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鉴宝无双》


 第1章 现实从来都是骨感的

    潘家园的摊位处，有个小伙子在不停的转着。
    小伙子穿的与古玩这些奢侈品，丝毫的不沾边。
    上身的白汗衫，浆洗得有点微微发黄，而且因为弹性不足，领口奇大，都快走光了。
    下面的裤子一看就是氢纶面料，自带丝滑那种，这种裤子正常穿还好，但只要一沾水，立刻就会沾在腿上，不用力都甩不开，
    脚下一双熟胶的凉脚。
    只见他不时的拿起旁边摊位的东西看看，几乎刚拿到手他就会摇一摇头，然后放下。
    摊贩对这样的人也不在意，这些货摆在这就是让人看的。
    只是连着好几个摊位，他都是如此，旁边的中年男人摊主不耐烦了。
    “小子，你到底买不买啊？我这东西可贵的很，你磕坏碰坏赔得起嘛。”
    小伙子抬头，对着中年男人笑了笑，长的不差，一口大白牙露出很阳光，让摊主的脾气倒是少了三分。
    “大叔，你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做的也太粗糙了。”
    摊主刚消的脾气，噌噌的直充顶门盖，瞪着大眼，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你说谁的东西假了，你这臭小子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信不信我揍你。”
    赵轩看着眼前爆怒的中年人，有些诧异。
    对方明明卖的都是假货，而且做假的水平离自己都还有十万八千里，为什么就不能说了。
    他正待再说，旁边一个穿着长袍大卦的人走了过来。
    “老四，人家小伙子说了两句真话，你这么生气干嘛，怎么还想动手啊。”
    中年男人本待还嘴，抬头看到来人，立刻抱拳笑道：
    “刘掌柜，您老转市场呢。我不是生气别的，这小家伙光看不买，在这寻我们开心呢。”
    “别总想着欺负外地人，老京城人的名声，都被你们这帮人给弄坏了。”
    刘掌柜斥了一句，那个叫老四的中年人不仅领受，而且还很巴结的样子。
    刘掌柜又看了眼赵轩，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就走了。
    “大叔，那个人是谁啊，怎么他说您，您还要笑着？”
    老四听赵轩问及，本能的想发火，但想到刚刚刘掌柜的话，他轻哼一声，没好气道：
    “冲你这小子还知道称我声叔，我就告诉你，刘掌柜是前面博古斋的掌柜，是鉴赏大师，学问人，当然要尊敬。”
    “老四，你是怕刘掌柜不帮你鉴定吧，别装作尊敬文化人。”
    旁边一个摊主打趣了一句，引得附近几人哈哈大笑。
    老四有些恼羞成恼，抻着脖子道：
    “你们不是？咱大哥别说二哥，刘掌柜说你们几句，也得生受着。
    他人性好，只要求上门鉴定的，他什么时候推过。”
    随着几人的打趣，赵轩也算是听明白了。
    这帮人对古玩这些东西也只是懂个皮毛，别看他们卖东西给别人时说的一套一套的，但收上来的东西真假，还真没几个看的明白，
    所以就会求人鉴定，但大部分鉴定是有偿的，也只有刘掌柜会给他们时不时的免费鉴定。
    赵轩想了想，顺着刚刚那个老四所指的方向走去。
    来到店铺区，一个三角口就看到了博古斋的牌匾，很大的一个门脸。
    正对门是两排架子，第一个架子上满满当当放的全部是瓷器，靠边的一个架子，放置一些杂项，如漆器、绣品、铜器、佛像、鎏金器之类，
    门的右边，放置着几把实木的椅子，中间还有一个茶几。
    靠墙一圈围着一个架子，架子外隔玻璃，还上了锁，底下一排柜子，放着玉器、文房之类的东西。
    他先看了瓷器架子，一部分东西他只看看，还有几个他还拿起上手看了看，不时的摇了摇头，偶尔也会点点头。
    “小伙子，你怎么到了我这里？”
    听到声音，赵轩抬头发现是刘掌柜。
    “刘掌柜，我到这里是找工的，请问您这还收人吗？”
    他这样问其实有些冒失，
    古玩行用人，一般是用熟不用生，用亲不用邻。
    里面的很多东西，说值50它就值50块，说值5万，它就值5万，所以磕了碰了，不好办。
    况且很多东西价值太高，或者说怕见光，所以不足向外人道。
    “哦，你会做什么？”
    刘掌柜对他的印象并不好，虽然他之前训斥了那个老四，但这年轻人在那里一直转着，说没有其他的心思，鬼相信。
    “粗活也能干，细活也能干。”
    赵轩随口答了一句，这是当时在山里，师父教他的话。
    “什么是粗活，什么是细活？”
    刘掌柜听到这个回复顿生兴趣。
    “粗活自是搬搬抬抬，清洁打扫，细活指的则是去伪存真，断代考究。”
    刘掌柜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就眯起了双眼。
    要说赵轩懂鉴定，那就是个笑话了，行话都不懂，跑到人家摊子就说人家卖假货，哪有这样的人。
    况且，潘家园除了几家有数保证质量的老字号，其他哪个卖的不是假货。
    当然古玩也不存在真假一说，就像一个瓷器一样，它本身就是一个瓷器，有价值的东西，只是有仿制一说而已。
    通常碰到仿制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说的太直接，比如说看不准之类的托词，内行人也就明白了，哪有直接指着就说假的。
    “口气挺大啊小伙子…”
    两人正说着，居然有客人登门了。
    刘掌柜笑着迎了上去：
    “吴老，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小刘啊，给你看两个稀奇玩意，小郭将东西拿出来吧。”
    吴老刚说完，后边跟随叫小郭的年轻人就打开箱子，为了防碰碎，箱子里放了很多防撞防震的填充物，去掉上面一层，从里面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瓷器。
    刘掌柜将一块绒布铺在茶几上，小郭这才将瓷器放下。
    小郭撒手，刘掌柜这才开始上手，先看了那件小的，拿在手中一眼看上去，面上就是一喜，把玩片刻，他就放下，
    又拿起另一个大一点的瓶子，面上更是惊喜。
    “好玩意啊，吴老。”
    吴老含笑并没有吭声，刘掌柜面上带笑，老头这是考校自己呢。
    他正待开口，看到站在那的赵轩面上表情复杂，心思一动道：
    “小伙子，你来看看吧，只要说对一件，我就录用你了。”
    刘掌柜心中已有答案，两件都是大开门的好玩意，让赵轩看，可不是简单说一下真假就行。
    要知道器型的名称，要断代，真在哪？假在哪？
    总要说出一些道道来，否则只说真假也太简单了。
    赵轩看到两样东西的时候，他心头狂震，因为这两样东西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这两样东西在这个世间，没人比他还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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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两件瓷器

    上天给你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所以一般瞎子的听力都异于常人，而且双手都是奇巧无比，瞎子还有一个特性，就是看不见利于管教。
    自己的师门就是看中了这么些特性，搜罗全国孤儿园的失明小孩，自小培养。
    而他，一次偶然的际遇，在17岁时摔了一跤，莫名的双眼视力恢复。
    刚开始谁也不知道，直到被师父发现。
    “小轩，这个地方除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是不允许视力好的人活下去的，你走吧，现在就走，一直往东走。
    记着两年之内不准展示自己所学，最好一直就扮作瞎子吧。”
    ……
    殊不知，他在神游，吴老第一眼看到他时心中已是狂震。
    像，太像了！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赵轩，思绪翻动。
    “小伙子，小伙子…”
    刘掌柜见他愣神，出言叫道。
    赵轩突然一怔，从记忆中回复，眼神再度落在眼前的器型上。
    他不会认错，眼前的两个器具，是自己13岁那年亲手所作，真是无巧不成书，在这京城居然又碰到了。
    “掌柜的，我走神了，我这就看。”
    吴老也被两人的对话，拉回了思绪，收回目光，片刻无声笑着摇了摇头。
    赵轩上前，再度仔细的看着两个器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如同看自己的两个孩子一样。
    后边的小郭见他这样，摆明着装腔作势，他自认自己师从名师，所以有些高傲，轻声道：
    “看的明白吗？估计连这两样东西叫什么都不知道吧，还真会拿调。”
    声音虽轻，但三人都听得清楚。
    吴老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是个大气之人，而且乐教他人，自己弟子这句话失了大气中正之意，他心头微微有些不喜。
    刘掌柜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正待让赵轩退下，却不想对方开口了：
    “青花龙凤纹盒，高15.3cm，口径20.9cm，足径19.2cm。”
    其实对于瓷器的命名，并没有那么的规范标准，只是根据器型、用途、花纹或者窑口、历史时期等。
    他这一开口，将这个瓷器的特点描绘的丝毫无误。
    吴老听到他将尺寸都报得丝毫无错，心中大感惊异。
    “小友，原来见过这个纹盒？说说，它还有哪些特征？”
    刘掌柜也从震惊醒悟过来，他知道这件小瓷具是纹盒，但没有像赵轩这样，给它明确的一个命名，
    难道自己真捡到宝了？
    听吴老的话，他立刻眼神示意赵轩接着说。
    “纹盒盒扁圆形，盒盖平顶微隆，子母品，圈足。
    盖面绘青花龙凤穿枝花纹。盖、盒外壁同样绘了龙凤穿枝花纹，盖盒口沿绘卷草纹，上下呼应，各级纹饰间以双弦纹相隔。
    足内青花双圈内署：‘大明隆庆年造’六字款。”
    他刚说完，吴老就轻拍双手。
    “小友是学历史的，还是学考古的，在哪个学校上学？”
    赵轩面上一红，刘掌柜侧过身，低声在吴老的耳边解释了几句。
    吴老目露狐疑，片刻喃喃自语道：“可惜了。”
    不过片刻，他又看向另一个大的器具道：
    “说说这个。”
    此刻后边的小郭已是眼珠瞪如灯笼，他没有太多的坏心思，只是刚刚赵轩在自己老师面前那作派，怎么都有装逼之嫌，所以心中不满。
    他知道这两个器具的特征，那是自己老师告诉自己的，但眼前的年轻人比自己还小吧，居然就知道？
    殊不知，他有老师，赵轩同样有老师。
    赵轩不管他人所想，他当下的首要大事是解决生存问题。
    也知道，现在就算是自己的入职考试，也丝毫不敢大意。
    “清康熙油锤瓶，高29.7cm，口径3.1cm，足径9.7cm，小口细长颈，圆腹圈足，因其酷似榨油作坊的油锤，故得此名。”
    吴老看着他双眼微眯，其实这个瓶子，外表特征明细，并不难描述，难就难在，眼前的小伙子，一口将尺寸都报出来了，而且丝毫不差。
    古代官窑出产，很经常的一器就生产一批，或者几十件，夸张的一器一形都有，
    这些玩意就是拿给故宫研究院里的那帮人，他们也不可能一口就将这些东西的尺寸报的准备无误。篳趣閣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小伙子原来把玩过这两样东西。
    赵轩不知道，他装逼装过头了，引得老头的怀疑，否则他肯定会适当的收敛。
    “小友，那你认为这两样东西是否开门？”
    旁边刘掌柜看赵轩一脸茫然，明白对于古玩的行话，这小子估计不明白，有些哭笑不得道：
    “吴老问你，这两样东西是真是假？”
    旁边的小郭咕叽的笑出声来，哈哈哈，这么粗俗的吗？
    刘掌柜说完，还在吴老的耳边低语了好一会，将之前赵轩在人家摊位，指责人家卖假货的事都说了出来，引得吴老先是大惊，继而狂笑不已。
    潘家园除了有数的铺面，其他都是卖仿品，反正古玩也属于工艺品之类，只是一部分被历史赋予了价值罢了。
    说人家卖假货，那还真就别怪人家要打人。
    “哦，这两个东西都是假的，后人仿制的。”
    听他这样说，刘掌柜噌的就站起来惊呼道：
    “瞎说什么，明明是大开门的东西，还不给吴老道歉。”
    吴老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不仅是京城大学考古系的教授，还是一个收藏大家，自己就有一个小型的展馆，不对外开放罢了。
    没等刘掌柜说完，吴老伸手就拦了一下，他笑着开口道：
    “说说理由，说的过去有奖励，说不过去那就是你小子胡说了。”
    赵轩有点懵，这玩意怎么说？总不能告诉老头，这是八年前，自己亲手做的吧。
    估计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他想了想，拿起油锤瓶用手指轻弹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吴老，您这个做过碳14检验了吧，如果我没猜错，检测的结果是年代相当，应是真品。”
    吴老一怔，笑着点点头道：
    “确实做过，你只说你的判断原因就行。”
    赵轩指了指旁边的杯子，刘掌柜也不以为意，拿出一个干净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是真的渴了，到现在没吃没喝，挨饿他习惯了，但是这身体还是受不得渴。
    一口喝完，他这才开口道：
    “我先说说这是怎么做假的吧。”
    听到这里，吴老双眼瞪大，迫切的点头，他也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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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大胃王

    刘掌柜看到吴老的表情，面上也狐疑起来。
    在他看来这两样东西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从赵轩的说辞，再到吴老的表现来看，这两样东西都有问题。
    他虽不是专家学者之类，但跟这些玩意打交道也有近三十年了，除了早先容易打眼，现在他自认已不输专家学者，
    为何两人都说是仿的呢？
    再度上手看了起来。
    赵轩组织一下语言开口道：
    “一般瓷器作假，好的话，都是找适宜的高领土，复原工艺烧制，这些糊弄一下外行还行，因为一是想复原老祖宗的手艺哪有那么简单，二是釉，现在一般都多采用化学颜料，内行一眼可辩，当然眼前两件器物却不同。”
    听他半天没说到重点，急得吴老在那瞪大双眼，都快发火了。
    “还有一种制假，老先生听过补瓷吗？”
    吴老似乎是有点明白了，他示意赵轩接着说：
    “其实就是找同年代或者相近年代的残瓷，重新粘合烧制，再进行仿古处理，我也不是太明白怎么做。”
    赵轩还不算太傻，在具体工艺上，他没有和盘托出。
    他说完，吴老沉默了，片刻才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假的？”
    “一听声音，真正一窑成形的明清瓷器声音，如金鸣又如龙吟，这个瓷的声音偏哑，其次就是凭眼缘和手感了。”
    吴老这次倒是没追问，沉吟半响，点了点头。
    眼缘和手感这两样，没有道理可寻，常玩古玩的人，都有一种感觉，就是第一眼看这东西是真的，或者是仿的，
    这就有了一眼真和一眼假之说，连上手都不需要，当然这也是长期积累所得。
    “真是仿制的？”
    刘掌柜依旧不信邪的问道。
    吴老苦笑着点了点头，有些郁郁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这次我也打眼了，我没看出来，还是故宫的老王和老顾两人看了以后，
    你不知道，两人也吵了一架。”
    吴老是个正派人，并没有说出两人谁坚持说这是真的，背后议论他人之事，他不屑为之。
    “我们三人各持自己的观点，先做了碳14，得出的结论是真品，但意见还是不能统一。
    按这小友说的，最终我们在声音上做文章，将其放在声波设备上，通过频次波动，这才发现了惊天的秘密。”
    说完，吴老还摇了摇头。
    “这…，这水平也太高了啊！”
    刘掌柜目瞪口呆。
    吴老收拾心情，再度笑看着赵轩道：
    “你这个年龄还应该读书啊，有没有兴趣跟我后面做点功课？”
    赵轩一怔，下一刻头摇得像拨浪鼓，现在他的头等大事，是解决温饱，长远目标是帮着村里致富，至于学习在他看来，有些浪费时间。
    “可惜了！”
    吴老说了句后，让小郭将东西收起来，这才看着刘掌柜道：
    “今天过来，就是让你看看这些东西，以后收物件时，适当的注意，别步我的后尘。
    这孩子算是帮我上了一课，鉴定的费用，你帮我掏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吴老，留下吃个便饭吧。”
    刘掌柜跟着起身挽留，吴老摆摆手，接着就出了门。
    刘掌柜一直送出去老远，好一会才回来，愣愣的看着赵轩，接着走到柜台里，掏出钥匙开锁，拿出一沓钱递给他道：
    “这是吴老要给你的报酬。”
    “刘掌柜，那我的…”
    “试用期三个月，每月工资2300块，吃住都是我的。”
    赵轩大喜，总算有落脚的地方了，这才是当下他最关心的。
    见他没有接钱，刘掌柜将钱硬塞到他的手里道：
    “拿着吧，以后做的好，会有奖金。”
    再三道谢之后，刘掌柜抬头看了看钟，这才道：
    “先领你去吃饭，回来后再带你去住的地方。”
    “掌柜的，这个店就您一个人看着？”
    看着掌柜开始锁门，赵轩有些好奇的问道。
    “真巧了，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我本家的侄子，一个是我老家朋友的儿子，不过两人今天都有事请假了。”
    来到旁边的一个餐馆，刘掌柜拿着菜单正准备点菜，看了眼他后，将菜单直接塞到他手里。
    “掌柜的，您点，我啥也不知道，量大就行，我挺能吃。”
    赵轩说出这些，面上微微泛红。
    刘掌柜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发现有些喜欢这个纯朴的孩子。
    能吃？
    这年头，最不怕的就是能吃，吃能花了多少钱？
    许是赵轩第一天来算是接风，刘掌柜点了四菜一汤。
    半只烤鸭，一盘炒肥肠，一盘京酱肉线，还有一盘炒青菜，一个紫菜蛋汤。
    菜上齐，刘掌柜的双眼就瞪得溜圆，自己一筷子没动，净看赵轩吃了。
    刚开始还是用小碗上饭，老板发现，上饭的速度，居然赶不上这小伙子吃的速度，索性就换了汤碗来上。
    连吃了四汤碗饭，菜他吃的倒是不多，顶多消灭了一半。
    刘掌柜侧头盯着赵轩的肚子，他很担心这孩子把肚子撑破了。
    这些饭，够他吃一个星期的了，这小家伙居然风卷残云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有这一顿打底，我又可以饿三天了。”
    赵轩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
    刘掌柜愣了好久，这才惊声道：
    “你属骆驼的？”
    就连旁边的老板也是一阵的无语，开饭馆不怕大肚汉，但像这样的大肚汉他看着还真瘆得慌。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原本煮的米饭是一个中午所用，但现在居然被这小子一个人祸祸了一大半。
    饭后，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刘掌柜还不时的盯着他的肚子看，也没撑起来啊，这饭都吃到哪去了？
    将其带到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
    “我在这里租了一个三室的房子，刚好还有一个房间，就住里面吧。”
    挺不错的，算是精装修了，有电视，有洗衣机，房间里有七八个平方，里面一个空床，还有一个写字台。
    “中午在店里吃，早上9点到店里，下午5点闭市，早晚饭有餐补。”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刘掌柜依旧不停的交待着。
    “我们这一行，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两年，平日里也不算太忙，只要将卫生打扫好就成，来人嘴巴要甜一点，
    千万不能跟顾客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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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凭空蹦出来的人？

    一辆奔驰车里，吴老一人坐在后排座上，微闭着眼养神。
    “小郭，你觉得那个小伙子怎么样？”
    “老师，刚开始我还真就看不上他，看穿着一眼就知道是下里巴人。
    但是听他讲完这些，我觉得自己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他对这些东西的理解，显然是我所需要学的。”篳趣閣
    听到弟子的话，吴老面上带笑轻微的点了点头。
    这个弟子家境优越，就是为人过于清高了些，今天有这个认识，已经相当不易了。
    “不过，老师，我就有很奇怪，对于古玩行的一些行话，他显然一窍不通，但又具备如此高的鉴赏水平，
    就连两样器物的尺寸也说的分毫不差，显然有大量的知识储备，这怎么想都很矛盾。”
    吴老没有吭声，面上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到了自己居住的四合院，他让弟子先回去，他就坐在树下的躺椅上，将今天上午的事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
    好一会，他拿出手机拨过去：
    “博古斋新请了一个小伙子，好像叫赵轩，你们帮我查查这个人，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他紧接着又拨了另一个电话：
    “老顾，我告诉你，今天碰到一个高人，他一眼就看出那两样东西是仿制的。”
    “什么，是谁？”
    “一个年轻小伙子，看上去也就20岁左右吧。”
    “不可能，你要说是老张他们我还相信，一个小伙子怎么可能，你老小子是不是又想往自己弟子脸上贴金？”
    对方的声音带着嘲笑。
    “你听说过补瓷之法吗？就是…”
    吴老说了许久，电话那一头沉默了，许久才开腔道：
    “这小伙子在哪？我要见见。”
    两老头又聊了一会，吴老刚挂了电话，大门砰的被人推开了。
    “爷爷，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好东西。”
    进来的是个女孩，也就20来岁。
    老头面上一喜，哈哈笑道：
    “小彤回来了，这趟寻到宝了吗？”
    “没有啊！大别山脉太大了，不过我们几个，玩的挺开心，那里有漂流，还有很多野味，特别好吃，我还给你带了一些。”
    说着女孩还将手中的东西往上亮了亮。
    “好好，还是我孙女有孝心，不像你父母，我都见不到人。”
    “爷爷，我父母很忙的，你就别怪他们了，有我陪着您呢。”
    三言两语，老头被自己孙女逗得哈哈大笑。
    两天后，吴老接到了电话，听到对方所说的信息，让他沉吟不已。
    吴老的朋友关系很广，直接委托了当地人，进行了走访。
    就这，也只有近两年的消息，被大别山深处的一个村子捡回来的，据走访得知，捡到的时候，他已是奄奄一息。
    村民纯朴，将他安置在村头一个破旧的祠堂中，全村凑了点粮食让他过活。
    恰逢人口普查，就将他当成黑户，把户口给上了。
    还有走访的消息说，赵轩是个瞎子，前两天他见那小伙子，眉清目秀，何来瞎子一说。
    为什么会这么像？
    两年之前他从哪里来？
    一个小伙子一身的古玩鉴赏水平从哪里习得？
    还有为何要装两年的瞎子，难道是怕什么吗？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大谜团，让吴老越想越迷惑。
    不过有一点倒可以确定，赵轩涉世不深，带着一种天然的质朴，这点他自认双眼不瞎，能看得出来。
    “看看再说吧，不要闹了笑话。”
    他喃喃自语。
    ……
    赵轩这两天跟两个伙计也熟了，高个子叫刘屹，另一个叫王晖，年龄比赵轩都大一些。
    刘屹的性子偏暴躁一些，人比较直，王晖则有一些懦弱，属于一肚子坏水的那种。
    两人倒是有点互补的意思。
    对于他的加入，刚开始两人还抱着敌意，一个古玩店里根本用不上这么多伙计，但随着两天的相处，都是年轻人，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
    “小轩，今天的卫生你打扫。”
    “王晖你就知道使唤小轩，今天排班轮到你了。”
    上午，刘掌柜还没有来，刘屹是刘掌柜本家的侄子，他有钥匙。
    “小轩刚来，我这不是给他锻炼的机会嘛。”
    “你就是懒，还说的冠冕堂皇。”
    “刘哥没事，我来扫吧，反正上午也没啥事。”
    刘屹对于赵轩这种软性格很不满，将他手中的扫帚夺下来硬塞到王晖的手中道：
    “我叔让你把外面的玩意都看一遍，你看了吗？”
    这是刘掌柜前天安排的事，让他将前面架子上的东西全部看一遍，有好的就挑出来。
    “昨天都看完了，挑出了两件，等掌柜来我跟他说，刘哥，这些一般卖什么价格？”
    他之所以来这里打工，糊口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要弄清楚行情。
    想在这一行立足，知道真假虽然是很重要的一步，但如果不知道行情，也容易把珠玉当瓦块给卖了。
    “那些民国的瓶瓶罐罐，按品项和大小，800至5000不等，也有一些价格高的，都在柜子里。
    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如果有人问，你就照着工艺品，稍高一些的价格就成。”
    旁边正在扫地的王晖补充道：
    “小轩，我们这一行，讲究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你记着，第一口价不能开低了，不然顾客价格谈不下来，顾客没有成就感，交易的可能性就小。”
    赵轩点点头，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都有相应的技巧，他深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他又指了指柜子里的东西道：
    “刘哥，那柜子里面的东西呢？”
    “里面的东西，我们一般不怎么过问，都是我叔自己卖。
    小轩你记着，玩古玩的圈子，说大挺大，因为这世间从不缺少要捡漏一夜暴富的人，但哪有那么多漏可以捡？
    他们本身抱着这样的心思，所以一般都不会买柜里高价格的玩意。
    但真正玩古玩的，一般都有收藏的习惯，这个圈子就不大了。”
    赵轩点点头，对着刘哥道：
    “刘哥，你懂的可真多。”
    对于他的马屁，刘屹很为受用，旁边正在扫地的王晖道：
    “他知道个逑，还不都是刘掌柜开小灶跟他说的，小轩我告诉你，刘掌柜没儿子，你刘哥可是他干儿子，以后这店铺说不准就是你刘哥的。”
    “就你丫的多嘴，再扯蛋信不信我揍你。”
    王晖果断闭嘴，看他样子，原来显然被教训过。
    “我们上班，天天就呆在店里吗？”
    “那倒不用，刘掌柜经常一天都不来的，我们三个人，只要有一个人看店就成，你要想转转就去转，只要别走远了。
    还有你最好买个手机，这样有事打电话，你回来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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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市井之色

    上午刘掌柜没有来，直到下午近3点的时候才过来。
    “掌柜的，你让我看的，我都看完了。”sＤしＣΗxＷΖ.℃ō
    “哦，有没有好玩意？大胆说，我也有看错的时候。”
    赵轩嚅嚅嘴，从架子上将两样东西拿下来，放在柜台上道：
    “这个梅瓶我看您放在民国这一行，其实这是清晚期的，虽然是民窑，但也算是民窑中的精品了，我觉得价格可以高一些。”
    刘掌柜面上含笑，将瓶子举起来看了看，只是点了点头，看向另一个道：
    “这个呢？”
    “这个宣德炉，外表呈糖栗色，没有锈制，外表有金粉洒花，两耳对衬，炉型规整，底款的‘大明宣德年制’，起笔到落笔，清晰、古朴、庄重。
    虽然不是大明真品，但据我判断是清中期宣德款冲天耳炉，应属精品了，只是我对这些东西价格不了解，所以判断不出具体价格来。”
    刘掌柜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他道：
    “谢谢小轩，这两样东西我再看看。”
    刘掌柜来只是看一眼，听他说完没一会就走了。
    上了自己的车，刘掌柜没急着打火，而是掏出手机。
    “吴老，我混进去的两样东西，赵轩全部找出来了，断代准确无误。
    只是这小家伙原来接触这些买卖太少了，对于具体的价值他一窍不通。”
    电话那一头一直沉默着，就在刘掌柜以为对方挂了时，才开口道：
    “小刘，把人看好，不要亏待了人家，该教的你就教吧。
    还有，再请你帮个忙，给我探探他，之前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亲人吗？今年多大，生辰是哪天？
    记着，不要太刻意，他如果不愿意说，不要穷追猛打的问。”
    挂了电话的刘掌柜，一脸的不解，吴老爱才他是知道的，但有必要查户口嘛！
    ……
    赵轩下班时间，太阳还老高。
    “刘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下，陪我去买部手机。”
    刘屹将门一锁道：
    “走，王晖一起。”说完看向赵轩道：“有你王哥在，不会买贵的，这货别的不行，就落了个嘴皮子厉害。”
    “什么叫嘴皮子厉害!我这张嘴，天生就是干销售的料，你以为刘掌柜看中我什么。”
    三人来到一家手机店，赵轩还真见识到了王晖厉害的一面。
    一口一个美女，还说要请人吃饭，嘴甜的吐蜜，没一会就将价格砍下来300块。
    村里给的钱，赵轩也没多要，到京城几乎就没了，幸好刘掌柜入职那天鉴定给了他5000块钱，花了2100块，买了一个翻盖手机，办了一张卡，就妥了。
    晚上他本想着请二人吃饭，但刘屹却抢着将单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重复着工作，刘掌柜还是没来，他中午无聊对刘屹道：
    “刘哥，我想出去转转。”
    “去吧，小心一点，这里面个个都是人精，要是被欺负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对了，知道你对这玩意精通，如果要买的东西的话，还价直接从10%开始。”
    “小轩别怕，我们刘掌柜在这个市场里面子足着呢，真有人挑事，你就说是博古斋的人，他们就不敢动了。”
    赵轩笑着点点头。
    两人喜欢赵轩身上的质朴，赵轩则从两人身上体会到了从没有过的友情。
    他想着能不能捡个漏，靠着死工资他永远不可能奔上小康，也谈不上还村里的恩情了。
    他没有去那些店铺，直接到了摊位区。
    一圈转下来，还真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他有些气馁。
    片刻他哑然失笑起来，整个市场每天估计都有不少于几十个像刘掌柜那样的人搜寻，有漏也轮不到自己啊！
    不远处的吵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好奇走了上去。
    还真巧，又是那个火爆脾气的老四，跟他发生争吵的是一个戴着眼镜很斯文的人，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老外。
    “你们懂不懂啊，我这是元青花，你们碰碎了，总要赔吧。”
    赵轩算明白了，面前站着的三人，将老四的一个瓶子不小心给碎了。
    不过看着也就寻常人家吃饭的粗瓷大碗，老四说成是元青花，赵轩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说元青花就是元青花啊！而且我怀疑你是仙人跳，拿着碎的东西给路易先生看。”
    一听这话，老四一蹦三尺高。
    他是练摊的，满嘴胡说习惯了，但碰瓷这样的事，他可从来不干。
    “我这老多人做证，东西就是你们碰碎的。”
    旁边的摊主也纷纷说着，帮老四做证。
    旁边的金丝眼镜一看引起了众怒，语气也有些软化：
    “你也别说什么元青花，你说个实在价格，我赔总行了吧。”
    “1万块，我收的时候就9000了，放在手头上这么久，还要算利息，今天也算我倒霉。
    碰到了外国友人，咱也要表现我们大国风范，大度一些，我就吃点亏。”
    老四这句话说的相当大气。
    旁边的金丝边眼镜鼻子都快气歪了，跟后面两个老外低语了两句，片刻才道：
    “5000块，如果不行我报警，让警察处理。”
    “报警就报警，我还就不信了，我有理会变成无理。”
    老四梗着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老四，你就吃个亏，外国友人的面子咱总得给，别小家子气。”
    左右两边摊主，纷纷劝说着老四。
    老四面上阵青阵红，面露挣扎，片刻叹口气道：
    “今儿个算我倒八辈子霉，5000就5000。”
    金丝边拿出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点出5000块，甩在了老四手中：
    “那这个碗归我了。”
    “归你，你请拿好，要不我拿个东西给你包一下。”
    钱到手，老四充分发挥了变脸的属性，笑脸服务那是相当到位。
    见人走远，老四哈哈大笑起来。
    “老四，你这功夫有长进啊！他娘的，怎么砸的不是我的玩意呢。”
    旁边的摊主笑着打趣。
    “哥几个，晚上我请客，总行了吧。”
    老四对着众人做了个四方揖。
    他那个碗，从农村收上来，5块钱一个，今天直接身价翻了1000倍，一天赚得顶平日里近一个月。
    赵轩见人群散去，他就蹲在摊位上，开始看起东西来，摊位上的东西相较他之前看，又添了不少。
    老四摊位上一块橙色的大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当他的视线扫中那个大钱时，双眼莫名的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虽然很短暂，他也不以为意。
    况且自他还是瞎子时，这样的感觉就时常会有，他从未考虑过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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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生平第一次捡漏

    老四摊位上一个橙色的大钱吸引了赵轩的注意。
    大钱直径大概在六七公分，
    正面刻着淳化元宝，而且是御书体所刻，背面刻着莲座佛像和合什童子，采用的高浮雕工艺。
    “小子，又是你。”
    他正看得入神，旁边的老四看这小子蹲在那不动，他抬头沉思之时，恰好被老四给认了出来。
    “光看不买，还净说风凉话，你这小子不是好人，走走走，不要再这捣乱。”
    老四发了笔小财心情正好，所以语气上要较上次缓和了许多。
    “谁说我光看不买？四哥，这个多少钱？”
    他这一出口，就是一个外行人。
    内行人一般会说，请开个价什么的，而赵轩一开口，就像是在菜市场买菜一样。
    “问了你又买不起，你手中的可是好玩意，宋币知道嘛，纯铜的，没个千八百想都别想。”
    老四只看了一眼，又开始了随嘴胡咧咧。
    “你管我买不买得起，你开价就是了。”
    赵轩也来了脾气，话说的生硬。
    “哟小子可以啊！跑我这来装大款来了，行啊，你要是要也行，2000块不二价。”
    赵轩伸出手指，原本想伸两只的，但心思一动直接变成中指，竖在老四面前道：
    “100块。”
    “哈哈哈……，行啊，小子还知道还价了，你说说你要这钱干嘛？”
    “我看着好看，认为它是真的，我想捡漏不成吗？”
    听他说的实在，旁边的几个摊主包括老四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年头就不缺像赵轩这样的人，啥也不懂天天想着一夜暴富的美梦，不过没这种人，他们这一摊子假货又该卖给谁。
    老四对他一竖大拇指，一脸严肃道：
    “小子好眼力，这个漏算是你捡着了，1000块，你拿去，说不准有看中的人，花一万块买呢。”
    赵轩想了想，他左边口袋就装了200块，他一下都掏出来拍在老四的摊子上：
    “我就这么多，你要卖就卖，不卖拉倒。”
    老四看到现钱，面上喜色一闪而过，下一刻又变成死了爹娘的表情道：
    “行吧，看你小子实在，200就200吧，我就吃个亏，结交了你这个朋友。”
    说罢将钱往自己手上一攥，这是怕赵轩反悔。
    赵轩也不以为意，将钱币再度拿在手中，往口袋一塞，迈出两步，突然停了脚，看着老四道：
    “你这天天吃亏挂嘴边，累不累啊！从来只有买错的，还没听说卖错的，你欺负我一个老实人，你良心一点都不疼吗？”
    说完，他大笑着走了。
    老四面上片刻的失神，下一刻跳脚大骂道：
    “臭小子，我卖给你了，你还敢数落我，下次别让我再碰着你。”
    赵轩自然听到了，他虽然不怕老四，要论动手五个老四估计也近不了他身，但是没必要。
    况且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捡漏了，心情美的很！
    回到店里，也才两点多，刘屹在看书，王晖趴在茶几上打瞌睡。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买什么了？”
    赵轩将口袋的大钱掏出，平摊在手掌放在刘屹的面前。
    旁边的王晖也被吵醒了，见他买了东西，也伸头看了起来。
    “切，只是一个大钱，花了多少钱？”
    “200块。”
    赵轩实话实说，面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意。
    刘屹和王晖两人对视一眼，一脸的便秘样子，好一会刘屹才开口道：
    “小轩，这玩意要多看少下手，不然家财万贯也不够往里搭的。”
    赵轩有些愣神：
    “吴哥，什么意思？”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旁边的王晖在他的肩头一拍道：
    “这玩意是假的，批量制造，一个市场价也就十几块钱，看着是黄铜，其实很脆，镀铜的，弄好后往药水里一泡，就变成这样了。”
    旁边的吴屹也点点头。
    赵轩明白了，敢情两人没有认出这枚钱，他心思一动道：
    “王哥，你去给我买瓶柠檬汁，我给你变个魔术。”
    王晖正待拒绝，旁边的刘屹瞪眼道：
    “小轩最小，你这个当哥哥的买瓶饮料怎么了，白瞎了叫你这么长时间哥。”
    王晖无奈只得出门，跑到旁边买了一瓶柠檬汁。
    赵轩接过打开，将大钱的正反两面各滴了几滴，浸湿钱表面就行，接着就拿起柜台上的垫布，轻轻的揉擦起来。
    几分钟后，他又重复了一次。
    再度将大钱平放在掌心给两人看时，两人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只见原来的橙色不见了，整个大钱金光闪闪。
    “这是金的？”
    刘屹一把抢到手，走到窗户旁边，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王晖有些着急，见刘屹看的时间有点长，他一把抢过，同样看着。
    “不能咬！”
    赵轩一把夺过，王晖这货比刘屹还要莽，居然要上牙了。
    “那个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纯金的。”
    “是金的没错。”
    旁边的刘屹肯定说道，只见他接着分析道：
    “现在制假都这么舍得下功夫了，这玩意怎么说也有几十克了，按金价来算，也得大几千了。”
    （这里取黄金一百多一克哈，读者别误会）
    “天啊！小轩你还真捡漏了，大几千的东西，你居然200块就买来了，这明天要传到市场，摊主肠子都得悔青掉。”
    两人正说着，就见刘掌柜从门口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三个人。
    赵轩一愣，这不是金丝边带着两个老外嘛！
    “叔，小轩捡漏了。”
    刘屹第一时间将刚刚的事进行了汇报。
    “哦？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我瞧瞧。”
    赵轩将手中的大钱，递到刘掌柜的手中。
    刘掌柜原本并不在意，看到成色，他轻咦了一声，待看清整个大钱，面上带喜问道：
    “小轩，这大钱是你多少钱买的？”
    “掌柜的，200块，就是从老四那个摊位挑的。”
    刘掌柜一愣，哈哈大笑道：
    “这老小子前几天训你，今天他走宝，还真是一报还一报，你说说这钱吧。”
    刘掌柜让刘屹给客人倒茶，并道了声歉，就站在旁边对赵轩问及。
    “掌柜的，我如果没看错，这是一枚宋太宗时期的淳化无宝金币真品。
    正面顺时针雕的淳化无宝四字古朴大方，兼且是御书体，乃是太宗亲书，有尽返鹊回之法，掩天龙地马之名。
    背面的是祥去莲花佛像，神态逼真，栩栩如生，右为结跏趺坐于莲花座上的观音菩萨，左为双手合十微向右侧站立在莲花瓣座基上的善财童子，当为一幅童子拜观音的画面。
    而且浮雕工艺精湛，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枚古币是淳化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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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不卖

    赵轩说的时候，刘掌柜就不停的点着头，等他说完，刘掌柜一掌拍在他肩头道：
    “不错！明天跟着我，我告诉你一些东西的市场行情，这样你出手时更有把握。”
    赵轩点点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这方面的知识。
    之所以花200块买金币，因为他知道这玩意的价值会远远大于200块，但整个市场哪有这么多好东西让他捡。
    “这个钱币能给我看看吗？”
    两人说着，金丝边一直很认真的在听，不时的还跟两个老外低语两句。
    见两人告一段落，连忙开口道。
    刘掌柜看了眼他，见他没有意见，就将钱币递给了金丝边。
    三人的头凑到一起，一边看一边低语，好一会金丝边道：
    “这个钱币路易先生很喜欢，不知道什么价格？”
    刘掌柜看向赵轩，这东西是对方的，他不可能越俎代庖，而且他也想看看赵轩是不是唯利是图。
    赵轩缓缓摇头道：
    “不好意思，我没打算出手。”
    他只是淡淡的一句，金丝边还想说什么，赵轩却将放在茶几上的金币拿到手中，走开了。
    “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价格好商量，你开个价就是。”
    看到他走开，路易的面上有点着急，金丝边看到立刻想要挽留。
    “三位贵客，古玩讲究的是一个怨打一个怨挨，人家没出手的意思，三位就不要勉强了。”
    接着是刘掌柜上场，跟三人谈。
    最终三人买了两个民国时期的民窑瓷瓶，刘掌柜收了9万块。
    刘掌柜送三人出去，刘屹终于没忍住开口道：
    “这帮老外啥都不懂，就知道附庸风雅，那两个玩意卖给别人我叔顶多要9000块不得了了，碰到老外那就是乘十的价格。”
    王晖笑着接口道：
    “帝国人不骗帝国人，宰自己人有压力，宰老外那是应该的，当年八国联军被他们划拉去多少好东西，现在掌柜的也算是讨回一点利息。”
    赵轩听两人说的有趣，哈哈大笑。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老四，为这一对老外默哀三秒钟，一天之内被坑了两回。
    片刻，刘掌柜面上带笑的回来，心情相当不错，对着他道：
    “说说，你那东西真不打算卖？”
    “掌柜的，小轩是不想卖给两个老外，这东西估计挺稀罕的吧。”
    王晖就是人精，把他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
    “掌柜的，这东西传承应该真的不多，就不要出国门了，如果是愿意收藏的人买，我当然愿意卖。”
    听他如此说，刘掌柜满意的点点头。
    他虽然是做买卖的，但也有底线，而且他家世代玩这些东西，父亲去世前也说了很多，对于赵轩的态度极为欣赏。
    “行，这是你捡漏的，跟店里无关，我给你找个客户，你自己跟他谈。”
    刘掌柜说完就掏出手机，想了想打了出去，挂断电话道：
    “人家等一下就过来。”
    “掌柜的，这东西应该值多少钱？”
    赵轩说着，还将金币托在了他面前。
    刘掌柜拿在手里，沉吟片刻道：
    “前两年港城那边好像有交易，跟你这枚一样，品相也差不多，当时拍卖的价格好像是14万左右。
    你也知道，拍卖会水份大，所以你这枚价格应该在8至10万块。”
    “这么贵？小轩，你发财了。”
    “小轩，再捡一个漏，你就能买辆小汽车了。”
    “不行，小轩，我也要学这手艺，你没事多给我讲讲吧。”
    “行啊，不过这个要背的东西太多了，王哥要是愿意花精力，我就跟你说。”
    看着三人在那说笑，刘掌柜含笑也没吭声。
    差不多市场快开门的时候，两老一小三人走了进来。
    “小刘，那个一眼看出纹盒是作伪的小子呢？”
    一个大嗓门刚跨过门就嚷嚷了起来。
    刘掌柜赶忙从柜台走出迎了上去，微躬腰作揖道：
    “顾老，您也来了？”
    “哼！小刘，我这个老家伙打脸了，那玩意老王说是假的，我说是真的，结果还真是假的。
    这可是丢大脸了，你小子肯定笑话我了吧。”
    老头应该近70了，头发花白，两眼奇大，给人的感觉倒不像一个文化工作者，活脱脱一个张飞在世。
    刘掌柜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顾老打眼了，况且自己也打眼了啊，自己当时可也认为两样玩意都是真品。
    “顾老，我哪敢笑话您，实话跟您说，我也打眼了，我看到那两样可是喜欢的不行。”
    听他这样说，顾老面上的愤怒突然没了，伸手拍着刘掌柜肩头道：
    “哈哈哈…，吾道不孤，你小刘也有打眼的时候。”
    “顾爷爷，您怎么一会怒一会笑的。”
    进来三人中，唯一一个女孩，轻脆的笑道。
    “小娃娃懂什么，佛曰：暴怒是我，大笑是我，是我是我还是我。”
    “你个老顾，不能拿佛祖作伐。”
    跟着进来的吴老说道。
    “你信佛，我可不信，行了，那个赵轩呢？”
    赵轩走到近前，对着老头行礼一躬道：
    “老人家，我就是赵轩。”
    老顾左右打量了好一会，这才道：
    “不错，眉清目秀，面透质朴，是个好娃娃。”
    刘掌柜看着他笑道：
    “行了，小轩，把金币拿出来，给二老过目。”
    赵轩这才知道，眼前的两位老人，就是刘掌柜找的买家。
    他将金币放在茶几上，两个老头的目光立刻被吸引。
    顾老将东西举着齐目，正反面都仔细的看了眼喃喃道：
    “还真是精品，品相保存的这么好，好玩意啊！”
    吴老捡起握在手里，一脸的欣喜，对着刘掌柜道：wＷω.δＤζcΗxωǒΜ
    “上次港城那枚，我也去了，但跟港城的一个老板杠上了，我也就没抬价，回来后后悔不已。
    没成想，这又碰到了一枚。
    小轩，你这多少钱买的？”
    赵轩看了眼刘掌柜，对方点头示意他直说就成。
    “吴老，我是从隔街的摊位里买的，花了200块，我对这些价格不懂，不然估计100块就能买下来。”
    两老人对视一眼，下一刻齐齐大笑起来。
    “小子，200块你还不满足啊！”
    吴老好不容易放手，旁边的吴馨彤一把拿在手中，左看右看，有些不解道：
    “爷爷，这不就是一个铜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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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雕刻

    吴馨彤的话，引得所有人大笑，这句话还真没毛病，就是一个大钱。
    “这是北宋的钱币，当时铸造的不多，行了，你对这玩意不懂，就不要多嘴了。”
    虽然有怪罪的意思，但满面都是宠溺之色。
    “15万我收了。”
    吴老将钱往口袋一装，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刘掌柜看了眼赵轩，这才道：
    “吴老，价格是不是高了…”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那是两年前的价格，我告诉你，这玩意都在藏家的手里了，秘不示出了，可是见一枚少一枚。”
    旁边的顾老刚开始叫得欢，但真正开始谈价格时，他却是一声不吭，
    此刻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赵轩的身上，特别是赵轩的一双手，他看得尤为仔细。
    “行吧，吴老说15万，那是要照顾小辈呢，那就15万，小轩，你有银行卡吗？”
    赵轩点了点头，之前剩的钱他留了500块，还有的办了张卡存了进去。
    将卡号给了吴老，三人起身欲走，顾老突然开口道：
    “小轩，你会雕刻吧。”
    问的很突然，在场的人都是一脸的惊愕。
    赵轩也是一怔，不过还是老实点头道：
    “会一点。”
    顾老对着刘掌柜道：
    “找个料子给他，工具明天上午我安排人送过来，让他随心雕个物件。”
    刘掌柜答应一声，送着三人出门也就没再回来。
    路上，吴馨彤好奇问道：
    “顾爷爷，你怎么知道赵轩会雕刻啊？”
    顾老面露严肃道：
    “我猜的！他是农村来的孩子，但他的一双手细直白净，倒像是没干过活的样子。
    但仔细一看却不然，他的指肚处有茧，而且他的食指和拇指中骨节粗大，我见过老雕工，他们的手指头也是如此。”
    旁边的吴老极为沉默，探听的人一直都没有更多的消息，似乎赵轩这个人就是凭空出现在那个村子一样。
    这让他极不舒服。
    回到自己的小院，让吴馨彤去买菜，他就则将顾老头拉到旁边坐下，就问道：
    “老顾，你有没有听说过李家遗弃过孩子？”
    “哪个李字？哦，你说那个李家啊，没有啊，他家的孩子我俩应该都见过，你是…”
    说到这里，顾老先是一愕，接着面露紧张，好一会一拍额头道：
    “怪不得我见到那小子怎么都觉得面善，你还别说跟李家的老四长的还真像。”
    不过片刻缓缓摇头道：
    “不可能，李家历来注重门风，私生子之类应该不会有，老吴你别多心，天下之大，长得像的不知凡几。”
    顾老头的话，并没有让吴老释怀。
    “这小子太神秘了，我发现我这几天也些魔怔了，就想弄清楚他身上的秘密。
    一个20来岁的孩子，对古玩鉴定比我们还高，现在居然还会雕刻，你说奇不奇怪？”
    ……
    店里。
    “刘哥、王哥，晚上我请客吧。”
    “当然你请，不宰你一顿我们心里怎么平衡，话说也到了关门时间，老刘快关门大吉。”
    刘屹没好气的瞪了眼王晖。
    说是大吃大喝，也就找了个小饭店，三人点了四个菜，要了一瓶白酒一箱啤酒。
    “来，为小轩高兴，咱们走一个。”
    王晖贪杯，看到酒上来就迫不急待的拎开盖子，给两人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你要是再喝醉，我们今晚就把你丢在这。”
    原来王晖贪酒，但其实不能喝，十喝十醉的那种。
    三人对付了一瓶白酒，一箱啤酒，喝到一半时，王晖就杵着筷子在那傻笑了。
    “小轩，你挺能喝啊？”
    赵轩面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
    “刘哥，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二次喝酒，第一次我们偷师父的酒喝，还被揍了一顿。”sdＬＣΗxＷＯＭ
    刘屹知道他是孤儿，叹了口气，将杯子举起和他碰了一杯。
    饭后将王晖给搀着，三人就回了宿舍。
    第二天刘掌柜来的很早，几乎是一开门就过来了，将手中的一块料子递给他。
    “这是一块核桃木，你看行不行？”
    “谢谢掌柜，都行。”
    他接过木头，长宽都在十几公分，厚达大概在五公分左右，他拿在手中不停的把玩着。
    他在想着到底雕什么为好？
    想到是顾老要求的，老人已近七旬，干脆就雕个寿星吧。
    不到中午，来了个年轻人，将成套的雕刻工具送了过来。
    他打开看了看，圆刀、平刀、斜刀、玉婉刀、三角刀、中钢刀、点型仪、弓把之类一应俱全。
    “不急，你慢慢来。”
    刘掌柜轻拍了他一下，看他拿着木头入神，就提醒了一句。
    赵轩此刻全身心都在这块木头上，刘掌柜说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刘掌柜见他这样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回到柜台里，开始审核起了帐目。
    不时还抬头看一下，依旧傻愣愣坐在那的赵轩，见他只是盯着木头，弓把都没上手，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小家伙之前把话说的太满了，现在真要动手，却是露馅了。
    赵轩足足看了有两个小时，他要看的很多，木头的硬度，纤维线都会影响他的下刀，还有就是他学的时候是个瞎子，
    没有之前画图一说，所有的东西必须要靠手触摸，然后在脑海形成图形，然后手随意动开始雕刻，
    两年多没动刀了，手很生疏，许久他轻吐了一口气，将刀从小箱子中拿出，依照自己的习惯一字排开。
    他闭上双眼，开始雕起来。
    刘掌柜站在他身后，看不到他手上的动作，但见他肩膀开始有规律的抖动，就知道他已开始动刀，
    轻声的走到前面，当看到赵轩此刻的样子，面上大惊。
    只见赵轩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头并没有低下，甚至双眼都没有睁开，只有双手快速灵动的拿着把刻刀小幅度的飞舞着。
    王晖也凑了过来，看到这里正要惊呼，被旁边的刘掌柜直接上手将其嘴捂住，并对他缓缓摇了摇头。
    两人退到一边，王晖大惊道：
    “掌柜的，他怎么没画线就开始雕啊，而且他居然闭着眼不用看？”
    刘掌柜摇了摇头，他也没办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赵轩这样的动作，如果被吴老看到，结合之前他查到的资料说他装瞎，或许还能联想到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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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雕工问世

    刘掌柜勒令王晖和刘屹两人不准打扰赵轩，就连在店里走动也要轻声轻脚，
    还好这是古玩店，不可能门庭若市，所以整个下午店里倒也算安静。
    赵轩此刻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脑海中师父的话一直在盘旋。
    “你们看不见，所以要能雕出好东西，必须要在脑海中想像出一个立体的图案来，每一刀下去力道、深浅都要恰到好处。
    练，只有一直不停的练。”
    渐渐地，围绕在赵轩旁边的木屑越来越多，手中木头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赵轩额头的汗水也越来越密，一部分已经顺着脸颊缓缓下滑，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似的。
    几把刀放在茶几处，他一拿一放，甚至做到了不偏不倚，丝毫无误。
    刘掌柜将两小子赶到后面呆着，他则轻声的坐到了赵轩的对面，想近距离看看他的雕刻手法。
    赵轩的动作没变，但手中飞舞的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快，如果不看是雕刻，倒像是一个得了帕金森的人，不停的抖动，只是幅度太小太快罢了。
    再看雕件，已基本完成，一个憨态可掬、头部前凸的寿星已然成形，只是东西还未上手，细致的刀功他还看不到。
    又过了半个小时，赵轩的面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微笑着睁开眼，将东西一放，从旁边的茶壶倒出一杯水，一口气喝下，连着三杯，他这才长长的舒一口气。
    “掌柜的有青油吗？”他将东西放在手中不停的摩娑着，问坐在对面的刘掌柜。
    刘掌柜略一愣神道：“有，我这就去拿。”
    一个小碗装了半碗青油放在茶几上，赵轩拿过一块抹布，少少的醮了一点，轻擦雕件表面。
    很细致，不仅每一块都要擦到，而且每一块醮的油和擦的时间都几乎一致。
    当油脂充分的将整个雕件的外表齐齐覆盖一层后，他再拿过一块干抹布，一直不停的摩娑。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将雕件递给刘掌柜，面上带着微红道：
    “两三年没动刀了，有些生疏，暂时只能刻成这样了。”
    听他这样说，刘屹和王晖也齐齐跑过来，站在刘掌柜身后，伸长脖子一起看着。
    刘掌柜爱不释手，对于雕刻他并不是特别精通，但这样一个雕件，给他的感觉很舒服。
    他拿着直接起身，对刘屹道：
    “我现在有事出去，你们到点下班就行，小轩下午心神损耗大，你晚上带他吃点好吃的。”
    说罢，走到柜台里拿出一个盒子，用绒布将木雕包裹放在盒里，拿着盒子一溜烟的就走了。
    走出店铺，刘掌柜就掏出了手机：
    “顾老，小轩的雕刻完成了。”
    “这么快？”
    电话另一头的顾老一怔，雕刻家刻一件东西，首先就是立意，接着才是雕，都是费功夫的事，一般普通的手工雕刻也要一周以上。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一皱，他以为是赵轩糊弄人了。
    “雕的怎么样？”
    听筒中刘掌柜的声音一直很激动，语速极快回复：
    “顾老，您知道我不太懂雕工，我看来古朴厚重，神形兼备。”
    顾老一愕，半天时间能雕出什么好东西来，他想了想道：
    “你直接去老吴的院子，我现在过去，看看这小家伙雕了个什么玩意？”
    见对方挂断电话，刘掌柜赶忙走到停车场，直奔吴老的小院。
    顾老明显离得更近，所以他到的时候，院子里两老人已经在聊天了。
    “小刘来了，把东西拿出来吧。”
    刘掌柜将手中的盒子双手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圆桌上，顾老的动作更快，将其打开，
    看到里面还包了一层绒布，有些好笑，当他揭开绒布时，双眼突然一眯，下一刻快速将东西抓在手中。
    仔仔细细看了好久，这才递给吴老。
    在顾老手中时，吴老的双眼就瞪得溜圆，此刻接在手中道：
    “不是刨光，而是手磨的，还上了一层青油。
    标准的杨派雕工，章法严明，工艺精湛，造型古雅秀丽，小小的一个寿公，居然将阴线刻、深浅浮雕、立体圆雕、镂空雕等多种技法融于一体，给人一种浑厚、圆润、儒雅、灵秀、精巧的感觉。”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怔，将东西轻轻放下，三两步进了屋，这个动作搞得旁边两人莫名其妙。
    片刻，吴老再次走出来，手中已多了一个放大镜。
    他将放大镜放在寿星公的头部，仔细的观察起来，片刻像是看到了什么，面上大喜。
    他又将放大镜和木雕拿给顾老，让他看。
    顾老面露狐疑，仔细的看着，当看到寿星的长须时，放大镜不动了，嘴中喃喃道：
    “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微雕啊！这小子还会微雕？”
    旁边的刘掌柜听到微雕也是一怔，他可是亲眼见到赵轩雕刻，怎么不知道还有微雕。
    “怎么样？”
    许久，顾老看向吴老问道。
    “当比大师，不论材质，仅雕工，这个摆件我愿出价2万。”sＤしＣΗxＷΖ.℃ō
    刘掌柜惊得下巴都掉了，不论材质的意思，就是随便拿个东西，哪怕是一文不值的木头，只要是这样的雕工，吴老都愿意花2万收藏。
    天啊！
    自己偶然碰到一个小伙子，身上到底有多大能耐啊！
    顾老倒是不以为然，他这个年龄对钱的概念已经没有太多的追求了。
    “说说吧，那小子雕的时候，你在不在现场？”
    刘掌柜这才从惊愕中回神，想了想下午看到的那个画面，缓声道：
    “我全程看着呢，他没有画线，连弓把这样的测量仪都没用，拿着木头就那样愣愣的看了近两个小时，
    然后就直接动刀了，他刻的很快，我站在旁边，他的手抖动幅度我几乎看不清。”
    说到这里，他突然还想到一个细节：
    “小轩雕刻的时候，全程是微闭着眼的，根本没有看一眼手中的东西。”
    听到他这样说，顾老倒是并不吃惊，开口道：
    “这是老派手艺人的方法，所谓的记忆雕刻便是这样，要雕的东西早已在脑海中形成立体图案，或者说有了肌肉记忆。
    但是这些都是老手艺人花费几十年的不断练习才能达到的高度，怎么一个小娃娃就会了呢！”
    旁边的吴老倒是目露沉思，他再次想到了调查所得，赵轩装了两年瞎子的事。
    如果以前赵轩就是瞎子，那他学雕工时，本就看不见，早已养成了习惯，似乎这样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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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寻根摸底

    两老头将那个寿星公不停的换手把玩着，吴老显然有不愿意松手的意思。
    “老吴，做人不能太无耻，这是小轩雕来送给我的。”
    顾老一把抢过，直接用绒布套上，打算塞进盒子里。
    “老顾，这玩意是你的，我不抢，但你得借我一段时间，我有用。”
    听吴老这样说，顾老的手停了，片刻问道：
    “你还是想一探究竟，我觉得你就是钻了牛角尖，这小娃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人的面相和眼睛骗不了人，所谓面由心生，一看就是个质朴的性子。”
    “老顾，有些事我不能说，你也不要问，这事我还真要打听清楚。
    况且，你就不好奇，小轩背后的师父到底是谁？”
    顾老听吴老这样一说，还真是起了兴趣。
    古玩不同于其他知识，只要从书本上就能找到想要的知识。
    古玩鉴定主要的就是眼和手，要多看多摸，而且必须都是真品，这样才能培养出眼感和手感，
    当然大量的历史知识沉淀，这是必不可少的。
    想想赵轩才20来岁，就被培养的这么优秀，老顾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学生，说上去还都是研究生，但就算不拼雕工，只拼鉴定，还真不一定能赶得上赵轩。
    “那就查查，你想从雕工上找到路子，我可以帮帮忙，扬派大家也就那几个，我也帮你问问。”
    吴老点点头，看向刘掌柜道：
    “这玩意算是他送给顾老的，我就不给那小子钱了，况且他应该初入世俗，钱多了容易迷失心志。”
    刘掌柜知道，这是让他开路的节奏，正待告辞，吴老突然身体前倾看着刘掌柜道：
    “两件事情，一是我们调查小轩的事，不能让小轩知道，
    其二就是你抽时间套套他的话，装作随意一点，有什么消息尽快告诉我。
    还有一个请求吧，小刘你虽从商，但为人忠厚，我对小轩很有眼缘，就拜托你好生照看，不要亏待了他。”
    刘掌柜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保证之类的话语。
    走出大院，刘掌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于俩老人的品价，他到现在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自己这是捡到宝了啊！
    不过片刻他又苦笑起来，这样的一块宝，自己是留不住的，迟早会有更大的舞台在等着他。
    还好，结了一份善缘，不过也没想到，两老头会这么喜欢这小子。
    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的侄子：
    “小屹，你们刚要去吃饭？你们直接到得意楼，我现在赶过去，晚上你和小轩陪我喝点。”
    说罢，他上了车，开始往酒店赶去。
    宿舍里，赵轩在看书，他知道自己对这个社会很陌生，所以不放过任何一个吸收知识的时间。
    旁边的王晖在看电视，似乎剧情挺感人，反正王晖的眼眶都红了。
    “我叔说了，晚上得意楼，他请。”
    王晖一听这话，几乎立刻就从剧情里走了出来，大喜道：
    “点个肘子，得意楼的肘子可馋死我了。”
    得意楼离他们住的地方顶多也就两公里，三人下楼就直接走着过去。
    到了地方，刘掌柜还没来，刘屹自作主动的要了个小包厢，倒是没点菜。
    也就十几分钟，刘掌柜来了。
    “想吃什么，你们自己点。”
    王晖一听就来劲了，也不拿菜单，就随口点了起来。
    四个人，点了五菜一汤，王晖点完后还问了一句：
    “刘叔，您看我点的成不？”
    刘掌柜加了半只烤鸭，又让服务员去备菜了。
    上一次请赵轩吃饭，就发现他挺喜欢吃的。
    王晖主动给刘掌柜倒了茶水，刘掌柜看着赵轩笑道：
    “顾老说了，你雕的东西是送他的，所以这次就不给钱了。”
    “掌柜的…”
    刘掌柜一摆手道：
    “以后下班后，你跟他俩一样，叫我叔吧。”
    “哎，刘叔，我本就不打算要钱，况且我雕那东西也只是涂鸦之作，难登大雅之堂。”
    刘掌柜愣愣的看着他，见他依旧是一脸的质朴，方知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手艺高低。
    刘掌柜突然笑了起来，对另两人道：
    “多向小轩学学，你们不知道他雕的东西两老人家很喜欢，吴老说值2万块呢。”
    “这么多？”
    刘屹和王晖两人瞪大眼睛，异口同声惊呼道。
    “小轩，那你以后直接雕东西卖就行了。”
    王晖随口的一句话，倒是让赵轩心中一动。
    菜陆续的上了桌，王晖再次充当起酒司令，给众人倒酒。
    刘掌柜端起杯道：
    “这算是我们店团建了，你们别拘束，我们一起走一个。”
    一杯喝完，刘掌柜先将一个鸭腿夹在赵轩的碗中道：
    “小轩，我有一块小料，明天拿给你，帮叔雕个佛像如何？”
    赵轩赶忙噎下嘴里的菜道：
    “刘叔，您要看得上，就拿过来，就怕我手艺差毁了您的料子。”
    赵轩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对刘掌柜的印象很好。
    他有些庆幸，刚刚踏入社会能碰到一个好老板。
    刘掌柜摆摆手，似乎不想在谈这个话题，四人推杯换盏，喝的相当痛快。
    饭局近半时，刘掌柜看似无意的问道：
    “小轩，怎么没听你提及你爸妈，他们是在农村吗？”
    “掌柜…刘叔，我是孤儿，从我记事起就在孤儿园里。”
    赵轩说出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黯然，因为自小开始，他对父母这个词就相当的陌生，
    或者说，他甚至没想过，如果有父母他会是怎么过的？
    “那你是在孤儿园长大？你名字谁取的？”
    赵轩这才的情绪有了些许变化，缓缓摇头道：
    “我名字听说是孤儿园的园长给我起的，我对她的印象几乎也没了，我4岁就被人领养了，然后就交给了我师父。”
    赵轩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满头银发，几乎任何时候都看不到笑容的脸庞。
    “你这一身的本事是跟你师父学的吧？现在是学好了，所以你师父允许你出门了？”
    赵轩突然看了眼刘掌柜，想了想回道：
    “我小时候眼睛不好，当时学艺是靠硬背和手摸，所以一直跟师父生活在大山里。
    直到有一次摔了很重的一跌，莫名其妙的眼睛好了，师父这才允许我下山。”
    赵轩有了些许的保留，刘掌柜也看得出来，赵轩现在的回复显然是斟酌过，不像之前那样随心回答。sdＬＣΗxＷＯＭ
    刘掌柜不再提问，四人的话题再度没了主题。
    “小轩，你怎么这么能吃？”
    王晖有些好奇的道，说完又补充一句：
    “以后跟我们吃饭，能吃多少吃多少，兄弟们在一起，就图个实在痛快。”
    赵轩笑着点了点头。
    之前跟两人在一起吃饭，他还真克制了，每次也只吃个五成饱。
    今天是刘掌柜请客，他知道赵轩有多能吃，所以要求服务员上饭时，就提前说了，赵轩这才没有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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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画

    夜，
    赵轩躺在床上，回想着刘掌柜所问的问题。
    他不知道这些问题只是刘掌柜好奇，还是有意的在问。
    他没有全部说，但还是将一些重要的信息给透露了出去，如果真有人要查他，
    他也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谜团。
    比如说，自己之前在哪个孤儿园，还有自己为什么从小会在孤儿园，
    亦或是，自己的师门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只要瞎子不要正常人？为什么会隐匿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
    清早，
    在自己的房间里，完成晨练，这才走出房间。
    刘屹好动一些，所以起的也挺早，他一般出来时，刘屹已经出去跑步，
    倒是王晖是个懒蛋，两人不叫，他能睡到晚上的那种。
    到了店铺，今天上午还挺不错，来了两波顾客，王晖作为销售精英，鼓动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
    卖出去一套民国时期的文房，又卖出去一串手珠，进账一万三。
    “晖子，你立功了，中午想吃什么？”
    刘屹大概知道，这两样东西的成本，肯定不会超过3000块，一上午赚了一万多，让他心情很好。
    一般只要是他们卖出去而且大赚的，掌柜来时都会给个红包，金额不大，但一两百也算是一笔收入。
    “晚上吃，中午掌柜的有订餐，可千万别浪费。”
    赵轩也挺佩服王晖的，他和刘屹两人的嘴，也没有王晖一个人会说。
    “小轩记着，顾客分几种，一种就是来问问的，这样的顾客你也别嫌烦，因为他可能是潜在的购买者，
    就像刚刚那个买珠子的，上一周我就见过他。
    人与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这次之所以还会来，显然是上次对我们店的印象不错。
    还有一种，听到价格就不吭声开始犹豫的，这个时候，你的嘴就不要停，你要说出东西的更多优点，在顾客的心中加码，
    这样成交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
    赵轩还真有点愣神，王晖明显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爱学习，这个人很善于总结！
    “谢谢晖哥。”
    “没啥客气的，屹子，我出去转转，大中午的应该没客人，你和小轩看着。”
    刘屹看着他的背影，恨的牙痒痒，见他走远这才道：
    “这小子肚子里存不住三两油，肯定又去跟人吹牛了，前面头上雅闲居里，孙掌柜家是侄女看店，那个侄女长的倒不差，
    王晖这小子第一次看到，口水都流出老长，这段时间没事就往那里跑。”
    赵轩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搭腔。
    片刻午餐送了过来，赵轩本想打个电话给王晖，刘屹却制止道：
    “有情饮水饱，你没听过啊，别管他。”
    两人将将吃完，王晖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我跟你俩讲，集闲居刚刚是真热闹。”
    不等两人开口问，王晖就手舞足蹈的讲了起来。
    原来孙掌柜卖出去一副画，对方当时看中了，孙掌柜见对方没问真伪，他也就没提这嘴。
    四万三卖出去了，结果今天买主找上门来闹，非说集闲居老店卖假货。
    对方强烈要求退货，但孙掌柜坚决不同意。
    一说当时他并没承认自己卖的是真品，其二这副画本身仿的几可以假乱真，这要是给退了，那可就坏了规矩。
    “你们不知道，市场的管理人员都过去了，双方愣是各执一词。”
    得亏王晖的嘴快，像机关枪一样，嗒嗒个没完，说完后从旁边茶壶倒了杯水，一口灌下去。
    “行了，说的倒是热闹，快点吃吧。”
    刘屹没好气道。
    古玩讲究当面讲清，互不找后茬。
    卖家走宝，将好东西当贱东西卖了，也不准再找顾客，同样的顾客打了眼，也不能找后账。
    所以刘屹听王晖说完，就对那个卖家很不感冒了。
    “是什么画啊？”
    赵轩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哪认识，只看到一个陡峭的山，还有一块石头上站着一个人，墨很淡，也就底下一块石头浓一些。”
    “石涛的余杭看山图？”
    听刘屹描述，赵轩突然想起自己逃出来时，师父给的两本书。
    因为画摸不出来，所以他们当时瞎眼时，并不学画，师父让他逃时，就将两本关于评鉴古画的书塞给了他。
    书是手抄本，一部分绘图，居然都是高手临摹的，旁边还有画作特点，及辨别要领。
    在村子的时候，没人时他就会翻一翻，不说倒背如流，但也差不多了。
    “晖哥，我俩去看看？”
    听他也想去看热闹，刘屹一拍额头，王晖则很兴奋，将吃到一半的盒饭一丢，就起身道：
    “走！”
    雅闲居离的并不远，只不过中间拐了个弯，所以门口的热闹，在店里看不到。
    王晖走进去，就站到了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姑娘面前，赵轩打量了一眼那姑娘，长相也只能算还行，但身材挺有料的。
    他也只是扫了一眼，就将目光看向了店里。
    管理人员有两个正在旁边的茶几处，跟孙掌柜说着什么，孙掌柜还不时的摇了摇头，
    而这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则在安抚一个年轻人的情绪。
    那幅画，此刻就展开在柜台上，画轴的地方，似乎还破损了一点点。
    赵轩从王晖旁边绕了一下，就来到了柜台处，定睛开始打量那幅画，双眼刚接触到画时，淡淡的清凉意再次浮现，
    让他的眉头微微的一皱。
    因为店里人多，还有很多人在相互议论着，倒也没人在意他的动作。
    看了差不多五分钟，赵轩再度退至门边，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片刻王晖口袋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好奇掏出来，发现是一个信息，
    打开一看，居然是赵轩发的，他心思比较活，刚刚赵轩凑到画面前时，他可看的清楚，
    如果是刘屹，此刻肯定直接开口嘲笑赵轩，两人都快脸对脸了，还发信息啊，有钱烧的。
    点开信息，看到了第一句话：
    “晖哥，别出声…”
    他突然将手机盖关了，假作无意的走到门口，对赵轩道：
    “好渴，我俩买瓶水喝。”
    两人走出店，拐过一个弯，王晖看了看周边，这才小声问道：
    “怎么了？”
    “王哥，那画我们要拿下来。”
    “真的？”
    “假的。”
    听到赵轩说的肯定，王晖渐起的兴奋劲立刻没了，有些没好气道；
    “假的买它干嘛？”
    “晖哥，你相信我不，这幅画就算是假的，应该价值也比我上次捡的那个大钱高。”
    听他这样说，王晖立刻双眼瞪大。
    上次赵轩捡的大钱，可是卖了15万啊！
    不说价值比大钱高，只要是持平，四万三买过来，那也是血赚啊！
    “你敢肯定？”
    见赵轩点头，王晖的双眼突然快速的转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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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王晖的真功夫

    王晖再三确认，得到赵轩的肯定答复后，略一思考，就拉着他道：
    “你等一会就站在门口，不要吭声，我来办。”
    王晖走到不远处，买了两瓶可乐，拿在手里。
    做事精细，刚刚两人就是出来买水的，所以这水还是要拿着。
    回到集闲居，王晖将自己手中的可乐往赵轩手中一递，直接走到侧边茶几的地方。
    对着孙掌柜一拱手道：
    “孙掌柜，还有两位领导，我们掌柜的听到这里的事了，他打了电话给我，说这样僵着不成，影响不是很好。
    我们掌柜对你这幅画有印象，说他有路子可以卖掉，也只是小亏罢了。
    掌柜叫我来的意思，就是您这里千万不能退，否则就是坏了规矩，但我们可以将人带到我们店里，掌柜花钱买下来，篳趣閣
    这样就不算坏了规矩，这事也能得到妥善解决。”
    说到这里，他还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的年轻人，接着道：
    “这样的人，就是无赖，估计之前没在这行玩过，算我们倒霉，还能怎么办！”
    听到他这样说，两个市场管理人员双眼一亮。
    这个法子太好了，只要有下家收，这小年轻总不至于还闹。
    “老孙，我看这法子行。”
    其中一个中年人开口道。
    孙掌柜面上有些挣扎，他和刘掌柜走的并不近，但也不算远，只是这样做总有点坑朋友之嫌。
    “老孙，你要是退了，那这附近的店铺估计都得背后骂你娘，摆明坏了规矩，你要是不退，那个货估计也不会善罢干休，
    你是本分生意人，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老孙也明白市场管理人员说的对，这种官司最操蛋，就算是衙门来人，那也是让双方协调处理，不要打架就成。
    孙掌柜长叹一口气，对着王晖道
    “那你告诉你们家掌柜的，这画要是卖亏了，亏多少我老孙补多少。”
    王晖连连摆手，笑着接道：
    “可别，我们掌柜的说了，他买去画就是他的了，卖贵卖贱跟您老没关系，这也算是咱行里的规矩了。
    您要么就不要卖，要卖了就不要说这话，免得您两人心中都有疙瘩。”
    老孙感激的点了点头，老刘够处啊！
    片刻两个管理人员起身，来到年轻人面前道：
    “把画拿着跟他走吧，就是隔壁，他们会付钱给你。”
    年轻人显然不信，管理人员面色微冷道：
    “我是市场管理人员，我的话你还不相信嘛，有什么问题，你找我，这是我的工号。”
    将自己的工作证，在年轻人面前亮了亮。
    年轻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画一卷，动作很粗鲁，看得门口的赵轩一阵的心疼。
    赵轩也不知道王晖到底说了什么，不过看到年轻人跟他一起走出来，他也就跟在了身后。
    王晖将他那一瓶的饮料拿到手，刚刚没开口，现在直接打开递给年轻人道：
    “大哥，估计你也气的难受，潘家园这种事正常，喝口冰水，压压火。”
    年轻人不愿意接，王晖直接一递道：
    “哥们，咱俩可没利益纠葛，都是年轻人，咋就一点不痛快呢。”
    三两句，年轻人就跟王晖两人有说有笑了。
    跟在身后的赵轩，打心底里佩服王晖，这样一张嘴，真的太值钱了。
    三人到了店里，刘屹看到来了陌生人，面上一愣。
    王晖将人让到旁边的茶几处坐着，直接将刘屹拉到一边，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让他别插嘴。
    “钱呢？”
    年轻人看两人嘀嘀咕咕，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
    “屹子，你和小轩去取钱，四万三，一分钱都不要少，别砸了咱博古斋的招牌。”
    年轻人见王晖这样说，轻吐了一口气。
    王晖坐到他对面道：
    “李哥，我一看你也不像玩收藏的，你买这个干嘛啊？”
    ……
    赵轩和刘屹两人出门，就往银行走去。
    “靠谱不？”
    刘屹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及。
    “相信我，刘哥，这幅画算我们三人合股买的，亏了算我的。”
    “那有这道理，只分钱不承担风险，我也不跟你矫情，算三人就算三人的，亏了赚了都一样。”
    还好没超5万，不需要提前预约，不过排队加取钱，也折腾了40分钟才回到店里。
    到店里以后才发现，茶几旁只剩下王晖大马金刀在那品茶，年轻人居然没见着。
    “人呢？”
    “走了！”
    “钱还没给呢，画他不卖了？”
    刘屹很是好奇。
    王晖站起来，在刘屹的肩膀上拍道：
    “小同志，怎么一点销售的概念都没有，我还真让他揣着四万三出去啊！那我金牌销售的脸不丢光了。”
    “别扯蛋，快说。”
    “那个姓李的是买来送礼的，还好他多了个心眼，先将画送去鉴定了一下，结果得出结论，纸张是解放前后的，所以才会来闹。
    我就吃点亏，将上次掌柜收的那个漆器卖给他了，以物易物。”
    赵轩直接竖起了大拇指，这心眼也太多了。
    原来他们走之前，听王晖问对方买那东西干嘛，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那这账怎么做？”
    刘屹知道那个漆器，算是清中期的，但那玩意价值不会太高。
    掌柜收的时候花了2800块，如果卖的话估计也就两万到头了，但现在这样一换，可是四万三了。
    “刘哥，就按四万三来做吧，我们取的钱刚好入公账，这样我们才能心安。”
    赵轩这话说完，王晖向他竖了个大拇哥道：
    “小轩说的对，公是公，私是私，我们是拿店里的东西，换了一幅价值四万三的画，理应交公账四万三。”
    刘屹其实早有决定，但就是他跟掌柜的这一个亲戚的身份，他如果直接说出来，怕两人多想。
    现在三人想到一块，那还有什么好掰扯的。
    “画呢？”
    赵轩有些心急，王晖笑着从柜台里拿出一个长盒，画已经被收入盒中。
    赵轩将茶几上的茶具全收了，又看了眼没有水渍，这才将画在上面轻轻的展开。
    看到轴头破损了一点，他又是一阵的心疼。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另两人也伸过头来看，好一会，见他还在看，刘屹有些不耐烦道：
    “小轩，我没看出什么名堂啊，真值那么多钱？”
    “我不清楚，但我觉得比大钱值，收藏钱币的人还是少了，但书画和瓷器之类则全然不同，
    刘哥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的价值不清楚，但我觉得至少比我那个大钱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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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顿悟的刘掌柜

    到下班，掌柜的也没来，说雕刻的木头也没送来，估计是有事耽误了。
    赵轩信心满满，倒是把两人折腾的够呛。
    到睡觉的时候，两人还跑到他房间，再次确认了一遍。
    清晨他推开房门，发现刘屹没出去跑步，王晖居然也起来了，这倒是新奇了。
    两人都顶着熊猫眼，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晖哥，你咋起这么早呢？”
    王晖翻了个白眼，昨晚他压根就没怎么睡。
    一万多块，相当于半年的工资呢！
    虽然赵轩说过，如果卖不出他一人承担，但哥们之间，哪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道理，
    一会，他又想到，赵轩说比大钱值钱，说不准能值20万呢，天啊一人能分6万多，那可是两年多的工资啊，发财了
    整整一夜，他的心情一直患得患失。sＤしＣΗxＷΖ.℃ō
    刘屹的心情基本也差不多，所以也就天快亮时才眯了会，又被自己强大的生物钟给拉了起来，精神不振，他也就不想再跑步。
    “走，吃早饭去，我给我叔打了电话，说小轩捡了幅画，他上午会到店里。”
    刘屹见赵轩洗漱完毕，拉着他就往外走。
    “刘哥，我鞋还没换呢。”
    昨晚睡的很好，就连原先一直能梦到的大山，昨晚也没在梦里出现，让他清早的胃口出奇的好。
    王晖和刘屹恰恰相反，两人都只是抱着一碗豆浆，有气无力的喝着。
    “你们不吃？”
    “你吃吧，都给你吃。”
    见他吃的香，王晖很不爽，但自己现在还真就什么都塞不进去。
    到了店里，照例开市，两人显然没有打扫卫生的兴致，赵轩拿一个扫把，就开始打扫起来。
    王晖拿着干抹布开始擦试柜台，古玩很多东西不能沾水，所以一般抹布只能用干的，每擦一层，他就会跑到门口站一会。
    又一次站到门外，片刻大喜的跑进来道：
    “掌柜的来了。”
    刘屹一听，将抹布一甩，把装画的长盒拿出来，还专门找了一副白手套戴上，这才将画展开，铺在茶几上。
    这些做好，刘掌柜也才迈入店中。
    “小轩捡到什么好玩意？让你们这么激动，听说是一副画？”
    “叔，从孙掌柜里买的，花了四万三呢。”
    刘屹在旁边心情忐忑的小声说着，他清早打电话也只说有一副画，并没说明原由。
    刘掌柜看到茶几上的画，直接走过去，站到北面不挡光线，这才弯腰看起来。
    只看了一眼，刘掌柜面上的笑容就不见了，看向赵轩道：
    “这画我看过，而且不止这一幅，石涛的真品在故宫，有一次展会我见过，大千先生的仿作在湖省博物院，我同样也看过。
    小轩，这幅是孙掌柜店里的，他收来时，我们就一起掌过眼。
    一致判定，画风变化过大，纸制作旧，是解放前后，后人仿作，你为什么要买？”
    刘掌柜面露狐疑，这幅余杭看山图，相当有名，石涛的真迹那是一级国宝，就连大千先生的仿作，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了。
    但赵轩之前表现出来的能力，让刘掌柜并没有出口就否定，而是问他的看法。
    旁边的两人，听到刘掌柜的话，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天啊！
    老子半年的工资啊！
    两人对视一眼，全都苦叹一声，刘屹还瞪了眼王晖，意思是这个时候千万别说风凉话。
    赵轩依旧笑着，他突然发现捡漏的真缔。
    或者说，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热爱古董收藏，通过一个物件，抽丝剥茧的了解一段历史，或者说一个人物，
    这样的感觉太好了，而去伪存真的过程，本就很有成就感。
    “掌柜，您有一句话说到了这幅画的重点了。”
    见他神情淡然，王晖莫名的再次有了信心，只是他也搞不清楚，这份信心是从何而来。
    赵轩就算再厉害，还能比自家掌柜的眼力还好？
    “哪一句话？”
    刘掌柜有些愕然。
    “就是看似一幅画是多人完成，画风变化奇大，但您有没有发现，这幅画的变化有一定的规律。”
    刘掌柜听他这样说，双目一凝，突然起了与赵轩一较长短的心思，摆手制止让他不要再说，自己则盯着画再次看起来。
    这幅画他看过不下于三遍了，同行很多人也看过，最终的意见都是，多人完成，且画工都是仿古画派，国手的水平。
    同行交技，一般都会点到为止，给别人思考的空间，自己想到的，才会记忆深刻。
    看了许久，刘掌柜依旧是一头雾水，抬头长叹一声道：
    “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
    赵轩笑着俯下身，两只手圈出其中一个山峦道：
    “掌柜，仅看这里，您觉得这是谁的画风？”
    刘掌柜探头来看，旁边两人此刻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敲开赵轩的头，这说话吞吞吐吐，都快急出人命了。
    刘掌柜思虑片刻道：
    “任伯年，对！就是任伯年。”
    任伯年是晚清的大家，是海派画作的佼佼者，善于取百家之长，又吸收了西画的速写、设色诸法，终形成自己丰姿多采、新颖生动的独特画风。
    任伯年的画作，最新一平尺的价格大概在50-60万左右。（本书时间线设定模糊，在2000年左右。）
    赵轩点了点头，双手又圈定了下方一块着色最重的一部分道：
    “掌柜，看这里。”
    这次刘掌柜回复的极快道：
    “典型的石涛画风，不得不说此人的临摹已得神髓，直逼大千…”
    说到这里刘掌柜声音嘎然而止，脑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念头，但又抓不住飞了，他昂着头苦思。
    赵轩也不打扰，另两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没一会，刘掌柜面色一变，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伸出颤抖的双手，圈定赵轩之前圈定两块的中间道：
    “八大山人？”
    赵轩知道刘掌柜明白了，极为开心的点点头。
    刘掌柜一拍自己的额头道：
    “你觉得你的推断有几分真？”
    其实他内心已经相信了，但又觉得不可思议。
    “在我看来，必是如此，这样一幅画，相较湖省那幅应该价值更高吧，掌柜的？”
    刘掌柜点点头道：
    “的确更高，这要是碰到识宝之人，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毕竟此事原先闻所未闻。”
    王晖见两人不停的打着哑谜，终于忍不住了：
    “掌柜的，您说这幅画很值钱？”
    刘掌柜有些没好气的瞪了眼王晖，开口闭口都是钱太粗俗。
    王晖当然不知道刘掌柜心中所想，如果知道肯定叫起撞天屈，刚刚小轩不也是说值钱嘛，他能说，自己就不能？
    况且咱就是开店卖古玩的，不说钱难道拿粮食来衡量啊！
    “这是小轩的画，你瞎问什么？”
    赵轩赶忙解释道：
    “掌柜的，这幅画还多亏了晖哥，否则我们还真就拿不下来，我已经答应了，这幅画算我们三人一起买的。”
    听他这话，刘掌柜面上一惊，很快面带欣赏之意道：
    “好好好，年轻人不以物喜，你做得很好，走，我们去给这幅画这个买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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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净逮着一个人薅了

    刘掌柜让赵轩将画收入盒中，还细心的从柜台里拿出一根包装带，将盒子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在刘屹和王晖一脸无语的表情下，两人出了门。
    到了车里，刘掌柜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说说这幅画，是怎么到你们手里的？”
    赵轩将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说完有些忐忑道：
    “掌柜的，这事借用了您的名头，要是价值过高，孙掌柜会不会找您的后账？”
    刘掌柜哈哈大笑，道：
    “小晖就是个鬼灵精，这事他办的不赖，让店里也跟着沾了光。
    至于找后账？
    你就别担心了，我就是告诉老孙，他也不敢满世界的宣扬，不然损失的是他自己的名声。
    这幅画他可是压在手里快两年了，他居然没看出名堂，怪谁啊？”
    说到这里，他声音刻意的低了一点道：
    “当然这事还是不让那老小子知道为好，否则怕他生闷气，再气出毛病来。
    放心吧，吴老只要认可了，这幅画孙掌柜想再看到，难！”
    赵轩一怔，吴老？
    “掌柜的，您打算卖给吴老？”
    心里想着，这怎么净逮着一个人薅了，老刘也有不地道的一面啊！
    “小轩，我知道你怎么想，你信不信，如果我找了别的卖家把画卖了，吴老要是知道，会指着鼻子骂我。”
    说到这里，刘掌柜面上浮现了一丝的苦笑。
    如果赵轩对这幅画的断定无误，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玩意。
    两人随意聊着，车子也就到了一处四合院。
    刘掌柜将车停在外面的停车位上，走到旁边，对着门铃就按了起来。
    片刻有人来开门，吴馨彤的小脑袋就露了出来。
    “刘叔您来了，还有你，叫赵轩对吧。”
    说罢不待两人招呼，就转身往里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爷爷，潘家园的刘叔叔来了。”
    两人走了进去，赵轩这是第一次看到四合院。
    古色古香，处处都透着一份淡雅，绕过一面影壁，眼前的院子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小院的左边，一颗巨大的樱桃树下，一个小圆桌，此刻围绕着小圆桌坐了好几个人，还有两人坐在旁边的马扎上。
    赵轩数了数，居然有6个老头，他认识的只有吴老和顾老。
    看到两人到来，吴老没有起身，而是向他们招招手道：
    “你俩来的倒是巧了，知道我们今天文会是吧。”
    说罢，指着刘掌柜对众人道：
    “这是小刘，他老子是刘向文，估计你们都认识，别看他年轻，一手颜体也算是登门入室了。”
    赵轩在旁边差点没忍住笑起来，刘掌柜都四十多了，在吴老的口中，居然变成了年轻人。
    刘掌柜上前给几人行礼，赵轩见此也有样学样。
    吴老又指着赵轩对众人道：
    “我的那个寿星木雕，你们都想要，呐，现在正主来了，就是这小家伙雕的，你们要什么自己找他，可别再惦记我的。”
    “老吴，那玩意是我的，只是暂时借给你。”
    旁边的顾老不干了，老吴之前可是只说是借，现在明显有据为己有的意思。
    “哦，就是他一眼看出那两个玩意是假的？”
    旁边一个左边眉头有颗黑痣的老头说到。
    吴老点点头，对赵轩道：
    “这是你王爷爷，故宫研究院的，跟老顾是一个单位。”
    赵轩只得再次上前问好。
    “小子，明天我送块木头给你，给我雕个摆件，不准推辞。”
    赵轩面上微红道：
    “您老不嫌晚辈才疏学浅，废了您的料，晚辈自是不敢拒绝。”
    听他这句话，让几个老人，皆是齐齐点头。
    礼节一道，赵轩无亏。
    “吴老，这次是带个东西让您老鉴定一下。”
    吴老面上一怔，看看刘掌柜，又看看赵轩道：
    “您俩看不准？”
    “是一幅画，我上手几次都认为是假的，但小轩昨天下手买来了，他提出一种可能，
    让我大开眼界，觉得又太异想天开，但细想之下颇有道理，所以让您老给看看。”
    吴老狐疑的看了眼赵轩，正待开口，旁边急性子的老顾起身，一把从刘掌柜手中将盒子接过道：
    “哪这么啰嗦，真假一眼便知。”
    吴馨彤过来，将小桌上的茶具收起，赵轩见状也上前帮忙。
    确定上面没有水渍，顾老这才将画取出，一点点的铺开。
    几人看画，不像赵轩和刘掌柜，一下子就将画全部摊开，而是摊开一点看一点。
    露出一个角时，几个老头的面上神情就各异了。
    “仿任伯年？”
    其中两名老者点头附和。sdＬＣΗxＷＯＭ
    吴老看向赵轩道：
    “这幅画不真，你买来干什么？”
    赵轩还没回答，画轴又被卷开了部分，其中王老轻咦了一声，又将吴老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有八大山人的影子，这倒是奇了。”
    直到画轴全部打开，王老和另一个老头同时惊呼道：
    “大千仿石涛！”
    “不对，为何一幅画多种风格，还真闻所未闻。”
    “底角部分，确是大山先生的风格，我眼睛不瞎。”
    几个老头齐齐对视一眼，突然王老头一拍额头，看向赵轩道：
    “你小子看出来了？”
    赵轩笑着点点头。
    老王见此，极为高兴，大道孺子可教。
    顾老思虑片刻也明白了，将画一收道：
    “我买了，你们别抢。”
    说完又看向赵轩道：
    “你顾爷爷我是穷鬼，你小子开价心别太黑。”
    赵轩看向刘掌柜，刘掌柜示意他自己说。
    赵轩再度看向顾老笑道：
    “您老能看得上，是小子的荣幸，这幅画就当是我孝敬您了。”
    听他这样说，顾老面上顿时一红，片刻将画放下，瞪着刘掌柜道：
    “看看，好好一个娃娃，都跟你学坏了，就不能教一点好的？”
    刘掌柜当然知道赵轩这是以退为进，顾老肯定不好意思白拿，但让顾老开价，他还真就不好开口。
    不过这事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啊！
    这是小轩说的，又不是自己教的，委屈他妈给委屈开门，委屈到家了！
    画轴再次被展开，这幅画的玄奥之处，大家也都看懂了。
    赵轩看众人神态，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至少这些人比刘掌柜是要高一个层次的。
    王老再度开口道：
    “不容易啊！这幅画的完成至少横跨了三十年，大山先生居然将他一生中，每个时段的技艺，都在此幅画中展现了出来。”
    刘掌柜一听这话，虽然心中已知答案，还是心中暗惊。
    看了眼面色微红的赵轩，他有些挫败，要不是小轩反复提醒，自己还真看不出这幅画的珍贵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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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160万，还算是占便宜了

    一般一幅画，尺幅不是很大的情况下，很多时候会一气呵成，当然也有一画就是一个月的，
    对于这样长时间的画，西画倒是挺多，因为涉及到上色这样一个繁琐的工作。
    国画来讲，更多的是讲意境，所以跨度太大，画者的意境消退，画也就毁了。
    而此刻众人眼前的这幅画，就是一幅大千先生仿石涛余杭看山图真品。
    之所以变化如此大，是因为这幅画是大千先生分三次完成的，一次是他早期的风格，也就是仿任伯年的部分。
    随之他开始习八大山人的画风，所以中间部分有八大山人的影子，
    至于最后，大千先生已臻入道，仿石涛部分已达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幅画之所以众人都认为珍贵，原因也就在于此，代表了大千先生半生的画风延续。
    “大千先生也有意思，居然还是用了石涛的钤印，若不是这一行字，还真的不敢认。”
    “哈哈哈…，此幅画先生如此作为，估计也是想跟后世人开个玩笑，寻缘尔安。”
    吴老说完，又看向赵轩道：
    “小子，我占个便宜，这幅画160万我要了。”
    赵轩听到这个价格相当吃惊，他看向了刘掌柜。
    刘掌柜这次倒没有像上次一样推托，想了想道：
    “相较市场上，目前大山先生的真迹，高出20%，这个价格相当公道。”
    刘掌柜这样说了，此事也就算这么定下来。
    “老吴，国家过段时间有个古画展，这幅画借来展示一下？”
    旁边老王看着，颇有爱不释手的感觉，但奈何他们不像老吴，不差钱，所以也只能是看看。
    “中午别走了，在这吃饭，稍后会有人送餐过来。”
    刘掌柜正想提出告辞，吴老当先开口，两人只得恭敬从命。
    “老吴有没有木头，随便拿一个，让我们看看小轩现场的手艺。”
    吴老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趣，起身就往里屋走，边走边说道：
    “还真有几块，稍等一下。”
    片刻拿出一块，大概也就像普通烟盒左右的大小，递给赵轩道：
    “你看这块行不行？”
    赵轩接过，入手木头极沉，像是石头一样，用手摸着外表，他略吃惊道：
    “吴老，这个也太好了，要不你再换块木料吧。”
    他将木头放在鼻间，一股极淡、隽雅的香味萦绕，让人在这个夏日脑海为之一清。
    刚刚他一上手，就知道这是降香黄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海南黄花梨，极贵重。
    一是因为独特的香味，
    其二则是因为那独特的蜘蛛纹理。
    师父说过，这样的木头已枯竭近乎绝迹，所以算是木材中最为名贵的一种。
    而且大多此木，多是老品，像眼前这一块，应该是明清的家具中切割下来。
    见他如此，吴老知他识货，极为高兴，大手一挥道：
    “别担心，尽管随自己的心意来雕。”
    众人纷纷打趣，说老吴不在乎这一星半点，让他不要担心。
    吴馨彤在吴老的示意下，从屋里拿出一小包工具，众人也将小方桌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赵轩如同上次一样，盯着木头不停的看着。
    学艺时他看不到，所以像树纹这些考虑的极少，现在能看见了，那就要做到尽善尽美。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旁边的饭店已将饭食送了过来。
    “您几位先吃着，他这一看说不准就是两三个小时，现在叫他，他也听不进去。”
    众人一听也是道理，让吴馨彤将每一样菜都留了一点，众人这才动起筷子。
    几个老人都不怎么喝酒，所以午饭吃的很快，半个小时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此刻太阳已经往西微微斜了少许，赵轩所处的位置已没了荫凉，众人出来时，发现他将木头攥在手中，
    下意识的摩挲着，而双眼微闭，像是睡着一样。
    额头的汗水不停的滴落，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热，吴老见此微微一皱眉，对着自己孙女低语了两句，片刻一把伞连着底足固定架，就放到了他的头上。
    他们很有耐心，就这样盯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低声聊着。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赵轩终于动了，他打开旁边的小包，将几把刻刀，整齐的摆放在小桌上。
    拿起最外面的一把直刀，当刀口贴近木头时，握刀的手就像是按动开关的马达一样，极轻的抖动起来。
    众人皆是齐齐一惊，因为赵轩根本没有看自己的手，就盲雕了起来。
    片刻，他又换了一把刀，如此反复，足足过了40分钟，他这才笑着睁开眼，长长的舒了口气，
    将木头放在眼前，他仔细的看了起来。篳趣閣
    与自己脑海中形成的结构完全一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雕工似乎更进了一步。
    “有布吗？”
    这次不待吴老吩咐，吴馨彤就递了一块布给他，他用布微微的沾了一点水，增加布的磨擦力，就这样轻擦着整块木头。
    降黄紫檀与别的木头不同，木质异常紧实，根本就不怕水泡。
    如此又过了几分钟，他才起身，双手将木头递给吴老。
    “快，屋里有空调，到屋里凉快凉快。”
    吴老家里的空调他很少用，倒不是因为节省，而是他深谙养生之道，所以能不开尽量不开。
    刚刚见赵轩那样，这才叫吴馨彤打开，先让温度降下来。
    赵轩接过吴馨彤递过来的水，道了声谢一口饮尽，又看到旁边留着的饭菜，他也饿极了，也不等人招呼，就抱着碗吃了起来。
    “饭凉了，我帮你热一下。”
    吴馨彤见他吃冷饭，连忙上前制止道。
    赵轩此刻一嘴的饭，根本说不出话，只得抬手摆了摆示意没关系。
    吴老拿起木头细细打量了起来，不像之前寿星那般炫技，又是微雕又是镂空之类，就是简单的浮雕。
    但细细一看，又看出不普通来。
    整个木头的四角，有四尾形态各异的鱼，巧妙的是，木头原本的纹理，此刻就像是波浪一样，衬托着鱼像是有了生命，突然跃出水面。
    中间部分，先是浮雕的一个圆圈，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但这个圆非常的圆。
    圆中心，是一个隶书的寿字，这个寿字可不简单，因为每一笔都是由一个鱼的图形组成。
    “大巧不工啊，这才是雕刻。”
    看了好一会，旁边的顾老此刻早已是抓耳挠腮，见此一把抢过道：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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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悲催的老四

    顾老将木雕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片刻叹了口气，又传到了老王手里。
    赵轩此刻已吃完饭，木雕还在几个老头的手中传看着。
    “吴老，这木头太贵重，每下一刀就像是割肉一般，所以我就采取了这种浅浮雕。”
    当然赵轩没有采取简单的阴雕，因为那样没有立体感，也不好看。
    浮雕相较阴雕自然难度更大，阴雕是形留木，而浮雕是去木留形，就像是写印刷的反手字一个道理。
    “老吴，5万块，我买了。”
    老王一把抢过，握在手里。
    “老王，你要点脸不，这块木头都不止5万块了，你说小轩的雕刻一文不值？
    老吴，我出10万，我收了。”
    吴老那个郁闷啊，看着木雕到了顾老的手里，这才道：
    “那个寿星，我还给你，但这个还我。”
    赵轩见此，忙开口道：
    “木头太小，不能做摆件，所以我自作主张，将其改成了挂件，最好还是年轻人佩戴为好。”
    吴老哈哈大笑，招手将吴馨彤叫过来，对着她道：
    “给我孙女做的挂件，有余多寿之寓，你们还好意思抢不？”
    几个老头大骂老吴无耻，不过还真就不好意思再抢了。
    “雕工费3万，过后我跟画款一起转到你账上。”
    赵轩正待开口拒绝，刘掌柜轻捏了一下他胳膊，他也就没再吭声。
    “接下来什么章程？”
    “小刘不能久留，我看就先来书法吧，让小刘写幅字。”
    刘掌柜抱拳微躬身答应。
    就在屋里，旁边就有一个写字专用的书桌，吴馨彤显然对这些很熟，所以熟练的准备着笔墨纸砚。
    对书法，赵轩还真的不懂。
    他的手很巧，帝国上下五千年，他也能说得井井有条，但就是写不行。
    他不是贝多芬，一个聋子成为了世界上有名的音乐大师，他这个瞎子还真就写不好字。
    当然也不是不会，但也就是一笔一画的写而已。
    刘掌柜的一幅字，引得几个老头的齐齐称赞，这方面还真没人让他出手，他也暗松了口气。
    两人提出告辞，这次没有人再挽留。
    刚走到大门处，后面传来了吴老的叫声，两人止步，吴老赶上来看着刘掌柜道：
    “后天，我们要去趟镇市，我借小轩两天，让他陪我一起。”
    吴老没说干什么，刘掌柜自然不会问，帮着赵轩答应下来。
    上了车，赵轩才好奇问道：
    “掌柜的，那雕刻的手工钱收着不好吧？”
    刘掌柜笑道：
    “吴老是给你定价呢！
    你这手艺传出去，肯定会有很多人求着你雕东西，都是一帮老人家，你肯定不好拒绝，都答应那你啥事也不要干了。
    吴老明着给了钱，那再求你雕东西的，总不能红口白牙嘴上说说。
    有些看中你手艺的，自然会花钱来雕，当然也有部分可能认为你年轻，这样你的活也会少一些。”
    赵轩恍然大悟，同时心中也对吴老充满了感激之情。
    刘屹和王晖两人，可是望眼欲穿啊！见两人走进来，赶忙迎了上去，明明心中很急，但一下子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掌柜的，您喝水，小轩，你也喝口，这趟咋去这么长时间，吃饭了没，我去帮你们点饭？”
    王晖相当殷勤，小嘴自见着两人就没有停过。
    刘掌柜含笑看了眼两人面上表情，有些没好气道：
    “叫花搁不住生豆腐，一点沉腑都没有，这点你们多向小轩学学。”
    赵轩一怔，向自己学什么？
    听到画能卖到一百多万，自己也是心慌的一匹，只是人多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刘掌柜说完，起身要到后院上厕所。
    见刘掌柜身影消失，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一人拉着赵轩一只胳膊急促道：
    “小轩，画是真的吗？值多少钱？”
    “是真的，卖了160万呢，我们一人能分50多万。”
    听他这样说，两人面上一怔，王晖都快哭了：
    “小轩，说实话，哥们的承受力有，别再说一百万这样的数据了，我听着肝颤。”
    王晖明显说了一句病句。
    “真的，不信你们问掌柜的，吴老就是报了160万，掌柜说价格很公道。”
    “行了，小轩没骗你们，不过这钱都给我好好收着，你们也长大了，我也不要求你们交给爸妈，但如果敢乱花，小心你们的皮。”wＷω.δＤζcΗxωǒΜ
    刘掌柜一直很和蔼，但现在却是瞪着眼睛，极为严厉。
    两人听到刘掌柜如此说，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紧接着极为狗腿的笑着向刘掌柜保证着。
    正待再说些什么，门口突然一个人走了进来。
    “刘掌柜，我收了一个物件看不准，您老辛苦帮我看看。”
    赵轩是背对着店门，但一听声音他就想笑，无他，声音是老四的。
    老四像个贼一样，先是探头看了眼，确定里面有人，这才小心的迈进来，
    对着刘掌柜就是巴结的躬了一揖。
    “什么东西，拿出来吧。”
    听刘掌柜这样说，老四面上大喜，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外层被布包得严严实实。
    东西是不可能直接递到掌柜手中，所有的古玩没有手手相传的习惯，所以老四直接放在茶几上，将布展开。
    刘掌柜看了一眼，先是眼前一亮，拿到手中把玩片刻，再次放下，对赵轩道：
    “你上手看看。”
    赵轩见老四还真有点亏心，毕竟从人家手中捡了个大漏，所以东西放到茶几上时，他也没有向刘屹和王晖伸头去看，
    现在听掌柜的话，也知自己躲不过了。
    老四顺着刘掌柜的目光，看到了赵轩，双眼先是茫然，下一刻一缩道：
    “是你！”
    赵轩笑着走上前道：
    “四哥别来无恙？”
    老四对他的印象不好，再度看向刘掌柜。
    “掌柜的…”
    “你要愿意就由他看，不愿意就把东西拿走。”
    听刘掌柜这样说，老四也只能讪讪的，对着赵轩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轩也看清了东西，是一个微微发黄的挂件，他将东西握在手中，质感微凉、圆润，刚上手他就知道并非是玉质，而是骨头。
    放在眼前只看了一眼，就将东西放下了。
    刘掌柜笑道：
    “小轩，直接说。”
    “材质是象牙，质地和上面的渔网纹足以证明，东西假不了，只是不够老。”
    老四听到是象牙，面上微喜，但听到不够老，立刻反驳道：
    “怎么可能，卖我的人说了，这东西在他家里传承都百年了，之前他就不知道了，我看至少是晚清的玩意。”
    刘掌柜看老四的面色胀红，叹了口气道：
    “你花多少钱收的？说实话。”
    老四嚅了嚅嘴，好一会才道：
    “掌柜的，您问我肯定是实话，这东西我花了800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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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购物

