迎,临走前口里嘱道:“先让人家大夫看看,回头咱再写这个。” 阿福见常轩出去,连忙自己拢了拢头发,又拿汗巾子擦了擦脸,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 这个孟大夫和常管事平日倒是相熟,是以请就到,当下连茶水都不曾喝,就被请进来给阿福号了脉。 此时常管事在外间等着,常轩在旁看着孟大夫号脉,见这孟大夫闭目许久,不由得心里也紧张开来。终于孟大夫睁开眼睛,放开了阿福手腕,常轩赶紧凑过去问,这孟大夫看了常轩眼,摇头说:“没什么大碍,这是这些日子肝气郁结,又者气虚血虚,小心调养番,应该没什么大妨碍。” 常轩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孟大夫开了个药方,嘱咐了些日常注意事项,又和常管事说了番话,这才离去。 常管事拿过来那药方,见不过是柴胡香附等疏肝理气解郁药,也就放下了心。当下将药方交给常轩,冷眼看了他下说:“这几日外面事多,顾不上家里,明日赶紧去抓药给阿福喝。” 常轩在旁连忙应着,常管事想了想又说:“这几日先别去外面铺子做事了,在家里好生陪着阿福。如今年纪也大了,也想着抱个孙子了。” 常轩没成想父亲叮嘱自己这个,当下也只能唯唯应着。 当晚常轩又跑到柴房里,费了老大劲用火石生了火,先烧开了水,用水沏了茶水给他爹喝。剩下水则是打算熬些稀粥给阿福喝,后来看盆里还剩下些炖鸡,里面鸡汤早已结成了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剩下。他想起自己这几天在外面胡天酒地不着家,心里难免愧疚,赶紧取了些鸡汤和着稀粥熬得热乎乎后,这才盛了些给阿福吃。 阿福折腾了这么大半天,胃里虽然空无物,可是如今见常轩端上来饭菜,竟然没什么胃口。常轩见此,坐在旁劝道:“先把这碗粥吃了,在旁磨墨,现在就给写欠条。” 【听潮阁最快更新】 阿福不曾想他竟然还记挂着这个,便顺着问道:“银子都是交给,就算写了欠条,也没什么东西还啊。” 常轩将饭碗递给,哄道:“先喝吧,现在就给写,写了就知道了。” 阿福只得接过碗来,勉强张开唇喝了几小口,谁知几口下去,便觉得粥香四溢,早已空了胃仿佛觉醒了番,当下便捧着碗口口喝了起来。 常轩见此,很是满意,自己赶紧拿了笔墨纸砚,先弄了点水开始磨墨,好不容易墨好了,把那纸摊开,开始写字,边写边念道:“就写,某年某月某日,常轩欠阿福个时辰跪算盘。” 阿福原本没什么精神,如今正喝着粥,却听到他说这个,心里又无奈又好笑:“刚才说跪算盘,难不成这个都要欠着。” 常轩此时已经写好,他吹了吹那没干字迹说:“要赶紧学会写字,这样等惹不高兴,就在上面写上,常轩欠阿福个时辰跪算盘。” 常轩将那张所谓“欠条”交给阿福,看着喝粥,口里继续解释说:“若是倔性子上来,就只管写欠条,等到觉得不发脾气了,就把这欠条拿给看,就把写得时辰统统给跪了。” 阿福此时粥也喝完,将空碗递给常轩,接过那欠条看了番,上面字虽认不全,但也看得出大概写得什么。 想了下,哀怨地看了常轩眼:“这几日,根本不着家,病了也不曾管,若是依这欠条论起来,还不知道要跪多少个时辰呢!” 常轩忙坐到身旁,伸手环住后背,温声讨好说:“别不高兴了,现在就写欠二十四个时辰,不过咱先欠着,等哪天对高兴了满意了,就给减免个时辰,咱这二十四个时辰慢慢减,好不好?” 阿福也没真想让他怎么着,也就点了点头:“那就照说得做,只不过要教给写字儿,免得哪天欺负了,倒是连欠条都不会写。” 常轩当然连忙应是,当下又抱着阿福说了许多软话,夫妻二人这才准备上床睡觉。 这晚常轩抱着阿福静静躺在那里,听着喘息声,抚摸着柔软身子,满足地叹息说:“阿福,以后再不这样发傻了,们可要好好过日子。” 阿福倚靠在他胸【听潮阁最快更新】膛上,叹了声气,软声道:“直是要好好和过日子,但只是不信,听信那些传言,才闹出这么番事儿。其实这件事,何尝不曾向解释,但凡静下心来听说说,也不会真认为就勾引那什么大少爷啊!” 常轩抱着阿福,忽然认真地说:“阿福,把那日事细细地给再说遍吧。” 阿福听他语气认真,不由得问:“难不成还怀疑什么?” 常轩连忙抱着解释:“没有,只是觉得,事情哪里有这么巧合,可巧那晚就晚些回来,这么巧合大少爷就在那边喝酒,喝醉了还跑到绣房里去。” 阿福听他这么说,回忆起那天事儿,便细细说了遍,最后也不禁纳闷道:“那晚是柳儿过来让留下,说是阿屏找有事,让晚走些。”- 常轩听,疑惑地挑眉:“柳儿?” 阿福赶紧把柳儿这个人说与常轩听,又把阿屏最近要去大少爷房中事也说了。而常轩听着阿福说起这些,越听越是皱眉,最后那眉头都打成了结。 阿福知道他心里怀疑这事有鬼,便道:“细细想来,这些日子以来,那柳儿看起来是有些异样。” 常轩想了这么番,倒是很肯定:“这件事,看来断断不是那么简单,不是阿屏就是柳儿搞鬼。”他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说:“说不定这二少奶奶也有份。” 阿福听,心里沉,柔软手便无助地握住了常轩肩膀。 常轩大手寻找到手握住,安慰道:“没事儿,别怕,咱们现在也就是猜猜,二少奶奶这个人说话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阿福想起白日间二少奶奶说已经给自己找好下家事儿,虽说可能是吓唬常轩,但听着到底胆颤,心里难免有些没底儿,便道:“若是二少奶奶真有这坏心眼儿,又是为了什么?今日个干嘛要把叫过去?” 常轩自己也想不清楚:“这也是在家里瞎猜,在外面自然不敢说这个。捉摸着,这个阿屏虽然也挺可疑,但听着往日说话做事都是比较干脆直接人,且心想着跟大少爷,应该不会这样。若这件事不是二少奶奶弄出来,那极可能就是那个柳儿了,最可疑。” 这番话说得阿福很是认同:“也觉得怪怪,只是干嘛要这么做,在二少奶奶那边只是个三等小丫鬟,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常轩凝眉想了番,又问阿福:“平日和谁关系最好?” 常轩这么问,阿福回想起柳儿种种,倒是仿佛闪电从脑中划过般,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常轩见阿福这般,连忙抱着问:“怎么了?” 阿福小心地看了看他脸色,便将昔日静丫头给柳儿送东西,以及柳儿和静丫头关系比较近事儿说出来了。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常轩听完这些,顿时愣在那里不吭声了。 阿福低着头也不说话,只听着耳边这个男人喘息声重得很。 过了好久,阿福依然没听到常轩说话,只得试探着说:“应是们想多了吧,和关系向来要好,不至于这样子……” 常轩却粗哑地道:“也难说,人都是会变……”不过说出这句,他就没了下文,只重重地抱着阿福。 阿福可以感觉到常轩胸膛起伏得厉害,可是知道常轩和静丫头以前要好,是以当下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床上这对小夫妻安静了下来,他们只能听到彼此喘息声,还有外面偶尔响起老鸹叫声。那老鸹声在这静悄悄晚上寒冬腊月里听起来,碜人得很,这让阿福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时二更梆子声响起来了,阿福动了动身子,常轩也换了个姿势,不过倒是把阿福抱得更紧了。 常轩终于抬起手,拍了拍阿福后背,咬着耳朵说:“阿福,这次事儿,咱先不去追究了。不管这事是谁在背后干,咱现在都惹不起。” 阿福看了眼窗外,只觉得外面黑洞洞森寒,仿佛能把人给吃下去般,不由得更加靠紧了常轩:“知道,这些事儿咱也就是在被窝里偷偷地琢磨下,在外面话,就只能自认倒霉,绝不能说什么。” 常轩点了点头,大手用力,仿佛要把揉进身子里般:“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来不能让那些使坏人看了笑话,二来等以后有了些地位,到时候说话也硬气了,别人也不敢这样对咱们了。” 【听潮阁最快更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今晚我必然卖力 这天晚上,夫妻两个人相拥而眠,不过也只是抱着而已,常轩并没有其他动作。(w-w-6zhongwen.c-o-m)后来睡到半夜,常轩手不知觉地在阿福身上摸索了番,阿福以为他要弄次,毕竟知道他往日在这方面比较贪,且两个人好久没弄了。谁知道常轩也只是摸了摸,最后用力抱着,在耳边满足地轻声呢喃:“抱着睡觉就是好,那几日在外面个人,根本睡不着。” 阿福轻叹了口气,其实靠在他胸膛上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于是冬夜也不会那么冷了。在这个大宅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心思,丫鬟们想得是自己将来依靠,婆子们则是操心自己儿女,就是那些奶奶夫人,还不是要操心儿女财产以及老爷们心思啊。每个女人活着都不容易,小小阿福,求不过是个可靠男人和安稳辈子。即使这个男人时错待了,又能如何呢?如今常轩还算好,至少知道对不住,心里也知道歉疚,这对于这样个女人来说,已经够了。 第二日,阿福醒来时天已大亮,谁让昨天折腾了那么番弄得筋疲力尽呢。阿福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肿痛,想来是昨天流得眼泪过多缘故。迷糊地抬头看过去,却见头顶上常轩已经醒了,眼神还算清凉,墨黑眸子望着自己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福想起那日他喝醉酒情形,不由得抿唇问道:“看什么呢?” 常轩见醒来,这才倒是没像那次样把眼睛躲开,黑亮眸子直直地盯着阿福看,看得阿福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凌乱发丝,禁不住起身道:“先起来了。” 常轩却把将阿福拉下,阿福猝不及防,下子跌倒在常轩怀里。 【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常轩火热眸子凝视了片刻,忽然按住脑袋,让唇对准自己,重重地亲了口。阿福下子有些喘不过气来,差点惊叫出声,不过那惊叫声也被常轩尽数吞下了。 就在这小夫妻火热唇舌交融间,阿福已经感到常轩下面坚硬起来,直直地戳着自己,不由得挪动着身子,可是阿福此时就趴在常轩身上,再加上后背个有力臂膀拢着身子不让动,哪里能移得开呢。于是很快,强龙利剑隔着层衣料就这么顶着柔软,顶得身子绵软,脸颊绯红。 常轩望着阿福视线滚烫,粗哑声音急促地说:“阿福,现在这样真好看。” 阿福扭了扭身子,将头脸埋在他颈间,闷声说:“头发乱蓬蓬,难看死了。” 常轩却很是认真,掰着脸蛋儿,看着那犹如涂抹了胭脂脸颊,再次恋恋不舍地亲了口:“这个样子,让人恨不得口吃下去呢。” 不过常轩也就是说说,并没有进步动作,抱着脸蛋啃吃了番后,便猛地放开说:“先起来,今日个给买药去,顺便再买些东西来给补身子。”说着提起裤子就要往身上套。 阿福就这么忽然被他放开,倒有些诧异,不过想想天早已大亮,便也起身了。 出了屋子,人家常管事早已神清气爽地就要出门了,看到常轩从屋里出来,叮嘱说:“今日就留在家里,阿福也先别去二少奶奶那边了,回头会给那边说下,就说阿福身子不好,要在家里养养。” 常轩听正中下怀,想着他爹把年纪还为自己这种事操心,难免有些过意不去,竟然难得地对他爹说:“爹,儿子不懂事,真是让操心了。” 常管事倒是难得地怔,要知道自从常轩娘走了后,常管事也算是对儿子有求必应,是以这个儿子早已习惯了当爹照顾,从来都是觉得理所应当。如今常轩这么简单句话,倒是让常管事感慨不已,看了自己儿子半响,终于点了点头,故作淡定地说:“能懂事就好。” 说完,常管事就出门走了,步子挺快。 常轩看着他爹离开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爹从小又当爹又当娘地把他拉扯大,如今他都娶了媳妇儿人了,却还要他爹这么费心,大事小事都要管。他站在大门口许久,心里想了许多,最后也就个想法,好好努力,要给自己爹争口气,不能让别人看扁。 阿福从灶房出来时候,便看到是常轩个人站在敞开大门口发呆,便不解地问:“站在风口上做什么?”因为刚刚起来缘故,常轩只穿了单衣,迎着风,看上去真是冷。 常轩这才从沉思中醒过来,抬头看向阿福,见阿福已然梳洗好了,眼睛也用冷巾子敷过样子,看不出任何红肿痕迹了。他满意地点头:“进屋歇着吧,先给做饭,等做好饭,就去外面给抓药。” 阿福抿唇笑了下:“锅里已经热上饭菜了,回头烧着火就行,先去抓药就是了。” 其实阿福原本只是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好身子虚弱,犯不着吃什么药。可是昨晚小夫妻两个临睡前还说起孩子事儿,常轩觉得应该好好补身子,这样才好生养。阿福想起已然有了身子静丫头,心里也想着调养下身子了。 【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这边阿福烧着火做饭,常轩穿上棉衣路疾跑给阿福抓药去了。等到阿福饭菜做好了,常轩那边也回来了。常轩手提着药包,另只手还提着大包小包许多东西。 阿福见倒是吓了跳:“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常轩刚才外面回来,身上还透着寒气,他先将药包放在灶台上,又把那些大包小包放在灶房角,这才蹲坐在阿福身旁,伸出冰冷手就着炉灶开始烤火,边烤火边道:“问了问孟大夫,他说可以吃些补品。于是买了大枣,粳米,黑豆,还有鸡肉,他说这些都对身子有好处。” 若是平时,阿福必然要说他太过浪费,毕竟家里并不缺吃,犯不着专门去买什么,可是如今想着生养孩子事儿,也就低头抿了抿唇,并没说什么。 常轩手在外面冻得不轻,他烤了番,又胡乱搓了搓,总算暖了些,于是又过去打开包东西,从中取出个瓷瓶,献宝般举到阿福面前:“看,这个也是给买。” 阿福瞧,认得这是蜂蜜,接过来凑到鼻端闻了闻说:“是枣花蜂蜜吧 常轩得意笑了:“鼻子倒是灵得很,就是枣花蜂蜜,回头没事儿时候,就拿着沏水喝,对身子有好处。” 阿福看了他眼,也禁不住笑了,不过回头想,挑眉轻声问道:“银子不是都上交了吗,哪里来得钱?” 常轩愣,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从怀里取出个小袋子递给阿福:“这是这几日得碎银,本来打算交给,可是那几日不是正好和生气嘛,就先放在这里了。” 阿福倒是没犹豫,直接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发现除了铜板还有些碎银,算起来怎么也有半两银子呢。再加上他刚才买这些东西花费,总数看来也是不少,不由得诧异:“这必然不是月钱,是哪里来?” 常轩只得解释说:“在外面做事儿,难免有些外来银子嘛。” 阿福看了看外面,见大门紧闭,便小声问道:“总不是什么坏事吧?” 常轩赶紧摇头:“这种银子,大家都拿,从上面孙大管家到下面小喽啰,就是多少问题罢了。” 阿福听了这话,这才放心了,将那小包银子揣进衣服里,看了眼常轩,叮嘱说:“以后可不要藏着掖着啊。” 常轩连忙道:“怎么可能呢,有了好东西第个就想着呢。”说完见阿福不说话,以为不信,当下恨不得指天发誓,最后阿福笑着说信,他才算罢了。 接下来几日,常轩每顿饭都趴在炉灶前小心翼翼地为阿福熬药,还给阿福煮糙米黑豆粥。反正他如今不用出去干活,有是时间,自然乐意把阿福伺候得舒舒服服。 阿福看着屁颠屁颠忙前忙后常轩,心里倒是满意,拿过来那张欠条,伸笔划道:“看这么好,就免三个时辰吧!” 常轩颇有些委屈不平:“这么卖力伺候,才免三个时辰?”还剩下二十个时辰呢,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阿福想了想,又拿着笔划,大方地说:“那就再免去半个时辰吧。” 常轩这才满意:“嗯,这样子只剩下二十个半时辰了。” 阿福点头,看着常轩提议说:“说了这么多,还没见过怎么跪算盘呢,不如今晚先跪上半个时辰,正好也把这个零头去掉。” 常轩听这话,赶紧坐到阿福身旁,搂着腰柔声哄道:“放心,今晚必然卖力,让心满意足地给去掉那半个时辰。” 阿福脸下子红了,自然明白,这个卖力可不是跪算盘。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告诉大家一个真相: 本人身高一米六,每天朝酒晚五工作许久,月末工资勉强糊口,每天吃三个驴肉火烧口袋里就鳖得抽抽,走投无路写文赚点水电费,顺便希望攒点将来的奶粉钱! 不过这个也不着急,因为太穷,至今连王妃都娶不到,儿女绕膝更是梦里痴话想都不敢想,可怜年纪一大把,漫漫长夜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抹泪。 所以女王很贪钱,每天两只眼睛都闪烁着红色人民币,恨不得天底下的钱都跑到自己口袋里,恨不得天底下的盗文全都消失掉。 【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唉,废话少说,给大家推荐个朋友的新文乐呵乐呵: 最后,谢谢无名氏的地雷,谢谢星际的手榴弹,谢谢mythtur的地雷,女王开心地去吃驴肉火烧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搬出侯府 当晚常轩果然很卖力,照着他的小册子,使尽了浑身解数,趴到阿福下面又是亲又是舔,如同灵蛇一般,弄得阿福紧抓着被褥,身子抖得仿佛被秋风扫过一般。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后来这秋风变成烈风,阿福一下子被吹到了虚无缥缈的地方,顿时犹如山洪倾泻,她瘫软得如水如泥。 这样的阿福,自然是常轩最爱,上前一个利剑直入,分冰破玉,直入深潭,顿时水花四溢,呱嗒呱嗒之声不绝于耳。常轩这次真是痛快之极,一手捏桃子,一手揽细腰,冲锋陷阵,置生死与度外。最后到了极处,他欲出未出之时,忽然粗噶低沉地喝道:“到了半个时辰没有?” 阿福水灵灵的眸子半眯着,嫣红水润的唇儿微微启开,脸颊红得犹如晚霞,此时忽听到他这番问话,迷蒙不解,带着吟声娇道:“什么半个时辰?” 常轩却大力一个猛冲之后忽然顿下,这才低头凝视着阿福诱人的媚态,慢条斯理地解释说:“我可曾伺候了你半个时辰?” 阿福原本就脸红若朝霞,此时听到这话,顿时连脖子都红了,娇嗔道:“没有呢……” 常轩一挑眉:“竟然没有?那我还要卖力了!”说着少不得将一腔热流硬生生忍下,再接再厉争取勇创佳绩。 话说这小夫妻在家里温存甜腻了两日,眼看着阿福脸色已经养得比之过去更为红润诱人,常轩这按开始担忧着,这好日子马上就要结束,阿福又要去二少奶奶那边做活了。 谁知这天早上,常管事却说起接下来的打算,这让小夫妻两人喜出望外。 原来这几日常管事已经给孙大管家提过了,说是让常轩搬出去住,全心全意照料着外面的一个铺子,孙大管家已经答应了的。弄好了这事后,常管事又跑到二少奶奶那边求情,说是年纪一大把想要个孙子,如今儿子要去外面了,这儿媳妇也得跟着去,又说道儿媳妇身子差,想去外面看看大夫好好调养身子。 二少奶奶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说起那刺绣的事儿,说是不能耽误了。常管事说到这里,看着阿福道:“我就替你应了下来,说是你到了外面照样能做这件事,不会耽误了的,你看如何?” 阿福自然听着惊喜不已,一口应承等出去后必然会把这刺绣的事儿放在心上,赶紧做好给二少奶奶交差。 有了这个消息,小夫妻二人自然是欢天喜地,不过既然要走,自然不能忘记主人家,得上前去告别谢恩不是。 于是常轩就去了三少爷那边,阿福则是去了二少奶奶那边。 二少奶奶那边的丫鬟们自然是早已知道阿福和常轩那天的事儿,当下有同情的也有羡慕的,其中那天给他们递过水的桑枝凑过来悄悄地拉着阿福说:“你竟然能跟着男人一起出去,真是好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阿福想起那日闹剧,苦笑了下说:“那日真是丢人了,闹成那个样子。” 森枝却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有什么,反正你家男人是宁愿挨打也舍不得与你和离的,这可是为了你不要命的。你别看这院子里大小丫鬟们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其实暗地里也羡慕着呢。” 这时二少奶奶那边叫阿福进去,森枝见此,赶紧让她进去,让她在二少奶奶那边说点好话,阿福自然是笑着应下。进了屋后,二少奶奶依然是一派雍容,让阿福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缓缓地道:“看你这个样子,有了男人的滋润,就是不一样。” 这一句话下来,惹得阿福脸上火烫。心里暗道,都说二少奶奶行事不同常人,看来这说话也是不同一般啊! 二少奶奶又嘱咐了阿福几句,让她好生养着身子,又让她不要忘了刺绣的事儿,阿福自然是恭敬地一一应下来。 别了二少奶奶后,阿福想着自己要离开,应该和认识的人做个别,便先去了林嬷嬷那里。林嬷嬷之前因为阿福的事儿担心不已,如今见她这样脸色,知道这件事也过去了,听说她要出去单独过活,喜得合不拢嘴,又嘱咐了她许多话,说是身为女人家,凡事要让着自己的男人,要给足男人面子。 阿福从林嬷嬷那里出来后,想了想,去看了成庆娘子,就是昔日绣房中的同伴迎春。迎春看着倒是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肚子也大了,眼看着就要生的模样。说起男人,迎春更加高兴,说是自家男人如今得了主子提拔,在这个马厩里当了一个小管事。迎春幸福地笑着说:“虽说是在马厩里,不过好歹下面也管着三四个人呢。” 阿福见她这样,自然也替她高兴,看着她的肚子,便不由得叹息说:“我也想着赶紧有个娃,真是羡慕你。” 提起孩子,迎春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更加笑得甜蜜了:“我想着生个女儿,可是他作为男人家,自然想着生个儿子。不过我想生儿子生女儿都好,反正我们以后还会再要的,早晚儿女齐全。” 阿福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迎春,迎春不要,阿福只好解释说:“你我姐妹一场,这是我想着给孩子的。到时候孩子出世我不见得能知道信儿,先把这红包放这里,你替我给她便是了。” 迎春见她这么说,这才笑着谢过收下了。 此时正是腊月,眼看着就要过年,其实府里忙得很,可是常管事还是做主让小夫妻搬出去了。他们搬出去那天,正是腊月二十六,天上飘着小雪,府里开始贴对联张灯结彩迎新年了,小夫妻二人却悄无声息地把自己不多的家当收拾了下,请了两辆马车拉出去。 阿福自从进了小时候进了侯府就不曾出来过的,如今乍一出来,分外新鲜,就着马车窗东看西瞧。常轩从后面抱着她的腰,给她指点这里是什么什么街,那里是什么什么道,只看得阿福眼花缭乱。马车迎着小雪儿,驶过一条条街道,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街道,这里比起外面要窄上许多,不过是刚刚容一辆马车经过而已。 常轩欣喜地看着外面,指着前方说:“咱爹先安置咱们在这里住着,你看怎么样?”阿福能说出怎么样呢,她又不懂,只是兴奋得不行了,眼里闪着雀跃期待的光芒,盼着早点到新家。 随着马夫的一声“吁”,马车便停在了一个古老的宅院前,常轩拉着阿福下了马车,两个人跑进去看。这个宅院,是侯府在府外的小院儿,格局倒是和府里的院子差不多,一个灶房三进屋子,院子里还有一颗枣树。 阿福正兴奋地打量着,只见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妇人,穿着布衣,头上挽着髻,插了一个木豺,看着甚是朴素温婉。这妇人手里端着一个木盆,盆里是脏水,看来她正要将这水倒在院子里。 她看到常轩和阿福两人,顿时笑着迎过来,走到阿福面前打量了一番,拉着阿福的手说:“这就是常管事家的儿媳妇吧,看着模样真是好看。” 阿福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常轩连忙从旁介绍,说这是街道上卖炸果子的岳娘子。阿福听了介绍依然迷惑,不明白这卖果子的岳娘子为何到这里来,可是看着人家面目和善,也赶紧冲她点头笑了笑。 岳娘子热情地迎了阿福和常轩进去,给他们看了屋里,却原来她一早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等着小两口搬进去了呢。 阿福看着这岳娘子颇为热情,对常轩也很是亲切,简直有如儿子一般,又想起自家公爹孤身一人,心里难免胡思乱想了下。不过此时事情很多,也容不得她多问,常轩和马夫将车上的大小物什都搬下来,她和岳娘子则开始拾掇规整。 此时雪倒是越下越大了,他们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响午之前将马车上的家什都搬进屋里,屋子里顿时摆满了杂七杂八没来得及收拾的箱笼柜子。 岳娘子看了看这天色,便提议说让他们先歇着,她回家里弄些吃的来,也省的这边再开火做饭。阿福自然不好意思让她麻烦,可是岳娘子很是热情,先招待那车夫回府里交差,她自己也跟着急匆匆地走了。 顿时屋里就剩下阿福和常轩,阿福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一个没来得及打开的箱子上。常轩看了看四周,没处可做,便过来和阿福一起挤箱子。 阿福任凭他抱着自己的腰,靠在他怀里抬眸子问道:“这位岳娘子真是一个好人,咱们搬家,她这么热心帮忙呢。” 常轩倒是嘿嘿笑了:“只要是我爹的事儿,她都热心呢。” 阿福一听这话,知道其中必有事情,不过到底这是公爹的事儿,她不好多问。况且这婆婆去世多年,公爹不过四十左右罢了,若是真找个岳娘子这样的伴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福想了想,便干脆问道:“岳娘子和爹认识多久了?” 常轩搂着阿福,歪头想了想说:“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就见到她的,想来总得认识个六七年了吧。” 阿福一听,顿时瘪了:“六七年?若是这样,那看来没指望了。” 常轩不懂:“什么没指望?” 阿福摇了摇头,靠着常轩的胸膛不说话。 其实她是想着,若是刚刚认识,这事看来还可能有戏;若是认识六七年,那基本没戏了的。如果常管事真想续弦,也不至于等了这么许久,早就把这个岳娘子给迎进家门了。 两个人不过是歇了片刻的功夫,正想着起身去灶房看看做些东西吃,谁知就听到外面有动静。迎出去一看,却是岳娘子回来了。 岳娘子披的蓑衣上已经沾满了雪花,可是她却用两只袖子护着一个竹篮,迎着雪快步跑过来。 阿福和常轩连忙将岳娘子让进屋里,岳娘子先将篮子递给他们,自己则是在外面台阶上解下蓑衣,抖擞了下雪,这才进屋。 阿福看了看沉甸甸的篮子,正要问怎么回事,岳娘子却热情地笑着接过来,打开那篮子上盖着的厚实笼布,却原来里面是两碗蒸菜,还有一些包子。那蒸菜和包子因为藏在篮子里,虽然经了雪,却依然冒着热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经历了一些事,真得很感激各位,谢谢你们。你们的支持是偶写文最大的动力!! 这几天好多留言都没时间回复,偶会在周末的时候回复并送积分,希望到时候大家能收获到好多分分~~~抱抱各位,真得感谢你们!! 不好意思,明天先停更一天吧,后天继续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四喜丸子 岳娘子将因为雪花儿而略有些沾湿的蓑衣挂在一旁,这才从篮子里双手捧出那蒸菜放到一旁桌上,又打开笼布抱着的包子和饼子,带着热情的笑意招待常轩和阿福说:“都这都什么时候了,天又冷,你们还没吃东西,赶紧吃啊。(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 阿福冲岳娘子感激地道:“岳婶儿,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真是太谢谢你了。” 岳娘子毫不在意地笑了:“哎呦,这说得什么话,平日里咱开着个小店面,没少受常管事的照顾呢,不过是一顿粗饭罢了,还怕拿过来讨你嫌弃呢。” 常轩倒是和岳娘子熟稔许多的,当下谢过岳娘子后也不客气了,从一旁包裹里拿出筷子递给阿福说:“岳婶人好得好,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你也饿了,先吃饭吧。” 阿福冲岳娘子感激地一笑,也请岳娘子坐下一起吃,岳娘子却说刚才回家时已经吃过了,说这些是特意拿给他们的。最后阿福无法,只得请岳娘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己则跟着常轩吃了起来,说到底她还真有些饿了的。 岳娘子坐下打量了一番他们这些家当,笑着说:“你们这些东西也不多,今晌午过后我帮着那你们一起收拾,很快就能妥当了。” 这边正边吃边说着,忽然又听到外面门响,阿福刚要放下筷子起身出去看看,常轩却按住她说:“你先吃着,我出去看看就是了。”说着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饼子就要出去。 岳娘子却已经推开了门,笑道:“你们都别去,先吃饭吧,我看看是谁。” 她这话刚说完,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常管事。常管事披着的是黑色的缎子斗篷,头上还戴了一个狗皮帽,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着和平时在家时的样子有些不同。 常管事走到门口处,见岳娘子也在,淡淡地说了声:“你也在。” 岳娘子忙迎过去,随手接过常管事脱下的斗篷,又伸手要给他去扫帽子上的雪,不过常管事却只是客气地说了声:“你先进屋吧,我自己弄就是了。”说着自己抖了下斗篷,雪花儿顺着斗篷往下落。他原本要把斗篷挂在门口,可是却看到岳娘子的蓑衣挂在那里,便轻轻地“哦”了声,不动声色地将斗篷重新收起。 阿福眼见岳娘子面上有些尴尬,便忙上前接过公爹常管事的斗篷笑着说:“这边的椅子刚腾出来的,正好放这件斗篷。”说着便将斗篷放在椅子上了。 常管事扫了眼常轩他们正在吃的饭菜,将食盒放在了一旁。岳娘子看到了,便笑了下说:“原来你也给他们带饭菜过来了,这么说起来,倒是我多事儿了呢。” 常轩过去打开他爹带来的食盒,一看里面的菜色,便知道这是从外面鸿运酒楼现成要的几个菜。常轩这些日子在外面跟着他爹干活儿,有时候几个管家管事出去吃饭,就是去那鸿运酒楼的,是以常轩对那家的菜色早就熟了。 若是平时,常轩必然赶紧打开那食盒拿出菜来和阿福一起吃了,可是如今他抬头看看岳娘子和自己爹,只能笑了笑说:“爹啊,你带来的这几个菜虽然好吃得很,可到底是外面儿做的,不如岳娘子的家常小菜吃着舒心呢!” 阿福从一旁笑了下道:“爹,你和岳婶子倒是想到一处去了,知道今日我们自己吃不上饭特意过来送,我和常轩今日儿倒是要享福了。”身为儿媳,常轩说的话她不能说,只能从一旁打这种圆场了。 常管事倒是没什么表情,看了眼岳娘子说:“岳娘子做的菜向来好吃,你们先吃着吧。我带来的这几个,先放在食盒里,等着晚上热一热当晚饭吃吧。” 岳娘子抬眸瞅了常管事一眼,抿唇笑了下道:“常管事这可是从酒楼里带过来的菜,你们也别晾着了,不如先拿出一个来尝尝。” 常轩一听也是,于是便从食盒里取出来一个红烧狮子头,是他平日常吃且喜欢的。当下他拿出来时,只见那盘子哈有些烫手之感,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看了看他爹说:“爹,你中午吃过了吗?” 他爹常管事坐在偌大一个男人坐在一旁小凳子上,点了点头说:“你们不用管我,我早吃过了。” 常轩“噢”了一声:“好,那我和阿福就先吃饭了。” 常轩如今对阿福自然是可劲儿地疼,他知道自己平日跟着常管事在外面吃的那些饭菜阿福都没吃过,于是赶紧将那盘子红烧狮子头放到阿福面前,还给她介绍说:“这个叫红烧狮子头,是那个鸿运酒楼的菜,很好吃的,你来尝尝。”说着给阿福夹了一个大丸子放到她碗里。 阿福在二少奶奶院子里久了,也知道主子们吃得菜色花样多,这个狮子头也是见过,府里喜欢叫四喜丸子,一般是圆圆的四个放在白玉般的盘子里,好看又喜庆。只是她倒从未吃过,当下便试探着放进嘴里。 那狮子头个大,阿福只咬了小半个在嘴里,细细品尝,自然是香美可口,不由得点头说:“这个确实好吃,尝着应该是用猪肉陷的。” 常轩自己也取了一个吃,边吃边说:“等回头咱看看怎么做的,过年的时候你也学着做。” 岳娘子正在一旁随手帮他们收拾些东西,听到这话,抬头笑道:“这个我倒是会做的,也就是猪肉泥加上一些配料再拿来油锅里炸,等回头我教给阿福做。” 阿福听了自然高兴,笑着对岳娘子道:“岳婶子真是能干,到时候一定要教我,这样过年的时候,咱就可以做四喜丸子了,也好庆贺一下。” 常轩听了也高兴:“到时候把爹叫出来,然后再请了岳婶子过来,咱们一起吃,正好是四个人,一人一个。” 岳娘子听着这话,常轩倒是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一般,心里虽然欢喜,但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笑看向常管事。 常管事却站起身来,左右看看屋外,口里道:“这院子里空落落的,还可以再种几棵树。” 岳娘子听了这话,顿时面上的喜色全无,低着头不说话。 此时这对小夫妻都是饿了的,于是两个吃得那是津津有味,你给我夹菜我给你拿包子的,真是一团和融。阿福原本这些日子脸色就恢复了早日的圆润粉嫩,如今更是看着白嫩的肌肤染上嫣红的彩霞一般,啥是好看,而那水润的眸子里也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岳娘子从旁看着,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不过还是叹息了声,转眸看向常管事。可这常管事依然没有看向岳娘子,只是打量着屋子外面,可能依然在想种树的问题吧。 岳娘子凝视着常管事冷清的侧影,自己在一旁便觉得有些无趣,干脆起身笑道:“你们先吃着,我去灶房看看,给你们少点热水喝吧。” 常轩平日因和岳娘子熟了,当下也不客气,笑嚷道:“那就有劳岳婶子了!” 常管事却忽然起身,扫了自己儿子一眼,对岳娘子道:“这样太麻烦你了,还是我去吧。” 岳娘子睨了常管事一眼,却是笑了:“我认识你好多年了,却不知道你还会烧火做饭?” 早先的时候,常管事在侯府里还没有如今的地位,偶尔带着常轩出来,便去照应岳娘子的包子铺,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熟了。那时候岳娘子很喜欢常轩,有时候还给常轩送一些衣服啊鞋子之类,常管事收下是收下,可回头总是照着价钱送点银子。后来常管事在府里有了地位,偶尔也去岳娘子的小店,可是和那些管事们一起吃饭的,却更多的是光顾那些酒楼了。 也是因了这个,岳娘子觉得常管事看起来是一天三餐在酒楼饭馆吃的,自然觉得这常管事应该是不会做饭的了。 此时的常轩听到这话,不禁插嘴笑道:“岳婶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爹还真会做饭的,而且还会做几个好菜呢!只可惜后来他忙了,也就懒得管我了。” 岳娘子和阿福听了这话,都有些诧异,阿福是回头把自家公公颇是打量了一番,而岳娘子则是眸子里含着笑意细细打量常管事。 常管事原本正要起身出去烧水,如今被她们两个这样看着,便轻咳了声说:“你们吃,我去烧水了。”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岳娘子见此,连忙对阿福和常轩说:“我去帮把手,你们先吃。” 岳娘子脸上泛了红,瞪了常轩一眼,也忙跟着常管事去了。 常轩赶紧冲岳娘子眨了眨眼,猛点头说:“你去吧,帮着我爹点啊!” 顿时屋里只剩下小夫妻两个人,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阿福低头抿唇笑着说:“岳娘子倒是一个好人呢。” 常轩将剩下的两个狮子头挑了一个看着更好看的放在阿福碗里,挑眉不满:“难道我就不是好人?” 阿福见他这么说,水眸睨了他一眼:“这关你啥事啊,我这不是说咱爹和岳娘子的事儿嘛!” 常轩低头吃饭。 阿福还是觉得好奇,不由得用胳膊轻碰了碰他说:“常轩,你说爹对这个岳婶子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常轩一边将那个狮子头用勺子弄成小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哪里知道啊!我又不是咱爹。” 阿福径自在那里猜测:“我觉得爹平时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做事还是周到稳妥的。可是今日个岳娘子在那里,他好像就有些不是太自在,所以我琢磨着,爹对岳娘子,也不能说完全没什么情义。” 她正说着呢,就忽然感到常轩暗地里用手捏了捏她的后腰,虽不疼却吓了她一跳,一时诧异之下抬头,却看到常管事正推门进屋。 阿福顿时呆住,脸上绯红。 和自己夫君嚼公爹的桃色舌根,然后还被公爹抓住,她想她是侯府里第一人了吧? 常管事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了看小夫妻说:“家里的勺子带来了吗?” 原来因为想着家里有勺子,这边灶房里就没准备这个。 阿福赶紧鸡啄米般点头,结巴地道:“带、带来了……” 常轩重重地“咳”了声,赶紧起身去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家的勺子递给常管事。 常管事出去后,阿福咬了咬唇,红着脸小声地问常轩:“爹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常轩无奈看了下阿福,摇头叹息:“不知道啊!” 阿福顿时瘪了,低着头好半响,饭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常轩看不过去,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哄小狗般道:“没事儿,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嘛,爹可能根本没听到。” 阿福摇头,她是根本不信的,懊恼地说:“怎么可能没听到呢,都在门外面了。” 常轩偷偷地凑到她耳朵边确凿地说:“我敢肯定,爹没听到。” 阿福疑惑地问:“为什么?” 常轩笑了下说:“爹向来做事周到稳妥,如果听到你说这个,断断不会就这样推门而入让你尴尬,这是其一;这其二嘛……” 常轩摇头晃脑,闭口不说。 阿福赶紧拽着他的袖子:“其二是什么?” 常轩看了看外面,神秘地道:“其二嘛……心里有事儿的人,耳朵就不太好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晚上就给大家送积分了,不知道各位收到分分了吗?我可是直到,有些童鞋由于太过勤奋,一下子收到好多分分,估计今天都不用自己花钱了,哈哈。 没有收到分分的,请加油啊~~~~ 我这两天心情是不太好,不过看到大家的花花以及送出去的那么多分分,心花怒放了的啊~~~抱抱各位!谢谢你们的花花,我从35章开始看,看到好多有爱的花花,有些花花太有爱了真想回复,不过发现一回复网页就死在那里不动弹,有时候只能看花兴叹忍痛割爱。 不过,我还是加精并且全部送积分的啦。 谢谢mythtur的两个地雷雷; 谢谢墨未的地雷,爱你; 谢谢wjingtax的地雷,俺看到你也撒花了; 谢谢2924440的手榴弹,话说这位是哪个呢?咋没见过冒泡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脸儿圆圆,心眼不坏 阿福和常轩这边吃得差不多了,常管事和岳娘子已经把水烧开,岳娘子问过阿福找了些茶叶就要沏茶,常管事却要接过来自己弄,这么你礼我让间,热水就这么溅到了岳娘子手背上,于是岳娘子“哎呦”一声轻叫。(w-w--o-m) 常管事见了这个,皱了下眉,说了声:“我去拿凉水来。” 阿福见了,忙放下手中的碗过去看,只见岳娘子手背上已经红肿,看来的确不轻。常轩也凑过来问,一见这情景,忙问要不要让大夫过来看看。 岳娘子倒是笑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烫到,回家自己抹点药膏就是了。” 这三个人正说着,那边常管事已经端来了一盆凉水,让岳娘子赶紧将水浸进去。岳娘子将那已经感到灼热的手放进凉水中,虽然依旧疼,但到底感到清凉了许多,便抬头冲常管事笑了下道:“就是烫到了一点,我平时自己做饭也时候烫到,自己随便抹点药膏就好的。” 常管事点了点头:“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抹点药,把手包起来,休息一下,今天铺子就别开张了。” 常管事这番嘱托,听在岳娘子心里自然是贴心得很,便抿唇笑着点头:“知道的。” 阿福见着这番情景,不由得看了眼常轩,常轩不说话,悄悄地笑着冲阿福挑了挑眉。 岳娘子要走,不过好像又舍不得走,看了常管事好几眼。常管事“咳”了声,看看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说:“你们这边要我帮忙收拾吗?” 阿福连忙摇头,常轩也跟着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弄得来。” 常管事点头:“我今天本来也有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们,顺便送点东西吃。没事儿的话,我也先走了。” 他这话说出,两个小辈自然意会,再次谢过岳娘子,恭送两位出门。 站在大门洞,阿福看着远处的岳娘子和常管事的背影,不由得叹息了声:“我看着这事,好像有眉目,但要真有什么喜事,怕也不容易。” 阿福之说以说出这话是因为,常管事和岳娘子虽然并排着走,但看得出常管事刻意和岳娘子拉开了距离的。两个人一个在巷子左边一个在巷子右边,若是不知道的,怕是以为两个人只是恰巧走得近而已的陌生人呢。 常轩看着此番情景,耸了耸肩,无奈地说:“这也没办法,我爹这个人心思深得很,人也固执。” 阿福不解,凑到常轩身旁拉着他的手问:“为什么说爹固执呢?”她觉得公爹人挺好的,为人处世还算灵活,要不然也当不上侯爷府的大管事啊! 常轩叹了口气:“我爹是个常情的人,也许他还想着我娘吧。” 阿福自嫁给常轩,倒是没听说过这早已去世的婆婆,当下越发好奇:“咱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常轩看了眼阿福,握住她绵软的手放在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中,低头不说话。 阿福抬眸,只见常轩俊朗的眉目间染上一层惆怅,这是昔日仿佛心无城府的那个常轩所没有的。 常轩低声叹息,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回忆:“我娘是个温柔又好看的人,她头发又黑又长,说起话来细声细语。她能干又聪明,会讲故事给我听,还会教我读书识字。” 阿福感觉出常轩的低落,安慰地反握住他的大手,柔声道:“好可惜,竟然没见过咱娘。” 常轩点头,看看阿福柔顺的眉眼,笑了下说:“咱娘要是还活着,一定会喜欢你的,她就喜欢你这种圆脸儿的小姑娘,说看着喜庆舒服。” 阿福脸上红了下,拉着他的手,低着头小声说:“人家的脸也不是圆的啦……”只是看着圆润而已嘛…… 常轩见她这个羞涩的样子,一下子笑了,拉起来她来进屋去,边走边道:“这么说起来,我都是想起静丫头来了。她小时候脸儿也圆圆的,我娘看着很喜欢,还说以后给我娶来当媳妇儿呢!” 阿福原本心里是荡漾着暖暖的幸福,可是听到这话,那幸福简直如被大风一吹的柳絮般,顿时荡然无存了。她咬了下唇,拉下脸儿,不动声色地说:“那倒是可惜了,你竟然没能听咱娘的话娶了静丫头。” 常轩原本也是有口无心随口一说,话说出时已经感觉不对,待听到阿福这充满了酸意的话,更是追悔,连忙握着阿福的手解释:“这都是小时候随口说说的话罢了,哪里能当真呢!你可千万别多想。” 阿福咬着下唇斜眼看他,凉凉地说:“一句戏言成就良缘,也是一段佳话啊!再说了,我看人家静丫头心里有你呢,要不然也不会总是看我不顺眼。” 这话就说大了,常轩又是解释又是赔礼,最后指天发誓自己对静丫头没有任何意思,只差个掏心挖肺了。可是阿福心里依然有疙瘩,挣脱了他的手进屋去,开始在那堆箱笼里翻腾起来。 常轩看着她打开箱子,浓眉煞是不解:“你要干什么?” 阿福眸子都不抬一下,从那个箱子里一阵摸索,总算摸到了,这才抬头看了眼常轩说:“我要找那个账本啊,先记上三个时辰。” 常轩一听,顿时苦了脸,要知道如今他每日小心翼翼,每夜尽心侍候,于是好不容易将二十四个时辰减少到了十三个时辰,如今竟然因为一句话,平生再多三个时辰?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下他小心地看着阿福的眼色,小声辩解说:“就一句话而已,犯得着嘛?” 阿福已经翻出了那账本看呢,听到这话,睨了他一眼说:“银钗一个时辰,圆脸儿一个时辰,风筝一个时辰,今日的话半个时辰。如今总共算你三个时辰,还算是给抹零了呢。” 常轩听着这话,越听这眉毛越往上挑,听到最后简直是不敢置信:“圆脸儿也就罢了,今日的话我也确实说得不对,可是那银钗那风筝又是哪档子事儿啊?” 阿福咬着唇儿,水眸盈光点点,委屈地看着他:“怎么,你不认账?” 常轩一见,顿时软下来,凑到她旁边赔小心:“没有不认账,只是那都是好久前的事儿,提那个干吗!” 阿福低下头,小声说:“你都已经有了娘子的人了,人家却是一个没嫁的姑娘家呢。虽说你们从小玩到大,但年纪也不小心了,就那么光天化日调笑说话,她还冲你跺脚撒娇,你让别人看在心里怎么想?更何况,当时我正在二少奶奶身边伺候着,远远地都能看得到呢。本来那天我就被人家说了些话,心里正不快,你却和一个小姑娘打情骂俏……” 常轩想起那一日的情景,小心审视着阿福脸色,低着声音问:“那天你吃醋了?” 阿福摇头:“才没有呢!” 常轩却不信,瞅着阿福神色,唇边禁不住露出笑来:“那一日,我心里正别扭着,也没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后来猛地看到你,心里也惦记着你,可是我看你连抬头都不曾,还以为你根本不在意呢!” 阿福抬眸,委屈地看他:“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巴巴地瞅着你嘛!” 常轩笑得很是得意,拉着阿福的手轻轻揉捏:“没有啦。” 阿福赌气抽回手:“不管,反正这个要一个时辰!” 常轩此时正高兴着,也不去反驳:“行,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大不了晚上多卖些力气嘛! 阿福得寸进尺:“那银钗的事,可是也要一个时辰的。” 常轩笑看着阿福绯红的脸颊,凑到她耳边低声撒娇:“这个又是为什么要一个时辰,难不成你又吃醋了?” 阿福白了他一眼,却是大方承认了:“难道不该吃醋吗?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竟然还记挂着青梅竹马的圆脸儿小姑娘!” 常轩一下子笑出了声,他过了年也要十八岁,眼看着成年了的,如今笑声中带着因为宽厚胸腔震动而特有的低沉,听在人耳里好听得紧。 阿福再次白了他一眼,用手指头戳着小账本表达不满:“笑什么呢?”、、 常轩摇头叹息,凑到阿福耳边说:“我小时候确实有娶了静丫头的想法呢——” 阿福顿时脸色不好看了。 常轩在她耳边轻轻吃了一口气,这次继续说:“不过呢,自从她长大了后,脸就不圆了,我心里就拿她当妹妹看了呢!” 阿福原本低着头的,如今听到这话差点笑出来,不过还是勉强忍住,故作不高兴地白了他一下,嘱咐说:“不管什么妹妹不妹妹,反正以后不许你想着她!” 常轩却故作一本正经:“她的脸儿又不够圆,我干嘛想着她!” 阿福再次撑不住“噗”地笑出来,边笑边道:“难不成你娶我,就是因为我脸儿圆?” 常轩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咬了口她滑嫩粉红的脸颊,小声嘟囔说:“我就喜欢脸儿圆的,我娘说了,脸儿圆圆,心眼不坏;屁股圆圆,子孙满满!” 阿福被他咬得痒了,便在他怀里躲闪,可是哪里躲得过,最终还是被常轩捉住好生亲了一番。反正如今到了府外,自己的小院子里,也不怕别人说道,小夫妻两个倒是可以尽兴。 弄到衣衫散乱,阿福一下子反应过来,推开常轩,指了指这一地凌乱:“还是赶紧收拾吧,回头收拾不好,晚上睡觉都不安生。” 常轩亲得有一些意犹未尽,当下抹了抹嘴巴:“好吧,先收拾,收拾完了再亲。” 话说常轩和阿福收拾妥当了这个小院,便开始谋划着以后的日子了。第二日常管事就过来了,带着一辆马车,车上有阿福在二少奶奶那边刺绣用的各种工具以及针线。 常管事问了这对小夫妻以后的打算,阿福和常轩对视一眼后,便和常管事说起昨天商量的结果。意思无非是阿福继续在家里刺绣,一定要把这个绣品做好,到时候就是太后那边不用,这么大一幅刺绣也可以派做其他用场的,而常轩呢,则是继续跟着常管事做事。 常管事听了连连点头,最后说:“常轩,其实我把你弄出来,是另有打算的,就看你是否愿意去干了。” 常轩倒是不曾听他爹提起这个,顿时眼里打了一个问号。 常管事这才说道:“府里如今为了生计,在外面也有许多桩生意,但是咱们好歹是堂堂的侯府,这些生意不能挂在侯府的名下,于是府里一直会派出来一个可靠的人,专门料理一个摊子。” 常轩倒是知道这个的,今日听自己爹爹提起这个,他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不敢置信地说:“难不成要让我来做这个?” 他的确是有些不相信,因为外面的生意都是由府里派出来那些经验丰富且极其可靠的掌柜来做,自己虽说是从小家用的,可信是可信,但到底年轻啊。 常管事一抬手,示意他不用诧异,然后慢条斯理地解释说:“我给你找的这一摊子,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先听我讲,听完之后你是否愿意接,就看你自己的了。” 原来如今侯府涉足的买卖大的是吃食上的,有酿醋有酿酒更有米粮,当然也有酒楼生意了。就在前几年,大管家和老夫人提起来,说是看着布匹生意也是不错的,建议试试。老夫人听了大管家的建议,便批了这件事,在派人在外面大街上开了一个布庄。 但问题是当时派出来负责布庄生意的人,虽做过这生意,却做事有些不着调,于是这本来看好的生意竟然一直亏损。老夫人有意换个当家掌柜,可是因为这个布庄积年亏损,竟无人愿意接手。 常管事说完这些,看了眼常轩:“这个事其实是个麻烦事。” 常轩其实也听过那个布庄生意的事儿,当下低头思量了许久,并不作声。 阿福见常轩先是兴奋,后来低头不语,便知道里面有犯难之处,不由得插嘴问道:“那个原来的掌柜如今做什么呢?” 常管事看了眼儿媳说:“如今还在那布庄呢。” 阿福疑惑不解:“他既然一直亏损,却怎么如今还留在布庄?” 常轩抬起头,无奈地说:“这个人啊,是孙大管家的小舅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还没出来小娃娃,下一章就可以有好事儿。 谢谢kgaibang和桃小妖儿的小蕾蕾,亲一口。 yy抽风小剧场 编剧:女王不在家、qtjy77 演员:蛋黄酱,qtjy77,pinkybeanie77,女王不在家—— 剧场外—— qtjy77:不知道常轩他老子的身子骨还行不?能不能像常轩这么猛,也来个半个时辰,嘿嘿!那啥,虎父无犬子,应该不能差到哪去吧。 女王不在家:人家常管事才四十左右,正当壮年,肿么会身子骨不行???哼~~╭(╯╰)╮ 蛋黄酱:是啊~!!!正当盛年啊~!而且人家都存了十多年的‘存货’了,肿么会不行~! qtjy77:啊啊啊!介个“十年存货”让人流口水的说……那不得有一脸盆啦……捂脸ing—— 剧场内—— 阿福:你爹有压箱底的私房钱,好大一笔呢,听说得有“十年存货”那么多。 常轩:是吗?没听爹说过呢,回头我问问去。 岳娘子:谁都别跟老娘抢,这“十年的存货”都是俺滴。 常管事一头黑线外加乌鸦呱呱:55555.俺不活了,没脸见人了,你们这帮流氓……哪有什么“十年存货”啊,早让俺的左右手兄弟给消灭掉了……都别惦记了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有喜 常轩抬起头,皱着眉头,话语里有丝无奈:“这个人,是孙大管家的小舅子!” 阿福一听,顿时明白过来:“难不成这孙大管家当初提议开什么布庄,最终找了自己的小舅子去管这个?”结果这小舅子是个不成事的,弄得个布庄最后连年亏损。无弹窗WWW.86ZHONG 常管事面上没什么表情,点头说:“孙大管家向来惧内,他心里虽有不满,但也不好说那个任荣什么,只能去向老夫人请罪。老夫人那边呢,一个是看孙大管家面子,另一个,区区布庄那点钱,侯府也不太看在眼里,是以这个事就这么拖沓下来。” 常轩抬头问他爹:“如今找人去做这个布庄的管事,那个任荣还是要留在那里的话,是打算怎么安置他?” 常管事眉头微微皱起:“总是要给孙大管家一些面子,让他继续留在布庄里做事的。” 常轩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布庄掌柜的事儿,其实就是个烫手山芋,要把这事做好不容易,怕是难免要得罪人的。 常管事看了眼自己儿子,语重心长地说:“我和孙大管家相处多年,对他也是了解的。他这个人做事不错,只是有些惧内,听不得枕边风。我们私下商量这个事的时候,他意思就是找个人帮着处理下。若是你愿意过去,那就去放手去做,倒也不用顾虑许多。” 阿福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明显这是一个得罪孙管家娘子的事儿,干嘛公公要揽上这一茬,不过公爹和常轩说话,她当下也不好去质疑这个。 而常轩却是明白爹的心事,知道自己爹当初受过孙大管家的恩情,凡事总是为孙大管家考虑,哪怕自己吃点亏也认了。况且,所谓兵行险招,以自己如今的情况,若想出人头地从这里入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常管事顿了顿,目光中别有深意地:“孙大管家还是颇有眼光的,当初他说做这门生意,也是看好的。如今虽然连年亏损,可若是真做好了,以后那就是大有发展。” 这番话一说,阿福眼前一亮,外面的事儿她不明白,不过公爹的意思她是听明白了的。 阿福转头看向常轩,只见常轩低头不说话,棱角分明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沉思。阿福捏住筷子的手禁不住动了动,她心里明白,这又是一个关系两个人将来生活的抉择。 若是真得搞砸了,不光得罪了孙大管家不说,怕是以后在府里也难以揽到其他好差事了。 常轩皱着好看的浓眉,低头想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此时他黑亮的眸子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决心:“爹,这个事我愿意去做。” 他的话,不同于以往说笑的语调,说得缓慢而有力。 阿福诧异地看过去,却见外面温煦的阳光在白雪的反射下洒在常轩的脸上,给他的侧影笼罩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那个抱着他撒娇要亲亲的常轩,那个哄着她说话的常轩,以及那个对她大声嚷嚷埋怨的常轩,仿佛一下子都不见了。眼前这个男人,宽厚的肩膀,坚毅的侧影,仿佛有足够的力量去承担将来的风风雨雨。 阿福低下了头,她忽然觉得眸子里有些湿润。 常管事看了看外面,外面雪自然是早已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他站起身来说:“天也放晴了,你既然愿意,明日我就去找孙大管家来说这个事儿。” 当天晚上,常轩如以往般抱着阿福做那小册子上画的事儿。不过这一晚,阿福伸手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心里觉得被填得满满的。她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如今有了心事,有了期望,仿佛一下子踏实下来,又仿佛开始要扑扇着翅膀往高处飞了。 这一晚常轩的动作不同于以往的猛冲直撞,他进入得缓慢而有力,每一下仿佛都经过深思熟虑,每一次仿佛都要顶入阿福的心里。 阿福早已熟悉了他轻快猛烈的动作,总是被他搞得早早地冲入到九霄云外,如今常轩动作慢下来,她只觉得自己在那稳定而有规律的冲撞中,一点点积攒着难以名状的舒服感。到了最后,常轩喘息虽然重了,可是依然控制着速度,缓慢规律而强有力道,次次抵入她的内心深处般。 阿福绵软的手紧握着他有力的胳膊,感受着那胳膊因为身体有力的动作而来回的摆动,于是就在这看似规律到近乎枯燥的摆动中,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如同浮萍般搭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其实这个男人开始只是一叶扁舟,她这只流水中无根的浮萍仓促之下攀附上去。谁曾想如今这小舟却随着风浪要逐渐成长,眼看着脱胎换骨就要成为一艘大船。大船不怕风浪,大船也会前后摇荡,但无论经历怎么样的沧桑,你都知道它会平安地带着你去经历风雨。 阿福紧紧地攀附着常轩的臂膀,让这有力而稳定的臂膀带着自己在风浪黄总冲撞。就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冲撞中,她这绵软的身子达到了一处不曾到过的地方,于是她终于战栗着颤抖着,如同雨后的萍叶倾斜般,溢出许多的晶露。 常轩却不为所动,只是略停了下等着她这阵子颤抖过去,便重新开始了他规律枯燥的征途,依然是一下又一下,不急不缓也不躁,用强硬而稳定的冲击讨伐着那处因为颤抖和露水而变得越发柔软的芳香之地。 最后阿福终于受不住了,抱着常轩坚实有力的腰肢,摇摆着饱满软绵的身子娇声求道:“不要了……停吧……” 常轩微低下头,用唇在她因为喘息而微张开的莹润唇瓣上咬了一口,粗喘着道:“受不住了?”说着这话,身下的动作可是没停,依然规律而有力。 阿福摇摆着,试图躲避那强硬有力的攻击,口中软声求着:“好啦,这个抵你一个时辰还不行嘛……” 常轩此时正是兴起,干脆用两只胳膊撑在被褥上,越发规律地来回运动,口中粗喘着咬牙道:“不行。” 阿福更加受不住,眸子里泪光点点,泣声求饶:“三个时辰都免了……” 常轩见她粉脸上如涂抹着上好的胭脂,实在让人忍不住吞下去,便干脆再次俯首,先轻轻啃了下她的脸颊,继而凑到她耳边低沉粗噶地道:“没事儿,那些时辰你都留着吧,反正我有一辈子可以慢慢还呢。” = 那一晚,当一切惊涛骇浪都过去时,阿福在汗水和酸软中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一个男人要展翅高飞,他必然要先在自家娘子身上演习一番。 常轩要去布庄的事在腊月二十九那天敲定了,说是过年后元月初六就要走马上任。这件事暂时没外传,知道的也就是侯府里的几个夫人奶奶以及几个当家管事的而已。 这时候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侯府里无论上下脸上都洋溢着过节的喜庆。年终了,老爷们对屋里的夫人以及大小姨娘和言温语了,奶奶们穿着新衣裳赏雪煮茶,下人们得了赏钱越发殷勤伺候,总之到处都是欢笑之声。 这几天因为府里忙,常轩也进府给他爹帮把手。有一次偶尔去孙大管家院里说事,还曾遇到了那任荣呢。任荣显然对于过年后将要发生的变故并不知情,带着自家的外甥得旺和常管事父子打招呼。 常轩和得旺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哥俩个看着长辈在说话,也干脆到一旁说起了话。常轩先恭喜了得旺就要当爹,得旺也恭喜常轩出去自己过,说是这样方便。常轩知道得旺从小被他娘管得厉害,心里羡慕自己呢,也就笑了下不说啥了。 这两个人正说着,得旺娘子静丫头在丫鬟的扶持下摇摆着过来了。她如今肚子已经凸显出来,整个人看着比原来大了一圈。那种大了一圈,不是阿福的圆润,而是有些臃肿的感觉。 常轩想着自己和阿福关于圆脸的戏言,在心里笑叹了下,便和得旺娘子打了招呼。 得旺娘子看了看常轩,也坐下来和两个男人说话儿,又命人端过来瓜果等物。这一旦有了女人在场,两个男人的谈话难免就只能扯到了家长里短过日子上了。 得旺娘子先是挑眉问了问常轩:“阿福有信儿了没有?” 常轩摇头:“还没有呢。” 得旺娘子没说啥,轻轻地“哦”了声,低头拿了一个栗子剥开。 得旺从一旁挤眉弄眼打趣常轩:“哥们儿,这事儿你可得卖力气啊!咱们哥俩儿的儿女若是能同一年出生,也好结成亲家呢!” 常轩心里也觉得这事得努力,不过面上倒是不露声色,笑着说:“不着急。” 话题一扯到孩子身上,得旺开始来劲儿了,他唾沫横飞地说起这孩子的男女问题,他说自己喜欢男孩儿,说自己娘也盼着抱孙子,这一次最好一胎得男,还说他们已经请人看了,看着肚子,应该是个男娃没错。 他说着这话时,得旺娘子从一旁拿着手里的栗子摆弄,时不时抬眸瞄一眼常轩。 常轩仿佛没注意得旺娘子的目光,只是笑着听得旺讲,时不时答上两句。 得旺娘子后来不知怎么,在旁默默地看着常轩,面上有些惆怅,叹了口气,干脆起身离开了。 ============流水账分割线================ 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阿福早已做好了饭菜等着他。阿福脸上泛着红,眉梢里带着喜,眸子里也闪烁着幸福的笑意。 常轩看了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不由得问:“怎么做了这么多,就咱们两个吃不完的。” 阿福抿了抿唇,笑道:“这是岳娘子帮着做的,她倒是能干,教会我许多菜的做法呢。我原本想让她留下吃,可她偏说有事,说是要回去吃。”说着很贤惠地给常轩递上竹筷。 常轩坐下,只见桌子上红烧肘子晶莹剔透泛着红,不由得笑了:“这一看就好吃。”说着伸出筷子尝了一口,一尝之下才发现香嫩可口,肥而不腻,煞是好吃,当下赞不绝口。 阿福眸里含笑,只看着常轩吃,自己却并不动筷子。 常轩抬头见阿福脸颊娇嫩泛红,想起了白天的事儿,便挪了下凳子,凑到阿福面前柔声问道:“阿福,你喜欢男娃还是女娃?” 阿福一听很是诧异,微张着莹润的唇儿,带着不敢置信地笑意问他:“你知道了?” 常轩不明所以:“知道什么?” 阿福眨了眨如水的眸子,微低下头,抿唇笑着:“那敢情你还是不知道了。” 常轩摸不着头脑,但低头看着娇羞如花的小娘子,心里忽然心里一动,放下筷子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腰,柔声问:“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好事瞒着我?” 阿福干脆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眸里含媚,颊上带春,声如蚊呐:“我可能有了……” 常轩一愣神,并不知道阿福在说什么,可是很快他脑中灵光一闪,大手一下子握紧了那绵软的小手:“你要有孩子了?” 阿福点头:“嗯。”说着这话,人已经整个依靠在胸膛上,简直是如水一般。 常轩先是呆住,继而反应过来,激动地把阿福整个人紧紧搂住,口里放声大笑道:“阿福,真是太好了!我也要当爹了啊!” 此时是腊月二十九,别人家已经有鞭炮响起,自家小院里却是常轩清朗的笑声在回荡。 =========流水账分割线================== 第二日大年三十,常轩阿福这对小夫妻本觉得今年一切从简,可是因为头天得了这么天大一个消息,常轩急巴巴跑到侯府里去找他爹了。常管事平时是一个喜怒不现的人,如今听到这消息竟然颤抖着手拍了拍自己儿子,说连你都要当爹了,你娘要是看到也该放心了。 不过常管事到底人老道,高兴过之后,便嘱咐了常轩一通,让他先不要外传这消息,说是孩子刚得信,若是知道的人多了,怕对这孩子不好。常轩是不信这个的,可是他这个当爹的心是宁可错信不能不信,当即表示除了家里人谁也不告诉。 常管事叮嘱了一番后,最后说看看府里的情况,若是今晚的宴席早早地散了,他就过去外面小院里看看,和他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常轩知道过年的时候自家爹根本是最忙的时候,便忙说不用。常管事也是怕自己回不去,最后想了想才建议道:“不如你去找岳娘子,让她照应一下。” 岳娘子自然是比常轩还要早些知道这个喜信的,算不得外人的。当下常轩连连点头:“那自然是,这次的事儿还多亏了她呢!” 常管事点了点头,犹豫了下,看看自己儿子才说:“她孤家寡人的,这大过年的也挺冷清。” 常轩看看他爹脸色,知道他的心事,暗笑了下,口里一本正经地说:“爹,我看干脆把岳娘子接过去一起吃年夜饭得了,就当让她代替爹了。” 常管事故作威严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我也是替未来孙子着想,你和阿福都年轻,没经过事,总得找个人给你们出出主意。” 常轩连连点头:“知道的!” 常管事这才嗯了一下:“你早点回家去吧,趁着过年只几天还没开始忙,多陪着阿福一些。” 常轩赶紧向他爹告辞,要知道他原本就是有了娘子忘记爹的主儿,如今娘子有了身孕,更是天大地大娘子最大。 常管事看着自己儿子背影,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把他叫住说:“我那里还有一些山货,是过年时候外面送的,干脆你带回去给阿福吃,也好补补身子。” 常轩连忙答应着,于是常管事派了一个小厮带着他过去拿东西。 常轩走到一半,良心终于冒出了头,回头看看他爹:“爹,你要是有时间,过两天抽空出去一趟,咱们一家吃个饭吧。这大过年的,也好歹让我们做晚辈的孝顺一下。” 常管事倒是意外自己儿子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看看情况吧。” 这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常管事如今太忙,躲到小窝里去享受天伦之乐,至少这几天是不太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谁给俺扔的地雷啊?没显示名字呢,谢谢亲爱的噢。 