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白月光?》 第一章 祝我生日快乐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一章祝我生日快乐 杯子掷落在穆唇眼前,玻璃渣飞溅了一地,甚至有几粒掉进了他的衣领里,划出了细小的伤口,密密地渗出血来。 与这些微不足道的疼痛相比,穆唇的心显得有些麻木。 他出神地想,Baccarat水晶杯,一个的单价抵他半个月工资了,有钱真好。 他头顶传来一个年轻男孩的怒骂:“穆唇,你要脸吗?” 汪宜年似乎觉得和他共处一室受辱,说话时气得发抖。 被推倒后跪在地上的明明是他,为什么汪宜年看起来那么无辜? 这个问题本就无解,被偏爱的那一方才占理。 穆唇在地方剧院做过兼职,他知道演独角戏时观众能睡一半,但现在主角递词cue到他了,他就得全力配合。穆唇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向一旁熟视无睹的宫译漠,眼角眉梢都是戏:宫先生,你前男友真不好伺候。 汪宜年看见穆唇还有心思和宫译漠眉来眼去,那叫一个气。桌上全系列的Baccarat他是没心情再摔了,汪宜年干脆利落地扬起巴掌就要往穆唇脸上招呼。 钱真难赚啊。穆唇闭眼的瞬间心里小算盘打得飞起。挨打可以算工伤了吧,真希望宫译漠掏钱给营养费的时候再大方点,毕竟先动手的是汪宜年。 可是预想中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穆唇睁开眼看见宫译漠抓住了汪宜年的手。 “算了吧。” 算了吧。这三个字的重量足够让汪宜年收手。 穆唇目不转睛地看着汪宜年手上造型夸张的金属戒指,那刮在脸上可不是好玩的。他心里松了口气:不用毁容了。 汪宜年还在气头上,他愤愤地甩开宫译漠了手,自己却红了眼圈。汪宜年瞪着跪在地上的穆唇一字一句道:“你真恶心。” 不要脸,恶心。富家少爷骂人的词汇量就是这么贫乏,穆唇敢打包票,去街上随便拉个老太太战斗力都比他强。 他膝盖都跪疼了,主角的戏份还没有杀青。穆唇的手有些发抖,他掐住自己的掌心,企图分散一些注意力。 宫译漠把汪宜年抱在怀中,温柔得不可思议:“你跟他计较什么呢?” 汪宜年的手有气无力地锤在他肩头,带着哭腔的音调足以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心:“译漠,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再等等我就好......” 如果当初宫译漠愿意再继续等下去,现在能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就不该是他穆唇。这几年这样的论调穆唇听得不算少,不计一切地站在宫译漠身旁本就是他当初的夙愿。虽然至今宫译漠也从未正眼看过他。 互诉衷肠的深情戏码穆唇没心思继续观看,他只关心12点前自己能不能准时到达兼职的地方。 好在没过多久,宫译漠就抱起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汪宜年上楼了。接下来的剧情穆唇熟,那是打了码不准未成年观看的。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用手锤着酸麻大腿。桌上精致的菜品还纹丝未动,鲜艳的玫瑰看起来残败奄奄。穆唇看见这幅场景简直伤脑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粒糖含在嘴里,口齿不清道:“张伯,找人来收拾一下吧。” “好的。”张伯颔首:“要为您准备晚餐吗?” 快凌晨一点了。这个点吃东西一般叫宵夜,再过几个小时就该叫早餐了。穆唇无奈地摇头:“不用了。今天家里有客人,我先出去住一晚吧。” 张伯贴心地为他拿上了手机和钱包,嘱咐司机把穆唇送到最近的五星酒店。 室外的温度竟然比宫家还要暖和些,穆唇解开了前襟的扣子,扯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 他在酒店前台犹豫了几秒,还是抽出了宫译漠的卡。不用白不用,就当是今晚的精神损失费吧。 当穆唇躺在总统套房的圆床上时,胃部又开始不争气地传来疼痛。他的脑海里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刚刚餐桌上的一大桌子菜。 穆唇今天好不容易给自己布置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谁知道宫译漠会带着汪宜年回来。汪宜年大概把一切误以为是宫译漠安排的惊喜,脸上的雀跃怎么也挡不住。穆唇是个识时务的,他火速起身站在一旁努力把自己和张伯等佣人融为一体,却没想到还是被汪宜年识破了,这才发生刚刚的闹剧。 “都怪宫译漠!”穆唇说完这句话,腹部的疼痛一阵阵加剧。 他好心好意地把自己的晚餐拱手让人,顺水推舟卖宫译漠的人情,却没想到差点挨打,简直是恩将仇报。 他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翻身下床拨通了送餐电话。 意面、煎鱼排、麻茸包......在触及某一栏时,穆唇划过菜单的手指停了下来。他对着电话那头的服务员道:“您好,我想要蛋糕。” 一小块红丝绒盛在银盘里显得格外秀色可餐。穆唇叹了口气,这也太袖珍了吧,就不指望填饱肚子了。 他把灯光熄灭,捧着蛋糕站在窗旁。这家号称全城最豪华的酒店,顶层视野开阔,能将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眼前是万家灯火。 穆唇想,为什么没有一盏灯属于他呢? 他终于在一片黑暗中默默道:“祝我生日快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章 好像是真爱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章好像是真爱 “译漠,不好意思。”汪宜年难为情地抓了抓凌乱的发顶:“我昨天真是失态了。” “没关系。”宫译漠为他披上了外套:“先吃早餐,我晚点再送你回家。伯父伯母应该很担心你。” 汪宜年孩子气地扯了扯衣服上的缎带:“我都多大了......” 他说话时眼尖地发现宫译漠身上的居家服明显和他是同系列的情侣装。汪宜年脸上荡漾起幸福的微笑,自然地挽起了对方的手。 汪宜年昨天是真的喝大了,所以吵着要和宫译漠回家。他模糊地记得那个坐在餐桌旁的青年看起来很眼熟,青年看向他时眼神也很惊讶。他察觉到宫译漠搭在他肩上的手一紧,他就顺势倒在男人怀里,笑得很开心:“译漠,谢谢你为我准备的生日惊喜。” 虽然刚刚才从宴会厅出来,汪宜年又觉得和宫译漠一起享受烛光晚餐也未尝不可。他带着几分醉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宫译漠,宫译漠绅士地为他布菜,汪宜年感到心中有暖流滑过: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和宫译漠独处,时隔多年,汪宜年的心脏依旧为他快速跳动。 宫译漠抬手叫来佣人为二人倒酒,站在最前面的青年四肢僵硬地走了过来。年轻的佣人垂眸打开了酒瓶,动作娴熟又不失优雅地将红酒注入醒酒器。 汪宜年看着他的侧颜,越发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你是......译漠的结婚对象?”汪宜年终于想了起来。他四年前身在大洋彼岸,只在婚礼录像上匆匆见过那人一次,现在的头疼使他回忆有些艰难:“穆唇?” 青年默默放下了酒瓶,低下了头:“我是。” 就是他不知道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爬上了宫译漠的床!现在竟然敢出现在他面前晃悠! 汪宜年永远也忘不了那场世纪婚礼,宫译漠身侧的青年言笑晏晏,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 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他才是应该和宫译漠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汪宜年的浑身血液凝固,行动快于思想,他突然用力将穆唇推倒在地。 “喂?是的,好。” 宫译漠接完电话后抱歉地想汪宜年说:“阿年,我下午还有事,可能没办法送你回家了。” “没关系。”汪宜年露出一个体贴的微笑:“我现在回国定居了,再见的机会很多,下次再约也一样。你也多来家里走动吧,我爸妈都经常念叨你。” 等把汪宜年送上车后,宫译漠才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无人接听。 宫译漠神色不悦地问张伯:“穆唇去哪儿了?” “在西顿酒店。”张伯小心翼翼地解释:“昨天穆先生是带了手机走的。” 带了手机敢不接他电话?宫译漠冷声道:“带我去找他。” “砰!砰!” 穆唇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惊醒时已经日上三竿了,门外的人还没有罢休的兆头,一下敲得比一下用力。穆唇天亮时去买了止痛药,在药力的作用下浑浑噩噩地睡到现在。 他一边拿手机一边去开门,静音的手机有17个未接来电,门外还拿着手机的宫译漠面色阴沉。穆唇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狼狈,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了下半张脸。在意自己的形象,这也是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下意识的表现。 宫译漠没管他的小动作,用一贯冷漠的语气道:“穆唇,你长本事了?” “宫先生,我错了。”穆唇飞快地低下了头,放低了音量:“我手机不小心按到静音了,不是故意不接您电话的。” 宫译漠看都没看他一眼,穆唇侧身让宫译漠进来,一溜烟地跑回房间穿衣服。昨天的衬衣已经皱得不能看了,穆唇正发愁呢,宫译漠一把推开了门把纸袋塞进了他怀里:“晚上有个宴会,你穿这套。” 宫译漠每个季度都会带他飞去欧洲定制西装。穆唇对穿着的要求不高,但他毕竟代表着半个宫家,打扮上绝对不能给宫译漠跌份。 他的手一碰上外套的布料就知道了大概的价钱。多少三线明星都攒着高定留来参加晚宴、走红毯,可是宫译漠随随便便就能让他在普通宴会穿高定,怪不得这么多男男女女想嫁到宫家来。 “谢谢。”穆唇一手抱着袋子,一手准备去关门。 宫译漠抬手挡住了他:“现在就换。” 你还要看我换衣服?你什么兴趣爱好? 穆唇也就敢在心里打打嘴炮,他背对着宫译漠翻了个白眼才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有什么关系?结婚那么久了哪儿没看过? 青年动手解开了睡袍,宫译漠随着他的动作视线不断游走。先是优美皙白的脖颈,再是匀称漂亮的蝴蝶骨,穆唇弯下腰穿裤子时露出两侧浅浅的腰窝,年轻的身体就像一把做工精良的弓。穆唇的身体柔韧纤细,宫译漠看了一眼他内裤下浑圆挺翘的两团,嗓子有点干哑。 身后的门突然被用力关上,穆唇摸不着头脑地直起身来继续整理衣袖。 穆唇把项链解开,取下了上面穿着的婚戒。他最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才推门而出微笑道:“宫先生,我好了。” 宫译漠缓缓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面无表情道:“穆唇,好好想想该叫我什么?” 穆唇也被背后轻轻碰了碰戒指,挤出一个甜蜜得有些腻人的微笑:“先生,我们走吧。” “走吧。”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就好像真的和穆唇相爱多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章 我什么都愿意做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章我什么都愿意做 穆唇和宫译漠十指相扣,看起来格外亲昵。穆唇不断侧身对着宫译漠耳语,在旁人看来大概是两人好得蜜里调油说些情话,事实并非如此。 “左侧向我们走来的是泰航的冯总,右侧是名莱投资的钱董和他夫人,不对,这位女士之前没见过,应该是他新包的情人。” 宫译漠疑惑道:“你到底怎么记住的?” 这不是有脑子就能记吗?穆唇不知道怎么跟一个脸盲解释,只好道:“用心记。” 宫译漠毕竟是在本市商圈举足轻重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明着来寒暄,暗着来表达合作意愿的人一个接一个,穆唇昨天没休息好,困得都要站不稳了还要强颜欢笑。 反正不管对方说什么,穆唇就来个“您说的是”“哪里哪里”“哈哈哈哈”糊弄三连回复就行了。 “宫先生和爱人真是恩爱啊。”“您说的是。” “好像除了穆先生,没怎么见过宫先生带其他人出席宴会呢。”“哪里哪里。” “穆先生,你身体不适吗?看起来精神很差。”“哈哈哈哈。” 宫译漠听不下去了,偷偷捏了一把穆唇的小臂,穆唇浑身一个激灵,如梦初醒道:“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点不舒服。” 来搭话的人体贴地点点头:“那就不打扰二位了,合作的事宜下次详谈。” 人走后宫译漠勾起一个微笑,其实是皮笑肉不笑道:“你给我专心点。” 不用宫译漠提醒,穆唇接下来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了。宫译漠的父母来了。 宫译漠的母亲温静蕾是一位保养良好,举止优雅的贵夫人,也是她一手促成了二人的婚姻。每当穆唇直视那双和宫译漠相似的浅色眸子时,总是感到一阵心虚心虚。宫夫人对他犯下的错一无所知,还以为两人是情投意合。 “小唇,你很久没来家里了。听译漠说你最近在忙着画画,你有开个人画展的计划吗?有需要的话妈帮你。”宫夫人微微笑道。 宫父宫恒则是一位不苟言笑的先生,他轻轻拍了自家夫人的手:“穆唇这孩子肯定有自己的安排,你用不着太操心。” 穆唇这个当事人倒是不知道自己“忙着画画”。穆唇对宫译漠的父母一直很敬重,他摇头道:“爸、妈,我就是画着玩的,最近没来看您们是因为......” 他深深地看了宫译漠一眼,在三人震惊的眼神中说出了自己甜蜜的烦恼:“译漠说,不生个孩子出来就不准出门。” 温静蕾哈哈大笑:“这胡话倒是像我亲生儿子会说的。小唇啊,你别理他,有空多来家里坐坐。” “好的。”穆唇温顺道。 宫家父母离开后,宫译漠也深深地看了穆唇一眼。 回去的路上,车里寂静无言。后排的两人中间已经隔了能塞个400斤胖子的距离,穆唇还是悄悄地把身体往一边挤。 宫译漠的沉默,一般都是暴风雨的序章。 果然,宫译漠摘下了戒指,手指不耐烦地向穆唇勾了勾:“过来。” 天要亡我。穆唇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还是默默挪向了宫译漠。现在他身边的人不再是甜蜜的丈夫先生,而是冰冻三尺的宫先生。 都怪自己刚刚嘴贱,现在秋后问斩要来算刚刚宴会上的账了。穆唇果断选择先发制人:“宫先生,我错了。” “不,你没错。” 穆唇又把声音放软了一个度:“我真的错了。” 宫译漠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那好,说说你错哪儿了?” 穆唇声泪俱下地开始细数自己的二宗罪:“我不该把手机调成静音没接到您电话,在晚宴我不该在您和别人谈话时走神,也不该在宫夫人面前开玩笑,尤其是开这种有损宫先生您形象的玩笑......” “玩笑?” 穆唇冷汗直冒:“是的,只是玩笑,宫夫人也笑得很开心。” “我要你生个孩子。”宫译漠复述道。 他将另一只手绕在穆唇腰后:“你倒是一贯会讨长辈开心,不然也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顷刻间,宫译漠的左手发力,穆唇感到自己的下巴都要被卸下来了,敏感的后腰又传来刺激,一时间感受混杂,穆唇生理性的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疼。” “还错哪儿了?” 还有错的?两人见面就短短七小时,穆唇打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哪里还被揪错了。他闭上眼,睫毛微微颤动:“我、我不该假装和先生相爱。” 虽然这是两人约定俗成的表演,但穆唇猜测,是不是因为宫译漠昨晚刚和前男友一度春宵,今天看见他这个冒牌货就来气。如果不是他,宫译漠就算不和汪宜年结婚也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人在一起。 而不是如此不堪的穆唇。 宫译漠松开了他。穆唇用手指飞快地擦拭了一下眼角,把抱怨憋进肚子里,小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宫译漠没理他,他也没胆子缩回原来的角落,只好带着哭腔一遍遍道歉:“宫先生,对不起。我除了在这种场合表演,其余时间一概不会干涉您的生活。您平常已经够包容我了,我对您没有半分肖想。我这人蠢,但绝不会逾矩,我以后一定勤勤恳恳,内外兼修,争做宫先生的合格伴侣。” 他说得语无伦次,宫译漠的眉头越皱越深,穆唇紧咬着下唇。他知道自己哭起来不好看,只会让宫译漠心烦,所以他不会在宫译漠面前流泪。 穆唇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觉得昨晚就表现得不错,只要能让汪先生撒气,让您解气,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 宫译漠长久地沉默着,在听见他说“什么都愿意”时,车缓缓停在了宫家。他指着车门冷声道:“滚。” 穆唇如蒙大赦,别说滚了,宫译漠现在要求他后空翻下车他都愿意。 穆唇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目送宫译漠的车扬长而去,带笑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章 XX的诱惑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四章XX的诱惑 穆唇慢条斯理地换上了居家服,心里在设想一会儿怎么打电话给老板道歉。他把手放进兜里时,摸到了某样尖锐的东西。 眼熟的金属戒指和安全套。 汪宜年穿过这件衣服。他来宫家,不光是睡他的丈夫,还穿他的睡衣。 穆唇想到了《XX的诱惑》里的艾莉。真是滑稽。 宫译漠可真大方啊。 这套睡衣是和宫译漠同系列的情侣款,但并不是一起买的。宫译漠只穿这个牌子的睡衣,穆唇辗转好久,才找到了宫译漠的同系列睡衣偷偷买下。他总是给自己心理暗示,这个同在屋檐下的男人已经和他绑定。哪怕宫译漠并不爱他,他也要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安慰自己。 可原来他费尽心思安排的,汪宜年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穆唇把手抓紧,发泄般地把戒指和安全套丢进了垃圾桶。穆唇脱下了衣服,狠狠地扔在地上。他一想到汪宜年穿过这件衣服,何尝不觉得对方恶心。 “喂,牛经理。” 电话刚一拨通,那头就传来了一句国骂:“操,你他妈昨晚死哪儿去了?” 昨晚?穆唇一个人蜷缩在酒店大床,疼得冷汗直冒。 我生病了。 穆唇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他用极尽谄媚的语气讨好道:“经理,对不起您,我昨晚真有点私事......” “私你妈呢!”牛经理提高了音调:“临时老子上哪儿去找人手?餐厅多忙你不知道?穆唇,你他妈就是个傻缺,纯种傻缺。你到底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给老子滚。” 他骂得比汪宜年难听多了。 一天到晚都在给别人说对不起,把尊严放在地上反复摩擦,还要挤个笑脸双手捧起给欺负他的人看:您还满意吗?不满意您再踩两脚。 穆唇知道,只要他继续腆着脸道歉,牛经理说不定会大发慈悲地恩准他继续回去上班。 穆唇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缓缓道: “牛侩你个傻缺,老子不干了!” 他平常在餐厅说话温声细语,现在撕破面具露出獠牙了,牛侩被他唬得一怔,莫名其妙道:“你有病啊......” 穆唇挂断了电话。他在这家餐厅后厨做临时工,根本没签什么合同。工资每月一结,今天已经27号了,穆唇现在辞职,牛侩完全可以不结工资。白干了27天,一分钱都没有。 穆唇哀叹一声,直直倒在了床上。 身下是Vispring价值十几万的床垫,他却在操心几千块钱的月薪。这一幕太过讽刺,穆唇苦涩地笑了笑,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里高利贷要债的纹身大佬手起刀落,剁下了他的无名指。穆唇惊醒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伸出手来检查,发现原来是婚戒还没有取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婚戒穿回项链,妥善带好。穆唇虽然没有借过高利贷,但的确还欠了笔数目不小的债。可现在他又丢了工作,该怎么填补收入的空白呢? 穆唇洗了个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下了楼,正巧碰上司机来家里取衣服。 穆唇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没比佣人高多少,他随和地冲司机笑笑,随口问道:“宫先生今晚不回来啊。” 司机是一个月前才入职的新人,他知道穆唇的身份,一时分不清他这话是假意还是真心,支支吾吾道:“宫先生......今天在外面留宿。” 穆唇“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又埋头继续看手机。司机从张伯手中接过宫译漠明天要穿的衣服,离开前看见穆唇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他于心不忍,走过去再次搭话:“穆先生。” “嗯?怎么了?”穆唇和煦地笑着:“没找到衣服吗?” 他笑起来眼睛亮亮的,话语也是温柔软和的。司机心砰砰直跳,欲盖弥彰地挠了挠自己的头:“那个,穆先生,宫先生今夜不是一个人。” “好,我知道了。”穆唇想了想,又把桌子上的糕点塞进他手里:“你今晚应该是从宴会一直等着宫先生的吧,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 “这.....我不能要。”司机的手往外推了推。 穆唇佯装生气:“宫先生今天心情不好没有照顾到你,你就不要客气拿着吧。挨饿的滋味不好受,你也要吃饱才能好好开车,确保大家的安全嘛。” 看见司机收下了,穆唇又诚恳地建议:“一会儿晚上你再去吃点好的,回来是可以报销的。” 司机走时,兜里已经鼓鼓囊囊的。他忍不住再次回头看穆唇。他刚才明明是想提醒穆唇宫先生身边有其他人作陪,结果穆唇好像根本不在乎,甚至还反过来关心他。 不过,穆先生真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啊。司机心中的感动无法言说,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认真地工作来报答穆唇。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章 要做吗?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五章要做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国际象棋...... 哦,穆唇不会下国际象棋。 所以他的生活过得一团糟。 留给穆唇自怨自艾的时间太少,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催促着他前行。五点就起床的穆唇不禁感慨,失眠加早起,自己早晚得猝死。 他把昨天从手机上筛选的招聘信息抄在本子上,换了一身简单整洁的衣服出门。这些都要瞒着宫译漠,好在家里佣人的职责没有监视他这一条,只要宫译漠不在家,他还算自由。穆唇步行了十多公里,终于拦到了出租车。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打定主意要找个日结工资的老板,实在不行每周结算一次也行。穆唇担心的事情很多,他怕宫译漠突然回家找不到人而怪罪他,也怕错过工作的时间,所以穆唇又默默添加了求职条件:每天12点前下班。 FOG酒吧,酒水销售,12点前换班,工资日结,底薪4000还有提成。这是穆唇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您好,我是来面试的。” 老板娘一脸宿醉的残妆,顶着鸟窝一样干燥的头发,一脸难以置信:哪家酒吧老板会笨到把面试时间定在早上九点?! 穆唇默默地把手机上的招聘页面递给她看:诚聘酒水销售,面试时间7月21日早九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丑竟是我自己!我再也不喝昏了发招聘信息了!” 穆唇在老板的哀嚎中,默默把自己的简历递给了她。这里面只是他这几年工作的冰山一角,显然老板娘翻了几页后被惊到了:“你这......履历挺丰富的啊。” “还行。”穆唇谦虚道。 岂止是还行,上到会计厨师接线员,下到保洁前台小群演。老板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您写了本《我兼职的那些年》是吧?书店没这本书我把它砸咯。” 玩笑归玩笑,老板娘翻了几页惋惜道:“你这好像没做过酒水销售啊。” 穆唇指着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给她看:“我做过调酒师。” “那你为什么不应聘调酒师?薪资待遇好得多啊。”老板娘疑惑道。 “我不能......在外面待太晚。” 老板娘恍然大悟道:“谈恋爱了是吧?男人都麻烦得要命,我懂,所以我最烦男的管东管西,一碰上这种男的我肯定要把他踹了。” 穆唇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老板娘就把他划分成了姐妹。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喻圆,也就是芋圆啦!”老板娘朝他伸出了手:“我觉得你特合我眼缘,合适的话就这周之内开始上班吧。” 穆唇激动地回握住她的手:“谢谢!” 芋圆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合同在我家,你要不现在和我一起去拿?