    刘掌柜听到8000块，眉头微微一皱，对赵轩道：
    “把你的判断说出来。”
    赵轩也不明白这玩意值多少钱，更不知道8000块是贵还是贱了，但看掌柜面色，老四似乎是打了眼。
    他点点头，将挂件再次拿到手中道：
    “象牙的颜色，刚做好通常是乳白色，质地通透，随着时间推移，杂质内沁，一般会变成姜黄色，最后变成粽色。
    四哥，你这块颜色虽已发黄，但看上去并不长，在我看来不会超过30年。
    其二，说一下雕工，您这块是机器雕件，雕刻僵化、纹路繁复，而一般机器雕工，必是解放后的东西。
    虽然之前也有机雕，但风格上大多不同。”
    说完，将挂件放下，闭口不言。
    “老四，小轩说的分毫不差，从材质本身到雕工，都可以判断不超过30年，现在卖的话，可以值个千八百块。
    你就是编故事的人，怎么还让别人编故事给骗了呢？”
    “我也不想啊！掌柜的，卖我东西是的一个老人家，穿着朴素，我哪知道她也会骗人啊！”
    听到刘掌柜的话，老四都快哭了。
    大几千打了水漂，这让他疼得感觉心脏都停跳了。
    “行了，要不就留给孩子带，这东西现在你卖肯定会亏，索性留下来，这东西的行情谁也说不清楚，说不准哪天就上扬了。”
    老四只得认命的点点头。
    这就是刘掌柜让他人尊敬的地方，对于他们这帮人，有慈悲之心。
    老四将东西收起，正待向刘掌柜感谢告辞，突然想起一事，指着赵轩道：
    “掌柜的，这小伙子懂鉴定？”
    “比我只高不低。”
    老四面上大惊，刘掌柜的鉴定水平，在他们眼中那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乖乖，这小伙子厉害啊！
    比刘掌柜还高？
    难道打娘胎里就学了？
    等等！
    想到这里，老四突然想起一事，瞪大眼看着赵轩道：
    “你上次从我那里买了个大钱，是真的？”
    看到老四的脸色，赵轩很担心他一天受两次打击，能不能扛得住？
    “老四，你不是吹牛你的水平高嘛，正宗的淳化元宝金币，你咋就当成批量制钱了呢，还好意思卖小轩200块。”
    王晖似乎对老四不爽，说的口吻略带挖苦。
    老四走了！
    眼眶微红，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他没问赵轩和刘掌柜，那个大钱值多少钱，他怕自己承受不了。
    他当然不会找赵轩将钱要回，不管能不能要回，一旦开口了，在潘家园他肯定就混不下去了。
    刘屹将王晖拉到一边，一直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赵轩的电话响了，是吴老告诉他钱已经转到了账了。
    刚好刘掌柜在这里，赵轩就请示了掌柜，他跟刘屹二人先去银行，把钱转了，不然等他们关店，银行也关门了。
    走在路上，刘屹拱了下王晖，王晖道：
    “小轩，这钱太多了，我跟你刘哥商量了一下，我和他也没干啥，一人拿10万算了，就这我们都占了你大便宜。”
    赵轩罕见的一把搂住王晖的肩膀道：
    “晖哥，我从小没朋友，这不是假话，你和刘哥算是我真正意义的朋友，所以啊，你们要把我当朋友，这话就不要说了。”
    刘屹一拍他肩头道：
    “我们不是朋友，是兄弟！”
    “那就别啰嗦了，兄弟之间，谁多点谁少点，有什么关系。”
    听赵轩这样说，两人也不再推托，三人又恢复了说说笑笑。Μ.δdl℃ΗxＷΖ.Ｃ
    到账163万，其中3万是吴老给的雕工费用，这钱赵轩当然不会矫情的拿出来分，160万，扣除4.3万的成本，他给每人卡上转了51.5万，
    三人说好，多出的一万，除了这几天好好的吃喝，再买两瓶好酒孝敬刘掌柜。
    晚上，考虑到王晖的酒品，三人索性买了一堆熟食和酒，在房里吃喝了起来。
    第二天，他刚到店里没一会，就来了人。
    一男一女，两人赵轩都认识，女孩是吴馨彤，男人是吴老的那个弟子，他只知道姓郭。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郭在军。”
    “郭哥，您好。”
    听他叫哥，郭在军面上的笑容倒是亲和了一些。
    “你俩别酸了，赵轩快点跟我们走，爷爷可是安排了我和郭大哥任务。”
    赵轩正想说自己还要上班不便出门，结果手机就响了起来。
    刘掌柜来的电话，告诉他今天跟着两人出去。
    他跟刘屹和王晖说了一声，就跟着两人到了车库，郭在军开着一辆5系的宝马。
    “郭哥，我们去哪？”
    “明天你和老师一起出差，你这身行头不行，老师让我和小彤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赵轩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挺好的啊，又没有补丁，而且纯棉的，穿着也舒服。
    “先带你去理发，话说你们男生夏天不都喜欢留短发嘛，你留这么长，想扮郭富城啊！”
    吴馨彤说完，自己先咯咯的笑了起来。
    赵轩的面相并不阳刚，有点鹅蛋脸的意思，所以板寸这样的发型肯定是驾驭不了，最后在吴馨彤的坚持下，
    剪了个略长一些的碎发。
    接着去购物，两人直接将他带到王府井，两人似乎都商量好了，反正肯定是不选对的，只选贵的。
    “小轩，你要知道，这个世道，从不缺少先敬罗衫后敬人的货色，你这次跟老师出去，肯定有任务，别被人轻看了，到时老师面上也不好看。”
    郭在军这种人，如果是陌生人，还真的不好相处，
    但一旦他认可了，那相处起来他就会非常的随意，没有坏心，为人也能为朋友着想。
    “是啊！我爷爷说了，这些东西不要你付钱，现在买东西的钱，就当你这次公干给的劳务费了。”
    赵轩变成了模特，每换一件衣服，两人都会摸着下巴，进行一下评分。
    整个上午，两人拉着他，钻了不少于十家店，最后买了两套运动服，三套休闲偏商务的衣服，鞋也买了三双。
    钱都是郭在军付的，具体花了多少，他也不知道。
    “中午了，把东西放进车里，我们去吃饭，赵轩你想吃什么？”
    吴馨彤问他，只是不等他回答，又再度开口道：
    “这边上除了里间的小食，还真没什么好吃的，要不去吃全聚德？”
    听说吃烤鸭，赵轩自然点头附和，他还真就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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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揭开伤疤

    这是赵轩第一次坐飞机。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飞机起飞时，屁股悬空的感觉，让他莫名的紧张。
    “别紧张，一会飞行平稳就好了。”
    他的旁边坐着吴老，见他双手抓紧搭手，轻语安慰道。
    一行四人，除了他和吴老，还有博物院的顾老和王老，倒是不陌生。
    也就几分钟，飞机开始平稳，他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小轩，怎么没听过你聊及家人啊？”
    吴老问的很随意，就像是一个长辈关心晚辈一般。
    其实他已从刘掌柜那里得知，易轩是孤儿，而且他也安排人，开始打听是哪个孤儿园，只是他也明白，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
    找不找得到，还真的难说，谁知道赵轩当时的孤儿园还在不在了。
    他欠一个人的人情，如果赵轩真像他心中渴盼的那样，那他就可以回报九泉之下老友的恩情了。
    “吴老，我是个孤儿。”
    “你在孤儿园长大？说说吧，我是你长辈，能说不能说的都能告诉我，憋在心里难受吧。”
    赵轩心中一震，扭头看向吴老。
    吴老同样转过头，神色和蔼的看着他。
    憋在心里难受？
    何止是难受，曾经的他，不止一次想结束自己短暂的生命。
    别人的关怀也好，冷眼也罢，如同是枷锁一般，摧残着他的心。
    如果没有那个村庄，如果没有几个婶子还有熊奶奶，他不知道今天他的性格会是怎么样？
    是他们，一群的陌生人，把他当成自己的骨肉一般，用亲情烫平了他波动的心，使他不再冰冷。
    或许是该找个人好好的倾诉一下。
    “孤儿园的记忆很浅，我只记得园长姓杨，我叫她杨奶奶，她人很好，我也就记下来了，其他的几乎也没了记忆。
    我出生时应该就是个瞎子…”
    他的语速很慢，极为低沉，今天他要将自己十几年的创疤一一的揭开，讲给他人听，示给他人看。
    “4岁时，我被人领走了，然后我就开始无休止的学习，
    学历史、学鉴定、学雕刻、学造仿、学武术，吴老，上次您打眼的两个瓷器，其实是我13岁时，亲手所作。
    那时的我眼睛还没好，只能靠手一毫一毫的摸着。”Μ.δdl℃ΗxＷΖ.Ｃ
    吴老双眼瞪大，这句话对他来讲无异是石破天惊。
    他本以为，那两样瓷器的造假，会是一个真正的制瓷大师所为，没想到啊，居然是眼前的小伙子，而且人家是在13岁时完成的。
    他甚至想到，易轩这样的手艺，若是放在几百年前，那必将是一代制瓷大师。
    赵轩没看到吴老的表情，他的双眼空洞，并没有焦聚，自己已沉浸在回忆之中。
    “我师父说我的天赋极高，所以也经常的给我开小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作息很有规律，当时的我已经有了想法，想着或许自己就会在那里，孤老到死。
    17岁的时候，老天突然开了个玩笑，我摔了一跌，双眼莫名的回复了视力。
    我看清了，我其实身处在一座荒芜的大山里，除了周边的几间石头房子，除了自己的师兄弟，就只剩下几位老先生，还有一个胖胖的女人。”
    “我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我师父，但我又不敢，现在想着，那时的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我也想过逃跑，但对外界的恐惧，让我迟迟下不了决心。
    就这样我隐藏了半年，还是被师父发现了。”
    吴老的手搭在了他的头上，轻轻的拂着他的头。
    他像是没有感觉，接着说道：
    “我清楚记得师父当时的双眼神情，激动、冰冷、害怕、挣扎。
    一天下起了大雨，空中天闪雷鸣的，大半夜的时候，师父捂着我的嘴，把我叫醒了。
    让我跟着他走，大概走了一个小时，他松开我的手，递给了我一个包裹，告诉我，两年内不得暴露所学，最好还装瞎，
    然后就让我一直往东走，
    不要回头，不要跟人说话，没走到15天，不要停下来。”
    “我就一直走，一直走，自己也记不清走了多长时间，只想着肯定过了15天，
    再次翻过一座大山时，我再也没了力气，脚下一绊，就滚了下来。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人救进了村子里，那个村子里的几个婶子和熊奶奶，他们对我很好，我就在那个村子呆了两年。
    说来惭愧，两年里他们并不知道我其实并不是瞎子！”
    他住了口，吴老也没有说什么，突然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许久，吴老喟叹一声道：
    “都过去了，在这京城，天子脚下，你也别怕人认出，就算你师门要干什么，他们也不敢。
    老天并没有亏待你什么，往后你就好好的生活。”
    赵轩抬头对吴老笑了笑，道：
    “谢谢您老，说出来舒服多了，我很幸运了，初到京城就遇到了好心的刘掌柜，还有店里的刘屹和王晖，两人也像哥哥一般，对我忍让照顾。”
    吴老听他这样说，突然笑了，笑得极为开怀。
    常怀感恩之心啊！
    他可是听说了，那幅画的钱，是店里三人平分了，说来是赵轩照顾了两人。
    但从赵轩的口中，变成了两人对他包容和照顾，这样的好孩子，哪怕跟他的故友没关系，他也觉得自己该帮上一把。
    “记得大山的位置吗？或者说孤儿园？”
    赵轩摇了摇头，看向吴老道：
    “吴老，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需要知道我的过往，今天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您老，
    我不是坏人，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赵轩的目光很坚定。
    吴老明白，富人可能会对一锭金子毫不在意，因为他有很多，但穷人也许会抓住一块馊饼死不松手，因为那是他的全部。
    “放心，我跟你家掌柜对你没有恶意。
    小轩，你这样不行，我觉得你还是要系统的学习，念书才是你这个年龄该干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吴老说完这些，似乎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微闭着眼开始养神。
    刚刚赵轩说的这些，对他的内心震撼同样很大。
    在西边的大山里，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一股势力？
    为什么，他们只要瞎子？
    难道只是为了仿制古董，还是别有目的？
    13岁的孩子，就可以造出以假乱真的古董，还有没有这样的妖孽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是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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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为何会是一眼假？

    镇市没有机场，所以赵轩他们是在常市下的飞机。
    之前已有联系，所以有人安排车来机场接他们。
    七座的商务车，四人进去后，赵轩主动的坐在了最后一排。
    自从飞机上跟吴老两人谈过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启赵轩身世的话题，此刻三个老头，正在讨论此行的目的。
    “什么样的章程，你们觉得呢？”
    “不论真假，捐赠人的无私都要肯定，并给予表扬，不能凉了人心。”
    “我现在就怕，如果是真的，我们怎么办？”
    王老的担心不无道理，吴老叹口气也沉默了，倒是顾老大眼一瞪道：
    “真的还能说成假的？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需要给任何人留面皮，学艺不精怪得了谁。”
    顾老头的性格偏张扬，年逾七旬，也没有收敛多少。
    赵轩听三老人对话，总算知道此行的目的了。
    原来，有人向镇市博物馆捐了几个古董，但被镇市博物馆的那些专家，以是仿物拒收。
    捐赠者很不满，认为自己的是精品，还说他们否定仿制，另有目的。
    这事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几个老家伙也听说了，就向相关部门提了申请，这就有了这次的镇市之行。
    “吴爷爷，是什么藏品？”
    三个老头强令他称爷爷，所以他就改了口。
    “如果是真的，我们也有眼福了，定窑精品啊！”
    “北宋？”
    赵轩的声音已带着激动和颤抖。
    吴老点了点头。
    赵轩的心砰砰直跳，这要是真的，那不是仅仅用重器二字可以形容。
    他并不知道这玩意的价值，但他知道定窑的精美和稀少。
    定窑始于唐，早先为民窑，至北宋中晚期才确定为宫廷用瓷。
    宋五大名窑：汝、官、哥、钧、定，虽然定窑排名在末，但它还是以擅烧白瓷，闻名遐尔。
    他心中激动的原因则是，他师门强大，自小摸过的珍品古玩不胜枚举，但从没有摸过真的五大名窑传世品。
    车的气氛很沉闷，三个老头似乎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相距60公里，很快也就到镇市。
    相关部门来人接他们，刚到宾馆，三老头身体虽然硬朗，但坐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稍事休息了一下。
    接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相白净很斯文，他介绍自己叫卢正。
    在电梯里，他微笑开口道：
    “几位领导，先在这里休息，中午会送餐过来，晚上我们这里会安排接风。”
    顾老直接摆手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来不是吃饭的，你在底下等一会，我们休息半个小时，就去馆里。
    人联系好了没有？东西带来了吗？”
    “我们馆长知几位领导来，一早就通知了王向前，现在应该已在在馆里了。
    我们馆长感谢几位领导过来，还我们博物馆一个清白。”
    赵轩对卢正的感觉很不好，总感觉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点做作。
    四人每人一个房间，赵轩进了自己的房间，先洗了把脸，他就往床上一躺开始假寐，脑中想着不知卢正本就是这样，还是纯粹只是表演。
    没一会，有人敲门，他起床开门发现是吴老。
    “小轩，准备一下，我们先去看东西。”
    赵轩一听马上能看到定窑，立刻换鞋走出房间。
    换了一辆商务车，四人前往博物馆。
    博物馆门前站着几人，众人介绍寒暄又花了几分钟时间。
    吴老他们没有介绍赵轩，对方以为是跟班，也没有出口相询。
    走进一个房间，里面站着一个中年人，大概40多岁，鬓角微微有些灰白，见到众人进来，面上的肌肉抖了一下，
    卢正走到他旁边，在他的胳膊上轻拍了一下，对方这才笑脸相迎众人。
    吴老三人的目光都在眼前的一个铺着红色绒布的桌上，并没注意到眼前的这一幕，赵轩进来的稍稍滞后，恰巧看到这一幕。
    三人似乎是以王老为头，只见他看着那个中年人问道：
    “你是王向前，可有证明？”
    王向前有些畏缩，笑着从自己口袋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王老。
    王老眼睛老花，将身份证拿在手中，刻意拿得远一些，看了看身份证，在看看王向前，这才点点头将身份证递给王向前。
    赵轩站在王老身后大概一米多，他视力非常好，看到身份证时他有些想不通的挠了挠头。
    “看东西吧。”
    随着王老的话，旁边围着的众人刻意往旁边让了让，给三人充分的空间，而且也不挡光。
    赵轩没有上手，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没了兴趣。
    一眼假啊！
    仿的痕迹太重了，这手艺他根本就看不上。
    吴老招手让他走到近前，指着东西道：
    “怎么样？”
    “胎土人工淘选不净，白色不纯，仔细看青色过重，烧制的时间不足，机器制泥，所以不用上手都知道胎质疏松，我没上手，但也知道重量过轻，吴爷爷，这太假了。”
    三个老头，听他的断语，都是齐齐的点了点头。
    长叹一声，如果是真品，几人还能一饱眼福，现在还真是白跑了一趟。
    “王向前，不要再闹了，这玩意你拿回家当饭碗能用。好了，我们回去会如实反应，就到这里吧。”
    王老一锤定音。
    几个当地博物馆的人员皆是面露喜色。
    赵轩发现，就连王向前也透着喜色，这货倒是怪，尽心收藏的东西判定为假，还笑得出来。
    中午对方盛情相邀，王老他们也不好再拒绝。
    镇市的菜赵轩吃的不怎么习惯，自小在大山里，他们的饭食以熏辣为主，到了两年相安的村庄，同样是咸辣口，
    镇市偏向申江菜，以甜口为主。
    喝点本地的花雕，四人就回了宾馆，下午休息，明天就回京城。
    赵轩在房间呆的无聊，就想出去转转，结果在楼下，发现卢正居然还在。
    “赵轩是吧，这是要去哪？”
    “卢先生怎么还在这，没有出去？”篳趣閣
    赵轩记得，刚刚卢正将他们送回宾馆，说下午还有事来着。
    “我想了想，怕王老他们下午还有事，就在这里稍等了等。小赵，镇市这边有点欺生，你要去哪，我带你去。”
    赵轩想了想，婉拒道：
    “那就算了，就不麻烦卢先生，我还是上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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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回马枪

    赵轩回到房间，敲开了吴老的房间。
    “小轩，找我有事？”
    让赵轩坐下，从旁边拿了瓶矿泉水给他。
    “吴爷爷，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对劲。”
    “哦，怎么不对劲？”
    吴老面上依旧带着淡笑，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吴爷爷，卢正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专门为了应付我们似的，还有那个王向前作为捐赠人，
    不论东西真假，都应该出于一片正心，但他就像是怕什么似的，太畏缩了。
    还有，王老看的那个身份证，跟我的身份证不一样。”
    吴老听他一口气说完这些，眉头微皱，片刻他双眼微眯道：
    “说说你的判断。”
    “我也没想清呢，就是觉得这事透着一股不寻常，那个身份证王老拿的那个角度，我的视角是倾斜的，应该能看到长城的印迹，但是我没看见。”
    “还有吴爷爷，我刚刚下楼准备出去转转，结果发现卢正还在底下的休息区坐着。”
    吴老沉默不语，片刻掏出手机，给另两人打了过去。
    等两人到来，吴老又让他将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
    “老吴，你怎么看？”
    “我觉得小轩的怀疑不无道理，按照我们接收到的消息，王向前四件定窑是祖上传下来的，
    今天我们看到的东西，很刺眼，倒像是刚出炉的。”
    顾老也没了往日的急切，面上带着慎重道：
    “偷梁换柱？不仅东西换了，就连人也换了，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管什么目的，这事都要搞清楚，否则我们三人的老脸可就丢在这里了。”
    老王先将章程定下来，接着三人就开始想着如何办。
    “很简单，明天一早他们肯定会有人送我们去常市，我们照例到机场，老吴路子广，这边应该有朋友，安排一辆车，我们再杀回来，暗里调查。”
    两人点头同意，吴老直接拿出手机打了起来。
    老王则看着赵轩，见他一直没有吭声，笑道：
    “多亏了小轩，否则这次我们三个老头跟头就翻大了。”
    “王爷爷，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准确。”
    “什么准确不准确，他们肯定有问题，我们三个脑子转不开，这事给你记一功。”
    顾老在旁边接口说道。
    下午赵轩就在房间里，从吴老那里拿了一本书，用以打发时间。
    他对电视不怎么感兴趣，偶尔有电影，他还看一会。
    第二天清早，卢正送着四人到了常市，见四人进了机场，这才返回。
    “走吧，安排的车就在外面。”
    吴老朋友居然是做塑料印刷的，生意做的挺大，国内好几个大品牌的食品外包装，都是由他的厂印刷。
    中午就在常市吃的饭，众人这才往镇市赶。
    随便找了一个宾馆安顿下来，吴老从路上开始，就在不停的打着电话。
    虽然互联网现在不普及，但要找个人，并没有想像的那么难，很快吴老就惊喜道：
    “我一个朋友认识他，等一下会将他的电话发过来。”
    片刻，手机的短信声音响了，是电话号码，吴老一刻不停的就拨了过去，对方接通。
    一听吴老说是故宫博物院的，就直接挂了。
    接着打没人接，再打居然直接关机了，这倒是让四人一头雾水，难道昨天见的真是王向前？
    吴老再度打电话给自己朋友，片刻对方回话，王向前电话关机，让他们先别急等一等。
    直至晚上，吴老才接到了电话，这次是王向前直接来的电话。
    听了吴老他们的来意，又问了他们住的地方，对方让他们在地方等着，他会赶过来。
    晚上，也就赵轩的胃口好一点，塞了个饱，三老头都吃的很少。
    饭后，众人都集中在吴老的房间里，敲门声响起，四人几乎一瞬间全部站了起来，赵轩紧赶两步，将门打开。
    看到来人，他面上一愕，还真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人。
    不过细看之下，他发现了不同，这人的两鬓比昨天那人白的更厉害些。
    来人手中拎着一个大的旅行箱，赵轩的目光刚看向箱子，阵阵清凉的感觉直充脑海，
    这次与以往不同，清凉的感觉并没有一下子消失，而是如有实质一般，始终围绕在他的眼窝附近。
    他心神巨震，如果说之前的那些，他都以错觉来解释，但这次的感觉如此强烈，肯定不是错觉。
    他解释不清，但可以肯定，眼睛有这样的感觉，都是每次在见到真正的历史物件时，才会有。
    他直直的盯着箱子，陷入了沉思。
    吴老三人看到来人，也是一怔。
    “请问哪位是京城大学的吴教授？”
    吴老伸出手两人一握，又将三人介绍给了王向前。
    “王叔叔，您是不是有个双胞胎的兄弟？”
    “我有个双胞胎弟弟，跟我长的一样，怎么，你们见到过？”
    听赵轩一问，三老头终于明白是咋回事了，也清楚眼前的王向前非彼王向前。
    “昨天在博物馆见到一人，跟您很像…”
    赵轩简明扼要的跟王向前将昨天的事说了。
    王向前面上先是愤怒，继而叹了口气道：
    “吴老见谅，这段时间很多冒充故宫博物院的，还有其他博物馆、研究院的人，到我家里商量我东西的捐赠。
    要不是我多留了心眼，东西早就被骗去了，所以今天接到您老电话，还以为您是他们一伙。”
    “到底怎么回事？”
    顾老不想了解这些事，而是直接问道。
    王向前苦笑一声，指了指箱子道：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有人想要这四样东西…”
    随着王向前的讲述，众人这才明白。
    镇市的知名企业家罗永，一次偶然的机会知道了他有这几样东西。
    上次一个港城的老板来考察，打算跟罗永合作开发什么项目，听说对方对古董痴迷，就想到了他手里的东西，
    带着港城的老板来到他家，看到后对方很是喜欢，当即要花钱买下来。
    但一听对方是港城人，王向前就不同意了，他父亲临终前可是说过，这东西不能流出国门，港城人利益至上，他不放心。
    当时也没说什么，但接下来他家就处处受针对。
    他本身有个厂，做调味醋类，业绩也不错，但自从拒了那个港城老板后，他的原材料断了，本地的经销商全部停了拿货，
    厂子现在已经停产。
    这期间也有人来说和，让他将东西卖了，价格不是问题，只要同意卖，厂子的困难立刻就能得以解决。
    王向前也是个倔性子，索性直接将厂门锁了，连值班的人也不安排了。
    但是，没几天，他的儿子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衙门了解情况，到现在也没抓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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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突发冲突

    接连发生的事，让王向前终于坐不住了。
    他想了想，索性将东西捐给国家，这样东西肯定出不了国门。
    只是镇市博物馆先是拒绝给他开捐赠证书，发现他不见证书概不交物，
    他们又说经断定四件是仿作，不予接收。
    结果这事过后，他儿子有次外出，结果又被人打了，虽然伤情不重，但儿子现在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镇市博物馆的做法，让我伤透了心，所以一气之下干脆不捐了。”
    听他说完，顾老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站起气愤道：
    “这帮人想干什么？还以为是旧社会是吧！老王，回去就把报告写出来，老吴你也要使把力，一定要早日将这些毒瘤给挖出来。”
    “老顾消消气，东西带来了，我们也先看看东西。小轩…，小轩？”
    赵轩一直盯着箱子，箱子里的清凉气，似乎有滋养眼睛的作用，让他浑身很舒服。
    听王老叫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将箱子放平打开，打开拉链的一刹那，
    那种清凉的感觉如同实物一般，冲击着他的眼睛，他之前是蹲着的，突然轻啊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么了？”
    吴老立刻担心问道。
    “没事，腿麻没站稳。”
    他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再看时那种感觉就变的淡了很多，
    这才小心的将东西拿出来，放在床上。
    看到实物的第一眼，抛开自己眼睛的异状，他也知道是真品无异。
    美！
    太美了！
    四样瓷器，两碗、一瓶、一瓷枕，相较普通的碗，两个碗沿口都很大，近30cm了。
    并非是纯白，而是白色里发出温润的微黄光润，他知道这是氧化焰烧成，外表的黄色光润，是三氧化二铁所致。篳趣閣
    还不待细看，三个老头就围了过来，一人上手一件，对着灯光细细看起来。
    赵轩也拿了个碗，细细打量，触手的那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一副古老的制瓷场景。
    练泥水筛洗土、制坯、印坯、晒坯、施釉，每一步无不代表着工艺的最高境界。
    细细打量，整个碗呈瓣莲状，配有印花，花色为牡丹配大雁。
    沿口无釉，显示陶色，这是定窑的一大特色，碗壁有不规则的线型滴釉，宛如垂泪，又称泪痕，美不胜收。
    他用手细细摸着，外表如骨似玉，釉水莹润，灵动活泼。
    对着灯光，透地一般，隐见竹丝刷痕，这是因为釉面太薄，修胎时的刷痕外透了出来。
    底足刻有奉化二字，这是底款，是以宫廷建筑命名，代表当时为宋宫廷奉化殿所用之物。
    “保存如此完美，釉面完好无损，太漂亮了。”
    “底足奉化，当是宫廷所用。”
    “瓷表透玉，不愧为五大名窑之一。”
    三老头自将东西拿到手，双眼就没有移开过，就算发表自己的观点，视线也没离开。
    好一会，王老叹口气，将手中的瓷枕放下，感慨道：
    “怪不得那个姓罗的要手段用尽，这样的东西民间流传，绝不超过二十之数，品相如此之好，更是难能可贵，说是无价也不为过啊！”
    两老头也恋恋不舍的将自己物件放下。
    “没有异议？”
    “传世真品无疑。”
    三人看向赵轩，赵轩连连点头。
    王老看向王向前道：
    “小王，这东西若在你手不为人知，也不打紧，如今沸沸扬扬你留在手，还真不合适。
    我给你两个建议，一是我们找个信得过的收藏大家，把东西买下来，具体价格你们谈；
    其二就是捐给故宫，到时你跟我们到京城，我们亲自给你办捐赠证书。”
    说完，三人齐齐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向前。
    吴老的眼睛更为急切，如果王向前说卖，他会第一时间拍板，就算砸锅卖铁，也将这四样东西给收了。
    王向前淡笑着摇了摇头，未加考虑道：
    “王老，我也想明白了，宝物德者居之，我就给国家吧，我不缺钱，钱多了到时又是祸害。”
    老王面上大喜，这一趟总算是圆满了。
    至于镇市博物馆怎么办，那是到京城以后的事。
    “好，我看夜长梦多，你明天就跟我们一起出发吧。”
    王向前也不犹豫，当即就点头同意下来，东西他晚上也就没带走。
    “小轩，你送送你王叔。”
    赵轩点点头，跟在王向前身后，下了楼。
    直接来到停车场，两人告别，赵轩正想上去，停车库里突然冒出来几个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根棒子。
    “王向前，你这么晚到这里来干什么？”
    当前的一个黄毛，平举棒子指着王向前问道。
    王向前有点害怕，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对来人道：
    “你们真是无法无天，现在连跟踪都使上了，我到哪里，难道还要向罗永汇报？”
    “m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吃点苦头，你估计还不知道谁才是镇市的天。”
    赵轩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个情况，他并不害怕，只是觉得很新奇。
    王向前面色铁青，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赵轩见此，上前将他往自己身上一拉道：
    “王叔，别紧张，没事的。”
    “m的，还有装大尾巴狼的，王向前不能打坏了，你站出来刚好，给哥几个练练手。”
    黄毛说完，后面的几人都哈哈笑了笑。
    赵轩觉得这帮人肯定是电影看多了，打就打嘛，啰嗦什么！
    况且反派死于话多，他们不知道吗？
    其实黄毛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恐吓，他们也不想将王向前怎么样。
    见赵轩站出来，黄毛轻挥了两下棒子，见赵轩眉头都没皱，他笑道：
    “小子，你挺狠是不是？”
    说着就将棒子抬起，打算在赵轩的肩膀处轻敲两下。
    只是他抬起的棒子刚到齐眉处，赵轩直接一拳轰在棒子上，棒子受力，直接砸到了黄毛的面门上。
    “啊！”的一声，黄毛吃疼，一屁股跌坐在地，脸上黄辣辣的疼，头似乎还晕乎乎的。
    片刻，黄毛回过神，用手一摸鼻子，居然摸了一手血，再想到刚刚自己的狼狈样，小火腾腾的就起来了。
    “给我揍，揍的他妈都不认识。”
    “小轩，快跑，我们进酒店他们就不敢动了。”
    王向前站在身后两三米的距离，见黄毛被激怒了，再留下来眼前亏肯定吃定了。
    只是他话刚说完，赵轩已经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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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事情结束

    赵轩后退一步，让三根向他头部劈来的棒子落了空，不等他们变招，前踏一步，
    一手握住中间人的棒子，看似没怎么用力，抓住棒子左右一摆，就传来了两声惨叫。
    棒子抢在手里，中间的人对于自己棒子被抢，有点愣神，赵轩的动作太快了，他就是感觉自己的手中一空。
    意识到不妙，他正待后退，突然大腿传来了钻心的疼痛，让他无处着力，直接摔倒在地，抱着腿哀嚎。
    总共7个人，一个照面三个人抱腿的抱腿，塌肩的塌肩，都已经失去了战力。
    包括黄毛在内，剩下的四人都懵了。
    既然打了，赵轩可不能厚此薄彼，迎着另三人就冲了过去。
    三人要躲，但明显已经迟了。
    黄毛见此，撒腿就跑，等到赵轩将三人制服，黄毛已经跑出去了20多米。
    赵轩也没有瞄，将手中的棒子直接就抡了过去，棒子准确的击在了黄毛的小腿位置，黄毛再度啊了一声，直接摔倒，还随着惯性，往前滚了几滚，然后就抱着自己的腿惨嚎起来。
    王向前都看傻了，站在那一动不动。
    “王叔，打电话给衙门，让他们将人给抓了。”
    王向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着哦了好几声，这才哆嗦着掏出手机，打起电话。
    赵轩同样掏出手机，打给了吴老，他要将这事汇报一下。
    吴老三人当先下来，看到两人安全无恙，长舒口气，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三人对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吴老可是听赵轩说过，他自小被师父逼着苦学武术。
    片刻衙门中人到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七人，也都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场的模事，他们基本就判断明白了，七个小混混找人麻烦，不想被对方反ko了。
    检查了七人的伤势，中年捕头面上都抽了起来。
    如果他没看错，两人断了胳膊，五人断了腿，这下手也太狠了。
    “谁动的手，怎么下手这么狠？”
    捕头面色阴冷的看向几人，在几人面上逐一扫过，最终落在赵轩的身上。
    眼前五人，最有可能出手的就是赵轩了。
    “我没下狠手，没要他们的命。”
    赵轩的回复，让捕头心肝都颤了一下。
    啥玩意？
    断腿断脚还不算狠？
    敢情在你的理解中，把人打死才算是下狠手是吧。
    “你们跟我走，我不管谁对谁错，但你这已经够上刑事案件了。”
    捕头说着，就将手铐拿在了手中，旁边两个年轻人还将枪套打开，这是防止赵轩反抗伤人。
    王老轻哼一声，站到赵轩的前面，将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
    “我是京城来的，地上躺着众人，持械威胁我们人身安全，还要抢劫国宝，希望你们秉公执法。”
    看到王老的证件加盖着故宫的公章，捕头的汗都下来了。
    都在衙门里混的，他清楚，沾上京城无小事！
    顾老和吴老也纷纷上前，将自己的证件掏出来，塞到捕头的手中道：
    “这个年轻人是见义勇为，与恶势力抗争，没有他，我们三个老头今天可能就死在你们镇市了。”
    顾老这句话，无异于杀人诛心，捕头不仅流着瀑布汗，就连屁股都夹紧了。
    看完证件，双手将证件递还三人，立正敬礼道：
    “报告领导，我们一定秉公执法，绝不让他们逍遥法外。”
    王老点点头。
    “小轩，你跟着他们去录个口供吧，如果有人刻意为难，就打我电话，如果三个小时你没回来，我有办法把你救出来。”
    捕头都快哭了，老头不讲理啊！
    叫来了急救车，将七人全部送到医院，叮嘱两个年轻人，要在医院一直看着，如果放跑一人，把他们的皮扒了。
    捕头则亲自开着车，拉着赵轩走了。
    “哼！老王，你就是好脾气，如果是我，就不亮明身份，看他们怎么处理？”
    顾老对于王老的做法有点不满。
    “徒惹麻烦，没必要，这样不影响我们明天行程。”
    吴老在旁边劝了一句。
    赵轩到了衙门，也就是简单叙述了一下过程，留了身份信息，就被车再度送回了宾馆。
    第二天，得到通知的镇市相关领导赶到宾馆时，他们一行已经到了常市，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一个月后，吴老告诉他，镇市博物馆几乎被一锅端了，馆长还被量了刑，车库里的七个人，也被判了五至七年不等，
    倒是江水集团，只是一个副总顶了锅，被判了六年，罗永毛事没有。
    吴老的说法是，江水集团是镇市的经济支柱，暂时不能乱，这是大局，当然这是后话。
    赵轩这一趟镇市之行，看似是毫无收获，其实收获颇丰。
    他不仅通过跟吴老深聊，彻底放松打开心结，还因定窑他发现了眼睛的秘密。sdＬＣΗxＷＯＭ
    这段时间，他的眼睛不时有一股清凉气流转，就像是在滋养双眼一样。
    只是他并不明白，这双眼睛到底能干什么？
    看似是能鉴定古玩，但以他的沉淀，就算不用眼睛异能，他同样可以做到！
    他又恢复了正常上班，这两天刘掌柜来的比较勤，一有时间就会教他，具体涉及每一样东西的市场行情。
    整个市场，每天都不缺少新闻。
    某人捡漏了，某人花了几万块买了个假的不能再假的东西。
    今天王晖就在讲解一件事。
    “昨天晚上，玉石街那边都疯了，石头刚切出来时，听说当时就有老板出价1300万，乖乖，那个人买的时候只花了28万，一下子翻了大几十倍。”
    王晖说的事情，就是今天整个市场的大新闻。
    昨晚有人在西街堵石，一块谁也没看上的翡翠原石，居然切开后爆长了，糯冰飘花，听说有好几公斤的料子。
    最终那人以1300万，卖给了老板，大赚一千多万。
    赵轩还真没见过切翡翠，不过他听师父讲过，这玩意风险性太大，十赌九输的那种。
    所以王晖说的话，在他的心中一点波澜也没起。
    “晖子，我警告你，别看人家赚钱了，你也往里钻，你看看整个市场，有多少人赌，又有几个赚了？
    玩那东西，还不如花2块钱买张彩票呢。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这个你知道。”
    刘屹见王晖这么兴奋，连忙出声警告。
    “我也只是好奇，赌当然不会。”
    王晖弱弱的说着，赵轩在旁边笑了笑，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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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古都之行

    赵轩这段时间很忙，吴老送来了很多书，顾老和王老也送来了几本。
    还都告诉他要用心看，过段时间要考。
    他知道这是三个老人将自己当成了子侄，对于别人的爱护，他当然不会拒绝。
    他其实很想学学关于管理和经济类的一些知识，他也买了几本这方面的书，发现没人讲解，他根本就看不懂。
    上大学他当然有渴望，但他明白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倒并不是说怕考试，而是他对这个世界，对所有的行业，还相当的陌生，
    他要花更多的功夫，来了解周遭的一切。
    这段时间，他有暇就到市场转一圈，可是再也没碰到啥好事。
    “小轩，过两天你跟我去趟古都。”
    “刘叔，去古都干什么？”
    “几个朋友手里有几个物件，我去收一下，还有就是转转那边的市场。”
    赵轩点点头，自从上次回来，这十几天，他一直都在看书，出去走走也不错。
    8月底，他再次出门，这次是跟着刘掌柜。
    再次坐飞机，赵轩自然了很多。
    同来的有四五个人，算是半旅游半工作的性质。
    赵轩和刘掌柜自然就坐在了一起，两人一路上随意的聊着。
    “刘叔，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说什么眼睛有特殊功能，您听说过吗？”
    他假作无意的问道，对于眼睛的情况，他一直耿耿于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说的这事，在这个圈子倒不新奇，传说有很多，还有一些传记野史之类里面，还有明确记载呢。
    明清时期都有，说的最神的就是清时期，有一个人当时被称为鬼眼。
    说眼睛不管看什么，一眼便知真伪，还说当时的大贪官和伸想要招揽此人，此人不愿意，最终被和伸给害了。
    真真假假，传的邪乎，我小时候喜欢听老人说这些，这好多年倒是没人提及过了。”
    赵轩有些心虚，所以这个问题，他也是点到即止，没有再追着问。
    下了飞机，他们一行也有人来接。
    “我们先把正事办了，过后我带你到慈恩寺、大雁塔去转转。”
    “小轩是第一次来古都吧，这里还是挺不错的，到时带你吃肉夹馍，还有羊肉泡馍，有一家很地道。”
    同来的孙掌柜在旁边附和说着。
    几人到了大唐西市古玩城，几人也就散开了，刘掌柜带着他，没有进古玩城，而是绕到了后面的一个小区。
    有人在小区门口等他们，眼前是40多岁的男人，听刘掌柜跟他说话称呼，此人姓屠。
    通过两人聊天，赵轩差不多明白了，眼前这人算是个二道贩子，他到底下收东西掏宅子，然后卖给刘掌柜或者本地的古玩老板。
    对于他自己不开店铺也好理解，一是店铺捆人而且投入大，其二则是变现需要过程，像他这样看似利润低了，但掏到好东西立刻就能变现。
    走进一家民居，进去后，赵轩没注意其他的，目光盯向了旁边的一个木架上。
    木架三层，最上一层摆着几个大瓷器，中间一层是一些杂项类的玩意，最底下则是一些残次品。
    “随意上手。”
    看他盯着一动不动，刘掌柜对他说道。
    眼中并没有特殊的感觉，他为了验证，挑了几样东西上手，还真没一样好玩意。
    最底一层的残次品，很多上面还带着坑土，来历已不言而喻，不过赵轩看来，都是民国时期，并没有什么价值。
    姓屠的从里间出来，手中多了一个盒子。
    赵轩第一眼看到盒子，眼睛里的那股清凉气就流转了起来，他判断不错，盒子里是好东西。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簪子，还有一块沁渍斑驳的玉。
    “小轩，一起看看吧。”
    赵轩见刘掌柜把簪子拿在手里，他就将玉拿在手里。
    玉呈长条柱状，长度大概在八九公分左右，恰好能让成人握紧不漏，看到上面的雕工，他心中暗惊，
    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东西好坏都要做到面不改色，这是王晖告诉他的，不能让人看出你很想买！
    雕工是典型的汉八刀，没有那些繁琐的雕工，简略的几刀，勾勒出一个猪的样式，刀工矫健、粗野，锋芒有力。
    他可以确定这是从古墓里刨出来的，因为这块玉，是明显的葬玉。
    葬玉就是陪着死人下葬的玉器，而眼前这件，应该是玉握。
    古人认为死时不能空手而去，要握着财富和权力，所以方有玉握一说。篳趣閣
    他没有再多看，将东西放下，刚好刘掌柜也将钗子放下了，他就将簪子拿在手里。
    他再次上手簪子。
    这是一个典型的唐代鎏金簪子，珍珠铺底，花形是一对鸳鸯，长度在十公分左右，此刻上面还有坑土附上，不过也难掩其端庄秀丽。
    这次他看的时间更短，将东西放下后，不着痕迹的在刘掌柜胳膊上轻拍了两下。
    这是他和刘掌柜确定的暗号，一下为仿，二下为真。
    这些玩意上面不知附蚀了什么东西，所以摸完后还是先把手洗干净。
    刘掌柜看完后同样净了手，这才跟姓屠的谈起了价格。
    并没有来回的拉据，主人报个价，刘掌柜报个价，然后往中间一拢，价格基本也算是谈好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是熟客的原因，如果是生客，那就等着磨牙吧。
    玉握的价格是2500块，鎏金簪子的价格高一些，9500块。
    两样都是小东西，付了钱刘掌柜就将东西收在他背的双肩包里，交易也就算完成了。
    “那簪子你没有拿给李家人看？”
    交易完成，刘掌柜跟屠老板随意的聊起来。
    “老刘，咱交易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事就不要打趣我了。”
    两人笑了笑，刘掌柜提出告辞。
    整个下午，他们也没休息，刘掌柜带着他跑了三个地方，又收了两样东西。
    并不是所有的老东西都有价值，有些东西就算是秦汉的，但也就值个几百块，就算不要钱给刘掌柜，他也嫌带着麻烦。
    古玩的价值，在于对历史、名人、工艺的探究。
    举个例子，如果北宋的随意一幅画，值个千八百的，但上面如果多个苏东坡的钤印，身价立刻就能涨百倍。
    收藏者会去探索，这幅画是谁所画，跟苏东坡有何关系？
    从中出现的历史逸闻，都是收藏者们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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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脉络

    整个下午的奔波，正事算是办完了。
    晚上刘掌柜与其余四人聚合，先是开了宾馆，打算休息一两个小时，然后出去吃饭。
    他和刘掌柜一个房间，洗了把脸，刘掌柜问道：
    “下午的四样东西你也看了，跟我说说？”
    “第一个应该是汉代的玉握真品，第二个是典型的中唐鎏金发簪真品，第三样是文竹镂空嵌玉方竹笔筒，应该是清中期，可惜没有款识，第四样东西是和田玉，虽然玉是现代雕工，但玉是好玉。”
    刘掌柜笑着点点头，两人的判断完全一致。
    “玉握的行情，大概在1.5万左右，当然也看人，如果碰到就喜欢这些葬品，三五万也有人买。
    那个簪子的价格我估计吴老会收藏，价格在十万左右，笔筒如你所说，没有字款，但也是老东西，卖个七八千没问题，那块玉是籽料，就算只卖玉，也值个两万了。”
    赵轩仔细的默记着刘掌柜说的这些价格。
    片刻，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刘叔，那个簪子，你为什么问姓屠的有没有拿给李家人看？”
    “这个说来就话长喽。”
    刘掌柜带有茶叶，先让他烧水泡茶，等在旁边的茶几将茶泡好，刘掌柜才缓缓道：
    “这里之所以是古都，乃是因为曾有十三朝定都于此，而在这十三朝之中，曾有一个朝代，发展鼎盛，万国来贺。”
    “大唐？”
    刘掌柜点点头，这才接着道：
    “大唐国姓李，虽说朝代更迭，但百足之虫，哪还没有一点底蕴！
    这古都李家，现在就是一个大家族，从政经商人才辈出，也世代守护着李家的祖先坟茔。
    你以为没人想过打开一两个看看？但他们不肯啊！
    李家也从事古玩，一般碰到遗落在外的古玩，他们都会高价收回去收藏，今天那姓屠的，之所以不敢卖给李家，
    就是这簪子是坑货，他怕李字细查。”
    赵轩这才明白，要是簪子给了李家，这不代表有人在刨李家祖宗的坟？
    不过这玩意只是代表唐时期，也不一定是李家的玩意，这老李家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刘叔，还有其他的家族吗？”
    “还有就是开封赵家，应天朱家，京城金家，他们并称古权四大家，不过因三家不带金家玩，所以金家势最弱。
    另三家同气连枝，关系盘根错节，可谓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他们为什么不带金家玩？”
    这种上面层面的关系，赵轩还是第一次听说，极为新奇。
    “你傻啊！血脉不同，三家认为金家乃是化外的胡人，而且老朱家可是跟金家世仇，他们怎么可能带金家玩。”
    赵轩一拍脑袋，自己这个问题还真是够笨的。
    不过他又想到，李唐似乎也有胡人的血统，应该大哥不说二哥才对。
    不过想到这中间有赵家，他心中还挺乐呵，嗯，咱老赵家也当过家，虽然是历朝历代最怂的一个当家人。
    “刘叔，咋没有你们老刘家啊，那可也是一个庞然大物。”
    “刘家在民国时期还有，只是没落了。”
    赵轩还想再问没落原因，刘掌柜的电话响了，孙掌柜让他们一起出去吃饭。
    “明天什么章程？”
    “你们要是急就先回，我答应小轩带他转转。”
    “干脆这样，明天我们先在西市转转，然后去大雁塔，那边也有个古玩市场。”
    众人点点头，协商过后，就开始推杯换盏了。
    刘掌柜喝的有点多，回到宾馆简单洗漱就睡了，赵轩有些无聊，他拿起吴老给的书自己看着。
    第二天上午，几人再次到了西市。
    “小轩，你自己看看，争取捡个漏，钱不够给我电话，我先给你垫上。”sＤしＣΗxＷΖ.℃ō
    “谢谢刘叔。”
    赵轩明白，刘叔这是想跟他分割开，如果捡到漏就算是自己的了。
    西市很大，整个一楼都是玉石类和文房之类，他不怎么感兴趣，上了二楼发现都像是博古斋一样的店铺，这里根本不可能看到遗落的好东西，
    他只得下楼，转至负一楼，不过他还是失望了。
    有些无聊，他就走到市场外面，这里倒是烟火气很浓，路的两旁全部是像潘家园练摊那样的摊位。
    刚下楼梯，两边的摊位都是卖古书的。
    有成套的连环画，还有一些五六十年代的印刷品，顺着摊位他一个个看起来。
    为了验证眼睛，他看的很快。
    转完了一边，也没有能引起眼中凉意波动，让他微微有些失望。
    换一面从头开始。
    先是木雕，摊位倒是挺大，但让他郁闷的是，全部都是机器雕刻，手工的一个没有。
    走到一个花坛边时，这里居然放置了架子，架子上都是陶瓷，架子在摊主的身后，摊主身前倒是铺着一块布，上面摆着一些杂件。
    有两个人拿着一个玉在那看着。
    “我告诉你，这是正宗的和田玉籽料，两位识货，看这光润、看这色，看看这油脂，
    古人有云：‘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这块玉配这位美女就是相得益彰。”
    “多少钱？”
    “老板，一看你就是个识货的，相见就是缘，我也不多收你的，这块玉你要在里面的店里买，怎么也得大几万，
    他们都是黑了心的，我这就一万块……”
    听到对方开口问价，老板的兴致更高了。
    对于这些练摊的，赵轩是佩服不已，什么都能说，那两句诗出自楚辞，原本形容祈之不来，思之不见之情，这摊主是盼着两人分手呢。
    估计面前的小夫妻也不明白具体意思，否则肯定要当场翻脸。
    他离得也就一米多远，对于两人手中拿的东西也瞧得清楚明白，两人手中的分明是乳化玻璃，这东西价值他不清楚，但想着也就比普通玻璃稍贵，
    现在居然被当玉拿来卖了，眼前练摊的人，也是个不厚道的人。
    古玩行当，一般很少在具体的材质上骗人，比如说卖瓷器，他们肯定卖的是瓷器，只是窑口和年代远近的区别，
    但拿乳化玻璃充当玉，这就是诈骗了。
    他收回目光，打算离开，只是收眼的功夫，一股极强的凉意收纳入眼。
    他轻咦一声，再度留神看向了摊位上的东西，最终目光看向了摊主身后的架子上，一个斑驳、还沾着泥土类似咸菜坛子的东西上。
    只看了一眼，他就收回目光，他怕再看摊主反应过来。
    他蹲下身，在摊上随意拿了一个刀币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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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龙山黑陶

    摊主依旧在巧舌如簧的推销着他的乳化玻璃。
    最终两人以3000块，将那块玩意请去了。
    完成一笔交易，摊主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反过头来招呼赵轩：
    “小兄弟，我这都是好东西，您也看到了，刚刚那个玉在店铺几万块，在我这3000，你看中什么，价钱好商量。”
    赵轩拿起一个刀币道：
    “这个什么价？”
    “战国刀币，你看到了吧，这是三字齐刀，真正的老东西，据今有快3000年了，还能保存的品项如此完好，你要诚心要的话，5000块拿走。”
    赵轩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东西如果是真的，摊主报这个价，那就是在做善事。
    刘掌柜说过刀币的价格，一般在拍卖行会配组叫拍，三把一组价格过千万了，一把的价格略低，但也不会低于200万。
    “我买来送礼，这玩意太小，我还是看看大的。”
    赵轩起身，将话往刚刚看的那个陶制品身上引。
    “这个梅瓶什么价格？”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珐琅彩梅瓶问道。
    摊主一竖大拇指道：
    “兄弟识货啊，这可是正宗的清乾隆珐琅彩梅瓶，这东西在港城拍卖行，就没有低过400万的，我这个品项稍差些，2万块拿去。”
    赵轩摇了摇头道：
    “太贵了，买不起。”
    摊主一听急了，怎么碰一个纯外行，经常逛市场的都知道，这里可以还价，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
    有来有往，才叫生意，这连价都不还，还怎么谈下去。
    “小兄弟，你要是真喜欢，就开个价。”
    赵轩还是摇了摇头道：
    “太高了，我没多少钱，肯定谈不拢。”
    不等摊主再劝，赵轩一指地上自己的目标陶器道：
    “这个呢？怎么像是咸菜坛子。”
    他只问价不开价，让摊主极为郁闷，有来有往，这才是谈生意，只有自己一口价算怎么回事。
    看到他指了指那个陶器，他的兴致略减道：
    “2000块，不二价。”
    他连吹牛都不吹了，只是报了一个价格。
    “200块，我买回去给我妈腌咸菜。”
    听他这样说，摊主面上一抽，不过很快就浮现了笑容，还价是好情况啊！
    “小兄弟，我跟你说，这可是好东西，龙山黑陶听过吗？比那个战国币还要早3000年。”
    “停，老板，咱能不能有一句实话，我虽然对这行不懂，但6000年的老玩意，你会2000块卖给我吗？
    我是诚心买，你要诚心卖，就成交，不卖算了。”
    听他这样说，摊主面上尴尬一闪即逝，片刻似乎被他讲的有点火大，梗着脖子道：
    “1500块，一分不让。”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商定的价格是900块。
    正待掏钱，赵轩一摸口袋，突然想起自己没装现金，对着摊主道：
    “你等一下，我去取钱。”
    摊主不置可否，赵轩急步到了银行，想了想他取了3000块出来。
    再次回到摊位，他正待付钱，摊主突然变卦了。
    “2000块，一口价，要就拿去，不要算了。”
    这次不管赵轩再说什么，摊主都不松口了。
    他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能答应的太痛快，否则对方肯定又会悔价，无休无止。
    万一对方反应过来，请人鉴定，那自己就彻底玩完了。
    “2000块，你留着腌咸菜吧。”
    赵轩气愤的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走了。
    摊主有心叫他回来，但还是忍住了。
    他也知道可能是自己哪里表现的过于明显，让摊主看出来自己很想要，但他还真没反应过来，自己错在何处。
    他虽然没上手，但看那东西的外形，再结合自己的眼睛异能，他可以确定那是龙山文化时期的黑陶。
    这东西不是说值多少钱，关键是有钱也买不到！
    有些气馁，他心思一动，拐过一个弯，掏出手机打给了刘掌柜。
    刘掌柜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他面上急迫，有些好笑道：
    “怎么了？”
    “刘叔，我看上一个玩意，不过被我办砸了……”
    他将此事一说，刘掌柜又问明了摊位和具体的东西形状，他没有自己去，而是打给了屠老板。
    “老屠，你过来一下，帮我个忙。”
    大约半个小时，屠老板来到之前赵轩谈判的摊位，摊主见到来人，面上巴结道：
    “屠老板，您怎么来了？”
    “侯子，别废话，我约了个新客户，他要看一些东西，从你这拿几件充个数，卖了少不了你的钱。”
    摊主一听顿时大喜，老屠类似于掮客，这个侯子这些老摊主门清。
    屠老板先指着刀币道：
    “这个包上，什么价位？”
    “120块！”
    听到报价，屠老板面上不愉道：
    “侯子，把我也当猪杀了？”
    “我哪敢啊，您别生气，40块，成了吧。”
    “那个咸菜坛子呢，就是仿黑陶的那个？”
    “屠老板，那个500块，跟您我说实话，我收上来150块，您不能让我白跑是吧。”
    屠老板又点了两样，总共四样东西，说了句卖出去给钱，就将东西拿走了。
    市场对面的一家茶楼，屠老板径直进了一个包厢，将那个陶器递给刘掌柜道：
    “刘总，这是一眼假的东西，你这么心心念念要来干什么？”
    刘掌柜看到了东西，在他看来同样是一眼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
    “这是我侄子看上的，年轻人想学是好事，不交点学费他也长不起来。”
    听到刘掌柜这样说，屠老板看了眼旁边的赵轩，也就不再说什么。
    刘掌柜对着赵轩轻哼一声道：
    “回家腌咸菜不错，把钱给屠老板吧。”
    赵轩假作面色胀红，将钱掏出来，数了1500块递给屠老板。
    他数钱时，屠老板也看到了，见他递过来，屠老板对着刘掌柜道：
    “要不了这么多，我在摊位拿…”
    话没说完，刘掌柜打断道：
    “老屠，你拿多少钱是你的事，这玩意就是让他买个教训，就是这么多，你再说就矫情了。”
    屠老板看了看赵轩的穿着，显然也是个不缺钱的公子爷，也就没再拒绝，将钱一接就走了。
    “刘叔，我发现我犯错了，但我就不知道错在哪？”
    屠老板走了，刘掌柜又将那陶器上手，仔细的看了起来，听他问及，刘掌柜轻笑一声，这才说起他犯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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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黑如漆、亮如镜

    见赵轩提问犯错原因，刘掌柜笑道：
    “小轩你要记着，下次转市场，钱要随身装着，有些东西你看中了，你一回身，说不准就被别人拿了。
    而且，这些练摊的都是人精，一口价谈好，你再反复他们肯定会反应过来，他们不管东西好坏，只看你想不想要，想要那就是高价，没得商量。
    还有，你从银行取钱，肯定是来去匆匆，这都让他觉得，你很喜欢。
    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是取钱，也要拖到下午才会过去，假意是上午忘了，现在想起来，这样摊主就知道这东西，你可买可不买。”
    赵轩听的极为认真，同时脸也越来越红，跟这些人精打交道，自己还是太嫩了。
    “说说这个东西吧。”
    刘掌柜对他要买这玩意，极为好奇。
    “刘叔，我如果没看错，这是龙山黑陶真品。”
    刘掌柜一怔，这是真品？
    自己看走眼了？
    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他还是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
    这种黑陶他没有接触到过，就算是真品，他也不一定能看准，但他见过这方面的知识啊！
    薄如纸、黑如漆、亮如镜，这是龙山黑陶的特点，哪一个跟现在手中的这个器物也不吻合啊。
    “你确定？”
    “刘叔，等晚上回去我给你变个魔术。”
    听他这样说，刘掌柜的心如蛆爬虫咬一般，心痒得相当难受。
    中午几人一起吃饭，看到他提了个腌菜的坛子，都相当惊奇，刘掌柜也不知道怎么说。
    虽已近9月，但古都的天气依旧热的厉害，众人转了一上午，下午都不想再逛了，齐齐约定下午回宾馆休息。
    听他们如此说，赵轩将坛子小心的交给刘掌柜保管，他要去买点东西。
    见他的小心劲，几人有些疑惑。
    他买了几尺纱布，又买了一小瓶桐油，随着众人就回了宾馆。
    下午没事，大家就开始互通有无，将自己这次收的东西，都拿到了刘掌柜和他的房间，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有些东西要大家协商定个价。
    玩古玩的圈子，同行相轻的还真不多，经常有活拿一说，就像屠老板刚刚从侯子那里，将东西带走给顾主看，先不付钱，行内称之为活拿。
    几人进来时，就发现赵轩在那忙碌，刘掌柜在帮着打下手。
    众人见此，更是奇怪，难道这个坛子内有乾坤？
    坛子高有一尺余，腹宽约30公分，底宽10公分，口沿相当，此刻面上有斑驳的泥土和一层很厚的灰土层覆盖。
    赵轩先拿着刷子，轻轻的将上面一层的土渣和灰土层清扫掉。
    这个工序，两人足足干了有半个小时，几人也就默默的看着，并没有开口相询。
    刘掌柜停了手，泥土尽去，现在表面的颜色依旧是浅灰色，哪有半分黑陶的影子，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赵轩放下手中刷子，将早先买的桐油和纱布拿出来。
    取过一个喝水的杯子，将纱布叠了几层，放在杯口，这才将桐油往杯口的纱布上倒。
    桐油多杂质，他要用这个方式，将桐油过滤一下。
    连着过滤三四遍，杯中的桐油他本就倒的不多，这下只剩下杯底的五分之一左右，他将杯子接了水，拿过一根他从路边折的小棍子，不停的绞绊起来。
    约莫三四分钟，桐油和水充分融合后，他这才将一块纱布泡在杯中。
    纱布浸湿后，他就将纱布快速拿出，对着陶器开始擦试起来。
    这一擦又是大半个小时，在他动作下，众人的眼睛渐渐的瞪大了。
    灰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漆黑色。
    全部弄好后，赵轩长舒一口气，他的判断没错，自己的眼睛只能识宝，眼前的就是一个真正的龙山黑陶。
    见他停手，刘掌柜立刻将黑陶器双手拿住，不停的看了起来，足足两三分钟，他才眉头微皱道：
    “小轩，不对吧，不是说亮如镜吗？这个面怎么是哑黑色？”
    赵轩一听，在自己的额头上轻拍一下，也不顾手手相传的规矩，从刘掌柜手中拿出东西就往外跑去。
    这样的动作，看得几人面面相觑。
    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赵轩这才一头大汗的抱着东西再度进来。
    “我忘了，陶的密度小于瓷器，水会侵进去，还好刘叔你提醒了我，否则这东西就完了，现在好了，我站在外面晒了半个小时，估计是干了。”
    听他这样说，众人皆是无语，这么大太阳呢，自己跟着外面晒，也就这小子干的出来。
    不过这样的动作，倒是让几人对他另眼相看，对于他们来说，对古玩都有一种别样的感情在内，生意只是一部分，真正收到好东西，他们也会留手不卖的。
    赵轩这样，至少说明他是真爱这些东西。
    刘掌柜再度上手，看到的第一眼，他就轻啊了一声。
    片刻他的手在口沿处轻弹了一下，磬音传出，久久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又将手伸进内壁摸了摸，刘掌柜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小心的将陶器放到茶几上，惊道：
    “黑如漆、薄如纸、亮如镜、声如磬，一切条件都吻合，真是龙山黑陶？”
    声音同样带着颤音，前面说的肯定，最后一句是看向赵轩问及。
    赵轩笑着点点头，他可以肯定。
    另几人刚刚已经有所猜疑，现在听两人对话，都是齐齐大惊，一骨碌站起，都向茶几靠近。sＤしＣΗxＷΖ.℃ō
    “都别动。”
    孙掌柜大吼一声，让几人动作一滞。
    “一个个上手，千万别碰碎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几人一起这样挤，还真有碰碎的可能。
    挨个上了手，最后轮到了孙掌柜，他拿着东西，爱不释手道：
    “这下是看到真东西了，看看老祖宗的手艺，现在就算是最高明的匠人，估计也造不出来了吧。”
    想想五六千年前，人类文明刚刚崛醒，利用最粗制的工具，创造出这样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眼前的这件黑陶，就是一个奇迹。
    “小轩，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赵轩有点尴尬，他总不能说这是自己眼睛的异能提示的，只得模糊解释道：
    “我当时上手时，刚好有一块泥土剥落，我看到了黑色，就做了个大胆的假设，说来几位叔伯可能不信，我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特别有眼缘。”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
    “花了多少钱？”
    刘掌柜听人问起，他苦笑道：
    “这事小轩差点办砸了，花了冤枉钱，1500块呢。”
    对刘掌柜这样欠揍的说法，几人差点绝倒。
    现在就是翻千倍的价格，只要赵轩愿意卖，他们现场就能抢的打起架。
    …………
    ps：如果还能入看官的法眼，请百忙之中留个评论，山峰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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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再见师门物

    刘掌柜将整个过程一说，几人都长叹一口气。
    连老刘都看走眼了，自己几人就算看到，估计也不会花钱买。
    众人并不以为赵轩的能力有多强，毕竟年龄摆在那，所以他们也只以为赵轩之前在书上看过，所以这次算是走了狗屎运。
    “老刘，这玩意…”
    “别问！这东西都轮不到我，你们更别想了。”
    听刘掌柜这样说，几人唉声叹气。
    “小轩，你去买个大点的箱子，这里离西市不远，他们那有泡沫卖，你再买点，这要小心再小心。”
    赵轩点点头，再度出门。
    几人不时的走到茶几处，孙掌柜还跑到自己房间，拿来自己带的单反相机，对着黑陶就是一阵的拍。
    渐渐地，众人平复了心情。
    “将东西都拿出来，大家一起看看。”
    刘掌柜说完，同来的一个在相国寺做古玩的卢掌柜笑道：
    “我这次还真收到一个好玩意，我可是花了近200万才将它拿下。”
    做古玩的人，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看着一个个平日里长袍大卦再加布鞋，土的掉渣，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千万的身价。
    但收一个物件花了200万，这可是一年都碰不到一两件。
    “这个要是上拍的话，我估计翻一倍是小意思。”
    卢掌柜洋洋自得，众人催促他赶快将东西拿过来。
    几人相继回屋，将自己的东西的全部拿了过来，有像刘掌柜那样，只是一个小盒子的，也有是一个大箱子的。
    卢掌柜这次的东西价值最高，所以众人决定最后一个看，先看的是刘掌柜东西。
    对于那个玉握，孙掌柜倒是喜欢的不行，他就喜欢这些死人的玩意，认为埋的时间越长，越是吉祥。
    唐代的发簪几人也是啧啧称奇，纷纷猜测这是哪个达官贵人佩戴的饰物。
    反正鎏金再加上珍珠佩饰，在他们看来，至少是个伯爵家的娘子了。
    接着几人的相继拿出，东西各异，有瓷器，有书画，价值大概都在一万元左右，但这些东西回到自己店里，那至少是翻个三五翻的身价。
    常做古玩的都有老顾客，知道他们喜欢的类别，回去打几个电话，说不准东西就能出手了。
    这一趟两三样东西，至少能赚个十万八万的，在这个年代，可谓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了。
    这一看就一个小时，等到最后，就是卢掌柜的重器显露之际。
    卢掌柜直接将箱子放在床上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将一件器物全取了出来。
    是一件瓷器，形状为尊，器身二分之一往上处全为圆柱长颈，至口沿部迅速展开，形成舒展的侈口。
    中部往下，在骤然凸起形成饱满丰盈的肩腹之后，又渐渐收紧，使腰部的尺寸又恢复到起点，然后松开，形成向外撇开的底足。
    底部较中间的颈部尺寸要大，故避免了头重脚轻之弊，整个造型高贵典雅，气质不凡。
    通体描绘了以荷花、鹭鸶为题材的荷塘景色。画面分作颈部、腹部上下两层。
    构图丰富紧凑，内容基本相同，其间以一周回纹图案相隔。尊体上下与颈、腹相交处各饰一道水波纹，从边饰图案的设计。
    底下有清晰的底款，“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两行款。
    这个瓶子如果说瑕疵，就是在瓶身的描釉上，被磨得有点斑驳，有些地方已见瓷胎。
    当然如果是真品，无瑕疵，这个瓶子至少也是千万以上的东西了。
    众人围在周边仔细打量，磨胎地方，一眼瞧上去胎制细腻，细看更是不凡，这更证明了这件东西是康熙真品。
    赵轩拖着一个箱子进来时，看到几人头抵着头，围在床边看着一个瓶子，他也没凑近去看。
    走到拐角的茶几处，先将自己的黑陶装好，里三层外三层，将泡沫压紧塞实，这才将箱子盖上，还提着试了试并没有晃荡的感觉，这才放心。
    “我在故宫看到一个类似的瓶子，保存较这件要更完善，大开门啊，老卢你拣宝了。”
    “胎坚质细，缜密似玉，修胎规整，当是真品无异。”
    “老卢，400万，我拿了，一句话行不行？”
    卢掌柜一张脸笑成了菊花，听得孙掌柜报价，他也只是笑着摇头。
    听到400万，赵轩心中一惊，啥瓷器，这么贵重？
    刘掌柜见他眼神往这边看，就让开身位，招手让他看。
    赵轩细细打量，见他人眼神他移，他就上手细瞧，突然心神俱震，快速将瓶子放下，又看了几分钟。
    几人正在聊天，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和动作。
    他走到刘掌柜面前，不着痕迹的在对方的胳膊处轻拍了一下。
    刘掌柜可是一直在注视着他的神情，感觉到赵轩只是在他的胳膊处轻拍一下，笑容满面的脸上顿时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这一趟都是大有收获，所以众人也没了再逛的心思，打算明天就打道回府。
    孙掌柜还对赵轩玩笑说道，收取了黑陶，没留下来游玩的心思了吧，赵轩也只是一味的笑着。
    送走众人，刘掌柜亲自将门关上，站在门口一会，这才转身低语道：
    “那个瓶子不对路？”
    赵轩轻点了点头，看着刘掌柜道：
    “刘叔，还记得早先吴爷爷拿的两个瓷器吗？”
    刘掌柜先是一怔，下一刻一拍额头道：
    “怪不得，我就觉得这个瓶子有熟悉感，原以为是之前看过故宫所致，听你这一说，可不是一个妈养的嘛。”
    刘掌柜并不知道吴老手中的两个瓷器的制假人就在眼前，赵轩也没有对刘掌柜和盘托出的打算。
    他总感觉这个秘密有危险，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卢掌柜这个做的更真，底部是真的，而上面全部是同年代残瓷所补，您也看到了上面麻掉一块，那是刻意磨的，
    一是让人看到瓷胎坚定真品想法，二是这种五色釉料，估计制假之人也没信心全部描出，干脆就磨掉一块。”
    这些不用他说，刘掌柜只要得出结论是假的，同样也就想通了。
    他来回踱步，这事他不能告诉卢掌柜，不然就得罪人得罪大了，但他又不想卢掌柜把这玩意当真的祸害人。
    片刻，他长叹一声道：
    “你做的不错，没有当面点出来，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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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返回京城

    第二天中午，赵轩一行人就回到了京城。
    刘掌柜没有急着回店里，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吴老，知他中午回家吃饭，他就打了个车，带着赵轩直奔吴老的住处。
    “小轩，这个黑陶你是怎么打算的？”
    在车上，刘掌柜问道。
    赵轩想了想，这东西他是真的舍不得卖。
    刚来京城他的想法很朴素，解决吃饭，想着多挣点钱，但他现在的想法发生了一点转变。
    真正的踏足这一行，了解的越多，他发现对这些东西越来越喜欢。
    钱可以慢慢赚，但这样的东西卖了，可就再也碰不到。
    “刘叔，这东西我不想卖，要不存在您那里吧。”
    听他这样说，刘掌柜面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不过还是拒绝道：
    “这玩意得定期保养，我也不懂，放我那里不妥当，还是交给吴老帮你代保管吧。”
    赵轩想想也行，反正刘掌柜和吴老两人，他都相信。
    到了吴老的小院，发现王老居然也在，看到两人进来，王老笑道：
    “听说小刘去古都了，我对老吴说，你回来时一定要通知我，有啥好东西，我也看看。”
    “王老，这次的好东西，我可没落着，被小轩给捡了。”
    “哦，小轩捡到什么好玩意，快拿来给你王爷爷欣赏一下。”
    旁边的吴老听到赵轩捡到好东西，心头莫名的高兴。
    “吴爷爷，这次还真碰到了一个好玩意，不过咱先说好，东西我放您这保存，可不卖。”
    听到他的话，两老头先是一愣，继而对视一眼，下一刻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你既然干这行，迟早会喜欢上这些东西，看来你悟的挺早，看你拖的大箱子，体积不小，说说是什么？”
    刘掌柜在旁边笑着一摆手道：
    “您二老猜猜？”
    两老头一听，顿时兴趣更浓，心头想着体积：
    “瓶子？”
    “香炉？”
    “不是一块木雕吧？”
    “别告诉我是青铜器，要是的话现在就让我带走。”
    王老见两人一直摇头，突然想到了青铜器上。
    青铜器国内可是禁止买卖的，每一样都是重器。
    “与青铜器的起源相仿，您二老能猜出来吗？”
    刘掌柜补了这一句。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新石器时代？”
    最早的青铜器出现于6000年前的古巴比伦两河流域，诞生于人类文明时期的青铜时代，是一种世界性文明的象征。
    赵轩已经将箱子轻放在樱桃树下的小桌上，两个老头依旧在沉思。
    王老一拍大腿，一下子站起语气震惊道：
    “该不会是黑陶吧。”
    刘掌柜笑着点了点头。
    两老头得到肯定答复，不淡定了，见小轩正在打开箱子，两老头还嘴上不停道：
    “轻点。”
    “小心点，是完整器吗？”
    当上面一层泡沫被揭开时，阳光照在黑陶上，甚至都刺眼，两老头直接道：
    “这东西虽然扛晒，但不能曝晒，小轩装好，拿到屋里。”
    说罢，两人先回了屋，吴老在找自己的老花眼镜，还有放大镜，手电，一应的鉴定工具，全部被翻腾了出来。
    赵轩只得装好，将东西再度拿到里屋。
    他和刘掌柜坐在旁边喝茶，两老头围着东西不停的看着，人手一个放大镜，不时的两人还低语两句。
    这一看足足有20多分钟，两人许是有些累了，坐到沙发上，眼睛始终不离桌上的黑陶。wＷω.δＤζcΗxωǒΜ
    “不可思议啊！能保存的如此完整，这是一个奇迹。”
    “做个碳14吧，这样更精准一些。”
    老王摘下自己的眼睛，轻揉了一下眼角道。
    吴老点点头，看着赵轩，突然笑了：
    “你小子还真是有福之人，我和你王爷爷，这么大，也只看过一件完整器，不过跟这一件比，还是差了些。
    果然是明如镜，薄如纸。
    几千年前，老祖宗的工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可惜啊，现在的人过多依赖机器，再也做不到这种水平了。”
    “老吴，你这里也不一定能保存好，要不放到故宫？”
    王老一脸渴盼的道。
    两人已经有了共识，这是一件真品无异，之所以做碳14，那是做给别人看的。
    吴老听到老王这话，轻嗤了一声道：
    “这是小轩的，不会出国，这个你放心，至于放故宫，你想都别想，放进去你认为还能要的回来？”
    王老尴尬的笑着。
    放进去肯定要不回来啊，他的意思就是要小轩捐给故宫。
    黑陶因为留世较少，市场还真的不好定价，或许说他在市场的价值不一定能比得上明清的一些品项好的官窑瓷器。
    但是他的历史考古价值就大了，在王老和吴老他们的眼中，这就是无价之宝。
    如果赵轩现在开口5000万，吴老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放我这吧，小刘那里进出的人多，我不放心。”
    听到吴老这话，刘掌柜重重的点了点头。
    刘掌柜又将自己这次收的四个东西拿了出来，吴老将玉握拿在手里，没有放下的意思。
    “这东西我要了，3万块，明天转到你账上。”
    刘掌柜点点头，对于唐簪子和其他两样，吴老明显没有兴趣。
    “吴老，我又看到跟你那样东西一样的仿品了。”
    吴老一怔，片刻反应过来，目光炯炯的看向赵轩。
    赵轩轻微的摇了摇头，意思是那东西不是自己以前仿制的。
    “东西呢？”
    刘掌柜将自己所知道东西的来龙去脉说了。
    “相国寺姓卢的？”
    吴老随意的喃喃一句，片刻面色一整道：
    “这事你和小轩不要管了，我看看找谁去说一声，这东西不能再露出来害人。”
    中午留下来，陪着两老头吃了顿饭，刘掌柜这才将他送到店里。
    刘掌柜刚进来，就进了库房，里面有个大号的保险柜，一些极为贵宝的东西，就放在里面。
    “小轩，这次收获怎么样？”
    “掌柜的收了几样东西，我也买了一样。”
    说完他就从茶壶倒了杯水，咚咚的喝了起来。
    他有些诧异，刘屹两人居然没问他买了什么，这可很不正常。
    回头才发现，两人正低头在柜台边咬耳朵呢。
    赵轩之前是瞎子，所以听力异于常人，但两人的声音压得太低，他也只听到了什么晚上还去，报仇之类的话。
    片刻刘掌柜出来，两人这才停止议论。
    “我先走了，你们到点下班。”
    刘掌柜出去后，两人再度咬起耳根来，赵轩不是八卦的人，两人显然要避他，他索性就离得远一些。
    闭店后，王晖清咳一声道：
    “小轩，晚上你自己解决，孙丽给你刘哥介绍一个女孩，晚上我陪他去看看。”
    孙丽就是另一个街口孙掌柜的侄女。
    王晖刚说完，刘屹就在其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王晖顿时疼得吡牙咧嘴。
    不过等赵轩望过来时，两人立刻就恢复了笑容。
    “你们忙，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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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酒宴

    赵轩还真的想静静。
    这一天时间，那个康熙的瓶子时不时的就浮现在脑海。
    他可以断定，那个手艺必是师门所传，难道自己师门，养这么些人，只是仅仅为了作假？
    他知道，制假在中原省就有传承，只是他们平日里只做一些工艺品，除非是熟客要求，不然他们不会制假。
    他们的制假手段，相较自己的师门也略有不同。
    所以说师门这样的阵仗，如果只是为了制假，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了。
    他又想到师父在听到自己视力恢复时，那一刻的表情。
    一边想他一边往宿舍走，宿余底下就有几个小吃店，晚饭就可以对付。
    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是郭在军，他当即接听。
    “小轩，我听老师说你回京城了，现在在哪？晚上一起吃饭。”
    “郭哥，我刚下班，正往家里走呢。”
    问清楚具体位置，郭在军丢下一句，让他等自己，就直接挂了，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时间。
    他装起手机，摇头笑了笑。
    也好，现在看来郭在军也将他当成了朋友。
    他对人脉的了解不深，什么人脉就是金钱，他几乎没有想过，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有朋友的感觉不错。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郭在军才到。
    “走，上车，我们去吃饭。”
    郭在军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
    “你不知道，老师在讲课时都把你夸成了花，害得我几个师兄妹那是相当的不服气。
    今天刚好我们聚餐，他们知道我跟你熟，非要见见你这个真神。”
    赵轩哭笑不得道：
    “郭哥，我就是一个野路子，哪能跟你们相比？”
    郭在军面上的笑容没了，将车往路边一停，严肃的看着他道：
    “小轩，你既然叫我声哥，我就得说说你，我知道你没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但你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这是老师说的。
    刚刚那句话，你说的过于心虚了，而不是谦虚知道吧。”篳趣閣
    他被郭在军的严肃搞的一愣，不过片刻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眼光问题，所以很多时候自然的将自己放在了矮人一截来相处。
    郭在军这一句话，无异于当头棒喝，让他若有所悟。
    车子再次启动，郭在军的语气也恢复了平和：
    “别怕接触陌生的事物，也别怕接触陌生人，他们看着念了十好几年书，但在鉴定这块，他们就是半桶水晃荡，
    嘴上说的厉害，满腹经纶的，但一到上手就哑火了。”
    赵轩还待说什么，郭在军将车子拐了个弯道：“到了。”
    赵轩一看，居然就在潘家园旁边。
    “郭哥，都是你的同学？”
    “算是吧，我同学有三四个，还有几个都是来蹭饭的。”
    两人说着，就进了一个很大的包厢。
    “哟，这不是我们郭老板来了嘛。”
    “曹瑞，你要是再这么阴阳怪气说话，信不信今晚我把你灌死。”
    两人虽然说的针尖对麦芒似的，但面上神情放松，只是熟人之间的调侃。
    “介绍一下，这是赵轩，我给你们请过来了，我知道你们带了东西过来，摆上擂台，他说错一件东西，我喝一杯，说对一件，你们全都喝一杯，公平吧。”
    “郭小军，你的算盘打的倒好，一杯换我们这么多杯。”
    说话的是个女孩。
    清澈明亮的双瞳，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如同白玉一样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薄薄的双唇如同玫瑰花瓣一般娇艳。
    “朱小晓，你要是不敢，可以退出啊。”
    朱小晓正待再说什么，旁边一个男人一脸巴结道：
    “小晓，你别怕，输了我帮你喝。”
    朱小晓原本也只是跟郭小军逗趣，听到旁边男人的话，顿时炸毛了。
    “姓金的，你要搞清楚，你家是我家的世仇，见到你，我没动刀子你就该烧高香了，快点离本小姐远一点。”
    听到两人的姓氏和对话，赵轩的心思一动。
    结合刘掌柜前两天说的事，他明白，这个姑娘估计是四大家中的朱家，而那个一脸巴结的男人，应该是京城金家的子弟。
    “朱小晓，都是老黄历了，老翻着有没有意思，现在大家都是生在红旗下，活在春风里。”
    朱小晓轻哼一声道：
    “郭小军，你们是表兄弟别以为我不知道，说来你也算是金家人。”
    “表哥，小晓说的没错，你还真算是金家人。”
    郭在军的脸都黑了，老子是在帮你泡妞，这妞还没泡到手，你居然就开始掉转枪口了。
    赵轩也觉得几人逗嘴挺有意思。
    “赵轩，坐吧，他们就这样，每次不逗嘴就吃不进去。”
    曹瑞将他拉着坐下，郭在军很自然的就坐在了他旁边。
    加上自己总共9个人，其他几人明显性格内敛一些，对他微笑示意。
    “上菜，都快饿死了。”
    郭在军一个个给他介绍了一遍，全桌就两个女孩，除了朱小晓，另一个叫完淑悦。
    听到姓完，赵轩明白，又是一个名门之后。
    民国以后，很多复姓为了融入炎黄之后，就将自己的复姓更改成了单字。
    如金姓，多是爱新觉罗后裔，眼前姓完的女孩，应该是完颜氏的后代。
    这里只有郭在军三个同系同学，其他几个都是京大的学生，只是攻读的专业不同。
    “赵轩，你对古玩这么熟悉，是跟谁学的？你对哪块更精一些？”
    完淑悦长的不算漂亮，带着一个很厚的眼镜，抬头时会习惯的扶一下眼镜架。
    “我是野路子，学的比较杂。”
    听他这样一说，还真就有两人不服气了。
    赵轩这话的意思，在他们听来，就是什么都懂。
    古玩钻研，大多人会专精一项，如玩字画的人，可能对瓷器就不会太懂，而玩瓷器的，对玉石不精，
    当然也有人特别喜欢一个历史时期，专研一个时代的。
    “你们没必要言语试探，准备了东西就拿出来，没准备咱就上菜。”
    郭在军今天拉赵轩过来，就是给自己涨脸的，此刻大手一挥，颇有睥睨天下之感。
    “先看看我的，先说好我不懂这些，我是学金融的。”
    朱小晓的性格活泼一些，直接从自己脖子，取下一个挂件，就要递给赵轩。
    旁边的金士保想过一道手，朱小晓见此目露嫌弃，干脆直接起身走到曹瑞身后道：
    “曹公子，咱俩换个座。”
    曹瑞摇头失笑，看向金士保道：
    “这个座位我可不敢不让，这姑奶奶我得罪不起。”
    说罢起身，自己走到了面色胀红的金士保旁边就座。
    随着朱小晓的坐下，赵轩的鼻间飘过了淡淡的芬芳，似体香又似花香，淡雅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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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结识新朋友

    赵轩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隔着纸这才将挂件接在手里。
    这个动作，让旁边的完淑悦，包括曹瑞都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这个挂件是女孩的贴身之物，赵轩直接用手接，显然是不合适，他也没准备干净的帕子，所以只得用纸巾替代。
    眼中淡淡的凉意流转，赵轩知道这是古器。
    隔着纸巾，他不好把玩，所以只得纯用眼力来看。
    “玉鸡心佩，明中期真品。
    鸡心佩历史悠久，由战国时期的玉耦演变而来，多作椭圆形，上端出尖，中有一圆孔，近似于盾牌或鸡心的形状。
    器体较扁薄，下面微鼓，背面略凹，两侧常透雕有龙、凤、螭等装饰。
    此方为凤，可推算当是明中期皇室之物。”
    听了郭在军来时的话，他也不故意藏拙了，现在他不仅要说出其然，还要道出所以然。
    “明时期，玉为常用饰物，如白玉带钩、镂空寿字玉、玉戒指、玉道冠、玉簪等，眼前这块鸡心佩，也是区别皇室与地主、豪商阶层的一个证物，是不可多得的好玩意。”
    这番话说完，现场众人皆是目露惊异。
    在场有几人，或许知道鸡心佩这个饰物，但要让他们从发源到象征说的丝毫不差，他们可没有这个本事。
    曹瑞双手一拍道：
    “小轩，等一下把你电话给我，你不知道，你曹哥我喜欢这些东西，可没少打眼。
    经常让老郭他们帮我看，结果他们也是个棒槌，不管真假，都告诉我看不准。”
    赵轩笑着答应一声，又看了几眼，这才双手递还给朱小晓。
    小晓拿在手里，学着赵轩的样子打量片刻，有些郁闷道：
    “我爸说这是盾牌，说是可以挡住坏人，原来他一直是骗我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娇憨，一出口顿时让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朱姑娘，这个你父亲还真没骗你，这种玉形似盾牌，古人可不是仅仅用来装饰，本就有驱邪之意。”
    朱小晓听他这样话，顿时又高兴起来。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赵轩，有时间去应天，我爸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要是去，他肯定将你引为知音。”
    赵轩笑笑没有答应，他看到坐在对面的金士保此刻都快憋出内伤了。
    “看看我这个，去年我在潘家园买的，花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呢。”
    完淑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玩意。
    赵轩注意到旁边几人的面上一愕，显然对此物并不陌生。
    不是佩戴之物，赵轩也就直接上手接过。
    是个鼻烟壶，而且还是内画，握在手里也就不到半分钟，他笑道：
    “是个不错的工艺品，市场里我前几天看到一个差不多的，估计能值八十一百块。”
    他这话一出，知情的几人相继大笑，完淑悦面上通红，有些不服气道：
    “你怎么证明这是假的？”
    她话音刚落，赵轩开口道：
    “京派内画鼻烟壶，附款马少宣，内附红楼题材，这是第一个不真的地方。
    马少宣是晚清至民国时期，相较叶仲三等大师年岁更大，穷其一生也没有一件红楼题材的作品，具体原因我不赘述。”
    “其二，马少宣用彩不多，一般一件作品中，三色为顶，他字画双绝，这个作品中画意尚可，但字体偏瘦偏软，失硬态圆润之感。”
    说罢，他就将鼻烟壶递给了完淑悦。
    他有一句话没说，如果对方真是吴老的学生，花大价钱买这样东西，那可不是一般的走眼。
    “哈哈哈，小完，怎么样，跟老师说的丝毫不差吧。”
    完淑悦接过东西，面上微微一红，显然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赵轩，你太厉害了，你是打娘胎就学鉴定了啊？
    不对，这还要对历史非常了解才对，你是怎么学的？”
    这两样东西，赵轩不仅讲出特点，还有大量的举证，很多都涉及到了历史时期的特征，
    朱小晓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他。
    “我这个兄弟可不是盖的，经史子集那可是信手拈来。”
    郭在军拍着赵轩，对着众人吹道，大有赵轩的本事，就是他的本事之意。
    金士保见朱小晓看着赵轩，双眼里都是小星星，当下面色就沉了下来，双眼微眯的盯着赵轩。
    “别听郭哥说，我就是从小背的东西有点多，要是说金融、高级数学，对我来说那就是天书了。”
    他看着朱小晓道：
    “金融到底是学啥的，是不是研究怎么把金子融掉？”
    他这当然只是一句俏皮话，逗得朱小晓哈哈大笑。
    也让在场的众人，对他的好感提升了一大截。
    “小轩，今天开始，你也是我老曹的兄弟了，如果受欺负了，记得给我电话。”
    “给你电话干嘛，你那百八十斤，还想着帮他打架不成。”
    郭在军有些不满，自己的兄弟被抢，当然不乐意。
    众人说笑着，金士保笑着问道：
    “赵轩，你这么有才，现在应该是腰缠万贯了吧。”
    郭在军眉头皱了皱，赵轩在博古斋上班，大家应该都知道。
    金士保一拍额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看我这记性，赵轩是从大山里刚来京城是吧，听说你们那里消息闭塞，你能找到京城也实属不易。”
    “金士保，你…”
    郭在军一下子站起，但被赵轩给拦下了。
    “金大少说的不错，当时我还真就差点摸错了，差点就跑沿海去了。”
    他将自己第一次坐火车，月台的方向分不清，大京九线，一个向北，一个向南，他当时还差点坐上南去的火车。
    他说的很坦然，惹得众人又是轰堂大笑。
    “英雄不问出处，金士保你真让人恶心。”
    朱小晓说完，还做了个作呕的表情。
    赵轩这种不卑不亢，沉稳大气，略带风趣的性格，让在场的人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当然金士保除外。
    他又看了几样玩意，不得不说，几人带的玩意还都挺不错。
    他一一点评后，曹瑞宣布开席。
    “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喝酒，臭死了。”
    朱小晓坐在他旁边，闻到了酒味后，皱了皱自己的琼鼻。
    赵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得当作没听见。
    他浅尝辄止，喝了两杯后，不管别人怎么劝，他也没有再喝。
    倒是金士保一杯接一杯，喝的那是相当豪迈，郭在军见此，有些恨恨的结束了酒宴。
    “等一下有事？”
    “没事，等一下先把小轩送回去。”
    曹瑞上前和郭在军聊着。
    “得了，喝完酒不要碰车子，我打算去报仇，你去不去？”
    赵轩一怔，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报仇一词了。
    郭在军面上一喜道：
    “走，现在就去，你这一说我心里就跟猫爪似的。”
    说完，看向赵轩道：
    “走，带你去看看稀罕东西。”
    “你们又要去买石头，我也要去。”
    朱小晓一直站在赵轩旁边，听到两人对话，就知道两人要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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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赌石祸人

    潘家园玉器街，赵轩还真是第一次来。
    他也知道，这两人这是要来赌石，规则之前他也听王晖断续的讲过一些。
    他本不想来，玉石虽然属于古玩一行，但他只接触过玉石成品，对于赌石，他有点敬谢不敏。
    虽然是合法行为，但毕竟沾了一个赌字。
    但架不住郭在军和曹瑞的拉扯，只得陪着两人过来看看。
    朱小晓似乎对这个很新奇，所以就跟过来了，当然后面少不了她的追求者金士保。
    玉器街不同于古玩市场，现在这里还是灯火通明，路上三两人擦身而过，嘴中也在讨论着某一块石头。
    玩翡翠有句话叫不知场口不赌石，但这里玩赌石的，十个有八个分不清场口，甚至很多人连种都分不清。
    玩古玩赵轩可以称自己是专家，但对于翡翠原石，他现在就是个棒槌。
    来到一个经营原石的店面，赵轩留意看了眼招牌：明福玉石经营行。
    “你们自己转转。”
    走进里面，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看着每一块石头都像看宝贝一样，随意叮嘱他们一句，
    就急忙蹲下身看起了石头。
    朱小晓此刻跟在曹瑞后面，似乎想研究一下，曹瑞是如何看石头的。
    赵轩则在观察这个店铺。
    整个店铺很大，足有一百多平，全部是三层的架子，架子上琳琅满目摆着各式各样的石头。
    靠近门口处，有几个木制的堆头，上面堆着的都是小石头，下面还挂着一个牌子，100元一块。
    店铺最里面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站着一人，好像是收银人员。
    有几个伙计，分散在四周，在给客人介绍石头，他看到一个中年人看到曹瑞和郭在军眼睛一亮，就三两步走到面前招呼。
    他清楚，两人肯定是这里的常客。
    店铺的后面，是一个大院落，很吵，有人的吵闹声，还有机器切割石头的噪音。
    他好奇掀开帘子一看，里面同样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简易搭建的钢结构房子里，几台机器发出阵阵嘎嘎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
    每个机器面前，都围着一圈人。
    赵轩摇了摇头，还真是好赌啊！
    他正待收回目光，突然神情一愕，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此刻被人围在中间，站在一个机器面前。篳趣閣
    他本想上前，但想了想脚步一顿，还是装作没看见算了。
    他看了眼曹瑞和郭在军，两人此刻围着一块大概如同篮球大小的石头正在低声议论。
    不时还将手中的手电照向石头，还会用手电敲一敲石头的外表。
    他也不明白什么意思，正待到门口透气，朱小晓突然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道：
    “帮我看看，我挑了一块石头。”
    朱小晓将他拉到一块石头面前，在他耳边低语道：
    “姓金的太讨厌了，你帮我挡住他。”
    赵轩哭笑不得，敢情把自己拉到身边，是拿来做挡箭牌啊。
    赵轩的目光刚好看到朱小晓正对着的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很奇怪，并不像上面大部分石头那么的规则，倒像是人工雕过一样，四四方方，如同农村喂猪的槽臼。
    目光锁定后，眼中突然凉意浮动，渐渐地与眼前石头相连，这让他大为惊奇。
    这种感觉他只有看到真品古玩时才有，怎么石头上也有。
    他再将眼神移向旁边的一块石头，居然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好奇心驱使下，他也开始沉下心，一块一块石头的看。
    他没有手电，也没有上手去看皮壳，所以伙计看到他这样，也知道没有购买的意思，自然不会招呼。
    连着看了一整排货架，这样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他有些不死心的再度走向另一排，朱小晓见他这样，有些没好气的跺了跺脚，看了眼旁边的金士保，三两步走到赵轩身旁，跟着他一起看。
    就在他以为那块石头是偶然现象时，最后一排其中一块足有脸盆大小的石头，再度让他驻了足。
    这块石头的感觉，相较之前那一块更为强烈。
    他仔细看了眼这个石头，外表灰黑色，不像刚刚看的一些石头，外表都有一些绿色沁出，看上去跟普通的石头似乎没啥区别。
    他不动声音的走到了曹瑞两人面前，看着他们研究的那块石头。
    石头外表呈乌黑色，两人手电照上时，隐隐有绿意沁出。
    “曹总，这可是正宗麻蒙厂的料子，昨天才到的，与您还真是有缘，重7公斤，您要是出手的话，我就算给您带的，不赚钱。”
    “老储，你这张嘴骗死人不偿命，不赚钱？你干慈善啊，说说这块什么价？”
    “30万！”
    姓储的应该是老板，面上笑嘻嘻，可是动刀子时可一点不手软。
    赵轩在旁边听得大吃一惊，就这块破石头要30万，天啊，这是抢钱。
    “10万，你要是卖，我和郭总两人二一添作五就切了。”
    “10万就亏本了，这样吧，我也让一步28万。”
    听到曹瑞还价，储老板面上笑容更盛。
    最终双方讨价还价，22万，这块石头买了下来。
    赵轩在旁边正看得入神，就听得后院传来阵阵的惊呼声。
    “垮了。”
    “狗屎地，垮到家了。”
    赵轩想到刘屹两人，心思一动往后院走去。
    因为石头切垮，旁边众人怕沾上讳气，所以看一眼就走，并不会再围着。
    这倒是让他看清了，地上刘屹和王晖两人各抱着一块石头，低着头一语不发。
    “亏了多少？”
    听到声音熟悉，两人抬头发现是赵轩。
    赵轩此刻的面上不好看，王晖上次说赌石兴高采烈之时，刘屹还劝他不要踏进去，结果今天连刘屹也在这。
    “小轩，我们…”
    “我问亏了多少？”
    “王晖比我来这早，他前后切了40万，我昨天才过来的，昨天花了5万，今天这块我和王晖两人合买的，25万。”
    赵轩对原石不懂，但一旦切开看到肉质，他还是能分辩得清。
    接过王晖手中的手电，照向石头。
    只见整块石头青白相间，虽然有绿，也只是像不小心染绿时抹布沾上少许一样，轻描淡写，而且切面晶体很粗，毫无玉质细腻光滑的美感。
    “收手吧，就当是买教训了。”
    赵轩叹口气起身，王晖两人耷拉着脑袋，像是被人抽了魂似的。
    这块石头他们还请人看了，说涨的可能性很大，没想到一刀下去，还是个狗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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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一刀穷