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01-08 其实常管事遇到他娘子时也就十七八,有了常轩时是十,如今常轩十八岁了,常管事顶多三十六,人家是正值壮年呢。常管事是一个非常专情和长情的人……他一直记挂着过世的娘子,这也是他至今和岳娘子保持距离的原因。 至于有童鞋说到常管事是奴籍,而岳娘子是良籍。我对这个不懂,所以查了查,发现的确是分几种籍贯,按说常管事这个也的确不好。 可是这个能一概而论吗?我不太清楚,也找不到这方面的资料,谁能告诉我啊? 红楼梦中的什么什么娘子以及那些管些事儿的,不都是在外面也挺威风吗?是不是这玩意儿其实贵贱是一回事儿,但论起威风啥的,还是上流人家的奴才比普通贫民更舒服更威风更让人向往呢?不知道古代这个到底是怎么分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本领日渐长进 这一天,常轩叫来了岳娘子一起过年。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岳娘子的店面早已关了,请的一个邻家小伙计自然也回家过年去了。常轩过去她那边的时候只见岳娘子正调饺子馅准备包饺子。听说常轩让自己过去一起过年,岳娘子连说不用,可是常轩执意请她过去,只说两个年轻人诸事不懂,到时候还要仰仗岳娘子帮扶。 岳娘子听了这话,也就洗洗手,把那现成的饺子面拿笼包包好,又让常轩端着盛了饺子馅的盆,两个人朝常轩的小院儿走过去。 此时外面依然飘扬着雪花儿,所幸一来雪花不大,二来两家确实离得不远,不过是一个巷子的距离罢了。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进了屋,阿福也正在和面准备包饺子。 当下两家的饺子面和馅儿干脆并在一起,岳娘子擀面皮,常轩和阿福包饺子。岳娘子做得是包子铺生意,擀面皮自然不在话下,手下飞快,一个擀面杖两张皮,瞬间就擀好了,只看得阿福瞠目结舌佩服不已。 三个人到底出活,很快饺子包好了,岳娘子让阿福歇着,自己抢着去下饺子了,常轩在屋里收拾那些面粉盆子和桌子。 这时候外面鞭炮声连绵响起,应该是别家饺子下好了。常轩原本手里端着盆的,听到这个连忙放下,双手捂住阿福的耳朵:“不要听这个,对咱孩子不好。” 阿福不以为然:“难不成这大过年的,咱都不放炮了?” 常轩理所当然点头:“就算放炮,也要让你躲起来捂住耳朵。” 阿福没听说过这个,正在疑惑,那边岳娘子正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进来,笑着说:“这个常轩说得对,你刚有娃,娃经不起惊吓,不能听这炮仗声。” 阿福这才信了。 到了晚上,三个人不但吃了饺子,还做了一桌子菜,其中自然是有四喜丸子这道菜了。阿福笑着向常轩邀功:“这菜可是我在岳婶子的指点下自己动手做的呢。” 常轩如今因为阿福有了身子,简直把她捧上天,什么话都挑着她高兴的说,是以当下连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哄道:“我的阿福越来越厉害了,做得菜比酒楼里还要好吃。” 过了大年就是正月初一,这就是拜年的时候了。岳娘子没什么亲戚要走,据说她早年随着夫君来到此地,后来夫君病逝,幼子也跟着夭折,如今真真是孤家寡人一个。 常轩原本是要带着阿福去府里给各房夫人奶奶请安的,可是如今阿福的身子他有些担心,便琢磨着能不能不去。阿福心里知道,这是自己嫁了后第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帮常轩 小院子里依然在飘着雪花儿,屋子角落用土砖垒了一个小火炉,土炕又烧得暖烘烘的,阿福藏在棉被中的腿脚竟然有些出汗,便干脆掀开厚被子,只盖了一个初秋时的薄被。(w-w-6zhongwen.c-o-m) 常轩趴在她腿上,像个孩子般搂着她的腰,将头脸从她的丰满中抬起,年轻的俊脸满布了潮红,一双晶亮的眸子期待地望着阿福,沙哑地喃道:“你要怎么帮我?” 【听潮阁最快更新】 阿福其实刚才话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有些后悔了,毕竟这种事她也是没做过。看着常轩期待的目光,她低了低头,小声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常轩盯着阿福的眸子越发亮了,看着自己小娘子嫣红的脸颊,试探道:“要不然,咱们试试最后那一个?” 那个小册子他们两个不知道翻了多少遍,是以最后那个是什么,阿福一清二楚。最后一页,赫然是一个男子呈人字形顶天立地站在那里,两脚叉开,下面一个娇弱妩媚的女子香肩半褪跪趴在他脚下。那女子简直如同刚刚出生的羔羊般,乞怜般吞吐着。男子蓬勃之势太过强硬,而女子樱桃小口太过娇弱,以至于看上去那硬物简直要从女子口中崩出一般。阿福想到这个场景,顿时脸红耳热,娇声斥道:“不要这个,羞不羞人!” 常轩却坐起来,拢着她只穿了单衣的圆润肩头,柔声劝道:“人家那个册子本来就是教咱夫妻之事的,说什么羞不羞,反正又没有外人知道。”说完期待地看着阿福,小声求道:“好不好,让我也知道一下那是什么滋味啊?” 阿福只低着头,并不应,她在脑中自动想象了下自己和常轩的那个场景,顿时连头不好意思抬了。好生生的人,干嘛作出那种姿态,真是没得羞死人啊! 常轩见阿福虽不答应,但也没有推拒的意思,便干脆拉着她的手往下,引导着她寻到自己那个万恶之源头。阿福心里没什么准备,忽地碰到他裤裆中早已经直挺挺地顶着衣料的物事,倒是吓了一跳,手连忙缩回来了。 常轩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地求着,大手又捉住那绵软仿若无骨的小手,非要让她覆上自己的那处热烫,口里还撒娇道:“你看,我都成这个样子了,难受得很呢……”说着这话,他还讨好般在她细滑娇嫩的脸边啄吻了一下。 阿福心里挣扎得厉害,最后终于期期艾艾地说:“还是罢了,我们就试试那倒数第二个吧?” 【听潮阁最快更新】 常轩一听,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不过看自己这小娘子为难的脸都红了,知道这个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他也不舍得让自己的阿福小娘子羞得难受啊,于是便道:“那也行。” 两个人说干就干,常轩赶紧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毫不客气地捉着阿福的手重新伸进去覆上,口里还粗喘着气催促道:“赶紧给我弄吧。” 阿福知道事已至此自己是脱不掉的,不过心里安慰自己大不了闭着眼睛用手胡乱一番揪扯,哄得他那物软下来不就是了么。 此事说来容易做来难,首先那热烫程度远非阿福之前所想,也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那物更显烫手。而最让人羞得不敢睁眼的是,那个东西还犹如活物一般脉动着,握在手中轻轻用力,便能感到血液在流淌以及物事在膨胀的感觉。 阿福挣扎了许久后,看着常轩满眼期待的样子,终于狠心一闭眼睛开始按照书中所说伺候起了常轩。 常轩倒很是舒服,只觉得这勤快的小手虽然比不上那禁瑟水润之处,可也紧紧包裹着自己,给自己带来一触即发的快活之感。他火热的眸子盯着自己这个乖顺忍羞伺候自己的小娇娘,想着这个小娇妻肚子里还给自己养着一个娃儿,满足之感便油然而生,口中便忍不住发出低呻之声。 这大雪封门之夜,躺在烧得暖烘烘的火炕上,让自家娇妻服侍着,还有比这个更快活的吗? 不过常轩舒服到了一半,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后来低眉看到自己小娘子因为卖力服侍自己而前后摇荡的那两团大桃子,顿时明白过来。当下他口中催着阿福继续,上身却抬起来,大手一伸便捉住了其中一个。 阿福顿时倒吸了口气,她因为怀孕的缘故,身子越发敏感了,当下被他捉住后便感到身子酥麻了。常轩火热的眸子里带着坏笑,粗喘着低声道:“总不能少了这个的。” 阿福身子软了下来,手中顿时没了力道,小手软绵绵地差点握不住那个越发膨胀的物事。常轩正在畅快之时,哪里容得她停下,当下急声命道:“握紧一些,别停!” 可怜阿福轻轻“唔”了一声,只得强打起精神继续伺候自家夫君,偏偏自己最为脆弱敏感之处被这个男人如此拿捏着,一会儿试图握住,一会儿轻轻扯扯那个小樱桃,真是好生折磨。 最后常轩到了那临近城门处,实在是受不住她这没什么力道的抚弄,干脆自己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来回抚弄。阿福此时已经根本没有了力道,只得听凭他的摆布。 常轩自己握着她的手狠狠弄了几次,总算最后一声低吼,弄得阿福满手都是白滑。 事毕,阿福低头看自己的手,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小声怨道:“你倒是很会弄的,又何必非要扯着我帮你!” 常轩此时正粗声呻吟着回味刚才那快活,如今听到这话,连忙拿了帕子替阿福擦手,一边擦一边小心赔笑道:“离开了娘子,自己弄有什么意思呢!” 这两夫妻若是天天在家里这样子,倒也是人生一大美事。不过人活在世,总是有一些事情要去【听潮阁最快更新】做的,特别是像常轩这种要养家的大男人。于是初四那天,常轩开始出门,按照之前常管事提供的名单,通过其他人的引荐,拐弯抹角地先和布庄里的账房见了一面。 那一天常轩回来的时候,脸色比较特别,不是高兴,也不是难过,就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阿福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想着他可能遇到犯难的事儿,于是就要起身给他倒杯茶水。男人忙了一天心事重重地到家,好歹喝口热茶嘛。 常轩原本是处于沉思中,根本没注意到阿福的样子,可是阿福一动,常轩就仿佛一下子从沉思中醒过来一般,连忙接过阿福手中的茶杯,严肃地说:“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喝。” 阿福一愣神,只好说:“我不喝,我是要给你倒水。” 常轩摇头,坚决地摇头:“我不渴。”说着就要扶阿福到炕上坐下。 阿福无奈地道:“常轩,岳娘子都说了,虽说头几个月要注意,但也犯不着这个样子的。” 常轩却很坚持:“不行,她是她你是你,万一咱们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呢。”说着将她按在炕沿上:“你好好地坐着,不要乱跑,有什么事叫我啊!我先给你做饭去,你要吃什么?” 阿福抬头,见自家男人那样子简直犹如哄小娃娃一般,心里哭笑不得,再次辩解道:“常轩,岳娘子……” 常轩却坚决地伸出手阻止她说下去,神情不容置疑地说:“咱爹说了,头几个月一定要小心。”他安抚般拍了拍阿福的肩膀:“你不要着急,等再过一个月就没事儿了。” 说完,他站起来,出门钻进厨房去了。 他最近除了琢磨初六布庄就要开业的事儿,还琢磨着做饭的事儿。 昨天他煮了一碗鸡蛋羹,煮得不太好,里面有小泡。后来他向岳娘子请教过,知道了一些诀窍,于是今早上再次煮了一个,这次进步许多,但还是不算完美。 如今他急匆匆地要钻进灶房,心里记挂着的是:今晚一定要给阿福煮出一碗成色上等的鸡蛋羹! 初五,常轩除了将自己那个懒洋洋的小娘子伺候好吃喝外,其他时间都花在一个厚厚的账册上了。 阿福瞅着他两眼根本不离那册子,便随口问道:“这是不是和布庄有关啊?” 常轩头都不抬,“嗯”了一声后继续埋头研究。 阿福见他这样,便不好打扰,干脆拿起自己的针线来,想着再把那刺绣做出一点。其实如今她也有些担心,因为自己有了身子的事,这个刺绣的事儿怕是要耽误了。不过她想着,反正自己也不难受,能做的时候就尽量做上一点,兴许自己不会耽误了这个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乖的女王,这么勤奋的女王,这么荤素搭配的女王,你不觉得应该收藏了她吗? 【听潮阁最快更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打屁股 自从年前从府中搬出来,常轩人体贴了许多,再者自己有了身子,阿福便觉得这日子过得飞快。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常轩如今在布庄当掌柜忙了一些,有时候回来的晚,她就早早地做好了晚饭等着常轩。常轩其实在布庄当这掌柜并不痛快,每晚回来的时候脸总是沉着,有时候还皱着眉头呢。 阿福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有心事,便从旁体贴地给他递上碗筷。她知道自己帮不了这个男人什么,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其实常轩当掌柜这个事一宣布,除了事先早已通过气的那位账房,布庄里其他人顿时炸开了锅,特别是那位任荣,更是跺着脚要进府里去找他姐夫。孙大管家早已料到这个场景,人家向主子说了声,竟然亲自出去外面收账了,至于去哪里收账收得什么帐,谁也不知道。 任荣满肚子怒火没处发泄,自然就通通发到了常轩身上。他看着常轩不过一嘴上没毛的小伙子罢了,便纠结了布庄里的一些素日跟随他的人开始和常轩对着干。常轩说要进货,他非得唱反调说那个不好,常轩请账房定出的价格,他非嚷嚷着这样肯定赔本,还说年轻人就是不懂事以为你当了掌柜就了不起了。 有一次常轩被他说得实在下不来台,便当着众人的面沉下了脸,顶了他那么几句,于是这任荣竟然一拍桌子说,还反了你呢,论起来你爹当初在我姐夫那边还欠着恩情呢,你凭什么对我摆脸色瞎使唤。 那一日常轩回来的时候,脸色尤其难看,进屋的时候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好久不吭声。阿福担心他,从旁柔声安慰说:“他如今这么大年纪一人,被你个年轻后生压着,心里难免不痛快,随便说几句难听的话也是人之常情,你别去计较就是了。” 【最快更新】 常轩抬起头,勉强冲阿福笑了下,摇摇头说:“我没事儿。” 阿福知道他心里堵着难受,便伸手握住常轩的。常轩的手平日都是温热的,如今却有些冷硬,阿福绵软的双手试图将他的大手包住,试图替他暖热。 常轩抬起头,凝视着自家柔顺懂事的小娘子,反握住她的手,抿了抿坚毅的唇形,柔声说:“阿福,我真没事。” 阿福笑着点头:“没事就好,那咱先吃饭吧?” 常轩“嗯”了声,拿起碗筷,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歉意地道:“阿福,这些日子我忙布庄的事儿,难免忽略了你,倒是让你在家里受累了。” 阿福轻摇了摇头:“不算什么,我做这些又不费事的。”其实阿福如今已经四个月的身子,肚子也开始现形了。虽说比起有身子前动作小心了许多,但到底不必像刚开始怀孕时那般谨慎,是以做饭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再说她原本不过是府里一个小小丫鬟罢了,她认识的府里仆妇婆子,七八个月大的肚子依然在忙碌呢。 两个人静静地吃着饭,常轩气性过去了,便恢复了常态,开始伸手摸摸阿福那已略有突起的肚子,逗逗自己那个不知道才多大一点的娃娃。 阿福见他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便趁机问道:“那个任荣除了说这些气话儿,目前倒也没什么其他动作啊?” 常轩一听这个,脸上沉思了番,点头说:“这个人估计就是个草包,如今心里正气着呢,可能也是怕我把他之前暗吞公账的事儿查出来,一时之间倒没有什么动作难为我。但只是他身边有几个平日要好的,一个叫夏留,一个叫吴驰的,都是鬼头鬼脑的样子,回头难免他就被撺掇了来对付我。” 常轩自顾自说了这么许多了,便又低头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阿福见他在想事情,便也不打扰。 后来吃完饭,阿福正要起身收拾碗筷,常轩却站起来从后面抱住她,头脸在她后颈磨蹭了一番,最后亲了亲她的唇畔,温声说道:“阿福,你真好。” 他的声线中带着一丝湿润和感动。 阿福抿唇笑了,干脆将身子倚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轻轻闭上眼睛,柔声道:“你如今倒是真会说话呢。” 常轩顿了下,随即自己也笑开了:“阿福,这辈子我能娶到你真好,下辈子我还要娶你。” 阿福轻声笑了:“有这辈子就够了,谁知道下辈子的事儿呢!” 常轩却凑到她颈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发丝,低柔暗哑地道:“阿福,我不光想要这辈子,还想要下辈子,我还想预定了下下辈子。” 阿福听着常轩这充满深情的言辞,却忽然想起那日他说过的狠话,他说当初你不就是这样勾引了我吗。阿福深吸了口气,仰起脸儿靠在他肩上,轻声问道:“常轩,你娶了我真不后悔吗?” 常轩犹自亲昵地在她脸颊边磨蹭,听到这话不满地道:“我都要预定下下辈子了,哪里会后悔这一辈子呢。”说着张嘴就要惩罚一般轻咬她的耳垂。 阿福歪了歪脸儿,躲过他啃咬,小声埋怨道:“当日你说得那个狠话,我可是记得,你心里其实是认为我勾引了你呢。”她低下头,有些微的难堪:“咱们这个事若是说起来,倒确实是我强赖上你呢。” 常轩万没想到阿福旧事重提揭起了老账,赶紧抱紧了阿福,歉意地哄道:“当时我也就是一时生气胡乱说说,那生气的话能当得真嘛!其实若说什么你赖上我,我倒是心里庆幸你赖上的人是我呢!” 阿福抿唇一笑,垂眸故意道:“我才不信呢!哪里有人盼着被人赖上呢。” 阿福说不信,常轩却当了真,郑重地搂着她,低声仿若发誓一般道:“我心里庆幸得很,庆幸那一天我偏偏就在桃树林里遇到了你,庆幸我给你出了一个馊主意,也庆幸你竟然就那么抱住了我!若不是这样,你我今日是万万没有这等缘分的。” 阿福见他说得认真,自然是信了的,心里笑得如同蜜一般甜,不过作为女人,她自然是颇有些小心眼的,便继续翻起了旧账:“这次你得罪了任荣,怕是孙大管家的娘子也对你很是不满呢。” 常轩不明白为何这话题忽然转移,不过他还是答道:“那自然是了。不光是对我不满,她如今见了咱爹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呢。” 阿福低眉轻笑:“既然这样,那得旺和得旺娘子对你是不是也有了看法?” 常轩听到这里,总算恍然,伸【最快更新】出手轻拍了拍阿福圆润的臀部,口里故意作出狠狠的语气道:“闹了半响你竟然是要套我的话呢,真是太坏,这样的人就该打打屁股!” 阿福被他这样一打,顿时又羞又想笑,连忙笑着躲开。 常轩这一把打下去,却觉得那臀部真是饱满柔腻,那手顿时舍不得离开了,干脆改打为摸,改摸为揉,边揉边道:“我之前总是迷着上面了,倒不曾注意下面这个摸起来感觉也这么好。” 常轩经了阿福提醒,倒也不起在意那个任荣的挑衅了。任荣说任荣的,常轩便自顾自做事儿,该怎么办的还是怎么办,反正账房如今是站在常轩这边的,布庄的财政大权也握在常轩手中。 任荣继续叫骂了几次后,发现这个年轻后生倒是沉稳了下来,做起事来坚决果断不听谗言,自己从一旁嚷嚷半响只落得个难看。任荣没办法,就跑到府里和他姐姐哭诉了几次,说自己为这布庄费了多少精神,如今竟然来了一个后生捡现成的,还说这常管事忒不像话,就算要提携自己儿子也不能这样子啊。 开始的时候孙大管家娘子还没什么,后来听自家弟弟说得多了,自然对常管事有了看法,便时不时和自己儿子说起常管事和常轩的不是。得旺人倒是老实,也知道自己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见到常轩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依然如往常一般。 常管事也听说了这些事情,对于孙大管家娘子那边,他是装作没这回事一般,而对于自己儿子的表现,他显然很是满意。有一次特意出来,对着自己儿子教育了一番,临了还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也要当爹了,也总算长大了,你娘看到不知道该多高兴呢!” 常轩如今对于经营布庄已经上手了,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甚至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见到他爹这么说,他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爹,岳娘子人不错,人家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你看看是不是……” 常轩的话没说完,有些话他这个当晚辈的还真不好说出口,不过他爹应该明白他的意思的,所以他看着他爹,等着看他怎么说。 常管事却叹了口气,低下头,想了一番,终于慢悠悠地说:“常轩啊,你娘当时离开的时候,我心里就暗暗地对自己说,这辈子我就娶这么一个女人,不会有第二个了。” 常轩看着他爹回忆的神情,一下子愣了,于是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娘了。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娘的身影已经模糊了,他只记得她有长长的头发,对着镜子拿了桃木梳往下轻轻地拢,那动作简直如同流水一般,温柔而舒服。 常轩胸腔渐渐泛起一股混杂着心酸、温柔、惆怅和怀念的情绪,他抬头看了看他爹,却见他爹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意。 作者有话要说:查了下最近的更新,发现自从31日到现在13日,一共14天,更了13章。我这个人做事没什么计划性,有时候说更了又没更啥的,如果有这种情况,说声抱歉噢。嘿嘿,其实是被亲爱的风儿说了,所以自己反思了一番。 在此谢谢风儿,我认为你说得非常对,假如我的行为给你很随意的感觉,那一定是我某方面做得不好啦,(__),被你提出意见总比被别人提出意见更让我好受一些。 【最快更新】 接下来的计划:尽量日更到15日,从15日之后,因为要过年了,很多事,怕是没法日更了。但是尽量做到一周五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好买卖 这一日傍晚时分阿福正在屋里刺绣,如今她肚子也有五六个月了,而手中的活计也赶了一半。无弹窗WWW.86ZHONG她看了看手中已经逐渐成型的凤凰,想着还是进府里给二少奶奶看看,免得到时候哪里弄岔了,主子不喜欢,到时候免不了还得拆掉重新来。 她将门锁好了便径自往侯府方向走去了。如今已是三月时分,柳树刚刚抽出嫩芽,街道也因为早间下过小雨的缘故格外清新干净。阿福边走边看着路上风景,心里也觉得欢快,还想着回头要多出来走动走动。她听岳娘子说了,老是坐着对孩子也不好的。 她进出过府门几次,大门外的看守倒是认识她,顺利进去了。她摇晃着到了二门,远远便看看到莫侍卫在那里守着,便打了一个招呼。 莫侍卫却神情严肃,冲她点了点头随口问:“你是过来探望二少奶奶的把。” 阿福不明白这话怎么说,便笑着点头道:“我是过来让二少奶奶看点东西。”说着她动了动手中用包袱抱着的刺绣。 莫侍卫却一挑眉:“怎么,你不知道?” 阿福见他这个样子,也诧异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莫侍卫顿了顿,坚毅的唇动了下才说:“你进府去吧,进去就知道了。” 阿福心里更加疑惑,但看莫侍卫的样子显然不好说,便只好告辞了莫侍卫,快步朝内府走去。 走在路上难免遇到一些丫鬟仆人,那些人有认识阿福的,便匆忙点了个头,神色间都有些沉重。阿福其间还遇到了得旺娘子,得旺娘子如今已经七八个月了,偌大的肚子挺着,丫头仆妇们从旁小心扶着。 得旺娘子看到阿福,轻瞟了一眼便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赶紧跑回来,也是啊,出了这样的事,你还不是得赶紧过来巴结巴结。” 阿福心下不解,当下也懒得搭理得旺娘子,只随便打了一个招呼便匆忙往二少奶奶院中赶去了。 进了院子,只觉得一副愁云惨淡,丫鬟们都一脸小心翼翼地守在外面,而屋外竟然连阿屏都在的【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阿屏见阿福来了,一把拉到一旁,小声说:“你倒是得了信,先在外面候着吧,她今日连饭都不想吃,怕是不愿意见人的。” 阿福赶紧询问阿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屏却吃了一惊:“你不知道?” 阿屏随即也明白过来:“你在外面住,有些事难免不得信。”当下赶紧把这事告诉阿福,却原来这二少奶奶前几日腹中忽然绞痛,以为要生了,便赶紧唤了稳婆和大夫过来。谁知道几个稳婆并大夫忙了半宿,那孩子愣是动静全无。老夫人心里着急,并命人半夜进宫禀报了太后,太后赶紧下玉旨差了两个宫中的女大夫过来帮忙。 最后折腾了两天,二少奶奶总算产下一个男婴,谁知竟然是一个面色发黑的死婴。 阿福一听,心中顿时绞痛,抬手颤抖地摸一摸自己的小腹,只觉得意瘆人。要知道这同样是身怀六甲的人,听到这种事情难免感同身受。 她摸着自己小腹,正好此时孩子动了下,仿佛在给她一个安慰,她这才稍寒放了下心。 不过看着这紧闭的屋门,想起二少奶奶好不容易有了身子,却落得如此下场,心里也替这位奶奶难过。 两个人正叹息着,忽听到屋内苍白无力的声音:“外面是谁?” 阿屏连忙应着道:“是阿福过来了,特意来看看您。” 屋里的二少奶奶叹息了声:“是阿福啊,那让她进来吧。” 阿福冲阿屏点了点头,便进了屋。进去之后,只见二少奶奶躺在帐子里,怀里抱着一个绣枕,头发散落在脸旁,映衬着那惨白的脸色,真是形容憔悴,望之令人心痛。 二少奶奶听到动静,抬头端详了阿福一番,竟然惨笑了下:“阿福,过来这边坐吧。” 阿福自然不敢做,只走到二少奶奶近前,半坐在床边。只是这丧子之痛,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二少奶奶,这时候旁人的言语听来总是无力的吧。 二少奶奶却发出一声叹息,看着阿福问:“你最近忙什么呢?常轩对你可好?” 阿福连忙将自己在外面的事儿说了,说常轩如今在布庄当掌柜还好,又提起自己将这绣品已经做好了大半的事。二少奶奶听了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茫然的双目渐渐泛起了些微的神采,靠着寝床问阿福道:“回头你拿来给我看看吧。” 阿福忙道:“想着给二少奶奶看的,如今带来了,刚才交给外面的阿屏了。” 当下二少奶奶命阿屏进来,将刺绣打开给她看。二少奶奶挣扎着坐起来,低头端详了那刺绣半响,才终于喃喃地说:“也好,但愿这个到时候做好了,就当我对她的一点心意吧。” 阿福当下不敢多言,只小心地一旁伺候着。 二少奶奶看了半响,终于有些疲了,便命阿屏将这绣品收起,又问了阿福一些外面的事。阿福想起二少奶奶还不曾吃饭,便趁机劝说。二少奶奶倒是笑了:“你说得是,任凭天大的事,饭总是要吃的。” 阿屏一见心喜,当下命人将早已备好的红枣银耳粥端了上来。 两个人伺候着二少奶奶吃了饭,又看着她躺下,这才悄悄退出了屋。出来后,阿屏瞧了眼阿福的肚子,叹息说:“你平日也要注意。” 阿福想起二少奶奶的样子,心里沉重,便点头说:“我知道。”她抬头看了看阿屏,想起她如今在大少爷那边,便道:“你也要自己保重。” 这两个昔日二少奶奶身边的丫头,如今都已经为人妇。虽说以前也曾经有个不痛快的时候,可是今日聚在这里,倒颇有几分不舍之意。 阿福到底是辞别了阿屏,抱着怀中的绣品,想着今日既然来了,不如看看故人。先去看望了林嬷嬷,林嬷嬷自然是知道二少奶奶的事,便告诫了阿福许多事,让她自己注意。阿福进来时没带什么东西,不过怀中倒是放了一包三两的银子,便给了林嬷嬷,说是给她买点东西吃。林嬷嬷却坚决不要,阿福一想也是,其实老人家这些年只进不出,哪里是缺银子啊,当下也只能罢了。 离开了林嬷嬷,她心里还想着刚才见到二少奶奶的情境。想着原本那么春风得意的一个人儿,如今只因为这孩子,一下子仿佛霜打的茄子般,便彻底蔫在那里了。她抬头看了看这明媚的三月春光,心里却觉得几分凄凉。 正好这时候她路过湖边,想起昔日的许多事情,便记挂起迎春了,记得当初她也是有了身子的,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当下便转脚过去,打算看看迎春。 谁知找到迎春的时候,却见迎春怀里抱着一个尚不满周岁的娃娃,正在那里烧火要做饭。阿福走近看的时候,却见迎春面上有几分哀怨,形容间也十分憔悴。 【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迎春正低头忙着,忽见身下有个人影,抬头看去见是阿福,当下倒是惊喜不已,连忙放下东西拉了阿福说话。 阿福怜惜地看着她比起前些日子的幸福,如今倒是黯淡无光的容颜,心里想问,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迎春倒是看出了阿福的心思,惨淡地笑了下说:“如今我们家那口子倒是出息了,养的马被二老爷看中,提拔了他,他如今得意得很。”说着这话,她神色间染上了几分凄凉:“只是太过得意了,得意得连自家孩子都懒得回家看,也有些看不上我这个黄脸婆了。” 阿福当下诧异:“他之前不是对你很好吗?怎么如何这样?” 迎春苦笑了下,摇头叹息道:“阿福,你不懂,这男人以前觉得自己不行,便觉得有了我就是好的。可是如今人家太出息,自然是看不上了,眼里都瞄着那些小姑娘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却听到迎春背后的娃娃忽地“哇”一声大哭出来,她连忙接下背带,将娃娃放下,撩起衣服便给娃娃吃奶。阿福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因这是露天的灶房,这周围还是有一些养马的小厮的。再看迎春,确实坦然自若毫不在意的样子。她想起往日,这迎春也是羞答答的一个姑娘,别说大庭广众之下坦露胸部,就连手都不好意思给男人看的那种。 迎春见阿福这略显诧异的目光,知道她不解,无奈笑了下说:“周围都是这个样子,时候长了也就习惯了。” 从府中出来后,阿福心里颇觉得沉重,回到家里时已是傍晚时分,她竟然无心做饭,只呆坐在窗前想心事。 这时候常轩正好回来了,他一脸得意,见到阿福坐在窗前,便笑着上前搂住,开心地道:“阿福,今日我做了一桩好买卖。” 阿福见他开心,便笑问:“你做了什么买卖?” 常轩眉飞色舞地说起,却原来如今有个南方商人说是积压了一批上好的缎子,打算低贱卖出。常轩可巧得了这么一个信,便和人家谈妥了,以低于市场三成的价格购进。 常轩说到这里,凑到阿福耳边笑道:“这一下子可以赚不少银子,布庄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起来的。” 阿福却心下疑惑:“这等好事,怎么就轮到咱头上了呢?况且既然是上好的缎子,他为何低贱卖出?” 常轩却信心满满:“人家是家里出了事,急着要赶回去,这才打算匆忙清出的。至于为什么落得咱头上,还不是咱们消息灵通动作快嘛,这都得多亏了你夫君我呢。” 阿福听他虽说得颇有把握,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丝担忧,便劝道:“那你要当心,免得被人家骗了去。” 常轩自然点头:“娘子说得是,我听你的。” 【大雁文学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要因为人家今天早早地更,于是因为一下子看两章就霸王了人家上一章嘛,来,撒个花说个感想。 另外新年就要到了,为了感激一直支持的读者们,女王很想弄个回馈活动,可是女王又不知道怎么弄,求问各位有好主意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我果然上了人家的当 常轩口里答应着阿福一定会注意,他也的确是加倍小心了,可到底是年轻人,又是初次做这样的大买卖,果然还是出事了。(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 却原来常轩不顾那任荣的叫嚷反对,将布庄里的流水银子都凑起来,这才顺利交割了那批缎子。当时常轩也怕出事,特意找了布庄里验货的行家陈淮丹,再加上那账房先生,可以说是倾巢出动去验货。当时行家陈淮丹拿手摸了摸那细腻柔滑的料子,抬头对常轩说:“这个料子,确实是上等好货,咱北方这边都少见的。” 常轩说不上多么懂料子,不过好歹也是跟着父亲去过南方的人,当下摸了又摸,心里也是满意的。不过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陈淮丹:“还需要再验验其他的吗?” 陈淮丹点头:“你先去和对方再谈谈价格,我在这边检查一下。” 常轩听了,想想也是,虽说这价格已经比较低了,但总是要去试探一下对方的口风看看是否还有松动。当下他带了账房先生赶去和卖家去谈。 卖家虽然是南方人,却带了一口北方口音,常轩听了难免疑惑,于是在喝茶间便随口问起,这卖家却无奈地说,他其实是地道北方人,年轻的时候跟着父亲去南方做生意,就一直留在那里。如今父亲有年老了落叶归根的意思,便命他过来看看这边的行情。谁知道运了一批货物刚到这边,便听到父亲忽然病重的消息,这才要贱价卖去。 常轩依然不动声色,又和人家拉起交情,问人家这一路从南方来是走水路还是旱路。这卖家说是走水路,当下两个人又聊起路上遇到的各种见闻,这个卖家皆说得头头是道。常轩心下疑惑渐渐散去,这茶喝完了,银子也就交割了。 之后的几天常轩很是兴奋,整日晚上拿着算盘琢磨,这批缎子应该怎么怎么卖,可以赚回多少银子。阿福低着头做针线,听着他念叨这个,耳朵倒是要生茧了,后来禁不住笑出来:“你再这么念下去,将来咱家孩子怕是一出来就会算账了。” 常轩很是得意,走过来环住阿福抚了番她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回头弄几匹缎子来,也给你做几身好衣裳。”常轩想着如今都五月了,眼看就要入夏,用新近的那批缎子做夏衣必定好看。 阿福倒是不需要什么衣裳,不过她听常轩这么提起,不禁道:“那些缎子拿来做衣裳若是合适,不如你回头给我拿几匹来,我去送给府里几个要好的姐妹。” 常轩自然是应了,阿福想了想又说:“你再挑上几匹颜色稳重一些的,我送给林嬷嬷用。” 常轩连连点头:“应该的,回头我给你拿来,然后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今天将是艰难的一天 这一晚常轩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w-w--o-m)阿福心里也替他着急,自然是睡不着,可是她又不想让常轩替自己担心,只好闭着眼睛装睡。到了子时,阿福总算有些困意,扭头看过去,只见常轩依然睁着幽深的眸子盯着帐幔顶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福这么一动,倒是把沉思中的常轩惊动了,他翻过来,伸手把阿福拢在怀中,哑声道:“你怎么还没睡?” 阿福不说话,他没睡,她怎么安心睡? 常轩心里也是明白的,他把阿福拢在怀里,又用大手将阿福的脑袋压在自己胸膛中,同时又小心注意着阿福的肚子。 阿福听着这个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仿佛着地了一般。她想着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使日子艰难到吃糠咽菜,他们总是一家人,她总是被常轩搂在怀里的,其实这样就够了。 常轩却伸手探入了阿福衣襟中,阿福还以为他又要去摸往日最爱的两颗桃子,谁知道那大手只是在桃子上轻轻揉捏了下,便顺着她丰润的腰际往下,来到了她已经圆鼓鼓的肚皮上了。 常轩大手在阿福衣服中轻柔地抚摸着那肚皮儿,沙哑地说:“阿福,咱家孩子也六个月了吧?” 阿福靠在他厚实的臂膀上,轻轻“嗯”了下,柔声补充道:“再过四个月就可以生了,岳娘子说应该是九月生。” 常轩沉默了好久,凑到阿福耳边低声道:“阿福要乖,别为我那事担心,也就是一批货而已,天塌下来了有咱爹呢。” 阿福见他反过来安慰自己,心里真是又酸又暖,强笑了下,用脸蹭了蹭他坚实的臂膀,轻声道:“我知道的,咱不怕这个,大不了就是被主子骂一通,再重新回到府中去。” 常轩另一只手轻抚了抚她的发丝,又安慰似的拍了拍,哄道:“不会的,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我要继续留在这个布庄里干,要把这次损失的给补回来。” 阿福倒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不由得微张了唇抬头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男人。 常轩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娘子,缓慢地,用一种坚决到没有任何退缩之意的语气说:“阿福,我一定要继续留在布庄,一定要在布庄干出一番事来,绝对不会让别人看扁我!” 他的话那么沉重,仿佛对着阿福发誓,又仿佛对着他自己发誓。 阿福怔怔地看着这个傍晚时分还埋在自己怀中闷声委屈的男人,看着因为四月上旬那朦胧的月光洒在他背后而在他脸上形成的阴影,阿福忽然觉得,男人到底是男人,男人的心事不是她一个女人家可以猜度的。 男人的志气,也不是阿福可以想象的。 很久后,阿福唇角轻轻弯起,她望着自家男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骄傲:“你一定可以的。”她语声清润柔和,带着一丝笑意。 第二日,常轩早早地起来,先钻进灶房给阿福熬了一些补身子的红豆粥,自己只在灶房随便吃了点东西。进了屋时,阿福刚刚睁开眼睛,她如今因为有了身子,比以前嗜睡了许多。 常轩看她双眸朦胧,脸颊泛红,便弯腰坐在炕沿,凑过去温声道:“饭做好了,在锅里温着呢,你起来后要记得喝。” 阿福还是有些迷糊,眨着充满睡意的眸子不解地问常轩:“那你呢?”平日他们都是要一起吃早饭,然后她看着常轩出门去布庄的啊。 常轩低笑了下,忍不住伸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要去府里一趟,所以自己先吃了点东西。” 阿福想起昨日的事情,沉默了下,轻声道:“要不要我也跟着你过去,我可以——”她犹豫了下,眸子轻闪:“我可以去求一求二少奶奶。” 常轩低头想了下,终于摇头说:“不用,我这次先进去见见孙大管家还有我爹吧,先看看他们怎么说。” 阿福点了点头,看着自家男人硬朗的脸庞,莫名有些心疼,于是伸手轻抚了抚他的脸颊。 常轩凝视着阿福,竟然笑了下:“舍不得我离开了?”说着轻挑了下眉,眸子里含义不言而喻。 阿福被他这样看着,脸竟然一下子发烫起来,不禁撒娇道:“你快去吧。” 常轩低低地哼了声,起身将手伸到被窝里,寻到那团柔软饱满,轻轻捏了一下,这才凑到她耳边沉声道:“晚上等我回来。” 常轩出了大门,脸上看似轻松的神情顿时没了,他望着这个凌晨时分越发幽深的小巷,却看到已经有人在晨雾中从门里出来,有的揣着手走得匆忙,想来是出去买早餐,也有的眯着惺忪的睡眼出来倒夜香。 常轩微微闭上了眸子,其实他知道人活在世上难免遇到一些坎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脸上带着惬意满足的笑容迎接每一个早上,也不是每一个早上都能在凌晨时分揉着刚睡眼的眼睛迷糊着出来开始新的一天。 今天将是艰难的一天,他可能面对主子的责备,更可能面对父亲失望的目光,以及他人的轻视和讥笑。 常轩睁开眸子,对自己笑了下,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不再是那个跟在三少爷后边靠着父亲护庇的常轩小厮,他如今是执掌一个店面的掌柜。 总是有一些事情,他需要去面对,需要去担起责任。 于是常轩深吸了口气,迈开大步,坚定地向侯府的方向走去。 他相信,这一天总是要过去的。 其实很多年后常轩回忆起那一天,经历了许多沧桑的他也不禁笑了。就在那个走出家门的早上,刚满十八岁的常轩是抱着壮士赴死一般的决心前去侯府的。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他觉得那是这一辈子最艰难的路程。 可是在许多年后的某一个早上,闲来无事看着院子里落花的常轩,那个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够不慌不忙的常轩对着自己回忆里那个年轻稚嫩的常轩笑了,后面的路还有很长,他要经历的风雨是这时候的他所无法想到的。 那一天,也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常轩的步子不快不慢,如往常一般进了侯府。侯府有些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这个事了,便小心地看他神色,不过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常轩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常轩穿过了曲径小路,很快到了后院孙大管家的院子。他先是遇到了得旺,得旺很是惋惜同情地看着他:“常轩,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呀,做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弄出这么一个纰漏呢!” 常轩没说话,得旺拉着他继续说:“我舅舅一直说你做事不牢靠,我是不相信的,可是昨日个他又来说了一番,说是他不让你买那批布,你却偏偏不听,我娘听了气得不行,一直骂我爹呢,说当初就不该把那事交给你。” 得旺正说着,得旺娘子也正好在下人的扶持下走出来,她如今肚子很大,身子也臃肿得厉害。事实上,在她身上已经几乎找不出去年三少爷屋子里那个娇俏刁蛮的静丫头的影子了。 得旺娘子瞪了眼自己夫君,埋怨道:“你跑到这里嚼什么舌根,人家常轩好歹也是外面经历过事儿的人,哪里像你,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不出屋。” 得旺娘子素来如他爹一样怕娘子的,听到得旺娘子说这话,便结巴着说:“我这是心里替常轩着急,他弄出这么一个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得旺娘子瞟了一眼常轩,却见常轩根本没看向这边,她垂眸轻叹了声:“人家都不着急,你急什么!”说着扭身就召唤丫头扶着她离开了。 常轩知道得旺说那些话也是为了自己,便上前拍了拍得旺的肩膀:“兄弟,谢了!” 说完这话,他也径自进屋去了,孙大管家在屋里等着他呢。 进了正屋,却见孙大管家坐在上座,他爹常管事正在下座陪着,两个人手里都捏着一杯热茶,似喝未喝。孙大管家见常轩进来,便招呼常轩坐下,又命人上茶。 常轩不坐,更没心思喝茶,可是常管事却说了声:“先喝口茶吧。” 常轩看看他爹,无奈,只得坐在那里老实喝茶。 一盏茶下去,孙大管家和常管事还是没提这布庄的事,只是随便叙旧,说起以前年轻的时候。常轩有些坐不住,想开口,可是最后还是闭嘴,无奈继续闷头喝茶。 这孙大管家屋里用的是那种极浅的淡蓝色的茶杯,他一口下去茶杯里的茶水见底了。 旁边的丫鬟见了,唇角轻抿了下,继续给他续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个事比较犹豫,其实常轩会经历一些风浪,比如大少爷和阿福事件,比如要当爹了,比如这件事,这些都会让他渐渐成熟起来。但是即使在这件事里,他依然有一个靠山,就是常管事。 所以原本的计划,常管事应该在以后遇到意外去世,于是常轩真正地彻底地被迫地独立起来成长起来。 但是写到现在,我忽然有些不忍心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文的童鞋们,请告诉我……常管事到底要不要死啊?呜呜呜 叹息,好挣扎喔,给大家推荐一个抽风好玩的文文,看了真是让人一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得旺娘子出事儿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孙大管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头看了看常轩,这才说“常轩啊——” 常轩连忙站起,毕恭毕敬地站起,他知道总算要说到正题了。无弹窗WWW.86ZHONG 孙大管家也不绕圈子了,直接步入正题:“常轩,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就说。” 常轩一听这个倒是有些愣了,他就是因为没主意,所以才进府里来讨个主意的,如今这孙大管家却问他要怎么样。常轩只能求救的看向自己爹,不知道爹又是作何打算? 谁知道常管事没看自己儿子,只是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茶盏,语重心长地说:“这里又没什么外人,你想怎么做,就直接说,我和孙大管家总是尽力帮着你的。” 常轩一时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在那里看看孙大管家,再看看自己爹,半响终于憋出一句:“这掌柜我还想做。” 孙大管家点点头,常管事也点了点头,他们都没有异议。 常轩倒没想到这事如此顺利,犹豫了下,终于艰难地说:“出了这事,布庄里怕是一时周转不开,到时候还是要请孙大管家给想想办法。” 孙大管家温和地看着常轩:“这个也好办。” 常管事却凝视着自己儿子,意味深长地说:“常轩啊,如今我还在,你孙伯伯也在,出了什么事我们好歹能给扛着。不过若是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你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啊。” 常轩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向大人寻求帮助的小孩,他偌大一个人脸竟然红了,只能赶紧点头说:“爹,我知道的。这件事我尽量自己撑住,若是实在不行再来请孙伯伯帮忙想办法。” 孙大管家摸了摸胡子,笑了:“常轩,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早就觉得你是个好苗子,比我们家得旺有出息。” 从屋里出来,常轩的心总算是回到了肚子里。若是之前他进屋的时候觉得自己是走在悬崖吊桥上,那如今他算是回到平地上了。 他想着之前壮士赴死一般的自己,想想也是笑了。这事再大,天也塌不下来。他或许会损失一大笔银子,但好歹上面还是有人替他撑着的,他们愿意给他犯错误的机会。如今他所要想的,应该是怎么尽量减少损失,怎么去挽留人心。 至于旁人的鄙视,旁人的嘲讽,就让他们去吧。 从屋里出来的常轩一抬眼,就看到了得旺娘子,得旺娘子被一个仆妇扶着,静静地立在旁边看着他。 常轩笑了下,和得旺娘子打了一个招呼。 得旺娘子低着头,轻声问:“你那个布庄的事,不要紧吧?” 常轩听到这话,抬目看过去却见得得旺娘子眸子里闪着关切之意。常轩当下倒是一愣,其实从得旺娘子嫁了人,他们两个再不像以前那样说笑了,曾经算是亲密的玩伴,如今因为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算是彻底疏远了。 得旺娘子见常轩不说话,自嘲似的笑了下:“其实你就算有什么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就是问问罢了。” 常轩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想在她如今因为怀孕而臃肿的脸上寻找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静丫头的样子,最后也只能在眉眼中找到一丝曾经的相似罢了。 常轩想起那一日自己和阿福在被窝里琢磨的事,在心里苦笑了下。 他们都长大了,再不是两小无猜,他们都成亲了,各自有了各自的将来,各自有了各自的思量。 如今,在这个遇到难事的关口上,她还能说句这话,已经让人感动了。 “没事儿,总能过去的。”过了好久后,常轩随口说了一句。 得旺娘子听到这话脸上有丝迷茫,有丝失落,不过她还是笑了下说:“没事就好。” 常轩点点头,客气地道:“你如今身子不方便,还是早点进屋歇着吧,这早间潮气重,对你身子不好。” 得旺娘子倒是没想到他说这个,怔了下,这才说:“我差点忘了,你家阿福也有身子了,怪不得你如今懂得这么多。” 常轩笑了下:“没办法,她有时候自己都不自觉,我只能多想着点。” 得旺娘子听了,便默不作声了。 常轩看看天色,告别道:“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得旺娘子点了点头,依然不吭声。 常轩知道她心里可能有心事,不过如今的他的确不是那个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小厮了,而以前阿福和大少爷的事,他心里多少有些计较的,于是便不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 这时候得旺娘子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子,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屋,回屋却看到得旺一脸不高兴地年头她。 得旺娘子倒是没在意,她自然知道得旺不喜欢自己和常轩说话,当下她也不说什么,就躺床上打算歇一会儿。她心里不好受,身上也有些疲乏。 谁知道得旺今日个心里很是不痛快,他立在床前,黑着脸说:“你心里记挂着别人,看到人家犯了难,你心疼了,是不是?” 得旺娘子不想搭理得旺,便扭头面向床里面。 得旺却更加不高兴了,伸手便拉住得旺娘子:“你起来,你告诉我啊,是不是还心疼人家呢?” 得旺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他就算有什么不痛快也忍着,都是让着得旺娘子的。可是今天他显然要发火,他这一发火,得旺娘子原本惆怅的心泛起了不满,干脆坐起来拉着脸说:“你到底要闹什么?看别人出了岔子你高兴是不是啊?” 她瞪着自己的夫君,干脆承认说:“没错,我是心疼,那又怎么了!我也是打小儿和常轩一起长大的,以前关系好得很!如今他作难了,我就不兴替他担心吗?” 这一番话说得得旺哑口无言,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可是心里又觉得憋屈,于是一气之下拉扯着得旺娘子说:“你在这里和我叫嚣这个,可是你在咱娘面前敢这么说吗?你敢对着常轩这么说吗?有本事你起来和别人说去!” 得旺娘子不想起来,却强被他拉扯着,就在这么一拉一扯间,一个不留神,得旺娘子竟然从床上滑下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得旺娘子尖叫一卖,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道:“我的孩子……” 得旺见此情景,顿时傻了眼,愣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得旺娘子泪水一下子流出来,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虚弱地叫道:“快,快叫人……” 得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奔出屋外,口里大喊着:“来人啊!阿静要生了!” 话说常轩从孙大管家屋里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出府,直接去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小院。这个小院里空了许多,但因为常大管事依然会住在这里,所以还是有仆妇定时来打扫的,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搬离会荒芜了。 常轩进了屋坐了一会儿,又走到里屋,回忆了一番自己了阿福最初成亲那会子的事,竟然觉得是好久前了。可是掐指一算,不过是大半年光景而已。 他等了半响,便听到外面的门响,出来一看,果然是他爹常管事。 常管事脸上并不好看,进屋看到他也没什么特别惊讶,常轩要站起来,常管事却示意他坐着。 父子两个人对坐了片刻,常管事却忽然问:“今日出来的时候,你见到得旺娘子了?” 常轩不曾想自己爹问起这个,便道:“见到了,还说了几句话。” 常管事轻轻“哦”了声。 常轩不明白自己爹为什么问起这个,便再次补充说:“无非是说了几句家常,她问起布庄的事,我就随口应付了句,后来我就劝她进屋歇着,说外面潮气重。” 常管事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常轩越发疑惑:“爹,发生了什么事吗?” 常管事却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你那布庄的事,心里有什么打算吗?” 常轩想起布庄,微拧了眉,考虑了下说:“我如今有几个打算,只是怕要慢慢施展。” 常管事看了眼自己儿子:“说来听听。” 常轩这才说:“眼下有几件事,我必须得办,一个是将那些存了二心的,那些不干事白拿工钱的蛀虫通通清除,再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安插进去;第二个,将目前这批布处置妥当;第三个,便是财源广进,多想几个生财的好路子。” 常管事听了儿子的安排,倒很是满意:“第一个嘛,我身边倒有几个信得过的老人,都是跟了我许久的,到时候请他们过去帮忙。至于后面两个,我也没什么可帮你的,这得靠你自己了。” 常轩一听爹这么说,顿时心喜:“爹,其实第一个是根本,若是有爹身边的人相助,相信第二条第三条也不成问题。” 当下两父子这么说定了,常管事又问了阿福如今的情况,常轩自然是一一禀报。 末了常管事点了点头,再次叮嘱常轩好好照顾阿福,并且说他回头找个懂事的丫头过去帮忙照顾。 常轩原本不想麻烦爹,可是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因为忙于布庄的事,都没有精力好生照料阿福,而岳娘子虽好,但到底不是自家人,也不好太过叨扰人家,当下也就应了。 常轩从二门出来的时候,迎头看到一个仆妇带着范丈夫匆匆的往里面走,见了他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他当下赶紧让路,心里却疑惑了下,不知道府里哪位生病了。 不过府里这么大,人又这么多,有人生病也是常有的,是以他也没多问,径自出府来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小心把孩子吓到 常轩连家都不曾回,直接去布庄了,出了这样的事,布庄里人心惶惶,他必须去坐镇。(八路中文网)事实上他走进布庄的时候,便见里面的人都是无心干活的样子,见他来了,眼睛都瞄过来,那意思简直是在询问,咱这布庄是不是该倒闭了,怎么安置我们啊。 常轩沉下脸,郑重地“咳”了声,扫视了众人,众人被他一看,该干嘛干嘛去了。 常轩叫了账房先生来,问起现在账上有多少银子,这生意要做,还得拿银子进货啊。账房先生哀声叹息着,拨打着算盘,最后终于苦着脸说:“如今账上可以动用的银子实在不多,怕是进货都成问题。” 常轩皱眉想了下:“店里还有其他的存货,总是能支撑几天。” 账房先生点头,不过还是眉头不解:“可是几天后呢?几天后还是没什么东西卖,咱还是要关门。” 常轩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账房先生实在是个丧气货,便正容道:“顾先生,您若是觉得咱这店面马上要关门怕耽误了您,倒是可以现在就另寻出路。” 账房先生听常轩这么说倒是一愣,连忙解释说:“老可现在是万没有另投他家的念头啊!”其实这布庄给的工钱比起别家要高上一截,只要这里不倒,他还是不想生二心的。 常轩见他话说得诚恳,这才点头:“你且放心,只要我常轩在,就绝对不会让这布庄倒下去。只是最近怕是有些艰难,还是要顾先生多费心思。” 这账房先生拿眼睛打量了常轩一番,见这年轻掌柜尚嫌稚嫩的脸上是一派坚决,又听他说得颇有底气,心里也多少安生了,便连忙表忠心:“常掌柜你且放心,老可在这里好几年了,虽说没什么本事,可扪了良心的事却从不敢干。既然掌柜的要将这布庄生意做好,老可自然是尽力而为。” 常轩倒是相信账房先生这话的,要知道这任荣在布庄称霸几年了,一个账房先生能够不同流合污,想来做事还是讲究几分良心的。当下他又对这账房先生一番安抚,多少说了以后的打算,这才让账房先生退下。 看着账房先生离开,常轩重新陷入了沉思,他如今开始想着自己如今落入了的陷阱到底是因何而去。思来想去,他想起了消息的来源,再想起当日验货时陈淮丹的表现,还有任荣的那些说辞,他苦笑了下,说是防着点,但到底还是没防住。 常轩知道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光是猜测别人陷害自己是没办法的,凡事都需要证据,可是那个所谓的南方客商早已不见了踪迹,此时怕是一个悬案。 他想了许久,终于觉得这事应该从那批缎子上下手。那批缎子显然是南方货品,从南方运过来也不容易,来龙去脉应该好查。 常轩有了这个主意,便有些后悔了,其实早应该想起来,这样顺便可以找莫侍卫帮忙。这个莫侍卫据说以前曾经在江湖上混过的,估计认识的人多。 当下他想着,明日个还得去趟侯府,找莫侍卫说下这事。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布庄的银子问题,要知道再过几天布庄可能都要断货了啊。 常轩在自己屋中闷头想了一番,心里还是沉重,若是开口向孙大管家和自己爹借钱自然是没问题的,但眼下这一批缎子,总不能就这么扔掉,也太过可惜了吧。 他有心卖出去,但就怕放低了价来买也不见得有人要。其实缎子都是富贵人家用的,普通人家嫌它不耐磨,哪里愿意花银子买这个呢,可是若是富贵人家,就算再寒酸也不能用这种料子做衣服啊。 常轩心里发闷,干脆出了屋来,自院子里牵了马去货仓方向了。到了货仓,他又把那批缎子翻上来,一个个地瞧,想着将这批布裁成几尺大小,将那些瑕疵去掉。可是上看下看,若真是要去掉瑕疵,这布怕是也没人要了。 他低头盯着那布半响,总是不得眉目,最后拧着眉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有说话声,他开始还以为是岳娘子过来帮忙,谁知听声音不像,那声音年轻,笑得脆生生。常轩进了屋,那笑声止住了,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地看着他。 阿福扶着门槛走出来,笑着解释说:“这是今日个咱爹送过来的,叫细云,说是我如今身子不方便,便由她照顾下家里。” 常轩心下不解,想着自己爹以前也没急啊,怎么如今巴巴地送了一个丫头过来伺候呢,不过他当下也没多想,便进屋了。 原本家里三间屋,一间正屋两间卧室,如今来了个小丫鬟,这个小丫鬟便堂而皇之地占了一间屋子了。两个人回到屋里,阿福想起这事笑了:“就咱们如今这个样子,竟然还请了一个丫鬟来伺候。” 常轩倒是觉得这样子挺好,至少他不在的时候阿福有伴了。 阿福说完那丫鬟的事,便拿眼看常轩,早间常轩出去的时候,她心里自然是不安的,怕在他外面被人训斥了受气。可是如今看上去,虽然眉眼间依然不是那么开展,可面色倒是如常,这让她心里放下一些。 常轩想起自己早间出门的情景,也笑了,凑过去搂住阿福的腰:“早间睡得怎么样?心里是不是记挂着我呢?” 阿福扭了扭身子:“可不是,你进府里见到咱爹了,爹怎么说?” 常轩抱紧了她,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道:“一切都挺好。” 阿福不满,挺好是什么意思啊,她也想知道具体怎么说的。 常轩见她如此,只好扶了她坐在炕沿,把进了府的情景说了一遍。临了叹息说:“我是一定要好好干的,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 阿福点了点头,常轩进入府里能有这么结果,确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了,想着只要好好处理了这批缎子,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而常轩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会更加稳妥的。 不过她听着常轩说的这些话,也有些疑惑:“怎么公爹还特意问起你得旺娘子的事?”说着阿福拿眼瞟着常轩,她觉得公爹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既然公爹特意问了,肯定是有什么事。 常轩顿时感到冤枉,于是原本心里因为缎子的那丝沉重散去,他抱着阿福可怜兮兮地撒娇:“我可是就说了三句话啊,统共就三句话,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仆妇随着呢!”怎么可以就因为这个怀疑他呢? 阿福自然是信他,不过想起自己当初被人陷害的事,心里却很是不爽快,便拖着腔调说:“如今,咱们那账本上,可是一个时辰都没有了呢……” 常轩一听,脸上满是小心防备:“该不会就以为这个捕风捉雨的一句话,就要给我加一个时辰吧?”他真得是好努力好勤奋好卖力才使得那二十多个时辰一点点地被划掉的呢。 阿福笑着摇头,轻揉着他肩膀说:“罢了,先空着吧,以后再说,但只是可不要让我再因为这个不痛快。” 常轩自然是千恩万谢,谢着谢着便把阿福搂在怀里亲了一通。 两夫妻亲热了一番,常轩最后顾忌阿福身子硬生生打住,抱着阿福躺在被窝里粗喘着气说事了,他又把自己如今的计划给阿福说了一遍。 阿福枕着他有力的胳膊,细心听着,听到最后蹙了蹙眉:“那些缎子该如何处置,你有眉目了吗?” 一提这个,常轩就皱起了眉:“现在还没什么想法。”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地给阿福抚摸着肚皮儿。 阿福舒服地哼哼了下,脑中却想起这些日子偶尔随着岳娘子逛街时所看到的情景,便问道:“既然卖料子不好卖,何不做成衣裳或者被面去卖呢?” 常轩无奈叹气:“都是有瑕疵的,哪里——”他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 因为他想起自己白日的主意,若是单纯卖料子肯定是会被嫌弃瑕疵的,可是若是把这批缎子做成衣服或者被面被里,将那些瑕疵稍微掩饰,哪里还怕什么卖不出呢? 阿福却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常轩抚弄得实在舒服,如今却忽然停下来让她不满,于是扭着身子催促常轩继续。 常轩想到了这个主意,顿时腾地做了起来,一拍被褥,开怀笑道:“阿福,你太能干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呢?” 阿福茫然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常轩乐坏了,低头狠狠地亲了阿福一口,口里絮叨道:“我的阿福真是又能干又聪明又好看,我最喜欢阿福了!”说着又是狠狠亲了一口。 阿福被他亲得脸上都沾了口水,可是又躲不过,只好笑骂道:“外面屋子还有人呢,你能不能注意着点,别大晚上的发疯,小心把孩子吓到!”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冀外,其他都希望常管事有人陪伴,俺记住了。 今天把该得积分的都给了积分,请查收:) 另外,俺决定大年初一晚上给一直支持俺滴小盆友发个小小小滴红包作为感谢(汗,真滴很小啊)。对此有点作难,都发显然不可能,别说女王没那么多红包的问题,就是精力上操作上也有点困难啊……于是想了想,决定初一晚上随机抽取某一章,给评论里的所有读者发小小小小小小小红包。 礼轻情意重,抱抱各位,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其实俺是个很没定性的人,做事比较散漫,写文有时候也不太认真,总是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包容和支持。抱抱各位。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二章 常轩既然有了想法,当下说干就干。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先是进府找他爹问了帮手的事,常管事听了他这个主意也很是赞同,当下将手底下做事最牢靠的苏三叔借给他用了。这个苏三叔常轩也是认识的,知道他做事稳妥且为人主意极正,当下很是高兴。除了人手外,常管事还特意借调了银两给常轩用,说到底他是做布庄生意的,那个布庄生意也得维持下去啊。 重新回到布庄,他很快和苏三叔找了附近的绣娘以及裁缝,商量着做衣裳被面的事。绣娘和裁缝们把那有瑕疵的缎子看了半响,终于觉得这料子还是可以做衣裳的,只不过要费些功夫。 常轩马上让账房先生估算了下做成衣裳的人工费,账房先生拨完算盘就乐了,说其实咱们这批缎子卖的时候价钱就比普通缎子低,即使费些功夫做成衣裳,也是有得赚的。 常轩听了心里极为开心,不过面上还是做出持重的模样,点头说:“那自然是。” 因为布庄里有了这等变化,那些观望着看看布庄是否要倒台的人看到了希望,于是又打定了继续留下来的念头。而孙淮丹却在这个时候上前向常轩辞别,说是自己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不打算干了。 常轩其实已经请莫侍卫的朋友帮忙打探了,心里明白这事八成和孙淮丹托不了干系,不过当下没有证据,他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绝了,依然按照惯例给了孙淮丹辞退时的谢银。 