我家很近的。” 还有合同!穆唇更激动了,当即决定和她走一趟。 签合同的那天早上,穆唇在老板娘家里顺手给她煮了个面,极大地抚慰了老板娘被酒精摧残的胃。两个胃炎患者就借这个由头亲近了起来。穆唇发誓,芋圆绝对是他遇到过最好的东家! 光是有这样一个积极开朗的女孩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就足以让他在工作的时间里忘记所有烦恼。 FOG正式开业也就四个月,这一片的酒吧门槛都低,穆唇相信宫译漠所在的上流圈子绝对不会有人踏足这里。他在结婚后的每一份工作都以确保不会被宫译漠知道为基础,瞒着瞒着,也就过了三年。 宫译漠每次回家都不会过问穆唇的去向。又或许说,除了某些特定场合需要穆唇随叫随到,他根本不在乎穆唇的死活。 夜深了,穆唇为了省钱基本都是坐公交再步行,好在通勤时间不会超过40分钟,他每天都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然后睡个昏天地暗。 这天不凑巧,他拎着外套回家时,宫译漠的房间内闪着悠悠的光。他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去看宫译漠,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哎哟!”穆唇受到惊吓转身时鼻尖装上了宫译漠的胸膛,疼得他又要飚眼泪。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宫译漠:“宫先生,晚上好。” 宫译漠手上还拿着一本外文书,显然刚从书房出来。这是他的老习惯了,失眠时会看书。 宫译漠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气,有些不悦道:“你每天都喝酒喝到这个时间点?” 穆唇刚想开口闭嘴,就听见宫译漠冷声道:“你就这么喜欢和那些人玩?” 穆唇知道他口中的那些人,说的是出身平凡却通过婚姻跻身上流圈子的男男女女,生活酒醉金迷,爱好寻欢作乐。穆唇接触过几次,就给那些人取了个“嘴碎八卦名媛团”的代号。 那些太太经常组队整容,整着整着就成了一模一样的“真姐妹”。穆唇一没钱,二没勇气,始终和她们格格不入。 除了刚结婚那会儿穆唇在这个圈子里实在没有朋友,所以偶尔会和她们出去喝下午茶。后来他察觉的宫译漠的鄙夷,宁可一个人在家里待一天,也再没和这些人打过交道了。没想到“嘴碎八卦名媛团”有朝一日也能变成自己的挡箭牌。 穆唇松了口气:好在宫译漠觉得他喜欢鬼混。 穆唇有快半个月没见到宫译漠了,也许是因为在微醺状态下,他鼓起勇气对着宫译漠笑:“我想你了。” 应该不是梦,因为只有梦里的宫译漠才不会露出厌恶的表情。 穆唇伸手抱住宫译漠,再次呢喃道:“很想你。” 他的唇紧挨着宫译漠的颈,是那么的柔软。 宫译漠愣了几秒又马上想到穆唇是最不可信的,现在说不定是为了逃脱责怪和惩罚装样子。 平常的穆唇不会这样大胆。他踮起脚尖,紧紧地贴住了宫译漠的唇,仿佛久旱的旅人汲取甘露。宫译漠有些动情地抱住了他,手上厚重的书本应声而落。 因为太过亲密,穆唇很快就察觉到了宫译漠的反应。他的眼睛无辜又天真,好像勾起欲火的始作俑者不是他。 “宫先生,要做吗?” 宫译漠吮吸了一下他上唇的浅痕,哼了一声:“不想和酒气熏天的人做。” 那意思还是想做。真是嘴硬。穆唇也哼了一声,直接走进宫译漠的卧室开始脱衣服。 穆唇浑身赤裸地踩在地毯上,因为喝醉了,皮肤带着点粉色。宫译漠拾起了地上的书,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穆唇刚进浴室没几分钟,宫译漠就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门。明明刚刚还在嫌弃他的酒味,现在却在水中把穆唇抱得很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章 拔dior无情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六章拔dior无情 如果说要穆唇来评价宫译漠,大概是多金,英俊,拔dior无情。 最后四个字请务必划重点。 宫译漠的体力一如既往地非人,穆唇后半夜一瘸一拐地起身想收拾干净两人的身体,宫译漠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不准走。” 穆唇醒来后,发现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也对,印象中婚后他从来没有在宫译漠的房间过夜。宫译漠有需求时,偶尔也会翻他的牌子要他侍寝,这种情况往往是宫译漠别无选择。 穆唇说得好听叫伴侣,其实连个床伴都不够格。宫译漠身边年轻有趣的一茬接一茬等着被品尝,他很少想起已经吃腻了的穆唇。 所以轮到穆唇上床的时候,都是“失控”。而这次说上不是谁先失控,但一定是穆唇主动。 穆唇试探性地动了动身子,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他昨夜好像昏了过去,今早身上却是干净不黏腻的。如果不是身体某处穿来隐秘的痛感,他几乎都要以为昨天的一切真的是梦。 门外响起了张伯毕恭毕敬的声音:“穆先生,您醒了吗?” 穆唇扯过外套盖在自己身上:“进来吧。” 张伯身后还跟着一个家庭医生,他解释道:“宫先生要求我们务必在十点前把您叫醒。为了防止您发烧,将由医生为您做个简单的检查,以确保您的健康。” 检查?检查哪里当然不言而喻。 如果换个人,说不定会对宫译漠的体贴感恩戴德,可是穆唇只觉得羞耻。他脸有些发烫:“留支消肿药就行了,不用麻烦。” 张伯和医生面面相觑,只好退了出去。 穆唇一手扶着酸软的腰,一手撑着墙缓缓进了浴室。他抬头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的瞬间,大腿内侧有温热液体流过的划痕。 穆唇红着脸闭上了眼......宫译漠太粗暴了。 他一点一点地用手清理,身体也越来越红。 和宫先生做一次是要夭寿的。 穆唇囫囵洗了个澡,就又出门了。 他现在除了酒水销售的工作,每周一到周六下午还在餐厅有个兼职。这是他今年做的最长的一份工作。 穆唇工作的这家叫“回家”的小餐馆开在市中心某个深巷中,定价不高,主要的客源是附近上班的年轻白领,他们大多背井离乡来这座城市独自闯荡,“回家”的家常菜总有和他们记忆中的味道重合的部分。 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虽然市侩抠门又斤斤计较,但好歹做生意还算厚道,穆唇有时候吃点亏也就这样忍了下去。 譬如老板娘真的很喜欢偷看他做菜。穆唇知道自己手艺还算不错,但菜单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自从有一次老板偶然发现他做的菜更好吃后,穆唇就从帮厨成了主厨。穆唇掌勺后,饭馆的生意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好。 而每次穆唇做菜,老板娘都会若无其事地站在他身后张望。 穆唇翻炒糖醋排骨时听见老板娘在他身后嘀咕:“清水泡后去血丝,裹生粉,炒两次......” 穆唇把菜装盘后取下了口罩,耐心地给老板娘解释:“排骨去血丝的时候要擦干,生粉七成,面粉三成。炸到酥脆的时候捞出来,再起锅加油炒番茄酱,要放点白砂糖,最后再一起炒匀。您记住没有?” 老板娘忙不迭地点头,又想起来自己刚刚明明是在偷看,闹了个大红脸:“小穆,你......” 穆唇说:“做菜只是我的工作之一,但你们夫妻还要靠这个安身立命,所以我很乐意告诉你们怎么做菜,下次就不用偷看了,您有什么直接问我就好。” 他说得真诚,老板娘心里一暖:“小穆,谢谢你。我们夫妻两个没什么文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压力大啊,一天光想着怎么挣钱了。平常是扣了点,占了你不少小便宜吧,但你从来不说,你是个好孩子......” 老板娘说着说着就要抹眼泪了。 穆唇知道夫妻本质不坏,就是在挣钱上操之过急了。但无论怎样,他们从来没有昧过良心,没有要求穆唇用地沟油,每天的蔬菜都是新鲜健康的。 穆唇解开了围裙挂在墙上,安慰道:“王姨,您不要放在心上,我这菜单也没什么价值,全是自己瞎琢磨的。在做菜上您和叔肯定比我有经验,我跟着你们也学了不少。只有“回家”的生意红红火火,你们才好给我涨工资啊。” 说完,他还玩笑般眨了眨眼。 王姨破涕为笑道:“小穆,你手艺这么好,为什么不想着自己也开一家餐厅呢?” “开馆子也要本金嘛,我一穷二白的,哪里负担得起。”穆唇笑着道:“何况,您不怕我们成竞争对手啊?我可是会来抢生意的。” 王姨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那不行,你还是安心给我们‘回家’打工吧。” “您放心吧。”穆唇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在您这儿炒菜。” “那我明儿就给你涨工资!”王姨道。 穆唇摆了摆手,离开了餐馆。 他下班后先去了趟银行。穆唇每个月月底都会往一个不记名账户汇款,这件事情他从结婚那年做到现在,从来没有被发现。 穆唇坐在银行大厅打开随身的小账本,用笔记下了新还的2万,压在身上的东西好像又轻了一些。穆唇又算了笔账,只要他接下来每个月可以保证万的汇款额,维持个一年半载,继续努力......他大概还有三年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三年后,宫译漠应该已经能找到和他离婚的办法了,而那时候,自己也许会放手。 想到这里,穆唇脑海里又浮现出宫译漠的影子:对于一直在追逐的人,真的会那么轻易放手吗? 穆唇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真的爱他,亦或是卑微到了骨子里,习惯在他面前蛰伏。 穆唇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家,今天餐馆的生意格外好,他累得几乎抬不起手来。他此刻只想泡个澡赶紧上床睡觉,只可惜事与愿违。 张伯突然敲响了他的房门。 “请进。” “穆先生,宫先生有事情要交代。”张伯毕恭毕敬地把手机递给他。 正当穆唇疑惑宫为什么不直接打给他时,宫译漠开门见山道:“26号那天的晚餐是你做的?” 看来是先打给仆人问清楚了是谁主厨。 “是我。”穆唇直接承认道。 宫译漠也不迂回,命令道:“照原样做一份送到汪宜年公司,两小时后司机来接。” 宫先生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能连做菜的原料都分不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穆唇无奈道:“做不出一模一样的,现在家里的菜不齐。” 开玩笑,那天晚上的龙虾可是他自掏腰包去酒店提前预定的。 宫译漠说:“那就尽力完成。” “时间也太紧了。”穆唇道:“宫先生,我能冒昧问一下汪先生为什么要指定......” 他话还没说完,那头就留下了一串忙音。 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呢? 其实穆唇通过猜测也能拼凑出事情的原委,大概是汪宜年这个点还在公司加班,打电话和宫译漠调情时加了一句好饿,添油加醋地说那天晚上没吃成宫家晚餐真遗憾云云。 我们宫先生这样体贴的绅士,当然是义不容辞地满足美人的愿望了。这苦差事,也只能由穆唇这个倒霉蛋来胜任了。 同人不同命啊,穆唇感慨道。大家都是要和宫译漠睡的,怎么待遇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里? 穆唇在厨房好一通忙活,只做出了那晚桌上六成的菜。反正汪宜年那天也喝醉了,估计也记不清到底有些什么菜了。 他提着食盒,司机把他送到了汪宜年公司楼下。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穆唇一手一个食盒递给了前台:“这是宫先生为汪宜年先生准备的晚餐,你把它送上楼,汪先生会明白的......”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赶到胃部一阵绞痛。穆唇再也顾不上那么多,痉挛带来的巨大疼痛迫使他屈膝弯腰,用手捂住了腹部。 前台小姐见他痛的冷汗直冒,马上扶着他,关切地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穆唇双唇发白,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胃病犯了。” 他从起床到现在工作的半天,忙得忘了时间,除了在餐馆工作的间隙吃了半个苹果,粒米未进。胃病犯得又急又猛,前台小姐于心不忍道:“这样吧,我们公司有药,您在休息室等我一下,我去给您取。” “谢谢。”受到陌生人善意的关怀,穆唇有些感动:“那麻烦你了。” 女孩把他扶去会客室后,立马踩着高跟鞋,手拎着巨大的食盒蹬蹬几步小跑着离开了。穆唇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逐渐失去焦距...... 良久,穆唇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他以为是好心的前台小姐回来了。穆唇一只手捂住了肚子,一只手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药:“谢谢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章 冰水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七章冰水 穆唇把药含在嘴里,舌尖泛起苦涩,对方又贴心地把水杯递给了他。 他没有防备,马上就借着水把药吞咽了下去。 是冰水! 胃部受了骤冷的刺激,一阵血腥味翻涌上来。穆唇剧烈地咳嗽起来,嘴里也尝到了铁锈味。 “好些了吗?”一个男声在他身边响起。 穆唇费力地睁开了眼,哑着嗓子道:“汪先生。” 面前的男人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折磨穆唇是他最近取乐的方式之一。 汪宜年似笑非笑道:“前台说送餐的人犯了胃病,我特地来关心一下。怎么,有空给我送吃的,自己的胃病没空管吗?” 穆唇不知道他的用意,不卑不亢道:“谢谢您的关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他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岂止是好多了,他现在嘴里的腥味越来越重,就快要吐了。穆唇忍着不吐在汪宜年公司,他害怕汪宜年借这件事在宫译漠那儿吹枕边风,更害怕宫译漠会借此发落他。 穆唇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冷不防地被汪宜年用腿绊倒。他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地抬头,虚弱的样子落进了汪宜年的眼里,又换来一个白眼。 汪宜年居高临下道:“穆唇,要打个电话让宫先生来接你吗?” 他当然不会这么好心。打电话只是想探探二人关系的虚实。毕竟圈内传闻,宫译漠和穆唇貌合神离。但汪宜年想起上次在宫家他想对穆唇动手时,宫译漠好像拦了一下。 汪宜年不得不留个心眼。 “谢谢您,不过不用联系了。”穆唇缓缓道:“宫先生很忙。” 这显然不是汪宜年希望听到的答案。他瞪了穆唇一眼:“把你手机给我,我来打。” 汪宜年不等穆唇回应,就自己动手从他包里摸出了电话。穆唇手机的机型是几年前的旧款,锁屏是一束简约的白玫瑰。 “密码?” “0713”穆唇无奈道。 “呵,我还以为密码会是宫译漠生日。” 不是一直在装可怜吗?不是想要扮演宫译漠的爱侣吗? 穆唇手撑着地,费力地爬了起来。电话响了很久,最后是无人接听。 汪宜年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已经率先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他把手机抛给穆唇,转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穆唇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给宫译漠备注的是“老公”。 因为译漠姓宫,这大概率是一句玩笑话。 穆唇有些出神地回忆,汪宜年好像都是叫他译漠。 怎么叫,都比一声克制疏远的宫先生好。 电话响了几声,传来了宫译漠一贯冷冽低沉的嗓音:“阿年?” “工作忙吗?”汪宜年一边说话,一边得意洋洋地用余光去扫穆唇。 很幼稚。穆唇低头摁住胃部,一言不发。 或许他可以弄出点动静让电话那头的宫译漠注意。可穆唇怕极了,宫译漠连他电话都不愿意接,怎么会好心到替他解围。 如果这样能让汪宜年解气,就随便他吧。毕竟穆唇不久前才向宫译漠立誓“什么都愿意做”。 “我就是想告诉你,晚餐我收到了。”汪宜年开口道:“你们家厨师手艺很好,我很喜欢。” “那天晚上在你家......不是很尽兴。” “译漠,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个饭?爸妈好久没见你了。 “不用带什么礼物,人来了就好。我就想把你带回家。” 汪宜年低低笑出了声。 “那约好了周末见?嗯,不见不散。” 两人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可每一个字都好像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子,横插入在穆唇心脏。 汪宜年收起了手机,笑得很明媚。那是陷入热恋的表情。 宫译漠和汪宜年旧情复燃,那他还能在这座城市待多久呢? “穆唇,你知道我刚刚给你吃的什么药吗?”汪宜年突然问道。 “普通胃药。”穆唇痛得有些麻木了:“汪先生不会在这里动手给自己惹麻烦。” 汪宜年对于他的回答有些吃惊,他挑了挑眉:“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因为我发现就算今天逼你吃了毒药,译漠大概都不会过问半句。” 穆唇想快些离开,只能顺着汪宜年的话说:“是的,汪先生,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您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一瞬间,汪宜年精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无名小卒?你别让我查出来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和译漠结婚。” “下次再见,可不止是一杯冰水了。” 穆唇坐回车里,脑袋里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卸下了刚刚的伪装,身体依然疼得发颤。 “小陈,送我去医院吧。” 司机小陈扭头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穆唇,担忧地问道:“您怎么了?” “有一点不舒服。”穆唇摇摇头,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回答小陈:“没有关系。” “穆先生,要联系宫先生吗?” “不用。”穆唇马上回绝道:“而且我想请求你......不要告诉宫先生今晚我去医院的事。” 穆唇知道小陈是宫译漠的人,但他不得不赌一把,赌小陈听他的话不会如实汇报。不过就算宫译漠知道了,大概也只会觉得他在用病装可怜吧。 车窗外的一切飞驰而过,终于到了医院。小陈把穆唇搀扶到急诊科,先去为他挂了号。 “穆先生,护士一会儿就来。”小陈把病历本放在穆唇手边:“我先陪您去体检。” 穆唇知道小陈这一趟耽搁的太久,他催促道:“今晚太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再待一会儿,宫译漠那边就瞒不过去了。 “您一个人在医院可以吗?”小陈有些迟疑。 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行了。穆唇硬着头皮道:“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吧。” 小陈一步三回头,很不放心地离开了。医院床位紧张,穆唇被安排在走廊。也是凑巧,护士刚给他扎针挂上输液,宫译漠的电话就打来了。 穆唇毫不犹豫地扯掉了输液管,针尖划破白皙的皮肤,飞溅出一条血线。他一步一个踉跄地走到了走廊尽头。 “喂,宫先生。” 宫译漠那头似乎很安静,他沉默了几秒道:“刚刚没接到你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只单单接到了汪宜年的电话吗? 穆唇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说话时仍带着笑道:“抱歉,应该是我不小心压到手机拨出的,打扰您休息了。宫先生,您最近要回家吗?想吃什么菜可以提前和我说。” 宫译漠觉得他的语气不太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回道:“不用了,我明早的飞机,最近一周都不在。” 其实周末在的。周末要陪汪宜年回家吃饭。 “好的,宫先生......”穆唇和往日一样告别:“晚安。” “嗯。”宫译漠有些僵硬地应了一声。 穆唇等宫译漠挂了电话,终于用手捂住了脸悄悄地啜泣起来,他哭得实在小声,只有双肩在轻轻颤抖。 穆唇,你好没用啊,到底还要因为宫译漠哭几次? 泪水浇灌的悲哀,开在他心底的一片荒芜。 大概是因为知道没有人会安慰他,穆唇过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满是泪痕的脸。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床位走去,冷不防地被人从侧面撞上,手中的电话脱力飞了出去。 穆唇的肩膀明明没有知觉,泪珠却再次不争气地滚落。 “抱歉!”对方动作迅速地把穆唇的手机捡起,翻面检查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摔坏......” 他随手把手机递给穆唇:“对不起啊,我有没有撞疼你?” “没关系。”穆唇讷讷道:“没有关系。” 他在哭。 青年看见穆唇竟然被自己撞哭了,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哭什么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越说越慌:“别哭了行不行?我又没欺负你。很疼吗?要不你也撞我一下?原谅我吧,行行好,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肿了。” 眼睛已经肿了。穆唇发现自己看不清青年的脸:“有纸吗?” 青年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只好向路过的护士要了一张纸。他把纸递给穆唇,求饶道:“把眼泪擦干了就别哭了,好不好?” “唔。”穆唇胡乱应了一声,用纸盖在眼睛上。 “你手怎么在流血?”青年突然惊呼了一声。 血?穆唇仔细端详了片刻自己的手,淡定道:“对,我还要回去输液。” “你在哪儿?我送你回去。”青年搭上他的手,发现穆唇烫得吓人。 穆唇甩开了他:“谢谢,我自己可以。” 他一瘸一拐地往回走,青年提心吊胆地跟在他后面。 “喂,尹院长。”青年站在穆唇旁边,小声地打电话。 穆唇正等着护士给自己重新扎针。 “对,我这儿有一个消化科的病人,您看看能不能帮忙安排个病房。”青年去瞄护士手上的巡房记录:“嗯......叫穆唇。” 他挂了电话,对穆唇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穆唇自己盖好了被子。 他躺下闭眼的前一秒,听见有人对他说“早日康复”。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章 认识你很高兴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八章认识你很高兴 胃病的恶化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汪宜年递给穆唇那杯冰水成了导火索,穆唇因为胃出血在医院躺了整整三天。他发消息给餐馆老板和芋圆请好假,每天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 听护士说,他入院的那晚有人帮他找关系联系了病房。穆唇思来想去,应该是不小心撞到他的年轻人帮的忙。 可惜的是,他忘了对那个人说声谢谢,甚至连他的脸都记不清了。 穆唇隔壁的病床是一个刚做完结石手术的高中男生,每天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和妈妈拌完嘴就去调谑爸爸。 男孩的父母嘴上一口一个“臭小子”,可连穆唇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孩子的偏袒和宠溺。 很让人羡慕的感情。 穆唇还发现了男孩一个不小的秘密,他只要父母不在身边就会偷偷找人煲电话粥,一会儿大笑,一会儿撒娇,穆唇推测男孩应该是在和自己喜欢的人通电话。 果然,某天男孩主动找穆唇搭话,言语间尽是显摆:“我女朋友说,自从我入院了她连饭都吃不好,成绩也下滑了。” 穆唇带着笑意看他:“是同班同学吗?” 他随口一问就打开了男孩的话匣子。这个年纪的男孩本来就精力充沛,讲起感兴趣的话题喋喋不休。他从自己的女朋友有多漂亮讲到小姑娘多才多艺钢琴十级。 穆唇憋住了一个哈欠,慢慢地回忆:宫译漠好像也会钢琴和小提琴,不过没有为他演奏过。 末了,男孩意犹未尽地反问:“哥,你有在恋爱吗?” 结婚......应该不算吧,他们又没有真心相爱。 穆唇摇了摇头。 “不会吧。”男孩很惊讶:“你条件这么好,又帅又温柔,喜欢你的人肯定多。以前呢?以前有没有恋爱过?” 以前,穆唇也只喜欢过宫译漠。不过那是他一厢情愿,应该也不算恋爱。 穆唇又摇了摇头。 “唉。”男孩有点替他发愁:“哥,我看你住院几天了,连个来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穆唇无从辩驳。 仔细想来也有些可悲,他在这座城市待了四年,竟然连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 穆唇还保持着微笑:“因为没有什么人喜欢我。” 等病情稍微稳定了点,穆唇就自己收拾着出院了。