    “我不甘心，搭进去40万了，我要再赌一块。”
    “算了，听小轩的，再赌也是往里赔，收手吧。”
    在看到赵轩的那一刻，刘屹的脸上火辣辣的。
    一是他们骗了赵轩，说晚上去相亲的，结果跑来了这里，
    其二则是，他们用来赌石的钱，严格来说是赵轩带着他们赚的，现在平白的搭在了这里，让他觉得有点愧对赵轩。
    但王晖显然已经红了眼。
    40万啊！
    这笔钱在一线城市买个房不够，但在普通的省会城市，买个房还是绰绰有余。
    结果来这里三四趟，就直接打水漂了。
    这个时候，曹瑞和郭在军，也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伙计，将石头抱着。
    看到那块石头，赵轩暗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的眼睛判断无误的话，这块石头里面同样什么没有。
    现在能看到的绿色，根本就没有渗进去，也只是浅浅的一层，啥也干不了。
    “你朋友？”
    曹瑞不认识两人，他走入后院时，就看赵轩跟两人在说话。
    赵轩笑了笑道：
    “我兄弟。”
    曹瑞点点头，见赵轩没有介绍的意思，他也就没再问。
    走到机器前，看着工人将石头固定。
    他们可没什么讲究，说白了比赵轩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也不存在讲怎么切了，通常都是一刀两断，一翻两瞪眼。
    “晖哥，你认识这些石头的场口吗？”
    王晖嚅嚅无言。
    旁边的朱小晓见他在说两人，很没眼力劲的站在旁边，一点避嫌的意思也没有。
    “不懂场口不赌石，这话你应该听过吧。”
    “小轩，我那是40万啊！”
    王晖眼眶中泪光盈盈。
    朱小晓见一个大男人要哭，在旁边没忍住咕叽笑出了声，意识到不对，双手摆了摆，意思是不是笑他们，紧跟着走到了曹瑞他们面前。
    “还抱着干嘛，扔了。”
    赵轩见两人抱着石头不动，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手里的石头，这才叹口气离手站了起来。
    “晖哥，你还有多少钱？”sＤしＣΗxＷΖ.℃ō
    “加上之前存在，卡里还有14万。”
    “我还有41万。”
    刘屹不等他问，就自报了家底。
    赵轩这人吃软不吃硬，看两人的怂样，之前的气愤消失，又为两人难过起来。
    赚钱不易，两人居然往这里送了五六十万。
    他开口问道：
    “切出品项好的，店里收吗？”
    两人连连点头。
    赵轩不再问，他在考虑着出不出手。
    大概半个小时，曹郭两人的那台机器停了，众人乌泱泱的围上去。
    工人将机盖打开，一块石头就掉在了卡槽上。
    曹瑞也不管石头切面布满的油污，一把抱起翻过来，看到切面的那一刻，他面上有些发黑。
    片刻，他对着郭在军道：
    “垮了，连绿的影子也没见着。”
    郭在军的面色也不好看，但两人的承受力明显要比刘屹他们强多了，再度确认一遍，将石头往旁边一扔，就没再多看一眼。
    “再来一块？”
    “算了，第一块连个瓷地都没切出，太晦气了。”
    正在这个时候，金士保亲自抱出一块石头来。
    “表哥，你那块不行，看我这块，切个冰种给你们看看。”
    郭在军听到这话，正想还击，但想到这时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也就生生的忍住了。
    “走？”
    “等一下，看看金士保这一块怎么样？”
    赵轩却在此时开口道：
    “曹哥，郭哥，我看中了一块石头，不知你们愿不愿意掺一股。
    如果愿意，你俩算三分之一，我占三分之一，我这个两个兄弟算三分之一。
    先说好，我是第一次赌石，啥也不懂，但你们只要同意了，石头我选你们不能反对。”
    “什么价位？”
    “应该不高吧，我看挂价写着28万，估计15万能拿下来。”
    两人知道赵轩没钱，心中想着，他肯定想赌石，又掏不出这么多钱，
    对于赵轩，两人是真的看上眼了，反正价值不高，就陪他玩玩，两人有这打算后，对视一眼就同意下来。
    “我也要掺一股，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什么意思？”
    朱小晓不满的开口道。
    赵轩想了想道：
    “那你和我一起算三分之一。”
    听说跟赵轩算一股，朱小晓笑着连连点头。
    “石头呢？”
    赵轩带着众人回到前门的店里，他指了指那块长形像槽臼的石头。
    “呀，这不是我刚刚看中的石头嘛，我还说呢，这石头的样子挺好玩的。”
    朱小晓有印象。
    而曹瑞两人后槽牙都冒凉气，手电打上去啥也看不见，别说莽纹了，松花也不见啊。
    “小轩，要不我们换一块？”
    郭在军看了足有半分钟，这才开口道，语气中带着哄人的意思。
    “郭哥，刚刚可说好了，选哪块石头我说了算。”
    “不就几万块嘛，老郭你闭嘴。”
    曹瑞说完，就直接招手叫来了储老板。
    “你这块垫脚石，我兄弟看上了，老储这块石头你至少摆着有一年了，给个实在价，再敢乱开价，我把你店砸了。”
    曹瑞这一刻还挺霸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纨绔气。
    “曹总，别急啊！你要肯定是最低价。”
    储老板对于曹瑞的威胁没有半分的不满，依旧是面上带着笑，人家赌垮了，自己赚大了，还不带说两句气话嘛。
    “标价28万，你给20万成不成？”
    “10万！”
    曹瑞的声音很大，带着倔强。
    “适当的加点，10万是真的亏本，曹总，里面是啥你不知，我也不知，你适当加点，我亏个运费给你。”
    最终一番打锯之下，以12万成交。
    恰在此时，外面突然一嗓子嚎道：
    “涨了，切涨了。”
    曹瑞两人，包括刘屹他们拔足就往后院跑去。
    “姓金的踩了狗屎了。”
    朱小晓很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赵轩则掏出自己的银行卡，先将谈好的钱给刷了，这才往后院走去。
    朱小晓跟在他身后，不情不愿的也走到了后院。
    发现不是金士保的石头，她顿时喜笑颜开。
    此刻那个机器前，围得水泄不通，他根本就挤不进去。
    赵轩站的位置，人同样不少。
    赵轩突然手往下一探，再抬起时已经捏住了一个人的手。
    “再敢乱摸，将你爪子剁掉。”
    朱小晓的目光原本一直看着机器前的人群，听到他这样说，这才回头。
    她又不傻，听到赵轩的话，就知道碰上了咸猪手。
    “疼疼疼，你快松开，打人了，有人打人了。”
    眼前的男人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朱小晓见男人吃疼，双腿微弯，她直接转身，一脚就踢向了男人的两腿中间。
    “敢占你姑奶奶便宜。”
    这一举动，看得赵轩一阵恶寒，旁边众人皆是胯下一凉，菊花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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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露脸的金士保

    咸猪手刚才还叫的欢，但是吃了这一脚后，嘴依旧张的老大，但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轩松开手，男人直接瘫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裆部，不停的抽搐着。
    “怎么了？”
    “没事，这人手不老实。”
    赵轩指了指地上的人，曹瑞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面上通红的朱小晓，当即上前又补了一脚：
    “他娘的，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也不看看是谁，你都敢乱摸。”
    郭在军上前，也踹了一脚。
    接着是金士保，他听说这人摸了朱小晓，当下直接扑上去，不管不顾的痛殴了起来。
    其实那个男人挺郁闷，他的手离朱小晓的至少还有三四公分，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了，啥便宜没占到，还被一圈阎王打。
    “大涨？”
    赵轩问起石头。
    曹瑞摇了摇头道：
    “涨的有限，石头花了32万，估计也就能卖个50万左右。”
    赵轩对翡翠玉石的价格根本不了解，所以听到这个也没啥感觉。
    “老板，别打了，你的石头切好了。”
    工人怕金士保把人打坏了，赶忙上前拉起他。
    不过金士保喝了酒，借着酒劲正发泄的很爽，根本没听见工人的话，工人上前拉他也被他一把推开。
    赵轩见此，抓住了金士保的胳膊，将他硬拉了起来。
    金士保对他本就一肚子气，此刻见是他，话没说一巴掌就向他脸甩过来，不过被赵轩中途握住了手腕。
    “艹，你一个农村来的泥腿子，敢拦我，你他m的不要命了。”
    金士保说着，另一只手再度往赵轩的脸上扇来，不过再次被他捏住了手腕。
    赵轩面上一冷，嫌他嘴臭，所以这次手上就加了一分力。
    “艹，你他…，松松松，疼疼疼。”
    金士保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后院。
    赵轩略施惩戒后，就微一用力，将金士保给推开了。
    金士保觉得丢了面子，正待再度上前，却被郭在军拉到了旁边，训斥道：
    “够了，小轩是怕你惹事，你还不识好歹。”
    金士保看了眼郭在军，目光再度阴冷的转向赵轩，没一会突然笑道：
    “表哥，我酒喝多了，赵轩，没事吧。”
    突然的变脸，让赵轩面上微微一愕，但他还是从金士保满含笑意的双眼里，看到了一丝冷意。
    “老板，你石头切好了。”
    金士保笑着，在工人的肩头轻拍一下道：
    “好，切涨了，等一下给你们发红包。”
    说罢，向着切割机旁边走去，工人见正主来了，这才打开机壳，半块石头也随着滚了出来。
    这次刚好是切口向外，众人往石头处一围。
    石头翻开时，赵轩就看到了切口的表现，虽然有绿色，但被一大块癣包，将绿色分割得支离破碎。
    “垮了！”
    “又垮了，一文不值。”
    金士保显然也是个棒槌，不过听到旁边众人的话，他也知道是亏了。
    他将郭在军拉过去，指着石头道：
    “表哥，这块石头还值钱吗？”
    他问的有点心虚。
    他虽然是金家的子孙，但并不像郭在军和曹瑞那么有钱，这块石头花了35万，可是将他口袋里零花钱清空了。
    “你别玩了，啥也不懂，这块石头一毛钱都不值。”
    郭在军知自己这个表弟，虽然是家族的子弟，但并不是核心中的那几个，平日里以家族子弟自居，其实是个穷鬼。
    一个月家里能给个十万八万的零花钱就不错了。
    郭在军不同，他并非大家子弟，他老子兄弟三人，两人从商，一人从政。
    他老子的生意做的本就不少，而且他是唯一继承人，所以他还真的不怎么缺钱。
    曹瑞的家世，比他只好不坏。
    金士保一听一毛钱都不值了，这下心疼坏了，他是典型的想赢钱，又输不起的那种，当下对着中厅吼道：
    “老板，你给我出来。”
    老储听到人叫，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老板，你刚刚怎么说的，说这块肯定能切涨，这我才买的，现在切废了，你怎么说？”
    老储虽然不怕人惹事，但做生意哪有得罪顾客的道理，所以笑着解释道：
    “您这话说的，神仙难断寸玉。我也没说肯定切涨，我说的是涨的可能性很大。
    买不买，可是您自己决定的。”
    “你跟我玩字眼是吧，信不信…”
    “够了，给我滚蛋。”
    郭在军实在是不想这货再丢脸了。
    金士保面上阵青阵红，不过他依仗这个表哥很多，
    其实刚刚他这样做，就是等着郭在军受不了，给他买单，但明显是算盘打错了。
    “空气都好多了。”
    朱小晓看到金士保低头走了，她笑了笑说道。
    “小轩，我这个表弟被家里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郭哥，他是他，你是你。”
    曹瑞一听他这样回答，哈哈笑了起来，走到赵轩身旁在他的肩头拍了又拍，这才对郭在军道：
    “行了，老郭，这货不是好玩意，要不是你表弟，小轩今晚可能下手就重了，事情过去了，咱还要切石头呢。”
    曹瑞这句话，宣布了这件事告一段落。
    刘屹和王晖两人早就等急了，见他们说要切石头，也不叫工人，就跑到中厅将那块石头搬过来，让工人固定在油切锯上。
    “小轩，师承何门何派？”
    见众人的视线都被牵到石头上，曹瑞这才双手抱拳轻问道。
    赵轩一看曹瑞这架势，知道他也是练家子，轻笑道：
    “不能说，仇人太多。”
    赵轩只是开了个玩笑，说完后两人哈哈大笑，惹得旁边的朱小晓疑惑的看着两人。
    随着机器开切，众人往旁边让了让，切锯的声音太大了，而且异常的刺耳。
    很沉默，连聊天的兴致也没了。
    几人的目光都没有离开切锯，郭在军掏出根烟，给众人打着。
    赵轩不抽烟，所以没接。
    石头是长条状，所以并不粗，也就20多分钟，切锯变成了空转的声音。
    几人明白，这是石头切完了。
    “走，看看吧。”
    郭在军一句话，几人相继的围了上去。
    切锯打开，石头滚落在地，郭在军不等工人用水清洗切面油泥，就将手电打了上去。
    只见切面依旧是花白一片，根本就不见一点的绿。
    “垮了！”
    郭在军淡淡的说了一句。
    曹瑞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朱小晓压根就看不懂，也只是赶着新鲜，听说垮了，她也没什么在意。
    三人看来，两三万块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旁边的刘屹和王晖两人听到又垮了，再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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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这才叫赌石，之前打开方式不对

    赵轩看到花白一片，也知道是垮了。
    他第一感觉并不是心疼钱，而是有些疑惑。
    这块石头平平无奇，为何自己的眼睛会有凉意浮动？
    此刻工人将另一块石头取了下来，两块石头的切面相同，只是刚取下来的这块，隐见淡淡的薄雾。
    他再次将眼神锁定石头，掉下的那块毫无感应，看到另一块时，眼中的凉意再次浮现，在眼窝处流转，隐与石头的凉意相连。
    “小轩，别在意，赌石就这样，我跟你郭哥两人玩这东西，每人至少亏了有两百万。”
    曹瑞见他眼神直直的盯着，怕他有心理负担，出声安慰道。
    郭在军见此，也待说一句，赵轩却笑着对工人道：
    “大哥，能不能再切一刀？”
    这块石头形状奇物，足有七八十公分长，一半还有近四十公分。
    “小轩，没必要吧。”
    “这种表现，不会出绿了。”
    “小轩，垮了就垮了，你也算切了一块，以后和你两个兄弟不要再玩了。”
    两人相继劝着。
    赵轩则笑对着两人道：
    “给二位变个魔术，我总觉得这块石头挺特殊的。”
    曹瑞听他这样说，差点没忍住笑了。
    可不特殊嘛，像个柱子一样，外皮啥表现没有，就像是电线杆子断掉的一截。
    也就赵轩这样的冤大头，初玩啥也不懂才会选。
    “行，你想切就切，不行将石头带回去，明天车成珠子玩。”
    曹瑞见他坚持，也就由着他玩。
    工人也无所谓，他们碰到这样不死心的顾客也不是一个两个，
    有些人输不起，恨不得把石头碾成粉来找那抹绿。
    “老板，剩下的咋切？”
    赵轩一愣，你问我，我问谁去，大手一挥道：
    “还是一切两半。”
    工人点点头，将赵轩手指的半块，再度抱上了机器，固定死后按向了开关。
    曹瑞和郭在军不想在这等，两人再度进了中厅，想着再挑一块石头。
    刘屹和王晖是被赵轩拉到了院角，看到两人的怂样，赵轩恨不得踢上一脚，早干嘛去了。
    “先说好，今天不论输赢，以后你们不能再来这地方，否则我肯定告诉刘叔。”
    两人还想倔嘴，但听说要告诉掌柜，两人的头低了下来。
    “赵轩，那石头里还能切出翡翠？”
    朱小晓在旁边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啊，但石头花了12万，切一刀也是这价格，切两刀也是，那为什么不多切几刀。”
    赵轩挺喜欢朱小晓的性格，没什么心机，也丝毫没架子。
    “咯咯…，你太坏了。”
    刘屹和王晖此刻已经废了，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石头，估计爸妈来也叫不回去。
    机器再次停了，曹瑞两人不在，赵轩就当先走了过去。
    切面都是油污，但他还是一眼看到了那股独属于翡翠的寒意，他知道切涨了。
    “涨了？”
    旁边有人探头看，不过油污太多，声音不是很确定。
    “有谁有手电吗？”
    赵轩看着石头，对着人群道。
    一只手电递向了他的手，他回头一看发现是曹瑞。
    他笑着接过手电，手电离石头还有一寸远的时候，他打开。
    通的一下，一股绿色随着手电光的照射，向四周扩散开来。
    “涨了！”
    “大涨！”
    不等赵轩说话，旁边看热闹的众人齐声呼喊了起来。
    中厅正在看石头的人，此刻也围了过来，就连储老板也过来了。
    曹瑞挤到赵轩旁边，接过他的手电，对着石头细细的看了起来，那专注样子，如同看一个绝色的美人。
    好一会，他在赵轩肩头一拍道：
    “小轩，还真让你切出绿来了。”
    “让让，都让让，让我看看。”
    储老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人围得太多，他根本进不来。
    听到他的喊声，众人稍稍的让开了少许，让储老板挤了进来，接过曹瑞的手电，往石头的切面一打。
    只见切面，近三公分的皮壳，颗粒粗大，但往里延伸，却是越来越细，中间一条手指宽的绿色色带，如仕女飞舞的长袖一般。
    “洗洗，快洗一下。”
    工人听自家掌柜的话，将机器上的那块一起抱着，就到了旁边的水池，撒上洗涤剂清洗了起来。
    石头清洗完后，直接被抱到了中厅。
    “小轩，值多少钱？”
    听到王晖的问话，赵轩更是一肚子气。
    两人跟他一样是棒槌，连翡翠的成色和价格都搞不清，还来学别人赌石。
    “化底糯冰种，有色带，但是皮壳太厚，肉太少了，没有手鐲位，看看老储怎么说。”
    曹瑞解释了一句，不过说了等于没说。
    “曹总，你也门清，如果卖的话，50万我收了，怎么样？”
    曹瑞点点头，老储这个价格虽然偏低，但他们也懒得折腾。
    听到50万，朱小晓欢呼了一声，12万买的，涨了四倍呢！
    不过刘屹和王晖两人的激情立刻就褪了，完逑，还是回不了本。
    赵轩看向两人，也明白两人心中所想。
    他走到之前自己有感觉的那块石头，招手叫了一个工人，让他将石头拿到柜台。
    “曹哥、郭哥，我还想赌一块，不知道你二人愿不愿再合一股？”
    “你小子是福星，一块垫脚石，还是废料你都切出绿来了，我凭啥不跟。”
    “小轩，放开手，就当是之前的钱没赢就是喽。”
    见两人没意见，他看向了朱小晓。
    “我？我无所谓，你做主就行了。”
    这话说完，似乎觉得有点毛病，立刻解释道：
    “我的意思钱是你赢的，当然由你来做主。”
    赵轩再度点头，就指着工人的平板车，上面一块石头，大概在20多公斤。
    “曹哥，价格你来谈。”
    曹瑞自然当仁不让，指着那块石头道：
    “老储，痛快点，我兄弟今天来，就是帮你清库存的，挑的都是你公斤料。”
    翡翠原石也分等级的，表现最好的原石，甚至都是论克卖的，其次就是论块，当然论块的原石也要考虑大小，最后就是公斤料。
    能常是指别人挑拣剩下的，全部堆到一起不论表现，一公斤200至300块这样。
    “刚刚那块虽然切涨了，咱小赚，储老板你大赚，痛快点，一口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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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涨了？大涨

    赵轩在旁边听着曹瑞与老板讨价还价，这也是学习的一个过程。
    他明白王晖和曹瑞两人的风格完全不同。
    王晖用的是机巧功夫，善于打探人的内心，而眼前曹瑞，则是以势压人。
    这个势并不是说权势或者说钱势，而是自身带的一种气场，让谈生意的人自觉矮人三分。
    储老板抱拳苦笑道：
    “曹总，先让我看看石头成不？”
    说罢，他走出柜台，也不急着付钱了。
    让顾客带钱走，他心里当然不痛快，愿意再赌，自然是好事。
    这块石头的挂价是39万，他想了想开口道：
    “32万。”
    “25万，你要是愿意咱就赌了，不愿意开个支票，我们走人。”
    储老板连连苦笑，沉吟片刻道：
    “曹总开口了，就按您说的办。”
    曹瑞这下郁闷了，嘴里就像是吃了黄莲一样，苦涩不堪，无他，价格开高了。
    石头再度拉到机器房，这次赵轩想着研究一下，所以没让工人立即上锯，而是坐在地上，抱着石头细心看了起来。
    他将视线聚在一点，然后从石头一角，慢慢的往石头中心移动。
    当视线移动到三分之一处时，眼中凉意浮现，他似乎明白了，从工人要来记号笔，在刚刚确定的那个点，画了一条线。
    接着他又换另一角，这样慢慢看着，看上片刻，他再度画上一条线。
    一面看完，他就将石头翻个身，看另一面。
    旁边的几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第二面看到最后一角时，他的眼中一阵的刺疼，他以为是用眼过度，闭上眼休息了半分钟，这才睁开眼。
    让他惊奇的是，最后一角都看到了石头中心，与之前看的地方重叠之处，依旧没有凉意流动。
    他心中一惊，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稳定心神，再度看向之前画线的地方，不出意外眼睛里的感应没了。
    “从这里切吧。”
    他指了最初画的一条线，对着工人说道。
    看到工人固定好石头，他这才走向曹瑞几人。
    “怎么了？”
    郭在军见他这一下变的心事重重，不解的问道。
    “小轩，是不是石头不好？”
    王晖现在很紧张，问这话时声音都带了颤抖。
    赵轩突然想通了，如果说看石头在消耗异能，那古玩应该就是蓄能，只要明天一试便知。
    想明白这一点，他的心情豁然开朗，笑着对几人道：
    “这块石头我的感觉很好，我觉得比上一块值钱。”
    “行了！反正是上一块赚的，赌的毫无压力。”
    郭在军在旁边蛮不在乎的说着。
    倒是曹瑞若有所思，人的感觉很奇妙，第六感到底有没有，科学家也说不清楚。
    “小轩，这块再切涨了，明年春天，我就是绑也要将你绑着一起。”
    “去哪儿？”
    朱小晓好奇的问道。
    “去翡翠公盘啊！”
    “算我一个，到时咱兄弟三个一起，大杀四方。”
    郭在军在旁边豪言。Μ.δdl℃ΗxＷΖ.Ｃ
    机器依旧轰鸣着，过了40分钟，几人都有点坐不住了。
    “怎么切这么久？”
    郭在军有些烦躁的问道。
    “石头太硬了。”
    赵轩随意的说了一句。
    曹瑞一听，心头一热道：
    “翡翠是柱状结晶体石头，原则越紧密的石头，出现高冰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说越硬的原石肯定就越好。”
    听到高冰这个词，郭在军的心都颤了一下。
    天啊！
    不会切出个玻璃种吧，那玩意可只是听过，还真没见过呢。
    这要是在自己手里切出来，别说论公斤了，只要是底下一点点，能出个戒面，那也是涨大发了。
    而且，翡翠行当有个规律，那就是越好的翡翠越不愁卖，哪怕是价格要的高些，也会有人打破头抢着买。
    因为，随着缅d几个老坑开采殆尽，真正的好翡翠也越来越少。
    说是一天一个价，都不夸张。
    当然，今天注定要让郭在军失望了，玻璃种肯定是没有。
    又过了20来分钟，机器这才停下来。
    郭在军如同兔子一样，直接窜到了机器房，拿起掉在卡槽里的小半块石头就看了起来。
    “垮了？”
    这次他用的不是肯定语气，问的是刚走到近前的赵轩。
    赵轩笑着指了指机器里的那半块。
    工人已经将那半块取下，黑乎乎的，看的不是很清。
    “郭哥，让他们洗一下。”
    见郭在军又要抢，赵轩轻拉了一下，其实他比郭在军还要急，他是想验证之前自己所想的方法是不是有效。
    石头清洗出来，黑乎乎的切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先是郭在军看向他，接着几人都看向了他。
    “垮了！”
    “狗屎地，垮到家了。”
    旁边的众人，探头看了一眼，也就相继的散开了。
    赵轩从郭在军手中接过手电，向切面的左下角处照了过去。
    突然一抹绿意浮现在别人眼前，散发绿色的地方，如同黄豆粒般大小。
    “出绿了！”
    “高冰！”
    几人没说话，一直在旁边的工人，看到这个点后，一嗓子就嚎了起来。
    轰隆，人群再次围了上来。
    一瞬间，至少有几十束手电光，都照向了那个点，手电自四面八方打来，这样一照，光影重叠之下，就连原本浮现的绿色也看不到了。
    储老板再次走向人群，对着众人道：
    “麻烦把手电都关一下，这样大家都看不清。”
    随着光钱消失，储掌柜的手电打在了那个点上。
    一股冰冷的绿色，随着手电光向四周飘出，足足有两三尺的距离。
    储掌柜又将手电贴向了那个点，众人发现，剩下的半块料子，居然被手电照透了近半。
    “曹总，不要切了，这块料子我收了，200万。”
    储总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切面，心中暗惊，这一刀太准了，一点也没伤玉肉。
    他知道曹总几人的水平，心中不禁感叹几人真是走了狗屎运。
    一听200万的价格，刘屹和王晖顿时面上大喜，够补洞了。
    “老储，你就是个葛朗台，这位兄弟，我出220万，给我。”
    旁边也有好几个是等着收料子的，此刻也纷纷的竞起价来。
    储老板一看众人参与，脸都绿了，倒是与翡翠相得益彰。
    但他也知道，这制止不了，这些人也是他的客户，切的料子一般，他们也懒得跟老储抢。
    但这样高冰的料子，太难得了。
    而且现在这块料子也只是露出冰山一角，还有十三四公斤，想像力太大了。
    如果能出手镯，再加上有飘花的话，那就值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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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高冰飘花

    随着几人的叫价，石头的价格已经攀升到了340万，但是这个价格也没有人再往上加。
    郭在军正想着一锤定音时，曹瑞拉了他一把，看向赵轩道：
    “小轩，你说卖不卖？”
    “对，小轩，石头你挑的，你说卖不卖？”
    赵轩对价格不了解，看向曹瑞问道：
    “曹哥，这个料子怎么卖的？”
    “高冰的话，一公斤的价格在150-300万，价格高低取决于里面有没有色带，还有就是手鐲位。”
    赵轩点点头，将石头翻了个身，看了眼之前自己画的线，评估一下340万的价位，这才道：
    “曹哥，我想着干脆全部切开卖吧。”
    他的话一开口，刘屹和王晖全身就是一抖，本想出言制止，但两人根本没有发言权。
    “小轩，这个赌性还是很大，如果只是片料，那啥也干不了了。”
    郭在军也赞成现在就卖掉。
    “切就切呗，就当是一开始就切没了，这么啰嗦干嘛。”
    朱小晓在旁边见几人商量，有些许的不满。
    曹瑞笑着拱了下郭在军，这才开口道：
    “那就解成明料，涨垮都无所谓了，之前可是说好，一切都听小轩的。”
    曹瑞这话一出，几人立刻没了声音。
    “几位兄弟，再切说不准就垮了。”
    “曹总，落袋为安最稳妥，25万换340万，已经是十多倍了。”
    “不行我再加10万，350万现场刷卡付钱，让老储给你们开支票。”
    曹瑞见赵轩已经在交待工人怎么切了，自然不会再改口，对着几个开价的一拱手道：
    “我哥几个，都是较死理的人，这块料子有赌性我们知道，索性赌性我们就承担了，解开后如果垮了，那活该我们倒霉，
    如果还能涨，到时请几位老板再出价。”
    听他这样一说，周边的聒噪声再也没了。
    随即，机器嘎吱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赵轩受不了这个声音，他抬步往角落走去，朱小晓捂着耳朵，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过去。
    剩下的四人，此刻却就站在机房旁边，闷头抽着烟。
    “赵轩，你怎么知道里面有翡翠？”
    朱小晓微仰着头问他。
    两人的身高悬殊大概在10公分左右，赵轩身高1.78左右，朱小晓大概在1.65以上，她穿的是板鞋，所以两人还是能看出身高差。
    “我告诉你，我会透视眼。”
    “切，骗鬼呢，不对，我不是鬼，你哄小孩子呢，也不对，我不是小孩子。”
    朱小晓的话，让原本同样紧张的赵轩，此刻彻底的放松下来。
    “当然是骗你的，其实我是会算命，我以前师父教我的。”
    朱小晓直接翻了个白眼，连争辩都懒得争了。
    赵轩拿出手机看了眼，已经11点多了，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在宿舍，应该已经睡着了。
    想到这里，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的切面较小，所以也就20多分钟，机器就停了。
    卡槽里掉的那块根本没人看，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工人从机器上缷下的那块。
    郭在军也不管切面上的泥灰和没污，恨不得直接趴在切面上，手电光打上，这次正中心的位置，大概露出鸡蛋大小的一块玉肉。
    “没变种，还是高冰。”
    郭在军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众人再次围上，重复了上次一波操作。
    不过这次，价格已经攀升到了720万。
    听到这个价格，就连刚刚一直很淡定的曹瑞也不淡定了。
    他找了一圈，没看到赵轩，往外间看，发现他还站在角落。
    突然心中暗惊，心里明白，还是小看了赵轩。
    论有钱，他可以确定，赵轩和他有云泥之别，但此刻对方站在那一动不动，似乎眼前的700万他没份一样，而自己刚刚那一刻，心绪翻湧，极不平静。
    他挤出人群，来到赵轩面前道：
    “什么打算？”
    赵轩这次没有隐瞒，而是如实告知道：
    “曹哥，从现在两面的切口来看，我推断切成明料后，净重不会低于5公斤，里面飘不飘色，我不知道，能不能出手镯我也算不好，
    但就按最低的150万一公斤，也在750万了。”
    曹瑞听他如此说，点点头道：
    “我明白了，那就把边角全切掉，解成明料来卖。”
    “曹哥，我就不挤了，人太多，你让那位工人大哥按我画的线切就行了。”
    片刻机器再响，又切了一刀，看到卡槽的一片已经带着玉肉，储老板就像石头是自己的一样，那是心疼的不行。
    “绿，好绿！”
    切锯掀开，这次声音又是高了几分。
    “刚刚不就见绿了吗？”
    朱小晓很是不解！
    “刚刚其实那是近透明色，绿色只是石头本身带着的铬元素，手电打上沁折射到玉肉上的，现在是玉肉里起了色带。”
    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解释的有点敷衍。
    其实还有一种飘绿，叫做白里青，同样是透明带绿，只是绿色是呈斑点状，
    而所谓的飘绿，是只玉肉里有色带。
    “不能再用油切锯了，小陈，剩下的用角磨机，手稳一些。”
    做翡翠的都爱翡翠，如果不爱，就不会花心思去研究，不研究就不精，不精的人做翡翠，那就是在败家。
    储老板见到第三刀皮已经很薄，伤到了玉肉，心疼的不行。
    其实也是赵轩的锅，在画第三条线时，眼中的那股凉意已感应的很稀薄，所以往里画了有几毫米。
    此刻已经没人叫价了，因为三刀切下来，已经等同于明料。
    已经完全没有赌性，现在就看里面会不会有细裂。
    一个小时后，一块圆滚滚的石头蛋子被解了出来，外表有层薄雾包裹，里面的玉肉清晰可见。
    中心稍偏一点的位置，一条约女人指头粗细的色带，如一条青蛇一般，萦绕着半个玉面。
    手电打光，就像是通了电的舞厅旋转灯光一般，光线往四周扩散开，足有两尺余的距离，都被一股淡淡的绿意环绕。
    “可惜了！”
    储总的灯光照上以后，片刻摇了摇头道。
    “储老板，可惜你自己没发现解开是吧。”
    其中一人的打趣，顿时让在场的众人轰堂大笑。
    储老板的面上显露一丝尴尬，他的脾气挺好，片刻笑道：
    “还是差了些，到不了玻璃种。”
    翡翠内行看种，外行看色。
    种不好的东西，就会显得粗糙，就算再绿，做出的东西也不会好看。
    种一旦好了，就算完全无色，做出的手镯都会自带一丝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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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分脏

    曹瑞从郭在军手中，小心的将玉石捧在自己手中。
    有那么一刻，他都不想卖了！
    太漂亮了，这还是外表有残层雾化，刨光后肯定更美。
    好一会，他才恋恋不舍的将其放下，对储老板和之前的几个老板道：
    “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有手镯面了，而且看色带，三条的高冰飘花镯子能取出，这样的种地，整个潘家园一年估计也碰不到一两回吧，各位开价吧。”
    既然是明料，那就要精打细算了。
    几人包括储老板都围着料子看了起来，他们有的人手指头轻掐着，显然在算能出多少件东西。
    片刻有人叫价道：
    “1500万，就按300万一公斤，料子5.6公斤。”
    “1580万。”
    “1600万。”
    一个个价格从他们的口中报出。
    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此刻对方心中的不平静。
    就按1600万算，三分之一，也能分到500多万，一人200多万，之前打水漂的钱，一下子全回来了。
    刘屹和王晖两人现在只知道傻乐，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朱小晓并没有多少的感觉，这丫头似乎对钱没什么概念，也只是觉得新奇好玩罢了。
    “1870万，各位这个价格没什么水份了，让老弟一手如何？”
    几人一听，低头沉思片刻，也都不再吭声了。
    “老韩，你拿着吧，这个价格再高，也没啥利润了。”
    韩老板向几人抱拳一揖，这才对着储掌柜道：
    “老储帮下忙，我刷给你，你给他们开支票吧。”
    储掌柜并没有因为自己没买到，而不同意，反而笑着同意。
    “储总，支票开1850万，你这有现金吧，拿20万出来。”wＷω.δＤζcΗxωǒΜ
    曹瑞见储老板要开支票，赶忙提醒。
    储老板说了句大气，先将支票开好，递给了曹瑞，这才起身上二楼，片刻提着两捆钱走了下来。
    曹瑞将一捆往柜台一放道：
    “借着储老板的光，发了点小财，而且晚上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这点意思储老板别嫌少。”
    储老板看到是十万，面上一愣，但还是抱拳道：
    “祝曹总一直发财。”
    这是红利，可没有推辞一说，所以储老板爽快的就收下了。
    接着他将另一捆在柜台上打开，递了两沓给郭在军道：
    “每人500块，刚刚切石头的那个兄弟2000。”
    听他这话，旁边众人齐声大呼老板大气。
    其实这里也就有那么几个晚上没事，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他们也不赌，就等着有人赌涨了，蹭个红包或者烟之类的。
    能增添人气，储老板自然也不会管。
    两人拿着钱，挨个的发，就连之前竞价的几个老板，包括买到石头的韩老板也没落下。
    接过钱，说一句吉祥话，这是行内的规矩。
    发钱的开心，接钱的也不掉价。
    这一闹都快1点钟了，几人这才出了店。
    “小轩，这个钱，我明天跟老郭两个各留100万，剩下的打你账上，你来…”
    “曹哥，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了是吧，如果刚刚赌输了，你和郭哥是不是不打算掏钱啊！”
    赵轩赶忙接口，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扯来扯去一点不干脆。
    “小轩，听你曹哥的，我们比你要稍…”
    赵轩突然笑了，打断了郭在军的话，这才道：
    “敢情两位哥哥这是看不起我啊，比有钱的话，我确实是不如你们，如果你们想施舍的话，我就收着。”
    两人一愣。
    片刻，曹瑞一拳擂在赵轩胸口道：
    “臭小子，你这是挤兑我跟你郭哥呢，这张嘴一点不饶人，等一下看我不把你灌趴下。”
    听到这话，郭在军立刻大呼道：
    “走走走，吃宵夜去，不准说不去，小轩，我要好好敬你两杯。”
    潘家园外边，就有一家饭店还亮着光，似乎就是为了接待他们这样的夜猫子。
    坐到包厢，朱小晓自告奋勇要点菜，郭在军怕她把众人当兔子喂，只得起身跟在她身后下楼点菜。
    曹瑞则让服务员拿来个计算器，开始算了起来。
    “之前一块石头还剩25万，石头钱是小轩掏的12万，所以剩下是13万，再加上第二块的1850万，合计是1863万。
    每一组分得是621万，每组都是两人，所以每人分得是310.5万。”
    见郭在军和朱小晓上来，曹瑞又将数据报了一点，大家都没有异议。
    “你们把账号给我，明天我索性叫我爸公司的财务将支票兑了，挨个给你们打过去，这样你们就不用麻烦了。”
    说着拿出一张纸，让每人填账号。
    “刘哥和晖哥，钱到你们账上，每人上交300万给刘掌柜，让他交给你们爸妈，剩下的自己留着。”
    两人原本听到数字，只顾着高兴了，现在听赵轩一说，顿时脸就变成了苦瓜。
    “两位，我跟你们不熟，但赌石还是劝你们别碰了，小轩是为你们好。”
    曹瑞见赵轩如此安排，发现赵轩对两人的感情非比寻常，所以就开口劝了一句。
    刘屹端杯子喝了口水，这才坚定道：
    “小轩，都听你的，如果我和王晖再去，你把我们的腿打折，我们绝无怨言。”
    说完，还拱了拱旁边的王晖。
    王晖嚅了嚅嘴，显然他的瘾头更大，还想着明天继续呢。
    “我叔要知道我俩赌石，估计咱俩都得回老家。”
    听刘屹这话，王晖终于咬牙道：
    “听小轩的，谁再赌是王八蛋。”
    两人将账号写在纸上，纸就转到了赵轩面前，他将自己的账号写上，将纸递给坐在他旁边的朱小晓。
    “我？给我干嘛，我就是跟着玩的，啥忙也没帮。”
    朱小晓瞪大溜圆的眼睛，表情很无辜。
    她可没想着分钱，她学的是金融，但她对钱的概念很薄弱。
    “那不行，当时你可是说要掺一股的，你参加了，赔钱你要掏，赚钱当然得分。”
    “小晓，快点，别让大家都难做。你不要，我和老郭也不好意思要了。”
    “哦哦，那我收着？”
    见众人集体点头，她这才从自己包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张卡来，将卡号登记上去。
    “今晚我请客，谁都别和我抢，五粮液一箱，喝不完兜着走。”
    见正事办完，郭在军再度高调宣布道。
    “小轩，你说你这个运气，也真是逆天了，不管了，春季公盘，到时咱们一起。”
    “来来来，菜上来了，开喝。”
    都是年轻人，场面很热闹。
    喝到最后，郭在军站起身，非要给大家唱首歌。
    “我爱京城天安门，天安门上…”
    一听是红歌，众人更是笑得七倒八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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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再见凤尾尊

    第二天，虽然三人都顶着黑眼圈，但心情都很不错。
    外间已经开始有了他们的传说，越传越邪乎，什么切出了玻璃种，什么看到帝王绿了。
    卖的价格，也从1870万，变成了近亿。
    赵轩清楚，今晚储掌柜那里的生意肯定很好。
    上午不忙，王晖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则坐在另一边，思考着昨晚眼睛的变化。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眼睛有感应功能，能对石头里面的东西有感应。
    那古玩之类，就是在给自己的眼睛蓄能。
    他有些挫败，原本以为眼睛无休止的可以用，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逆天了。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么长时间积蓄的能力，居然只够看一块石头的，这样的消耗也太猛了。
    现在干嘛？
    还得迫切的补充能量啊！
    突然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的电话一响，另两人立刻就将目光看向了他，就连打瞌睡的王晖也变得精神奕奕。
    见赵轩接通电话，说了两句谢谢后就挂了，两人立刻站到他面前。
    赵轩有些好笑，不过却板着脸道：
    “刘哥，你有刘掌柜的银行账号吧，现在你俩去银行，各转300万到刘掌柜账上，你俩赌石的事我来跟刘掌柜说。”
    两人先是面上大喜，接着又变得讪讪。
    不过形势没人强，两人只得低头认怂。
    差不多一个小时，刘掌柜来到了店里，看着三人道：
    “说吧，怎么回事？”
    两人的头都快低到裤裆里了，别看平日里刘掌柜和蔼，一旦较真起来，两人是真怕。
    “掌柜的，昨天郭大哥来请我吃饭，饭后他非要拉我们去逛逛，结果就到了玉石街。
    他要赌石还非要拉我们入股，我们想着…”
    赵轩的话说的并不利索，他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
    这个谎言他都打了几遍腹稿了，就这没说完，还是被人给打断了。
    “小轩，看我们给你送了什么？”
    看到来人，赵轩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昨晚只顾着开心了，忘了提前交待。
    他也没想到，这大上午的两个货就来到了这里。
    “刘掌柜，昨晚你没见着，小轩带着我们大杀四方，一块石头把我们之前砸的钱全赢上来了，而且还赚了些。”
    刘掌柜看着赵轩，大有你编你接着编的意思。
    赵轩贼尴尬，他不怎么会说谎，这次他是没办法，本想着把责任推给郭在军，可以救刘屹和王晖，没成想现时报。
    “掌柜的，刘哥和晖哥两人赌石，把上次画的钱输的差不多了，刚好我跟郭哥……”
    一五一十，赵轩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刘掌柜没有怪赵轩，而是看向两人就是一顿物理攻击。
    “如果再有下次，工资我都不发给你们，直接打你们父母账上。”
    说完看向赵轩道：
    “你能把持住，没事帮我多盯着他们俩。”
    “掌柜的，他们不会再…”
    “小轩，你不知道，只要沾上这玩意，那就有瘾头，小屹还好些，小晖要是不看紧喽，肯定会再次钻进去。”
    赵轩没有再反驳，刘掌柜这话，他也认同。
    “你们买了什么好东西？”
    对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刘掌柜的语气相当客气。
    “给小轩买了一辆车。”
    听到是车，刘屹和王晖两人原本耷拉的耳朵再度竖了起来。
    “买车干嘛，我又不会开。”
    “现在忙不忙，知道你不会，曹瑞给你找了个驾校，现在先去把名报了。”
    赵轩本能的想拒绝，但刘掌柜似乎挺乐意看到赵轩跟两人走的近，所以笑着道：
    “去吧，驾照迟早要有的，店里又不忙。”
    赵轩被两人直接拉到了停车场，两人指着一辆越野车道：sＤしＣΗxＷΖ.℃ō
    “怎么样？切诺基，说来也巧，我之前定的，昨天提醒我去提车，我没时间，刚好今天提了，给你送过来。”
    “曹哥，你定的，你开就是了，我又用不上。”
    “别啰嗦，给你，你就留着。”
    说着曹瑞坐到驾驶位，开着车，三人到了驾校，离潘家园不算远。
    “我跟驾校说了，半个月后安排你考试，很快就能拿本了。”
    其实凭着两人的关系，在这个年头，弄一本驾照并不难，但想着赵轩没碰过车，还是给他在驾校锻炼几天。
    “小轩，春季公盘我们到时一起吧。”
    “郭哥，你不用上学吗？”
    曹瑞哈哈大笑解释道：
    “他学的是考古，而且已经是在读硕士，一个月也就两三节课，还真就没那么忙，有事请假，只要论文正常完成就行。”
    赵轩点点头，其实挺羡慕校园的生活。
    心中想着，如果是自己肯定不舍得逃课。
    这也是他没有这个经历罢了，如果有了校园经历就知道，偶尔逃逃课，有益身心健康。
    离开驾校，赵轩正待回店里，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是吴老打来，让他现在到小院去一趟。
    他答应后，先打了个电话给刘掌柜，让郭在军直接将他送到小院。
    “车子呢？”
    “你们先开着吧，停潘家园还要付停车费，我拿到驾照再说。”
    两人没有进去的意思，所以到了巷口，他就下车了。
    小院的侧门开着，他直接走了进去。
    时至9月底，京城已经有了秋意，吴老和另一个看上去更老的老头，坐在樱桃树下。
    樱桃与其他水果不同，他的成熟时节并不在金秋，而是在盛夏，所以樱桃树上的叶子现已枯黄。
    “小轩来了，坐吧。”
    他还没行礼，吴老就当先开口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老黄，将东西拿出来吧。”
    老黄略弯了下腰，伸手下探从自己的椅子边拿出一个瓷器，放置在桌上。
    赵轩看到样式面上一愣，上次卢掌柜掏的那个凤尾尊，怎么在这个老人家手里了。
    “补瓷之法，你习自何处？”
    老人的声音很严肃，虽然年迈，但声音却透着一股金鸣音。
    吴老见他不答，叹口气道：
    “他叫黄克，是国内有数的文物修复专家，手艺传自祖上，现在故宫研究院里，有不少都是他的徒弟。”
    赵轩起身施礼，黄克摆手道：
    “休要啰嗦，我只问你，黄奇现在在哪？”
    赵轩一愣，你要找人去问衙门啊，问自己算怎么回事？
    “我不认识黄奇。”
    “胡说，你不识黄奇，补瓷造假之法习自何人？”
    赵轩被老头的态度搞的有些不爽了，面上的笑容也不见了，看向老头道：
    “我不认识黄奇，我的方法习自何人与你何干，还有我习得此法时年幼，并非所愿。”
    赵轩也来了脾气，当然有些事他要解释一下，自己并非是有心作恶，只是当时年幼，缺少判断力和选择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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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一段往事

    吴老见两人怼了起来，轻咳一声，有些不满的对黄克道：
    “老黄，小轩可跟你无仇无怨，你这老家伙别倚老卖老。”
    老黄目光瞪向吴老，好一会长叹一口气，原本笔直的腰杆也佝偻了下来。
    “小伙子，我跟你说个故事。”
    黄克的目光渐渐没了焦聚，面上还带着淡淡的哀色。
    “明朝永乐年间，永乐帝一边令解缙、姚广孝等主持编纂永乐大典，一面遍搜天下奇人，修复上古文物，以昭继前绝后之文治。
    家祖上原本也是做修复工作，但名声不显，也就在那时荐被官营。
    家祖上是个勤修之人，在修复期间习得他家之长，日益精进，终得圆满，修复之术在当时也当只牛耳。”
    赵轩心中暗暗吐槽，每个人说起自家祖宗，就拼命的往脸上贴金，反正也无证可查。
    吴老起身，要给老黄倒水，被赵轩将茶壶接了过来，给两人的杯子续满水，黄老头接过杯子轻泯了一口，这才接着道：
    “至清乾隆年间，因乾隆酷爱文玩，上行下效，也致文玩的价值每日翻新。”
    “家门不幸，此时家中一年轻人，为了赚钱就利用补瓷之法，伪造明元时期的瓷器，迅速积累财富。
    但纸不包住火，终被人告发，要知道当时愿意花大价钱购买文玩的不是官伸就是豪富。
    家中那个年轻人见势头不对跑了，从此消声匿迹，但诸多人不找他，全部将矛头指向了黄家。
    经此一事，原本也算是良富的黄家，大厦倾倒，变卖了所有祖田和住宅商铺，这才保留了一线生机。
    族长与族老在事后议定，黄家子孙凡在使用补瓷之术，不问情由当场打死。”
    听到这里，赵轩隐隐有些明白，黄克之前的态度，还有吴老让自己来的目的了。
    “补瓷之法也就在那时，被家族消毁，列为家族禁法。
    时过境迁，刚刚解放时，黄家出一天才，时15岁，经史子集无一不通，文物断代丝毫不差，更难得的是他习自扬派大师郭孝先，习得一手好雕工。
    你没经历过，那时节的人，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全国上下都被一种精神鼓舞着，所以他的名声并不显。
    但他依旧勤研不辍，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当时有人说他已经痴了，将半生的精力都放在了此道上。
    25年前，他居然从家中的一些古籍中，复原了补瓷之法。
    当时我已经在地方的研究院上班，说实话他当时将东西给我看，我还真打了眼，并没有识得。
    我是他的亲大哥，他并不疑我会害他，所以将他获知的本事和盘托出。”
    说到这里，黄克面上的哀色更浓，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已带着哽咽。
    他端起杯再度喝了一口，待情绪稍稍平复，这才道：
    “我当时是内定的下一代家主，对黄家的祖训自是奉行不虞，当即就喝骂了他。
    但我也知道他听不进去，为妨将来给黄家带来不测，我将此事告知了族中的几个老人。
    法制社会，我们当然不能按祖训所说当场打死，所以就将他关在祠堂中，逼着他写下终生不再用补瓷之术的保证书。
    族中几个老人认为这还不够，所以就又逼着他写了一份脱离黄家的文书。
    你们或许不知，他的聪慧何其的恐怖，他自幼习武，20岁时他的武师曾说过，若他勤修，未来当为一代武术宗师。
    我们在抓他时，还请了不少的武师相助，但他自始至终没有还手。
    他曾求过我，说他是黄家人，只是想发扬祖宗的手艺，但当时我根本就听不进去。
    写完那份文书的当晚，他就离开了家，我只记得他当时看我怨毒的眼神，
    25年了，他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时我甚至想着，他或许已经死在了外边。”
    说完这些，黄老头的眼泪，已经顺着他皱巴的脸，缓缓的滑落，好一会，他喃喃道：
    “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做好，逼的太狠了，我知道他是个聪明、善良的人，只是过于执着了些。”
    手颤抖的伸向自己外套胸前的口袋，片刻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赵轩。
    照片是黑白的，已经微微发黄，但上面人的眉眼还清晰可见。
    他已经猜到黄克所说的黄奇应该是自己的师父，但是看到照片的这一刻他还是心神俱震。
    虽然年龄不符，但五官可辨，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师父。
    “我看过你的雕工，不得不说你很有天赋，将黄奇的雕工学了个十足十。
    他已经年近七旬了，我想知道他在哪？”
    赵轩双手将照片递还给黄克，缓缓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那是一座大山，四周全是山，我当时走了三天多，才找到了一条路，师父让我往东走，我到了大别山，我想应该是在西边吧。”
    “既然学习了雕工，那绘画自然不在话下，把你记忆中他的样子画出来，算我的一个请求。”
    也就半个小时，一副写实派的人物肖像就出来了。篳趣閣
    看着画像，黄克嚎啕大哭，或许是出于亲情，或许是出于愧疚吧。
    “还活着就好！”
    黄克哭了好一会，精神萎顿，吴老心生不忍，想劝他休息一下，不要沉沦在回忆之中。
    却见黄克摆摆手道：
    “小伙子，答应我，补瓷之术害人不浅，不可再用。”
    赵轩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
    “我欠师父一条命，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如果继续留在山里，我必死无疑。
    这辈子，无师父之令，补瓷之术我不会再用。”
    听到他这样的回复，黄克欣慰的点了点头，片刻又从脚下位置拿出一样东西来。
    “这个佛像，是你师父临出门前一段时间拿回家中的，他很喜欢，每天都会把玩，现在我把他交给你，如果再碰到他的话，麻烦帮我还给他。”
    赵轩本不想接，但吴老却在旁边眼神示意，让他接过。
    是一个鎏金的古佛像，眼神锁定，眼中再次有了淡淡的清凉意。
    “这个瓶子制作没超过两年，做这个瓶子的人我已经找到，他是个瞎子，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赵轩心神狂震。
    有人也离开了那座大山？
    既然还是瞎子，他是如何离开的？
    还是像他一样，只是装瞎？
    “他在豫省，刚好离我老家不远，现在被我接到了老家里，如果你想见他的话，可以到豫省去。
    很多事我问了，他也不说，或许见到你，他才会放下提防吧。”
    黄克说完，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跟吴老轻言一句，将那个凤尾尊拎在手上，就往门口走去。
    “吴爷爷，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那个尊怎么到了他手里？”
    “是我主动找到他的，我想查查你师门，就把你的雕刻拿给了扬派的几个大师看，他们赞誉很高，但都确认未见其人，
    直接有一个老者说，黄家原先出过一个少年，雕工惊才绝艳，而你的雕工与他如出一辙，我这才找到了黄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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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揭画

    “现在终于搞清了你师父是谁，只是他为何隐匿于山中，目的却不得而知。”
    赵轩没有再说什么，他经常午夜梦回，还能梦到师父音容。
    “记着两年内不要展示自己所学，最好还是装作瞎子吧。”
    还有师父得知自己视力回复时的震惊、惊喜、恐惧，还有那一刻的挣扎。
    “下午有没有事？”
    吴老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微微一怔后，摇了摇头。
    “没事的话，刚好下午我要去我的藏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赵轩顿时大喜。
    之前还想着怎么补充眼里的灵气，他就想过吴老的馆藏，现在吴老主动提出，他自无不允之理。
    中午陪着老人吃了饭，两人稍事休息就出发了。
    吴老的个人藏馆，其实是在一个办公楼里。
    “这里24小时有保安，比我的小院防护要安全，而且是在十几楼上面，翻墙爬院不方便。
    我安了警铃，只要一响保安就知道了。”
    吴老掏出钥匙，打开一个很厚重的防盗门，他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迈进的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整个屋子里都被一层薄雾包裹，而他进来后，那些薄雾就像是被风吹动一般，
    迅速的往他的双眼里汇聚。
    清凉的感觉，一直在自己的眼窝流动，继而流遍全身，让他浑身通透，极为舒服。
    他怕自己行为异常，所以就在里面随意走动，打量着周边一切。
    约100平方的屋子里，家具占了足有一半的位置，其他的一部分都是架子，其中还有几个柜子。
    吴老拿着一个蜡条，在给一部分家具上蜡，他走上前帮忙。
    这一会，眼中的清凉气变得稀薄，渐渐地再也吸收不了，眼神锁向某样物件时，眼窝的灵气缓缓运转。
    “吴爷爷，故宫那些文物可以参观吗？”
    “你想看看？”
    赵轩点了点头，那地方重器不断，文物荟萃之地。
    “有时间吧，到时让老王给你办个出入证，带着你进去看看，告诉你，看完那些东西，你才知道自己的见识浅薄。”
    家具养护完后，他和吴老两人就开始一件一件的讨论。
    有些东西的来历两人还会争论两句，算是切磋。
    “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吴老说着走到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被真空袋包裹的长盒子。
    打开袋子，将长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画卷轴。
    来到一个古意的书桌前，他拿着两个轴头，这样双手可以不用碰到画面，吴老则拉着卷首缓缓的打开。
    纸张是陈旧淡黄色，卷首处露出一个绥字，赵轩惊呼道：
    “明张宏的绥山桃实图？”
    吴老笑笑没有吭声，而是缓缓拖着卷首，将画一寸寸的接着展开。
    卷首的绥山桃实四字已经显露，而且还有一排两个对仗整齐的钤印。
    他对这种篆体字自然不陌生，两个钤印，一为君度，一为鹤涧，这是张宏先生的字和号。
    不过卷轴打开至半时，赵轩的神情一怔。
    “吴爷爷，这画您找谁装裱的？”
    “孙堂程，京派为数不多的大师了，比我还大几岁。”
    赵轩点点头，装裱远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装裱在一幅画上，不仅要考虑到画的安全性，更要有美观性，好的装裱大师，可以让装裱和画意相得益彰，相互辉映，如同一体。
    此画的四周让局部分，规整合适，即避免了大量的留白让画显得空，却又让整幅画的意境扩张，烘托的意味更浓。
    轴头的小叶紫檀更是古色古香，外面还套了一层包首，更显奢华。
    “吴爷爷，现在张宏画的市场行情是多少？”
    吴老眉头上扬，哈哈笑道：
    “好几年了没有张宏画的拍卖记录了，这样的好东西，谁拿到手了，都会秘不示人。”
    赵轩点点头，吴老的话总结下来，就是无价之宝。
    画已展开的差不多，赵轩这才定睛打量。
    整幅画约在3至4平尺，算是不小的画幅了。
    张宏善画山水，重视写生，笔力峭拔、墨色湿润、层峦叠嶂、秋壑深邃、有元人古意。
    眼前这幅画，似乎将这些特点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看了足有三四分钟，赵轩的眉头一皱，他不敢用手去摸画面，但还是拿着轴头将整副画举起，从画的背面看了一眼。
    “怎么了？”
    吴老并没有因他的动作而不喜，相反面上的笑意更浓。
    这样反复看了好一会，赵轩这才极为可惜的将画小心放下道：
    “吴爷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副揭画吧。”
    吴老一听哈哈大笑道：
    “就知道逃不出你的眼睛，我买来的时候，它就是二层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头层，想把这一幅画给还原了，可是老孙告诉我，
    从画面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在晚清时就揭开了，至今已经一两百年，头层说不准早就损了。”
    吴老说完，长长一叹。
    古时的宣纸可分好几层，一幅装裱好的画，因为背面要再贴宣纸加固，这就给揭画创造了条件。篳趣閣
    揭画不难，本身属于文物修复里的一个手艺，但多数揭开得到的都是一堆碎片，能完整保留下来的少之又少。
    眼前这画之珍贵自不必多说，对方居然冒着风险将其揭开，看似是为了一画变两画，获得更大的收益，但也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了。
    否则这样一幅画如果揭废了，那可就是哭都没眼泪。
    “已经极为难得了。”
    赵轩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说了一句心里话。
    吴老感慨的时间不长，见他看的差不多，就将画再次放于盒里，走到拐角的真空封装机，将其打包好，再度放回柜子里。
    “我的藏品怎么样？”
    “琳琅满目，历史价值巨大，我都不舍得走了。”
    老头平日里低调，但这些东西他一人欣赏，少了显摆的机会，现在有赵轩吹捧，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两人离开时，已是傍晚。
    赵轩知道店里已闭店，所以他直接回了宿舍。
    还没上楼，就看到刘屹和王晖两人在楼下徘徊。
    “你俩吃多了？”
    看两人不停的打着转，他还以为是在遛食呢。
    “一肚子凉气，还没吃呢，就等你庆祝了。”
    赵轩一听庆祝，一个头两个大，昨晚跟郭在军曹瑞的拼酒，他喝的可不少。
    “庆祝可以，酒少喝。”
    两人也想清楚了，他们的家里情况都比较简单，刘屹还有一个姐姐，而王晖就是独生子女，钱给爸妈，最终还是落在自己身上。
    想明白这一点，心情自然就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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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内有乾坤

    赵轩克制着自己，并没有喝多。
    刘屹见他不喝，总不好自己灌自己，所以也就点到为止，只有王晖变成了大舌头。
    回到宿舍洗完澡，他本想看书，但脑海里全部是今天上午黄克所说的事，他思绪翻动，根本就看不进去。
    索性将书收起，目光落在写字台的铜像上。
    将铜像拿在手里，他仔细的观察起来。
    从铜像的做工和佛像的造型来看，大概可以判断出这是明清过渡时期。
    佛像上一般不会有款识，通常都是靠包浆、工艺、佛像在某个历史时期的造型，来断代。
    眼前的佛像，在他看来，工艺实属很一般，与精美一词根本不沾边。
    头上的螺发疏松，不论搭在膝处的手，还是立在身前的手，手指肥厚，并没有大部分佛像那样纤细修长，
    还有面相，一般佛像的面部表情都非常柔和，带着祥和之意，眼前佛像的面相，则带着一丝哀怒之意，这也让他想不通。
    这个佛像是老的可以确定，从铜的质地，再到底座的包浆以及十字杵，都可以确定。
    但他搞不明白，这样一个明显是民间不合格艺人做的一尊佛像，为何自己的师父会时时把玩，爱不释手？
    他仔细注视着底足，突然心思一动。
    佛像的底足明显被锉过，而且从锉痕来看，并不算老，最多也就三十年左右。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座足被人打开过，或者说就是师父打开过，那么里面有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不过现在手中没有工具，他根本就打不开，想着明天带锉刀和钢针回来，一定要打开看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店里的生意还不错。
    三天忙活了一阵，接待了四波人，虽然购买的单价都不高，但也做了有一万多块的生意。
    近午时，刘掌柜又带了两个朋友，这就是大客户了。
    两人将上次古都带回的唐代簪子给买了，还买了一串手串，总共花了有13万多。
    赵轩粗略估计了一下价值，整个上午15万的销售，成本估计也就在3万多，这就是古玩的利润。
    “小轩，玉你会雕吗？”
    “掌柜的，是硬玉还是软玉？”
    “朋友去xj淘了个籽料，我看了，质量不错，他想雕个挂件给自己女儿。”
    “没问题，您让他拿过来吧。”
    刘掌柜当即打电话给自己朋友，片刻挂断电话，摇头苦笑道：
    “对方已经找到雕刻师了。”
    看刘掌柜表情，赵轩差不多猜到了原因，笑道：
    “掌柜的，是不是一听是个小年轻，对方不放心啊！”
    “你就是个鬼灵精。”
    刘掌柜将他拉到后门处道：
    “两件事跟你说一下，一个是我把钱打给了小屹和小晖的父母了，他们让我给你道个谢，说什么时候来京城再当面致谢。
    第二件事，卢掌柜的那个凤尾尊卖出去了。”
    赵轩一怔，那个尊在黄克的手里。
    “卖了多少钱？”
    刘掌柜听他问，似乎想笑，但又尽力的忍住了。
    “老卢这次可算是赔惨了，那个尊带回去后，他就找了人鉴定，两个鉴定瓷器的大师也打了眼，说是真品无异。
    有好几个他的老顾客，价格都开到了600万，他都没舍得卖。
    这事不知道怎么传到国内的修复大家黄老的耳中，他跑到了卢掌柜店里，鉴定一番说是假的。
    不知道怎么谈的，最后卢掌柜10万块卖给了黄老。”
    赵轩想到黄克的性子，估计卢掌柜是受到了一番威逼，不然就算是赝品，估计他10万块也舍不得卖。
    “我告诉你这些，是告诉你这事到此为止了。”
    赵轩点点头，明白刘掌柜的意思。
    那是赝品还是从他和刘掌柜的口中说出去的，这要是被卢掌柜知道，还不恨两人一个洞，刘掌柜说事情到此为止，就是说以后不得再提此事。
    刘掌柜见他明白了，也就含笑走了。
    下午他在市场转了一圈，买了锉刀和钢针，对于晚上两人又要吃喝，被他强词拒绝了。
    两人没办法，三人就在路边摊一人一碗炒面，当然赵轩一个人干了两份。
    回到房间，他就开始研究起那个佛像来。
    他先用钢针慢慢撬动藏封口，一点一点的将封口挑开，他手上力大，倒并不算怎么费事。
    古时佛像里面几乎全是中空，很多人家铸造时，还会专门留有类似于抽屉一样的小门，就是用于放置东西。
    他将底足揭掉，拿着手电往里一看，发现里面全是塞得严实的旧报纸。
    将报纸取出，其中一个大的纸团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将纸团小心打开，首先印入眼中的是一张写满字的纸张。sＤしＣΗxＷΖ.℃ō
    钢笔所写，他打开一看，只见抬头写着补瓷之法。
    接着看起了内容，他这才恍然，原来师父当年复原补瓷之法，就将方法誊抄下来，在这个佛像里藏了一份。
    这个对于他来讲并不新鲜，所以粗略一看，他就放到了一边。
    里面包裹的还有一块类似于绢布的东西，只有掌心大小，他打开一看，似乎是一张地图。
    但这张图过于简略了些，像是随意的勾勒了几笔，没有地名，没有明显的参照物，在绢的下角，隐隐还见两个字：面水。
    想了许久，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将所有的报纸全部展开，他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除了一纸一绢，再无他物。
    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或许知道这个图在哪，就知道了自己原先的师门在那里。
    看来自己师父的出走，对黄氏的绝望是一方面，在这之前就有了出走的想法，或者说给自己安排了退路。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
    师门没来找自己，难道自己要主动送上门去？
    虽然自己的功夫不错，但面对师门里的几个老头还是不够看的，就是师父那一关，自己应该就过不去。
    想了半天不明白，他索性不想了，将东西再次装进去，然后用锉刀将底足封好，拿过一个鞋盒，将佛像往鞋盒里一放，他也懒得再管了。
    几天下来，日子过的古井不波，直到郭在军和曹瑞两人再次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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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再次赌石

    郭在军和曹瑞两人是下午来的，曹瑞带了几个玩意让他鉴定。
    要说曹瑞这个人是真心不错，但这收藏的眼光是真差。
    带来的五样东西，愣是没一样是好玩意。
    “曹哥，你没钻研过这些东西？”
    “谁说的，我没事就在家里研究，关于鉴定的书，我看了也不少本。”
    郭在军嗤的笑了声道：
    “你还真是曹伯父的亲儿子，老子英雄儿好汉。”
    曹瑞面上顿时黑了，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听两人逗嘴，赵轩也明白了，敢情曹瑞是棒槌，他老子同样也是。
    学着别人玩收藏，结果钱砸进去不少，淘到的真东西几乎没有。
    之前家里还专门有一间屋子，专门放置藏品，有次请了吴老去看，结果被吴老破口大骂了一顿，这都成圈内人尽皆知的笑话。
    说他老子是做慈善，玩批发。
    整个屋子两三百件藏品，听说曹瑞老子花了一千多万收藏，结果最后挑出的只有三样真东西。
    虽然倍受打击，但他老子并没有收手，颇有越挫越勇的精神。
    不过现在变的精明了很多，没想着再捡漏，而是经常流连于各个拍卖行中。
    倒是曹瑞继承了他老子的风格，开始疯狂的捡破烂回家。
    “走，先吃饭。”
    “不是，你俩有事？”
    见他问及，两人对视一眼，面上带着猥琐的笑容。
    “报国寺我和老郭经常去的那家店，今天老板来电话，新到了一批石头。”
    赵轩一拍额头，又是赌石。
    他本想拒绝，突然想到在吴老的个人藏馆里吸引了很多的灵气，似乎可以验证一下之前心中所想。
    “曹哥，你俩到底输了多少啊？”
    郭在军听他这样问，突然面色悲怆的看着天边的落日道：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行了！净扯没用的，我和你郭哥也没多少零花钱，上次你帮我们赢的，算是将之前的洞全补上了。”
    两人显然没有在这旁边吃饭的兴致，三人直接到了停车场，上车后郭在军突然道：
    “朱小晓找你好像有事，找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
    赵轩一怔，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郭在军显然只是通知他一下，并没有多想。
    在他和曹瑞看来，两人的身份落差太大了，有些事根本不可能的，当然赵轩自己也没往这方面想。
    三人都没有喝酒，按曹瑞的说法，赌完石喝庆功酒。
    店铺与储老板的店铺相比只大不小，老板是个长脸微黑的中年人，姓胡。
    “曹总，想见您一面太不容易了。”
    “老胡，别搞的那么肉麻，我是来看石头，可不是看你的。”
    “石头有，大把，还都是今天刚到的好石头，不是老朋友我都不让看。”
    郭在军在旁边轻哼了一声，这帮人的话一般不骗鬼，只骗人。
    郭老板对着郭在军寒暄两句，又对着赵轩点头笑了笑。
    曹瑞看向两人道：
    “分开看，一人挑中一块，最后再决定切谁看中的？”
    两人点头后，三人各自散开。
    胡老板一会跟在曹瑞身后，一会跟在郭在军身后，唯独对连个手电都不带的赵轩置之不理。
    赵轩也乐得清闲，他看石头很快，也不上手，一般眼神锁定一块石头半分钟，如果眼睛没有动静，他就会移到下一块上。
    让他惊喜的是，通过上次灵气枯竭后，这次他发现自己居然能掌控灵气。
    只有他有意释放时，眼窝处的凉意才会覆于双眼，并不像原先那样被动，由着灵气自行感应。
    他正看着，突然身后争吵了起来。
    “老三你什么意思？”
    “小郭啊，这石头摆在这，带你看不带我看？”
    赵轩隔着架子看不到人，但听出声音是郭在军，所以就紧赶两步来到争吵的地方。
    “两位，和气生财，不要赌气，这块石头是郭总先…”
    “老胡，你什么意思，这块石头他能看，我看不得？”
    曹瑞此刻站在郭在军的身后，赵轩走到曹瑞旁边问道：
    “曹哥，发生什么事？”
    曹瑞一脸寒霜的道：
    “我和老郭正在商量这块石头，这货居然直接就挤了过来。”
    玩原石和古玩很多规矩都是相通的，一般只要一方还在看，另一方就不能直接插手进来。
    一方表示不要，另一方才会开口谈价格，眼前另一伙三个人，明显是坏了规矩。
    “曹哥，是熟人？”
    “仇人！金士勋，金士保的堂哥，不过这货从小就不是好鸟，仗着他老子现在是金家的当家人，所以平日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赵轩一愣，如果是金士保堂哥，那跟郭在军应该也是表亲才对，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很不好啊！
    “二位，都消消气，既然两位都看好这块石头，我就做个和事佬，两位价高者得如何？”
    老胡显然要比潘家园储老板人更奸滑。
    他刚刚出口那句，就是等着金士勋反驳他的，他巴不得两人拱出火来，他好将石头的价格提高。
    “行啊，就怕某些人是穷鬼。”
    金士勋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说完还把手侧到耳朵边，假作听了一下，对着自己身后的两人道：sＤしＣΗxＷΖ.℃ō
    “我都听到了某人口袋的钢镚声音。”
    郭在军本就是个高傲的性子，哪受得了这么激，当下开口道：
    “来就来，就怕你不敢叫价。”
    胡老板见两人同意，面上带得极为矜持的笑容，看向四周略一抱拳道：
    “蒙两位老总照顾生意，同时看中了这一块石头，是我老胡的荣幸，也是不幸。
    卖给谁不卖给谁，这个官司我老胡可不敢自断，所以逼不得已才出这个公开竞价的下策，望各位做个见证。”
    “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
    听到胡老板的话，曹瑞低骂了一句。
    旁边也传来几个窃窃私语的声音，郭在军此刻也意识到争下去，便宜的只能是老胡，但已骑虎难下，不得不应了。
    “老胡，快点，你他娘的再说废话，我把你店砸了。”
    京城爷们的作派，动不动就要砸人店，当然这也只是口头禅，真动手根本就不可能。
    赵轩听到这话就有点想笑，因为之前在老储那里，曹瑞似乎也这样说的。
    他趁老胡在那嘚嘚，自己来到了石头旁边，他先看了眼皮壳。
    这块石头的表现是真好，皮壳呈黄红色，外皮很细腻，并不像其他石头的颗粒粗大，
    有一条莽带横贯整个石头，就算不用手电，都能看到绿，在石头的右边隐见白雾。
    他虽然不算精通，但也知道这块石头的卖相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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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对赌

    赵轩有意释放灵气，这一看之下，他失望不已。
    刚刚他看的有几块石头，其实他还是感应到了一丝灵气，但是过于稀薄，他也没在意，但眼前这块石头，居然没有丝毫感应。
    再看石头旁边的价格牌，他差点惊呼出口，这块石头也就十公斤最多，居然要130万。
    他退往曹瑞身后，轻拉了他一下衣袖，将他拉到一边，这才低语道：
    “曹哥，你相信我不？”
    曹瑞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有点懵，话说自己两个大男人，需要搞的像谈恋爱一样吗。
    “小轩，有事你直说。”
    “那块石头我感觉很不好，外表虽然有绿，但那绿没有渗进去。”
    “你的意思是垮到家的石头？”
    赵轩点了点头。
    曹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是在想赵轩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曹哥，你知道我看古玩真假，第一个依据靠什么吗？”
    赵轩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开始牵强附会起来。
    “靠什么？”
    他的话还真的引起了曹瑞兴趣，这得学啊，不然真成收破烂的了。
    “感觉！”
    曹瑞面上一噎，本想听一番真知酌见，但却被喂了一嘴的唯心主义。
    他正待打趣，却听赵轩继续道：
    “我看到古玩感觉它是真是假，然后再上手，准确性几乎是百分之百，还有上次我赌的那两块石头，
    我跟你说实话，当时第二块给我的感觉就比第一块好。”
    听他如此说，曹瑞开始慎重起来。
    在老储那里，赵轩挑切的两块石头，外皮的表现可都一般，第一块压根都不像是原石，但人家全都切出绿来了。
    别管是感觉也好，还是运气也好，但赌石嘛，很多时候运气可比专业更靠谱。
    “你确定那块里面是狗屎地？”
    赵轩确定的点点头，他不确定是不是狗屎地，但他确定里面啥也没有。
    曹瑞伸手在他的肩头一拍道：
    “我信你，走，我们回去。”
    两人再度来到郭在军身后，发现郭在军此刻已经是面红耳赤。
    “210万！老三，有本事你再往上加。”
    郭在军虽然依旧硬气，但语气中还是听出了少许的心虚。
    “金总，这块可是大马坎的老坑种，这样的石头说实话碰到一块是一块，现在郭总开到210万，你还再加吗？”
    金士勋的面色同样不好，他看向身后的两人。
    其中一人再度走到石头旁边掏出手电看了足有两三分钟，这才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220万，郭在军你如果再加，这块石头就是你的了。”
    显然这个价格是他能承受的上限了。
    两人虽然置气，但也知道现在赌气就是在跟钱过不去，他身后的一人应该对石头不陌生，220万是他看到这块石头的价格上限了。
    其实那人在金士勋耳边说的是让他放弃，但他还是又抻了一把郭在军。
    郭在军面上挣扎片刻，正待开口，却被曹瑞一把搂住。
    “让给他，那块石头会垮。”
    郭在军面上一愕，但他出于对曹瑞这么长时间的信任，还是开口道：
    “你留着吧，我不要了。”
    听他如此说，金士勋的面上一黑，他了解郭在军，包括他身后的曹瑞他同样了解。
    两人都是将面子看的比天大的人，这次居然退缩了。
    刚刚在他耳边低语的人，可是个揭市人，他家里就是长期与翡翠打交道的，刚刚在他耳边说，这块石头有绿的可能性很大，但他只能看到180万，再多就没有了。
    虽然竞价赢了，他得了石头，但心中一点高兴劲都没有，看到郭在军三人则在窃窃私语，三人的面上似乎还带着笑。
    “郭在军，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出去别说跟金家是亲戚，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不等郭在军回嘴，他又对着曹瑞道：
    “我听说曹公子是个硬气人，现在看来，也是个怂包。”
    郭在军身体前冲，却被曹瑞给拦下了，他眯着眼看向金士勋道：
    “硬不硬气不是你说了算的，这样吧，要不我们再赌一把如何？就赌你竞中的这一块石头。”
    “行啊！就赌500万，我赌这块石头里面能切出绿来，怎么样，曹公子千万别怂啊，再怂我可真就看不起你来了。”
    曹瑞被对方的话挤的有点恼火，他本想设个区间，比如说石头切出不足100万，算他赢，超过100万算对方赢，这样赢面就大了，
    没成想直接被对方挤到了墙角。
    见他迟迟没有答复，金士勋抬头掏了掏耳朵，再次笑道：
    “曹公子，你不是要跟我打哑谜吧。”
    “我们赌了。”
    赵轩被金士勋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也弄的相当不爽，见曹瑞犹豫，他直接就开了口。
    “你小子算哪根葱，你能代表曹瑞做决定？”
    曹瑞见赵轩答应，心中本是一抖，不过片刻他也就想通了，大不了当上次没有赚。
    只是自己还没开口，却又听到了金士勋放的屁，当下直接在赵轩的肩头一拍道：
    “我兄弟，他答应了，就代表我和老郭答应了。”
    郭在军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赌石自古有之，倒不算是赌，两位如果信得过我老胡，就让我做个公证人如何？”
    老胡是真精明，先将这次的对赌定个性，说这不属于赌博，解决了后顾之忧，接着宣布自己是公证人。
    要知道，双方不管哪一方赢了，都会给公证人一定比例的分成，相当于公证费、介绍费之类的，一般都是在5%，
    这样一算，不仅那块石头多赚了90万，现在公证费还能平白多出25万来。
    “我知道双方都是痛快人，但行有行规，既然是对赌，还请双方亮一亮赌注。”
    曹瑞走到柜台前，当即刷了500万到店里的户头，接着金士勋也走到柜台，加上石头他刷了720万。
    “老林，有几成把握？”
    金士勋问向了身后的中年人，也就是刚刚在他耳边低语的那一个。
    “金总，这块石头220万我是真的看不到，但是如果只是赌出绿的，我倒是觉得可以赌一赌。”
    老林已经过了爱显摆的年纪，所谓说话说一半，就是这样。
    金士勋原本还对220万有些心疼，但现在却是心情舒畅，就算是石头切垮了，他也不担心。
    表现这样好的石头，里面难道没有一点绿？
    只要有一点，哪怕是水墨玉，或者说干青地，只要有绿他就能扯赢，反正又不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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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一片哗然

    因为两人对赌的关系，所以那块石头此刻已经成了明星石头。
    周边围着一圈人，十数道手电光都打在石头上，众人还不时的低语两句。
    “这么好的现象，切不出一点绿，我是不相信。”
    “这块石头价值太高，不然之前我就赌了，在我看来出高冰的可能性很大。”
    “打马坎是老坑，一般水和底都不会差。”
    “带不带押外围，我们跟着喝点汤？”
    “老罗你就别凑热闹了，两边都不好惹，这是呛出火来了，你别钱没赚到手，还惹得一身骚。”
    “唉！这年头小年轻都这么豪了吗？500万啊，这下打水漂了。”
    周围的嗡嗡议论声，赵轩三人自然也听到了一些。
    郭在军想上前喝斥两句，被曹瑞给拦住了，这个时候上去，没得让人笑话。
    工人走过来，石头本就不大，所以也没用手推车，直接将石头抱到了后院。
    这一会根本没有人再切石头，大家似乎对这次的对赌都很感兴趣，想看看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怎么切？”
    工人将石头放在机槽边上，抬头看向两边的人。
    金士勋大手一挥道：
    “一切两半，切涨了到时少不了你红包。”
    老林原本想着用角磨机，顺着先前莽带露绿的边角先打磨看看，但一想这关系到500万的赌约，他也就没出声了。
    工人对于这样的空头支票，也只是笑了笑，就将石头固定在油切锯上。
    关上机盖，难听的嘎吱声音再度响起。
    赵轩一听这声音，身上的鸡皮疙瘩就不受控制的起来了，将曹瑞两人拉到角落站着。
    “别紧张啊！赌输了每人不才一百多万嘛，到时我们找块石头切回来就是。”
    看两人盯着切锯的眼一眨不眨，赵轩开口笑道。
    “这是我和老郭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输赢跟你都没关系。”
    曹瑞显然认为输的可能性很大，他和老郭两人输这点不算什么，但不想将赵轩搭进来。
    “曹哥，你这话可不厚道，敢情我站这么长时间白忙活，况且赢500万，你和郭哥一人分个250，也不好听啊！”
    郭在军面上终于没绷住笑了起来，对着曹瑞道：
    “这次我站小轩，250确实不好听。”
    曹瑞不禁莞尔。
    石头不大，赵轩约摸着20来分钟就能切开，在这里等着无聊，他索性再次进入店里，看起了石头。
    “老郭，我怎么觉得小轩比咱俩还像是二代呢？”
    郭在军一愣，想了想点头道：
    “你说的倒真是，不过老曹，几次接触我也算看清了，小轩把感情看的很重，相反把金钱倒是看的很轻。”
    曹瑞点了点头，片刻喃喃了一句：
    “这样的兄弟值得交。”
    两人也算是值得交往的人，至少以两人的情况，跟赵轩在一起时，从来都是平等相处，并没有拉自己的架子。篳趣閣
    现在厅中除了一个工人，再没有一个人，大家都围在后院看切石呢，这倒是让他看石头更方便。
    一块块看下去，居然没有一块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看到第三个架子，在靠近堆角小石头处，架子的最下面一层时，因在最下面一层，灯光照不到，所以显得很暗。
    但当他的目光锁定一块直径大概在20多公分的石头时，眼中的凉意顿时流动了起来，石头上同样有一股凉意沁出，与自己的双眼渐渐地连结到一起。
    这种感觉，相较在储老板那块1800多万的石头，给他的感觉更要清晰，更要持久。
    他收回灵气，蹲下身就这样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石头大概也就十几公斤，外表极为粗糙，颗粒粗大明显，外表的皮壳不明显，但是露出的说是翡翠又说不上。
    在这块石头中间，两条大裂，将石头切割成了三块，每条大裂就像是开枝散叶的树一样，延伸出多条小裂，将整块石头团团包围。
    看到这里他不禁摇头苦笑，就这样的表现，怪不得放在这个地方。
    这块石头说是砖头料，都有点侮辱砖头了，至少砖头还是严丝合缝不见裂的。
    估计胡老板也知道，这块石头就算他的舌头再长三尺，也不会说动别人买，索性就丢在这个角落让它吃灰。
    石头上连个挂价都没有，可见胡老板是多么的不上心。
    如果不是他的眼中异能，他就算是再不懂，这块石头他也不会挑。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叹，本想着结合眼中的异能，可以总结出看原石的规律来。
    现在看来，所谓的原石规律，就是没规律，怪不得世人皆说神仙难断寸玉。
    “切好了，切出来了。”
    赵轩还想再看看，却被外间的叫喊声给打断了，他也来到了外边。
    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已经围到了切机旁边，旁边围了很多人，他此刻显然已经挤不进去了。
    “垮了！”
    片刻他听到由里向外的议论声。
    这种时候当然没有大声喊的，这是跟切石头的人结仇的事，倒是涨的时候，大声喊的颇多，就连切锯的工人都会喊两嗓子，庆祝自己有红包拿。
    “他们赌的是有没有绿，又不是垮不垮，里面的有没有绿？”
    将像是传话筒一样，从外向里又是一层一层的问。
    赵轩不用进去，信息接收的那是相当的准确及时。
    “没绿，里面全是癣。”
    “他娘的，那么好的石头，一看就是能大涨，怎么就切出癣来了呢。”
    如果说狗屎地，还算是翡翠的一种底，那癣就啥也不是。
    “这石头是真不能赌了，这么好的石头愣是一点绿没有。”
    “唉！不赌，今晚被上了一课，再也不赌了。”
    人群渐渐散开，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多。
    赵轩明白，这些说不赌的人，明晚说不准又得来报到，比上班打卡的还准时。
    随着人群散开，曹瑞和郭在军也看到了站在外边的赵轩，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向他扑来，
    一人使劲的拍着他的肩头，另一个直接搂住他的头，将他的头发揉得如同鸡窝。
    “小轩，你就是福星啊，你说你的感觉怎么就这么准呢，你说没绿，还真就一点绿都没有。”
    赵轩胳膊稍稍用了点力，将这两货给推到了一边。
    原本想看一看石头，结果眼睛刚好对上了正用恶毒眼神看向他的金士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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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10块钱的石头

    金士勋的眼神里恨意，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得到。
    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将赵轩的身影一挡，就迎向了金士勋，两人怎么说也是个二代，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怎么肯放弃。
    而且两人刚刚说漏了嘴，将赵轩卖了，现在想着抓紧再将金士勋的怨恨转移自己身上。
    “金总，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怪不得今天出门时，听到喜鹊叫呢，敢情一出来就捡了500万。”
    “老曹，你不是说要换车嘛，你看我表哥局气吧，这就赞助了500万，依我说就不买什么奥迪了，搞个s450开开不错。”
    郭在军将表哥二字咬的很重，这是针对之前说郭在军不算他亲戚呢。
    老郭倒不是想认这门亲，纯粹只是想恶心金士勋。
    “哎，绿呢？绿怎么不见了。”
    曹瑞看着码在地上的两排石头，双手往旁边一摊，表情夸张的喊道。
    虽然光线不强，但赵轩依旧能看到金士勋的脸色开始变紫了。
    留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也不反驳郭曹两人，走到赵轩身边，声音冰冷道：
    “敢报个名吗？”
    “赵轩！”
    赵轩还真不怕金士勋，他孤家寡人一个，真到了惹不起的时候，他还可以跑，他不信姓金的还能动用全国之力来搞他。
    金士勋点了点头，说了句有种，然后就直接走了，连原本的两个跟班也不招呼了。
    一人见此跟了上去，倒是老林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跟着金士勋。
    “小轩不要紧，他要真敢搞你，你打电话给我，真把现在当成200年前了，还以为是他姓金的天下。”
    郭在军走到他身边，低声安慰道。
    “郭哥，我没事。”
    “那还等什么，找老胡把钱领出来。”
    听老曹这样说，赵轩心思一动，他对老胡的感觉很不好，想恶心一下对方。
    “曹哥，你俩跟在我后面，等一下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要插嘴。”
    两人一愣，不过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齐齐的点了点头。
    三人回到厅中，胡老板向三人一抱拳道：
    “恭喜恭喜！”
    赵轩没有开口，另外两人原本想回个同喜，但突然想到赵轩之前说的话，也没有接话。
    胡老板一愣，这怎么搞的赢钱的比输钱的脾气还大？
    “老板，我们的赌注呢，该给我们了吧。”
    “我这就开，这就开支票。”
    “那就开950万吧，给我们50万现金总该有吧。”
    “有有有！”
    胡老板一听是50万，心头大喜，原本以为大头是曹瑞和郭在军，现在看来眼前这位比那两人还豪。
    50万肯定是用来给自己的反利，还有发红包的，胡老板心里想着。
    旁边看热闹的人，现在同样面露喜色。
    片刻，胡老板先从楼上拎下来一个黑色的大方便袋，接着又将支票开好，递给赵轩。
    赵轩接过支票将其递给曹瑞，50万拎在手里，却突然眼神看向外边，沉思了起来。
    他这样子，不仅急坏了胡老板，同样急坏了旁边看热闹的人。
    快点啊！
    发完红包回家睡觉了。
    一部分人心里如此想着。
    “胡老板，今天兄弟三个帮你多赚了90万，应该还不止，那块130万的料子，如果平时卖的话，90万应该就能拿下，
    这样一算，等于帮你多赚了130万。”
    胡老板面上笑容一紧，听赵轩的意思，公证的钱不打算给了？
    不对！
    似乎还想从自己这里吃一点回扣。
    他心头暗恨，想从我这里吃回扣没门！
    “这位兄弟，我是做生意的，当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之前那种情况竞价是最好的办法。”
    赵轩笑了笑，似乎是嫌手中拎的钱太重，就往柜台上一放道：
    “胡老板，规矩什么样我们都懂，我们兄弟三人不会干破坏规矩的事，但这事确实让我们这口气难平。
    这样吧，你送我们一块石头，咱把账结了，这事一了百了。”
    胡老板大笑着道：
    “兄弟早说嘛，这有什么，老胡这点面子还不给三位兄弟，那堆您随意挑一块。”
    赵轩都气笑了，胡老板指的居然是一堆小石头，也就摆在门口一百一块的那种。
    “胡老板，您这一点诚意都没有，耍我们玩呢。”
    赵轩也不啰嗦，他走到之前自己看中的那块料子，直接上手搬到老胡面前道：
    “胡老板，我是讲理之人，若是给你拿那块鹅卵石打发了，我还不如不要石头呢。
    我手里这块，你肯定卖不出去，但怎么说也算是块原石，说出去好听，相信胡老板也没啥损失。”
    见他抱的石头，胡老板心中一喜，这块石头就算不送放在那也啥用没有。
    但想着一毛钱没收直接送出去，他心头又有些不甘，想着再争取一下，让赵轩出个三千五千，那就是纯利。
    “兄弟，你拿的这块别看裂多，但这些裂有没有渗进去神仙都说不好，况且这块可是目乱干的石头，算是明坑之一了。”
    见胡掌柜这样说，赵轩索性将石头往地上一放，拎着袋子转身就走。
    胡掌柜都懵了，旁边的众人也看懵了。
    说好公证的5%呢？那可是25万的纯利啊！
    众人则想，说好的50万现金用来发红包呢？
    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同样一愣，不过他们还是没问一声，跟着他身后往门口走。
    “你这块破石头，搬回家都嫌重，老胡我发现你是掉钱眼里去了。”
    “老胡，今天这事你办的真不地道，我倒是觉得人家小伙子没说错一句话。”
    “人家小伙子就是心头有火，虽然赢了但也知道是你架的，现在就是找个台阶，你看看你这事办的。”
    “老胡，他们三的红包，是不是你代付啊，怎么说你一块石头多卖了100万呢。”
    围观的众人挺有意思，他们也看明白了赵轩的意思，倒没一个指责他们，相反将矛头直对着老胡。
    现在好了吧，老子的红包没了，你老胡的公证费也是一个大子没落着！
    老胡都快哭了，说好的最讲规矩呢？
    我做了公证人，当时双方没反对，那就应该给我公证费，现在将钱一拎走了，算怎么回事？
    看着包括自家工人在内，看自己的眼神中都带着怨气，又想到了自己的25万，他哦了一嗓子，就往外边跑去。
    三人走出门，赵轩低语了一声：“走慢点，随便说话随便笑。”
    “看到金士勋的脸色，我是真痛快啊！”
    曹瑞反应稍快一些，在他话落就大笑着说起，郭在军立马附和。
    老胡站到门口，看着不远处三人晃悠的走着，还有说有笑，终于算是明白，人家不在乎，人家就是为了一口气！
    “三位，都是熟人朋友，怎么说走就走，快快回去，一切好说。”
    “老胡，一个字，送不送？”
    老胡假作像是吃了天底下最大的亏，咬着后槽牙道：
    “送。”
    “早这么干脆不就行了嘛，非要逗我兄弟生气。小轩，我们回去吧，看我的面子，别和他一般见识。”
    老胡听到曹瑞这句话，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送人家的石头，还要舔着脸让人家收，自己咋就这么贱呢。
    “小兄弟，气大伤身，都消消气，老胡已经意识到错误了。”
    “是啊！咱是来赚钱的，不是来讨气的，老胡这老东西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三人再次走进，旁边众人纷纷相劝。
    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赵轩这家伙挺朴实的，这才几天啊，咋变得蔫坏。
    赵轩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将钱再次拎到柜台上，拿出一捆解开，抽出五沓递给曹瑞和郭在军：
    “你们看着给，让大家都沾点喜气，对了，刚刚切石头的那个兄弟，多给一份。”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搂着之前切石头的那个工人道：
    “小刘，切了两三年石头，还是第一次因为切垮石头得红包的吧，还不谢谢三位老板。”
    众人听这人说的有趣，都哈哈大笑起来。
    赵轩这次没有再怼胡老板，而是直接将25万的公证费推到了胡老板身前道：
    “老胡，你仁义，兄弟也会来事。”
    老胡终于落袋为安，那是乐的见牙不见眼。
    他也想明白了，今天赚的够多了，送出去一块废料又算什么。
    赵轩将钱递给老胡后，突然一拍额头，手伸进口袋掏了半天，这才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
    “还是要给钱，这块石头我就十块钱买下来，别到时切涨了讲不清楚。”
    说罢，又看向众人道：
    “我这样做没毛病吧？”
    “局气！”
    “没毛病，我们都可以证明，这块石头你花10块钱买下来的，老胡同意，没有强买强卖。”
    胡老板接过钱的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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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春带彩

    赵轩现在就想恶心一下胡老板，付了钱后看向众人道：
    “各位如果不忙就别走，我这块石头马上上锯，如果又涨了，我们红包就再走一波。”
    众人当然是齐齐叫好。
    刚刚每人拿了800块，也让众人明白，眼前的三人还真就是不差钱的主。
    虽然切涨要给大家吃喜，但赵轩他们本是赌赢的，这个就算不给他人也没话说。
    但人家就是这么大气，不但给了，还给的不老少。
    800块钱，可是相当于赵轩十天的工资了，在这个时节的购买力也是杠杠的。
    赵轩说完，伸手指向刚刚切石头的工人道：
    “来，兄弟这块石头就你切，帮我把它搬到切锯上。”
    那个工人答应一声，就挤开人群来到他身前，将石头抱起就往后院走去，众人也乌泱泱的跟着去。
    胡老板见再没旁人，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低声喃喃道：“切涨，你做梦呢。”
    “老板，要不换一个人帮您切？”
    叫小刘的工人将石头放下后，还是犹豫的开了口。
    赌石的人大多讨彩头，之前小刘可是将一块好石头给切的垮到家了，这个时候能说这话，也是怕赵轩心头记着这事。
    “不用，就你切，拿个记号笔给我，我画两条线，你按我画的线切。”
    刚刚他在看这块石头时，具体的表面在哪，大概已经了然于胸。
    看石头过于消耗灵气，所以他不会再去确认，凭着记忆将线画好，就算是有所偏差，他也不管了。
    石头固定好，切锯开始运转，赵轩赶忙退到曹瑞他们身边。
    这次切石头，两人没有像原先那样的紧张。
    一是这块石头等于是捡的，其二则是这块石头两人刚刚研究过，是一块废得不能再废的料子。
    两人此刻也明白，赵轩是看胡老板哄着他们和金士勋竞价，心生不满，以为赵轩此刻这样做，就是想恶心一下胡老板。
    赵轩有这个想法，但只是口头上恶心一下，在他看来太便宜胡老板了，
    他要让胡老板心疼的晚上睡不着觉，要让胡老板剩下的半辈子，一听到10块钱卖了块石头，就喘不过气来。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这块切完我们就回？”
    “走，带小轩去个新奇地方。”
    “行了，那地方小轩暂时就不要去了，我们三还是去喝酒吧。”
    赵轩也没问他们说自己哪地方不能去，他依旧还没有主动走入一个圈子，去结识人脉的打算。
    从村子来到京城，除了在学习和赚钱上他很主动，结织的每一个人他似乎都在被动的接受。
    “要不我们不等了，现在就走？”
    “别啊，石头还没切开呢。”
    郭在军提议，曹瑞正想答应，赵轩先不干了。
    花了这么大功夫把石头弄到手，现在走，开什么玩笑？
    “小轩，那块是废料。”
    “上次的那块柱状的石头，你俩也说是废料。”
    赵轩的一句话，直接把两人要劝的话噎住了。
    随着机器声停止，这次倒是他最积极，直接窜进了人群里，他根本没看掉在卡槽的那小半块，而是直接让小刘将另外锯上的卸下来。
    “涨了，还是垮了？”
    “看不见，油污太重，不过应该没有绿。”
    赵轩不管众人，让小刘将石头的切面清洗干净，然后将从曹瑞手中抢过的手电直接打了上去。
    “这是什么颜色？不是绿啊！”
    “紫罗兰？”
    “真是紫罗兰，什么种？”
    “不错，从现在的切面看来，应该是糯冰。”
    “我天啊！这么多裂居然没有一个裂渗进去，这是什么运气啊！”
    “涨了多少？”
    “涨大发了，就现在的切面，估计300万都不止了。”
    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原本浑不在意，听到议论声立刻就不淡定了，对视一眼直接冲进人群挤起来。
    与他们一样动作的还有胡老板，他也想看看这个石头是不是真的涨了。
    三人好不容易挤进去，胡老板的手电往切面一打，面上并没有因为顾客切涨的开心之色，反而是一脸死了爹娘的样子。
    “不应该，这块破料子怎么能涨？”
    “怎么会涨？”
    胡老板的嘴中一直低声喃喃着。
    “小轩，值多少钱？”
    郭在军凑到他身后问道。
    “我怎么知道？”
    胡老板听到郭在军问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对着三人道：
    “不要再切了，就现在这样我出50万怎么样？”
    曹瑞一听鼻子都歪了，就现在显示这的一面糯冰紫罗兰，给个三四百万差不多，50万打发叫花子呢。
    不过这里不像储老板那里，有很多玩明料的在这收，所以根本没有他人叫价，这可能也跟胡老板的人品有关。
    “50万不低了，我现在就付钱。”
    胡老板声音沙哑说着，赵轩三人压根不搭理他。
    “接着切？”
    曹瑞问了一句，赵轩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着小刘道：
    “兄弟，再辛苦一下，从这里来一刀。”
    小刘听到涨了，兴奋不已，总算没白瞎了刚刚三个老板给的红包，而且这又涨了，等一下说不准还有呢。
    胡老板直接走到小刘旁边，不让他开锯。
    “老胡，你什么意思？”
    曹瑞面色阴冷下来，他不想着欺负任何人，但在这四九城里，想欺负他也不可能。
    “曹总，这石头你们花10块钱买的，现在涨了，总要让我跟着喝点汤不是，50万不行，我就再抬一点？”
    郭在军显然没有曹瑞的好脾气，指着老胡就咆哮道：
    “老胡，敢情在你这赌石只能垮不能涨是吧，你这什么霸王条款，我们不卖，你还想强买？”
    老胡刚刚也是被猪油蒙了心，郭在军的声音很大，让他突然惊醒，
    看了眼周围的人，他讪笑道：
    “当然不是，客人切涨当然是好事，我就是打个商量。”
    “没得商量，你要是不让开，石头我们也不切了，我就看看你老胡能在报国寺玩多久？”
    老胡笑着对众人拱拱手，就让到了一边。
    切锯嘎吱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切的更少，在赵轩看来，顶多十分钟就完，他也懒得再让开了。
    找曹瑞要了一根烟，叼在嘴上，他也不点火，就这样等着。
    机器再停，赵轩同样不让人看，叫小刘先清洗，他知道这块石头会大涨，但里面什么样他也不清楚。
    当手电光打到刚切的切口时，小刘大吼一声：
    “出绿了，春带彩。”
    胡老板听到他这一嗓子，好险没一下子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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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恶心之人

    红翡绿翠，但真正翡翠的颜色有很多，目前熟知的有绿色、紫色、黄色、红色、无色、黑色等。
    所谓春带彩，春指的是紫色，也就是紫罗兰，而彩指的就是绿色。
    而现在这块石头，一边显露出紫罗兰，另一边出绿，就是典型的春带彩。
    通常多色石头的价值会高于单色，如传说中的七彩，当然这也要看种地，眼前这块的种是糯冰，已经相当难得了。
    胡老板在仔细看了眼石头后，如同被人抽了魂，目光呆滞，嘴中喃喃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轩，你也太牛了，这么多裂，居然都是皮裂，没有一条渗进去，这要是有镯子位，价格就高了去了。”
    曹瑞的心情不言而喻。
    他玩赌石两年了，虽然有节制，加上最初切的小石头，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块了。
    说来好笑，之前的石头最好的一块，也就是花15万买下来，卖了40万。
    在他看来，之前在储老板那里，已经是他赌石最高光的时刻，没成想今天这一块的惊喜更大。
    “老曹，什么价格？”
    郭在军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一脸渴盼的问道。
    赵轩也对这块石头的价格很好奇，看向曹瑞，等着他定价。
    没成想，曹瑞却摇了摇头道：
    “春带彩我还真没碰到过，现在还不算明料，要完全解开才知道有多大，如果像现在表现的大小，低于2000万，我宁愿让我爸买下来。”
    郭在军也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2000万，一口价2000万，我收了。”
    胡老板像是突然醒了一样，抓着曹瑞的胳膊，面露狰狞道。
    “松手，老胡。”
    似乎是抓到了肉，曹瑞面露痛苦，不过他连抖了两下，也没有抖开老胡，赵轩见此走到身前，手指在老胡的肘部轻弹一下，老胡吃疼这才松开。
    “曹哥，不切了，石头带着我们走吧。”
    曹瑞见胡老板的样子，几乎没犹豫就将石头抱在手中往外走。
    “你们不能走啊！这块石头你们是威胁我卖的，我…”
    终于还有三分理智，没有说出不卖两字。
    郭在军看了眼老胡，一脸的恶心，让赵轩先出去等他，他则将之前发剩的现金提在手中，对着众人道：
    “各位，相信你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还请做个鉴证，我们没有半分的强买强卖。”
    “老板放心，这块石头你买的，一手钱一手货，我们都可以证明。”
    “老胡真他娘的恶心，我们可以做证，就算去衙门，我也帮你们做证。”
    “……”
    听着周围拍胸脯的声音，郭在军明白，现在他们这样说，是看在红包的份上。
    但他同样相信，老胡不会因为这事而闹。
    “石头切涨了，各位跟着吃点喜，沾点喜气，小小意思都别推辞。”
    郭在军说完，又开始给周围人发起红包来。
    一圈下来，剩下的还有七八千，郭在军没有发给老胡，而是直接往切石头的小刘手上一塞。
    “兄弟辛苦了。”
    小刘本想说太多，但郭在军塞完没啰嗦就走了。
    胡老板面上阵青阵红，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小刘身上。
    没有热闹看，所以人群很快就散了，胡老板走到小刘面前恶声恶气道：
    “把钱交公，否则就滚蛋。”
    小刘一怔。
    他们的工资本就不高，一般都是在一千多一点，就是靠着切涨石头的红包过日子，
    这是约定俗成的事，不管别人给多少，那都是自己净得的。
    “我的话你没听清楚是吧？”
    “掌柜的，这是…”
    “要么交公，要么滚蛋。”
    胡老板说完直接上了手，往小刘的口袋掏去。
    小刘也就20来岁，见此顿时没了主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胡老板将钱搜走。
    ……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去哪？”
    郭在军来到车前，对两人问道。
    “庆祝去？”
    “曹哥，要不我们去储老板那吧，先把石头给切完，就不知道储老板同不同意？”
    听赵轩这样说，曹瑞直接启动了车子，这才开口道：
    “他娘的，今天算是认识这个老胡什么人了，以后再也不来了。老储人还不错，切个石头小意思。”
    “别啊，来还是要来的，再切涨几块，让老胡直接进医院才好。”
    郭在军的话，顿时让两人哈哈大笑。
    “老郭，你开车，我打几个电话。”
    曹瑞将车往路边一停，跟老郭两人换了位子后，掏出手机开始打了起来。
    “沈叔，我小瑞，我今天无聊跟朋友在切石头，切出一块春带彩，您老要不要看看？”
    “糯冰，具体多大，皮还没有扒完。”
    “好，有好东西肯定先想到您，那我明天把石头带到您办公室？”
    片刻挂了电话，对着两人笑道：
    “石头找到买主了，他给的价格你们放心，肯定是高价。”
    “沈万三？”
    曹瑞点点头，赵轩却听的一愣。
    “还真有人叫沈万三？”
    “哈哈…，他原名叫沈福，又因家里排行老三，所以有人叫他沈三儿，他有多少钱谁也说不清楚。
    他是做传统能源和房产的，平日里为人仗义，乐善好施，所以大家给他的绰号变成了沈万三。”
    说说笑笑，三人到了潘家园玉石街。
    “哟，三位，这是什么情况？”
    老储见三人到来，先是面上一喜，不过看到郭在军手上抱着一块石头，有些好奇道。
    “储老板，借你的宝地开一块石头。”
    老储没开口，而是好奇的看向石头，拿过一个手电，照向一个切面轻啊一声，片刻笑道：
    “紫罗兰，你们这是要了老胡的半条命啊！”
    “储老板认识这块石头？”
    老储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几人道：
    “上次跟老胡一起去盘石头，堆料里，掺了这一块，老胡可是足足骂了好几天。
    这块石头很好记，因为全部被裂给包裹住了，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石头，没成想还切出紫罗兰，而且全部是皮裂，太难得了。”
    郭在军有意显摆，将石头换个面道：
    “储老板，你再看看这个面。”
    储老板的手电刚打上，通的一下，一抹淡绿向四周扩散开来，整个石头被一层莹光包围。
    愣了好久，他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不过片刻，他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好一会笑止才道：
    “春带彩，你们这是要老胡的命啊！以他的性子，还不把你们恨到骨子里，花多少钱买的？”
    他不问还好，一问赵轩三人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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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曹家人