孙淮丹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他知道如今布庄流水紧张,他不好意思拿这笔银子了。常轩却笑了,若无其事地告诉他,以后身子养好了,还是欢迎过来帮忙。 孙淮丹更加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多说,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走了孙淮丹后,任荣身边就是一批狐朋狗友不成事,常轩算是放心了,反正任荣他怎么闹,无非是嘲笑一番,再骂咧咧一番,他能怎么着呢?至于那些冷嘲热讽,常轩是打定主意不会放在心上的,他就只当一只狗在叫罢了。 其实他也听说任荣跑到孙大管家娘子那里告状,而孙大管家娘子一气之下就要去找夫人,结果被孙大管家命人拦下了。而家里老夫人和各位奶奶,竟然也没问起这件事。常轩自己心里琢磨着,这件事总归是孙大管家和自家爹帮自己在主家那边说了项。 这几天常轩忙得昏天暗地,基本回家都很晚了,以至于回去后夫妻两个人都没功夫说些枕边话了。终于这一天,常轩觉得一切都按部就班,新进了一批布料在店面摆着买上了,而负责制作衣裳和被面枕巾等用品的女工裁缝都已经就位,如今唯一需要琢磨的也就是到底什么样的花样儿更能卖个好价钱了。 常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日想着补偿阿福,便天还没黑到了家,回到家里,丫鬟细云正在灶房里忙着,见到他回来打了个招呼。他径自进屋去了,进屋却见阿福拧着眉头坐在那里出神呢。 常轩笑呵呵地凑过去,放柔了声音问:“我的小娘子坐在窗前想什么呢?” 阿福瞥了他一眼:“得旺娘子生了,你知道吗?” 常轩一挑眉,回忆了下:“她够了十个月了吗?” 阿福摇头,将桃木梳放进梳妆匣里,淡淡地说:“是早产。” 常轩一听,很是诧异:“竟然早产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没出什么事吧?”因为岳娘子的教导,他知道早产不是什么好事,对女人身子影响比较大,搞不好就是母子双亡,是以如今听到早产便想到自家阿福,于是心里难免兔死狐悲。 阿福摇了摇头,低声说:“没出什么大事,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 常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阿福目光却有些幽怨,抬眸看他:“你可知她是哪一日生产的?” 常轩这几天忙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哪里知道这个,当下便问:“是哪天?” 阿福轻声说:“就是那日和你说过话后。” 常轩一听,简直是五雷轰顶,上前一把抓住阿福的手:“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她早产,关我什么事?” 阿福白了他一眼:“人家和你说了几句话,心里可能太高兴了,这一高兴,就连孩子都生了呗。” 常轩听着她这强词夺理的话简直是哭笑不得,可是面上还是做出万分冤屈的样子,扯着阿福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我和她说的那么几句,都已经向你汇报过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阿福抿了抿红润的唇儿,吐出一句:“罢了,确实和你没关系。” 常轩却觉得她嘴上说没关系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有关系,当下搂着她撒娇一通,又说了许多好话,最后终于哄得阿福开心了,拿手指头指着他眉心说:“看你在家里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难不成你在布庄里就是这么着当掌柜的!” 阿福既然听说了得旺娘子的事,便准备着进府去看看,于是拿了银子上街让岳娘子陪着,着实买了一些补品。买回来还让问常轩这样子可不可以,会不会丢份儿。常轩却并不在乎,事实上他现在提起得旺娘子就头疼,只是摆着手说:“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回侯府里问问咱爹吧。” 阿福觉得他说得倒也在理,便带了细云,提着东西进府去了。进了府,回到自家原本的那个小院,常管事不在,她就先抽空去了林嬷嬷那边,她带的东西里有特意卖给林嬷嬷的点心。 从林嬷嬷处出来,常管事已经到家了,身后带着小厮,小厮提着一篮子东西,却都是一些名贵的补分。阿福顿时觉得自己先来找公爹的想法果然是对的,不然自己拿了东西过去,没得丢人现眼。 常管事嘱咐阿福去找陆阁娘子一起去孙大管家院子里,阿福想想也是,当下应了。阿福又说起回头打算去二少奶奶那边看看的事,常管事看看篮子里的东西,说这正好,你在里面挑一些贵重的拿给二少奶奶。她虽然并不缺这个,但到底是你的一番心意。 常管事交待完了,起身就要走,不过走到一半又停下来了,看着阿福温声说:“若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你也别放心上。常轩这个孩子实在得很,根本没多想。” 阿福知道公爹是说得旺娘子早产的事,当下笑了下点头说:“爹,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常管事见她懂事得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径自出门去了。 阿福当下找了陆阁娘子,两个人各自带了丫鬟,一起作伴去看望得旺娘子。一进孙大管家院子,便见到这里气氛显然不太好,阿福和陆阁娘子对视了一眼,都装作没看到。 孙大管家娘子恰好在的,见他们进来,邀他们进了屋,上了茶,说了一会儿子话。当下说起这个早产的儿媳,孙大管家娘子颇为不满:“原本想着怎么着也该是个孙子,如今竟然出来一个丫头,我可真是没福气。” 陆阁娘子和阿福都是晚辈,当下也不好说啥,只是陪笑说:“得旺他们也还年轻,以后日子长得很,婶子你福气大,肯定能抱上孙子的了。” 孙大管家娘子却不以为然,撇着嘴说:“这一次早产,折腾了许久,最后还把大夫都给请来了。人家大夫都说了,这一次生女娃伤了元气,怕是要养许久才行。我临死前能不能抱上孙子,可真不好说了。” 她语气里对得旺娘子颇为不满,陆阁娘子和阿福都听出来了,两个人再次面面相觑,只好强笑着劝道:“都还年轻,这个都是说不准的。” 孙大管家娘子却没心思听她们的劝,拿眼睛瞄了瞄阿福的肚子:“常轩娘子,我看你这个应该是个男娃。” 阿福没想到这话题一下子转到自己身上,只好陪笑着说:“这个做不得准,男娃女娃都是一样的。” 孙大管家娘子却不这么认为:“我就喜欢抱着胖乎乎的孙子,孙女虽然也好,但总是别人家的人。” 说着这话,孙大管家娘子又叹息起自己命苦,说是娘家舅不争气也就罢了,儿子也不争气,在家里没什么出息,偏偏那个当爹的也不给自己儿子谋划前程,一心想着替别人擦屁股挡灾了。 这话一说,阿福自然知道她是指的常轩那批货的事儿,当下低着头并不多言。 孙大管家娘子心里憋着一口气,难免话就多了,于是开始絮絮叨叨东拉西扯,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只说得在场两个晚辈都透不过气来。 两人在这里陪着这管家娘子说了老半响的话,总算得以从屋里出来,由丫鬟领着去得旺娘子房中。而这丫鬟,偏巧是认识的,却是柳儿。 阿福初见柳儿竟然在这边便感到不解,柳儿却低眉顺眼小声解释说:“二少奶奶打发我来这边的,说是我伺候得好,特意赏赐我过来伺候得旺娘子。” 阿福心里不明白二少奶奶为何这样安排,但面上也不好露出,只是笑道:“那感情好,你素日就和得旺娘子投缘,如今来了这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不过柳儿听了这话,面上并无喜意,只低着头不说话。阿福从旁看她,却见她眉眼间少了昔日的单纯,那脸上死气沉沉,却如一个丧了夫的寡妇一般,当下心里越发叹息,想着她这段时间过得显然不好。 当下阿福和陆阁娘子随着柳儿进了屋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味道,那是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屋中特有的味道。两个人进去的时候,得旺娘子正抱着孩子喂奶。其实得旺他娘原本正要找奶娘的,可是不凑巧的是那奶娘家里出了事,而且得旺娘子又突然早产,这奶娘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只好的得旺娘子自己喂奶了。 得旺娘子见他们两个进来,便给**硬生生断了奶,将孩子交给了旁边的丫鬟。那孩子正吃得欢快,忽然没了,当下扁扁嘴就大哭。得旺娘子面上便不好看了,口里小声抱怨道:“这孩子,自生下来就成天闹,没个安生的时候。” 阿福和陆阁娘子见那孩子因为不足月的缘故,瘦得像只小猴子,偏偏如今饿得慌,哭得嘶声裂肺,当下面上都有些怜悯,只好说些好话劝得旺娘子。 这得旺娘子如今性子也不好,提起女儿火气就大,三句话里就有一句是埋怨,说是自己男人没本事,自己婆婆脾气差,偏偏肚子也不争气。 阿福比起在孙大管家娘子那里还要尴尬,得旺娘子早产的事,其实和常轩真扯不上太多关系,可是却偏偏那日常轩就和得旺娘子说了几句话,这真是不凑巧啊。 当下得旺娘子骂咧咧,而隔壁正房里那位孙大管家娘子显然也听得到的,于是那孙大管家娘子也在那边摔盆子砸茶杯,这个闹腾啊,只可怜阿福和陆阁娘子那个小心翼翼,说了没几句就借口怕得旺娘子累到,干脆告辞走人了。 走出他们院子,陆阁娘子吐了吐舌头,苦笑着悄悄对阿福道:“她们两个的性子都是泼辣的,如今碰到一起,我倒是可怜那对父子了。” 阿福想想布庄里那个任荣,知道这都是孙大管家娘子吹得枕边风,无奈地笑了下:“可不是么,不过也真是什么茶壶就陪什么碗,怎么就这么巧两父子都找了这么硬气的娘子。” 陆阁娘子想起得旺娘子,却是笑了:“她怎么硬气了,我看她也没几天得意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三章 阿福因为和得旺娘子的各种牵扯,当下也不好多说,只是闭口不言。(八路中文网) 陆阁娘子却以为阿福没想明白,特意分析给她听:“其实这得旺娘子一没靠山二没身份的,不过是仗了当初在三少爷那边受宠,又因为那得旺看中了她,傻乎乎地任凭她宰割罢了。可是三少爷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再者她如今生过孩子,容貌大不如前,那个得旺又生了她的气,以后定是越来越不待见她了。” 阿福因不在府里,并不知道得旺和得旺娘子关系不好的事,当下看四处无人,悄声说道:“这可不一定,你看孙大管家,还不是被这位娘子拿捏着么。” 陆阁娘子撇撇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在外面不知道的,我们在府里可是清楚。听说得旺自他家娘子生了娃娃后,只回去看过一眼。” 阿福一听诧异,得旺是个老实顾家的男人,怎么如今竟然这样? 陆阁娘子话说到这里,也不说了,干脆扯开话题:“小两口的事,谁知道呢!” 这话一说,阿福不好多问,但心里却不免疑惑。 告别了陆阁娘子,阿福又回到院子里,收拾了下留下的一些补品,无非是些人参冰片之类,她细心地将这些包在纸包中放在篮子里,然后才去二少奶奶院中。 到了院子里,却见院里的桂树下放了一个雅致的藤床,二少奶奶正躺在那里,身上半盖了一个毛毯子,斜靠在软垫上呆呆地不知道想什么。而二少爷则是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碗参茶喂她。 阿福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难免叹息,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得旺娘子生了一个女娃,于是惹得得旺和得旺他娘那么对她,可是这二少奶奶将孩子夭折了,二少爷却还是不离不弃小心侍奉。 正好二少奶奶抬眸间看到了阿福,便笑了下,命人招呼阿福过来坐。 二少爷看了眼阿福,温和地笑道:“你倒是和这个丫头投缘,罢了,我让她陪你一会儿。” 二少奶奶点了点头:“也好,你刚才不是说大哥那边找你有事要谈吗,那你先过去吧。” 二少爷又叮嘱了旁边侍奉的婢女几句让她们小心侍奉着,这才离去。 当下二少爷走了,二少奶奶叫过阿福走到近前,打量了她一番,这才笑道:“你也快生了吧?” 阿福柔声回道:“六个月大了,想着要等到九月入了秋。” 二少奶奶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容温和地笑了,双眸含着淡淡的遗憾:“生了记得派人告诉我一声儿,出了满月记得抱过来让我看看。” 阿福抬眸看过去,忽然忆起初见二少奶奶时她的意气风发,再比照如今这似水般的沉寂和柔和,忽然心里便那么一酸,当下强笑道:“我知道的,到时候生了一定抱着他来拜见二少奶奶。” 无论如何,阿福当然会记得,没有眼前的二少奶奶,她阿福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二少奶奶轻轻叹了口气,垂眸间便有一丝哀伤,显然是想起了自己那个刚出娘胎就夭折了的娃。她苦笑了下说:“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的孽,这辈子才要受这折磨。” 阿福连忙上前柔声劝慰:“二少奶奶说得哪里话,别说人有没有上辈子都不好说,就是有上辈子,二少奶奶这样的好心人也一定是积善积德。” 二少奶奶却怔怔地望着一旁地上落下的桂树叶,并不答言。 阿福见这情景,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好在一旁陪着。 这二少奶奶发了许久的楞,总算反应过来,抬头见阿福尚在,便笑道:“最近我身子不好,记性也有点差。之前还说呢,你家常轩在外面做布庄的事儿,我听说是出了个岔子。” 阿福连忙上前应道:“确实是,他年轻没经历过事,愣是被别人给坑了,幸好夫人那边开恩,也没有怪罪他。如今他正想着好好干一场将功赎罪呢。” 二少奶奶唇边含着一抹笑意,叹息了声说:“你家常轩倒是个可塑之才,我还记得之前他傻愣愣的跪在我这里的样子,如今眼看着也要独当一面了。” 阿福想起以前,也低头笑了下,恭顺地道:“这都是二少奶奶栽培,也是夫人们肯给他这个机会将功补过。” 当下两个人又随便说了几句话,阿福只觉得二少奶奶真是大不同以前,心里自然是颇多感慨。 最后阿福见二少奶奶有些乏了的样子,便也起身要告辞。这时候旁边的丫鬟提了阿福带过来的那篮子,二少奶奶看了看,感慨地笑了:“阿福,其实我这里倒不缺这个,只是难为你还想着我。” 说着,二少奶奶拿了命人取了一个绣囊给了阿福:“这个你拿着,算是我给你肚子里这个娃娃的。” 阿福见二少奶奶说得诚恳,也就谢了接过来了。 临了,二少奶奶想起了那绣品,却竟然说道:“你如今有了身子,若是没功夫,先放一放吧,也许我用不上了。” 阿福听她这话说得很有衰败之意,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凄凉,口里却笑说:“二少奶奶,我都已经快绣好了,等过些日子就拿来给你看,到时候你看了肯定高兴。” 从二少奶奶院落里出来,阿福又去见了迎春,迎春如今已经自己有了一个小院落。阿福过去的时候迎春正忙着纳鞋底。一个刚会爬的孩子脸上脏兮兮的,正在地上玩得高兴。 两个人拉着手说了一会儿话,无非说起以前的一群姐妹。迎春便说如今那群姐妹有不少都已经嫁人了,有的得意,有的落魄,有的夫君懂事上进,有的呢则是每日赌钱。阿福听了不免感叹,当初大家都是同一处做活,如今算是各有去处了。 当下两个人又说起吟秋来,一向温和的迎春却忽地冷笑了下:“她如今倒是好,生了一个男娃,二老爷把她当个什宝贝一样捧着,只是这人也太过张狂,什么下贱事都作得出来!” 阿福一愣,她知道迎春性子柔和,倒没见过她这样说别人的。 迎春也知道自己的话把阿福吓到了,当下便不再多言,低头只摸着手中的针线。 阿福莫名有些尴尬,只好抬头看看迎春如今的住处,笑着感叹说:“你这日子以后总会越过越好,等孩子大了,你就的等着享福吧。” 迎春也笑了,但笑里自然有几分勉强,其实她家男人如今基本不看她几眼了。不过她还是低声说:“如今只能盼着这个男人别出什么岔子就这么出息了,我倒不求什么,只盼着他能顾念儿子。” 晚间回到家,常轩已经回来,正坐在屋里椅子上苦思冥想。阿福见他想得眉头都皱起来,便笑问道:“想什么呢?” 常轩见她回来,连忙让她坐下,这才拉着她的手说起烦恼。却原来这布庄原本是做布匹生意的,如今愣是要做成衣,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花样好。他也上街去看了别家的,可样式总是千篇一律,想着即使照着人家的做了,怕也不见得受欢迎。 阿福听完却笑了,挑着眉说:“你不想想我之前是做什么的?” 常轩一听眼前顿时发光,看着阿福的样子犹如看着一尊菩萨,笑着巴结说:“娘子,赶紧给夫君我出几个好主意。” 阿福想了想说:“人家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回头你拿几匹缎子来,我带到绣房里送人,顺便请她们给想想应该怎么做衣服最好看又最剩布料,同时还能把那些瑕疵遮掩了去。” 常轩顿时大乐:“说得极是!” 这事说干就干,第二日常轩就取了几匹缎子,命人找了辆马车拉着一起送到了侯府的绣房里。果然那匹绣女婆子见了这些缎子大为欣喜,要知道她们平日给人缝补,用的都是一些破布头,于是最最知道该怎么充分利用零碎了。 当下这群人各自分了一些缎子,喜得嘴巴都合不拢,又听阿福问起怎么做衣裳,纷纷献计献策,林嬷嬷更是把自己珍藏了许久的一本插图的册子拿出来。 阿福翻开发黄的书页一看,只见里面都是各式衣裳裁剪方式,有些看着眼熟,有些却是从未见过的新鲜。原来林嬷嬷本是南方人,这都是她年轻时候保存下来的。 阿福大喜过望,谢过林嬷嬷,又记下了各位绣女们的意见,这才满载而归地回去了。 常轩得了阿福的册子,这次是如获至宝般,当下由阿福亲自指挥着招兵买马安排人手组建了一个绣坊,这绣坊干脆就叫常福绣坊了。当下一群绣女开始赶制去了那些新奇又好看的衣裳。而另一批则根据阿福所画下的图案样式开始做各色被面儿。 这事大约忙碌了一个月,等常福绣坊的事上了正规,阿福也七个月大的身子,她不再出门,只一心窝在家里赶制那福百鸟朝凤图。 她隐约感觉二少奶奶身上有什么事要发生,她不想让这个曾经帮过自己的二少奶奶失望,所以一定要做出这个绣品给她看。 这日两个人正在院子里树荫下,一个随手做些针线,另一个翻着账本不知道想什么,而那个丫鬟细云则在灶房里忙碌着。这时忽听到外面门响,却是莫侍卫和另一个男人。只见那个男人也生得虎背熊腰,脸上一把络腮胡子,两眼炯炯有神。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朋友的一个文: 这两个男人有如光明和黑暗,轮番交替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殊城以为自己终有一天能够忘记那些彻骨的痛恨和眷恋,直到那一刻,他再次见到离去多年的妻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四章 常轩忙将人迎进院子里,阿福则是见过礼后便进灶房吩咐给客人上茶水。(w-w-6zhongwen.c-o-m) 三个男人进了正屋分宾主坐下,阿福这边茶水刚上,听他们正介绍着。原来这个络腮胡子男人姓胡,叫一江,是南方到北方水路上漕帮里的一个头目。 莫侍卫介绍说:“一江昔日也是和我一起在学武艺的,他为人心细,江湖上消息又灵通,这件事我就是托给他来查的。” 常轩连忙抱拳,口中称着胡兄,将这位胡一江好生一番夸赞。胡一江大气地一摆手说,莫英是我兄弟,既然莫英叫你一声兄弟,你便也是我胡一江的兄弟,自然不必客气。常轩见人家一副江湖豪杰的模样,只好连忙改口称作胡大哥。 这位胡大哥做事豪爽,说话也痛快,很快便进入正题。却原来他们已经打探清楚,那匹布的确是来自江南,是一个程姓商人织坊里出来的。只不过因为瑕疵太多,这位程姓商人便以低于市场价格一成的价钱甩卖出去的。而那个买家原本就是一个投机倒把的,原本指望着用这批货蒙混过关捞上一笔。谁知运到北方,恰好遇到了水贼,把这批货生生给抢走了。 那批水贼抢走了这批货,也是想着能够发一笔横财,谁知打开一看竟然是这玩意儿,拿着去了店家一问,人家说是不值钱的。水贼不懂里面的门道,头脑也简单,当下就想干脆扔进水里。 偏生那个被打听过的店家走漏了风声,于是便有人找上了那个水贼,说是愿意出银子买下这批东西。水贼已经不指望什么了,如今有人送上银子,自然高兴,乐得直接给了他们。 常轩万万没想到这件事里面还有如此曲折,连忙问这胡大哥那个买下这批货的人到底是谁,但这位胡大哥直接摇了摇头:“这个不在水上,就不好打听了。我听下的们汇报,说是那个接头人藏头露尾,有意隐藏身份,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查,只能让手下人注意着,慢慢探查就是了。” 常轩见此,也不好再问,只能说劳烦人家再给费心。 话说到这里,胡大哥却又提起两个事儿,一个是任荣在这件事之前曾经变卖了一些金器凑钱,说是有大买卖要花钱,二来是那陈淮丹的独生爱子赌钱输了大笔的银子,被人家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账。本来陈淮丹是走投无路了,谁知道后来忽然得了一笔钱还了这账目。 常轩一听这个,顿时眼前一亮,两下一琢磨,虽中间还有疑点,但到底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当下重重谢过这位胡大哥,又要去外面酒楼宴请这两位。可是这个胡大哥却一摆手:“要那么多客气干嘛,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去外面就见外了,就在这里吃个家常便饭不是更好!” 常轩其实打心眼里不想阿福忙碌,不过人家胡大哥这么说,他也没法,不过想着幸好有细云帮忙啊。当下他赶紧叫了阿福让她去街市上买些酒菜。阿福一听,连忙出去,先找了岳娘子一起说了这事。岳娘子一听,马上拍着胸脯说这事你放心,我在行得很。说着先让阿福在她店里歇息,自己跑出去买了各样小酒菜并打了一坛好酒托酒家活计送过来。那酒家活计也是认识岳娘子的,当下也赶紧巴结着应了。 阿福同岳娘子回到家里时,这几个人说得正酣,已经到了直呼其名的地步,还一个劲地说要回头比试什么。岳娘子还笑着说,常轩平日看着老实,如今和这江湖人打起交道来倒也有些本事的样子。阿福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不过想想常轩原本跟着三少爷的武师父就学过一招半式的,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岳娘子手脚麻利,她来掌勺,细云打下手,阿福一旁协助,很快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搬上了桌子。 这位胡大哥一看这菜色,顿时赞不绝口:“常轩老弟,你家娘子真是能干,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弄出一大桌子的菜,这简直不比外面酒楼差嘛!” 常轩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得谦虚道:“哪里哪里,这还是多亏了附近岳家娘子帮忙呢。” 于是这位胡大哥又问起岳家娘子是怎么回事,常轩不好说这位娘子有意自己老爹,只得说是平日认识的,为人热情厚道又能干,自己开着一个包子铺。 这话正说着,恰好岳娘子端了五个盘子上桌。胡大哥一双眼睛都瞪大了,他虽有武功,但倒没见过哪个女子两只手端了五个热腾腾盘子菜的。 而抬头看过去,只见这位岳娘子眉眼俏丽,妆容朴素但别有一番味道,年纪看上去也就只是二十五六的样子,当下看着岳娘子的神色便有几分欣赏。 岳娘子自然也感觉出这个络腮胡子看自己的目光不对,不过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便热情地笑着招呼说:“这位大兄弟,怎么只看不吃呢?” 这胡一江猛地被岳娘子这么说,倒是一愣,幸亏有胡子遮着,不然那脸估计要见红了。 岳娘子出去后,胡一江言辞就不如之前豪爽了,吞吞吐吐似有话说。莫侍卫何等人也,自然是看出兄弟那点心事,便假装无意地帮他打听起岳娘子的事儿。 常轩也看出他们的用意,心里有些犹豫,他想着岳娘子有心自己爹爹这么多年,但爹总是躲着人家。与其这样耽误人家,倒不如给人家另一个机会。他想明白了这个,便干脆把这岳娘子的身世说了一遍,又说她一个寡妇家执掌着包子铺,是怎么怎么不容易。 这胡一江本是那义气豪杰般的人物,听得这个女子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当下便豪气地说以后若有人敢欺负到她头上,只管来找他胡一江。 他这话说得慷慨,只听得一旁的常轩又好笑又感慨,莫侍卫则是一旁端着酒杯吃菜。 等这两位走了,常轩交待了阿福一番,便匆忙进府去见他爹去了。常管事显然早已料到这一切,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淡淡地说:“查清楚了就好。” 常轩见他爹这样,先是一愣,随即也想明白了,这事若说是任荣干的,那任荣好歹是孙大管家的小舅子,隔着孙大管家这一层,自己一时之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万事还得看孙大管家的处置。 至于陈淮丹,不过是为人跑腿的,若是从严处罚则是送交官府,从此这个人的一辈子也就完了。若是从轻的话,那就是辞退了。常轩略一考虑,想着大家都在这一行干,这陈淮丹原本也是被逼无奈,况且如今也知道自己错了,自己犯不着赶尽杀绝,做事还是要给别人留一条生路的。 常轩想明白了这个,倒也不着急了,便又和他爹说了一通家常,**题扯着扯着就到了岳娘子身上。 常管事显然没料到自己儿子和自己提起这个,当下半响不吭声,最后仿佛毫不在意地说:“我倒是有些时候没见过她了,她最近可好?” 常轩心里暗叹,自己爹可真是不通人情,看来还是要激一激的,便干脆说起今日莫侍卫的朋友胡一江来,说那个胡一江三十左右的模样,对岳娘子颇有些意思。不过人家说话直爽干脆,直接说是要以后照应着岳娘子呢。 常轩说完这话,便从旁悄悄看着他爹的反应。 谁知道常管事却是笑了:“那倒挺好,她年纪也不小了,该想着为自己将来考虑考虑。虽说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可这个世道,一个女人家,总是需要个男人帮扶着。” 常轩万没想到他爹说出这么一番话,愣了一下,无奈地看着他爹说:“爹,你还真不打算给我找个娘啊?我原本以为若是手脚快些,说不得我还能有个弟弟呢。” 常管事听到儿子这话,竟然有些哭笑不得,瞪了常轩一眼:“你也是个大人了,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常轩耸耸肩,颇为无奈:“好吧,爹你自己琢磨吧,这事我还真说不上话。” 常管事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却是抬头说:“你先回去吧,我去见一下孙大管家。” = 那一日他爹常管事和孙大管家怎么谈的,常轩不知道。但是第二天常轩去布庄的时候,发现任荣不见了,过了几天一问,原来这任荣已经被他姐夫孙大管家发配到乡下去管一块庄子了。常轩找人打听了下,却原来那庄子靠着山,基本是不毛之地,没任何油水可言。 常轩回到家里和阿福说起这事,想象着任荣如今骂爹跺脚的样子,真是说得眉飞色舞得意万分,惹得阿福只在那里笑弯了腰。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各种事情,可能诸多不便,所以先放在存稿箱里。 前两章(52章和53章)所有在正月初一晚上10点前留言的读者,请告诉我盛大通行证和客户号,等我方便时发小小小红包(咳,小红包也就够各位看几章文吧。感谢大家在大过年的时候还记挂着俺滴文,真滴感谢!!) 其他若是觉得自己一直或者撒花或者默默支持或者仍地雷支持的,也希望得到小小小红包的,也可以留客户号和盛大通行证的啦,俺会送滴,抱抱,(*^__^*) 接下来更新时间:23日,24日,25日,27日,29日 祝大年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给各位拜年。同时祝在这一天出生的亲爱的痴娘生日快乐—— 留于1月20日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五章 常轩的衣服先试着做出来一批,拿过来给阿福瞧,阿福赞不绝口,觉得这个样式必定讨那些风雅人士的喜欢。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常轩心里依然没底,便特意命人赶制了几件衣服回去侯府,打算送给三少爷他们。 当时大少爷恰好也在三少爷那边,两个人正说着事。见到常轩来了,大少爷只低着头看手中的茶水,并没和常轩说话。 三少爷倒是热情得很,上前拍着常轩的肩膀,说你这小子如今跑出去把我整个给忘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常轩只得笑着告罪,后来又说起此行的目的,便赶紧取了几件外衫来给三少爷看。 三少爷抖开来,只见月白色的缎子衫,样式别致雅致,但最特别的是那衣服下角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若是平常的男式衣服,上面绣了一朵荷花难免显得太过脂粉气息,可是由于那荷花颜色偏淡,以至于和整件衣服浑然一体,不但没有丝毫脂粉气息,反而多了几分魏晋时分文人墨客的风雅。 三少爷一见之下眼中冒光:“这件袍子不错,从哪里来的?常轩你是专门要送给我的?” 常轩从旁笑着点头道:“三少爷,如今我们布庄开设了一个绣庄,这件衣服就是咱们绣庄里出来的。我也看着这件衣服是极好的,便特意拿来给三少爷看看。” 三少爷听了这话自然是欢喜,一边夸着这衣服好,一边竟然要马上就穿上。一旁大少爷皱了下眉,喝止道:“三弟,你不要胡闹了。” 三少爷扁扁嘴,看了他大哥,只好作罢。 常轩见此,又命人拿出另外两件外袍,和之前那件是一样的样式一样的颜色。三少爷见了,不禁问:“常轩,你怎么弄了三件,莫不是要把另外两件和大哥二哥?” 常轩知道这个大少爷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其实他对大少爷更不待见,不过心里虽这么想,面上还是看着大少爷恭敬地笑道:“常轩这里为三位少爷都准备了我们绣坊里精心制作出的衣裳,但这两件嘛,却还是要给三少爷的。” 三少爷不懂了,手里抖搂开那衣裳,口里奇怪道:“常轩,这两件和前两件分明都是一个样式一个颜色,我干嘛要弄三个同样的衣服呢。东西虽好,但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常轩笑看了两位少爷,便从容不迫地对三少爷道:“请三少爷打开这件袍子细细地瞧瞧。” 三少爷此时已经抖开,他顿时发现些许不同,却原来他手中如今这件袍子,衣服最下摆仿佛依然是那朵荷花,但是荷花却已经迎风绽开,那绽开之姿,恰如一只扑扇着翅膀的淡粉蝴蝶一般。 三少爷连忙细看了一番,顿时忍不住笑着叫道:“这可真是妙,两个荷花颜色和大小极为相似,只是一个含苞欲放,一个迎风而绽。” 大少爷也没想到这件袍子上还有此等门道,只在一旁略皱着眉头看,并不言语。 当下常轩又打开第三件袍子,却见那袍角依然是那朵荷花,但已经微微收拢,花枝略挽,呈颓败之势。常轩向着满目惊奇的三少爷解释道:“这三件袍子,一件用于晨时,此时荷苞伴着一点清露;一件用于午时,此时荷花正是极盛之时,最后一件用于昏时,此时一日刚过,正是香气收敛之时。” 这下子,不但三少爷只呼妙哉,就连那不动声色的大少爷也目露佩服之色,点头说:“能在区区几件袍子上作出如此心思,常掌柜的这个绣坊可真是独树一帜啊。” 常轩见大少爷这么说,干脆道:“绣坊刚刚建起来,如今还没有名字呢。既然大少爷也觉得这绣坊之作独树一帜,不如就烦请大少爷帮忙起个名字吧。” 大少爷倒没想到这常轩竟然如此顺着竿子往上爬,不过当下也不好拒绝,略一沉思,便道:“不如就叫福运来绣坊吧。” 常轩听得“福运”二字,略一愣,抬眸看过去,只见大少爷低头凝视着衣服上的荷花,倒是看得仔细。 常轩以前虽然不满这大少爷,但到底敬他是主子的,如今却忽然涌起一阵厌烦,心里暗想这个大少爷真是死心不改,如今怕是依然记挂着自己家里那个小娘子呢!若不是尊他是个主子,今日常轩必然一拳头砸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 三少爷从一旁欣赏着自己的新衣裳,自然不明白常轩心中所想,听到大少爷的那个名字,只点头说:“挺好挺好,福运来福运来,福运马上就能来,这个名字很不错。” 常轩也笑了,点头说:“是不错,那就谢大少爷赐名了。” 这日常轩和两位少爷散了,马上就命人赶制了一批,分别送给侯府里各位少爷老爷以及夫人奶奶,样式个个新颖独特,大家自然都很是喜欢。常轩又请自己爹爹将一些袍子衫子送给了当地所知的达官贵人,那些达官贵人平日所穿也是日常惯见的,若是精致的话,无非是在料子上考究以及在绣工上讲究,如今见了这等别出心裁之物,也都起了那附庸风雅之心。 接下来三少爷恰好显摆地穿了常轩送给他的那几套衣裳去参加一个诗会,这个诗会从早上一直举行到晚上,三少爷就得意洋洋地分别换上了那三件衣服,于是引得众位才人学子羡慕不已,纷纷打听起来。 这一打听,他们知道了福运来绣坊,于是纷纷扑过去,想着自己也挑件样式别致的。而此时阿福照了林嬷嬷给的那个册子,又分别衍生出了许多样式。比如之前所说的那个荷花一日三套的袍子,她自然可以比着做旭日东升艳阳高照以及夕阳散落的袍子。 阿福敲定了花样后,就交由福运来绣坊去做,很快成批的袍子衫字赶制出来放在了福运来的门店,而这些衣服马上被抢购一空了。 常轩大喜,立即再接再厉,又赶制出一批,这一批却是被那些京中的达官贵人以及部分学子抢空了。一时之间,京中以拥有福运来绣坊所特制的成衣为荣,纷纷前去购买。此时常轩命绣坊里的绣女裁缝们连夜赶制,依然供不应求。 常轩一琢磨,与其大量供应还不如限量卖,于是便定出规矩,每个月福运来绣坊只出多少件衣裳,多了的话咱可不伺候。此话一出,那些因为嫌这价钱贵而犹豫了半响考虑着要不要买的学子们纷纷跌足,当下砸锅卖铁也要买啊。 这时候,苏三叔又出了一个主意,编造了几个顺口溜给京中的孩子们,于是很快京中大街小巷便唱开了“学子要穿福运来,来年必能中状元;官人要穿福运来,步步高升谋好差;姑娘要穿福运来,媒婆挤着往家来;夫人要穿福运来,明年必生龙凤胎。” 就在这福运来的生意红火昌盛之际,福运来背后的这位大掌柜却开始发愁了。他摇头叹息,只恨当初那个骗子客商为何不多卖给自己一些缎子呢!如今那批缎子马上就要告罄,他只能苏三叔前往江南一带,赶紧给他带回来一批这样的缎子。 苏三叔怀里揣了银票,急匆匆地跑到了南边,谁知道人家那个程氏织坊一听是北边的景侯府要缎子,竟然一口回绝了。这苏三叔摸不到头脑,给那位程府大当家递了几次帖子,人家根本是连见都不见,最后还是一个守门的下人告诉苏三叔:“这位大叔,您就别在这里等了,我们大当家说了,景侯府的人一律不见,景侯府要买的东西一律不卖。” 苏三叔一听这话,敢情人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不明所以,但是常轩那边等不了啊,无奈之下,他只好买通了当地几个客商,由人家分散着在那个程氏织坊进了缎子,这样总算凑齐了常轩所需。 再说常轩这边,那批被面虽然在衣裳的带动下也卖得不错,可到底是不如衣裳热销啊。这时候本就为缺了料子发愁的常轩果断地一拍板,将这批被面也做成袍子来卖!这一声令下,绣坊的姑娘们婆子们开始齐动手,拆被面赶袍子,日夜忙碌,总算勉强供应上店面所需。 不过这些绣坊姑娘虽然累,可是个个心里欢喜干劲十足,只因常轩给的工钱比起别家要高上许多,她们每日拼命地干,回去后在家里也被爹爹夫婿高看一眼。 阿福也是不得闲,她如今除了闲暇时赶制那个百鸟朝凤,其他时间没事儿就琢磨着怎么去改进那个册子上的式样,怎么才能更新鲜更时髦。有时候自己想不出了,她就去回侯府去找昔日姐妹们一起出招,当然她为了感激对方总是会带去一些上等品色的料子。 迎春有一次甚至也主动找上她,说是也想帮着她做些。阿福见她开口之间吞吞吐吐,便猜到了什么,果然这迎春艰难地说:“如今男人有了异心,我手里也没有银子使唤,想着这日子实在作难,可不可以在你这里帮点忙,好歹手头积攒点私房。” 这个自然是不在话下,其实常轩的福运来绣坊正缺像迎春这样心灵手巧的人呢,于是干脆把部分活计给了迎春,迎春便在家里一边带孩子一边制衣裳。 就这样到了七月份盛夏之时,此时阿福已经八个月身子,绣品也快要完工了,只是她如今精力越发不济,每日刺绣的时间越来越少,那进度就慢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过年的要码字的人表示,手好冷,好辛苦,求留言求花花求分分求评论,55555555555555 另外只有上章说了盛大通行证和客户号的我都送了,汗,小红包很小,一点心意而已,不要嫌弃啊。 不过给了完整信息的只有少数啊,还有一些童鞋提供的信息不全,我没办法转账,这部分有“,,,,”,“momo”“yeluo0603”“jgdqjzy”“桃子夭夭”“看走眼”“33”“爱爱”“hlpdm”“dodopa”“豆包姐姐”“yuhe”“jasmine”“overrinbow”“阿吖”等(天冷不知道会不会手一哆嗦拷贝漏了) 再次祝大家龙年万事顺心,多谢! 最后,求龙年花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六章 这一日阿福正在院里乘凉,顺便指点细云做些针线活。无弹窗WWW.86ZHONG因为阿福一直忙着那百鸟朝凤,以至于这快要出生的娃竟然没几件衣裳,是以如今只好教着细云来做。细云倒是个耐心细致的好姑娘,经阿福一指点,很快便学会了怎么做婴儿的穿戴,做出来针脚细密,让阿福赞叹不已。 这边正做着,忽听到外面门响,却是岳娘子过来了。岳娘子手里拿着几件刚出生的男娃穿的肚兜以及虎头鞋等物,阿福见了倒有些不好意思,收下并谢过岳娘子,两个人便拿着蒲扇在树下边扇着边说些话。 先是说了孩子的事儿,接着就说起岳娘子包子铺的生意。谁知一提这个岳娘子就叹气:“如今我门口愣是拄着那么一个恶煞,路过的小孩都要被吓哭了,我那生意能好到哪里去呢。” 阿福一听这个倒是笑了,她知道所谓恶煞说得是那个胡一江,胡一江自见过岳娘子并吃过岳娘子的菜后,对她是一见倾心,从此把那江湖买卖暂时搁置下,跑到岳娘子店面前站岗,是风吹雨打从不退缩。岳娘子开始是客气相劝,接着是横眉竖眼,然后是掐着蛮腰痛斥,后来是拿着擀面杖追着打,最后是无可奈何回屋该干啥就干啥去了。 人家胡一江不怎么说话,站在那里既老实又听话,活计出去买个粮食磨个面,他都主动抢过来干,干完了就重新到店前站岗,岳娘子最后竟然也习惯了。 如今她只能长叹一声:“我都已经说过多少次,我是怎么也不会改嫁给他的,他这个人怎么就像是面团堵住了耳朵眼,愣是听不进去呢。” 阿福掩唇轻笑:“其实这位胡大哥人也厚道直爽。” 胡大哥是厚道直爽啊,直爽到大摇大摆站在人家门前说:“反正我是娶定了你,你一日不嫁,我就站在这里一日。” 岳娘子低头继续叹息,神色黯然:“我怕是已经成了左邻右舍的笑柄,从此后没什么颜面见人了。” 阿福收起笑,微低下头,她知道岳娘子这话里指的是自己公爹。自从这胡一江出现后,公爹因为忙还没来过小院呢。只是想来常轩总应该对公爹提过这胡一江的事,只是不知道公爹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 阿福想着这个,心下一动,想着若是公爹对这件事真得不高兴了,那也是好事,说明岳娘子还是有戏的。当下她心间一转,便对岳娘子笑道:“过几日公爹过来我们这里吃饭,我想着多准备几个菜肴,到时候你一定要过来帮忙。” 岳娘子一听,自然明白阿福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当下心里感激,口里却还是问道:“近日常管事忙得紧呢,他有时间过来吗?” 阿福却颇有保证:“放心,一定可以的,爹早就说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只是一直因为忙拖着,这次一定过来的。” 岳娘子当下眉目流转,点头笑道:“那也好,我好长时间不见他了,正好这次一起吃饭。” 当晚回到房中,阿福坐在一旁静看着自己那个忙碌着放蚊帐的男人,含笑问道:“我记得后天咱爹过来一起吃饭?” 常轩小心地铺好凉席,口里嗯了一声:“是这么说的。” 阿福眼珠儿转了转,又道:“咱爹知道那胡一江的事了吗?” 常轩顿了下,抬头看了眼阿福:“闹了半响你心里记挂着这个事呢,我和咱爹说了啊。” 阿福无奈,只好继续问:“他怎么说?” 常轩耸了耸肩:“爹当时听了,就‘哦’了一声,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也没说,之后就岔开话了。” 阿福听了这个,低头沉思了一番:“咱爹心思,可真是不好猜。” 常轩此时已经铺好了炕,过来小心地服侍着阿福睡下,口里还说:“咱爹啊,心里估计矛盾着呢,其实岳娘子人的确不错,奈何他觉得我娘是没人能比的,自然就想不明白了呗。” 阿福见常轩提起这个,忽想起一事,便问道:“我记得之前清明,我还说是不是应该给咱娘去上坟的,咱爹却说不用。当时我看他脸色不好看,便没敢问,后来说要问你,一忙也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轩闻言一愣,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拢着阿福的肩膀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还小,只记得我爹求了大老爷,托人把我娘的棺木运到南方去了。” 阿福一听更加诧异:“为什么运到南方?” 常轩叹了口气,摇头说:“我哪里知道呢,小时候我也问我爹了,可是我爹又不说,只是隐约提到我娘的亲人都在那边埋着呢。” 阿福问到这里,见常轩眉目很是怅然,知道自己提起了他的伤心事,便不再问了,只是握住他的手。 常轩倒是没什么,自己笑了下说:“这都是过去的事儿,反正我心里记得我娘就行,管她葬在哪里呢,总是应该有人给她烧纸钱的。” 当下两夫妻也就上炕躺下了。 到了第三日,刚过晌午,岳娘子便早早地过来帮着收拾。看得出来岳娘子是特意打扮过的,面上略扑了些腮红,眉也描过,头发梳得光亮,耳朵上还带了平时不见她带过的祖母绿的耳坠。 阿福心里不由得感叹,所谓女卫悦己者容,这岳娘子为了自家公爹也是费尽了心思。她想着自己多这样一个婆婆,也是多一个人帮持啊,心里是万分希望公爹干脆就娶了这岳娘子做续弦的。 阿福因为身子的缘故,岳娘子不让她忙碌,只带着细云做饭,让阿福从旁看着就是了。几个女人一边说话一边做饭,时间倒也过得快。谁知这时却听到外面一个嗓门响:“常老弟在家吗?” 岳娘子听到这声音就皱眉,跺脚道:“他怎么也来了!” 阿福忙让细云出去开门,果然便见胡一江走进来。这胡一江先是瞅了瞅屋里,见屋里没人,便金刀大马地站在院里:“弟妹啊,咱们常老弟今日不在家?” 岳娘子小声呸了一下:“人家常轩是大老板,忙得很,哪里会这个时候在家里呢!”说着白了那个胡一江一眼,故意道:“也只有那些没志气的,整日里想着歪门邪道的,才会这时候到处乱串门子。” 她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旁边的细云听了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岳娘子,再小心翼翼地瞧了眼胡一江。 可是胡一江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只笑着对阿福说:“弟妹,我今日是来找常兄弟的,他既不在家,那我走了便是。” 阿福只好陪笑着点头:“胡大哥,您慢走。” 谁知胡一江刚走到门口,却故意耸了耸鼻子,问阿福:“好香的味道啊,这是在煮什么?” 阿福心里苦笑,但无奈只好道:“锅里正煮着猪蹄膀呢。” 按说她应该叫人家晚上一起过来吃的,这才是待客之道啊。可是今晚的事儿,若是有了这位胡大哥,阿福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呢,当下也只能厚着脸皮啥都不说了。 胡一江却是个不知道客气的,满脸羡慕地说:“这味道真好,在外面不怎么吃过呢。”说着这话,拿眼睛便瞅着岳娘子。 岳娘子哪里怕他看啊,岳娘子可是曾经掐腰骂过擀面杖打过的人,当下“哼”了声,扭身子就进屋去了。 阿福听到胡一江这话,却再也不能不接了,毕竟人家是帮过自己家常轩的人,当下只好强笑道:“胡大哥若是喜欢,晚间过来一起吃饭,恰好我家公爹也在,回头大家一起聊。” 胡一江当下抱拳,豪气万丈地道:“弟妹真是痛快人,那老兄今日也就不客气了,晚上一起吃饭。现在为兄还有点事要忙,就先走了。” 岳娘子在厨房里听到这话,便凉凉地插了一句:“整天就是个不着调的,他能有什么事要忙!” 其实这也不能怪岳娘子说话寒碜胡一江,这胡一江每日不是站岗就是到处闲逛,还真没见他干过几件正经事。 胡一江却冲那灶房里嘿嘿笑着说:“屋里那位,这你就不懂了,眼前就有两只斗鸡在打架,我老胡正打算去瞧个热闹。”说着嘴里哼着小曲儿,转身大踏步走了。 阿福见他这样,不由得想笑,进了灶房见岳娘子还气鼓鼓地坐在灶前,便劝道:“罢了,胡大哥也是个爽快性子,你也别多想,左右若是你有了好人家,依他的性子,也不至于为难你的。” 岳娘子一听这个,脸倒是泛了红,低声说:“唉,我也是不想耽误人家,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是个驴一样的脾气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七章 晚间常轩刚回来,那胡一江便拎了一坛子好酒过来了,兄弟两个也是好久没见,两个人先是寒暄了一番,很快就要上酒。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 胡一江却打住了,摸着他那乱糟糟的胡子认真地说:“这坛子好酒是上等的竹叶青,我一兄弟送的,埋地下二十多年呢。” 常轩不懂酒,不过以前跟着自己爹出去做事也经历过些场面,倒是能喝几杯的。当下他拎起那尚用黄泥封着的坛子闻了闻,只觉清香扑鼻,不由赞道:“果然是好酒。” 胡一江点了点头:“咱兄弟两个也是相交多日,到现在还没见过咱们常大叔呢,我这才琢磨着把这坛子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请常大叔一起尝尝。” 常轩一听这话,看了胡一江眼,只见这位大哥那贼亮的眼睛笑得如同一只狐狸,顿时心里明白了八成。感情今日个这胡大哥是要向自家爹示威了 胡一江到底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嘿嘿笑了几声,摸摸脑袋,吞吞吐吐地说:“常兄弟,咱老胡就这么点心事儿……” 常轩见他那黑脸上竟然泛出红来,连忙点头说:“胡大哥,我明白的,没事儿,咱回头喝酒,喝酒。” 这时正好小丫鬟细云端了一个托盘上来,常轩觉得自己这件事让一丫鬟看出来端倪到底不好,连忙说其他的岔开话题:“胡大哥,如今京中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说来听听。” 胡一江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兴致,脸也不红了,话语也溜了:“哎呦,说起新鲜事,我今天倒是看到一件,倒是和你们府中的人有关呢!” 常轩闻此,连问到底是什么事。其实常轩最近忙着经营那福运来绣坊,倒是许久不曾回过府中,是以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胡一江却挤了挤眼,笑道:“你知道那个塘口街吗?” 常轩一听,倒是挑了下眉。塘口街他是知道的,自从三少爷懂事便三不五时地溜去塘口街寻乐子,常轩也跟着去过。当然了,那些进房里温存的事轮不上他一个下人,他一般是从旁看着。 如今胡一江提起这个,又说起什么和景侯府有关,常轩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胡一江眉飞色舞地说:“今日个,你们府中的三少爷一个老相好被人家抢了!” 常轩闻听皱眉,他知道自家那位三少爷一向不是个消停的主,沾花惹草是时常有的,且他还颇有些多情,把那些花草看得很重,时常偷偷地在家里倒腾下银子去贴补那些花草。如今这老相好被抢,估计三少爷难免生气了。 胡一江看常轩脸色,知道他是认识这个三少爷的,便继续八卦道:“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这就是我的儿子? 话说第二日,夫妻两个人甜蜜之余也想起岳娘子的事,阿福便不由得叹息,她想着看公爹那个样子,虽说也觉得岳娘子不错,可到底是没有踏出一步的意思呢。(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是可怜岳娘子等了这么几年。 常轩想了想,只能说罢了,这种事情勉强不得,还是随爹的意思去吧。 阿福心里记挂着岳娘子,后来抽空挺着肚子去岳娘子包子铺里看,只见胡一江依然站在门前,岳娘子低着头闷声收拾着蒸笼。岳娘子抬头见阿福来了,笑着打了招呼,又把她迎进了后院。 两个女人说起知心话,岳娘子提起常管事脸上便黯淡下来,她苦笑着说:“你不用说什么,其实有件事说起来丢人,我倒是不曾告诉你呢。” 阿福不解地看着岳娘子,岳娘子却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那天过去后,我曾去找过他。” 阿福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呢?” 岳娘子叹了口气,看着窗户外面落寞地说:“没然后了,我白白等了这么多年,以后他总是会忘记以前。可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真不愧姓常,人也真是长情。”说着她倒是苦笑了下。 阿福顿时噎住,岳娘子竟然直接去找了自家公爹,这般行事确实不是一般女子所能做得出来的,不过自家公爹却还是让她伤心了。 岳娘子后来也笑了,望着阿福说:“没事的,不就一个男人嘛。” 阿福抿了抿唇,轻声问:“岳婶子,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其实如今阿福觉得,就这么嫁给了那个胡一江也是不错的。 岳娘子却笑着叹了口气:“我都半老徐娘了,能有什么打算的。你看门外那个胡一江,论起年纪倒是比我还小呢,我总不至于真的从了他。反正如今我守着这个包子铺,横竖饿不死,又没有男人管,这日子也自在。” 阿福见岳娘子倒也想得开,便不好再说什么。 这些日子阿福也没有其他心事,无非是逗逗肚子里的宝宝,或者拿起那即将完成的绣品缝上几针。如今这绣品差不多也完工了,只剩下最后给那百鸟之王的凤凰绣上眼睛,这就做好了。 转眼已是九月下旬,如今天色转凉,阿福肚子里的娃眼看着就要生了,而常轩早已请好了稳婆,给人家送了上好的礼。 这一日,阿福盘腿坐在炕头,看着外面院子里的老树开始掉黄叶,落了那么一院子。她便叫过来细云,请她把院子扫扫。细云是个勤快的姑娘,当下放了手中的针线,下炕扫院子去了。 阿福笑看着窗外的细云,忽然想起昔日在绣坊的自己,不由得抿唇笑了下,继续低头绣那双凤目。半响之后,当她绣上最后一针,用牙齿咬断了绣线又用了一个针法将那线头压住,这才将绣针放在别处,展开那大幅绣品细细地看。 细云进屋的时候,只见阿福脸上带着温和柔美的笑意打量着那幅绣品,不由得笑着上前:“嫂子,这是绣好了吗?”说着也上前凑过去看。 低头看过去时,只见那百鸟之王的凤凰高站在梧桐之上,五彩斑驳的凤翅展起,大有迎风欲飞的态势,而它一双细目则是微微眯起,昂首俯视着其下落于花丛中的百鸟。其下朝拜的鸟颜色各异种类繁多,它们或者扬颈高歌,或者嘴上衔着**仿佛向凤凰献礼,情态各异活灵活现,使人看之仿佛置身于鸟语花香之中。 细云虽然早已看过,但如今再看依然赞叹不已,差点忍不住拿手去抚那鸟儿,不过她很快想起自己刚刚扫过院子没洗手,到底收回了手。 阿福见细云这般情态,心里也有几分得意,要知道这毕竟是她呕心沥血之作,当下眸里含笑道:“我先收起来,等明日就送到府中去,二少奶奶见到一定喜欢的。” 谁知道晚间常轩还没进家门,阿福却忽觉得腹中一阵抽痛,她想起稳婆之前所说,便明白自己怕是要生了,当下连忙唤了细云去叫人。 细云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哪里经过这阵仗,差点慌了神,不过还是勉强镇定下来,结巴着说:“我,我现在就找人!”说着拔腿就跑了。 阿福在炕上痛了一盏茶功夫,便见岳娘子匆忙跑来了,当下赶紧扶着阿福道:“细云已经去叫你家常轩去了,我派店里的活计去找稳婆,胡一江去你们侯府找他去了。” 阿福当下顾不得许多,只好虚弱地点头称谢。 而常轩那边,见到细云流着汗喘着气儿跑过来,顿时明白了,当下不说什么便抢过旁边一匹刚刚拉货的马来,上去拍马就直接奔家里去了。只可怜细云大汗淋漓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呢,在那里擦着汗喘气道:“我,我这不是白来了嘛!” 一旁的伙计双喜递过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怎么说是白来了呢,你这一过来,咱们常大掌柜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呗!” 至于常管事那边呢,一听这个消息向来处事稳重的他也不由得赶紧放下手中事超府外奔来。那个胡一江跟在后面大呼小叫:“喂,我跑来给你送信,一杯热茶都没有啊!”胡一江一向看常管事不顺眼,此次主动前来其实有故意让常管事欠人情的意思。 一旁莫侍卫也在,其实胡一江就是先找到莫侍卫然后找到常管事的。当下这莫侍卫拉着胡一江说:“人家遇到这好事,你就别在那里搅和了,走,随着我喝酒去。” 此时常管事和常轩都已经聚集在门外,就连细云也在小伙计双喜的陪伴下回到小院里静静地等候着,而屋子里产婆正指挥着岳娘子忙碌。岳娘子忙不过来,见细云回来了,也连忙叫她进来帮把手。 常轩心里着急,便在院子里背着手转来转去。常管事黑着脸低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听着里面一声声的呻吟痛叫,常管事终于忍不住了,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呵斥道:“你能不能坐下来?” 常轩猛地顿住,看了看自己爹,委屈申诉道:“爹,我坐不住啊!” 常管事想想也是,继续低着头不说话了。 偏生这时岳娘子从屋里出来,递出来一个木盆,瞄了眼这两父子,命令道:“去弄点热水吧。” 常轩连忙上去,一把接过那木盆,拽着岳娘子着急追问:“啥时候能好?” 岳娘子白了常轩一眼:“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你以为说好就好啊!”说着便进屋里去了。 常轩无奈,守在门外眼巴巴地舍不得走开,不过听着那叫声实在心痛,只得红着眼睛两手抱着盆跑去灶房盛开水。 待到递进去热水时,常轩试图从门缝里瞅瞅,可是隔着厚重的帘子呢,再加上岳娘子眼疾手快,他愣是什么都没看到。 听着里面痛苦的呻吟声,常轩垂头蹲在窗台下,咬着牙忍耐,他现在是恨不得去替阿福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轩在恍惚中总算听到一声婴儿有力的啼哭声。这一下子仿佛震破了之前的混沌,他猛地跃起,欣喜地冲着他爹喊道:“这是生了!” 常管事再也没有昔日的镇定,此时脸上也透着激动,猛点头对儿子说:“生了!” 细云双喜面面相看,也都是欣喜不已,两个人赶紧上前道贺。而常轩此时是恨不得冲进屋里看看,却被常管事一把拉住胳膊。 片刻之后,岳娘子总算是挑开了门帘,怀里抱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婴儿,眸里含笑望着父子两人说:“是个大胖小子呢。” 常轩赶紧凑过去瞧,只见自己那儿子皱巴巴的,脸上发红,犹如一只猴子般。他顿时有些诧异,拧着眉头说:“这就是我的儿子?” 岳娘子无奈白了他一眼:“这难不成还是别人家的儿子?” 常管事此时也凑过去看,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笑呵呵地道:“这是刚生下来,等过几天就好看了。你当初刚生下来时,也是这个样子的。” 常轩一听这才放心,他见岳娘子抱着孩子,自己也忍不住想抱到手里。岳娘子却没有给他的意思,常轩只好从一旁巴巴地看。 常管事伸手上前,笑道:“我来抱抱。” 岳娘子抬眸看了常管事一眼,见他那手势倒很是懂行,显然是之前抱过孩子的,便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到常管事怀里。 两手相接时,岳娘子口里柔声提醒说:“小心些。” 常管事温声笑着说:“放心,我知道的。” 岳娘子心里便微微一动,她觉得两人这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是熟稔的夫妻般那么亲密自然。可是她看向常管事脸色时,却见对方注意力全放到了那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身上,何曾注意过自己呢,当下心便凉了半截。 常管事此时抱着自己的孙子,一改昔日的不苟言笑,满脸和蔼地逗着那刚出生的小婴儿。话说这孩子也是可爱,睁着清澈的大眼看他爷爷,看着看着竟然弯眉笑起来。 常管事见此大乐,越发开怀。而一旁的常轩凑在一旁巴巴地看着,此时终于眼馋到不行了,从旁求道:“爹,让我抱抱吧。” 常管事头都没抬,继续呵呵笑着看自己孙子,口里却说:“你不会抱。” 常轩无奈,只好也去跟着逗自己儿子,口里还道:“儿子,我是你爹,你看我这边。”说着脸上做出鬼脸来。 这儿子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常轩见此不死心,干脆将脸凑到人家小娃娃眼前去,谁知道小娃娃猛地见到一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小嘴一瘪,“哇”地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当下把个常管事心疼得不行,手里安抚地拍着婴儿的后背,口里还骂常轩:“你看把孩子吓的,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常轩也挺心疼,不过他也无辜。 常管事将孩子哄得不哭了,抬头严肃地看了眼常轩:“你进屋看看你媳妇儿去吧。” 常轩想想也是,自家阿福受了这么大罪,自己还没进去看呢,当下赶紧抛下那个惹人怜爱的婴儿,匆忙进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29日,30日,31日,33日,34日(注意,也就是说32日不更。) 凡是之前留了信息的,我今天会陆续发红包,注意查收噢。不过只留客户号的没法发。 谢谢各位捧场,哈,求花花求留言求收藏求包养求爱抚。谢谢给俺补分的亲们,爱你们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你嫌弃我儿子了 常轩走进屋里的时候,只见阿福额发上带着汗,脸色苍白地躺在炕上。(八路中文网)他想起之前痛苦的呻吟声,心里一抽,赶紧上前坐在炕沿。 阿福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微眯着眸子假寐歇息,此时若有所感睁开眼睛,便见到常轩坐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己。她勉强扯开一个笑来,轻声说:“看到孩子了吗?” 常轩怜惜地拿过一旁的巾子,轻柔地替阿福擦着额际的汗,又替她拢了拢汗湿的头发,这才柔声说:“见到了,是个男娃。” 阿福闻听,绽开一个温和疲惫的笑来,望着常轩说:“等下次咱们生个女娃。” 常轩见她这样一笑,心里忽然泛起一种夹杂了酸楚痛意的幸福。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娘子,为自己怀胎十月总算生下一个男娃。他凝视着阿福,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弄着滑嫩的脸颊,口里轻声喃道:“好的,咱下次要个女娃。” 阿福轻点了点头,脑中想起之前常轩曾说要卖力在她肚子里种个女娃的事儿,脸颊禁不住泛起了红晕。 常轩原本见她软软地躺在被窝里只露出头脸的娇弱样子实在惹人怜爱,如今见她微湿的脸颊上泛红,忽然心里一动,禁不住低下头去亲了那脸颊一口。 阿福倒也没躲,只是小声羞道:“别亲了,没洗,脏着呢。” 常轩却在亲了一口后又忍不住啃了一下她柔软的唇,口里还说:“看你如今这个样子,真恨不得一口吃下去。” 谁知两个人正亲着,岳娘子却抱着孩子挑帘子进来了。 阿福一见,慌得赶紧伸手虚软地推开常轩,不过依她如今的力道自然是推不开的,幸好常轩机灵,赶紧站起来在一旁,口里还郑重其事地“咳”了声。 岳娘子虽看到了,但也只装作没看到,笑着对阿福说:“看看孩子吧。”说着将孩子放到阿福怀里。 阿福其实还未曾看过自己孩子呢,如今接过来细细看,真是越看越有爱,忍不住笑着道:“常轩,我看他长得和你倒是像。” 常轩听了,也坐在炕沿凑着看,可是他不敢像之前那样大声说话了,他怕吓着这孩子。但是他看了半响,最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怎么看不出他像我呢?他有我好看吗?”常轩知道自己长得不差,至少是面目清俊的,而眼前自己这个儿子实在看不出哪里好看。 阿福听了这话可有点不高兴了,抱着自己儿子说:“你嫌弃我儿子了。” 常轩赶紧摇头:“我没有那意思!” 阿福低头看儿子,一副不搭理常轩的意思。 常轩连忙从旁温声软语,把自家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章 阿福生了一个男娃的消息,很快侯府里都知道了。(w-w--o-m)而此时阿福已经将那副百鸟朝凤图绣好,当下托常轩送回了府中。老夫人和二少奶奶见过后,大喜过望,连连夸了阿福。到了洗三的日子,老夫人不但按惯例送来了补品以及金裸子,还特意送了许多一对黄澄澄的镯子,一个长命项圈和六个金铃铛。二少奶奶自然也另外备了一份贺礼送来,当下府中诸人都知道阿福受主家另眼相待,再加上常轩如今的布庄进项颇多,大家也都羡慕得紧,于是这两口子的日子真是红红火火。 偏偏这日常轩又提起找奶娘的事儿来,阿福并不搭理,只一心喂孩子。常轩终于忍不住,凑上去撒娇说:“阿福,我可不愿意让你辛苦这个。”他摸着阿福的脸颊,怜惜地说:“你看你都瘦了。” 阿福听说这话,挑了挑眉柔声说:“我瘦了吗?我记得昨晚你还夸我如今脸圆得像那十五的月亮,说是越看越想吃。” 常轩顿时哑口无言,过了好久才在一旁蔫蔫地喊了一声:“阿福……” 阿福笑了下,看他一眼说:“你就是气你家儿子抢了你的,是不是?” 这一句话倒是说到了常轩心里去。 阿福叹了口气:“你是男人,如今又做父亲了,怎么可以和儿子抢呢?”说着这话,奶也喂好了,便将儿子放在一旁拍着他的背哄着睡。 常轩上前,低头凝视着儿子,如今这儿子脸上已经展开来,看着好看了许多,小眉小眼红嘴唇,如同画上的一般。 他看着心里喜欢,便伸出手来轻轻碰了儿子的小鼻子,嘴里喃喃地道:“罢了,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便让给你吧。” 阿福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等好不容易哄了儿子睡着,夫妻两个躺在那里说话。常轩便说道:“咱爹说了,回头看看给咱们再换个大些的院子。” 其实常管事在阿福生娃之前就提过这事,只是当时两个小夫妻没什么经验,觉得也是够住的。可是如今生了娃,这才发现着实不够。阿福现在坐着月子,外面只有细云伺候着,两个人照顾孩子着实辛苦。而常轩是要白日去布庄的,如今也跟着每晚三四次地醒来,长期这样下去也受不住啊。 当下小夫妻商量着,看来是要换个院子了,怎么也得多几间屋子。到时候不但可以让爹也过来一起住,就是要找个嬷嬷来帮助照顾孩子也方便。 一边商量着这个,常轩那边的手不老实,照旧摸来摸去。他虽是男人家,但也知道如今月子里不敢乱动下面的,只弄着那两团柔软揉捏亲昵。可是今日他正摸着,却听阿福轻轻地叫了一声,吓得他连忙放开:“怎么了,弄疼你了?” 阿福红着粉嫩的脸颊在他壮实的胳膊上蹭了蹭:“没事儿,刚孩子只吃了一边的奶,另一边有些涨得难受。” 常轩一听,顿时担忧起来:“那怎么办?要不然咱把孩子叫起来,让他也吃下另一边?” 阿福无奈,白了自己这男人一眼,怎么这男人自从当了爹之后就越来越笨了呢? 常轩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主意实在太馊,从旁嘿嘿陪笑着说:“那怎么办?” 阿福眸光流转,腻在常轩身旁,略挺起胸,于是那一团饱满便带着微微的颤意蹭着常轩的胸膛。 常轩顿时只觉得胸膛里的火烧了起来,呼吸也急促了。他如今就是那秋后的干柴,只要阿福一个动作,他就可以点起来。 阿福倒是也不敢惹火,点到为止,含笑娇声道:“你来帮着吃点吧?” 常轩万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话,竟然口干舌燥起来:“这样好吗?” 阿福脸上泛红,埋到他胳膊窝里闷声说:“你不帮忙,我便自己弄就是了。” 常轩一听连声道:“我帮,我帮,我帮!” 于是在这九月的夜里,他就着窗户里透出来的一点微弱月光,两手捧上了被自家儿子抢去的宝贝,嘴巴凑上去,寻到那雪白细腻上傲然挺立的红珠,试探着学着那小家伙白日的动作,轻轻吃了一口。 他这么一吸,阿福顿时轻轻呻吟了声。 常轩连忙抬头,墨黑的眸子心疼地看着阿福:“疼吗?” 阿福摇头,其实倒是不疼,只是感觉武动乾坤圣王造神将夜杀神神印王座求魔傲世九重天最强弃少大周皇族将夜杀神神印王座求魔傲世九重天最强弃少大周皇族武动乾坤将夜杀神神印王座求魔傲世九重天最强弃少大周皇族造神将夜杀神神印王座求魔傲世九重天最强弃少大周皇族很特别。