他已经浪费了三天的时间,如果再不抓紧工作这个月就没办法按时汇款还债。 穆唇回到宫家匆匆洗了个澡就去了FOG。 芋圆看见他回来上班时有些吃惊:“不是说生病了吗?要不要紧啊,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穆唇摇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会影响工作。” 芋圆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最后妥协道:“那行,如果你身体不舒服了随时告诉我。” 这个时间点FOG还没有开始营业,调酒师小蔡一边擦拭着吧台,一边心不在焉地到处乱瞟。穆唇好脾气地帮他拧好毛巾:“你在看什么呢?工作也要走神。” 小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穆哥,我就是看帅哥看入迷了。” 穆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昏暗的舞台上唯一的光束落下,年轻的男人正在低头调试着吉他。他垂眸扫弦,嘴里轻轻哼着温柔的无名调子。 “啊啊啊哥哥扫的不是琴弦,是我的心弦呐。”小蔡土拨鼠式尖叫。 这都哪儿学的土味情话,穆唇扶额。 小蔡像一个小粉丝一样跟他介绍:“我们FOG的新驻唱,名叫司徒烨,身高188。芋圆老板本来说打算招个常驻乐队,你请假的这几天她都在忙着面试。司徒烨没有加入任何乐队,结果芋圆看见他的瞬间眼睛都亮了,突然改主意说不要乐队了招个歌手也行。笑死,老板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颜狗。” “不过——”小蔡倒吸了一口气:“这哥们是真的帅啊。” 两人说话时,司徒烨迈着长腿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小蔡这个没出息的,马上就紧张起来:“烨、烨哥。” 司徒烨个子高,从穆唇的角度看去,他的睫毛阴影投入眼窝,深邃又慵懒。他笑着对穆唇伸出了手道:“你就是芋圆和小蔡常念叨的穆唇吧?初次见面,我是酒吧新来的驻唱司徒烨。” 穆唇讷讷地伸出手回握住他:“你好。” 打完招呼后司徒烨没有离开,他坐了下来请小蔡为他调杯酒。 “行。”小蔡笑眯眯道:“你们唱歌的不用保护嗓子吗?” 司徒烨说:“今天高兴,可以破个例。”他把头微微偏向穆唇:“你要喝吗?” 穆唇摇头道:“最近胃不好,禁酒。” 司徒烨所有所思地点点头。穆唇隐约觉得司徒烨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的熟稔,但他又具体说不上来为什么。 离正式营业还有大概半小时,三人坐在吧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对了。”穆唇好奇道:“司徒烨你是混血儿吗?” 司徒烨解释道:“对,我的外祖母是法国人,祖父是意大利人。” 怪不得。 8点整一到,FOG陆续来了客人,气氛渐渐变得有些热闹。现在仍然不是营业高峰期,穆唇和几个熟悉的客人打完招呼后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算账。 “Ithrewawishinthewell “我将一个硬币掷入许愿池 Dontaskme,Illell 别问我,我永不言说 (许愿时)我默默念着你 而现在你就站在我面前 为了实现心愿我愿出卖灵魂 Penniesanddimesforakiss” 为了获得亲吻我愿放弃所有” 这是穆唇第一次听到司徒烨的歌声,的确是一副老天爷赏饭吃的好嗓子。一首改编的CallMeMaybe在他富有魅力的磁性低音的加持下鲜活而自然,仿佛让人寻回了失落的悸动。 对他歌声怦然心动不止穆唇一人,在司徒烨唱到“Heresmynumber,socallmemaybe(这是我的电话,有空打给我)”,台下一位女士大声回应道“Illdefinitelycallyou(我一定打给你)”。 那位女士接话的时机恰到好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个年轻的男孩站起来插话:“Hecouldbegay!” 一时间哄堂大笑,就连穆唇也有些忍俊不禁。 CallMeMaybe这首歌的MV讲述了一个女孩对男生怦然心动,为了引起对方注意,女孩做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 在故事的最后,她终于找到时机对喜欢的男孩唱出了“callmemaybe”,结果男孩转身把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了女孩乐队的吉他手——女孩暗恋的男生,兜兜转转原来是个Gay。 一曲终了,穆唇也久违地开心起来,嘴角噙着浅浅的笑,而司徒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同样微笑道:“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笑。” 穆唇有种被偷笑抓包的尴尬,他反驳道:“我们好像也没有认识多久吧。” 司徒烨自知失言:“对,我的意思是今晚第一次见你笑。穆唇,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换作旁人被这样一个帅哥夸奖大概会觉得受宠若惊,但穆唇很少被这样直白的夸奖,闷闷道:“不好看。” 司徒烨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你微微笑时这里有一个隐约的小酒窝,特别可爱。真希望你能多开心一点,每天都这样笑一笑。” “咦?”司徒烨注意到穆唇的嘴,好奇道:“你上唇的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那是一道很浅的疤,经年累月依旧没有消失的迹象。穆唇条件反射地用手遮住,掩饰道:“是、是小时候受的伤。” 司徒烨笑道:“你紧张什么?其实一点也不明显,必须要靠得很近并且把注意力放在......” 把注意力放在你唇上。这样说不就变向承认对别人有所图了吗? 司徒烨岔开了话题:“我也有道小时候留下的疤。” 他把后颈露出对着穆唇,光滑的皮肤上的确有一道3厘米左右的疤痕。司徒烨骄傲地追忆自己过去的“光辉事迹”:“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因为上课不遵守纪律老是被点名,有一天上课我就突发奇想,如果我把头塞进课桌里睡觉老师不就看不见我了?然后我就让我同桌帮我放哨,好让我睡个好觉。” “典型的掩耳盗铃。”穆唇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司徒烨叹了口气:“一觉睡到了下课,头也取不出来了,还惊动了消防员叔叔,从此被载入小学史册,桌子现在都摆在母校大厅当反面教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司徒烨帅气的脸是用智商换的,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穆唇的笑点其实不高,但能让他真正开怀大笑的事情太少。司徒烨愣愣地看着他笑得前仰后伏,后知后觉地也被感染。 他抬手在穆唇眼前打了个响指:“有这么好笑吗?” “是的。”穆唇真诚地点点头:“你的故事很有趣。” “那要交个朋友吗?”司徒烨清了清嗓子唱道:“heresmynumber,socallmemaybe.” 他为了配合歌词掏出了自己手机,向穆唇讨要电话号码。 穆唇报了一串数字后,司徒烨朝他眨了眨眼:“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穆唇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章 听说这样会提高快感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九章听说这样会提高快感 穆唇的营业时间以宫译漠为参照,只要宫先生不回来安排,他就是普遍意义上的自由人。 宫家每天有定时送菜的农户,穆唇平常最大的消遣方式就是做菜。他自己因为胃病有太多忌口,就邀请张伯等家里的一众仆人来吃。 年轻点的的仆人比某个不定时炸弹来说,肯定更喜欢穆唇在家。穆先生温柔善良、宽容真诚,最重要的是,他作为“一家之主”还没什么架子。 八角桂皮,冰糖枸杞,泡椒香叶.......穆唇心情愉快地哼着跑调的小曲儿切牛肉。 没有人会不喜欢吃火锅。 锅里煮开后咕噜噜地冒气,肉香和辣味闻得人食指大动。他把手擦干净,转身就看见司机小陈满面愁容地站在他身后。 穆唇被吓了一跳:“你一声不吭地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穆先生。”小陈哭丧着张脸,“我是回来给宫先生拿衣服的,他刚刚又打了个电话要我送什么粥,我没听清他就挂了。现在宫先生电话关机,刚刚社区护工又打电话说我妈在家里一个人摔跤了,我这事情都碰巧挤在一起了......” 小陈这个年轻人平日里积极开朗,看上去与宫家别的年轻仆人无异。如果不是多聊了几句,怎么也想不到他一个人背负着家里上下的生活,父亲瘫痪,一双弟妹都在读大学。他工作一向负责,很得宫译漠赏识。 但偏偏今晚还遇上这种混乱的状况,小陈没有两全的方法。 穆唇心下了然:“这样吧,你先回家,衣服留下,我待会儿煮好了粥一起给宫先生送去。” “不、不、不,这像什么话。”小陈连连摆手,“穆先生,这是我的工作,怎么好意思劳烦您。” “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照顾阿姨吧。”穆唇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何况你也不知道他要什么粥啊,只有我知道。” “可是......” “好啦。”穆唇推搡了他一把,“你就别可是了,现在去照顾妈妈才是最要紧的。你把宫先生在哪儿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宫译漠对口腹之欲一向要求很高,绝对不吃外面随便买的东西。穆唇干脆将就着现有的食材在家里做了碗牛肉粥。 他用木铲搅动肉香扑鼻的粥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结婚前他刚见到宫译漠时,第一次为他做的就是牛肉粥。 那时候宫译漠大学刚毕业开始创业,每晚加班到深夜等窝在沙发上小憩。穆唇在厨房里忙活,做些简单的小粥小菜。两个人在月色下共享了无数段静谧温馨的时光。 可是结婚后,这样的画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穆唇轻叹了一声。 他把粥装在平常自己用的保温盒里,不大不小的两层,刚好够两个人的分量。如果、如果一会儿宫译漠会允许他留下。 穆唇紧紧握着保温盒金属的手柄,一颗心也好像渐渐被熨上了温度。 天华风街。这是宫译漠为了工作便利购置的房产,他不回宫家时应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穆唇一次也没有来过,或者说除了宫家和某些特定场合,宫译漠不会允许他擅自踏入自己的领地。 穆唇照着小陈留的地址上了楼,可真正到了他才发现那个粗心的家伙没有告诉他门牌号。可现在小陈人在医院,他肯定不能为了这点事去影响他。 这里是酒店式公寓,每层有两户,无论选哪个都有一半的错误概率,穆唇心一横,摁响了右边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画着夸张的浓妆,下唇的一颗唇钉和他嘟嘟鼓起唇珠呼应,看起来......很妖冶。 穆唇的第一反应是敲错了,没想到男孩余光扫见了他手上的食盒,抢先在穆唇道歉之前开口:“你是宫先生的司机?” 大概是穆唇并不路人的出众外貌让他有了威胁感,男孩眯起了狭长的眼又问道:“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穆唇回过神来,淡定道:“我就是个临时工,刚开始工作没几天。” “哦。”男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靠在门边和他攀谈起来,“这碗里煮的什么呀?” “牛肉粥。” “哎哟。”男孩瘪着嘴,“我不是说我要美容养颜粥吗?你怎么做事的,这都能弄混。”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粥不是我准备的,我只负责跑腿。”穆唇迅速推卸责任,“那您看我再回去重新给您准备行吗?” 男孩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得了,就别忙活了,我们家有现成食材。临时工,你会做饭吗?会就进来。” 这时,房内传来了宫译漠的声音:“黎元驹,过来接电话。” “好。”男孩用脚尖点了点鞋柜,“你自己找拖鞋换后去厨房做饭,我洗完澡就要吃。” 他说完就一溜烟地跑进房间了。穆唇拒绝的托词被憋在了嘴里,只好如这个娇少爷的愿留下来。他弯腰换上了拖鞋,环顾四周一圈,径直走进了厨房。 宫译漠这套房子的厨房肯定没有宫家大,但同样一尘不染到令人发指。穆唇在橱柜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口锅,发现新锅连膜都没有撕。他总算理解厨房为什么整洁如新了,宫译漠这人压根就不食人间烟火。 如男孩所说,冰箱里的食材都是“现成”的方便食品,“粥”是某个品牌按比例混合好的美容养颜粥,撕个方便袋点火的事。 有手就能做。 穆唇想不明白,像宫译漠和男孩这类人,怎么做到自理能力为0还能好好活着的。 大概是从出生至今,一直都被命运眷顾,被宠爱环绕吧。 穆唇在水汽中嗅到了一丝沐浴露香味,他察觉到身后有人,应该是娇少爷刚洗完澡来视察了。穆唇忙着洗碗,头也不回道:“先生,这种粥里的配料防腐剂都加的很重,还高糖。您要想喝真正的美容养颜粥啊,可以去买点新鲜的莲子薏米,自己加在小米里,这样既健康又方便。” 他一边把粥盖上盖子端起来,一边转头继续道:“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 “宫、宫先生?” 宫译漠刚刚洗完澡,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露出的锁骨和胸肌上水光凌凌,格外引人遐想。他抱着手站在门外,暂时看不出喜怒:“你在做什么?” 在给你的小男友煮美容养颜粥啊先生,他漂漂亮亮地才能更好讨你欢心。从某种程度来说,穆唇这也算是在为宫译漠分忧了。 穆唇又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宫译漠了,此刻情难自禁,有些贪婪地看着日思夜想的丈夫。 “我在问你话,谁准你来这儿的?”宫译漠打断了他的出神。 当然是你的小男友。 穆唇觉得自己手快拿不稳了,他把锅放下解释道:“没有谁,小陈家里有点事,是我主动要求来的。” “要说多少遍,你不要未经允许来打扰我。” 打扰你和情人翻云覆雨吗? 穆唇觉得自己出门前的设想真是个笑话。他竟还奢望宫译漠允许他留下。 穆唇解下围裙挂好,匆匆道:“宫先生,您的衣服已经放在茶几上了,我现在就走。” 直到穆唇在玄关处换鞋时也能感受到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似乎要将他刺穿。如芒在背啊,穆唇在宫译漠看不见的地方叹了口气。 穆唇站起来,挤出标准的营业微笑:“今晚打扰您了。再见,宫先生。” 他生怕宫译漠动怒,走得飞快,进电梯才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按楼层,电梯门就被再次打开了。 门外是神色阴沉的宫译漠。 宫译漠阔步朝穆唇走来,一把抓住了穆唇垂在一旁的手摁在他头顶。他挨得很近,穆唇闻见了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气,还看见了他湿发流下的水痕滑进胸膛。 本就不算大的电梯厢内突然变得拥挤起来。穆唇能感觉到禁锢着他的大手在发力,他嘴唇微张道:“宫先生,还有什么事......” “我允许你走了吗?” 这七个字话音刚落,宫译漠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他的吻和他的行为一样蛮横不讲理,几乎是在惩罚逃跑的穆唇。宫译漠觉察到身下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他继而用右手扣住穆唇的后脑勺迫使他接纳、回应。只可惜在如此强势的攻势下,穆唇愈发显得力不从心。 电梯的六面都是清晰鉴人的镜子,无论穆唇看向哪里,他和宫译漠交缠的身影都无可遁形。 宫译漠嘶咬着他唇上的伤。 穆唇绝望地闭上了眼。 所幸的是,这个时间段正好没有别人进入电梯,否则面色潮红、嘴唇红肿的穆唇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兜兜转转,他还是被带回去了。 黎元驹刚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的不知道是不是宫译漠的运动衫,显得格外宽大。穆唇这才注意到他的身材过分纤细了,好像的确是宫译漠会喜欢的类型。 粥已经晾了一会儿,黎元驹毫不客气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喝。他见二人回来,大大咧咧道:“译漠哥哥,这粥好像没做你的那份,你可以吃他从宫家带来的牛肉粥。” “嗯。”宫译漠随口应道。 “不过,你们去哪儿了?”黎元驹狐疑道。 他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流转,最后停在了穆唇脸上。黎元驹惊呼一声道:“天呐,临时工先生,你这是过敏了吗?” 穆唇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尴尬道:“可能是吧。” 宫译漠坐在凳子上,长腿交叠,用眼神示意穆唇给他打开桌上的餐盒。穆唇哪敢反抗,他转身去厨房找了个瓷勺,毕恭毕敬地递给他:“宫先生,我先回去了。” 意思也很明确,你有美人在怀还留我干什么。 仗着这里还有黎元驹黏着宫译漠,穆唇又想往门外走。 “站住。”宫译漠抬眉冷冷地看着他,说话的内容却指向在场的另一个人:“黎元驹,你不是说最近提不起兴致来吗?听说有第三者在场时会提高快感,让你更加兴奋。今天刚好有人在。” “要试试看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章 如果她需要保护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章如果她需要保护 太荒唐了。 穆唇仿佛浑身跌入冰窖,唯有贴在心口的项链上那枚戒指烫得他眼眶发红:为了追求所谓的快感,你要让我看着你和别人做? 黎元驹的眼睛一弯,笑得荡漾:“好啊。” 从始至终没有人问过穆唇是否同意。也对,在黎元驹眼里他不过是个临时工,在宫译漠那里他更是一个可以被践踏的道具。穆唇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绞痛,嗓子眼涌上酸胀,他几乎痛苦到反胃。回想起一小时前在家里自己那些甜蜜的幻想,简直像一个巨大的笑话。 不爱他,就要如此践踏他吗? 就因为穆唇是用如此不堪的手段留在他身边,所以他活该。 没关系的,只要忍气吞声,让宫译漠得到一点报复的快感,他牺牲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又算什么呢? 可是他的心也是肉做的啊,也会因为宫译漠难过。 穆唇张开嘴,短短几个字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我想.....走。” “留下来呗,能看场活春宫,还有钱拿,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你一点也不亏,错过可就没有了。”黎元驹在一旁帮腔,大概是真的被宫译漠的提议勾起了兴趣。 穆唇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无力地摇头,再次重申:“我想走。” 宫译漠用力一扯,再次把他拉回。穆唇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撕裂,他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二人的体型差让他只能被摁在餐桌上。 “让我走吧。”穆唇几乎是在哀求了,“我想走。” “你想走?穆唇,你真以为这世上所有事都能如你的愿吗?既然当初敢用令人作呕的手段胁迫我,你就该做好死生由我的准备。你不是费尽心思想留在宫家吗?出了这道门,你就丧失了一个留在我身边的机会。” 他好像发怒了。 穆唇的耳朵嗡嗡作响,不知身在何处。 他突然徒生恶胆用力推开了宫译漠,可惜力没使对地方,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牛肉粥。 餐盒是他精心挑选的,保温效果很好。滚烫的粥尽数淋在他腿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疼得穆唇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旁的黎元驹可能也被溅到了一点,哀呼半声吸引了宫译漠的全部注意。穆唇再也顾不上那么多,夺门而出。 穆唇手搭在方向盘上时身体仍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开车,所以并没有发动。 他呆坐了半晌,泪珠终于控制不住地大颗大颗滚落了下来。穆唇把脸埋进手里,只觉得被哀伤淹没。 此后半月穆唇再也没见到宫译漠。二人的联系本就少得可怜,穆唇又彻底激怒了宫译漠。他回想起黎元驹口中的“我们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宫译漠设想中的每一个“家”,都不会有他穆唇的半点痕迹。 “小穆哥哥。”易优趁着工作间隙,悄悄和穆唇耳语,“你身上的衣服哪儿买的?看起来都仿得好真哦,做工真心强。” 易优知道穆唇唇不是本地人,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来这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起码以她的认知,穆唇的经济实力是消费不起正品的。年轻的小姑娘虚荣心作祟,带着点好奇问出了这个问题。 穆唇哑然失笑。他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当然都是如假包换的正品,宫译漠虽然自己不穿这些品牌,但给他买时从不手软。 为免给宫家丢脸,穆唇也只是挑了几套日常换着穿,他不想欠宫译漠太多。 芋圆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凶神恶煞”地嚷嚷:“好好工作!不准偷懒!” 知道老板娘也就是虚张声势,易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没过一会儿,易优又不甘心地追问:“小穆哥哥,你快告诉我嘛,我也想get同款。” “衣服某宝,首饰拼夕夕。”穆唇飞快道,“关键词搜索出来销量第一。” 他当然是胡诌的。穆唇并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 易优倒是一脸了然地掏出了手机。 夜幕四合时,FOG的场子热了起来。酒水销售这一行,靠的就是张嘴。穆唇毕竟有在酒吧工作的经验,做起来也还算得心应手。芋圆当初和他签合同,一大半的原因都是看上了这张脸。穆唇的长相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三分清秀、七分诱人,在特定场合和灯光的映射下,张力效果拉满,说夸张点那就是男女通吃。 穆唇销售时看起来目的性并不强,他一般不会直接鼓励客人开酒,反倒是那副规规矩矩的样子让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有不少人主动来搭讪。穆唇哪会放过送上门的冤大头,聊着聊着,总能哄得对方心花怒放地开酒。 这种人事往往后回过味来才发觉不对劲,可再见穆唇时还是心甘情愿地掏钱。 酒吧这地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蒙上了纵欲的色彩,里面的人也鱼龙混杂。老板娘芋圆合法经营,不搞那些灰色产业。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醉后闹事、动手动脚的总少不了几个。 FOG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同时,出事的频率也在渐渐上升。芋圆最近总愁眉苦脸地坐在角落盘算着要多请几个保安。 今晚芋圆不在,穆唇作为员工里最早入职的,平日里少不得要兼顾一下叫他“穆哥”的小孩。 酒吧某处角落里。 “小妹妹,你成年了吗?”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卡座,用手在易优的肩头摩挲。他胖得实在可笑,五根指头像粗红的断腊肠。 易优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尴尬得把对方的手挪开:“我已经22岁了。” 男人却像牛皮糖一样再次黏了上来,大腿挨着易优:“有男朋友了吗?” 易优连连后退,把托盘抱在胸前:“请您不要这样......” “哦——”男人拉长的音调,有些油腻地笑了起来,“那就是没有男朋友。” “易优。”突然,一个青年揽过了易优,把她护在身后,“台球桌那边有客人,你先去忙。” 易优犹犹豫豫地看了穆唇几眼。 “快去。” 男人被人中途打断,不悦地用手擦着下巴:“你谁啊?她男朋友?有意思,你长得可比她好看多了。” 穆唇和他对视,不卑不亢道:“如果她需要保护,我可以充当她的临时男朋友。” “操,你他妈在这说台词呢......”男人表情更是不爽,连带着咸猪手也向穆唇伸去,“既然你把人弄走了,那就由你来陪陪大哥,如何?” “好啊。”穆唇嘴角勾起一个诱人的甜蜜弧度,把男人看得有些恍惚。 男人骂道:“妖精。” 他本就是急色之徒,眼看就贴得越来越近...... 穆唇的手搭在男人的肩关节,反手一个发力—— “我去!” 男人面目扭曲地倒在地上,穆唇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不只是说说。 “我、陪、你、大、爷。” 芋圆从供货商那儿回来时,客人鼻青脸肿地躺在沙发上,身上衣服被扯得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穆唇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连衣服都没有乱,默默地打扫地上破碎的酒瓶。 “老板娘。”男人一看见芋圆就哀嚎起来,满脸的肉都在抖,“我可是VIP,你们家服务员就是这样待客的?” 他口音有点跑偏,好端端的VIP成了歪爱屁。围观的人纷纷嗤笑起来。 穆唇淡淡道:“酒碎了一瓶,3号柜2918的那瓶,我赔。但打人,我拒绝道歉。” 只碎了一瓶酒,损失的确不大。可动手打客人就不是小事了,何况现场还有那么多目击者。芋圆决定拿出点老板娘的威严来:“谁先动的手。” “我。”穆唇回道。他不因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也已经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 “芋圆,对不起,我不觉得自己今晚打人有错,但的确影响了FOG,您要辞退我或者要我赔偿,我绝无二话。” “慢着,我有说怪你了吗?”芋圆头疼地摁了摁眉心,她真没想到是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穆唇先动手。 “为什么打客人?” 还没等穆唇开口,男人就恶人先告状地再次哀嚎起来:“大家可都看见了,我冤啊,平白无故地挨一顿揍,这半个月来我一直是FOG的常客,今晚出了这档子事,我有理由索要赔偿.....” “呸!要点脸吧你,臭流氓。”一个围观的短发女孩道,“活该!” 没想到围观的有不少人附和了起来。 “小哥哥干得漂亮!”“替天行道,大快人心。”“我也想踹他两脚!”“想打他的带我一个!” 情况突然一转,所有人都站在的“施暴者”的一方。芋圆看向穆唇:“怎么回事?” “我注意他很久了。他这半个月来多次尾随女性客人,借机揩油。有的客人也报警了,可他动手的地方都是监控死角,找不到证据,可见这人已经是个惯犯了。今晚他又对易优动手动脚,我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 穆唇的想法很简单,他没看见就算了,但只要亲眼目睹,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穆唇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男人仿佛被扒光了裤子丢在大庭广众下,他恼羞成怒地倒打一耙:“我要告你诽谤......不对,刚刚你打我的视频已经被监控录了下来,我要报警!” 穆唇稍稍想了想,偏头微微笑道:“好啊,我打人,你性骚扰,监控一个也没漏。” 男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扔下一句:“走着瞧!”逃也似地离开了。 刚刚发声的短发女孩充满担忧地说:“就这么让他走了?” “我骗他的,刚刚我动手的那里也是监控死角。”穆唇解释道,“但今晚事情已经闹大了,他以后应该无法进入附近任何一家酒吧。” 芋圆说:“被他骚扰过的姑娘和我一起去趟警局,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可以找到他尾随你们的录像片段。大家一起去报案。” 事情告一段落后,芋圆老板看着穆唇的目光闪着精光。 “穆唇,你深藏不露啊,有你在我还找什么安保公司?这次可给我省下了一大笔雇佣费!”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十一章 虔诚地等待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十一章虔诚地等待 稀里糊涂的,芋圆还给穆唇加了工资。穆唇在FOG的工作走上了正轨,笼罩在他头顶的阴影也似乎逐渐淡化了。 穆唇这天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夜间公交车空无一人,穆唇紧绷的神经也懈怠下来,甚至还盘算起了明天的早餐。可他的轻松并没有维持多久。 宫家庄园外停着辆骚包的超跑,涂装成了张扬的荧光绿,丑得辣眼。 穆唇的心一沉。 他走进房内,招呼道:“张伯,有客人来吗?” “是的,龙少在等您。” 背对着穆唇的龙懿轩转过身来。 许久没见,这位圈内臭名昭著的少爷又作了不少死。听说他上个月犯了事,被自家老爷子勒令禁足,再出来时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就没了,一颗头光滑水亮地晃眼。 龙懿轩挠了挠自己的光头,嘴角都快扯到颧骨上了:“穆唇,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穆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 龙懿轩也不绕弯子了:“汪宜年回国了,哥几个就想着给你正式介绍一下。你之前不还拜托龙哥我多带你熟悉下宫译漠的圈子吗?现在机会可总算来了,你龙哥在这儿足足等了你二十分钟,不要拂我的面子哈穆唇。” 听见汪宜年的名字,穆唇就知道今晚自己是逃不掉了,龙懿轩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去。 要是宫译漠在家就好了......穆唇想到这里就打住了,转而勾起一个自嘲的笑:他难道还奢望宫译漠会在他和汪宜年之间做选择吗? 穆唇永远不会是宫译漠的最优解。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龙懿轩“绅士”地为穆唇打开了车门,在穆唇跨上车的一瞬低语道,“宝贝,你看起来似乎比四年前更诱人了。” 四年前穆唇新婚燕尔,满心欢喜地企盼枕边人的温柔以待,没想到无论是床笫还是生活,宫译漠都无比粗暴。宫译漠是如此讨厌他,更不用说会主动带他去接触、认识自己的朋友。那些婚宴上祝酒匆匆一瞥的“朋友”,对穆唇而言都还是生面孔。 龙懿轩就是穆唇在无意间认识的。 那天晚上,穆唇接到宫译漠助理的电话,说是老板和客户喝得酩酊大醉,指名道姓地要穆唇来接。他先是一惊,紧接着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宫译漠还需要他,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在宫译漠心中没有那么不堪? 他那时候还没有驾照,又遇上了黑心司机刻意绕路,让他花了三倍的打车费。 穆唇辗转了好久才到达宫译漠吃饭的地方。可助理在电话里没有告诉他,那是一家私人会所,只有会员才能进入。偏偏突逢大雨,穆唇被淋了个措手不及。他那时未经人事,连去和服务员说点好话的底气都没有,只能狼狈地把半个身子藏在屋檐下。 他的现金刚刚打车已经花光了,手机也关机了。雨下得越来越大,被淋湿的身子吹了风,像刮骨一样疼。穆唇生怕错过宫译漠从里面出来,半步都不敢挪。 那个雨夜,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虔诚地等着,直到服务员都开始清场了穆唇才觉得不对劲。 穆唇拦了一个被搀扶着出来的客人,礼貌地问道:“先生,您认识宫译漠吗?他还在里面吗?” 男人掀开耷拉的眼皮扫了他一眼,懒懒道:“宫译漠啊,他早就走了。” 他早就走了。可能是喝得酩酊大醉,忘记自己叫人来接了。 穆唇抱着手,打了个寒颤。 他真的是个傻子,傻得心甘情愿,傻得无怨无悔。 雨停后天边都泛白了,穆唇冷得浑身发抖。这个会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等了好久才看见路边停靠了一辆出租车。 穆唇鼓起勇气去跟出租车司机搭话。 男人手搭在方向盘上,向窗外“啐”了一口:“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我到家了一定给您钱。”穆唇尴尬地揉了揉惨白的皮肤,“我可以拿......” 他全身上下值钱的就一枚婚戒了。穆唇犹豫了一下,把从小到大贴身带的项链取下来。 穆唇把白色的坠子放在手心:“大哥,我拿这个做抵押行吗?” 男人接过,眼神在坠子和穆唇脸上流转,半信半疑地让他上了车。 穆唇终于松了口气,把空荡荡的链子挂回脖子。 一到宫家,穆唇一路小跑着去取钱包。为了感谢司机的信任,他特地付了司机双倍的价钱。 等到出租车扬长而去后,穆唇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用来做抵押的坠子没讨回来。 那个坠子不知来历,他贴身戴了21年。陪伴他这么久的老物件,穆唇的感情比谁都深。 穆唇一面懊恼自己的粗心,一边面走回了家。宫译漠刚起床,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看见喜欢的人沐浴在阳光里,穆唇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他坐在宫译漠对面,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皱得像酸菜一样。 男孩用手托着头看他,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宫译漠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怎么大早上穿成这样?你刚从泥坑里回来?”果然,他根本不知道穆唇昨天一夜未归。 穆唇耳朵发烫:“我、我马上去换衣服。” 他立刻起身,宫译漠又再次叫住了他。 “还有,”宫译漠盯着他的左手:“平常就不用戴戒指了。” 穆唇低下头,将五指伸展开。那枚崭新的婚戒在自然光线下流光溢彩。 “嗯。”穆唇默默道。 后来除非宫译漠要求,穆唇再也没戴过戒指。但他把戒指穿在项链上,永远和炙热的心口贴合。 穆唇一直虔诚地等着,等着宫译漠迟迟未临的爱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二章 先生对我很好的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二章先生对我很好的 穆唇婚后第一次陪同宫译漠参加商宴,笨拙得惹人发笑。第二次宫译漠就带上了助理,可穆唇作为宫先生合法的伴侣,又不能不去。 去了也是被冷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发呆。穆唇有些羡慕地看着宫译漠身旁的助理,他是那么的自由从容,游刃有余地和别人谈笑风生。 这样的人才能帮到宫先生吧。 穆唇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也要努力也变得优秀,总有一天会站在宫译漠身旁。 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他的走神。 “你是穆唇吧?”一个头发绿的扎眼的男人走了过来。 穆唇今晚还没被搭过话,有些无措地站了起来:“我、我是。” 他出口才觉得自己蠢笨,怎么连句“你好”都不会回。 男人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你别紧张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龙懿轩,是宫先生的一个朋友。咱们上周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上周?穆唇摇摇头。 “在会所门口。”龙懿轩帮他回忆,“你问我有没有见到宫先生。” 穆唇这才想起来,龙懿轩就是那个被他拦住询问的客人。可上周龙懿轩的头发似乎不是绿色。 “是你啊,那天谢谢你了。”穆唇真诚地笑了笑。 “谈不上谢,我们只在婚礼上匆匆见过一次,我第二天酒醒了才想起来你是谁。”龙懿轩大大咧咧地靠坐了下来:“唉,那晚雨那么大,早知道应该捎带你一程的。” 穆唇抿了抿唇,微笑了一下。 “后来没等到宫译漠,你自个儿回去的?”龙懿轩又问。 穆唇点点头。 “嗨,他那人就这样,贯不会疼人,要是换个人还不得把新娶的老婆捧在手心里啊。”龙懿轩说话毫无架子,比起其他富家少爷的拿腔拿调,穆唇明显和他说话时没那么拘谨。 穆唇为宫译漠辩护道:“先生对我很好的。” “很好?”龙懿轩突然压低了嗓子,神神秘秘地冲穆唇勾勾手:“你没见过他真正对人好是什么样子。” 穆唇的嗓子有些酸涩:“是......什么样子?” 他初到宫家,再到二人结婚,宫译漠一直是单身。婚后宫译漠和他的交流少得可怜,更不用说主动提起过往了。 龙懿轩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伸手随意揽过了穆唇:“肯定有人警告过你最好不要追究他的过往。” “不过,你要是实在想知道——”他把一张金色的便笺夹在了穆唇领口:“下周三来这个地方找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站起来,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宫译漠灿烂一笑:“宫先生。” “嗯。”宫译漠越过了他,向着穆唇扬起下巴示意:“合作方谭先生想见你,跟我来。” 穆唇慌乱地起身,扯了扯压皱的衣摆。 局促的神色落入宫译漠眼里,他不着痕迹地皱起眉,朝穆唇伸出手道:“挽着我。” 穆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十分受宠若惊:“先生,我、我......” “你是我的合法伴侣,不是吗?”宫译漠用戴着戒指的手扣住了他,这句话好像是在说给第三个人听。 穆唇的耳尖发烫,低下了头:“是的,先生。” 龙懿轩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他掏出手机打开了聊天界面。 “我见到他了。” 那边回得很快:怎么样? 龙懿轩手指翻飞回到:不怎么样。没你好看,也没你识大体,摆不上台面的下等货罢了。 龙懿轩:最关键的是,他和宫译漠貌合神离。 龙懿轩:这人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敢保证,宫译漠有你后一定会一脚踹开他。 “别这样说。” 过了几秒,那人又发了一条消息。 “准备得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 龙懿轩回复了最后四个字,收起了手机。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穆唇身上,又恢复了玩味的笑容。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十三章 折磨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十三章折磨 宴会结束后穆唇回到家,突然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他想也没想就点了拒绝。可是没过几分钟,那人执着地又申请了一遍,备注:我是龙懿轩。 龙懿轩?他是从哪儿弄来我联系方式的?穆唇想了想,觉得自己还不是不要越过宫译漠去私自认识他的朋友为好。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通过,打算冷处理装作没有看见这条消息。 下一秒电话声突兀地响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穆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 “喂?穆唇,我是龙懿轩。”男人开门见山道。 穆唇疏远又不失礼貌道:“您好。” 电话那头的龙懿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音乐声震耳欲聋。他冲着电话大声嚷嚷道:“好友验证给我通过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就挂断了。穆唇觉得人家都打电话特地说了,肯定不能继续装作看不见。他通过验证后就把手机丢到一边睡觉了。 第二天午休前穆唇才有空拿起手机,发现龙懿轩给他发了一张高中毕业照。他一眼就看见站在最后一排中间的宫译漠,灰色的欧式制服被宫译漠穿得气质优越,少年感十足。照片上的宫译漠嘴角上噙着淡淡的笑,应该是不经意间被抓拍的。 穆唇心中一动,默默把图片保存了下来。 碰巧的是龙懿轩也给他发了一条新消息:宫译漠右边的那个是他的初恋。 穆唇把图片放大了点,不难看出,宫译漠身边的男孩相貌出众,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头微微偏向了宫译漠。 就像在照片定格的前一秒,他刚附在宫译漠耳畔说了句情话。 初恋?穆唇把这两个字结合着两人的脸思来想去,怎么也拼凑不出一段属于宫译漠的过去。 穆唇默默地回复了一个“嗯”。他不够聪明,猜不透龙懿轩告诉他这些是何居心。 龙懿轩:“嗯”就完啦?你对你丈夫的过去,就没点最起码的好奇心吗? 有,不过不敢表现。 穆唇:还好。 龙懿轩直接一个电话打来:“我说穆小唇,哥哥我可是做好给你爆料的思想准备了,你就这反应?” 穆唇尴尬道:“我......我该怎么样?” 电话里穆唇的声音又乖又脆,龙懿轩玩笑心起:“叫声龙哥吧,不然周三你人来了我也不见你。” 穆唇咬着牙,始终没办法开口。 “木头啊,你真不想多了解你丈夫一点?比如他毕业照身侧的汪宜年......”龙懿轩悠悠道。 汪宜年。 那是穆唇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却在某天之后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转眼到了周三。 龙懿轩给的那张便笺,穆唇前后犹豫了不下三次也没能下定决心扔掉。他知道好奇的种子已经在自己心里发芽,今天如果不去见龙懿轩,幼苗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指引的服务员为他推开了门,穆唇深吸了一口气才进去。 不小的包间里零零散散来了约莫十人,有男有女,无一不在“忙”着自己的事。 龙懿轩坐在沙发中间半阖着眼,怀里躺了个长发姑娘给他嘴对嘴喂酒,他的手还不规矩地伸到了对方衣服里。穆唇没见过这种香艳场面,马上“非礼勿视”地别开了头。 又等了几分钟,姑娘娇嗔着推开了龙懿轩,这位少爷才注意到一旁站立的穆唇。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清穆唇羞红的脸,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该说不说,这模样还挺纯。 “坐吧,穆唇。”龙懿轩又抬手摸了摸长发姑娘的头,吩咐道:“去把所有人都带到对面的包间,我和这位先生有要事要谈。” 穆唇坐在龙懿轩旁边,尴尬得简直不知道手往哪儿放。他这会儿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地来了呢,要是被宫译漠知道了...... 龙懿轩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喝点?” 他刚想拒绝,就看见龙懿轩眯起眼睛露出有些危险的表情。 穆唇轻轻抿了一口酒。 “你养鱼呢?”龙懿轩不悦道。 穆唇想着既然要求人,也不好不遵命。他捏着鼻子灌了一口辛辣的酒。 “你来见我,宫译漠不知道吧?” 龙懿轩一开口就洞察了他的心思,穆唇呛了口酒,剧烈地咳嗽起来。 龙懿轩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你放心,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他起身走到酒柜前用力扭转了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扶手。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咔”声,展露在穆唇面前的是一面全透明的玻璃,能够将隔壁的场景一览无遗。 他们隔壁的包间,或站或立的顾客加起来不下于十人。只有正对着穆唇和龙懿轩的男人正垂眸翻阅着手上的文件夹。 穆唇看得一清二楚,那个低着头的男人是宫译漠。 宫译漠和他们仅一墙之隔! 穆唇连连后退,却被龙懿轩一把抓了回来:“别怕。” 对面的宫译漠似有所感地抬眼,视线平静地扫过了这面玻璃。穆唇的心脏因为过度紧张怦怦直跳。 龙懿轩明白他的担忧,解释道:“这是特制的玻璃机关,只有从我们这面看过去才是全透明的,在宫译漠眼里,这只是一面茶色的玻璃墙。” 穆唇松了口气,心中又有了新的疑问:难道龙懿轩把他叫来就是为了偷看宫译漠? “你......”穆唇刚发出一个音节,突然觉得双腿发软得不像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用药?” “警惕性太差。”龙懿轩笑了起来手心朝下,将酒淋在穆唇头顶:“反应也太慢。” 穆唇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反捆在一张椅子上。双腿被椅背分开,做出了一个非常羞耻的动作。他被关在了刚刚龙懿轩向他展示的玻璃墙前。 身后传来了龙懿轩戏谑的声音:“醒了?” “你想干什么?”穆唇冷声道。他进门后唯一碰的只有龙懿轩递来的酒,好在只喝了一口,食用的剂量不大。药效还没过,他现在头晕脑胀,只能勉强保持清醒。 龙懿轩的手在他染着红晕的脸上摩挲:“这事本来用不上我亲自出马的。” “不过。”他正对上穆唇水光潋滟、带着玫红的眼,喉结咽了一下:“你这副可怜的样子太让人想欺负了。” 他俯下身捏了捏穆唇的喉结,穆唇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龙懿轩意犹未尽地起身,开始动手松皮带:“你知道吗?就你刚刚那一声就让老子起反应了。sao货。” 龙懿轩把椅子调转了一个角度,使穆唇能够看清玻璃的另一面出现的宫译漠。他把捆着穆唇的绳子稍微放松了一点,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现在还算清醒?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给你下迷药吗?就是想让你在宫译漠的‘注视’下被强。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我虽然没和男人做过,但你可以做个对比,我绝对不比你老公差。” 他越说越兴奋,手也不安分地在穆唇后背摸索。 穆唇绝望地看着一墙之隔的宫译漠在和别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救、救、我...... 穆唇无声地张开了嘴。 龙懿轩在他身后发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穆唇的思绪仿佛被抽离回那一夜,宫译漠把他摁在身下,他一遍遍哭着求饶,黑暗中房间角落的监控器无声记录着一切...... 那一天,男人紧握着他的手步入婚礼的长毯。他是如此忐忑不安,将手里的白玫瑰捧花抱得很紧。 所有人都在笑着祝福他们,却没有人能听见他丈夫的低语:“你满意了吗?” “你用尽了下作的手段,竟然敢拿录像来威胁我。” 男人为他戴上了婚戒,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调说:“我不会和你离婚,但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证婚人微笑地看着他们:“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彼此了。” 他们亲密无间,在盛大的祝福下双唇缠绵。笑声、掌声...... 还有他最亲爱的丈夫说:“所以我会永远憎恶你、折磨你......” 穆唇浑身颤抖起来,双腿甚至开始反射性抽搐。 “艹,你抖什么?”龙懿轩抓住穆唇的头发,将他的头皮扯得生疼。龙懿轩警惕地站了起来,绕到穆唇前方。 突然,穆唇将身体后仰,头部撞击在大理石上雕塑发出一声重响,终于停止了抽搐。 龙懿轩被他的操作惊呆了,后知后觉地用脚踢了踢他的手。穆唇整个人倒在地上,只有胸口还在不均匀的起伏。 “你他妈装什么三贞九烈!”龙懿轩骂骂咧咧地踹了几脚穆唇的肚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穆唇在他脚下发出了微弱的痛呼。 龙懿轩蹲下来仔细辨认,终于听清他嘴里还在叫着“宫译漠”三个字。 “宫译漠......救......” 龙懿轩抬手就是一耳光,警告道:“你他妈安分点!” 穆唇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脱力,终于停止了呼救。 一手安排的好戏戛然而止,龙懿轩实在气不过,加上肚子里的酒精作祟,他发狠地把穆唇的身体从椅子上捆绑的绳子拖拽出来,抓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往玻璃上撞:“贱人,你装死是吧?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痛......好痛...... 穆唇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龙懿轩突然瞥见了玻璃上模糊的一片,他伸手去摸,还有残留的温度。 血。 他手里拎着的穆唇已经不省人事,龙懿轩的酒醒了大半,背后冒了一层冷汗。 龙懿轩去探穆唇的鼻息,发现微弱地可怜。 “我不会......把人玩死了吧?” 龙懿轩平常就是个玩票的富二代公子哥,处处被家里长辈管制着,人虽然狂,但绝对没有闹出人命的胆子。龙懿轩颤抖着手摸出了手机。 “喂,阿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特别篇·成为任何人(1)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特别篇·成为任何人(1) 6年前。 穆唇高考的优异成绩在全市都榜上有名。所有人都向他道贺,穆唇也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 填志愿的前一天晚上,舅妈把一捆纸条扔在他桌上。 纸条不是纸条,是一本被翻烂的账本。范菊从穆唇过继到他们家的那一天起就开始记,下到衣食用度,上到手术费和学杂费,经年累月,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范菊一边用指甲剔牙,一边耐心地等穆唇翻完。她“啐”了声,翘起二郎腿缓缓道:“穆唇,你该还债了。” 穆唇的桌上是一叠整理好的资料,他漂亮的成绩单,老师为他推荐的大学,所有纸张装订在一起承载着他18岁的梦想和希望。穆唇的手有些发抖:“舅妈,我会还的,您可不可以再等等?” 范菊拍了拍账本:“我能等,穆轩可不能等啊。” 穆唇的舅舅高位截肢在床上躺了三年,家里比他小几个月的弟弟穆轩高考落榜,选择在一所艺术高中复读,学的又是表演,日常开销是穆唇的三倍。