    赵轩将石头再次画线，现在这块石头也只剩下六七公斤了，在他看来，里面的净料有个五公斤就不错了。
    “储老板，你也知道我们对这个行情不了解，你透个底，这块料子值什么价？”
    老储的目光再度落在石头上，片刻道：
    “如果有镯位的话，至少都是3000万打底的东西，春带彩还是糯冰，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的玩意了。”
    曹瑞和郭在军对视一眼。
    这他娘的哪是赚钱啊！
    这分明是在抢钱！
    就按3000万算，再加上之前的450万，三人一人也是一千多万。
    目光再度看向赵轩，两人心中暗呼，这哪是自己照顾别人，分明是他在照顾咱两个。
    对于赵轩为什么这么准，两人压根就没多想，如赵轩所说，感觉嘛！
    “跟着感觉走，请抓住梦的手。”
    曹瑞高兴，还哼起了小调。
    “皮太薄了，就不要锯了，直接上角磨机。”
    见他画线犹豫不绝，储老板在旁边提醒道。
    “只是太费工了。”
    “行了，你三人能把石头拿到我这来，那是相信我老储，等一下全扒完，红包包大点就是。”
    相较老胡，老储实在些，但生意人的精明还是有的。
    真正大涨了，以眼前曹郭两人的大方，红包自不会少。
    工人将石头抱到角磨机上擦石，三人包括老储就围在旁边看，因为三人之前的动作不大，所以旁边众人也不知道这是块春带彩，都没在意。
    “停！”
    赵轩喊了一声，工人立刻停手。
    只见在磨的这一面，已经露出了一块如同鹌鹑蛋大小的窗口。
    老储将石头一打，看了片刻道：
    “又涨了，这里到了冰种，而且绿也艳了不少，还是没裂，曹总这下赚大了。”
    曹瑞和郭在军此刻哪有功夫理这些，两人头抵着头，手电就没有离开过那个窗口。
    “小五，顺着这个窗口，慢慢磨，手稳些，觉得拿不住就换人。”
    角磨机是个力气活，产生的振动需要大力稳定，如果不稳，直接把翠磨掉，那损失就大了。
    他们这样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很快周边就围了一圈人。
    “什么情况？”
    “听说是高冰白底青。”
    “屁，分明是紫罗兰。”
    “目乱干的料子，出紫罗兰的概念还真不小。”
    “听说是春带彩呢。”
    “净扯蛋，那料子你见过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叼着烟，接受众人羡慕的目光，心情那是美的不行。
    花了一个多小时，一块石头终于解完了。
    石头并不圆，但也没什么棱角，是一个长方形。
    “大涨啊！5000万，曹总，我收了。”
    储老板手电打在上面，声音中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储老板，这块料子孝敬长辈的，所以各位也不要再开价了，免得我心疼。”
    曹瑞的话说的很漂亮，引得周边人相继大笑。
    “换50万现金，有没有？”
    储老板点点头，片刻刷卡后，拎着现金交到了曹瑞的手中。
    不光是做翡翠的，赵轩知道，就连博古斋，刘掌柜的保险柜里也有几十万的现金，这是怕突然有好东西，钱一时不凑手。
    曹瑞直接往两捆放柜台一扔道：
    “储老板，共同发财，不成敬意。”
    “恭喜恭喜，曹总一直发财。”
    储老板笑着将钱收下，抱拳回礼。
    曹瑞发红包，一人800块，发完后发现还剩下不少，索性又发了一遍，最后剩下几千块，全部塞给了那个切石头的工人。
    在一片恭维声中，三人离开了玉石街。
    “庆祝去？”
    “你俩陪我一起，先把石头送家去，这玩意放车里或带在身上都不安全。”
    曹瑞开车，直接往家里赶去。
    这是赵轩第一次见到高档小区，清一色的独幢别墅，他虽不知道价值，但也明白曹瑞家里是真有钱。
    因为是夜里，所以曹瑞直接将车停在了自家的门口。
    国内有个很怪的循环，真正的有钱人，愿意花在车房上的资金，肯定不会超过自己资金总和的5%，
    相反，如果是小资或者工薪，往往会在这方面倾其所有，不惜背下巨额的债务。
    “你们等我一下。”
    他将石头抱在手里，对两人说了声就往里走。
    “郭哥，你家离这远吗？”
    “不远，也就七八公里，改天请你到我家做客。”
    对于车子赵轩不在乎，但是第一眼看到眼前的房子和吴老的小院，他是真的喜欢，心中默默给自己又立了个目标。
    “啥情况，这货睡着了？”
    等了有十几分钟，还不见曹瑞出来，郭在军耐心缺缺，正想掏手机打给对方，不成想手机突然响了。
    “老曹…”
    赵轩只听到他这两个字，接下来郭在军就没有再说话，片刻挂断电话道：
    “下去吧，曹瑞这货把他爸吵醒了。”
    “那我们进去干嘛？”
    “曹叔要求的，别担心，曹叔对我们这些晚辈，见谁都像亲儿子，除了曹瑞。”
    果然，一楼的灯亮了起来，两人推门进去，发现曹瑞站在门口，另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男人看上去并不大，许是保养得宜，如果有人告诉赵轩，这是曹瑞的哥哥，他也不带怀疑的。
    此刻披着一身睡衣，脚上虽然穿的是拖鞋，但并没有赤脚，反而是穿着一双袜子。
    “在军，到家门口都不进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份。”
    “曹叔，这不是深夜嘛，怕打扰您休息。”
    曹建设又将目光看向赵轩，只看了一眼就面上一怔。
    “你姓李？”
    “他姓赵，爸，他就是我跟你说的赵轩。”
    曹瑞终于抓住了老子的错，语带不满反驳道。
    赵轩也看明白了，这父子二人感情极好，既是父子，又是良友的意思。
    “哦…，姓赵！”
    曹建设这故意拖的尾音，搞的三人莫名其妙。
    “你是哪里人？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赵轩一愣，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盘根问底吗？
    他想岔了，他以为曹建设是在掂量他有没有资格成为曹瑞的朋友。
    赵轩直接看着曹瑞笑了笑道：
    “曹哥，我在车里等你。”
    说罢，转身欲走。
    曹瑞身上如同过电一般，他知道赵轩这要跨出门，以后兄弟必然是没得做了。
    三两步拦在他身前，笑道：
    “我爸不是那意思，小轩，你别误会。”
    赵轩看向曹建设道
    "我是大山里出来的，自小就是孤儿，让曹先生失望了。
    曹建设听到他说是孤儿，只是狐疑的点了点头，片刻笑道：
    “小轩，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爸妈供我读书，算是将家底掏干净了，但那个年代读书是没希望的。
    因为高考停了，所以自我16岁时，我就一边自学，一边打零工……”
    “我的出身比你高不到哪？所以是你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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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再遇双姝

    赵轩看着曹建设，他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曹叔见谅，我来这京城，似乎每个人都要问一下我身世，实在是被烦的不行。”
    曹建设正想解释，但话到嘴边他突然改了：
    “听小瑞说你，鉴定是专家级的？走，看看我的藏品。”
    旁边的郭在军一拍额头，他知道只要进来了，最终都会变成这样。
    原先是拉着他看，此刻的他当然没有赵轩香。
    见赵轩跟着自己老爸走进地下室，曹瑞这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我爸没看到石头，否则我那份铁定是泡汤了。”
    “曹叔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哪知道。”
    赵轩看的很快，里面也就20几个物件，还都是老物件，老曹居然还有一片汝窑的碎瓷。
    “这片瓷，是我花1200块，从琉璃厂买的，怎么样，我眼光不差吧。”
    赵轩总算知道曹建设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年轻了，除了懂养生之外，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心态。sdＬＣΗxＷＯＭ
    赵轩明白，这肯定是吴老鉴定过三样真东西的其中一件。
    他也能想到，曹叔买这块碎瓷时，应该是被忽悠了，只是卖他的人也不知道真假罢了。
    如果是自己，这块瓷片，顶多100块拿下。
    虽然稀薄，但还是让自己眼中的灵气得到了一定的补充，考究断代后，赵轩恭维了两句，两人这才走到客厅。
    “行了，你们三小子闹吧，我的生物钟都被打乱了。”
    曹建设上楼前，还看了眼赵轩。
    “快走，都1点多了。”
    曹瑞索性将车子停在了小区车库，三人出来随便找了个烧烤就开始庆祝起来。
    三人很容易的就成为了烧烤摊众人的焦点，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吃路边烧烤喝五粮液的。
    赵轩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3点多，他轻手轻脚开门，尽量不打扰另两人。
    他的精力很好，只睡了3个多小时，但起床时被没有疲惫的感觉，上午不忙，他到驾校去练了车。
    回到店里刚好碰到送餐过来，三人坐在茶几开始吃起来。
    “小轩，我爸说拿那300万在京城给我买个房，老刘家里也有这打算，要不你也买一套，咱三个买一个小区。”
    王晖说完，面上带着期望。
    “晖哥，现在京城房价多少？”
    “看地段啊，如果偏一点，大概在2000左右，内四城的房价估计在5-6千吧。”
    赵轩点点头，就算买内城四区，100万也能买一个相当不错的了。
    “如果是别墅区呢？就是朝阳边上。”
    “那估计要一万五吧。”
    王晖说的并不肯定，显然他没了解过。
    赵轩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曹瑞家里上下大概有500平左右，也就千万能搞定。
    正想到曹瑞，曹瑞的电话就来了。
    “小轩，石头卖了，你猜卖了多少钱？”
    赵轩起身，走到门口处，他去赌石还是不让刘王两人知道了，怕他们有样学样。
    “多少？”
    “你猜猜，给你三次机会。”
    听筒里不是曹瑞的声音，而是郭在军的，只是这话刚说完，郭在军自己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8300万。”
    听到这个价格，他同样心喜，这个价格太高了吧。
    “小轩，加上之前的400万，一共8700万，我们每人2900万，钱我们给你打到了账上，这次我和你郭哥又占了你大便宜。”
    赵轩深吸两口气。
    他突然有些想笑，玩啥的古董啊，捡啥漏啊！
    摸石头才是来钱最快的行业。
    平复一下心情，他想起一事突然问道：
    “曹哥，你知道像吴老那个四合院现在要多少钱吗？”
    “你要买四合院？”
    电话另一头曹瑞的声音有些惊讶，片刻语重心长劝道：
    “小轩，现在都兴住楼，谁还住院子，我跟你说，吴老那院子不贵，像他那在六七百平的，估计也就500多万就成，但是买回来后，你至少要花两三百万重新修复装修。
    有这钱，你还不如添一点，买一套像我家那样的别墅，也就千把万左右。”
    “曹哥，我就喜欢那种古色古香的感觉，这是别墅不可能有的。”
    电话另一头曹瑞发现自己劝不动，只得答应帮他留意。
    跟刘屹和王晖打了声招呼，他到银行查了下账，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村子，要到了村里的账户，给里面打了10万块，告诉村长这是给他们打井用的钱。
    他不敢给多，怕村子里人拿着不放心。
    往回走，还没进店门，就听到了里面挺热闹的。
    走进一看，居然有四个姑娘在店里，其中两人他还认识，朱小晓和完淑悦。
    “赵轩回来了。”
    王晖说了声，还对他眨巴了一下眼。
    朱小晓和完淑悦的目光相继落在他身上，两人的目光中都闪过一丝欣喜。
    “你们怎么来了？”
    赵轩有些好奇。
    “小晓让你晚上帮他报仇，刚好下午没课，我们就跑出来了。”
    “报什么仇？”
    “我们有个非常讨厌的同学，他家里开了个自助餐，就是99块，随便吃的那种。
    我们听说后，就想着给他上上课，结果…”
    赵轩没忍住笑了，几个姑娘能吃多少？
    不过听几人一说，他还真的动了心，那里似乎挺适合自己的。
    “你不知道，他家太坏了，把那些不值钱的水果拼盘啊，甜品啊，做的太漂亮了，我们每次去还没发挥，肚子就撑了。”
    朱小晓越说越生气，最后都咬起了小银牙。
    这帮大小姐啊！没有生存压力，天天都在想啥呢。
    赵轩看向刘屹和王晖，见两人一脸的跃跃欲试，当下点头道：
    “我来请吧，刚好加上我两个兄弟，他们也是大胃王。”
    说到大胃王三字时，他差点没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能吃还有这好处。
    “那什么时候去？”
    他看了眼店里的挂钟，道：
    “还有两个多小时才闭市，你们如果无聊先到市场去转转？”
    “赵轩，你陪我一起，以我的运气你的能力，肯定能捡个大漏。”
    “小轩，你去吧，店里有我和你刘哥呢。”
    朱小晓拉他也就算了，王晖直接上手将他往店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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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再遇好东西

    潘家园市场里，出现了一伙奇异的队伍。
    一个穿着不俗，笑容亲和，长相不俗的年轻人，居然带着四个小姐姐在逛街。
    “狗日的，怪不得老子单身，都是这些有钱人把社会平衡破坏了。”
    “咒他早日阳w。”
    赵轩的听力敏锐，一路上听到了无数恶毒的诅咒，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看了眼旁边的四个女孩，这样再逛下去，估计会引起众怒，万一有头脑不清的，上来要均贫富就不好了。
    “要不我们分开看？”
    “为什么？”
    四个女孩都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异口同声的问道。
    赵轩挠了挠头，想了半天道：
    “我们人太多了，这是摆明告诉别人我们是肥羊呢，还怎么捡漏。”
    “赵轩，我们来赌一次怎么样？如果我赢了，晚上你请客，如果我输了，那就我请。”
    完淑悦的好胜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上次自己好不容易挑的东西，结果被赵轩一口否定，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好好，就听你的。”
    完淑悦听他答应，立刻来了劲，从他身边绕过，直接往中心的散摊区走去。
    其中两个姑娘见此，看了眼朱小晓，又看了眼完淑悦，两人极默契的跟在完淑悦身后走了。
    赵轩其实也想去散摊区，但老四在那里，依那货的性子，自己要是去根本就捡不到漏。
    索性就在市场里漫无目的转起来，至于打赌，他早就想着晚上他请。
    “兄弟，好东西要不要？”
    转到另一条街时，突然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挡住了他和小晓。
    “什么好东西？”
    赵轩玩味的问着，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眼前的男人应该是个挑货。
    挑货与掮客不同，掮客是带着顾客到摊位或者店里，正规买卖，合法交易，买赚买亏纯看买家眼力，掮客吃个提成。
    但挑货不同，他们一般是两至三个人，也没有固定的摊位，打一枪换个地方，
    他们采用的方式大多有两种，一种跟练摊差不多，但两三人做局，架着人将假东西买下来，这样的方式挺多，暂时不表，
    还有一种就是换手，这是针对一部分对古玩比较有了解的人，真东西拿给你看，等到买家不注意时，换上仿品，
    有些甚至直接采用偷的，等买家将真品买走，他们再将其偷回来。
    听王晖说起时，他还挺好奇自己逛市场时没有碰到，他并不知道，之前他穿的比要饭的也好不到哪去，对方会找他才怪。
    “好东西有的是，老板如果有闲，不妨跟我去看看。”
    说吧，对方将一个香缨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再次开口：
    “看到了吧，古代公主的香包，这可是真的好东西。”
    赵轩的眼中流过淡淡的灵气，他没有上手，又因对方动作挺快，他没有看清楚，但可以肯定是老物件。
    “带路。”
    见他答应，男人面上一喜，当先迈步往其中一个巷子穿过。
    越走越远，已经走出了潘家园，前面男人还没有停步的意思。
    “好像不对。”
    朱小晓也意识到了问题，她拉了下赵轩，想让他不要再跟着。
    “没事。”
    前面的男人指了指不远处道：
    “两位见谅，前面就到了，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两位还请放心。”
    赵轩被他那句正经生意人差点逗乐了。
    不过他也对眼前男人的身份再次产生了怀疑，按王晖的说法，一般的挑货都会在市场旁边，这都离开市场快一公里了，对方还没有停步的意思。
    “到了。”
    眼前像是两个居民楼之间的夹巷，之前走进时，两边还写着大大的拆字。
    “老板，看东西可以，也请把口袋里的爵子掏出来亮一亮。”
    对于爵子这样的黑话，赵轩根本就听不懂，但他知道对方应该是说钱。
    通过上次刘掌柜的教训，这段时间他只要逛市场必带现金，这次也不例外，走之前塞了5000块在口袋。
    他有点怀疑对方是吊门打劫的，笑着将自己口袋的钱掏出道：
    “现金带着不方便，只有这么多，东西价太高，那我可就买不成了。”
    对方见他掏出5000后，眼中的失望一闪即逝：
    “移步。”
    男人再次领路，让赵轩有些看不懂的是，男人居然带着他们往回走。
    不过也只是走到了光明桥，对方就停脚了，片刻又有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两个男人中，其中一人背着一个挎包，加上之前一人，三人将赵轩两人围在中间。
    挎包男人，将帆布挎包的口子一掀，拿出一个物件道：
    “老板请上手。”
    赵轩看到里面是一个被层层旧报纸所包，四四方方的东西。
    他的目光锁定，眼中的异能已经说明这是个老东西。
    他将东西拿在手里，报纸拆除，这才看清是一个黑色的器具。
    盒子呈多边角形，大肚底足，上面有盖，盖上镂空，像是缠枝纹饰，再上面就是一个手拎的手环。
    凸起的肚子上，居然阳雕着兰竹，底足居然还有两个款，一刻为娇，另一刻为贞。
    看到这里，他心神巨震，同时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的人道：
    “你是盗墓的？”
    他本以为这样问，会让对方很紧张，旁边两男人确实目光警惕起来，但挎包的男人则是面上一笑道：
    “家门之前确实做过这个营生，只是子孙不孝，把这手艺给丢了。
    如果老板是行内人，应该可以看出这物件出土有些年头了。”
    赵轩轻微的点点头，从外层的氧化和包浆来看，至少有百年了。
    “有画吗？”
    “老板，只要是墓，大多潮湿，画根本就保存不下来。”
    “因何要卖？”
    挎包男人，指了指旁边男人道：
    “这是我亲弟，这是我堂弟，这玩意虽然出土一百年有了，但我还是怕有人联手把东西给昩下了。
    所以不得已才如此交易，家里老人等着钱救命。”
    挎包男人似乎认为赵轩带着一个姑娘，并没有太大威胁，所以说的极为坦诚，说到家人等钱救命时，
    赵轩还留意了旁边两人，发现两人的面上同时浮现了黯然之色。
    “多少？”
    “3万！低于这个钱我不卖，我知道我就是进市场，找那些店铺，他们也出不到这个价格。
    但没3万救不了人，那我宁愿不卖。”
    赵轩看了眼四周，发现不远处就有一个建设银行，他在朱小晓的耳边低语两句，将卡掏出递给她。
    “她留下我不放心，我俩一起走你们不放心，让她取钱去，我没带这么多。”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对他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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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秦淮八艳

    差不多20分钟，朱小晓将钱取回来，赵轩又将口袋装的5000掏出来，对着男人道：
    “三万五，那个香缨我也要。”
    男人对着他竖了竖大拇指道：
    “老板不仅大气，而且有眼光，香包就给您。”
    男人先将两样东西放在地上，这才双手接过他的钱塞进挎包里，一拱手道：
    “多谢老板。”
    说罢不待他再说话，三人转身就走，没一会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赵轩赶紧将两样东西握在手里，此刻的他，恨不得抱在杯里。
    “什么东西啊？我听郭在军和小完他们说，捡漏不都是花几百上千块，买好东西嘛，你怎么花这么多钱？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是墓里的？
    这三人干的事应该不违法吧，他们干嘛鬼鬼祟祟的？”
    赵轩嘴巴张了几次，也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小晓哪个问题。
    小晓见他如此，自己没忍住笑了起来，再次开口道：
    “你先说这是什么东西吧？那个香包我认识，上面有字，这个字的主人是谁啊？”
    赵轩的手在报纸上轻抚着，低语念道：
    “歌舞当年第一流，姓名赢得满青楼，多情未了身先死，化作芙蓉也并头。
    这首诗所描绘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朱小晓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听着怎么像写古代风月场所的，这跟这东西有啥关系？”
    “那你听过马湘兰吗？”
    朱小晓愣了片刻，突然双手一拍道：
    “我看过秦淮八艳的电视剧，你说的马湘兰是不是秦淮八艳之一？”
    赵轩点点头，拿着香缨上绣的字道：
    “马湘兰原名叫马守贞，字玄儿，小字月娇。她秉性灵秀，能诗善画，尤擅画兰竹，故有“湘兰”著称。
    这个叫香缨，也叫香包，香囊，用途我就不说了。
    至于报纸里包的东西，是一个手炉，古代姑娘冬天用于暖手的，它是白银打造，银氧化后就变成了这样。”
    “他们是不是盗墓的，我也只是诈一诈他们，我哪知道！只是觉得这东西，特别是香缨，那是姑娘的贴身之物，一般都不会轻易的示与他人看，
    当然古代也有一种，比如说情郎去打仗或者外出经商，姑娘为了表示自己始终如一不变心，就会把头发剪下一缕塞在香缨中，让男人带在身上。”
    “哇，好浪漫啊！”
    赵轩看着朱小晓的样子，淡然的笑了笑。
    明朝可是将礼教大防四字，执行的最变态的一个朝代，他们延自朱熹那个老变态的谬论。
    什么女人只要被男人看到了胳膊，或者是脚之后，就算是贞节有失了。
    在那样的一个朝代，简直就是爱情的坟墓好吧。
    “赵轩，你懂的真多，你说你怎么都能记得住呢，我跟你说，我们金融的那些课，老师讲完第二天，我就能忘得干干净净。
    还有，我虽然考试成绩能过关，但那也是…”
    小晓的小嘴不停的说着，她本就是个活泼健谈的性子。
    “这个能卖多少钱？”
    “不知道啊，但我估计应该会卖到10万以上吧。”
    赵轩这段时间对古玩的行情也了解不少，其实这中间还是有一定规律可寻的。
    所有有款识，历史可查的物件，一般其的市场价值都不会低。
    就像手中这两样，可以确定是马湘兰的物件，那价值就不会低，10万也只是他的一个保守预估。
    “我帮你找个买家，他一定会给你高价的。”
    两人边说边走，朱小晓说完这句，直接掏出手机打起电话。
    “沈叔叔，你知道秦淮八艳之一的马湘兰吗？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朋友手上有一个她曾经用的手炉，纯白银的哦，你…”
    片刻朱小晓挂断电话，笑着道：
    “妥了，明天上午我俩一起去他办公室。”
    赵轩听到她叫沈叔叔时心头一动，不过他没有问是不是沈万三。
    这一趟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到店里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让他没想到的是刘掌柜也在。
    “完姑娘，要多看少出手，跟着你老师接触真品的机会多，你要记得你摸真物件时的手感。”
    刘掌柜显然对完淑悦不陌生，此刻他正在对完淑悦进行传道。
    “赵轩，你捡到什么好东西了？”
    完淑悦面上有些不服气，赵轩大概能猜到，估计是买了样东西，被刘掌柜给否了。
    “赵轩太厉害了，我们刚转过一条街，就碰到了一个男人，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朱小晓眉飞色舞的将整个过程快速的说了一遍。
    刘掌柜听到他捡了两样物件，双眼一亮道：
    “是真品？”
    赵轩将两样东西放在茶几上。
    完淑悦不等刘掌柜上手，就直接先将那个香缨拿在手里。
    她这一出手，将自己手中握的东西就放在了茶几上，赵轩好奇探手拿过。
    完淑悦买的是一个笔枕，又称笔山、搁笔。
    古代人用的毛笔停笔之后，将毛笔放置在上晾干的一个小玩意，属于文房中的一员。sＤしＣΗxＷΖ.℃ō
    只看了一眼，他就缓缓的摇了摇头。
    先是木头的质地，这是块槐木的笔枕，仅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不真了。
    虽然古代的笔枕木玉皆用，且木制的要求不高，但槐木寓鬼，一般是不进书房的，很多大户人家，就连家里或院子里，都不得有槐树或槐木用具。
    这个笔枕第二个可笑之处，居然有款识！
    这样的东西上面，一般都不会有款识的，这个有款识他也就忍了，居然上面还写着宋.子方，三字。
    款识很好理解，宋代表是大宋朝，子方应该是所用笔枕之人的字。
    这个他也就忍了，居然还在笔枕上面镌刻着横扫千军四字！
    宋朝以文驭武，几乎所有的文人都对武人嗤之以鼻，作战时真正的指挥，通常都是文人们在沙盘中提前定下来的。
    战场瞬息万变，战术古板不变，岂有不败的道理。
    所以这上面如果刻的是运筹帷幄他也就忍了，横扫千军明显是带着蛮力，宋朝那帮文人会刻这字？
    这个笔枕唯一可取之处就是，虽然雕工不咋的，但不是机雕。
    看了眼文纹和雕工，这玩意估计也就是一两年之内的玩意。
    “你这真是马湘兰的东西？”
    他还没开口，完淑悦就当先问了起来。
    ……
    ps：各位铁子，山峰真写的这么差吗？
    差的连一个评论都没有，连一个电电都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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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峰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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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刘掌柜的课

    赵轩本想问问完淑悦，作为吴老的弟子，应该能看出这个笔枕如此多的问题，但最终还是顾及对方的自尊心，没好问出口。
    对于完淑悦的提问，他也只是随口道：“哪能肯定，只是觉得应该是。”
    众人听他这样说，也只是摇了摇头，都将目光看向了刘掌柜。
    在他们看来，刘掌柜肯定能给他们一个准确的断代。
    刘掌柜恋恋不舍的将手炉放下，接过完淑悦放在他身前的香包。
    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了足有五分钟，这才开口道：
    “太美了，这是正宗的金陵云锦啊，而这个绣字，居然是真正的金线！”
    “云锦是什么？金线是真正的金子吗？”
    旁边的一个女孩好奇问道。
    “云锦是一种丝织纺品，很贵重的，自古有寸锦寸金的说法，我听我爸说，就算是最高明的织工，两人一天也织不出5厘米。
    我有一个夹坎是云锦的，不过我妈不让我带在身边。”
    朱小晓的回复让赵轩一怔，这丫头居然知道。
    不过片刻他就笑了，在场的人或许没有比这丫头更了解云锦的了，她是朱氏后裔，皇族之后，久居金陵，自然知道。
    “现在的金线大多是一种化学料织品，但过去的可不是，是真正金子压成箔，然后再切成细细的金线，再缝制在衣服上面。”
    刘掌柜含笑补充道。
    “小轩，就是这个香缨，价钱也值了。”
    两样东西，刘掌柜似乎更喜欢这个香缨，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赵轩，三万块，我要了。”
    完淑悦说罢就将香缨抢在手里。
    “不行！”
    不等赵轩拒绝，朱小晓则立刻反驳，将其一下子夺至手中。
    “怎么不行？”
    “这…这…，这个是我提前预定的，我和赵轩一起买的，当时答应这件是我的，赵轩，你说是不是？”
    赵轩也不明白这丫头刚刚还不怎么在意，现在为何直接上手抢？
    但朱小晓问他时，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完淑悦倒也没有再怀疑，只有面上有些气馁。
    刘掌柜看了眼面上通红的刘小晓，再看看傻不愣登的赵轩，突然笑了起来。
    朱小晓之所以不肯，还不是因为之前赵轩说的，香缨有时还是定情的信物，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完淑悦的。
    “刘老板，您再说说这个吧。”
    都是大学生，求知欲很强，而且对于古玩的一些故事，他们也颇感新奇，见香缨说完了，其中一个女孩指着手炉问道。
    “好好好，我说说…”
    刘掌柜嘴上答应，再次将手炉抱在手里。
    他的抱法很讲究，一个拇指穿过其中一个绊，手掌贴在炉肚，手指托住炉底，另一只手则随意的搭在炉肚另一边，微举起示意了下道：
    “看到了吧，这是正确的握炉姿势。当然那时女孩走路时，一般将这东西交给丫环拎着，坐上马车或者进了房间，才这样抱在手中。
    这里面会装上未烧尽的炭灰之类，一些讲究的，还会在里面撒些香粉，这样长期抱着，身上的衣服都会被熏染上香味。”wＷω.δＤζcΗxωǒΜ
    听刘掌柜说这些，刘屹和王晖也围了过来听，整个茶几边被围得满满当当，赵轩只得往门口站站，一是让位置，二是带看着门。
    “白居易曾写诗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手炉，是在火炉的启示下演化而来的。
    据史学家考证，手炉源自隋，炀帝南巡到江苏江都，时值深秋，天气寒冷。
    江都县官许伍为拍皇帝的马屁，叫铜匠做了一只小铜炉，放进火炭，献给炀帝取暖。炀帝十分高兴，捧在手上，便称之为手炉。
    原为宫廷之物，至宋时，因经济空前繁荣，始流入民间，”
    “至于眼前这一个，小轩的判断是有据可循的。
    先是底款，一为名二为小字，再看炉身，雕有兰竹，这也是马湘兰擅画之物，再加上这个香缨，便可判断是湘兰银制手炉真品无异。”
    “小完，小轩判断这是墓中之物，你可知道原因？”
    刚刚朱小晓说的太快，其中一部分并没有多加解释，这才有刘掌柜这一问。
    刘掌柜这样问，其实也是间接的在教完淑悦。
    “吴老说过，女孩的香缨一般不离身的。”
    刘掌柜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才道：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下次如果你再买东西，如果在一个人手上买到同一个古人不止一件物件，那就只能有两种可能。
    一是从此人的墓中盗出，其二则是家中传世，但说实话，第二种可能性极低。”
    “刘叔，这个值多少钱？”
    刘掌柜看了眼小晓，面上笑容更盛。
    他和朱小晓这也是首次认识，但他差不多能猜出朱小晓的身份，反而跟完淑悦接触了几次，算是熟人。
    完淑悦一直自诩身份，所以称他是刘老板，而小晓却直接称叔，让他倍感亲切。
    “小晓啊，古玩讲究寻得有缘人，如果给不喜欢它的人，它是一文不值，如果遇到识此之人，那它身价就高喽。”
    “刘叔，我给它找了个有缘人，巨象的沈叔，我明天上午和赵轩送过去，刚好现在跟你请个假。”
    刘掌柜一听哈哈大笑，朱小晓憨直却不失机巧，甚为可爱。
    “沈万三啊！那这个假刘叔我不批也得批了，你倒是会找人。”
    刘掌柜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赵轩道：
    “小轩，这事还真凑巧，沈总得了块好翡翠春带彩，料子不小，他想雕个摆件在办公室，不知是谁告诉他你的雕工好，你明天刚好去看看材料。”
    赵轩一愣，心头一想这也真是巧了。
    那料子根本不用看，没有比自己更了解的，因为就是自己切出来的啊！
    “你还会雕刻？”
    四个姑娘齐齐惊呼，吴老只说过他鉴定手法厉害，可没说过他懂雕工。
    “吴老说我们家小轩的雕工可媲美大师。”
    王晖在旁边显摆道，搞的是他会似的。
    “那个香缨回家消一下毒，再熏一下再用，这个手炉先放店里吧，到时间闭店了，你们要出去玩，就去吧。”
    刘掌柜下午过来，来看一下店里情况，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赵轩明天去沈万三那里，这还真刚好凑巧了。
    “小轩，你带几个姑娘先去打车，等一下我和晖子自己打车直接过去。”
    “不用了，我和小完两人都是开车来的，刚好能坐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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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自助餐

    都在三环边，离的不远。
    而且现在的汽车价格与工薪阶层的收入，还有着一条不小的鸿沟，所以就算是强如京城，也还没有过于堵车的现象。
    40分钟，几人已经住在自助餐厅了。
    赵轩看的很新奇，他刚坐下，朱小晓怕他第一次来不懂，就拉着他起身：
    “赵轩，你陪我去挑吃的。”
    从旁边取过一个大号餐盘，两人就往食材区走。篳趣閣
    “喜欢吃什么，就挑什么，只要不浪费就行。”
    自助餐里的甜品，确实做的有食欲，但赵轩并不喜欢吃甜，他是食肉动物，只有见到大肉才会驻足。
    整个餐厅分五个区，酒水区、冷餐区、热餐区、甜品区、烧烤区。
    （这个时间段的自助餐，不像大家熟知什么海鲜之流齐聚，受限于运输之类，那玩意是天价，不是高级饭店还真难吃得到，一般都是现食不需要再煮的，更像是一些酒店提供的免费自助午餐。）
    赵轩挑了一大盘猪蹄，又挑了一份炖牛腩，排了十几分钟的队，又领了两个烤腰子和十串羊肉串，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座位。
    他是第一个就座的，其他人都还在挑拣。
    接着是刘屹和王晖，两人和他的选择差不多，也就王晖的餐盘里看到了一丝青色。
    刘屹将餐放下，接着又跑走了，这次回来的很快，还拎了个篮子，笑着对赵轩道：
    “小轩，这里啤酒也免费，还真划算。”
    赵轩看了眼篮子，里面至少有十瓶啤酒。
    王晖迫不急待就要启瓶，刘屹恶狠狠的警告道：
    “你今晚限量一瓶，别在姑娘面前丢脸，还有不要坏了小轩的好事。”
    赵轩一愣，喝不喝的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王晖有些郁闷，但他的拳头没有刘屹的大，只得老实答应。
    片刻几个女孩也陆续过来了，看着他们的餐盘，赵轩捂了捂眼，按这个吃法，别说把98吃回来了，能吃回8块钱就不错了。
    甜品，每人标配两个，然后果盘一个，再加一份蔬菜沙拉。
    四个姑娘看向三人的盘子，三人同样看着四人的盘子。
    此刻双方的脑子里都有满满的问号，一方在考虑另一方能吃完吗，而另一方在考虑这么点玩意能吃饱吗？
    这还来吃什么自助餐啊！
    直接买颗紫包菜回去剁剁自己喂饱不就完了。
    三人不由想到，自助餐厅是真赚钱！
    “你们多吃点，争取把我们的也吃上来。”
    “对，加油，我看好你们。”
    “真羡慕怎么吃也长不胖，我吃一两肉下去，第二天体重说不准能长出二两来。”
    “你吃的肉打了猪肉精。”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赵轩三人则闷头大嚼。
    “猪蹄好吃吗？”
    赵轩面对这样无知的问题，直接夹了一块，放在朱小晓的盘子里。
    对方也没拒绝，笑着夹起咬了一口，还说了句不错。
    四个女孩喝的是格瓦斯，赵轩他们就喝啤酒，不时的共同举一下杯，气氛倒是不错。
    吃的差不多，赵轩想起一事，突然问道：
    “小晓，你是学金融的，目前来讲投资方面，你们老师有没有讲过，在哪块更好些？”
    赵轩这段时间也在不停的看书，虽然之前买的一些金融类书籍看不太懂，但一些词的注解他也搞清了，比如投资一词。
    他也在不断想着自己未来的路，对于现在的他来讲，做实业是不大可能了。
    但如果只是像刘掌柜那样，只经营古玩一项，他又觉得有些不甘心，或者说他还有个想法，
    等赚到更多的钱后，以钱养藏呢！
    而科技领域，需要的专业性更高，他更不可能，那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投资。
    这样既不会扼杀自己的喜好，时间也可以充裕起来。
    说实话，他不想太早的离开刘掌柜，这样简单充实的生活，他过的很舒心。
    “那就多了，我们老师说未来十几年，国家的发展将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快车道，各行各业都会得到发展，
    能源啊，科技啊，房地产啊，物流零售，对了，还有一个大头就是刚刚兴起的互联网，总之太多了，数不过来。”
    赵轩点点头，看似朱小晓说的太杂，像是什么都没说，但他却将这几个行业深深的记下来了。
    明后天他打算有时间去买几本关于这几个行业的书来看看，就算暂时不投资，也要做个了解。
    他不缺学习的态度，也不缺安静的心！
    “你要投资？”
    另一个姓杨的姑娘问道。
    赵轩没说法，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觉得投资和股票都差不多，不是很靠谱，一头扎进去小心赔大发了。”
    “你不也是学金融的吗？”
    “大姐，我们学的是银行业务与经营，可不是市场金融和投资好不好！”
    赵轩没有再开口提问，他也明白了，这里除了完淑悦，其他两个其实都是朱小晓同系同学，三人学的一样。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小晓，国庆假期你怎么过？”
    完淑悦对他们说一堆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很不满，所以开口岔开话题。
    “我？我还不是回家，不然我爸又得跑过来，然后我妈又会发飙。”
    “我也回家，但郭在军他们打算到我家做客，去草原玩玩，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你不想一起去？”
    朱小晓看了眼赵轩，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心思一动道：
    “还有几天呢，到走的时候再说，我看能不能说服我母后。”
    “你肯定能，不行，你家还有太上皇呢，他不是最疼你啊，让他出马，家里还有人敢不听话？”
    小晓一想似乎还真是这样，没忍住痴痴笑了起来。
    一餐饭吃了两个小时，赵轩可以保证，加上酒水他们三人的应该亏不到哪去，至于说帮四个女人报仇，那还真就有心无力了。
    其实在吃之前，他看了所有菜心中也测算了一下，以这样的菜系，想吃回本真的难上加难。
    “赵轩，要不你国庆也到我家做客吧，我们那有烤全羊，有马奶酒，牧民们都很热情的。”
    “谢谢，到时再说，我可能请不了那么长的假。”
    赵轩随口搪塞了一句。
    见他这样说，完淑悦面上失落之色一闪即逝。
    众人离席，四个姑娘很有绅士风度，把赵轩三人送回宿舍，这才开车往回走。
    “记着明天上午，你等我的电话。”
    朱小晓摇下车窗，对着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见他点头，这才笑着启动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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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是或者不是？

    赵轩他们的酒宴散了，但有一处的酒宴才刚刚开始。
    一个幽雅极静的小院子，被人改成了私房菜馆，平日里这家馆子座无虚席，通常都要提前两天预订。
    但今天这个原本改造能摆八桌的院子，却只有一桌客人，而这一桌也仅仅只有三人。
    包厢门外坐着一个中年人，微低着头像是在打瞌睡，而里面的三人各坐一方，菜已经上齐，杯中酒都斟满，但谁也没有端杯的意思。
    “你俩都看到了？”
    因为是三人，所以靠近门边的下首位并没人座，两个中年人各座左右，一个老者居于上。
    此刻问话的就是坐在左边的中年人，他身体微微的发福，面部轮廓柔和，一双不大的眼睛却格外有神，
    最有特点的就是那一对眉毛，非常的浓厚，而且眉头处居然向下稍稍的趴着，有点囧字的意思。
    面由心生，不难看出这是个性格不错的人，此刻问话时，面上带着些许的迫切和喜悦。
    右手边的男人开口回道：
    “我是在昨天晚上见到他的，说实话我当时懵了，和李四爷长的太像了，如果不是年龄不对，我真以为是四爷的儿子，
    不过我多问了两句，这孩子居然跟我撒了脾气。”
    男人说完后，面露一丝苦笑。
    男人就是曹建设，曹瑞的老爹，而上首席坐的正是吴老爷子。
    此刻三人议论的人，则是赵轩！
    “小沈，你明天见到他，不要再问他身世了，这孩子有些敏感，他对我的感官不错，所以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还有小曹，以后不要再拿四爷开玩笑，这个玩笑也是你我能开得的？
    不说四爷走了，就算他没走，也不是你我能议论的。”
    “老曹，吴老这话可没说错。”
    曹建设赶忙不迭的起身，对着两人拱手道了歉。
    “我们三人能有今日，全拜四爷所赐，这份恩情是还不了了，第一次见到小轩时，你不知道我是何等的吃惊，像啊！太像了，
    和四爷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李家的嫡系子孙中并没有走失这一说啊！”
    吴老说到这里，有些哀伤。
    与其说他是盼望真相，还不如说他更迫切的想让赵轩跟某人扯上点关系，这样他就能还了昔日的恩情。
    “目前这孩子的性格…”
    “是个好孩子，虽然从小缺少父母之爱，但性格并不偏激，为人重情重义，很是质朴，若是他真是四爷嫡系所出，那倒是可以带着大家继续走下去。”
    沈福只说一半，就被吴老给打断了，以他对赵轩的观察，一个歹人不可能隐藏到这种地步，他虚活六十载余，不信一个人连眼神都可以时时伪装。
    “四爷一生育两子两女，小儿子现在家族里做事，大儿子早在十五年前却不知为何夫妻双双搬到国外定居，这倒是怪了。”
    “我倒是打探到了一点，说是因为大夫人精神上出了问题，看不得熟悉的人和事，所以搬到国外静养，但这一去就几乎没有再回来过。”
    “大夫人倒是有个儿子，说起来跟小轩的年龄也相仿，但是他们出国时，已经将儿子一起带出国啊！与小轩所说不符，他四岁多的时候可是还有孤儿园的少许记忆。”
    “四爷小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今年也才16岁。”
    话题到这里，似乎没了所有的可能，现场再次陷入了寂静。
    “真的那么像？”
    沈福没见过人，再次出声肯定道。
    今天一早老曹就找到吴老，说了赵轩的事，吴老本不想把这事扩大，现在看小轩在京城可能会认识更多人，索性把沈福这个可能会再度生疑的人叫出来透个风，
    所以才有了今晚的饭局，也有了沈福托刘掌柜请赵轩雕刻一事。
    两人见他此问，并没有回答，只是齐齐的缓缓点着头。
    许久吴老开口道：
    “这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心不安！
    若真是四爷遗落在外的嫡系子孙，若是我们就此放下，二位心安否？”
    两人见吴老这样说，面上顿时胀红了，沈福站起道：
    “吴老，我沈福为人您清楚，您不安我能安吗？四爷对我的恩情，甚至比二位还重，说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只是这么多年，李家二爷当家，他甚为高傲，眼中根本没有你我，我就是想报恩也没有途径啊！
    若是小轩真是四爷之后，那可就太好了。”
    曹建设没有沈福这样激动，而是目光坚定道：
    “吴老，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干吧。”
    “好！四爷当年活人无数，想报恩的绝不止你我，但我要求此事再未定性之前，不得再告知他人，若是小轩碰到了…”
    吴老沉吟片刻接着道：
    “暂时尽量不要让他往古都和南方活动，如果真有人打电话问你们，你们可以说出我们正在查的实情，但前提是，要确定问询之人的用心。
    小轩虽有些事他自己也没搞明白，但我想着他的师门没那么简单，迟早会找上他。”
    两人点点头，并没有插嘴。
    “至于他的身世，从两方面着手，一是找到当年收养他的孤儿园那个姓杨的园长，或许她会知道一些，其二就是dna了，这个稍麻烦一些。篳趣閣
    四爷小儿子的dna我来想办法，小沈你在国外有些路子，查查四爷大儿子在哪地方定居，看能不能搞得到他的dna。”
    两人一听，这两条路都可走，相较而言第二条比第一条要简单。
    见两人再没有异议，吴老看着两人意有所指道：
    “你们知道大夫人姓什么吗？”
    两人有些懵，并不知道吴老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大夫人姓赵！”
    “赵轩也姓赵！”
    吴老的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劈进了两人的心里。
    “吴老，您的意思？”
    “吴老，您是说小轩是大公子的儿子？不对啊，大公子的儿子随他夫妻出国了啊！”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问及。
    吴老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他也理不清很多事，只是心头有这些想法，憋着难受，今日索性全部抖了出来。
    “国家那场风波刚过去不久，古权四大家个个如履薄冰，大夫人可是开封赵家嫡女，而大公子是李家嫡子，你们想想两人结合，会让外界怎么想？
    所以那时候并没有向外界公开，两人很是低调的登记结婚，外人所知的并不多。”
    “现在你俩明白，如果赵轩的身份，真如我所想，代表着什么了吧！”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两人想喝杯酒压压惊，但是手抖的却怎么也端不起杯子。
    ………………
    ps：山峰求支持，如果还行的话，留个评、催个更，山峰拜谢！
    山峰不是第一次写书，写了也有400万字了，这本书如果成绩不是太差，山峰肯定会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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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交换信物

    曹瑞在他老子的言传身教下，其实还是个节制和有规律的人。
    像他和郭在军、赵轩那样晚上出去海喝，其实每月的次数顶多也就一两次，相较很多富二代来讲，他觉得自己算是个清修者。
    老妈在生他时，月子没修好，落下了一些病根，这段时间又有点失眠，所以早晨起的会晚。
    清早家里做事都是静悄悄的，怕打扰老妈休息。
    他刚洗漱完毕，坐上餐桌，老爸居然改了往日食不言的习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
    “那个赵轩，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仔细再说说。”
    “这有什么说的，饭局上认识的，郭在军跟他关系不错，把他带来，我觉得他虽然是农村来的，但为人厚道够处，所以就成了朋友。”
    曹建设对于儿子的回答挺满意，出言表扬道：
    “你能跟他结交我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说明你没养成一些狗眼看人的毛病！
    往后没事，可以带着他多到家里走走，我挺喜欢那小子的。”
    曹瑞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自己带回家不少同学朋友，老爹通常都会挺喜欢，只有除了自己。
    “国庆到公司来实习？”
    曹瑞突然有扔筷子的想法了，这老子当的一点都不合适，现在就巴不得自己早点毕业，好把摊子撂给自己。
    为了逍遥，愣是逼得自己这么一个不爱学习的人，考上了硕士，就是为了能在学校里多呆段时间。
    “我没时间，跟朋友约好了去草原，没时间实习。”
    曹建设正待教训两句，不过想到什么突然改口问道：
    “你约了赵轩？”
    “他不去，他还要上班呢，他可没有我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好老爸，所以要养活自己呢。”
    “别拍马屁，还口口声声朋友，人家帮你赚钱时是朋友，结果要出去潇洒时，把人家丢一边，这事你和在军两人干得出来？”
    曹瑞一怔，他老子这话似乎说的有一定道理。
    ……
    清晨，赵轩照例在房间里完成晨练。
    洗漱过后，开始砸王晖这个懒蛋的门，一切搞定，三人下去吃早餐。
    “小轩，你驾照怎么样了？”
    “教练说国庆后考试，不出意外，还有不到一个月应该证就到手了。”
    他其实练的不多，但他自幼习武，而且是在失明的状态下，接受师父的棍棒教育，身体的灵敏性自是异于常人，练了两次，基本就没啥问题了。
    “我也想去学一个，买房钱用不完，到时买个车也不错。”
    王晖说着，脸上就不可抑止的陷入了意淫。
    刘屹在旁也是点点头，看来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想学那就学一个，刘叔说了以后大家都用得上。”
    赵轩话刚说完，电话就响了，他本以为是朱小晓打过来的，但一看来电发现是曹瑞。
    “小轩，国庆我们一起…，你的假我和老郭两个已经帮你请过了。”
    “你们去吧，我这上班老旷工…”
    “就这样说，先挂了。”
    赵轩无语了，这人怎么毛毛躁躁的，说话也只说一半。
    吃完早饭，三人到了店里，卫生还没搞完，刘掌柜就来了。
    看到他笑道：
    “小轩，曹瑞和小郭给我要到草原玩？”
    “掌柜，我不去，您放心吧。”
    “去吧，你在店里也没什么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去几天我就扣几天的工资，这你没意见吧。”
    刘王两人见掌柜这样说，面上有些紧张，以为掌柜对赵轩这样三天两头有事有意见了。
    赵轩听到心头却像是放下了大石，笑着对刘掌柜道：
    “谢谢掌柜。”
    “知道你心思重，记着，我们现在算是一家人了，不要老想着把自己摘出去。”
    赵轩笑着点点头，拿着工资去旅游他肯定有负担，刘掌柜这是给他减负呢。
    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赵轩根本就不缺那三五百块钱。
    “等一会去沈老板那里，对方如果说雕工钱，给多少你收多少就行，千万不要推辞。”
    “知道了掌柜，我这算是工作时间外出，而且活是您帮我接的，多少算店里一半，掌柜这样办规矩吧！”
    “臭小子，你给我就帮你存着。”
    朱小晓没有给他电话，而是直接跑来了店里。
    刘掌柜见此，打开保险柜将手炉拿出来，又从柜台里找出一个盒子，东西放盒里，这才递到他手上：
    “去吧，小晓开车路上注意安全。”
    “晓得了，刘叔，再见，刘叔。”
    然后拉着赵轩，就往外间走去。
    刘掌柜是真喜欢赵轩，他自己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国外留学，想来是不可能继承自己的这门生意，
    通过这段时间观察，赵轩是孤儿，而且为人质朴，他甚至动过收赵轩为义子的打算。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吴老，原想着对吴老对赵轩的喜爱，肯定乐于见到这小家伙未来有一份事业继承，
    不成想，吴老居然一口拒绝，还说了句想都别想，让自己郁闷不已。
    ……
    “对了，你给我个账号，我把香包的钱转给你。”
    刚上车，朱小晓就开口道。
    “不用了，那是送给你的，昨天捡漏可是我俩一起的，你也有份。而且啊，我挺有钱的，也不缺那么一点点。”
    几乎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在女孩面前被看不起，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赵轩自不例外。
    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自己还真是喜欢小晓的性格，当然她真的漂亮也是一方面。
    “那我可就收了！不过你居然送我东西，我就送你一样，可不能拒绝。”
    赵轩想着女孩面色薄，这样说也只是想表达一下无恩不受?，所以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见他同意，朱小晓直接将车往旁边一停，双手移到她白晰修长的脖颈处，将一直佩戴的鸡心佩给解下来了。
    “呐，给你。”
    赵轩一愣。
    这个鸡心佩的价值，可不是一个香缨可以比拟的，先不说这个历史价值，就是这块玉的品质就太好了。Μ.δdl℃ΗxＷΖ.Ｃ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却伸手接过，并没有拒绝。
    “我戴的话，绳子似乎短了些。”
    “你可以找刘叔，他应该有这种绳子，让他给你配上一截不就行了。”
    朱小晓见他没有拒绝，面上的笑容如同春天晨曦的微风，刹那间绽放了百花。
    再次启动车子，开了近一个小时，这才来到了一幢大楼前。
    大楼的正上方，挂着鎏金大字写着：巨象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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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木雕玉琢

    “朱叔叔生意做的挺大的，不过跟我家没什么交集，但他和我爸交情不错。”
    两人上楼，一个穿着米色职业半步裙的女人领着两人，听到朱小晓的话，还刻意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看了眼电梯，整幢楼是39层，而他们现在去的是22楼。
    两人直接被带进了一个很大的办公室，一个男人站在窗台的位置，看着两人走进。
    沈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赵轩的脸上。
    吴老和曹建设说的再多，都不如自己的亲眼所见。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吴老只凭个长相，就如此的心心念念的要调查了。
    这天下人中无血缘长的像的人，不知凡几，但赵轩和李四爷太像了。
    五官自然像，但更像的是身材，或者说是这具身体中的淡然气质。
    “沈叔，沈叔…”
    朱小晓见他在发呆，连着叫了好几声，他这才反应过来，对两人笑道：
    “坐吧。”篳趣閣
    赵轩以为沈福观察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这个雕工的年龄小了些，所以并未多想。
    落座后，朱小晓将盒子往沈福面前一推道：
    “沈叔，我跟你说，这东西我都没拿给我爸看，否则您肯定看不着了。”
    沈福宠溺的看了眼小晓，笑道：
    “你还别说，秦淮八艳之所以流传至今，其一是因他们的色艺，还有则是他们的气节，除了陈圆圆，剩下或是痴情，或是心念大明，虽沦为娼门，但都有可取之处。
    你爸若是知道了，以他的性子，还真就我啥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打开盒子将手炉拿出把玩起来。
    “是好物件，赵轩对吧，确定是马湘兰之物？”
    “沈先生可以找人鉴定的，鉴定后再商谈。”
    沈福手一挥：
    “没那么麻烦，你确定是真的就行。”
    又笑着看向小晓道：
    “小晓，你给沈叔报个价吧，可不能让你朋友吃了亏。”
    朱小晓面上一喜，不过还是故作为难道：
    “沈叔，你知道我肯定会帮你，要不行就200万吧。”
    报完价格，小晓抬眼心虚的看了眼沈福。
    “行啊！还是我大侄女会疼人，200万就200万，小轩，你把卡号留一下，等会我让会计连雕工费一起打给你。”
    说到雕刻，赵轩开口道：
    “沈先生，玉雕不同于木雕，所以可能需要的时间会很长。”
    “不都是雕刻吗，有什么不同？”
    朱小晓就是个好奇宝宝，当先开口问道。
    沈福见她开口相询，也将目光看向赵轩，似乎是让着给解释。
    赵轩本想说等回去路上再说，现在看沈福的目光，明显有考校的意思，他只得开口解释道：
    “木雕，就算是最贵重的木头，但其实都是以人为本，因为我们不可能拿一颗大树来雕摆件，那还不如移颗树在院子里种着，
    所以从人利己的方向延伸，必须先将树伐了，再将其切割成自己所需要的大小，这是以人为本最浅显的解释。”
    这个时候刚好有人敲门，沈福示意他接着说，进来的是刚刚那个女人，手里还抱着几个文件夹。
    沈福压了压手，让她先不要说话，安静站着就行。
    赵轩只好接着道：
    “玉则不同，我们一般会以玉为本！
    不管是软玉还是硬玉，它的形成都是经过几百万年或者更久，怎么形成我就不细说了，这就造就了玉的珍贵。
    所以一般玉雕师会根据玉的本来形状来设计，极量保持玉的自然形状。”
    “别急，慢慢说，来喝口水。”
    沈福说着，亲自将泡好的茶，各倒了一小杯，用竹夹放在赵轩和小晓身前。
    旁边的秘书看到这个动作，再度目光转向两人身上，这两个客人很重要！
    她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沈福用的这套茶具，她所记不差，跟着老板身后四年，见过他用这套茶具也就接待过四五次。
    赵轩眼睛接触到杯子的时候，眼中凉气流转，他心咦了一声，不过并没有相问，喝了口水接着道：
    “刚刚所说的是选材上的区别，第二个区别就是本质上的区别。”
    “木雕是真正的雕刻，是用刻刀一刀一刀雕出来的，但玉不同。
    古代可没有玉雕一说，这也是近代人讨巧才有的词，其实真正的玉雕叫琢玉。
    孔子云：‘玉不琢、不成器’，说文中有明确注解：‘琢，治玉了’，都是表明玉并不是雕出来的。”
    “琢具体的工艺，琢磨一词说明一切，琢的过程，就是磨出来的。”
    “怎么磨啊？只是磨的话，怎么让图案显现出来呢？”
    问到这个，赵轩就比较难解释了，因为过于抽像，并不算好说，他心思一动道：
    “你见过补瓷器用的那个钻洞的工具吗？老的琢玉工具大概就像那样，一点点将图案给磨出来。”
    朱小晓依旧瞪着大眼，显然她没见过补瓷器，所以脑中根本没有概念。
    沈福倒是轻轻的鼓起掌来，笑着道：
    “这是给我上了一课，我虽然知道玉雕费工，却也是第一次知道是磨出来的。”
    赵轩只得起身说了句班门弄斧。
    “听说你跟吴老熟悉，我把玉料放在吴老那，你有时间就去他那里琢，我不急。”
    沈福并不知道这块春带彩的料子，是赵轩解出的，这话说完就走到办公桌后的柜子里，将那块料子给拿了出来。
    “你觉得这东西雕个什么为好？”
    “哇，好漂亮啊！”
    不待赵轩回答，朱小晓将放在茶几上的玉石一把抱在怀里，双眼里都是小星星，
    不仅是她，就连进来至今没说话的那个女人，此刻双眼同样异彩连连的盯着玉石，看得出来，她也想向小晓那样将石头抱在怀里。
    赵轩刚刚看了一眼，经过刨光后的石头，比他们刚解出来时更漂亮，就算借助自然光，也极为莹润。
    “小晓，这个要是手电打上去，更为漂亮。”
    “真的吗？沈叔，你有手电吗？”
    沈福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抽屉，女人显然对他很了解，直接走到办公桌边打开抽屉拿出手电，
    赵轩则起身将窗帘拉起，女人也得到示意将灯关掉。
    整个办公室顿时昏暗了下来。
    小晓迫不急待的将玉石放在茶几上，将手电打上去，通的一下，伸出的手瞬间被绿意铺满，而这样的绿光还在向外延伸，
    在绿光之间，还有一层淡淡的紫色，如同游龙一般，沉浮于碧蓝的海面。
    飘浮于空中的那股绿色，已足够吸引眼球，再加上那抹紫色，更是彰显妖艳和魅惑。
    “哇！”
    不仅是小晓，就连一直一声不吭的那个女人同样没忍住惊呼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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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偶遇小马

    几乎全天下的女人，对亮晶晶的东西都缺少免疫力，朱小晓自也不能免俗。
    赵轩看到她这样，突然想到下次一定赌一块好石头，给她做一个挂件和一个镯子。
    窗帘被拉开，小晓再将手电打上，刚刚那样的感觉就淡了很多。
    “沈先生，紫色可做祥云，便可代表紫气东来，至于绿色部分则代表生机自然，我想在其中间雕上八骏图，篳趣閣
    做为摆件，雕佛之类立意太陈，而且放在办公室内，八骏图也更贴切。”
    “哈哈哈…，咱俩想一块去了，就按你说的来，雕费80万，就这么定了。”
    赵轩刚想说太高，突然想到刘掌柜之前的交待，他也只得含笑没有吭声。
    “中午在这吃饭，小轩陪我喝两杯。”
    赵轩见正事谈完，看向手中的杯子，又看了眼置于旁边的壶道：
    “沈先生，您这壶杯并非一套啊？”
    这一开口，似乎一下子戳中沈福的痒处，面上欣喜道
    “说来惭愧，偶然机会得到壶，但是苦寻几年，也没找到同一款的配杯。”
    赵轩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吭声。
    沈福还等着他夸两句呢，这不说可不行，当下开口问道：
    “我这套器具有问题？”
    “没有，都是好物件，沈先生是风雅之人。”
    说完再度闭嘴。
    午饭时，沈福好几次将话转移到自己那套茶具上。
    赵轩只得如实道：
    “沈先生，您那个壶如果我没看错，乃是明万历李仲芳真品，您可能不知，当时制壶是不配角杯的，所以您就算再寻下去，也不会得到配杯的。
    您的那三个配杯，是清道光杨彭年留存真品。
    李仲芳的风格讲究古朴厚重，而杨彭年则擅创新、多变通，所以两样配套，有点格格不入。”
    赵轩其实刚刚想提醒，只是在办公室里，突然觉得这样说出来有点突兀，或者说怕沈福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岔开话题。
    但沈福穷追猛打，他也只能实言相告了。
    “哈哈哈…，原来还有这说法，那你说我该找谁的配杯更恰当？”
    赵轩想了想道：
    “清道光邵大亨，近期的吴云根大师皆可。”
    沈福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还对他竖了竖拇指道：
    “佩服！”
    饭后，沈福亲自将两人送至楼下。
    沈福再次怔怔的看了赵轩好一会，这才开口道：
    “我跟你投缘，你也有我的电话了，在京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赵轩也只当他是客气话，京城爷们的气派，就是局气！
    再次告别，两人就往停车场走去。
    还未到停车场，旁边坐在花坛边的一个男人吸引了赵轩的注意。
    男人穿着一套有些肥大的西装，脚下一双皮鞋虽然不新，但擦试的很干净。
    两个胳膊肘搭在腿上，下垂的右手还拎着一个方便袋，里面依稀可见是一个包子。
    男人的头低着，两边的肩膀有节奏的抖动着。
    “你还真是个人见人爱的，没想到沈叔也这么喜欢你，就不知道…”
    说到这里，朱小晓突然住了口。
    她本想说，就不知道赵轩能不能搞定她母亲，但想着此时说这个有点自作多情，所以就住了口。
    赵轩不时的瞟一眼那个男人，不出意外对方是遇到难处了，否则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大白天坐在那里哭。
    男人听到朱小晓的话，突然抬起了头，赵轩也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男人并不胖，或者说身材上有点消瘦，但一张脸却是娃娃脸，圆圆的，戴着一个很厚的近视眼镜，脸颊上还有泪痕。
    突然男人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不顾擦拭面上的泪痕，三两步拦在两人身前道：
    “两位与沈总很熟？不知能否为我引荐一下。”
    “你是谁啊，找沈叔干什么？”
    朱小晓拉着赵轩的衣袖，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我叫马越，我同事都叫我小马，我有个好项目，想找沈总谈一下，原本一周前就约了今天上午，但是我好不容易从特区赶过来，
    严秘书却通知我，今天沈总没时间。”
    “那你约明天不就行了！”
    朱小晓有些不解的说道。
    赵轩看了看男人的穿着，又看了眼对方手提的包子以及眼中的血丝，心思一动道：
    “小晓，我没吃饱，要不我们去吃烤鸭吧。”
    朱小晓就想着跟他多呆一会，听他这样说自无不同意的道理。
    “马哥，你要是不嫌弃跟我们一起吧，我们聊聊，如果真是好项目，我帮你打电话给沈先生。”
    听他如此说，小马慌不迭的点头。
    没有再去王府井，而是就近找了个饭店，点了一桌子菜，三人就开始吃起来。
    赵轩的胃弹性很大，虽然刚吃过，他完全还可以再来一顿，但小晓明显不怎么动筷子。
    “马哥，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说。”
    “哎！”
    小马说了声，就运筷狂舞起来。
    赵轩叹了口气，他第一眼就看出了小马的窘境。
    自己初到京城时，穿的那身衣服应该是当时村里能拿出来最好的一套了，还有连着两天颗米未进时，胃口的灼烧感，
    都让他对刚刚那一刻的小马，有了一种共情。
    自己能做的不多，但是出于同病相怜，管眼前男人一顿饱饭，他还是能做到的。
    “我吃饱了，我先说说我的项目吧，我是做即时通讯的，国外的icq，不知几位有没有了解，我就是做国内网络即时通讯软件。
    互联网发展离不开三大引擎，或者说永不会被淘汰的三大就是搜索、门户、通讯，而其中即时通讯就是重中之重。”
    “但是你们或许也知道，国内的互联网也刚刚起来，用户有限，还有就是做即时通讯，前期的投入太高。
    我是从国外回来的，之前存的钱，再加上几个好友凑的一些，早就烧的干干净净。
    我现在真的是两难，盼着用户基数加大，这样好吸引投资，但又怕用户加大，现有服务器不够用，我们实在没有资金再租服务器了。”
    小马说着，眼眶再次红了起来，看来这段时间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和几个朋友想了想，索性把这个软件和项目卖了，我们实在是经不起折磨了。”
    “那你想卖多少钱？”
    赵轩其实对互联网了解的非常有限，但他本能的觉得，小马这个项目依乎挺不错的。
    “1000万！”
    报出价格后，看到赵轩并没有说法，接着道：
    “800万？如果您真想要，500万也可以谈。”
    …………
    ps：剧情需要，把小马写的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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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达成合作

    赵轩自然不会要这个软件，对他来讲，买来丝毫用处没有。
    朱小晓一直没吭声，她也差不多明白了赵轩的用法，投资互联网似乎不错，而且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像是奸滑之人。
    “如果找到投资不就能继续运作下去，为什么要卖呢？”
    赵轩一直没吭声，朱小晓好奇的问道。
    “怕了啊！一轮融资不难，但万一一轮融资钱烧完后，整个pc和互联网的普及率还没起来呢？二轮还能不能融到资又是问题。”
    其实小马没说实话。
    国外即时通讯是有偿的，而他采取的是免费模式，也就因为这个模式，让他暂时还没看到盈利模式在哪？
    这也是他到现在没有卖出，或者说融到资的根本原因，试问一个没有盈利的项目，谁会往里投资。
    “你们的即时通讯叫什么名字？”
    “鹅厂！”
    “鹅厂是你做出来的？”
    朱小晓显然知道，所以语气中有了些许的吃惊。
    “不是我一个人，是我和我几个朋友，一个团队共同努力做的。”
    “现在维持的话，你们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最少要500万，否则我们连两个月都支持不到。”
    赵轩一怔，这也太烧钱了！
    “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朱小晓起身，拿着自己的包就走了。
    两人开始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原本赵轩还有想投资试试的冲动，但一听500万只够烧两个月的，这也太夸张了，自己这点钱敢情投进去半年就变成了灰。
    他现在对于套现、二三轮融资这些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只想着钱一旦烧完了，项目停滞又变成了分文没有。
    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而且是连着好几条。
    他打开一看居然都是朱小晓发的，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小马，这才点开信息。
    “赵轩，你现在有多少钱？”
    “够500万不，要是不够的话，我卡里还有。”
    “这个项目可以投，你放心保证亏不了。”
    赵轩想了想，回了她一个信息，当得知他卡上有3000多万，朱小晓很快就再度回到现场。
    “我哥可以投资你的项目，而且我可以作为你的投资顾问，未来保证你不会出现资金短缺的现象。
    现在我就想知道几个问题，当然谈不谈得成另说，选择在你，也在我。”
    赵轩一愣，他似乎第一次看到朱小晓像现在这样，面上带着浅笑和自信，说话干练大方，甚至还带着一点以上看下的气势。
    “朱小姐，您直接问，我保证有问必答，诚心诚意。”
    小马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好不容易看到点曙光，他肯定要好好把握。
    “我哥如果投入1500万，这是首轮，你能给多少投份？”
    “50%！”
    小马立刻报了个数，不过立刻又补充道：
    “您认为多少合适？”
    “66.67%，我是a轮融资后的股权结构，我哥占66.67%，剩下的是管理层控股，马总同不同意？”
    “这…”
    小马犹豫了。
    投资和卖的价值是两个概念，卖了是一了百了，盈亏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但投资的钱是滚在里面运作的，可不是给他们个人的。
    “我要求套现200万，您不要误会，主要哥几个日子过得太苦了，想分一分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
    “同意！”
    “那我同意66.67%的绝对控股。”
    赵轩索性不插口，由着小晓来谈，他相信小晓不会让自己吃亏，况且这对他来讲，也是个学习的过程。
    毕竟他自己现在对绝对控股和相对控股都搞不清楚！
    “你可以放心，我哥只会在意财务和人事权，具体的管理和发展，还是以马总的思路为主导。”
    小马点点头，这是应有之意，否则直接500万买去不就得了。
    “除了套现部分，其他钱烧完，我哥有增资不稀释股份的权利，当然你们也有，前提条件是你们要有相应的资金增加，
    当然在上市之前，管理层的股份我保证不会低于20%。”
    小马想了想，说上市对现在的他来讲，还有些遥远，毕竟眼前的问题很多。
    “同意！”
    “目前国内的互联网用户大概多少？我相信马总应该有数据吧。”
    “年底有望突破1800万，但pc机的总和只有1000万台左右。”
    朱小晓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又问道：
    “现在鹅厂的用户是多少？”
    “100万多一点。”
    “随着互联网户用的增加，再加上资金注入，我要求管理层在一年后，将鹅厂的用户提升到500万不过份吧。”
    小马的嘴开合了几次，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达成，二轮融资时，我会要求投资者允许管理层再度套现500万，如果完不成，你们管理层将转股5%给我哥。”
    这算是一个对赌协议了。
    小马知道这个风险还是很大的，但是现在形势没人强，自己并没有反对，甚至连提建议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有其他要求了，马总还有什么要问的？”
    小马的嘴嚅动了半天，还是开口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钱烧完后，没有新的资金注入怎么办？”
    朱小晓笑了一下，极为自信道：
    “这个简单，我哥会将所有的股份无偿再转给你们，到时你们是想卖还是找新的投资者，都随便。
    在我看来1300万，并不像马总说的只能烧三五个月，相信烧个一年还不成问题。
    而管理层套了200万，等于说马总，你们没有丝毫的风险，就算一年后我融不到资，你们也净得了200万，而结果并没有变得更坏。”
    “我同意！”
    “哥，你怎么看？”
    朱小晓这声哥，叫的赵轩心中一阵的悸动，不过他心理稳定，淡笑着从口袋掏出一两千块，直接推到马总面前道：
    “马总，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了，这当是我这个老板补发的出差津贴吧，你在京城留两天，明天我准备一下合同，后天上午我通知你签约。”wＷω.δＤζcΗxωǒΜ
    马总感激的看着他，将钱接过也不矫情的就装了起来。
    自己带的钱只够回去的车票了，今晚不回去，他就要住桥洞了。
    赵轩明白，小晓是想着她把红脸的事干完，那充当好人的事自然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小马走后，朱小晓开心的连拍了好几下巴掌。
    “谢谢！”
    赵轩真诚的说道。
    “真想谢，那就请我吃一个月大餐。”
    “没问题，请你吃一辈子都行。”
    听他这样说，朱小晓的脸破天荒的红了，
    很想让赵轩写个保证书来着，但想想这要是真写个保证书，那就太搞笑了。
    她想了想，岔开话题道：
    “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都说了，我是个款爷来着，三五万我都不带看的。”
    “大话精，哈哈哈…，你还真有点京城爷们的那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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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初闻鬼市

    朱小晓临走前交待他，合同的事不用他操心，她会搞定，让赵轩最好雕个章。
    这次没让她送到店里，在路边他就下了车。
    回店里短短的一段路，他不由的庆幸，世间美好，他或许把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好人都碰到了。
    从村子里的熊奶奶和两个婶子，再到刘掌柜、吴老、郭在军、曹瑞，还有店里的刘王两兄弟，现在又加上一个朱小晓。
    “赵轩，你是何其的幸运！”
    想到这里，他不禁仰天喃喃了一句。
    他并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看顾，也皆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为他人着想的性子，以心换心，必得真心。
    跑到散摊区，随便挑了块萧山红石，拿到店里花了十几分钟，一个私章就刻好了。
    刘掌柜快关门的时候来了，看到他的章后，居然兴冲冲打开保险柜，拿出两块石头来，让他给两人各雕一个，至于之前那块红石的直接被刘掌柜给没收了。
    看到眼前的两块石头，赵轩也是手痒不已。
    两块都是上等的鸡血石，一块近大红袍了，另一块则是三色刘关张。（具体鸡血石往后还会讲到，在此不提）
    两块都是已经切割好的，呈方柱状，长宽都在1.5公分左右，高度大概七八公分。
    见他爱不释手，刘掌柜笑道：
    “好东西吧！这两块章，是个小偷卖给我的，当然我也只是怀疑，500块一个，他高兴的快不成了。”
    赵轩一听也觉得好笑。
    其实古玩行里，这样乱七八糟的事不少，什么失物脏物，但真要去追究根本就不可能，除非你盗了博物馆。
    就像现在这两个章，如果不是刘掌柜心血来潮，他也根本就看不见，刘掌柜也不舍得卖，这东西跟玉石一样，属于不可再生资源，其价值只会越来越高。
    况且收的价格不高，也不怕压货！
    各位想一想，哪有那么多传世的古董，大多还不是耗子打洞挖出来的，但是一没苦主，二没主告，卖了也就卖了，
    不是什么够级别的文物，国家就算知道也都懒得追回。
    “那我下刀了？”
    “快点，马上到闭店时间了。”
    赵轩直接用大篆将两个印章全部雕好，也就花了半个小时。
    刘掌柜拿过印泥，两个印章都试了一下，笑道：
    “你这手艺在天台上，能值50块一方。”
    说完两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赵轩又将今天与沈福见面的经过说了下，包括手炉卖了200万，也包括80万的雕工费，倒是对下午谈投资的事一字未提。
    “你就是有大气运，所以谁都愿意带着你。”
    赵轩点点头，想起一事，将鸡心佩掏出道：
    “掌柜的，您掌掌眼，我想问一下，有没有这种绳子？”
    说着将旁边的绒布铺在茶几上，将玉佩放在绒布上。
    刘掌柜拿起看了一眼，很快就再次放下，跑到柜台里将放大镜拿出来。
    片刻喃喃低语道：
    “真正的大明皇室之物啊！这要不是传世品，那就是掘了皇帝墓。”
    赵轩明白刘掌柜的意思。
    这个上面的佩纹是凤，能用此物的通常只有皇后，而皇后一般没有独立的墓葬，一般是并于皇帝墓，所以才有掘了皇帝墓这一说。
    “朱丫头的？”
    赵轩面上有些烫，不过还是老实点头道：
    “嗯，她要给我香缨钱，我没要，她就拿这个给我，算是换的。”
    “臭小子，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女儿家贴身戴的东西，如果不是送给你了，我都不能轻易上手，代表什么你不知道？
    还有那香缨，朱丫头为什么要抢，你不明白？”
    赵轩讪笑着挠了挠头。
    刘掌柜笑看着他，不过片刻叹口气道：
    “小轩，大户门难进啊！有些事你要有心里准备。”
    赵轩明白刘掌柜的意思，但依旧是淡笑着，并没有任何的表态。
    到了闭店的时间，刘掌柜走了，赵轩今天的心情非常好，这让他显得比平日里更活泼些。
    他不明白是与朱小晓之间那朦胧的关系所致，还是因为下午谈妥了1500万的投资高兴？
    “刘哥，快关门，晚上我请你和晖子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听他这样说，两人原本忙碌的手皆是一顿，王晖走到他面前，摸了下他的头，这才对刘屹道：
    “发烧了，烧的还不轻。”
    “滚！”
    三人吃吃喝喝，王晖好几次都想问他和朱小晓的关系，都被刘屹给强行打断了。
    赵轩见两人的态度，心头温暖不已。
    王晖想问是一种关心，刘屹拦着不让问何尝不是另一种关心。
    “小轩，明天夜里有鬼市，你去不？”
    赵轩本想着明晚约曹郭两人去赌石，之所以想到赌石，是因为明天他一半的身价就要没了，
    而且依小马那样讲，他未来要投入的钱指定不少，他终于有了危机意识。
    不过听到刘屹这话，他心中一怔。
    “刘哥，鬼市在哪？”
    “其实原来就在旁边，但是去年开始管的严，所以就搬到了大柳树市场了，我叔也经常去，我跟你讲，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鬼市里说不准能显身，所以你喜欢这些，可以去看看。”
    “要不明晚我们三一起？”
    王晖也听说过鬼市，但他胆子小怕黑，所以没有去过，如果三人一起，他还真想见识一下。
    “小轩，你去不去？”
    “去！”
    如果能捡个漏也不错，就算捡不着长长见识也不错，至于说赌石，什么时候都行。
    而且上次吸收的灵力，看石头时用了不少，现在眼中还有多少异能他也说不清楚，这要是看两块石头就没了，那就郁闷了。
    “行，那我们明晚一起。”
    刘屹见他说去，就将此事敲定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小晓就将合同给他拿了过来，两人问明小马所在的地方，直接到了酒店将合同签字完成。
    赵轩又到银行，向鹅厂的对公账户上转了1300万，剩下的200万直接转在了小马的个人账户。
    两人将小马送到火车站，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你放心吧，我托人调查过他了，公司和信息什么的都真实有效，不是骗子。”
    对于朱小晓的细心，赵轩当即道谢。
    一切搞定，朱小晓同样很高兴。
    “小晓，我国庆跟曹瑞他们一起去草原，你去吗？”
    “去啊！我已经接受了小完的邀请，我骗我妈说，这是社会实践。”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似乎是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心，所以刚说完她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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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碎瓷片儿

    晚上，几人准备好了去鬼市。
    无非就是多穿一件衣服，每人外加一个手电罢了。
    三人原本想打车去，赵轩想了想，让两人稍等，他掏出手机打给曹瑞。
    “曹哥，你在忙什么？”
    “在家呢！你有事？是不是又要赌石？”
    曹瑞说到最后，声音中已带着激动。
    “不是！我今晚打算去逛鬼市，想问问你去不去？”
    “去，干嘛不去，你在你宿舍等我，我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赵轩看向两人道：
    “我们等一会，曹瑞马上过来，他有车。”
    三人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曹瑞的电话来了。
    下楼，走到路边的车旁，发现副驾居然坐着郭在军。
    “郭哥，你也去？”
    “去啊！不过小轩，你也别抱太大希望，现在的鬼市有数卖这些古玩的，很多都是潘家园练摊的，不像以前了。”
    赵轩不以为意，只说去看看，也没想买到什么。
    不过从不带包的他，今天破天荒的背着一个包，准备足够充分，要说他没一点想法，鬼信啊！
    上了车，几人都挺健谈，所以路上都不缺少话题。
    赵轩对鬼市这个词很陌生，就问了郭在军，听他的讲解才明白。
    原来所谓的鬼市，就是指夜市的意思，只是比一些夜市的营业时间要更加靠近深夜。
    鬼市刚开始有，主要并不是以卖，而是以买为主。
    在清时期，八旗子弟虽然都是满人（这里特指满八旗），他们有些经营不错家业兴旺，但也有的家道中落，所以不得不变卖祖宗留下之物。
    又因好面子，怕白天售卖给人看见，所以就有了鬼市的诞生，偷偷在夜里将东西变卖了。
    当鬼市发展的越来越大时，就有了卖的存在。
    而卖东西的人，通常就是打洞的耗子了，他们的东西同样也见不得光。
    发展到现在，其实鬼市已经是常态化了，郭在军叫他理解成夜市就行，与夜市唯一不同，可能就是保留了古玩这一类别。
    相距也就十公里不到，开车到的时候才11点多，而鬼市要到1点开市，几人无聊就在周边转了起来。
    旁边的小吃街现在倒是热闹的很，曹瑞提议去看看，赵轩满口答应。
    对他来讲，食物自然越多越好。
    转转悠悠，到了1点钟，五个人五把手电，站在鬼市的门口，而且也怪，几人全部穿的是深色衣服，搞的像要打家劫舍一样。
    “什么个章程？”
    “分头行动，如果碰到想要出手的价值不高就买了，价格高的话通知小轩，让他给长长眼。”
    曹瑞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成。
    他们不可能都跟着赵轩身后，一是人多了，对方看架势不一定会卖东西，其二真捡到漏了，大家也讲不清楚。
    “出发，不管看没看到，3点钟准时在这里集合，钱都带了吗？”
    “都带了，出发。”
    鬼市呈一个l型，那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那个拐角，赵轩直接顺着眼前的街就转了起来。
    前面卖的有服装、唱片、收音机、dvd之类，他的脚步加快了一些，中间居然变成了动物，小猫小狗，
    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走了大概10分钟，终于到了卖工艺品的地方。
    第一个摊位就让他大开眼界，摊位上挂个牌子，10元两件随便挑。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他不禁感叹，古玩还有这样卖的！
    摊位上有一些手串，木梳之类的，有些样式还挺不错，但也只是不错罢了，如果不是抱着捡漏的心思，在外面也就2块钱一个。
    一眼扫过，他就抬腿往下走。
    卖古书的，卖杂件的，他还看到一个卖各式各样灯具的。
    一条街转到头，他摇头苦叹一声，跟潘家园几乎一样，没有一样好东西。
    他刚看的是街东边的摊位，他转个方向开始从里往外看西边的。
    快到中间时，一个卖瓷器的摊位吸引了他。
    摊位上大大小小陶瓷器摆了足有好几十个，他看中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摆在摊位最外边角落的一堆碎瓷。
    一个直径也就两三公分的瓷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蹲下身，将瓷片捡到手中，借着手电光细细打量，面上的笑容一闪即逝。
    这片瓷底色为青，上面挂着不规则的红釉，像是人撒上去的红色粉末一样，细看之下，瓷片上还有一些不规则的裂纹，
    他明白，这是窑变造成的开片。
    五大名窑，汝、哥、官、钧、定中，除了定窑没有开片外，其他四窑都会有开片的瓷器，或者说开片是一大特点。
    通过眼中异能的波动再结合自己掌握的知识，他可以确定手中是一块钧窑的瓷片。
    看着成堆的瓷片，他不死心又挑了挑，下一刻惊喜的又找到了一块，较手中这一块还要大一些，而且是底足附带底足上方一部分，当然并非是完整的底足，也只是三分之一左右。
    接着再挑，就一无所获了。
    他将自己挑出的两块，再次混进碎瓷里，这才留心观察这一堆碎瓷。
    发现这一堆碎瓷居然都是晚清时期的，而且烧制的都还挺不错，像是从破旧的窑坑里挖出来似的。
    “老板，你这碎瓷怎么卖？”
    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手势，意思是100元一块，不论大小。
    “老板，你里面还有吗？”
    “家里倒是还有一堆，大概有这三四倍多，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赵轩心思一动，开口道：
    “老板，我看这些都是民国的，我是京大考古系的学生，正跟着老师做文物修复，这些东西买回去刚好练手。
    只是我想着尽量买齐了，回去我试着修补一下，不在于价值，就想练手。”
    听他这样说，再看他的穿着，老板面上的笑容更盛，走到近前，对他道：
    “知道是民国的，说明你跟老师没白学，这样吧，你把这买了，我给你80块一片，下周今天你再来，我把瓷片都带着。”
    赵轩心中暗笑，眼前的人也是个半桶水晃当的，我说民国，他还真接茬是民国了。
    “老板，我就是个学生，都买下我倒是想，但你这价格太贵了，5块钱一块，我全要了。”
    老板一听这价格，差点跳脚骂娘。
    但赵轩知道，老板的愤怒只是他讨价还价的一个手段而已，老四玩这套，他看得多了。
    “6块？这里不得几十片啊，几百块呢，老板你赚大了。”
    “低于50块，不卖！”
    老板像是生气了，说完这句直接坐回椅子，还拿了个杯子猛灌了口水。
    赵轩也不以为意，接着开口道：
    “老板，我是个学生，不会讨价还价，图着你还有碎瓷，30块我要了，再多要的话，您就留着吧。”
    老板面上显露出为难、挣扎之色，见赵轩站起身，他直接道：
    “成吧，我就当支援国家教育事业了，30就30，数数总共多少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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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琉璃杯

    其实最早的鬼市，是没有开口讨价还价的。
    那时候是两只手一交，价格都是在手指头上比划，但现在的鬼市早就变形了，估计老板都不一定记得，袖里谈价该怎么谈了。
    不光他这个摊位，卖衣服那里，讨价就跟吵架一样。
    老板拿个盒子，将碎瓷一个个点清，总共41块，零头算送的，赵轩付了1200块，就将盒子拎在手里。
    “小兄弟，碎瓷还要吗？我没骗你，家里真的还有一堆。”
    “要啊！不过下周不行，国庆我要回老家，我看就下下周吧，你带来我准要。”
    老板本想找他要点订金，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自己不放心眼前的小伙子，这小伙子也不一定放心自己，万一因为一点订金将好不容易培养的交情整黄了，那也是笔损失。
    对于自己来讲，把碎瓷带来，就算小伙子不买，也没什么损失。
    看着到手的1200块，老板笑的那叫一个畅快，本想着找两个棒槌卖一两个仿品呢，没想到今晚一堆碎瓷开业大吉了。
    他乐呵，赵轩也乐呵。
    碰到五大名窑的碎瓷，这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事了。
    而且他推断，自己所买的这些碎瓷并不是窑坑里的货，而是墓中之物。
    墓主人下葬时，陪葬的瓷器中夹了一件钧瓷在里面，墓里坍塌，导致瓷器尽毁。
    如果那个老板家里的瓷器跟手中的是一批，说不准他就能得一件钧瓷的完整碎瓷，到时自己动手把它修补好，那可就是重器了。
    他现在在老板的眼中就是棒槌！
    这些碎瓷说到天了，价格最多也就10块钱一片，他居然给出了高于3倍的价格。
    他这样做当然有他的目的，没有高利润，老板凭啥把碎瓷接着带给他，说不准在这期间有人买，他也不会卖，这就是赵轩的打算。
    盒子的这点重量对他来讲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还是一边走一边看。
    直到回到起点，也没再看到像样的好物件。
    转过一条街，他再次的看起来，结档中道还碰到了王晖和刘屹两人。
    “看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没有啊！我和晖子两人是狗看眼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是狗，我可不是。”
    “我那是形容你知道不？”
    “形容那也只形容你自己，我不是。”
    “我们再转转。”
    刘屹说着，手就搭在他王晖的肩膀上，往前走去。
    “刘哥，你是我亲哥，我刚刚是说着玩的，你应该知道，这么久，哪次我不是以你马首是瞻。”
    “老子不是马！”
    “我就是打个比喻，比喻刘哥你懂吧。”
    听着渐行渐远的议论声，赵轩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王晖经常被刘屹教训，但这小子就是记吃不记打，还经常性的挑战刘屹权威。
    赵轩抬手看了看表，已经2点10分了，与众人约定的时间还有50分钟，看来这条街逛完就可以回了。
    接着往里走，又看了十几分钟，就在他打算往回走时，一个玻璃杯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玻璃杯看上去跟家里的直筒杯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没有那么高罢了。
    眼光对视，灵气流转。
    将玻璃杯拿到手里，口径大概在六七公分，底足与口径相当，高度约在十二公分左右，底足很厚，sＤしＣΗxＷΖ.℃ō
    外表不像是玻璃的透明色，而是一种不规则的粉色，局部还能看到淡淡的青色。
    有细密的气泡，握在手里重量倒是和玻璃不相上下。
    让他无语的是，内壁居然有茶垢，显然之前被人是当成茶杯子来用的。
    但他知道，这其实不是茶具，而是古代的一种酒具——中唐时期的琉璃酒杯。
    琉璃在国内的时间其实很长，结构与玻璃也很相近，也是冶炼出来的，早在西汉时期就有。
    古代在制作青铜器这类的重金属制器时，往往会有一部分副产品，这些类似于水晶的东西，再进行冶炼，就得到了琉璃件。
    只是成形不多，所以在古代算是豪绅巨富们手中的把玩物件，升斗小民自然是用不起的。
    说到琉璃还有一个笑话。
    前两年，考古发掘一个西汉时期的古墓，在墓里就出现一个琉璃器，但因为纯净度很高，又因这个墓有明显的盗洞，
    所以专家都以为这是盗墓贼带进来的玻璃杯子。
    但也有专家感觉不像，所以就拿出去鉴定，最终才确定是琉璃器。
    不仅他们打了眼，早在之前的那个盗墓贼同样也打了眼。
    因为旁边没人注意他，所以赵轩看的时间足够长，将杯子放下，他开始思考起来。
    买人家一个玻璃杯，总要找出合理的理由啊！
    他在摊位上挑挑拣拣，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鼻烟壶，相较完淑悦上次给他看的那个还假。
    “人呢？”
    “来了，小兄弟，看中什么了？”
    赵轩这才注意到，敢情老板在玩牌，在旁边的摊位，四五个人围在一圈，因为是背对着他，所以他一直没在意。
    老板说来了，但是屁股连动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直到一把牌结束，老板这才走回来，道了声歉。
    “老板，这个茶杯子多少钱，感觉跟我家里的一样，不过家里被我打了一个，刚好配得上。”
    看到老板那个急迫的样子，他也懒得再拿鼻烟壶做引子了，随口就编了一个万金油的理由。
    看到他问的是一个杯子，老板面上的神情明显一愣。
    “还来不来，来的话抓紧。”
    “来，肯定来，还想着捞回来呢，谁不来谁是孙子，决战到天明。”
    听到牌友的催促，老板怕自己位置被挤，赶忙开口。
    这话说完，又看了眼赵轩，这才开口道：
    “50块，要你就拿去，不要算了。”
    赵轩知道，这个时候老板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心思，不过他还是笑着道：
    “不好意思，耽误你发财了，我就一学生，你看便宜点成不？”
    听他说的话好听，老板的面上浮现了笑容，大手一挥道：
    “小兄弟，10块钱你拿去，啥也别说了。”
    赵轩立刻将钱递过去，又说了两句漂亮话，这才拿着杯子走了，老板显然没有给他包装的时间。
    不过他还是从摊位上抽了一张旧报纸，将杯子用报纸包上，这才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今天晚上的收获很大，他没有选择接着逛，而是来到了出发地点，等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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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斗一斗宝？

    最先到的还是刘屹和王晖，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见他站在那，两人大喜，王晖紧赶两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道：
    “小轩，帮我看看这东西？”
    这里没有桌子，所以赵轩只得从他的手中接过。
    有些人肯定会说，朋友之间就算是好东西手手相传也无所谓，如果真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
    玩古玩的，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自保的方式，就算是家里人也要遵循，养成一个习惯，今天家里人你不在意，
    明天朋友你也不会在意，接着就会越来越不在意，迟早会吃亏。
    所以赵轩很在意这一点，就像上次他给玉佩给刘掌柜看，他也是拿着绒布放桌上，才让刘掌柜上手。
    赵轩接过东西，只看了一眼他就笑了：
    “晖哥，花了20块？”
    “那你是看不起你晖哥，我跟你讲，别看对方是练摊的，我照样能把他忽悠的分不清东西南北，花了10块大洋，怎么样？”
    赵轩将东西握在手里，样子倒是挺喜庆，憨厚的弥勒佛，是陶瓷制品。
    “晖哥，俄罗斯套娃见过吗？这是套娃其中一个。”
    王晖先是一脸郁闷，而后笑道：
    “也不错，花10块钱，买了个洋玩意。”
    他将东西还给王晖，刘屹则将他口袋里的东西掏出递给他道：
    “看看我这个，花了80块。”
    “小轩，你可要好好看，我跟你刘哥打赌，谁输了明天晚上请客。”
    赵轩笑着接过刘屹的东西，居然是一个葫芦。
    通体漆红色，形状规整，上面还有一个拇指塞，看上去不错，但是他看了瓶口，机器刨光的痕迹很重，而且漆面还能闻到淡淡的漆味。
    “还不错，不过是新的，80块买的不算贵。”
    刘屹听没买亏，顿时大嘴就咧了起来。
    “赌约不算，没有我你能把价格砍到80？还不像傻子一样，掏200块呢。”
    两人再次逗起嘴来，赵轩掏出手机看了眼，已经是3点了，正想打电话给另两人，就看到两人转过街角走过来。
    “小轩，看看我这个东西？我跟曹瑞俩打赌，谁输了买一块石头送给对方。”
    赵轩哭笑不得，好赌似乎是男人的通性，万物皆可赌。
    从小时候站在田间撒尿斗远，似乎就开始明白了赌的含义。
    赵轩接过，第一眼还真觉得是好东西，但是再看了片刻，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玉板指，大小就不形容了，正常的大拇指刚好能套上，通体乳白色，局部发黄，看上去真像是和田的料子。
    打磨的很好，摸在手里也有玉的那种湿润的油感，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出里面淡淡的绵。
    “水平太高了！”
    他不由的感慨一声，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制假水平。
    他将扳指握在手里，看向郭在军道：
    “郭哥，说说你为什么认为这是真的？”
    “一是手感，温润光滑有油感，其二是色，很自然而且不刺眼，其三是里面淡淡的绵，这是真正的石头才具有，像乳化玻璃是不具备的。”
    赵轩点点头，郭在军至少还是个认真听课的学生，但他忽略了一点。
    “郭哥，你这是粉压玉。”
    “粉压玉是什么玉？和田玉的一种？我怎么没听过。”
    曹瑞听到新名词大为好奇，将板指接到手中一边研究一边问道。
    “上车再说吧。”
    看到旁边站着两人没动，显然是在偷听，赵轩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所以催着众人往车的方向走去。
    “小轩，你快说说。”
    “郭哥，所谓的粉压玉，就是玉粉，加上水晶和一定比例的盐水，然后用模具，浇铸而成。
    表面上看几乎与玉石没有丝毫的区别，而且连玉石里的绵都能压制出来。”
    “那你怎么一眼看出是假的？”
    “教你几个分辨的方法。”
    听他这样一说，四人的耳朵都支愣了起来，艺多不压身，大家都想好好长长见识。
    “第一点还是看色，粉压玉的颜色发闷，你如果经常看真玉，就可以一眼辨出；
    其二玉是半透明色，如同人一样，手电打上能看到肌理，但粉压玉没有任何的肌理；
    第三点，郭哥下次记着带个放大镜，不管多规整的玉，在放大镜下面都有细微的瑕疵，但是粉压玉上不会有，或者说仿不出来；
    第四点，真玉有清油疏水的特性，将油擦上去，它会将表面的油渍慢慢吸引掉，但是粉压玉的油会始终浮在表面；sＤしＣΗxＷΖ.℃ō
    最后一点，真玉密度较大，相较粉压玉拿在手里更压手一些，当然这一条你估计你试不出来，前面的你记着就行。”
    “艹，又交了500块的学费，这也太气人了。”
    郭在军有些没好气的道。
    “小轩，看看我的，我觉得肯定是真的。”
    赵轩还没注意，曹瑞直接将东西拍在他的手里，入手还挺沉，他的手被压了一下。
    他目光所及，面上一喜，问道：
    “曹哥，花了多少钱？”
    “那个老板鬼得很，看出我是真想要，结果咬死了1100块，就是不松口。”
    赵轩的目光并没有离开手中之物，打开手电仔细看起来。
    这是一块古旧的怀表，外表应该是铜合金，相较黄铜来讲，颜色偏白，表壳上浮雕着花卉图案，
    保存的相当不错，上面并没有太多的划痕，就连锈迹都被把玩的一点都没有，只有在一圈的金属上，能看到较多的细小划痕和一些斑驳的锈迹。
    弹开表壳的弹针还是很灵敏，轻轻一按，表盖就弹开了，里面保存的同样好，与老式的手表面别无二致。
    石英指针还在走着，并没有停，靠近耳边还能听到嗒嗒的走秒声音。
    “曹哥，你捡漏了。”
    “真的？小轩，你说这块怀表是真的？”
    赵轩点点头：
    “这是块真正的老怀表，民国时期的，可惜并不是名表，但也不错了，我不确定具体价值，但肯定不止1100块。”
    “哈哈哈…，老郭你学个锤子啊，还不如我这个门外汉。”
    曹瑞并不是因为捡漏而高兴，而是对有了机会嘲讽郭在军而高兴。
    郭在军动不动就说他像他老子，两人都是捡破烂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回击一下了。
    “瞎猫碰到死老鼠！”
    郭在军极为不忿的将那块怀表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
    “小轩，您呢？捡到什么好东西？”
    “没什么，捡了一堆破瓷片，打算回去练手看怎么修复。”
    他想了想，还是没将包里的琉璃杯子拿出来，否则又要一顿普及，否则会被他们当玻璃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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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出发草原

    第二天，他利用中午时间，去了趟吴老那里。
    那些碎瓷放在家里他倒并不担心，但这个杯子，他真担心自己不在时，两人会当成玻璃杯用了，
    万一失手打了，他是哭都没眼泪。
    “确定是琉璃的，还有是唐中期？”
    赵轩点了点头，不过嘴上却说道：
    “吴爷爷看能不能请人做个碳14鉴定，我也只是感觉，并不敢肯定。”
    眼前的杯子，如果不说眼中的异能，仅从外表的特点，他还真的解释不清，为何是唐代的。
    “没问题，这事交给我。”
    吴老又看了一会，他还是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他倒不是不相信赵轩，而是他怎么也看不出，这个样式怎么就能说是唐时期的东西。sdＬＣΗxＷＯＭ
    找来一个盒子，将杯子装进去，又用东西将空当处填满，这才小心的放进屋内，接着两人聊天就比较宽泛了。
    “听说你想要买个宅子？”
    “是啊！老爷子，我挺喜欢像您这样的院子，感觉比哪些别墅住的舒服。”
    吴老知道这事他倒是并不吃惊，毕竟他要买宅子，郭在军可是知道的。
    吴老听他这样说，还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似乎在赞他的眼光。
    “听说你跟朱家丫头走的挺近，那丫头把自己祖上传下来的鸡心佩都送给你了？”
    赵轩有些无语，自己身边咋都是大嘴巴呢。
    小晓给他鸡心佩这事，除了两个当事人，就只有刘掌柜知道。
    这一会他已经被两个人给卖了！
    “小晓的性格我挺喜欢的。”
    吴老见他果断承认，极为欣慰的笑了笑，片刻面色一整道：
    “别听你刘叔说什么门户，咱不在乎那个，况且你不比那些大家子弟差，真要是说门户，到时候我带着几个老家伙去帮你提亲。”
    赵轩顿时心中一暖。
    之前刘掌柜说门户时，他本就没怎么在意，在他看来只要他和朱小晓是真心的，那到时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事，
    现在听吴老这样说，不由得他心中不感动。
    陪着吴老吃了午饭，他就回到了店里。
    接下来两天，他本想抽时间去赌石，但都被事情给耽搁了。
    随着国庆来临，也到了众人出发的时间。
    大清早曹瑞就开着车来接他。
    “曹哥，我们开着车去啊？”
    “那当然了，内蒙古那么大，如果坐飞机到某一站，没什么好玩的，我们一路开一路玩。”
    “不是去完淑悦的家里吗？”
    “按历史来讲，她家跟内蒙古没有半毛钱关系，当时的大金朝是在东三省的，只是她家这一支最后定居在了呼市，但到呼市也没什么玩的。”
    赵轩这才恍然，去完淑悦家里，也只是给众人的行程找了个由头罢了。
    “曹哥，如果真这么算的话，完淑悦家里算是金家的祖先了吧。”
    曹瑞笑了笑，而后小声说道：
    “可别这么说，这样说金家是会跟你结死仇的，他们可是一直不承认是女真族的后裔。”
    到了东三环的集合点，赵轩这才发现，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一共五辆车，清一色的越野，足有十好几个人。
    “老郭和我的同学，到地方再介绍你们认识，都挺好相处的。”
    赵轩转了一圈，他在找朱小晓的身影，结果小晓没找到，先看到了另一个熟人，金士保。
    金士保看到他，先是面上怒目圆睁，片刻又春风拂面一般笑道：
    “赵轩，你也跟着来了？”
    赵轩点点头，并没有答话，这种人他还真的看不上，不管是不是大家族出来的。
    心中还想着，如果再敢骚扰小晓，那自己就该出手教训一下这货了。
    “赵轩，这里。”
    他正想着，身后不远处小晓的声音传来。
    他回头一看，发现这丫头已经钻进了曹瑞的车里。
    “表哥，要不我跟你一个车吧。”
    “滚蛋，开你自己的车。”
    金士保发现了小晓，双眼一亮，刚好郭在军从旁边经过，他一把拉住说道。
    金士保的心思，郭在军哪还有不明白的，之前冲着两人的表亲关系，他还会帮帮忙，
    现在看来，赵轩明显和小晓两人关系不简单，他当然不会再乱点鸳鸯谱了，虽然在他内心中，不认为两人能成，
    但成不成的，关键因素不能是自己，所以拒绝的相当干脆。
    “大家路上保持电话畅通，我们第一站锡林浩特市，大概要开9个小时，进入草原地界，我们停下吃饭。”
    曹瑞和完淑悦两人应该是组织者，所以此刻两人正在挨个车子叮嘱。
    随着一声出发，众人上了车。
    赵轩不会开车，倒是乐得清闲，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坐在前面，郭在军开车，他和小晓两人坐在后排。
    “小轩，刚刚那个黑色帕捷罗旁边站着的人看到了吗？”
    赵轩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复姓慕容，草原还真是他的家族起源地。”
    “鲜卑人？”
    曹瑞点点头。
    赵轩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五胡曾经乱过中原，让汉文明饱受了摧残。
    “行了，别说这些，我带了好吃的。”
    朱小晓打开自己的背包，里面居然装的全部是零食和水果，这丫头也嫌重。
    “天啊！你还带了只烤鸭？”
    曹瑞坐在副驾驶，回头看着小晓往外面掏东西，眼中也是震惊不已。
    “这是给赵轩的。”
    曹瑞笑着对赵轩挤了挤眼睛，有些萧瑟道：
    “懂，都懂，小轩喜欢吃烤鸭嘛。”
    “小晓妹子，其实我也挺喜欢吃的。”
    郭在军开车，听着几人对话，他也插了句嘴。
    “喜欢吃自己买去。”
    “吃你的桔子吧。”
    赵轩剥开桔子，手前伸塞了一半在郭在军的嘴里。
    “给我来个苹果，这两天火气重，吃不了桔子。”
    赵轩又递了个苹果给曹瑞。
    “你吃早餐了吗？我给你买了包子，可惜凉了。”
    看着小晓掏出的包子，面上浮现的失望之色，赵轩感动不已。
    “这天又不冷，凉了也能吃。”
    他直接抢过包子，开始吃起来，对他来讲食物只有两种，一种有毒一种没毒，至于说冷热完全不在考虑范围。
    “小轩，路上无聊，说说你这手艺哪来的呗，哥们看看，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曹瑞刚说完，郭在军就在旁笑道
    “小轩我跟你讲，你曹哥捡块破怀表，非要在曹叔面前显摆，结果曹叔一气之下，直接行使家长特权给没收了。”
    赵轩能脑补出父子两人之间的斗智斗勇，不禁感慨这样真好。
    至于自己的老子？
    看来是找不着了，如果真能找着，三十六式擒拿手肯定先招呼一遍再说，得好好问问，当初为啥抛弃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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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在路上