自己儿子吸的时候就是喂儿子的感觉武动乾坤圣王造神将夜杀神神印王座求魔傲世九重天最强弃少大周皇族将夜杀神神印王座求魔傲世九重天最强弃少大周皇族武动乾坤将夜杀神神印王座求魔傲世九重天最强弃少大周皇族造神将夜杀神神印王座求魔傲世九重天最强弃少大周皇族,可是自家男人吸的时候,那滋味就不一样了。这让她想起这个男人当初吸她下面时候的滋味。 常轩听她说不疼,心里也估摸着阿福是得了其中滋味,便再接再励重新低下头来,好一番轻含细弄,着实地服侍,轻轻地吸吮。于是阿福白色的乳汁流到了自己男人口中,而这个男人却把那越来越异样的滋味传到了阿福全身。 阿福微闭着眸子,嫣红的唇儿半张开来,娇声细喘着,两手紧抓着常轩坚实的臂膀,而胸膛却是高高挺起,弄得前面两团仿佛在邀人品尝蹂躏一般。 常轩在这细品中,两手揉捏着阿福那几乎瘫软的身子,忽然一下子便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如狼一般啃吃起来,不管不顾地啃着阿福雪白的胸膛,细滑的颈子,口里还急促地喘息着说:“阿福……我想死你了……” 其实阿福何尝不想那个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常轩呢,当下她紧抓着常轩的臂膀,让自己柔软的身子贴紧了他的坚硬,感受着来自男人身上的脉动以及渴望。 于是就在这交缠和亲吻中,阿福身子陡然绷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一般,她依附着眼前男人颤抖起来,深深埋在他胸膛里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悸动。 常轩只觉得怀里的小娘子简直是如同一只低泣着的小猫,那软软的身,那娇嫩的骨,还有那涨卜卜的胸,都让人恨不得把她疼到心坎里去。 他忽然觉得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是如此柔弱,如此需要自己的呵护,自己一定是要让她过上好日子,一辈子不让她受委屈,一辈子都窝在家里做一个幸福的小娘子。有一股可以称得上酸楚的柔情在常轩胸腔里回荡,他紧紧抱着她,心里不由得想,以前不懂,现在明白了,这世上原来真可以有这么一个人,让你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就是死了也是甘愿的啊。 这小两口的日子虽然忙碌,但因为每日甜滋滋的,也不觉得时间难熬,于是很快便是十月了。这个月二十一,是当今太后的四十寿诞,当今圣上设宴崇文殿,请了文武百官。景侯府自然是在被宴请之列,但出乎不明所以的人意料的是,女眷之中老夫人竟然只带了二少奶奶,并没有带去大少奶奶。这件事自然给了众人不少猜测,其中也有人说大少奶奶和大少爷一向不得老夫人喜欢,是以才会这样。 可是那知道个中缘由的,却是明白二少奶奶身份特殊,她和太后关系不一般,如今太后四十寿诞自然是要前去祝寿的。后来老夫人呈上那个百鸟朝凤,太后见了很是喜欢,命人放到跟前细细打量了许久。老夫人当下忙从旁说,这是自家老二媳妇儿督人绣出来的。 太后听了感慨万分,欣喜之余夸了二少奶奶,又问起这绣品出自何人。二少奶奶便上前禀报,将常轩娘子阿福身怀六甲刺绣的事说了,又说当日绣品成时,这常轩娘子恰好产子。其实这事原本不过凑巧而已,可是经二少奶奶一说,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 太后一听这话,顿时感到神奇不已,当即便要传唤这常轩娘子过来。当下殿中诸人见太后兴起,自然赶紧出宫,命人去抱景侯府中常管事的儿媳并孙子觐见皇上。 其时常管事不在,常轩正陪着自己娘子逗弄孩子,这孩子如今两眼早已睁开,双目清澈机灵,常轩一逗他就笑,这让常轩越来越喜欢这小家伙了。 当下忽然听到宫里传旨,常轩虽然明白应不是坏事,但也着实吓了一跳,当下赶紧让细云帮着收拾了,又亲自伺候自己娘子穿戴整齐。末了,他还上下打量了自己娘子,跺脚遗憾地道:“早知今日太后会召见你,我总应该让绣坊给你做件好衣裳,这才穿得出去啊!” 阿福倒是并不在意地笑道:“我们原本就是府中的下人,若是穿得太贵重反而不好,我看这样子去见太后就极好了。”如今阿福身上穿得是缎面的米黄衫子,简单素净又稳重。 常轩想想阿福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他想想这些日子到底是亏待了自己的娘子,于是暗暗想着以后要多多给娘子置办衣服。也因为这个事,后来阿福的各式衣服有十几箱子之多,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下阿福由细云陪着,抱上了孩子,随着宫里来的官人上了马车,这一路向宫中行去。 进宫后自然是四处戒备森严,周围虽然侍卫宫女一干人但鸦雀无声井然有序,当下细云便有些紧张,靠着阿福轻颤了下。 阿福倒是镇定,可到底是当娘的人了,如今怀里抱着自己那个乖巧惹人疼爱的娃,便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只为了护他,于是自然把周围的人事都看淡了。是以阿福虽然也是个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但当下倒是从容自若。 进了宫里,宫人又从旁教了许多规矩,然后便带着阿福进去见太后。阿福进去的时候太后正喝茶吃点心,旁边是一众公主妃嫔陪着,公主妃嫔一旁则是二少奶奶,而老夫人却是并不见人影。 阿福当下心里明白,知道二少奶奶和太后的关系,便连忙深吸了口气,上前拜见。 太后慈爱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眉目端正脸型圆润,身子也稍显福态,当下倒是喜欢,便命人叫到近前来说话。 阿福抱着孩子,依了礼数走近前来,太后便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阿福一一作答。当太后知道阿福亲自喂养孩子时,又是感慨了一番,说其实孩子还是跟在自己身边好。 后来也是因为这句话吧,阿福算是得了个令牌,从此孩子都是自己带的,再也没人提过请乳娘的事儿了。 太后又命人将这娃娃抱到自己跟前来看,说来也是这娃娃懂事。见了太后便眯起眼睛咯咯笑起来,笑得眼睛像月亮般好看。 太后一见大喜,命旁人抱着自己逗弄了半响。偏偏又有个妃子,估计也是想讨太后喜欢,便说太后是有福之人,是以这刚满月的娃娃见了就喜欢。 太后也觉得自己和这娃有缘,当即赏赐了长命锁等物,又问起这孩子是否有了名字。其实阿福常轩和常管事商量过孩子的名字,也弄了几个备选只是还未敲定罢了。可是如今太后问起,阿福竟然福至心灵上前答道:“还未曾起名。”这话严格说起来,倒也不是说谎了。 太后一听,沉吟着道:“我听说你身怀六甲为我绣了百鸟朝凤做寿,算起来也是这孩子和我有缘,不如我就给他起个名字吧?” 阿福一听大喜,连忙上前拜谢,恳求太后赐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天感谢地,女王觉得自己好命大啊。今天熬粥溢出,结果光顾收拾了,忘记煤气(或者是燃气)阀门没关好……一个小时后,女王困得要死,可还是坚持着写完了这一章。写完这一章后就不行了,差点躺倒就睡!!!! 幸好女王命大,还是爬起来转了一圈,结果结果这才发现阀门没关好一直在漏气!!!! 啊啊啊啊啊啊,好危险啊!!!求安慰求抚摸!!!好后怕啊!!!! 另外人家不懂生孩子啥的,上一章的bug尽量修复了,多谢各位的意见啊!! 求花花,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双更了啊!!!4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二少奶奶的身世 太后沉吟片刻,却说道:“平常人家过日子,无非求得是一个安生,不如这孩子就以‘安’为名,你夫家既姓常,合起来倒是一个常安。无弹窗WWW.86ZHONG” 阿福在心里默念着常安,想着这一世原本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盼着他一辈子平安过活而已,当下心里大为喜欢,赶紧上前谢太后赐名。 她自然明白,有了太后的赐名,这个孩子这辈子算是有了依仗,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平安一世是没问题的了。 从宫中出来时,恰逢二少奶奶的也要出宫,二少奶奶便留话让阿福跟着自己一起。阿福眼瞅着太后身边的贴身太监亲自送了二少奶奶出宫,心里越发明白了,便抱了孩子和细云跟随其后。 出了宫门,二少奶奶松了一口气,回头望了望那幽深的宫廷,笑叹了口气说:“我估计以后再也机会来这里了。” 阿福见她脸上虽带着笑,但眉眼间却染上几分萧瑟,心中虽不解,但并不敢多问。二少奶奶也很快恢复过来,笑看着身后细云抱着的婴儿常安:“抱过来我瞧瞧。” 阿福连忙命细云抱给二少奶奶看,二少奶奶凝眉细看了一会儿,叹息了声。阿福想着她应该是又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当下不敢多言。以前或许不知,但如今当了母亲,这才知道丧子之痛应是世间之最痛。若是真遭遇了二少奶奶那事,伤口哪里是几句安慰的话语能够抚平的,旁人所做的无非是尽量不去提起罢了。 两个女人正在这边站着,而侯府的轿子停在旁边,候着她们上轿。偏偏此时宫里却又走出一队人马,当头那位一身金贵身旁侍从众多,走过来时雍容高贵目无下尘。 阿福认出这是之前在太后身边的一位,而此女能够出宫来,想来应是已嫁出去的公主吧。二少奶奶见了,小声道:“这是太后嫡出的昌明公主。”说着已经上前依了礼数前去见礼。 阿福见此自然也跟随其后向这位昌明公主下跪请安。 昌明公主一挑娥眉,轻轻扫过两人,最后目光落到了二少奶奶身上。她审视了半响,却忽然开口问:“夫人可是甲子年生人?” 二少奶奶惨淡地笑了声,点头说:“正是。” 昌明公主听了点头,喃喃地道:“那倒是长我四岁。” 二少奶奶低头不言。 昌明公主低头凝视着她,忽挑眉问:“夫人可会刺绣?” 二少奶奶摇头:“拙妇不会。” 昌明公主却笑了,那是冷笑:“我怎么听说夫人幼时是会的?” 二少奶奶抬头看了眼昌明公主,只见那高高在上的人儿眉眼里凌人的高贵。 她低下头,这是天家的儿女,皇家的血脉,这是金枝玉叶。 她沉默半响,终于缓缓地说:“拙妇年幼失祜,无人教养,即使曾经学过,也早已荒废了。” 昌明公主听到这话,也不说话了,很久后她点了点头,看着远处说:“九月了,秋风要起了,你保重身子。”说完这话,她径自离去了。 二少奶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很久后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阿福连忙上前扶起二少奶奶,可谁知二少奶奶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太后也不过是不惑之年,如今身子竟然是不行了。” 阿福一惊,连忙看向左右,幸好近旁并无外人,而二少奶奶声音极低,别人应是没听见的。 姑且不提二少奶奶那日的异常低落,只说阿福跟随了二少奶奶回到侯府里,只见常管事和常轩早已等在那里了。常管事见阿福平安回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们早已得到消息知道了太后给孩子赐名的事,可到底是不放心。而常轩见了阿福回来,也顾不得外人在场,直接过去一把抱住。一旁下人见了窃笑,常管事黑着脸只当没看到,阿福羞红了脸轻轻推着他,可是当然推不动了。 阿福得了这样的荣光,自然是要去见老夫人的。其实阖府当下都是激动异常,因为太后不但是夸了二少奶奶,还给府里的家眷并各位少爷都赏赐了东西,甚至还问起二少爷以后的前途问题。总之这景侯府上下是满门欢喜,风光无限。 当然比起众人的欣喜,那个低落的二少奶奶则是托说身体不舒服,直接回了自己院子。二少爷见此,随后也跟着回去了。阿福看着兴奋异常的常轩,心里也是高兴的,可是想起二少奶奶今日所说的话,心里总是隐隐不安,但又不好提起。 这晚夫妻二人是留在侯府中的小院住的,老夫人特意派了几个丫鬟前来服侍。忙碌了一个晚上,夫妻两人总算哄了孩子在隔壁睡下,自己也躺上了床。 对于阿福而言,这一天是神奇的一天,她这样的人是一辈子都不曾想过见到当今太后,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太后赐名的。而之后众人的夸赞以及欣羡,还有老夫人的另眼相待,甚至那几个殷勤侍候的丫鬟,这一切在阿福眼里简直如同走马一般,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此时躺在床上,靠在自己男人那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规律有力的心跳声,阿福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她用自己娇嫩的脸颊磨蹭着男人的臂膀,喃喃地说:“怎么觉得今天做了一场梦。” 比起阿福的忐忑,常轩却是兴奋的,此时他搂着阿福,狠狠地亲了一口说:“如果是做梦,那就一辈子不醒就是了!” 阿福受了他那吻,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自己因为被吻而沾染上的湿润,口里却忽然说道:“二少奶奶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常轩一听这个顿住了,凝视着她说:“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阿福一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明白他也是知道的,当下叹了口气说:“既然这事连我一个小小的婢女都是知道的,那估计满府里的人都知道,不对,应该是上京城的人都是知道的。”这自然也包括那高高在上的皇家贵女——昌明公主了。 常轩不说话,用手轻轻抚弄着阿福柔软的腰际,低声说:“这事也就是偷偷地说罢了,不过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阿福拉着拉常轩的胳膊,示意说:“我只知道大概,却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吧。” 常轩叹了口气,看看外面树枝因为风的吹动而在窗户上投下的摇曳暗影,轻声说:“我倒是知道个九成,今日说给你,你不要说给外人听,以后就当不知道便是了。” 阿福在常轩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轻点头说:“我怎么敢说给外人呢,你说便是了。” 常轩这才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替阿福拢了下发丝,这才说起来。 二少奶奶的身世,是府里公开的秘密。不过最近几年没人敢提起了,也就是小夫妻在被窝里闲话时才敢说起罢了。 二少奶奶,原本是富商之女,因何嫁给景侯府嫡子二少爷为妻,这却是有原因的。说起这个,却不免要扯到本朝皇家的一件丑事了。 原来当今太后原本珍珠,生于平常人家,排行老大,家中老母善刺绣,于是这珍珠从小做得一手好活。后来长大十四岁被许给了附近绣坊里的一个小管事之子为妻。她过门后也是夫妻恩爱,没一年功夫就生下了一女名秀云。秀云长到三岁时,忽一日这珍珠回娘家,在娘家时遇到一个瞎眼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善摸骨,一摸之下便说此女当母仪天下。 珍珠之父母自然是不信,只说这算命先生眼瞎,自然看不见女儿早已是为人妻。而当今是太平盛世,自己那小女婿怎么看也没有当皇上的可能啊。算命先生听说这事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却坚信自己没摸错,此女是母仪天下的贵格是没错的。 珍珠之父非常疑惑,不过正好这时宫里要选绣女,他看自己那小女婿出门进货至今未回,便干脆斗胆包天让自己的女儿珍珠用了二女儿明珠的名字前去参加选秀。他原本也是试试的意思,若是不成的话大不了女儿继续和小女婿做夫妻嘛。谁知道也巧了,珍珠竟然顺利进宫,被当时身为太子的当今圣上看中,留在了东宫,且在不久之后便传出喜讯。 珍珠之父至此才觉得那算命先生的话是对的,而这时候那绣坊的小女婿前来要妻女。珍珠之父自然没有女儿可以还,只好推说女儿早已暴病而亡。小女婿自然是不信,把个岳丈家闹了个底朝天,最后无奈只得带着自己的女儿秀云离开了。 几年之后,秀云长到七岁,忽然一场大火将自己那栖身的绣坊烧得一干二净,爹爹也葬身火海中了。秀云孤苦无靠,只得投奔外公家,谁知道这外公外婆却是早已亡故,而唯一的亲人姨娘也早已远嫁他处。 她年幼孤苦伶仃流落街头,什么苦头都吃过了,最后在差点被饿死的时候,竟然忽然被一善心人家收养。那善心人家是积善之家,也是几世的经商之家。那人家将她收养后,对她宠爱备至,她却莫名所以,但渐渐地也感悟到了什么,便安然受之。长大十几岁,便忽然订下了和景侯府的这门亲事,这才嫁到侯府来。 阿福听着外面的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想起二少奶奶这一生的坎坷,又想起她那个夭折的孩子,禁不住叹息不已。 作为一个年轻媳妇,二少奶奶竟然曾经在府里那样盛气凌人。她是怎么想的,是否曾经有过怨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2月2日继续更吧,谢谢各位安慰。 谢谢伊和chekunsd0115亲爱的地雷,我会把这两个地雷顶到头上当炸药包以时刻提醒自己注意安全的。 今天竟然有点惊弓之鸟了,听到外面风沙沙的声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关好阀门,汗,我是一个多么惜命的人啊!捶地。 各位,要注意安全哪!!咱活这么大真不容易!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他连我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常管事做事向来周到,阿福和常轩刚回到他们的小院子里没几天,常管事就已经帮他们找好了一处宅子。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这宅子是以前一个粮商的别院,后来那粮商出了事,院子一直空置,如今被常管事盘过来了。常轩过去看了看,很是满意,没几天就准备着搬过去了。 阿福到那边新院子看过,只见这是二进的宅院,青石板砌的整齐,院子角落还有花圃,看上去倒也舒适别致。院子前面几间可以会客或者它用,后面的有五六间,足够他们小夫妻用了。 阿福进去的时候,常轩早已找了人收拾妥当,搬家这天又叫了布庄的人过来帮忙。于是不过半天功夫,他们就在新院子安置妥当了。阿福如今是这么打算的,他们小夫妻住一间,给常管事留下一间,另外找一个丫头过来帮手,到时候和细云住一间;以后请一个嬷嬷来帮忙带孩子单独一间,剩下的一间就留着,备不住哪天有个什么事可以派上用场。 阿福在这边打算得挺好,那边常轩已经在外面物色合适的嬷嬷和丫鬟了。以前这种事都是常管事帮着的,可是如今常管事说自己就不替他们小两口闲操心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常轩一时之间也没处去找可信的人,后来便干脆托了岳娘子找一个嬷嬷,又在自己绣坊里寻觅了一个可靠老实的丫头过来暂时帮忙。 等一切妥当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腊月,眼看着又要过年了。此时正好常安百天,府里的管家娘子起哄要过来一起喝小家伙的百天酒。若说以前,常轩这儿子自然是没这么受大家器重,可是如今不同了,如今这常安的名字可是太后赐下来的,小家伙脖子上挂着的银项圈还是太后亲自赏赐下来的呢。当时太后说,男不戴金女不戴银,于是就命赐了个银项圈,又让人在上面刻上了常安的名字。 也因为这个由头,常安百岁那天,阿福特意抱着常安进去见了老夫人和二少奶奶,谢了恩,又得了打赏,这才重新抱着出来。回来时家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把个院子围得团团转。 阿福院子里这几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的,不得已只好又请岳娘子过来帮忙。岳娘子关了店面带了伙计一起帮着收拾。 一群人围着炕头上的小常安说笑。此时常安百天,模样已经舒展开来。众人见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大家一逗他就笑,笑起来眉眼弯弯,真是好看,纷纷夸赞。又有人提起那脖子上的银项圈,说是有了这东西,以后的前程是不用愁了。 阿福听着别人夸赞的话语,心里自然是欢喜,不过说起什么前程,她心里却是平添了几分担忧。她今日去见二少奶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丰盛的红烧肉(慎入) 63.丰盛的红烧肉(慎入 常轩凑到阿福耳边轻蔑低哑地说:“他估计连我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w-w-)” 阿福此时早已被剥得如同绵羊,丰润白滑的身子掩在大红缎面的被子里,乌黑的秀发散落一旁。她听到这话,顿时脸颊飞上了醉人的酡红,简直如染了胭脂般,而眸子则是娇嗔地看了常轩一眼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可是此话软绵绵的,透着醉人的媚意,哪里像是埋怨,倒像是对自家男人的引秀。 常轩见阿福半掩在被中的样子,胸口一荡,喘息急促起来,真是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啃一口。不过他倒是强自忍下了,眸子里闪烁着恶作剧的笑意,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膨胀顶着阿福那处柔软,居高临下的威胁道:“怎地,你不信,那今日我便不用这物,定也要弄得你谷欠生谷欠死。” 阿福看常轩这个样子,知道他今日事势在必得了。自从她生完孩子后,身子是格外的敏感,他又在这上面禁了许久,于是这段日子简直是如同猛虎下山般,每次都要胡天海地一番才肯罢休。偏偏今日这常轩又是喝了酒的,要知道男人有了几分醉意后,往往在床事上就更加狂猛。此时的阿福被这个带了几分酒意的男人这样顶着,也别无他法,当下仰着脸儿散着头发,眸子里含着点点醉人的星光,柔弱地摇头哀求说:“罢了,今日你既要弄,还是快些吧,别又想什么新花样折腾我。” 常轩自然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她,事实上如今他在外面正是春风得意时,但凡是府里的一个人谁不敬他几分?今日他满腹得意兴奋异常,回到被窝里就是要弄了娘子好生驰骋一番的。 当下他放开阿福的两团诱人的娇软,粗粝的大手一伸猛地一手一个抓住了阿福的雪白腿儿分开。阿福一声低叫,羞得两手捂住了眼睛。 阿福身子是雪白的犹如上好羊脂玉,偏偏这羊脂玉还在关键之处透着娇嫩的粉泽,常轩灼热的目光打量半响,最后大手终于覆上她的小腹。他低头用一种研究的神色看着那里,又拿手比划了一番,仿佛在想象着这里曾经住着自己的孩子,最后他低哑地喃了声:“今日我要再在这里种下一个娃,要一个女娃。” 阿福捂着脸,娇声催道:“你要种便种,干嘛还摸来摸去。”要知道他们夫妻日久,对于这床第之事也放得开了,反正无非是进来出去再喷点东西流点水,可是若是光着身子看来看去,总是有些脸红。而此时阿福上身毫无遮掩,偌大两个饱满晃来晃去仿佛邀人上来抓一把般,而下边只穿了亵裤,偏偏那亵裤是暗红色薄纱的,根本挡不住什么的,一眼看过去,甚至可以看到那芳草凄迷下面的幽洞。 常轩的眸子颜色更深,他打量着那处唇儿,仿佛着迷一般低下头凑了上去。 阿福知道他要做什么,常轩这人平日惯能服低做小,这种事儿也做过几次。阿福平时觉得羞,总是半推半拒,但其实心里明白,这事做到妙处,比起那用炽热直接猛力耕种更有一番滋味,当下随手拿了一个帕子遮住脸,只当什么都没看到,任凭他去弄自己便是了……(省略 阿福倒是没想到他今日如此狠心,竟然吸得自己有刺痛之感,可是她也明白依照这个男人的虎狼之势,他是断断不会绕过自己的,当下只能两手胡乱抓住旁边的被角,压抑着几乎从口中发出的呻吟声。 常轩狠狠亲了一番,终究不过瘾,于是猛地将那薄纱掀开。薄纱因为沾了阿福的水儿,早已黏贴在她□的**上,此时冒然揭开,眼瞅着那湿透的纱儿和白嫩的肌肤分开,又是一番旖旎情景,红的妩媚白的娇嫩,看得常轩几乎舍不得移开眼儿……(省略 这可苦了阿福,阿福只觉得下面发痒,被撩拨得身子发颤,两手胡乱抓住常轩的黑发揪扯,可是她又不知道揪扯了常轩又有什么用。她想让常轩离开自己,可是又舍不得,仿佛自己被那灵活的舌头弄得飘到了半空中,升不得天落不得天,她紧闭了双眸拼命地摇晃着臻首,半响之后她终于受不住,啜泣着求饶道:“常轩,你赶紧给我吧……” 常轩从她的两腿间抬起首来,两眼炽热地盯着阿福,哑声问:“你要什么?” 阿福软软地躺在已经潮湿的床榻上,呜咽着求道:“赶紧弄吧……” 常轩今日却是非常狠心,他一口否决:“不行,我要先让你尝尝其他滋味!”说着重新俯首下去。 这一次他使尽了浑身解数来弄自己的小娘子,不过片刻,阿福便猛地身子一僵,身下的唇儿瞬间倾泻出莹亮的水儿,接着她整个人阵阵颤抖战栗,身下水儿阵阵,几乎打湿了被褥,当然也濡湿了常轩的唇舌。 阿福正半眯着眸子喘着气儿躺在炕上,可是谁知道常轩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阿福未曾防备,小口倒吸一口凉气,小洞儿感到一阵粗粝的痛感,幸好刚刚来过,水儿充足,娇嫩舒展,才不会感到特别的痛。 常轩一只大手握住她因为身子颤抖而荡漾着的一只柔软,另一只手则是用了一根中指在她体内抽xx。那甬道内因为之前的滋润过多而湿润柔软,常轩粗粝的手指进出顺畅,于是他干脆加快了速度猛力来回。他低头看着那唇口的娇嫩**紧紧夹着自己的手指头,看着那娇嫩因为自己剧烈的进出而被迫不断地张合,忍不住哑声问道:“阿福,你感觉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阿福醉人的低哼声,手指头伸进去自然和唇舌在外面挑逗不一样的。那根手指头虽不如常轩的磨人之物,但贵在灵活迅速,阿福下意识紧夹着双腿,将那根磨人的手指头夹在两条白生生的腿缝间,扭动着腰肢轻轻摩擦。就在这摩擦中,酥麻的快意之感一**袭向阿福,阿福张开红润的唇儿发出压抑不住的低吟声,快意之感让她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常轩见到阿福这般姿态,又听着耳边那如小猫般的啜泣声,心里自然是颇为得意,当下他心里一动,又加了一根手指头,两根手指并拢在一起,强迫那洞口儿撑开来,试探着往里面进去。阿福觉得略痛,忍不住摆着腰儿挣扎,可是常轩却捏住她的俏生生挺立的粉尖儿,低声命道:“乖,别动!” 说着这话间,两根手指头已经到了最能触及得最里面,当下在湿润的软泥中轻快地来回运动,不多时就将阿福送到了九霄云外。 可怜的阿福就在这因为快意而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时,忽感到那手指头退出了,她正在收缩中感受着,忽然又有东西就这么挤了进来。阿福吓得赶紧摇头,拼命推拒:“不要啦,受不了啦……”此时此刻,她正是最美妙的时候,再多一分便真有些承受不住了。 可是常轩却不会放过她,不但不放过,他还仗着阿福那里早已湿软成一滩泥而猛地直接顶入最深处,惹得阿福话没说完便倒吸了口气。 常轩干脆将阿福整个抱起,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捧着她的后颈,唇舌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樱桃小口,坚实的胸膛磨蹭着她两团让他一辈子都放不下的团团圆润,而身子则是卖力地进入,在那紧致湿滑的小口儿中进行着自己无尽的征途。 阿福啜泣,阿福不干,可是阿福逃不过,阿福只能将脑袋依靠在他胸膛上,两手无力地捶打着他:“坏人!”这声坏人软腻腻的,仿佛在求着人家可以更坏一点,更猛一点。这绵软甜腻的声音让任何一个男人听到,估计不是坏人都能变身为坏人,立马褪下裤子提枪上阵将她狠狠地摆弄一番。 “阿福,你说你当日若是真嫁了那二老爷,保不准今日是怎么受罪呢,肯定连我一根手指头都不如,你说是不是?”常轩粗喘着气说话,同时蛮横地……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更深入,那势头仿佛要将阿福撞穿一般。 阿福听着那“啪啪的”的水渍声,脸儿早已红透,又听到他这话语,更是羞得无言以对,只好胡乱啜泣道:“怎么又提那人……你这小心眼……” 常轩却不依不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腰肢,身下越发卖力,口中还道:“就是那个什么大少爷,他有我好吗?他一没我大二没我壮,估计伺候不了你几下就不行了。” 阿福听着这话真是有些过了,恨不得抬起拳头捶这个男人几下,可是没办法啊,男人那比剑还硬的……,当下她眸子里含着泪珠儿,咬着娇嫩的唇儿,很是赌气地挺起胸来扬起颈子,让自己那两团饱满的娇物磨蹭着常轩的胸膛。让你再这样乱说,就不信这样还堵不住你的嘴。 常轩这下子是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在狂猛急速中凝视着自己怀中的小女人,只见她半眯的眸子里醉人的星光点点,双颊上仿佛涂抹了天底下最动人的胭脂般。她如云的黑发披散在羊脂玉一般的身子上,在自己强猛的冲撞中整个丰润的身子荡漾出绝世动人的媚态。 这一刻,常轩觉得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过自己的阿福。她们没有阿福的饱满丰润,所以不会有这样的柔软和成熟;她们没有阿福的雪白红润,所以没有这样的娇媚和甜美。当然了,常轩也不会用自己坚实的虎腰去如此侍弄除了阿福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她们也不会有阿福这般风中摇曳的媚人姿态。 这一刻,常轩觉得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这个动人的小娘子,他的狂猛他的精气他的坚硬。他甚至在这狂抽狠插中想起了一个传说,关于一个绝色的鬼怪引诱了一个书生,那个书生几度春风后便被吸干了精血的传说。 可是如今的常轩觉得,若自己的小娘子是一个精怪,即使被她吸干了精血又能如何,反正一切一切都是要给她的…… 当一切狂风暴雨归于平静后,常轩躺在炕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上面有汗珠子在流淌。阿福则是瘫软地趴倒在常轩胸膛上喘着气儿,手指头无意识地划过常轩的胸膛,倒是沾染上些许湿润。 常轩半眯着眸子享受着残留下的快意,拿手拍了拍自己娘子的圆润的肩头,如哄小狗般吩咐道:“拿个帕子给我擦擦。” 阿福轻轻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勉强起身,从旁边扯了一个汗巾给常轩:“给你。” 常轩得了便宜,笑得露出白牙:“我刚才这不是出了大力气嘛!”说着他挑眉笑道:“要不然下次你来动,我保准给你递巾子擦汗毫不含糊。” 阿福无奈,笑着捶了他一下,催他快点擦,自己还等着用呢。 常轩赶紧三下五除二擦拭了自己的身子,擦完了看看旁边软得犹如面条一般的阿福,干脆一把将阿福拎过来,如同对待一只小猫般上上下下胡乱擦了一番,这才随手将巾子扔到一旁。 两个人重新躺下,盖上被子,常轩的手照例伸过来摸着阿福的绵软,有一下没一下地说话。 阿福想起刚才常轩竟然说什么大少爷,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又羞又气:“以后可别乱说话了,都是多久前的事了。” 常轩想想也是,便抱过来阿福笑着说:“我听说那大少奶奶也有喜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侯府里就要添丁。” 阿福听了,忍不住叹息:“希望这孩子能够顺利吧,可不要像二少奶奶那样。”二少奶奶自从夭折了那孩子后,身子骨一直不行,且再也没有传过喜讯。 夫妻两个人说这话,常轩却忽然说起来三少爷:“想当初我跟着他,虽名为主仆可也情同兄弟,但如今分开了,做的事不一样,两个人倒是走远了。” 阿福倒不曾想他忽然提起这个,便问怎么了,常轩这才说起三少爷。却原来三少爷如今也快要成亲了,可是他却在外面偷偷摸摸地置了一个别院,养了一个寡妇。 阿福一听吃惊不小,她之前只知道三少爷在外面勾栏里和什么什么世子抢女人,怎么如今又勾搭上了寡妇呢 常轩在外面做事,自然各路消息知道得多,于是和阿福说起,听说那寡妇年轻貌美还带着一个孩子,把个三少爷迷得跟什么似的,家里的老夫人和大老爷都气得不轻。谁知道三少爷却仿佛铁了心,竟是干脆连家都不回了,大老爷说是要派人把他转回来家法处置,而二夫人则是在家里整天哭。 这事说完了,常轩躺在那里搂着阿福感慨:“以前三少爷就喜欢沾花惹草,那时候还常常偷跑出去呢。” 阿福拿手轻轻捏了一把他的胸膛,不满地小声说:“是啊,你还帮着他望风呢,果然是主仆,都是一样的人!” 她捏这一把常轩自然是不疼,可是阿福的不满意他是感觉到了,便笑了下,温声哄着她说:“那都是以前了,那时还小不懂事,主子在外面寻花问柳的,咱就鞍前马后伺候,跟着也看个热闹。那些温香软玉的事儿,哪里都轮得到我这个下人呢,你可不许多心。” 阿福想了想,笑道:“那如今你走出去也是人人夸赞的常大掌柜了,我听说外面那些做买卖的人都巴结着你呢。就连府里那些旁支莫系的公子爷,见了你都不敢小看。如今这温香软玉温柔乡,总该有你的份了吧?” 其实阿福说这话是有缘由的,如今常轩做生意,出去应酬结交在所难免,带着酒气回来也是有的。常轩听了这话,搂起阿福,拍了拍她滑腻圆润的肩:“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三少爷可不一样。” 阿福其实也就是说说,心里想想也明白常轩把整个精力都放在家里,对自己也是疼宠有加,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当晚夫妻两人也不过是随便提起三少爷,谁知第二日常轩刚回到家,便有人登门造访,却正是常轩之前伺候的主子三少爷。 阿福连忙命丫鬟沏茶倒水,这边常轩将三少爷请到上座,自己在下面陪着。三少爷坐定,阿福亲自端了茶水上来,三少爷却把目光打量了阿福一番。 常轩轻“咳”了声,三少爷这才回过神,看着阿福走出门去,竟然忍不住叹息说:“常轩,你如今这日子倒是过得自在。” 常轩亲自给三少爷奉上茶,这才装傻笑了声说:“三少爷,您这是打趣常轩呢,不过是凑合着过日子罢了。” 三少爷却挺严肃地摇了摇头:“常轩,我那个没过门的媳妇如果有你家阿福一半的标致,我也不至于闹成如这样了。” 常轩听了,心里有些不悦,事实他私心里并不喜欢家里几个少爷说起自家娘子如何。若是他有足够的能力,估计恨不得将娘子藏在深宅大院里不让任何人看见的上之前几位少爷拿自己娘子打趣的时候他心里就窝了火,只是没办法发作罢了。如今的他也只是勉强笑了下:“三少爷,咱们那没过门的三少奶奶可是大家闺秀,哪里是一般的粗鄙下人能够比的呢。” 三少爷愁眉深锁,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常轩,咱们打小一块儿长大,你应该明白我的,这辈子没别的想法,就是寻一个如书上所说的绝代佳人相伴而已。如今那个彭家小姐,我偷偷看到过的,长的那个模样,我都不忍心看。” 常轩听了,只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并不言语,三少爷评论自己未过门的娘子,他常轩自然插不上话。 三少爷又叹了一口气,将茶水放下:“常轩,其实你这个娘子原本只有六分姿色,可是就凭了那身段也能算作个八分姿色,你小子穷汉不知饿汉饥,哪里明白我的苦。” 常轩是不知道三少爷的苦,不过如今他是清楚他自己家心里的怒意。听了这话,常轩便差点将茶杯猛地放在桌子上,不过他还是忍下了,他有力的手指紧紧捏着茶杯,捏的手指发白。 忍下气的常轩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眸看向自己昔日的主人,淡淡地说:“三少爷,您今日来是?” 他相信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昔日的主人不可能没事抛下那个藏娇金屋跑到自己家里来和自己讨论自家女人的身段问题 三少爷听到这话,手重新摸上了茶杯,笑了声,欲言又止。 常轩敛眉看过去,只见三少爷握住茶杯的手修长白净。其实这双手他自然不陌生,眼前这个主子是他从小跟着的,这个主子平日无所事事,一群丫头婆子侍候着,每日家连个手指甲都修整得像个女人。 三少爷见常轩目光落到自己手上,却误以为他在看那茶水,干笑了声说:“常轩,如今你身份不同以往了,凡事也要讲究着点,你这茶杯不过是街上买的吧,赶明儿我把我那里珍藏的一套官窑里出的青花茶杯给你用吧。” 常轩不动声色地笑了下:“三少爷,常轩如今虽然不跟着三少爷身边侍候了,可还是昔日府里那个常轩。三少爷也知道的,常轩粗鄙,不懂得那些高雅之物,平日家里就算有人来往也不过是一些买卖人,有了好东西也白白糟蹋,不懂得欣赏的。” 这一番话说的三少爷看了常轩半响,很是遗憾地摇头说:“你说得也是,好东西到了你手里也是糟蹋!” 常轩嘿嘿笑了下,不再说什么。 三少爷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试探着开口:“常轩,我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的?” 常轩点头:“听说了一些。”无非是三少爷养寡妇,寡妇爱花销,偏偏府里断了三少爷的供给将三少爷扫地出门罢了。 三少爷看了看常轩,他原本以为常轩会接下去问些什么,他也好开口,可是谁知常轩根本不接,犹豫了番他只好继续道:“如今我和家里闹翻了,一个人在外面过活,手头有些紧。” 三少爷停顿了下,试探着继续道:“常轩你如今是个大掌柜,掌管着绣坊,我听说这绣坊今年进项着实不小,你如今手底下应该比较宽松吧?” 常轩这才明白,敢情自家这位三少爷竟然是找到昔日的跟班小厮想要借银子?当下他忽然觉得又好笑又滑稽,沉吟了下,颇是为难地道:“三少爷,以前常轩跟着你,你也对常轩照顾得很,按说你开了口,常轩肯定没有回绝的道理。但只是常轩如今虽然经营着偌大一个铺子,可那流水的银子都不是常轩的,这都是要记账的,常轩也不能干那挪用公账的事儿啊。” 他说到这里,脸色更加为难了:“三少爷,若是常轩真干了这事给府里知道,假公济私,挪用公款,那可不是小事,怕是到时候不但常轩要受府里的责罚,就是三少爷也是要牵连进来的啊……”语音拉长,常轩皱着眉头苦着脸连连摇头,看上去真得很难办,很遗憾哪。 三少爷听到这话,顿时苦了脸:“常轩,你真没办法帮我吗?” 常轩皱眉沉思,最后终于说:“公帐是没办法了,若是三少爷不嫌弃,常轩这里还有一些银子,这还是我爹添补给我的,说是如今有了娃,过年花用不小,让我平日不要太克扣孩子的吃用,顺便置办些年货。如今若是三少爷实在急用,就拿起救救急吧。” 三少爷眼前一亮,忙问常轩:“那有多少?” 常轩想了想,很是大方地说:“总有几十两吧。” 这话一出,原本满怀期待眼睛发亮的三少爷顿时泄了气,眸子也暗了几分,无可奈何地摆手说:“罢了罢了,几十两能顶得上什么用!” 他皱着眉,心里的确很不高兴,原本以为常轩能帮上忙,如今看来常轩外面风光,其实内里也是个穷光蛋。这奴才到底是奴才,眼界小,没办法。 常轩当下摸了摸鼻子,也非常抱歉的样子,无奈只得继续招待三少爷喝茶,可是三少爷哪里喝得上,坐在那里继续愁眉不展。 昔日的主仆对坐无言。 许久,常轩忽然道:“其实,办法倒是有一个,但若是府里夫人老爷若是知道我给您出这么个法子,怕是会要了我的命。” 可是三少爷却一时管不了那么许多,激动的差点站起来,催促着常轩说:“有什么好法,你倒是说说看!” 常轩犹豫了下,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我只是听说前面巷子,有人专门放些银贷给人周转,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常轩倒是不知道了。” 三少爷大喜,拉住常轩说:“常轩,你倒是说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常轩这次干脆利索地摇头:“常轩也就是偶尔听人提起,按说这个都不应该在三少爷面前说的。本来嘛,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三少爷还是赶紧忘记得好,就当常轩什么都没说过就是了。” 三少爷见常轩话说到这样,刚才的激动劲过去,自己一想也明白过来。 他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半响,最后终于仿佛下了决心:“那我自己回去打听下,再想想办法吧。”——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常轩见他这样,也笑着打岔扯起其他话题,说起以前自己在少爷身边伺候的种种事,三少爷却无心听,低着头皱着眉想心事。常轩见状,又吩咐丫鬟们准备晚餐,说是要请三少爷在这边用膳,希望三少爷能赏脸。三少爷自然无心用膳,赶紧推说还有事呢,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 常轩送到门口,望着三少爷在小巷里走远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童鞋说看这个文也就是看看肉肉罢了,漏洞百出也不值得细看什么的。 玻璃心的女王痛定思痛,决定来一个实在的丰盛红烧肉。 今天更新了这么多字,明天不更了,打算趁机修修漏洞啥的(脸红,我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写得太匆忙问题很多),后天继续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要一个像阿福这样的闺女 回到房里时,阿福正逗着常安玩。(八路中文网)夫妻两个觉得常安这个名字是太后起的,太过金贵应该郑重对待,于是又起了一个平日用的小名,叫小团子。此时常轩看看粉嫩一团的儿子小团子,再看看一旁脸上泛着淡淡光泽的阿福,心情好了许多,带着笑凑过去。 此时炕上烧得暖烘烘,阿福穿着碎花袄,头发半散下来,而小团子则穿着红色棉肚兜,光着白净娇嫩的小脚丫,躺在那里咿咿呀呀地抱着自己的虎头鞋玩。 常轩见了忍不住笑起来,随手从小团子手里抓过来鞋子:“这做娘得也太坏了,竟然给我们小团子玩鞋,这不是欺负我们不懂事嘛。” 阿福见此,忍不住噗嗤笑了:“我也是随手放在那里了,谁知道他抓住玩得不松手。” 小团子没有了虎头鞋,竟然不依起来,皱皱小鼻子张嘴就要哭得样子,阿福忙拿过来鞋子给他继续玩,反正这鞋子都是在炕上穿的,一点不脏的。 阿福边侍弄着自己的儿子,便随口问道:“三少爷怎地忽然过来这边?” 常轩笑了下,便把三少爷的来意说明。 阿福一听,自然很是吃惊,睁着杏仁大眼不解地道:“他怎么和家里闹到这个地步?” 常轩“哼”了声:“那个寡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道三少爷是被什么蒙了心,竟然被那个寡妇耍得团团转。如今大老爷正在气头上,说是以后就当没这个儿子了。” 阿福低头思虑了下这个事,追问说:“你可曾借给他?”年底绣坊分红,家里才得了一大笔银子,再加上平日积攒得杂项,数目也不小呢。 常轩坐到炕上,一边逗弄着炕上的小团子,一边笑道:“我又不傻,自然是不能借,若是真借了,被府里知道,那就不得了了。” 阿福这才点头。其实这事也说不上他们不念旧情,只是如今三少爷正和家里赌气,若是真帮了他,那银子平白如流水般给了那寡妇花用,而自己则是在府中落一个埋怨和责怪。 这边夫妻两个一边陪着儿子玩,一边又唠叨起三少爷的事儿,常轩自然不提他最后含糊其辞说的话。阿福在一旁倒是叹息了一番,说三少爷是个好人,如今弄成这样真是可惜。 常轩脸色不豫,听阿福这么说,竟然忽然蹦出一句:“主子爷们的心性,还不都是这样。” 常轩一说这话,阿福顿时没音了。主子爷们什么心性,也不关她的事儿啊,可是偏偏这常轩总是喜欢在她面前贬损人家。 其实这就是小心眼! 晚上两个人躺炕上睡觉的时候,阿福因想着半夜还得起来给孩子喂奶,再者忙碌了一天也实在是累了,躺下没多久便睡去了。而常轩侧脸看了自己娘子一会儿,微皱着眉头,想着白日的事,又想起自己和三少爷以前的种种,终究是不开怀 三少爷从常轩家出来后,到底是迫于当前的窘境,打听了一番找了个借贷的用很高的利钱借了银子,好歹也能过一个富足的年。 而府里呢,二老爷生着气,二夫人想要偷偷地派丫头过去看看自己儿子,却被二老爷发现了,这夫妻二人还为此闹了一场,闹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也是心疼自己孙子的,可是想想那没出息的孙子说的话,她倒是赞成二老爷,说是年轻人,好歹磨磨这性子吧。 这一句话算是定了性,于是可怜的三少爷,大过年的只能在高墙外头陪着自己那金屋里藏的寡妇了。 过了年后,老夫人正打算偷偷地派人去和三少爷说声,让他好歹进屋里赶紧跪下认个错,再回头把原本定的王家的小姐娶了,这件事或许能这样过去。 谁知道这时候三少爷自己又遇到一个麻烦,原来那寡妇之前还有其他风流帐,那风流帐偏偏是以前和他抢过女人的八王爷府中小世子。世子听说自己看中的女人被这个冤家对头藏了起来,当下大怒,跑过三少爷那个偏院里闹腾了一番,把寡妇给抢走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下雨天,三少爷看看人家身边那些彪悍的家丁,知道自己没有了侯府的支持啥都不是,这时候欠了一屁股外债的他心灰意冷,总算想要回家了。 恰好自己娘身边的嬷嬷过来了,于是他干脆对嬷嬷说,先给我还了外债,我这就回去。那嬷嬷一问外债,知道竟然是高利贷,再一问数目,心惊肉跳,回去偷偷地告诉了二夫人。二夫人一听也是吓了一跳,但这种事情她自然不敢让二老爷知道,只能偷偷地典当了自己陪嫁的几个贵重首饰,算是帮儿子还了债。 无债一身轻,三少爷终于回家了,回来后二老爷自然是暴怒,开始根本不见,后来三少爷跪在门外雪地里。二夫人心疼,哭红了眼睛,二老爷最后看着实在不像话,便命人先打了三少爷几十鞭,又把他关在书房里闭门思过。 本来受点皮肉疼,再关几天,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却正在这时,忽然那王家派人过来了。 二老爷正想着出了正月赶紧把老三的婚事办了,他正打算去王家呢,如今这王家人一来,他连忙说起这个事。哪只人家王家却是来退婚的,说是小门小户的女儿,高攀不上贵府的少爷。 这话一说二老爷也是一惊,可是显然人家王家是铁了心的。他心里明白人家是听到了自己儿子办得混账事,于是才急着退婚的。眼看着王家说得毫无转缓余地,他当下只能同意。 这事让老夫人和二夫人儿子知道了后,又是一番闹腾,老夫人是埋怨不该退婚,二夫人是哭自己命苦。二老爷其实也很无奈,他是重脸面的,自己儿子出了这种事,自己当初也是赌气才不让他回家,如今闹大了,他面上也无光。 也是恰好,此时有个外任的机会,二老爷心灰意冷之下,干脆去外地任职了,也有点眼不见心为净的意思。 对于这一出闹剧,阿福和常轩自然是看在眼里的。阿福是连连叹息,但处在她的位置也不好说什么,她若是为三少爷感慨,家里常轩这个大醋桶肯定要不高兴了。 其实阿福即使什么都不提,常轩也已经很不高兴了,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啥。 阿福开始并没多想,可是后来到了三月份,也就是二老爷离京上任的时候,公爹常管事忽然过来了,且脸色难看。他把常轩叫道一旁,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阿福只是看到,常轩出来的时候,膝盖上带了尘土的,袍子也是皱的,看样子应该是跪过?再看他的脸色,铁青着脸一句话都不说,显然是没好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阿福试探着问他,他自然是不吭声,只是翻身一下子将阿福抱住,狠狠地亲了一口嘴唇。 阿福无奈,只得任凭他抱着,两个人紧紧相贴,阿福仿佛能感受到常轩的心跳声,那心跳,比往日快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轩忽然动了动身子,依然是抱紧了阿福,凑到阿福耳边低低地喃道:“我不喜欢主子爷们看你的目光。” 阿福茫然不解,她不明白话题怎么到了这里,不过常轩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能乖顺地在他怀里点头。 阿福的柔顺却引得常轩血气沸腾,干脆再一个翻身,压上了阿福。 常轩动作粗鲁,阿福开始默默承受,后来逐渐得了妙处,也便随着他的动作低哼起来。男人喘息之声,**撞击之声,以及女人被弄得情动之声,在这暗室里蔓延开来。 接下来几日家里的气氛一直比较沉闷,常轩比起以前话少了很多,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努力做事。阿福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适应,只得把自己的时间更多地放在自己的小团子身上。 小团子如今六个月了,越来越讨人喜欢。常管事时常过来看他,每次来的时候都卖各种各样好玩的玩意儿。小团子倒也和自己爷爷很亲近,常管事一来,他就乐呵呵地笑。 阿福想着如今的日子,不由得感叹,有银子了,不再受人管束了,怎么自己和常轩最近反而疏远了。她偶尔会想起以前在府里小院时的情景,那时候没有丫鬟没有嬷嬷,但是常轩会帮着自己。如今的常轩,怕是再也没有那个闲工夫了。 在这个感叹中,她食欲不振起来,每日仄仄的想睡,很快就连常轩也注意到了,赶紧请了大夫给她看。谁知一看之下,这才知道阿福竟然又有了身子。 这下子常轩喜得不轻,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抱着阿福亲了一番,又隔着肚皮要听声音,说是自己这次一定可以得一个闺女,要一个像阿福这样的闺女。 这件事对于阿福来说倒是意外之喜,见常轩这么高兴,她也很高兴,其实第一胎是儿子,她也盼着自己第二胎是个女儿啊。满怀期盼地摸着自己那没有丝毫凸起的肚皮,想着将来能有个粉嫩的小女娃。 有儿有女,这样才能凑成一个好字嘛。 就在小夫妻二人欢喜异常地开始期盼新的生命时,在这个上京城里,一个老人却忽然去世了。 消息出来,老夫人呆住了,二夫人怔住了,二少奶奶一下子晕了过去。 当今圣上的生母,如今的太后娘娘,她驾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最近我电脑有点问题,所以昨天没发……我,我,我明天到公司整理出来就发,抱抱各位。 接下来有点事,会非常忙,可能没法日更了,但隔日更肯定是有,抱歉。 -----友情荐文区----------- 清风新文—都市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脱奴籍 太后驾崩,举国大孝。(w-w-6zhongwen.c-o-m)二少奶奶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太后是她的生身母亲,但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太后活着的时候可以随时召见二少奶奶,可是如今死了,二少奶奶却没有办法进宫去,于是连母亲最后一面也见不成了。 阿福想起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心里也颇为难受,再想起二少奶奶,更是叹息不已。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由得想,若是二少奶奶能够有个孩子也好啊。于是她便抽时间去寺庙里,暗暗为二少奶奶祈祷,但愿她能早生贵子。 阿福心里明白,像二少奶奶这个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的人,之所以能够被老夫人看重,其实是因为她那特殊的身世。如今太后去了,而之前曾遇到过的公主又是那样一副模样,还不知道当今皇上心里怎么看待这件事呢,于是二少奶奶境遇堪忧。 就在阿福为了二少奶奶担忧时,忽一日,老夫人叫了阿福和常轩一起过去,说是有重要的事。两个人到了老夫人跟前,却发现二少奶奶在,自家公爹常管事也在。常管事肃立在一旁,颇为恭敬,但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老夫人看着阿福已经略显怀的身子,把她叫上去,慈眉善目地和她说了几句话,问起家里小团子的情况,又问起肚子里这个。阿福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得一一认真作答。 老夫人阿福坐下,阿福自然不敢,二少奶奶淡淡地冲她笑了下,示意她坐下就是,阿福最后只好半就着那杌子坐下来。 老夫人又和常轩说话,问起外面的声音,常轩认真说了,老夫人把常轩夸了一通。 阿福更加不明所以,只好看向公爹常管事,谁知常管事一本正经,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就在阿福疑惑之时,老夫人却忽然说起了正事,这一说之下,把个阿福和常轩惊得不轻。 却原来,老夫人竟然说要给他们一家脱了奴籍! 脱籍这个事,在府里也不是没有前例,可是阿福和常轩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轮到了自己头上!要知道常管事可是打小就在府里长大的,而常轩更是生下来就是永世的家奴! 老夫人看着两个年轻人震惊的样子,了然地笑了下,又继续说起自己的想法,原来她是要给常家几口人脱籍,可还是希望他们一家能够继续为府里做事。 常轩和阿福听了,自然连连点头,从震惊中醒过来后,夫妻两个人一起磕头,感激不已。 常管事倒是镇定,只站在一旁,想来是早已知晓这件事了。 从老夫人房中出来后,常轩兴奋之余,禁不住埋怨自己爹:“既然早已知道,怎么也不说给我们一个信儿,心里也有个底啊!” 常管事并不在意,只是说孙大管家那边等着另外有吩咐呢,让常轩赶紧过去。常轩听了,只好随了小厮匆忙往孙大管家那边去。 阿福心里却颇为不安,宫里太后刚没了,府里就急巴巴地让自己一家脱了籍,不知道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当然不会以为老夫人是纯粹好心想对自己一家好。如今孙大管家又叫了常轩过去,不知道是什么事? 常管事自然也看出自己儿媳的,温和地冲阿福笑了下:“这是好事,以后你和常轩在外面好好过日子吧。” 常管事处事稳重,为人严谨,极少会笑,如今他这样一个淡淡的笑意,自然是可以看出他心里其实也很是高兴的。当下阿福心里稍安,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想起刚才公爹说的话,不禁又问:“难不成爹你不和我们一起在外面过吗?” 常管事却点头道:“我不去。” 阿福心下不解:“老夫人既要说给我们一家脱籍,怎地爹还要继续住在府中?” 常管事却笑了下,摇头说:“我也要离开,不过我要去南边了。” 阿福诧异:“为何要去南边?” 常管事长叹了口气,望望远处天空,终于说:“当初你娘的灵柩被常轩他舅带到了南方,后来他这舅舅再也没有了音讯,我甚至不知道你娘到底埋在哪里。这些年来,我一直打探消息,可是却没有任何消息。如今总算得了自由,我好歹去南边找找,这样也能心安。” 阿福万没想到自己公爹竟然还有这样一桩心事,想着公爹这十几年来独自一人拉扯常轩长大,心里却一直记挂着那个早已不在人世的婆婆,眼眶不由得一热。 身为儿媳,她不好多说,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是一个长情的好男人。岳娘子苦守多年,怕是终究一场空了。 低下头,阿福眸子里一热。 若是自己不幸先走,常轩是否也会有这样相守一世的执着? 常管事看了眼儿媳,反过来宽慰说:“常轩如今也懂事了,再不像你们初成亲那会儿。你性子柔顺平和,遇到什么事记得劝着他点。” 阿福眼圈儿一下子红了,她从小没有爹,常管事是唯一一个用这种慈爱父辈语气和她说话的人。 她抬起眸子,哽咽着声音说:“爹,我知道了。” 常管事点头:“这样就好,你们好好过日子,我也能安心离开。”他看了看外面,又说:“你如今有了身子,先回屋歇一会儿去吧。” 阿福柔顺地道:“嗯,好的。” 临转身前,阿福却忽又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爹,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常管事闻听,沉默了下,这才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或者一两年,或者三四年,这个没准儿的。” 晚上常轩夫妻回到家里,常轩一进屋就将阿福抱了起来,口里还压抑着兴奋叫道:“阿福,咱们再也不用看人眼色了!咱们的儿子再也不需要伺候别人了!” 阿福倒是吓了一跳,赶紧提醒自己肚子里有孩子的,常轩这才赶紧将她放下来,又讨好似的轻抚着她的肚皮儿,小声安慰了她肚子里的“乖闺女儿”。 夫妻两人激动一番后,也渐渐地回复了心绪。常轩这才说起孙大管家找他商量的事儿,却原来孙大管家要他脱籍后,依然继续做福运来的大掌柜,而这福运来则是要挂在常轩名下的。 闻听这个,阿福更加震惊:“这是为何?” 常轩半搂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被安抚着,口里道:“我也不知,但想来应是为以后打算吧。” 阿福却有些心神不宁,忍不住站起来走来走去:“这事也太大了,怎么可能把福运来挂在咱们名下呢?”福运来每年赚的银子,阿福心里大概有数,知道那不是自己小夫妻所能承受得起的。 常轩只好继续解释说:“虽则挂在我的名下,可年底分账,咱依然是拿自己应该得的分红,大部头还不是要送到府里去,你不用怕的。” 阿福还是忐忑:“可是府里对咱们也太过放心了吧?再说了,他们怎么不找其他人呢?” 常轩却拍了拍她的肩头,了然地笑道:“就算挂在咱们名下又能如何,只要侯府不倒,咱们就算脱了籍也依然是侯府下面罩着的,咱们就算想飞,也飞不出人家的五指山。” 阿福点头:“你说得倒也是。” 常轩抱住她,轻轻亲了一口,温声说:“你别担心,这事我前后考虑清楚了。脱了籍总归是好事,这绣坊即使挂在咱们名下,咱只要不贪人家的,府里只会感激咱们。” 阿福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放下了:“你说得对,不管怎么着,咱老实本分做人,总不至于出什么事的。” 常轩“嗯”了声,揽住她的手轻轻下移到了她的肚皮上,又将她揽得更近了,在她耳边异常坚定和温柔地说:“反正这事你不用操心的,我心里有底,总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你就在家里好好养胎,到时候给我生个乖闺女儿就好了。” 又过了几日,常轩一家几口脱籍的事该办的也办了,而常管事也要离开了。 常管事走得那天,阿福告诉了岳娘子,可是岳娘子并没有来,来得是胡一江。 胡一江笑得很开心,上前大力拍着常管事的肩头:“常大叔,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吩咐沿江的兄弟了,保证你这一路顺风,好吃好喝好住!” 胡一江这一拍下去很有力道,幸好常管事身子还算壮实,若是一般的人,怕不是要抖上一抖。 当下常管事面不改色,淡淡地看了胡一江一眼,只说了一句:“凡事拜托了。” 胡一江听了这话,更为得意了。 凡事拜托,很好嘛,他会照顾好一切的,就连包子铺的那个女人他也要照顾了。 常轩早已和自己爹早临别前有过一次深谈,再者他也了解自己爹的秉性,是以对这件事并不奇怪。不过如今看着他爹即将上车远行,如今已经不太外露情绪的他也颇为不舍。 常管事倒是没什么留恋,只是又嘱咐了儿子儿媳几句话,然后就要上车走了。 阿福这时候忽然又想起一事,连忙问道:“爹,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将来叫什么,你好歹给起个名字吧!” 常管事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阿福,沉吟了一番说:“就叫一个念字吧。”…… 这年的九月,阿福再次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名字就叫常念。 这一年福运来的生意蒸蒸日上,他已经是上京颇有名气的富商了。 这一年的常轩很是失望,他真得像要个“乖闺女儿”。失望的常轩决定再接再励,反正他才弱冠之年,他的小娘子也正是妙龄,他们有的是时间,他是发誓怎么也要在她肚子里种下一个乖闺女儿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邮箱全部已发,中间由于出了点小意外,可能某些童鞋重复收到两封。另外出现了一些童鞋的邮箱无法接受或者不存在的情况。 没收到的请检查自己的邮箱格式,或者在本章节重新留一下。注意格式喔亲爱的。 aaaaa邮箱bbbbb喔! 为了方便,补分的可以发在这一章,也可以发在63章,我不会去除这两章外的地方抓邮箱,太分散了好麻烦的喔,见谅啦。 最后,俺可以求花花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大富商 常轩白天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福运来的声音上,这生意是蒸蒸日上,如今上京城里提起福运来的常大老板,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常轩晚上回到家里几乎每晚都要在自己娘子身上卖力,矢志不移地进行他种下一个闺女的大业。只可惜老天不开眼,自从阿福那年生了老二常念后,三年过去了,肚皮一直毫无动静。 常轩对自己家里两个男娃又是喜欢又是愤恨,特别是看到他们总是粘着阿福时,更加不平,每每在被窝里控诉:“自从有了他们,你就被分去了一半!” 他说完越发不平,又补充说:“哪里是一半,分明是一大半!” 他透过窗子幽怨地望着外面的月亮:“以前你是十五的满月,如今被那两个小子咬一口,只有初三的小细牙留给我了。”说着这话时,他没有一丝外面那个掌管了七家布庄的三家绣坊的大掌柜的沉稳,反而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 阿福勉强忍下笑,伸出手上前拍了拍他那气鼓鼓的脸颊,安慰说:“乖。” 常轩哼了声,扭过脸去。 阿福素日是知道他的,如今分明成了大人,在外面也威风了,可是在家里吧,也许是因为和连个孩子混在一起的缘故,反而越来越有了撒娇耍性子的架势。当下阿福也不在意,只是铺床准备上炕睡觉。 如今他们一家早已不住在当初的二进院里,已经换了一个有花园的大宅子,家里雇佣的仆人婢女自然也多了起来。可是阿福对于两个孩子以及常轩的事总是亲力亲为,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常轩每每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不过他也就是说说罢了,那两个肥嘟嘟的小娃,怎么着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平时他虽然在两个小娃面前总是装出一本正经的严父样,可偶尔兴起,也会陪着他们玩的。有时候吧,阿福看着他们父子三人在炕上玩闹,心里泛起满足感之余,禁不住想,常轩平时也就是嘴上嫌弃一下,其实要真没了哪个娃,他估计比自己都心疼呢。 这边常轩见阿福径自铺床宽衣解带却并没有继续温言安慰自己的意思,当下自己也觉得没趣,摸摸鼻子又如同一只小狗一样凑到阿福身边了。 阿福不理他,径自上炕,常轩见此,也赶紧迅速脱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被窝。 被窝里,他从阿福后面将她揽住,凑到她耳边,忽然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有个账本呢,怎么好久不曾见过了。” 阿福闻听,轻笑了声:“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常轩开始煽动了:“还是拿出来吧!” 阿福翻过身来,细细地打量他,最后终于挑了下柳叶细眉,笑问道:“难不成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眼巴巴地等着我罚你了吗?” 常轩一听,赶紧辩解:“怎么可能!我这几年可是一点错处都没有,你都看在眼里的。” 阿福轻点了点头,这个她倒是信的。若不是因为常轩这几年实在是无可挑剔,她也不至于把那账本搁置到一处不再理会啊! 常轩撇清了自己的,开始继续进谗言了:“这种账本啊,完全可以当做传家宝,老子用了再给儿子用嘛。你如今是不是应该拿出来,给那两个臭小子记账?” 阿福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小团子不乖,记账;小念儿不乖,记账!假如当爹的常轩不乖,自然也要继续记账!尽管这几年没什么错处,可是难保以后没有啊。要知道如今常轩好歹也是一方富商了,每日往来应酬多,难保哪一天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阿福有了这个主意后,第二天便将账本翻了出来,对着两个不怎么听话的小不点开始教训家规。两个小家伙一个四岁,一个三岁,也是能听懂人话了,一听要记账,顿时一激灵,他们平时劣迹斑斑,今日打坏了花瓶明日不好好念书,可都是入账的“好事”啊! 正在他们想着跑到娘亲怀里撒娇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们的爹出现了。 常轩一声轻咳,严肃地说:“这个帐一定要记,你们平日有了错处,你娘就记下来。