如果穆唇去读大学,家里的劳动力就要少一个。 “我在大学也会努力工作,按时把钱汇给您......” “啧。”范菊摇了摇头,“穆唇啊穆唇,我读了那么多年书怎么连‘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道理都不懂?老娘现在是你债主,急用钱,叫你还你就必须还!这是你成年后该负的责任!” “上学和还债你只能做一样,老娘要你还债!” 穆唇一字一句道:“钱,我会还;大学,我也要上。” 范菊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怒骂道:“没良心的东西,当初你读高中我就不想让你读,要不是校长找到家里来说给你免学费还送奖学金,老娘早把你送到厂里打工了。这大学的事我可是听说过不少,要读整整四年!你还想去首都读书?那花销得多大?哼,指望你汇钱?” “舅妈。”穆唇几乎是在祈求:“我在大学一定会努力找工作,比高中还努力.....” 范菊抬手就给了他狠狠的一耳光:“家里只能有一个人上大学!” 穆唇捂着脸,泪珠断了线似的滚落:“可是我考上了。” 他把成绩单递在范菊眼皮子底下:“我考得很好,能读全国最好的大学,能成为任何我想成为的人......” 范菊一把夺过成绩单,撕了个粉碎:“穆轩明年就要高考了,以后是要去电视台做大明星的。穆唇,你算个什么东西?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当年要不是我和你舅把你领回来,你现在还不知道死在哪个桥洞底下!” 她说完这段话就把门摔上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穆唇双手抱住头,嗓子像蒙上了一层灰,连哭喊都做不到。 他出生时因为唇腭裂遭亲生母亲遗弃,被舅舅一家收养。穆唇从小就知道,舅舅一家是他的恩人,他们不光大发慈悲地收养了他、带他做修复手术,还要替他偿还母亲余下的债务。 如舅妈所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是......穆唇悲哀地想,为什么舅妈不能多给他一点时间呢。 他高中三年没有上过一节完整的晚自习。当别人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温书、闲话时,他伏在便利店柜台,一边吞咽着过期的面包,一边抱着课本默读。这是一家24小时便利店,穆唇要等到凌晨3点才有同事来换班。 第二天他往往困得站都站不稳,就用最廉价的清凉油抹在太阳穴,硬逼着自己清醒。 周末,当同班同学在家里打电动或者和朋友约着闲逛时,穆唇要骑车去几公里外的烧烤店兼职。 这三年他无论过得有多难,心里都有一簇火。无论是被母亲遗弃,还是先天缺陷,命运给他人生的开局已经烂透了,他只能通过学习来翻盘! 就在昨天,班主任老杨还用力地拍着穆唇的背:“穆唇,恭喜你终于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了!” 他是怎么回答的?他眼里泛着泪花,笑着说:“是的,我可以成为任何我想成为的人。” 而今天,范菊就用冰冷冷的耳光地将他抽醒!从穆唇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穆唇蜷缩在椅子上,不知道等了多久,破晓的光才透过一扇小窗落在穆唇瘦弱的肩上。他思考了一夜,决定要和范菊进行最后的谈判。 他可以赌咒发誓,可以写字画押,甚至可以和范菊签下一笔高利贷合同。 只要能让他去读书...... 谈判是需要筹码的。穆唇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发麻的四肢,从床底摸出了一把铜制钥匙。 严格意义来说,穆唇住的地方算不上房间,这只是从客厅隔断的一个角落,除了一张桌子,床小得连翻身都困难。范菊很少来这里,反倒给了穆唇藏东西的空间。 穆唇踩在床上,在壁灯后方掏出了一个小匣子。他高中兼职的钱除了交给范菊做生活费的部分,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一张张钞票被穆唇用皮筋整齐地捆好,是他给自己攒下的大学学费,虽然只有一学期,但应该可以换来一个祈求的机会。 范菊把一叠钞票数了一遍又一遍,眼角挤出了深深的鱼尾纹:“行啊你,穆唇,背着老娘攒了这么一笔钱?” 事到如今,穆唇也只能实话实说。 “这是我三年来省下的。舅妈,我真的不会乱花钱,读大学后我只会比现在更节俭.....” “行了。”范菊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高中就敢背着大人偷藏钱,大学了还能把钱全部寄回来?” “不是偷藏的。”穆唇的争辩有些无力:“是我一点点省下来的。” 范菊冷哼了一声:“你果然不老实。” 她说完这话就把钱往自个儿口袋里一塞,带上门离开了。门的锁芯传来了转动的声音,穆唇的心底蔓延上一阵莫名的恐惧。 他马上起身去按门把手,使了浑身的力气也没有转动分毫。 门被范菊从外面锁上了! “开门!”穆唇惊慌无措地去拍门,双手撞得通红:“开门!” 任他如何歇斯底里,范菊都仿若未闻,铁了心不会放穆唇出来。 在这个狭小的房间,没有任何可以破门的工具,唯一的一扇窗小得只能塞下一本辞典。 穆唇的心一点点变冷,身体也疲倦地靠在门上。他滑落在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膝,只觉得无助。 他的人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腐烂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特别篇·成为任何人(2)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特别篇·成为任何人(2) 穆唇被关了整整三天,滴水未进。 三天内足以发生很多事,比如他错过了志愿填报的时间,比如他因为胃病复发昏迷。 范菊无视他坚持不懈地拍门,她心里清楚,只要把人关着多饿一会儿,穆唇一定会逐渐失去力气。第三天时穆唇的房间果然变得格外安静,范菊心里琢磨着人已经差不多不行了,就放心地去开了锁。 房内一片狼藉,应该是穆唇试过所有出去的办法,全都以失败告终。 看被子的轮廓,应该是穆唇睡着了。 范菊一把将被子掀开,看见了男孩脸色苍白地蜷缩成一团。 穆唇醒后对范菊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会努力还债”。 他好像在一夜之间妥协了。 就算十多年来的艰辛打了水漂,就算和梦想失之交臂......穆唇想,那又怎样呢? 日子也要继续过下去,生活在催促着他前进。 在同学们收拾行李开始大学生活的那段日子是穆唇最难熬的。从未拥有,和被迫放弃,两个结果有着天壤之别。 八月月末,穆唇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骂脏话。他可以和所谓的“兄弟”彻夜不归,可以拎着木棍在街头和小混混打架,也可以在白天精神抖擞地和老板讲荤段子。 他变了,又或者说他早该变成这个样子。几年的挣扎成了一场笑话,穆唇不仅是向范菊妥协,他是向命运妥协了。 同样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有人肩上担负着风花雪月,穆唇只有泥泞疲倦。 九月的某一天,穆唇换下了沾满油污的衣服,用零钱买了两袋水果回了趟学校。值班室里空无一人,穆唇洗好两个苹果留了下来,答谢上学时对自己关照有加的老保安。 然后穆唇踩着满地金黄,走到了教师宿舍楼下。 老杨看见穆唇时,他正坐在台阶上抽烟,半张脸都被落日的余晖包裹。 老杨当了20年的老师,只教过一个像穆唇这样的孩子。他活得比很多大人都难。 他这三年也是为穆唇操碎了心,企盼穆唇能逃离所谓的“家”。 可是命运不是不公,它只是有些弄人。 “穆唇。”老杨出声唤道。 一听见熟悉的声音,穆唇有些慌乱地熄灭了烟。他捏着烟头,表情有些呆滞:“杨、杨老师.....”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不是说喊老杨喊得最顺口吗?”老杨若无其事地坐在他身边,嗅到了烟味,皱着眉道,“你小子别以为毕业了我就不能逮你!你看看你,坐在老师家楼下抽烟,像个什么话?” 穆唇有些结巴:“我、我错了。” 师生俩在夕阳中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良久,老杨叹了口气:“算了,你身上还有烟吗?给我一支。” “啊?”穆唇愣了几秒,才开始在身上摸烟给老杨点上。有些难为情道:“不是什么好烟。” 老杨深深地吸了一口,在烟雾中眺望远方的眼神被衬托得有些意味深长。穆唇在他面前不想抽烟,把手里的塑料袋递出去:“顺路买了点水果。” 老杨没有接,命令道:“你给我剥个橘子,孝敬一下老师。” “好。”穆唇笑着回答。 穆唇选的橘子都是饱满又漂亮的,他一向很会挑水果,个顶个的甜。 “给老师交个底。”老杨吐出了一团烟雾,“你之后什么打算?” 穆唇把头埋得很低,语气有些迟疑:“我不知道。” 等老杨抽完了烟,穆唇顺手把两人的烟头用纸包好。 老杨沉默地掰开一瓣橘子吃,穆唇借着余光偷偷看他,发现老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两鬓斑白了。 印象中的老杨会定期去焗染头发,被同学们戏称为“精致人民教师”。大家似乎已经忘了,老杨也没有几年就要退休了。 老杨吃完了橘子,取下眼镜擦拭,缓缓道:“行了,剩下的水果你自个儿拎回家吧,我——” “对不起。”穆唇突然道,“对不起。” 老杨的表情由惊讶转为释然,正准备伸手去揉揉他的头,有想起自己的手刚刚又是拿烟又是吃橘子的。最后老杨用手腕碰了碰穆唇的肩膀:“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老师也很后悔没有帮上你。”老杨说,“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我这辈子见过的人里,聪明的不比你能吃苦,吃苦的人都没有聪明。所以我从来不怀疑,你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 穆唇摇了摇头:“您帮了我太多了,可是有些事情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 “穆唇啊。”老杨说,“烟有好有坏,橘子也有酸有甜。” 老杨意有所指道:“我想告诉你,生活就是这样。你怎么确定一辈子也抽不上好烟,永远也碰不上酸橘子呢?” 老杨轻咳一声,补充道:“吸烟有害健康,橘子吃多了上火。我就是举个例子。” 穆唇被逗笑了:“您这是在说心灵鸡汤吗?” “不是。”老杨意味深长道,“我就想告诉你,只要这辈子还没有结束,你就永远不能失去对美好的向往。” 不是烟,也不是橘子,是一定要前程似锦。 老杨在落日时告诉穆唇,太阳明早依旧会升起。 “行了行了。”老杨发表完演说后自己反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恢复了往日说话的风格,“你潘老师在家炖了汤,和我一块儿回去吃吧。” 潘老师是老杨的夫人,学校的英语组组长,高中三年也经常关照穆唇。 “不用了,谢谢您和潘老师。”穆唇半开玩笑说,“我现在得去找对美好的向往了。” 老杨一时半会儿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打趣,有些恼羞地作势要踹他,“滚滚滚,你小子就没个正形!” 穆唇蹦出去好几米才回头笑,看起来格外灿烂......并且讨打。 “谢谢您!”穆唇说。 “什么?” “谢、谢、您!”少年双手聚拢,大声道。 暮色四合,老杨吃完饭就坐在餐桌旁看报纸,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 潘老师叉着腰:“老杨,我出去跳舞了,要是回来你还没洗碗,看我收不收拾你。” 老杨头也不抬地摆手:“放心吧潘老师。” “得,我走了。”潘老师推门而出。 没过几秒,潘老师又站在门外道:“谁往我们家门口挂了两袋水果啊?” 水果? 老杨放下报纸,大声道:“袋子是不是黄色的?那是给我的!” “谁给你的?”潘老师果然提着两个黄色塑料袋,“里面还有两包烟呢。” 老杨得意洋洋道:“当然是我最聪明的学生送的。” “穆唇啊?”潘老师道,“这孩子怎么不敲门自己送进来?” 老杨替学生辩护道:“那不是怕我不收嘛,我这种人民教师从来不拿学生送的礼品——唉!潘老师你拿我烟干什么?” 潘老师已经把烟锁进了柜子里:“水果可以吃,烟不能抽。你还得教几年书呢,别熬坏了嗓子!” “好吧。”老杨委屈道,“你可不能给我扔了,那是我最宝贝的学生——” “知道了!”潘老师在门外无奈地回道,“是穆唇送的,我不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十四章 为什么而痛苦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十四章为什么而痛苦 “中度脑震荡出现眩晕、耳鸣、轻度失忆等症状都是正常的,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医生合上了病历,推了推眼镜道,“注意近段时间不要用脑过度。还有,我建议你们带患者去见一下心理医生,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似乎很抗拒和人产生肢体接触。” 等医生走后,宫译漠神色晦暗不明地看向窗边的青年。 穆唇手术前剃光了后脑的头发,出院后头上裹了层纱布,宫夫人怕他着凉,亲手给他织了个帽子。帽子是亮眼的浅黄,更衬得帽檐下穆唇的脸毫无血色。 他出院后经常一动不动地在窗边呆坐,只有宫译漠偶尔跟他对话时他才会有所回应。 宫译漠在他身旁坐下,重复着没有答案的问题:“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金羊大道附近?又是怎么受伤的?” 穆唇犹豫了几秒,似乎在很努力的回忆。 终于,他摇了摇头。 “忘了。” 穆唇深夜昏迷的地点在金羊大道,离最近的会所也要5公里左右。那一片没有监控,完全找不到证据。 金羊大道半夜飙车的公子党不在少数,起初宫译漠以为穆唇是遇上了车祸,可他受伤受得实在蹊跷:不光脑震荡,还有内出血、骨折、皮肤撕裂......宫译漠在穆唇身旁,有些烦躁地用手敲了敲椅子的椅背。 忘了就算了吧。全怪穆唇自己倒霉。 起风了,南飞的大雁成排划过天空,穆唇木讷地看着远方的一片云。宫译漠关上窗,替穆唇盖好了膝上的毯子。 穆唇有些懵懂地望着他,眼底依然澄澈:“先生,为什么?” 他是在问为什么关窗吗? 宫译漠没有回答,低声对穆唇道:“好好休息吧。” 本就是做戏给宫夫人看,宫译漠每天看望他像完成任务一样,勉强交待几句就转身离开。 整个下午宫译漠都不在,宫夫人带来了一位陌生的女性。 “这是苏医生,小唇啊,你有什么事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苏医生可以帮助你、给予你专业的建议。” 宫夫人对着年轻的医生颔首:“麻烦你了,小苏。” 苏医生朝穆唇落落大方地一笑:“我来陪你聊聊天,好吗?” 宫夫人走时贴心地关上了门,房间内只剩她们二人面面相觑。苏医生面带微笑地征求穆唇的意见:“我可以坐下吗? 穆唇点了点头。 苏医生从进来时就感觉到穆唇整个人都很阴郁,但他还能和宫夫人交流,还能回应陌生人......苏医生松了口气,问题不算棘手,可能只需要一定疏导。 “你放心,我们的谈话内容和你的隐私都是绝对保密的,我不会对外吐露半个字。” 穆唇摇了摇头:“谢谢您,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关系。”苏医生身上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知性魅力:“那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客人来聊聊天吧。” 从那天起,苏医生每隔一周就会登门拜访一次,期间有一次还刚好遇上了宫译漠在家,以她的观察,这夫妻二人的关系冷淡的可怕。尤其是宫译漠几乎对穆唇不闻不问引起了她的怀疑。 当然,这毕竟是别人家事,苏医生作为外人当然无权置喙。但她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行业工作者,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宫译漠极大可能是穆唇心理状况恶化的原因。 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苏医生的工作持续了两个月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两人坐在一起,往往都是苏医生说,穆唇听。苏医生有时会诱导穆唇主动开口,但他太过警惕,总能有效避免。 这是穆唇第一次主动提问。 “苏医生,我听说医院有办法让人遗忘某段回忆带来的痛苦,是真的吗?” 苏医生有些惊讶。 他说的应该是MECT检查,在治疗过程中通过对大脑的相应部位释放微量的脉冲电刺激达到控制疾病发作的目的,往往用于治疗精神病患者。 这种疗法带来的后遗症也非常显著,比如情感障碍和反应迟钝。显然,穆唇对这个疗法一知半解。 但无抽搐电休克治疗的确可造成患者治疗前或治疗后短时间内的遗忘。 苏医生皱眉道:“穆唇,你目前的情况远达不到需要物理治疗的程度。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扉,不抗拒我,我们可以一起来解决问题,好吗?” “起码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而痛苦。” 穆唇轻轻闭上了眼。 他没有失忆。 那晚的一切他仍历历在目:男人疯狂的狞笑,滑腻的掌心,鼻腔的血腥味......交织成一场叫做龙懿轩的噩梦。 更绝望的是,爱人仅仅和他一墙之隔。 宫译漠在光明中和别人推杯换盏,穆唇在黑暗中血泪模糊。 穆唇再睁开眼时,仍然笑着对苏医生说:“我忘了。” 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忘记痛苦的回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五章 回忆溺亡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五章回忆溺亡 穆唇在康复期,极易噩梦导致心悸。有天晚上不知怎么碰到了伤口,把他疼得低呼一声,从噩梦中惊醒。他单手撑着床开灯,发现纱布下已经隐约渗出血来。 其实晚上随时有人候着,但穆唇觉得太麻烦别人,就忍了一晚上,拖到第二天天亮才去医院。 窗外晨曦薄雾。这个点宫译漠应该还没有起床,穆唇小心翼翼地下楼,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还好张伯就在厅内为早餐做准备,穆唇冷汗直冒,说话都很吃力:“张伯,请联系司机送我去医院。” 穆唇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重重地向后倒去。 “病人总是无意碰到伤口,这样下去很难痊愈......” “建议家属陪房照顾,否则意外还会再次甚至多次发生。” 穆唇缓缓睁开了眼。一只宽大的手正在摩挲他的掌心,力度算得上温柔。穆唇虚弱地勾了勾手指,算是回应。 “好的,谢谢。”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是宫译漠送他来的。这是穆唇最后的念头。 穆唇实在是太累了,清醒没几秒,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后,他躺到了主卧的大床上。穆唇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即将激怒宫译漠——未经允许,他是被禁止踏足宫译漠的房间的,更别提睡在这里了。 他默默的下床,把床铺整理好,可一出门就碰上了现在最不想碰见的人。 “去哪?”男人一只手捧着书,另一只手举着钢笔点了点他的眉心,“回去躺好。” “啊?”穆唇瞪圆的眼睛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宫译漠收回了钢笔:“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哦......” 穆唇钻进被子里,露出了毛茸茸的头顶,被子盖住了半张脸。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要睡在这里? 宫译漠自然地在他身旁坐下,言简意赅道:“你晚上睡觉不老实,医生要求陪护。” 陪护这种事,用得上宫译漠亲力亲为吗?这也太纡尊降贵了吧。 穆唇的身体往下缩了一点,小声道:“我自己睡也能照顾好自己。” “照顾好?”宫译漠行云流水地在书上勾画了一行标注,“是指天刚亮就把自己照顾到医院吗?” 好像没办法反驳。穆唇只好说了声谢谢。 说是陪护,宫译漠却完全没有照顾病人的自觉,看书看得专注,前后下床倒了三次咖啡。 被陪护的对象闭着眼,但只要宫译漠翻书时纸张发出微弱的摩擦声,他的心跳就会怦怦地加快。 这好像是婚后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穆唇偷偷地睁眼去看宫译漠。灯光下他垂眸阅读的侧颜,极浅的瞳色,乌黑的发丝,偶尔微蹙的眉...... “为什么不睡?”宫译漠察觉了他的目光。 穆唇匆匆地拉上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晚安,先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躯壳里那个名为灵魂的东西,还浮在房间俯瞰着自己心动的一瞬。穆唇很擅长自我检讨。今天他也同样地憎恶自己的贪心:怎么可以肖想宫译漠? 没过多久,宫译漠就关上了灯。 床很大,他们的各自盖着被子,划分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本来如此相安无事。 但黑暗总是相似,一遍遍提醒穆唇去回忆痛苦。他白天好像尚能微笑,夜晚就会被恐惧淹没。 穆唇一遍遍在心里默念,没关系,今天晚上有先生陪我...... 突然,一只发烫的手贴在了他的腰上。睡着的宫译漠无意识地揉了揉他冰冷的皮肤。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 穆唇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那不属于情欲,而是来自恐惧。 不要碰我。 穆唇的胃酸翻涌灼伤了食道,他终于崩溃地推开了宫译漠。他刚下床就忍不住捂着嘴弯下腰,趴在床沿干呕。 宫译漠先是在梦中莫名挨了一巴掌,接着又被巨大的响声弄得头脑发蒙。他打开灯时,穆唇已经跌跌撞撞地跪在浴室门口。 “你在干什么?”宫译漠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穆唇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面色潮红,头发被汗水打湿得就像刚淋过雨一样。 宫译漠抬手想把他扶起来,又被狠狠地拍开。他心里愈加烦躁,声声质问道:“你干什么?” 穆唇的唇都在发抖:“我怕......” 宫译漠和他湿润涣散的双眸注视的一瞬,突然有些束手无策。 在那双曾经温柔清澈的眼里,他找不到自己的身影。 只有痛苦在翻涌。 “起码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而痛苦。” “我忘了。” 要找到一家能做MECT的私人医院很难,好在穆唇有足够的耐心。 “穆先生您好,这是治疗前的知情书,请您签字。”护士劣质的口红蹭到了嘴角,像刚喝完人血。 在价目表上,MECT被美化成了“记忆封闭训练”,后面跟着一串不菲的数字。穆唇落笔前最后一次确认:“我真的可以忘记吗?” “当然。”护士的笑容愈发灿烂,“我们非常专业,请您放心。” 手术台刺目的灯光。 被金属仪器钳制住的双手。 口罩上方冰冷的眼神。 “现在开始第一个疗程。” 穆唇被黑暗吞噬,在黑暗中溺亡。 一周后苏医生再见穆唇时,他脸上的阴郁已经一扫而空。据宫夫人说,他甚至比之前还要开朗。 宫夫人为了感谢苏医生,特地把她请到家里用餐。 做菜的是穆唇,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看起来焕然一新,在厨房里外忙碌,布置了一大桌菜。 席间,穆唇心情也很不错,一口一个“先生”甜蜜地叫着宫译漠。 宫夫人对她连声道谢,苏医生苦笑了一下。这根本不是她的功劳,就连她也不知道穆唇为什么会在短短一周内突然痊愈。 他经历的那些糟糕的事情,宫夫人和他的丈夫都一无所知。苏医生叹了口气。这个年轻人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坚强、勇敢。 用刀剜下腐肉,独自舔舐伤口......苏医生深深地看了穆唇一眼。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六章 不过是个赝品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六章不过是个赝品 “到了。” 龙懿轩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又把他带来了金羊大道。时过境迁,四年前那个臭名昭著的销金窟出了太多乱子,终于关门大吉。 而穆唇的昏迷和受伤仍然是当地的一桩悬案,他现在却不得不和罪魁祸首赴一场鸿门宴。 他的手因为应激反应再次颤抖,连解安全带的动作都磕磕绊绊。龙懿轩将一切尽收眼底:“穆唇,你怕我啊?” 穆唇用手死死掐住掌心:“龙懿轩,你这次把我带出来有目击证人,我也给张伯留了口信。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四年前你未遂我负伤,今天我同样敢鱼死网破,让你自食恶果。” 龙懿轩哈哈大笑,抬手摩挲着自己下巴的胡茬:“有点意思,不错,你这几年倒是有长进。不过龙哥不是告诉你了吗,今天就是带我们穆唇来见一下阿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最好是。” 回忆涌上心头,穆唇心里苦痛交杂,脚步因为害怕有些虚浮。他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警醒自己镇定。龙懿轩滑腻的目光好像黏在了他脸上,几乎令他作呕。 龙懿轩带他见汪宜年,是不是可以证明四年前也是汪宜年一手操控的? 他们一起走到走廊尽头的包间,龙懿轩一把将门推开。 “懿轩。”房内的男人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右手执杯,笑得游刃有余。 