    小晓很安静，更多的时候在听三人聊天。
    赵轩架不住曹瑞的再三提问，就开始讲起了自己学艺的经历。
    “我小时候眼睛不好，不是说视力不好，几乎算是看不见东西，所以我学艺是靠摸的。”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师父怎么那么神通广大，曹哥，我摸过的真品古玩，如果都罗列出来，至少可以开一个博物馆了。”
    “摸了就要说，说不对就要挨揍，很经常的，手都揍的肿成了猪蹄。
    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训练，还有加强手上的敏感度，我们每天晚上还要泡药水，反正也不知道是啥。
    刚开始泡的时候，没啥感觉，但是当泡个几分钟后，那药水就像是变成了针，一根根的往骨头上扎，
    当时小，别人忍不住哭，自己也就跟着哭，是真的忍不住太疼了，但师父就不让我们哭，谁哭就不给谁晚饭吃。”
    “怪不得你手长的比我的手还好看。”
    听到这里，小晓将赵轩的手抬起跟自己的手比较。
    赵轩的手是真的好看，十指修长细白，看上去就像是不沾阳春水一样，但是细看之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骨节，明显的粗大一些。
    曹瑞也回头看了一眼，再看看自己的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上烤架的话，自己的手应该会好吃很多。
    “然后就是背东西，从简单的论语开始，然后四书五经，接着就是诸子百家，先秦文考，历法……，我连尔雅都背过。”
    “尔雅是什么？”
    一堆书名听的曹瑞头都大，最后听到一个尔雅，倒像是女人写的书，所以他才好奇问了句。
    “没文化真可怕，尔雅是早期的字典，这你都不知道。”
    “老郭，你也就学这个的，不然以你那性子，你知道个屁啊！”
    对于老郭的显摆，曹瑞总是不遗余力的进行打击。
    “然后呢？”
    朱小晓对他的过去很感兴趣，她不在乎赵轩学过什么，她只是内心特别纯粹的想知道他的过去。
    “然后自11岁开始，这些学的也就差不多了，其实当时生活特别简单，我视力不好，也不需要干活，早晨起床，师父就给我们灌输知识，直到晚上休息。
    十几年时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学了多少东西？
    11岁我们学…，学雕刻。”
    他差点将补瓷给说了出来，还好脑子还在，临时改口将12岁开始学的东西给移花接木了。
    断断续续，他说了有近一个小时。
    小晓拿出一瓶矿泉水，他喝了几口，也住了口。
    车里很安静，几人也知道了，赵轩能有今天古玩沾手知真假，张嘴说逸史，那是人家从小所吃的苦，积累出来的。
    “那你怎么出山了？”
    “我师父说我学有所成，刚好眼睛也被一个乡下郎中用土方治好了，所以就把我撵出来了。”
    三人听得出来，赵轩这句话说的并不真，但都识趣的没有再问。
    又开了一个小时，众人找到一处，集体的上了一次厕所，车子再启动，换成了曹瑞开。
    开了没一会，小晓就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几缕青丝随着微风吹过，轻拂在他的脖子上，很痒，但他却保持着没动，并没有伸手去挠。
    郭在军回头看了一眼，也就没再往后看。
    坐在前面的两人，不时的低语两句。
    “小轩，把小晓叫起来，进入草原境内了，我们找地方吃午餐。”
    中午大家随意的吃了一口，上桌时，金士保直接找了过来，想要挤到小晓的旁边就座。
    他刚坐定在小晓的左手边，赵轩直接起身：
    “小晓，我俩换个座。”
    金士保看到这情况，顿时脸就拉下来了。
    再也不顾及他为伪善的面具，将手中的筷子一甩，指着赵轩道：
    “赵轩，你就是个乡下仔子，要是识相的话滚到一边去，不识相的信不信老子玩死你。”
    “金士保，你疯了？”
    “表哥，这事你别管，这是我跟他的事。”
    赵轩笑着起身，按着小晓的肩头不让她动，又对着郭在军摆了摆手。
    “我不信！”
    他笑看着金士保道。
    这话说出来，金士保愣了下，问道：
    “你不信什么？”
    “不信你能玩死我啊！要不我们打个赌？”
    金士保面色再度变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一样，不过上次赵轩捏他手腕他可还记得，知道动手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手指点了点他，就坐回了另一桌。
    赵轩这才收起笑容，面上微冷。
    在金士保拿手指点他时，他很想将对方的手指掰折，但看了眼郭在军，他还是忍了下来。
    回到自己桌上的金士保，端起水猛喝了一口，不停的喘着粗气。
    “啥情况，那小子是谁，什么背景？”
    问话的男人，穿着不凡，很是白净，有点奶油的意思，一手夹着菜问的极为轻描淡写。
    “一个下里巴人，有个屁的背景，要不是我表哥和曹瑞两人护着他，他早就不知道怎么死。”
    问话男人轻嗤一声，极为不屑道：
    “曹家和郭家，又算个什么东西，也就你金士保把他们当个人物了。”
    “放屁，慕容平，你不把他们当人物，怎么也舔着脸一起来了。”
    “我来旅游的，跟谁不是来！”
    慕容平面上依旧是轻描淡写，但如果留神观察，在金士保说出舔着脸时，他的眼角肌肉抖动了几下。
    “行了，要玩一个泥腿子还不简单，你不就在意曹瑞和郭在军嘛，你放心，到时候我帮你支开他们，只要别玩出人命就行。”
    慕容平面上一副我够朋友的表情。
    饭后，众人再度上车。
    “小轩，要不你开吧，放心这路上，你想找个东西都撞不着。”
    进入草原地界，还真如郭在军说的那样。
    刚学车的人，能常手都有点痒，赵轩自也不例外，几乎未加考虑就答应下来。
    小晓想了想，也跟曹瑞换了个座位，坐到副驾驶上。
    前面有领头车，他只要跟着跑就行了。
    赵轩的车开的还是不错的，以他的反应能力，只要时速在150码以下，他相信都可以反应过来，何况现在只有60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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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草原男人三艺（1）

    锡林市算是国内较早一批被确立为4a级景区的地方，素有草原明珠的美誉。
    他们到时已经是下午的5点钟，众人先解决的就是住宿的地方，当地较好的一家酒店，房间订好。
    房间分配时，曹瑞主动和赵轩分到了一间房内。
    “曹哥，我们这样玩费用不低啊，钱怎么算？”
    他算了一下，五辆车一天的油费就是个不低的消耗，刚刚宾馆登记时他也注意了这里的房价，一间288元，按现在的工资来算，可是不低。
    “放心吧，我们是aa，这次来的都不是缺钱的主，你的那份我和老郭给你付了，你尽管玩就行。”wＷω.δＤζcΗxωǒΜ
    赵轩点点头，只要自己不是白吃的就行，至于说曹瑞和郭在军帮他付了，他也没矫情到把钱再给他们。
    有时候算的太清，是一种见外。
    “休息一下，坐车真不爽，估计要晚上才会张罗吃饭了。”
    休息了大概两个小时，才有电话来，到大厅集合，开始吃饭。
    晚上吃的是烤羊腿，烤的相当入味，赵轩一人愣是干掉一个好几斤重的羊腿。
    “土豹子就是土豹子，除了吃啥都不行。”
    金士保看着赵轩啃的带劲，在旁边愤愤低语。
    “有本事你也啃一个，要不你就搞他，老在背后这样嘀咕，老金，你都让我快瞧不起你了。”
    慕容平在旁边咸不咸淡不淡的说道。
    “慕容平，你别急，明天到了九曲时，让他试试男人三艺。”
    听到这话，慕容平竖了个拇指道：
    “这才对嘛，男人三艺可是你老祖宗的看家本领，让这帮下里巴人看看。”
    赵轩并不知道两人正在计划针对他，他依旧还在跟羊腿较劲。
    饭后，众人提议逛街。
    附近就有一处比较热闹的夜市，进入后，就各自分了队伍。
    曹瑞、郭在军加上他和小晓，四人自成一个小方阵。
    夜市的东西还真不少，对于服装生活用品，四人显然都不怎么感兴趣，转到一个岔道处，还真发现了卖工艺品的地方。
    本地的工艺品，多是以雕刻件为主，草原象棋、鼻烟壶、手杖之类的。
    逛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东西，小晓倒是看中了一个雕刻的大头娃娃，一番讨价还价，赵轩花了25块买下来。
    “走，回去睡觉吧，没什么好逛的。”
    都没了再逛的兴致，四人就开始往宾馆走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直接开车到了锡林九曲。
    赵轩这是第一次看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场一直往远处延伸，虽然地表起伏，但还是有与天际相连之感，
    天空纯净万里无云，整个大地如同被金色铺满，在峡谷之中有一溪流如同游龙一样，在此蜿蜒盘旋。
    鼻中充斥着青色的香气，耳边不时的鸟鸣声，都让人有一种如入仙境之感。
    他很想张开怀抱，拥抱着这一片天地。
    “美，太美了！”
    小晓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摇摆着。
    第一次来的人，都会发出由衷的赞美。
    “今天我们就在这不走了，上午自由活动，下午我们去那边的牧民区，看赛马摔跌，品尝真正的手把肉。”
    听到自由活动，众人还是以小团队散开。
    曹瑞从车里翻了一会，找出一部单反，对着三人道：
    “小晓，给你和赵轩拍几张照片。”
    “我呢？”
    “你个光棍汉，拍照片给谁看啊！”
    “我就多余多这句嘴。”
    郭在军说着，还在自己的嘴上轻拍了一下。
    顺着锡林格勒水库，四人缓缓的往上行走。
    四人不时的拍照，赵轩和小晓两人拍的最多，三兄弟也让小晓帮着拍了好几张。
    直到一卷胶片结束，四人这才缓缓的往回走。
    “曹哥，我们下一站哪里？”
    “这次就不去呼市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接着玩，我们一起去真正的大草原。”
    赵轩点点头，现在他对城市的兴趣，明显没有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大。
    “小轩，你会骑马吗？”
    赵轩摇了摇头，他直接来了一句：
    “下午有马骑吗？曹哥，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马呢。”
    “那妥了，下午让你骑着试试，下午我们去看草原汉子的三艺。”
    “什么三艺？”
    “摔跤、骑马、射箭。”
    说到这里，赵轩的手痒了起来。
    众人再次集合，也过了午时，已有牧人在这里等候，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四处驻扎着蒙古包的地方。
    “他们是土生土长的牧民？”
    小晓见他们的奇装异服，好奇问道。
    “原先是，现在都变精了，专门接待旅客，比放牧赚得可多多了。”
    草原的酸奶，赵轩喝不惯，奶皮子之类的，他也吃不惯，但是对手把肉，他可是情有独衷。
    “晚上就住在这里，大家休息一下，等一下我们骑马去。”
    众人欢呼一声，金士保和慕容平两人对视一眼。
    休息片刻，牧民将他们带到了外圈的草地，不少牧民已经挑了几匹马在这里等候。
    “老曹，上次输给我，你不服气，这次再来一场？”
    慕容平走到曹瑞面前，笑着说道。
    “那正好。”
    “老郭，一起？”
    慕容平又看向郭在军。
    “谁怕你，一起就一起，赌什么？”
    “你们的车新买的，我的也是，就赌车吧，回到京城交割。”
    “赌了！”
    三人各自挑了一匹马，旁边两个牧民，也上了马，他们需要跟在三人身后，预防有隐患发生。
    随着一声唿哨，几匹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几乎是同时的窜出。
    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是战鼓一样敲在赵轩的心中，这样的豪情让他向往不已，蠢蠢欲动。
    “赵轩是吧，是男人我们也赌一场。”
    金士保见慕容平将曹郭两人给调开了，几乎一刻不等的就来向赵轩挑战。
    “我不接受你挑战，也是男人。”
    赵轩的话，让小晓原本紧张的心稍稍安稳，她可是听赵轩说了，连马都没有见过。
    不过旁边的众人听赵轩的口气，纷纷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原本以为能跟曹郭玩在一起，算是个人物，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只知道躲在他人背后的棒槌。
    “金士保，我来跟你比。”
    完淑悦突然站了出来，看到是她，金士保面上一黑。
    显然，纯论骑术，他比不过完淑悦。
    “好男不跟女斗，我就要和赵轩比试。”
    但是赵轩此刻压根不搭理他，他和小晓走到一个牧民身前，开始向对方讨教马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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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草原男人三艺（2）

    让牧民牵了两匹马，他先将小晓扶上一匹马，让牧民牵着。
    他自己则挎身上了另一匹，没让牧民牵，他想自己体会一下。
    金士保见他那怂样，轻哼一声，就跟着几个会骑马的，上了马，驰骋而去。
    “赵轩，你不用陪我，你要不骑一段，不过千万要小心。”
    小晓见他面露向往，来到他身边说道。篳趣閣
    赵轩点点头，先是轻轻的一抖马缰，马开始快速的跺起了小步，他适应了一番马身的颠簸，一抖马缰，马一下子就窜出去了。
    风拂过耳边，身体随着马的奔跑，上下起伏，他双脚踩在马蹬上，让屁股轻微的抬起，再次加速。
    心情极致的放松，似乎这一刻，万物皆不留于心，他想开口大叫，结果嘴根本就张不开。
    约摸跑了几分钟，他开始放缓马速，然后让马掉头，再奔回原地。
    他从很远就开始减速，所以很多人看他，就像是散步回来，众人看到他这样，再次显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感觉怎么样？”
    “挺不错的，就是城市里不让跑，否则真想买一匹回去没事骑骑。”
    “对不起，小轩，把你的那辆车给输了。”
    曹瑞的话，让他一怔，不过他也明白，看来那个慕容平骑术真的不错。
    “没事，那车本就是你的，输了就输了。”
    看着郭曹两人耷拉的脑袋，他笑道：
    “回京城，我们找块石头，把输的切回来就是。”
    听他这样一说，两人面上才露出喜色。
    “赵轩，我要下来，你帮一下我。”
    都是高头大马，朱小晓还真不敢轻易的挎下来。
    他也没多想，走到马前，直接双手伸出，朱小晓见此，身体往旁边一歪，就落在他的臂弯中。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金士保鼻子都气歪了。
    “你真是给金家长脸，我帮曹郭调开，你居然能失手。”
    “他不和我比，难不成我还能绑着他啊？”
    慕容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看着刚刚被他敲的垂头丧气的曹郭两人，此刻正在跟赵轩聊的开心，他轻哼一声道：
    “看我的，学着点。”
    骑马环节就这样过去，众人再次转换场地。
    转到毡房的后边，这里布置成了一个射击的场地。
    不远处有靶子，他们站着的旁边有三个架子，每个架子上放置着几把大弓。
    此刻场上，有人正在表演射击。
    四五个也就十五六岁的孩子，他们先是在原地站着射击，每人拉了三弓，再就上马，开始表演骑射。
    看着一支支箭在高速的飞驰中，射中了靶位，在场的众人齐齐的欢呼起来，就连赵轩也跟着鼓掌。
    自己移动可是比射移动靶要难多了，现在表演的上靶率大概在50%左右，已经相当不错了。
    表演完后，牧民让他们自行选择趁手的弓。
    男人对于这种武器，就没有不喜欢的，所以现场男人都争先恐后的上前选择自己的弓。
    赵轩上了个厕所，所以回来时，旁边两个架子的弓都已经被挑完了，他刚想伸手从最后的一个架子上挑把弓，
    旁边的牧民制止道：
    “努玛卡，这个架子是真正的力士之弓，你稍等一下，我让人给你取一把软弓。”
    赵轩的手已经握到了弓，听到对方这样说，他还是取下试拉了一下。
    果然是硬弓，他开弓时居然用了六成力，不过现在的感觉很好，他笑道：
    “不用了大叔，这把就很好。”
    看他轻松拉开，牧民也是愣了愣，下一刻竖着拇指对他道：
    “你是真正的力士。”
    他拿着弓到了众人中间，自有一个小伙子给他送来一壶箭。
    听着前面的争论声，他都无语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深仇大恨，曹郭两人又跟慕容平呛起来，加上金士保，四人决定再赌一场。
    “咱就不比骑射了，就站在这射靶，环数多的获胜。”
    “算我一个怎么样？”
    旁边又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赵轩知道这个男人叫夏商，一直跟慕容平他们走在一起。
    “不能三对二吧，要不金士保你先歇着？”
    “凭什么我歇着，呐，还不还有个活人嘛。”
    金士保指向赵轩，语气不善的道。
    赵轩走到曹瑞面前道：
    “你和郭哥射术很高？”
    两人被他问的面上一红，郭在军恨恨道：
    “车被赢了，我们总要赢回来，这次我们还是赌车。”
    看着慕容平一脸的轻松，赵轩清楚，曹郭两人现在在对方眼中，那就是送财童子。
    “老曹，你们行不行，如果不来就算了。”
    “来就来！”
    赵轩想拦，但还是没拦住，在旁边苦笑，行吧，反正你们有钱输得起。
    “三人比赛，要不我们加个注怎么样？”
    “加什么？”
    “哪边输了，就选出一人顺着这场地爬一圈如何？”
    赵轩双目一冷，这就上升到人身攻击了，而且从金士保这个提议来看，分明是针对自己。
    或许在他的认知中，自己这一方自己的底气最弱，到时输了，肯定是自己爬。
    “表哥，你不会怂了吧？”
    郭在军看着金士保，恨得牙痒痒，片刻从牙缝中挤出两字道：“赌了！”
    赵轩缓缓的摇了摇头，这帮公子哥啊，怎么就这么受不得激呢，明知必输之局，也要强撑着一口气。
    “放心，小轩，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你丢这个脸的。”
    郭在军走到他近前，怕他心里瞎想，所以开口安慰道。
    “比完再说吧。”
    赵轩对曹郭两人这样没脑子的行为有些生气，但那也是恨两人没脑子，有些恨其不争气的意思，算是兄弟之间的置气，他当然不会此刻去拆两人的台，让众人看笑话。
    总共有四个女人，除了朱完两人，还有两个女孩。
    朱小晓眼珠滴溜溜转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坏主意，完淑悦倒是认为他们玩的有些过，
    她正想上前劝阻，但被另一个满脸媚态的女人给拉住了。
    “男人之间争口气，就这样，你就别凑热闹了。”
    “可是，他们这样玩…”
    “由得他们，走我们玩我们的。”
    此刻双方也确定了出场顺序，赵轩这一方，郭在军应该比曹瑞要强一些，所以第一个出场，
    另一方则是慕容平第一个。
    显然双方都想一开始就将对方给拉下，把差距拉开，让后面的人心理压力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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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拦箭

    众人齐齐坐在两边，就连四个女孩都站在一边，看着场中的郭在军和慕容平。
    “每人五箭，限定3分钟射完，没问题吧？”
    一个高瘦的男人，叫李时彬的，被众人拉出来当裁判。
    “为防止说场地不公平，双方都站一个点射击，一方射完换靶后，另一方射，一方一组先射，另一组就后射，有没有问题？”
    双方再次点头默认。
    “第一局由提出方慕容平先射，郭在军后射，当说开始，才可以射击。”
    郭在军一听，主动的让出了少许位置，慕容平就站在了李时彬所圈定的位置。
    赵轩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在55米左右，说实话如果不是自幼学习，这个还真是有一定难度。
    “放心吧，老郭小时候也在草原呆过一段时间，他的射术不差。”
    赵轩缓缓摇了摇头，看两人的气度，郭在军全身的肌肉僵硬，其实已经输了。
    随着李时彬一句开始，慕容平丝毫不急，从箭壶中抽出一羽箭，弯弓搭箭，姿势优美流畅。
    赵轩没有射过箭，但他自信以自己的手眼协调和力量，不会太差，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学习别人的射箭方式。
    慕容平的第一箭已经射出，只射中了一个5环。
    分数不高，但他的面上丝毫没有急躁，依旧的风淡云轻，这一分气度，让赵轩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沉着。
    第二箭8环，旁边的众人响起了叫好声。
    这么远的距离，如果是新手，上靶都很困难，能射中8环，不得不说慕容平精于此道。
    接着第三箭9环，第四箭9环，第五箭8环，五箭合计39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慕容平面上淡笑，看不出他对自己的成绩满意与否，极为潇洒的让开位置。
    赵轩看到了郭在军擦拭手汗的动作，轻叹一声，这样的心理素质，就算是高手，估计能发挥出七成来就不错了。
    果然第一箭，将将上靶，得了个2环。
    郭在军深呼吸几口气，这才开始射第二箭，稍好一些，拿了个5环。
    接下来三箭就算全射中靶心，他也输给了慕容平。
    第三箭7环，众人再次鼓掌给他加油，但第四箭再度偏开，只得了4环，第五箭虽然得了7环，但五箭也只有25环，与慕容平相差了14环。
    郭在军垂头丧气的回来，曹瑞和赵轩分别在他的肩膀轻拍一下，以示安慰。
    接下来是曹瑞先射。
    这个先后手还真说不好，是占便宜还是吃亏，如果第一个人射的太好，那跟在后面射的压力就很大，但如果第一个射的不好，那第二个就会轻松很多，往往能超水平发挥。
    曹瑞的心理素质明显的好过郭在军，或许他认为己方的胜算不大，所以他射的反而更快。
    第一箭4环，第二箭6环，第三箭5环，第四箭4环，第五箭7环，总分数居然超过郭在军，得了26环。
    夏商明显要紧张一些，不过让人吃惊的是，他的水平真的很好。
    第一箭就中了一个8环，第二箭8环，第三箭7环，第四箭7环，第五箭更是冒鲜中了个9环，总分39环。
    两边的分数直接相差了27环，等于说不管赵轩射的再好，只要金士保过了23分，那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小轩，要不你别上了，我表弟的射术不差。”
    郭在军面上阴沉的说着，两人之前显然有过对比，郭在军看来，自己表弟射到23分以上，还真就不难。
    更何况，赵轩又如何保让自己的箭每一支都是10环，想赢已经没有可能。
    “表哥，看来你们要输了哦。”
    说完，金士保又笑看着赵轩道：
    “要不你叫我三爷，我就不让你在这里爬了。”
    “金士保，你不要太过份，小心姑奶奶找人打折你的腿。”
    朱小晓突然开声了，她的话让慕容平他们面上一郁，这个时候朱小晓这样摆明着站队，对金士保的心态是一种影响。
    “金士保，现在赢最重要，你要输了才是真丢脸了。”
    朱小晓见自己小计谋被慕容平识破，轻哼一声也就不再说了。篳趣閣
    金士保当然生气，自己追的妹子，现在帮着别人对付自己，他岂有不怒的道理，但慕容平的话还是如当头棒喝，将他拉了回来。
    “赵轩，你是选择叫爷呢，还是选择爬？”
    赵轩站起来，走到金士保面前笑着道：
    “我们更改一个规则，只要你同意，我一旦输了，不仅爬还叫你他，甚至以后只要见到你，我就装孙子，怎么样？”
    “说，怎么改？”
    “一方射时，允许另一方拦箭。”
    “我们不…”
    “好，有本事你拦给我看看，真把自己当成武林高手了。”
    慕容平在后边气的快骂娘了，这个时候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一切不确定性都应该摒弃在外。
    但是他的话只是说出三个字，就被金士保这个棒槌打断了。
    不过转念一想，拦箭就是个笑话，他也就没有再坚持。
    赵轩在曹瑞射完后，他就有了这个主意。
    他刚刚试了曹瑞他们的弓，相较自己的弓都软了很多，一般来说软弓的箭矢速度会慢，他的强弓会快，这个自不必说，
    他可以延缓让金士保先射，他的箭能后发先至，但是要刚好射中对方的箭，则需要很强的射术了。
    听到有要拦箭的，旁边的牧民也都凑近了少许，他们要看看敢提出这个要求的，到底是艺高人强大，还是只是个棒槌，不知道拦箭的难度。
    其实赵轩想了两个办法，第一个拦箭对方如果不同意，他会激着金士保跟他盲射，
    将双眼蒙住，只凭记忆中的靶方向射箭。
    这个其实赵轩更有把握，但也不具备可控性，万一金士保吃了狗屎，真碰上了28环，那他哭都没眼泪。
    “赵轩，五支你要是能拦住两支，我叫你一声爷。”
    金士保虽然自大，但他没有说一支，他也怕万一碰上怎么办，所以说的是两支。
    “开始喽，你别手软，千万别手软。”
    金士保不停的挑衅着，赵轩则一直面露微笑，古井不波。
    “既然双方同意修改规则，那就开始吧，金士保先射。”
    李时彬确定双方没有异议，再度开口让金士保先射。
    金士保似乎为了戏耍赵轩，弯弓搭箭瞄向靶位后，依旧是没有松手，而是握了足有三秒钟，这才突然松手。
    赵轩在他弯弓时，同样将一支箭搭在弓弦上，轻拉弓弦，当金士保松手的刹那，他握弓方向一偏，几乎是同时松了手。
    嗖的一声，赵轩双眼微眯了一下，别人没看清，他看清了，离金士保的箭算是擦身而过。
    没有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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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再比

    赵轩有些气馁，这一箭在他看来是必中之箭，结果差之毫厘，
    他脑中念头一闪，伸手轻拍了一下自己头，咋这么笨呢。
    “还拦箭，你咋这么可笑呢？哎吖，拦在哪了，我怎么没看见？”
    金士保说着，还极为夸张的扭动身体大笑。
    但他身后的慕容平此刻则双眼微眯，他虽然没看清，但他从赵轩箭矢的速度，推断出赵轩手中的是一把强弓。
    一般能拿强弓，都是射技精湛之士。
    拦得了箭，他不相信，但赵轩明显要强于曹郭两人！
    也不知金士保是不是真的踩了狗屎，这一箭居然射了个9环。
    听到报靶，众人都齐齐的惊呼出声，23分，第一箭就完成了近一半，剩下14分，还有四箭，只要每箭射出4分就可以了。
    金士保面对众人的惊叹，还回头压了压手道：篳趣閣
    “都安静，正常操而已。”
    接着一边从箭壶中拿箭，一边再度将目光看向赵轩：
    “现在认输我让你少爬一小段？”
    赵轩笑着摇了摇头，还极为客气的抬手让他再开始。
    刚刚那一箭，赵轩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算两人的速度再同步，他的弓再强，要拦住对方的箭，必是靠近靶子的位置，
    而箭在经过几十米的飞行，受地心引力的影响，会微微的下垂，他的弓强，下幅的小，但对方的是软弓，会有较严重的下行轨道，
    这也是自己差了那么一丝的原因。
    “不见黄河心不死，我就让你看看黄河长啥样。”
    金士保轻哼一声，弯弓搭箭，相较这次，这次他更随意，搭上弓时轻微一瞄就松了手。
    赵轩与上次一样，几乎同步出箭。
    旁边观看的众人也不像第一支那样紧张了，再度变的有说有笑，认为他能拦住就是个笑话。
    倒是有四人此刻面上紧张不已，郭曹加上完淑悦和小晓，他们此刻的心中都快求遍漫天神佛了。
    突然远处，啪的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拦住了，真的拦住了，努玛卡是箭神。”
    旁边的一个中年牧民神色激动的喊了起来，不过他这一激动喊的是蒙语，这里只有完淑悦有数的两三人能听得懂。
    金士保当然也能听懂，他先是一愕，下一刻脸色胀红起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是赵轩碰的，对，就是他碰的。
    其实因为众人都是正对着靶位，所以看的并不清楚，但牧民不同，他们站在旁边，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们看的异常清晰。
    一只箭快速的追上前一支箭，直接撞击到箭身上，因为两只箭出的方向角度太小，所以没有出现一支射断另一只的现象，
    只是撞上了对方，让两支箭都偏离了方向。
    “我去，真的拦住了。”
    郭在军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缓缓扭头看向曹瑞。
    曹瑞此刻同样张着大嘴，双眼瞪如灯笼。
    旁观的众人终于弄清楚了事实，此刻齐齐的欢呼鼓掌，他们是中间派，只是凑热闹的，包括作为裁判的李时彬，此刻都瞪着赵轩，不停的鼓着掌。
    只有慕容平和夏商两人，黑着脸，面上有了些许的扭曲。
    此刻他们的内心跟金士保一样，真他娘的走了狗屎运，这都被他瞎撞撞上一支。
    如果说是奥运比赛的弓箭，刚刚赵轩也只有认输的份，但眼前的就是硬弓，并没有安装什么滑轮来加大力，而且箭矢全部是羽箭，相对专业比赛用箭，飞行速度本就要慢，这就给了他一丝机会。
    “金士保上点心，还有三支别射丢了。”
    只要三支上靶，分值低一点，他们都能赢，慕容平怕赵轩这运气，影响到金士保的发挥。
    金士保收拾心情，瞪了眼赵轩，这次他慎重很多，将弓也拉得更满，以期加速箭矢的速度。
    依旧他一出手时，赵轩出手，金士保本想喘口气，远处再次传来啪的一声。
    远处的牧民，看了看旁边的一个小伙子道：
    “去我房间，把我的弓拿过来。”
    小伙子本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比赛，但他不敢违背中年牧民的话，转身撒丫子就跑了。
    现场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其实包括曹瑞他们，都认为赵轩那一箭是运气的成分。
    现在明显不一样了，连着拦下两箭，这要是再运气，那这运气回去可以买彩票了。
    “赵轩，加油。”
    朱小晓可不管那么多，愣了片刻后站起来，疯狂的拍着小手。
    金士保回头看了眼慕容平和夏商，想让两人给自己出出主意，但此刻两人的大脑明显也不够用。
    大爷的，拦箭这种活，不是应该只存在于武侠小说里嘛，怎么还有来现场版的？
    “还有一分钟，金士保你还有两箭，超时可就不给射了。”
    李时彬虽然很吃惊，但他作为裁判，还是很好的履行着自己的义务。
    “我不信你把把运气都这么好！”
    金士保愤恨的嚷着，不仅在为自己提气，同样驱赶出内心中的恐惧，他只是运气好罢了，不会有这么精准的射技的。
    然而结局是何其的相似，第四支箭他射的很用心了，但依旧逃不过被拦的结局。
    看到靶上还是孤零零的插着第一支箭，金士保都快哭了。
    第五支箭，金士保干脆不瞄了，箭刚搭弓就射了出去，但还是没有逃过被拦的命运。
    五支射完，四支被拦，众人现在都相信，这不是运气。
    再看向赵轩的眼神都变了，这他娘的还是人嘛！
    大家都忘了鼓掌欢呼，都是眼睛瞪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背影。
    “赵轩，太牛了。”
    “慕容平，你们选好谁爬了吗？”
    “老郭，你怎么不把你的那个小型摄录机带来，这么精彩的场面，光有照片，多么的不完美。”
    老郭一拍自己头，不停的给老曹道着歉，说这事他办的不周全。
    两人的双簧表演，让很多中间派拼命的忍着，生怕笑出声，让慕容平他们嫉恨。
    “哼，你们还没赢了，赵轩还要射。”
    “赵轩，规则是你提出的，我们也要修改一下，我们要三人同时参与拦箭。”
    夏商显然跟金士保有的一拼，都是输不起的性子。
    “夏商，你脸…”
    “随便！”
    郭在军正待反驳，没成想赵轩就爽快的答应了。
    赵轩看来，三人用的弓，别说拦了，压根就赶不上自己的箭。
    “我要换弓。”
    慕容平显然不是吃素的，在赵轩同意时，他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赵轩做了个悉听尊便的手势，比力气啊，他还真就不怕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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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爬吧

    此刻太阳已经西斜，能见度相较刚刚，明显要差了少许。
    当然三人就算再牛，也不会遮住赵轩的光线，但三人挑弓却慢的出奇。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入地平线，三人依旧还在那不紧不慢挑着弓。
    赵轩轻笑一声，慕容平这小子，还真是坏到骨子里，相较来看，金士保那点小心思根本不够看。
    直到天色昏暗下来，三人这才磨蹭着走回来。
    现在看远处的靶子，也只是能看到微微发白的靶面。
    “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拖时间的办法居然都用出来了。”
    大家不笨，当然知道三人是有意为之。
    所以三人刚过来，郭在军就忍不住讥讽道。
    “表哥，你说什么，这个弓就是战士手中的枪，算是战士的第二生命，我们自然要好好的挑选一下。”
    金士保假作满脸懵懂的解释着。
    郭在军心中那小火苗蹭蹭的上窜，正待再开口被曹瑞拦了下来。
    曹瑞看向李时彬道：
    “开始吧。”
    说完又瞪了眼郭在军，低声道：
    “明知道他们要拖延时间，让光线不好，你还跟他们打嘴炮。”
    李时彬对于三人的做法同样不耻，三人挑弓时他三番四次的催促，但回答都是快了快了，他娘的这一快都40分钟了。
    “赵轩，准备好了吗？”
    见赵轩点头，李时彬也不给另三人开口的机会，直接道：“开始！”
    赵轩从箭壶拿出一箭，刚搭上弓，弓已经被拉成满月，下一刻他就松手了，动作一气呵成，根本就没瞄。
    很快那边有人报了靶，9环。
    曹瑞和郭在军心头一喜，知道赵轩是真的射击高手。
    接下来四箭，只要每箭射出7环，那自己这一方就赢定了。
    而再看三个参与拦箭的，他们的箭也只是搭在弓上，根本连射都没射出。
    “集中注意力。”
    三人见到赵轩再度抽出一箭拉弓，三人跟着相继拉开弓，就等着他松手时，他们也跟着松手。
    这一次三人用的都是强弓，拉满已经相当勉强，金士保和夏商的手还在不停的抖着，很难想像这样的箭射出会有什么准度。
    赵轩有心恶心一下他们，突然不急着射了，就这样拉着弓定在那。
    三人只得拉弓等着，三人的面上已经憋得通红，几秒钟过后，慕容平的手也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
    夏商再也扛不住，他将弓一收，气愤道：
    “你到底射…”
    他的话还没问完，赵轩的手松了，一下子把夏商的话给憋了回去。
    另两人也相继松手，但箭飞到哪去，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再度报靶10环。
    这是目前为止，场里的第一个10环，自然引得了满堂彩。
    再看三人，此刻瞪着赵轩，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赵轩也不以为意，看了看三人笑道：
    “再来？”
    来你妹！
    刚刚那一弓拉的，到现在手都在抖，现在别说拦箭了，就连开弓都不行，还玩个鸡儿。
    赵轩也懒得再刺激他们，连着三箭他动作很快，几乎是常人的呼吸之间，他就射出去了。
    不出意外，又是三个10环诞生。
    一片欢呼声中，中年牧民双手捧着一个大弓到了他面前，虔诚的道：
    “草原上的莫日根，你是上天赐予草原的神，请试一试这把大弓，这是专为莫日根准备的。”
    这个时候，完淑悦和朱小晓几人，已经走到他身前，完淑悦解释道：
    “莫日根，蒙古语是神射手的意思。”
    赵轩给中年牧民施了一礼，这才接过他手中的弓。
    刚刚他们用的都是木制皮筋弓，但眼前的这一张弓是牛角弓，相较之前的弓更大，立起时都快有赵轩高了。
    在中年牧人示意下，他空拉了一下。
    真沉！
    这个弓的力度，快赶上刚刚所用强弓的一倍了，这要是射出箭，估计跟子弹也差不多了吧。
    他在心中想着，还是用力的将弓给拉了个满怀。
    见他拉满怀的手很稳，旁边的几个牧民都齐齐的惊呼出声。
    一个蒙族小伙子双手捧了一支箭给他，他接过后，弯弓搭箭。
    对着远处的靶子就射了过去，只听得嘭的一声，远处的靶子晃了晃。
    “好弓！”
    他将弓双手捧给牧民，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并没有什么宝剑赠英雄的戏码，牧民应该很在意这把弓，能拿出来让他试射已经很不错了。
    “车子的账，我们平了，之前说叫爷的事也就算了，但是爬还是要爬的，你们商量好谁来爬了吗？”
    曹瑞笑着走向慕容平三人。
    “钱赎行不行？”
    慕容平淡然的说了一句，曹瑞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表现大度，那不是心胸，在别人看来就是怂了，这一点曹瑞看的很清楚。
    慕容平双眼微眯，片刻扭头看向金士保，夏商同样扭头，看着金士保。篳趣閣
    “凭什么是我？我不干，谁愿意爬谁爬。”
    金士保发现两人出卖的眼神，顿时就蹦了起来。
    在这里爬一圈，到时被宣扬出去，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曹瑞没必要这么绝吧？”
    慕容平鄙夷的看了眼金士保，又扭过头看向曹瑞，语气冰冷道。
    “慕容平，你下午骑马开始，可都是你挑梭着比赛，所有的赌注也是你定的，你现在告诉我不要做那么绝？你开什么玩笑。”
    “我不敢动你，但你以为我不敢动赵轩？”
    慕容平见协商无果，居然开始威胁了起来。
    “你可以试试！”
    曹瑞面色拉了下来，但这句话并非他所说，而是赵轩刚好走近听到了，玩味的回了一句。
    他娘的，谁都把自己当成软柿子了是吧。
    慕容平眯着双眼盯着赵轩，赵轩同样笑着回敬，他认为这样两人干瞪眼的行为有点蠢，但现在也不是他退让的时候。
    “我们爬！”
    慕容平说完，当先弯下腰，四肢着地爬了大概三五米，他就直起腰，看着另两人道：
    “剩下的交给你俩，没意见吧。”
    慕容平很果决，倒算是个人物，他不管爬多远，只要做出这样的动作，其沉腑已远超他人。
    金士保和夏商两人见他这样，也不敢再较劲，夏商爬了一段，剩下的最后一段，则由金士保完成。
    “赵轩，你厉害。”
    慕容平走到他旁边，笑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过奖！”
    他淡笑着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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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摔跤手

    众人回到毡房内稍事休息，赵轩好奇问道：
    “曹哥，金士保怎么说也算是四大家之一，怎么看上去还比不上慕容平啊？”
    曹瑞叹了口气，对于把赵轩拖入今天之局，他的心中有些愧疚，他还真担心慕容平不按套路出牌，伤害到赵轩。
    听他如此问，强笑解释道：
    “慕容代表的不是一家，他们有几家关系一直不错，包括完家，还有夏家，他们知道一个家族的底气太弱，所以算是一种结盟吧。
    而在这其中，慕容家一直占据着主导的地位，慕容平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子，
    而金士保就不同了，自然不能与慕容平相提并论。”
    赵轩点点头，初听家族一词时，他觉得有些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几百年前的这一套。
    但是当他了解的越多，他才明白，所谓的家族在国家的几千年历史中一直存在，就算是现在，同样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们敢挑衅我，那是因为我们曹家没啥底子，你让他们去惹小晓试试？
    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你别看金士保追小晓有些死缠烂打的意思，但他连小晓的一根小指头都不敢动，否则金家会主动将他踢到朱家面前，以消朱家之愤。”
    赵轩点点头，之前听刘掌柜所说，朱李赵三家，同气连枝，想来三家同时发力，力量肯定不小。
    “等一下看摔跤，咱低调一点，慕容平一肚子坏水，到时你别受激了。”
    赵轩直接翻了个白眼，这话老曹你应该说给你自己和老郭听。
    随着夜晚来临，毡房外边点起了篝火，篝火上面一只肥羊不停的翻滚着，发出诱人的香味。
    众人出了毡房，围着火堆就坐在地上，每个人的身前都有一矮桌。
    几个姑娘穿着草原特色服饰，先给他们面前上了餐盘和酒奶之类，接着就在人群中间跳起了舞。
    旁边还有一个牧民，唱着悠扬粗犷的歌曲。
    片刻歌舞停了，羊也烤好了，上来一个牧民拿着一把很快的小刀，快速的分割着，然后再有人端上他们的矮桌。
    赵轩环顾一圈，发现没看到慕容平三人。
    吃喝近半时，中间的草场上来两名壮汉，他们开始表演古法摔跤。
    两个人压低重心，看上去倒是与相仆与几分相似。
    两个人撞到一起时，那种肉与肉的撞击声，让现场响起了大声的叫好。
    恰在此时，慕容平三人走了过来。
    慕容平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风度不减，倒是旁边的另两人，全程拉着脸。
    众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摔跤手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赵轩目光落摔跤手身上，细心观察，在他看来那个梳着碎花辫子的人，明显技术和力量要高过另一个人，
    但他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候，让另一人反拿。
    都是表演，并没有真摔，看了片刻，他就没了兴趣。
    不过最终碎花辫子居然输了，这倒是让赵轩很不理解，明显水平要高，这样输了有何意义？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金士保站起时还没说话，赵轩大概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他心思一动绕过小晓，对曹瑞和老郭道：
    “如果他们要赌，赌注500万。”
    这帮人记吃不记打，赵轩想着索性就让他们疼一下，赌个车四十万没意思。
    就在两人愣神之际，金士保开口道：
    “表哥，下午的比试我们输的不服，你们无故增添了规则，当然我们大度这事都过去了，我们也没有耍赖，
    现在我想再赌一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量接？”
    “有胆怎么说？没胆怎么说？”
    曹瑞语气阴冷的问了一句。
    “你们没胆量赌，我自然也没办法，曹哥你放心，如果传出去说你们靠着耍赖赢一场就做缩头乌龟的话，我肯定出来帮你们澄清。”
    “800万，他们能拿得出来吗？”
    “可以！”
    赵轩被金士保恶心到了，他要提注，他问的是曹瑞。
    “金士保没什么钱，但夏商和慕容平都是不缺钱的主，不过这钱要是掏出来，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赵轩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曹瑞看了眼赵轩低语道：
    “有多大把握？”
    “不比谁知道，比比看。”
    曹瑞没再废话，同样起身，面上的阴冷也消失了，一脸的和煦看着慕容平道：
    “要赌也可以，你们先说说赌什么？”
    “如果我们之间摔跤会伤了和气，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各选一人，就跟这两个草原好汉比，摔跤的规则不用说了吧。”
    曹瑞轻哼一声道：
    “谁先选对手？”
    “我们提出自然我们先选，为了公平，我们就选刚刚赢的那个人，风度有了吧。”
    曹瑞看不出来碎花辫是故意输的，所以听对方居然挑硬骨头，面上一愕。
    不过他反应也快，沉吟片刻道：Μ.δdl℃ΗxＷΖ.Ｃ
    “赌约你们提出的，怎么赌也是你们说的，赌注我们定总可以吧！”
    见曹瑞答应，金士保的面上一喜，看了眼慕容平见对方微点头，他大手一挥道：
    “没问题。”
    “1000万！”
    “什么1000万？”
    金士保有点懵。
    “我说的是赌注1000万，明天到市里交割，没问题吧。”
    赵轩一愣，曹瑞自己加注了啊！
    这么长时间，曹瑞和郭在军都养成了习惯，那就是听赵轩的准没错，赵轩说能赌，那就不妨赌大点。
    金士保很是慌乱，每人要摊到300多万，他可拿不出来。
    他目光看向另两人，慕容平和夏商两人同样对视了一眼，片刻咬牙道：“赌了！”
    李时彬再度被他们邀请了出来，看得出来，李时彬虽然不加入小圈子，但在众人的心中威望挺不错。
    他看了看两边道：
    “你们真是吃饱了撑的，什么都要赌一下。”
    见自己说服不了两边，他一改刚刚的语气道：
    “先说好，两边对赌1000万，不论哪一方赢我抽100万的公证费，当然哪一方赢了拿不到钱，也可以找我要。”
    这话说的相当霸气了。
    等于是他不仅公证，还要做双方的担保人，摆明着告诉双方，你们敢赌就要有输的觉悟，输了也不准赖账。
    “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我宣布一下规则，如果双方都输了，则以坚持最长的那一方判赢，如果双方都赢，则以最快制服对手的一方判胜。”
    赵轩眉头一皱，他终于明白对方要怎么赢了。
    他看了眼花辫子的摔跌手，此刻对方正低着头，坐在旁边，似乎跟自己无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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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1000万，我要了

    慕容平一方出战的是夏商。
    赵轩看到是他，面上倒是一怔，夏商的身材相较金士保还要瘦一些，跟自己看上去倒是差不多。
    夏商将自己的外套脱了，还将自己的袖子卷了卷，直接站到了场中。
    随着李时彬一声开始，夏商直接动了。
    不像是传统的摔跤，只见夏商抓住摔跌手的胳膊，居然直接来了个背摔。
    “柔道？”
    曹瑞也有点武术底子，同样看出了问题所在。
    也就半分钟，摔跌手的背部着地，被判了负。
    赵轩缓缓摇了摇头，演也演的像一点啊！
    以夏商的腰力，根本就不够将摔跤手摔倒，还是摔跌手自己发力配合，将自己摔在了地上。
    虽然像老郭他们这样，可能看不出来，但赵轩认为，就连曹瑞估计都看出问题了。
    “27秒，夏商胜出。”
    “李哥，夏商用的可不是摔跤手法。”
    “我们只说比摔跤，又没说非要用摔跤的手法，只要将对方摔倒就可以。”
    李时彬想了想，金士保的话似乎有一定道理，之前没明言，他对着曹瑞道：
    “他们这样办，你们同样可以不采用摔跤的方式。”
    “李哥，他们演的也太假了…”
    曹瑞果然看出来了，说这句话时，面上都有着抑制不住的愤怒。
    “曹瑞，没有真凭实据，你可不要乱说。”
    李时彬双眼微眯了一下，他看不出来，但他对曹瑞的脾气了解，知道对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那要不这样，我出场，跟夏商两个直接比可以吧。”
    曹瑞提出的才是最好的比试方法，只是他刚开口，慕容平就说道：
    “曹瑞，这规则早先可是定好了，你不会输不起吧，你要和夏商比也可以，先把这场比完，我们再委托李哥主持一场就是喽。”
    慕容平这话说的四平中正，听着句句在理。
    赵轩并不知道曹瑞的身手怎么样，但在他看来跟夏商两人比，估计也是胜负难料。
    “好了，曹瑞，规则之前定下，那就直接比完，你们这一方谁出战？”
    曹瑞正待起身，赵轩直接将他按住道：
    “我来吧。”
    曹瑞并不意外他要出场，不过却是缓缓摇头道：
    “对方估计被买通了，他们不会那么老实，时间随便一耗我们就输了。”
    “反正都是输，让我试试吧。”
    见他还坚持，曹瑞只得点点头，允许他下场。
    赵轩站到场中，直面花辫子，对方的神眼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移向了他处。
    “比赛开始。”
    随着开始两字，花辫子没有压低身段，而是在场中左右摇摆，像是跳舞一样。
    赵轩明白，花辫子会跟他交手的，但是前提条件是要拖到半分钟以后，确保慕容平一方胜利后，才会与自己一较高下。
    他这样不停的晃动，跨度很大，就是让赵轩抓不住他。
    只要抓不住，那还谈什么摔倒。
    “艹，一群小人，只会用下三滥的手段。”
    郭在军此刻也明白了，看着正在庆祝的慕容平三人骂了一句，骂完似乎不解气，还轻啐一口。
    赵轩手中捏了个石子，这是他上场之前就攥在手心里的。
    他早有打算，如果花辫子直接与他对摔，他就不用，但对方如果使用小手段，那就别怪自己了。
    他往前追了两步，花辫子同样的倒退两步。
    众人见他连人都碰不到，打气的打气，嘲笑的嘲笑。篳趣閣
    “这几人坏到骨子里了，小完，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小晓现在也真是生气了，她觉得三人现在就是在耍赵轩。
    她当然知道完家和慕容家走的很近，所以她才会这样说。
    “小晓别生气，等回了京城，今天的事我会如实告诉慕容叔叔，让他给赵轩一个公道。”
    完淑悦同样气愤，这帮人根本就没有下限。
    在别人看来，赵轩连摔跤手的身都近不了，但他前跨两步是有讲究的。
    他要挡住慕容平三人的视线，至于站在一旁的李时彬，他相信就算看到自己有小动作，对方也不会揭穿的。
    说慢实快，他进，花辫子退。
    他的右手拇指与中间屈起，石子已卡在其间。
    看似他只是甩了一下手，但就这个动作，石子已被他弹出，
    弹出的那一刻，他的身形再次加速往花辫子冲去。
    花辫子觉得自己膝弯处一疼，他也没在意，见赵轩冲来，本能的想往旁边移动。
    但是下一刻他震惊了，他的左腿像是不听使唤了。
    他这一愣神的功夫，赵轩也已欺近。
    他也不慌，眼见躲不了，他迅速压低重心，还有十几秒钟，他不相信赵轩能摔倒他。
    只是让他无语的是，赵轩到他身前根本不减速，像是直接向他撞过来似的。
    他本能的双手前伸，想提前控制住赵轩。
    但赵轩并没有直接向他正前方撞过来，他的双手前伸没起到丝毫作用。
    赵轩来到他身侧，突然伸手向他的胸口处推去。
    花辫子本能的伸手格挡，但两人的手臂相交时，一股大力直接将花辫子的手臂给震开了。
    不知什么时候，赵轩的一条腿已经伸在花辫子的身后，再加上胸部传来的力。
    花辫男就这样被绊倒了，而这样的倒地方式，必然是背部先着地。
    “21秒，赵轩胜出。”
    李明彬在宣布时，明显面上已带着笑容。
    现场很安静。
    他们都看清了赵轩的方法，但他们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在他们看来，花辫子像是故意放水，胸口往赵轩的手上撞，然后自己向后摔倒。
    他们的视线被赵轩背部挡住，他们根本没看清两人手在身前的短暂交锋，
    也没看清，赵轩伸在花辫子身后的一只脚。
    全程看的清楚，也就是李时彬了，但他也不想再多生事端，反正夏商用的也不是摔跤手法。
    “赢了，哈哈，赢了！”
    “老曹，我们赢了。”
    “小轩是怎么做到的，我居然没看清。”
    “管他怎么做到的，反正我们赢了。”
    郭在军显然是个结果导向者，对于过程他不关心，他只知道自己赢了。
    “赵轩耍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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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平地旱雷

    慕容平三人此刻面如猪肝，那是要多难看又多难看。
    1000万啊！
    摊到每人那可是300多万，况且看金士保那怂样，别说300万，30万能不能拿得出，都很难说。
    自己的小金库将要被彻底清空，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样的结果，谁能忍受得了。
    赖账？
    开玩笑！
    到时李时彬找到家大人，那就不是1000万的事了。
    他们惧怕李时彬，因为对方是四大家中，李家的嫡系子孙。
    金士保慌了，当先喊出赵轩耍诈。
    赵轩耸了耸肩，压根就没开口，倒是李时彬的面上冷下来，看着金士保道：
    “怎么，输了你想赖账？”
    “不是，李哥，朗日肯定被他陷害了，他可是这里最好的摔跤手，怎么可能轻易就这样输了。”
    “你说那个花辫子？他输有什么好奇的，之前不是输给另一人了嘛！”
    “这…”
    “金士保闭嘴！”
    慕容平阴沉着脸打断了金士保的话，再说下去，别把三人之前的下作手法给抖出来。
    “慕容平，赵轩是…”
    慕容平压根不搭理金士保，走到赵轩面前道：
    “我知道你耍了手段，说出来，大家还是朋友！”
    赵轩笑了，慕容平也有这么愚蠢的一面？
    “我手段正大光明，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而你们的手段，我就看不懂了。”
    赵轩的话意有所指，慕容平自然能听得出来。
    “明天下午3点前，将钱打到我的账上，没问题吧？”
    李时彬走了过来，看着慕容平淡淡的开口。
    对赌是慕容平一方挑起来的，曹瑞一方只是被动应战，现在输了，那就要承担后果，
    况且李时彬也不傻，从第一个人轻易就输了他也知道，慕容平他们之前动了手脚。
    “李哥…”
    “慕容平，你们既然请我当公正，我对两方都会负责，现在你只要告诉我明天下午3点，钱能不能到我的账上？”
    慕容平脸上阵青阵红。
    1000万啊！
    可不是小数字，别说他有没有，就算他能轻松拿出，但心疼还是心疼。
    “能！”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跟李时彬较量，他没有这个胆子。
    “明天下午3点，我会将900万打到你账上，有些晚了，明天还要赶路，大家早点休息吧。”
    李时彬前一句话是对曹瑞说的，后面是看向众人说的。
    “小轩，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郭在军刚问出声，就被曹瑞拱了一下，力气用的有点大，差点将郭在军拱摔倒。
    “你猪脑子啊！小轩，当然是靠真本事赢的。”
    郭在军知道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也没有跟曹瑞逗嘴，只是哈哈的笑着。
    一夜无话，清晨的时候，天空突然响起了旱雷。
    第一声的时候，众人就被惊醒了。
    雷声很大，而且连着好几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要不是这是草原，赵轩都以为有人在炸山。
    突然外间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还有牧民的嘶吼声。
    “马惊了！”
    完淑悦听了片刻，然后急迫的看向众人再道：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大家往那边的高坡上跑，毡房里也不安全。”
    成群的惊马，会无视眼前的毡房，所过之处会被全部踩在蹄下。
    赵轩眺目远望，他看到一个足有近百匹的马群，向西开始疾速的跑着，身边好几个牧人，
    一边控制着自己胯下的战马，一边跟着马群。
    “没事，都跑远了。”
    曹瑞也看清了，对着完淑悦说了一句。
    完淑悦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紧张道：
    “快点，往那边的高坡上跑，前面有拦截带，头马过不去会更加的生气，带着马群会往回跑的。”
    金士保、慕容平几人，显然对马匹的习性还算了解，他们已经发力往高坡上跑去。
    “你把马说的也太聪明了吧。”
    郭在军虽然在草原呆过，但他还真没见过惊马，在他的认知中，马是人类的朋友，自然不会做出伤害主子的事。
    “快点过去！”
    赵轩拉着朱小晓，对着曹瑞和郭在军就喝斥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但是除了小晓，另两个女人此刻脚都是软的，个别胆小的男生也好不到哪去，速度还真说不上快。
    赵轩的耳朵一动，他眺目远望，显然是来不及了。
    完淑悦说的情况发生了，马开始掉转头，直直的往毡房位置冲来，虽然现在只能看到小小的一个点，但他的视力很好，一眼辩认出这是马群。
    “快走。”
    他催得急，但众人的动作依旧是快不起来。
    他们也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这让他们的脚越来越软。
    “你们回来，帮忙扶一下人。”
    完淑悦对着快上了高坡上的几人喊道，但几人许是没听见，根本连头都没有回。
    赵轩额头此刻的汗也下来了，他可以带着小晓到高坡，但其他人怎么办呢？
    看着完淑悦一个女孩子，都在拉着自己的同学，他又怎么能一走了之。
    迎接众人的，可是丢掉鲜活的生命啊！
    近百匹马踩踏过后，这样的场景他连想都不敢想。
    “老曹，保护好小晓。”
    赵轩吼了一声，从旁边毡房上抽出一根绳子，就快速迎着马群奔去。
    “小轩，别犯傻。”
    “赵轩，你回来。”
    朱小晓瞬间就哭了，她未加考虑就想追过去，但是曹瑞一把将她拉住，对着郭在军吼道：
    “老郭，带着小晓上那个高坡。”
    郭在军此刻正在扶着一个男生，听到老曹的嘶吼声，将男生一甩，就跑了回来，两人架着小晓就往高坡跑。
    完淑悦看着迎上马群的赵轩，她知道赵轩要干什么！
    既然是马群，当然有头马，只要控制住头马，马群就会安静下来，退一万步讲，也可以逼着头马转向，不冲击营地。
    但是太危险了，经验老道的牧民，此刻都不敢迎着马群，甚至不敢刺激头马，
    这个时候赵轩冲过去，结局可想而知。
    她看了眼赵轩，又看了眼已爬上高坡的几人，莫名的泪水流了下来。
    都是男人，这个差距也太大了！
    赵轩当然不是莽撞，他没有想控制头马，他只是想逼着马群改向，
    他自信以自己的身手，就算失败了，保住性命不难。
    但，自己不能失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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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驯服

    马群越来越近，赵轩似乎到了古代的战场，周边全是战马的嘶吼声，都是战鼓的敲击声，余者，他的耳边再无其他声响。
    他将手中的绳子，打了个活结，他开始放缓自己的呼吸。
    离营地太近了，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把握不住，那马群必践踏营房。
    头马找到了，是一匹枣红色的马，相较其他马，它看上去就高大神俊一些。
    赵轩手中的绳子旋转起来，在将要抛出的瞬间，他改变了主意，并没有向头马套去，而是套向了紧跟头马的一匹马。
    他急速往旁边让，快速的将手中的绳子往回收，那匹马似乎是受到了挑衅，前蹄扬起，对着天空嘶鸣。
    赵轩依旧在收绳子，双手收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马群。
    终于马群到了他的身前，此刻曹瑞他们也只到了高坡的半坡处，看着被马群吞噬的赵轩，他们也忘了再往上爬。
    郭在军见到此，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下一刻泪水自虎目溢出。
    “快看！”
    朱小晓指着马群，大家刚刚移开的目光，再度投过去。
    “小轩，太牛了。”
    “我艹，他居然没死。”
    只见赵轩已经骑在了他所套的那匹马上，随着马群往营房冲来。
    赵轩现在可没有功夫庆幸，刚刚最后一刻，他抓住了马的尾巴，利用前拉之力，他纵身跃上了马身。
    因为没上马鞍，马身光滑马速又快，赵轩不得不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肚子。
    他要把自己的双手解放出来，抓住另一端的绳子，再度旋转，然后甩出，套中头马。
    套中的那一刻，他双手用力，想让头马减速。
    头马脖子被勒吃疼，前蹄腾空，再落地时，更是发了狠的前冲。
    赵轩利用这个间隙，借助头马前冲的速度，拽住绳子借力，跃到头马上。wＷω.δＤζcΗxωǒΜ
    此刻离营房也就30来米，离众人的距离也就在七八十米。
    “给我扭头。”
    赵轩拉着绳子，往右边使力，但是头马也是个倔种，一边与赵轩较劲，一边加力往营房冲去。
    赵轩一手拉着绳索接着使力，另一边握拳，就往马脖子处捶去。
    一拳，两拳…
    头马吃疼，再次双蹄扬起，这次扬的更高，想要把赵轩给抖下去。
    但赵轩一手拉着绳子，双腿夹着马肚，又怎么会让它得逞。
    终于在靠近营房时，他拉着的绳子一松，头马掉转了方向。
    往西开始发力奔跑。
    见到这样，完淑悦他们，都是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们知道，自己的危险解除了，现在危险的只有赵轩一人。
    如果他抓不住被颠下马，那必将是被踩成肉泥。
    不远处跟随的牧民，见赵轩将马的方向掉转，都不停的欢呼起来。
    头马很倔，赵轩更倔。
    这一刻，他还真想跟这个畜牲较较劲。
    不管头马如何加速，或者突然减速，不论是跳跃，还是扬蹄，他就牢牢的抓住绳子，
    每一次扬蹄，赵轩都会在它的脖子处来一拳。
    就这样一边较劲，一边往西边奔去。
    “走，我们去救赵轩。”
    朱小晓的话，像是提醒了曹郭两人。
    不过此刻营地根本没有马，他们就算想追去，也有心无力。
    “巴特儿，驯服了头马。”
    “巴特儿是腾格里赐给我们的英雄。”
    “他们在说什么？”
    几人听不懂，将目光齐齐看向了完淑悦。
    完淑悦面上还挂着泪珠，这一刻却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们说赵轩驯服了头马。巴特儿是草原勇士的意思，腾格里是天神。”
    “赵轩人呢？”
    朱小晓正问着，只见不远处，赵轩懒洋洋的骑在头马上，踱着步子缓缓行来。
    来到牧民面前，他轻拍了一下头马头部，然后翻身跃下。
    长时间腿部肌肉绷紧，这一下来他居然没站稳，还好老牧民就站在身边，扶了一把，否则非摔得狗啃泥。
    “巴特儿，请接受我们最诚挚的谢意，你是我们的恩人，是你保护了群马，是你保护了我们的家园。”
    老牧民将手放在胸前，真诚的说着。
    “你将是我们永远的朋友，兄弟，这里将永远是你的家。”
    “思勤，那是不是我们以后再来玩，就不要钱了？”
    郭在军等人迎上来，对着老牧民笑呵呵的说着。
    “你们是巴特儿的兄弟，那就是我思勤的兄弟，钱会玷污我们的兄弟之情。”
    赵轩这一会终于是缓过来了，短短的十几分钟，他可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请你们务必再留一日，感受一下草原汉子的热情。”
    赵轩本想拒绝，但完淑悦却帮着众人答应了下来。
    “他们憨厚，这个时候走了，是不近人情。”
    听着完淑悦的解释，众人也没反对，反正出来玩，也没有规定说今天必须走。
    花辫子走到了他身前，突然手扶左胸，单膝跪地：
    “你是真正的巴特儿，请原谅我的无知，其实…”
    赵轩走到近前，趁着扶起功夫，低语道：
    “不要说出来。”
    这个时候说出来，除了让慕容平他们丢脸，对于整个团队有弊无利。
    众人往营房走去，赵轩现在走路的姿势很难看。
    朱小晓原本很心疼，不过看到他走路的姿势，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大腿内侧应该是磨破了，所以他走路时很自然的胯着腿。
    赵轩现在是无处不疼，屁股被颠得都没知觉了，两只手掌多处磨破皮，此刻还往外渗着血。
    “幸好你昨天没有跟他比骑术！”
    慕容平冷脸看着被簇拥着的赵轩，对着旁边的金士保说道。
    金士保有些泄气的点点头。
    没有马鞍的马，他们根本就不敢骑，但赵轩不仅骑了，而且是骑着受惊的头马。
    “愿赌服输，路上不能再挑衅了，回京城再说。”
    慕容平明白，现在团队的十几人，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的心都向着赵轩，再挑衅必将会引起众怒。
    李时彬走在赵轩旁边，眼神不时的打量着他。
    “小轩，你不怕啊？”
    他也跟着曹瑞他们称呼，以表示亲近。
    “怕啊！要不是早上还没喝水，这会说不准都尿裤子了。”
    此话一出，顿时让众人欢笑不止。
    李时彬边笑边点着头，他非常欣赏赵轩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气度，不骄不躁，沉稳有度。
    进了毡房，朱小晓找来小药箱，给他消毒，然后就拿出纱布，将他两只手捆成了猪蹄。
    “小晓，我只是轻伤…”
    “看把你能的，还敢正面冲向马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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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草市

    接下来，众人这才体会到什么叫牧民的热情。
    一天时间，几乎各色吃食就没有断过，晚上又是热闹的歌舞。
    又是一个清晨，已经10月4日了，他们必须要走，否则时间就不够用了。
    老牧民将那张牛角弓拿出，捧在手中，要送给赵轩。
    “思勤，我住在城里，拿这个没用，如果带走会让他蒙尘的，还是留在这里，留给真正的莫日根吧。”
    思勤见他不收，也就不再强留。
    这次再走，车里被塞了很多当地的小吃，都是思勤带着人装的。
    赵轩并不喜欢这些，倒是小晓挺好嘴的。
    “小轩，李哥说了，今天不经过市里了，那钱只能等回京城再交割了。”
    赵轩摆摆手，他无所谓。
    当时之所以想赌，就是想教训一下那三个货，让他们老实一些。
    不过经历惊马事件，相信他们不会再随意挑战了。
    这次他们到的是真正的草原，见到的也是真正的牧民。
    不过从这里的生活习气来看，并非是游牧。
    “现在游牧的少了，而且大多都是壮年随着水草走，妇孺都留在家里。”
    完淑悦对着众人解释。
    “到这里，你们想骑马就骑马，想去打猎我也能安排，报我完淑悦的名字够用。”
    完淑悦像是个大姐头似的，对着场地挥着大手，那气势像是在告诉众人，这是她的地盘。
    走进营房里，还真如她所说，每个妇人都会上前跟她打招呼。
    “这里应该是小完家的族群居集地。”
    朱小晓两眼打量着周遭，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说了。
    虽然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但众人显然没有休息的打算，骑马的骑马，参观毡房的参观毡房。
    赵轩是不想骑马了，自己内胯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
    完淑悦早就有安排，牧民腾出了五个毡房，用于他们休息。
    相较九曲的毡房，这里的毡房草原的气息很浓，刚进来时赵轩有些不适，不过片刻鼻子适应，也就闻不到了。
    “你下午就在这休息吧，明天大早我们去赶草市子，我告诉你，草原上也有好东西。”
    草市赵轩倒能听明白，大概就像是农村的赶集一样。
    与农村不同的是，这里虽然基本固定场所，但没有固定的房屋，逢集那天，大家就会将东西搬过来。
    “你不用陪我，去和小完他们于吧。”
    朱小晓有点不愿意，不过还是被赵轩给哄出去了。
    草原的羊口感真的不错，赵轩认为自己可以百吃不厌。
    晚上同样是载歌载舞，这次完淑悦还拉着小晓几人加入人群一起玩。
    一直闹到深夜，众人这才休息。
    “草原虽然是夏天最美，但是我还就愿意这个时节来。”
    郭在军躺下后，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啊？”
    赵轩有些好奇，现在满地都是金黄色，如果是夏天应该是青色一片，很美才对。
    “还能为什么，蚊子呗，在野外拉个屎，都能被蚊子给抬了。”
    曹瑞接口吐槽了一句。
    三人随意聊着，渐渐的都睡着了。
    第二天，强大的生物钟，一早就将赵轩给拉了起来。
    身上的疼痛感稍好，他在营地慢跑了一圈，当作是锻练了。
    “走，我们去草市子，那边有早餐可吃。”
    离着有三公里这样，众人也没开车，乌泱泱一队人。
    “大家凭眼力，就看能不能捡漏了？”
    完淑悦其实并不缺钱，她也不是想靠捡漏赚钱，她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她是真的喜欢这些，不然一个女孩也不会学考古类了。
    “草原有什么好东西？”
    朱小晓有些不解。
    “草原说历史，还真的挺悠久的，他是仰韶文化和红山文化的分布范围，春秋时期，就有较大的游牧民族定居，
    他也是很多政权的发源地，我们所知的鲜卑、契丹、蒙古包括满族，都可算作是诞生草原。
    民族兴起，自然就会有象征民族的器物、历史物件，我听刘叔说，之前还真有专门来逛草市捡漏的。
    不过随着文玩的空前繁荣，根本就没有空白区域，所以每个地方都被人扫过了，想捡漏不是一般的难。”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真没意思！”
    完淑悦原本想卖弄一下的，但朱小晓问及，赵轩随口就说了出来，这让她很是挫败。
    “背的东西多了些。”
    赵轩笑着说了句，惹得曹瑞等人齐齐翻白眼，一直就是这么一句解释。
    让赵轩吃惊的是，这里的草市居然很大，占地足有几百亩了。
    “这可是呼贝大草原最大的草市了，我告诉你，很多住城市的都会开车来这里逛草市，就是享受这样一个过程。”
    通过完淑悦讲解，赵轩知道这样的草市，一个月只开三次，逢五开市，恰好今天是五号。
    “大家分开逛，中午在这里集合。”
    完淑悦刚说完，就一头扎进了一条街。
    所谓的街，也就是两边都摆着摊位，中间留着游顾购买的路，并没有像样的建筑格挡。
    小晓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也顺着一条街随意的逛着。
    “行了，不是你的菜，尽早收心。”
    看着两人背影，金士保一脸的怨恨，慕容平在旁边轻踢了他一脚。
    “我不甘心，一个泥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到了京城，看我不玩死他。”
    慕容平淡淡一笑，以金士保这样的货色，不被别人玩死就该烧高香了。
    他想到了另一个人，金士勋似乎可以拉到一起，跟着他们玩玩。
    “走，看看有什么新奇玩意。”
    慕容平说完，就当先走入一条街中。
    卖的东西还真不少，从玻璃陶瓷、刀具不锈钢等家居用品，到服装毛巾等纺织品，应有尽有。
    而部分草原人的摊位上，则卖着肉干，皮草，还有一些手工的雕刻品。
    看到一个卖扎兰屯沙果的，赵轩挑了两斤，又买了瓶水洗了一下，他就拎着一边逛一边和小晓两人吃着。
    沙果的口感，酸酸甜甜，肉肥汁多，很符合赵轩的口味。
    他的口味有点刁，除了水果的酸，其他食物沾上酸，他就不是很喜欢，比如说糖醋类的东西，但是水果的酸，他不仅能吃得下，而且还挺喜欢。
    街很长，中间也有很多的岔口，两人也不拐弯，直线走着。
    一个卖石头的摊位，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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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巴林石

    他蹲下身，随意拿起一块摸了摸，微微点点头，自己的判断没错，是巴林石。
    巴林石，主产地就是草原，与寿山石、青田石、昌化石并称为“国内四大印石”。
    其石质细润，通灵清亮，质地细洁，光彩灿烂，颜色妩媚温柔，似婴儿之肌肤，娇嫩无比。
    巴林福黄石质透明而柔和，坚而不脆，色泽纯黄无瑕，集细、洁、润、腻、温、凝六大要素于一身，金石界素有“一寸福黄三寸金”之说；
    巴林石中鸡血石，有“草原瑰宝”之美誉，该石温润脆爽，软硬适中，宜于镌刻，是石中妙品，令人在玩赏之余，不禁产生丰富的遐想，感叹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有人称巴林极品石是集“寿山田黄”之尊，溶“昌化鸡血石”之艳，蕴“青田封门青”之雅的印坛奇葩，其评价正可为巴林石之写照。
    “赵轩，这是什么石头，摸着好滑啊！”
    “巴林石。”
    老板带着一个毡帽，听到他的回复，知道是识货之人，热情道：
    “小伙子，我这可都是正宗的巴林石，看看相中哪一块，咱草原汉子从不糊弄人。”
    赵轩淡笑了一声。
    这话如果是几十年前说，或许大家都相信，但现在是市场经济，这帮从事商业的草原人，可不像原先那么质朴了。
    当然这也是商人的锅，草原跟内地的商人不断的交易，不断的吃亏，自然就学会了他们身上的那一套。
    就拿摊位上的石头来说，虽然是巴林石，但都是尾石，没有一块品质好的。
    赵轩拿起一块鸡血石，放到鼻间轻嗅了一下，甚至都能闻到颜料的味道。
    “大叔，这块什么价？”
    汉子见他将石头放在鼻间，本能的有些紧张，听他问价，以为他没看出猫腻来，笑着道：
    “朋友嘛！你真要的话，就算5000块好了，这可是上等的巴林鸡血石。”
    赵轩笑着将石头放下。
    他又拿起一块木纹石，这算是巴林石中等级最低的了，勉强能算是水晶冻。
    “这个呢？”
    “3000块！”
    赵轩摇了摇头，眼前人开口闭口朋友，不糊弄人，这个价格也太高了，他就算在京城买这样一块，顶多也就两三千块。
    他又问了几块，男人价格都是高高的开。
    他想起身，突然心思一动道
    “你应该有没拿出的石头吧，我要更好的。”
    说完，他又指了指早先那块鸡血石强调道：
    “没有做过手脚的石头。”
    汉子双眼微眯，不过片刻就笑着竖了个拇指，赞了声识货。
    说完就从旁边拿出一个箱子，箱子并不大，长宽也就在三十公分左右，箱子居然是纯木的，箱子打开，里面躺着三块石头。
    “老板请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汉子将东西往赵轩面前一推，赵轩没看石头，而是回头看了眼，两个年轻的草原汉子走到他身后，分站左右。
    “抱歉，石头太贵重。”
    赵轩知道，这是怕他拿起就跑了，也不以为意，目光触及到箱子时，一股淡淡的清凉意就浮现双眼，
    他眉头微皱了皱，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木箱子，居然是老物件？
    他没有再看箱子，而是将目光锁定三块石头，眼中同样有异能浮现。
    三块石头，最显眼的那块，无疑是鸡血石，石头底色为油青色，整块石头大半位置，就像是泼上了鸡血一般，条带与星点并存，美艳不已。
    另两块是福黄石，主体黄色且透明，一块算是鸡油黄，另一块则是精品金橘黄，可与田黄媲美了。
    “什么价格？”
    赵轩先拿起的鸡血石。
    “30000块。”
    汉子说着，还竖起了三根手指。
    “这块呢？”
    “22000块。”
    三块加一起，老板要的价格8万，这个价格太高了。
    “三块一起，3万，我收了。”
    汉子是怕他不还价，只要还价就好办了。
    “这货的成色越来越稀少了，就算是矿厂上，这三块都算是极品了，低于7万5我是不会卖的。”
    “3万2，三块一起，老板，你不能用成品的价格来核算吧，这样对我太不公平，我们的生意也谈不拢的。”
    两人说的话都是用来骗鬼的。
    汉子说7万5不卖，赵轩如果出6万，汉子会一口答应，
    当然赵轩说成品价格，以这三块的成色，肯定是不止7万的，要是碰到真正喜欢的人，那20万卖出去都有可能。
    但是石头毕竟是石头，而且是巴林石，与翡翠这样的大通货不同，想变现如果没有固定客户，还真的不快。
    “不谈了，你不厚道，我降了5000块，你却只加2000！”
    汉子显的很生气，说着就将木箱给盖了起来。
    赵轩并没生气，汉子这要做只是在衡量他有多想要罢了，就汉子的水平，如果在潘家园，会被那帮练摊的给绕晕。
    “3万5，你不卖就算了。”
    赵轩起身，拉了把小晓，两人抬脚就走。
    “没人叫我们？”Μ.δdl℃ΗxＷΖ.Ｃ
    走出十多步，还是没人叫他们回去，小晓有些泄气。
    赵轩笑了笑没有吭声，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后面有人跟踪。
    直到他们这条街到头，要往另一条街转时，一个年轻人才走了过来笑道：
    “老板，麻烦抬步，石头我们再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们的价格要的不诚心。”
    “你移步，万事好商量嘛。”
    年轻人性格很好，赵轩顶着的话，他也是笑着应对。
    “回不回？”
    赵轩问了句小晓。
    小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面带同情道：
    “草原人经营不易，如果价格合适，你就收了吧。”
    赵轩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转向年轻人时，再度冷着脸道：
    “回去吧，希望这次你们不会乱开价。”
    汉子见两人回来，站起笑道：
    “朋友嘛，价格再谈谈，老板可怜我们，价格再高高的开一点。”
    赵轩叹了口气，指着木箱，汉子立刻领会，再度打开让赵轩确定石头没有掉包。
    “4万5，这是我给的最高价。”
    “这？”
    汉子还在犹豫，年轻人走到他边上，用蒙语说了几句，赵轩还真就听不懂。
    不过他也明白，这个巴林石不是这个汉子一个人的，年轻人包括刚刚看着他的两个男人，应该都有股份。
    片刻汉子一咬牙道：
    “4万8，三块是您的了。”
    “4万6，加的一千块，是买那个木箱的，不然我不好拿。”
    “成交！”
    “我没带这么多现金。”
    “那边有银行！”
    汉子指了指角落连着的三排二层楼。
    箱子年轻人提着，三人就到了银行，完成转账后，年轻人笑着将箱子交给了赵轩，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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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绿色镜面

    “箱子是好东西？”
    小晓其实非常聪明，赵轩只是顺嘴提了一句，她就上了心。
    赵轩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再跟随，这才笑道：
    “还真是好东西，老物件可以确定，这其实是个帖盒，这帮人居然用来装石头，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不说历史价值，就是材料就够值钱了，海黄啊！”
    “什么是海黄？”
    赵轩一拍额头，这丫头还真的对这行一点都不了解。
    “海南黄花梨，总之是比较珍贵的木头。”
    赵轩没有细看，不然他就会知道，这玩意不仅仅是材料值钱的那么简单。
    挑了个黑色的大方便袋，将帖盒外边都齐齐的裹了一下，让人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两人这才接着逛。
    巴林石买回去，他是打算送礼的。
    三块刚好，两块福黄送给刘掌柜，鸡血这块送给吴老。
    逛了一圈，碰到了同行的同学，倒是没看到曹瑞和完淑婷。
    碰到一个吃早餐的摊位，他和小晓两人坐下来，一碗羊杂碎，一盘草原特色的稍美，吃的赵轩满足不已。
    饭后，两人决定将眼前的这条街逛完，就回集合区。
    眼前的这条街，全部是卖装饰品的。
    小晓看到卖锥帽的地方，拉着他非要给他买一个锥帽，看到卖那种传统腰带的，也要给他买一个腰带，
    赵轩想着回到京城，系上这样的腰带，再戴上锥帽，走路上回头率肯定百分之百。
    路过一个家用装饰品的地方，眼神刚落在一个三层高的木架上，突然一股强烈的异能，直充双眼。
    “啊！”
    他被这突然猛烈的异能冲击，一下子没站稳，惊呼出声，连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将将没有摔倒。
    “你怎么了？”
    朱小晓差点被他带倒，此刻扶着他一脸的紧张。
    “没事，看到一个吓人的东西。”
    他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稳定心神，他再看向那个架子，依旧是源源不断的异能直冲双眼。
    异能如有实质，在他看来，蕴含的灵气，已经是上次看四件定窑真品的数倍了。
    双脚不由自主走到了架子前面，朱小晓看他这样，也只能跟着他，双手挽得更紧，生怕他再摔倒。
    好一会，他的情绪这才稳定，留心看架子上的东西。
    居然全部是各式各样的镜子，有复古的铜镜，有平常家里用的镜子，也是铝镜。
    传出异能的是一个锈迹斑驳、类似圆盘的东西，圆盘上布满了黑色和绿色的一层层锈，锈迹已经结成了锈巴。
    留神细看，隐约能看到圆盘中有些图案，但是锈迹太厚，图案根本看不清楚。
    “朋友，要买镜子？”
    看到老板头上的锥帽，小晓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老板面上顿时黑了下来，赵轩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将自己手中拎的锥帽拿出来戴在头上，笑道：
    “老板别生气，我朋友是想到我戴这顶帽子的样子。”
    老板看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头上戴着锥帽，还真挺有喜感。
    “哈哈哈，挺适合你的。”
    赵轩岔开话题道：
    “我家是市里的，家中刚起了新房，刚好看到老板这里有古镜，想买两个镇宅子。”
    赵轩找这么个理由，是有一定道理的。
    《本草纲目》中写道：“镜乃金水之精,内明外暗。古镜如古剑,若有神明,故能辟邪魅怵恶。凡人家宜悬大镜,可辟邪魅。”
    所以镜子在国家几千年的历史中，最早并不是用于正衣化妆之用，而是避邪。
    “那您可来着了，我们这里的镜子都是好玩意，有几百年的历史，镇宅自是越古越好。
    您看这一个，别看它锈成这样，这才是真正的老镜。”
    老板好巧不巧正好拿起赵轩之前看的那个圆盘，老板的心思赵轩不用猜都知道什么意思。
    “这个太旧了，我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个镜子，还是这个铝镜好一些。”
    “朋友，你如果买回去用，我当然介绍你这些镜子，但你镇宅自是越老越好，我可以保证，这就是一面镜子。”
    赵轩面上有些为难，好一会才道：
    “看老板也是实在人，你就报个价吧。”
    “3000块。”
    赵轩立刻摇头，直说这是金子的啊，太贵。
    他也没再看那古镜一眼，接着挑起了其他的镜子，老板一看他这样，面上也有些急，说道：
    “朋友嘛，你开个价。”
    “100块。”
    两人就这样拉扯起来，最终赵轩买了一个工艺镜再加这面古镜，一共花了420块钱。
    让老板拿报纸将两面镜子包一下，然后直接用袋子拎着。
    赵轩此刻还不清楚镜子什么样，但他可以确定是老东西，他没想到一个草市接连捡漏。
    “走，我们再逛逛。”
    这要不把整个草市扫荡一遍，他肯定是不甘心了。
    但是似乎是运气用完了，接下来再也没有碰到一样他感兴趣的东西。
    到了地方，曹瑞几人已经早早在旁边抽烟了。
    “买了什么东西？”
    见他手中不少东西，众人好奇问道。wＷω.δＤζcΗxωǒΜ
    “买了几样小东西。”
    见他没有细说，曹瑞两人也就没再细问。
    完淑悦他们最后过来，看到赵轩就苦着脸道：
    “还是被那些黑心的商人全部扫荡光了，转了大半天一个像样的都没有。”
    赵轩笑了笑，也没说自己的收获。
    回到营房，郭在军就迫不急待道：
    “知道你小子捡了好东西，快拿出来瞧瞧。”
    赵轩没有将镜子拿出来，而是将黑色塑料袋取下，把木箱子拿了出来。
    “一个帖盒。”
    郭在军将帖盒拿在手中，发现很重，将旁边的钮扣打开，发现里面有三块小石头。
    “这是巴林石？”
    赵轩点点头。
    郭在军显然对巴林石没什么研究，所以只是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将石头放在一边，研究起他所说的帖盒来。
    “怎么还这么沉？不像是清代的东西，难道是民国的？”
    清代的帖盒一般稍精致一些的，表面都有漆色，四周包边有金属隼。
    但眼前的外表就是木头的材质，没有漆面不说，四周也是木头销进的。
    赵轩也没有仔细看，听郭在军这样一说，就将帖盒接到手里，仔细的研究起来。
    “有手电没？”
    “车里有，我去拿。”
    曹瑞说着起身，没一会就拿了手电回来。
    赵轩接过手电，就开始仔细的看起来。
    箱子外面，是浅浮雕的花卉，这也说明并非是清代的东西，清代外表多为人物和吉祥的动物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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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古镜揭面

    赵轩打开帖盒，在盖里的位置，居然镌刻有一首诗。
    “不求见面惟通谒，
    名纸朝来满蔽庐；
    我亦随人投数纸，
    世情嫌简不嫌虚。”
    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赵轩心神俱震，又仔细的看了起来，果然在诗的右下角，靠近贴盒对角处，发现了一方章印，
    手电照上，他就惊呼出口道：
    “文璧之印，天啊，捡到宝了。”
    两人都听清了他的话，但是对于文璧之印是谁，两人根本就没有概念。
    “好东西？这是谁的？”
    郭在军瞪大双眼，迫切的问道。
    “吴中四才子，明四家之一，郭哥知道是谁吗？”
    郭在军愣了许久，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突然蹦起道：
    “你说这帖盒是文征明的东西？”
    赵轩笑着点了点头。
    郭在军失神好一会，才有些不确定道：
    “小轩，不对吧，文征明的钤印不应该是文征明、衡山居士、停云几方吧，没听过文璧之印啊！”
    赵轩笑着解释道：
    “郭哥，知道衡山和停云，说明你书就没白读了。”
    郭在军一翻白眼，大手不客气的一拍赵轩肩头道：
    “别消遣我，快说。”
    “说来也没什么新奇，古代文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会给自己换个章，今天号清闲，第二天事情多，说不准他会给自己取个身忙的号。
    文征明一生所用的钤印考证过的就是70多方，名号涉及刚刚你说的在内，一共近三十个，文璧之印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文征明原名其实就叫文璧。”
    曹瑞拍手，笑着对郭在军道：
    “看看你，书都读狗肚子里了。”
    “滚一边去，你要是读我们这一行，估计连我都不如。”
    三人说笑了一番，曹瑞好奇问道：
    “小轩，这个值多少钱？”
    赵轩看向郭在军，对方连连摆手说自己不知道，赵轩想了想这才开口道：
    “我听掌柜的说过，之前拍过一个文征明用过有款的端砚，价格破千万了，这个帖盒的材质顶级，落款清晰，品相完好，
    我觉得应该也在千万以上了。”
    曹瑞一拍自己的大腿，有些郁闷。
    别人随便买一样东西，就可以捡个大漏，他娘的到自己这里，净做慈善了，资助练摊人士。
    “你花了多少钱？”
    两人都挺关心这个话题，捡漏是必然了，就看赵轩这是番了多少番？
    赵轩挠了挠头，对着两人有些不好意思道：
    “买那三块巴林石，老板送我的，不然我没办法装石头。”
    两人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天理难容啊！
    两人都有种冲动，现在跑回草市再扫一遍。
    “放车上吧，毡房里人来人往的，很不安全。”
    赵轩点点头。
    现在他可不敢再将石头放帖盒内了，如果将钤印什么的磨掉，那他哭都没眼泪。
    将帖盒再次套上黑色塑料袋，又找了另一个袋子装石头，做完这些，他又小心的取出那面古镜，就要往车里送去。
    “等等，小轩，这肯定又是好东西，居然还跟我们打起马虎眼了。”
    郭在军当然不会上手抢，但双手一展，居然将他给拦下了。
    赵轩苦笑道：
    “郭哥，这个我也没看明白呢，怎么跟你说。”
    曹瑞一听同样大感新奇：
    “还有你看不准的东西，拿出来瞄瞄，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臭过诸葛亮差不多。”
    赵轩没办法，只得小心的将报纸去掉。
    两人拿在手中，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出这是什么。
    “这是个金属盘子？”
    “这锈的也太厉害了，两面好像都有图案。”
    两人一边看一边议论着。
    赵轩心思一动，对着曹瑞道：
    “曹哥，你去找小完要一个炉子，再拿个锅过来，有刷子没？”
    “这地方，到哪去找软刷啊？”
    曹瑞双手一拍道：
    “我剃须刀上有个小毛刷，先对付着用，不行再用老郭的牙刷，也是软毛的。”
    两人说着就开始行动起来。
    没一会，东西准备齐了，完淑悦和朱小晓也过来了。
    “又是烧水又是刷子，赵轩你捡到什么东西，要除锈啊！”
    完淑悦看来读书时比老郭要努力，听到他要烧水和刷子，就知道这是要给古物除锈。
    “要不要醋？”
    完淑悦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赵轩摇了摇头，醋有腐蚀性，虽然除锈效果很好，但也会伤及器物本身。
    之前赵轩捡到大钱时，用上了柠檬汁，因为他知道那是黄金的，滴上一点无妨，
    眼前的镜子是铜的，而且在他看来，铜还并不是非常纯。Μ.δdl℃ΗxＷΖ.Ｃ
    如果煮水效果不佳，他也只能拿回去，让王爷爷、顾爷爷他们，用特殊的药剂来除锈了。
    完淑悦和朱小晓两人，将自己化妆用的小刷子都贡献了出来。
    赵轩先用牙刷，将表面的锈巴给刷掉，这才用上软刷去尘。
    不过这样也只是去除部分浮锈，接下来就要泡了。
    水也差不多烧开了，赵轩将镜子就这样投进开水中，众人见他操作，大气都不敢出。
    似乎是怕声音大了，眼前的物件会变了一样。
    水面上没有再冒泡，说明水已经完全浸透镜子，又等了片刻，他这才将他镜子拿出。
    他也顾不得烫，拿出的一刻，他就拿着刷子不停的刷着。
    一面刷完，另一面已经干了，没办法他只得再将水烧开，二次浸泡。
    等两面全部刷完后，他拿出一块纱布，不停的擦试。
    纱布不仅有摩擦力，而且吸水的效果很好，擦过的地方水渍也会消失。
    只见，他擦过的地方，原来黑绿之色消失，隐见淡淡的红色。
    其实这还是一层锈，真正的内肉应该是深黄色才对。
    但这一层锈再想清除就难了，除非损毁镜面，就算是吴老他们看到，
    也不会再动手去除，这是一层天然的氧化包浆。
    时至中午，几人都没有出去吃饭的意思。
    赵轩确定外表被擦干，这才将东西放在矮桌上，众人齐齐伸头来看。
    “这中间怎么有个圆包？”
    “这四周的图案是什么啊，好像有龙的图案。”
    赵轩刚刚擦试时，他已经看清了图像，平静了好久，他依旧难掩心中的激动。
    这要是被王爷爷看到，会不会强行征收，收藏到故宫里呢？
    这不仅是重器，这是真正的国宝啊！
    真正的无价，因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古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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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回家

    完淑悦和郭在军通过图案、材质，以及包浆可以断定这是个老物件，但真正是什么，他们还真的不清楚。
    “小轩，说说这是什么？”
    曹瑞看不懂，他连真假都分不清，所以只是觉得新奇。
    赵轩微笑不答，将目光看向完淑悦和郭在军。
    “这应该是古代的镇宅铜镜，从上面的图案来看，家主人级别不低，否则这些龙凤图案是不能有的。”
    完淑悦一边思考，一边缓慢说着。
    郭在军沉吟片刻接口道：
    “没看过类似的文献，所以具体也不好断代，但仅从包浆和材质来看，应该是宋之前的，或许能到唐。”
    “你俩说了等于没说，小轩，别卖关子，快说。”
    赵轩将镜子再度上手，一边小心的摩挲着，一边笑道：
    “汉《西京杂记》，唐《古镜记》，这两本书虽然都是历史笔记类小说，但两本书都记载了一个镜子，这就太巧了。
    两本书记载，皆有一面秦境，镜横径八寸，鼻作麒麟蹲伏之象，绕鼻列四方，龟龙凤虎，依方陈布。
    四方外又设八卦，卦外置十二辰位，而具畜焉。辰畜之外，又置二十四字，周绕轮廓，文体似隶非隶，点画无缺，而非字书所有也。”
    “又言：‘二十四气之象形。’承日照之，则背上文画，墨入影内，纤毫无失。
    举而扣之，清音徐引，竟日方绝。嗟乎，此则非凡镜之所同也。宜其见赏高贤，自称灵物。”
    这一段话，听得曹瑞一个头两个大，用心理解，他也只大概明白一半。
    赵轩接着就说人话了：
    “这面镜子合四象，内含八卦，又有二十四气。不知你们听过秦王照骨镜没有？”
    几人齐齐摇头，唯独完淑悦面露沉思，好一会才道：
    “这不是传说之物嘛，正史并没有记载。
    我也曾听人说过，传说镜子有好几种形态，用金粉涂抹在它的表面，可照见人的骨骼，用珠粉涂抹，可以照见人的肺腑。”
    赵轩点了点头，笑道：
    “那些当然是野史杜撰，但这面可以确定为秦镜，上面标明的二十四节，看似是图案，其实是先秦的大篆文字。
    这类文字，在秦统一后，变成了小篆，至汉时多用隶书，大篆渐不被人熟知。”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好一会完淑悦道：
    “我看你当老师得了，我看你有这个水平。”
    说完后，她面上的苦意更浓，有些郁郁道：
    “我也将整个草市转了一圈啊，咋就啥也没捡到。”
    “妹子别气馁，我也是什么都没捡到。”
    完淑悦瞪了眼郭在军，没好气道：
    “你根本就不用心听课！”
    老郭面上顿时大窘，但也不好跟一个女孩子去吵架。
    “小轩，说说这玩意值多少钱？”
    “无价！”
    这倒不是赵轩说的，而是完淑悦和郭在军的异口同声。
    “没有可参考的东西，带铭文的青铜器虽然价值连城，这段时间国外和港城有几次拍卖，价格都过亿了，
    但是那也是等同的物件作为参考，但这个镜子，可是世间只此一个。”
    完淑悦的基本功，确实要比郭在军扎实得多。
    “放车里也不安全，给我来保存，走的时候还给你。”
    赵轩道了谢，对于完淑悦他还是放心的。
    不过当完淑悦看到他拿出文征明的帖盒，突然眼泪流了下来。
    “我不管，下次你要带着我一起捡个漏。”
    赵轩只好连连点头。
    两人走后，曹瑞面上促狭道：篳趣閣
    “回去打算怎么办？”
    曹瑞的话，让赵轩也是头疼。
    他也没想好，回去怎么办？
    吴老要是看到镜子，说不准会耍赖，到时收到他的小型库房里，估计连自己都看不到了。
    要是被王老他们看到，那更不得了。
    估计会天天烦他，让他捐给国家。
    好一会，他才开口道：
    “帖盒给小晓，她爸也喜欢这些东西，而且他爸应该对明朝文人的东西感兴趣。”
    “小轩，你这聘礼可是够重的。”
    “滚蛋！”
    东西被小完收去了，三人现在一身轻，肚子也饿了，所以出去吃饭。
    下午三人都犯懒，没有出去骑马，曹瑞和郭在军两人睡觉，他则从曹瑞的背包里找到一本书。
    《赌石原理与应用》，他虽然参与了两次赌石，还真没系统的学过此类知识，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充充电。
    第二天上午，大家齐齐睡了个懒觉，10来钟众人简单的吃了饭，开始出发回京城。
    上车后，小完将一个皮箱拎过来，放在了他们车上。
    到晚上8点多，他们才回到了京城。
    “放心吧，我保证把小晓给送到学校里。”
    赵轩将要下车，曹瑞见他和小晓两个没完没了，有些郁闷道。
    “曹哥，原打算这两天约你一起赌石呢，看来现在没必要了。”
    赵轩此话一出，曹瑞立刻化身为舔狗，赶忙说道：
    “你们聊，你们就算聊到明天我都没意见，要不我和老郭下车，让你俩私聊。”
    朱小晓被曹瑞的样子逗得咯咯直乐，赵轩则哼一声下车，见车子走远，他才拎着箱子回了宿舍。
    打开门刘屹和王晖两人都没睡，见他回来齐齐欢呼了一声道：
    “小轩，带什么特产没？”
    “带了，不过先别说这个，收拾一下，我们去吃宵夜。”
    两人没再啰嗦，关电视的关电视，换鞋的换鞋。
    到了楼下不远的一个烧烤摊，点了菜后，刘屹面色严肃道：
    “前天，店里来了个人，找你的，语气很不善，他说他叫金士勋，小轩，你这几天小心点。”
    赵轩一怔，片刻笑道：
    “没事，他就是上次你们见到那个金士保的堂哥，我跟曹瑞他们熟，他不敢乱来的。”
    这当然只是安慰的话。
    不过他还真就没把金士勋放在眼里，法治社会除了敲闷棍，他想不到对方还有什么手段。
    至于说接着对赌，那他还巴不得呢！
    晚上临睡前，他想了想还是给刘叔发了个信息，第二天到店里时，他也将大箱子拎到了店里。
    他们卫生还没搞好，刘掌柜就风风火火的进了门：
    “小轩，你说的东西呢？”
    赵轩将箱子拖到茶几的地方，刘掌柜看了看门口，挥了挥手道：
    “走，直接拿到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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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都是老不羞