等晚上我回来,自然会为你娘出气。” 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乖巧点头说:“知道了。” 阿福见平日让人头疼的两个小娃如今乖巧起来,心里自然十分得意,不过得意之余她还是转首对常轩说:“你平日若是有了什么错处,我也是要记下来的,等爹回来,自然让他处置你!” 常轩一听,顿时皱眉。 两个小家伙中小念儿没见过他爷爷,小团子虽也不记得了,当下忍不住对自己爹大声道:“爹,原来你也怕你爹爹啊!” 常轩闻言,一沉脸:“真是不懂事,那是你们爷爷!” 小团子看他凶巴巴的,只好委屈地缩了缩脖子说:“我知道了,那是爷爷。” 常轩这一沉脸,自然惹得阿福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能慢慢教吗?这又不是外面布庄里的小伙计,犯得着你吹胡子瞪眼的吗?” 阿福这一番碎碎念,常轩也只好从旁听着,不敢再说啥了。 话虽这么说,但两个孩子不在跟前的时候,阿福也难免记挂起那个在外面的公爹:“都三年了,也不知道爹爹他什么时候回来?” 常轩心里想着侯府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前些日子不是捎了一封信吗,说是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阿福叹了口气:“这几年,爹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原因无他,只因这常管事踏遍江南,却没有找到常轩那个姓楚的舅舅,于是也就没有找到常轩他娘的墓地。 常轩听阿福这么说,当下也想起这件事,无奈地道:“爹就是死心眼,其实娘要是活着,知道他这个样子,又何尝会喜欢呢?” 当下两个人都没话说了。常管事走的头两年,胡一江更加殷勤地往岳娘子那里跑动,岳娘子开始是不为所动,后来也渐渐地不再抗拒了。 前段时间,阿福这边收到常管事的信,岳娘子过来问了问,当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是,岳娘子倒是苦笑了声。 “他找了这么久,终究是没找到啊!”岳娘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 第二天,阿福得到消息,说是岳娘子要嫁胡一江了,胡一江高兴得满城乱窜,说是要招呼人帮忙办喜事,说一定风光地迎娶岳娘子进门。 听到这话,阿福和常轩也只能相视苦笑。他们曾以为岳娘子或许给自己当娘,看来这终究是一场空。也罢,岳娘子嫁了胡一江,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当下夫妻两个又说起话来,常轩说眼看着就要中秋了,他已经备好了各式礼品,让阿福抽个时间进府一趟,给各位夫人奶奶送去。阿福自然是应了,不过因为这事,却又想起一件事来和常轩说。 “你还记得迎春的男人孙兴吗?”阿福提起这事时颇为小心,她知道自家这个男人是个顺毛驴,说话不能逆着来毛来,而诸如孙兴这个曾和大老爷沾上边的男人,就是逆毛一根。 常轩果不其然脸就沉下来了,这一沉下来,看得阿福心里一抖。要知道这个男人虽然在自己枕边简直如同一只小狗般百般讨好自己,可是到了外面那也是独挡一面说一不二的人物,这一严肃起来,看了心里竟然打颤。 阿福当下小心地看了常轩一眼,还是硬着头皮说:“他们如今日子过得实在不容易!” 其实自从阿福和常轩脱了籍后,府里陆续放出了一些丫头仆人,这其中就有早已被冷落到角落里干粗活的迎春夫妇。 他们两个出来后,家无恒产,迎春平日给人洗衣缝补,孙兴便出去给人做些短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其实如今孙嬷嬷已经去了,当时他们一起长大的那些丫头也各自有了各自的归宿。吟秋依然在大老爷屋里,只是早已被冷落了,守着一个也同样不受宠的日子过活。其他的或者竟然已经病逝,或者每日忙着养孩子,又或者靠着巴结奉承包揽了灶房缝补等处的活,反正怎么活着的都有。 阿福因为和迎春关系好,那日巧遇迎春见其不过二十出头,却形容憔悴生了白发,想起往日情谊,实在不忍心,便只能开口让常轩好歹帮扶一些。 常轩其实何尝不知道自己娘子的那点小心事呢,当下沉默了一会儿,揽过娘子在怀:“现在也不同往日了,若是出手帮他们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只是那孙兴实在让人不喜,挺多让他去布庄帮着打杂就是了!至于迎春,倒是可以去绣坊帮忙。” 阿福一听这个,喜欢得凑到常轩脸上小亲了一口:“还是你好,我原本以为你不答应呢。” 常轩难得被自家娘子主动亲,心里很是欢喜,不过面上还是故作淡定:“我家娘子开口,为夫岂有拒绝之礼。” 这话一说出,阿福更加高兴,干脆伸出浑圆如玉的胳膊拦住常轩的颈子,又用自己绵软富有弹性的胸脯轻蹭着男人健壮的胸膛。 常轩这下子脸上终于绷不住了,俯下首来狠狠地捉住阿福的唇儿亲吻起来。很快阿福便钗散发乱,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在常轩怀里颤着,而常轩眸子眼色变暗,喘息也急促起来,下面则是硬邦邦顶着阿福的柔软。于是不多时的功夫,这两个人就滚到了炕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由于各种原因,混乱之中导致有些童鞋留了几次才收到。也有童鞋可能一直没收到,我发现太过奇怪的邮箱会被退回来,qq邮箱告诉我查无此地址……木办法了~~ 另外我每次只能最多发22个地址,咱们这是四五百个地址……要发很久很久,其中难免有些重复收到了,见谅噢。 另外我猛然发现好久没给大家送积分了,啊啊啊啊,从明天起开始给大家送啊!留言都送积分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端看哪个争气生下男娃 这一日阿福命仆从套上了马车,吩咐下人将常轩早已备好的礼品装上了马车,这才和细云一起上了马车前去府中。无弹窗WWW.86ZHONG这几年细云渐渐也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水灵,当然人也懂事了许多,已经是阿福身边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阿福其实也谋划着给细云找个好的出路,可是细云却说自己不想嫁人,只想留在阿福身边侍奉。话是这么说,可是女孩子大了怎么可能不嫁人呢,阿福便让常轩注意着点,找那些身家清白的,不拘家世,只要为人老实即可。常轩也应下了,可是他也是忙,一时之间还没回音呢。 阿福和细云在马车上随口说着话,不多时便到了侯府。下了马车来到大门前,侯府的门卫也是认识她们的,连忙派人禀报,并迎了进去。 阿福迈进大门的时候,还颇有些感慨。以前自己就是这个宅子里从不出门的小丫头一个,如今每次回来,倒是被当客人一般,不免觉得好笑。 她先过去老夫人院里拜见,得知老夫人近日身子大不如前,便和老夫人房中的大丫头说了几句话,问了问如今的身子,又把礼物送了,这才去拜见各位夫人。大夫人如今多是吃斋念佛,少见外客,二夫人前两年生病去了,这个也不用见,倒是省事了。 阿福又分别拜见了大房的各位奶奶。如今大少爷也出仕了,府里大奶奶当家,二少奶奶一直在屋里养身子。三少爷也已经成亲了,这位三少奶奶是一个没落官宦人家的女儿,阿福只听说他们夫妻关系冷淡,自从三少奶奶生了一个娃后,三少爷都不怎么接近三少奶奶了。但即使如此,日子也是能过得下去的。 阿福拜见了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这才去二少奶奶那边。如今其他两位奶奶都已经有了孩子,且都是男孩。相形之下二少奶奶屋里却冷清许多,于是去年大夫人做主要给二少爷纳一房妾,可是二少爷却是不愿意,大夫人知道这孩子倔,当下也没办法,为了这事总是叹息这个二儿子,还有意过继一个孩子给他。 阿福进去二少奶奶那边的时候,却见阿屏也在。阿屏如今气色比起以前好了许多,不过性子也收敛了。此时她正陪着床上的二少奶奶说话,听说阿福来了,便笑着站起来迎接。 阿福忙笑着过去相让,两个人最后都坐陪在二少奶奶身边说话。二少奶奶这几年其实也曾有过喜信儿,但怎奈总是没几个月就小产了,这样折腾下来,孩子没有,身子却是大不如前了。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其中自然提到了如今侯府的事,于是二少奶奶难免叹息,说如今光景是大不如前,以前跟前丫鬟仆人多得是,如今放出去许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夜不归家,阿福发威 阿福回家后问起常轩关于大老爷被参的事,常轩也说如今确实是有几位官员上奏折参了大老爷,说有官员参他任上几年贪了修建堤坝的银子,也有参他收受贿赂判了虚假错案的。无弹窗WWW.86ZHONG 阿福一听这话急了,忙问常轩这些可是属实。常轩无奈摊手:“这我哪里知道呢,大老爷若是真贪了人家银子,也不会告诉我啊!”——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阿福低头皱眉沉思,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常轩见阿福为这事操心,只好安慰她说:“你担心这么没用,其实也不用担心的。虽说咱不懂那做官的事,但我听说那些当官的每日都会上奏折,今日参这个明日参那个,皇帝哪里有这么多闲工夫理会呢。再说咱们大老爷在京里有的是关系,到时候说几句好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阿福听了这个,心里略略放松一些,不过终究是惦记着这个事。 这一日常轩不在家,阿福在家里给两个孩子做鞋子。阿福对于自己儿子的事向来喜欢亲力亲为,她喜欢在孩子衣服啊鞋子上花心思,给孩子做一模一样的衣服。而两个孩子年纪只差一岁,模样又看着极像,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大小号。当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鞋子时,看着真是粉嫩可喜,让人不禁感慨真是有子万事足。 正做着,忽想着前些日子在岳娘子那里看到的鞋样子不错,便过去岳娘子那边。路上却碰到附近人群涌动,都争着跑去一处看热闹,又听着远处有敲锣鸣鼓之声,毫不热闹。 阿福平日不怎么出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等到了岳娘子那里才知道,原来这是今年新中的武状元游街的日子。阿福听了很是诧异,要知道一般开科考试都是春季,如今是八月入秋的季节,怎么出来一个武状元呢? 岳娘子倒是把她好一顿笑话,说你不知道,平日春季开科那是文试,而今日游街的是武状元。又说其实大瀛朝已经几朝不曾取过武状元了,只是因了这几年蛮夷一直扰乱边境,偏偏朝中可用的武将寥寥无几,皇上这才心血来潮,说是要开武科举广招天下英才。 恰好岳娘子店中的小伙计听到这话,便凑趣道:“只可惜咱每日只会做包子了,若是知道个一招半式,咱也去碰个运气啊!” 岳娘子冲着这小伙计呸了一声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下作的身份,哪里能去考什么武状元呢。” 这话说得小伙计很是不服气:“人家皇上下旨说了,英雄不问出处,但凡武功高强愿为国效力的好男人皆可参试呢。我还听别人说,如今这游街的武状元就是江南商人之子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大狗常轩撒娇 两个丫鬟从未见过常轩在家里这个模样,当下匆忙上前,恭声问说有什么吩咐。(w-w-6zhongwen.c-o-m) 常轩低哼了声:“我要沐浴。” 可怜这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如今已是八月,天气转凉,洗澡的话总是要烧了热水,然后让小厮给搬来那大浴桶的。 如今三更半夜的,谁折腾这个啊? 常轩见这两人满脸犹豫,越发不高兴了:“怎么,不行?” 他素日在布庄也是一声命令下去没人敢质疑的人,如今在家里竟然指使不了两个小丫鬟,面上自然更加不快起来。 这两人看着常轩那脸色很是阴沉吓人,当下哪里敢说不行啊,只好连声应着,一个匆忙去灶房要烧水了,另一个则是赶紧去叫人搬那个浴桶。 正在这时,正屋的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阿福如瀑的黑发用一块杏色缎子简单挽成一个髻,其余都披散下来,素色里衣外只随便披了件暗红色衫子,就这么俏生生地地站在门口,睨着常轩不说话。 常轩见阿福出来,忙腆着脸上前讨好说:“我已经吩咐他们去准备洗澡水了。”他说话间还带着酒意,不过讨好的口吻如同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般。 阿福心里忽然想笑,不过忍下了,依然冷着脸儿,转头吩咐两个丫鬟说:“三更半夜的,他折腾你们也跟着折腾啊,还不赶紧去歇着。” 两个丫鬟见此,心里只呼救星来了,松了一口气谢过赶紧回房去了。 常轩可能是因为醉了的缘故,依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站在门口凝视着阿福。 阿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屁股就进屋去了,临进屋前抛下一句话:“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常轩闻此大喜,赶紧乐颠颠跟上。 掩好了门,他小心翼翼凑到炕前,柔声唤道:“娘子——” 阿福坐在炕前低着头不说话。 常轩又往前一步,轻唤道:“阿福——” 阿福唇角轻挽,不过低下头忍住了,故意用了冷冷的调子说:“也不知道在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到这个时候,还弄了一身的臭气,难不成你还觉得委屈了?” 常轩原本就带了几分醉意,如今折腾了这么一遭便觉得头晕,他踉跄着上前,扶住门廊,用幽深的黑眸低头打量着阿福,半响委屈地辩解说:“阿福,我没有去不三不四的地方。” 阿福无奈看了他一眼,自己转身进门去了。常轩当然也赶紧跟上去,不过脚步越发的不稳了。 谁知常轩刚进屋,阿福便停了下来,她这么突然一停脚,常轩这醉醺醺的人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再次怀孕 第二日,常轩因为前晚喝酒又运动的缘故,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他猛地起身,叫声不好,套上衣服就往外走。阿福喊着他吃早饭,他却说布庄今日要进一批丝线,必须提早赶去,免得出什么岔子。 阿福伺候孩子们吃着饭,一边惦记着常轩没吃早饭的事,一边遗憾昨日又忘记和常轩说孩子上私塾的事。等陪着孩子吃完饭,她让嬷嬷带了孩子回屋玩,自己则是命人将熬得稀烂喷香的粥放进瓦罐里,又挑了几个做得细心精致的菜碟子一起放在食盒里。 虽说布庄里也可以吃饭,但到底是外面做的,不如家里精心。常轩昨天才喝了酒,还是要吃些青菜小粥才好。 阿福带了一个小丫鬟出门去,也不需要让人备车了,反正那布庄距离这边近得很,走一会儿就到,权当活动筋骨了。 常轩的福运来如今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绣坊了,因为当日那江南布庄将这福运来拒之门外不予出售布料,这几年常轩自己开始经营布庄,所以他如今已经发展出四家布庄了。这四家布庄变着花样做出新颖的料子,很快又由绣坊设计出各式的衣服。衣服已经不单单在上京卖,还在其他州县开了分店。其实这事也多亏了胡一江,胡一江水面上人头熟,于是货物便由他运往各地。 阿福如今去的是福运来在上京的总店,常轩平日就在那边处理一些事情。她过去的时候,只见店门前宾客来往众多,伙计忙得脚不着地。阿福想着还是不要打扰店里了,于是便绕过店面从后院进去。 后院是平日运送货物的地方,她远远便见到几十辆马车如长龙般堵在后巷。身边的小丫鬟也见了此番情景,不由得笑道:“我听别人说,一看这巷子里堵住了,便知道咱们福运来要出货入货了。” 阿福一听这个便轻皱了下眉头,问道:“这个是谁说的?” 小丫鬟不以为然,轻笑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 阿福轻“哦”了声,心里却有丝忧虑,天子脚下,树大招风,偏偏如今大老爷又遭人陷害,她回头一定要嘱咐常轩凡事低调行事的。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刚到院子后门,便见常轩带了几个管事正在那里验货。常轩此时穿着青色缎袍,背着手立在一旁,神情严肃。旁边验货的伙计时不时向他汇报什么,他或者问几句,或者只轻轻点头,又或者吩咐下去什么,举手投足间很是稳重。偏偏此时八月的秋风微微吹起他的袍角,他原本就俊秀清朗的眉目配上这从容的态势,倒真真是一个翩翩好儿郎。 阿福却想起昨晚上那个眼巴巴拽着自己衣角做出一副委屈样的常轩,便不由得想笑。 旁边小丫鬟见到了常轩,连忙上前喊道:“大当家!” 常轩听到声音,抬目过来,见竟然是阿福来了,目中一喜。不过他看看左右,还是轻“咳”了声,吩咐一旁的管事说:“劳烦彭管事先在这里看着,我有些事,去去就来。” 彭管事自然也知道人家夫人来了,连忙应下,于是常轩便快走几步朝阿福这边走来。 常轩看了看身后小丫鬟手中的提盒,便知道阿福给自己送饭来了,当下心里高兴,不过嘴里还是心疼地说:“你昨晚也没睡好,怎么不在家多歇一会儿呢。” 昨晚阿福为什么没睡好她自然是心知肚明,当下脸上发烫,抿唇笑着说:“食盒里的粥还热着呢,你先抽空喝了吧。” 常轩连忙点头,当下迎着阿福进了院子,又把阿福带进一处平日他歇息的房间。阿福替他打开食盒,一碟一碟拿出,常轩因为赶时间,再者也是饿了,当下狼吞虎咽地吃了。 这里吃完了,阿福看看也该走了,家里两个孩子等着呢。 常轩却有些舍不得,平时阿福可是从来没过来这边看他,于是瞅着屋里没人,伸手揉了揉阿福的脸颊。 阿福脸上越发烫了,睨了他一眼,自己出门去了。 门外的小丫鬟正在那边东张西望呢,她很少进这边的院子,如今见院子里都是新进的丝线布料成堆,难免觉得好玩。偏偏此时一个搬运的小伙计觉得这小丫鬟秀气可人,便上前搭话。 那小伙计眉清目秀的,说话也很是机灵,惹得这小丫鬟用帕子捂着唇儿连连发笑。阿福出来见到此番情景,心上有些不快,想着回头还是打发了这小丫鬟的好,免得惹出什么事来。 小丫鬟见阿福出来,脸上一红,连忙止住了笑恭敬地站在阿福身边。而那小伙计,见到阿福却是眼前一亮。 今日阿福穿得是淡蓝色的裙子,映衬着乌黑的发丝和白里泛红的脸蛋儿,端庄秀丽真是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偏偏她身子又生得好,胸前两处耸起饱满浑圆,虽隔了衣服依然能感觉到里面是鼓鼓的,恰如两颗熟透了的桃子般。这对于那个青涩的小伙子来说,自然不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小丫鬟可以比的。 阿福也感觉到这个小伙计盯着自己看不挪开眼,当下面上便有些恼了,不过她还是忍住,领了小丫鬟扭头便离开了。 而常轩从屋里紧跟着阿福走出来,自然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当下眸子里便起了怒意。眼看着阿福离开了,他肃着脸,不动声色地问那小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计的眼睛这才舍得从阿福远去的背影上离开,猛然见到大掌柜在前,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答道:“我叫阿粕。” 常轩点了点头,转身去外面继续验货了。 等到了晚间店面打烊时,小伙计阿粕收到消息,他被辞退了。 话说皇天不负有心人,阿福总算是再次有了身子。这一次常轩期待地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说:“这次总应该是个闺女儿了吧!” 阿福心里也是这么想,若是能再有个闺女,这辈子算是圆满了。其实家里那两个小淘气也盼着有个小妹妹可以一起玩呢,他们说不喜欢弟弟。 相对于阿福这边的幸福美满,如今府里大老爷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听说原本参了他的那些奏折都被皇上压下了,根本不曾理会,可是后来却有一个叫甄郭奋的非要咬着不放,再一次上奏折提起这个事。皇上无奈,只好让刑部查这件事。于是如今府里的人日子是过得胆颤心惊,老夫人为了这事都卧病不起了。 阿福对于这些事不太懂,不过隐约听到常轩提起,说那个甄郭奋其实就是八王爷的亲信,还说可能这个事昌明公主也从中作梗。总之个个来头很大,矛头都对准了府里的大老爷。 这一日,阿福想着得旺娘子也快要生了,自己也该进府去看看。再说了,前些日子得了一些上好的燕窝,她也想着送给二少奶奶用。 从二门进去的时候,她遇到了莫护卫。因为胡一江的缘故,如今常轩和莫护卫也熟悉起来,三个人偶尔会一起喝酒,因此阿福对莫护卫也不陌生。 如今莫护卫正和两个家丁说话呢,看到阿福过来,打了一个招呼。阿福见莫护卫脸色不太好,便笑问起这是怎么来,谁知莫护卫倒是反问阿福说:“你怎么这时候进府里来了呢?” 阿福便说起给二少奶奶送燕窝的事,莫护卫点了点头,郑重地说:“天色已经不早了,你送完东西早点回家去吧。” 阿福心里虽然莫名,要知道如今不过是未时罢了,怎么就说天色不早呢。不过她也没多问,告别了莫护卫,径自带了丫鬟前去二少奶奶那边。 进去的时候,恰好二少爷也在,正握着二少奶奶的手在跟前说话呢。二少爷见阿福来了,便说:“你来了也好,陪着她说会子话吧。”说着二少爷便出去了。 阿福见二少奶奶脸色并不好,就算是笑着,也笑得苍白无力,心里便不住叹息,当下坐过去陪着她说话。 说了一些话,阿福见她精神依然不好,怕她累着,便要告辞出来。二少奶奶点头说:“也好,你先回家去吧。”说着就要躺下,阿福见此,忙上前伺候她躺下。 谁知正在这时,便听到外面有喝斥的,还有惊叫声,接着一个小丫鬟脸色苍白地跑进屋里,口里嚷着说:“二少奶奶,不好了,有一群人闯进咱们府里来了!” 二少奶奶听到这个猛地坐起,惊问道:“什么人?” 小丫鬟吓得都要哭了:“一群官兵,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16日更,抱抱各位,谢谢各位花花,花花最有爱了。 另外说一下喔,人家偶尔会推荐一些文文,有些是很早前就认识的一起写文的朋友,种种原因数据冷清所以找俺推,有些是本身成绩不错但人家帮过俺忙所以俺投桃报李。 如果大家不喜欢,这里说声抱歉,还请直接忽略;如果有兴趣的欢迎过去看看。 昨天向大家推荐了罪妻,没想到这个文竟然一天涨了300个收藏,作者很激动,哈哈。 最后情人节快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关进梧桐庵 小丫鬟吓得都要哭了:“一群官兵,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一听这个二少奶奶顿时呆住,接着便是身子一软差点跌下床来,惹得小丫鬟和阿福连忙去扶。(w-w--o-m)两个人唬得赶紧去扶。这边刚重新躺下,便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惊叫声以及喝斥声,仿佛就在附近。 正在几人惊疑不定之时,外面匆忙跑过来一个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说是让赶紧过去接旨。当下两个小丫鬟和阿福一起帮二少奶奶穿戴上,这才扶着她往外面走去。谁知刚出院门,便见外面已经布满了手中握着刀枪的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强盗一般。 二少奶奶苦笑一声,反手握住阿福的手说:“阿福……你快些离开吧……” 离开,谈何容易,阿福四处望去,只见外面已经到处都围满了人,她能往哪里走?无奈之下,便想着老夫人那边,却没走几步便被拦下,说是圣旨已经下来了,他们是来抄家的。那个头目腮边一颗黑痣,眸子阴冷的如蛇,此时他锐利地扫视了下这几个女人,当下命令赶紧拿下。 二少奶奶尚且不信,挥开上前就要擒人的那几个官兵,勉强打起精神质问这头目。谁知那个头目冷笑一声说,圣旨上说了,男的入狱,女眷则暂且拿下。这时候身旁的两个丫鬟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什么话,二少奶奶指了指旁边的阿福:“她并不是我们家的,只是过来串门而已,总应该放出去吧。” 头目打量了一番阿福,目光阴冷,阿福禁不住心里打了一个突,不过还是赶紧上前禀道:“我确实不是侯府里的人。” 这个头目看了半响,终于说:“不管是不是,先抓了再说,回头自有公断。”说着一挥手便让人拿下。 可怜阿福和二少奶奶等人不过是弱质女流,自然禁不住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兵的推搡,几下便被擒住押解下去。一时之间钗落发散,个个狼狈不堪自不必提。 很快阿福和二少奶奶两人便被押解到了正厅,到了那里却看到老夫人和两位夫人并两位奶奶都已经在了。老夫人已经昏厥过去,旁边还有点点猩红血迹。大夫人抱着她正在那里哭,二夫人则是气急败坏地骂着那些看守她的人。大少奶奶显然还处于不敢置信之中,而那位进门两年的三少奶奶则是吓得哭出了声,泪水和脂粉弄得满脸都是。 二少奶奶见老夫人昏厥,挣扎着过去看,可是官兵并不让她过去,她白白一番揪扯只是弄得衣裙更加凌乱不堪。 阿福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又见那些官兵如强盗般到处搜查,将这府里但凡值些钱的全都搜罗了去,想着这就是从前戏文里看到的抄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竟然发生在自己眼前。 大夫人抱着老夫人哭了半响,老夫人终于醒来,浑浊绝望的双眼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落到了二少奶奶身上。二少奶奶此时哭得不成人形,跪在那官差面前求着要过去看一眼,手里胡乱扯了身上的首饰往那官差手里塞。官差四下看了看,不动声色地将首饰藏进袖子,咳嗽了声也就让她过去了。 二少奶奶踉跄着扑到老夫人跟前,紧紧抱着老夫人痛哭出声。老夫人抖动着颤巍巍的唇,挣扎了半响终于吐出一个字:“你……”说完这个字,她便忽地顿住,两眼呆滞。 大夫人惊叫一声,惹得二夫人两位奶奶还有阿福等都挣扎着奔过去。可是老夫人却是脑袋无力地倒向一旁,再也没有动静。 大夫人颤抖着苍白的手试了试老夫人的气息,却已经是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了。二少奶奶紧握着老夫人的手,只觉得那手逐渐开始凉起来。于是大家都明白过来老夫人去了,一时大家都哭了起来。 这边一群女人正哭得撕心裂肺,外面一个穿了官服的人走进来,看了看说:“将她们暂且押解往梧桐庵。” 二少奶奶和大夫人此时还是抱着老夫人哭,可是旁边的官差上前,强硬将她们拽开。二少奶奶人虽在病中,但青白的手死死抱住老夫人,于是那官差狠命去掰开,只听一声惊人的脆响,二少奶奶的手腕生生被掰断了。 阿福心疼地要去扶住二少奶奶,可是她却是自顾不暇,已经有一官差上前提起她就走,几乎是硬生生拖起的。阿福猛地记起腹中的胎儿,只得好声央求那官差。那官差见阿福实在可怜,又见她说话顺从,便停下拉拖着的动作,让她站起来自己走。 当下一群昔日的主子们或者被推搡着,或者被拖拽着往府外走去,而后面则是一群丫鬟们被官差围拢着往外面去。出了二门后,她们才发现家里的男人们早已经被拿下,阿福在泪眼朦胧中,甚至还看到莫侍卫也已经被四个官差拿着刀枪守着。 莫侍卫见阿福被擒下,嘴唇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转头看向别处。 阿福擦了擦眼泪,两手护着腹部,想着自己如今早已脱籍,只要查明白了好歹应该能放出去的。她不求自己能够幸免于难,但总是要惦记着肚子里的孩子。 此时无论男女都被官差押解着往外行去,由于侯府人口众多,这一串走下来倒犹如长龙一般。大家或者默默低头垂泪,或者绝望悲凉形如槁木,又或者惊惧不定脸色苍白,搞得这一串队伍真如哭丧一般。 出了府后,这些人却是押解向不同的地方,阿福连同众位夫人奶奶管家婆子是一个方向。此时大夫人和二少奶奶都已经不再大声哭了,大夫人低头抹泪,二少奶奶则是神情呆滞,她们在官差的推搡下往前走。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此时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于是哭着要孩子。偏偏此时跟着奶娘混在下人们队伍中的几个孩子也跟着哭嚎了起来,于是那黑痣头目不胜其烦,直接命人赶紧将她们拖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阿福只觉得日头逐渐西下,脚下也开始生疼。最后她们终于出了城,来到了城外山下的一处废旧的尼姑庵里。 阿福茫然地抬头,她记得此处叫做梧桐庵。这个庵里并没有梧桐树,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却是有缘故的。以前曾经有位妃子被贬到这个庵里出家,在这里过了十七年清苦的日子。十七年后她的儿子却登基为帝,下旨请她回宫去。 这个梧桐庵因为出了一个太后的缘故,自然也曾兴盛一时,不过随着朝代更迭,渐渐地也没落了,如今更是废旧不堪无人问津。 当下这群女眷被官差赶到了庵中,只见里面杂草丛生灰尘遍布,蜘蛛网布满了院子角落。那些官差将她们推进来后,便关上了庵门,然后将这庵院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福心里一直惦记着二少奶奶的受伤,见不再有官差押解着,赶紧去看二少奶奶,谁知二少奶奶一脸呆滞,仿佛不觉得痛般,只任凭那手成诡异的形状下垂在身前。 阿福心里揪疼,眼里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撕扯下自己里衣的下摆给二少奶奶胡乱包上。 大夫人此时也镇定下来,环顾了下四周,只见二夫人并三位奶奶都在,另外还有孙大管家娘子,柳儿,得旺娘子,阿屏等,都一个个哭得脂粉花了脸,红肿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惶恐惧,甚至是绝望。阿屏抱着不过两三岁的孩子,孩子又饿又累只哭叫,她只好胡乱哄着。可是哄着孩子,自己却忍不住哭起来。而三少奶奶大少奶奶还有阿屏等,因为当时孩子并不在身边,她们如今甚至不知道自己孩子到底在哪里,于是更加揪心担忧,哭得都站不起来。 不过其中最可怜的是柳儿和得旺娘子,这两个此时还大着肚子,如今走了这么些路,都靠着长满了杂草的台阶坐下,抚着肚皮里那尚且不知男女的肚子,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 大夫人想起那在抄家之际去了的老夫人,悲从心来。想着之前其实一直在病,但好歹能延着命,她原本还庆幸来着,可是如今想来,倒不如之前早早地去了,也省的临终如此凄凉。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岁数,原也是儿孙满堂的老寿星,却竟然连一个风光的丧事都不曾有。 此时已是入秋时分,白日尚不觉得,一到晚间天便凉了起来。秋风吹过发黄的杂草,拂起台阶久积的灰尘,大夫人感到阵阵凉意。 她强打起精神,对周围一众人道:“如今这天眼看着要黑了,先去打扫下庵里吧,咱总得过了这一晚。” 这话一出,其他人先不说,就是那位三少奶奶却是一愣,脸上挂着泪水上前怯怯地说:“咱们竟然是真要住在这破庵里了?” 她原本是小官宦人家的女儿,当初父亲为了巴结这侯府才毁了幼时定下的亲事嫁给府里的三少爷。当时家里都说她命好,可是如今怎成想竟然落到如此田地,她心里着实委屈。 大夫人点头:“这个案子怕是一时半刻结不了,咱们总是要被关在这里一段时候。” 三少奶奶听到这话,小心地问:“那咱们最后会怎么样?” 大夫人见这个儿媳畏畏缩缩实在不成体统,她原本已是勉力支持,此时被这么一问,心里又悲又怒,对这个儿媳更是极为不满,不由得冷脸说:“我怎知道?” 三少奶奶被大夫人呛了一句,只好默默退下,蹲在一旁揪着一根狗尾巴草垂泪去了。 阿福此时也镇定下来了,她深吸了口气看看四周,径自挣扎着起身进了庵里,翻找了一番总算寻到一个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来的扫帚,只是那扫帚一拿起来便散开了,想来是因为放置了太久的缘故。 阿福蹲□子,将那扫帚重新绑好,开始打扫起来。大夫人见此,自己也进了庵里,找了被人丢弃的一个蒲团,撕扯开后,又绑成一个条形,这才跟着阿福一起打扫。 外面的大少奶奶阿屏等人见大夫人都动手了,也随着上前进去帮忙。于是她们各自捡了一团那撕开的蒲团,勉强拿着擦起了庵台。 大夫人见大家都干了起来,自己便绕着这院子前后走了一圈,只见后面许多房间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早已经破了洞,倒是这供奉佛像的正院还完好无损,想着她们这一群人如今只能在这正厅暂时安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怀疑,某个人难得一见地双更了。 嘿嘿,因为看到一位读者童鞋(娜娜)夸了俺一下,俺一激动,就加更了。 明天依然按照计划停更,后天16日继续更。 15日晚上前俺会给最近的留言送分分,欢迎大家撒花花赚分分啊 面对如此勤快的女王,你还犹豫什么,来包养了她吧……顺便求点花花,若是嫌这章虐了雷了狗血了别打俺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金银真得能通天吗 等一群人勉强打扫出一处干净地可供晚间歇息时,大家的肚子也都空了。无弹窗WWW.86ZHONG阿福因为才有了身子的缘故,最近吃得都比平日多,前几日还曾被常轩笑说再这样吃下去怕是要养不起了呢。如今竟然遇到了这种事,看来是真得要挨饿了。 大家显然也都饿了,花了妆的脸上惨淡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不知道是谁肚子里还传出了咕噜声。 正在这时,却听得庵门被打开的声音,大家都转头去看,只见有两个官差,一个提了木桶和篮子,另一个则是抱了几床旧被子。他们连头都没抬,直接将那木桶篮子和被子仍在庵门内,然后大门再次被关上,大家甚至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三少奶奶最先站起来,跑到门口打开那木桶看,一见之下她很是失望:“是稀粥。”虽说她以前是小官宦人家的女儿,可是好歹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怎么可能只吃这种泛着一股子奇怪味道的粥呢。 阿福第二个起身,她见篮子是有瓷碗,那瓷碗脏兮兮的,有的甚至带着裂纹和缺口。这些东西平时在侯府就是丫头都不会用的,可是如今沦为阶下囚,自然是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这时天已大黑,阿福见大夫人浑身无力地斜靠在门槛上不知想什么,便只好对阿屏道:“阿屏,咱们先把粥抬到屋门前去吧。” 这一院子的女人虽多,但以前个个都是主子,阿福自然不好开口让人家过来干活。少数几个不是主子的,柳儿得旺娘子大肚子,于是阿福也只能开口让阿屏过来帮忙了。 阿屏的儿子瑜儿如今已经睡下,小孩子饿,一边睡着一边吧咋着嘴巴呢。此时阿屏小心地放开儿子紧握着自己不放的小手,来到了门口,看了看那桶粥,叹息说:“也好,今晚也不至于挨饿了。” 阿福点了点头:“等回头瑜儿醒了,喂他一些。” 谁知这两个女人说着这话,旁边的三少奶奶巴巴地看着原本自己根本不愿入口的粥,此时倒是怕阿屏和阿福独吞了去,便拿起碗来抢着说道:“我快要饿死了,先给我盛一碗吧。” 阿福和阿屏对视一眼,再看台阶处的大夫人根本没看这边,而二夫人则是冷笑了声,骂道:“整个一没出息的东西。” 阿福低下头,拿起长柄的木勺为三少奶奶盛了满满一碗粥,然后重新盖上木盖子,这才和阿屏一起提着到台阶前来。其实那木桶不大,估计里面的粥也就是勉强够她们这些人吃,于是阿福和阿屏抬得并不费力。两个人刚将桶放下,就听到三少奶奶“呸”了一声,口里还埋怨道:“这都是些什么,哪里能咽得下,分明是给猪吃的。” 阿福知道那熬粥的米用的是脱粟,这种米只是去了皮壳,自然不如平时在府中吃得精米软糯可口。她听着三少奶奶将那碗粥在那里抱怨,也并不说什么,只是将粥桶放在台阶上,又回头去和阿屏一起把被子抱回来。那被子破旧不堪,散发着臭油味,想来是被许多人用过的。 放下被子,大家开始吃饭。因为她们没有油灯,屋里很黑,只能在屋前就着月光分粥。阿福先盛了一碗给大夫人和二夫人,又盛了两碗给两位少奶奶。二夫人和大少奶奶都勉强咽着吃,大夫人和二少奶奶却是根本连看都不愿意看了。 此时分完了粥,阿屏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叫醒了孩子去喂。阿福则是过去,想着劝二少奶奶好歹吃一些。 这时候二少奶奶已经清醒过来了,面对着阿福的劝说,她推开了粥,凄凉地笑了下说:“我若真饿了,自然想吃的,如今却是真得吃不下。” 这一句话,阿福是没法再劝了。 阿福其实也是满腹的心事根本吃不下,不过阿福肚子里有孩子,她就算不想吃,也得为了孩子吃。可是二少奶奶呢?除了二少爷,她还能有什么牵挂? 这一顿饭,有的根本没动一口,有的只是勉强吃了一碗,以至于原本只是够吃的粥,竟然还剩下小半桶呢。三少奶奶在那里发了一通脾气,最后看着就连大少奶奶和二夫人都端起来吃了,她也只好捧起碗来,低头看了半响,一咬牙吃起来。 吃完饭,也是该歇息了。可是人家送来的破被子只有几床而已,于是大家只能挤在一起睡了。她们先捡了干草铺在身子下面,然后才两三个人合盖一床被子睡下。 饶是如此,阿福身上依然冷,她心里开始担忧若是在这里呆上几日,怕是要生病了。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万一病了,可真是对孩子不好。 一时之间听着旁边的长吁短叹声,也不知道团儿和念儿不见了娘亲有没有哭?不知道常轩是不是很担心自己?她想来想去,又想着自己到底是早已脱了籍的,没有理由要随着侯府的主子们被关在这里,总应该能被放出去的。想明白了这个关节,她也试着躺下去睡。只是她自嫁了常轩后,几乎每晚都是在常轩的怀中入睡的,常轩的胸膛结实,她靠在上面舒服安心。如今她在这样冰冷凄清的庵里,又哪里能睡得着呢。 各种事情浮光掠影地回旋在脑子里,阿福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昏沉沉地睡去了。 此时的常轩正在烛光中凝视着一箱箱的金银。 他自听到这个消息,便赶紧命人去找阿福,可是侯府却被官兵团团围住,阿福则是根本不见人影。他开始还寄希望于阿福已经离开侯府。可是后来,当官兵撤去时,他却透过层层的人群见到阿福也连同各位夫人奶奶被押解离开了。 当时他恨不得冲上前直接将那群人砍了,然后抱着自己的娘子离开这里。 如果是十七岁的常轩,也许他还真这么干了。 不过现在的常轩,显然不是十七岁的常轩了。 他咬牙望着阿福被官兵押解离开,毅然转身回到了布庄,当下命人筹备了数万两现银。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并没有任何的权势。 他虽然会一些武艺,可是他却深深地明白,那点功夫在这些拿着刀枪穿着官服的官兵面前,根本是不堪一击的存在。 常轩明白,如今要救阿福,必须拿银子砸! 福运来这几年的生意有多红火,大家都是知道的,于是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五万两白花花的现银便装成了数个箱子,由一群群壮汉抬着放在了常轩面前。 常轩打开那一个个的红木箱子,望着在蜡烛下闪耀着光芒的白银,不禁想起了昔日自己被告知可以脱籍的时候。 蜡烛跃动的火光倒映在常轩的眸子里,可是却照不进他的眸子深处。 他凝视着那白银许久,坚毅的唇角忽然挑起一个冷笑。 常家原本是世代的奴才,如今即使脱了籍,可是主子的恩情就在那里。 常家的人从来都教不出忘恩负义的子孙。 所以,常轩不可能只顾着自己的娘子,他要救的,是整个侯府的主子们。 如今这数年积累下的金银,便是他为昔日主人们以及自己的阿福打开枷锁的金砖。 可是,他的金银真得能通天吗? 阿福是被冻醒的。 她睁开眼睛,微抬起头,只见身上的被子早被三少奶奶娘子扯去了大半,半边身子在外面冻着呢。她赶紧坐起来,稍微往被子里挤了挤,可是这时她却看到二少奶奶也是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原本苍白的脸几乎发青。 阿福忙起来,帮着二少奶奶盖房子,她这么一动,却是把得旺娘子动醒了。 得旺娘子睁开眼,没好气地扯过被子说:“阿福,你怎么抢我被子?” 阿福抿唇轻声说:“二少奶奶冻着呢。”二少奶奶之前受了伤,如今就怕发起烧来。当下阿福伸手过去摸了摸二少奶奶的额头,却并没有烧,反而冰冷得很。 得旺娘子见到阿福的动作,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说:“二少奶奶又如何,你也不能为了讨好你的二少奶奶就让我冻着啊!” 阿福无奈,只好轻声解释说:“得旺娘子,我给二少奶奶多盖上一些被子,也并不会冻到你。再者说了,二少奶奶怎么是主子,况且如今又受了伤,你也该照顾着点。” 得旺娘子却低低地嘲笑了声:“阿福,你可别给我提什么主子不主子了,如今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哪里还分什么主子奴才。今日个三少奶奶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人家眼里是根本连婆婆都没有了呢!” 她说得正得意,正好躺在二少奶奶旁边的柳儿却醒了。她一双略带不安的大眼看着这两个人,小声说:“罢了,你们别吵,我左右睡不着了,还不如起来活动下,让二少奶奶多盖一些被子吧。” 得旺娘子听了这话,瞟了柳儿一眼,讥笑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副好心肠?难不成是记挂着当日二少奶奶把你送到我身边的恩情?” 这话一说,柳儿顿时脸上发白,她小心地看了眼阿福,咬了咬唇,拄着地上的干草起身往外走 阿福见柳儿大着肚子一个人起来,自然是不放心,左右她也睡不着,只好跟着起身出去。 两个人走到外面台阶处,只见暗黑的天幕上已经逐渐透出鱼肚白来,想着天也快亮了。 柳儿低头叹了口气,眸光无神地落在地上,喃喃地说道:“阿福,咱们要被关到什么时候?还能出去吗?” 阿福眸子一黯,不过她还是勉强笑了下说:“肯定可以出去的。” 柳儿抬起头来,满目茫然地望着那破败的院墙,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我总觉得我走不出去了,我要死在那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71章之前的积分已经送过了,抱抱各位。明天尽量更,若是实在写不够一章,那就只能在周六的时候多更一些了。抱抱各位。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夜探梧桐庵 其实常轩在上京城混了这么久,以前又仗着景侯府的关系,也是认识几个官员的。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比如之前那个给他们办布料被骗案子的那位,就是存了靠着常轩巴结上侯府的意思。不过现如今,大家显然都有意躲着常轩,就算是实在不能躲,也是顾左右而言它。没办法啊,大家都要混口饭吃,这官场的事儿太复杂,景侯府这个案子水太深,他们头顶的乌纱帽本来就小,罩不住这么大的案子啊。于是常轩银子是如流水一般往外扔,可是楞没找到一个愿意说句话的人。 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到家的常轩带着满身的倦意,低头望着窗外正在飘落的叶子。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可以去面对世间所有的困难,不过如今他忽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过幼稚。 他苦笑了声,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大树将倒,自己却要以螳螂之力去扶,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 常轩闭着眼睛,以前种种在脑中浮现,二老爷对阿福的调戏,大少爷对阿福的觊觎,甚至还有自己对三少爷耍的一点坏心眼,一直到最后老夫人让自己脱籍以及拿福运来相赠。 身边的心腹已经暗示过了,侯府倒了就让他倒吧,反正福运来是握在自己手里的。侯府若是倒了正好从此得了自由,况且侯府这已经是一艘将来沉下去的船,没必要往上面浪费太多银子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父亲从小对自己的教导,昔日主子的恩情……独善其身,常轩迈不过自己的良心。 望着外面夜色渐浓,常轩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竟然开始盼着父亲常管事早一点回来上京了。有父亲在,他总是可以不去应和那个在黑暗深处浮起的卑鄙念头。 这时候,小团子和念儿跑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担忧的嬷嬷,一路叮嘱着让他们跑慢些。 小团子见父亲在,连忙上前扯住父亲说:“爹,我娘呢,怎么今天还没回来?” 念儿比小团子乖一些,此时并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常轩,满是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常轩沉默了会儿,蹲□子,心疼地抚摸着自己两个儿子的脸颊:“你娘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团子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怀疑:“到底是哪天回来?很快是多快啊?” 常轩心里浮现出无奈,不过他尽量让自己做出很和蔼很亲切的笑容来:“两三天就会回来,你娘到时候还会给你们带水晶梅花包吃。” 水晶梅花包,小团子吃过,很好吃的。于是他皱着小眉头低头想了想,最后终于信了,并开始讨价还价:“要三个。” 常轩赶紧点头:“好,三个!” 小团子点头:“成交。” 常轩摸了摸小团子软软的黑发,却看到一旁的念儿依然是静静地瞅着自己不说话。 三岁的小男孩,眼睛如同两颗黑葡萄般,单纯稚气而黑白分明,可是常轩忽然有点不敢直视。 银子,常轩是掏了;关系,常轩也是打点了。 官府里的人说了,阿福应该是可以放回来的。 可是到底能不能,常轩心里其实没底。 阿福被关在废旧的庵里受罪,他的心比谁都痛,胸臆间总是揪扯着。 念儿仿佛感觉到了父亲躲着自己的目光,他清澈的眸子一黯,低下头喃喃地说:“爹,我要娘……” 他的声音,软糯,却执着。 他也许并不知道大人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依然用自己稚嫩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他就是想娘了。 今天是她们被关进这里的第二天,假如说第一天的时候,三少奶奶以及得旺娘子之流对大夫人还有多顾忌的话,那今日真是彻底撒开野来。 她们没受过这份罪,她们已经认定这个侯府不行了,她们觉得自己受了侯府的连累,非常委屈。 这份委屈就反映在了言语动作中。 先是得旺娘子,她在言语中挤兑起了大少奶奶,把个平日好性情的大少奶奶气得脸色发青。孙大管家娘子虽然平日性子不好,但终究为人老道,知道这案子没结,将来怎么样不一定呢,是以看到这个情景当即把得旺娘子训斥了一番。 谁知得旺娘子受了孙大管家娘子的训斥,当下就开始撒起泼来,又哭又闹的,说我为你们孙家怀着孩子,如今却在这里受着这份罪!又说自己在侯府可是没沾过什么光,如今受罪倒是有一份,真真是太委屈。 她这一闹腾,孙大管家娘子也火了,婆媳两个便在这破庵里吵了起来,话语是越来越难听,听得大家直皱眉头。 一旁闭眸不做声的大夫人终于睁开了眸子,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你们若是想吵,那就出去。” 大夫人平日虽然不怎么管事,可此话一出,声音里也透了十足的威严。若是平时,这得旺娘子之流怕是早就吓得赶紧跪下了。 不过此时此刻,得旺娘子显然不怕,其实人家连婆婆都不怕了又怎么会怕这个过气的主子呢?且看她冷哼了声,叉着腰轻挑峨眉,讽刺地笑道:“出去吵?出去哪里?庵子外面都是官兵,托大夫人您的光,我如今就是想出去都没法子啊!” 这一句话噎得大夫人脸色顿时发白,当下咬着牙闭上眼睛不说话。刁妇一个,不搭理就是了! 二少奶奶正懒懒地盘坐在杂草堆里呢,阿福怕她听到这些话受刺激,谁知细细看过去,却见二少奶奶睫毛都没眨一下,只是垂着眸子在那里发愣。 此时已是晚间了,外面有人又送来晚饭,孙大管家娘子见状,便趁机上前问大夫人和大少奶奶是不是要开饭。大少奶奶此时气也消了,她如今糟心的事多着呢,也犯不着和一个奴才就叫。大夫人点了点头,于是开始吃饭。 阿福已经摸清规律了,她们一天两顿饭,早间是粗面素饼和稀粥,晚上是脱粟做的粥。大门一天打开两次送吃食,其余时候概不打扰。 当下大家分吃了稀粥后,阿福依然觉得没吃饱。头一天晚上她还不饿,后来今早吃得很是简陋,忍饥挨饿到现在,自然是受不住了。只可惜她伺候着二少奶奶吃了半碗,再抬头看时,那个木桶已经见底了。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忍了,可是心里更加盼着常轩快些来救自己出去。 当晚她们这些女人正睡着,忽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什么动静,阿福首先醒来,她正打算起身出去看,却见阿屏和大夫人也醒过来了。大家在黑暗中相视了一眼,阿福和阿屏披上衣服起身,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大夫人略一犹豫,也起身跟上。 阿福在最前面,她刚要伸手推开门,谁知道门自己开了,很快外面闪进来一个人影。 阿福吓得差点发出一声尖叫,不过来人手疾眼快,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另一只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身子,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说:“不怕,是我。”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阿福眼睛里顿时落下泪来。 大夫人也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你是常轩?” 来人正是常轩。 彻夜难眠,他终究是放心不下,便干脆半夜三更把胡一江从被窝里提出来,让他陪着自己走了这么一遭。 大夫人虽然惊喜,但显然这佛堂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回头看了眼依然熟睡着的众人,便命阿屏在这里守着望风,自己和阿福常轩一起去后院找个僻静角落说话。 一路上,大家轻手轻脚,常轩的大手稳稳地拖住阿福的腰际,坚定而有力道。 阿福的眼泪从腮边滑到嘴角,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常轩感觉到了,手不着痕迹地往上,替她揩去泪水。 略带粗糙感的温暖大手划过娇嫩的肌肤,阿福咬了咬唇,拼命忍下想扑到他怀中的冲动。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僻静角落,大夫人看了看四周,终于站定了低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常轩连忙放开阿福,恭声答道:“外面一位朋友用法子将守卫的官兵引到了正门,我则是越过院门进来的。” 因为庵中关着的都是女眷,官兵守卫松懈。而梧桐庵年久失修,院墙并不高,常轩这样身手敏捷的人翻墙而入自然不在话下。 大夫人嘉许地点了点头,这才问:“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阿福一听这话,一双眼睛也期盼地望着常轩。如今侯府里的男人都被关起来了,连个外面主事的都没有,一切希望都在常轩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晚有事,竟然现在才更。抱抱各位,感谢花花,不过上章的部分留言还没送积分,明天我会记得送的。晚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万事小心,家中一切都好 常轩见大夫人问起,当下想起外面的情景,面上便很是不忍和为难。(八路中文网)大夫人见此,自然也已经猜到,便让他但说无妨。当下常轩只能将外面的情况说与大夫人听。却原来如今两位老爷和几位少爷连同孙大管家等人都被关在天牢里,寻常人根本不能进去探望。常轩也曾找过昔日那些与侯府来往密切的高官,可是人家也都是闭门概不见客。 大夫人听了这话,怔了半响,终于凄凉地叹了口气:“难不成真有人存心不给我们这一家子活路吗?” 此时半边秋月高悬于废旧的梧桐庵之上,一旁破败的残垣里有长弯了的枯树,枯树有老鸦发出呱呱的叫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听起来很是瘆人。 阿福一旁咬着唇儿望着常轩,她只觉得常轩瘦了。不知道家里两个孩子如何了,有大夫人在场她也不好拉着常轩问东问西。 大夫人低头静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忽然问道:“阿福总是可以出去的吧?” 常轩听到这个,想起明日阿福就可以出去了,心里虽高兴,但面上不动声色,赶紧答道:“确实,官府已经说可以放人了。” 大夫人叹了口气,撩了撩耳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常轩。 常轩这个孩子,从小就在府里,小时候看着老实忠厚,只是不知道如今长大了出了府有了妻儿还是否一样老实? 常轩并不知道这位昔日的主人作何想法,只得低头恭敬从旁听着。 大夫人看了常轩半日,终于开口说:“常轩,阿福如今还有着身子,你先想办法把她弄出去吧,免得在这里受罪。” 阿福一听,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之前只想着自己要离开,可若是自己被救走却留下夫人和少奶奶们在这里受苦,那又成何体统?当下她只能连忙上前道:“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阿福在这里陪着夫人和奶奶们,也能有个照应。” 常轩闻听这个,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阿福,坚毅的唇轻轻动了下。 大夫人却只是看了眼阿福,低笑了声,喃喃地说:“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再者说……” 大夫人满声细语地说话,双眸却紧盯着常轩的神色不放:“再者说,如今侯府落难,多少下人丫鬟恨不得赶紧逃走免得沾上晦气,如今你们夫妻两人是早已脱了籍的,又何必管这一档子闲事呢!” 阿福听了这话,越发觉得不是滋味,看了眼一旁的常轩,低下头细声道:“大夫人,侯府对我们一家人有着天大的恩德,侯府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阿福和常轩心里一直记挂着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再生之恩,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呢。” 常轩从旁听着自己娘子的话,心里知道她说的是真,可到底是一股凄凉涌上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夫人并不言语,只静静地看着常轩。 阿福咬了咬唇,看向常轩,常轩也五味杂陈地看过来,四目交接间,他们也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曾为人奴才,曾受过恩惠,他们夫妻终究是要还的。 当下常轩心中惨笑一声,上前郑重行礼,恭声道:“夫人,如阿福所说,夫人对我常氏一家有再造之恩,常轩此生难忘,常家后代子孙也永不会忘记侯府的恩情。此时侯府遭此大难,常氏一家便是倾家荡产,也要为侯府尽绵薄之力。” 这一番说的掷地有声,听得大夫人的眸子总算有了一丝安心,当下眼中含了点泪花,点头说:“常轩,你能说出这番话,也是老夫人当初没看错人。” 既然常轩表了决心,大夫人也安心了,当下抓紧时间便说起接下来这件案子的走向,又提起这件案子的由来,说是就怕朝中有贵人执意对付侯府,其中自然提到了和二少奶奶一母同胞的昌明公主,以及那个曾经被三少爷得罪了的八王爷。 想起昌明公主,大家自然都是叹了口气,其实太后入了宫后只孕有当今圣上和这位昌明公主,后来皇上登基为帝,这位昌明公主自然也跟着受尽了宠爱,养的了一个唯我独尊的性子,但只是不明白为何她偏偏要和自己这位流落民间的姐姐作对罢了。 这边正谈论着此事,忽然听到外面有阵阵猫叫传来,接着就有脚步声以及叫骂声,那叫骂声连连说什么“这几日命歹,没什么好差事,偏偏把这个半夜三更守大门的活给了自己。” 常轩听着那猫叫声,已然知道应该离开了,又听到叫骂声,眉头便是一皱,连忙向大夫人禀报道:“大夫人,时候不早,常轩必须离开了。” 大夫人点头:“你小心些,别被外面的人发现了去。” 常轩遵命,转身往外走之机,他又顿住了脚步,犹豫了下终于看向阿福,低声说:“你万事小心,家中一切都好。”说完这话,人便如一阵风般快速离去了。 阿福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隐没在院后面那些废旧的屋子中,耳边却仿佛依然回响着他最后的那句叮嘱。 匆匆一面,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罢了。 = 当晚阿福回去自然是再也难以入眠,大夫人也是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于阿福来说,她原本只是盼着要离开的,可是经今夜那一出,她心里反而有些为难。抬眸看看一屋子蓬头垢面发丝凌乱衣裙脏污不堪的主子们,她更加觉得若是走了实在不能心安。 可是若不走,陪在这里一起受罪,除了能照顾下二少奶奶,她又能做什么? 阿福垂下眸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除了曾经是伺候主子们的下人,更是一个怀了孩子的母亲。 第二日,众人刚刚用过早饭,就听到外面大门打开的动静。大家不禁面面相觑,因为来了两日,只有一天两次送饭的时候才会把那大门打开的。 大家都疑惑地往外看去,谁知却是一个官差进来道:“哪个是常家的娘子?” 阿福连忙上前应道:“禀官爷,小妇人便是。” 官差点头:“我们昨日已经接到上令,今日你可以离开了。” 阿福心中一喜,这时却听到得旺娘子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肯定早早地离开了,呸,整个一背主求荣的奴才!” 大夫人并不理会得旺娘子,上前温声说:“阿福,你先出去吧,回去之后——” 她这话还没说完,却忽听到庵门外脚步杂乱,甚至夹了马蹄之声,当下不要说庵里众人,就是那官差也吃了一惊。 很快大门打开,一行带刀侍卫鱼贯而入,侍卫进来后很快分为两排侍立两侧,而在侍卫身后,则是一排穿了宫服的宫女们,个个眉目清秀神态恭敬。 刚才的官差很快被清理走,院中只剩下了这带刀侍卫以及诸位宫女们。 大夫人看到此番情景,脸上一白,皱眉看向身后二少奶奶处。 此时宫女的最后,有一个嬷嬷走进来:“哪位是侯府的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此时正倚靠在已经掉了墙皮的墙角发楞,听到这句话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低头看地上的蚂蚁。 阿福只得小心地碰了碰二少奶奶,提醒说:“二少奶奶,有人来了。” 大夫人上前行礼,恭敬地问:“不知道这位嬷嬷找我们家二媳妇是什么事?” 那嬷嬷笑了下,目光别有用意地看向角落的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此时也反应过来,抬眸看了眼嬷嬷,淡淡地应道:“我就是。” 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二少奶奶,笑容可亲:“我们家公主特意过来,说是要见见二少奶奶您呢。” 二少奶奶在阿福的扶持下站起身,看着旁边的大夫人,嘴唇动了动。 大夫人点头:“既是公主有请,你还是过去吧。” 二少奶奶点了点头,稍微打理了下几日未曾梳洗过的发丝,这才随着那嬷嬷一起出去了。 嬷嬷迈出门槛的时候,忽想起一事,转头看向一旁的阿福:“这位,就是那常家娘子了?” 阿福忙低头行礼,恭声应道:“小妇人正是常氏。” 嬷嬷“哦”了一声:“适才那位官差前来,这是要放常家娘子出去了?” 阿福点头,轻声道:“正是。”阿福说着这话时,心中一沉。 谁知这嬷嬷也没再问什么,便带着二少奶奶离去了。 二少奶奶抬头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昌明公主。 昌明公主从小受尽宠爱,如今皇上更是因为失去了母亲而对昌明公主倍加疼爱,所以她早已养成了骄纵傲慢的性子。 如今这个高贵傲慢的公主,俯视着已经狼狈不堪病弱苍白的二少奶奶,美丽的细眸中却透着一丝隐约的怨恨。 她低头看了这个据说和自己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女人半响,终于开口说:“阿蒙,这是你的乳名吧。” 二少奶奶乍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睫毛动了动,轻轻点头说:“是。” 昌明公主精致的唇扯开一个讽刺的笑,她从容地问:“那你知道我的乳名是什么吗?” 昌明公主的乳名,二少奶奶自然不知道。 昌明公主当然也没指望她回答,径自说道:“我的乳名,叫阿盟,和你的同音不同字。” 二少奶奶倒没料到这个,垂眸不语。 昌明公主看着二少奶奶,美丽的眸子里浮现出憎恶和痛恨:“你知道吗,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母后明明抱着我叫着我的名字,眼睛却仿佛看着别人?” 她猛然站起,艳红色的衣摆在跪着的二少奶奶眼前飘荡:“后来,我听到她在病中喊着要阿蒙过来,可是我不明白,我就陪在她身边啊,她怎么还要阿盟呢?她到底要什么阿盟?” 二少奶奶听到这些话,痛苦地闭上了眸子。 昌明公主蹲□来,凝视着二少奶奶因为痛苦紧闭而颤抖着的睫毛,轻笑道:“我是她的女儿,可是她从来都不喜欢我,她一直在惦记着另一个女儿。” “她贵为皇后,却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着女娃穿的棉衣,我以为那是给我的,可是后来发现不是,不是——”昌明公主的声音里染上了十足的恨意。 她逼迫着二少奶奶睁开双眼,怨恨地道:“她宁愿将那些亲手缝制的衣服永远放在箱子里,也不愿意让我穿上!她每日喊着我的名字,可是眼睛里从来都没有我!甚至于——” 她咬牙切齿:“甚至在我十岁的时候,她说我生辰是七月初六的!但我不是,我不是七月初六的!” 昌明公主的声音越说越大,面上带了十分的怒意,抬眸间却是形似于二少奶奶昔日的凌厉。 一旁的都是心腹的嬷嬷和丫鬟,她并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想法。 母亲在时,她强颜欢笑,从来不敢提起那个母亲流落在外的女儿。 私心里,她当然不会承认那个人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她也配吗? 昌明公主是先帝的第七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唯一胞妹,她的姐姐是长公主,是二公主,是三公主,却从不会是那个低贱的商人之女! 昌明公主修长白嫩的手轻轻攥起来,两寸长的红色指甲折断了。 二少奶奶回来的时候脸色越发苍白,神情更显呆滞。 阿福和阿屏担心二少奶奶,只得从旁小心伺候,可是二少奶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望着坑坑洼洼的泥地不断地流泪。 后来阿屏因为要照顾自己的孩子吃饭,也就顾不上二少奶奶了,只有阿福在这里,轻柔地为她擦泪。 这晚直到要睡的时刻,得旺娘子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笑起来:“阿福,怎么那官差也不让你出去了呢?” 她一说这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阿福更是心都凉了。 她不知道昌明公主的到来对她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只能默默地祈祷,一切都能好转。 可是她的愿望终究是要落空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介绍一篇好文,维和粽子新作(这位大大写出来很多出版了的好文啊) 天然呆爆战斗力的少女和某倾城公子的故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管事失踪 事情发生在一个夜里,二少奶奶被官差们带出去审讯了。