是汪宜年。 穆唇冷不防地被龙懿轩用力一推,跌跌撞撞地跪倒在汪宜年面前。他狼狈地刚想起身,肩膀却被人再次施力摁下。 穆唇抬头,直视着高高在上的汪宜年。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穆唇仍然被踩在了汪宜年脚底。 汪宜年今晚肯定没有喝醉,他看向穆唇的目光清醒地像在看一只下水道的死老鼠。 如此厌恶、不屑。 “汪先生。”穆唇不卑不亢道,“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三番五次的羞辱。 汪宜年捏起他的下巴,微微上挑的眼角染了几分薄红。他突然冷笑一声:“穆唇,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我?” “你嘴唇上这道疤,不会是整容留下的后遗症吧?” 穆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拍开了他的手,这个动作更加激怒了汪宜年。他反手一个耳光,裹挟着疾风狠狠地扇在了穆唇脸上。 他的手上同样带着镂空的立体金属戒指。初见的那晚穆唇侥幸逃过一劫,今天终于还是还债了。 穆唇的右脸被剐蹭出一条血迹,绯红密密的渗出来。他的头偏向一边,如同一朵颓靡的玫瑰,鲜血淋漓却又如此美丽。 一旁的龙懿轩有些恍惚的咽了咽嗓子,仿佛重温了四年前他为什么会对穆唇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不,确切的说是通过凌辱来征服。 “四年前龙懿轩的出现也是你一手安排的。”穆唇突然道。 他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从他知道汪宜年和龙懿轩是多年好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四年前的那一夜谁才是幕后推手。 汪宜年毫无加害者的悔过之心,反而笑得格外得意:“不错,看来那次教训给的不够,才让你这个贱人又苟活了四年。” 四年前他还在国外,听说宫译漠结婚的消息后,他窝在公寓把一段结婚录像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随即,汪宜年想到了自己在国内的狐朋狗友,也许可以教训一下宫译漠的“爱人”。 “既然这么恶心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穆唇说,“还要劳烦龙少亲自动手羞辱......” 他话还没说完,龙懿轩突然横踢在他背上。 “唔!”穆唇的话被打断,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龙懿轩心虚地看了一眼穆唇和汪宜年。他可不能让汪宜年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当年他和汪宜年约好的只是痛打一顿穆唇,而他强上穆唇未遂的事情无人知晓。开玩笑,他堂堂龙家大少爷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竟然会对一个爬床的小三硬了。 可刚刚穆唇就差点把事情透露给汪宜年! 龙懿轩回过神来,浑身冷汗直流:穆唇还记得?宫家不是诊断他脑震荡失忆了吗?如果他没有失忆,那他有没有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宫译漠?不,不对,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如果穆唇已经将真相告诉宫家,他龙懿轩恐怕还不能逍遥地活到今天。 何况,宫译漠根本不在乎穆唇,知道了也不会为他寻仇。 龙懿轩笃定,穆唇不会拿自己被强上未遂的事情做文章,毕竟这丢的可是宫译漠的脸。这个贱人可是要仰仗宫译漠吃饭的,如果让宫译漠知道自己差点被人强上,还不得被一脚踹开。 所幸的是汪宜年并没有过多在意穆唇戛然而止的话语。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匍匐在地的穆唇,微微笑道:“你知道我查出了什么吗?” “你四年前设计宫译漠,给他xia药后爬上他的床,事后用录像来威胁他和你结婚,对吗?” 龙懿轩在一旁配合鼓掌道:“穆先生真是好手段。” 穆唇一瞬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汪宜年,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宫译漠告诉他的?不,不可能...... 他很快恢复了镇定道:“我不知道汪先生是从哪儿听到的谣传。” 汪宜年气极反笑:“不,你不需要知道我从哪儿得知。” “而且我知道这是真相。”他把一叠照片扔在桌上,上面是交叠缠绵的两具身体:“这只是部分录像的截图。穆唇,你果然很恶心。” 最上面的一张照片,是宫译漠赤裸的背对着镜头,他趴在宫译漠肩头,像濒死的人紧紧抓住甲板。清晰的照片里只看得见穆唇意乱情迷的眼和滑落的泪痕。 穆唇有两处伤,一处在唇上,一处在心头。这段录像于他而言,无疑是噩梦般的存在。四年来,穆唇从来没有看过关于这段录像的任何东西,可他现在血淋淋地摆在穆唇面前——提醒他是如此不堪,如此卑劣。 四年前,在宫家老宅,穆唇和被xia了药的宫译漠共处一室。 紧闭的门窗、哭喊、求饶、咒骂......在那个混乱的夜晚,他们终于发生了关系。 事后穆唇用这段录像要挟,如愿以偿和宫译漠结婚。 汪宜年见他把头垂下,很久都没有反应,心里更是厌恶:“你做出这副死狗样干什么?穆唇,你在我这儿装什么,你看译漠哥哥有多看你一眼吗?” 哪里敢奢望他多看我一眼呢,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入过他的眼啊。 穆唇苦笑了一下。大概是最后的血痂被撕裂,他好像已经无所顾忌了。 “汪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我才是宫先生的合法伴侣。” “操。”不等汪宜年亲自动手,一旁的龙懿轩就抬脚踩在他背上,逼得他整张脸都快贴在地上。 这次龙懿轩的力气有所收敛,大概是害怕事故重演。 汪宜年的确比穆唇在宫译漠见过的大部分情人都要聪明。不愧是高知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说话做事都是那么游刃有余。 “穆唇,貌合神离的伴侣有什么意思吗?你一个倒贴赔钱货,不觉得自己像条癞皮狗吗?” 看来初次见面时穆唇误会汪宜年了,富家公子清醒的时候还是挺能骂的。 可惜穆唇不在乎这些。 “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我。” “只是暂时。”汪宜年点燃了一支香烟,缓缓地吞云吐雾:“穆唇,我才是他唯一且正确的选择。” 汪宜年话音刚落,就把香烟狠狠地抵在穆唇领口处,被灼烧的皮肤马上就传出了一阵焦糊。 穆唇使劲挣扎了几下,烟灰抖落在汪宜年手上,他终于松开了手。 没有燃尽的香烟落在地毯上,溅落起一点火星。 汪宜年用脚碾熄,继续道:“在你身上留了一点小纪念,下次有机会......” 他微眯着眼,用手指抵在穆唇锁骨处刚刚被烫坏的地方,威胁道:“我会换个更醒目的地方。” “礼尚往来,我也要一件纪念品。”汪宜年的视线下移,用手指勾起穆唇刚刚挣扎时露出的项链。 项链末端系着一枚戒指,汪宜年用手在内圈摩挲,迟疑道:“Jesse?” 那是宫译漠的英文名。 穆唇的手上空无一物,汪宜年了然:“这不会是你和译漠的婚戒吧?” “宫家是很注重传统的家庭,据我所知,他们家的婚戒往往由长辈准备,篆刻上宫家族徽。穆唇,你这戒指怎么连个印记都没有?是宫伯母没有准备,还是译漠不愿意给你?” 满心以为他和宫译漠真心相爱的宫夫人当然准备了,只是宫译漠憎恶地说他不配。 穆唇的确不配。 这枚被他珍而重之的戒指,是宫译漠为他准备的赝品。而真正的宫家婚戒被宫译漠束之高阁,他一直想要摆脱穆唇,能将戒指托付给真正值得的人。 “原来这枚婚戒是个赝品。”汪宜年用力将他颈上的项链扯断:“而你在这段婚姻中,也不过是个赝品。”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七章 好的、坏的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七章好的、坏的 “穆唇。”司徒烨在穆唇的眼底打了个响指:“回神,芋圆好像有事找你。” “哦,好,谢谢你。”穆唇如梦初醒般合上了酒类入库的记录本,大步朝芋圆所在的地方走去。 “老板娘,有什么吩咐?” “小唇,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老同学。”芋圆大大方方地揽过了身边的女人:“阿薯。” 女人冲穆唇随和地笑了笑:“你好,穆唇。” “啊,你好,阿薯小姐。”穆唇偷偷地在心里想,薯片的薯吗?怎么芋圆的朋友名字谐音也是食物。 “你叫我阿薯就好啦。”她拢了拢胸前披散的栗色卷发,“我还有事情要拜托你。” “是这样的,小唇,阿薯下周三想在FOG办一个小型派对。这是FOG开业来第一次对外承包活动,不过我这个当老板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芋圆继续道:“一是因为你之前有在其它酒吧工作的经验,二是你细心,做事向来稳重,我很放心。如果应下来,派对当天的统筹和对接工作我可就全权交给你了。穆唇,你能胜任吗?” 穆唇稍稍思索的片刻,缓缓道:“老板娘,我也向您兜个底吧。我在承包派对方面的工作层次只是现场助理,并没有挑过大梁。不过,如果您和阿薯小姐愿意信任我,我也有信心将阿薯小姐的派对尽善尽美。” 阿薯说:“工作嘛,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穆唇要是有信心,就给他个机会让他放手去做吧。” 芋圆点了点头,眼神里闪烁着期待:“那就交给小唇啦。” 穆唇加了阿薯的微信,第二天是周末,他几乎一整天都泡在了房间里。 在和阿薯的沟通中,穆唇将策划书逐渐完善,从酒水品类开支到选择表演团队,几乎是面面俱到。 不过阿薯的工作很忙碌,穆唇只能抓住她午休前的时间询问。 “表演团队?”阿薯说,“你们酒吧不是已经有司徒烨和一支驻唱乐队了吗?” 穆唇耐心道:“因为您的派对邀请对象都是同事,所以可以再增加些节目活跃气氛。我目前只筛选了一些魔术团队和舞蹈表演,请问您有什么要求吗?” 阿薯说:“都行,你看着办吧。”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限制级的节目吧.....” 穆唇默默地把“脱衣舞”的备选项划掉了:“没有。” “唉,那还挺可惜的,我就想看点刺激的。”阿薯遗憾道。 “不过可以有。”穆唇又加了几个项目。 确定了大概,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开始着手联系了。 穆唇有些疲倦地伸了个懒腰,走进了浴室。 镜子里的穆唇,脸上还有一道醒目的划痕,看起来格外狼狈。 拜汪宜年所赐,穆唇的锁骨处被烙上了一块烫痕,从局部发红到创面肿起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好在穆唇处理及时,每天都要耐心地用碘伏消毒后抹上烫伤软膏。 穆唇叹了口气,开始给自己换药。 穆唇仰脸给自己擦药时,棉签戳到了痛处,他鼻子一酸,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突然,洗漱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穆唇把手擦干净拿起电话。宫译漠的短信一如既往地简洁:晚8点,家宴,半小时后来接。 马上就能见到宫译漠了。 穆唇抬手抹去了眼泪,深呼吸,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了一个微笑。 这样最好,不会让宫译漠看出一点端倪。 只有半个小时来为宴会准备的确有点仓促。穆唇迅速地跑回房间翻出了化妆包,蘸着一点遮瑕细细地往脸上盖。好在伤口很浅,尚能遮住。 只是被化妆品碰到的一瞬,穆唇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一条伤就像在被蚂蚁噬咬,疼痛的感觉太过密集。 等他掩盖好划痕,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婚戒被汪宜年拿走了,至于是丢了还是存着,穆唇一无所知。汪宜年只是想用拿走一个赝品来羞辱穆唇,可他不知道那不仅是穆唇唯一的寄托。 还是穆唇和宫译漠之间微弱可笑的联系。 在宫译漠身边的穆唇必须带上这枚戒指,以此证明他们忠诚的婚姻关系。 穆唇有些烦躁地掐了掐掌心,如果被宫译漠发现戒指不见了,自己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狂风骤雨。 就算是赝品,那也是宫译漠亲自给他的赝品啊。 时钟指向7:50时,穆唇终于放弃了思考。与其揣测宫译漠的心思,还不如抓紧时间找个能糊弄的替代品。 他在衣帽间找到了一枚颜色相近的装饰戒替代,一路小跑着下了楼,尾号668的车已经停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表盘指向8:03,完蛋,迟到了三分钟。 向来都是他等宫先生,怎么能让宫先生等他呢? 司机为穆唇拉开车门,后排的宫译漠正在接电话,声音听起来和平日无异,但戴着婚戒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动暴露了他的焦躁。 宫译漠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穆唇觉得自己心都凉了半截。 短短的几秒内,穆唇连火化还是水葬都考虑好了。不,还是苟活吧。 穆唇迅速进入营业状态,带笑向宫译漠做口型:先生。 宫译漠挂了电话后难得没有向他发难,穆唇大胆猜测可能是不久前滚的那个床单还留有余温。两人自从上次公寓一别,又是足足七天没有见过面。 穆唇似乎把之前屈辱窘迫的经历忘得一干二净,仍然笑眯眯地注视着宫译漠。 宫译漠有些烦躁地想,这人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无论尊严被如何践踏,他每一次都会对宫译漠笑脸相迎。 宫译漠看不起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厌恶的神情浮在脸上,他又多看了穆唇几眼,这才注意到穆唇衣领下盖着一小块方形纱布。 受伤了?宫译漠不悦地盯着那一处皱眉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穆唇讪讪地把领口往上带了点,确保遮住了纱布才欲盖弥彰道:“不小心碰到的。” “你挡什么?”宫译漠不耐烦地抓住了穆唇的手:“揭开。” “这有什么好看的......”穆唇一边撕开纱布,一边默默考虑待会儿宫译漠追问起来,自己该用什么理由解释。 他的皮肤偏白,一块铜币大小的烙印深红得刺眼。穆唇生怕被宫译漠看出多的细节,又飞快地用纱布盖住了,解释道:“只是小伤,因为穿衣服的时候磨起来不舒服我才用纱布挡上的。” 宫译漠的脸色有些阴沉:“要有多蠢才会碰到那儿?” 这个尴尬的位置被别人看见了免不了要被多问几句,除了昭告穆唇有多笨手笨脚以外毫无作用。 好像惹得宫译漠有些不快。穆唇的大脑飞速运转。 “要不......”穆唇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今天您换个人陪您去宴会?” 这样的先河不是没有,有时候宫译漠实在不想带他,会对外宣传他生病,然后带上最近受宠的情人。 据穆唇对他的了解,宫译漠喜欢眉清目秀、知情识趣的,偏爱年纪稍小,肤白纤细的,一向都是越懂事的在身边留得越久。婚后四年,如果细数宫译漠养过的小男孩就跟走马灯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宫译漠近一年看上的人,质量直线下跌,有几个模样和个子相似的能排在一起拿来玩连连看,由此可见宫译漠的眼神越来越不行了。 “你觉得我带谁比较合适?”宫译漠反问。 穆唇迅速在心中排查了一遍宫译漠最近的新欢,汪宜年是宫家世交的孩子,宴会上认识他的人太多;上个月上热搜的小网红身材还行,就是整容过度长相有点摆不上台面...... 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无论那人是什么身份,起码很会讨宫译漠欢心。 “您觉得黎元驹怎么样?”穆唇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这不是在变相提醒宫译漠那天的事情吗? 宫先生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啊,我只是刚好想到了他啊!穆唇在心中抓狂。 宫译漠似乎对他的回答感到有些吃惊,沉默了几秒,缓缓道:“今天是家宴。” 能和他一起出席家宴的只有结婚证上的另一半。 “噢。”穆唇讷讷地应了声,重复道:“对,今天是家宴。” 婚姻是枷锁,迫使宫译漠和他共处。穆唇出神地想,如果今天不是家宴呢?宫译漠一定会带黎元驹吧,年轻又聪明,不像他这样不解风情。 他咬着下唇,想得很专注,半晌没有声音。寂静的车内蔓延,就像一开始那样。 宫译漠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忘了吧。” “什么?” “忘了那天的事吧。” 穆唇的瞳孔微微放大,这几乎是宫译漠对他说过的可以称得上温存的话。 就像在抚慰一只受伤的猫咪。虽然还是语气冷冰冰的,内容却又带着难得的温柔: 忘记那个混乱难堪的傍晚,忘记我曾对你造成的伤害。 这算不算在道歉?起码宫译漠心里,对那天的所作所为有万分之一的歉意。 穆唇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我已经不记得了。” 如果穆唇的记忆是一片海,他一定会把宫译漠的好刻在礁石,把宫译漠的坏写在沙滩。这样风雨四年,沙滩上的字迹已经被海浪带走,只有礁石上的回忆愈发清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八章 你送我回房间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八章你送我回房间 下车后,宫译漠向穆唇伸出了手。 剪裁相宜的西装将男人窄腰宽肩的高大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穆唇不觉多看了几眼。 他现在是宫译漠名正言顺的爱侣,当然不用遮掩眼底的爱意。 二人十指相扣进入宴厅时,主席上坐的不光有宫老先生和宫太太,还有宫译漠的一众亲戚。今天的东道主是宫译漠父母,温静蕾亲昵地牵起穆唇的手,领着穆唇向一干长辈问好。 穆唇这方面的功课一直做得很足,他对宫家的谱系烂熟一心,甚至近几年哪个姑父和哪个子侄闹得水火不容都一清二楚。 每每家宴,表面上看起来平和温馨,实际上暗潮涌动。自从宫译漠和穆唇结婚,穆唇基本上都是这种场合的公开箭靶。 他身份卑微,出身低贱,如果不是得宫夫人赏识,根本就没可能入主宫家。长辈都看在宫家父母的面上不会对穆唇发难,但暗地里晚辈怎么编排穆唇那就是不可控的了。 “皇亲国戚”和“草民”自然有着云泥之别,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高穆唇一等。 宫译漠同辈的有几个表兄表妹和他关系亲近,这几年生意场上不乏来往。说是互相帮扶,其实都是宫译漠单方面扶贫,但也恰恰就是这些同辈最看不起穆唇。 几年前年前穆唇因为不会食用鱼子酱,在婚后参加的第一次家宴上闹了个笑话。某个醉酒的远房表亲一声声的“土包子”“乡巴佬”嘲弄他,穆唇无力反驳。他涨红了脸任凭对方羞辱,宫译漠在一旁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 就因为那人说的都是事实。穆唇本就如此上不得台面。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宫夫人耳里,她出面私下敲打了小辈几句才给穆唇和宫家挣了点面子。 开席后,宫夫人和穆唇聊了一会儿就被别的长辈搭上了话,而宫译漠还在不远处和别人谈笑风生。穆唇只好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坐着,企盼这所谓的家宴能早点结束。 “我也想喝!我也想喝!”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趴在穆唇身上,向他讨要手中的酒。 穆唇先是一惊,带着笑逗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这是酒啊,小朋友不能喝的。” 女孩小嘴一扁,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我就要!” 穆唇一把抱起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不喝这个,这个喝了会生病,我带你去找甜甜的果汁好不好呀?” “行吧。”小女孩说话的腔调像个小大人。 穆唇刮了刮她的鼻子,把橙汁喂在她嘴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爸爸妈妈呢?” “我叫朵莱。”小姑娘吧唧吧唧嘴,“我妈妈在那里。” 她藕一样浑圆的小手随便一指,大概是宫译漠所在的方向。穆唇猜测她的母亲应该是宫译漠的某个表姐表妹。 小女孩很精明,她牵着穆唇的手:“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穆唇。” “我知道你。”朵莱开心地摇晃穆唇的手:“你和译漠叔叔结婚了对不对?我爸爸说你以前很穷,所以这叫麻雀飞......飞......” 她想说的大概是“麻雀飞上枝头”,应该是无意间听到大人的谈话记下的。穆唇苦笑了一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会这样说,何况大人。 朵莱毕竟是心智未开的小孩子,所以并没有发现穆唇的异样。她又伸手要穆唇抱:“我最喜欢译漠叔叔,你也这么好,我也要喜欢你啦。” 她是那么的天真可爱。曾几何时,穆唇也幻想过可以和宫译漠有个孩子。要像宫译漠的眼睛深邃,要像宫译漠的唇形漂亮......但如果是个女孩子就不能遗传宫译漠的个子,太过高大。 穆唇想象中的孩子,没有半分自己的影子。或许是他潜意识里也知道宫译漠绝对不可能和他有个孩子,就像宫译漠设想中的未来没有穆唇的名字。 如果是宫先生的孩子,大概是全世界一等一的幸福。继续想下去,穆唇还会想象那位能真正走进宫译漠心里的人该有多好。 那时候的宫译漠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放纵,一定满心满眼都是身旁的爱人。 “穆唇!穆唇!”见穆唇没有回应,朵莱又不依不饶地叫了几声,“你为什么不理我呀?我要喜欢你,你也会喜欢我吗?” 直白而天真的喜欢。 穆唇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辫儿:“当然,我也会喜欢你的。” “那就好。”小女孩得意洋洋道:“妈妈说喜欢都是相互的,我喜欢了你,你也要喜欢我才对嘛。” 喜欢是相互的事情吗?穆唇在心中默默回答:不是。 比如他对宫译漠的爱意,从始至终都是飞蛾扑火般的一厢情愿。 “妈咪!”朵莱突然脆生生地喊道。穆唇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宫译漠正和一位年轻的女士走来。 这位刚出现的女士俨然是副生面孔。 女人穿着一袭蓝色长裙,紧身人鱼尾摆的勾勒出成熟姣好的曲线。她的穿着不便抱孩子,一旁的宫译漠替她接了过来。两人看起来年纪相仿,又是容貌相当,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朵莱的妈妈还有最喜欢的小叔叔都在场,倒弄得一旁的穆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女人向穆唇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尔后,她就领着朵莱离开了。 整个晚上穆唇都没有和宫译漠独处的机会,现在却猝不及防地只剩二人。朵莱母亲摇曳生姿的背影好像还在眼前,穆唇若无其事地问:“她是谁啊?” “宫家二房的长女,刚和丈夫从北部军区调回来。” 穆唇抿了口酒,随意道:“怪不得,我说好像从来没见过。她孩子都这么大了,却还保养得不错,看起来很年轻。” 他不知道自己这句无心的话激怒的宫译漠。宫译漠刚刚用余光观察了他很久,穆唇在跟朵莱说话时,眼底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而他现在还在目送着朵莱妈妈的背影更是让宫译漠不爽。 宫译漠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怎么?被男人干久了偶尔也会回味一下女人的滋味吗?” “宫先生。”穆唇瞪大了眼睛出声制止他。他没想到宫译漠会在大庭广众说这样赤裸的话。 宫译漠用手在他后颈摩挲,无限趋近好似耳鬓厮磨,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要把穆唇划得鲜血淋淋。 “我想起来,你以前交了个小女友和她是不是有点像?” “你的小女友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我操弄,哭得那么伤心却还在替心上人求情。” 穆唇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落,他的声音也带了点不自觉的颤抖:“宫先生......” 宫译漠将他屈辱的表情尽收眼底,只觉得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白潇潇?穆唇,我记得你当初和她关系很亲密,可惜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你宁可出卖自己的身体也要搭上宫家。” “真是有趣。”宫译漠在他耳畔一字一句说。 穆唇深吸一口气,五指用力狠狠地掐进掌心。 “宫先生,我一直是个不堪的人。”穆唇抬起头时,脸上重新挂上了一贯的微笑,“但我对您绝对忠诚。” 忠诚?这种东西是献给宫家不是献给他宫译漠的。 从穆唇设下陷阱的那一天,宫译漠就发誓不会再相信他嘴里的一个字。 “你最好是。”宫译漠冷声道。 似乎所有的家长都会对小辈们亲密的婚姻关系喜闻乐见。宴会快结束时,温静蕾神神秘秘地把穆唇叫到一旁。 “小唇啊。”温静蕾把房卡放在穆唇手心,末了还拍了拍他的手背,“今晚和你老公好好放松一下。” 穆唇的脸有些发烫:“这、这是做什么?” 温静蕾冲他挤挤眼:“这还能做什么啊?我和你爸待会儿要借用你们的司机回家,你和译漠今晚可都沾了酒的,既然开不了车就留下来吧。” 