    房间里，光线挺足，刘掌柜稳定了一下心神。
    他先看的是文征明的帖盒，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了足有40分钟，许是站得累了，这才放下放大镜，坐回椅子上。
    “羲之之书晚乃善，则其所能，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
    文征明是有大毅力的人，早先示于外，世人皆言他书法太丑，与他的画难以相辉，他至此发狠，苦修书法，终在行楷两道上有所成。
    看这首诗，可见一斑。”
    刘掌柜说着，手还在帖盒的外表不停的摩挲。
    “材料是老海黄，鬼眼密布，却并不扎眼，打造此盒的工匠用心了。
    难得时隔500余年，丝毫不糠，保存如此完美，太难得了，小轩，这东西不要卖了，留着吧。”
    赵轩笑道：
    “掌柜的，我打算把这帖盒送给小晓的。”
    刘掌柜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道：
    “臭小子，你倒是会投其所好，朱子哲如果看到这帖盒，估计这婚事他就同意大半了。”
    这是赵轩第一次听到小晓父亲的名讳。
    “铜镜呢？”
    赵轩又从箱内拿出铜镜，小心的放在台上。
    这次刘掌柜看的更久，好一会摇摇头道：
    “这个物件，我还真就看不准，老物件是肯定的，但关于秦镜的描写太少了。”
    赵轩笑着道：
    “我也只是大胆的假设，倒是年代我看差不多。”
    刘掌柜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
    “还是拿到吴老那吧，这东西太贵重了，如果被人知道，明抢的估计都会有。”
    赵轩不置可否，从箱子里把三块石头拿出来，将两块递到刘掌柜面前道：
    “叔，这次没看到什么好玩意，也就这两块石头还行，您留着把玩吧。”
    刘掌柜听到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
    一下子捡到一个秦境，还有文征明款识帖盒，还叫没好玩意？
    就这运气，在古玩圈子里已算是逆天，至少自己这么久，也没捡过这么大的一个漏啊！
    不过在看到两块福黄石时，他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
    “巴林福黄，品项很好，花了多少钱？”
    “没几个钱，您留着玩，还有一块鸡血，我送给吴老的。”
    两块福黄的价格严格来说，超过了那块鸡血，但人与人之间最怕猜忌，所以赵轩将自己的目的，全部摆在明面上。
    刘掌柜碰到合适的价格可以出让，但那块最好的鸡血，吴老肯定是不会卖的。
    所以一个是量，另一个给了品质。
    中午吃完饭，他给吴老打了个电话，确定对方在家，他蹭刘掌柜的车，就到了吴老的小院。
    进门他就后悔了，几个老头居然都在，来之前吴老可没有说。
    见他拎着包，就知道这小家伙又捡漏了。
    “送礼的来了。”
    顾老见他进门，就开始打趣道。
    赵轩心思一动，从包里将那个鸡血石先掏了出来，然后将包往旁边一放，对吴老笑道：
    “这次去草原，逛了一回草市，就挑了这么一块，给您老做个印章摆件啥的，都可以。”
    “哟，还真是好东西，巴林鸡血石。”
    几老头都是内行人，对着石头就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还真是通灵清亮，质地细洁。”
    “老吴，这个体积还不小，能裁四五方章吧。”
    吴老苦笑看着几人，好一会才道：
    “你们就看不得我有点好东西，行了，我找人裁好，每人一方。”
    众人将石头各转了一下手，赵轩提着的心将将放下，王老笑看着他道：
    “拿出来吧，你小子就不是藏得住事的人，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赵轩有些心虚，故作不解道：
    “王爷爷，您说什么啊？”
    “看来是好东西，这是怕我惦记呢，不然你小子不会这样。
    现在嘛，你不拿也不成了，我还真想见见你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不会又是黑陶吧。”
    顾老哈哈大笑，直接起身将包拎在手中。
    看似动作粗鲁，但手一接触到包时，动作就轻了很多。
    “还挺重。”
    说着放在石桌上，小心的将包打开，里面放了不少的报纸，老头一边将报纸掏出，一边笑着对众人道：
    “哈哈哈，老王，被你说着了，小轩这么精贵，肯定是好东西。”
    里面是泡沫包裹的两个物件，顾老先将大的给掏出来，确定石桌上没水，这才去除上面的胶带。
    “木头的。”
    “是帖盒。”
    顾老一边拆，一边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众人。
    众人此刻齐齐围在他旁边，眼睛一眨不眨，根本不需要他多这嘴。
    “好东西啊！居然是海黄，怪不得这小子这么精贵。”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什么时期的？”
    吴老回头看了眼赵轩问道。
    赵轩这时却突然卖起了关子，将手往盖上一压，不让顾老打开，看向众人笑道：
    “几位爷爷，谁能猜中这是谁的？我给他雕个物件。”
    众人一听，顿时都来了兴趣，他们倒不是心疼雕工的钱，赵轩这分明是提出了挑战，眼力上的挑战。
    没人在动钮扣，他们围着帖盒四周，看了起来，特别是角链他们看的最细致。
    “不是清的，清时期一般贵族所用帖盒，多用漆，而且图案也对不上，至于说是平民所用，不可能是这么好的木头。”
    “看角链上的包浆，应该早于民国。”
    几人交流着自己的看法，廖廖几语，就将时期给圈定了下来。
    赵轩不得不佩服这几人，姜果然是老的辣，如果不看里面的款识，他还真不敢一口断定是明时期的玩意。
    “明时期啊！”
    “上面绘制的花卉，应该不是皇室所用。”
    “嗯，看这样子，更像是风雅文士之物。”
    说到这里，几个老头都是皱眉沉思。
    要说明时期有名的文士，与宋唐相比不遑多让，根本不是短时期可以说清楚的。
    “行了，我们猜不出。”
    顾老的性子最急，一边说着，手就按到了钮扣上。
    “不求见面惟通谒，
    名纸朝来满蔽庐；
    ……”
    只念了这一句，其中两人就惊呼道：“文征明？”
    “快看看有没有款？”
    几老头的眼神都不算好，但款识并不模糊，王老眯眼看了对角处：
    “哈哈哈…，还真是文璧之印。”
    “好东西啊！”
    “还真是文征明所用的拜文帖盒，真精致啊。”
    几个老头皆是双目带光，对着帖盒啧啧赞叹。
    “上拍什么行情？”
    “应该不低于1500万！”
    问话的是王老，回复的是吴老。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转向赵轩道：
    “小子，打算卖了？”
    赵轩笑道：
    “我打算把这个送给小晓，不过她现在还要上学，所以先放吴爷爷这里保存，等她春节放假再给她带回去。”
    …………
    ps：快20万字了，这是山峰写到现在，唯一一本没见钱闭着眼写的。
    平均每天一块钱的稿费，哈哈哈，都不敢跟人说。
    但是呢，这本书山峰写的是真用心，或许大家看来太过于平淡，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欠揍的人啊！
    每确定一个反派，我都怕把对方写成了傻逼，过于降智，啥意思没有。
    本想发个单章，说说心里话，但又觉得没那么多话要说，在看的兄弟，谢谢你支持，其他的随心吧。
    山峰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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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身处四合院

    几个老头，明显不知赵轩口中的小晓是谁。
    吴老低声给几人解释了一句，然后才笑着对赵轩道：
    “这礼物送的合适，朱子哲附庸风雅，见到他老朱家文人臣子用的东西，那就根本走不动道。”
    赵轩干笑了一下，几个老头则毫无顾忌的齐声大笑。
    “看看另一个？”
    赵轩却将东西抱在手中，警惕的看着王老和顾老道：
    “两位爷爷，给你们看可以，这东西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出手，但也别想劝我捐了。”
    众人听他这样说，更是好奇，如同百爪挠心一般。
    “老王，你发句话，你要是不发话，小轩估计都不让我们看。”
    王老和顾老两人对视一眼，很想说一句看看再说，但是见赵轩坚持，两人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赵轩这才将东西放下，吴老怕是易碎品，所以更加小心的打开，旁边众人更无一人催促。
    “是古镜！”
    吴老一眼便认出，将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就回了屋，片刻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再度靠近。
    “说说你的判断。”
    吴老仔细看了一会，放大镜就落到了顾老手中，他直起腰看向赵轩问道。
    “应该是秦镜。”
    吴老点了点头，心绪难平，也就没再开口。
    “这东西有实物，不是传说？”
    顾老将放大镜递给了王老，嘴巴嚅动了好一会，才说出这句话，像是在提问，又像是感慨。
    王老越看面上越苦，好一会将放大镜放下道：
    “怪不得你小子要让我俩老头子先保证，这东西就不该放在个人手中。”
    “传说多有误，说能照见筋骨肺腑，但传记小说对于外表的描述，倒是丝毫不差。”
    “这才是真正的国宝啊！”
    “小轩说说，你发现它时，它是什么样子？”
    赵轩将发现时，混在一堆镜子中的情况说了。
    当然他没有说，当时锈的非常严重，而是解释说能看清几个图案，自己就做了大胆的假设。
    “还好你没用醋，不然损失就大了，下次再碰到需要维护的好物件，记得拿回来，我们有专门处理这些的工具。”
    赵轩点点头。
    他就知道如果用了醋，今天肯定会被批得体无完肤。
    恰在此时，半开的侧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男人面上带喜，不过看到这么多人，面上一愕。
    “曹叔，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曹建设，见赵轩问及，他讪笑道：
    “小轩也在啊，我是想请吴老帮我看几样东西。”
    吴老双眼微眯，片刻笑道：
    “你那对散光眼，就不要再玩这些了，先坐一会，等我忙完再跟你去。”
    众人哈哈大笑，没想到吴老的嘴还挺厉害，所谓的散光眼，是指老曹只会散财呢。
    眼见太阳西斜，众人也到了告辞的时间。
    王老走时，嘴巴开合了几次，终还是没开得了口，叹口气走了。
    “小轩，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吴老叮嘱了一句，将其他人送出院子，这才回来对他道：Μ.δdl℃ΗxＷΖ.Ｃ
    “两件事，一是黄老头过两天找你，说他之前收留的那个人，想找你聊聊，具体到的时候，我再通知你。”
    赵轩眉头皱了皱，他并不想见那人。
    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挺满足的，关于师门的秘辛他也不想探索。
    上次黄老头邀请他到豫省见见那个瞎子，他也没放心上，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撵到京城来。
    不过转念，他想到一事，黄克可是国内有名的修复大师，自己那个钧窑的瓷片，如果真能找全，求老人帮自己修复，似乎挺不错。
    至于说自己修复，他还真就不会。
    他会补瓷，但那是经过二次窑烧，这个钧窑他可不想用那种手段来玩。
    明天刚好是周四，他跟卖瓷片老板相约的时间。
    “还有一件事，你的宅子我帮你找好了，跟我的院子差不多，别人全部修复装修好的，不过人出国了。
    前天我安排人过去打扫了卫生，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看。”
    “吴爷爷，多少钱？”
    “等一下我把账号给你，你给我打500万吧。”
    “不够吧，要不…”
    “废话那么多，500万就500万。不过你这个秦镜我先帮你保管着，等你结婚后我还给你。”
    赵轩点头答应，今天拿过来，就是希望吴老帮他保管。
    “明天上午10点钟，你过来，我带你去看看，顺便把钥匙交给你，没事你就回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
    赵轩与吴老告了别，又和老曹打了招呼，这才出门打车，回自己宿舍。
    坐在出租车上，他怎么想都觉得有哪地方不对，片刻反应过来，
    吴老说的两件事，应该回避老曹才对，怎么当着对方面就说出来了。
    不过片刻他就释然，以为老曹和吴老的关系莫逆。
    而此刻吴老的小院里，曹建设起身，将前面的门直接闩住了。
    “家里没人了，有什么事你说。”
    曹建设面上再度带着惊喜道：
    “吴老，那个姓杨的院长找到了。”
    吴老听到，突然站起道：
    “在哪里？”
    “在河东省长治市，也是机缘巧合，我安排的人在古都附近包括全省一直没调查出明堂，
    他老家是长治的，家里刚好有事他就回去了一趟，结果那个姓杨的院长，就是他一个亲戚。
    因为丈夫早逝，她没有再嫁，所以就被安排到了孤儿园当园长。”
    吴老额头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当即就往屋里走去，边走边吩咐道：
    “订机票，晚上有没有飞那边的，我们现在就走。”
    “吴老，你还答应小轩明天带他看宅子呢！”
    吴老一拍额头，脚下一顿，片刻坐回石凳上道：
    “明天吧，急不来，你订明天中午的机票，通知小沈，不然他知道非得怪我俩不可。”
    曹建设也没多留，说完也就走了。
    ……
    赵轩觉得有点愧对刘掌柜，这一回来就一堆事。
    早上他要到驾校考试，等一下还得跟吴老看宅子，整个上午又不能上班了。
    说是考试，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而且这时节考驾照的也不多，排队都省了，到那就考，
    考完后他也不知能不能过，反正教练让他过几天到交管所拿证就行。
    宅子离吴老住的小院不远，顶多也就两三公里，可以看到修缮的痕迹，里面水电下水都全部改造过。
    “你买点生活用品，就可以住了，觉得那里不合适，你可以再请人弄。”
    吴老似乎挺赶时间，说完将钥匙丢给赵轩，就说有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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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差点被截胡了

    下午的时候，赵轩打电话给曹瑞，对方以为他要去赌石呢，
    结果听到又要去鬼市，兴致顿时缺缺，想着拒绝不去，但是架不住赵轩威胁，只得充当免费司机。
    “刘哥、晖哥，我的宅子买好了，这次捡了个漏，拿东西换的，今天算了，明天下班，你们随我一起认认门，
    顺便一起吃个饭。”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这次鬼市，两人没去，见赵轩走了，两人这才嘀咕道：
    “小轩这是乔迁呢，咱俩总不能空手去吧，带点什么好呢？”
    听王晖的话，刘屹一拍大腿道：
    “小晖，你看我这个脑子，你要不说，我还真就想不到这点，小轩帮我们可不是一星半点的，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我叔，送什么合适。”
    片刻刘屹挂了电话，对王晖道：
    “我叔说，让我俩各准备一万块钱，东西他来准备。”
    王晖笑着点了点头，这倒是省心了，只是一万会不会太少了。
    ……
    “你这么心心念念去鬼市，到底是为什么啊？”
    赵轩嘿嘿笑了两声，气的曹瑞和郭在军差点要打人。
    要不是打不过你，早k你了，这或许是两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还记得我上次捡的瓷片吗？”
    两人点点头，不明白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里面有两个瓷片是钧窑的。”
    “宋时期的？”
    郭在军瞪大双眼问道。
    五大名窑别说传世的完整件了，就是一个瓷片，那也是七八位数的价格。
    赵轩点点头，曹瑞扭头道：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今天又去干什么？”
    “曹哥，看路，方向盘在你手里呢。”
    叮嘱了一句曹瑞，他笑着解释道：
    “这两片瓷混在一堆晚清的瓷片中，我怀疑是葬品，耗子打洞掏出来的，老板说家里还有很多，我约好了今天一起收了。”篳趣閣
    两人愣了好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郁闷啊！
    小轩这到底是什么运气，不对，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关键是有些人有眼力，也碰不到好玩意啊，郭在军觉得自己就是这样。
    殊不知，真正捡漏，讲究的是一眼功力，根本不可能让你拿到手里细致的研究，看得时间长了，卖家说不准就反应过来了。
    “纵有家财万贯，不敌钧窑一片，小轩，你要是能掏个完整件，那可就太牛了。”
    “曹哥，我也是碰运气，说不准也就那两片，今天去一无所获呢。”
    两人齐齐翻了个白眼，两片也该知足了。
    要是自己的话，一片也知足啊！
    这次三人学聪明了，到地方先吃了顿饭，差不多市场也开门了。
    赵轩目标明确，直奔之前逛的那条街，到了地方，远远就看到老板在和两人谈生意。
    “不好办啊，小兄弟，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关键是我答应了人家，要不这样，您留个电话，他今天要是不来，明天我给您电话，到时咱再交易？”
    “老板，爽快些，大不了我加个价，50不行，80怎么样？”
    赵轩的听力很好，临到近前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字不差，心中咯噔一声，有抢生意的？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跟曹瑞他们的年龄相仿，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站在身后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老板，我来了。”
    赵轩笑着上前，老板看到他，笑着道：
    “兄弟真是信人，您要是今天不来，这堆瓷片我可就出手了。”
    “谢谢老板帮我留着，上次带回去的一个完整件没修复出来，都是缺了几片，要不是上周实在忙，早就过来了，
    还是上次的价格？”
    赵轩本来是打算今天压一压价的，毕竟上次给30块，是盼着回头呢，这次可是一捶子买卖了。
    但听到刚刚的对话，他知道今天要出血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看向一堆瓷片，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这堆瓷片与之前买的那些是一个洞掏出的，里面隐隐的清凉意，冲刷着自己眼窝，舒服不已。
    “老板，瓷片是他订的？”
    摊主点了点头，年轻人看向赵轩道：
    “我是学考古的，就想着买点瓷片回去，练练手修复，兄弟能不能割爱？”
    赵轩都懵了，怎么找的理由都跟老子一样。
    他可以确定，年轻人是冲着里面的钧窑瓷片来的，当然年轻人不一定有这个眼力，但身后那个假意不耐烦的中年人应该才是掌眼的。
    “巧了，朋友，我也是，而且我已经买了一批，您就别强人所难了。”
    年轻人听他一口拒绝，面上微微有些郁闷，转头看向老板道：
    “老板，一货不卖二主，要不我们谁给的价高…”
    年轻人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中年人立刻打断道：
    “这个我们不要了，小储别说了。”
    年轻人面上一怔看向中年人，中年人没再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赵轩看了眼中年人，善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老板道：
    “什么价格？”
    老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指了指年轻人道：
    “兄弟，我是小本买卖，人家可是出了100块一片我都没卖，诚信我是讲的，但之前的价格太低了。”
    赵轩就知道，但现在是一家货两家求，决定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边了。
    “老板，生意做熟不做生，这位老板也明确不要了，适当涨点没问题，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
    曹瑞适时的接口道。
    谈判的时候，肯定是一方人越多越占便宜。
    什么舌战群儒，那是他们讲规矩，否则一人一口唾沫，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最终老板降到80块，就再也没松口了，总共146块，11600成交，掏的赵轩肉疼不已，原本3000块就能搞定的事啊！
    钱货两清，赵轩也没了再逛的心思，拉着两人就往市场外走去。
    之前的两人并没有走远，交易的过程两人也看到了，叫小储的年轻人很是泄气。
    “董叔，咱就这么放手了？钧瓷啊，送我爸他肯定高兴。”
    “小储，今天我们其实已经坏了规矩，人家提前定的，我们再开价本就不该，还被人抓了现形。
    那个小伙子不像是争锋之人，他既然花钱买了，说明人家也是行内人，看出了东西的价值。”
    中年人叹了口气，他也好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的东西了，结果被人捷足先登。
    “我们上去问问他们卖不卖？”
    小储眼神一转，就往赵轩出去的方向撵去，中年人只得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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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河东之行

    两人撵上赵轩后，年轻人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伸出手道：
    “兄弟认识一下，我叫赵继储。”
    “赵轩。”
    “哟，还是本家，说不准三百年前还是亲戚呢，冒昧问一句，你买这些瓷片干什么？”
    赵轩看到中年人走了过来，就笑道：
    “你用来干什么，我就用来干什么。”
    然后，他看向中年人道：
    “这位叔叔贵姓，眼力真好。”
    中年人摇头苦笑，人家这话就挑明了，他已经看出来了，所以别动什么小心思了。
    “免贵姓董，单字立，赵轩是吧，年轻人有你这样的眼力可不多喽。”
    “侥幸而已，谢谢董叔让手。”
    “规矩而已，小轩客气了，我之前看了，里面掺的有好几块，你之前买的也有？”
    赵轩点点头，他对眼前董立的感官很好，没有隐瞒道：
    “我怀疑是葬品，如果掏洞的没遗漏，应该是个整器。”
    董立面上一愕，不禁对赵轩又高看了一眼，与自己判断的一样，这是晚清陪葬品，混在一堆当时的瓷器中的。
    “赵轩，200万，你卖给我如何？”
    “小储，不要再说了。”
    董立直接开口打断，赵轩如果有整器，又岂是区区的200万能买来的？
    “方便留个电话吗？手里倒是有几件玩意，到时大家交流一下。”
    赵轩欣然同意，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董立当面就打了，他也将董立的号码存了一下。
    回去的车上，赵轩就迫不急待开始挑捡起来，好一会哈哈大笑。
    ……
    时间回到下午，吴老三人下了飞机。
    曹建设安排的人叫杨齐，早早就在机场等他们。
    “曹总，先安排你们吃饭？宾馆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些事都放放，小曹买几份盒饭，我们就在车里吃，从这里开车过去要多长时间？”
    吴老抢在老曹之前发言，通过刚刚的观察，杨齐也知道老爷子才是三人中的领导，所以恭敬说道：
    “老爷子，有段路不好走，开过去大概要3小时。”
    吴老点了点头，微闭着眼养神，没有再吭声。
    路边碰到一个快餐店，杨齐下去打了四份盒饭，众人就在车里吃了起来，吴老的胃口不好，所以只吃了两口就停了。
    不仅是吴老，还有沈福和老曹两人同样心思不宁。
    他们盼着能揭开谜底，又怕自己心中所想落了空，这种幻得幻失的感觉，很挠心。
    “小杨，你说说，那个杨园长，跟你是什么关系？现在过的怎么样？”
    “吴老，那个杨园长是我本家的姑姑，我离家较早，所以对她的记忆很浅。
    这次也是凑巧我回家时，刚好看到她在咱镇上的卫生院吊水，她认出了我，就多聊了几句，我这才知道她以前是园长。”
    “至于说现在她过的怎么样，我也没再多问。”
    吴老点点头，看到一家银行，让杨齐停一下车，吴老对沈福道：
    “卡带了吗？去取点钱，怕限额，你俩都去，万一真是小轩说的园长，咱总得代替小轩表示一下。”
    两人答应一声，然后就下了车。
    没一会，两人再度上车道：
    “我俩只能取8万块。”
    “够了，小杨开车。”
    下午3点多，路上还真的不好走，吴老被颠得脸色都变了，这才到了地方。
    这是长治下面的一个乡镇，并不大，也就延着马路一段，建了一排的房子。
    “姑，您在家吗？”
    一个平房面前，杨齐扣动门环对着里面喊了起来。
    “谁啊？”
    片刻里面传来问话声，倒是让吴老三人略舒了口气。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看面相也就50来岁，满头居然没有一根白发。
    吴老面上露出一丝失望，这似乎跟赵轩描述的年龄不符啊！
    小轩之前就叫园长奶奶，那时候应该就近50岁才对，这都过去15年了啊！
    “小齐啊，你怎么来了，这几位是？”
    杨园长看到杨齐身后的三人，面上露出狐疑之色。
    “杨园长，之前您孤儿园有个叫赵轩的孩子，您还有印象吗？”
    吴老问完，三人面上都带着惴惴之色，对方如果一口否定，那线索又将断了。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杨园长面色突然变了，眼眶微红，颤声问三人道：
    “你们有赵轩的消息？那孩子还活着，活的好吗？”
    听他这一问话，吴老三人皆是面上大喜。
    “他好，他很好。”
    杨园长得到这个消息，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片刻反应过来，将四人迎进家里。
    看到家里的陈设，吴老他们也知道，这个园长过的并不好。
    “有15年了吧，小家伙被人给骗走了，我也是因为这件事，辞了园长的职务，本以为小家伙早…，他自己怎么没来？
    对了，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她没有往报恩上面来想，自从离开孤儿园，她也没再见过任何一个在里面长大的孩子。
    三人对视一眼，吴老看了眼杨齐，曹建设道：
    “杨齐，你去买点菜，多买些，这里买不到的，你就开车往大镇上跑跑，钱在车里。”
    杨齐知道自己在这不方便，答应一声就走了。
    “小轩现在在京城，他过的很好。”
    杨园长听到这话，面色突然冷了下来，语气也变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你们真的认识赵轩？”
    “园长，这是照片，您应该通过眉眼还能看得出来才对。”
    说来也巧，郭在军他们在草原上拍的照片，第二天就洗出来了，刚好吴老问他们有没有赵轩的照片，这不用上了。
    杨园长没有接，而是从旁边柜子里翻了一个老花镜戴上，这才接过照片。
    看了好一会，才突然笑道：
    “这真是这小家伙，这眉眼虽然长开了，不过倒是能认得出来，小轩的眼睛治好了？”
    杨园长一脸欣喜的问道。
    吴老点了点头，细节他也没有再解释，想了想开口道：
    “园长，跟您我就说实话了，我感觉这孩子是我故人的子孙，我欠故人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想弄清楚小轩的身世。
    我想问问，他的名字谁娶的？还有他是怎么到的孤儿园？”
    杨园长又看了眼照片，好一会才长长叹了口气，一段尘封的记忆从她的诉说中，渐渐的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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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往事如烟

    杨园长让众人稍等，走进里间，就开始翻腾起来。
    大概有20分钟，就听她惊喜的说了句找到了，片刻她手里托着一个小布包就走了出来。
    坐下后，将小布包打开，里面两三件婴儿衣服就显露在众人的面前。
    杨园长看着衣服，眼神渐渐失了焦距，开始回忆道：
    “赵轩的名字是我取的，但我可不是瞎取的。
    他到孤儿园的时候应该在一周左右，我就按1周给他续的年龄，今年该是19，还是20，唉，看看我这记性。
    寒冬腊月天，他是被人丢在孤儿园门口的，孩子当时被包被裹得紧实，要不在外面冻了两小时，估计就冻坏了。
    是我发现的他，只以为是他眼睛天生不好，父母狠心将他遗弃了。”
    说到这里，杨园长的泪珠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吴老三人也听的唏嘘不已，心中感叹赵轩能长大，简直就是个奇迹。
    “等给他换包被时，才看到里面穿的肚兜之类，都是好布料，而且包被里塞了几百块钱，还有一封信。”
    说罢，杨园长将一件肚兜翻开，一张纸就露了出来，她拿起递给了吴老。
    吴老接过，看到纸上的字迹，眉头微皱了皱，字写的很不好看，也没有说身世之类，只求好心人收养之类的话。
    他缓缓摇了摇头，这张纸上毫无线索。
    “那时节，你们也知道，孤儿园本就日子难熬，而小轩又是个黑户，没有介绍信，啥也没有被送来的，所以孤儿园另外两个同事，就有些不待见他。
    说来也是缘，这孩子小时候特别老实，但偶尔也会哭，谁抱都哄不好，但只要我抱起摇着，他马上就会破啼为笑。
    两个同事就说孩子跟我有缘，干脆让我领回去当孙子养，我知道他们是怕查出来担责任。”
    “但我只有一个人，白天还要上班，根本没办法照顾他，所以不得已，将孩子当时身上塞的钱拿出，每个同事给了200块，这才堵住了他们的嘴。
    那时节，我一月的工资是33块5，200块可是笔巨款了。”
    说到这里，杨园长突然笑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走后门，也是最后一次。
    本想着等孩子大了，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我就将他接回家里，但是两个同事的心够狠。
    小轩四岁时，有一段时间我生了一场病，怕把病气过给孩子们，所以有两月没上班，等到我再上班时，
    他们居然把小轩给卖了。”
    说到这里，杨园长的声音已经沙哑，泪珠顺着已不再年轻的脸庞滑落。
    老曹叹口气，起身看到旁边的热水壶，倒了杯水给杨园长，让她平复一下情绪。
    “他们告诉我是被人领养了，但根本没有领养人的信息，我知道肯定是他们卖了。
    那时候我天天睡不好，想着对方买孩子，不要健康的，为何要挑一个眼睛不好的，后来我听了很多种说法，
    有说什么养大卖器官的，有说什么打折腿乞讨的，更是吓的夜夜惊梦。”
    “我辞了孤儿园的工作，四处打听四处找，将之前好不容易攒的家底祸害了干净，之后听人说有个幼儿园也被买走一个失明的孩子，
    说不是什么坏事，要做什么眼睛试验，我当时已经筋疲力尽，也就没再接着找了。”
    听到这里，三人对视一眼，现在可以确定，杨园长说的小轩，就是他们见到的那个人。
    吴老的嗓子有点干，清咳一声才道：
    “园长，您为什么要给他取名叫赵轩呢？”
    杨园长的神情慢慢恢复，似乎压在心头太长时间，这时候说出来，也让她轻松不少，最主要是她知道了赵轩还活着。
    擦了把面上的眼泪，再抬头时脸上已带着笑意，将小包最上面的肚兜摊开道：
    “您看看，这上面可是绣着一个赵字。”
    吴老急切的拿过，上手一看肚兜居然是绸锻的面料，在肚兜正中心，果然锈着一个繁体赵字。
    “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杨园长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块玉来：
    “您看这块玉，一面刻有高字，一面刻有轩字，我想着赵高可不好听，古代有个奸臣好像叫这名，所以我就取了另一字，叫他赵轩。”
    吴老接过玉时，细细一看后，心神俱震。
    古玉，至少是明之前的了，具体什么年代他一时还看不准，真正的羊脂白玉。
    “我知道这是好东西，所以第一次给小轩换包被时，就将这些东西裹到一起带回家里放着，怕被人拾去卖了。”
    所谓拾，就是偷罢了，只是杨园长说的好听些。
    杨园长又挑了一些赵轩小时候的趣事说了，吴老三人也明白，赵轩还真是杨园长心头的病，否则一个孩子，她不可能记得如此清楚。
    不过再问下去，也再得不到相关有用的信息。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老曹对着门外喊道：
    “杨齐，你进来。”
    杨齐其实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在车里呆着。
    杨齐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不少的菜，鸡鸭猪肉皆有。
    老曹到车里，将钱拿出来，码在桌上，杨园长看到钱叹了口气，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只是谈谈一句：
    “你们有心了，只是这钱就算了吧。”
    沈福走到杨园长面前微微一躬道：
    “您是小轩的再生父母，没有您，或许他早就不在这人世了，这点钱我们并不是想说什么，只是这事小轩还不知道，
    您总得要好好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等我们把事告诉小轩时，他会亲自来看您的。”
    “那就留下2万吧，我也不矫情，日子过的属实紧巴了些，再多就是祸了。”
    沈福还待再说，吴老开口打断了，道了句就按杨园长说的办。
    与杨园长告别后，三人直接上了车奔赴市里。
    “杨齐，托你个事，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呆着吧，杨园长这里，你也不用天天来，一周来一次，帮她干干重活，买点瓜果蔬菜之类的。”
    老曹说完，拿出两万块丢在了车的中控台位置。
    在车上，三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吴老紧紧的抱着小包，这是临走时，他向杨院长讨要的。
    进入宾馆，三人聚到了一间，两人眼神巴巴的看着吴老。
    吴老将小包所有的东西都摊开，摆在床上，小袜子，肚兜，还有一双虎头小鞋。
    “18年前什么样你们知道，这些东西就不是平民百姓家能有的，如果说之前我们只是猜疑，那现在至少有七成把握了。”
    两人听他这样说，面上皆是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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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不正常的老头

    吴老看了看玉，又看了看肚兜，这才坐下沉思起来，好一会开口道：
    “小沈，赵家在京城有人吗？最好是核心一点的，年龄要和大夫人同代人。”
    沈福几乎没考虑就开口道：
    “有，赵俊楠，目前就任发改委的一个主任，他是赵家嫡系出来的。”
    “能约得动吗？我想跟他求证一下。”
    “这事我安排，您老放心，没见面之前我保证不透露口风。”
    吴老一听，含笑点了点头。
    “吴老，咱是不是同时问问李家？”
    “不行！”
    曹建设的话，被吴老和沈福两人一口否决。
    “小轩为什么会在孤儿园，这事透着蹊跷，没弄明白之前，或者说没确定身份之前，不能让李家知道。
    曹建设一愕，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明天回京城，小沈安排赵家人见面，越快越好。”
    沈福点了点头，干脆就现场掏出手机，开始打起电话来。
    没一会挂断电话，对着吴老道：
    “我一好哥们，他和赵俊楠既是同学又是同僚，关系不错，他答应帮我约赵俊楠，明天一起吃晚饭。”篳趣閣
    三人没有再聊的心情，各自回房休息。
    ……
    赵轩被刘掌柜逼着休息。
    “今晚我们去你家，要燎锅底，你还不回去准备一下。”
    赵轩本想着今晚请大家在外面吃一顿，但刘掌柜说，必须要在家里吃。
    中午，他站在院中，看着眼前的院子，他突然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他打算等一下去买菜，心情高兴手就痒了起来，他轻喝一声，就在院子里打起拳来。
    每天在房间里，他也只能进行一些体能训练，拳法还真的挺长时间没练了。
    拳不离手，方为武人，他知道自己有点犯懒了。
    一套拳练完，并没有大喘气，但全身倒是热了，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
    “小子，你这通背拳练得不对，引手掌向外不向内，抖腕虚浮无力，还有撩阴掌呢，被你吃了？”
    赵轩一愣，看着一个老头骑在西房和北房夹间的墙头上。
    赵轩双眼眯起，他的听力极好，但这老头坐在墙头上，他居然不知道。
    老头说着，就从墙头跳了下来。
    老头身形不高，在赵轩看来顶多1米65，微胖，年岁大概与吴老差不多，长着讨喜的圆脸，脚下一双布鞋，所以他落地时动作极轻。
    老头见他瞪着自己，有些愤怒道：
    “怎么的，说你两句，你还不服？看招。”
    老头的脾气挺有意思，说到不服时，其实手已经动了，到看招二字时，冲天炮拳已到了赵轩的下巴处。
    这分明是偷袭嘛！
    赵轩后退一步，但老头紧跟一步，换手的拳再度抵到他下巴，连退好几步，才将两人的身位拉开了少许。
    老头确实是正宗的通背拳，虽然说拳怕少壮，但对方似乎能猜到赵轩每一次出手，赵轩对战的相当吃力。
    “哟，谭腿，小子会的不少啊！”
    赵轩知道再用通背拳肯定一直会处于下风，所以收拳变腿，以腿为主攻。
    这样一换，老头立刻就处于了下风。
    老头毕竟不以筋骨为能，不一会就大喘了起来。
    突然他停了手，看向门口，赵轩一怔，到了老头面门的脚不得不收力，差点害自己摔倒。
    “好像有人叫门！”
    赵轩细细一听，好像没有啊！
    老头见他分神，身子一晃一脚踹在赵轩支撑腿的膝弯处，将他直接踹得跪倒在地，这才哈哈大笑道：
    “小子，你岂是我的对手，我赢了，哈哈哈…”
    “既然你下跪，我也觉得你虽然笨了些，但基本功还马马虎虎，就勉强收了你这个徒弟。”
    赵轩脾气再好，此刻也有点生气，愤而站起道：
    “老头，你耍诈，我们再比过。”
    老头喘匀了气，轻哼一声道：
    “老子再过年就70了，你才20岁，我这个年岁能逼得你换本家功夫，就你还不服。”
    此话一出，赵轩的面上顿时红了。
    不错！
    跟一个老人家打这么长时间，还时时处于下风，是挺丢脸的一件事。
    他对着老人，抱拳作揖道：
    “是小子无礼，老人家别见怪，只是你这个串门的方式是不是改改？”
    “你家大门老关着，我不从墙头走哪？乖徒儿，叫一声师父来听听。”
    “老人家，我有师父了。”
    老头听他这样答，面上的笑容顿时不见，暴跳如雷：
    “黄奇就是个小偷，从小到大他就打不过我，这老小子无耻，打不过我，居然想起了偷师。
    我家老头子还非说他是不可多得的练武材料，就收了他作弟子…”
    “之后你就再也没打过他是不是？”
    赵轩听老头这样说自己师父有些不满，所以言语上也就刺了一下对方。
    “哈哈哈…，他是用我家的拳打赢的我，所以我也不算输。
    不过你小子，黄奇没教好，通背虚而无力，还有老黄居然留了后手，他居然没教？”
    赵轩现在也知道了，眼前的老头肯定认识吴老，不然也不可能一言道破他师父是黄奇。
    刚刚，或许是老人家的一种考校吧。
    “我师父是正人君子，说撩阴之类太过阴损，所以他不教。”
    “屁，都生死相搏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小子，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话你听过吧。
    从明天开始，早上两小时拳，你别想躲懒。”
    “刚刚听你的电话说，今天燎锅底？”
    赵轩哭笑不得，不过也知老头是为自己好，所以也没好再反驳，听他这样说，点点头说是约了朋友。
    “有好酒没？”
    “菜还没买呢！”
    “那还等什么，走，老子陪你一起买菜，你这小子分得清哪个菜好嘛，对了，钱多不多？
    酒要多买些，喝不完就存着，我一个人慢慢喝。”
    “告诉你，你师父我功夫那是二流，但厨艺可是一流，今晚你有口福了。”
    两人刚准备出门，刚好外门有人敲门。
    他开门一看，发现居然是曹瑞和郭在军。
    “你俩怎么来了？”
    “听说你今天燎锅底，怎么能少得了我？我俩还通知了小晓他们，晚一点到。”
    两人说完，目光落在旁边一脸正气的老头身上。
    赵轩回头一看，老头现在这风度，跟刚刚那耍赖的样子截然不同啊！
    “咳，老夫姓祁，是小轩的师父。”
    两人大惊，还以为赵轩之前所说的那个师父来了呢，这是高人啊，立刻躬身施礼道：
    “给祁老问好。”
    “不错，还算懂礼貌，你们在家等一会，我跟小轩出去办点事。”
    赵轩都懵逼了，这老头属变色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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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赵家中人

    吴老回到京城，就听到赵轩燎锅底的事，但今晚已经约了人，打电话给赵轩随意的找了个借口。
    又让刘掌柜来家里，将之前赵轩卖给他已经裱好的大千看山图，让刘掌柜带过去算是乔迁的随礼。
    “吴老，还是我的那个私房菜馆，约好晚上7点钟。”
    沈福直接来到吴老的小院，片刻曹建设也来了。
    “小沈，你要找个理由，把你朋友给支开。”
    “吴老，这个您放心，我跟朋友说了，需要单独和赵主任聊聊，这老小子还以为我要送礼呢。”
    沈福想缓和一下氛围，所以开了个玩笑，但另两人压根就没听进去。
    时间来到晚上，三人提前来到了小饭店。
    沈福这个菜馆本就是朋友之间聊天所用，平日里也有朋友带着他人来吃饭，但今天他已提前招呼过，所以里面极为清净。
    差不多等了40分钟，门口传来几人的交谈声。
    赵俊楠显然认识沈福，见到是他请客，面上微微有些不喜。
    沈福知道对方所想，当先开口道：
    “赵主任，今天我一不求您办事，二不向您打探国家机密，就是朋友之间吃个饭闲聊几句，这个面子总得给吧。”
    赵俊楠见他把话说的这么直，倒是微愣了一下，片刻笑道：
    “早就听说沈总的私厨是京城一绝，今天托老王的光，终于能尝到了。”
    旁边赵俊楠的同事，也就是中间人老王，哈哈笑道：
    “都会说话，敢情这两边的好人，我一个人做了。”
    吴老的目光一直打量着赵俊楠，国字脸，五官端正，就是眉毛稍稍重了些。
    “这位是我家里的叔叔，退休返聘在京大里挂个教授职衔。”
    “您是吴老？”
    吴老一愣，赵俊楠居然认识自己？
    “赵主任见过我？”
    “哈哈哈，吴老，我也是个文玩迷，有次周末参加宝友沟通会，有幸见过您老的风采。”
    沈福大喜，这一下就亲近了不少，等一下事更好提了。
    “枯槁老头而已，何来风采，倒是赵主任一身正气，年轻有为。”
    沈福又介绍了一番曹建设，听到对方的名字，赵俊楠微微一怔道：
    “曹总的哥哥是不是曹建明曹司长？”
    曹建设苦笑道：
    “赵主任别见怪，人家是两袖清风，我哥哥恨不得把袖子给剪喽。
    我要是通过我哥约您，我哥还不定我要干什么投机倒把的事呢，估计不仅约不成，还得挨顿训。”
    几人皆是大笑。
    进入里间就座，几人推让了一番，最终还是吴老坐了主位，王赵两人分坐两边。
    菜是家常菜，看到酒时，赵俊楠面上终于释然笑道：
    “光瓶汾酒，这可是好东西啊！”
    沈福笑着接口道：
    “我这里没茅台五粮液，不管是领导还是朋友，来了都是这种汾酒。”
    赵俊楠笑着点点头，看向吴老道：
    “听说吴老有个私人藏馆？”
    “哈哈哈，行啊，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赵俊楠笑道：
    “那就先行谢过吴老了，您老不知道，我儿子跟董立两个，昨晚逛夜市，说看到了几片钧窑真品的瓷片，
    被人截了，中午这小子告诉我，我的心啊，到现在都没落地呢。”
    几人再度大笑，喜欢古玩的人，见到传世真品，那无异于是见到了绝世美人，腿都迈不动的那种。
    “东南古玩城的那个小董？”
    赵俊楠点了点头。
    “他应该不会打眼，真是钧窑那倒是真可惜了。”
    众人边喝边聊，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老王接了个电话，说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老王一走，赵俊楠将杯子放下，也没有再喝，看向沈福语气严肃问道：
    “沈总，这都故意支开老王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沈福没有被揭穿而尴尬，而是看向了吴老。
    吴老放下筷子，将眼前的杯中酒一口喝干，这才开口：
    “托大，叫你声小赵吧，我想问问，你和李家大夫人是什么关系？”
    赵俊楠双目一凝，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这都什么年代了，早没了之前的顾忌，所以坦然承认道：
    “正是家姐。”
    听到是亲姐弟，吴老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接着问道：
    “小赵知不知道，你外甥的事？”
    赵俊楠一愕，怎么又说到自己外甥身上了？
    “我外甥跟着我姐他们一起去了国外，十多年好像都没回来过，吴老突然问他干什么？”
    吴老与沈曹两人对视一眼，深福起身出门，片刻回来，手中拎着一个小包，直接递给了吴老。
    吴老将包打开，直接将肚兜给抖开了，对着赵俊楠语气颤抖的问道：
    “小赵，见过这个吗？”
    赵俊楠只是一眼，面色阴冷道：
    “这东西，你们从哪里找来的？”
    吴老将肚兜递到赵俊楠的手中，又将那个玉佩拿了出来道：
    “这个呢？”
    赵俊楠凑过眼，下一刻突然站起，还因起的太猛，将后边的椅子带倒了，他全无感觉，双眼瞪大：
    “这怎么在你的手中，这是我父亲在他外孙百日送给孩子的，你们从哪里得来？”wＷω.δＤζcΗxωǒΜ
    三人面上都带着惊喜，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赵俊楠这是真的吃惊了，这是随身的挂件，一般不会解下来的，应该在自己的外甥身上才对。
    当时他父亲给孩子就说：高，寿也，壮也；轩：门庭开阔、气度不凡也。
    吴老的双眼已经浑浊了，他颤抖着手，又将一张照片递给赵俊楠。
    “这不是我姐夫年轻时吗…”
    不过当看到照片中的穿着，他突然愣住了。
    “吴老，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小伙子是谁？”
    曹建设走过来，将地上的椅子扶起，吴老一把将赵俊楠拉着坐下道：
    “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赵俊楠此刻心绪难平，吴老再度问道：
    “你姐夫跟他父亲是不是长的很像？”
    赵俊楠想了想开口道：
    “我父亲曾玩笑说过，说李家的基因太强，我姐夫和李四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吴老点了点头，他没见过李家大公子，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他手指点向照片道：
    “这个小伙子叫赵轩。”
    听到这个名字，赵俊楠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全身都轻微的颤抖起来。
    “吴老，您直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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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大变样

    吴老缓缓摆摆手，看着赵俊楠道：
    “小赵，我先跟你说个故事吧！
    18年前，河东一个孤儿园，一个姓杨的园长捡了一个孩子…，
    孩子4岁时，被一伙人买了去，被送入一个深山中，至于原因，没人知道是为什么？
    …
    在他师父的帮助下，他跑出了那座大山，然后在大别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呆了两年
    ……”
    吴老说的很慢，赵俊楠很想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外甥跟姐姐十几年前就出了国，与吴老说的完全不符。
    但是，他根本笑不出来啊！
    看着手中的这些信物，再看这张照片，他的心中迷茫不已。
    好一会吴老才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怪不得…怪不得我姐姐会出精神问题，怪不得啊！”
    赵俊楠喃喃低语，三人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好一会赵俊楠反应过来，面色严肃道：
    “我要这小伙子的dna。”
    吴老想了想道：
    “明天我带小轩去医院，让他做个体检，这样抽血他不会怀疑，我想着，这事就算确认了，也不宜告诉孩子。”
    赵俊楠理解的点了点头，如果没搞清当时赵轩为何会在孤儿园，还真不适合告诉他。
    “明天上午，我也去医院，刚好有朋友，看能不能加个急。”
    吴老点点头。
    赵俊楠直到晚上11点才到的家，回到自己书房后，将手中的包小心的放在一个抽屉里。
    他心绪难平，最终还是没忍住起身关了书房门，掏出了手机。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另一头才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
    “小楠，我正带你姐在散步呢，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国内该夜里了吧。”
    赵俊楠的嗓子很干，用力咳了一声，这才沙哑着道：
    “姐夫，小志在忙什么呢？”
    “小志啊，去上学了。”
    “姐夫，你告诉我实话，小志是你和姐亲生的吗？”
    电话那一头突然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你等一下。”
    然后就听到男人像是对他人道：“太阳大了，你先回去吧。”
    好一会，对方这才对着话筒道：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赵俊楠斟酌了片刻，这才道：
    “姐夫，我今天看到一个小伙子，他跟你年轻时长的一模一样，那孩子说他叫赵轩。”
    对面再度没了声音，下一刻赵俊楠听到了越来越重的喘气声。
    “你在哪看到的？还有他是不是一个瞎子？”
    赵俊楠突然平静了，对方问出是不是瞎子时，就已经证实了。
    怪不得自己外甥出生时，姐夫一家一直说孩子生病，见不得人，原来根子在这里。
    “他之前是个瞎子，不过两年前被治好了。
    他过的很惨，在孤儿园被人卖了，四五岁流落街头…”
    赵俊楠说谎了，他要刺激一下自己姐夫，这样说让他有了一丝淡淡的快感。
    不管怎么样，孩子丢了找就是，但李家没有找，而且还找了个替代品，这让他这个舅舅不能容忍。
    “我等一下就订回国的机票，小楠我求求你，把那个孩子看住，别让他离开，我明天就能到国内，还有这事千万不能告诉你姐，
    你知道你姐的情况。”
    对面的声音已经沙哑，话说的很快。
    “李锐墨，你告诉我，我姐是不是因为孩子丢了才这样的？
    你告诉我，你作为父亲为什么当时不找？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让你见到小轩的。”
    赵俊楠的声音太大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低语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门开了，进来一个四旬的妇人：“这么晚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没事，吵着你睡觉了。”
    ……
    回到下午，赵轩跟祁老头一起将菜买了回来。
    对老头的墨迹，赵轩有了新的认识，买只鸡老头愣是挑了半条街。
    回到家里，太阳都西斜了。
    不过在大门口时，他差点没敢认这是自己房子，门口居然多了一对石狮子。
    大门上居然还多了两个红纸黑字的福字，走进里面，入口的位置，居然多了一块巨大的泰山石，阻碍了之前的视线。
    从旁边绕过，这才看到曹瑞和郭在军两人还在给每个房门都贴上福字
    。
    房间里还传来刘掌柜的声音：
    “歪了，左边再高一些。”
    他有些莫其妙，对着曹瑞问道：
    “曹哥，这是干什么？”
    “刘掌柜安排的活，说这个屋子太素，贴点东西喜庆些。”
    “门口的石狮子，还有石头呢？”
    “哦，那是刘掌柜和刘屹他们置办的。”
    他走进内里，发现刘叔正带着屹晖两人在挂画呢。
    “这画怎么在这？”
    “哈哈，你吴爷爷今晚有事来不了，说之后会跟王老他们一起过来再贺一次，这幅画是他随的礼。”
    “这也太贵重了。”Μ.δdl℃ΗxＷΖ.Ｃ
    赵轩挠了挠头，环顾一圈，看到中堂时，他懵了。
    中堂也被换了，而且这幅字一眼看上去就不简单，他细细打量，片刻惊道：
    “黄宾虹先生的真迹！”
    “哈哈，那个可不是我送的，小曹和小郭两个拿来的。”
    赵轩连连说过了。
    “行了，小晓在里屋收拾，你去帮忙。”
    赵轩一听，才知道小晓也来了。
    走进左厢房，发现小晓和完淑悦两人正在铺床，看到全新的被褥，他有些迷糊。
    “我和小完去挑的，你看看颜色合适不？”
    看到他进来，小晓走到他身前，指着铺好的床铺说道。
    赵轩笑着点了点头，正待夸赞两句，外边讨厌的声音响起：
    “徒儿过来，帮老夫打下手，都让我一个人忙，你想累死我啊。”
    赵轩一拍额头，只得走出房间。
    听到老头的这一声吼，除了曹瑞和郭在军，其他人都大为惊奇，赵轩的师父来了？
    这可是高人，得顶礼膜拜一下，所以纷纷的跑出房间。
    说实话，祁老头的卖相还是挺不错的，此刻迎着众人的目光，双手后背，挺起胸膛，
    对着众人微一颌首示意，妥妥一副宗师作派。
    “都去忙吧，小轩留下来，帮我打下手。”
    看了眼朱小晓，笑道：
    “丫头你也来，老夫教你两道拿手菜。”
    赵轩一拍额头，这老头对自己的信息掌握的不少啊！
    小晓直接走到前，叫了声爷爷，结果老头不高兴道：
    “差辈了，也叫我师父吧。”
    “师父！”
    “这才乖，来，给你个见面礼。”
    老头还真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小物件，赵轩看到后有些吃惊，居然是一个三色沁的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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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再赌

    玉蝉的历史悠长，在新石器时代的红山文化、良渚文化、石家河文化遗址中都有发现，其后至汉代的各个时期，蝉都是玉质作品中的重要题材。
    其用途主要有二，在商之前，多为佩饰，至汉时，则变为葬器，逝者口中的含玉，又称‘琀’。
    像祁老头给小晓这块，他只是粗略一眼，就看出是汉八刀的雕工，刻划简练，寥寥数刀，神韵尽在。
    小晓将玉蝉拿在手里，玉蝉本就小，她的小手刚好能握得下，看模样是挺喜欢的。
    赵轩想了想，还是不告诉这丫头，这个具体的用途，否则这丫头会直接扔了。
    动作很快，差不多天黑了，也就开饭了。
    “小子，那有两个盘子，给我送到隔壁去，你师娘还没吃呢。”
    赵轩也懒得再跟老头计较称呼的事，听到是留给老太太的，他和小晓一人端起一盘，就往隔壁送去。
    “这个死老头，又去蹭吃蹭喝了，怪不得不回来给老娘做饭。”
    听到老太太的吐槽，两人对视一眼，小晓还吐了吐小舌头，低声说了句师娘威武。
    老太太看上去，倒是年老了少许，背微佗，不过来回的几步路走的还是非常利落。
    “你就是赵轩是吧，是个好孩子，那边忙你先去吧，改明儿抽空，我教你几招。”
    赵轩明白，这个老太太应该也是女中豪杰。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都听到那边热闹了，想来人不少。”
    两人回来，众人正式开席。
    老头的手艺，真不是吹的，因老头是冀省人，靠近京城，口味与京城无异，所以曹瑞几人吃的大呼过瘾。
    期间曹瑞接了个电话，回来时面上的表情就怪怪的。
    老头的酒量不错，但很懂得节制，酒过四两，就没有人再劝得进一杯了。
    饭后，刘掌柜叮嘱他，今晚屋内必须要有人，就不要再回宿舍，然后带着刘屹和王晖就走了。
    “李时彬他们几个听说也要过来，不过被我挡了下来。sＤしＣΗxＷΖ.℃ō
    毕竟安排的太仓促，改天我约着，在一起吃个饭，毕竟人家有了这份心。”
    曹瑞的心很细，赵轩点了点头。
    今天来的人，已经让他有点应付不暇了，幸好有了老头，否则还不知道忙到几点有饭吃呢。
    “小轩，你也没事，我们一起先把小晓和小完送回去吧。”
    赵轩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曹瑞，对方微点了点头，意思是晚上还有安排。
    锁上门，五人搭了两辆车，先将两人送回学校，曹瑞这才说道：
    “刚刚是金士勋的电话，上次输了他不服气，约我们今晚再赌。”
    其实曹瑞说这话时有点心虚，说完看着赵轩，郭在军也同样看着他。
    两人都清楚，赵轩的性子，不太喜欢这样的意气相争，但出奇的是这次赵轩并没有反对：
    “那还等什么，老胡那里，还是老楚那？”
    两人看到他是这样的精神头，顿时大喜，刚好之前还有辆出租车没走，三人上车就直奔报国寺。
    老胡看到三人进门，面上抽了抽，不过还是迎了上来，对着三人抱拳打招呼。
    “胡老板，我兄弟三人，这是又来照顾你生意。”
    “欢迎欢迎。”
    “金总他们呢？”
    “已经在里面切石头了。”
    几人正聊着，只听得后院大喊道：“涨了，大涨。”
    老胡一听大涨，脸上的肉都抖了一下，也顾不着跟他们客气，转身就往里面跑。
    三人好奇也跟着他身后，来到了后院。
    只见一堆人围在油切锯旁边，根本就看不到石头。
    好一会，人群渐渐散去，赵轩这才看是金士勋一行人。
    这次他们的队伍更大，金士勋、金士保，居然还有慕容平和夏商，旁边还跟着一个干瘦的老头，看着倒像是南边人。
    “老板，料子收吗？”
    “收收，200万怎么样？”
    金士勋看向那个干瘦老头，见对方摇头，他重重哼了一声道：
    “老胡，你也太黑了，400万，你要是不收，料子我带走。”
    “金总，这个价格就有点太高了吧，您在我这切涨的，总得漏点汤汤水水给我吧，320万，您看？”
    干瘦老头看了眼老胡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是对老胡很不满，不过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的了，支票等一下开，我们还要挑石头。”
    曹瑞和郭在军，此刻也明白了，这个干瘦老头就是金士勋他们一伙请的高人。
    随着众人散开，金士勋几人也看到了他们，笑着上前道：
    “哟，还真来了。”
    “金总要送钱给我们花，我们当然得来。”
    曹瑞同样笑着回道。
    “哈哈哈…，好好，我这人就爱赌，就怕某些人不敢接，想来曹总不会？”
    “来不是听你废话的，怎么赌你先说说。”
    曹瑞说完这话，看了眼赵轩。
    赵轩也没吭声，他要听完对方打算怎么赌。
    “老胡，你老小子运气好，今晚还是你做见证。
    我们两边挑石头，就赌谁涨得多？”
    老胡站出来，对着两边道了句，承蒙看得起云云。
    “小轩？”
    “问一下外赌多少，还有不管赌多少，输的一方连石头都得赔。”
    曹瑞点了点头，看向金士勋道：
    “赌多少？”
    “我看就两局吧，第一局1000万怎么样？”
    金士勋说完，还看了旁边的慕容平一眼。
    曹瑞三人了然，看来这次赌石，背后也有慕容平的影子，不过今晚他倒是老实，到现在一声不吭。
    “赌了，既赌这1000万，也赌石头，如何？”
    金士勋自然是满口答应。
    曹瑞和金士勋先后刷卡，把钱交给公证人那里。
    “两位，先挑石头吧。”
    赵轩没有急着挑，而是看着那个干瘦老人。
    “昂登叔叔，辛苦您了。”
    “我先看看再说。”
    金士勋几人对老头很尊重，而老头的普通话口音也很重，听这名字，赵轩猜测老头应该不是国内人。
    昂登手中拿着一支手电，走进中厅。
    他看石头也非常快，有些他只是看一眼，就不会再看，偶尔碰到一块，他才会用手电照一下，然后再用手抠一抠石头的皮壳。
    其中一块石头，他看的时间最长，看完后还跟金士勋说了一句。
    “老胡，这块石头我们要了。”
    金士勋立刻对着老胡喊了句。
    昂登没有停，接着往下看，似乎是要挑一块胜算最大的出来。
    赵轩随即将目光看向金士勋确定购买的这块，当目光触及，异能释放，他差点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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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一块小石头

    这是块大概5公斤左右的石头，赵轩目光所及先是传来一股淡淡的清凉意，
    他点了点头，老家伙有水平，这块石头里面有表现。
    就在他注视之下，奇异的事发生了，让他差点蹦起来。
    他如此反应，倒不是因为异能反馈所致，而是他锁定后，发现眼睛居然看到了石头内部。
    他愣了愣，突然想到了那面秦镜，随即想到可能是因灵气过多，致使自己的双眼进化了。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他大喜过望，好一会才稳定心神，准备好好研究一番。
    只见入眼先是一片黑色的皮壳，大概有一公分多厚，里面是一层白雾，白雾过后，一块胶装的白色晶体就出现在眼中。
    他知道，这应该是翡翠了。
    白色的冰种胶块，他不了解价格，但也知还不错，虽然无色，但种水很好。
    “老胡，这块我们也要了。”
    赵轩这块刚看完，听到金士勋的喊声，他再度赶到他们刚买下的这块。
    “小子，这块我买了。”
    赵轩也不搭理他们，同样眼光直直的看着石头。
    “你不会想偷师吧，我们大方，你尽管学，就不收你学费了，哈哈…”
    金士保也跟了这么一句。
    赵轩依旧是不吭声，看着石头。
    眼神穿透，他看了眼，这块石头较之前那块，种水要差，花青糯种，不过有绿，虽然是有些闷的菠菜绿，但也不错了，两块石头他还真说不上，那块价值更高。
    昂登看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总共挑出了三块石头，最后一块石头，昂登打眼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赵轩已经很佩服昂登了，这人对于翡翠原石太了解了。
    “小轩，你挑好了吗？”
    曹瑞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郭在军跟在身后小声道：
    “那老头不简单，应该是md人，这帮人从出生就抱石头，对这些太了解了，我们胜算不高。”
    赵轩有点懵，刚刚只顾着看过瘾了，自己到现在一块石头还没挑呢。
    “先挑石头。”
    两人听他这样说，更紧张了，以为赵轩看到现在石头都挑好了呢。
    赵轩转了一圈，让他无语的是，居然没有一块看上眼的，倒是有两块有微弱的灵气，但他定睛打量，发现里面的表现相赢对方，根本就不可能。
    转了一圈后，他走到曹瑞两人面前道：
    “感觉不好，一块有感觉的都没有。”
    两人听他这样说，皆是大眼瞪小眼，面上不是紧张，而是郁闷了。
    “那怎么搞，认输？”
    “那不行，老郭，我俩随便选一块，输就输了。”
    老郭叹口气点点头，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
    赵轩对于这样不受掌控的感觉很无力，他纵有透视眼，但没有好石头他也没办法。
    突然意识到，自己自从发现眼睛的异能有点飘了。
    自己有些过于依赖眼中灵气，就连看古玩都这样，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好，
    至于说赌石，随缘吧，像今天这样的对赌，以后尽量不沾了。
    “小轩，看我们挑的这块怎么样？”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门外昏暗的街道，听曹瑞喊声，他正待收回目光，不过当掠过门口的那堆鹅卵石时，突然一股凉意袭来。
    他神情一愕，不过没有立马走过去，而是看向曹瑞他们看的那块石头。
    他不禁苦笑，这块石头之前他看到过，算是店里有数几块表现不错的，
    昂登之前也看了许久，最终没有买，他不禁多看了看，
    价格很高，但是里面还真就是个灰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先放那，我再看看。”
    他让曹瑞先不要下手，就往门口那一百一块的石头走去。
    “我们吃个亏，石头先上锯，石头切好开锯前你们还没选好，那就算我们赢了。”
    金士保走过来，看着三人笑着说道。
    自从草原上的事，金士保对于三人也彻底的不伪装了，假惺惺的表哥也不叫了。
    赵轩没理他，走到一堆小石头面前。
    一块块的看，翻了几分钟，终于将目标石头挑了出来。
    石头大概成人的拳头大小，外表挺圆的，全身黑色，入手很沉，倒像是一个金属蛋子。
    “小轩，这是…”
    “曹哥，你去付钱，我们就用这块跟他们比。”
    郭在军一听差点蹦起来，急切道：
    “小轩，比涨的多，是指金额，他们可不比翻的倍数，你手里这块，就算全是翡，那也只有这么大，我们必输啊。”
    “小轩，这堆料子连公斤料都算不上，切是必垮的，我和你郭哥两个，
    刚开始觉得好玩，每人都切了一两百块，根本就是鹅卵石。”
    曹瑞也有些急了。
    在两人看来，拿刚刚那块石头，或许还有10%的胜率，但眼前这块是必输啊。
    “翡翠第一不是比重量和体积，而是比质量。
    曹哥，玻璃种帝王绿，一个戒面多少钱你知道吗？”
    曹瑞苦着脸道：
    “那玩意到哪搞，只听过没见过，就是首饰店里偶尔看到，那也是高冰正阳绿刨光冒充的。”
    赵轩点点头，看向两人道：
    “相信我不？不信就选你们之前的那块，往后赌石你们也别叫我了，信的话，就我挑的这块。”
    两人一愣，没想到他把话讲的这么直，这么的不讲情面。
    曹瑞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有些没好气道：
    “说什么糊话，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对，小轩，这话以后别说了，太伤兄弟感情，我和老曹只是表达观点，没啥意思，怎么变的这么多心了。”
    两人心里没想过会赢，之前赵轩带他们赚的够多了，如果为了1000万争论，
    别说金士勋几人怎么看，他俩也觉得自己太不够处了。
    赵轩也不想解释太多，这话有点直，但避免了他太多的解释。
    “那就用这块来赌，曹哥去付100块。”
    三人走入后院，机器依旧是嘎吱作响。
    “你们的石头呢？我们的石头可是要切好了。”
    金士勋看到三人过来，语气轻佻的笑道。
    赵轩将自己的手举起，众人这才看清，他手心处放着一块石头。
    看到这块石头，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仅是金士勋，是在场所有人，全部都在笑。
    “哈哈哈，原来你们也知道自己要输阿，三位老板真有钱，1000万都不在乎，唉，人心太慈，早知道就提注了。”
    “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
    赵轩这句话，让金士勋的笑声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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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都想分一杯羹

    “你确定？”
    听赵轩同意现在加注，金士勋玩味的看着他，顺便眼神示意了曹郭两人。
    “3000万，你们敢接吗？”
    “就怕金总掏不出来。”
    赵轩依旧是淡笑着。
    突然一个声音笑道：
    “原来都在里面，老胡你摊子不要了？”
    说着进来两人，看到眼前两人赵轩一怔，因为两人他都认识。
    赵继储和董立，之前想要截他钧窑瓷片的那两位。
    对方先看到的是金士勋，笑道：
    “金胖子，你也在啊？输了多少？”
    金士勋面上一黑，不过家大人提醒过，眼前的人尽量不要得罪，
    只得讪笑道：
    “赵大少啊，小赚了点，不过等一下就要大赚了！”
    赵继储压根没接他的话茬，眼神转了一圈，本想找老胡的，却看到了旁边的赵轩三人。
    “哟，还真巧了。”
    然后凑到赵轩面前，低声道：“兄弟，是完整器吗？”
    赵轩笑了笑，对方这还是惦记那个钧窑瓷片呢，他轻微的点了点头，对方面上先是一喜，接着就蔫了。
    看到旁边的老胡，他有些没好气道：
    “老胡，你这是在做什么？生意都不做了？”
    “赵总好，双方在小店赌石，让老胡我做个鉴证。”
    “你这葛朗台，一头扎进钱眼里的货，还能给别人做见证，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继储这小子的嘴也太损了，赵轩听完都没忍住乐了。
    “怎么个赌法？”
    老胡在旁边低声跟他解释。
    金士勋怕人打岔，赵轩再反悔，开口激道：
    “3000万，小意思，就怕你们拿不出来。”
    曹瑞和郭在军两人在身后，一人抓着赵轩一个胳膊，想让他不要冲动。
    赵轩也没再管这两货，直接道：
    “既然金总大方，那我就接了。”
    身后两人听他这样说，手上一抖，不过倒是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
    两人虽然有点不爽，但这个时候拆赵轩的台，他们也不会干。
    “接外赌不？”
    慕容平淡笑着走了出来。
    之前他不吭声，是因为他要给金士勋排面，现在明眼人一看就会赢，他自然想着痛打落水狗。
    不过谁是狗，那就不好说了。
    “接！”
    赵轩此刻面上微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在强撑。
    “小轩…”
    曹瑞刚出口，赵轩反手在他的手腕处轻捏了一下，郭在军同样感觉到了。
    这分明是暗号，但两人根本看不到赵轩的赢面啊！
    “我们的呢？”
    听到接外赌，现场很多人跟着喊了起来。
    赵轩很紧张，脸上都红了，当然这是外人看来的。
    “不好意思，不是这个局里的人就算了。”
    赵轩说的有些底气不足，这倒让金士勋他们更爽了，看你小子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赵轩不接外赌的原因，是怕把事情闹大了，到时被定义为聚众赌博就不好了。
    之所以示弱，他是怕慕容平他们注下的少了，赢的不痛快。
    “我算是局里人吧，能否掺上一股？”
    胡老板听到同意外赌，顿时心痒了起来。
    “哈哈哈…，老胡你还真算是局内人。”
    金士勋怕赵轩拒绝，所以当先开口定性。
    “哼！老胡，你是局内人，但你要参与，公证人谁来做？”
    “我做！我这人最公证。”
    赵继储赶忙开口。
    赵轩心中暗乐，也明白赵继储是巴不得自己掏出不出3000万，到时要变卖东西，他就有机会收回那个钧窑了。
    “两边我都熟，哪一方如果不给钱，我也负责要，怎么样？”
    赵轩看了眼身后的董立，只见他正在摇头苦笑，显然他是不想赵继储参与其中，不过话已出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来来来，两边下注，老胡去拿张纸和印泥来。”
    旁边众人，听到自己不能参与，像是损失了一个亿一般，个个摇头叹息。
    赵轩轻哼一声，一个小时后，你们就知道自己有多庆幸了。
    老胡拿来纸笔，还让工人搬来了个小台了，赵继储大拉拉往那一坐，对着众人招手道：
    “来，到我这下注，签字画押。”
    他刚说完，金士勋当先走过去，下己方胜出3000万，接着是慕容平，他也发了狠，下了800万赌金士勋胜出，
    夏商500万，金士保这货也下了100万。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老胡最狠，这货最后一个签字，居然押了1000万。
    “总共5400万你接不接？接就过来签字。”
    赵继储扭头看着赵轩问道。
    赵轩上前签字，按了手印后，事已成定局，不过赵轩怕这些人玩阴的，当先说明道：
    “老胡参赌了，那切出石头的价值大小，总要有个合适的人来评定吧。”
    “我啊，我这个见证，干的不就这个事嘛。”
    赵继储的话，让众人皆是眉头微皱。
    赵继储也知道自己不够看，笑着指了指董立道：
    “国家玉石协会的会员在这，他的话你们总该相信吧。”
    董立有些哭笑不得的跟几人抱了抱拳。
    赵轩对于董立不了解，但从上次他们会放手钧窑瓷片，就知这人守规矩。
    “你俩生气了？”
    当一切搞定，赵轩回头发现曹郭两人如同被霜打了一样。
    “行了，哥三一辈子，你要玩一把大的，咱能不陪着？”
    “输了，我跟老曹到你的小院吃一个月的饭。”
    他在两人身上轻拍了一下道：
    “等着分钱吧。”
    两人苦笑一下，都这个时候了，小轩还要撑着。
    “两边的石头呢？”
    “我们的石头在锯里，刚刚停了，现在接着切。”
    “你们的呢？”
    赵轩刚刚将石头塞进口袋，此刻听赵继储问，就将石头给掏了出来。
    看到他的石头，赵继储的脸也忍不住抽了抽。
    他终于明白，这帮人为何都想赌了，这他娘的，早知道他也想赌啊！
    董立看到赵轩拿出的石头，就掏出手电看了看，嘴里喃喃道：
    “倒像是老后江河床冲水料子，不过这皮壳也太厚了，看着不怎么像？”
    老后江石头，都是小石头，一般都在200-300克大小，如果赵轩手中的是老后江，那还属于大料了，
    老后江别看小，但常出高冰满绿，所以很值得一赌。
    之所以董立说看着不像，就是因为皮壳太厚了，一般这样的料子，皮壳薄，手电一打就透，赌性一般都在裂上，
    这块手电打上，几乎没什么表现，这倒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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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收留小刘

    赵轩多少能理解董立的意思，之前他恶补了一番翡翠原石的知识。
    不过要他解释为什么这块石头皮壳这么厚？
    那就等同于问道于盲了，他还是接触原料太少了。
    昂登也走过来看了眼他手中的石头，不过片刻还是微摇摇头离开了。
    “你们还不上锯？”
    金士勋上前，看着他手中的石头，哈哈笑道。
    “哦，石头太小了，估计上锯切完，还得拿放大镜找，哈哈哈。”
    赵轩也不以为意，现在笑吧，等一下有让你更爽的。
    刚好看到他熟悉的人，就是上次给他切石头的小刘，他笑道：
    “店里有牙雕机吗？石头太小，角磨机不好弄，用牙雕慢慢开窗扒皮。”
    “有是有，不过老板你找别人搞吧，老板不让我切石头。”
    赵轩怔了怔，不过他也没想到是因为他自己，对着老胡喊道：
    “我让这兄弟帮我扒一下石头皮壳可以吧？”
    老胡本想拒绝，不过想到这是真正的金主，也就点头同意了。
    牙雕机就在角磨机旁边，赵轩拿着石头走过去，对着小刘一招手。
    “老胡，为什么不让你切石头？”
    “老板，上次你们给的红包太多了，胡老板找我要，我犹豫了，他就不让我再切石了。”
    赵轩没想到，还是因为上次那块春带彩惹的事。
    “你家哪里的？怎么没有辞职？”
    “我老家是大别山的，这里没有亲戚，我辞了，连个吃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不敢辞。”
    赵轩没想到，还是自己的半个老乡。
    他立马换成方言道：“大别山哪里的？”
    小刘一怔，不过立刻换成方言回复他，赵轩一算，离原先自己住的地方，居然中间只隔了一个集，大概也就二三十公里的样子。
    他看了眼小刘，看上去并不像奸滑之人。
    “你要相信我，记一下我电话，明天你就辞职，打我电话，我给你安排活。”
    “真的，老板？”
    “真的，工资2300块，管吃住，想干的话，你明天给我电话。
    先解石吧。”
    “哎！”
    小刘面上大喜，他出来就是赚钱的，之前加上吃喜，一个月还有1800块左右，现在没有了，活没减轻，天天搬石头，工资却只有1000块。
    “涨了，大涨。”
    “你手别抖，不行换我来。”
    听到那边的喊声，赵轩知道，这是金士勋他们的那块石头切出来了，他压根动都没动，倒是小刘手有些抖。
    赵轩能听到很多人的笑声，其中老胡的笑声尤为刺耳，这或许是唯一一次，在他家切涨，他高兴。
    “小轩…”
    “涨了，无色冰种，大胶块是不是？”
    曹瑞和郭在军原本一脸紧张的跟他说，不过被他这一顿抢白，给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赵轩只是淡然一笑，也没有解释原因。
    “董老板有没有评定值多少钱？”
    “他们还在核算，大概有两公斤的净料。”
    赵轩在心里默算了一番，开口道：
    “里面有一道裂，镯子位是没有了，只能做牌子，他们买那块石头是17万，我估计在90万左右吧。”
    随着md的老坑种开采殆尽，现在的原石还真没有多少好东西。
    况且，流到京城的原石，md人挑过一手，过境后又挑了一手，估计老胡自己都还要挑一手，剩下只要能切涨，就很不错了。
    这也是之前昂登看石头不断摇头的原因，
    在他看来，老胡架子上的，基本都算是砖头料了。
    像之前赵轩碰到的两块，那也是异类，外壳一点表现没有，但这样的石头真的少之又少。
    神仙难断寸玉，但也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
    曹瑞见他说的这么肯定，和老郭对视一眼，再度围到油切锯那边。
    大概几分钟后回来，惊道：
    “小轩，你神了啊，还真一猜就中，你说你的感觉咋就这么准呢，董老板说在87万左右，那个昂登没有意见。”
    赵轩的目光压根没有离开小刘的手，听到也只是点点头代表自己知道了。
    曹郭两人见他如此，也将目光转向小刘手，除了淡淡的一层白雾，啥也看不到啊！
    刚刚兴起的一点信心，瞬间就化为乌有。
    “那边解出来了，87万，你们这边怎么样？”
    赵继储看到那块小石子，面上还是抑制不住的抽抽。
    “还有十几分钟吧，别急。”
    听赵轩这样说，他也不啰嗦就走。
    不过董立倒是走了过来，看了眼扒过一层的石头，双目一凝道：篳趣閣
    “小轩，说说你对这块石头的判断。”
    “董叔，我如果判断没错，这是块老后江的料子，至于说为什么皮壳这么厚，我也不清楚，现在起雾，玉肉应该在底下两三毫米。”
    为了不影响小刘的工作，他们都没有上手电，否则肯定会大吃一惊。
    听到他的判断，董立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博戒面了，如果能出一个冰种满绿的，估计打个平手不难。”
    董立其实这话有点站赵轩他们这一边的意思。
    冰种满绿，一个戒面87万的估值，肯定是高了，但董立的意思只要到冰种满绿，他就会判双方平手。
    毕竟对于翡翠来讲，品级高一点，那价格可不止就高一点了。
    低档的翡翠哪怕是500块，也不要买，一是它不具备玉石的美感，二是没有收藏的价值，今天买来500，就算过几年出手，100块能卖掉就不错了。
    但是高翡翠就不同了，作为不可再生资源，那可是一天一个价。
    “老板，出绿了，好绿。”
    小刘的牙雕机停了，因为他看到玉肉了，他切了两年石头，从没有看到这么绿的颜色。
    “别急，顺着绿再扒。”
    小刘的声音小，赵轩也没有刻意张扬，所以别人根本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赵轩看了眼曹瑞和郭在军，此刻这两货面上胀红，双手紧握，像要打人的样子，估计是被金士勋这些人，刺激的不轻。
    小刘手中的手石，现在变的比鸡蛋还小，像是两个鹌鹑蛋大小。
    外表的雾已经基本没有了，因为光线很弱，所以看这个小球，依旧是黑乎乎的。
    “可以了小刘，那点薄雾一刨就没了。”
    小刘瞪大眼睛，看了眼手中的比弹珠大一号的小圆球，心中震惊不已。
    “解出来没有？解出来就拿过来，哥几个还准备去吃宵夜呢！”
    金士勋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赵轩将石头接过手，他的视力非常好，就算光线弱，他也能看得清楚。
    “小轩怎么样？”
    “可惜了！”
    赵轩摇了摇头，有些郁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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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众人嘴脸

    听到赵轩说可惜了，曹瑞和郭在军两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两人虽然之前已经做了输的打算，但是当结果出来时，还是让他们有点接受不了，
    刚刚被金士勋几人刺激的够呛，这下场子是找不回来了。
    “赵轩，石头解完了吧，董叔快点看看。”
    赵继储这货一脸的兴奋，说完还在赵轩的肩膀一拍道：
    “600万，那个钧窑让给我怎么样？”
    赵轩笑看着这货，轻轻从口出吐出两字：“不卖！”
    “咱熟归熟，但愿赌服输，钱还是要给别人的，否则别怪我安排人堵你家门，泼油漆，再然后就是卸胳膊卸腿，这帮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赵继储说的那是相当恐怖。
    赵轩也懒得再搭理这货，没什么坏心，无非就是心心念念着那个钧窑。
    董立走过来，看向赵轩问道：
    “怎么样？”
    “可惜了，还是差点。”
    董立一愣，没到冰种？还是色头差了？
    赵轩没再卖关子，将石头递给董立。
    董立接过只看了一眼就全身一震，众人也只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蛋子。
    董立掏出手电往上一打，通的一下，小小的蛋子，绿色像是如有实质一般，众人甚至看到了，绿雾向外弥漫。
    流光溢彩、晶莹剔透，艳而不妖，凝而不闷，看一眼就让人沉醉其中。
    曹瑞和郭在军两人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好一会问道：
    “这是帝王绿？太漂亮了。”
    好一会董立关了手电，轻摇了摇头道：
    “可惜了，还是差点。”
    听到他这样说，刚刚走近的金士勋等人还以为自己赢了呢，哈哈笑道：
    “老曹，愿赌服输。”
    “赵轩，你小子能掏出钱吗？听说你就是个小伙计。”
    董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几人，好一会才道：
    “我和小轩都说差点，是因为这是正阳绿，还到不了帝王绿，不过种水倒是到了玻璃种。”
    听到董立的话，哗的一下，众人齐齐围了上来。
    什么玩意？
    玻璃种？
    这玩意真的有？
    玻璃种正阳绿，这玩意得值多少钱？
    董立看到昂登过来，将石头递给昂登，让他证明。
    昂登看了好一会，接着抬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赵轩，用生硬的普通话道：
    “你知道里面是满绿？”
    赵轩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开口解释。
    昂登注视着他的表情，好一会才将石头递还董立道：
    “我们输了。”
    听到昂登说输了，金士勋几人面上登时白了，不过还是不死心道：
    “昂登叔叔，董老板还没有评定呢！”
    接着几人就眼巴巴的看着董立，期望着奇迹的诞生。
    董立淡笑了声，对着众人道：
    “玻璃种正阳绿，这个刨光后，说是帝王绿，也不会有人跳出来打假，因为帝王绿也没有明确的规范，只是我们长期看玉的人总结出来的。
    就这种水这绿，一个戒面100万我都收了，这块可以出两个戒面。”
    说完看向金士勋等人。
    金士勋看了看自己的大石头，再看了看董立手中的弹珠，他很想哭。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一个弹珠居然比我两公斤的料子还值钱？有没有天理？
    慕容平也有片刻的失神，下一刻他双眼怨恨的看着赵轩。
    “表哥，我没钱，你能不能把我之前赌的给免掉，表哥我求求你了，表哥我给你下跪了。”
    金士保是真哭了，拉着郭在军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凄惨，绝对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输了，就这么输了？我那堆砖头料里，居然有玻璃种？哈哈哈…，我那堆料子出玻璃种了，哈哈哈…”
    老胡不停的笑着，不过笑着笑着居然老泪纵横起来。
    一千万啊！
    这三个小子，上次骗走了我一块价值6000万的春带彩，现在居然又被骗了1000万。
    不对，1000万不止，如果自己还是见证，怎么也有一两百万的见证费，一反一正损失一个亿啊！
    不活了，这是不能活了啊！
    老胡觉得，此刻赵轩三人就是拿着小刀的屠夫，一刀一刀从他的心头上片肉下来，疼得他呼吸都不畅起来。
    很多围观的人，此刻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好那个小伙子没接自己的赌注啊，否则今天就完逑了。
    “哈哈哈，小轩，你咋就这么神呢。”
    “小轩，要不我给你磕一个，你告诉我你是咋知道这里是满绿的。”
    曹瑞和郭在军两人，此刻大起大落，让两人有点癫狂，一边说着一边上手，捶胸的捶胸，揉头发的揉头发，
    两人没咋的，赵轩身上被两人揉的快看不成了。
    好一会，两人反应过来，看向金士勋一伙人。
    “唉吖，你说说这怎么好意思，几千万呢？表哥，拿出来有没有困难，要么我给你打个99折？”
    “我算是总结出来了，没钱就找你们，原来你们才是我的金主。”
    “金士保，你滚一边去，愿赌服输，艹，不要把鼻涕往我裤子上抹。”
    “老胡，诚惠1000万，晚上记得吃片安眠药，我怕你睡不着？”
    见两人越来越离谱，况且老胡如果再刺激下去，还真会出现精神失常，所以赵轩拦住了两人。
    “我们的钱呢？”
    赵轩走到赵继储面前，对方看了看赵轩，突然小声道：
    “哥们，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块小石头有翠？”
    “蒙的。”
    “蒙的？”
    赵继储像是被踩了尾巴般，突然跳了起来。
    一个蒙字，你居然敢接大几千万的赌注
    这是钱多烧的慌？
    “我说你这个公证人行不行啊？钱能不能收得上来？”
    赵轩软软的刺了一下赵继储，对方立刻反应过来，轻哼道：
    “看不起谁，你等着。”
    说完，走向依然六神没有归位的几人道：
    “你们的钱怎么交割？”
    差不多几分钟后，他走回来道：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他们拿不出来有情可愿，你们丢个账号，明天我把钱转给你们，
    先说完，我这个公证人抽水5%。”
    “这是规矩，我们懂。”
    曹瑞说着，还掏出烟给赵继储点上一支。
    “小轩，什么时候有空，到我的店里坐坐？”
    董立此刻凑过来，发出了邀请。
    “董叔，我看就两三天之内吧，我也想涨涨见识。”
    两人约定好时间，赵继储先让老胡开支票，之前的两千万，再加上他外赌的一千万，一共开了三千万的支票。wＷω.δＤζcΗxωǒΜ
    照例少开了五十万，老曹和老郭两人忙着发红包。
    “小刘的先不要发，明天再说。”
    赵轩提醒了一下两人，别发出去又被老胡给没收了。
    临走之时，赵轩看了眼小刘，见对方含笑点头，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们也走吧，春季公盘我帮你们赚上来。”
    昂登的这话，让原本蔫了的几人，再度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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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辞职问题

    回到家里，这是第一晚躺在自己房子里。
    赵轩有点心绪难平，不管是因为有了家，还是今晚的豪赌。
    自草原回来，似乎就没干过一件正事。
    迷迷糊糊间，他就睡着了。
    他的生物钟到京城来，因为是9点上班，所以他调整为7点起床。
    大清早6点钟，也刚天亮，他睡的正香，结果全身如同过电一般，接着屁股一阵疼传来。
    “起来，这么懒也不知道黄奇是如何教的。”
    赵轩原本浑身肌肉绷紧正待跃起，听到声音他再次的放松下来。
    不过老头不知拿的什么，抽到身上的味道太酸爽了。
    趴起来，才发现老头居然拿的是鞭子，他顿时无语。
    发现自己是真的懒了，半个小时的马步，居然都坚持不下来，恨的老头又是抽了两鞭子。
    一个小时后，老太太也过来了，二话不说就是一套近身的短打，居然是正宗的咏春，期间赵轩一个躲避不及，被对方的掌扫到了胸口，差点被打的背过气去。
    这哪是一对老头老太太啊，这分明是一对江湖侠侣。
    “哈哈哈，小子生受着吧，你师娘我都打不过。”
    老头这话显然是当着老太太的面故意说的，赵轩也只能苦笑着点头。
    两个小时，赵轩洗澡换了身衣服，别的不想干，现在就想找个早餐铺子大吃一顿，太饿了。
    他准备先到交管所把驾照拿到手，以后出行方便些，突然手机响了。
    “小轩，明天陪我去体个检。”
    吴老的电话来了，知道吴老儿子不在身边，他也没多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想想自己这班上的，还不如不上呢。
    还没到店里，手机再度响了，是胡老板那边的小刘，将地址告诉他，让他傍晚的时候来，他就直接到了店里。
    碰巧刘掌柜也在，他想了想还是上前说道：
    “叔，我想辞职。”
    刘掌柜先是一愣，不过片刻面上就放松下来。
    “现在辞了，你打算干什么？”
    旁边的刘屹和王晖两人听到他要辞职，面上都带着急色，王晖正想上前被刘屹给拦了下来，他们也清楚，小轩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的。
    “我还没想好呢，但我这段时间琐事太多了，我想着干脆辞职。
    叔，您也放心，博古斋就是我的家，我如果闲着没事，就到这里来帮忙。”
    刘掌柜一听也明白什么原因。
    请假太多了，赵轩心中过意不去，干脆不占着名额，自己也不用再发工资。
    “行，那就别提辞职的事，工资我停发了，我知道你也不在意这点，没事你就来博古斋义务劳动吧。”
    说完，两人相继大笑起来。
    “刘叔，我有个想法，您给我指点一下呗。”
    “说说。”
    赵轩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刘掌柜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这才道：
    “小轩，这事当然能办，而且肯定有市场，但是要把盘子凑起来，至少得有三四个亿了吧。”sＤしＣΗxＷΖ.℃ō
    赵轩点点头，这个事情还真的需要大量的资金。
    不过他也不急，这是他三年后的打算。
    下午的时间，他正想找曹瑞，结果对方来了电话。
    “钱到账了，5400万，给你转了2000万过去，你别说话，昨天的事我和你郭哥有点不地道。
    说钱都给你，你也不会收，且这样算吧。”
    赵轩笑了笑，占这点小便宜，他也无所谓。
    “曹哥，这事先不说了，我正要找你，把车还给我，那车可是说送给我的。”
    “哈哈哈，行，你在哪，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曹哥，还有两块石头呢？”
    昨天可是说好了，连石头一起赌，那两块石头应该算自己这一方才对。
    “赵继储这次要钱出了大力，石头当时给董老板拿去了，说今天转账，但我想着就算是付给赵继储的公证费了。”
    赵轩点点头，老曹这人做事还是挺靠谱的。
    他们这样做，赵继储心里也舒服些。
    下午的时候，赵轩开着车找小晓，两人到后海玩了一下午，小晓告诉他，小马来了电话，说是目前鹅厂的用户增加相当可观。
    赵轩对于这些还真的不太懂，听听就算完。
    第二天一早，他就开车到了吴老的小院。
    “哟，鸟枪换炮了，驾照到手了？”
    两人走出胡同，看到切诺基，老爷子出声打趣道。
    赵轩笑着道：
    “这是曹哥和郭哥两人送我的，我自己可舍不得买。”
    说到这时，他想起一事道：
    “吴爷爷，沈总那块玉送您这了吗？答应给他雕个摆件，一直没雕呢，他可是雕工费都付了。”
    吴老摆了摆手，坐到后座上才道：
    “不急，这个事先放放，你先忙你的事。”
    赵轩本想说自己无事可忙了现在，但他发现今天吴老的情绪有点不对，所以小心问道：
    “吴爷爷，你身体没事吧，我怎么瞧你脸色不好。”
    吴老一惊，片刻笑道：
    “没事，昨晚没怎么睡好，今天也只是例行的检查。”
    到了医院后不久，赵轩老是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不过很快注意力就被吴老给分散了。
    “小轩，你也抽管血，检查一下。”
    “吴爷爷，我的身体壮实的都能打死牛，就不用…”
    “从小到大你估计也没检查过身体，刚好这个机会，你就检查一下，这事听我的。”
    老头的语气不庸置疑，赵轩也没办法，先是挂了号，然后到采血处抽了一管血。
    “别凑上去了，小家伙警惕性太高。”
    此刻在远处的一个走廊上，赵俊楠正拉着另一个中年人道。
    而另一个中年人此刻戴着墨镜和口罩，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嘴中只是一个劲的喃喃：
    “是小虎，他肯定是小虎…”
    “姐夫，等一下就会做dna比对。如果不是吴老，我是坚决不会同意你回国的，但吴老说了，居然能联系上你，
    干脆一步到位，做这个亲子鉴定，为此我们把时间推迟了一日，就是等你。”
    说到这里，赵俊楠声音带着愤怒，低声警告道：
    “为了小轩，也为了你和姐姐，你记着千万不能冒然与小轩相认。
    你不知道小轩经历了什么，我们也并不算很清楚，这孩子心中有没有压抑的恨意？到时万一他性子上来一走了之，我们可没地方找去。”
    “我知道，我知道，是孩子受委屈了。”
    李锐墨，曾经李家最杰出的子弟，此刻却像是丢了魂一般，被自己的小舅子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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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见面不相识

    赵轩抽了血后，就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等着吴老。
    片刻吴老和一个中年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小轩，这是赵主任，你们还是本家呢，他也是位藏友，有时间可以交流一下。”
    看到男人的面相，赵轩突然心思一动道：
    “赵主任是不是认识赵继储？”
    赵俊楠一怔，下一刻笑道：
    “你认识继储？他是我儿子。”
    赵轩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解释如何认识的。
    “我还要去做个ct，小轩不用你陪，你在这陪赵主任聊会天，我做完就过来。”
    赵轩本想跟随，但再次被吴老给拒绝了。
    “赵轩是吧，我也叫你小轩吧，你是怎么认识继储的？”
    赵轩只得将在鬼市的事说了，赵俊楠听后哈哈大笑道：
    “敢情那件钧窑是被你捡去了，等修复好后，我一定要登门欣赏一下。”
    赵轩自然说了句欢迎。
    接下来两人就没有话题了，赵俊楠有些苦恼，平日里面对着记者，他都能侃侃而谈，现在对着自己的外甥，居然找不到话题了。
    好一会，他试探的问道：
    “听吴老说，你是个孤儿？”
    赵轩一怔，吴老也是大嘴巴，什么事都往外说？
    他只得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现在你也成人了，有没有想过找找你的亲生父母？”
    赵轩沉默了片刻，才笑道：
    “到哪里找啊！况且自己一个人二十年已经习惯了，找到后怎么办？”
    赵俊楠一愕，找到后怎么办？
    这句话听着很不好，怨气很重。
    找到后自然是认祖归宗了，享受天伦，这是人之常情，但赵轩却说了句找到后怎么办？
    这是不打算认啊！
    “哈哈哈，你们年轻人的思想我还真的有点跟不上，在我看来，找到后认祖归宗，这不是一件大好事？”
    赵轩不想再探讨这样一个问题，起身对着赵俊楠略施一礼道：
    “赵主任请宽坐，我去看看吴爷爷。”
    赵轩走了，无数次夜里他也想过要找自己的父母，但是找到怎么样？
    问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这简直是一个笑话，难道自己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还要硬生生的再撕开吗？
    所以对于他来讲，他权当父母已经死了，也让不负责任的父母，权当自己也死了就好。
    赵俊楠看着赵轩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下更不能挑明了，赵轩的怨气太重了，这也难怪，任谁年幼时被抛弃，也不会再想着找人。
    体检做好了，赵轩将吴老送回家，接着就到了博古斋。
    ……
    赵轩这段时间没事，就会转转玉石街和翡翠店，他要了解一下成品市场。
    第二天，他想着没事，就到了董立这里。
    见他到来，董立极为高兴，拉着他就进了里间，二话不提先看玩意儿。
    老董还真有不少的好玩意，其中又以清初四僧之一弘仁的一幅山水画，最为名贵。
    “笔墨贺劲，兼用侧锋，应是弘仁法师的晚年之作。”
    “哈哈哈，与我看法一致，必是其晚年之作。”
    “弘仁倒是得道高僧，重病示寂之前，仍不停笔，作画送贫家以济其度腊，可见其心至悯。”
    看着画，赵轩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董立也极为感慨，随即两人就闲聊起来。
    “小轩，以你的眼力，肯定也收到不少好东西，说说攒了些什么好玩意儿？”
    赵轩并非有意显摆，但藏友之间在交流，似乎就带着点显摆之意，所以当下也不藏拙道：
    “董叔，我还真有几件好东西。龙山黑陶您见过吗？我收了一件经王老和吴老断定是真品。
    还有一个中唐的琉璃酒杯，粉红色的，跟玻璃杯几乎一样通透，
    还有一个文征明的帖盒，也是难得的好物件。”
    他没有说出秦镜，这东西说出来太惊世骇俗了。
    就说出的这几样，已经让董立大惊不已，当场就要拉着赵轩一起回家，他要欣赏一下。
    赵轩哭笑不得，只得说都寄存在吴老那里，改天约着吴老一起看，这才作罢。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在董立的店铺里转悠起来。
    老董更精于玉器，所以他的藏品中，也以玉器为主。
    有古玉，也有新玉，他看了几眼，便不再感兴趣，看到对门是一家卖杂项的，他也没跟董立打招呼，就到了对面。
    对于这种店铺，赵轩知道能捡到漏的机会很少。
    现实也正是如此，他转了一圈，发现摆在外间的都与工艺品差不多。
    转到靠墙的位置，一个架子上放了几个古旧的香炉，当看到中间一尊佛像时，他突然心中狂震不已。
    佛像是老物件这不假，但是做工真的是差到了极致。
    但让他震惊的是，这个佛像跟之前自己师父的那一个几乎完全一样。
    他凝神细看，眼睛穿过外层，他可以看到里面有东西，但恰在此时，老板上前，他也没好再细看。
    “小伙子，看中这个佛像了？”
    “掌柜的，这个佛像看着像是老的，不过这做工也太糙了。”
    老板听他这样一说，就知是行内人，笑着点点头道：
    “既然你识货，我也不多讲了，东西确实是老的。”
    开这种店铺的与练摊的有本质上的区别，这里老板可能会夸大一些事实，但他们从不会张口就胡说。
    毕竟开店铺的都讲究一个有来有往，而且东西的价格也不会低，不像练摊的，他们面对的都是捡漏大军，自然就养成了信口胡柴的习惯，忽悠一个是一个。
    “掌柜的，您开个实在价，这个佛像我请走如何？”
    老板正待开口，董立走了过来，对着小轩道：
    “看中什么了？”
    赵轩指了指佛像，董立看了眼面上一怔，他想提醒一句这个佛像做工太差，没有收藏价值，但这样说明显得罪了邻居。
    所以看着老板道：
    “老顾，这是我世侄，您给个实在一点的价格。”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最后报价6000块，价格不低，但确实也谈不上太高。
    赵轩刷卡，将东西收了起来。
    他怕董立问他为什么要买，解释起来太麻烦，索性当场就提出告辞。sdＬＣΗxＷＯＭ
    路上他再次买了挑针和锉刀之类。
    急忙回家，发现小刘已经在胡同口等着了。
    “就是这里，你就住那边的侧房，这段时间你的主要工作就是帮我看一下门，会做饭吗？”
    小刘点点头。
    赵轩回到里间，打开曹瑞给他准备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5000块钱，塞到小刘的手中。
    “这是上次你帮我切石头的红包，多的一点你买点东西，把你房间归置一下。”
    小刘本想说太多，赵轩直接将钱塞他手中，让他先去置办，不然晚上没地住。
    他跑到房间里，拿出工具，就将佛像的底给打开了。
    里面是一些木头的碎屑，不过在正中间，还真有一个类似于绢一样的布，与上一次那面一样，随意的几笔勾勒，
    不过在布的右上角处，这次仅只有一个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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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身世揭面

    车内，赵俊楠开着车，李锐墨坐在副驾驶上。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刚从医院取出来的dna鉴定结果。
    后面的判定：依据dna分析结果，支持李锐墨为赵轩生物学父亲。
    看到这样的判定结果时，李锐墨强忍着没有在医院里崩溃，刚上车就再也忍不住泪水横流。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李锐墨双眼都哭的肿了起来。
    “我要弥补他，俊楠，我是他父亲，可我没有尽过做父亲的义务，我要弥补他。”
    赵俊楠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也没看李锐墨，只是淡淡道：
    “你怎么补偿？你能补偿他这么久缺失的父爱，还是你要补偿他金银？
    小轩现在过的很好，我找人偷偷调查过，他文武全才，虽然没有上过学，但一身的学识，比文科系和历史系的那些硕士生也差不到哪去。
    他前几天买了个宅子，你知道吗？他的乔迁宴就在家里置办的，是他邻居一个老头帮他做的饭，姐夫，听到这个你有什么感想？”
    “前天医院，我跟他聊了两句，问他为什么不找父母，他却反问我找到后该怎么办？
    哈哈哈…，姐夫，你说说怎么办？
    他现在要钱有钱，我还听吴老说，他和朱家的丫头在谈恋爱，你说说你这个父亲能给他什么？
    他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在身边，他现在不需要了，你们跳出来了，你要是小轩，你会怎么想？”
    说到这里，再度响起了低泣声。
    他看了眼哭的泪眼滂沱的李锐墨，最终还是叹口气道：
    “小轩和你长的太像了，你不能露面，只一眼肯定就会露馅，告诉姐姐吧，姐姐这么多年够苦了，也该让她高兴一下了。”
    说着，再次启动车子。
    “过几天吧，我回趟李家。”
    李锐墨的心情渐渐平复，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赵俊楠也没问，他作为赵家人，不想也不该去问李家的家事。
    到了一幢别墅里，此刻吴老，沈福和曹建设三人都在，看到两人下车，三人巴巴的看着。
    赵俊楠对着三人点了点头，三人顿时露出释然的笑容。
    “告诉大夫人吧，她的病是因小轩而起，说不准知道小轩消息，就会好了。”
    这话也只有吴老能说，李锐墨点了点头，往别墅里走去，赵俊楠跟在身后，另三人就坐在院子里等候。
    “你兄弟两个，这两天在忙什么神神秘秘的？”
    一个女人迎上前，女人年龄看上去也就40多岁，穿着一身长款呢子大衣，身材清瘦，气度雍容。
    面上缺少血色，显得很白，此刻面上带笑，但任谁也能看到女人面上化不开的愁容。
    赵梦怡一直有抑郁症，十几年前连着两次自杀，让李锐墨最终放弃了李家，带着她到了海外定居，这么多年，也极少再回内地。
    因为长期服药，让她的精神相较之前要好了许多，否则这次李锐墨根本不敢带她回来。
    此刻她也发现了李锐墨红肿的眼，面上紧张起来，最度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怎么还哭上了？”
    李锐默看了眼赵俊楠，后者点了点头，拉着自己姐姐坐到沙发上才道：
    “姐，我有个大喜事告诉你，但你要心平气和的。”
    赵梦怡愣愣的点了点头。
    赵俊楠嘴巴张开了几次，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索性从文件袋中，将之前赵轩的那张照片掏出来，递到自己姐姐手中。
    赵梦怡疑惑的接过照片，不知道这兄弟二人在干什么。
    当看到照片中那张脸时，她心神剧震之下，照片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不过转瞬间她就反应过来，立刻将照片又捡起，轻轻的拭着本就不存在的尘土。
    手依旧在不停的颤抖着，泪水已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
    “他是谁？他在哪儿？”
    她突然站起，扑到赵俊楠身上，双手不停的摇晃着她。
    原本纤细的手指，此刻因为用力过大，已经透过赵俊楠身上的衣服掐进了肉里。
    看到自己姐姐的样子，赵俊楠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姐，你别激动，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李锐墨上前，从身后抱着自己老婆，慢慢的将她扶到沙发上。
    “别急，听俊楠说，都等了十几年了，不在乎这一会。”
    赵俊楠将检测报告拿了出来，翻到结果页，含泪笑看着姐姐道：
    “姐姐，你儿子找到了，我外甥现在过的很好。”
    李梦怡看了最后一行，她眼中带着泪，面上却浮现了笑意，然后拼命的抹着面上的泪水，突然站起道：
    “他在哪，小楠你带我去见他，我求你了，我现在就想见他，他在京城吗？”
    两人又劝了好一会，这才让李梦怡稳定心神。
    “他叫赵轩，名字是孤儿园的园长帮他起的，他一直在孤儿园长大，眼睛也被治好了。
    吴老看到他，觉得他长的像他爷爷，所以就调查了起来。”
    赵俊楠有选择的说了一些。
    “小轩不知道我们在查他，我们怕他接受不了，也不敢告诉他。
    姐，他一个从小独立长大的孩子，咱们要理解他，一时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他不认我们是应该的，毕竟我和他爸没有尽过父母的义务。”
    听到自己姐姐这样说，赵俊楠总算是松了口气，至少姐姐现在能理性的考虑问题了。
    赵梦怡坚持要出去，对吴老道谢，赵俊楠只得早出来一步，统一一下口径。
    “好事多磨，大夫人也不要过于伤神了，总会有你母子团聚的一天。”
    “吴老，我想求您，我想见见他，求您帮忙安排一下，我听俊楠说，小轩很敬重您老，我…”
    说着赵梦怡就要跪下，吴老赶忙闪身让了。
    李况墨将妻子扶起，两人皆是看向吴老。
    吴老沉吟半晌道：
    “大公子还是算了吧，暂时不要相见，我就怕大夫人到时控制不住情绪，让小轩猜出点什么。”篳趣閣
    “那就干脆告诉小轩得了！”
    “不行！”
    曹建设刚说出自己的看法，这次是三张嘴反驳了，连赵俊楠也不同意在没有任何铺垫之下，将这事告诉孩子。
    “吴老，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的。”
    吴老想了想道：
    “小赵不是要参观我的藏馆嘛，我看就明天吧，大夫人和你的关系不用隐瞒，最好你把赵继储也带着，这样人多时，能分散小轩的注意力，我把他叫到我的藏馆就行。”
    “这样不好，最好让大夫人能经常接触小轩，这样更为恰当一些。”
    赵梦怡一听，赶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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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老黄再来