(w-w-6zhongwen.c-o-m) 阿屏的孩子正安静地躺在破旧的被子里睡去,阿屏低头安慰似地拍着孩子的背,神情涣散。阿福清秀的眉头紧紧锁起,她不知道外面在发生着什么,她只知道二少奶奶被带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孙大管家娘子和她的两个儿媳妇躲在一旁不吭声,得旺娘子如今虽然彪悍到了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怕官差。 二夫人吃饱了不饿,半躺在角落里装睡,大少奶奶没有什么表情帝坐在那里,而三少奶奶面上则是隐约有些兴灾乐祸。 大夫人睁开原本紧闭的眸子,长叹了口气,往往外面没有月亮的暗黑天幕。 万物寂静,只能隐约听到外面草丛里的虫鸣声。 正在这时,庵院的大门忽然“嘎吱”一声被打开了,阿福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出去看。 谁知她这一走出去,却是吓得脸都白了,当下差点一脚从台阶上栽下来。 她稳住心神,再次看过去,只见此时的二少奶奶被一个官差如同拎着破布袋一般走进了院子,一把扔到了院子里的杂草中。当一声闷响后,二少奶奶摔在了地上,正好仰面朝上,发丝湿漉漉地裹在脸上,掩住了她半张脸。而此时官差手中昏黄的灯笼光映照她那露出的半边脸上,却已经是惨白的没有半分人样了。 阿福倒吸了口气,猛地抬头看过去,却只见两个官差的后面,正是阿福曾经见过的那个下巴带痣的头目,他面色阴冷,一双眼睛如鹰般,说不出的戾气。 这个头目打量着阿福,目光森冷,这让阿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手也禁不住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头目最后终于收回目光,低声命令下属道:“回去。”说完这个,几个人重新退出院子,大门嘎吱一声关上。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出来了,大家赶紧去看二少奶奶的情形,谁知却见她双唇青紫,鼻息微弱,手脚冰凉,分明已经是要去了的样子。 阿福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掐了二少奶奶人中,又赶紧拿了晚间特意给二少奶奶留下的半碗粥,撬开唇来硬灌进去。 她这边正灌着,却忽听到三少奶奶一声惊叫,一只手颤抖地指着二少奶奶身下。阿福忙看过去,却原来二少奶奶身下不知怎么竟然有了一滩血迹。 她再抬眼看去,原来这血迹却是从院子里就有,只是因为夜色太暗杂草众多,她们竟然不曾发现。 大夫人也是一惊,赶紧查看二少奶奶伤势,待解开衣服前去看时,却是心都凉了半截,直着眼睛喃道:“这怕是没得救了。” 接下来的一夜,二少奶奶一直双目紧闭不曾醒转,到了后来竟额上火烫。阿福急了,便过去敲门叫人请大夫,可是外面那些官差哪里会答应啊,最后阿福哭着砸门喊叫,官差们也烦了,竟然不耐地训道:“这位娘子,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这三更半夜的,若是我们存了怜悯之心去找了大夫,到时候挨骂受训的还是我们啊。” 阿福绝望地靠在冰冷破旧的大门上,泪水再次落下来。 她朦胧的双眼望着这个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天空,她的二少奶奶,终究是走不出这个废旧的庵院了吗? = 当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二少奶奶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只是声音虚弱不堪。因为之前孙大管家娘子的两个儿媳妇说自己怀着身子,怕沾了晦气,所以她们早已将二少奶奶移到了正殿的偏屋里。此时大夫人擦着泪在一旁照顾着,其他人已经在正殿歇息了。 阿福也擦了擦泪,劝大夫人过去歇息吧,毕竟大夫人年纪也大了。大夫人这时候也确实累了,点头答应,又劝阿福也过去躺一会儿。 阿福却并不想休息,她知道二少奶奶随时都可能离开了,她想再陪她最后一程。 大夫人离开片刻后,阿屏哄完了孩子过来了,陪着阿福一起坐着照看二少奶奶。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照看,她们连点水都没有,手头唯一能用的就是半碗粥,可是二少奶奶已经吃不下了。摸着二少奶奶火烫的额头,为了降低点温度,只能去外面拔了带着湿气的杂草给二少奶奶擦擦,可是这又能有什么用呢。 一直到了后半夜,两个人都有些乏了,可谁也没去睡。二少奶奶说了许多胡话后,后来也沉沉晕过去了。 正在这时,二少奶奶却动了下干裂的唇,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二少奶奶的眼睛是那种微微上挑的凤目,笑的时候仿佛含了满池春/水,怒的时候仿若带了凌厉的剑气。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了,她无神地望着眼前的阿福,挣扎着绽开一个虚弱无力的笑容。 阿福见她醒了,很是惊喜,赶紧拿了之前剩下的小半碗粥想喂她,可是二少奶奶见了却只是摇摇头,艰涩地道:“阿福,我有个事……要托给……你,你一定要替我做……”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说完之后喘息不已,显然这些话消耗了她不少力气。 阿福颤抖着握住她的手,拼命地点头:“二少奶奶,你说,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去做的。” 阿屏眼泪已经下来,她也知道二少奶奶这是回光返照了,当下哽咽着道:“二少奶奶,你放心……阿福一定会去做的,我会帮着她的……” 二少奶奶望了眼两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吩咐道:“等我走了,你们撕开我的里衣,里衣的夹层里缝了一块黄缎子……”她说完这些话,已经没什么力气,只好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那是当今圣上年幼之时所穿的布兜,太后一直留着……我最后一次进宫见太后,太后把这个给了我。” 阿屏和阿福听到这里面面相觑,她们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二少奶奶说到这里,干涩无神的双眼也渗出泪来:“太后曾经请圣上善待于我,可是如今却到了这个田地……” 她大喘息了一会儿,却忽然哭着笑出来,边笑边道:“那布兜上面还有太后的字迹,是是非非就请皇上自己去看吧。若是他觉得对着九泉之下的太后娘娘也是无愧于心,那——” 她话说到这里,忽然笑声和话声一下子止住,双目直直地望着远方。 阿福和阿屏惊呼一声,连忙去扶住她。 她却是软软地往后面墙上倒去,只听到身体碰撞在墙上的轻轻闷响,然后二少奶奶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阿屏看着双眼依然不曾闭上的二少奶奶,吓得捂住嘴“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阿福赶紧伸手去试探她鼻下,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喘息。 此时阿屏的哭声惊醒了众人,大夫人最先跑过来,见到此番情景心里明白,红着眼睛蹲下来,伸手一抚,帮二少奶奶合上了眼睛。 此时在外面家中的常轩也没有合眼,他并不知道二少奶奶没了的消息,他只是皱眉想着今日的事。 官府里原本说是阿福今日就可以放出来的,谁知道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他去过官府里问,没个准信,后来使了银子,总算有个小吏偷偷地告诉他说:“一时半刻肯定出不来了,有个了不得人物问起这个事了,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我真不敢乱说,不然就是惹祸上身了。” 一听这话,常轩顿时惊了,赶紧打听最近谁来过官衙,可是没人来过,他一转念,又去打听谁去过庵里,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昌明公主亲自去过梧桐庵! 联系到大夫人之前所说的话,常轩总算明白了,这存心要对付侯府的人,怕不是明面上看到的八王爷,而是和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昌明公主。可是无论八王爷还是昌明公主,这都不是他常轩能够惹得起的,甚至也不是侯府能惹得起的。 可怜常轩心里担忧着阿福,又忧虑着侯府的事,可是面上还得装了和颜润色的模样去哄两个孩子。念儿从一旁默默地掉眼泪,小团子则是闹着要娘,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幸好有细云在。 细云跟在阿福身边多时,明白阿福平日是怎么哄孩子的,便又是给他们故事,又说答应要做这个那个的搞点给他们吃,这才哄得他们不哭了。 常轩看着这番情景,望着终于睡下的两个小家伙,感激地对细云说:“多亏了有你,要不然这两个孩子就足以让我头疼了。” 细云抬眸,只见常轩眉头布满了愁思,这几日就不曾展颜,她也不由得叹息了下,温声安慰道:“夫人总是会能出来的,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常轩苦笑了声,他也希望阿福早点出来,可是真得能马上出来吗?他心里没底,特别是当他听说昌明公主曾经出现在梧桐庵时,他更加茫然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没头的蚊蝇一样在一个黑屋子里乱撞,却找不到一个出路。 这一次,二十几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父亲的常轩,更加盼望着父亲常管事能够回来了。 可是就在第二天,胡一江却告诉他一个消息:常管事做的船遇到了风浪,船翻了,人失踪了。 岳娘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常轩则是忽然感到一阵头晕。 常轩扶住椅子,闭上眸子凝神片刻,再次睁开眼中是惊人的坚毅,他咬着牙问:“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更新这么晚。 今天晚上干了一个大事,买了个房子和两个毛衣一条裤子……很梦幻……签合同签到手累……求花花求订阅,呜呜,以后要好好写文赚钱钱买糕糕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六章 那一夜,阿福和阿屏为二少奶奶守了一夜,终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阿屏提醒阿福赶紧取下二少奶奶身上盖的东西,免得被人发现,阿福这才用手撕开二少奶奶的里衣,只见里面果然夹着一层,拿出来后是一个婴儿穿的肚兜,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如今那小字也染上了红字。(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 天大亮后,得旺娘子偷偷地溜到了大门口告诉外面官差里面死了人,于是官差进来查看,恰好那阴脸的头目也在,于是一起进来。 阴脸头目进了庵中,上前探了二少奶奶鼻息,发现确实已经没有气息了。 阿福咬着唇,恨恨地望着这个人,她永远不会忘记,就是这个人带着属下将饱受摧残的二少奶奶带回来的,她也永远不会忘记二少奶奶犹如一个破布袋一样被他们扔在地上的情景。 这头目探了鼻息发现二少奶奶分明已死,然后一抬头间,便看到了阿福正恨恨地盯着自己。 阿福的杏眸里含了点点水光,可是那水光却凝聚成如火的怒气和憎恨。 头目略一愣神,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站起身淡淡地命令属下:“拖走吧。” 阿福此时还紧握着二少奶奶的手,她死死抓着不放。她不知道这些人会如何处置二少奶奶,也许随便找个地方挖坑卖了,甚至也许让她曝尸荒野?阿福不敢想象。 这时两个官差上前开始搬起二少奶奶就要走,阿福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在地,可她的手依然是紧握着不放。 那个头目见此情景,冷笑了声:“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要如何?” 阿福怒瞪着此人,满腹的仇恨全部从眼中喷出。二少奶奶惨死的情景让她几乎开始不顾一切地去痛恨这群畜生。 头目见阿福这个样子,收起了笑,瞄了眼阿福略鼓起来的肚子,冷声道:“这位娘子,我看你还是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吧。” 阿福闻此一惊,情不自禁地松开了二少奶奶的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头目再次一声冷笑,挥手命令属下将二少奶奶尸体带走了。 阿福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着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二少奶奶了,泪水再次滚下来,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将颤抖的手往腰侧移去,那里藏着二少奶奶留下来的黄肚兜,那是二少奶奶生前唯一的吩咐。 且说胡一江传来消息说常管事乘坐的客船翻了船,常管事失去了踪迹,常轩是彻底傻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原本还盼着父亲早一些回来,如今父亲却落得个生死未卜。 岳娘子脸色苍白地坐在一旁,喃喃地问胡一江:“他还活着吗?” 胡一江摇头,他哪里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也是刚从江上得来的消息啊。不过他为难地看了眼岳娘子的神情,看她的样子,分明是对常管事旧情难忘啊。 常轩心里自然比岳娘子更加心急,不过他还是按捺下来,深吸了口气道:“麻烦胡大哥帮着在江上查查吧。”父亲无论是生是死,他现在都没有办法亲自过去寻找了。此事说来实在不孝,不过他知道自己就是去了也帮不上忙,胡大哥在水面上人头熟,如今只有再求他帮忙了。 胡一江面上也颇为沉重,看着常轩没了血色的脸,拍了拍肩表示安慰:“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找到常大叔的。” 常轩点了点头:“兄弟,这些日子多亏了你,谢了!” 胡一江倒是笑了:“既然叫声兄弟,何必客气这些。” 岳娘子却是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她走过来直直地望着胡一江,眼圈发红,一字字地说:“你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胡一江心中一动,这一刻他忽然想问,若是自己出了事,岳娘子是不是也会这样担忧。不过此时此刻,他终究没问,只是把那苦楚放在心里,点头郑重地说:“放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必定将常大叔带回来。” 听到那个死要见尸,常轩和岳娘子心中俱是一沉,胡一江说话直接,但他说得却是实话,有可能常管事早已不在这个人世了。 胡一江这个人说干就干,他当天就收拾了包袱准备前去江南一带寻人,同时已经命令属下先行一步传下寻人令。临走前他找常轩来告别,其中倒是提到一件事:“莫大哥如今还被关在牢里,我今日听说官府要把侯府里的下人全部发卖了,常兄弟若是方便,麻烦将莫大哥赎回来。” 常轩自然是答应下来,事实上即使胡一江不提,他也正要设法将侯府的下人买下,到时候他们想走便走,想留下的便陪他一起等着主子们出来。 胡一江说完这个事,当下也没有了其他心事,叹了口气便离开了上京城。 第二日,常轩果然听说官府要牙人发卖景侯府的下人,便命了布庄的一名管事带了银子再领了几个下人前去领人。那管事想着布庄里的严兴以前也是侯府里的人,干脆带了他去,也省的到时候自己分不清哪些是侯府里的人。 那管事带着严兴到了衙门后,只见那群昔日的丫鬟婆子们早已双眼红肿惊慌失措,而另一边的男丁们也是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其中唯有那莫侍卫,虽然同样形容憔悴,可到底看起来比其他人多了几分硬气,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如今这些男丁也就罢了,丫鬟婆子们一见严兴这个熟悉的面孔,纷纷哭叫起来,喊着严兴过来赎了自己。而这其中的一位,便有那位二老爷的小妾吟秋,她因为只是一个小妾,也被官差在混乱中关进了这里发卖。 如今她见了严兴,忍不住抱着怀中的孩子哭叫道:“严兴,我在这里!”她这一叫,她怀中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 严兴放眼看过去,只见那吟秋如今面容憔悴苍白,头发乱糟糟地用一根荆钗挽着,真是犹如街上一讨饭婆般。吟秋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看却不搭理自己,以为他是没认出自己,忙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哭着喊道:“严兴,你个没良心的,我是吟秋啊,你不认得我了?” 此时管事也看着疑惑,便皱眉问道:“严兴,这位娘子可是侯府里的妇人?” 严兴犹豫了下,点头说:“正是。” 管事当下便不多问,只要是景侯府的人,他便是要带回去交差的,当下大笔一挥,全部卖下。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过来几个家丁,看那穿着虽是下人的服饰,但用料极好,想来是哪个大户人家派来的吧。他们此行竟然也是要过来赎人的,只不过他们不问其他,竟然上前便问牙子这可是景侯府的下人们。牙子不明所以,只得赶紧答应说是,那几个家丁又问说这其中可有姓常的人。 牙子疑惑,翻了翻名簿,摇头说:“姓常的倒是没有。” 那几位家丁有些不信,再次确认了是景侯府的下人后,便绕着这群人看了一圈,仿佛在找什么人。 这管事也是个机灵的,他心想自家主人昔日就是景侯府的人啊,同样也是姓常,若主人当日不是离开了景侯府,今日被官卖的人中自然就是有常氏一家了,于是莫非这几位家丁要找的人就是自家主人? 当下这管事不动声色地上前笑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要找姓常的做什么?” 那几位家丁见管事说话和气可亲,便回道:“这位大哥,我们只是奉了我家主人之命前来赎回姓常的一家,但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就不知道了。大哥既然问起,可是知道景侯府的常姓家丁现在何处?” 这管事见此,更加不明白,他不知道对方来历,于是便留了一个心眼:“姓常的家丁?景侯府如今应是没有姓常的家人的。” 几位家丁颇为失望,面面相觑后,拱手相谢:“既然如此,那就谢过这位大哥,我等先行一步了。” 这管事见他们要走,忙又问道:“虽说现在不知道这姓常的人家了,不过难保以后有了什么消息,几位小兄弟可以留下府上的住处,万一有了消息我等也可前去通知一声。” 那几位家丁闻此大喜,连忙留下家里地址,再次拱手谢过后这才离开。 管事心下暗喜,赶紧派了严兴去查防这家人的来历,又回去向常轩禀报了这件事。 常轩此时正紧皱着眉,他刚刚听说了二少奶奶过世的消息,想着昔日二少奶奶为了阿福教训自己的事,自然也是惋惜不已。他知道自己一家能走到今日,二少奶奶功不可没,不曾想他常轩没来得及报答半点,她就已经上路了。 想起宫中的那位什么公主,他心中又多了一丝厌恶,同胞姐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时管事过来汇报有人向牙子打听常姓家奴的事,常轩听了一时之间并没有太在意,只想着这事可能和自己父亲有关,便命人前去探查这家来历。听到管事说已经去查了,当下也放了心,只等着消息就是了。 常轩在这百般愁绪中又想起阿福,他心里明白阿福一时之间是出不来了,如今不求能救她出来,只求能给她送些衣物吃食进去,让她少受一些罪。 于是这几日常轩便忙着打点过去梧桐庵中探望一事,最后总算有了眉目,说是可以派一个女眷进去探望,并送些东西进去。 女眷?选谁呢?常轩心间一动,自然是选细云进去了。 就在常轩忙着此事之际,管事那边传来消息,消息却是让常轩很是吃惊。 那几个家丁所在的府邸,竟然是当朝新晋的状元郎的安身之处。 而更让常轩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状元郎之父,竟然也是布商,就是那江南程家布庄的大东家! 常轩轻皱着眉,慢慢回忆起来,程氏布庄这些年迅速崛起,如今已经几乎称霸江南布业了。就是这家程氏布庄,在几年前曾经拒绝和景侯府所属的布庄有任何生意往来,后来常轩才不得已之下亲手建了几个布庄自给自足。 程家布庄,他们到底和侯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要找姓程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有事太忙,更新可能比较慢,下一更23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柯头领 自从二少奶奶去了后,原本还会呛几次嘴的三少奶奶和静丫头都安静下来了,而柳儿仿佛被吓到了,每日呆呆地抱着肚子坐在门槛前望着外面的天。(w-w--o-m)她吃得越来越少,人渐渐瘦下来,胳膊和腿细得像木柴,只有一个肚子大得突兀,样子看着实在可怜。孙大管家娘子便让她多吃一些,怕这个样子根本熬不到把孩子生下来。孙大管家娘子如此说了几次,柳儿依然是瘦下去,反而是静丫头自觉地越吃越多,于是竟然胖了起来。 阿福这几日圆润的脸盘也渐渐削下去了,阿屏看了担心,劝她保重身子。阿福心里也清楚该保重,可是记挂得事情太多,又每日吃不好睡不好,又怎么可能不瘦下去呢。 这一日,大家看着外面晚秋的日头斜照在院子里,便三三两两坐在台阶上晒太阳。正在此时,大门却打开了,大家一听这声音,都心中一沉,抬头看过去。 于大夫人而已,固然是盼着这案子早点审了,免得悬在这里。可是于其他人而言,她们看了二少奶奶的惨状,心里总是怕自己也落到如此境地,自然是听到意外的门响便胆颤。 可是这一次大家抬头看去,却是愣住了,原来大门打开,在一群守卫官差中,盈盈然站着一个俊俏的姑娘。姑娘怀里抱着一个包袱,也正朝院子里看过来。 众人一见大喜,原来这姑娘正是细云。阿福也见到了细云,猛地自台阶上站起来,口里还惊喜地问道:“细云,你怎么来了?” 细云看了看身旁,身旁正是绷着脸儿如阎王般的柯头领,当下连忙讨好地笑了声:“阴头领,我可以进去了吗?” 柯头领用他那阴沉的眸光扫了眼阿福,点头说:“只有半柱香时间,话不能乱说。” 细云知道这是说她只可以进去半柱香时间,赶紧谢过这柯头领,抱着包袱奔向阿福。 柯头领在门外看着两个女人跑向对方,然后紧紧抱住,而阿福则是泪都下来了,拉着细云的手一个劲地问什么小团子怎么样,念儿有没有哭。当下他唇角不由自主地动了下,勾起一个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好笑的弧度。 阿福拉着细云正要问自己男人孩子的情况,却忽感到一道阴冷的视线扫来,抬眼看去,却见识他,顿时原本的急切和泪水化为压抑的恨意。她紧紧咬着苍白的唇儿,顿时一声不吭起来。 柯头领轻咳了下,命令手下将大门关上,他并没有观看两个女人哭作一团的嗜好。 阿福见大门关上,这才拉了细云进屋,而一旁的众人也都围了上来,纷纷问起这个案子的情景,问她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细云见大家个个形容憔悴,而自己的主子阿福娘子更是瘦了一圈,眼泪也落下来,只说常爷在外面也是担忧娘子的,还提起两个孩子开始只哭着找娘,如今自己哄了几天,总算不像刚开始那样哭了。 阿福听了这个,自然是挖心一般的痛,可是如今又能如何呢,也只好含泪嘱咐细云替自己好生照顾两个孩子。 说了一会儿话,细云这才解开包袱,只见包袱里是一些平日吃的食物,诸如腌肉油饼等物。当下这群昔日娇养的夫人娘子们见了这些以前根本不会正眼看的食物,是个个看得嘴里只流口水。 阿福和大夫人等还好说,心里有事也不在乎这些吃的,可是静丫头和孙大管家娘子却是眼睛只盯着那包袱不曾移开。 细云见大家这样,倒是很不好意思:“外面官差不让带太多东西进来,只让带一个包袱。常爷说现在先带些能管饱的吃食进去,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说着将包袱递给了阿福。 阿福收下来,又转递给大夫人。 大夫人接在手里,看都没看大家伙,直接说:“留到晚间吃吧。” 此时大家情绪也都稳定下来,大夫人便趁机问起细云外面情景。细云便说起常爷将家仆都赎出来,可是大老爷和几位少爷被关在牢中,常爷用尽了办法都不能见到一面,偏偏此时这个案子一直被压着不审,也不知道这是要拖到什么时候。 大夫人低头沉思了片刻,便也没再问。 阿福拉着细云又趁机嘱托了许多,都是关于两个孩子的。她正说着,忽听到大门再次被打开,却原来是那位柯头领又站在门口了。 柯头领毫无表情地下令:“时间到了。” 细云只好起身往外走,阿福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而静丫头已经瞄上了大夫人身旁那个包袱。 柯头领目光扫过阿福,又看了眼那个包袱。 阿福原本满心的伤心担忧,此时看了这个柯头领真是一下子化为了怨恨,当下瞪了他一眼。 柯头领冷冷地“哼”了声,竟然抬脚大步走进来。 大家皆是一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惧怕。要知道至今为止,除了这些人带走和送回二少奶奶,他们还未曾踏进院子啊。 谁知道柯头领却是目不斜视地走过众人面前,径自来到了大夫人身旁,弯腰捡起那个包袱解开。 阿福见常轩为自己准备的吃食被这个恶人打开,顿时心里更加厌恶了,当下禁不住轻叫一声:“你要做什么?” 柯头领面无表情地回眸看了眼阿福,扯开冷淡的嘴唇来了一句:“例行检查。” 当晚这群女人吃了被抄家之后的第一顿有滋有味的饭,腌肉和油饼是大夫人负责分的,她给三个怀孕的女人多分了一些,又特意留给阿屏的孩子一些。 阿屏见了受宠若惊,大夫人只是看了眼那瘦得只剩下两大眼的孩子说:“说不得我就只剩这一个孙子了。” 这话说得阿屏低下了头,也说得三少奶奶和大少奶奶一愣。她们两个也都是有了儿子的,可是如今这儿子到底在哪里,她们却是一无所知。当时出事时,两个孩子应该是跟着乳母的,可是听那细云说侯府的下人都已经被赎回去了,两个小少爷却是不见人影。 阿福这一晚尽量让自己多吃一些,她听细云说两个孩子在外面哭着要娘,心里忽然来了一股劲,她要好好保重身子。腌肉虽然早已没了当初的新鲜,可是吃着到底要比那数日不变的脱粳所熬的稀粥要好上许多,吃了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只是可惜常轩怕是没办法时常送些吃食来,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只能委屈了,阿福这么想着。 可是她却没想到,从第二日开始,外面早晚的稀粥却渐渐地变得稠了起来,用的米也精细了好多,甚至有时候晚上还会给送些肉饼过来。 大夫人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变化,心里开始猜测朝廷对待侯府的态度有变。而几位少奶奶以及孙大管家娘子则是以为常轩花了钱的缘故,于是对阿福说话的时候语气好了很多,还特意在吃饭的时候分给她多一些。 在外面的常轩并不知道庵里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如今怎么使银子也没办法再去看望阿福了,甚至托人送些东西都不行的。他无奈之下,找了莫侍卫打算去半夜翻墙进去。 莫侍卫和他原本关系就好,如今更是感念他的赎身之恩,于是当晚就要帮他进去。可是他们二人一切就绪,刚要试图翻墙进去时,却忽然听到大门处有人沉声呵斥道:“什么人?” 声音不大,但足以穿过院墙传到这两个正要偷摸庵的人耳中。 莫侍卫和常轩对视一眼,当下两人连忙隐藏在死角中不敢动弹。 过了许久,他们再没听到什么声音,就在他们以为可以重新活动时,却知道却见一个直挺的握着一把剑的身影无声地巡视过这一片。 这两个人顿时再次僵住,屏住呼吸。 过来巡视的人正是柯头领,他轻皱着眉头,用锐利的眸光扫过环绕在院墙和高树中的那一片黑暗。 常轩在黑暗中皱了下眉头,他知道二少奶奶死了,死在这些官差手中,而自己的阿福也被这群人看守着。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官差的首领,他听说这个人的名字,知道这个人是绿林出身,性情冷漠好杀戮。 常轩紧握着拳头,他有一种上前把这个人杀掉的冲动,他怎么可以忍受这样一个男人威胁着自己的阿福呢。 莫侍卫在黑暗中感觉到常轩的情绪波动,手动了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常轩咬着牙,忍下了冲动。 柯头领在院墙外站了许久,久到常轩以为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了,久到他自己仿佛已经变为月光下的一棵树。 终于,就在连莫侍卫都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柯头领终于迈开脚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莫侍卫望着这个人远去的背影,低声对常轩说:“这个人我们惹不起,他已经起了怀疑,以后怕是要加强防守。” 常轩点头,他明白的,以后怕是不能轻易再来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事情很多,这一章写得少,而且是分了好几次写的……如果周末有时间我会重新过一遍修改润色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的舅舅 眼看着天冷了,这几日常轩打通关系给梧桐庵里送了些被褥。(八路中文网)庵中关着的或者身怀六甲,或者原本是娇弱的贵妇们,想来那些官差也不想再出人命,是以这被褥倒是顺利送进去了。常轩还安置了侯府中之前的那些下人,大部分选择领了银子离开了。毕竟侯府将来怎么样不好说,他们被关在牢里关怕了,如今能顺利走人又能拿银子,何乐而不为呢。这其中当然也有些不愿意离开的,或者是实在没处可去的,或者是在侯府里有一定地位想着将来多少还是能捞些好处的。这其中就有那小妾吟秋,她抱着手中的娃哭天抹泪,是怎么也不愿离开的。 常轩想想也是,她的儿子好歹是二老爷名义上唯一的孩子,她自然不愿离开。不过鉴于常轩对二老爷早就心怀不满,他便找来细云,让她随便给吟秋安排一个院子先住着,各项供给短缺不了她的,但也就是这样了。如今侯府要倒了,这吟秋若想在常轩手下继续过之前的日子,那是根本别想了。 吟秋开始还不愿意,她眼看着这细云不过也就是几年前的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怎么如今竟然管起了事,心里很是不忿,便拿话刺了细云几句,无非便是说细云怕是要趁着阿福不在趁机爬上常轩的床。 她这话一说,细云当下脸红了,气得眼泪也下来了。后来还是旁边的人过来劝了一番,细云才平息下来,不过因为这个事,细云就彻底不管吟秋的事,有什么用度需求自然是小丫鬟仆人们送过来,她是连过来问候一声都懒得了。 吟秋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便有些受不住,于是某日抱着孩子就去找严兴了。这严兴因为前些日子帮着一起去赎回侯府下人的事,地位一下子上升了不少,别人见了他也叫声严爷的,于是他也堂然把自己当一个爷。 严兴开始还不敢理这吟秋,可是经不住她闹腾啊,后来两个人便慢慢勾搭起来。开始时还知道避着人,后来见常轩不怎么管他们,而那细云也很少过来吟秋这边,于是这两个人便也不掩人耳目,堂而皇之的当起了野夫妻。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侯府以后怎么样真不好说,是以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但装作不知道罢了,估计如今不知道这事的也就常轩那边,还有严兴的妻子迎春罢了。 常轩如今的确忙,他找了门路,总算进了那之前根本不让进的大牢见到了自己的主人。进去一看,大老爷二老爷都瘦了老大一圈不说,那孙大管家却是已经不在了!据说是当时牢里的狱卒打人,孙大管家护着两位老爷,结果一不小心被踢到了地上,当晚捂住心窝子疼了半宿,最后终于咽气了。得旺在狱里哭得不成人形,不过这又能如何,大老爷二老爷自身难保,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了。三位少爷都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二少爷见了常轩就扑过来问二少奶奶怎么样了,常轩看着二少爷眼中的渴盼和焦急,愣是没敢说出二少奶奶已经没了的消息,只得含糊其辞过去。 大少爷蹲坐在监狱一角,见是常轩来了,他也不搭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三少爷却是同二少爷一起扑过来,大叫着说常轩你得想办法救我。常轩心里苦笑,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能做得无非是看看能否给送点东西过来,好歹让少爷们老爷们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 从狱中出来,常轩一路连马都懒得骑,就这么慢慢踱步回来的。这一路上,旁边街市的喧闹和他完全是是两个世界,心里带着落寞和无奈,就这么一步步走回来。要知道先不提各位老爷少爷,就是那孙大管家,不但对常管事有恩,就是对常轩自己,都是有提拔之恩,如今孙大管家就这么去了,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走到福运来门前,看看里面依然是生意兴隆,他心里才感到一丝温暖。店里伙计正忙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大掌柜就在门前站着,一个个笑容满面地招待客人,于是常轩就傻傻在站在那里呆看了许久。 站了半响,他终于想着要回家去了,结果一转身却没提防身后一个人迎面大步走来,就这么和人家撞了个正着。 常轩身子壮实,这一撞间,他倒是没什么事,那个人却是差点摔倒在地上。常轩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就要伸手去扶,谁知道那个人身后的侍从却早已将那人扶起,另外还有两个侍从上前呵斥常轩。 常轩定眼看去,只见自己撞倒的那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身上穿的袍子是上京城里都少见的上好料子,又见人家带着侍从,知道不是好惹的,赶紧抱拳作揖。 那中年人好不容易站起来,早有人给他扑打了身上的灰,他自己又整了整头发,这才向常轩这边看过来。 谁知道他看了常轩,却一下子凝起了眉,对着常轩好一番打量。 常轩以为人家心里有气,想着今日本来是自己的不对,只好再次含笑道歉,又说以后再到这福运来买布买衣,以后一定给打一个大折扣。此时店里有客人也发现了门口的事,都纷纷出来看热闹,而店中伙计自然也认出门口是自家大老板,都赶紧端茶递水搬来了椅子。 那中年人却仿佛根本没听到常轩的赔礼之声,他只是对着常轩看了好久,看到后来眼中仿佛带了点水光,最后终于嘴巴颤了下,带着压抑的激动问道:“你是福运来的大掌柜?” 常轩心里很是无奈,想着今日才知道了孙大管家的死讯,如今又遇到这样的事,真真是祸不单行,当下只好抱拳勉强笑着点头。 那中年人见了,竟然颤着声音追问说:“你,你姓常?你爹也姓常?” 我若是姓常,我爹自然姓常,常轩如是想,当下叹了口气,点头道:“这位官人,我爹和我都是姓常。” 中年人闻此,忍不住上前一步,紧抓住常轩的袖子:“你是常腾的儿子!” 常腾,这是常管事的名字。 常轩一听这个,颇为诧异,自己爹爹的名字,此人怎么知道?他心间一动,想起派陈管事前去人牙处发生的事,再看看左右的侍卫,顿时明白过来,难不成此人就是南方程记布庄的大掌柜,也就是新科状元之父? 此时庵中的阿福正经历着来到庵中后最为忙乱的时刻——柳儿要生了。 自从柳儿进了庵中后,她一时情绪低落,后来二少奶奶去了,对她的打击也很大,她如今已是瘦得皮包骨头。偏偏这日上台阶时踩到了青苔还摔了一脚,于是这一下子便羊水破了。 幸好庵中的众女子都是生过孩子的,一看这形势不对,马上将她扶进屋子,又匆忙跑到庵门前敲着要他们找稳婆,弄热水。 可是那些官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敢擅自做主,说得请示一下。阿福看着柳儿苍白虚弱的小脸,当下就急了,用这辈子最大的声音怒问道:“你们的柯头领呢,他人呢?” 这群官差们见惯了庵里女人低眉顺眼的样子,忽然见这小娘子气急败坏地冲着自己吼,当下都是一愣,后来终于其中一个反应过来,忙说这就去找柯头领。 柳儿那边身下流着血,无力地紧锁着眉头呻吟,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孙大管家娘子都围着她,孙大管家娘子还在一旁喊着让她不要叫,省着点力气。 这时候大夫人见阿福匆忙又跑回来,把阿福拉到一旁焦急地问稳婆什么时候能到,说如今庵里连点热水都没有,而这柳儿又看着身子如此虚弱,怕是事情不妙。 阿福听着这个,心里一沉,望着门外,她只希望那些官差能尽快找到他们的头领。 可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太阳逐渐西去,柳儿的气息也越来越虚弱,那个柯头领依然没有来。 孙大管家娘子终于熬不住了,跑到大门前,拉了那些官差的衣袖哀求,求他们给弄些热水和吃食来。这些官差早已派人找柯头领,见他一直不来,当下只好擅作主张帮着去弄了。 等到西边天上全都染成了红色的时候,柳儿已经几乎没有了任何力气。她的额头上粘着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睁着无神的大眼,用已经干裂的唇断断续续地叫着阿福的名字。 阿福忍着泪水凑过去,柳儿却用尽了力气紧抓住阿福的手,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可是她没有力气了,她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几下,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夫人叹了口气,柳儿怕是真得不行了。 此时孙大管家娘子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柳儿虽然只是一个妾,可肚子里怀的也是她孙家的种,没想到如今就折损在这庵里了。 得旺娘子此时肚子也是大着的,她见此情景不由得担忧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神情惶恐。 柳儿闭了一会儿眼,仿佛积攒了一些力气,终于断断续续地说道:“阿福……我要死了……我对不起……对不起你……” 阿福咬着唇含泪轻轻摇头:“柳儿,你没事的,你一定可以撑过去的。” 柳儿却勉强摇了摇头,挣扎着说道:“……当日……当日你和大少爷……其实是我故意引去的……” 她这话一说出,大家心里俱是一愣,其中得旺娘子脸色顿时变了,冷声道:“你如今说这个做什么!” 大夫人脸上有些不好看,冷淡地扫了眼得旺娘子,转首柔声吩咐柳儿说:“孩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柳儿看了眼大夫人,苦笑了声:“大夫人,我贪图小恩小惠……受了人家的好处……干了昧良心的事……害了阿福,这才有此报应……” 眼中的泪水渐渐滑下,滑到了一旁夹杂了茅草的被褥上,她仰躺在那里,满怀歉意地望着阿福:“阿福……我对不……对不起……你……不要怪我……” 阿福的泪水划过腮边,她早知道其中有问题,可是此事过去了那么久,她早已不会去怪谁了,没想到如今柳儿却在临死前竟然挣扎着要说出这个。 她紧攥着柳儿的手,哭着道:“柳儿,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不怪你,真得不怪你的……” 柳儿原本无神的眸子里有了一丝光彩:“谢谢你……” 可是她说完这话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眸子也不动了,仿佛定格在那最后的一丝光彩上。 后来过了好一会儿,阿福才意识到,柳儿已经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七十九章 话说常轩在店门前碰到那状元之父,也就是江南程记的大掌柜,而这大掌柜攥着常轩的衣袖激动交加,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常轩赶紧将人请进内室,又命下人端上茶水。(w-w--o-m) 这程掌柜忍下心中澎湃,坐定之后,望着常轩目中隐约含泪,颤着声音说:“这么多年,你倒是和我那妹子长得越来越像了!” 常轩闻此大吃了一惊,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这程掌柜叹息说:“你怕是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常轩自然只能点头,但隐约中他也感觉到了什么。当日母亲亡后,听父亲隐约说过,是南方的舅父运了棺木离开,但舅父去了哪里,母亲又葬在哪里,父亲一直不知,是以这几年才在江南游历寻觅。 只是当日也仿佛听父亲说过,母亲娘家姓宋,这程掌柜却是姓程,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常轩的唇动了动,试探着问:“莫非,莫非您口中的妹子,就是家母?” 程掌柜原本心中早已是澎湃万分,如今听了自己外甥的话,更是老泪流下来,上前紧握住常轩的手颤声道:“不错,你的母亲就是我的妹子,你该唤我一声舅舅!” 在梧桐庵中,柳儿的身子渐渐凉了下来,身子下面是一滩血。孙大管家娘子坐在一旁叹息垂泪,她当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男人也已经不在了,不然怕是就不止静坐垂泪了。 得旺娘子捂着肚子,盯着地上的柳儿,动也不动,眸子里流露出惊惶和担忧。得旺娘子心里也怕,怕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她忽然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之前那样对大夫人还有阿福说话,若是有个好歹,别人都不管自己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阿福默默地坐在柳儿身旁陪着,这已经是庵里走掉的第二个人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阿福木然地抬起头,只见又是那柯头领,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还带了草席子。 阿福心里冷笑了声,想着早些不见人影,如今人死了,他们是拿着草席子来收尸了? 柯头领一进来便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又见几个女人绝望木讷地坐在尸体旁默默守候,当下轻轻皱了眉头,命令手下将尸体带走。 这一次阿福没有阻止,甚至她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看着眼前的柳儿被拉起,被卷进草席里,然后被带走。 屋子里的女人都垂下了头,甚至二夫人大少奶奶等不相干的人眼中都带了潮湿。她们都是女人,尽管之前地位有所不同,可是她们也生过孩子,如今看着屋子里的人已经走了两个,自然是心有戚戚然。 庵里的人静默了许久,大夫人的目光忽然扫过得旺娘子,她叹了口气说:“静丫头,柳儿临死前说的那件事,是你指示的吧?” 得旺娘子闻此一惊,她自从嫁了,就一直是得旺娘子了,很少有人唤她静丫头。如今大夫人这一声唤,仿佛午夜梦回,仿佛时光重现,她猛地抬起头,双目惊惶躲闪。 这时候孙大管家娘子擦了擦眼泪,冷眼瞧了身旁的儿媳妇一样:“除了她,还能有哪个?” 孙大管家娘子和这个儿媳妇向来不对盘,如今到了庵里后越发不喜欢儿媳妇的好吃自私。如今柳儿没了,她心里正难过着,自然说话没有好语气。虽说以前孙大管家娘子也不待见柳儿,总觉得她行事太过畏缩,可是如今人走了,她回想起柳儿在自己跟前的小心谨慎,心里却感念起柳儿的好来,是以对静丫头更加不满。 得旺娘子见此,望了眼旁边的阿福,红着脸就要辩解,可是此时阿屏也冷笑了声过来了。 阿屏以前跟在二少奶奶跟前也是个厉害人物,只是后来到了大少爷房中,她才收敛了脾性。如今想起过去的那些事,她不由得气性上来了,当下便嘲讽地望着得旺娘子说:“阿福向来老实,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当初我就琢磨着这事蹊跷得很,必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如今想来,柳儿也是个胆小怕事的,她哪里敢在二少奶奶跟前耍什么花样呢,看来这事还真是你指示的!” 得旺娘子一听急了,忙站起来道:“关我什么事,陷害了阿福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大夫人冷淡地瞥了眼得旺娘子,盯了她半响,只盯得得旺娘子心里发虚不敢直视大夫人。最后大夫人的目光终于下移,慢慢看向得旺娘子挺起的肚子。 得旺娘子的手不自觉地抚向肚子,心里同时一紧。 大夫人唇边扯开一个笑来,淡淡地说:“做人还是积点阴德的好,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孩子想想啊!” 得旺娘子一听这话,脸顿时白了,抚着肚子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阿福垂头坐在那里,她倒是不在乎这个了。反正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她和常轩也早已想到其中必有人陷害,曾经也猜到过是得旺娘子所为。如今总算确定了,得旺娘子是否承认倒是无所谓了。其实承认了又能如何,自己总不至于上前打她两巴掌出气吧。 可是得旺娘子却没有阿福想得开,这晚上她饭都没怎么吃,脑中一会儿想着二少奶奶的惨状,一会儿想着柳儿痛苦的挣扎呻吟,还有那摊已经清扫干净了的血迹。 这晚上她几乎是彻夜难眠,好不容易合上眼,脑中仿佛就浮现出噩梦,忽然吓得赶紧睁开眼睛。最后她睁大眼睛瞪着外面黑乎乎的天,终于猛地坐起来,口里喃喃着说:“阿福,我承认就是了,是我让柳儿害你的……我全都承认……” 却说常轩的舅舅寻来,常轩心里自然是疑惑不已又激动万分,最后舅甥两人坐下,这程舅舅才说起这事的始末。 原来这位程舅舅和常轩的母亲原本姓宋,也是生在官宦人家。常轩的母亲从小生得聪明伶俐温柔可人,颇得父母兄长宠爱,后来生到十五六岁,已经是姿容秀丽知书达理的小佳人一个。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常轩的外公当时被任上得罪了当地的权贵,结果落得女眷为奴男丁发配的结局。 程舅舅叹了口气:“当时我被流放到边远之地受了几年苦,最后和当地隐居的一个富户投缘,那人家的独子不幸英年早逝了,人家就想把我认过去当儿子。我当时一心想着离开那个苦寒之地,便答应去了原本的姓氏投靠了人家,于是那人家就花了大笔银子设法保我出来,又让我顶了那亡去儿子的名字。” 常轩听得连连点头,心里这才明白为何自己舅舅改姓了程。 程舅舅苦笑了声:“你怕是心里在想,怎么我竟然贪图安逸就数典忘宗背弃了祖宗的姓氏?” 常轩一想这舅舅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他自然不敢说,只好道:“舅父既然这么做,必然是有苦衷的。” 程舅舅叹了口气:“你不明白的,当时你外公被人冤屈,我是一心想着为他讨回公道的。若是我一辈子留在那边远之地,永远没有机会回来,也就永远没有办法替他洗清冤屈了。” 常轩听到这个,只好道:“舅父忍辱负重,常轩明白的。不知道如今外公的冤屈如何了?” 程舅舅听到这个,摇头又是一番叹息:“后来我跟着义父经商,终于有机会去找了当日陷害你外公的人,可是那人竟然早已死去了,而当日判了此案的人,也高老还乡了。这久积的沉案,哪里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无奈之下,我就想着先找到你的母亲再做打算。可是谁知道,我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却……” 程舅舅目中隐约含泪,脸上悲愤不已。 常轩见此,心里一沉,想起听父亲说过这舅舅远了棺木离开的事,只好赶紧道:“想来舅父寻到时,母亲已经不在了。” 程舅舅点头,同时一掌拍在桌子上:“我的妹子,原本也是千金之躯,竟然沦落到嫁于他人家奴为妻!” 常轩抿了抿春,低头不语。 程舅舅显然提起此事气不打一处来:“这也罢了,可是你那混账父亲竟然还不知道珍惜,竟然害得我的妹子抑郁而亡!” 常轩唇角动了动,终于小心地提醒道:“舅父,当日母亲过世,我记得清楚,她是因为产下我时落了病根,后来又失去调养才……” 程舅舅听了这话,很是不满,皱眉嫌弃地望着常轩:“你这孩子从小跟着那常腾一起长大,果然学了他的奸猾!” 常轩听了那“奸猾”二字,顿时心中大汗,他本不欲反驳舅舅,可是为人子者,他也不能听别人这样说自己爹爹啊,当下只好硬着头皮道:“舅父,常轩那时年纪虽幼,但记得清楚,父亲对母亲温柔体贴颇为照顾,哪里谈得上不珍惜?而且父亲一向行事本分宽厚,奸猾这两个字实在……” 常轩话还没说完,程舅舅就火了,腾地站了起来,再次一拍桌子说:“你果然是那奴人之子!要知道当日我的妹子落难,你的父亲常腾趁人之危强娶了她,这才害得她因为生产而伤了身子!” 强娶?常轩再次皱了下眉头,他忽然明白为何当日这舅父前来运送棺木却不曾看过自己一眼,也明白了为何父亲竟然连母亲的墓地所在都无法知道,以至于今日要踏遍了江南去寻。 程舅舅心里有气,本待甩袖子走人,不过脚步刚一迈出,忽想起身边这人是妹子留在人间的唯一血脉,于是那脚步便硬生生地停下了。他站在那里大喘了口气,终于重新坐下,冷哼了声看向常轩:“以后你就是我的外甥,我自然会照应你的,至于你那当人家下人的爹,不要也罢!” 常轩听了这个,脸上也不太好看了:“舅父,常轩虽然出身低贱,但身为人子,倒也做不出数典忘宗的事情。” 程舅舅的气儿刚刚消停,此时听到常轩这一句话,脸顿时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轩冷着脸,硬着声音说了句:“没什么意思。” 程舅舅瞪着眼睛盯着常轩半响:“你这是在讽刺我?” 常轩低头,不冷不热地说:“不敢。” 这舅甥两个人正在这里冷一句热一句地你来我往,这时忽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新科状元郎前来求见。 程舅舅瞥了眼常轩,吩咐来人说:“请他进来。” 那人是常轩的家仆,当下听了这程舅舅喧宾夺主,自然是拿眼看常轩。 程舅舅却是大手一挥,颇为自豪地说:“让他进来,这是你表弟,我的儿子,今年才考中了武状元!”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量下一章让阿福出来…… 最近更得很慢,非常抱歉,可是我事情太多了,买房子的事,工作培训的事,每个看起来都狠重要……………… 汗,后天之前让阿福出狱,一定一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出狱,夫妻重逢 话说常轩认了舅舅,偏偏这个舅舅脾气看起来不太好,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冲着常轩吹胡子瞪眼的。(八路中文网)幸好这时候那个传说中的武状元表弟来了。 待到对方进屋来,常轩只见对方着墨蓝袍,看上去笑容亲切,常轩便赶紧上前见礼。程舅舅一反刚才对常轩的不满,亲热地拉着常轩的手把常轩介绍给了武状元,并说这是表哥,是你那早逝的姑姑唯一的血脉,以后一定要当亲哥哥来看待。 常轩听了“亲哥哥”那三个字,心里忽感到一阵久违的暖意。虽然之前对这个忽然认来的舅舅大肆批评自家爹的话很是不满,可想想他应该也就是这个性子,那股不快也就散去了。 这位状元郎听了,赶紧向常轩见礼,两个人互通了姓名,于是状元郎唤常轩一声哥哥,常轩便唤状元郎一声耀祖。程舅舅当下很是高兴,招呼两个人一起坐下,程舅舅开始问起常轩这些年的事儿,当然谈话间涉及到常管事的话他们自动避开了。 常轩也抛却刚才的不满,说起自己这些年的事,其实小时候的事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便着重说了自己离开侯府开办福运来的经历。程舅舅听了很是满意,拍着大腿说:“你不亏是我程继的外甥,果然是有经商的天分,把个福运来弄得风生水起!” 常轩心中大汗,自己开办福运来和这个舅舅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不好啊,不过作为外甥,他也只好点头称是了。 反倒是旁边的表弟耀祖,笑着提醒他老爹:“爹,我怎么记得几年前人家福运来曾经去咱们布庄买布,当时你气哼哼地把人家赶出去,说是就算那布去给狗做衣裳,也不卖给景侯府的人呢。” 程舅舅一听这个,皱了皱眉头,摸了摸胡子说:“那个时候我哪里知道这是我的外甥啊!” 常轩不想让舅舅尴尬,忙笑着说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于是这个话题掠过,程舅舅问起常轩的妻小,常轩想起阿福尚在庵里关着受苦,心里黯然,不过还是给舅舅说起自己的家人,又命细云带了小团子和念儿来拜见舅舅。 程舅舅见到两个粉团儿一样的男娃,高兴得合不拢嘴,拍拍这个抱抱这个,倒是把状元郎耀祖好生一番痛骂,只说到现在这家伙还不成亲,分明是让自己没法抱孙子,弄得耀祖只好在一旁干笑。 程舅舅正高兴着,忽然想起来,便问常轩:“我的外甥媳妇呢?怎么她不来见我?” 念儿人虽小,但却伶俐得很,听到这个便睁着墨黑的大眼问道:“外甥媳妇,这说得是我娘吧?” 程舅舅看着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心里更为喜欢了,笑容满面地直点头:“没错没错,我的外甥媳妇就是你娘,她人呢?” 念儿难过地瘪了瘪嘴,低下头不说话。一旁的小团子眼圈儿都红了,就连常轩也叹了口气,皱了下眉。 程舅舅见此番凄凉场面,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拧着眉头问:“这是怎么了?” 状元郎耀祖人倒是机灵,他只略一沉思,便问道:“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如果他没记错,这位表哥以前的主子景侯府遇到了事,也许表哥一家也受到了牵连? 在庵中的众位女人如今正是忙乱一团。 原来得旺娘子那一夜辗转难免,半夜忽然坐起,口里只叫着说我承认了错处,当下大家都被惊醒了。得旺娘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大家醒来了,只在那里胡乱叫着,说“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我错了还不行嘛”。 孙大管家娘子见这个情景,便觉得她情绪不对劲,于是便勉强忍下对她的不满,上前哄着她睡下。毕竟这个女人肚子里是自己的孙子啊,孙大管家娘子还是挺盼着得旺娘子顺利生下个孙子的。 可是得旺娘子却一把将孙大管家娘子推开了,其他人见此,赶紧过来扶孙大管家娘子,并按住得旺娘子。得旺娘子却仿佛怕了众人一般,直着眼睛挣扎着,将众人全部推开,抬脚就要往外跑。 大家见事情不对劲,赶紧要去拉她,可是她却推开门就往大门口跑。跑到大门口后,她开始使劲地撞门,说自己要出去,说自己不要死在这个鬼地方。 门外的侍卫被惊动了,进门来见了她疯疯癫癫的样子,上前就要摁住,得旺娘子继续挣扎,又是咬又是踢的。其中一个侍卫不小心被他咬了一口,鲜血竟然直流,于是那侍卫气了,口里骂道:“这女人怎么像只疯狗呢!” 这侍卫生气,手下便用了力道,使劲抓住了得旺娘子的手腕一把将她推进了院子里,然后这几个侍卫手疾眼快地把大门锁上了。 得旺娘子被摔在冰冷潮湿的茅草上,趴在那里半天起不来,口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孙大管家娘子当下顾不得其他,爬起来去看,一看之下便大声喊了起来:“她是不是要生了啊!” 这么一叫,大家也都赶紧去看,果然是要生了,于是大家一边扶着得旺娘子进屋去,一边去敲门请侍卫务必要请稳婆来。 侍卫一听刚才那个疯女人要生了,不由得面面相觑,那位刚才推了得旺娘子的心里倒是有些怕。 上一次那个女人生孩子难产死了,后来他们的柯头领黑着脸把他们好一番训斥,这一次该不会再次难产死了吧,到时候岂不是又要挨骂? 当下这几个侍卫商量了一番,赶紧派了一个人去请柯头领了。 事情也巧,这柯头领半夜睡不着,想起那一日在庵外隐约的身影,便干脆想过来看看,谁知刚到这里便听到这事,当下赶紧命人去请稳婆。 得旺娘子听说自己要生了,吓得脸都白了,口里大叫着说自己不要生,更不要死在这里。孙大管家娘子怎么劝她也不听,最后孙大管家娘子急了,上前给了得旺娘子正反两巴掌,口里狠狠地训斥道:“你若是要活,便剩下力气给我生孙子!” 得旺娘子得了这两巴掌,顿时没动静了,带着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咬着牙攒着力气生孩子。 稳婆在后半夜的时候终于来了,其他热水巾子被褥等物也陆续送进来,得旺娘子生孩子的待遇明显要比柳儿高出一个档次,也许这就是人各有命吧。 天快亮的时候,庵里传出来娃娃的啼哭声,稳婆将孩子包起来交给了孙大管家娘子,这是一个女儿。 孙大管家娘子听了是个女儿心里并不高兴,不过她想着好歹母女平安,便也没说什么。其他众女人对得旺娘子虽然很是不喜,不过看着这个在自己等人的努力下顺利产出的女婴,心里还是很待见的,便都围上去瞧。 得旺娘子过了这个生死关,躺在茅草堆里发呆。她对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这个女儿仿佛没有什么感觉,她茫然地望着挂满了蜘蛛网的房梁,仿佛少了三魂六魄。 后来的几天,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样子,孙大管家娘子看不过,便扯着她给孩子喂奶。得旺娘子喂了几次奶,终于仿佛醒过来了,她紧紧抱着自己冒了生命危险生下的孩子,口里喃喃地说:“我没死。” 这几天她都不怎么吃饭,又要给孩子喂奶,人倒是瘦下来许多。阿福从旁看着,忽然觉得在她身上隐约找到了最初见到静丫头时候的影子。 又一日,大家正在吃饭,得旺娘子正在喂奶,忽听到外面再次门响。大家看过去时,只见柯头领站在大门前,目光射向阿福这边。 阿福心里一沉,她总觉得看到这个柯头领就没好事,难不成这次又要发生什么了? 谁知柯头领看了阿福一会儿,忽然开口说:“你可以出去了。” 阿福一愣,其他人更是诧异地看向柯头领。 柯头领将目光转向其他处,冷淡地再次重复说:“你可以出去了。” 大夫人最先反应过来:“阿福,你先回去吧。” 阿福不敢置信地望着柯头领:“为什么?” 柯头领冷哼了声:“我只是奉命行事,哪里知道为什么?” 阿福之所以能出去,自然是程舅舅的功劳。确切地说,是程舅舅“逼迫”着自己那个状元郎儿子程耀祖的功劳。 程耀祖一个是不敢违背自己父亲的话,二个是实在想帮自己这位才认来的表哥,三个嘛,自然是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自己这位表嫂早已是脱了籍的,和那个什么景侯府算是毫无关联了,如今凭什么被关在那个地方呢? 若是平头百姓,这个委屈也就是受了,反正也没人给百姓声张的。如今既然是自家表嫂,程耀祖当然是硬着头皮跑到皇上面前去说项。其实皇上对程耀祖最是欣赏了,甚至曾经提过要跟着程耀祖学一些骑射本领的,于是对程耀祖说的话倒是认真想了想。 沉吟了一番,皇上问了程耀祖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的那个表嫂,她原本是景侯府的家奴吧?所以她是受了景侯府的牵连?” 程耀祖当时心就一沉,赶紧恭敬地说明了原委,特意强调了表嫂早已离开了景侯府,如今被关起来纯粹是无妄之灾。 皇上皱眉想了半天,又问说:“景侯府的人一直关着?” 程耀祖心里无奈,心想你关的人难不成你还不知道?不过人家是皇上啊,他虽然腹诽,但也只好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其中自然还轻描淡写地提到了一些听说的事。 这个听说的事,自然是包括听说景侯府的二少奶奶病死在了庵里。 皇上听到这个,开始还不相信,沉下脸把程耀祖好生一番问,程耀祖这时候却是一问三不知了,凡事都是听说而已。 皇上问了半响没问出什么,于是他想想也是,程耀祖不过是新晋的武状元郎,如今根本没有实职呢,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呢。 最后皇上答应了赶紧放程耀祖的表嫂出来,然后挥挥手让程耀祖退下。 程耀祖有了皇上的保障,心满意足地退下来了。他走出宫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刑部侍郎进宫,便随口和人家打了一个招呼。 刑部侍郎神色匆匆,旁边还跟着几个太监,看起来是要进去见皇上的。 程耀祖慢腾腾地迈步出宫去,边走边想,不知道皇上这是又要干什么呢。 当阿福走出庵门的时候,回头望了望,里面是住了多日的破旧宅院,台阶上一堆女人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羡慕。她轻叹了口气,她希望自己她们都能离开这里。 大门打开的时候,柯头领就站在大门外,依然是一丝不苟的冷然。 不过阿福连看这个人一眼都不曾,她的眼睛一下子就定在了门前的马车上。 马车旁,站着一个人,眉目俊秀,微蹙起眉头,满眼期待地看着这边。当这个人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大步往这边走过来,口里还欣喜地唤道:“阿福!” 阿福眼泪一下子落下来,她不顾旁边众人在场,几步奔向常轩扑到了他怀里。 “常轩!” 这么多日子的磨难,每日在杂草树叶破旧的被褥中睡去,她几乎都快要忘记倚靠在那个胸膛中的滋味。 她终于出来了,靠在常轩的怀里,她的心终于安稳了。 风大雨大,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怕了。 常轩激动地将阿福抱在怀里,口里还担忧地问:“阿福,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吗?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给你找麻烦?” 阿福只流泪不说话,常轩一见这个急了,握着她的胳膊上下查看:“没事吧,你在里面没受什么委屈吧?” 阿福摇了摇头,擦着泪说:“没事。” 一旁的柯头领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小夫妻,在一旁严肃着脸公事公办地说:“这里是我们关押犯人的地方。” 阿福听了这话,猛地一惊,抬眸看过去,含着泪恨声对常轩哭诉道:“常轩,二少奶奶死了……” 常轩知道这个柯头领说这个话是让自己离开,其实阿福好不容易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也想带着阿福赶紧离开啊,于是他给阿福擦了擦泪,拉着阿福的手柔声说:“咱们回家再说吧。” 阿福乖顺地点了点头:“嗯,咱们回家吧,我想小团子和念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忘记带钥匙,悲剧地在外面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最后9点多进家门,9点开始写文,我用了70分钟写了4300多字,佩服我自己啊!!!!!!!!!!! 另外,感谢qzyu05和sue89227给俺的地雷!!赶紧大家的留言,明日个俺会将最近一周以来不曾送过积分的留言全都送了积分!!是全都送啊~~~ 另另外,出版社送了一些猎户家的小娘子的卡片。其实就是两张硬硬的卡片,一张是萧大叔的画像,另一张是梅子的画像。 有想要的童鞋可以说声…………尽管我不知道两张小卡片要来有啥用,哈~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一家团聚 当阿福乘坐的马车停在他们家的大门前时,细云正在温声哄劝着两个孩子喝粥。(w-w-6zhongwen.c-o-m)两个孩子开始夜夜哭着找娘,细云每日柔声劝慰仔细照顾,这些天下来细云也是瘦了一圈。这几日两个孩子总算不像最初那样哭闹了,只是饭都不好好吃,总是要细云劝。