穆唇有些尴尬地摇头道:“妈,如果司机不在译漠的助理会来接我们的。” “你这孩子!”温静蕾压低了嗓音,“译漠平常工作忙,你们夫妻间不增加点情趣,那感情怎么能升温啊?听妈的,房间里我已经让人准备了衣服,你待会儿就......” “妈。”宫译漠向他们二人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明天还有工作,今天就先和穆唇回去了。” 穆唇附和道:“对,妈......” “对什么对?”温静蕾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两人一眼:“译漠,我和你爸要回家了,司机借我们用一下。” 宫译漠也没有问温静蕾夫妻怎么不带司机,随口应了声“嗯”。 果然,宫老先生和宫太太一走,宫译漠就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穆唇百无聊赖的用手指去拨弄餐桌上布置的鲜花花瓣,宫译漠的电话内容不设防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嗯,明天早上的会议取消,午饭推迟。” 穆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挂了电话后宫译漠似乎怕他误会,解释道:“最近没有休假,明天休息一下。” “哦。”反正和他无关。穆唇胡乱地点点头,“那我先自己回家了?宫先生,晚安。” “等等。”宫译漠说,“房卡呢?” 穆唇装傻充愣:“什么房卡?” 宫译漠皱起眉:“刚刚妈给你的那张。” ......原来他都看见了? 穆唇把房卡给他,又多嘴问了句:“宫先生今晚要叫谁来?需要我去接吗?” “我不能自己休息吗?”宫译漠不悦地挑了挑眉,“又不是欲求不满。” 穆唇嘴角抽搐了一下,腹诽道您情儿已经多得可以排班了吧?一三五一个,二四六两个。 宫译漠对他勾了勾手:“你送我回房间。” 好的,宫先生回房间要人陪同,这很合理。 穆唇毕恭毕敬道:“是,宫先生。”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九章 物尽其用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九章物尽其用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埋头摆弄手机。 穆唇点开了司徒烨转发的《人类迷惑行为图鉴》,默默把音量调小,看得乐不可支,在聊天窗口打下了一大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回复。 司徒烨几乎是秒回,又转发了几个图鉴视频给他。 宫译漠这头刚回复完助理的工作信息,一抬头就看到那头的穆唇对着屏幕傻乐。 平常对着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会儿不知道在看什么笑得一脸灿烂,完全没有正在陪同丈夫的自觉。 有这么把人晾在一边的吗? 穆唇也有他自己的理由,宫译漠别说主动找他搭话,平日里多说几句话都不情不愿,穆唇何苦要去自讨没趣? 宫译漠有些烦躁地扯开了领带,布料发出一阵微弱的摩擦声,穆唇飞快地收好了手机,正色朝宫译漠看去。发现宫译漠没在注意自己后,他悄悄打了个哈欠。 真困啊。 电梯到了。 穆唇慢吞吞地走,在宫译漠身后维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跟进了房间。 灯光亮起的一瞬,穆唇很自觉地替宫译漠脱下了外套,顺手接过了领带叠好。他一溜烟跑进厕所为宫译漠睡前做准备,甚至连牙膏都贴心地挤好了。 简直像是在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想当初穆唇还不能理解宫译漠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现在他想明白了,要是他也资产过亿,一定要雇个人替自己睡觉翻身。 毕竟被伺候的日子真的很爽,有条件谁又不想当个废物呢? 穆唇站在客厅外,毕恭毕敬道:“宫先生,如果没什么事吩咐的话我就先走了。” 房间内半晌没有回应,穆唇提高了音量:“晚安,宫先生。” “等等。”宫译漠从卧室推门而出。 他赤裸着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而富有爆发力,包裹在笔挺西装裤下的双腿结实而修长。很难想象,在同一个人身上会形成如此大的张力。穆唇羡慕地多看了几眼,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练成这种身材啊? “这是什么?”宫译漠拎着手上白色的衣服问。 穆唇随口答道:“那不就是件白衬......” “衣......”待他看清宫译漠如何将衣服展开后,有些语塞。 这还真不是件普通白衬衣。 腰侧有大块的裸露,再配上一片别出心裁的系带,前胸领口的一片白色蕾丝和背上的设计相映成趣。 好像是宫夫人精心挑选的情趣衬衣。 我这么忘了房间还有这出!穆唇心里哀嚎一声后恶胆横生,跨步上前夺走了宫译漠手中的衣服,仓促地解释道:“是不是酒店把房客的衣服送错了?我一会儿就下楼替您投诉。” “我是不是还要说谢谢你。”宫译漠淡淡道。 穆唇向宫译漠看去。 他不知道宫译漠另一只手上还勾着一块薄薄的蕾丝布料。 宫译漠耀武扬威地晃了晃。 “还要抢吗?”宫译漠对着穆唇挑了挑眉:“衣柜里还有很多。” 宫夫人,您老人家可真是害惨我了。 “这样啊......”穆唇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嘴里再次重复道,“晚安,宫先生。” 至于他走了之后,是阿猫还是阿狗来穿这些衣服取悦宫译漠,就通通和他穆唇无关了。 “站住。”宫译漠一手扣住了他的肩,一手捏起了他的下巴,指节上的戒指紧贴在他的骨头上,穆唇随之仰高了头。 无限趋近,双唇被湿热的气息缠绕: “我想了想,既然每个月都要付给你一笔不菲的抚养费,偶尔也可以物尽其用。” 穆唇一双清凌凌的杏眼还带着笑意,等宫译漠话音落下,他就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 如宫译漠所说,物尽其用。 穆唇踮脚吻上去的那一刻,紧闭着双眼,心里默默想:四年青春,好多钱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他成鬼。 牡丹花下死的那种风流鬼。 宫译漠吻得很深,可今天没有了酒精加持的穆唇不像往日那样热情大胆,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宫译漠不甚满意,自然地将手滑落在穆唇腰间,不轻不重地拧。 唇齿相交的时候,静谧的房间只剩下啧啧的水声。 末了,宫译漠松开了他,习惯性地嘶咬了一下他上唇的伤痕。 “物尽其用。”宫译漠再次重申道。 是的,花钱的就是大爷。 穆唇刚刚被亲得头脑发晕,耳后蔓延上一阵浅浅的粉红。他将双手手腕搭在一处,就像自投罗网的罪犯在请求逮捕。 被无形捆绑的双手朝宫译漠一递,半阖的眼睛里蓄满了水汽。穆唇张开了殷红的双唇:“任凭处置。” 宫译漠一言不发地把他拽回了房间。如宫译漠所言,衣柜里果然“还有很多”。 制服、兽耳......各式各样的情趣睡衣一应俱全,相较之下,宫译漠刚刚拿在手上的那一件竟然是最保守的。 这种衣服的用途本来就是刺激人荷尔蒙分泌,也难怪宫译漠会突然改了主意要他留下。 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宫译漠将他的一只腿折起,俯身压了下去。 穆唇的扣子被解开,被烫伤的一处周围由舌尖舔舐。宫译漠没有碰到上了药的伤口,但无意扯到了受伤的地方,穆唇在他头顶轻轻地哼了一声。 好像满腹委屈,有点撒娇的意思。 宫译漠听不得他这样,咬得更重。 “呜......” 穆唇总疑心宫译漠在某方面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偏好。之前就格外喜欢咬他上唇的伤,现在又对这处新伤有了兴趣。 宫译漠往下压了点,穆唇也从善如流地去碰他的分身。 宫译漠在他耳畔发出一声性感的喟叹。 气氛太好了。连穆唇都在心底夸自己进步不小。 关键时刻,宫译漠停下了动作。穆唇不明就里地坐了起来:“怎么了?” “换件衣服。” 物尽其用,不仅包括召之即来的穆唇,还有衣柜里眼花缭乱的衣服。 穆唇当然选择了白衬衣。 垂感极佳的衬衣长度适中,刚好露出底下一点蕾丝的颜色。系带突出了一截细嫩的小腰,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穆唇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衬衣的下摆。 很难看吧? 他年纪也不小了,穿这种衣服的确难为情。 “要不我还是换......” “不用。”宫译漠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算难看。” 他说完就拦腰将穆唇抱去了浴室。 “扑腾——” 穆唇一落入水中,慌乱地用手遮住了伤口。宫译漠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眼神如炬火一样在他前胸白皙的皮肤上灼烧。 身下的人一副迷乱的模样,脸色酡红,双眸潋滟,颤抖的睫毛上面一片晶莹的水光,分辨不出是否是泪。 宫译漠用湿润的手指将穆唇的水红的唇细细抹开。 刚刚穆唇抬手时,衣服从肩上滑落了几分,宫译漠就势咬了上去,牙尖抵在他的肩上缓缓道:“背过身去。” 穆唇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小心翼翼地在水里翻了个身。 白衬衣本来就薄,被水浸透后几乎跟没穿一样。宫译漠扶住他的腰,命令道:“别动。” 穆唇额前的碎发打湿后一缕缕地垂下来,他双手牢牢扣在浴缸边缘,指尖用力到泛白,显然是在忍受。 在水中沉沉浮浮,穆唇上身的“衣服”被顺理成章地撕裂。 他几次想要出声求饶,又怕坏了宫译漠兴致,只能小声地叫唤。 谁知道这也不行。宫译漠一巴掌拍在他腿侧:“不要浪。” 穆唇呜呜咽咽地应,老实了不少。 宫译漠最喜欢这种方式。一是不用看见穆唇的脸,二是更好发挥“优势”。 更亲密无间。 宫译漠对情事一向要求不低,尤其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穆唇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殷红的血滴落在水中,晕染开一小块胭脂色。 宫译漠伸手去捏他的下颔:“别咬。” “今晚准你叫。”他停顿了几秒,又补充道,“叫好听些。” 穆唇不知道宫译漠好听的标准是什么,他不是会所里经过专业训练的MB。他平时也忍惯了,乍现的一点微弱的哼声,像小奶猫一样,轻轻挠着人心肝脾肺。 这更是在惹火。 宫译漠恶狠狠地撞了上去,蚀骨得令穆唇的牙关都在轻颤。 “会不会叫?不会叫就叫我。” “宫先生。”穆唇背对着他,听这哭腔应该是流泪了。 在这种时候无谓的称谓反而扫兴。宫译漠把穆唇的头摁入水中,他冷不防地呛了水,剧烈地挣扎起来。 “咳、咳......”穆唇的身子一缩,换来了宫译漠更大的发力。 “叫不好,我今天就把你淹死。”宫译漠威胁道。 穆唇尚存着一丝清明,颤颤地开口换了种叫法:“宫译漠、译漠......” 交融。 宫译漠略微怔几秒,转而勾起了笑。他把穆唇从水中捞起,人趴在他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算是给钱也不能这么玩啊。 宫译漠掐住他的下巴,怜爱地舔舐着他的上唇,抚慰道:“乖孩子。” 穆唇下意识地卷起舌头去回应他。满脸水痕和泪痕交错,只有眼睛露出颓靡之色,诱人陪他坠入阿修罗地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章 很难痊愈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章很难痊愈 宫译漠兴致上来时,往往可以折腾穆唇一整夜。一个索求无度,一个任他驰骋,他们在房事上一向契合,却很少像这样在事后同床共枕。 做完后两人还能平静地躺在一处,这对于穆唇来说简直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这样卸下防备的先生近在眼前,穆唇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宫译漠天生体热,偏偏穆唇身上凉,他把手搭在穆唇腰上慢慢地收紧,似乎是想传导一些热量。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让穆唇品味出几分温情,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小兔.....”宫译漠在梦中声声唤道。 “嗯?”穆唇迷迷糊糊了应了他。他贴得更近了些,才听清宫译漠叫的是“小兔”。 是最近的新欢吧?听起来是个可爱的名字。 穆唇在黑暗中,受虐似的将手摁在自己的烫伤上,他必须要用疼痛来警醒自己,不能再对宫译漠存有多的心思。 他不配。 宫译漠翻了个身,松开了环抱着穆唇的手。穆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替他把被角拉好,才抱着枕头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 他轻手轻脚地去了客厅,和之前许多次一样没有留在宫译漠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译漠翻身想再次抱住对方时扑了个空。他身旁别说穆唇留有温度的印记了,连枕头都不见了。 人呢? 宫译漠故意把床头灯弄翻,发出刺耳的声响。可惜酒店隔音效果太好,门外的人根本听不见。 他阴沉着一张脸缓缓向门外走去。 穆唇就盖着件外套,应该是怕把宫译漠吵醒没有去找被子。 室内还开着空调,穆唇就这样蜷缩成一团。宫译漠记得他睡觉的样子一直很安静,像一个孩子。 书上说,没有安全感的人会蜷缩着睡觉,这是为了模拟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 穆唇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轻轻抽了抽鼻子,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宫译漠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才起身从卧室抱来一床毯子。 隐约中,穆唇听到门外传来了传来了交谈的声音。这声音实在有点扰人,穆唇把毯子往上扯了点,盖住了自己的脸。 不对,是不是宫译漠要走了? 想到这里,穆唇连忙睁开眼,看见宫译漠手里提着西装正往回走。 是助理来送换洗衣服啊。穆唇放心地闭上了眼。 宫译漠刚刚明明已经看见穆唇睁开了眼,没过几秒又闭上了。他有些好笑地坐在沙发旁,穆唇还是没有反应。 “装睡?” 温热的气息和须后水的清香尽数喷洒在穆唇脸上,他有些崩不住了,挣扎着起来:“宫先生,需要我帮您整理衣服吗?” “不用。”宫译漠紧盯着他左脸的血痕:“你脸怎么了?” 是汪宜年扇的那一耳光。 穆唇欲盖弥彰地缩回了被子里:“没什么。” 宫译漠掀开了他的被子,手就顿在离他脸不远的地方,语气有些迟疑:“是我弄伤的吗?” 昨天从浴室转战卧室时,宫译漠在黑暗中对他上下其手,还趁机哄他换了件更难为情的衣服,难不成是被拉链划伤的? 穆唇偷瞄了宫译漠几眼,没有回答。 宫译漠啊宫译漠,你就自己发散思维瞎想吧,反正也是替汪宜年背锅。 你恐怕甘之如饴吧。 其实不光是脸上的划痕,穆唇脖子上的烫伤昨夜被水浸泡后也不可避免地肿了起来。宫译漠捏着他的下巴,仔细检查了一番后也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打电话叫前台送来了医疗箱,打算亲自替穆唇上药。 穆唇有些受宠若惊,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住了。他往后缩了一点,连声道:“我、我自己来吧。”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宫译漠抬腕敲了敲表盘,“我赶时间。” “好......那就麻烦宫先生了。”穆唇小声道。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个麻烦。 宫译漠没有说话,满满靠近了穆唇。当简陋的酒精棉球贴上穆唇锁骨的伤口时,他乌黑的眼眸立刻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变得湿润起来。这样的疼痛原本不算什么,可穆唇的泪腺似乎天生要和他作对。 宫译漠在抬头时,猝不及防地看见了穆唇一双湿润的杏眼,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既脆弱又可怜。 细小的水珠粘在穆唇的眼睫上,他软软糯糯地问道:“好了吗?” 宫译漠的耳鼓一酥,心也跟着多跳动了几拍。他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好了。” 穆唇用飞快地衣角擦了擦眼角,为这点小伤差点哭鼻子,穆唇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为情,偏偏宫译漠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 “娇气死了。”宫译漠冷冷道。 娇气?穆唇撇了撇嘴,不敢反驳。 他胡乱揉了一把穆唇的头,然后在穆唇的注视下掏出了一张空白支票。 这是要给补偿费的意思?穆唇看着宫译漠的动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人傻钱多的宫先生顺手从桌上拿起了签字笔:“想要多少?” 钱!来它几个亿! 穆唇咽了咽口水,在心里盘算着最近一个月汪宜年在他身上做的妖。不错,妻债夫偿。 “脸疼,昨天也好累,身心俱疲......”穆唇的声音就像沁在水里的嫩桃子,被人“咔嚓”的咬破,脆生生又格外甜蜜的:“宫先生要好好赔偿我。” 写个999999999不过分吧? 宫译漠看了他一眼,想着穆唇平日里无非就是些买衣服做美容的消遣,当即行云流水地写下了一个数字。 “会好吗?”宫译漠突然问道。 穆唇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宫译漠指了指他的脸。 懂了,这是怕他破相了以后带不出门。不过这么浅的伤,只要注意饮食就不会留疤。穆唇真诚地点点头:“当然会好的,您放心吧。” 至于穆唇要他放心什么,宫译漠就没有深想了。他用手扯了扯穆唇的衣领,指尖在他锁骨旁轻点:“这里呢?” 被烟烫伤的地方现在看起来丑陋,以后一定也会留下瘢痕。但现在医疗这么发达,祛除疤痕的有途径很多,这么一处小伤应该也不成问题。穆唇话到嘴边,却改了注意。 “这处伤口很难痊愈。”他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一章 养成系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一章养成系 “如果留下了疤痕。”穆唇一字一句道:“我想在上面纹身。” 宫译漠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纹身?” 穆唇扬起了脸,露出少见的孩子气的笑:“其实我一直想纹身,所以......您会允许吗?” 宫家对这方面倒是没有特殊要求,何况穆唇纹身与宫译漠无关。他回答道:“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穆唇刚好从小无父无母,这么一点小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决断。 可他只想问宫译漠。 穆唇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拽住毯子,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伤疤。他有些紧张,所以故意提高了音量来掩盖自己的不自信。 “先生,我可以纹您的名字吗?” 他在请求宫译漠的同意。 穆唇说完这句话后,房间果然如同他预料的那般沉默了下来。 过了几秒,宫译漠深深地皱起眉,语气严厉道:“穆唇,这就是你绑架我的新法子吗?” “把我的名字纹在你身上,然后好昭告天下我们相爱吗?” 他越说越愤怒:“我是不是也得去纹一个,和你凑成一对?穆唇,你能不能不要犯蠢?” 穆唇,你能不能不要犯蠢? “对不起......”穆唇低下了头。 宫译漠没有听完他的道歉,摔门而去。 穆唇轻轻叹了口气,掀开毯子站了起来。 他直起身的瞬间,还算柔和的布料贴上前胸,将他刺激地弓身。穆唇把领口扯开,果然已经肿的触目惊心。 宫先生的手笔,又咬又捏,怎么会不肿? 穆唇从药箱里翻出两张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好。 已经日上三竿,现在应该是时候回去了,毕竟晚上还有工作。 穆唇想到这里,默默地从床角拖出了衣服——昨天太过心急的下场就是衣服已经皱得不能看了。 待会儿怎么出门?会不会被保安当成流浪汉? 穆唇又把衣柜打开,目光在每一件“衣服”上停留。 事已至此,还是算了。 穆唇干脆坐了下来,给自己泡了杯茶,有些出神地看着茶叶在热水中上下沉浮。 时间慢慢地流淌,穆唇难得有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候。他随手打开了电视,正在播放的是一个娱乐新闻节目。 女主播扎着个歪马尾,一身亮眼的玫红色晃得人眼睛疼。穆唇刚想换台,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曾经在宫译漠公寓以主人自居的年轻人——黎元驹。 电视上的黎元驹摘了唇钉,也没有化夸张的浓妆,穆唇乍一看还不敢确认究竟是不是他。 年轻的男孩穿着一身米色西装,对着镜头打了个响指:“Now,I’mfalling.” 瞬间,他的指尖环绕了一层闪烁的星尘特效,镜头移向桌子上的香水礼盒。在短短几秒过后,屏幕上出现了某个品牌的Loga。 原来是个广告。 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介绍道:“这是风行传媒旗下子公司最新推出的艺人Austin,出道不足一个月,年仅20岁的他就已经拿下了高奢品牌香水的秋季新款“沉醉”系列代言之位......” 穆唇平常没怎么接触过这个圈子,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主持人对风行传媒极力吹捧,列举了近年大火的男团KEY来说明这家公司的造星能力。 “本以为只是‘广告王子’一夜爆红,但其实风行已经为Austin的大火铺垫一年。Austin早在去年前就已经在澳国和风行CEO接洽。” 屏幕切换到一张有些模糊的合影,黎元驹带着口罩盖住了大半张脸,穆唇眼尖地认出照片的角落还有宫译漠的助理。 难道宫译漠去年就在澳国见过黎元驹? 穆唇只想到一种可能,宫译漠厌倦了在娱乐圈找量产的情人,这次打算玩玩养成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二章 今晚让我送你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二章今晚让我送你 “据悉,Austin中文名叫黎元驹,在著名的宫氏集团持股占比5%,看来又是一个不出道就只能继承千万家产的少爷爱豆呢。”主持人调侃道。 “好了,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再会......” 主持人念完广告口播,下一秒的插进的广告刚好就是“沉醉”香水。 如主持人的介绍,黎元驹是个在国外长大的华裔。他在整段广告中只有三句英文台词,发音果然很漂亮。 穆唇很认真地看完了。这个香水他没用过,但这个品牌他还算有所了解。一出道就能拿到这种档次的代言,恐怕不止是需要宫译漠推波助澜吧,毕竟黎元驹本身的条件也很出众,从外形到身份都比普通模特更符合品牌定位。 穆唇缓缓地思考,宫氏持股5%...... 那黎元驹恐怕和宫译漠不是什么简单的包养关系了。 不过这和穆唇无关。他只是有点感慨,宫译漠的手已经伸到演艺圈了。 他百无聊赖地又看了会儿电视,等待宫译漠消气后解救他。 好在宫译漠在盛怒之下还没有忘记酒店里还有个即将丢人现眼的老婆,没过多久就有人按响了门铃。门外站着的女孩自我介绍说是宫译漠的新助理,给他送衣服和充电线来了。 “嗯,谢谢你。” 穆唇给手机充上电后,感恩戴德地给宫译漠发了条短信。 没错,他们结婚四年,连个微信都没有加,唯一的联系方式只有电话。 不出所料,宫译漠果然没有回复他。 穆唇换好衣服后先回了趟宫家,像个任劳任怨的小保姆,把宫译漠落在酒店的东西全部归置好才坐公交车去了FOG。 临近12点时,穆唇喝了点酒有点头晕,就跟熟客打了个招呼溜去了后巷。 没过多久,司徒烨也来了。他看见穆唇正在抽烟时表情显然有些错愕。 但坦白说,穆唇抽烟的样子很好看。 玉段一样的修长的双指并拢,黑色的双眸在烟雾中越发深沉,仿佛藏着许多故事,让人有了想探究他的欲望。 穆唇习惯在思考时要去抓贴在心口的戒指,可现在只剩一条空荡荡的链子。聊胜于无吧,穆唇勾着链子,默默地想着。 他本来就没什么烟瘾,勉勉强强抽了几口就摁熄了火星。 司徒烨这时候才出声:“你原来会抽烟啊。” “嗯。”穆唇淡淡道,“断断续续地抽。” 司徒烨和他并肩靠在栏杆上,在静谧的晚风中,司徒烨突然道:“分我一支吧。” “你不是要保护嗓子吗?”穆唇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把刚拆开的烟盒给了司徒烨。 司徒烨打开后发现里面果然只被抽出了一支,心情大好道:“都给我吧。” 他不光是嘴上说说,一把夺过烟盒。 “你又不抽,快还给我。”他伸手去够司徒烨高举的手,奈何身高差不小,穆唇试了几次都没有如愿。 他气馁地垂下手:“算了。” “生气了?”司徒烨低头看着他笑,“你把手伸出来,我还给你——” 他话还没说完,穆唇就把手摊在他眼底:“说话算话。” 司徒烨将紧握的拳头松开,把藏在手心的东西尽数交给穆唇。 很多薄荷糖。 有几颗从他指缝掉到了地上,穆唇一边蹲下去捡,一边觉得有些好笑:“我又不喜欢吃糖。” “你撒谎。”司徒烨扬起了眉毛,“我今晚有看见你吃棒棒糖。” 穆唇无言以对,那分明是易优塞给他的。 “快吃吧。”司徒烨催促道。 穆唇剥开了糖塞在嘴里,哄孩子一样无奈道:“是的,不过我只喜欢偷偷吃糖。” “穆唇,今天心情不好吗?”司徒烨问。 穆唇用牙尖把糖咬碎,抵着一丝甜味:“没有。”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不擅长撒谎?其实只要稍微留心一点,就很容易发现你真实的情绪。” 