    赵轩这两天，基本还像往常一样，蹲点博古斋。
    没事的时候，就会逛古玩店，现在他跟孙掌柜他们也熟了，没事还会过去找他们聊聊，顺便讨教一二。
    看在刘掌柜的面子上，他们也会选择性的告诉他一些东西。
    昨天吴老来了电话，让他今天上午不要出去，有人会来拜访。
    他原本以为，几个老人家要来他的小院看看，结果来的却是黄克。
    黄克的身后还跟着一人，看到对方戴着墨镜，赵轩的面上冷了下来。
    男人看上去大概在30岁左右，面色很白。
    “小轩，这个人你见过吗？”
    赵轩缓缓摇了摇头，他可以确定在大山里，自己视力恢复后，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有些事要问你，你俩聊吧，我到隔壁去拜访一下祁先生。”
    黄克说完转身就走了。
    “你叫赵轩？”
    男人听到脚步声远离，这才开口，声音不像是声带发出，倒像是机械所发出的智能音。
    “我叫赵轩，你又是谁？你要见我有何目的？”
    男人不再说话，突然双手握拳，欺身而来。
    抢招所用的招式，居然跟上次祁老头所用的完全一样，同样是冲天炮拳。
    赵轩虽然没有防备，但也没有像上次那么狼狈，左侧半步，一记直拳攻向对方的胸口。
    对方虽然看不见，但赵轩知道，如果真把对方当瞎子，那自己必败。
    拳来拳往，交锋时间不长，十几招之后，男人后退一步，及时收了拳道：
    “我不是你的对手。”
    赵轩见对方不再进攻，同样也收了手。
    “我叫元宵，孤儿园园长给我起的，带到大山里的时候我已经9岁，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间。”
    赵轩牵着对方的衣袖，引领着对方坐到石桌旁边，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为什么要找我，还有你是怎么出的山？”
    “其实我更好奇你是如何出的山，那个山里应该只有死人可以出来才对。”
    赵轩见对方转移话题，也就没再吭声，片刻元宵再度道：
    “我没有恶意，你不用防着我，我找你，只是因为我们是同门，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念及同门之谊，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在黄家你似乎活的不错。”
    赵轩对于他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黄老头年龄大了。”
    是啊！
    黄克可能会念及是自己亲兄弟的弟子，收留并善待，但是老黄一走，估计他要不是被人利用接着制假，要么就是扫地出门的命。
    “其实我能出山，因为我已经死过一回，所以才会好奇你为什么能出山。”
    元宵为了增加赵轩的信任度，就将自己的经历细细说了。
    他走出大山已经五年。
    “不可能，我可以确定五年之前，没有听过你的声音。”
    “哈哈哈，现在呢？这个声音你听过吧，小十六？”
    赵轩突然站起，元宵的声音变了，这样听就正常了很多，这个声音赵轩还真的熟悉，原来之前的声音是对方故意所为。
    元宵其实并未听出赵轩的声音，因为他离开时，赵轩正处于变声期，所以仅凭声音是听不出来的。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不过刚刚的出手，他已经试探出，眼前就是师父口中的奇才，师门的小十六。
    同样的拳，其实每个人在练时，不可避免的都会加入一些自己的习惯，这个并不新奇。
    “五师兄？”
    “哈哈，真是十六，哈哈…”
    元宵虽然在笑，但墨镜下面，已经渗出了眼泪，似乎是为见到亲人而高兴。
    “师兄，你别激动，坐下我们慢慢说。”
    初见师门中人，而且看着与之前的自己同病相怜，赵轩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共同生活了十年，心如寒冰的人，也会焐出感情来。
    “师兄，我听师父说你得了恶病，所以就…”
    “我不是得了恶病，而是被扔下了悬崖，他们都以为我死了，结果没想到我被几根藤蔓缠上了。
    之所以他们要我的命，是因为我听到了他们所要做的事。”
    “你知道他们为何只要瞎子吗？”
    赵轩摇了摇头，突然想到自己的师兄看不见，所以才道了声不知道。
    “听过望气之术吗？”
    “没听过！”
    “这帮老家伙，他们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宝藏。”
    听到宝藏，赵轩突然想到了两尊造型怪异的佛像，想到了里面那个类似地图的绢布。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在明清都有瞎子复明，觉醒了望气之术，看山脉即可通过气运看到宝藏所藏之处。
    而我们就是他们的试验品罢了。”
    “不对啊，那为什么要教我们武术，还有制假，甚至是古玩鉴定？”
    元宵摇了摇头道：
    “当时我听的也不真切，我都23岁了，当时听到这些还是心慌不已，所以不可避免的被发现了。
    他们要灭口，但是被师父拦了下来，只是叮嘱我不要乱说。
    但是有一天师父不在，他们还是将我从后山推了下去。”
    “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顺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走，结果碰到了一辆货车，他们救了我。
    就跟着他们到了中原，他们听说我会烧瓷，就把我丢在了一个村里。”
    赵轩叹了口气，虽然元宵说的有点不清不楚，但他还是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
    “师兄，那你就别走了，住我这里吧。”
    “十六，你眼睛是怎么好的？”
    “我？也是因为摔的，后来我到京城做了次检查，说原先头里有个血块压住神经了，结果那一摔，把血块给摔碎了，所以我视力也就慢慢恢复。”
    他不可能将自己眼睛的秘密说出，所以就随意的编了个借口。
    “我还要回趟豫省，答应别人的事还没完工，等过段时间我再托人带我过来。”
    “师兄，不要再制假了，太损阴德。还有最好早点过来，我带你去查一下眼睛，看有没有办法复明。”
    元宵笑了笑道：
    “黄老带我去过了，医院说我这是娘胎里自带的，治愈的可能性很小。”
    赵轩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没一会，黄克和祁老一起走了过来。
    黄克与元宵两人低语了几句，然后就提出了告辞。
    送走两人，赵轩叹了口气，难道师门还没打算放过自己吗？
    赵轩突然想起一事，赶忙追上黄克，有些不好意思道：
    “黄老，晚辈还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事直说。”
    “我捡了一个钧窑的完整瓷片，想请您老帮我修补好。”
    黄老听完一愕，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出手修补，当即欣慰的笑道：
    “确定是真品？”
    “您老的法眼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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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一道家乡菜

    时间到了12月初。
    大清早，老头管着他练拳时，小刘也会跟在身后比划两下，老头见了也没制止，偶尔还会指导他蹲马步。
    今天是周六，早上曹瑞、小晓几人陆续来了。
    曹瑞看到他在练功，顿时兴趣来了，非要上前跟他比划两下。
    曹瑞练的居然是八极，但是也只是空有其表，八极追求刚猛、朴实无华且发力迅猛，
    但在这货的手中，八极都快被打成了太极，基础不稳，没有下狠心打熬过自己，看的老头差点暴起。
    赵轩也只是摆个架子，与他过了几个套招，如果真出力的话，曹瑞一招都架不住。
    “你快去洗一下，这附近开了个特别好吃的馆子，我们一起吃一下。”
    赵轩洗漱后，众人一起出发。
    “小刘，记得等一下买菜。”
    他和老头也算是确定了名份，一方没有拜师，另一方也无所谓走形式，所以就师父徒弟的称呼上了。
    老头没有别的毛病，就是馋嘴，赵轩索性两家并一家，他负责买菜，老头负责烧。
    “曹哥，就在我家旁边，我怎么没见过这个馆子？”
    “我爸来吃过，说口味很地道，特别是羊肉汤。”
    曹瑞也挺奇怪，昨晚他老子居然莫名其妙说起这家馆子，还让他一定要请赵轩去尝尝。
    这是一个独幢的二层楼，之前应该也是某个单位的办公场所，现在搬离所以租了出去。
    招牌并非机制，而是书写的，笔力苍劲有力，一看就不俗，但又并非是名家，所以赵轩也说不出来是谁的杰作。
    店名叫：“知味楼。”
    走进里面，生意倒是真的很好。
    见几人进来，立刻就有个姑娘迎了上来。
    “几位，楼上请。”
    还不等他们挪步，不远处的吧台，突然一阵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绊倒了似的，片刻一个身材高挑年已四旬的女人走过来，对着准备带路的姑娘道：
    “小佳，后厨叫你，你去帮忙上一下菜，这几位我来接待就成。”
    女人说完，带着几人上楼，将他们安置到一个包厢内。
    “几位想吃什么？”
    曹瑞知道赵轩的饭量，所以杂七杂八点了一堆。
    赵轩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没问题啊，怎么这个女人不时的看向他。
    “老板娘，麻烦快一点，哥几个饿惨了。”
    见女人记好菜单还不出去，郭在军有些不满的催促道。
    “稍等，马上安排给你们上。”
    女人出去后，小晓狐疑的的看着门口，出于女人的直觉，她也察觉到对方的目光经常性的看向赵轩。
    年龄差在那，小晓自然不会多想，她起身对着众人道：
    “我去洗个手。”
    赵梦怡走到楼梯处，她猛的呼吸了几口气，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篳趣閣
    自己看到儿子了，虽然之前她已经在远处看过，但这一次的距离更近。
    自己的儿子，长成男子汉了，但这成长的过程，却少了自己的身影相伴。
    她有点脱力，手扶着楼梯，这一刻的心情极为复杂，有喜悦更有悲痛。
    “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这样，刚好被出门的小晓给撞见了。
    看到是小晓，赵梦怡赶忙抚去面上的泪水，面上带喜的看着她。
    越看越是喜欢，刚想把自己手腕的镯子解下来，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了动作。
    “我没事，你这丫头长的真俊，有男朋友了吗？”
    小晓一愣，陌生人开口怎么就问这个。
    “有啊，刚刚里面穿夹克的那个就是，阿姨，我扶你下去吧。”
    “谢谢，我这一看你就挺喜欢的，以后经常来吃饭，阿姨给你们打折。”
    小晓笑道：
    “我还要上学呢，倒是赵轩可以经常过来，不过他师父手艺非常好的，可不比您家的厨师差。
    不对，赵轩的师父是高人。”
    小晓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拿祁老跟一个厨子比，似乎有点不恰当，赶忙加了一句。
    心地善良，没什么心机，这是赵梦怡此刻对小晓的评价。
    而且看到小晓在说赵轩时，满脸的甜笑，让她也极为开心。
    朱家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这根本不在赵梦怡的考虑范围，赵家和李家同时上门，朱家自然不会落了面子。
    “丫头，上菜还有一会，你陪我聊聊，这整天忙生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小晓也没往他处想，眼前女人的气质，并不像一个市井小酒楼的老板娘，似乎还能从她身上看到自己妈妈的影子，所以让小晓感到了一丝亲切。
    随意的闲聊几句，赵梦怡就把话题转到了赵轩的身上。
    “他姓赵，我可也姓赵，这是本家呢。”
    “赵轩说他的名字，是孤儿院院长起的，至于是不是真姓赵，他也说不清。”
    “那他现在在忙什么？”
    “他在博古斋，就是卖古玩的店里上班，阿姨，赵轩鉴定古玩很厉害的，只看一眼就知道真假。”
    直到上菜，小晓这才回包厢，众人也不以为意，总不好问一个女孩怎么上厕所这么久吧。
    几人吃到一半，门被服务员推开，对着几人道：
    “几位，我们酒楼刚开业酬宾，每桌赠送一道菜，这是我们酒店的新菜系，各位请尝尝。”
    说完，服务员就将菜端上了桌，是一个带着酒精炉的耳锅。
    “这是什么菜？”
    赵轩闻了闻味道，喉节就不受控制的滚动了起来，他发现自从跟着祁老头搭伙，自己的嘴变的更馋了。
    看着耳锅，他哈哈笑道：
    “风干羊肉，这可有好长时间没吃着了，这味道太香了。”
    对于风干一类的菜，京城这边几乎没有，赵轩之前不管是在大山里，还是在村子，过年都会吃上。
    曹瑞听赵轩说的起劲，当先夹了一筷子，只所了一口就想吐掉。
    “有点硬，这也太咸了吧。”
    “你们不喜欢刚好，这一道我包圆了。”
    说罢，他就起身将这道菜挪到自己面前，夹一筷子放嘴里，那是越嚼越香。
    一顿早餐，愣是吃到了9点过，就在他们想要出门时，门再次被人推开。
    “刚刚看到朱丫头了，就知道你们在这。”
    是吴老，众人赶忙起身。
    “吴爷爷，您也在这吃早餐？”
    “不止是我，还有你其他几个爷爷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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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威武的大妈

    “下午有个斗宝会，你们如果没事，可以一起跟着涨涨见识。”
    众人听到是古玩圈子的聚会，顿时大感兴趣。
    在这里唯一一个对这个圈子无感的，就属小晓了，不过她只要跟赵轩在一起就成，去哪干什么无所谓。
    “那上午干什么？”
    “反正没事，我们先到琉璃厂转转，说不准能碰到好玩意。”
    众人一拍即合，当即下楼结账。
    “你们猜我们这一顿吃了多少钱？”
    “多少？怎么也得150块了吧。”
    曹瑞结的账，听他问起，郭在军随口回了一句。
    “60块，怪不得生意这么好，这也太便宜了。”
    众人说着，相继开着自己的车，这次他们的目标是琉璃厂。
    自元时期，此地曾是一个官窑，用于烧制琉璃瓦，历经朝代更迭，但这个名字却留了下来，延用至今。
    琉璃厂不像潘家园，是个综合性的交易市场。
    它只是一条长约800米的街，两边都是经营文化用品店铺。
    笔墨纸砚比较多，当然也少不了古玩工艺品这些。
    赵轩对于摊位情有独衷，但这里明显没有，所以他有些兴致缺缺。
    “分开逛，这么多人等着被人当肥羊宰呢。”
    曹瑞之所以这样说，就是照顾赵轩。
    他说完，就当先往左边的店铺钻进去，郭在军跟在身后，想了想还叫上了完淑悦。
    赵轩和朱小晓两人则顺着街右边逛着。
    两人也没有钻入店铺，只是一直的往前走，800米的街，根本就不够逛的。
    到头后，赵轩本想回头逛另一边，顺便找曹瑞他们集合。
    但街头的一条路边，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他看到摆摊之人，而且其中有一个摊位此刻很热闹。
    “走，我们去看看。”
    不等他开口，小晓当先拉着他的手往那个热闹的摊位走去。
    “时风日下，你这种人就应该绑起来，向人民谢罪。”
    “公然在大街上卖这种东西，你可真是丢脸，被我们发现就必须烧毁。”
    原来两个戴着红箍的大妈，正在那对着摊主大骂。
    赵轩被围着的人挡住视线，看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卖儿童不宜的东西，被大妈抓了个正着。
    “喂，你们别动，我这是古董，碰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胡说，还古董，你这不就是古代的那个春…，我都说不出口。”
    “啰嗦什么，没收一把火烧了。”
    外观众人看着热闹，看着双方针尖对麦芒，不时的发出哄笑声，还有个别跟着起哄的。
    “对，这就是春宫图，赶紧没收烧了。”
    “扯蛋，这分明是一幅古画，怎么会是春宫图。”
    摊主当即就还嘴跟围观的人对骂了起来。
    显然一嘴难敌众口，摊主一边说一边收着摊子，他还真怕这几人把他的画拿去烧了，怎么说也是50块钱从底下收上来的。
    “我不卖了，行不行？”
    “不行！你别走，麻烦谁报个警。”
    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掏出手机报警。
    摊主要走，两个大妈就拉着他不让走，拉扯片刻，警察来了，众人也往外散了散。
    赵轩这才看到众人所说的那幅画，突然眼窝流转，异能再现。
    他轻咦一声，开始细看画的内容。
    画是采用宫笔的方式，画着一个海棠春睡的女人睡在床上，虽然盖着薄被，但女人体态婀娜，在床一侧，有一扇屏风，
    上绘山石树亭，着墨近树重，远山轻，
    屏风后站着一个头戴双翅帽、身着长袍的男人，此刻弯腰看着床上的女人，面露笑容。sＤしＣΗxＷΖ.℃ō
    全画没有一字，只有在右下角处，有一葫芦形状的钤印，写着十洲。
    赵轩淡然一笑，怪不得大妈会当成春宫图，这幅画还真的有点说不清。
    “我们走吧。”
    小晓轻拉了他一下，警察已经在调解，他们也有些无语，只得当着大妈的面，对摊主进行批评教育。
    “等一下，再看看。”
    赵轩此刻很不解。
    眼中异能判断，这幅画应该是好玩意，但刚刚他看了眼，这分明是近代仿仇英的画作，而且仿的很差。
    根本没有丝毫仇英大家的圆转流美、劲丽艳爽。
    他仔细看着地上的画，突然他发现，这幅画的轴头，好像是老的，而且留白之处的纸色与中间的画作也有轻微的不同。
    没一会警察走了，摊主那个郁闷啊！
    自己卖的是古玩，咋就没人信呢，结果被批了一顿，索性他也没心情再卖，开始收起东西来。
    其实警察也能体谅他，否则早就将他的画给没收了，没有没收就是默认了他的话。
    两个大妈像是得胜的将军，轻哼一声走了，他们还要接着巡逻，发现更多违规的人和事。
    众人全部散开，摊主也将东西搬到自行车上，推着车就走。
    “小晓，你在这等我。”
    赵轩说着就跟在自行车身后，他要把那幅画买下来。
    之所以不在现场买，他是怕了那两个大妈，如果看到他要买，估计至少会有两小时的政治教育，说不准还会再将警察请来。
    转过一个弯，他才开口叫人。
    “喂，别跑了，你那个春宫图卖不卖？”
    摊主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将自行车一停就吼道：
    “那是古画，不是春宫图，你小子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赵轩故意说的，他是在暗示摊主，那之所以要买，就是因为那是一幅春宫图。
    店主生气或许是真的，但他可不会将生意往外推，从他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将自行车停下，就能看得出。
    “行行行，是古画行了吧，你卖不卖，你卖我就买。”
    摊主一听他要买，眼珠子一转，故作生气道：
    “这是仇英的真品，没2万块不卖。”
    “就那破画还要2000块，50块，我要了。”
    “小兄弟，这画就是不上拍，如果上拍的话，我估计几百万都打不住，你两万买去，便宜占大了。”
    赵轩故作轻蔑的一笑：
    “老板，我是年轻，但我不傻，要是值个几百万，你还不早卖了开小汽车了，给个实在价，要是合适我就收了。”
    “15000，再便宜没有。”
    “200块，我看那个画画的人也不容易，费工费料的。”
    一番讨价还价，一会他发火，一会摊主发火，这都是正规流程。
    最终800块，赵轩给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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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赛宝开始

    摊主接钱时，还问了一句：
    “兄弟，虽然是仿作，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玩意，你买回去干什么？”
    这是试探来着，摊主看似是交心，主动说是仿作，实则是套话，赵轩如果说是好玩意，摊主接钱的手立刻就会收回。
    “你说是古画，我就当它是春宫来看，打算买回去贴床头。”
    摊主听他这样一说，先是一愣，继而竖了竖大拇指道：
    “兄弟，好品味。”
    说罢接过钱点了一遍，还一张张的抽出来，对着太阳照一下，这才将画交到赵轩的手中。篳趣閣
    赵轩怕被掉包，当即打开看了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摊主看他样子，这分明是色中饿鬼嘛！
    对于摊主来讲，古画也好，春宫也罢，只要有利润就成，50块收的，卖800块，妥妥的大赚。
    找摊主要了个袋子，将画裹了一圈，他就往回走。
    小晓看到他拿着一卷东西，好奇问道：
    “这是什么？”
    “之前的那幅画。”
    小晓的面上顿时一红，好一会才道：
    “画的什么，一点都不好看。”
    赵轩无声的笑了笑，这还真的不好解释。
    小晓松开他的手，走到他面前，还刻意的跳了一下，意思是自己这个大活人，不比那个画中人好看多了。
    赵轩上前，再度将她的手拉住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一幅真正的古画，仇英的真品。”
    “哦，仇英是谁？”
    “你老朱家的文人，一代儒客大家，这么说吧，唐伯虎知道吧，他和唐伯虎齐名。”
    朱小晓这才点了点头。
    找到三人时，三人已经将整条街两边都逛了一遍。
    “你俩去哪儿，找你们半天。”
    赵轩发现，三人居然都没空着手。
    “都买了什么？”
    “下午不是斗宝嘛，我们一人挑了一样参加。”
    赵轩有些好笑，在这里买东西去斗宝？你们认真的？
    大街上，大家也不好将东西掏出来，看着时间差不多，众人就到了跟吴老他们约好的茶楼。
    茶楼古色古香，他们刚准备上楼，被却服务员告知楼上被包了。
    恰在此时，吴老他们也来了，带着他们一起上了二楼。
    楼上已经来了有十几人，看着吴老、王老他们上来，全都起身相迎。
    有口称先生的，有口称老师的。
    “今天都有什么好东西？上次可是你小钱拔了头筹。”
    吴老对着他们一众年轻人道：
    “随便找地方坐，正式开始还要一会，小轩，你和我坐一起。”
    赵轩也没在意，拉着小晓就坐到了吴老一桌。
    “今天我和老王是评委，到时你帮着一起看看。”
    众人听到王老的话，都面露惊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这是谁家的子弟，年纪轻轻懂古玩吗？
    赵轩也没在意，陆续着又来了几人。
    赵轩看着来人，连忙起身招呼，是刘掌柜、孙掌柜几人，都是自己的长辈来着。
    “哟，小轩也来了。”
    孙掌柜倒是主动与他打了个招呼。
    楼梯处再次传来脚步声，片刻三人走了上来，众人见到三人再度纷纷起身，也就王老和吴老两人坐着，对来人笑着示意。
    来人赵轩也认识，赵俊楠、赵继储和董立。
    “你也在这？”
    赵继储看到赵轩时，面上微微有些吃惊。
    赵俊楠也上来，在他的肩头上轻拍了一下，示意亲近。
    原先到的十数人，此刻都是目露惊异，这小子认识的人不少啊！
    老刘和老孙他们看他像子侄，看吴老和王老的样子，分明就是把他当成自己亲孙子一样，现在来的赵主任，居然与这小子也认识。
    何方神圣？大家的心中都有疑问。
    “各位，人员到齐，我们还是老规矩，先是感谢王老和吴老两人光临指导。”
    众人全都鼓起了掌，两老头摆摆手，让众人不要起哄。
    “接下来，我还是按照往日的规矩，一个个来？拿出宝贝的人，要说明宝贝的来意，你入手时的理由，真在哪？
    从哪里先来？”
    旁边一个五十余岁穿着长袍布鞋的男人站起，指了指曹瑞他们一桌道：
    “难得现在还有年轻人喜欢这些东西，传承不断这是好事，我看他们都带了东西，不如就从他们先来？”
    众人都没意见，除了曹瑞和小晓，其他都算是吴老的学生，所以他笑呵呵的开口道：
    “那就由你们开始，抛砖引玉。”
    几人对视一眼，本想着自赵轩开始，但赵轩被吴老叫到了另一桌，最终郭在军当先站了起来。
    “各位前辈，我们几个同学是来学习的，手里的玩意，也只是刚刚在底下买的。
    我们才疏学浅，还请各位不要笑话。”
    “小伙子，别担心，我们也都是半桶水，之前谁又没吃过药，打过眼啊。”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郭在军将自己的东西先放到吴老这一桌。
    赵轩目光所及，发现是一个根雕，不同于其他的根雕，眼前的根雕比较小。
    所谓的根雕，就是利用树木的根部，结合原始形态，发挥想像雕成的物件。
    一般大件较多，形态多变，但眼前的根雕高度只有15公分左右，直径10公分，雕的物件是一个笔筒。
    吴老上手看了看，又将其交到王老的手中，王老略微的点了点头，就让旁边的赵轩上手。
    赵轩上手也就半分钟，一只手不着痕迹的对郭在军竖了个大拇指，对方明显看到了，面上一喜。
    “这个根雕是我刚刚在下面买的，花了560块钱。
    我知道这不是一个老物件，但我选择的原因有二，一是木材本身，这是一个新花梨的树根，虽然不大，但也成料，
    其二则因为这是手工雕，典型的北方雕工，古朴厚重、简约大方。”
    吴老面上浮现了笑容，见赵轩放手，他指了指东西道：
    “拿到其他桌，让在场你的叔伯们给你掌眼，我就不说了。”
    得到了赵轩的肯定，郭在军现在心中有底，将东西拿着，挨个桌让人看了。
    这样的聚会，每人虽然只带一样东西，但一样东西可能就要耗半个小时，所以他们经常都斗到晚上的八九点钟。
    “小伙子的眼力不错啊！”
    “这是吴老的学生。”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其中一个中年人拿到手中，就不怎么想放手了。
    “2500块，我收了，小郭是吧，愿意割爱不？”
    郭在军笑着摇了摇头道：
    “先生见谅，我也是真喜欢才买的，打算回去孝敬长辈。”
    那人这才有些不舍的放手，道了句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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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抛砖引玉

    其实大家并不是特别在乎这些东西的价值多少，而是纯眼力的考量。
    在赵轩看来，这里大部分都是从事古玩行业的，他们自然不会把自己镇店之宝拿来。
    所拿来的，一般都是自己花了很小代价购得，自认捡了大漏的玩意，这样交流起来才有趣味性。
    郭在军这个开局，就让大家觉得挺不错。
    接着是曹瑞，他买的是一个泥俑，同样很小，高度比之前的笔筒还要小一些。
    泥俑是陶俑的一种，都是泥制经高温烧制，所需的温度相较瓷器来讲，要略低一些。
    这类器物，多是陪葬品，依据规格大小、多少，可以判断出墓主人生前的地位。
    赵轩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就没好气的对着曹瑞摇了摇头，曹瑞的神情立刻就蔫了。
    “曹哥，花了多少钱？”
    “1200块。”
    赵轩没有再说什么，吴老只是上了上手，王老和赵轩一样，根本连上手的意思都没有。
    “为什么要买？”
    “我就觉得这个看上去应该是老东西。”
    吴老笑着看了眼曹瑞，本想说一句你这水平跟你老子一样，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看向赵轩道：
    “小轩，给他说说吧。小瑞，你把东西拿给其他人看看。”
    曹瑞将东西拿走，赵轩本不想冒这个头，但吴老点名了，他只得起身，对着在座的众人抱拳一揖，这才开口道：
    “这个应该烧制没有超过两年，如果有手电，大家从底部应该能看出一点。
    做假的和真正经过历史沉淀的痕迹是不同的，各位都是前辈，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我就从这个泥俑的外形说说吧。”
    “泥俑随葬，在我国有着很长一段时间的历史，有史可查的是，秦时期已是制例，至于更早的暂时还没有考究。
    一直至唐时期，这种形式都大量的存在。
    这个泥俑从头部来看，应该是南北朝时期的制式，但是服饰则是典型的唐装风格。”
    “赵轩，南北朝和唐很相近啊，而且风格上应该变化不大吧。”
    完淑悦进入了学习模式，所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其实我国的历史，大体可分为两个时期，前一千年是始皇帝影响着，而后一千年更多的是受隋文帝的影响。
    这里我不展开说，但南北朝虽然是被隋代之，但自隋开始，在穿着上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也是这个泥俑不真的地方，古代的工匠可都是专精之人，这样明显的错误可不会犯，而且在封建王朝，如果犯这样的错误，
    可能会惹来当政者的猜忌，严重者有杀人之祸。”
    “最后再从面部的轮廓来看，这个泥俑做的苦大仇深，或许制作之人认为葬品就应该是悲伤的，但恰恰相反，不管是秦时期，还是汉时期，所考古出来的泥俑，都是憨态可掬、面带笑容的。
    唐时期的则更是明显，发掘的泥俑与当时佛的形象，在神态上相似度极高，所以眼前这件应该是个臆造品。”
    说完他再次躬身一礼，坐下。
    现场响起了阵阵的掌声。
    在场众人，几乎都能看出这个东西不真，但如果让他们像赵轩这样，说的头头是道，却又大部分说的不尽详细。
    很多人已经窃窃私语，在打听赵轩的底细。
    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赵轩提前做的功课，而眼前的曹瑞就是托，目的就是，吴老想让这小伙子扬名。
    “记得多看少出手，你父亲的豁达、精明可以学，但这散财的毛病就不要学了。”
    吴老的话，让曹瑞面上一红。
    完淑悦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后，赵轩只看了一眼，就心中一惊。
    片刻他面上就显露出了笑容，这丫头终于靠谱了一回，挑了一个好东西。
    这次是王老先上的手，看到东西后，面上就显露了笑容，和蔼的问道：
    “完丫头，这花了多少钱？”
    “3500块，我钱的不够，又没装卡，还从我同学那借了一点。”
    赵轩不由的一惊，这丫头真敢出手啊！不过这次3500可是花的千值万值了。
    东西很小，也只有婴儿的拳头大小。
    是一个酒杯，没有高足，高度也只有两三公分，杯体呈莲花瓣装，通体乳白微微透着点黄。
    王老呵呵一笑，将杯子放在桌上，示意吴老上手：sdＬＣΗxＷＯＭ
    “还真是名帅出高徒啊，老吴，你有的显摆喽。”
    王老这样一说，众人也都明白，这是个好玩意，只是没有上手，看的不真切，并不知道好在哪。
    吴老哈哈一笑，将东西轻握在手中，问向小完道：
    “说说吧，为什么要买？”
    “老师，我之前看过一些资料，还真看过与这形态类似的酒杯。
    资料上说是宋进期的文人把玩物，还有我入手时，细润光滑，应该可推断出是玉质。”
    吴老含笑点了点头，让小完将杯子，送到其他桌，这才开口道：
    “宋虽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强国，但却为世界经济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推动，细数历史，要说在经济上强于宋的，还真没有。
    人民富足，就推动了很多行业的创新与发展，高奢品也就应运而生。
    我所熟知的突火枪、指南针、活字印刷，都是在这样的环镜下诞生，
    你们看的这个酒杯，就是北宋末年的产物，可以想见，当时的文人和官员，何等的高奢。
    这是块山料，用来制作酒杯，那就要去掉大部分玉肉，太铺张了些。”
    完淑悦面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还刻意挑眼看了赵轩，意思是自己的眼力也不差，赵轩再度竖了竖大拇指。
    “吴老，这东西您老给定个价。”
    其中一人开口道。
    吴老想了想开口道：
    “可惜只有一只啊，如果是对杯，或者双对，成套的话，价值就高了，没有大百万是拿不下的。
    但只有一只其价值就会低很多，依我看来，2万块还是能卖的。”
    众人听到齐齐的点了点头。
    “完丫头，你有没有出手的意思？”
    问话的是赵俊楠，他比较喜欢瓷玉两项，看到这个就有点舍不得松手。
    “赵叔我可不卖，我要留着，学我老师，建个藏馆。”
    众人一听，纷纷大笑，都说她志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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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真假不识

    小晓心思一转，从自己小包里，将之前祁老送的玉蝉给拿了出来。
    她听人说，这样的东西要时时的把玩，所以她也就随身带着了。
    其实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玉养人，人也养玉，一块玉如果放置过久，不近皮肤，会失去玉的光泽。
    “爷爷，您看看我这个东西。”
    看到这个东西，吴老哈哈大笑道：
    “玉琀啊，看来祁老头是真喜欢你这个丫头。”
    赵轩有点紧张，这要是丫头知道这是哪来的，估计会当场给扔了。
    其实这种玉有护身符的意思，所以赵轩当时并没有告诉她，留在身上，是个顶吉利的玩意啊。
    小晓同样笑着，好奇道：
    “爷爷，您见过这个东西？”
    旁边老王伸头看了眼，哈哈笑道：
    “你吴爷爷拿十箱上好的老酒跟祁老儿换，那老头都没舍得，没成想倒是给了你这丫头。”
    吴老看了眼东西，又看了眼赵轩，见他微微摆手，立刻就明白了，也不将东西拿给别人看，塞到小晓手中道：
    “是好东西，你留着自己玩吧，有点贵重，不要轻易拿给别人看了。”
    古玉与沁同在，尤以血沁更有价值，这个玉琀是三色，就很可贵了，并非普通的玉可比，
    再加上这是汉玉，历史悠久，更是难得。
    吴老说贵重，倒不是哄小丫头。
    “赵轩你的呢？我看你提了个卷轴。”
    完淑悦就是个小傲娇，她这次捡了个大漏，自然要跟赵轩比一比。
    毕竟前两次可都是她输了，今天貌似能找回场子了。
    赵轩本不想这幅画示人，因为一眼看上去就是假的，他又得解释太麻烦。
    “拿出来，磨磨蹭蹭的。”
    王老显然也很感兴趣，在他的印象中，赵轩出手，必是好东西。
    赵俊楠也走了过来，想看看他捡到什么好东西了，赵轩知道躲不过，只得将卷轴拿出来，确定桌面没有水，他这才小心的展开。
    只一眼，吴王两位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老裱新画？”
    所谓老裱新画，是画作的一种制假方式，老的装裱，如轴头留白之类全是老的，只有中间的画是新的，
    很多人看到轴头的包浆，就会判断画也是老的，愿意出高价购买。
    王老提出自己的疑问，吴老点了点头，看向两边的轴头。
    “紫檀的，倒是舍得下本钱。”
    赵俊楠也微微皱眉，他虽然不善于书画，但这幅画毫无意境，画工生硬，一看就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花了多少钱？”
    “800块。”
    赵轩笑着说了句。
    王老点点头道：
    “这个老裱工倒是值了，你是看中这个材料了？”
    赵轩笑着不置可否，旁边的吴老则看了眼赵轩目露狐疑，以他对赵轩的了解，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完淑悦看了眼画，咯咯笑道：
    “赵轩，你打眼了。”
    赵轩也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是画，不好拿过来拿过去，所以想要看的人，都会自己走过来。
    画是一眼假，片刻众人没有再欣赏的意思，
    赵轩小心的将画收起，又放进之前打开的塑料袋里。
    这一番动作，都被吴老看在眼里，小轩这么谨慎，这幅画必定是好东西，心思电转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赵俊楠听到只花了800块，知道自己这个外甥现在身价不菲，也就没往心里去。
    王老主持，轮到这帮掌柜的亮宝。
    上次的冠军，钱掌柜笑呵呵的起身，先将自己的玩意呈到王老面前。
    这是一个玉，通体近半已被血色沁染。
    吴老眼前一亮，先将玉握在手里，不过没一会他面上就带着郑重之色，片刻将玉放回桌上，目露沉思。
    王老上手，他拿着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看了足有两三分钟，这才将玉放下，他面上的神情与吴老一样，不过没一会，
    他就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轩，你看看吧。”
    赵轩上手，刚刚他也看了，这个玉的质量中等，最吸引人的就是那血沁，如果是古玉自然沁色，那这块玉就值大钱了。
    但他知道，这不是古玉，就算不利用眼中的异能，通过这个雕工他就可以看出，只是让他不解的是，这个沁色是怎么做出来的，
    已渗进玉肉，这是需要在特定的环境下，长时间的沉淀才会有的。
    “怎么样？”
    “王爷爷，在我看来这是块新仿玉，只是不知这沁色是怎么做的，水平很高。”
    听他这样说，钱老板的面上微微的不爽，不过还是笑道：
    “小伙子，这个沁色没个三五百年，是渗不进玉肉内部的。”
    钱老板的话说的婉转，大体的意思就是，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说。
    赵轩笑了笑，也没有反驳。
    “拿给大家看看，说说你们的看法。”
    没一会，众人的意见汇合起来。
    大部分人都认这是不可多得的好玩意，沁色自然，而且血沁浓度很高，像是鲜血滋养出来似的。
    还有两三个人说看不准，比如说刘掌柜，他虽然也认可这东西是好东西，但他更相信赵轩。
    至于说赵轩拿那幅画，别人都认为他打眼了，但刘掌柜还是相信那幅画不简单。篳趣閣
    一个泡菜的坛子，就算吴老和王老去看，那也是泡菜坛子，但赵轩就敢说它是黑陶，结果赵轩是对的。
    张大千的画，赵轩的分析鞭策入理，显然具备很高的书画功底，这样的人会看不出那幅假到家的画作？
    “王老、吴老，二位怎么看？”
    钱老板笑呵呵的站在那，虽然言语中请教之意甚浓，但面上依旧是掩不住得意之色。
    王老看向小轩道：
    “我之前听过一种方法，将活羊的羊腿部位的皮割开，然后将玉塞入其中滋养，这样羊虽然行动不便，但如果饲养得宜不会死，
    时间一长，羊肌中的血就会沁入玉中，而且耗时不长。”
    赵轩一愕，他知道王老这是指点他，这块玉的沁色造假之法，不得不感慨人类的惨忍和造假的多样性。
    他起身对着王老微一躬，谢过他的教导。
    听王老这样说，钱老板面上的表情变了，紧张不已。
    “花了多少钱？”
    “3万2。”
    王老点点头，没有问他是从哪里所买，有时候这个问题有点犯忌讳。
    “老吴，你怎么看？”
    “与你的看法一致，玉是新玉，雕工可以看出来。
    还有太干净了，除了血沁，居然没有其他的沁色和杂质，这也是佐证。”
    听到两人的判断，钱老板的精神立刻萎顿下来，这不仅是损失3万2的事，更证明了他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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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挤怼

    “小伙子，看来对雕工很有研究，只是看画的水平有待提高。”
    钱老板的性格不大气。
    对于自己打了眼心中不爽，但这样的怨气显然不能对两位老人家发，只得对赵轩了。
    赵轩本不欲理会，所以起身道：
    “钱掌柜说的是，我年轻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他的性格就这样，在他看来他没必要教别人聪明，既然看不出来，自己也没必要揭开。
    但有人不乐意了，赵俊楠当先起身道：
    “钱老板，小轩年纪轻，又不是专玩这行当的，打眼还是有情可愿的。况且我们总要给年轻人发表见解的机会嘛。”
    这句话一出，钱老板面上顿时涨红，但他知道赵俊楠的身份，此刻只得干笑着。
    赵轩才几岁，打眼不是很正常嘛！
    你几岁了？还经营这一行，打眼就不正常了吧，什么时候年轻人连话都不能说了。
    这就是赵俊楠要表达的意思。
    赵俊楠刚一说完，刘掌柜走到赵轩面前，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道：
    “臭小子，这里都是你的叔伯长辈，你低调给谁看，说说你对之前那幅画的判断。”
    赵轩苦笑连连，他不想再拿出画，正想着怎么推过此事，吴老开口了：
    “这个性子什么时候改改，年纪轻轻的，那么喜欢藏拙做什么，拿出来，跟大家说说。”
    听吴老和刘掌柜这样说，众人都好奇的围了过来，难道那幅画自己没看明白？
    赵轩不得已，只得将画拿出来，铺在桌面上。
    还是一眼假啊，这会有什么玄机？
    众人心中带着疑问，一会看看画，一会看看赵轩。
    “快说说你的判断。”
    一般看画是不摸画面的，因为人手带着油和汗，很容易让古画染脏，
    王老一边催促着赵轩，一边把旁边的手套戴上，这是要上手的意思。
    不等赵轩解释，他就开始摸起了画面，他先是面上带着疑惑，下一刻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手指头在一个角上不停的轻轻触着，
    片刻抬头面露严肃开口道：
    “你怎么确定这张纸下面是真品？”
    听王老这样说，众人一片哗然。
    原来这幅画还真有玄机啊！
    假画真做，在行业内屡见不鲜，仿制的工艺也是千奇百怪，甚至有些人能做到以假乱真。篳趣閣
    比如说大千先生，他仿的石涛画作，如果仅通过画面本身，是很难判断的。
    但真画作假，在这个圈子大家也只是听过，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圈子关于这样的说法很多，比如说在真的康熙梅瓶外边刷一层漆，让人看上去一眼假，还有就是像眼前的这幅画，
    在真画上面蒙上一层假画，目的都是让好东西能留存下来。
    赵轩笑了笑道：
    “我当时一眼看上去，也是假的，但让我很不解的是，
    这样的老裱其实也挺值钱的，就算要古裱新画作假，那也应该找人画的好一些，而不是这样一幅生硬意境全无的画。”
    众人听到他这样说，齐齐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钱掌柜眉头皱了起来，想着打脸不会来的这么快吧。
    “刘叔跟我说过，在古玩这行，所有存疑的地方，都要细细推敲。
    当时他告诉我时，是让我看到真东西时，只要有一个点存在疑虑，可能就会让自己打眼，
    看到这幅画时，我就把刘叔这句话反推了一下，为什么一眼假的东西会花费这么好的老裱工。”
    刘掌柜含笑点了点头，这是赵轩刚来不久时，他告诉这孩子的，没想到能记得这么清楚，这孩子有心了。
    “我趁人不注意，就上手摸了摸，一般画作装裱，为了安全，都会在画作一块加厚一两层宣纸，所以摸上去要厚于留白处。
    但这幅画，用心去感受的话，会发现这个装裱加固也太厚了些，我也学着王爷爷这样摸，摸画与留白接缝处，
    当时就有了粗略的判断，所以我就花800块买了下来。”
    “你判断出什么了？”
    完淑悦听他说的不清不楚，所以紧接着就问起。
    旁边的小晓则在想着，当时赵轩似乎没有摸画啊，自己和他一直在一起，咋没注意呢？
    哎吖，肯定是自己走神了！
    赵轩看了眼王老，对方点点头表示他的初步判断是对的，赵轩这才开口道：
    “这里面一层并不是宣纸，而是绢。”
    众人一听，皆是啧啧称奇。
    一部分人已经反应过来，直呼赵轩有眼力，怪不得会出手之类的。
    就从之前得出的装裱过厚这一点，800块就值得一赌了，确定里面是绢，那就算是8万块，也值得赌一赌了。
    吴老看完、郭几人，还是一脸的迷糊，叹了口气，自己的学生和赵轩一比，相差还是太远。
    他开口向几人解释道：
    “仇英早期擅宫笔，多绘仕女图，而他早期的画，多以绢本为主，至后期才钻研水墨和白描，画也多以山水为题，宣纸为主。”
    “这么说，这里面藏着一幅仇英的真品？”
    郭在军一脸惊喜的问道。
    “800块买了个仇英真品，赵轩你这什么运气啊！”
    完淑悦的话中带着酸意，她这一次看来又要输了。
    吴老缓缓摇了摇头，如果小完和小郭两人看到这幅画，也不会下手的，这就是他们与赵轩的差别。
    其实赵轩就算没有眼中异能，这幅画的问题他也能看出一二，只是现在以答案倒推，更简单些。
    “是不是仇英的真品，还需要揭开方知，可能是他人恶作剧也未可知。”
    赵轩谦虚的解释了一句。
    王老摇了摇头，在他看来里面是真品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谁会无聊到花费这个功夫和金钱，只是为了一个恶作剧啊！
    王老抬手看了眼手表，对着刘掌柜道：
    “琉璃厂有几家装裱的，你有没有熟人，下去给我借几样工具上来。”
    “有，王老要哪些东西？”
    “刷子，圆刷尖刷都要，再拿几张宣纸上来，还有小号的镊子。”
    刘掌柜点了点头，当下就往楼下跑去。
    众人都是大喜，这是要看到现场揭画了啊！
    “接着来，接下来看谁的？”
    众人这才慢慢的回到座位，听吴老问起，众人都相互对视一眼。
    今天开局不利啊！
    众人都看好，钱掌柜拿出来的玉，居然都打了眼，这一会都有点心中惴惴。
    王老将赵轩拉到一边低语道：
    “你知道揭画的风险…”
    赵轩笑笑打断道：
    “王爷爷，您就揭吧，揭坏了我权当亏了800块钱，可是先说好，揭好了我可不给手工费。”
    听他这样一说，王老哈哈大笑，连骂好几句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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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造假手段高超

    “都别在这挡光，你们接着看物件，小轩留下来帮我。”
    刘掌柜将东西拿来，看到还带了台灯，王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众人本想来看看热闹，结果全被王老给撵开了。
    “打盆水来。”
    赵轩赶忙拿盆，打了半盆水端上来。
    只见王老拿着刷子，轻醮了一点水，对着一个边角就轻轻的刷了起来。
    先是用圆刷带水刷个十几秒钟，然后就拿起尖刷干刷，片刻边角处就露出一个小角来。
    看到这里，王老笑了笑，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
    “有点枯躁，而且这个也不难，贵在手稳，你去和老吴看东西吧。”
    王老让他也走开，自己一个人开始忙碌起来。
    赵轩回到座位，片刻就有人喊道：
    “都不出手，我可先来了。”
    那人说着，将一个箱子搬到吴老的桌上，小心的打开，里面都是细碎的泡沫和绒布填充物。
    赵轩明白，这应该是一件瓷器了。
    “梁总这是淘到好玩意了。”
    听众人称呼，赵轩留神打量眼前人，与几个掌柜的穿着不同，并非长袍大卦，
    而是上身唐装，下身直坠宽松长裤，底下一双老京城布鞋，拿东西时，可以看到手腕处带有串珠，还有一对核桃，此刻因为拿东西，所以放在桌边。
    “这也是个发烧友来着，跟你曹叔差不多，不过眼光比你曹叔要好一些。”
    吴老低声解释了一句，梁总当然也听得清楚，哈哈笑道：
    “吴老这是往上脸上贴金呢，小兄弟我和曹建设是一路货，这几年资助了不少练摊的，现在学老实了，所以大多钻拍卖行。
    这一件就是上个月我去港城拍的，3100万。”
    听到这个价格不仅是赵轩，在场的众人都是齐齐的一惊。
    3100万，在当下来讲，可是一笔巨款了，看来这个梁总不仅是发烧友，而且已经烧的不轻了。
    众人听到这个价格，齐齐的都围了过来，不过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极有分寸，所以离着一两米，也都站着不动了。
    赵轩已可以确定里面是一件真品了，因为他的眼窝流转，已有异能感应。
    梁总将东西拿出来，居然是一件元青花蒜头瓶。
    长颈、削肩、圆腹、瓶口似蒜头状。
    高度大约在25公分左右，圆腹处直径约在17公分左右，通体绘制牡丹花纹，
    青花纹饰都由单独纹样构成，装饰画面疏朗，活泼自然。
    全器被青花纹饰所覆盖，器身布满青花纹饰粗一眼看约在4层，这个层级倒算是元青花较基础的，毕竟目前留存的元青花，
    多的纹饰可以达到8层之多，层层叠叠，壮美不已。
    “元青花蒜头瓶啊！”
    “一眼真的东西，这个青花釉面太自然了。”
    “说不好，还要看看底部。”
    吴老看来这也是个大开门的好物件，他没有急着上手，而是让大家有充足的时间来欣赏。
    差不多过了两分钟，吴老这才站起，开始上手细看。
    先看器身、再看釉面，两样看上去都没问题，那就要见底足了，这是瓷器鉴定的最重要一环，很多人凭着底部就可以一眼辨出真伪。
    赵轩的眼中依旧能吸纳到灵气，但他对眼前的器物则产生了怀疑。
    这是第一次，他的专业学识与眼中异能产生冲突的地方，本能的他想相信眼中的异能，
    但他心中的怀疑已经种下，就像是生了根发了芽一般，让他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次他利用异能细致的看，好一会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没有给师父丢脸，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是一件仿品！
    元青花的款氏不多，目前出土的很多都没有款识，这也符合元人那种自然、粗犷的风格。
    “大元至元戊寅九月壬寅吉置”,吴老的嘴中念出这些，赵轩就知道这是个有款识的。
    赵轩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戊寅年为后至元四年，即公元1338年，据今已六百余载了。
    吴老看了好一会，面上有了一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对着梁总道：
    “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件，元青花本就存世不多，放两年还有升值的空间。”
    “哈哈哈，您老说是真的，我就放心了，我可没打算出手。”
    吴老看了眼赵轩道：
    “你也上手看看吧。”
    赵轩叹了口气，做的太真了，他也只是发现了一个细微的漏洞，不然也得打眼啊！
    吴老没有看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因为这个底款和底足，完全是真的。
    赵轩先是看了眼底足，虽知道是真的，但这也是学习的一个过程，接着他将手摸向了瓶口。
    蒜头瓶的瓶口一般不大，赵轩将将能伸进去两个指头，延着内壁摸了一下，片刻他就收回了手。
    内壁太光滑了，元青花是砂胎，里面应该能摸到细微的颗粒感才对。
    “怎么样？”
    “我年轻学浅，没碰过元青花，这个物件我还真的说不准。”
    听他这样一说，梁总和众人皆是齐齐大笑，还有人打趣了一句，说赵轩这下算是见识了好东西。
    吴老则面上一紧，再度上起手来。
    他学着赵轩，将手伸进内壁，接着又拿出旁边的小手电，对着内壁照了照，接着就沉思起来，不再多言。
    “吴老，有问题？”
    吴老笑了笑道：
    “是好东西，你好好收留着吧。”
    梁总笑着将东西小心的收了起来。
    吴老假作起身上厕所，起身时不着痕迹的在赵轩的胳膊上轻拍一下。
    赵轩接着起身，往厕所走去。
    “怎么回事？”
    吴老问的很直接。
    “吴老，这个瓶子是一个盘子变的。”
    吴老久久无语，听到赵轩说看不准，他再上手时，也发现了细微的问题。
    但底部太真了，一时间他也不好判断。
    “说说你判断的依据。”
    “元青花的瓶子，器身一般采用分段制作粘接而成，这就给了造假者发挥的空间。
    这也给识别刚刚这类仿制品造成了难度。
    吴老，这个瓶子的底足太大了些吧。”
    听他说出这一点，吴老一拍额头，怪不得看的时候总感觉有一点不协调的感觉，
    原来根子在这里。
    瓷器为了避免头重脚轻，一般都是足底，但足底也有个比例，特别是蒜头瓶，因其削肩长颈，底足过大，就会显得有点笨，
    而刚刚那个器型，似乎就有一点这么个意思。
    “这也太舍得下本钱了啊！”
    吴老不由的感慨一句，他之所以会打眼，原因就在于此。sdＬＣΗxＷＯＭ
    一个元青花的盘子上拍的话，三百万的价格是有了，但就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居然把盘子变成了瓶子，
    这样一个不慎，三百万可就打了水漂。
    “吴老，造假之人，对他的手段应该非常自信，而且瓶身的釉，应该是西北那边的，
    所以从釉面来看根本就判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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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真画揭面

    吴老回来时，走到王老面前，将那件元青花的事说了。
    然后回到座位笑看着梁总道：
    “等一下结束，你迟会走，老王要好好欣赏一下你的瓶子。”
    “哈哈哈，行啊，王老要是想看，借他一段时间都没问题。”
    看得出来，梁总说的不是客气话，这也说明了此人心胸够大气。
    接着陆续又有几样东西上场，有真有仿，当然真的占大部分，在场的人毕竟都浸淫此道多年，打眼吃药偶有发生，但比寻常人精明多了。
    傍晚来临，王老轻轻的咳嗽一声，这才站起捶着自己的后腰道：
    “小轩，拿过去吧。”
    赵轩走近一看，虽已知是真品，但看到古画现世，他还是开心不已。
    看到旁边被揭开的仿画，他不得不佩服王老的手艺精湛，仿画也只是边角处破损了少许，整个画面再无一丝伤，篳趣閣
    这要是再装裱一下，就与原画一般无二了。
    “王爷爷，您这手艺改天可得教教我。”
    王老头呵呵笑道：
    “你王爷爷我就这点看家的本事了，你还想偷师啊，想学也成，哪天到老吴那，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一声师父，想学什么我都教。”
    两人说笑着，赵轩已将画放到了吴老面前。
    光线偏弱了，所以吴老打起手电，只见这幅画与仿作的内容一般无二，但从运笔和意境上，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勾勒秀劲而设色妍雅，果是他早期作品，尚有周臣之遗风。”
    吴老这下可不敢用手再触画面，手离着画约五六公分，一边看一边惊喜说着。
    “爷爷，周臣是谁啊？”
    小晓面上带笑，她是纯粹的为赵轩高兴，所以听到陌生名字，她也不怕别人说无知，开口问道。
    吴老将目光看向郭在军，对方立刻脸上就红起来，默念隐身真决，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郭在军也郁闷，历史的名人太多了，他哪知道周臣是谁？
    吴老又将目光看向完淑悦，没想到完淑悦也没听到这个名字。
    吴老轻哼一声，看向小晓又恢复笑容道：
    “这个仇英原先是个漆匠，周臣呢，则是明代的一个画家，发现仇英的天赋后，就收他为弟子，所以说他是仇英的老师。
    他还有一个弟子，也很有名叫唐寅。”
    听到这里，完淑悦一拍额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看过他的春泉山隐图。”
    “小伙子，让给我怎么样？”
    梁总听到吴老所说，心痒不已，当即就要收了这幅画。
    “吴老，您给定个价吧。”
    赵轩正想拒绝，见梁总这话，他也将目光看向了吴老。
    吴老沉吟片刻，叹口气道：
    “仇英的画作流传太少，大多都收藏在博物馆里，民间流传的真品，今天这一幅，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如果让我定价的话，这幅画尺幅不大，800万应该差不多。”
    明四家的真迹，仅画作来讲以沈周和唐寅为第一等，文征明稍次之，仇英则更要次之了，所以800万的价格，赵轩倒是认为非常合理。
    如果是唐寅的画，这个尺幅，估计得3000万往上跑了。
    古玩有时候就这样，越是耳熟能详的名人，往往价格就越高，这里说的是价格，而不是价值。
    赵轩对唐总一抱拳道：
    “实在抱歉，晚辈也挺喜欢这些，所以这幅画我就不出手了。”
    唐总见他如此说，面上掩饰不住的失望。
    “收起来吧，今天就到这里，第一名我就不说了吧，所以今天的茶水费，就小轩来结算吧。”
    众人齐齐大笑，刘掌柜上前拍了他一下道：
    “带钱了吗？”
    赵轩有点懵，什么情况，自己怎么无怨无故就变成待宰之人了。
    “这是举办时说的，斗宝不是看谁的东西最好，而是看谁漏捡的最大，今天你的漏最大，所以你付钱。”
    刘掌柜笑着解释了一句。
    “过两天，和小晓到店里玩，刚好叫小屹和小晖一起吃顿饭。”
    与刘掌柜约定好后，赵轩本想下去买单，但被吴老给留了下来。
    “你们到下面等会，我和小轩还有事要谈。”
    赵轩轻拍了下小晓的手背，让她和曹瑞等人先下去。
    没一会，整个楼上，就剩下了四人，唐总面上的笑容也没了，将瓶子再度拿出来，看着吴老道：
    “吴老，有话就直说吧，这个瓶子哪里有问题？”
    唐总当然是个精明人，之前吴老和赵轩同时上厕所，然后与王老的低语，让他留下，他如果还不明白，那就白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了。
    王老从桌上将瓶子拿在手中，看了又看，也将手伸进了瓶口里，好一会才道：
    “仿的太真了！”
    听到王老这句话，唐总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小兄弟，是你看出来的吧，果然好眼力，麻烦说一说。”
    吴老之前的一口咬定是真品，接着听赵轩说完后再度上手，话也变得不那么肯定，这一切唐总都看在眼里。
    赵轩看了看两位老人，吴老点点头，让他直接说。
    “唐总，您这件蒜头瓶，半真半假，底足本是一个盘子，结果制假之人为了利益最大化，就把它加工成了一个瓶子。”
    听到这话，唐总双眼都瞪大了，还有这种操作？
    这可是闻所未闻啊！
    “小唐，是个好物件，不得不说制假的人，不论是从釉料和表面瓷胎，做的已达大师的水平，要不是瓷土有些不对，我和老吴也不敢肯定。”
    唐总面上阴晴不定，任谁花大价钱，买了一个半成品，都不会好过，况且还是在有信誉的拍卖行购得。
    但他还真不到拍卖行麻烦，这更让人郁闷。
    因为大多拍卖行都有约定俗成，并见睹于合同上的条款：“本公司对拍卖品的真伪及/或品质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竞买人及/或其代理人应亲自审看拍卖品原物，对自己竞投某拍卖品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
    闹得凶一些，顶多让拍卖行受到丁点的名誉损失，当然拍卖行也会甩锅，当时鉴定的人。
    “小唐，我现在给你两个方案，一是想办法，把盘子给分离出来，还好不是一窑成形的，分离不难，但是分离后盘的沿口处会有些许损伤，这是不可避免的，
    其二你就这样保存吧，我和老吴给你出具一份证明，把情况说明，这也算是一件不错的好物件了。”
    王老这个气度就很大了，两个建议也都是办法。
    唐总赶忙起身给两老人一躬道：“那就麻烦王老和吴老了，我想着还是保留现状吧。”
    王老点点头，他其实也希望是保持现状。
    …………
    ps：古玩这一行，买的人把卖的人当傻子，卖的人把买的人当肥羊，所以吃亏打眼九成九。
    所以看看小说就行，还是不要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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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可怜的混混

    事情告一段落，唐总留了个名片给赵轩，还要了他的电话号码。
    “小兄弟，不知道你本职在忙什么？”
    两老头哈哈大笑，赵轩窘迫不已，他现在的职业可不好听。
    “这小子是无业游民，不过你别看他这样，就靠捡漏几千万的身价还是有的。”
    唐总听完大叹厉害，手搭到了赵轩的肩头，又亲近了三分道：
    “老哥哥我是真喜欢这些东西，可是这双眼他长歪了，家里还有几样物件，小轩，你如果有时间去帮我看看。”
    “唐总，您要…”
    “叫什么唐总，我叫唐爱国，你要是看得起，叫一声唐哥。”
    赵轩看了眼，已近五旬的唐爱国，最终还是抱拳微一礼道：
    “还是叫您唐叔吧，我这段时间反正不出去，您有时间给我电话，我去欣赏一下。”
    对于看东西，赵轩是来者不拒，一是可以滋养双眼，其二也可以长长见识。
    唐爱国听后大喜不已，将瓶子装好后，跟三人再次招呼了声就走了。
    “小唐跟你沈叔叔有生意往来，为人也还行，可以走动一下。”
    吴老似乎有点故意撺掇两人相识的意思，所以见此，微点头笑着解释。
    “过完年有个鉴宝活动，你反正闲着无聊，跟我一起去看看，还有红包拿呢。”
    王老这样说，吴老面上一愕看向王老。
    “简单，给他搞一个理事证，到时我写个东西，你和老顾签个字就成。”
    吴老含笑点了点头，还对着王老抱了抱拳。
    吴老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在短时间内给赵轩扬名，至少先在古玩这一行把名声打出来。
    本想把单买了，结果服务员说唐爱国已经买过了。sＤしＣΗxＷΖ.℃ō
    ……
    吴老和王老都不要他们送，所以他下楼就跟曹瑞他们集合了。
    “去吃风干羊肉？”
    “你还吃上瘾了，走起。”
    五人两辆车，再度向赵轩家的方向开去，因为都想着喝一点，所以车子都停在赵轩的家附近。
    赵轩让四人先去，他要将画先送回家里。
    走进巷子，在家旁边的一棵树下，蹲着几个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几人目光同样注视着他，见他的目标是他们紧盯的大门，五人围了上来。
    “你叫赵轩？”
    赵轩双眼微眯，他看到了五人手中都拎着一根棍子，要说对方是来结交的，那鬼都不相信。
    “我是，几位有事？”
    当先说话的男人，约在30岁左右，嘴上叼着根烟，说话时烟味还往赵轩的面上喷。
    “那就没错了，哥几个也是受人之托，断你一条腿，你忍着在家躺三个月就成。”
    赵轩被对方说话的方式都逗笑了。
    乖，来，给我砍一刀，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对方有点这个意思。
    “我不同意呢？”
    “唉，就知道商量不来，电影演的都是假的，还说要以德服人。”
    男人似乎有点生气，说着还将烟扔到地上，极有涵养的抬脚用力的捻灭。
    “那还废个逑的话，干他。”
    随着男人的一声喊，三根棍子朝头，两根分向两边的胳膊，配合的相当不错。
    赵轩不退反进，刚好用肩头架住了他们下劈的胳膊，顿时两人的棍子拿不稳，哀嚎出声。
    用力下劈时，被东西担到关节处，那处酸爽，谁试谁知道。
    当先的男人似乎意识到点子挺硬，再次挥棍，同时眼神还往苍口看了眼，似乎在谋划着退路。
    赵轩也觉得这五人挺有意思，所以也不采用常规的打法，一脚跺在男人的脚上。
    “啊~”
    男人直接甩掉棍子，抱脚原地跳了起来。
    “给我打，打的他妈都不认识，痛死我了。”
    “臭小子，有架打也不叫一声。”
    他们的位置刚好是祁老头家的大门，老头听到了外间的叫声，本想推门看热闹，结果发现是赵轩跟人在打架。
    当即手就痒了，撸胳膊挽?子就要上。
    “死老头，滚一边去，一棍子敲死你。”
    祁老头本只是做做样子，但听到死老头三字，当即就怒发冲冠，大吼一声：
    “乖徒儿，快退下，剩下的为师来。”
    赵轩知道这几个小混混伤不到祁老，所以极为听话的退到了一边。
    祁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捡了一根棍子在手，结果五个混混的末日来了。
    抬腿棍子就抽在腿上，抬胳膊那胳膊上必然挨一下。
    也就三四分钟，五个混混，双手抱头就蹲成了一排。
    “跑，怎么不跑？”
    祁老头抓住刚刚想跑的男人，棍子如同雨点般的落下，看得旁边蹲着的四人瑟瑟发抖。
    “来，再叫一声死老头来听听。替你爷爷好好管教你们一下，不知道尊老。”
    “年纪轻轻不干正事，天天就想着打架，来，起来，我们再打过。”
    赵轩推开自己家的门，先把画收起来，然后将小刘叫起到了祁老面前道：
    “师父，小刘会报警，您老辛苦一下，我还要出去一趟。”
    “去去，你去忙你的，这里交给我。”
    赵轩正要走的时候，师娘也走了出来，他听到师父在那绘声绘色的描述，说他们叫自己死老头。
    他都走到巷口了，还听到几人的惨嚎。
    五个混混估计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碰到这么倒霉的事，出来一个会武术，再出来一个还会武术！
    赵轩来到饭店，根本没有提及此事。
    他又看到了那个老板娘，挺热情的，还亲自将他带到了包厢。
    “小轩，菜点好了，风干羊肉点了，你看还有什么要加的？”
    赵轩无所谓，只要有风干羊肉就行。
    可惜没有风干的大肠，否则用米粉裹着蒸一盘，那香味，原地飞仙都不干。
    “服务员，你们这有风干的大肠，然后用米粉蒸的。”
    服务员听到都懵逼了，风干大肠是什么鬼？
    北方人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中原人喜欢吃腊味，什么东西吃新鲜的不好吗？
    服务员本想拒绝，但突然想到老板娘有交待，这一桌不管点什么菜，菜单没有，也要问一下。
    所以回复了一句稍等。
    三两步下来，发现自家的老板娘居然在看着楼上发呆，偶尔还会笑一笑。
    “老板娘，你交待的那桌，有个人问有没有风干的大肠，还要用米粉蒸的？”
    赵梦怡是开封人，这样的菜她也是没听过。
    “哪个人问的？”
    “就是穿夹克，最高的那个小伙子问的。”
    赵梦怡立刻站起，来到后厨，她千辛万苦找了一个大别山附近做家常菜的厨师，花了不少的代价才挖来。
    “易师傅，米粉风干大肠能做吗？”
    “老板娘，这可是地道的我们那边本地菜，做着不难，但这里可买不到风干好的大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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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博古斋的小问题

    赵轩还是没吃到美味，不过服务员说了一周后会添新菜，让他对这家的服务好感度蹭蹭的上升。
    他也喝了酒，就委托曹瑞和郭在军将小晓和小完送回去，他再次往家走。
    打开门，看到院子里的情形，他面上一愕。
    怎么没有报警，老头这还用上私刑了。
    五个混混此刻，站在一个花台上，老头只让他们前脚掌支撑，整只脚大半悬空在外。
    只要谁不小心掉下来，老头顿时就是棍棒伺候。
    “老爷子，您是我祖宗，求求你放过我们几个吧。”
    “老爷子，我保证打明开始，见着老人我就当爷爷，我学好，我去找个班上，进厂子里打工，再也不混了行不？”
    “要不老爷子，您还是报警，要不您让我打电话自首成不？”
    看到几个混混的样子，小刘站在老头身后一直乐个不停。
    赵轩也有些无语，几个混混被逼成啥样了，连自首这样恶毒的话都说得出口。
    “师父，我回来了。”
    祁老看到他，面上带着一股傲娇道：
    “三岁时干的坏事，都交待清楚了，只是他们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要不你自己问一遍。”
    赵轩先让五人从花坛上下来，五人看了眼祁老头，见对方没反对，这才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吧，是谁找你们的？”
    “帅哥，是潘家园的瘸腿找的我，说敲断一条腿给2000块。”
    赵轩一愣，什么瘸腿他怎么没听说过。
    “小轩，瘸腿我听说过，是潘家园那边的小混子。”
    小刘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赵轩点点头，他第一个想法是老胡，但又觉得不大可能，老胡是生意人，就算被自己坑的有点惨，但应该不会玩这个路子。
    那剩下的就好猜了，看自己不顺眼的无非就是那几个。
    只是也难说狗急跳墙，不是老胡干的。
    “这么说，你们是瘸腿的小弟？”
    听他这样一说，之前抽烟的那个男人受不了了，一下子爬起道：
    “瘸腿还想当我们大哥，他也不怕另一条腿也瘸了。”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听他问名字，本能的有点惊慌，眼珠子嘀溜溜的转着。
    “你们四人先到外边蹲着，小刘看着，他们要是敢跑，就告诉我。”
    小刘上来，一人在他们屁股踢一脚，让他们跟自己到外边呆着，赵轩这才对男人道：
    “真名，如果等一下我问外边的四个不一样，可不是断你一条腿的事。”
    男人顿时蔫了，有气无力道：
    “我叫李明志。”
    赵轩又问了几个问题，原来李明志就是这一块长大的，之前家里还不错，
    但是他老子好赌，家里能输的都输了，最后欠一屁股债跳了楼，母亲也生病走了，
    所以他15岁就没有再念书，这一块跟人混着。
    似乎触动了赵轩的心弦，他叹了口气，看着李明志道：
    “别混了，找个班上吧，混到最后要不被人打死，要不进去。”
    说完，他回到里屋拿出1000块钱，递给李明志道：
    “这是打你的医药费，可不是向你们认错，你要搞清楚，还有下次如果在这一块还看到你不着五六的，
    我见一次打一次。”
    李明志不敢接钱，赵轩直接将钱丢到了他身上，然后指着门口让他滚蛋。
    见人走了，祁老头这才轻哼一声，双手一背晃悠悠的回了自己家。
    对于赵轩的做法，他是满意的。
    作为强者，有一颗怜悯弱者之心，这就很好嘛，至少比他之前那个师父黄奇要好，老头心中想着。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两老人加上小刘，一起到知味楼吃的早餐。
    饭后让小刘回家，他先到银行，给村里的账号电汇了10万块钱，想着今年就不回去了，明年吧，再抽时间回村里看看。
    刚忙完，小晓的电话来了。
    “小马那边钱快烧完了，他在催着我融资，我觉得暂时不要稀释股份，我卡上还有500多万，你那还能拿出一点吗？”
    赵轩想了想，干脆又转了1500万到给小晓，至于后期的手续，就让小晓办了。
    坐在车上，想到此事他还摇头苦笑，也不知道这钱是不是真就打了水漂，3000万啊，他压根啥也没看到。
    不过他相信小晓，至于钱，没了再赚就是。
    到了博古斋，还没进去，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大门两边居然站着五六个人，看到他要进博古斋，立刻就围了上来。
    “这家卖假货，你进去干什么，要买古玩去别家。”
    赵轩没搭理他们，径直往里面走。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进去就是挨宰的份。”
    最右边靠着墙的一个男人起身了，他走到赵轩近前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看对方走路的姿势，赵轩心思一动，这应该就是李明志口中的瘸子吧。
    “大哥，这个博古斋我经常来买东西啊，挺实在的，你们怎么在这败坏人家名声。”
    瘸腿双眼一瞪道：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我是劝你别上当，你倒反过来教训起我了。”
    见旁边几人往赵轩面前凑，瘸腿又看向几人道：
    “想干什么，不能打架知道吗？打架是不对的。我们只要让人别进博古斋就行了。”
    赵轩差不多能猜出来，这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小轩！”
    刘屹听到外边动静，伸头看到了他。
    瘸腿听到这称呼，骂骂咧咧的往旁边一闪骂道：
    “艹，原来是个小伙计，穿的倒是人五人六的。”
    赵轩看了瘸腿一眼，然后走进店里。
    “怎么回事？”
    刘屹将他迎进来，王晖则坐在茶几上打磕睡，听到他的声音，迷糊着站了起来。
    “我们也不知道，太窝火了，我原本想揍他们，但被晖子给拦下了，我叔也来电话不让我动手。”
    刘屹的面上抑制不住的愤怒。
    “几天了？”
    “昨天开始的，我叔又不在京城，他就让我们不要管，等他回来再说，他后天才能回来。
    他还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你，没成想你自己居然来了。”
    赵轩是真生气了。
    搞自己不要紧，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亲人朋友因为自己而受拖累。
    “刘叔是对的，打一架说不准你就要进去，犯不上。”
    听到赵轩这样说，刘屹的面上更是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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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以恶制恶

    “我就来看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见赵轩这样说，刘屹的面上突然有了淡淡的怒气。
    这叫没什么事？
    博古斋倒了，才叫有事？
    赵轩走后，刘屹长叹了口气，看着王晖道：
    “晖子，你说小轩…”
    “说你蠢你还不相信，你没看小轩脸色啊，他也很生气。
    至于他怎么走了，我也不清楚，所以是你自己想偏了。”
    ……
    赵轩开车就回了家。
    将车停下，他没有进家门，而是直接走到昨天李明志说的地址。
    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门，他只得在门口等着。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没一会，楼下就传来了破锣嗓子一样的歌曲。
    李明志正准备开门，转眼看到坐在楼梯边的赵轩，吓得差点将钥匙给扔了。
    “那个…这个，钱我已经花了，你不是来找我把钱要回去的吧，那你可得等几天。”
    叫花存不住生豆腐，说的就是李明志这样的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已经是他们的人生信条了。
    “不找你要钱，找你办事。”
    赵轩指了指门，李明志轻哦了一声，打开门。
    出人意料，李明志的家很干净，这倒不符合一个男人居住的样子。
    可能是看到他的疑惑，李明志面上微红道：
    “我姑定期来帮我打扫，她不让我弄乱，否则又得训我。”
    赵轩微点了点头，有怕的人还不至于坏到家。
    “瘸腿是干什么的？”
    李志明被他突然的提问弄的一愣，片刻一脸看不上的道：
    “他其实是个无赖，之前在国营厂里上班，操作机器不当腿瘸了。
    仗着家里的关系，得了一笔钱不说，还要厂子算他一个工，天天不上班空拿工资的那种。
    最后厂子被私人收购了，他又去闹了一场，又得了笔钱。
    之后就成了真正的无业游民，天天在潘家园边上混着，自己也有了几个兄弟，就天天帮人平事。”
    “你帮我约一下他，地方你挑，只要我见着他，给你5000块。”
    李明志一愕，好一会面上闪过一丝阴冷道：
    “要不我帮你搞他？”
    赵轩想了想，还是微一摇头，李明志动手跟自己动手没有区别，况且自己动手还有分寸，好掌控。
    “你约他就行，剩下的我来摆平。”
    ……
    第二天，下午时分，李明志告诉他在光明桥东边拆迁的地方。
    吃过晚饭，他就过去了。
    坐在车里，差不多半个小时，他就看到瘸腿带着三个人走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他下车，也往巷子走去。
    “艹，李老二也太不靠谱了，说好时间怎么还不来？”
    其中一人看着空当当的巷子，张嘴骂了一句，骂完还啐了一口。
    “他说事情办成了，大哥，真给那小子2000块？”
    “老六啊，人无信不立，钱当然要给，况且李老二那货不好惹，咱兄弟命金贵，犯不上。”
    瘸腿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教训着自己的小弟。
    赵轩走进来，四人就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瘸腿的记性不错，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他道：
    “小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赵轩笑着道：
    “没见过，你能让李明志敲断我一条腿吗？”
    瘸腿双眼眯起，片刻哈哈大笑道：
    “小兄弟，我是合法公民，你讲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另外三人同样前迈两步，站在瘸腿的身后，准备随时动手。
    赵轩笑看着瘸腿道：
    “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说出谁让你干的，二、我把你另一条腿掰折，然后你才说。”
    他话刚说完，瘸腿身后的三人就向他冲来了。
    也就一分钟，三人倒在了地上，看着要跑的瘸腿，赵轩笑道：
    “你不会想跟我比腿速吧。”
    “打人犯法的，小伙子，你别冲动。”
    “我孤儿一个，无牵无挂，把你打残了，大不了我躲一段时间，如果下手重了，不小心让你见了阎王，你可别怨我。”
    说着，他的手已经往瘸腿的肩头搭来。
    “我说，我说，是金士保让我干的，你说敲断你一条腿给一万。”
    赵轩一听都乐了，敢情李明志只是个二包商啊，大头都被眼前这个中标的拦了。
    “你们堵博古斋也是他让干的？”
    “不是，不过是跟他一伙的，长的白净的那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让我们堵一天给800块。
    如果我们挨打了，额外加钱。”
    白净的？那是慕容平没跑了。
    “我这人打架，不喜欢小打小闹，如果你不信，可以接着堵博古斋试试。”
    “不敢，我们再也不敢了。”
    赵轩轻哼一声，他不再啰嗦，一个前踏，他已到了瘸腿的身前。
    一套短打施出，他不会伤了瘸腿，但他会让他觉得，整个身体不是自己的，哪哪都疼。
    瘸腿的惨叫就没有停过，他的三个小弟趴在地上，就算现在能动，他们也不敢动。
    瘸腿躺在地上，如同一堆烂泥，赵轩这才停手，笑看着瘸腿道：
    “你可以报警了，我讲的话你听懂了吧。”
    瘸腿刚开始摇头，觉得不对，又疯狂的点头。
    所谓的混混，说的比谁都狠，但拳头到身上，同样会痛的流泪，怂的时候比谁都怂。
    赵轩上车就掏出电话。
    “曹哥，现在能不能查到金士保和慕容平在哪里？”
    “小轩，你有什么事？”
    曹瑞一听他要找两人，语气立刻就严肃起来。
    “没事，找他俩了解件事情，是兄弟就帮我打听一下。”
    “等着！”
    曹瑞挂了电话，想了想直接拨了慕容平的电话，搞清楚他和金士勋、金士保都在一起吃饭。
    挂了电话他没有打给赵轩，先打给了郭在军，将事情一说，自己也下楼。Μ.δdl℃ΗxＷΖ.Ｃ
    “臭小子，这么晚还要出去？”
    “爸，估计有人惹着小轩了，我怕他惹事。”
    “你说谁？”
    “赵轩啊！”
    曹建设拉着的手再一紧道：“谁惹他了？”
    “慕容平和金士保。”
    “那你快点去，别让赵轩吃亏了。”
    曹瑞正待点头，不过怎么想这句话怎么不对，有些郁闷道：
    “爸，你就不怕我吃亏？”
    一句话把曹建设问的老脸一红。
    曹瑞也只是吐槽，说完就掏出电话，把慕容平的位置给说了。
    ……
    此刻，一家酒楼的包厢里，慕容平正在和金士勋等人喝酒呢。
    “慕容平，我发现你就是一肚子坏水，想到堵博古斋的门，不过我喜欢。”
    金士勋哈哈大笑，极是张狂。
    “哥，哪有那么麻烦，赵轩的腿现在估计已经断了，这不一了百了，如果腿好后还不老实，我再敲折他另一条。”
    金士勋用力在金士保的肩头拍一下，再度哈哈大笑：
    “原来不带你玩就是你太怂了，这次干的不错，成了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后面。”
    金士保一听大喜，现在郭在军不带他玩了，他没了大腿可抱，最主要是没了金主。
    当即起身，给金士勋的杯子斟满道：
    “哥，我敬你一杯。”
    旁边慕容平淡笑看着两兄弟，看似欣赏，实则是鄙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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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惨暴的赵轩

    赵轩想来个狠的，一次解决掉，大不了暂时离开京城。
    自己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有的也只是这一身功夫了，以暴制暴，至于后果，
    他现在不想去想！
    所以他车开的飞快，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到了酒店。
    站在包厢的门口，他还能听到里面的热闹，正要进去，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将他拉到了旁边。
    “小轩，怎么了，你别冲动，先跟我和老郭说说。”
    赵轩想到曹瑞和郭在军会来，没想到两人也来的这么快。
    “曹哥，他们找人要打断我一条腿，还有他们居然对付博古斋，这我不能忍着…
    二位也知道，刘叔是我的恩人来着，他们动我不要紧，但他们居然使下三滥的手法，我这次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教训，
    他们说不准还会动刘叔和刘屹他们。”
    曹瑞和郭在军听他这样说，面上也露出了愤怒之色，这帮人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你打算怎么办？”
    “放心吧，不会出人命的，还有，当我是兄弟的话，你俩就别露面了。”
    赵轩说着，挣脱两人的手，指了指酒店的大门。
    郭在军暴跳着正待说赵轩不把他们当兄弟，却被曹瑞一把拉住，硬拖着下了楼。
    “老曹，你快松手，就算有事，也该是我们三兄弟一起杠着，说到底他们结仇，还不是因为咱俩。”
    郭在军一路挣扎着。
    酒店的人以为是醉酒的顾客，这事见得多了，也没在意。
    曹瑞将老郭拉到门口，嘴里才快速说着：
    “我俩现在拦不住小轩，那就要想办法救他，都进去了，谁帮他？”
    郭在军听他如此说，身体一震，好一会反应过来，急促道：
    “看我这猪脑子，老曹你说怎么办？”
    曹瑞叹了口气，掏出手机道：“我打电话给我爸，你也找找你老子吧，无论如何不能让小轩吃大亏了。”
    郭在军面上先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不过他心思一动，先打给了自己老师，接着才打给自己老子。
    曹瑞挂了他老子的电话，突然想到了小晓。
    ……
    赵轩见两人消失在大门口，再次走到了包厢门口，这次没迟疑，他一把就推开了门。
    酒宴正酣，他们只当是服务员，根本没注意来人。
    赵轩看到金士保下方有个空位置，就含笑走过去，拿了一个空杯子，从桌上拿过瓶子，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这一番动作，让众人的笑闹停了，目光都盯在了他身上。
    “赵轩，你怎么在这？”
    金士保像是看到了瘟神，一下子起身，也不管被带倒的椅子，三两步站到了金士勋身后。
    慕容平看到他来，面上先是一怔，继而一喜。
    夏商则已经磨拳擦掌起来，通过草原一行，他们知道赵轩应该会功夫，但自己这边加上金士勋另一个跟班，有五个人。
    而且多少都练过，在慕容平和夏商看来，自己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滚，到门口站着，老子喝完酒再找你麻烦。”
    金士勋看到赵轩这样大拉拉的坐着，心头一阵火起，豪门大少的架子立刻就摆了出来。
    赵轩压根不搭理他，看向慕容平道：
    “是你让人堵博古斋门的？”
    慕容平笑了笑，并没有接话，但也算是默认了。
    赵轩又看向金士保问道：“是你要敲断我一条腿？”
    “没有，根本没这事，赵轩你不要血口喷人。”
    金士保这句话出口，现场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纷纷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他。
    被人欺上门了，居然怂了。
    金士勋起身，抬脚就往金士保的肚子踢去：
    “金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敢做不敢承认的玩意。”
    说完又看向赵轩轻哼道：
    “事情就是我们干的，看来你小子运气不错，怎么的，还想找回场子，我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赵轩突然起身，对着金士勋正反就是两耳光，力道很大，鼻头已经被扇出血，嘴角也是血迹沁出。
    “嘴太臭，我问你话了吗？”
    赵轩笑容不在，此刻板着脸，目光扫向众人，宛如一个杀神一般。
    “你他m…”
    还没骂完，又是正反两耳光。
    “给我打，打死老子担着。”
    金士勋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就疯了，退后两步大吼了起来。
    夏商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抓起椅子就往赵轩扔去。
    赵轩伸手接过，就像是夏商递给他的一样，椅子还未放下，夏商的身形已经到了赵轩的面前。
    夏商学的是柔道，所以双手就往赵轩的胳膊和肩头抓去。
    赵轩将椅子放下，就让他抓着自己。
    夏商得手心中大喜，腰部一扭，就想使出背摔，可是扭了两次，发现赵轩根本就没有动。
    慕容平见此，知道夏商不是对手，所以果断的出手，以二打一。
    赵轩的手搭上了夏商的肩头，顺着下滑到了手臂，用力一拎，就听到一声惨叫。
    他再松手，夏商疼的站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疼得全身都抽搐了起来。
    赵轩这次就没想过留后手，所以刚刚那一拎，直接将夏商的胳膊给拎断了。
    一条胳膊被生生拎断，不疼才有鬼了。
    见到此情况，慕容平的身形一滞，看了已经疼得几近昏迷的夏商，突然回身坐下了。
    “赵轩，什么条件你开口，博古斋的损失我们赔。”
    慕容平果然很识时务，刚刚那一下，他就衡量出自己几人不是赵轩的对手，所以采取了拖时间战术。
    赵轩笑着也不答应，直接往慕容走过去。
    金士保抽着这个空子，眼珠子一转就往门口跑去。
    赵轩抽了一把椅子，根本不回头就甩了过去，椅子扫中金士保的腿，他顿时哀嚎着趴在了地上。
    “赵轩，你要想想后果。”
    “慕容平，你说的太晚了，你对付博古斋时应该想想的，可惜你没有。
    我一直跟你们强调，我是光棍一个，无牵无挂，但你们不相信，还是要动手。”
    “赵轩，他们玩这些，跟我没关系。”
    金士勋此刻酒也醒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懂。
    赵轩扭头看了眼金士勋，就这样间隙让慕容平掌握到了，一拳往他的面门轰来。
    赵轩的手一伸，掌就挡住了他的拳头，用力一握，慕容平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收不回来。
    “赵轩，你敢…”
    见赵轩开始发力，想生生扭断自己的胳膊，慕容平这下是真的怕了，色厉内荏吼道。
    “啊~，你快松手。”
    咔的一声，赵轩松手了，慕容平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疼得泪水都流了下来，此刻抱着胳膊在地上痛苦的叫着。
    赵轩回头走到了金士保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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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暗藏汹湧

    “求求你，赵轩，我给你磕头，我保证以后见着你就绕着走，你放过我吧。”
    金士保强忍着腿和屁股的疼痛，见赵轩站在自己身前，一骨碌爬起，就磕了起来。
    “早干嘛去了？”
    “赵轩，我也是受害者，都是金士勋和慕容平让我干的，我不干他们就打我，我也是被逼的。”
    金士勋听到这话差点气的翻白眼，很想让赵轩让开，他要亲手掰断金士保的胳膊。
    慕容平自己还在嚎着，所以他没有听见，否则肯定会双眼一翻晕过去。
    赵轩也懒得再废话，一脚踢在金士保的胳膊上。
    他终还是心慈了些，如果直接踩在金士保胳膊上，金士保的胳膊就会直接废了，这样踢上去，虽然他用力巧妙，
    会将其胳膊踢断，但也只是疼上一个月罢了。sＤしＣΗxＷΖ.℃ō
    “赵轩，你不要听金士保胡说，我也是刚刚知道他们的行为。”
    金士勋躲在自己的跟班身后解释着。
    赵轩淡笑看着跟班：
    “你让不让开？不让开，断你的，让开的话断他的。”
    跟班看了眼金士勋，见金士勋满眼中都是祈求，他重重的对着对方点了点头。
    赵轩轻笑一声，还真有忠仆啊，只是他一迈脚的时候，那个跟班如同猴子一般，一下子跳出三四米远。
    从包厢出来后，赵轩长舒了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
    先回村子吧！
    刚走出酒店门口，曹瑞就出来了，看着他道：
    “吴老来电话了，让你先回家，哪都不要跑。”
    赵轩一怔，不过片刻就苦笑起来，今天过于冲动，看来是让老人家失望了。
    ……
    曹建设接到儿子的电话，第一时间打给了自己大哥。
    “建设，有事？”
    “大哥，我求你一件事，这事你必须要管。”
    曹建设将事情一说，电话另一头的曹建明眉头皱起，语气严肃道：
    “这不胡闹嘛，有证据应该报警，这事我管不了，一切交给警…”
    “惹事的是李四爷的亲孙子。”
    曹建设干脆说明了真相。
    电话另一头突然沉默了，曹建明受四爷的恩惠更大，如果没有李四爷，就没有他兄弟俩的今天。
    “我问问情况，把人留下，不能逃了，否则更麻烦。”
    曹建设挂了电话，吴老的电话就来了，让他到李锐墨居住的别墅集合。
    李锐墨是吴老告诉他的。
    他没有听到赵轩找人麻烦，他只听进去了前面一段，金家和慕容家的两小子，仗着家族的背景，对付自己的儿子。
    “跟我儿子比背景，金家和慕容家这是不想好了。”
    “怎么了，是不是小轩出事了。”
    李锐墨看了眼紧张的妻子，他答应过她，再也不隐瞒她任何事，所以当下就将事情说了。
    赵梦怡当即就慌了，拿着车钥匙就要出去。
    “小轩会吃亏的，他在哪，你还坐着干什么？”
    李锐墨将妻子安抚住才道：
    “吴老说了，李家的势力暂时不让我动，所以你通知一下俊楠吧。”
    赵梦怡赶紧掏出手机，给赵俊楠打了过去。
    ……
    金家，现在的家主是金士勋的老子金浦和，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写东西，突然自己的弟弟冲了进来。
    “大哥，士勋和士保出事了。”
    金浦和面上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一句：
    “他们又惹什么麻烦了，需要你这个当叔当爸的，亲自到我这来。”
    “他们没惹事，他们被人打了，两人的胳膊都被人硬生生打断了，被曹家的小子送到了医院。”
    金士保的父亲金浦道急促道。
    金浦和双眼突然眯起，小打小闹他不在乎，但断胳膊断腿可说不过去了。
    “曹家所为？”
    金浦和将笔一丢，愤而站起。
    “不是，是跟着曹家小子后面的一个年轻人，之前和士勋、士保就有过节，这次直接撵到酒店包厢里，
    将士勋和士保的胳膊给卸了，受伤的还有慕容平和夏商这俩小子。”
    听到还有慕容和夏家，金浦和面上一怔，一时间心中涌起了无数种的可能。
    好一会才道：“先去医院看看。”
    两人刚上车，金浦和的电话就来了。
    “曹司长，您可是贵人事忙，这么晚给我电话什么事？”
    “曹司长，可没有这个道理吧，我儿子被人打成重伤，还要让我们收手？
    就算是我儿子找人打他在先，但他没事我儿子却成了重伤，如果我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么我金家是不是太好欺负了一些？”
    片刻，金浦和挂断电话，面上阴冷的可怕。
    “大哥，是曹建明来的电话？他怎么说？”
    “他说这事就这样算了，还说追究下去没好处。”
    “姓曹的胆子肥了，居然敢威胁我们金家？”
    金浦和没有吭声，他和曹建明也只是点头之交，而且曹建明官声极好，按说这样的事他是不愿意沾的，
    但人家就充当了说客，而且并不是求他的态度，话语极为形式化，就像是通知他一声一样。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那个赵轩什么背景？”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点了，那个年轻人的背景不凡，所以曹建明甘愿充当说客。
    “士保打电话给我的，说就是一个下里巴人，刚从农村上来半年光景，跟在曹家小子后面混着。”
    金浦和眉头再度皱了起来，恰在此时电话再度响了。
    他一看来电，心中一惊，他可以不在乎曹建明，因为说白了曹家毫无底蕴和根基，但来显上的名字，是朱子厚，
    这人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朱家中的嫡系成员。
    “朱兄，您…”
    “老金啊，小孩子过家家玩闹，大人出面就不好了是吧，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你看呢？”
    “朱兄，赵轩如果是朱家的子侄，我老金会把那俩臭小子另一条腿打折，给您赔罪，可是…”
    金浦和恨恨的挂了电话。
    他有些拿不稳了，曹建明出面了，现在朱家也出面了，如果说这小子只是个下里巴人，他可以将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当泡踩。
    只是，如果就这样放手，他如何甘心。
    他也是父亲，虽然一直保持的很冷静，但自己的儿子胳膊生生被人掰折，他又岂能不心疼。
    “大哥，是谁的电…”
    金浦道的说还未问完，金浦和的电话再度响了。
    一看来显，他再度心中一惊，赵家的赵俊楠。
    “老金，我就一句话，赵轩我保定了，如果他进去了，我代表赵家明确告诉你，两家不死不休。”
    赵俊楠没给他提问的时间，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
    金浦和浑身都轻微的颤抖起来，冲天的怒火让他此刻差点失智。
    威胁，一个两个都威胁起自己来！
    好，就看你赵家怎么和我不死不休，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无论如何要给赵轩一些教训。
    手机再度响了，居然是个陌生号码。
    他本能的想不接，但是还是没忍住，点了接听键。
    “金浦和，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叫李锐墨，李家人，小轩是我的…晚辈，
    如果他受到一点委屈，我会要你儿子和侄子的命，这是我的承诺，不信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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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不了了之

    小晓此刻就在自己的叔叔旁边，她面上的泪水还没有干。
    “放心吧，你朋友没事，不过把人胳膊打断了，这胆子也太大了，你叔叔我年轻时都不敢这么任性。”
    “叔叔，对方怎么说？”
    小晓瞪着大眼，一脸的期盼。
    朱子厚叹了口气道：“没给我面子，不过相信他们下手时会轻一些。”
    “我就知道，找你一点用都没有。”
    小晓说着再度哭了起来，起身就跑了。
    朱子厚哭笑不得，这小丫头被她爷爷给宠坏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老头子三个儿子，五个孙子，孙女就这一个，打小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这个当叔叔的，如果敢说一句重话，估计老头子会从金陵撵过来。
    “小扩，撵上你姐姐，这么晚出去，别被人欺负了。”
    旁边一个半大小伙子，在听到自己姐姐说，有人将金家和慕容家几人胳膊拎断，双眼都充满了崇拜之色，
    这是个狠人啊，得认识，必须要认识一下。
    此刻听自己老子的命令，果断起身撵了出去。
    ……
    此刻，李锐墨居住的别墅里，几个人坐在厅中。
    “明天我就会切断，与金、夏、慕容家所有的合作。”
    沈福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吴老摆了摆手道：“暂时没这个必要，看看他们动静再说，你暂时不要掺和进去。”
    李锐墨挂断了电话，赵梦怡就紧张问道：“怎么样了？”
    李锐墨笑了笑，轻拍了自己老婆的肩头道：
    “放心吧，金浦和如果还存有一丝理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梦怡面上的神情却没有放松，片刻面上的神情越来越冷：
    “断了胳膊就算完了？这也太便宜他们了，我不管你俩人怎么做，那三家必须要付出代价，
    小轩这是自己会功夫，要是不会的话，那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他了。”
    不管再深明大义的女人，在遇到这样情况都会流露感性的一面，这个时候道理二字明显是说不通的。
    赵俊楠看了眼自己姐夫，然后两人齐齐的点了点头。
    赵梦怡又看向吴老三人道：
    “我出面不合适，麻烦吴老现在去看看小轩，我怕他胡思乱想。”
    吴老明白大夫人的意思，这是让他回去告诉小轩，什么事都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
    他起身看了眼赵梦怡道：
    “还是大夫人的心细，那接下来那三家的事我们就不插手了。”
    ……
    金浦和沉默了。
    他金家虽然是四大家中，根基最浅的一家，但他并不怕单一的赵家。
    如果真要斗的话，自己不好过，赵家也好过不到哪去。
    但是三大家都发话了，而且给他电话的都是同代中较有份量的人物。
    可能自己的弟弟对李锐墨陌生，但是他却很清楚，那可是曾经李家二代中最杰出的一个。
    当时为了自己的老婆，甘愿放弃李家的家主之位，给了自己的二伯，如果不是他主动放手，当时族老肯定会推他上去。
    如果将他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闲散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么多年，李家欠他的挺多，如果他真要李家出手，就连那个固执的李二爷，估计都不会反对。
    “大哥，怎么办？”
    “到医院再说。”
    很快车子到了医院，让金浦和感到庆幸的是，对方下手还算有分寸，医生说了，只要接上骨，一两个月后就没什么问题。
    来到自己儿子的病房，面上的疼惜一闪即逝，板着脸道：
    “说说，晚上的具体情况，还有把你所知道的赵轩，一点不拉的说出来。”
    关于赵轩的情况，明显金士保要知道的更多一些，通过两人的描述，金浦和再度茫然了。
    曹家会出面，说是曹瑞这小子出的面，朱家是朱家那丫头，但赵家和李家呢？
    赵轩是姓赵，但这姓赵的多了去，如果真是赵家的子弟，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而且赵俊楠虽然威胁的重，但真正威胁最狠的是李锐墨啊，要自己儿子命的话都说出来了。
    恰在此时，警察过来了解情况。
    “两位是受害者吧，是谁把你们打伤的？”
    金士勋正待开口说出，金浦和却当先开口了：
    “他俩是摔的，并不是打架打的，你们估计是搞错了吧。”
    “爸…”
    “闭嘴！”
    金浦和制止了儿子要说的话，再度看向警察和颜悦色道：
    “麻烦你们了，他们确实是摔的。”
    警察一脸的懵，你逗我呢，摔的？
    会四个人一起摔？
    还都这么巧，一起摔断了胳膊，你逗我呢？
    警察想了想，索性去问另三人，结果慕容和夏商的说辞，居然都一样，摔的。
    “你们如果受人胁迫，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警察最终没办法，只得丢下这句话撤队。
    “爸，为什么啊？”
    “啪！”
    金浦和见儿子提问，不回答反而抽了一巴掌，不过他还是收了力，怕金士勋晃动碰到胳膊。
    ……
    赵轩家里。
    “爷爷，我不管，如果赵轩有事，我就…我就不回家过年了。”
    片刻，朱小晓挂了电话，笑着道：
    “没事了，我爷爷只要吭一声，姓金的不敢乱来。”
    赵轩笑了笑，他想制止小晓打这个电话的，可是对方进来就哭。sdＬＣΗxＷＯＭ
    他是第一次见着女孩子哭，心慌的不行。
    那一刻的感受，他还真就想着索性让姓金的敲断自己胳膊，也不想看着小晓这样流泪。
    旁边坐着一个半大小子，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朱小扩怎么看，都看不出身材削瘦的赵轩，如何以一敌五的。
    没一会，吴老就来了。
    赵轩起身郑重一揖道：“让您担心了。”
    吴老摆摆手，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这才道：
    “这事你办的不对。”
    赵轩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事他办的冲动了，但是如果再来一次，他的选择依然是如此。
    “吴爷爷，如果他们不堵博古斋我不会这么做的。”
    吴老再次抬头，制止了他的话头。
    “我是想告诉你，记着有这么多人关心你，你不该无视大家而冲动，我知道你想一走了之，
    这样的做法太见外了。
    要记得，姓金的有家长，你也有家长知道吧，以后再碰到此事，告诉我或者告诉你刘叔都行。”
    赵轩心头一暖，起身再次致谢。
    “吴爷爷，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爷爷了，他如果不管，我就不回家过年了。”
    吴老听到小晓这个孩子气的话，哈哈大笑。
    “你可不能这么威胁朱五爷，你要是不回去，你爷爷估计会撵到京城来。”
    吴老又看向赵轩道：
    “你的性子我不怕惹事，但如果别人惹着你了…，下次动手前先通知我们一声。”
    赵轩被老头的话说的一怔。
    ……
    ps：山峰居然忘了给各位兄弟们拜年，实属不该！
    现在拜似乎有点晚了，那就祝所有的兄弟姐妹，晚年幸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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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无知的老四

    事情平淡的过去了，随着入九，京城的天气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干。
    祁老头自从尝过知味楼的风干大肠之后，知味楼就变成两家人的食堂了。
    按老头的说法，水太凉，自己烧不划算，反正吃知味楼，自己又不要花一分钱。
    赵轩也跟知味楼的老板相熟了，他也就改口叫姨。
    这期间，他还去了趟唐爱国那里，要说老唐的收藏还挺杂，从字画古玩，至玉石珠宝，他似乎都会收藏。
    六真四假，赵轩粗略看了一眼。
    老唐居然给了5万块的鉴定费，他本不想收，老唐非说是看不起他，赵轩没办法只得厚颜收了。
    “春拍就要来了，到时小轩有时间，跟唐叔一起去看看。”
    赵轩点了点头，此事也就算定下了。
    中间他本想再去赌石，但是曹瑞他们说，春季公盘还有两个月，现在就不要动了。
    赵轩一想也是，反正现在也不是特别缺钱。
    去了几趟博古斋，还被刘叔数落了一番，说事情他自己能解决，赵轩也只是笑笑说冲动了。
    “刘叔，小晓明天就放假了，她让我跟她一起去金陵玩，您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刘掌柜一怔。
    本心上讲，他是不希望赵轩这么早跟朱家的人见面，一方面赵轩现在的力量太薄弱了，如果再迟两年，
    赵轩能将其之前说的那个计划展开，虽说朱家不一定会同意，但肯定不会让他过于难堪。
    不过，这次赵轩将金家、慕容家、夏家一起得罪了，能让对方不追究，就也太不寻常了。
    刘掌柜知道，仅凭着吴老的名头，三家是不会买账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赵轩背后还有能量更大的人。
    想到，吴老一直在调查赵轩的身世，他似乎摸到了点什么。
    “这事你问过吴老没有？”
    “我还没跟他说呢，吴老估计不会反对。”
    刘掌柜想了想道：
    “你每次来都要转市场，先去转转吧，我稍后跟吴老商量一下。”
    赵轩点点头，刘掌柜又看了眼刘屹和王晖二人：
    “你们和小轩一起去转转。”
    两人大喜，一人拉着赵轩一只胳膊，三人就出了门。
    “小轩，听说你揍了瘸子一顿？怎么不叫上我呢。”
    刘屹有点不爽的埋怨道。
    “下次，下次一定叫上你。”
    “行了，还下次，咱是文明人，别老是拿拳头说话成不。”
    王晖在旁边吐槽了一句。篳趣閣
    其实潘家园对于赵轩来讲，真的是什么好逛的，店铺他不想进，地摊上的东西他都快能背得下来了。
    刚走到摊位，老四眼尖先看到他，向他不停的招手。
    “小轩，这里。”
    赵轩含笑到了近前，这段时间他帮老四看过两样东西，一来二去关系维系的倒还不错。
    “四哥，你这又有宝贝？”
    老四一双眼眯得都看不见了，这才笑道：
    “你来了正好，我就不去求刘掌柜了，前天掏了个宅子，收了两样东西，你帮四哥看看？”
    “成啊，东西呢？”
    “都是大件，搁家里呢，离这不远，忙好中午老哥我请客。”
    赵轩也不以为意，反正现在也没事，就答应下来。
    到了地方，赵轩这才知道，老四家里居然是收废品的，租了个院子，院墙上还有一个不显眼的拆字。
    “我和我弟合伙的，他收废品，我摆摊。”
    赵轩点点头，掏宅子是需要路子的，没路子宅子也轮不到他，收废品无疑是最好的路子。
    走进后院，就有很多缺胳膊断腿的家具，赵轩还看到了一堆电线，还有类似于枕木的东西，他眉头微皱了皱。
    “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轩东西也不看了，转身就要走。
    他这样子，让三人都愣了，刘屹和王晖两人不明白什么情况，不过还是紧跟着两步。
    “兄弟，我亲兄弟唉，是不是老哥哪里做的不对，你说我改不成吗？”
    “你倒是说句话啊，就算要砍头，您也给老哥一句痛快话吧。”
    赵轩想了想，拉着老四回到后院，指了指那堆东西道：
    “老四，这从哪里来的？”
    老四一愣，叫来自己弟弟，问了几句，这才不在意道：
    “这是人家拿来卖的，我们是收废品的，他们要的价格也不高…”
    “老四，你这是消脏你知不知道，如果进去了，你至少五年起步。”
    赵轩哪懂什么法律，无非是吓唬老四而已。
    老四面上先是满不在乎，听他这样说，面上狐疑道：
    “兄弟，你别骗我，他们是正规的买卖，他们拿来卖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要不信就算了。”
    赵轩说着转身欲走。
    老四再次一把拉住他，不停的点头道：
    “我信，我信还不成吗？那你说该怎么办？”
    “让你弟去报警，就说之前不知道，这样你们的责任基本没有了，说不准还捞个主动举报的功劳。
    老四，我不是骗你，你们如果不自己主动说，被人揭发了，到时你说什么都晚了。
    你想想，京城这么多收废品的，哪个盼着对手好。”
    老四有些不甘心，这一堆东西至少值个大几百上千块呢，这要是一举报可就打了水漂。
    不过赵轩说的也对，如果真是违法的，竞争对手一旦发现肯定会举报，难道要看着自己兄弟真进去？
    没一会一咬牙道：“我干了。”
    叫来自己兄弟，两人还吵了两句，最终老四占了上风，他弟弟一脸不情愿的出去了。
    “东西呢？”
    老四一听就又来了劲，后院后面连着一排矮房，他打开一间，四人就走了进去。
    “这两个椅子，还有那个茶几，都是掏的，我看像是红木的。”
    赵轩一眼看上去，还真是红木的，仔细看了看，下一刻眉头就皱了起来。
    “是红木的。”
    听到他这样说，老四面上大喜，不过下一刻心就坠入了地狱。
    “四哥，你估计被人下了套。”
    “为什么？你不说这是红木的嘛。”
    赵轩拎了一个椅子，还挺沉，将其轻轻的放倒，对王晖道：
    “晖哥，你到外面随便给我找个铁丝或者钉子之类的。”
    废品站，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东西，来回的功夫，王晖就递了一截铁丝给他。
    “四哥，一般红木造假，用假红木那是懵外行来着，对你们这种内行，对方就算下套，也不敢用假红木，否则你肯定能看得出来。”
    老四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敢肯定，否则也不会请赵轩来看，
    但他的内心中，对这是红木的料子，已经确定了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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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木头上的假