也是因为细云以前是阿福身边最为信任的人吧,孩子面对着她时总是会听话一下,于是时间一长,其他丫鬟们就对细云更为服膺,她们都觉得细云是唯一能降住两个孩子的人。 如今细云唇边露出淡淡的微笑,伺候着孩子们不声不响地吃饭,她眸子里开始流露出对未来的期望。 若是夫人不回来了,自己以后的身份就是个水到渠成的事儿。就算夫人回来,经过这些事,总是应该提拔自己的吧。常爷如今的地位在那里摆着,可是他却一个妾室都没有,自己伺候了阿福又侍候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啊。 就在细云唇边的笑意越发浓了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常爷把夫人接回来了呢!” 细云顿时愣住,接回来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如今常爷认了一个表弟一个舅舅,说是要设法去救,可那不是八字没一撇的吗? 可是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念儿已经是眼前一亮,激动地站起来,大声问道:“是不是娘回来了啊?” 小团子根本没说话,直接站起来拉起弟弟的手:“走,咱们出去看看!” 细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如同飞一般不见了踪迹,徒留下桌子上两碗喝了一半的羊乳。 当阿福被常轩牵着走下马车的时候,初升的太阳让她感到些微的刺目。她轻轻眯起了眸子,看着眼前熟悉的朱红大门已经门旁的两个石墩子。 这是她熟悉的家门,家里有她最疼爱的两个宝贝孩子。 此时仆人和丫鬟都已经跑出来迎接了。常轩和阿福因为本身就是下人出身,对家里的下人管得并不严,再加上家里的这些人都是这几年新买的,也不是那么有规矩,是以如今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人都跑出来迎接了。 众人此时见了阿福,也都很高兴。要知道这个主母待人温和宽容,对他们从来都不会有什么苛责,他们见到主母回来,自然是心里欢喜,一个个高兴地笑道:“可算是回来了,两个小少爷都想死夫人了!” 阿福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容,也禁不住笑了,不过她也惦记着自己的孩子,忍不住问旁边的人:“小团子和念儿呢?” 她这话刚问出,就见到距离大门不远处有两个小身子像兔子一般蹭蹭地跑过来。那个子小腿儿短的,跑得这么快真让人担心他们一下子摔倒啊。 小团子和念儿见了娘亲,边跑边喊道:“娘!” 阿福一见两个孩子,顿时又是欢笑又是难过,忙唤着他们:“跑慢些,别摔倒!” 阿福话音一落,念儿“啪啦”一声扑倒在了地上,紧接着牵着他手的小团子也被他这样猛地一扯一起摔倒了地上。 两个孩子扑倒在那里后,抬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四只眼睛一起看向娘,然后“哇”的一声,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阿福这下子心疼得不行,赶紧跑过去扶他们,其他人包括常轩等自然也是赶紧过去扶。 待到终于扶起两个可怜的小孩,这两小孩赶紧扑到了阿福怀里,口里还委屈地哭着:“疼……疼死了……” 阿福又哭又笑,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好一番抚慰,眼泪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自己在庵里受了苦,可是两个孩子在外面何尝好过呢,怕是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哭着要娘呢。 常轩在一旁看着,想着这些日子的煎熬,眼睛也不由得红了,不过作为当爹的当夫君的,他还是走上前握住阿福的手:“咱们先进屋吧。” 细云此时也跟着跑出来,此时她站在一旁看着一家团圆,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常轩在一群人的拥簇下领着一家人往内院里走,阿福一手领着一个孩子,走了几步便看到路旁的细云。 细云忙抬起头笑着道:“夫人,你可算回来了,两个小少爷这些日子没少要娘。” 阿福心里感激细云对孩子的照顾,上前握住细云的手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细云低头笑了下,复抬头笑说:“夫人说哪里话,这还不是我应该做的嘛。” 小团子见自己娘竟然放开自己的手,很是不高兴,小手伸啊伸去够阿福的手。 细云见了,眸子里暗淡了下,不过还是笑着说:“夫人,先进屋吧。” 回到屋里,众人陆续散去,就连细云也借故离开了,于是一家人总算可以静静地说会儿话。 念儿埋在阿福怀中不离开,小团子拉着阿福的手不松开,倒是把个常轩弄得凑不上前了。 两个孩子离开母亲多时,如今好不容易母亲回来了,自然是撒娇一番。念儿还担心阿福再次不见了,赖着说以后娘要离开一定要带着自己,阿福自然是一一答应了。 一家四口说了好一番话,还是后来常轩见阿福面上有疲惫之色,想着如今她也是怀着身子的,在那庵里又不能好吃好睡,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好歹先歇息一晚再说。 可是两个孩子舍不得离开,阿福也舍不得松开他们,常轩没办法只得一番劝说,又哄着两个孩子说娘累了你们也该先去吃饭了。 最后孩子总算被奶娘和嬷嬷带走了,屋子里也只剩下阿福和常轩了。 阿福含笑想着两个孩子刚才的娇憨之态,唇边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幸好如今早早地出来了,要不然在那庵里待着,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惦记着孩子呢。 常轩见她想得入神,从旁挑了挑眉说:“时候长着呢,你自己先歇一会儿吧。” 阿福回过神,点了点头说:“我确实也累了,先睡一会儿吧。” 常轩点头:“我之前让人准备了安神汤,你先喝点汤再睡吧。”阿福在庵里怕是饭都吃不好,如今她乍回来也不敢让她吃太多,先喝点汤补补身子睡一觉吧。 阿福想想也是,便道:“也好。” 常轩这次命人送上汤来,又亲自拿了羹匙伺候阿福喝。阿福倒不愿意他这样,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出去了一遭,怎么回来后你倒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呢?” 常轩无奈瞪了她一眼:“不过是出去了一遭?你当那梧桐庵是什么地方,那就是女眷的大牢啊!你在那里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呢,回家来还不得好生休养一番。” 阿福想起梧桐庵里的柳儿和二少奶奶,眸子里一黯,轻轻摇头说:“其实我还好,只是其他人确实受罪了。” 常轩放下羹匙,将她的手拉起放在自己手心里,细细地摩挲着原本白嫩细腻的手上的粗茧,心疼地说:“还说你没受什么罪,手都成这个样子了。” 他无奈地抬头:“就算你没事,你也别忘记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如今可不比一般时候。” 阿福想想也是,叹息道:“你说得是,我听你的就是了,这段时间好生休养。” 常轩听了这话才满意起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脸都不如以前圆润了,你不要忘了,我最喜欢圆脸儿。” 说完拿起羹匙,亲自尝过温度后,这才一勺一勺地喂起了阿福。 阿福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便觉得很是不自在,她又不是没手,怎么就不能自己吃饭了呢? 她开始反抗:“你给我汤匙,我自己吃。” 常轩腾出一只手拍了拍的脑袋,口中却是不容置疑的拒绝:“我就要喂你吃。” 吃完饭后,阿福开始躺下歇息,却在躺下时见常轩也脱衣上床,不由得奇怪地道:“你怎么也要歇息?” 常轩说得理所当然:“我好久没抱着你睡觉了。” 夫妻两个人上了床钻进被窝躺下,常轩小心地揽着阿福,两个人紧紧靠着,可以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阿福忍不住将脑袋靠在他肩膀窝那里,脸颊在他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我在庵里时,睡不着的时候总是想着你。” 常轩沉默了一会儿,问:“庵里冷吗?” 阿福想起庵中的茅草和破被子,点头说:“有点冷。” 常轩抬手握住阿福的手,轻轻捏了下,歉疚地说:“这事都怪我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阿福眸子里有些湿润,她倚靠在这个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微微合上眼睛:“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这是皇家和侯府的事,咱们是想逃也逃不脱的。其实被关在里面也没什么,只要能出来继续和你们一起过日子,我就知足了。” 阿福说着这个,却忽又想起一事:“怎么突然把我放出来了呢?”之前说放,结果后来没放成,如今怎么毫不预兆地就出来了? 常轩健壮的胳膊将阿福揽紧了几分:“等回头我再给你细说,现在先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阿福也确实是累了,更何况靠在这个男人身上是如此的安心,当下她眯着眸子,点了点头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以下四位的地雷,有三位童鞋没显示出来,其中一个我知道应该是“伊”。 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 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 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 4201912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 这一周我会多更一些的。尽量早点完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留言支持,谢谢那些包容我的慢更给我留言的童鞋们,爱你们。 目前积分赠送情况: 72——74章的积分还没送。74章随遇而安之前的都送了,75章及以后的留言也都送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侯府被赦免 阿福回家也有三五日了,这几日她也不做其他,不过是好生照顾两个孩子。(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孩子因为多日不见娘亲,如今是分外依恋,片刻看不到阿福就不干。常轩觉得这两个孩子如今倒是不懂事了,不过阿福却更加心疼孩子,是以越发温柔起来。这个自然惹得常轩有些小小不满,不过那不满也只能咽到肚子里,毕竟其实他也心疼两个孩子的,这些日子阿福被关在庵里不能回家,孩子哭成那样他看着也难受。 阿福在回来的第二天就拜见了程舅舅。程舅舅将阿福打量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模样一般,有点配不上我的外甥,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这话说得阿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旁边的状元郎掩唇咳嗽了好几声,而常轩如今倒是干脆,直接对他舅舅说:“我自己的媳妇自己满意得很。” 常轩这话说得有点呛声了,这让阿福有些不安地看向程舅舅。虽说程舅舅话说得不好听,可人家好歹救了自己,况且这是常轩多年不见的娘家舅呢。 谁知道程舅舅倒也没有不高兴,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从旁边丫鬟盘子里拿出一个流光溢彩的玉镯子:“这是我早年游历时得的,是上好的老坑货,如今在外面使多少银子都买不到的。这东西一直是你舅妈带着,后来你舅妈去了,说是要留给儿媳妇。”他转头瞪了一眼旁边的状元郎儿子才继续说:“问题是这兔崽子到如今都不愿意成亲,如今这个我就送给你当见面礼吧。” 状元郎见父亲无端端又说起了自己,顿时缩了缩脑袋,嘿嘿笑了声装傻。 阿福见他这么说,自然不敢要,可是程舅舅见她推辞却很是不高兴,直接竖着眉毛质问常轩是不是对自己心里有气,吓得阿福赶紧接了那镯子。 常轩如今也知道了自己舅舅这个性子,先把自己娘子阿福安抚了一番,回头开始对舅舅理论:“我家娘子胆小,你以后不要对她这样说话,免得吓到她。” 状元郎表弟也赶紧趁机说道:“爹啊,平时你对我大声小气也就罢了,但表哥他为人老实质朴又能干,你这样说他实在不应该!其实你训斥表哥也就罢了,可是表嫂好歹是个女人家,你以后这样子说话,难免把人家吓坏了。” 他瞄了眼阿福,继续说:“表嫂如今还怀有身子,若是真被你吓到……”他语音上扬后再拐弯,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程舅舅一听这个,看看阿福如今已经显怀的肚子,顿时皱起眉头后悔不已:“你说得是,这个倒是我的不对。” 阿福哪里好让这舅舅承认不是呢,赶紧上前笑说都是一家人,说几句没什么的。程舅舅见阿福虽说不是什么绝色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好歹也生得圆润富态,又见她说话温和从容,应该是个贤惠的娘子,于是心里也就添了几分喜欢。 当下程舅舅又问起阿福在庵里有没有受苦,又问起如今身子如何,阿福见他一个大男人倒是问得细致,心下有些诧异,不过还是一一作答了。 最后话题自然说起这侯府的事,程舅舅对景侯府一直心里有气,所以他很是解气地说这一家倒了正好,省的挨了他的眼,又说若不是这景侯府倒了,他才不要到上京城来呢。 这话说得阿福和常轩面面相觑,景侯府对他们有恩,他们日子过好了,自然不愿意景侯府的人遭罪,况且这案子如今悬而未决,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真真是让人揪心。 状元郎见到阿福和常轩的神情,知道他们担心,便把自己这些日子旁敲侧击得到的消息说了,他觉得皇上应该会网开一面的。阿福和常轩听了自然是欣喜不已,这倒让程舅舅冷哼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日,常轩时不时过去找状元郎表弟了解情况,阿福也拿出当日在二少奶奶那里得的血书,想着找个机会去呈递到皇上面前。 状元郎表弟看到那血书,倒是大皱眉头,他的意见是:君心难测,如今皇上是有意赦免了景侯府,若是不递上去找个,这事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了。可是若是递上去,皇上一时受点刺激就不好说了。 常轩开始还不明白,后来低头想了半日,忽然有所了悟。 这个君临天下的皇帝,他的母亲却在入宫前有个夫君女儿,这个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今他一时心软顾念旧情要赦免,可是万一他看到太后的血书知道了太多,谁知道又要做出什么反应呢? 常轩虽然不懂朝廷事,但他知道伴君如伴虎,戏文里很多被杀掉的大臣都是忠臣,逆了皇帝的龙鳞杀一儆百都有可能。 阿福到底是妇道人家,如今依然想不通:“我只是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他,这是二少奶奶临去前说的。这东西是太后的遗物,里面写清了太后当年进宫的种种,说皇上看到这个……” 常轩摇了摇头,示意阿福别再说了:“阿福,咱们如今所求不过是景侯府的人上下平安。既然皇上有意放人,那是再好不过了。如今交上去这个又有什么用,难道皇上还能因为一个太后遗物而给景侯府加官进爵吗?” 阿福依然固执,眸子里含了点泪光:“这是二少奶奶临终前吩咐的。” 常轩见她这样,心有不忍,抬手捏住她的手轻声安慰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等景侯府的人全都平安放出来了,咱们再慢慢谋求这件事。二少奶奶吩咐你把这个交给皇上,但没有说必须尽快交给皇上,死不是啊?” 阿福想想也是,看看旁边的状元郎表弟,想着他既然这么说应该是有道理的,当下也就点了点头。 在这一年的入冬时分,九五之尊的皇上终于下了一道圣旨,罢去景侯府的一切爵位官职,所抄家产尽数返回,景侯府上下众人一律无罪放出。 当常轩听到这个消息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什么爵位官职其实都不重要,关键是一家平安,更何况皇上还要返回一切家产呢。 此时阿福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坐上马车前去迎接庵中几位夫人奶奶回府,而常轩则是去老爷和少爷们。庵中大门打开的时候,众人走出,一个个面容憔悴但脸露欣喜。 大夫人见了阿福自然是感慨不已,阿福赶紧请她上了马车。临走之际,阿福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柯头领一身便装,当下不由得诧异。 旁边的阿屏看出阿福的疑惑,小声说道:“听说他被免职了。” 阿福诧异:“为什么?” 阿屏冷笑了声,恨恨地白了柯头领一眼:“谁让他下手太狠呢!” 一群人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回家去,大家一脸期盼,其中却有三少奶奶忐忑不安两只小手使劲地绞着。她在庵中的时候以为这家子彻底完蛋了,于是出言不逊顶撞自己的婆婆。如今虽说侯府没有了爵位官职,但家产却没少,这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可是自己怕是在家里永无出头之日了。 得旺娘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照顾自己的娃。她脸上瘦了许多,如今依稀倒是有昔日那个俏皮可爱的静丫头的模样了,不过眸子里却没有了当初的灵动,脸上也多了几分死气沉沉的味道。 一家人到了府中,却见门前停着数辆马车,原来是常轩早已把老爷和少爷们都接回来了。大夫人自然是激动不已,下了马车就要往府中走,结果大老爷已经迎出来了,他们夫妻经历了这一次生死之别再次见面自然是眼泪都差点落下来,而其他的老夫妻小夫妻也各自都是唏嘘不已。 几位少爷见了自己的母亲,大家都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又都高兴,说这次承蒙皇恩这才得以幸免。 常轩早已将早些时候赎回来的那些下人丫鬟婆子俱都送回府中并将府里打扫得整齐干净。皇上虽然下令将家产全部返回,可是总有些家里摆着的古董或者零星小物不见了踪迹。幸好如今大家保住了性命即可已经别无他求,看到府中被常轩命令下人早已恢复得如同以往已经是万分感激。 府中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房中都有了小少爷的,当时因为情况混乱,小少爷们都是被奶娘带着的,后来奶娘被赎回,这些小少爷也被常轩带回来悉心照顾,如今统一归还,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大夫人泪水纵横:“多亏了当日老夫人有先见之明,又有我家二媳妇有识人之能,挑了个常轩,这才使得咱们一家人不至于流落街头啊!” 而此时二少爷却东张西望,最后终于忍不住拉住母亲的手:“娘,素心呢?”素心乃是二少奶奶的闺名。 孙大管家娘子见到了自己儿子得旺,而得旺也正好含泪告知母亲父亲已经不在了的消息,顿时孙大管家娘子嚎哭了起来。 大夫人含泪望着自己儿子,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二少爷并不是傻瓜,他听着耳边孙大管家娘子的嚎哭声,咬牙说:“她到底还在不在?” 大夫人叹了口气,紧握着儿子的手:“孩子,她病了那么许久,如今去了也是少受些苦。” 二少爷一听这个,顿时脸都白了,眼睛也直愣愣地看向前方。这下子大夫人吓得不轻,慌着说道:“我的儿啊,你可别吓我。” 二少爷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般,整个人直接往后面倒下去了。 顿时,正堂里乱作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想去舅舅那边帮忙 如今景府里的人虽然已经重新团聚,家里的财务田产也回来了,可到底是不比从前了。(w-w--o-m)大老爷经此打击,心灰意冷,在重新操办了老夫人的丧事后,便想着自己年纪大了,家乡还有几亩族田,不如就回去养老得了。他的本意是一家老小全都离开上京城这个是非地,可是大少爷却不同意。大少爷脸色依然苍白,但是他紧抿着的唇显示了他的倔强。他想留在上京城,读书考取功名,一切从头再来。 大夫人对于自己儿子这么有志气本来是高兴,可是想到这伴君如伴虎,她还是劝儿子跟着自己回去。大少爷心意已决,谁劝也百搭,最后没办法,大夫人只好任凭他留在上京城。 二少爷自从那天昏厥过去后,醒来后就仿佛少了魂魄一般,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走了几日,最后终于清醒过来了,找到大夫人跪下,叫了声娘。大夫人正高兴得擦眼泪,谁知道二少爷下一句话就是:“我要出家为僧。” 大夫人顿时呆了。 后来几个人围着二少爷劝了半响,但二少爷都不为所动,最后大夫人无奈长叹一声,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都是倔种,劝不动,于是只能说:“罢了,只要人活得好好的,其他的我也不强求了。” 二少爷在一个夜里悄悄地离开了,什么都没有带走,大夫人不甘心,请常轩去找,可是找了几日不见人影,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每日以泪洗面,感叹自己二儿子命苦。 谁知没哭几天,大少奶奶又不消停了。大少奶奶也是名门闺秀,以前安静孝顺,后来管起家来也颇有手段。被关进庵里的时候,比起那个不懂事的三少奶奶来,她对大夫人依然尊敬有加。可是如今她忽然回娘家去了,回去后再也不回来,反而是送来了一封求离信。 大夫人看到这个,气得手发抖,想着如今自己家门没落,竟然留不住一个媳妇儿了! 大少爷冷哼一声,连看都没看那信,直接挥笔写了一封休书命下人送过去。最后还是大老爷拦住了,如今自己家确实连累了别人,和离就和离吧,犯不着意气用事写什么休书。 大少爷因为这个事,更加刻苦,发誓要重振家门。大夫人跟着大老爷回乡下前,还想着给他续娶一房,谁知大少爷直接拒绝,反正房里有个阿屏做妾,目前他也不需要更多了。 如此以来,阿屏倒是成了大少爷房中唯一的人儿,每日红袖添香端茶递水,日子倒也过得比以前舒心。 而二老爷从大牢里出来后,却是气得不轻,他发现自己的妾室吟秋又和严兴混到了一起,当下就要命人将严兴拿来好一番毒打,只可惜家里如今人丁稀少,他一句话喊出没几个人应。最后他气得胡子只抖,把个吟秋揪住打了几个耳光。吟秋岂是好惹的,当下又哭又闹,还吐了二老爷一脸的口水,最后还狠狠地把这个老头子推倒在地上。 二老爷早年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和媳妇,身子原本就快淘汰光了。如今又在大牢里这些日子,也就是勉强没倒下罢了,此时被吟秋推倒在地上,直接再也起不来了。也是他活该倒霉,由于府中下人少了许多,身旁伺候的人也不尽心,要茶水都不见得有,药也是少一顿多一顿的。而二夫人这些年也受够了闲气,大有看热闹的架势,根本不去管他。二夫人没有子女,如今也不求啥,万一二老爷死了她倒也不伤心,反正到时候从大房过继一个就是了。 这个时节大老爷那边因为伤心着二少爷的事,又折腾着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和离的事,以至于没人管二老爷。不过几天的功夫,这个二老爷眼看着身子就不行了。 大老爷和大夫人过来的时候,二老爷已经病入膏肓了。大夫人说了二夫人几句,二夫人便开始不高兴了,说那个小贱人我早说不是好东西,他却要一直宠着留着,如今被人家这样推倒伤了筋骨弄成这样,又与我何干。 大老爷无法,只能赶紧求了名医前来诊治,谁知人家那大夫一诊脉,便直接摇头,说是这身子早已元气大损,早已是回天乏术了。 大老爷很是气愤,将吟秋拉来,好一番打后,直接报官去了。当下吟秋自有官府处置,可是二老爷确实彻底没救,没几天功夫就魂归西去了。大老爷正好准备回老家,倒是可以顺路将他的棺木送回家去。 阿福因为如今怀着身子,不大出来走动,这些事她都不知道的。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迎春找上了她,进屋就直接跪下了,求她帮帮严兴。阿福这才知道二老爷逝去,吟秋进了官府,严兴因为和这件事有关系,也被牵连进去了。 阿福看着跪着泪水涟涟的迎春,想着严兴种种行径,禁不住低叹一声:“他那样待你,你怎么却要给他求情。”这已经是迎春第二次给严兴求情了。 迎春哭着求道:“他再有万般不是,也是我的夫君,更是我孩子的爹。他若去了,我的孩子便是没爹的孩子,我便从此是寡妇了。” 阿福垂下了眸子,此事非同小可,已经不是她所能帮的了吧。 其实迎春自己是一心救夫,可是外人看来,于迎春自己,于迎春的孩儿来看,这样的夫君和父亲,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差别呢。此事到底如何了结,不是阿福说了算,一切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除了这件事,阿福听到了另外一件事便是三少爷的事。原来三少奶奶虽说没有像大少奶奶那样离去,却是每日吵闹不休,三少爷心烦,便干脆夜不归家每日买醉,夫妻两个更加不和,从此几乎如同路人一般。 阿福轻叹了声,看看自己所在这偌大的院子,窗外花园里有奶妈和丫鬟们带着两个儿子玩耍呢。这原本是一个幸福的时刻,可是她却想着,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日子,都是侯府里当年赏赐的。 常轩的福运来和布庄,原本就是侯府里的,如今是不是该还给人家了? 到了晚间,阿福和常轩提起这个事,常轩倒是没什么意外,只是望着阿福有些歉疚:“若是把这个还给府里,咱们也许就什么都没有了,到时候怕是要让你受委屈。” 阿福倒是不在意:“我们一家人也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不是那贪图富贵的人,如今只要平安就好了。再说了,咱们欠了府里的恩情要还,总不能让咱们的孩子继续欠着这份情啊。如今我们还了该还的,孩子以后也落得清静。” 常轩赞许点头:“你说得是,其实这几日舅舅也提过这个事,说让我把该还给人家的都还了,回头我去他那边帮忙做事。” 想起程舅舅,阿福禁不住笑了:“这位舅舅虽然说话比较直,可人是不错的,咱们若是真得一穷二白,怕是要暂时仰仗他的了。” 常轩拉过阿福一起坐下,笑着道:“那是自然。我这舅舅和我娘兄妹情深,他一直遗憾着没能见到我娘最后一面。如今找到了我,总是存着要补偿我的心,什么事都对我好。” 阿福想了想,不解地说:“可是这些年他都不曾来找过你啊!” 常轩想起这个,无奈地叹了口气:“估计他当年也是太过伤心吧。” 阿福倚靠在他肩膀上,自己想象着当年事:“我猜当时舅舅应该是费了好多周折才找到这里的,结果来了后却发现婆婆已经不在了,他应该非常伤心吧,这才把一切都怪罪到公公身上。” 常轩点头:“是啊。” 夫妻两个人说到这个,不约而同地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常管事,当下不由得叹息不已。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常轩又提起莫侍卫来。 “你还记得那个柯头领吗?”常轩对那个守在梧桐庵的头领记忆尤新。 阿福点头,眉宇间染上了一丝不满:“自然是记得,你怎么忽然提起他来了呢?”这个人心狠手辣害了二少奶奶,最后却被停职了,真真是罪有应得啊。 常轩提起柯头领便觉得好笑:“莫侍卫如今离开府里了,他找到一家镖局去做镖师。” 阿福觉得这个主意也不赖:“其实这样也好,总比一辈子留在府里给别人看家护院强。” 常轩却继续说道:“莫侍卫在镖局遇到了柯头领。” 阿福一听,睁大了眼睛。 常轩解释说:“这个柯头领如今也去镖局谋生了。” 阿福愣了半响,最后终于哼了声:“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终于可以厚着脸皮求留言求花花。是不是双更了后,大家就把上一章给霸王了呢?嗯哼?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阿福生女 程舅舅是个急性子,一旦说定了要常轩赶紧彻底和那个昔日的侯府断绝联系,马上就催着常轩赶紧去说。无弹窗WWW.86ZHONG常轩也想着趁着大夫人和大老爷都在去把这件事了结了。 这一日常轩独自进府去见大老爷,话刚开了个头,大老爷便知道他的来意了。常轩当时就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了。 当初侯府行此一招,原本怕的就是保险起见给府里预备了一手。如今大事已了,人家估计也等着赶紧收回这一摊子买卖吧。 大老爷看出常轩猜到自己的意思,面上也有些尴尬,不过为了府里一家子的将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当下便提起这福运来以后还是由常轩负责,可以每年年底分红。事到如今,常轩也觉得自己对府中算是仁至义尽了,便婉言拒绝了。 大老爷一再挽留,又请出来三少爷说情,说如今大少爷要苦读,家里能做事的也就是三少爷了,希望常轩留下来帮着三少爷。 三少爷因为时常酗酒,如今已是脸色青白眼眸昏黄,来了厅中见到常轩,没说话先丧气地叹了口气:“常轩,那一摊子店铺的事,我哪里懂啊,你还是继续给管着吧。” 常轩心里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如今大老爷和大夫人要走,二老爷已经去了,唯独留下大少爷和三少爷。大少爷和自己向来不对眼,三少爷为人虽说不错,可做事本就是个不靠谱的,自己若是留下,这店铺的买卖干得好也就罢了,万一出个差错,搞不好就要被说是中饱私囊刻意为之。 当下常轩执意拒绝,最后大老爷和三少爷也没法子,只得任凭他去了。 后来大老爷找了得旺来辅佐三少爷负责福运来。原来自从孙大管家娘子知道自己夫君去了后,每日伤心不已,只说自己一家为了府里算是把命都快搭进去了。 原本大夫人对得旺娘子很是不满,可如今有这么一桩事,大夫人不但不好把这个孙家儿媳妇怎么样,甚至还承诺了重用得旺,提拔他做府里的大管家。 孙大管家娘子自然是欢喜,后来大老爷眼看着府中无人管理福运来,便又把这件事交给了得旺。得旺和孙大管家娘子更是喜欢了,他们知道福运来那边有油水,去了之后不怕没钱拿。 得旺娘子比起以前倒是懂事了许多,每日也不出门,只悉心照顾自己的女儿,可是得旺还是种种不满。当年他一时迷恋俊俏可人的静丫头,在爹面前死活求着要娶她,却不成想人家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每日只一心念着常轩。 得旺自然是气过恨过,但是一比较发现确实自己确实样样不如人家常轩,这让得旺在一段时间内都不愿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管事要回来 程舅舅听到常轩得了千金的事,自然很是高兴,特意跑过来送了一套自己派人特地打下的长命锁和手镯,后来又在家里摆下百日席宴请上京城有名的富商以及达官贵人。(w-w-6zhongwen.c-o-m) 这其中自然有常轩昔日的主人一家。如今大老爷和大夫人已经离开,唯有三少爷和得旺掌管福运来,而大少爷则是一心攻读不问世事。听说三少奶奶如今不和三少爷闹了,她看到家里的日子过得不错,而那个对自己不满的婆婆也离开了,便终于消停下来。可是三少爷自然是对三少奶奶很是不满,每日不着家,偶尔在外面寻花问柳。不过这时候的他自然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伙子,他再也不会拿了银子去包养花魁,更不会将那成过亲的寡妇养在别院了。 得旺娘子和得旺彻底冷下来后,有一次上街去买脂粉,曾经偶遇过常轩。常轩一眼望去,只见得旺娘子面容清瘦,依稀就是那个自己青梅竹马的人儿。 得旺娘子停下脚步,喊了声:“常轩,是你。” 常轩点头笑了下:“你今日可好?” 事过境迁,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他们有了各自归宿,没想到在街上偶遇还能这样笑着打个招呼。 得旺娘子强笑了声,点头说:“每日不过是混罢了。” 常轩再次笑了下,这话他并不知道如何答言。得旺的事,他自然有所耳闻,但有些事并不是他应该去问的。一时之间,他忽然想起上一次他们两个人单独说话,结果后来得旺娘子早产了。 得旺娘子见常轩并不说话,便干脆问说:“我听说这些日子得旺在生意上和你不对付?” 常轩倒没想起她问起这个,摇头说:“没有的事。” 如今得旺做成衣,常轩做布庄,本来福运来店里的老伙计老掌柜都主张继续用常轩布庄的布,可是得旺却怎么也不同意,他拒绝买常记布庄的布。为此京中不免有些传言,说他们不和,没想到这话竟然连得旺娘子都听说了。 得旺娘子叹了口气,低语说:“他如今性子变了许多,总是觉得我对他不住,在家里使横发火,没曾想在外面竟然对付起你来了,这都是我的不是。” 常轩闻言一愣,随即笑着说:“你别这样说,这又与你何干。” 得旺娘子低头静默不语,与你何干,常轩心里怕是比谁都清楚,但是他问出这句话,分明就是有意装傻了的。 两个人沉默了半天,终于常轩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得旺娘子眼红了,抬眼看了下常轩,忽然开口问道:“常轩,如今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告诉我好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程舅舅遇到常老爹 常老爹已经是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了,人活到他这个岁数,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打破他那如古井般的心的平静了,特别是经历了一场几乎要了他的命的大病之后。(八路中文网www/86ZhongWEN.com) 不过对于常老爹来说,总会是有那么一件,那就是他的命脉,是他放在心底最深处的遗憾。 那个遗憾自然就是常轩的娘。 常轩的娘早已去了,连个墓穴都看不到,连个灵位都不曾有。除了儿子,常老爹找不到常轩娘曾经存在的痕迹。 这么多年来,常老爹最大的希望就是见到自己的大舅子,找到娘子的碑位,给她上几柱香,再给她说说自己这些年来的事,以及自己养大儿子的种种,告诉他有了儿媳有了孙子,让她在天上也过得安心。 只可惜,常老爹寻遍了江南,都不曾找到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大舅子。灰心绝望下的他无奈乘船北上却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曾经有那么一刻,在那走不出的湿冷昏暗中,他甚至想着干脆放弃吧,反正如今儿子长大了也不再需要自己了,他也是时候去见常轩的娘了。 在他几乎丧失了求生的谷欠望的时候,遇到了沉鱼父女。他们用自己打来的鱼去换了汤药一点点给他喂下,又拿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大米熬粥给他吃。 当他神智稍微恢复后,他们便带着他一起在江上飘零。后来沉鱼的父亲去世了,他照顾着他,看着他离开,听着他临终前的托孤。 如今,他带着死灰一般的心,回到了上京城,继续过自己在人世间的日子。可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踏遍了天下都不曾觅到的人,却正在上京城里等着自己。 常老爹在很久之后终于从激动中冷静下来,很快吩咐自己儿子说:“他在哪里,快去带我见他!” 常轩点头:“好的,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常老爹显然有些迫不及待:“现在,现在就去吧。” 阿福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自己公爹,心想依照程舅舅的性子,不知道他见了公爹后又会怎么折腾公爹? 她眼睛小心地瞄了眼客房方向,有了那位沉鱼姑娘,这事怕是更难办吧? 常轩很快便带了自己爹一起骑上马前去舅舅府上,一路上边走边说起自己和舅舅巧遇的事情,其间自然提到侯府抄家入狱,表弟就是当朝状元郎的事。 常老爹一路北上,显然也听说了侯府的遭遇,不过如今他满心里惦记着自己娘子亲哥哥的事,根本无暇去想这些,只是对常轩所作所为表示赞同:“你做得对,福运来本来就不是常家的,应该归还。” 常老爹说完这个,再次想起自己的那个大舅子,便又问儿子:“他如今性子如何?” 常轩见自己爹问起这个,不由得苦笑一声,便把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差点吵起架来的事都一一说给父亲。常老爹听完这个,眉头便皱紧了几分说:“多年不见,看来他依然是那样的脾性。” 常轩深有同感地点头,好心地提醒常老爹:“爹啊,舅舅虽然对我种种看不惯,但到底是看在娘的份上不和我计较。可是对于爹你,他可是很不喜欢的,平时提起你,要么摇头皱眉一脸嫌弃样,要么破口大骂拍桌子摔花瓶。” 舅舅说起自己爹的那些话,常轩都有些听不下去,更何况自己爹本人听到呢?常轩无法想象自己爹和舅舅见了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常老爹无奈笑了声:“这么多年来,他若是心里还是不平,那就尽管发火便是。无论如何,他都是你娘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常轩听爹这个说,知道他心里是抱定了任凭舅舅打骂的准备了。他再次皱了下眉,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舅舅今日心情好,不要太过侮辱了爹,要不然他会看不下去的。 来到大门,门房不用通报就知道这是自家老爷的亲亲外甥来了,赶紧满脸堆笑地请进去。进到正厅,早有仆从禀报给了程舅舅,程舅舅刚刚用过晚饭正在那里品着儿子从宫中带回来的御酒。 这时他见常轩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起走进来,便随口问道:“这是谁,你怎么带着外人来见我呢?” 他这话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说完端起酒来又要继续喝,谁知刚饮了半口,忽觉得有些不对,忙抬起头来,将这个中年男人细细打量。 他先是正着看,后来是皱着眉歪着看,看了半响后他终于发现了,怎么自己的外甥和这个人长得有几分相像呢?而且这个人还用激动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呢……似曾相识啊! 程舅舅心里一突突,拧起卧蚕眉求证地看向外甥:“这位是?” 常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常老爹已经上前恭敬地一拜:“大哥,十几年不见,你一切可好?” 程舅舅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冷哼了声,撇嘴说:“谁是你大哥?你该不会是看中了我儿子当了状元就来攀亲戚了吧?” 常轩见舅舅给自己爹爹难堪,忙上前打圆场:“舅舅,这是我爹,他今日才回上京城,一听说您在这里,就匆忙过来拜见您了。”常轩平时和自己舅舅说话已经很随便了,不过此时还是用了敬称,在旁笑着陪小心。 程舅舅挑了挑他的浓眉,拉长了声音“哦”了声:“原来是你爹啊……”这话拖着尾音,让人的心也被高高吊起了。 常老爹再次深深一拜,一言不发。 程舅舅审视了一会儿常老爹,终于放下茶,翘起二郎腿,拿手指头敲打着桌面,居高临下地问:“我外甥在上京遇到麻烦,我外甥媳妇大着肚子被人关到破旧的尼姑庵里,这些事你都知道吗?” 常老爹原本是已经抱了被赶出家门的心理准备,如今一听自己这大舅子这么说,心里明白他虽然有意刁难,但到底是认下自己了,于是心里顿时一宽,连忙上前恭声道:“这个常腾在路上听说了。” 程舅舅眯起眼睛,用鼻子再次发出一个不屑的哼声:“我外甥和外甥媳妇遇到这样的大事,你这个当爹的干什么去了?”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七分恼意。 常轩心想这和爹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了爹就算回来也顶不上啥事,他便要开口给自己爹说话,谁知常轩还没开口,常老爹已经直接认错:“大哥说得是,一切都是常腾的不是。” 常轩到嘴的话顿时活生生咽下去了。 程舅舅哼哼了几声,倒也没再说啥。其实他原本是要好生将这常腾折腾一番的,不过如今想着自己外甥懂事外甥媳妇温柔,而自己的妹妹又走了那么久,这所谓的妹婿单身一个人也不容易,心里便有了几分原谅的意思。 不过让他开口请这个当年欺负了自己妹妹的人坐下,他倒有些拉不下那个脸,于是便咳了几声,端起酒来慢慢品酒,把个常老爹整个晾在一旁不搭理。 常老爹也真是能沉得住气,程舅舅如此慢待,他依然不恼不火地立在一旁。 常轩这次是真得看不下去了:“舅舅,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喝起酒来了呢?我们老远过来了,渴死了,你赶紧让丫鬟给我们上茶水吧。”作为一个客人主动要求主人上茶水,常轩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了。 程舅舅皱皱眉,挥挥手召唤来一旁侍立的丫鬟:“有你这么没眼色的嘛,来了客人也不知道上茶水!” 这丫鬟伺候在程舅舅身边久了,也知道他的脾气,当下二话不说低头承认错误,然后快步下去沏茶去了。 程舅舅训斥完下人,这才一抬头,望着犹自站着的常老爹和常轩说:“哎呦,你们怎么还立在这里?赶紧做赶紧做,你们站着像个什么事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慢待客人呢!” 常轩心里简直无语了,不过想想舅舅一直是这个性子,当下也只好招呼自己爹坐下。 很快丫鬟上了茶水,常轩如坐针毡,常老爹则是显然心思不在茶上,他几次想开口问程舅舅关于常轩娘的事,却都被程舅舅“热情”的招待给阻了回去。 后来忽然门外传来一声笑声,然后就是状元郎表弟走进来了,进了厅中望了眼常轩和常老爹,便故作诧异地挑眉说:“哟,来客人了啊?” 常轩和常老爹站起见礼,程舅舅懒洋洋地抬手介绍:“这是你姑姑的夫婿。”程舅舅说起“夫婿”两个字的时候,依然有些咬牙切齿的不甘心。 状元郎表弟一听这是自己姑父,当下满脸是笑,上前以晚辈之礼拜见,常老爹也还了礼,双方这才再次坐下。 常老爹原本满肚子的话想说,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这状元郎来了,有些话更是不好出口,于是只好憋着。后来终于程舅舅发了慈悲,吩咐自己儿子说:“你先陪着你表哥喝几杯酒,我和你姑父有些话要说。” 父亲大人有令,状元郎大人自然赶紧答应着。程舅舅拿一只眼瞧了眼常老爹,起身说道:“跟我过来吧。” 常轩和状元郎的目光跟随着两个人的背影出了厅中向书房的方向走去,最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状元郎表弟面露担忧:“我爹每次提起你爹,都恨不得踢他两脚。” 常轩眼角一抽,其实他也看出来了。 状元郎表弟微微皱眉:“我爹竟然承认了你爹这个妹夫的身份,这已经让我很吃惊了。” 常轩摸了摸抽疼的脑袋:“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不承认又能如何,这不是连我这个外甥都有了嘛!” 状元郎表弟深表赞同:“你说得是,我姑姑已经不在了,他就是不承认也没什么用了。” 常轩叹气加担忧:“不知道你爹会和我爹说什么。”他很担心自己爹,虽然程舅舅不至于真干出抬脚踢人的事,可是程舅舅的嘴巴毒啊。 状元郎表弟摸摸下巴,开始安慰自己表哥了:“其实……你不用担心的。” 常轩感到丧气:“能不担心吗?” 状元郎表弟拍了拍表哥的肩膀:“你爹就是老鼠,我爹就是猫,你爹见到我爹只有点头说是的份,所以我爹无论怎么骂,你爹都不会有异议的。你也看出来了,我爹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遇到你爹这种的,他有脾气也没处发啊。” 常轩听着状元郎表弟满嘴的“你爹”“我爹”丝毫不感到安慰,他越发苦着脸皱眉说:“可是……可是有件事你不知道啊!” 他爹带回来一个姑娘啊……人家姑娘他爹临终前的遗愿是让自己爹娶了那姑娘啊! 常轩只希望,自己的爹千万不要那么老实,千万不要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毕竟娶不娶还是另一回事,但若是现在说出,挨打那是一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出来大家很激动。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和大家想得有差距,其实我原本的意思是: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常老爹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忘不掉常轩的娘,所以要守着的。后来儿子长大娶妻生子,他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所以他终于可以放心地离开去寻找常轩的舅舅了。可是他找了很久却一直没有找到,后来绝望之下又遇到了船祸,这时候的常老爹基本已经不想活下去了。在遇到沉鱼父女后,他应该也是经历了许多痛苦的挣扎,是那种在求生与求死之间的挣扎。 后来的很多事,让他终于选择了生。这时候的常老爹,应该说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执着于以前的种种了。这个不再执着,不是说他不再思念不再深情,而是他应该是意识到人活着不能总是沉迷于过去。 其实沉鱼应该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她出身极为低下贫寒,她的父亲早已经病重却一直拖着,就是为了能够为她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应该说,常老爹之所以选择活下去也是因为沉鱼的父亲。)选择常老爹,是无奈之举吧。 我并不想毁掉一个我自己很喜欢的人物,假如大家觉得他这个行为有点恶心,那我会考虑稍微修改一点点的。不过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常老爹的选择有什么错,这是他在面临了一次死亡和绝望之后,愿意为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所做的事情。 我之前一直没写过常老爹的内心,包括这件事情,对他的内心着笔也不多。其实原本打算就他和常轩的娘,以及他面临的那些挣扎单独开一个番外的。 最近卡文,而且要出差一周,请假数日,非常抱歉!等我回来后双更什么的啊 有童鞋说,原来他以前不选择岳娘子是嫌弃人家,原来他是想着找个年轻的大姑娘。关于这件事吧,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常轩父母初遇番外(不喜勿买) 那一年,常腾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后生。无弹窗WWW.86ZHONG 常家世代为侯府家仆,常腾的父亲是为了救老太爷才去的,于是常腾打小得老太爷喜欢。老太爷一个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另一个也是觉得这个小男孩年纪不大但处事稳重心眼踏实,便有意栽培,让他跟着当时的大老爷一起去读书识字。 常腾长大后,人也算生得俊俏,又得主家赏识,自然是有不少姑娘小丫鬟们时不时送个荷包秀囊。常腾那时候老实,从来不敢收这些,谁送的就原样返回给谁。这让那些小丫鬟们颇没有面子,一个个伤了心,后来也就不送了。 常腾第一次遇到常轩他娘,是在跟着当时的孙大管家出去办事。孙大管家那时候自然还不是大管家,他只是一个小管事罢了。当时府里需要一批下人,他带着常腾和几个下人一起去挑选。 负责挑人的自然是孙大管家,常腾在一旁看着,孙大管家边挑人边顺便教育常腾该怎么挑,顺便指着几个做现成的例子。常腾开始听着,后来他的目光却被角落里的一个姑娘吸引去了。 那个姑娘低垂着头在那里,乌黑的发丝遮住大半边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小下巴,很是细白娇嫩的样子。她身上的明显大了几分的粗布衣衫挂在削瘦的肩膀上,纤细的手指握成拳放在身畔。 孙大管家见常腾好像走神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听着点,下次说不得你就自己过来了。” 常腾赶紧收回目光,连连点头:“我知道。” 孙管事点头:“那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样的人咱们不能要?” 常腾顿时脸红,他光顾着好奇刚才那姑娘了,哪里听到孙管事说什么呢。 孙管事叹了口气,常腾惭愧地低下头。 孙管事抬头间,正好看到那姑娘,笑了下说:“你看那边那个姑娘,模样生得倒是不错,可看那身段看那模样,显然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主,这个自然是不能要。”这一次孙管事带着大伙过来是挑的粗使丫头,自然要力气大的耐磨耐用的。若是夫人少爷们房中所用,自然不会亲自跑到这个奴市上来买。 他顿了顿,凑近了常腾耳边低声说:“模样俊俏,咱们家里的二少爷自然是喜欢,可是啊,你说模样这么好的姑娘能当得了丫鬟吗?弄到府里去,早晚被糟蹋,若是万一被那个爷看中了,说不得惹得夫人们不高兴,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他这一番话说完,又看了看那姑娘,对着常腾的耳朵越发压低了声音补上一句:“其实看她那个样子,说不得早不是清白身子了,这个谁知道呢……” 常腾心一颤,抬头看过去,不会吧,这个姑娘看着真可怜。 而此时那个姑娘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也正好抬头看过来,双目交接间,常腾的心仿佛一下子不属于自己了。 姑娘的眸子盈盈如水,可是那水里荡漾出的却是仿佛飘摇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冷漠。 她明明在看着常腾,可是她的眼睛里并没有常腾,仿佛在看身边的一片落叶一点闲云。 后来她轻轻地重新低下头,将握紧的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如蝶翼般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漠然,如瀑的长发覆住半边容颜,也为她自己在这一片喧闹中隔绝出一点小小的私密。 常腾的眼却移不开,他并没有见过这样脆弱娇嫩到仿佛一掐便断的姑娘,更没有见到哪个姑娘家有那样冷漠淡然的眸子。 孙管事从旁皱眉,拉着常腾说:“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常腾不好意思不走,他人走了,心却留在那姑娘身上,后来他终于厚着脸皮问孙管事:“刚才那个姑娘,也是人牙子拿来卖的吗?” 孙管事点头:“那当然是了!” 常腾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没有人卖走她。” 孙管事一听这个笑了:“你小子啊,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她那个样子,回头要她的人多着呢,只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常腾听了这话,心里不但没安慰,反而担忧起来。不知道这姑娘会遇到什么样的主家,万一遇到个不好的,只需要别人拿手一掐那姑娘细嫩的颈子,那姑娘怕是就要没命了。 不过那时候的常腾老实本分,又没有什么做主的权力,他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当常腾随着孙管事离开时,他下意识地向那姑娘看过去,却见姑娘旁边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脸上涂满脂粉的风骚中年女人,一个人牙子陪着这女人,嘴里不知道商量着什么。他们显然是在谈论那姑娘,他们打量着那姑娘的眼神,仿佛在打量着家里的牛羊。 常腾皱了皱眉头,他也许对很多事情并不了解,但他知道孙管事说得对,这样的一个姑娘流落到这种地方,结局是早已注定了的。 那晚回去,常腾没有睡好,他心里堵得厉害。 他看过戏文,知道有才子佳人,也知道有侠客行侠仗义救济弱女子。年幼的常腾当然也会想象,才子是什么样子,佳人是什么样子。府里有少爷没小姐,常腾想象得出少爷却想不出小姐们佳人们该是何等样子。 现在见了这个姑娘,他满心里觉得这应该就是戏文里的绝代佳人,这样的姑娘该是养在温柔富贵窝里捧在手心的。 那一夜常腾好不容易睡着后,做梦了,梦里他走近了那个姑娘,轻轻握住她柔软娇嫩的小手。 握住后,他正要说些什么,结果就醒了。醒来后,他惭愧地发现身下有一些湿润。于是这一夜彻底没法睡了,睁眼到天亮。 第二日,常腾心不在焉,为此被孙管事说了几次。最后常腾实在忍不住,到了傍晚时分出了府,跑到了昨日的市上想去看看那姑娘还在不在。 常腾看到那个奴市上又增添了许多待卖的奴婢,但却并没有那个姑娘,他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他猜想着那个姑娘的下场,猜想着那个姑娘的遭遇,越想越觉得后悔。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什么价格,其实或许昨日应该问问,好歹央着孙管事买下来,也算是一件功德啊。 常腾年轻稚嫩的背影在已经将要散去的奴市上伫立了许久,最后心里知道肯定没指望的时候,这才慢慢地转身要回家去。 谁知刚走了几步,便看到昨日的人牙子并一个牙婆带着几个年轻女孩子往这边走来,那牙婆边走边骂咧咧的,显然是很不痛快。常腾顿时眼前一亮,那几个女孩子中,就有昨日的那位姑娘。 她今日显然是遭遇了些什么,发丝有几分凌乱,脸边还有一道血印。不过她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微垂下的眼睑将周围的一切摒弃在外,紧抿起的薄唇仿佛在排斥着整个世界。 那人牙子迎头看到常腾,他是记得常腾的,便赶紧笑脸迎上来说话。人牙子不明白常腾怎么这时候过来这边,不过大户人家的随从,他总是要巴结着点,便随口攀谈起来。常腾一边和人牙子说话,眼睛余光一边注意着那位姑娘。不过姑娘仿佛根本没有在意到常腾这个人,这让常腾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失落。 人牙子是何等人物,见多识广眼睛利得很,只瞄了一眼便在心里笑了,于是话题一转,说起那个姑娘的事来。原来这姑娘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也是书香门第,只可惜后来父亲犯了事死在牢里了,哥哥流放了,她就被发配为奴了。 人牙子叹气皱眉:“这个姑娘模样是不错,不过好像上面有人使了钱,说不让卖到下作地方去。我给她找了几处大户人家,但这姑娘平时看着温顺,可却是个倔性子。这都好几天了,若是再不能出手,这个活我是不能接了,推给衙门的老爷们让他们看着办,大不了最后往那些下作地方一扔,看她还能使性子吗!” 人牙子这一番话说得似是而非,其中也有些情理不通之处,不过常腾听得可是心一颤。他再次看了那姑娘一眼,犹豫了下该怎么问出自己想要的。 人牙子是人精,当下赶紧笑着说:“如今我已经不指望赚什么银子了,只求赶紧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常腾听着这个,眼中一亮,不过他还是克制下了,赶紧把话题转向他处随口说了几句,然后就依天色已晚为由告辞走人了。 回到府里后,他连衣服都没换就直奔向孙管事去了。 孙管事忙了一日,正在吃饭,被他冲进去后,脸色有点不好看。 “你今下午跑到哪里去了,找你也不见人影。” 常腾和孙管事也是熟了的,当下赶紧解释自己去了市场上。 孙管事诧异:“你去那里做什么?有什么要采买的?” 常腾摇头,接下来的话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脸上发红。 孙管事看着常腾,他也发现常腾今日有点怪异了。 常腾憋了许久后终于蹦出来那句:“常管事,昨日那个姑娘,咱府里买了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飞机出差去了,话说上学工作一直附近方圆几百里转圈,人生第一次做飞机啊,而且还是孤零零一个人,捂脸。 出差期间,更新什么的会非常不靠谱,请见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我这辈子就你一个 看女生小说去书客居 常轩和状元郎表弟在厅中坐着等待那两位当爹的,状元郎表弟喝着茶水怡然自得,而常轩是紧皱着眉头提自己爹担心。无弹窗WWW.86ZHONG正在这时,便听到门响,常轩忙抬头看过去,却正是自家老爹。 常轩见自己老爹神情萧索,担心得很,一下子站起来道:“爹,舅舅说什么了?” 他这话刚刚问出,常老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门外一声冷哼,正是横眉瞪眼的程舅舅。常轩忙过去喊舅舅,可是舅舅不搭理他,直接一挥手怒声命令下人道:“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常轩心里明白自然是那个什么渔家女的事让舅舅知道了,他无奈叹了口气,打算上前和舅舅解释下,可是显然程舅舅根本不想听解释,再次一声怒喝,那些早已愣住的家丁赶紧上前就要赶人。 常轩一直是舅舅的座上客,哪里得过此等待遇,状元郎表弟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打算上前劝解,但程舅舅一声怒斥再一瞪眼,表弟缩缩脖子站后面去了,顺便给了常轩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常家父子二人无奈离开程舅舅家,出门上了马。常轩偷偷向爹看过去,只见爹冷着脸抿着唇不说话,眉头微皱着好像在想什么。他心下也颇觉得尴尬,不知道爹到底怎么处理这个事,要知道这事若是没法解决好,以后舅舅怕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一路上,他欲言又止,最后两个人到了家门口,常老爹翻身下马,一手握着缰绳忽然开口说:“你舅舅把我痛骂了一顿。” 常轩愣了下,点头说:“我知道。” 夜色中,常老爹低头望着手中的缰绳,幽幽地说:“你和阿福怕是也在心里怪我呢吧!” 常轩张口不能言,若是说怪自己爹倒也谈不上,但发生这件事总是有些意想不到。一时之间他想到了岳娘子,不由得叹息,缘分弄人啊! 常老爹看来也不是非要常轩回头,嘴边扯起一个苦笑来说:“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打小儿就住在船上,船上的渔民被人瞧不起,她那个从小订的未婚夫又惹了祸事不知所踪。如今她爹死了,真是无依无靠了。我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心里也没什么其他想法,就想着看着孙子孙女们长大,可是她到底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没法抛下她不管,若是你愿意,以后爹不在了,你就顾着她些。” 常轩一听心里顿时大惊,看爹的意思,竟然是要把这姑娘托付给自己?可是那怎么成,阿福知道了岂不是会不高兴?说不得从此之后就不让自己上炕了呢! 常老爹叹了口气,继续道:“先找人帮忙去寻她那位早已失去踪迹的未婚夫君,若是找到也就罢了,找不到的话,你就代我照顾着她吧。” 常轩此时心里简直是如同吃了黄连一般的苦,他勉强扯了下嘴,这才犹豫着说:“爹,这样子总是对不起阿福的……再说……再说那位姑娘……” 常老爹轻皱了下眉道:“阿福是个贤惠的,家人虽说大不如前了,但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人,阿福总应该能容得下的。” 常轩没想到自己爹竟然这么说,怔楞着看了自己爹半响,终于犹豫着说:“那位姑娘,和我也不搭啊……” 他在心里嘟哝了一句,除了阿福,我才不稀罕别人呢。不过这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常老爹闻言抬头看了眼常轩,大皱其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着她若是不能寻一个好亲事,你就认了她做妹妹,养她一辈子。” 常轩顿时呆住,擦了擦额角的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爹,你怎么不早说,这当然没问题了!” 别说一个干妹妹,就是十个干妹妹,他也认了! 常老爹点了点头:“那就好。” 常轩终于不用再担心后,抬头看看自己爹的脸色,开始想着舅舅那边的事儿:“爹啊,你和舅舅都说了些什么,怎么惹得他把你轰出来了呢?” 舅舅虽说脾气暴躁性子倔强,但平时待自己还是挺心疼的,如今气到把自己赶出来,看来是真得被惹怒了。 常老爹闻言,眼中暗了下,淡淡地说:“也没什么,不过是说起当年的事,他生气了罢了。” 常轩小心地试探道:“您没说沉鱼姑娘的事儿吧?” 常老爹点头:“说了。” 常轩心里抓心挠肺,爹怎么说话这么简单,他只好继续问:“舅舅怎么以为呢?他以为你会娶了那个姑娘?” 常老爹摇头,落寞地苦笑了声:“沉鱼才多大的年纪啊,我不过是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看待罢了,可是她人小,没见过世面,倒是听他爹的话非要跟着我。你舅舅听了这个自然不高兴。他觉得既然这姑娘对我有意,把人带回来总是不对的,说不得我早年也干过这样的事,说不得你娘就是因为这个气病的。” 常轩顿时无语,舅舅的歪理总是很奇怪,不过舅舅恨自己爹恨了这么多年,仇人见面脾气暴躁下也可以理解的。 常轩干脆又问起常老爹关于那个沉鱼的事儿,这才知道,其实常老爹原本的打算是先给沉鱼寻夫,若是寻不到便找个好人家嫁了,万一好人家也找不到,便让常轩照顾着。 常轩闻此大汗:“爹啊,你也没有说清楚,倒是让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寻一个后娘呢!” 常老爹扫了常轩一眼,顿时常轩赔笑了下,扯开话题问:“您刚才说这个姑娘认定了要跟着你的,那她不愿意嫁给别人怎么办呢?” 常老爹牵起缰绳打开大门,边走边道:“见的人多了,自然想法就变了。” 常轩进屋后,赶紧给阿福说了这件事,阿福但是正喂孩子吃奶,听到这个顿时放心了:“爹这个人办事一向有分寸。” 常轩故意瞪了阿福一眼:“今日儿个白天,是谁担心得跟什么似的呢?” 阿福咬唇笑了下,歪头强词夺理:“还不是跟你学的,看你担心成那个样子呢!” 常轩看着灯下阿福俏皮的模样,胸腔里涌起几分柔意,凑上前坐在旁边,看着她抱着孩子的贤惠模样,放软了声音说:“爹是个有分寸的,我也是个有分寸的,你放心就是。” 阿福自然不知道之前常轩和常老爹在门外的那番谈话以及常轩心中的误会,当下倒有几分不解,轻挑了挑温婉的秀美笑道:“我何曾不放心过呢?” 常轩听了嘿嘿笑了下,凑过去伸到阿福雪白的颈项处亲了一口,这才哑声地说:“你放心,我这辈子就你一个,绝对不会找其他人的。”—— 第二日,常轩再次陪着常老爹前去程舅舅那边,谁知道程舅舅根本是闭门不见了。等了一整天,最后傍晚时分无奈的常轩只好去找自己表弟帮忙,这个表弟摸摸鼻子很无奈:“我爹就那个脾气……他一听你爹要纳妾,气得昨晚喝了两壶竹叶青,人在炕上躺了一天,如今也就是刚起身……他倒不是故意不见你了。” 常轩叹了口气:“你想想办法吧,一定要让我进去见见舅舅,好歹解释下。” 表弟胆小地说:“这怕是不行,我害怕被骂。” 常轩对这个表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胆小?亏你还是什么武状元呢!” 表弟耸肩:“我是武状元,他却是武状元的爹,你说谁更厉害?” 、 常轩不管其他,只是揪着表弟不放:“这事你一定要想办法,这根本是个误会,我爹根本没打算续弦!” 表弟眼珠子转了转:“也行,我可以把你放进院子里,至于后面如何我可管不了,到时候万一我爹发火,你也不能说是我放你进来的。” 常轩点头拍肩:“放心放心,一定不会说是你干的。” 翻墙分割线 常轩原本想着这个武状元表弟总应该有些法子吧,可是当他看到面前这赌高墙的时候,傻了眼:“你这是要干什么?” 表弟回得干脆利索:“翻墙进院子啊!” 常轩皱眉:“这不太好吧……”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见舅舅还要翻墙进去? 表弟斜眼看了下常轩:“你又不是第一次翻了,怕什么?” 常轩想想自己在外面的爹,点头下决心:“好吧,我这就翻墙进去!你给我拿把梯子来!” 阿福自从听说公爹根本没打算纳这位沉鱼姑娘为续弦后,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想着这姑娘对自己公爹的救命之恩,她有意对人家好些,一大早便命下人找了裁缝给这位姑娘做新衣服,又怕她吃家里的饭菜不顺口,特意给她做一些鱼来吃。 这姑娘开始倒是很惊喜很开心的样子,不过一天下来她开始乏了:“阿福,你公爹怎么还不回来呢?” 在阿福的坚持下,她们以名字直接相称,这样倒是免了什么辈分之类的问题。沉鱼姑娘显然脑子单纯,竟然没醒悟过来以名字相称其实就已经是平辈了。 阿福听到沉鱼这么问,只好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也许在舅舅家聊到兴起,今晚便在这里住下也有可能。” 其实根本全无可能,常轩晚上都是一定要回家抱着自己睡的。阿福想彻底打碎沉鱼念叨了一天要见常老爹的念头。 沉鱼一听,颇有些委屈:“看来他还是不想娶我啊,扔下我一天不管呢。” 阿福的额头抽疼了下,是啊自己公爹肯定不想娶的啊,当初就连岳娘子那么好的人他都没娶呢。 沉鱼很难过地低下头,目中隐约含泪。 阿福见此,只好上前安慰说:“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沉鱼小声委屈地道:“我明明已经很听话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想娶我呢。” 阿福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她没法回答。 沉鱼低头难过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问阿福:“阿福,你说我是不是配不上你家公爹啊?” 阿福摇头:“没有的,你年轻,总是有其他更好的等着呢。”阿福已经听说了自己公爹的计划,她觉得这样挺好,让这位沉鱼姑娘多见几个男人,她也许就喜欢上年轻后生了。 沉鱼却使劲地摇头:“我不要其他人!我爹说了,如果找不到我那个失踪的未婚夫婿,就一定要嫁给常先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出差,停更了好久了,不知道人是不是都跑光了……咳,如果已经没人看了,我倒是可以不用更了(开个玩笑,汗) 最近一周不再操心文的事,不用惦记着更新,我觉得日子过得很舒服很放松……我来jj写文17个月了,自从来到jj的那一天,我几乎每天都在想着我的文,从来没有像这一周这么放松过。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你这只小野猫 常轩翻墙进了屋,陪着小心蹭到了程老舅面前,程老舅看到常轩的时候倒是没暴怒,只是撇过脸去冷哼了声,显然心里还是存着气。(八路中文网)常轩一见这样知道有戏,赶紧凑过去:“舅舅,我爹昨日个回去后,反思了许久呢。” 程老舅一听常腾就皱眉头,摆手道:“得,你别给我提你那爹,我听着心里就膈应!” 常轩只好不提,程老舅睡了大半天还没吃饭,便命下人送上饭来,又见常轩在一旁站着,便让他陪着自己吃。常轩不敢不从,只好陪着老舅吃饭,席间边吃着,边有意无意提起自己爹的事儿。 程老舅原本有气,不过在听到常老爹关于那个什么姑娘的打算时,总算脸色好点了:“这个说得倒在理。其实咱们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既然欠了人家的情,那就好好照顾她便是了。你若不能照顾,我便收留了就是,又何必非要娶了她!” 常轩在旁连连称是,程老舅又问起沉鱼那个失踪的未婚夫,常轩自然是不知道,于是程老舅蚕眉一皱计上心来:“还是想办法把她那个未婚夫找到吧,咱们送他们一大笔银子,从此这个事就算了结了,你看如何?” 常轩赶紧点头,其实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我今日回去就向那位姑娘打听下她未婚夫的事情,然后送信给胡一江大哥让她帮忙找。” 程老舅绷着脸点头:“你说得是,回头我也派手下的铺子留意着些,好歹帮人家把未婚夫找回来。” 常轩见称老舅这话,便趁机说起自己老爹在外面等着的事,称老舅不情愿地哼了声:“让他进来吧。” 程老舅和常老爹第一次能够坐下来勉强算得上心平气和地谈谈当年的事儿。程老舅把常轩赶出去了,说是单独谈谈,常轩走出去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不过看舅舅脸色尚好,想来问题不大,就自己先出去了。 常轩走出来后,路上正好走过岳娘子的包子铺,便想进去看看岳娘子。之前爹没回来前,岳娘子还曾问过自己爹的消息呢,如今好歹指会声啊。 谁知道刚坐下,茶水上来,常轩正想着怎么说这个事,岳娘子就单刀直入了:“你爹回来了,我也放心了。” 常轩一愣,点了点头。 岳娘子感慨地笑了下:“过几天,我就要启程去找老胡了。”老胡是岳娘子对胡一江的称呼。 常轩又是一愣,找胡一江? 岳娘子知道常轩不明白,笑着解释说:“以前他总是在我门前站岗,我想着如今我好歹去找他,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常轩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岳娘子是下定了决心要嫁给胡一江了 常轩自然是为胡一江高兴的,不过想到曾经以为岳娘子就是自己的后娘,没想到到底是没这缘分,他心里也有些遗憾。 岳娘子倒是想得很开:“你叫他一个胡大哥,我若是真跟了他,你倒是要叫嫂子,我可是亏了。”岳娘子嘴里虽然这么说,但面上倒是带着笑的,看来心情不错。 常轩自然是为她高兴,不过高兴之余,常轩想起一件事:“我记得胡大哥前几天来信,说是江上的几拨子人在争地盘,如今正闹腾着呢,你这时候去会不会不方便?” 岳娘子闻此叹了口气:“今日老胡派人给我信,说这事倒是已经消停了,和他们斗的那帮子人全都被他们给灭了。只不过……只不过老胡也受了伤,如今在床上躺着呢,我过去也照顾下他。” 常轩倒是不知道胡一江受伤的消息,听到这个一皱眉,赶紧问是否严重,岳娘子说没什么,不过是皮肉伤,养养就好。常轩见此,也就放下心来。 回到家里后,常轩和阿福说起岳娘子的事,又把沉鱼的事说了。阿福想了想,便抽空去向沉鱼打听下那个未婚夫婿的事,谁知道问来问去,沉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那个人以前就长得高高的,姓胡,大家平时都叫他“小虎子”。 小虎子,高个子,这个实在算不上什么线索,于是阿福继续问,可是沉鱼实在是不知道了,无奈摇着头说:“其实我根本也记不清楚他的样子了。”都这么多年来,她实在是不记得了啊! 阿福无法,只好转而试探着问若是那个夫婿能找到,是不是愿意嫁给他。沉鱼低下头认真地想了一番后,终于说:“我爹说了,若是能找到,自然是要嫁他。”说完她抬起头,睁着明亮的眼睛补充道:“不过若是找不到,是一定要嫁给常先生的。” 阿福看着她那个执着的模样,心里默默地为自家公爹擦了一把汗,想着原本以为这个姑娘是看上公爹人,如今看来,倒是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 阿福回到屋里的时候,常轩已经回来了,正皱着眉为自己爹担心。阿福见了倒是扑哧笑了:“舅舅人还是不错的,既然答应了要见爹,那自然是没什么可为难的了,顶多就是骂几句罢了,不过我看爹也是不怕舅舅骂的。” 阿福想象着平日严肃的公爹在舅舅面前低头听凭打骂的样子,忽然有点想笑。 常轩见了她这个模样,眉头倒是松开了,又见她眸子里荡漾着些许调皮的笑意,便干脆凑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故意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当儿媳的,怎么背后竟然笑话起了公爹,真是不孝啊!” 阿福才不怕他呢,轻笑了声,干脆靠在他怀里道:“看你凶巴巴的样子,我就是笑话了,你又要如何?” 常轩又凑近了几分,俯首用牙齿啃住她圆润晶莹的耳垂轻轻地咬了下,压低了声音沙哑地说:“这几日我忙着,都不曾管过你。” 常轩的牙齿咬住阿福时,阿福便整个人一激灵,她自然是明白常轩的意思,当下就势倚靠在常轩怀里,脸上也泛起一丝隐约的桃红色。 常轩看着喜欢,干脆抬头看看窗外哑声道:“趁着这会子清净,我们先睡一会儿吧。” 阿福一听这个,抬手抗拒地推了推常轩热力迸发的胸膛:“还是不要了,过一会儿孩子过来一起吃饭呢,再说爹也快回来了。” 可是常轩的手倒是挺快,此时他已经趁机褪去了阿福的外衫,露出那赛玉般光洁的肌肤。常轩真是好久不曾和自己的娘子亲近过了,于是大白天见了这番春/光,自然是喘息急了目光沉了,当下便埋首俯在阿福细嫩的肩膀上。 阿福开始还挣扎几下,最后只得依了他,顺着他的动作上了床,不过当衣衫尽褪的片刻,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推着常轩说:“把窗户关好。” 常轩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了,双唇含住阿福那犹如雪中红梅般绽放的红点贪婪地啃吃着呢。阿福一片风光尽露,看着那没关好的窗户越发地急了,干脆一手握住常轩乌黑的头发轻扯:“关窗子啦……”声音含糊慵懒,没办法,在这个男人的进攻下,她已经意乱情迷得犹如一只小猫儿。 常轩扫兴地抬起头,叹了口气,点了点自己娘子的小鼻尖无奈地道:“竟然还扯我头发,你这个小野猫。”说着只得披衣起身,迅速地去关好了窗户,然后急切地回到床上,掀开被子整个人往上一覆,如同老鹰般把个阿福罩在下面。 阿福猝不及防,被他这么大一个人压住,急喘了几口气,委屈地推着他道:“放开,压死我了。” 常轩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好笑地说:“看你怎么连气都喘不过来,来来来,我度给你几口。”说着用唇覆盖上她的,然后强迫她的唇分开,轻磕齿关只探入内,用灵巧的舌头在她口内翻江倒海。不过常轩也确实怕压坏了阿福,颇有重量的两只大腿不着痕迹地挪开到了两侧,将放在阿福身上的力道减轻了许多。同时两腿中间的硬物却越发强势,硬硬地顶着阿福柔软的中间蓄势待发。阿福感觉到戳着自己的硬物,也感觉到那几乎将人融化掉的热度穿透薄薄的衣衫。 常轩自己亲了一番,却见她竟然走神,便干脆在她唇上轻咬一口,这一咬并不疼,但酥麻难耐,把阿福咬得低低叫出声,用着如水荡漾的眸子睨着常轩。常轩满意地嘿嘿笑了下,沙哑地命道:“我在干正事,你要认真点。” 说着,他动手除去阿福身上所剩的面料,打算继续干他未竞之大业。 正在这时,忽听到外面有小孩子的小声,然后是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道:“爹,娘,我们已经读完了书!” 这个声音,是小团子的。 可怜的常轩苦着脸皱着眉从阿福这块温玉软香上爬下来,阿福也匆忙穿好衣服,两个人赶紧去开门。以前没孩子做这种事自在的很,如今也算是家大业大,仆人妈子多,孩子也多,于是想着大白天干点不正经的事都不行啊。 两口子带着孩子吃完饭,旧话重提,常轩继续担心起自己爹来,阿福见此就说干脆派个人过去问问,实在不行常轩去舅舅府上看看。谁知正说着,常老爹回来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常轩夫妇叫过去。 常轩见自己爹虽然依然没什么表情,但看样子心情应该不坏,当下便放心了。常老爹见他们二人进来,看了下后,示意他们坐下。两口子不愿意做,常老爹还是让他们坐了。 常老爹轻吐了口气说:“如今有你们舅舅帮衬着,家里也没什么心事了。” 常轩一听这话心想不妙,怎么爹一副要从此西归的样子呢,倒像是交待后事。 果然,常老爹说:“今日我和你们舅舅说了许多,最后你舅舅终于同意带着我回江南去见你们的娘了。”说到这话,常老爹语音略带了几分颤抖,眸子里隐约有泪花闪动。 常轩听了很高兴:“爹,这是好事啊!” 常老爹点头:“如果可以,我想着你们也跟着一起过去。”他看了看阿福:“你娘要是知道常轩有了妻儿,一定很高兴,我想你们都去祭拜下你娘。” 阿福连忙点头:“那是自然。” 常轩也很期待和感慨:“爹,到时候咱们一家都过去,一起去看娘。” 作者有话要说:一家人去祭拜常轩的娘,回来处理血书的问题,然后常轩这对夫妻亲昵肉麻一番,这个文就可以结了。 友情推文区: 谢敏人生目标:摆脱炮灰做女主; 谢敏恋爱攻略:打尽天下负心汉,找到忠犬贴心郎; 谢敏生活宗旨:攒银子、逃难、顺便恋爱; 谢敏最后遗言:天生炮灰命,若再,若再投胎…… 总之,就是一脑容量基本够用,以摆脱炮灰命为终极目标的小白领,历经磨难最终证明炮灰命运不可更改的血泪史。 男主:腹黑、阴险、狡诈、冷血…… 女主:炮灰、炮灰、炮灰、炮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一章 当程舅舅知道常轩一家要跟着他一起去祭拜常轩娘的时候,自然很是高兴,原本对常老爹的不满也淡去了几分。(w-w-6zhongwen.c-o-m)常老爹等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能见到自己亡妻的坟墓,此时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颇有些急着明天就要出发的架势。程舅舅看了更加高兴了,开始催促家人打点行装回江南去。他手下一个资深的老掌柜看到这个情景,从旁提醒了句:“这边刚要开始的生意,咱不做了?” 程舅舅听了狠狠地瞪了头发胡子同样白的老掌柜一眼:“不就是银子嘛,这些都留给我外甥了,等他回来再交给他就是了!”可怜老掌柜噎得够呛,不过想来也是习惯了,愣是点头称是脸色都没变一下。 常轩这边倒是好收拾,无非就是家里的小孩子们难伺候。阿福早已经备了厚厚的嫁妆打发细云嫁出去了,如今身边没几个趁手的人帮忙。其实原本岳娘子这么能干的人物自然是个好帮手,只可惜公爹回来了,人家岳娘子不往自家这边凑了,于是诸事只能自己多用心啦。 小团子和小念儿听到出远门很开心,小丫头还不懂事,依依呀呀地看到大家开心她也自己在那里流着口水乐呵,于是引得两个男孩子都过来逗她玩。常轩这几日一切生意暂停,专门帮着阿福看着下人收拾家里。常老爹如今好不容易被程舅舅承认了,于是几乎每日都要跑去程舅舅那里陪着喝酒下棋。可怜常老爹原本并不是爱酒的人,如今也是每日回来一身酒气,他自己闻着都难受。至于下棋嘛,常老爹提起人就头疼,他原本以为程舅舅好歹出身书香门第应该下得一手好棋,谁知道这个人的水平竟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烂,棋艺烂,棋品更烂,弄得常老爹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赢了怕被骂,输了怕被嘲。 当下家里最闲的竟然是常老爹带回来的沉鱼了。沉鱼看到大家都忙着收拾行囊出远门,她感到很无措,她不知道这家人会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于是更加迷茫的她紧抓着常老爹不放。只可惜常老爹哪里是她能抓得到的,于是满院子的下人们都经常可以看到沉鱼可怜巴巴地蹲在水池前看着水里游的鱼儿。 阿福终究是不忍心,于是和常轩商量起沉鱼到底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江南。常轩干脆地一口回绝:“这可不行,我舅舅知道了肯定不高兴。”常轩在心里琢磨,自己娘宽容大量纵然不在意,可是这种事上坚决不能给早已不在人世的娘亲添堵。 如果大家都去江南,而沉鱼不去,那该怎么安置她呢? 事实上常老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想了一番后,决定去找岳娘子了。 岳娘子见到常老爹来,先是一愣,后来赶紧笑出来了,端茶递水请他坐下。落座后,两个人简单地叙了旧,岳娘子说:“听说你被个姑娘救了,人家一心要嫁给你呢。” 常老爹看了岳娘子一眼:“我年纪这么大了,也没有其他念想了,如今活着唯一的指望便是再去看看她。” 岳娘子听到这句话不说话了,她知道常老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其实岳娘子和常老爹相交多年也算是熟识了,但是常老爹和岳娘子在一起相处时,从未提过常轩的娘。于是岳娘子慢慢懂了,常轩的娘,就是常老爹心中最深的结。 如今常老爹主动提出来了,岳娘子想起过期,笑着叹了口气:“这样就好,如今你找到孩子他舅了,终于可以去看她了,我也就放心了。” 常老爹放下茶杯望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缓慢而艰难地说:“这些年来,我和常轩都得了你的照顾,我……谢谢你了。” 岳娘子愣了下,不过后来她低下头,轻轻地苦笑了声,仿佛这一笑便让过去那些痴情牵挂全都随风而去了。她重新抬起头,转首凝视着常老爹,淡淡地开口说:“其实若说谢谢,我倒要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一个单身女子的照顾,不过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这种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 她停顿了下,才继续说:“我要去找一江了,若是没什么意外,我也要嫁给他了。” 常老爹望向窗外的目光转过来,他看着岳娘子点了点头:“很好,一江是个好人,恭喜你!” 岳娘子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是一个好人。” 两个人又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常老爹开口说:“有件事,还想请你帮忙。” 岳娘子人一向爽快:“什么事,你说。” 当常老爹走出岳娘子店面的时候,他总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常轩那边已经和胡一江通过信,胡一江是答应帮沉鱼寻找失踪的夫婿的,只不过沉鱼一个姑娘家一个人贸然去找胡一江总是不好。如今既然岳娘子要过去,那么沉鱼随着她去是再好没有的了。 不过常老爹依然放心不下,他听常轩说胡一江那边正和其他什么水运的帮派斗着呢,万一这两个女人家出去出事了怎么办呢?是不是该找个人护送她们过去? 这一晚程舅舅约了常老爹一起喝酒下棋的,于是常老爹一看时候差不多了就赶紧过去了。这晚下棋的时候,程舅舅发现自己赢得很痛快,他开始很高兴后来便看出来了,不是自己水平提高了而是人家常老爹心不在焉了。 他就一扯棋盘,不下了,摆开架势翘起二郎腿:“说吧,你想什么呢?” 常老爹无奈,只得把心中所想告诉程舅舅。他原本以为程舅舅听到沉鱼会发火,谁知道程舅舅听了非但没发火,反而沉思了一番后认真地出起了主意:“其实可以去找一个镖师给这两个女人,把她们安全送到胡一江那边去就是了。” 常老爹一时没明白过来:“镖师?” 程舅舅一打响指:“是啊,镖师啊,你们侯府原本的那个什么侍卫不就是去给一家镖局当镖师了吗?把他找过来就是了!” 常老爹一听,顿时觉得这个主意大好。其实他之所以没想出,还是因为以前在大户人家干事,习惯了凡事从自己家里找人。而程舅舅这个做生意的时常和镖局打交道,自然会很容易想到这一茬来。 当下主意敲定,常老爹如释重负,而程舅舅也很得意。其实他自然不是一个心胸宽阔到要去帮助自己死去妹妹的情敌的份上,只不过嘛,花点银子帮那两个女人请个镖师过去,从此之后一了百了,自己的妹婿可以专心想着自己死去的妹妹了,这个才是正理。 常老爹回家后和常轩说了这件事,常轩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第二天就去镖局找曾经的莫侍卫。只可惜过去的时候扑了一个空,莫侍卫出镖去了。镖局的当家人一看这情况,自然不愿意让一个上门的生意跑了,便极力推荐其他镖师,说那个镖师是如何如何的武艺高强经验丰富。常轩听他吹得天花乱坠,便请他将那位镖师请来,谁知这镖师来了后,常轩一看竟然是个熟面孔,正是昔日的柯首领,今日应该称呼其为柯镖师了。 柯镖师一见是常轩,也是愣了下,不过还是礼貌地上前抱拳。 常轩心里对这个柯镖师有些成见,便抽空又问了问镖局的当家人,看看还有其他经验丰富的镖师嘛,谁知道其他根本都是一些毛都没成全的小伙子,都还没独立出过镖呢。 这当家人见常轩看不上柯镖师,便只好说:“要不然我亲自走一圈?” 常轩知道人家镖师当家人不轻易出去的,只好道:“罢了,就请那位柯镖师吧。” 当天晚上,阿福知道常轩找来找去竟然请了柯镖师,当下便站了起来:“不行的,那个人心狠手辣!” 常轩无奈,牵起阿福的手说:“没事的,人家现在是镖师。”现在是镖师,以前是衙门的首领,这是两个不同的工种。 阿福心里也明白这个的,不过她还是担心,她翻箱倒柜把二少奶奶留下的血肚兜拿出来,只见上面的血已经发暗了。回忆起二少奶奶临死前的惨状,她抱紧了那肚兜:“这个人是害死二少奶奶的凶手。” 常轩轻轻将阿福抱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人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 常轩有些说不下去,真正的凶手,注定逍遥法外,不是他们可以触及的。 这晚阿福很久都没有睡着,她翻来覆去好多次后,终于靠着常轩的耳朵小声地问:“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二少奶奶的遗愿啊?” 常轩一直闭着眼睛,但他其实没睡着,听到这话,他动都没动一下。 阿福有些失望,轻轻叹了口气,正打算窝在他肩窝里睡去,却忽然听到常轩在她头顶说:“等咱们从江南回来,就开始想办法吧,让表弟帮着打听打听。” 岳娘子带着沉鱼出发的那一日,众人前来送行。岳娘子向自己店里的小伙计们笑着摆手,叮嘱他们把店看好,小伙子们一个个精神百倍地说放心吧。 而沉鱼则是泪水涟涟,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常先生去找自己未婚夫婿了,她也的确挺喜欢岳娘子的,可是她依然有些舍不得常先生。 常轩在后面瞧着沉鱼如同用那种离开巢的雏鸟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老爹,心里忽然想笑,不过还是忍下了,严肃地作出悲壮的神情来。阿福从旁自然看得清楚,抱着孩子的手肘轻轻碰了一下他,小声叮嘱说:“你去和那个柯镖师说几句话,可千万别出什么事。”阿福依然对柯镖师不太放心得下。 柯镖师远远站在岳娘子身后,此时正往这边看着。他的目力极好,自然是将阿福这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清楚地感觉到了阿福对自己的敌意。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好像自始至终就是如同一杆标枪一般站着。曾经他是守在梧桐庵外的一具瘟神,送走了多少人性命,引得人憎恶不已。如今呢,他则是守在两个弱女子身后的大山,要在这险恶多变的水路上护送着她们到达目的地。 常轩受了阿福的催促,果然走过来,和柯镖师说话,无非是一些一路请多费心之类的。柯镖师点头,但没说什么,他也知道常轩但凡有其他选择也不会选自己做镖师的,不过既然对方选择了,既然对方付了银子,他就有责任好好地去做,所以他并不需要别人去说太多。 他是不会因为常轩的话而改变自己该去做的事情的。 常轩重新回到了阿福和常老爹身边,正好阿福将怀中的闺女儿递给了身后的奶娘抱着。转手中,不知道那闺女儿怎么笑了下,于是阿福被逗乐了,招呼常轩一起看,于是夫妻二人一起对着孩子笑了。 柯镖师远看着眼前的情景,眸子动了动,后来终于转过头去,看碧波江水,看流水湍湍。 他当然明白,依自己满手曾经沾染的血腥,眼前这种情景是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 而沉鱼此时依然在擦眼泪,她眼巴巴地看着常老爹,仿佛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最后程舅舅终于看不下去了:“一个姑娘家,弄出这么一副样子,这一看就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儿!”程舅舅是真看不起啊! 沉鱼弃岳娘子送给她的帕子而不顾,习惯性地拿衣摆擦了擦泪,委屈地回了一句:“我本来就是江上的渔户出身嘛!” 程舅舅一听这个,顿时没音了。 江上的渔户,他们居无定所,连个家都没有,一辈子住在穿上,身上永远是难以洗去的鱼腥味。这样的出身,甚至连普通小户人家都不如的。 程舅舅黑着脸闭着嘴无话可说了,人家姑娘家都自己承认是最低贱的出身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几天跑断了腿……明天继续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蓄势待发 五个月后。(八路中文网) 阿福先喂自己闺女吃了奶,哄着她睡下了,又去小团子和小念儿的舱房,只见他们也已经睡下了。因为白日在船上玩闹得厉害,如今两个小家伙睡得极其香甜,小团子还把被子踢到了腰间,半个身子也歪着。阿福轻笑了下,抬手帮他们两个盖好被子,又就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细细看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出来。 此时头顶月正当中,绸缎般的月光洒在船舷上,凉风习习吹过,阿福感到一丝冷意。她手里拿了一件披风,走到船舷旁,递给倚靠在船舷上望着远处的常轩。 常轩回过头,见是阿福,笑了下,接过来给阿福披上。 阿福摇了摇头:“我不冷,你披上吧。” 可是常轩的动作时不容置疑的,将她整个人裹住,然后单手从后面环住,两个人一起靠在船舷看江上夜色。 江下也有一轮明月,在微风吹动中起了褶皱,于是水中的一轮明月晕染开来。 阿福轻靠在常轩肩膀上,小声安慰说:“你也不要担心爹了,他在那边有舅舅照顾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常轩此时心里确实在难过这个,听到阿福的安慰,叹了口气:“原本想着如今咱们也算是儿女齐全,爹如今也能在家享享福了,谁知道……” 谁知道爹带着一家子前去祭拜娘亲,祭拜完了后不想回上京城了。他要留在那里,永远陪着娘,一直到离开这个人世。 这件事不但常轩没想到,就连程舅舅也没想到,于是常轩劝说,程舅舅也反对。 常轩的意思是,自己作为儿子该尽孝心,以后在家里立牌位每日上香供奉就是了。而自己爹思念亡妻多年不娶,这些娘在天之灵看到应该会感觉到的,即使不在跟前陪着也不会怨怪的。 程舅舅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他是一个讲究实际的人,他觉得这个妹婿既然对自己妹妹一往情深,还不如过来给自己当掌柜赚银子,何必非要守在墓地结庐而居呢! 可是常老爹一旦下了这个决定基本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于是最后常老爹到底还是留下了。 常轩离开的时候,常老爹和常轩一番深谈,谈过之后,常轩第二天去找程舅舅,主动将小念儿的姓改了,改成了常轩娘过去的姓氏,为早已经绝后的家族延续香火。 程舅舅万没想到这个,当下很感动,说是自己要把一大半的家产都留给小念儿,还问自己状元郎儿子有意见不。可怜状元郎儿子自然是不敢有意见,再说他确实也不在意这个,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当时商定的是,小念儿先跟着常轩回上京城,常轩在那里打点程舅舅的产业。等小念儿长大一些,便回到江南来。 此时这夫妻二人想起短短几个月功夫,自己家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变更,心里自然有些感叹。特别是常轩,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爹虽然还在,可到底是平日再也不能轻易见到了。 阿福知道他心里的难过,当下也不说话,就静静地靠在他身上,两个人在皎洁宁静的月光下互相偎依着。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轩动了动身子。阿福自然是感觉到他的动作,乖巧地抬起头凝视着他。 常轩低首看着阿福如水般的眸子,动了动唇,垂下头轻轻就着她的脸庞吻了下。 当他的发丝滑过阿福的脸庞时,他轻轻地呢喃了句:“我爹这辈子,一直都对得起我娘的……” 阿福点了点头,柔顺地伏在他胸膛上。 常轩抬手环住阿福的腰际,将脸埋在她发丝间,深吸了口气说:“阿福,咱们回屋去吧。” 他们的船路过胡一江所在的洪帮时,特意绕道过去一看。此时岳娘子和胡一江已经成亲了,胡一江满脸喜色,岳娘子神情中比起往日带了几分羞涩和幸福之感。胡一江和常轩再次相见自然是分外欢喜,于是两个人相约要一起在江头畅饮。 沉鱼听说阿福来了,一下子就朝阿福扑过来,她很高兴再次见到阿福,简直是如同见到亲人一般,这倒让阿福有些受之有愧。 沉鱼后面跟着如一座铁塔般的柯镖师,柯镖师看到阿福眼睛动了动,不过后来目光就一直跟随着沉鱼了。阿福很快看出其中的意味,心下一惊,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其实柯镖师对沉鱼姑娘很是照顾。当她有了这个发现后,再次打量了下两个人,发现一个认死理的姑娘,一根没表情的木头,其实还是挺般配的嘛。 胡一江见沉鱼出来,脸色马上难看了几分,对着沉鱼大声小气:“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沉鱼看看岳娘子,哼了一声,很是不满:“我就要出来透气!没道理你家娘子可以出来见阿福,我就不能!” 岳娘子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不过她还是保持着脸上温柔的笑容。 阿福心下不解,不明白为何这沉鱼和胡一江说话如此没大没小,为何沉鱼又和岳娘子一脸生分了呢? 不过她唯一感到放心的是,沉鱼似乎再也没提起自己公爹,她好像忘记了这个人一般……这样也好,省的麻烦!若是依照以前沉鱼的性子,怕是要追到自己婆婆的坟前啊,那才叫尴尬呢。 当天晚上常轩和柯镖师胡一江一起喝酒,喝得东倒西歪地回来。阿福见了心疼,赶紧端出早已备好的水给他擦脸,又喂他喝醒酒汤。 谁知正喂着,常轩忽然清醒地来了一句:“这味道还不错。” 这一句倒是把阿福吓到了:“你没醉?”看样子清醒得很啊! 常轩就着阿福的手喝光了最后一口,笑着说:“谁说我醉了?”说着这话间,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醉了的样子。 阿福见了这个,一边放下碗,一边故意拉下脸说:“原来你是装醉,装得东倒西歪的要我伺候你。” 常轩伸手将阿福搂到怀里,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今日我们几个虽说喝得高兴,可胡大哥和岳婶子新婚燕尔的,总不能让岳婶子独守闺房,所以我们早早地散伙了,要说喝酒,以后机会多得是。” 阿福想想也是,点头说:“说得倒是在理,只是如今你怎么还是一个叫大哥一个叫婶子,这个辈分真有些乱。” 常轩听了这个,自己也觉得好笑,微打了一个酒嗝说:“我和胡大哥原本称兄道弟的,如今总不能忽然叫人家大叔,我看以后只能叫岳婶子为岳大嫂了。” 阿福闻着他这个酒嗝实在是难闻,禁不住皱眉说:“说是没醉,到底是满身酒气,难闻死了!” 常轩见她那俏生生的脸上带着嫌弃,便有心使坏,故意凑上前去,把自己口中的酒气“呵”向阿福:“难闻吗?好闻的很啊!” 他这番举动弄得阿福越发紧皱了眉头仰着脸儿向后躲,可是阿福的腰原本就被常轩环在胳膊中呢,哪里能真得逃出呢,最后只能撇过脸去拼命躲着。 常轩看她这委屈的小模样,心下很是爱恋,干脆要把她整个人抱起,嘴里还柔声道:“人家说不得正是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咱们也不能太浪费这大好夜晚。” 自从他们从江南程舅舅处启程以来,开始时因为常轩心绪低沉,后来是因为身在路途不太方便,于是这夫妻二人一直不曾有过床上之事。如今常轩见了兄弟成亲高兴,又乘着几分酒意,便有了把阿福摆弄一番的冲动。 阿福见他这样,心里虽有意顺他,但想着他这一身酒气,便故意拿手推拒。谁知常轩虽说没醉,但其实酒性子肯定是有的,被阿福这么一番挣扎,便用了蛮力抱着她将她摁压到了床上。 “你我好久都不曾尽兴了,难道你不想?”常轩一边压低了声音劝说,一边手上就开始为阿福宽衣解带,扒开了外面那层,露出嫩黄色的亵衣,只见那柔软光滑的面料映衬着雪白丰润的肌肤,真真是引得常轩恨不得啃上一口。偏偏那魅惑人心的身段还在手下不依地扭动着,于是胸前那两团几乎被亵衣包裹不住的团软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几乎要崩裂开来一般。 常轩的眸子颜色早变深了,盯着那随着里面包裹的大桃子而耸动的亵衣,他声音沙哑地说:“你动来动去的,让我更恨不得马上要了你。” 阿福停下动作,紧握住他的胳膊,轻喘着气儿说:“不许乱来,这是在人家胡大哥的船上呢!” 常轩不听:“在船上怎么了?” 阿福一下子噎住,脸都红了,半响她终于嗫喏地说:“你平日在床上最爱用那蛮力,到时候若是……若是……” 常轩欣赏着阿福那犹如涂抹了胭脂的红润,挑着眉问:“若是什么?” 阿福心一横,老夫老妻,有什么害羞的,干脆有话直说:“若是被人家看出咱们这只船动来动去的,岂不是笑死人了!” 胡一江的船群是由许多的大小船只组成,他们夫妻住的这只船,不大不小刚好住下他们一家人而已。常轩在床上弄得自己兴起时,可是从来没有分寸的,把个木床弄得前后摇曳是常用的事。若是如今他在船上弄出什么动静,阿福以后怕是没脸见岳娘子和胡大哥了。 常轩一听愣了,他是万没想到阿福竟然是担心这个!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于是非但没担心忧虑收住动作,反而坏笑着干脆一个翻身整个人将阿福覆在身下牢牢扣住:“今日我倒是要试试,在船上弄你,到底能作出多大动静!”说着这话时,他身下那个坚硬如铁的物事早已顶住了阿福花心正当中。 蓄势待发,势要撼动一江春水! 猥琐小番外: 小念儿(推推小团子):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船在动啊? 小团子(睡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船本来就会动啊! 小念儿(拉拉哥哥的胳膊):不对不对,哥哥,这船不是早已抛了锚嘛,不应该动的。 小团子(不耐烦地挥开弟弟):抛了锚也会动的,风一吹船就动. 小念儿(有点委屈):可是……可是现在船的晃动和平时不太一样啊…… 小团子(吧唧吧唧嘴巴,准备继续闭眼睡觉):赶紧睡觉,不然明日我告诉咱娘去! 小念儿:……好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一夜惊魂 这一夜,常轩抱着阿福好一番摆弄后,终于两个人筋疲力尽相拥睡去。无弹窗www/86zhongwen/COM谁知睡到半夜时分,忽听到外面有打斗之声,两个人几乎同时被惊醒。阿福侧耳细听,确认是砍杀之声,顿时花容失色。 常轩好歹见过一些世面,抱着她安慰说:“别怕,胡大哥在,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起来,就着窗户往外看,只见外面已经是灯火通明,有一群穿着邋遢身材雄壮长相凶恶的人拿着刀冲入了他们所在的船群砍杀,胡大哥正指挥着手下迎战。双方此时各有负伤,江上水面有些地方已经晕染着猩红色,看着很是瘆人。 阿福一则是以前在梧桐庵也经历过些事,二来身边有常轩她很快冷静下来了,此时便想起自己的儿女:“他们怕是要被吵醒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免得吓到他们。” 常轩点头:“说的是,我去把小团子和念儿叫过来,你去抱咱们闺女去。” 当下夫妻两个各自嘱咐了小心不要弄出动静,这才分头行动。也幸好他们所在船只远离砍杀的船只,他们一家人又是在一艘大船上,因为出去找孩子倒也不担心被发现。 此时胡一江一边拿着大刀指挥手下人砍杀,一边心下气愤。原来之前他和漕帮的人争地盘,和那群人打了几个月后有赢有输,双方各有损伤,最后双方终于划分了各自的地盘,当时是说好从此互不干扰的。谁知最近那个漕帮最近因为分赃不匀起了内讧,其中就有一拨人被赶出漕帮去。这拨子人没处吃饭竟然落草做了水寇,而最可气的是,这群水寇不去抢自己的之前的老本家漕帮,反而犯到了自己头上。看这意思,他们竟然是要来夺自己的地盘了? 胡一江手挥大刀手起刀落利索地将眼前一个水寇砍入江上,同时恨恨地骂了一句脏话,想着今日这边人手少,明日一定要纠结人马灭了这群家伙,回头再去漕帮说理去! 常轩赶到自己儿子的房间时,两个小家伙并没有如他想象的被吓到,而是好奇地趴在窗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望着外面的打斗场面。常轩赶到的时候,小团子噌地一下跑到他面前,兴奋地说:“爹,外面打架呢!” 常轩顿时脸黑了下来:“嗯,打架呢。” 小团子不满意爹的反应,拉着爹的衣摆说:“爹,打架呢!” 常轩越发沉下脸来:“打架就打架,关你什么事!” 小团子兴奋地笑着说:“爹,我也要学打架!”说着,小拳头在空中像模像样地比划了下。 常轩只觉得自己眼抽筋,他一把将这个手舞足蹈的小家伙拎起来:“就你这小不点,还想着学人家打架?我看还是回去让你娘打打你的屁股才是!” 小团子一听这个脸上顿时要哭的样子,嗷嗷嗷叫着抗议:“放开我,不要,不要让娘打我。” 常轩将他的抗议置之不理,回头牵起小念儿的手说:“走,跟着去我屋里。”小念儿懂事地点了点头。 常轩回到自己所住的船舱时,只见阿福已经将他们尚在襁褓的闺女儿抱到屋里了,奶娘也跟着过来了。阿福见两个儿子平安无恙,顿时也放下心来。 阿福不放心地让两个孩子坐在自己身边,焦急地望着窗外,盼着胡一江早些将那些坏人赶走。正在这时,忽感到船晃了一下,紧接着船头有水声。 常轩一皱眉,沉声道:“好像是有人上了咱们的船,我出去看看。” 阿福不放心:“别,你先别出去。”她怕常轩出去出了什么事。 小团子听了这个眼睛一亮:“爹,我跟着你出去。” 常轩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你不要瞎起哄,好好在这里陪你娘。” 说着常轩随手拿了旁边一个长木,这在船上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如今拿在手里万一遇到水贼也能抵抗一下啊。 常轩刚起身要往外走,就听到外面敲门声,同时一个声音沉声道:“常公子,是我们胡大哥派我过来的!” 听到这声音,阿福和常轩两个人心中都是一紧,对视一眼后,常轩压低声音示意大家别动,他过去开门。 打开门后,对方的衣着赫然正是胡大哥身边的帮众,身上的,门外木板上都是一滩水。他见了常轩一抱拳道:“常公子,是胡大哥让我过来保护你们,外面正乱着,他怕你们出什么意外。” 阿福听到这话放下心来,常轩请对方进来,对方不进,坚持站在门外。当下也隔着门,常轩问起外面的情景。要知道常轩只远远看着,只看到外面有打斗,哪里清楚情况啊。 这个人却只是含糊其辞,说不用担心,那群前来找茬的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胡大哥一定能将他们赶跑的。 后来大家就不说话了,都望着远处打斗处,常轩见这个人也是皱着眉一脸担忧,心想反正自己这边也没什么事,便让这个人回去吧。这个人开始还坚持说要保护着常轩一家,后来见常轩所在的这只船实在没有受到什么波及,便也告辞离去了。 这个人这次走的时候没有从水里游过去,而是沿着那相连的船只跑过去的。他三下两蹦,转了几个弯后很快被前面的船只挡住不见了。 常轩看他不见了踪迹后,重新关上门,又吹灭了油灯,一家人在黑暗中望着外面静静等着这一切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福怀里抱着的闺女儿好像尿了,阿福连忙叫常轩点着油灯,奶娘也赶紧过来帮着换尿布。 谁知正换着尿布,小念儿奇怪地问了一句:“哥哥呢?” 阿福抬头一看,船舱里哪里有小团子的踪迹啊! 阿福的心顿时凉透了,她猛地坐起来,口里叫道:“是刚才那个人,一定是他!” 常轩来不及说什么,赶紧打开舱门在船里找了一圈,根本不见小团子人影。此时展目四处望去,刚才那个人毫无踪迹,远处的打斗看起来应是告一段落了,水里隐约飘舞着尸体和血污,船板上有暗红之色。 阿福此时泪都流下来了,她把自己尚在吃奶的女儿往奶娘怀里塞,口里还喃喃地道:“我们赶紧出去找小团子吧。” 常轩冷着脸看向外面,摇了摇头说:“你们留在这里,千万别离开,我过去看看。”说着他关上了舱门,自己沿着刚才那个人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阿福嘴巴张了张,她不想让常轩去冒险,她也想一起跟着去,不过到底没说出口。毕竟目前的情景看来,她留在这里陪着孩子才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奶娘怀中的女儿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哇哇地哭起来。阿福赶紧自己抱过来哄着,奶娘从一旁看着,小心地问:“夫人,该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奶娘心里也怕,怕小少爷出事,当然更怕自己出事。 阿福只抱着女儿轻轻哄着,并不说话,她心乱如麻。 这时候,小念儿磨蹭到她身旁,软糯的小手牵着阿福的衣角,小声地说:“娘,我哥哥会没事的。” 阿福眼睛湿润了,她握着儿子的手,重重地点了下头。 阿福等在船舱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透过船舱的窗子,可以看到东方渐渐有了鱼肚白,后来暗蓝色的天幕逐渐 渗透出灰白色。 阿福深吸了口气,看了眼在床上睡熟的女儿,站起来说:“念儿,你在这里陪着妹妹和奶娘,我出去看看。” 外面早已经安静下来了,想来胡大哥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可是为什么常轩还是不曾回来,是出事了吗?而胡大哥知道小团子丢失的消息吗? 阿福心乱如麻,天都要亮了,她想着自己出去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念儿仰起稚嫩的小脸,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小手紧紧抓着阿福的衣摆不放。阿福见了心里一疼,轻轻地抚摸着念儿柔软的发丝,温声安慰道:“没事的,娘很快就回来,你留在这里要乖。” 念儿低头想了会,终于仰起脸来点了点头。 阿福走出船舱后,便闻到血腥的味道。她轻皱了下眉头,提着裙子小心地从一个船上迈到另一个船上。其实胡一江的这群船都是并靠在一起,晚上又是拿铁索缠住,权当做一个小岛使用的。阿福虽然不会水,但在船只间来回走动倒也不会害怕。 阿福小心地往前走,前面有几个帮众正在清理船上痕迹,还有人在水中打捞尸体。他们见了阿福,都认出这是胡一江的客人,便上前招呼了声。阿福忙问他们是否见过自己家常轩,他们都摇了摇头,说没见过。 其中一个机灵的,一个翻身从江中爬上来,用手擦了擦满脸的水说:“夫人,你要去见我们胡大哥吗?我带你过去吧。” 阿福看了看四周的几个人,想着这应该确实是胡一江的手下,便点了点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你个刽子手 当阿福见到胡一江的时候,胡一江正在指挥着手下处理善后,岳娘子也出来了,微蹙着眉头望着船上的血腥狼藉。(w-w-6zhongwen.c-o-m)当他们看到阿福过来的时候,连忙迎过来,询问她怎么过来这边了。 阿福心里一沉,想来他们是不知道常轩出来的事了,便赶紧把事情经过对他们说了。胡一江一听这个,顿时紧皱起了眉头。 “我是派过手下一个人过去问过你们,但他好像再没回来过。”说着他便叫过来身边的人:“你们可见过金三?” 旁边的人摇头:“好像从胡爷你把他派出去后,就再没见到他。” 一个负责收拾尸体的手下上来说:“没见过他,尸首里也没有他。” 岳娘子一听也担忧起来:“常轩怎么就不见了?你赶紧派人找找。” 其实不用岳娘子催,胡一江当下赶紧召集人手开始找起常轩来。这一片的船原本就是他的手下布下的,这些人自然对附近极为熟悉,当下大家停下手中收拾船只清理江面的活计,分为几路各自去找常轩的踪迹。 岳娘子陪着阿福进船舱里坐,给她带了茶水喝,可是阿福自然喝不下去,神情不安地看着窗外。 这时候,沉鱼和柯头领也过来了。柯镖师手中握着一把刀,黑色衣服下摆还有星星血迹,进船舱前先放下那把刀在别处。沉鱼见了阿福,如见了亲人们扑过来:“阿福,你没事吧?我听说常轩他不见了?” 阿福沉重地点了点头:“小团子也不见了。” 沉鱼拉起阿福的手安慰:“没关系的,小虎子会帮着去找的,柯大哥也会帮着去找的,他们都很厉害,一定可以把小团子还有常轩找回来。” 阿福心不在焉点头,一时之间也没去想这个什么“小石头”是谁。 倒是一旁的岳娘子“哦”了声,对阿福解释说:“你家胡大哥,小时候名字叫小石头。” 柯镖师听到常轩不见了,皱了下眉头,看了眼阿福,就要转身往外走。不过在听到沉鱼**的时候,停顿了下。 沉鱼此时则是跑过去拉住柯镖师:“你不是武功高强嘛,赶紧去把常轩找回来吧。” 柯镖师低头看了看沉鱼拉住自己袖子的手,轻轻摆脱,径自出去了。 沉鱼在身后跺了跺脚,大声喊道:“一定要把常轩找回来啊!他可是我家常先生的儿子呢!” 接下来的时候对于阿福来说几乎是这辈子最熬的时候之一。她坐立难安,岳娘子的柔声安慰和沉鱼喋喋不休的劝解根本听不到耳中去,她一心想着若是小团子和常轩找不到了,那该怎么办呢,越想越害怕。 每当船舱稍微动一动,或者外面有什么水声,她就以为有消息出来了,惊得赶紧站起来,结果出去后才发现也许不会是一只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 后来岳娘子看不下,便命人将小念儿和女娃奶娘一并叫过来,由另外两个孩子在,至少阿福不会一心想着这件事了。 最后在天已大亮的时候,总算传来消息,常轩找到了。 阿福“噌”地一声站起:“他们在哪里?” 这消息是柯镖师回来说的,他微蹙着眉头严肃地望着阿福。 阿福见着他这个表情,脑子“嗡”地一声似乎要炸开来。许多许多的情景在她脑中呈现,她忽然想起二少奶奶临死前的惨状,想起柳儿临死前的血腥。当那些人死去时,仿佛就有这么一张严肃到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她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情绪失控地对着柯镖师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喊着哭道:“你这个坏人!你害死人所有的人!你个侩子手!” 沉鱼在一旁惊呆了,她傻傻地看着阿福,喃喃地说:“阿福,他不是坏人的……” 岳娘子是明白这些事的人,上前抱住阿福,替她擦了擦泪,柔声哄劝道:“常轩和小团子都没事的,咱们去看他们,别哭了,不然吓到孩子了。” 阿福在哭泣中,听到自己的女儿也“哇”地一声哭起来,接着感觉到小念儿蹭到自己身边拉着自己的衣角轻声道:“娘,你别哭……妹妹哭了……” 阿福低□子将头埋在了小念儿怀中,闷声轻哭。奶娘则是赶紧哄着哇哇大哭的女娃,老脸满是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夫人。 柯镖师看着眼前的混乱,眉头更加皱紧了:“常轩受伤了,不过没什么大碍。小团子毫发无伤。” 岳娘子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狠狠地用责备地眼光看着柯镖师:“你怎么不早说?” 沉鱼也很是愤愤:“你吓了我们一跳啊!阿福你别怕,常轩没事,咱们赶紧去看他。” 阿福在儿子稚嫩的肩膀上闷哭了几声,此时已经控制住了情绪,听到柯镖师的话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后来恍惚中也明白常轩和小团子都在的,便赶紧擦了擦眼泪,起身就要去看常轩。 小念儿见自己母亲并岳娘子等离开去看爹,出声求道:“娘,我也要去看爹。” 常轩确实受伤了,是腿上受伤了。小腿被人砍了一刀,鲜血流个不止。胡一江身边的大夫说,幸好救得及时,不然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其实胡一江找到常轩的时候,常轩是昏倒在那里的,怀里紧抱着同样昏过去的小团子。 大夫检查了下小团子,发现他只是被人打晕了而已,并无大碍。 阿福过去的时候,小团子已经醒了,睁着迷茫的大眼睛四处看呢,见到阿福过来,上前扑到阿福怀里哭了:“娘,那个坏人拿刀砍我爹,你赶紧去救他!” 阿福听着那个“拿刀砍”,真是听得心惊胆战,不过她还是一脸柔和地安慰着自己的儿子,说你爹已经被救了。小团子问起常轩的情景,其实阿福还没看过常轩呢,但当下也只好说没事的,小团子到底是小孩子,也就信了。 阿福在这边安抚了小团子一番,最后见他终于镇定下来,便让小念儿在这里陪着哥哥,她自己则赶紧出来去看常轩了。 当跑到另一个船舱,看到常轩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时,阿福眼泪再次落下来了。 常轩此时恰好醒着,见到阿福过来,无力地笑了下:“阿福,我没什么事。” 阿福红着眼睛坐在常轩床边,伸手就想检查常轩的腿,谁知常轩不让她看:“就是一点皮肉伤,没什么大不了,大夫说了,养几天就好。”常轩将腿藏在被子里捂着。 阿福非要看,她觉得肯定不像常轩说得那样简单,常轩嘿嘿笑着不让看,正闹着呢,胡一江来了。 “你们别乱动,常轩腿上的伤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然怕是这辈子要落下毛病了。”胡一江人实在,上来就说了大实话。 阿福脸色不好看起来,控诉地看着常轩:“你还骗我!” 常轩无奈地看了胡一江一眼:“就是受了点伤流了点血,根本没有那么严重,等过几天我就可以下床了。” 阿福哭了,流泪埋在常轩怀里,抽噎着小声说:“你就知道骗我,分明很严重……” 常轩顿时也没话了,抬胳膊抱住阿福,大手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别哭了,没骗你……”不过这声“没骗你”说得实在没什么底气就是了。 胡一江摸了摸鼻子,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碍眼。 岳娘子绷着脸走进来,拉起他就往外走,走出去后拿手指头狠狠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这个人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说话就不知道看看场面?” 胡一江有些委屈:“我只是说实话呀!” 而在另一个舱房里,沉鱼正好奇地看着柯镖师:“我看阿福好像很不喜欢你呢,她说你害死了很多人呢,还说你是侩子手。” 柯镖师站在那里,低着头并不说话。 沉鱼眼睛溜溜地转:“阿福说得是真话吗?你害死了谁啊?你杀过人吗?” 其实沉鱼真得只是问着玩,她并不以为沉默寡言的柯镖师会回答自己。 但是柯镖师却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我杀过人,我也害死过人。” 沉鱼开始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望着柯镖师。柯镖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了下:“我确实是个刽子手。”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出去。 沉鱼赶紧跑过去拉住他:“你别走。” 柯镖师看了她一眼:“我杀过人,你不害怕吗?” 沉鱼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歪着头说:“我不害怕。” 她补充说:“我没杀过人,但我杀过鱼。” “我杀过很多鱼。” 当常轩的腿伤开始痊愈的时候,胡一江送他们一家朝往上京城的方向去了。随行的有柯镖师,柯镖师打算回到镖局辞了镖师这份差事,他可能要来胡一江身边帮忙。 临走时,沉鱼拼命地挥着手,大声地喊着:“你们一定要回来啊!”她对着大家喊,但眼睛是看着柯镖师的。 阿福看在眼里,心里却是觉得想笑,看来沉鱼是真得放下自己公爹了,也放下了胡一江。 回观自己,此时常轩的腿伤虽然好了,但到底行动不便,阿福心里明白,若要彻底好,怕是要修养很久了。但饶是如此,阿福心里依然松了一口气,其实人只要活着就好,她并不在乎常轩的腿能不能恢复到以前。 倒是常轩,曾经在某次夜里问她:“阿福,若是我这腿好不了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阿福不说话。 常轩闷闷地睡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你该不会嫌我残疾,就跟着别人去了吧?” 阿福听到这个的时候,简直是哭笑不得,恨不得抬手捶打他的胸膛。 一把年纪了,孩子都仨了,她一个半老徐娘能跟着谁跑了? 此时江水绿如蓝,两岸繁花红若火,身边娇子爱女陪同,远处友人已结成连理。 阿福唇边带着一抹笑,抬手向远处岳娘子胡一江等告别。 他们一家人要离开了,这里的事情继续留给胡大哥吧,至于那个砍了常轩的坏人,相信胡大哥定然是不会放过的。 阿福站在船头,望着胡大哥和胡大嫂渐渐成为岸边一抹影子,最后消融在苍茫的江水中。 她牵起儿子的手,垂首进了船舱。 作者有话要说:暂定番外: 1.阿福见皇上 2.阿福和大少爷多年后再次见面的番外 3.阿福和腿脚不便的常轩的肉戏 4.常轩爹娘的番外 爱我就收藏我吧,收藏了我有肉肉吃啊: 然后,我犹豫了一番,还是把这个链接放上来了,捂脸,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是朋友开的一个淘宝店,他卖一些晋江币,我算了下,大概最便宜的96折吧,比晋江直接充值要便宜。他卖晋江币不是为了钱,纯粹是为了赚取点信用。如果,如果有需要的话,倒是可以去这里: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番外之车震 半年后,状元郎府。(w-w-6zhongwen.c-o-m) 阿福走出书房,外面的阳光正是明媚,明媚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她紧闭双眸,深吸了口气,让阳光照耀在自己脸上,让清风拂去眼角的泪水。 逝者已去,故人的托付她已经完成。至于书房中那个双手捧着血衣的男人心中作何感想,她已经不会去关心了。毕竟二少奶奶早已经去了,无论他是后悔也好,惋惜也好,震怒也罢,一切都挽回不了二少奶奶的命。 阿福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花园小径缓缓往外走去,一路上有下人知道她是当家主人的表嫂,不时有人弯腰见礼,她都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 一路走出状元郎府,来到大门处,只见外面不但停着自己来时乘坐的马车,另外还有一个暗蓝色绣着金边的篷子马车。她抬步刚下台阶,就见那马车帘子被掀开,常轩带着清爽的笑容向自己打招呼。 阿福唇角原本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加重,唇角弯起来,斜看了常轩一眼,走上前道:“你不在家里好生歇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常轩一听这个,挑眉说:“我不过是腿受伤了,又不是残疾,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啊。” 阿福往往府内,放低了声音说:“你要去见表弟吗?如今他正见客人呢。” 这个客人是谁,阿福知道,常轩自然也知道。 常轩摇了摇头,拉过阿福的手说:“我才不是来找这小子,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阿福反手握住他的,感觉到他的手背带着凉意,不由得心疼地说:“我自己坐了马车过来的,哪里用你巴巴地出来接。” 自从常轩在江中受伤落水后,除了腿脚一直没完全好起来外,还落下一个手脚冰凉的毛病。阿福每每在晚上的时候用自己的温热的身体给他暖着。最近这些日子,常轩已经好了许多,但今日这大白天的常轩的手背冰凉,这让阿福担心起来,她想着最近常轩是不是没睡好?没吃好?还是没休息好? 常轩吩咐阿福之前带来的丫鬟将那辆空马车带回去,然后拉了阿福钻进马车,进去后他将阿福抱在怀里,用略带了凉意的手从阿福衣襟里伸进去,感受着里面的滑腻舒适。 他低下头凝视着阿福透着粉泽的脸颊,用唇轻吻了一口,这才说:“我想着今日你是要见皇上的,虽说有那小子在,但我总怕出事,便想过来看看。” 阿福被他吻了这么一口,想着外面有下人丫鬟们在呢,脸颊上便泛起红来:“你规矩点,这是在外面。” 常轩汲取着阿福身上的暖意,认真地点头说:“你说得对,这是在外面呢,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马车缓缓向家行去,常轩将车帘拉紧,又拿了蚕丝被过来盖住阿福,这才动手轻解开衣襟,两只大手肆无忌惮地伸进去。阿福有意躲开,可是常轩力道大啊,最后只能任凭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肆虐。 略带着薄茧的大手滑过娇嫩的肌肤,阿福的身子起了轻轻的战栗。常轩平日最喜欢的就是逗弄此时的阿福,当下便干脆彻底拉开她的衣襟,让那两团弹跳着的物事暴露在马车中。阿福惊觉,挣扎了下,可是偏偏此时马车一个转弯,阿福身子一晃,两团白生生的兔子便荡漾出一个诱人的ru波。 常轩越发兴起,干脆将她放倒,阿福此时猛地清醒过来:“不行!” 常轩轻笑一声:“为何不行?” 阿福无奈:“你腿脚还没好利索,怎么就想着在这马车上做这等勾当!” 常轩委屈地拧了拧眉:“可是我真得很想要啊。” 阿福皱眉:“不行。” 常轩不管,大手继续在她身上摸索,甚至越来愈往下,很快伸到了神秘的敏感地带。 阿福开始僵持着不为所动,后来被他那轻车熟路的摸揉给弄得有了几分荡漾,便渐渐哼唧起来。开始这哼唧只是似有若无的声音,常轩听到这个知道大有可为,手上动作便加重了,于是不多时,压抑的呻吟声便开始在马车里荡漾起来。幸好外面车轱辘声和马蹄声响亮,要不然可真要被外面的车夫听到了。 常轩见此,呼吸渐浓,起身就要大动干戈。阿福惦记着他的腿,坚决不依,后来常轩见拗不过,便附耳轻言几句。阿福听了脸红,常轩又央求几句,阿福终于腼腆地点头答应了。 马车行至一半,阿福撩开帘子往外面看,赫然间此处正是那家平日时常去的药材店,便忙命车夫停下车。 “我正想着命人去买几两冰片呢,如今正好经过这里,我去卖些来。”说着就要下车。 常轩慵懒在半靠在车厢里,闻听这个动了动眉头问:“耀祖那里多得是这些,你去他那里取些来就是了。” 阿福笑道:“家里如今正缺着,我现成买些就是了,回头再去他那边多拿些来。”这状元郎表弟程耀祖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在意的,他家里的东西还不是任凭下人们去拿,短缺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常轩听阿福说这个,也懒得再问,点头说:“那你快去快回。” 阿福点头,扭身就要下车,却忽听常轩叫住她。 阿福回头:“怎么了?” 常轩招手让她过来,端详了她一番,替她将因为刚才荒唐行径而落下的一缕鬓发拢上去,凑近了她耳畔低声道:“其他还好,就是脸太红了,别人见了难免乱想。” 阿福闻此,眉目间又羞又恼,咬唇瞪他一眼道:“还不是你惹得!”说着转身下车去了。 阿福下了车进了店,由于她也是这里的老主顾了,是以掌柜见她过来连忙亲自上前招呼,又命店中小二端茶递水上来。阿福连忙说不用了,不过是称些冰片罢了,马上就要走的。 掌柜的翘首看了看外面的马车,点头哈腰地笑:“夫人这是从程大人府中出来?” 上京城中人尽皆知,去年那些新登科的状元郎今日的程大人是当今皇上的新宠。而眼前这位常夫人又是程大人的表嫂,人家不但继承了程大人家中的偌大基业,而且人家长子还是已故的皇太后亲自赐名呢。 阿福见惯了旁人的奉承巴结的,当下只是轻笑一声:“正是。” 此时小二包好了冰片送过来,掌柜接过来后亲自双手奉上:“这些还是上次进的,这可是最上等的成色了,我知道夫人要用这个,特特地让他们给留下呢。” 阿福接过来,拿在手上,谢过掌柜,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掌柜继续跟出来,点头哈腰继续巴结:“夫人身边怎么没带丫鬟伺候着?要不要我派人把这冰片给你送到府上?” 阿福面上笑着拒了,心里却是暗怪常轩,这个人啊,为了自己行乐,把自己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了。 这边正往外走,迎面走过来一个客人,旁边小二过去招待。 阿福开始并未在意,待听到那客人声音,这才猛地发现耳熟,抬头看去,果然是好久不见得故人了。 这客人正是昔日侯府的大少爷,此时大少爷也看到了阿福,看看左右诧异地道:“阿福,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掌柜听到这话皱起眉头,心里暗道这大少爷好生莽撞,人家常夫人的闺名岂能乱叫,真是不成体统。 阿福心中先是一怔,后来反应过来后,轻声一笑道:“我经过这里,顺路过来买些冰片,你怎么也过来这边?” 阿福抬眼望过去时,只见大少爷虽然眉目暗沉脸色颓然,但倒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况且如今侯府虽然倒了,但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又取回了福运来的,这日子怎么也不至于潦倒到大少爷一个男人亲自来买药的地步啊。 大少爷尴尬地笑了下,点头对阿福说:“家里有人病了,我也是顺路过来抓些药。” 阿福默然点头:“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大少爷见阿福要走,犹豫了下,却把她叫住了:“常轩近日可好?” 阿福停下脚步回头,只见大少爷眉目间有几分担忧同情之色:“我……我听说他病了,一直不能起床。” 阿福在心里笑了下,其实常轩不过是腿脚有些不利索罢了,如今耀祖请了宫中的太医帮忙诊断过,说假以时日好生休养早晚能好的。他们心里早已经不着急了,只不过外人看着,总以为常轩这辈子站不起来了,以讹传讹,倒好似她的男人成了个废人一般。 大少爷观阿福脸色,见她低头不语,还以为她心中难过,当下语气放柔,轻声道:“我以前并不懂,如今才知道,过日子最要紧的还是身体健康,我就怕你享着偌大的富贵,平时日子过得不舒心……若是这样,我……” 大少爷语声吞吐,阿福眉间露出诧异,而一旁的掌柜冷汗直冒,尴尬地往回退,一退之间差点碰到门槛摔倒在地。 阿福见此,轻笑一声道:“阿福在这里替我家常轩谢过大少爷记挂,他如今马上要好了,正想着过段日子就亲自出来主持程记布庄呢。” 大少爷闻听这个,眸子里流露出不信,不过他还是笑着说:“若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回头见了常轩,替我向他问好。” 阿福点头:“那是自然。” 两个人就此别过,阿福径自往自己马车走去,并未回头。 待到上了马车,就见常轩正在里面咬牙切齿呢。 “哼,他自己都落到什么地步了,竟然还觊觎着我常轩的夫人,真真是太过可恨!” 常轩透过窗帘边上一条小缝对着依然站在药铺门前呆呆望着这边的大少爷磨牙。 阿福叹气:“你想太多了,人家有家有业的,记挂我做什么。” 常轩摇头反对:“不对,不对,我看他家里境况是一日不如一日!他正倒霉着呢,看到你估计想起以前的光景了。” 阿福只当他在胡说八道,并不理会。 常轩却拉着阿福继续说:“我这些时候虽然不在外面走动,在外面的事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他原本是要好生读书振兴家业的,可是谁知道三少爷不争气,那个得旺也是烂泥扶不上墙,把个好好的福运来弄得一团糟。他也是没法子,自己亲自出来掌管福运来,从此算是彻底舍弃了科举。” 阿福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如今得旺呢?三少爷呢?” 常轩冷哼一声:“得旺如今被他养着,不过混口饭吃罢了,至于三少爷,我听说他在家里和三少奶奶三天两头打架,闹得鸡飞狗跳。” 阿福长叹一声:“没想到不过是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常轩吩咐马车前行,心中犹自不平:“你看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分明是不安好心!” 阿福本来听到这些心中惆怅,可是如今见常轩这般模样,不由得扑哧笑出来:“你既然有这么多不满,当时怎么不跳出去说话呢,偏生要躲在马车里不见人。” 常轩得意挑眉:“你自然不懂,我这是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待到我养好了腿,一定要在这上京城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作者有话要说:请不要再留邮箱,如无特殊情况,基本不会发了。多谢各位。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