    “小轩，你就直接告诉老哥，这椅子是啥个情况？”
    赵轩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用手在椅腿上摸了起来，也就半分钟，他将铁丝的一头，对准自己摸中的一个点，
    然后一点点的往里钻。
    看到这样，老四差点蹦了起来。
    红木木质坚实，否则也不会名贵了，就算用锐利的刀来劈，也不会轻易的切入木肉中，
    现在一根铁丝，居然用手就直接捅入木肉中，任谁一看都有问题了。
    “首先，你这两个椅子，全部是白料，并非是木芯料。
    四哥，你也知道，一般好的家具白料是有明确比例的，去壳量大，但你这基本是白料。”
    所谓的白料，就是木头的壳料、皮料，木头的年轮越往里间隙越小，也代表木料越紧实，所以外边的料子肯定比不上芯料。
    赵轩的手再次摸了起来，片刻又按中一个点，将铁丝从之前的眼抽出，又在新点上按了下去。
    “你这是废红木制作，木头全部被虫蛀了，我按进去的地方，全部是用木糠补的洞。”
    接着，赵轩又看了眼椅腿与椅面的接口处，叹了口气再道：
    “真正的红木，一般采用榫卯结构，整个木件不用一根金属件，有磁铁吗？”
    老四听他问，转身就出去了，片刻拿了一块磁铁进来。
    赵轩也不接，让他将磁铁对准连接处，磁铁太大，虽然吸附不到椅子上，但那细微的吸力，还是很清晰的能感觉到。
    “这里面有钉子？”
    老四瞪大眼，一脸不甘心的问道。
    赵轩点点头道：
    “料太废了，榫卯结构估计固定不了，也有可能是为了省料，所以直接用钉子钉上，然后用木糠封好，再涂上漆，你根本就看不出来。”
    赵轩将整个椅子倒置过来，指了指几个衬梁道：
    “这连白皮料都算不上了，这就是假红木，显眼处用真的，这几个围边和衬料，用的全是白酸枝。
    四哥，白酸枝是百搭木，这不用我细说了吧。”
    老四的面上，越来越黑，见他如此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白酸枝这种木头，很没有节操，只要小小的加工一下，它可以冒充很多大家熟知的名贵木村，
    如海黄、越黄、檀木，缅花梨、花枝之类。
    不过白酸枝本身的价格也不算低，但与这些名贵木料比，还是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赵轩用手摸了摸旁边茶几的桌面，叹口气道：
    “这个桌面全是白酸枝料。”
    老四此刻也知道自己打了眼，指了指外层的包浆道：
    “小轩，这包浆还挺自然的，这么说这是早之前就做好准备蒙人的？”
    赵轩缓缓摇头道：
    “四哥，其实木头的包浆比古玩中其他材料的包浆还容易做。用酸碱等化学原料就可以催老、催旧，然后再放外边淋个两场雨，晒三五个太阳，一切就都搞定了。”
    老四起身，正想骂两句，不过看到赵轩在这，他只得郁闷叹了口气。
    “现在咋就没一个实诚人了呢？”
    老四这话，差点让王晖笑喷，你自己就是最不实诚的人，经常忽悠这个忽悠那个，还指望别人对你实诚，真逗！
    “别让我再碰到他们，否则非得撕了他们。”
    老四在那发泄着情绪，他也明白根本就找不到人了。
    可惜自己的5万3啊，又打了水漂。
    不过片刻，老四就不骂了，双眼转着似乎在想办法，赵轩轻哼了一声：
    “你骗老外我不管，但如果我要是知道你卖给了自己人，我以后不仅不帮你看东西，我还能挤得你老四在潘家园呆不下去。”
    看到老四的眼神，赵轩就知道这货在想着怎么乾坤大挪移呢。
    “我保证，肯定不会，我老四的人品，小轩你还信不过？”
    赵轩再度轻哼一声，你这种人有信誉度吗？
    懒得再搭理老四，他的目光看向了其他东西，有几个纯木的旧箱子，样式看着不错，但都是解放前后的东西，
    都是纯手工打造的，有着一种质朴的美感，价值不高，但未来的空间应该有。
    突然，一个类似于半扇木窗的木材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四方的格子，其中一边的框架木头伸出一截，上面还有一个圆形的球装，像是给人手握的一样。
    眼窝流转，他心中狂震不已。sＤしＣΗxＷΖ.℃ō
    不会吧，自己居然碰到了这玩意？
    “老四，有没有干净的手套？”
    老四说了句稍等，片刻拿过来一双全新的纱手套，赵轩戴上好，将那半扇框架给拿了下来。
    “刷子呢？”
    老四双眼现在贼亮，赵轩这样分明是看到了好东西，如同兔子一样跳了出去，片刻回来将刷子递给赵轩。
    赵轩接过，轻轻的将木方上沾染的尘土擦去。
    框架内，一个个小的木方，拼接成过去窗户那样，一个个方格，但在框架的四角，却是用木头雕成了龙的形状。
    木头的纹理他也看清了，似木似石一般。
    “老四，这个我要了，你开价。”
    老四一愕，眼珠子转了半天，最终苦着脸道：
    “小轩，你就别搞我了，你行行好告诉老哥这是什么，成不？”
    “乌木！”
    赵轩也不隐瞒，直接将自己判断说了出来。
    老四先是大喜，继而面色又有点灰败，乌木是红木的一种，一般在木料市场，是指黑色非洲乌木以及东非黑黄檀，
    虽然名贵，但就算比海黄相比，也差了一截啊！
    自己怎么开价呢？
    开贵了，赵轩不买怎么办，就算买了那情份也没了。
    开贱了，自己又如何甘心？
    想了半天，他苦着脸道：
    “小轩，要不你开个价吧，老哥我刚损失了一大笔，你就当可怜老哥，价格给的合适些。”
    “老四，我发现你还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轩帮你这么多忙，敢情都是帮了狗。”
    王晖当然明白老四的弯弯绕，很不爽道。
    赵轩摆手，不让王晖再说，叹了口气道：“给你找补一点，我估计你收那套家具也花了四五万，
    我知道你有办法处理掉，估计会小亏，这样吧，这个窗框我给你2万块。
    老四，你也可以出去打听一下，乌木这个价格，谁愿意买？”
    老四一听是两万，嘴都咧到了耳根，哈哈笑道：
    “小轩，你这是看不起老哥了，你看中了我还问什么问，就按你说的，老哥一分钱都不抬，行了吧。”
    王晖看到老四的嘴脸，恨不得上去给这货的鼻子来一拳，旁边的刘屹也不爽，他认为赵轩的价格开高了。
    拿着东西，四人回了潘家园，赵轩到银行取钱给了老四，将窗框拿到手中。
    老四没再提请客的事，三人也知道这货是什么样，所以交易完成后就往店里走。
    “小轩，我看5000块就行了。”
    “老四这人不厚道，小轩你以后别帮他看东西了，心肝都黑透了。”
    两人本想埋怨赵轩价格开高了，但都不好开口，只得将老四逮到一阵的埋怨。
    “刘哥、晖哥，你们要知道这是什么，就不会说我开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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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一番波折

    刘掌柜在三人走后，就打起了电话。
    “吴老，小轩到我这来了，跟我说朱丫头让他一起到金陵去玩，问我意见，我这也拿不定主意，
    我怕他去朱家，到时再受了委屈，您老的意见呢？”
    吴老让他先别急，随后就挂了电话。
    吴老想了想，就给李锐墨打了过去，儿子走丈人家，父母总要拿个主意吧。
    “吴老，东西我来准备，其他的事我也会安排好，放心，保证不会让小轩受了委屈。”
    “朱五爷那的东西你们准备，我交给小轩，朱子哲的不用了，小轩之前准备好了。”
    挂了吴老的电话，李锐墨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
    自己的儿子居然要走丈人家了！
    将事跟妻子一说，赵梦怡也很高兴，接着又担心道：
    “你打算怎么做？”
    “五叔挺和蔼的，我会亲自打个电话给他，要不您让岳丈也去个电话？”
    关于赵轩的事，赵梦怡和赵俊楠两人都没有告诉自己父亲呢，不过现在说出来应该也是时候了。
    赵梦怡掏出手机，想了想拨通了号码。
    “混账，听说你回国了？怎么不回来看我？还有你的身体好些了没？”
    不待她说话，电话另一头就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前面还挺凶的，问到身体时，语气不由的软化了下来。
    “爸，我过年肯定回去，这段时间有点忙，给您电话，是求您帮个忙？”
    开封赵家，此刻赵祥远虽然语气挺冲，其实面上却带着笑。
    家族排字，通常是堂兄弟一起排，他这一辈排行老七，其实也只是跟老三是亲兄弟。
    老三是教授，文化人，不愿意管俗事，所以就把家主的位置撂给了他。
    不过他面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你说小志不是你亲生的？”
    也不知自己女儿说了什么，他的面上渐渐带上了怒意。
    “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让锐墨过年来一趟，我要他给我个交待。”
    老头的面上像是变脸一样，下一刻面上带喜道：
    “你说那孩子姓赵？那我看就不要改了，孩子心性怎么样？”
    “看中了朱家的丫头？这是好事，行了，我来打电话给朱老五。”
    老头挂了电话，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给朱家，而是打给了自己在京城的儿子。
    “赵轩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性怎么样？听说没读过书？听你大姐说挺不错，我需要你给我个公允的评价。”
    “行了，那就让他从金陵回京城时，来趟开封，我要见见他。”
    “你老子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嘛，他不是喜欢古玩吗，你就请他到家里来看东西。”
    挂了电话，老头哈哈大笑，片刻喃喃道：“李老四啊李老四，你孙子变成我赵家人了，你要是不爽，就从坟里跳出来找我算账。”
    ……
    “爸怎么说？”
    李锐墨看着挂了电各方面的赵梦怡。
    赵梦怡笑着道：“我爸说，等过年找你算账，还说小轩的姓不准改。”
    李锐墨讪讪的笑了笑，对于改不改姓他其实并不在意，但他还想着赵轩能入祠呢，不改姓怎么入祠啊？
    “朱五爷喜欢什么，李锐墨这事你要办好了，小轩如果在金陵受了委屈，看我不跟你拼命。”
    李锐墨面上的笑容再度一僵，咋都在埋怨自己呢。
    “朱五爷好酒好茶，这个我会准备好。”
    ……
    刘掌柜并不知道，他的一通电话，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他接到了吴老的电话，说一切都安排好了。
    挂了电话，刘掌柜不由的想到，安排好，代表什么意思？
    刚好有顾客进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午饭时间，三个小子回来了。
    王晖将在老四那发生的事说了，刘掌柜心中大奇，半扇窗子，就算是顶级的海黄两万块也不算是捡漏，
    但赵轩的面上，明显带着激动，这倒是奇了。
    “拿来看看吧。”
    刘屹动手，将茶几上的东西收了，赵轩这才将东西放在上面。
    赵轩对这里自然熟悉，走到柜台拿了个手套让刘掌柜戴上，又拿了个刷子。
    刘掌柜接过手套时还一怔，不过还是识趣的戴上，这才上手，看了半天，他摇了摇头道：
    “这木头倒是怪了，看着似石，摸着也像石，但是重量明显不对啊？”
    赵轩面上始终带笑，见刘叔放手，他拿着小刷子，将整个框架齐齐的刷了一遍。
    “看这样式，倒像是过去的皇室之物，小轩，您的判断呢？”
    赵轩其实见过这种木头，也只在书中看过，但他上手的第一眼就确定，自己的判断没跑了。
    此刻听刘叔问及，他一边刷一边笑道：
    “‘因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这句话刘叔应该听过吗？”
    刘掌柜面上先是愣然，好一会惊呼道：
    “你说这是？”
    赵轩笑着点了点头，旁边的刘屹和王晖依旧迷糊着，说半天也没说出这是什么木头？
    目前公认的木中之王，乃是老海黄，看掌柜和小轩的面色，这木头好像比老海黄还要贵重？
    “真有这玩意？”
    刘掌柜的脸都快贴到木头上了，喃喃一句后，快速起身到柜台拿了一个放大镜，接着再看。
    嘴上碎碎念着，别人也听不清他在念什么。
    “小轩，这到底是什么木头？”
    刘屹最烦的就是他们这样，什么事都要故弄玄虚一番，不痛痛快快的说完。
    殊不知，这就是藏友之间的一点恶趣味，他和刘掌柜这样说话，点到即止，对方也就明白了，
    在不懂行的人看来，自然是觉得累。
    “除了你们熟知的几种木头，其实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木料。
    它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有“东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之称。”
    “这其实不是一种自然成材的木头，而是早期一种叫乌木的木材，经过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埋入淤泥中的树木。
    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长达上千万年炭化过程形成的，故又称‘炭化木’。”
    说到这里，赵轩看着两人笑道：“听过阴沉木吧，这就是。”
    两人依旧摇了摇头，阴沉木两人也没听过。
    刘掌柜终于直起了腰，有些不解道：
    “此类木头多做避邪之用，这怎么就做成了窗子？”
    赵轩将框子立了起来，看上去还真是与半扇窗子别无二致。篳趣閣
    “刘叔，古代少量的墓葬，除了棺材和棺椁之外，还有阁台，您听说过吧？”
    刘掌柜一拍额头道：
    “这是墓葬里，阁台的一截，怪不得你让我戴上手套，知道这玩意是墓中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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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金陵之行

    “这东西你怎么打算？”
    “刘叔，你说我要是将这东西车成珠串，能值多少钱一串？”
    刘掌柜摇了摇头道：
    “没有参考性，但是如果是我的话，150万一串我会买。”
    听到刘掌柜的报价，刘王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小轩这堆至少能车十串吧，掌柜的，你说这个破窗子能值1500万？”
    刘掌柜瞪了眼王晖，什么破窗子，这是古代帝王的棺阁！
    眼睛落在木头上，刘掌柜叹了口气道：
    “太奢靡了，阁台都用的阴沉木，不知棺椁会是何种材料，若都是阴沉木，这又是谁的墓呢？”
    赵轩也不禁感慨，为一人而废百万，古代帝王的奢华还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这下，刘王两人的眼睛快陷进去了。
    两人怎么也没看出，这半扇破窗子，会值上千万，逗人玩呢？
    这也是物以稀为贵，连刘掌柜这样经年与古玩打交道的，都没见过这种木头，可以想见其有多稀少。
    而且以前那些，摸金校尉、打洞的，进去多会寻摸瓷器金银之类，就算是阴沉木的棺椁，但体形太大，根本就不好从盗洞带出。
    而这样的木头，传说又很多，所以才会有人说出：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
    可能地底还埋了不少，但是传世的还真是稀之又稀！
    又说这种木头，千年不朽，万年不腐，是避邪的大吉之器，所以信奉这些的，自然极欲获得一星半点，价格想不高都难！
    “吴老来电话了，去朱家的礼物，之前那个帖盒给小晓的父亲，给她爷爷的，吴老会准备好。”
    赵轩笑着点点头，这是同意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赵轩心中已将刘叔和吴爷爷当成了自己的家长，这件事自然要让两位拿个主意。
    在博古斋吃了饭，赵轩这才离开。
    坐上自己的车，赵轩就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小晓，两人约定三天后一起去金陵。
    ……
    第二天，吴老将准备的东西拿了过来。
    “小晓的爷爷虽是金陵人，但最喜徽茶和徽酒，这里两箱老古井，一盒雀舌一盒瓜片，就够了。”
    赵轩道谢后，直接将东西放在车上，打算那天让曹瑞送他一下。
    “礼貌这些的我就不交待了，但你要知道朱家是个大家族，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看不上眼的，你别搭理就成。”
    赵轩笑着点了点头。
    又将阴沉木拿了出来，吴老见之大喜，还说要找到打洞之人，看看能不能把整套的弄出来，给打洞的记功。
    当然，这也是老头的激动之语。
    如果真碰上打洞的，估计老人家会亲自操桌腿板凳，打他丫的。
    爱好古玩之人，对于打洞的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没有他们不断的刨坑，就不会有这么多传世的好玩意。
    可能很多东西，就长埋在地下，终年难见天日了。
    别说考古挖掘，一是国家的政策目前只允许抢救性的考古，对于完好的墓葬并不允许挖掘，其二这帮考古的专业，还真不一定能干过那些盗墓的。
    但是打洞的破坏性太大了，很多墓葬品，都会被他们毁坏，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考虑好呢，这个样式很特殊，我实在舍不得将其肢解了，干脆就这样留着吧，反正这玩意不怕虫蛀。”
    阴沉木的坚实，就连白蚁见了都要流泪，啃不动啊！
    “我看就先放我的藏馆吧，你这不安全。”
    吴老拿在手里，就没有放开，赵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您可别让王爷爷他们看到了。”
    “哈哈哈…，你放心吧，老王清楚，放我这比放宫里还安全呢。”
    这话倒也实在，前年宫里就发生过一次内部盗窃的案子，两幅名画一件瓷器流传了出去，追索了很长时间，
    就这还有一幅画，至今下落不明。
    吴老说要带回去好好欣赏，所以对他的留饭请求，直接就拒绝了，临走时还叮嘱道：
    “听说朱五爷是个老顽童，你这性子太闷，得改改。”
    赵轩摸了摸鼻子，自己的性子还闷？
    挺好的啊！
    1月8日大清早，曹瑞开着车，将两人送到了机场。
    先将礼品之类的办拖运，酒之类的可不能带进客舱内。
    已经有了几次经验，再坐飞机赵轩倒并不紧张。
    “我爷爷给我电话了，说让你直接住进家里，不用再外边住宾馆了。”
    “听说你爷爷是老顽童？”
    两人聊天，自然嘴上就没那么多的避忌。
    “肯定是吴爷爷说的，我爷爷特别好相处的。
    他就喜欢热闹，前几年过年家里孩子一堆，他就发压岁钱，结果一年比一年发的多，去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亏了。
    他偷偷跟我说，我叔伯他们孝敬的，还不够他发压岁钱的。
    结果年三十和初一，他偷偷将我那份给了我，然后就装起病来，说不能见人，就这样他礼照收，压岁钱就省了，
    只赚不赔，为此他高兴了足足一个月。”
    赵轩听后一怔，继而也大笑了起来，老爷子这性格还真挺有意思。
    “不过，我爸和我叔，可怕他，爷爷经常训他们，就是不训我，还说全家就我一个看着顺眼。”
    “你爸呢？”
    “我爸不怎么管事，大部分的事都是我大伯在帮着爷爷，我爷爷说我爸会投胎，要是投到贫苦人家，估计早饿死了。”
    说到一半，小晓也觉得好笑，自己先笑了起来。
    赵轩含笑点了点头，看来朱子哲也是个聪明人。
    大家族里，只有一种人活的最为滋润，那就是傻子。
    朱子哲肯定不傻，但通过几个人的评价来看，多少会被盖上个玩物丧智的帽子。
    殊不知，这种人才是活得最通透的人，他们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逢迎，活的自在。
    “你妈妈呢？”
    “我妈？我妈挺严厉的，不过不用怕，她最听我爷爷的话。”
    整个飞行过程，小晓的嘴就没停。
    赵轩明白，其实小晓的心里也挺紧张的，这样一直说，只是她缓解紧张的一种方式。
    “对了，知味楼的阿姨居然给了我一个红包。”
    赵轩一愣，他跟知味楼的老板相熟，没想到小晓跟她更熟，这都混到过年有红包了。
    “我本不想要的，但是她硬要塞给我，我想着过完年回京城时，买点东西给她拜年，把情给还了。”
    赵轩点点头，如果小晓没想到这一点，他还想着自己去帮着小晓还。
    这个世道，欠情才是最麻烦的事。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自己已经欠的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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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朱五爷

    “我们先去爷爷那里，他喜欢大地方，嫌城里太挤了，所以住在城郊的院子里。”
    朱小晓的目的很明确，先搞定最大的boss，只要自己的爷爷认可了赵轩，那自己爸妈同不同意，
    或者其他亲戚的反对，就可以置之不理。
    拿了行李，两人直接坐上出租车，直奔城西郊。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典型江南风格的院子旁边，两人拿出东西，到门口，朱小晓就喊了起来。
    “十四爷爷，我回来了，快看门。”
    片刻大门被人打开，一个老人看着小晓笑道：“哟，我老朱家的小公主回来了，怎么不早说，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十四爷爷，我爷爷呢？”
    “你爷爷清早起来说听到了喜鹊叫，没成想落在你丫头身上了，你快去吧，你爷爷大冬天非要钓鱼，
    结果在后边的塘里钓了一上午，一尾没钓上来，非说是鱼竿不行，这都折了三根了。”
    老头说完，目光落在赵轩的身上，眼中带着探究。
    赵轩也一直在注视着老头，老头身量挺高，与自己差不多，虽然削瘦但非常硬朗，腰杆笔直，背也丝毫不驼，
    只是右胳膊却从肩头向下处消失，袖子空空荡荡。
    “十四爷爷，这是我朋友，他叫赵轩。走，赵轩，我俩先去看我爷爷。”
    赵轩对着老人微躬身行了一礼，对方呵呵笑着让开门，让两人进去。
    院子两进，倒并不算太大，不过进入后院赵轩就知道自己错了，整个后院足有三四亩地，
    金陵冬日虽不像北方苦寒，但也不算暖和，所以也只有秃树枯草之景。
    在东边，有一个池塘，两人还没走进，就见一老头站在那大骂。
    “蚯蚓你不吃，鱼食你也不吃，难道想吃老子的肉。”
    “爷爷，这又是跟谁在发火呢？”
    老头扭过头，看到是自己的孙女，面上的愤怒转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哈哈大笑道：
    “我算着日子，昨天就该放假了，今天才回来，看来是真不想爷爷了。”
    “爷爷，昨天的机票没买到，你总不能让我自己飞回来吧。”
    小晓的谎话也是张嘴就来。
    果然老头听到这话，将鱼竿一扔再度笑起来，接着目光转向赵轩。
    “爷爷，这是…”
    不等小晓把话说完，老头抬手制止了她的话。
    “听说你小子以一敌五，把金家和慕容家的小子胳膊折了，师承何门何派？”
    赵轩一愕，他想到无数种可能，没成想朱五爷第一句话会问这个。
    他心思一动回道：
    “我也只是懂个皮毛，主要是怪那几人的胳膊太脆，不经折。”
    朱五爷一愣，下一刻哈哈大笑，迈前几步大掌拍在赵轩的肩头上。
    “哈哈哈，不服就干，跟老子年轻时脾气一样，我喜欢。”
    赵轩毫无准备，没想到朱五爷的手劲奇大，这一掌拍下来，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朱五爷再度看了看他，满意的点点头道：
    “根子倒算扎实，连晃都没有晃，我会安排人调查你，如果不是奸恶之辈，我就把小晓交给你。”
    小晓面上羞红，不过她性子本就大方，走上前道：
    “爷爷，赵轩人很好的，你不知道我在京城，姓金的他们都欺负我，赵轩打折他们胳膊是为我出气呢。”
    “哼！谁敢欺负我宝贝孙女，看我不把他家给端喽。”
    三人在后院说笑了会，老头面上突然生起促狭意来，指着鱼竿对赵轩道：
    “给你个任务，钓条鱼上来。”
    赵轩再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头估计跟鱼生了一上午气了，自己对付不了，气又出不掉，索性把摊子甩给自己。
    “爷爷有吩咐，我自然照办。”
    “走，小晓，我们去中院。”
    “哼！我陪赵轩钓鱼，不陪你。”
    老头面上一阵的尴尬，见小晓真不走，他也寻摸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赵轩也不会钓鱼，大姑娘上轿第一回，将蚯蚓串上钩，他就直接扔进了水里。
    “小子，拿上来看看，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估计鱼饵没了。”
    赵轩终于知道老头为何钓不到鱼了。
    这才下水五分钟，居然就没耐心了。
    冬天的鱼本就难开口，再缺了耐心，能钓到才怪呢。
    “吃了，吃了…”
    鱼都给面子，不到十五分钟浮漂居然动了。
    老头在旁边一阵的大呼，不过很快就郁闷起来。
    他娘的老子钩了一上午，敢情这鱼姓赵不姓朱。
    这样说似乎也不对，这小子应该算是姓李才对，看着两人关系亲密，再想到赵轩的出身，老头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是一门良配啊！
    “鱼，赵轩快点，别让它跑了。”
    赵轩收杆，发现还挺沉，他虽然没钓过鱼，但也知道拉的太急会断线的道理，见鱼发力，他就遛了起来。
    差不多五分钟，他将鱼提起，是一尾一斤来重的大板鲫，冬天容易钓的也只有鲫鱼了。
    “中午加餐，走走走，交给厨房。”
    三人回到中院，赵轩将之前放在旁边的礼物拿过来，看到是酒和茶，更是大喜。
    迫不急待找开酒箱，拎出一瓶酒，在那摇晃着看酒花。
    “不容易，这箱酒有十五年了，酒还这么满，酒气一点没跑，好玩意啊！”
    接着又看了看茶叶，老头呵呵笑了两声。
    他知道这肯定不是赵轩准备的，肯定是他老子的杰作。
    李锐墨不仅是李家二代中最优秀的一个，也算是三家二代中最优秀的一个了。
    当时还想着把自己闺女嫁过去，不成想被赵老七那个货给劫了先，不过现在嘛，
    嘿嘿，跑了大的，小的自投罗网了。
    “中午在这里吃饭，小轩陪老子喝一杯，下午再通知小晓父母，让他们来吃晚饭。”
    赵轩答应一声，不待他多说，就见老头对着大门口喊道：
    “老十四，老十四，看我钓的鱼！”
    说着，还将放在门口的鱼拎在手上，对着过来的老头显摆。
    “让你老婆给煮了，这小子带了好酒，中午我们一起喝酒。”
    老头也很识趣，看着鱼道：
    “五哥，看来这鱼在等人呢，这不人来了，你就有收成了。”
    说完两老头哈哈大笑。
    “十四爷爷只是本家，年轻时当兵打仗断了一条胳膊，我爷爷就把他留在身边了。”
    “小晓，你奶奶呢？”
    没听说小晓奶奶过世，如果不在的话，吴老他们肯定会提醒自己的。
    “我奶奶应该在我大伯家，今晚应该也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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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大家之风

    中午陪着两老人喝酒，旁边的朱小晓则皱着鼻子，一脸的嫌弃。Μ.δdl℃ΗxＷΖ.Ｃ
    知道晚上有正餐，朱五爷也很节制，三人喝了一瓶酒，尝个味道也就结束。
    菜也挺朴素，除了钓的那尾鱼，还有一盘江浦老豆腐、一盘红烧肉、一盘炒乌菜，一个汤。
    “小轩，听说你精于古玩，这倒是跟你那没见面的老丈人挺像，可千万别玩物丧智。”
    老头面上的笑容不见，说此话时还轻哼了一声。
    “爷爷，您老这观念得换一换，古玩有人玩，说明就有市场，但目前的市场过于混乱，
    玩的人心也不纯，所以我打算等有机会，把这个市场规范一下。”
    “哦，怎么规范？你具体说说。”
    两人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老头才让小晓，带他去休息。
    “感觉怎么样？”
    两人走后，朱五爷问起十四。
    十四喝了一口茶，笑道：
    “听说比小晓还小两岁，看着性子倒是不像，我挺喜欢他说话的分寸，五哥，不像是家族子弟，
    倒像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孩子。”
    说着指了指赵轩旁边桌子吃完，还没收的碗筷。
    朱五爷看了眼，哈哈大笑道：
    “知道珍惜粮食不好？还真被你说着了，这孩子的成长经历挺神奇的，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这孩子还真是个家族子弟，而且是正路上的。”
    “如果是这样，五哥，这是一门好亲，小晓天真烂漫，赵轩少年老成，这刚好互补。”
    朱五爷笑着点了点头，片刻叹道：
    “老大媳妇一直想让小晓嫁到她娘家去，这点小心思我是知道的，老大什么都好，就是这惧内的性子不好。”
    老十四笑笑，没有再接茬。
    片刻小晓走了过来，老十四就离开，让他爷孙俩好好聊天。
    赵轩其实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他有很好的作息习惯，就算是前一天熬夜了，他白天也很难睡着。
    微闭着眼，养了近一个小时的神，将外面的空间让给小晓。
    再次起床时，朱五爷向他招了招手，试探问道：“听说你是个孤儿。”
    朱五爷叹了口气，李锐墨亲自给了他电话，其中有一层意思就是以长辈的身份，劝一劝赵轩。
    “有时间还是找找父母吧，不管是他们的错也好，还是你的误解也好，都要解开才好。
    不要一叶障目，被早先的一点仇恨蒙了双眼，或许你父母这么多年，依旧在苦苦的找寻你呢！”
    赵轩面上笑了笑，不过笑容里充满了落寞，好一会开口道：
    “爷爷，我现在挺好的，您老也放心，虽然我只有一人，在未来同样能将小晓照顾的很好。”
    朱五爷轻哼了一声，也知道之前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
    赵轩用偷换概念的方式，将之前自己所说的话，意思给转变了，显然这孩子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整个院子目前就四个人住，十四爷爷夫妻俩，还有一个是朱五爷的司机，平日里负责采买，
    年龄也近五十了。
    差不多下午五点，先到的是小晓父母。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你爷爷如果不说，我们还不知道呢。”
    小晓母亲埋怨的说了一句。
    朱五爷看向赵轩道：“你俩先到厨房去，帮帮你们吴奶奶。”
    赵轩起身给小晓父母行了一礼，小晓母亲在电话里也听说了，此刻正一脸审视的看着赵轩，
    而朱子哲就不同了，刚开始他没在意赵轩，此刻目光落在赵轩面上，只是一眼就内心狂震：
    “你是…你是…”
    “子哲，让两孩子去帮忙，你这当父亲的，性子就不能沉稳些。”
    朱子哲听自己父亲这样说，虽是住了嘴，但一双眼睛依旧紧紧跟随着赵轩的背影。
    好一会，转头看向自己父亲道：
    “爸，这孩子太像…”
    朱五爷摆了摆手，看向老十四道：
    “老十四，你搬个凳子坐在门口。”
    老十四点了点头，这是防着两孩子再突然闯进来呢。
    朱五爷这才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朱子哲夫妇坐下：
    “你没看错，他就是你李四爷的亲孙子，李锐墨的亲儿子。”
    小晓母亲叫吴玲，是姑苏名门吴家的嫡女，原本对于自家女儿带了个朋友回来，心中还有怨气，
    此刻听到男方的背景，她也是震惊不已。
    怪不得自己公公在电话里说，这事他已经同意了，原来对方是这么一个身份。
    门当户对四字，算是影响了国家几千年，虽说现在这样的观念淡了很多，但那也是在普通人家。
    想到这里，吴玲悬着一颗心总算放下了，赵轩是这么一个身份，与小晓倒是相得益彰，正是良配。
    “爸，不是说李老大带着儿子出国…”
    朱五爷叹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原委给说了，这才看着两人道：
    “这孩子虽然没有经过系统教育，但为人质朴，心胸天成，你老子我这双眼睛不瞎，小轩是个好孩子，
    在老子看来，心性永远比学识重要。文人作恶，那是真的恶！
    更难得的是，两个孩子不是我们促成，而是天然的缘份，所以我同意了，你们不能再说反对的话，知道了吗？”
    最后这一问，看向的是吴玲。
    吴玲赶忙起身，笑着道：
    “爸，您这是对儿媳不满呢，您老发话了，漫说赵轩这样的身份，他就真是穷家小子，我还敢还口不成。”
    朱五爷哈哈笑了两声，抬手点了点吴玲道：
    “吴家重教育，从你身上可见一斑，比你大嫂胜过十倍。”
    接着目光又看向朱子哲道：
    “你打个电话给你大哥，现在小轩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叫他来时别露馅了。”
    朱五爷将事情交待完，就起身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喊道：
    “弟妹，晚上有酱鸭没，小晓就喜欢吃这个。”
    屋里两夫妻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这还真是小晓的缘份，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爸做的决定，我什么时候不放心过，只是大嫂那边，我们怎么说？”
    “有爸在呢，这事还轮不到大嫂做主。”
    吴玲点点头，下一刻噗嗤又笑了起来，这得是多大的缘份啊！
    小晓至今也只当赵轩是个孤儿，两孩子就这样谈了起来，本来是要棒打鸳鸯的，但峰回路转，赵轩的身份给揭开了。
    只能说，自己的女儿是个好命之人。
    朱子哲掏出手机，组织了一下语言，就给自己大哥打了过去。
    朱子道接到自己弟弟的电话，也在惊叹于世事的离奇，不过看到自己老婆还在教育她侄子，晚上去父亲那里的礼仪之类，
    他就不禁苦笑，自己老婆注定要愿望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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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小小显摆了一下

    朱子道来时，看到赵轩面上虽然如常，但内心还真是震惊不已。
    得亏自己弟弟来了电话，这要是没心理准备，他肯定要上去问问，这小子跟李锐墨到底什么关系。
    自己老婆看到赵轩，眼神就不同了，面容已经拉下来。
    “我都告诉你，今天小晓带了朋友来，你还非要把小寒带过来，你等一下注意一点，不要惹老头子不高兴。”
    “我看爸是老糊涂了，小晓可是咱老朱家的嫡女来着，怎么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嫁了。”
    朱子道的面色阴冷下来：
    “有你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吗？你最好记住，这个家是爸说了算，可不是你我。”
    朱子道老婆叫谢雨曼，谢家也是姑苏一个不小的本地家族。
    她性子颇傲，现在自己老公明显将是下一代朱家的家主，更是让她觉得本钱十足。
    “我说错了还不行嘛，不过那个叫赵轩的，拿什么与小寒相比。”
    朱子道轻哼一声，他就是不能说，否则自己这个蠢老婆这句话就该颠倒着来说了，小寒又有什么可以与赵轩相比的。
    人家一介孤儿，凭自己半年打拼，就身价过千万了，而谢初寒呢？还不是靠着家族的供养活着。
    再说家族的背景，那就更可笑了。
    你一个姑苏一地的谢家，又拿什么跟李赵两大古权世家相比？
    不说小晓和赵轩两人是情投意合，就算两人之前不认识，李赵来提亲，自己父亲也会考虑到三家的关系同意下来。
    ……
    赵轩并不知道他挡了别人的路，当然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乎。
    此刻的他，正在跟自己的老丈人聊天呢，旁边小晓的母亲也在作陪。
    “现在在忙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赵轩的面上有点窘迫。
    “我之前在古玩店里打工，不过事情太多太杂，刘掌柜人很好，我也不好再吃空饷，所以就辞职了。
    打算年后自己做点事情。”
    “听说你在京城买了个宅子，钱从哪来的？”
    这个问题是吴玲问的，虽然自己父亲说了，但父亲知道的也不细。
    “阿姨，我对古玩有点感觉，捡了几个漏，也赚了两三千万，钱暂时倒不怎么缺。”
    这个时候不是谦虚的时候，但他也不会夸大，实实在在的说罢了。
    吴玲看了眼自己老公，突然笑了：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叔叔，也是个古玩迷。”
    朱子哲干笑两声，不过立马就好奇起来：
    “都捡了什么？”
    “花200块钱买了一个宋朝淳化元宝，还有4万3买了一幅大千先生的画，还有1500块买了一个龙山黑陶，
    800块买了一幅明仇英的海棠春睡图…”
    除了秦镜和文征明的帖盒，其他的赵轩还真一个不落的说了。
    朱子哲的眼都瞪大了，什么鬼？
    800块仇英的画？
    200块的淳化元宝？
    一堆碎瓷片里，挑出一个完整的钧窑？
    还有阴沉木，这玩意你见过？
    逗我玩呢？
    “都是真的？”
    赵轩含蓄的点了点头：
    “经博物院的王老和京大考古系的吴老鉴定，应该都是真品。”
    “东西呢？”
    朱子哲激动了，赵轩说的东西，他也没见过啊！
    如同玻璃器一样通透的唐琉璃杯，确定不是玻璃？
    “一部分我出手了，还有的都放在吴老的小型藏馆里，我那院子四处透风，吴老说不安全。”
    朱子哲点点头，说了句有机会一定去趟京城。
    吴玲见两人谈到古玩就是一身的劲，在旁边哭笑不得，笑着岔开话题道：
    “你和小晓怎么认识的？”
    对于赵轩的性格，以及他的所作所为，吴玲也挺满意。
    知道先安家买宅子，起码说会以家庭为念，这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太难得了。
    她的印象中，很多有点本事的年轻人，有钱后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更把钱不当钱，肆意挥霍。
    赵轩将认识的过程说了，当然他放自己的姿态放低了一些，只说自己追的小晓，在吴玲听来，更是满意不已。
    刚刚她可是问了小晓，小晓的版本明显不同，眼前的孩子知道给女孩留面，在意自己女儿感受，这一点非常好。
    “弟妹，原来你在这啊？”
    吴玲看到是自己嫂子，面上有些许的尴尬，当即起身道：
    “嫂子，你来了，大哥呢？”
    两人也跟着起身。
    “你大哥在陪爸说话呢。”
    然后目光一转，看向赵轩道：
    “这个小伙子是？”
    朱子哲的面上一冷，今晚来吃饭的目的下午的电话已经说了，他不相信自己嫂子不知道赵轩。
    “这是赵轩，是小晓的…朋友。”
    “赵轩是吧，是小晓的同学？老家哪里的？”
    不待赵轩回答，谢雨曼看向外间喊道：
    “小寒，你还不好意思了，来，跟你叔叔和阿姨见礼。”
    朱子哲双眼都眯了起来，自己这个嫂子做事也太张狂了些，明知道赵轩来了，还把谢初寒叫来。
    不过对于晚辈，他也不好摆架子，简单的客气了一句。
    赵轩看到这里也差不多明白了，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如果朱家逼着小晓下嫁这个什么寒的，他不介意让此人变成太监。
    “知道你喜欢古玩，小寒这孩子有心，还带了样好东西，等一下上桌时，再给你过眼。”
    接着目光又转向吴玲道：“小晓呢？”
    “在陪着他吴奶奶做饭呢。”
    谢雨曼点了点头，看向谢初寒道：
    “那你过去跟小晓打声招呼，年轻人别太腼腆，一回生二回熟嘛，顺便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说完，她也就离开了，没有再看赵轩一眼。
    两人走后，房间里气氛有点尴尬，赵轩笑了笑开口道：
    “大伯母倒是热心人。”
    吴玲干笑一声，倒是朱子哲轻哼一声起身往屋外走去，看来是去找自己大哥了。
    “小轩，你大伯母这人就这性格，你别介意。”
    “阿姨，从小到大我成长的环境跟他们都不同，我要是什么都往心里去，估计也活不到这么大。”
    吴玲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回复，面上一怔。
    恰在此时，小晓过来了，面上很不开心，看着赵轩也有点心虚。
    赵轩起身，在她的小手上轻捏了一下，这才道：
    “吴奶奶那不需要帮忙了？”Μ.δdl℃ΗxＷΖ.Ｃ
    “有个更能干的去了。”
    赵轩笑了笑，也不在意吴玲在旁边，伸头在小晓耳边低语道：“没事，有我呢。”
    小晓点点头，回了个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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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有明一朝

    “爸，小寒带了老口子，听说您再好这一口。”
    朱五爷看了眼大儿媳，然后手指向赵轩道：
    “这小子好本事，不知从哪里淘换到了老古井，中午喝了两口还没尽兴呢，晚上接着喝。”
    说完还看向两儿子训道：
    “你们晚上少喝点，那是小轩孝敬我的。”
    谢雨曼面上一僵，不过片刻就笑道：
    “估计是小晓零花钱买的吧，那您老还真得喝一点，毕竟小晓可是您的心头肉。”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小晓正想要解释什么，被赵轩给拦住了。
    朱五爷哈哈大笑，看着谢初寒道：
    “你也挺不错，难得有心来看我老头子，你爷爷身体还好吗？是不是还因为去年输了我一盘棋生闷气呢？”
    谢初寒站起道了句，爷爷时常念叨朱五爷。
    “都老了，在家里啊说话也没人听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朱五爷这句话就意有所指了，吓得朱子道连忙起身：
    “爸，今天小轩来，您老怎么还感慨了起来。”
    朱五爷看了眼大儿子，含笑点了点头。
    明白了今天谢初寒能来，不是大儿子的主意。
    赵轩心中苦笑，大家族啊，吃个饭都要打机锋，这也太累了。
    “小子，听人说你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历史典故信手拈来，今天就说说我老朱家的风光。”
    赵轩笑着站起，端杯敬了朱五爷一杯，这才道：
    “爷爷，您这题太大了，小子可不知从何说起。”
    “你随便说说，我们也权当是看看老祖宗的荣光。”
    赵轩想了想开口道：
    “孟森先生的《明史讲义》开篇第一句就是，‘国家自三代以后，得国最正者，惟汉与明。’
    明太祖朱元璋和汉太祖刘邦，一样都是布衣起家，提三尺剑，戡平华夏，建立起了强盛的大一统王朝。”
    赵轩说的有点慢，这个命题太大了，他又不能把明朝276年的历史全说一遍，
    还有一点，这是在说别人的老祖宗，他又不能黑化来说，所以有点费心神。
    “明太祖相较列朝太祖更伟大的是，皆因他不仅仅是统一了国家，而是推翻了暴政、是驱除胡虏，恢复中华。
    元廷当道时，汉人被分为了三至四等，三等汉人也只是指早先归顺金辽的那部分，真正的汉人全是四等人，与奴隶歌妓无异。
    元政残暴，百姓活如猪狗，又兼非我族类，
    太祖以一和尚身份，投身红巾军，终闯下大明王朝，可谓是前无古人。”
    “其二，‘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段豪言壮语贯穿了整个明朝，至今说来尤是豪情满胸，因此明朝也一直被我们称为刚明，
    汉有高祖白登山之围，不得不下嫁公主，唐有文成公主，不仅送人还送技术，宋就更多了，不需多说。
    明朝的历代皇帝，虽然平庸者有之、懒散者亦有之，但是都不失铁骨铮铮。有明一朝，没割过一寸地，没陪过一分钱。”
    “哈哈哈，虽然我知道你可能有些话说的不那么实在，但老子爱听。”
    朱五爷举杯，主动与赵轩碰了一杯，示意他不用再接着往下说了。
    朱子道和朱子哲还起身陪了一杯，毕竟是说自家祖宗的好，他们听的也是豪情不已。
    唉，赵轩叹了口气，明朝败在了经济上啊，闭关锁国危害过巨，明朝自太祖登大统至崇桢帝悬梁，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字：穷！
    “你别只喝酒，吃菜啊。”
    小晓见赵轩这会都喝了三杯，筷子还没动，有些不满道。
    她的话，顿时让朱五爷再次大笑起来。
    见赵轩得到大家的认同，谢雨曼的面色更加难看，她示意了一眼自己侄子。
    饭后，众人都移步到了客厅，落座后，小晓给众人各上了一杯茶。
    谢初寒没有坐，而是起身来到他带来的一堆礼物放置地，将一个挺大的礼盒给抱了过来。
    “叔叔，这是我淘到的一个物件，您给掌掌眼。”
    谢初寒话说的很有水平，没直接说送，而是让对方掌眼。
    小晓轻哼了一声，还走到自己老爸面前轻拉了一下对方，朱子哲回手在小晓的手背上轻拍了一下，
    笑看着谢初寒：
    “你父亲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想来盒子里是好物件。”
    谢初寒笑着将盒子打开，将填充物给拿掉，一件青花的瓷器就显露了出来。
    赵轩坐的本就不远，看到物件时眼窝流转，有了淡淡的清凉意，知道是个好东西。
    当东西被取出时，他这才看清是个瓷制耳炉。
    炉子挺大的，赵轩看来高度足有20公分，而口沿的直径甚至还大于20公分。
    青花釉面自然，龙纹遍布，一看就不凡。
    赵轩留神细细打量，面上一怔，这谢初寒是来搞笑的？
    送老朱家的礼物，你拿一件清代的玩意，这是来修好的，还是来嘲笑别人的？
    朱子道先上的手，看了片刻摇头笑道：
    “在我看来，这就是个旧香炉，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就会爱不释手。”
    朱子哲双目带光，前面已说过，在古玩爱好者的眼中，一个好的物件，无异于一个绝世美人。
    “釉质细腻滋润、泛青，从内圈看出瓷胎细腻，还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玩意。”
    接着他又看向了底足，只见三足正中位置，青花釉料写着‘大明宣德年制’六字两行款，釉料均匀，古朴厚重。
    “是个好物件，这件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送给长辈的，说钱就俗了，子哲你喜欢就收着，总还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谢雨曼在旁边轻笑着出声。
    朱子哲看了眼自家女儿，笑了笑，突然心思一动道：
    “小轩，你也看看。”
    赵轩本想拒绝，在这个场合，如果他道出这个东西是仿品，显得自己不够大气，
    当然让他说出这东西是真的，他也做不到睁眼说假话。
    就连当初看唐总的元青花，吴老咬定是真品时，他还是说了句看不明白，此刻更不可能。
    “赵轩，你看看吧。”
    小晓也在旁边怂恿，她的心思肯定是希望赵轩将东西贬的一无是处。
    “这可是大明朝的东西，打碎了可不好赔，别以为背两本书就能看的明白。”
    谢雨曼的声音倨傲不已，以为赵轩也只是一个书呆子。
    “那我就看看，叔叔，说的不对，您可再帮我弥补。”
    朱子哲笑着点了点头。
    赵轩将东西拿在手里，看到底下的款识，也明白了谢初寒把这个真当成大明的玩意。
    他在想着如何开口，谢初寒这时也开口道：
    “赵轩是吧，这是我父亲亲手鉴定过的，你是学考古还是学历史的？”
    谢初寒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赵轩不要不懂装懂，这是经过权威人士认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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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送礼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年轻人就要敢说敢言，你连金家人的胳膊都敢折，还在那犹豫什么？”
    恰好朱五爷走了过来，见他面上犹豫，大声的说道。
    听到折金家人的胳膊，众人齐齐一惊，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个金家呢？
    但下一刻就肯定了，能让朱五爷口称金家的，还真只有京城那个金家。
    朱子道和朱子哲俩对视一眼，对赵轩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不管怎么说，朱家和金家的仇，可谓是大到了没边。
    谢雨曼此刻也是满脸的狐疑，不过片刻她就想到另一种可能。
    赵轩之所以打了金家人没事，估计是小晓求了老爷子出的面，否则以金家的威势，会让人打了不吭声？
    “爷爷有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哈哈哈，小鬼头，原来是想把锅甩到我身上啊，说吧，说的对了，老子给你担着。”
    逗老爷子开心后，赵轩再度将目光看向了瓷器。
    “明宣德款元青花双兽耳云龙纹三足炉。”
    他这一出口，朱子哲就连连点头，看似名字很长，实则一个名字就将瓷器的所有特征、年代都包括在内。
    “瓷胎细腻、青花自然、龙纹秀丽、无窑烟粘窑、丝毫无剥釉，保存如此完好确实难得。
    但恕我直言，这不是宣德年间的瓷器。”
    此话一出，谢初寒立刻出口反驳道：
    “不可能，我父亲说这是真品，就肯定是真品，你年纪这么轻，懂这些吗？”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朱子哲的面上也露出了些许的不喜，在他看来这同样是真品，
    赵轩要么是看不出来，要么就是刻意这样说，来恶心谢初寒，如果是这样，那可算不上男儿心胸。
    赵轩将瓷器放到桌上，也不看谢初寒一眼，而是对着自己的便宜老丈人道：
    “叔叔，我大概能列举出三点，请您斧正。”
    朱子哲一怔，赵轩真看出问题了？
    如果只是一句是仿品，可说服不了人，但赵轩居然有三个疑点？
    要知道，古玩上只要有一点存疑，那就十之八九是假的，如果真看出三点，那肯定不真了。
    见到朱五爷面有急色，赵轩不再卖关子直言道：
    “其一，明朝瓷器釉面肥厚、滋润，青花品种除成化、弘治、正德三朝少数器物釉面洁白外，其余皆为青白色，俗称‘亮青釉’。
    而清时则不同，釉层不及明代肥腴光亮，上釉稀薄，釉面平整细腻，胎釉结合紧密，叔叔再看看眼前这尊，一眼便知。”
    朱子哲轻啊一声，将瓷器再次上手，看了片刻，道：“第二点呢？”
    “其二，我说说这龙纹吧，清代龙纹的形象较明代更为苍老，可谓之苍龙，尽管刻画细腻入微，但缺乏神韵和气势。”
    说着，赵轩手指着一个龙纹对朱子哲道：
    “叔叔看这里，龙的头发多而蓬乱，飘向脑后，甚至额下都长满胡须，双角粗壮如松枝，一对虾米眼向外高凸，眉毛呈锯齿状，两条龙须下垂，额下长满胡须。”
    “而明朝时期的龙却不同，龙纹形体粗壮肥大，威武凶猛，形象高大。龙首比元代变大，上下颚较长，上颚比下颚长而高高突起。”
    朱子哲虽然酷爱古玩，但他还真的并没对一个细化的龙纹有这么多研究。
    在他看来，一看神二看韵，基本就可以断代，像赵轩这样，仅从一个龙纹就可以说出一番道理，他还真就做不到。
    看到这件瓷器，一眼上去就是大开门，经过历史沉淀的好玩意啊！
    “第三，再看底足款识，虽然明清的青花器，底足多为青花款识，但明代是施釉，至清时则用的是吹釉之法。
    所以明代显得肥润，在器底部因釉积厚实，釉中含铁量增大，釉色泛青。釉中气泡较多，青花晕散，使得框圈与字有朦胧感。”
    “再有，明代宣德年间用青花釉，乃是引进南洋的一种叫苏里勃青的釉料，这种釉料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氧化铁含量很高，所以在烧制后不可避免有黑色的斑点。”
    说到这里，赵轩闭了嘴，也不需要再多说了。
    朱子哲对于赵轩说的三点，他一点都不知道，想了想他掏出手机打了起来，片刻放下手机道：
    “小轩，说说你的判断。”
    “叔叔，这确实是个好玩意，清康熙仿宣德款制青花耳炉。”
    朱五爷一听是清朝的玩意，面上顿时阴沉下来。
    赵轩看到这，有些好笑，这要是小晓当时接受了金士保，将他带回家，估计老头子会活活的气死。
    谢雨曼不懂这些，但见赵轩说的头头是道，心中也信了七八成，见到自家公公的面色，他立刻笑道：
    “你看看，这可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小寒也是一片好心。”
    听她这话，朱五爷的面上宽佑了不少，说到底也只是人家眼力不济，不是刻意来气人的。
    “赵轩，你这么懂，肯定带了好东西吧，你送给小晓父亲的是什么，怎么不拿出来给我们见识一下。”
    谢雨曼将矛头对准了赵轩。
    赵轩当然是带了，可是这里有小晓大伯在，可没有给他带礼物，所以他本不想现场拿出。
    “爸，赵轩给你带了个东西，你看到肯定会爱不释手。”
    小晓可不管这些，此刻她心情正美着呢，姓谢的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见大伯母这样说，她都恨不得抱着自己大伯母亲一口，咋就这么的知情识趣呢。
    她跑到之前赵轩放礼物那间屋，将一个礼盒给抱了出来。
    “老爸，你猜这是什么，猜中了才给你看。”
    一看包装，还真的不难猜，这种形状除了帖盒也没有其他东西形状了。
    “这是帖盒吧。”
    “哼，真没意思，一下子就猜中了。”
    小晓显得有些懊恼，不过很快就笑着将盒子打开。
    朱子哲嫌丫头动作慢，迫不急待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看到木材，他面上大喜，不确定的问道：“这是海黄？”
    赵轩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这也太贵重了，一个帖盒居然用海黄木来做，这是谁的？”
    “爸，你自己看，不准问赵轩，看得出来就是你的，看不出来就是我的了。”
    小晓的话，引得在场众人齐声大笑。
    “哪有这样为难自己爸爸的。”
    吴玲在旁边轻拍了一下小晓。
    帖盒的外边，只是浮雕的花卉图案，当然看不出来什么。
    朱子哲的手在外面摸了良久，这才打开盒盖，盒底肯定不会有款识，所以自然将目光看到了盒盖内里。
    “不求见面也通谒
    ……”
    这诗很普通，而且也很冷僻，朱子哲也没听过。
    但当他看到对角处的钤印时，浑身都是一震，片刻惊呼道：“文璧之印，天啊，这是真的？”
    ………………
    ps：看到很多铁子的评论，山峰满血复活。
    感谢大家的喜欢，山峰一定会好好构建剧情，不负大家的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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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老丈人秒变小迷弟

    “这是真的文璧之印？”
    朱子哲连问了两句，赵轩这才点头道：
    “吴老和王老他们鉴定这是真品。”
    “文璧是谁？”
    朱子道也没听过这个人，见自己弟弟这般神态，显然是名人，所以好奇问道。
    “大伯，这我可知道，文璧就是文征明。”
    小晓小小的显摆了一下。
    听到是文征明的东西，朱五爷也不淡定了，他可不管什么手手相传不得的规矩，一把从儿子手中抢过，拿起看了看道：
    “这就是我老朱家臣子用过的玩意？”
    “是啊，爷爷，文征明的拜贴盒，就是装拜贴用的。”
    “乖乖，你说古代这些文人是真讲究啊，现在串门，跨一脚就到了，当时居然要提前送拜帖，还专门打造这么精巧的玩意装着。”
    朱五爷的说法，再度让众人笑了起来。
    “小轩，这可太贵重了，要不我买下来？”
    朱子哲显然特别想要，但又不好意思初次见面就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老二，这玩意值多少？”
    朱五爷好奇的问道。
    “至少也得一两千万了。”
    众人原本也只是看个稀奇，听得就这么个破玩意，居然要八位数，个个皆是震惊不已。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再次落到赵轩的身上，这么贵重的礼物，真的舍得送？
    “这是赵轩送你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收回来。”
    小晓说着还真的上了手，不过手伸到盒子上，看了眼自己老爸那紧张的神情，再度笑着收了回去。
    “叔叔，这东西的价值只在懂它的人手上它才值，所谓宝剑赠英雄便是这个理，您就留着把玩吧。”
    听他这样说，朱五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孩子，这句话说的漂亮，送你是因为你懂，不然我还不送呢。
    一句话把送东西，变成了送情义，送知己了，当即摆手道：
    “给你，你就收着吧，总归是小轩的一片心意。”
    谢雨曼在旁边，面上的神情越来越难看。
    本想着恶心一下赵轩，没成想变成助功的了。
    她双眼瞪着赵轩，似乎在重新衡量对方的份量，能将一千多万的东西送出眼睛也不眨一下，之前还真是小看了。
    再看自己的侄子，此刻连自己的弟弟也恨上了，送个礼居然还送个假的，办个事都办不好。
    “我这头又开始疼了，爸，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再留在这里也只是丢人现眼，她找了个借口，带着自己侄子当先走了。
    朱五爷叹了口气，对于老人家来讲，家和万事兴，这是至理来着，只是这个大儿媳过傲了一些，
    凡事都要争，还都要争对了，岂不知这世界哪有事事顺心的时候。
    “小轩，晚上你就在这住吧，陪老头子好好聊聊，小晓，你跟你爸妈回去吧，明早我让你九叔送赵轩过去。”
    九叔就是朱五爷的司机，也是老朱本家人。
    小晓也知道，如果赵轩不来，她住这里没问题，但两人都住这，传出去可不好听。
    所以对于自己爷爷的安排，也只是笑了笑，让赵轩明早早点过去，带他逛夫子庙。
    晚上，朱五爷又提父母之事，让赵轩有些哭笑不得。
    找了无数个借口，最后朱五爷直接发狠耍赖，说是他不找父母，那他和小晓的婚事就拖着吧，
    说结婚大事，没有父母主持不行。
    为了哄老爷子，赵轩也只得口头先答应下来。
    第二天，陪着老头吃了一顿早餐，稀饭包子油条倒挺符合他口味，反正在京城呆了大半年，他还是喝不惯豆汁。
    然后跟着九叔，来到了小晓的家里，小晓在小区门口等他。篳趣閣
    “我爸说，让你先进家里，还说要让你看看他的藏品呢。”
    赵轩笑了答应，看藏品有两点，一是让他鉴定一下，其二估计是为了显摆。
    藏友多如此，不管是吴老、老曹亦或是唐爱国，他们都一样，没人交流总感觉是锦衣夜行，极不爽利。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晓家居然是洋房，而不是独幢。
    走进里面，布置的也很典雅，小晓母亲在银行上班，已经走了，只有朱子哲这个无业游民还在家里。
    “小轩来了，快，看看我的藏品。”
    “爸，赵轩还没喝口水呢。”
    “看完再喝吧。”
    “对对，看完再喝。”
    因为是洋房，所以并没有地下室之类的，也就一间书房改造成了藏室。
    朱子哲似乎对瓷器和玉情有独钟，所以藏品，大多是以此类为主。
    赵轩挨个看下来，最为贵重的就是一个明宣德娇黄釉青花云龙纹盘和一个和田玉童子拉马。
    “叔叔，您这还真让我开眼界了。”
    朱子哲哈哈大笑，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这里显然是请人看过，所以赵轩一眼看过去，还基本都是真品。
    不过有一个香炉和一对唐三彩骏马，其实是后仿的，但他也没有点出来。
    目光看到一个高架子，他心神狂震。
    他又看到了那个丑得没边的佛像，佛面愁苦，佛身肥大，佛手短粗，双肢比例不协，反正就是一个字：丑！
    “叔叔，您这个佛像哪来的？”
    “这个还真不是我淘换的，而是之前从家里的库房翻出来的。
    你不知道，小晓爷爷啊，看似对这些东西不在意，说我是玩物丧智，但对这些东西可是看得紧。
    这么些年，也就小晓成年得了一个玉佩，其他人想从里面拿出来，可难喽。
    这个佛像也是因为长的太丑，又听闻是太平天国时期的，老头子说看的心烦，这才让我处理了。”
    赵轩哈哈大笑，老朱家可不恨太平天国嘛！
    他继而想到，自己看姓金和慕容他们不顺眼，是不是因为自己老赵家的江山被异族给毁了呢！
    想到这时，他再度的笑了起来，历史啊，妙趣倒是不少。
    这要是都记仇，那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个不是仇人了。
    “叔叔，这个佛像放在你这个藏室里，可不合适。”
    “怎么说？”
    “这个虽是老物件，但这做工也太差了，这一放就把整个藏室的档次给拉低了。”
    朱子哲一愕，然后看向佛像，沉思了起来。
    赵轩也不再说，他在想着拿什么物件将这东西换到手，虽说他开口要的话，朱子哲应该也会给他，
    但他还真不好开这个口。
    仇英的画？
    自己舍不得！
    剩下的就是秦镜、黑陶、还有阴沉木了，这些每一样他也舍不得松手啊。
    “你俩还有完没完了，说好去逛街的。”
    这都看了一个多小时，小晓再也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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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夫子庙

    朱子哲其实为人很低调，从他开的车就能看得出，只是一辆普通的帕萨特。
    到了夫子庙，虽非假日，但依旧是游人如织、拥挤不已。
    朱子哲似乎目的性很强，所以直接带着两人从西大门进入，赵轩还刻意看了眼路牌，叫瞻园路。
    “爸，你走慢点，这是逛街？”
    朱子哲干笑了一声，片刻就到了一处环岛边上，看到两边的店铺，小晓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
    因为两边都是古玩店。
    怪不得自己两人逛街，老爸非要跟着，敢情是把赵轩当成免费的鉴定者了。
    “哟，这不是朱总嘛！”
    “老薛，这段时间有没有淘到什么好玩意？”
    “还真让你说着了，真有一件好东西，您肯定喜欢。”
    朱子哲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进第一家，掌柜就招呼了起来。
    老薛先将三人让到旁边的茶几处就座，这才走到柜台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长宽也就十公分左右，极小，赵轩倒是对里面装的东西好奇起来，这么小的盒子，难道是装大钱的？
    双眼浮现的凉意，让他知道里面是个老物件。
    老薛将盒子打开，对朱子哲道：“请上手。”
    赵轩探头看了一眼，不禁笑起，原来是个锈迹斑斑的秤砣。
    底足大，接着收箍再扩大，往上弧线自然，越往上越小，至顶部一个鼻环，用于穿绳子之用。
    腹部呈五边形，每一边上都有浮雕的字迹，但因锈迹太重，赵轩还未上手，所以看的不清楚。
    朱子哲此刻就拿在手里把玩，面上笑容不减，片刻将秤砣递给他道：
    “小轩，你上上手。”
    老薛见此，面上一愕，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懂古玩？
    朱子哲似乎是看到他的疑虑，笑着解释道：
    “这是小女的朋友，他师从京大考古系教授吴老，也是博物院王老的弟子。”
    老薛显然是听过这两个老人，当即抱拳道：“原来师出名门，怪不得，怪不得。”
    赵轩笑着回了一礼，对方也只是客气话罢了。
    古玩不管师从谁，都需要一定时间沉淀，这么年轻估计也是刚拜师罢了。
    秤砣不大，高度在4公分左右，宽度顶多2公分，赵轩掂了掂重量，大概在一两左右。
    仔细看了眼上面的字，五个面每面都有。
    他细细辨认良久，这才看清，第一面写着永乐二字，第二面：元年，第三面：大理，第四面：匠人，第五面：官造。
    连起来就是永乐元年大理匠人官造。
    这里的大理，就是地名，而不是指官办机构大理寺，因为手中古权不管形状还是用料紫铜，都极具云南特色。
    他将东西放下，对着朱子哲微一颔首。
    “老薛，都是熟人了，你报个实在价，我收了。”
    老薛面上笑容更盛，就知道这东西给朱子哲看，就没跑了。
    “一万五怎么样？”
    赵轩听到这个报价，双眼微眯，这个老薛也太不实诚了。
    这不是看东西报价，而是看人报价了，摸清了朱子哲的心思，所以价格高高的开。
    赵轩见朱子哲将东西再度拿手上，这是代表同意的意思啊，立刻开口道：
    “薛掌柜，古权这玩意太冷门，识货之人或许会认，但这类古玩的收藏价值，说白了还真的很小。
    您和我叔叔是熟人，也不好老是讨价还价，那情份可就不讲了。
    这样吧，我开一口价，您要是能接受就割爱，如果您觉得折了本，那就静待下一个有缘人如何？”
    老薛面上一紧，这小子坏自己的好事。
    一般的收藏家，还真对这类东西不感兴趣，他也是算准了朱子哲的身份，知道他肯定会要。
    如果是他人，他第一口价肯定是5000块，但朱子哲嘛，他报价时临时改了口，直接加了一万块。
    老薛不想搭理赵轩，又将目光投向朱子哲。
    “老薛，小轩可不是外人，所以他说的就代表我说的。”
    老薛立刻干笑着连说了好几声是。
    “大家都是熟人，我压得过低自是不应该，总要薛掌柜有钱赚，我看就2500块吧。”
    听到这个报价，老薛心里一抖。
    这是钝刀子割肉啊，太疼了。
    “小兄弟，居然说是熟人，这个价格我是真的让不了，你再高高的开一点？”
    赵轩心中冷笑，这玩意老薛收时如果超过了300块，赵轩可以把头割了给姓薛的当球踢。
    “薛掌柜既然亏本，那就再寻有缘人吧，叔叔，要不我们再去别家逛逛？”
    朱子哲虽然心中想要，但此时也不好拂了赵轩的面子，笑着起身。
    见三人真要走，薛掌柜的面上挣扎了片刻，下一刻就笑道：
    “朱总留步，就按这位小兄弟说的，咱这交情我亏点本也无所谓了。”
    朱子哲一听大喜，怕赵轩又改口，拉着薛掌柜就到了柜台前钱货两清。
    走出门外，小晓轻哼道：“爸，你都快成慈善家了，要是赵轩不出口，你估计就要花一万五买下来了。”
    朱子哲老脸一红，这丫头，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
    “叔叔也是真喜欢，你不碰古玩不知道，碰到自己喜欢的，那就不管多少钱也得握到自己手里。”
    “对对对，小轩说的对，这可是永乐帝年代的东西。”wＷω.δＤζcΗxωǒΜ
    三人又逛了两家，也看到了两样东西，但是看对方的报价，他就直摇头，这比京城潘家园还要黑啊。
    一个明代末年的铜烛台，居然敢要七位数的价格，这也太离谱了。
    刘掌柜要是开价的话，最多20万，估计还得咬咬牙才会说出。
    “叔叔，这里有散摊吗？”
    这样的店铺别说捡漏了，掌柜把进去的每个人都当成了肥羊，深恨自己的刀锋不够利，刮的油水少了。
    “有，不过散摊鱼龙混杂，哪有什么好东西？”
    “爸，赵轩的东西都是从散摊买的，送你的帖盒，是买三块石头，人家送给他装石头的，一分钱还没要呢。”
    上次赵轩说自己捡漏时，秦镜和帖盒没说，所以朱子哲并不知晓，
    此刻听自己女儿说起，当即好奇问了起来。
    听完整个过程，朱子哲的大眼就瞪着赵轩：“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什么运气，赵轩只是看了一眼，就一眼，就知道那帖盒是好东西，要是你估计得研究个十天半个月的。”
    女生外向，这也太外了，说好的小棉袄呢？
    这漏风漏的，还不如没有呢！
    “行吧，那咱就逛逛散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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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指东打西

    朱子哲带着两人，来到了西街，夫子庙广场的位置，手指着两边的巷子道：
    “这边的巷子里，有一些小的店铺，也有散摊。”
    说着，他就当先迈足，走进了一个巷子。
    赵轩发现，这里逛的人，居然比之前那边的店铺还要多一些。
    不得不说，全民收藏热，想着捡漏一夜暴富的人太多了。
    三人顺着一边的街走着，赵轩还发现一件怪事，这里的摊主大部分居然都披着那种黄大衣，倒算是一个景。
    不时还能看到摊主与顾客在讨价还价。
    这样的市井之色，赵轩发现自己百看不厌。
    他走的很快，在一个摊位上只是粗略扫一眼，就会转到下一个摊位，这倒是让朱子哲看不懂了。
    这样扫一眼，朱子哲觉得自己连摊上的东西还没看全呢，这能发现好玩意？
    倒是偶尔碰到一个可爱的东西，小晓会驻足看一眼。
    一条巷子转到头，赵轩连上手的意思都没有，朱子哲再也忍不住了：
    “小轩，你这是找什么？”
    “找好东西啊！”
    赵轩有点懵，在看古玩街，当然是想找到真东西。
    “你这样能看过来吗？”
    “都是一眼假的东西。”
    赵轩随意的应付了一句，三人转至下一条街。
    第一个摊位，赵轩就定住了脚。
    摊位多卖杂项，少有只卖一项，偶有只卖一项的也多以陶瓷为主，眼前的摊位就是卖杂项的。
    有珠串、石头挂件、根雕，陶器、瓷器皆有，前面是小物件，靠里的物件略大一些。
    赵轩看中的是第四排，一个陶器旁边的物件，外表是一头牛的形状。
    “老板，这个珠串什么价格？”
    一听是外地口音，摊主就像是吃了蜜蜂屎一样，咧着大嘴道：
    “老板好眼力，这可是好玩意，小叶紫檀晓得吧，这是清中期的，著名的石溪大师开过光的。”
    “石溪是谁啊？”
    小晓的好奇心挺重的，这又听到一个陌生名字，所以好奇问起。
    “是清朝一个有名的大师，普渡众生的那种，姑娘您想想，他亲自开过光的东西，那可是顶好的玩意儿。”
    赵轩只在旁边淡笑，这个摊主不知道从哪听到石溪的名字，所以就随嘴忽悠。
    他要真能说出石溪是谁，才怪了。
    而且连年代都搞错了，石溪是清初的和尚，与石涛等人一样，书画双绝，被誉为‘清初四僧’。
    “老板，你还没说价格呢？”
    朱子哲虽然不明白赵轩要买什么，但是他也懂规矩，所以并未跟赵轩站一处，而是走到第三个摊位，
    手里拿个东西心不在焉的看着，不过一双耳朵可是一直竖着。
    “老板，一看就是内行人，这要是在瞻园路的店铺里，没五位数您可请不动，我这里便宜，您看给个3000块，你就请走怎么样？”
    练摊的人通常在家里，很少说话。
    因为在摊上说话太多了，就像现在这样，摊主的嘴就一直没停过。
    赵轩只是问个价，他都先要将东西捧一番，否则他不好开高价，这样经过大师开光，又有店铺价格对比，一听只要3000块，不说觉得便宜，但也不会觉得价格太高了。
    当然赵轩根本不是冲着这个来的，他摇了摇头看向小晓道：
    “太贵了，要不算了吧。”
    握着小晓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小晓道：“嗯，要不你再找找其他的，找个便宜的。”
    赵轩点点头，他一直蹲着，此刻站起身欲走。
    摊主一看急了，你还价啊！
    “小兄弟，你要价格适中点的，我这也有啊，要不这个珠串你开个价，老哥我只要不亏本，就当是帮你带的怎么样？”
    “那个牛，家里老爷子应该挺喜欢的，老爷子刚好属牛。”
    赵轩看着小晓，语气带着犹豫说道。
    “这个串子都要3000了，那个牛比珠子个头还大呢，老板还不得要个两三万的，我跟你说，我可没带这么多钱。”
    摊主一听，心中一阵鄙夷，靠，搞了半天，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现在可不管对方是干啥的，赚到钱才是正经，眼见赵轩两人要走，摊主挽留道：
    “两位，这古董可不是看体积定价的，这个珠串两位要是真喜欢的话，要不我让个三五百？
    没办法，这是真正的好玩意，让你这么多，我也没利了。”
    “牛呢？”
    摊主显然想卖珠串，这东西是白酸枝做的，批量生产，七八十一串就能拿得过来。
    摊上的这串卖掉，他可以直接从身后的袋子里补上。
    但是这个牛不一样，他是收上来的，可是花了三百块呢。
    不过，现在他也不敢把价开的太高，万一一口价对方走了怎么办？
    “牛的价格比串子还高，如果你们是送老人的话，在我看来还是串子最实在，老人天天戴腕上，看到就能想到二位的情义，
    不是有一句话嘛，商品有价，情义可是无价的。”
    “老板，你不是说不按体积算的嘛，你这串珠子是高僧开过光的，两千多我就认了，这牛难道是老子骑过的？”
    赵轩面上不满道。
    摊主有点郁闷，眼前这明显是一对棒槌，啥也不懂的那种，但咋就这么难缠呢。
    什么叫两千多你认了，你认了也没见你掏钱啊！
    其实练摊的碰到这种一点不懂的也头痛，他们就喜欢那种不懂装懂的，这样三言两句，就有了共同语言，好忽悠得很。
    “小兄弟，我这虽然不是老子骑过的，但这可是明代的玩意，而且这是铜的，你想想本身的价值。”
    赵轩想了想看向小晓道：“要不把串子也买了，送给你爸，我觉得老板说的挺有道理的。”
    “你想买就买，反正我没带多少钱。”
    赵轩看了一眼，两样东西，似乎难以取舍，好一会道：
    “2000块，两样我都要了。”
    “小兄弟，这砍价哪有从脚后跟砍的，我卖的是文化产品，可不是大力丸。”
    赵轩也不明白大力丸是什么梗，但他直接道：
    “2300块，我就带这么多，你要是不卖那就算了。”
    说着，真的要走。
    摊主一见此，直接喊出了3500块的价格，赵轩根本不睬他，而是蹲到了第二个摊位。
    眼见他要上手，之前的摊主道：“2500块，你是我亲兄弟，行了吧。”
    “2300块，我妈没生你，咱可别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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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谁忽悠谁不一样

    东西有点沉，不过对于这点重量，赵轩拎着自然不在意。
    “赵轩，你看中的是牛，干嘛非要买珠子啊？”
    小晓有些不解，如果不买珠子，想来价格还能便宜些。
    “这珠子三五十一串，摊主能进得到货，他卖2000块，这样的赚头，他肯定不会轻易让我走。
    如果我单买那个牛，没有3000块，老板肯定不愿卖给我。
    牛虽然是他淘换的，但成本肯定比珠子高。
    我这样两个绑一起，给摊主暗示的是，去掉牛的成本，卖珠子赚大了。”
    这是一种买卖之间的心理暗示。
    摊主会想着，先把牛的成本去掉，2000块卖一串三五十的珠子，赚大了。Ｗwω.ＳdιＣΗＸＷＺ.℃oΜ
    这是之前王晖教他的，拿一样摊主大赚的东西，让摊主自动忽略拿另一个更高价值的进行对比。
    而且这样买还有一个大好处，摊主弄不清虚实，不知道你的真实意图。
    小晓点了点头，朱子哲将目光看向他拎着的东西，好奇道：
    “费这么大心思，要是好玩意，就是贵个三五千的也不打紧。”
    赵轩笑了笑，这就是有钱人跟没钱人玩收藏的本质区别。
    让赵轩去拍卖行买东西，就算他再喜欢，他也不干，失去了捡漏的乐趣不说，在他看来就是花冤枉钱。
    “叔叔，我答应的太干脆，摊主万一反应过来，那这东西我就拿不到手了。”
    小晓轻哼一声，看着自己老爸不满道：
    “爸，你就是会败家，我们又没事，能便宜一点当然要便宜些。”
    朱子哲摇头笑了笑，他和赵轩的消费观念相差很大，不过很快他就好奇道：
    “这到底是什么？”
    赵轩看了眼周边人来去往的大巷子，随口道：
    “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好东西，叔叔，我们回家再说。”
    三人依旧逛着，赵轩再次恢复了快看快走的模式。
    赵轩觉得自己的运气又来了，他甚至有种冲动，把国内所有的古玩摊子全转一遍，想来肯定会有所收获的。
    “我饿了。”
    赵轩看了眼手机，已经1点了，怪不得小晓喊饿。
    殊不知他这一番动作，小晓却牢牢记住了，心中有些小埋怨，忘了给赵轩买一块表了。
    赵轩现在的衣服，大多都是小晓买的。
    他对穿衣毫不讲究，比如冬外衣，如果他穿的话，一件只要不脏，他能穿一冬不带换的。
    但小晓却给他定了规矩，一件冬外衣最多穿三天，就算不脏也要换，为此给他买了一堆的衣服，反正四合院他房间的柜子里，塞得差不多了。
    “那我们走吧，去吃饭。”
    这也是最后一条巷子了，已经逛了近半，剩下的逛不逛无所谓了。
    三人顺着巷子另一边往外走，赵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还是落在摊位。
    只是还没走两步，他再次驻了足。
    见他不走，两人正待再问，赵轩给朱子哲使了个眼色，让他接着前行，他则和小晓，再次蹲到之前的摊位上。
    “老板，你也卖珠串啊，能帮我看看这个吗？”
    赵轩像是个愣头青，从袋子里将之前的那个珠串拿出来。
    “看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要找后茬不成？”
    摊主抬头看了一眼，语气略带烦躁。
    “这怎么能，我不懂这些，但也知道交易概不退换的道理。
    我打算送长辈的，就想着买个稍好些的，老板卖这个肯定懂，所以想请老板指教。”
    摊主眼神一转，笑着道：
    “看你小伙子实在，我就帮你看看。”
    说着将珠子接过去，装模作样的看起来，片刻他面上带着可惜之色摇头道：
    “小伙子，你这眼力可不算好，估计卖你的人说这是小叶紫檀吧，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这是澳洲血檀，
    虽然都是檀木，但这价值嘛，相差足有几十倍了。”
    赵轩心中暗笑。
    他让摊主看，就是在试探摊主到底懂不懂，如果对方一口叫出白酸枝料，那他能捡漏的机会可就小了。
    这个摊上有一串珠子他看中了。
    有人会问，摊主如果懂的话，就不会把这串珠子摆出来，但行内也有很多人喜欢玩套路，俗称钓鱼。
    “你说这是假的？”
    赵轩的面上先是大惊，声音也提高了少许，接着面上胀红，似乎是很不甘心。
    “我可是花了2000块买的啊！”
    摊主一听，心中更是高兴，不过面上倒是严肃，叹口气道：
    “小伙子，古玩这行的水太深了，打眼也属正常，你要是送重要长辈，这个串子可拿不出手。”
    赵轩面上愤怒，起身欲走不过迈出一步脚就顿住了，愤愤道：
    “都是骗子！”
    好一会，也同样叹了口气，看着老板道：
    “谢谢老板，您人实在，要不您帮我挑一串？”
    摊主等的就是这句话，将珠串递还给赵轩道：
    “这个送礼是不成了，你自己戴着玩吧。”
    说着从自己摊上拿起一串，对着他道：“看到了吧，这是正宗的小叶紫檀，小伙子，你看看这纹理这油性，是不是与你那串不一样？”
    赵轩一愣。
    本以为自己一番操作，摊主就算推荐也至少会比白酸枝的木头好，没想到更不如。
    这个摊主比之前那个更会玩啊，如果他没看错这是一种进口的绿檀木，然后上的色。
    绿檀的价格他不了解，但也听刘掌柜说过，一立方肯定过不了千，算是极为普通的木料了。
    眼前这一个手串，加上工钱估计也超不过20块。
    “这个多少钱？”
    见赵轩这么急的问价格，摊主更是心喜，沉吟片刻像是割肉一般：
    “你小子打了回眼，我总不能让你打第二回，给个成本价1800块就行了。”
    赵轩正在想着如何转到正题上，目光一扫自己的目标，他就有了想法。
    “老板，您说了这个肯定是真的，但是我长辈之前有交待，他就要戴18粒的，也不知有什么讲究？”
    摊主面上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笑道：
    “珠串来自佛教，戴不同的数字代表不同的含义，这一串14粒，就代表观音菩萨与十方、三世、六道等一切众生同一悲仰，令诸众生获得十四种无畏的功德。
    而18粒呢，我们也俗称十八子，在佛家所指的是‘十八界’，即六根、六尘、六识。”
    赵轩假装幡然醒悟状，指了指摊位上自己的目标道：
    “我看这个就是18粒，老板这串是真的吗？”
    “这当然是真的，我这都是正宗的小叶紫檀。”
    “不过老板，这串也太丑了，大小不一，有的我看还不圆呢。”
    摊主的面上一阵的尴尬，下一刻道：“这是真正的野生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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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沉香手串

    “什么价格？”
    “赵轩，要不我们走吧，送给我爷爷的，心意到了就行，不在乎贵贱的。”
    赵轩刚问出口，小晓就找补了一句。
    “送礼嘛，当然要是真的，这样吧，小伙子我就亏一点，1500块您请走。”
    见赵轩面上犹豫，摊主赶忙开口。
    “老板，您实在，再让让，500块怎么样？”
    两人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终850块成交，皆大欢喜。
    钱货两清，赵轩这次不再耽搁，走到巷子口碰到了朱子哲，三人就往美食街走去。
    金陵的小吃还是挺不错的。
    小晓吃的是什锦豆腐涝，他和朱子哲则一人一碗皮肚面，又点了一大盘牛肉锅贴。
    吃饱喝足，三人打道回府。
    小晓妈妈有嘱咐，今晚要在家里吃饭，饭后再回五爷那里休息。
    赵轩打算后天就回京城，毕竟他不可能在小晓家过年，而且听小晓说，现在看到的人，也只是朱家的冰山一角，算是核心的几人，
    临近年关，家里的人才多，他实在不想应付。
    到家时也才两点多，小晓妈妈已经回来了，说是请了半天的假，叫上小晓两人就在厨房忙碌起来。
    这也让赵轩对所谓的家族有了一层认识，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什么都有保姆伺候着。
    小晓家倒是请过保姆，不过在小晓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请过了。
    “说说，都是什么东西？”
    朱子哲忍得挺难受，此刻两人坐下，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轩没有先拿出东西，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叔叔，清早看的那个佛像，我想请走，我师父也有一个，所以我想带回去给我师父看看，不过暂时可没东西跟您换。”
    跟朱子哲提钱，他总觉得不好开口，索性就当是欠对方一个玩意，过后找到再还他。
    朱子哲一怔，片刻点头道：
    “这个佛像我留着也没用，拿去就拿去，说什么换不换的。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
    这东西难道制造的很多？
    我在赵家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李家好像也有一个。”
    听到这里，赵轩心神俱震。
    赵家和李家都有？
    如果在流通，他大不了花钱买下来，但是在这两家，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不过片刻他就释然，收集这个也只是一个念想罢了，难道还真如五师兄所说，去找所谓的宝藏啊！
    “你走时带走，现在不说这个，先说说你看到的是什么玩意？”
    赵轩先将手串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笑着对朱子哲道：
    “叔叔，您看一下这是什么？”
    “十八子手串？”
    朱子哲面上狐疑的上手，看了片刻道：
    “这是什么木头，挺轻的，还有这个也太不规则了，不像是小叶紫檀的。”
    在他看来，能让赵轩费尽心思弄到手，至少也是小叶紫檀的手串。
    接着放到鼻子，也就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
    “这个味道倒是挺好闻的，小轩，这到底是什么木头？”
    赵轩从纸巾桶里抽出几张纸，然后用水轻轻打湿，用半湿的纸巾将珠串给包了起来，差不多几分钟后，
    他将纸巾抽掉，然后让朱子哲再闻。
    朱子哲对于他这样做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两人就像是一起在做一项研究般，庄重小心。
    “沉香？这是沉香！没错，闻着带奶甜味，仔细分辨还带着淡淡的清凉味道。”
    赵轩笑着解释道：
    “这个串子也不知道摊主从哪弄来的，他摊上珠子太多，很多都带着漆味和药水的味道，所以他估计是闻不到这串上的味道。
    还有，这串珠子应该至少几年没人戴过，过于干燥，导致香味非常的淡。”
    赵轩之前用纸就是将珠子的水份增加，沉香的湿润度越高，则香味越浓烈。
    “沉香做串子，这也太奢侈了，而且看这个成色，油脂含量很足，怪不得这串珠子大小不一。”sＤしＣΗxＷΖ.℃ō
    这是有说法的，沉香形成的条件挺苛刻，所以野生沉香通常不成形，能凑成眼前这十八子，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
    朱子哲自然喜欢，这个东西戴在手上，不说对身体的好处，会见哪个藏友都能显摆一下啊！
    沉香其实是木脂结合物，有人误解说是指纯粹的木头，也有人说特指沉香木的树脂，这两样说法都不算对。
    准确的说，是木头和树脂的混合物，所以较木头略轻，而且纯粹的树脂是做不成珠串的。（如果大家看到液体的沉香，那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沉香熬制的沉香精油，其二就是假的。）
    “花了多少钱？”
    “850块！”
    朱子哲觉得自己的牙齿都酸，这个手串现在八十五万，他立马就拍板拿下。
    “要不，这个珠串让给我？”
    朱子哲的声音有点大，吴玲和小晓两人也听到，好奇出来。
    “爸，你怎么还要？”
    朱子哲老脸一红，没好气道：“我花钱买，不让小轩吃亏。”
    “小轩，这个很值钱？”
    “阿姨，这是沉香，多做药材之用，这串应该是越南的奇楠沉，油脂含量极高，达到了沉水级，还是值点钱的。”
    赵轩一串专业的说法，听着吴玲和小晓两人有点晕，旁边的朱子哲则听得连连点头，如饮琼浆。
    “你就说值多少钱吧？”
    赵轩沉吟片刻道：“100-150万肯定能卖出了。”
    其实沉香市场很乱，一串手串就算是沉香的，几百块说不准能买一串，几百万的也不是没有。
    赵轩捡到的这个，不管是奇楠沉，还是沉水级别，都算是顶级了，所以价格自然不菲。
    “就按你说的，150万我要了。”
    朱子哲立刻拍板要买下。
    吴玲听的吃惊不已，她可不认为这是自己老公和赵轩两人在做局，都是家里人完全没必要。
    那这算什么？
    赵轩出去半天，逛个街，白捡了一百多万？
    天啊，这赚钱速度也太高效了吧。
    看自己老公这兴头，兴许再高开几十万，他也会买下。
    知识改变命运，原来这才是正确的理解方式。
    赵轩见朱子哲两眼都快陷进去了，有些哭笑不得道：
    “叔叔，这个我打算送给爷爷的，您就别想了。”
    听到是送给自己老子，朱子哲叹口气，还真的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跟自己父亲抢吧。
    “你有心了，这东西长戴对身体有益。”
    吴玲见赵轩说出这话时，眉头也不皱一下，心中更是满意。
    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这是代表赵轩在乎小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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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战国金银错青铜牛

    “快将那个牛拿出来我看看。”
    赵轩将牛拿出来，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他倒不是怕牛有损伤，这玩意太重了，别把茶几磕坏了。
    非常沉，通体黑色，外表斑驳，而且偶有凸起，让牛身看着非常怪异，通体既像是铁的，又像是铅所做。
    在牛身，隐见图纹，只是图纹太暗，根本看不清是什么，长度有20公分左右，高度在13公分。
    看了许久，朱子哲摇了摇头道：
    “看着像是老东西，但真正什么时候的，我倒是看不准了。”
    说完目光看向赵轩。
    赵轩其实也看不准，只是凭眼中异能确定这是个好玩意，
    这个东西他没碰到过，但吴老之前给他的书中，倒有说到一种牛。
    “要煮一下。”
    家里正在准备晚饭呢，况且这东西实在太脏了。
    前面赵轩给秦镜除过锈，就是靠着水煮之法。
    “简单，老婆家里有不用的大锅不？”
    吴玲也被之前的那个沉香串子勾起了兴趣，答应一声，就从厨房的底柜里拿出一个大锅。
    “叔叔，家里刷子和纱布有吧？”
    朱子哲也不出声，走到藏品室内，不一会就拿了一卷纱布和两个软刷。
    赵轩先用刷子将陈灰刷掉，锅中的水已经在煮。
    他弄完，水也煮开了，赵轩将牛投进里面，浸泡到不泛气泡，他就将牛拿出，用纱布稍用力擦了起来。
    一小片黑色褪去，里面浮现了暗红色，赵轩心中一喜，自己的猜测又近了几分。
    外边的黑色，应该是长埋地下形成的天然包浆，但是这个包浆是间于锈与黑泥水之类之间，虽然保护了物件，也让物件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而且黑色并不平滑，所以他才会想办法动手去除。
    此刻显红，甚至带点蓝，这才是真正的氧化层，是青铜所生的红锈。
    突然，擦干的又一小块，显现了图纹，图纹并非红色，而是黄白之色相间。
    因为去锈的地方太小，所以图纹看上去，像是一个鸟头，又像是花卉。
    忙了足有半个小时，这个牛才显现了它的真面目。
    “错金银？”
    朱子哲看清楚图纹，大声惊呼道。
    这个他还真就见过，不过是在大型的藏馆里。
    所谓的错金银，这是较现代的说法，在古代则称之为金银错。
    这并不是特指一项器具，而是一种装饰工艺。
    这里的错是指：措、涂的意思。
    就是说将金银涂在青铜器上，点缀成图纹，增加美观。
    这项技术在商周时期就有，两汉时期达到鼎峰，随着青铜器的没落，它也就渐渐的变少，
    历朝历代皆有，但都达不到两汉时的繁荣。
    赵轩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朱子哲的话。
    “小轩，这是什么时期的？”
    “叔叔，你能看到哪个年代？”
    朱子哲用将牛抱在手中，细细打量，好一会道
    “对这东西我是丝毫不懂，但仅从之前的包浆来看，我觉得至上已有300年往上了。”
    “还要稍早些。”
    赵轩的目光也落在牛上，接下来就要全凭自己的知识积累，来给它断个代了。
    “这么说不是清时期的，明的？”
    赵轩确定自己看的差不多，这才笑着道：“如果我没错这应该是两汉之前，战国时期的。”
    “这么早？”
    朱子哲先是惊呼，不过下一刻他就疑惑道：
    “你的依据呢？”
    见朱子哲将牛放下，他先说了第一点：
    “叔叔，这其实是古代用来镇席之用。
    古代多席地而坐，如镇纸一样，需要用重物压住席角。
    而这尊牛形，多为战国之用，至汉之后，则多为鹿龟两样。”
    他再指着上面的图纹道：篳趣閣
    “这个不是图纹，其实是文字来着，这种文字有点像春秋金文，又与先秦用大篆相似，据我猜想这应该是战国的文字。”
    说到这里，他笑看着朱子哲紧跟一句:“您别问我这是什么字，我也不认识，估计要王老他们看了才知道。”
    吴玲此刻也听入了谜，有点明白自己老公为何喜欢这些东西了。
    突然厨房里飘来一股糊味，她这才惊醒，立刻跑到厨房将火关了，出来后带着郁闷道：
    “今晚少了一道菜。”
    朱子哲笑道：“小轩不是外人，不用那么讲究。小轩，你接着说。”
    “叔叔，汉代前的金银错是在青铜器上开槽，镶上金银后，再用一种错石将其磨平，眼前这尊就是这样，
    而自汉时工艺改革，多用水银直接将金银涂抹上去，这也是判断的依据之一。”
    赵轩最后加了一句：“叔叔，金银错镇席，多为战国王侯之用。”
    朱子哲长长叹了口气，他突然意识到，以自己的学识似乎还是玩不转古玩这一行。
    之前的康熙仿宣德款元青花，还可以说赵轩只专一项，对瓷器了解，
    那么现在这个牛呢，
    如果自己看到肯定不会入手，但赵轩就入手了，还用大量的历史举证，这玩意是真的，是好玩意。
    再加上那个沉香的手串，可以说赵轩精通百项了。
    人家逛个夫子庙花了三千块，捡到的玩意，这价值都有大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了，
    自己呢，
    买个古权，还差点被人当肥羊宰了，这差距太大了。
    “这个值多少钱？”
    吴玲是银行工作者，对于一切的物件，衡量的第一标准肯定是钱。
    赵轩摇了摇头道：
    “阿姨，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传世品较少。
    我也没听过拍卖行的参考同类品的价格，所以我也不知道。”
    “如果真像小轩说的，是王侯之用，再加上这历史沉淀，上拍的话三五百万没跑了，甚至是过千。”
    小晓显然对于价格没什么概念，她只是单纯的为赵轩捡到好东西而高兴。
    但吴玲则不同了，上午转个半天，进账一千万？
    这是印钞机呢！
    这么长时间，她只知道玩古玩很花钱，因为自己老公很经常一天几十万就花了出去，
    她还真不知道，玩古玩还这么赚钱啊！
    这样的东西，朱子哲可不会开口，不然赵轩还真的难办。
    冬日天黑较早，所以5点钟就开饭了。
    他和朱子哲喝白的，洋河大曲，听朱子哲说是好酒，不过他还真喝不出好坏。
    小晓和她妈妈喝红酒，偶尔共同举杯一下，一家子的氛围倒是非常好。
    “小轩，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
    “阿姨，我打算后天回，明天再去看看爷爷。”
    小晓听到他后天就走，面上笑容都减了三分。
    晚上他到朱五爷那里，老头刚看完新闻，见他过来笑道：
    “听说你后天走？过年还有几天，不要急着回京，帮我个忙，
    走开封赵家一趟，我给赵老七准备了点东西，你记着带给他。”
    不待赵轩答应，朱五爷突然压低声音道：
    “赵老七这人年轻时最坏，所以你过去不要给他好脸色看。”
    看赵轩回屋睡觉，朱五爷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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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第二天，终于轮到了他和小晓的二人世界。
    大清早小晓就到了朱五爷这里，带着赵轩开始真正的游玩。
    两人先到了明孝陵，然后就是中山陵，这里不像夫子庙那么热闹，倒是多了一分厚重。
    其实这里就很大，两人玩一天都可以，不过上午10点多，一个电话打乱了他俩的节奏。
    电话是朱子哲打来的，让两人到夫子庙的一个茶楼。
    小晓恨的牙痒痒，但自己老爸的语气非常严肃，她也知道轻重。
    两人到了一个大包间，里面已坐有五个人，他认识的只有朱子哲和谢初寒。
    “谢兄，这就是赵轩。”
    朱子哲笑着将赵轩引见给了左手边所座的一个中年人。
    随着他的话，在场几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其中两人还目露惊愕，
    没想到谢临杰所说的人这么年轻。
    旁边的谢初寒目光阴冷，像是赵轩欠了他很多钱似的。
    “这位是你谢叔叔，是古玩这行当的大家。”
    谢临杰轻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这才刚打了眼，还说什么大家，朱兄你是寒碜我呢。”
    赵轩也明白了，眼前这位应该就是谢初寒的父亲，
    这是老子出头来讨说法了？
    这个谢临杰的心胸可算不得大，自己帮他免费鉴定，一分钱鉴定费没收，这不但不领情，还想要找回场子？
    谢临杰看了眼旁边两人，朱子哲没介绍，赵轩也不知道是谁。
    “两位，今天算是开眼界了吧，这么年轻的鉴定大师二位没见过吧。”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别扭，赵轩笑了笑没有吭声。
    见他不说话，谢临杰面上更加的黑了。
    “小伙子，你是打娘胎就接触这些了？还真是底蕴深厚啊。”
    赵轩的眉头微皱了皱。
    他很懂得尊老，至少与他接触的几个老人，关系走的都不错，
    但尊老的前提是，作为老的有让晚辈尊敬的地方。
    他几乎不加思索道：
    “我也就学了14年，这东西在我看来还是需要一点天赋的，有些人活到80岁，也是吃药打眼的命。”
    这话就说的相当不客气了。
    你玩的不精，是你自己没天赋，是你笨。
    “哈哈，今天刚好碰到了，这里都是古玩爱好者，既然你说了这一行不存在以大欺小，不如我们交流一番如何？”
    赵轩笑了，谢临杰还真的脸皮够厚。
    自己说天赋，这家伙直接将其转换到年龄上了，此刻提出挑战，就不存在以大欺小之说了。
    “谢兄，我认为就没这个必要了吧，小轩虽然是家里人，但还是第一次来金陵。”
    朱子哲的面相阴沉了下来。
    他叫赵轩来，是看在谢临杰是自己大哥舅子的身份上，刚刚谢临杰的面上可是和风细雨，
    他以为这家伙也只是简单的学术交流，而此刻明显就不对路了。
    就算赵轩与小晓不是这一层关系，作为故友之子，他也有义务维护一二。
    “藏友之间的切磋，朱兄连这个都不许吗？”
    朱子哲还待再说，赵轩当先开口了。
    此刻他很想说一句，别拿你们的爱好，来挑战自己的专业，只是朱子哲还在这，
    说出来，也有点反讽他的意思，所以他才改了口：
    “这位前辈，你想怎么切磋？”
    谢临杰见他这语气，只当是年轻人被激起了火气，当即轻笑道：
    “简单，我拿三样东西，你能说出具体材质、真仿、断代、工艺、价值就算赢，如何？”
    看似公平，实则是不公平。
    每年的考试卷子，不代表所有的老师都能考满分，就是这个道理。
    还要说出工艺，这点更是强人所难。
    不过赵轩没打算拒绝，他觉得有必要给谢临杰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好，我可以出手，猜中一样，东西归我，猜不中按照其市场估值，我赔相应的钱财，没问题吧？”
    “赵轩，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谢初寒见他对自己父亲无半丝尊重，再也忍受不住发声。
    “这位前辈说了，这是同行之间较艺，那有点彩头不是很正常嘛，
    要不行，我拿三样东西，你们来说，说好东西归你们？”
    “你…”
    谢临杰制止了自己儿子，双眼微眯看着赵轩，似乎是想看清他的底细一般，好一会才道：“好！如你所愿。”
    谢临杰显然是早有准备，这句话说完，就从自己脚下拿出一个大箱子，轻轻的放在桌上。
    箱子打开，将里面的填充物取出，谢临杰先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赵轩都懵了，因为这个物件他见过。
    “冒昧问一句，这个玉你花了多少钱请的？”
    “赵轩，你别想套话，你就说出你自己的看法就行。”
    谢初寒一口回绝，旁边的谢临杰还满意的点点头，此刻不说就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赵轩缓缓摇了摇头，这块玉就算不上手，他也知道是什么玩意？
    上次琉璃厂鉴宝，孙掌柜的那块人造沁血玉，没想到会出现在此地。
    见他摇头，朱子哲和小晓两人心中一紧，另四人则互视一眼，面露笑容。
    赵轩还是上手看了看，再次感慨了一番造假人高超技艺。
    “和田玉‘戈壁料’，玉体发白，表面带有波纹和大小不等的沙孔，这块玉利用雕工掩盖沙孔，不过还是能看出一二。”
    听他一口说出材质，一直没有吭声的两人，眼神微眯。
    谢临杰面上的笑容也渐有些僵，说出和田玉稀松，但一口叫出是戈壁料，就需要很强的眼力了。
    “扬派雕工，雕工在我看来只能算是中等，年代应该是不超过15年。”
    “不可能！”
    谢临杰面上的笑容再次自然起来，第一样赵轩就错了。
    这块玉自己可是花了28万，虽然这点钱对于他来讲不算什么，但是看着赵轩输，怎么都算是喜事。
    “你是指这里面的血沁吧。”
    赵轩知道，谢临杰没看出这块玉的问题，想来花了不少钱。
    “没错，沁色自然，已渗进玉肉，且血沁浓艳不闷，在我看来是不可多得的好玩意。”
    “那也只是在你看来而已。”
    “哼！赵轩别想狡辩，我父亲不光自己看了，还请了专家鉴定，都说这块玉至少有500年的历史。”
    专家？
    赵轩心中暗笑，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专家，特别是鉴定一行。
    十个有九个的眼力，能做到五五分辨就不错了，大多数只是看了两本书，就大放厥词的伪专家。
    打着专家的头衔，骗财罢了。
    “那这个专家到底专不专，就要打上个问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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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山峰写的很用心，但这成绩着实是让人着急，感觉没什么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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