司徒烨把刚刚没收的烟揣好,像和尚念经一样默默道:“变得不开心的途径只有一种,变得开心的方法却有很多。” 很有哲理的话。穆唇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比如呢?” “比如吃糖,比如听我唱歌......比如今晚让我送你回家。”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三章 把自己搭进去了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三章把自己搭进去了 “谢谢。”穆唇说,“不过还是算了吧。” 他对司徒烨最有好感的一点是和对方在一起可以维持一个舒适的社交距离,一旦穆唇拒绝,司徒烨绝对不会胡搅蛮缠。 司徒烨看上去有些失望,拉长了语调:“好吧.——” 眼看着换班的同事要到了,穆唇扬了扬手里了糖:“今天真的谢谢你啦,我先走了。” “嗯,晚安。”司徒烨的眼睛十分深邃,笑起来格外迷人。 穆唇被他小小的惊艳了一下,点头道:“晚安。” 因为有司徒烨打岔的缘故,穆唇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他回到家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打算睡前躺在床上看会儿书。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穆唇顺手拿起,发现是宫夫人给他发的消息。 “小唇,睡了吗?”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了一条消息。 “我忘记有时差了,小唇,你要是明早醒来看见消息就回复我一下吧。” 宫夫人这两天和朋友在国外度假,隔三差五地就要用自己的旅游照轰炸穆唇,撺掇着他哪天和宫译漠出国一起补个蜜月。 这毕竟是长辈的消息,没看见就算了,既然看见了又不回显得不尊重对方。可是回了又要怎么解释自己凌晨还在线......穆唇内心天人交战,他斟酌了几秒,迅速捏造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理由。 “妈,什么事?” “我起来喝水,刚好看见了你消息。” 温静蕾果然没有怀疑,她立马向穆唇拨了个电话。 “喂?小唇啊,妈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穆唇连忙道:“没有,您有什么事要向我交待吗?” “嗯。”温静蕾道,“你明天在家吗?” “在的。” 温静蕾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不知道译漠有没有和你商量,他堂弟最近要来家里借住一段时间。” 堂弟?就穆唇知道的那几个大龄堂弟可都是成家立业了的。 穆唇小心翼翼地问:“我没见过这个堂弟吗?” “嗯,情况有点复杂。”温静蕾说,“这个堂弟是译漠小叔在国外的私生子,今年才被接回国。” 宫译漠的小叔穆唇倒是知道一点,他因为偷税丑闻败坏家风,早就和宫家决裂了。 温静蕾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命苦,他母亲是一个声名狼藉的音乐剧演员,为了傍大款,带着他前前后后改嫁了三次。几年前我见过这个小侄儿一面,明明是最该自负的年纪,他却看起来内向又怯弱,和我其他侄儿完全不一样。” “国外的环境终究不适合他成长的,虽然他已经成年了,我和译漠父亲还是商量着按照爷爷的遗愿把他接回来。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明天见到他本人还麻烦你多担待了。” “都是一家人。”穆唇道,“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挂了电话没几秒,宫译漠又打了进来。 他不像宫夫人,可不会管什么穆唇睡没睡。 穆唇多等了几秒才接起电话,脸不红心不跳地演戏:“宫先生,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宫译漠抬腕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凌晨了,也不好指责穆唇。 “我白天忘了联系你,明天有人要来家里借住。” 听听,人家宫夫人说的可是“商量”,到宫译漠这儿就是个“通知”了。 也对,穆唇在家里的地位和房客没什么两样,还是得肉偿金主的那种。 “好的,我知道了。”穆唇毕恭毕敬道。 又是片刻的沉默。 宫译漠突然轻轻地咳嗽起来。穆唇瞬间绷紧了神经,关切道:“您感冒了吗?” “没有。”宫译漠的嗓子有些沙哑。 穆唇浅浅地勾起了一个笑。心道你就装吧,毕竟玩浴室play把自己搭进去了换谁都会难以启齿。 穆唇握拳放在嘴边也轻咳的一声:“我好像感冒了,明天煮点冰糖梨子水好了。宫先生,您也要照顾好自己呀。” “嗯。”宫译漠道。 “等等。”穆唇在他挂断电话之前飞快道:“晚安,宫先生。” 之后,穆唇就顺理成章地失眠了。 他往常工作强度大时,几乎沾床就睡。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穆唇心里有些烦躁,他手中的书迟迟没有翻页,脑子也有些放空。 穆唇晃了晃脑袋,把对宫译漠莫须有的的担心赶走。他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了窗边。 继续发呆。 银色的月光给喷泉渡上了一层雪,穆唇手里捧着杯子,在氤氲的雾气中目光越过院子中间的树,望向了远处被藤蔓缠绕的篱墙,在它下方的栅栏,簇拥着一片白色的玫瑰。 这是穆唇最喜欢的花。 穆唇随手拿起桌上的速写本,勾勒出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它代表着纯洁浪漫的爱情,也代表着穆唇四年前对宫译漠天真而愚蠢的爱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四章 内向怯弱的堂弟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四章内向怯弱的堂弟 去年宫家还没有种白玫瑰。 穆唇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别说白玫瑰了,宫家往年在墙角种的都是阔叶,这好像是第一次有花。 他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能和喜欢的花“一亲芳泽”。 新来的园丁惊恐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剪刀被夺走:“穆、穆先生,您会修建花叶吗?” “不会。”穆唇理不直气也壮。 他刚想说“剪坏了也没事”,又蓦然想起自己好像不是这个家的主人。 穆唇对园丁压低了嗓子,小声道:“没事,宫先生最近不在家,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 园丁的脸马上就被烫熟了。怎么好端端的一句话从穆先生嘴里出来,就像在邀请他偷情? 其实穆唇是逗小园丁玩的。他来宫家的第一年就把富贵闲人必备的园艺知识学了个大概,简单的修剪工作当然不在话下。 穆唇六点起床,一直做到了午饭饭点才收工。他已经和花园里的工人混熟了,年长几个的一个一口一个“小穆”唤他。 “一会儿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穆唇笑眯眯道,“我多做点。” “行。”工人们应道。 宫家新修的两座小喷水池还没有竣工,和穆唇一起工作了一上午的工人都是从外面请来的短工。如果宫译漠在家,当然由不得穆唇胡闹。 今天就是老虎不在家,他穆唇称霸王。 反正每天农场送来的食材那么多,吃也吃不完。 “喜光,耐旱,较耐寒。喜通风,喜凉爽气候,适宜生长温度为15-25度左右......”穆唇念念有词地上了楼。这一上午他收获颇丰,打算好好泡个澡犒劳一下自己。 穆唇脱下满是泥泞的围裙,赤脚踩在地上向浴室走去。 因为还要做午饭,穆唇没洗多久就带着一身的氤氲出来了。 他步下楼梯时,分明听见一阵敞亮的呵斥。 “你们什么意思?我来我哥家还得提前向你们报备?”一个年轻的男声道。 堂弟来了?这还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穆唇快步走了下去。 厅内横七竖八摆了大大小小好几个行李箱,站在中央的青年鼻梁上架着一副造型夸张的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句句逼问:“到底让不让我上楼?” 张伯的语气十分为难:“黎先生,这我们还没收到宫先生指令,贸然让您入住也是坏了规矩啊。” 青年气不打一处来:“为我坏了规矩又如何?难道你们还怕宫译漠怪罪吗?” “这......” “行了。”青年不屑地勾起嘴角,对身旁的人吩咐道,“既然宫译漠不接电话,那就打电话给伯母吧。” 张伯年轻的时候也是服侍过宫夫人的,听说要叨扰老主人,他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紧张:“要不......劳烦您再多等等?宫先生一定会接电话的。” 青年身旁那个小助理模样的男孩马上掏出了电话,前后打了不下三次。大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助理脸上晴转多云,终于绷不住了:“Austin,宫夫人也没接电话。” 男孩哭丧着脸说完这句话,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青年嘴角立马耷拉了下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咳。”穆唇出声,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朝青年走去,落落大方地伸出了右手:“您就是宫先生的堂弟吧?你好,初次见面......” 他话还没说完,青年就一把摘下墨镜,露出蓝琉璃般的双眸,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震惊: “临时工?” 几乎是同一时间,穆唇脑海里响起了宫夫人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堂弟的形容:他看起来内向又怯弱...... 内向?怯弱? 别开玩笑了,没一词和眼前的黎元驹沾边。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五章 嫂、嫂子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五章嫂、嫂子 黎元驹都快气炸了! 不久前他刚回国就听说宫译漠已经结婚了,他死皮赖脸地跟着宫译漠回家想见嫂子一面。结果在天华风街的公寓,黎元驹连个嫂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反倒是有个临时工上门,宫译漠顺道用他挡了朵烂桃花。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连小司机都敢爬床? 这才过去多久啊,他就眼睁睁地看见某个自称临时工的人从楼上下来,言语间俨然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模样。 怎么?宫译漠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还是被狐媚子勾搭上了? 真是有够无耻的。 黎元驹冷笑一声,打断了穆唇:“你谁啊?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 “我什么我?”黎元驹的语速像开了倍数,“你这么快就临时工转正小三了?恬不知耻!” 他的中文很流利,还能灵活使用四字成语,把穆唇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真是刚回国没多久的堂弟? “行了,废话少说,送我回房间。” 一旁的张伯欲言又止,穆唇朝张伯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而对黎元驹笑道:“请跟我来吧。” 黎元驹被他笑得有些恍惚,初次见面他就觉得这个临时工相貌出众,现在近看只觉得魅力有增无减。 真想抓花他的脸替素未谋面的嫂子出气。黎元驹恨恨地想。 穆唇在前面为他带路,对黎元驹的心里活动一无所知,反倒在暗暗感慨事情的巧合和玄妙。 怪不得宫先生之前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还叫穆唇“忘了吧”。 虽然好像被误会了什么,但黎元驹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为了维护“嫂子”。穆唇无奈地笑了笑,准备待会儿找个机会好好对黎元驹解释。 “等等。”黎元驹突然道,“临时工,你住哪儿?” 好问题。穆唇和宫译漠一向是分房睡,不过为了防止长辈突击检查,主卧一直都布置着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我睡主卧。”穆唇脸不红心不跳道。 “主卧?”黎元驹拔高了音量:“那我嫂子睡哪儿?” 孩子,你醒醒,我就是你嫂子。 穆唇深吸了一口气:“我想你说的嫂......” 黎元驹头疼地扶额,冲穆唇摆了摆手:“你还是闭嘴吧,虽然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现在只有你近在眼前,搞得我很想骂你。” 穆唇语塞。 接着,黎元驹掏出了手机。如他意料般,宫译漠还是没接。 “您好,请在滴声后留言——” 黎元驹有些夸张地喘了口气,然后一口气道: “Jesse你把三儿接到主卧这是人干事?真想替我嫂给你脸上来两拳!风水轮流转你迟早有天得遭报应,不守男德,xx骨折!” 穆唇和小助理目瞪口呆。尤其是穆唇,如果不是因为不合时宜,他想都放下行李箱鼓掌了。 穆唇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黎元驹就用眼神给他来了一记飞刀。 惹不起的样子。 穆唇有些尴尬地退到门口,仓促地说了声再见。 黎元驹对于自己的威慑力很是满意。 “穆先生,花园的工人托我向您转告,他们下午还有别的工作就先回去了,实在抱歉。”张伯道。 “回去了?”穆唇择菜的动作顿住了,“那糟了,菜准备多了。” 他可是按五个人的标准在做菜。 厨房炖汤的香气已经开始弥漫,穆唇叹了口气:“行吧。” 少炒两个菜好了。勤俭持家如穆唇,默默地把散开的蔬菜再次捆好。 穆唇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时,黎元驹正穿着敞开的浴袍脚踩人字拖朝他气势汹汹地走来。 他把锅放下,好脾气道:“黎先生,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黎元驹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穆唇有些怜爱地注视着黎元驹裸露的精瘦的四肢:瞧把孩子饿的,都瘦成这样了。 黎元驹憋了半晌,终于小声道:“我饿了。” 委屈巴巴的样子,瞪圆的眼睛就像邻居家的小狗,明明很讨厌你,可你投喂时它还是会不情不愿地摇摇尾巴。 穆唇今天炖了一道莲藕排骨汤,用的是粉藕,浓稠的汤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排骨恰到好处的软糯,口感上乘。 “莲藕......美容养颜。”穆唇小心翼翼地介绍。 别的菜黎元驹一概没动,单挑着一道排骨一道虾吃,看来是个肉食动物。 黎元驹一边埋怨自己的不争气,一边含泪吃下三碗饭。 他心有戚戚的摸了摸自己小腹,桌旁端着碗的小助理心惊胆战:“Austin,你明天还有杂志通告......” 不凑巧的是,小助理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欲哭无泪地对黎元驹做口型“经纪人”。 “喂?李姐,Austin已经在宫家了......” 黎元驹对穆唇眨巴着大眼:“再添碗汤行不行?还要加几块排骨。” 助理捂住电话听筒,小跑着远离了黎元驹。 “吃饭没?怎么可能呀!Austin中午吃的沙拉,下午根本没吃东西,放心吧李姐,我守着呢!” 穆唇一边舀汤一边想,这小助理年纪不大,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倒是可以。 小助理刚挂完电话,正丧着脸准备和自家老板沟通,黎元驹就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消停会儿,让我喝完。” 黎元驹的吃相算不上优雅,但就是看起来很享受。尤其是他一口气喝完汤后的吸气,简直就是对厨师最高的褒奖。 “太香了......”黎元驹情不自禁的喃喃,但一想到身边还有个“讨厌的人”,他就立马打住了。 穆唇的食量不大,早在黎元驹大快朵颐时他就放下了筷子,此刻正面带微笑注视着饱餐的黎元驹。 黎元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别以为做顿饭就能收买我,我一颗红心还是向着正牌嫂子的。” “不过......回头是岸。”黎元驹十指交叉,“如果你要把宫译漠踹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跟着我。” 兄弟盖饭? 穆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古语有言,事实胜于雄辩。 穆唇默默地把小红本掏了出来:“这是我的......结婚证。” 黎元驹一把接过,打开了第二页。 红底白衣,合法公章。 持证人:穆唇。 他举起结婚证对照着穆唇的脸,表情有些抽搐:“嫂、嫂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六章 嫂子,我错了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六章嫂子,我错了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恬不知耻! 你别以为做顿饭就能收买我。 黎元驹这次是真的要哭了,他刚刚都对嫂子说了些什么玩意啊...... 一旁的助理已经尴尬地脚趾蜷缩了,好歹算个有眼力见的,马上开始为自家老板打圆场:“穆先生,Austin也是刚回国,以宫家的势力,我们很难了解到您的信息,所以Austin也一直不知道他嫂子是谁......” 黎元驹使劲点头:“对对对,我哥小气死了,藏着掖着不给我看你的照片。” “嫂子,我错了。”黎元驹再次诚恳道。 穆唇觉得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没关系,你也不用叫什么嫂子,叫我穆唇就好了。” 连嫂子都不让叫了? 黎元驹更着急了:“嫂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你刚刚为什么不辩解呀,害我......不是,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你。” “你这......也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啊。”穆唇颇无奈道。 按黎元驹那个说话的语速,普通人的确很难插上话。 饭后,黎元驹果然一改之前的态度,自告奋勇地要帮穆唇收碗。 小少爷大概天生就不是个干活的料,端着盘子还没走几步呢,就脚底一滑把瓷器摔了个稀烂。 人不见有事,倒是小助理一惊一乍地小跑过来:“Austin你没事吧?” 黎元驹有些懊恼地站了起来,生硬道:“没事。” 他扁着嘴,内疚地道歉:“嫂子,对不起啊,我笨手笨脚的。” 穆唇抿了抿嘴唇:“没事,‘碎碎’平安。今天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我随便收拾下。” 穆唇对于下厨这件事有着自己的执着,凡事亲力亲为,从择菜到打扫,求一个有始有终。他这头刚系上围裙,助理就一个侧身跟着他钻进了厨房:“穆先生,我来帮您吧。” 他一面系上围裙,一面自我介绍道:“忘了说,我叫焦枫,是Austin的生活助理。” “噢,好的,请多关照了。”穆唇笑道。 助理先生太过热情,穆唇不好推脱。期间,焦枫的嘴也不闲着,掏心掏肺地赞叹:“穆先生,您厨艺真是绝了。” “谢谢。”穆唇说,“你和小黎有什么喜欢的菜吗?尽管告诉我。” 焦枫不假思索道:“Austin什么都喜欢吃。” 穆唇想起初次见面黎元驹对于美容养颜粥的执着,不放心道:“他是艺人,会不会比较在乎食材的营养搭配和美容养颜的功效?” “美容养颜?之前他倒是有段时间格外执着于什么养颜粥。”焦枫对于这个说法感到有些新奇,“不过单论食物的偏好——我只知道Austin尤其喜欢吃肉。” 这个穆唇倒是看出来了。 “您......知不知道Austin为什么要来宫家借住?”焦枫小心翼翼地问。 穆唇老实地摇头。 焦枫左右张望了一下,偷偷地同穆唇耳语:“他就是因为受不了公司伙食。” 焦枫这人还挺有语言天赋的,把一个艺人因为没有肉吃离家出走的故事讲得妙趣横生。 主要是他在讲的途中把自己逗笑了好几次。 “我们风行的经纪一姐李淑,也就是Austin的执行经纪人,她对手底下的艺人饮食管控特别严格。之前Austin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淑姐甚至每天早晚都会亲自来守着他吃饭。” 焦枫拉长了音调,模仿着Austin的语气:“我说淑姐,和尚吃的也没我素吧?天天都是沙拉,一点调味都不放,脸都给我吃绿了。” “然后淑姐说——”焦枫清了清嗓子,“‘要么上镜肿得万家嘲,要么出道巅峰无人敌。’Austin,走独木桥还是阳关道你就自个儿选吧。Austin听她这样说,果然又配合着当了一周的和尚。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就自己逃了出来。淑姐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一个月后Austin必须回自己公寓。” 穆唇哑然:“小黎明明已经很瘦了......” 焦枫无奈道:“公司对Austin的定位很明确,前期以广告和时尚圈为主,所以对他的状态要求自然比普通艺人高。Austin其实也蛮能吃苦的,每天吃这么少还要保持运动量......” “好了没有呀.....”黎元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探出了半个脑袋。 焦枫被吓了一跳,失手摔了手里的塑料盆。 这下动静不小,三个人都有了反应。黎元驹对焦枫挑了挑眉:“我说,你不会是在跟嫂子说我坏话吧?” “没、没有。”焦枫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转身对穆唇道,“穆先生,我先带Austin回房间了,晚点经纪人还要和他视频。” “嗯,好。” 黎元驹突然小声地问:“嫂子,等我晚点工作完还可以来找你吗?” “当然。”穆唇点了点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七章 赔罪礼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七章赔罪礼 “咚咚咚。” 穆唇合上了企划书:“请进。” “嫂子。”黎元驹站在门外,有些拘谨地用手扯了扯衣摆。 他这次规规矩矩地穿着套棉质睡衣,是穆唇白天准备的。 “小黎呀,晚上好。”穆唇揉了揉太阳穴,“快进来坐吧。” 黎元驹拉开了穆唇旁边的椅子,随口问道:“嫂子你在忙吗?” “一点小事,已经处理完了。”穆唇道,“你这个点了还不睡觉吗?” “嗯。”黎元驹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失眠,听管家说你还没睡我就自己来了,有件东西想给你。” 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浅紫色的长盒:“这是我为你挑选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穆唇从小到大收过的礼物屈指可数,他稍微有些惊讶地再次确认:“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啦。”黎元驹有些遗憾地说,“本来是见面礼,现在就充当赔罪礼吧。嫂子,你快打开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穆唇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丝带,里面装着一条非常精致的鱼尾项链。 对于男性来说颈部的饰品尤其难挑选,夸张款式的会很难驾驭,漂亮的大多显得女气。盒子里这条项链显然选得恰到好处,既低调素净也不缺乏设计感。 穆唇看上去是真的很惊喜:“我很喜欢,谢谢你。” 黎元驹也高兴起来:“要带上试试看吗?我帮你。” 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穆唇也浅笑道:“好啊。” 他背对着黎元驹解下了惯常带的链子,黎元驹贴心地撩开了他的发尾然后为他带上新项链。 项链坠子垂下的的一小片椭圆里面不知道镶嵌的什么,闪烁着点点银光。穆唇天生肤白,戴这条项链再合适不过了。 穆唇戴好后黎元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自吹自擂道:“效果真是绝了,一是因为我眼光好,二是因为我嫂子好看,换个人可带不出这种效果......不过嫂子,你锁骨这块是怎么回事?” 被烟烫伤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了,穆唇若无其事道:“一点小伤。” “疼不疼啊?”黎元驹一脸担忧。 穆唇轻轻摇了摇头。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微笑着岔开了话题:“还是靠你眼光好,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看的项链。” 黎元驹更加沾沾自喜了:“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挑别的饰品,我对服装搭配可是很有心得的。” 他要穆唇站起来去光线更好的地方,穆唇顺着他的意思做了。黎元驹远看越满意。他手上还拿着为穆唇取下的链子,有些惋惜道:“不过我送的这条项链只是今年的秀款,肯定比不上你戴的定制款有意义。” “什么定制款?”穆唇有些疑惑。 “你之前戴的项链呀。”黎元驹郑重地把手里的项链还给他,“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Re-612的定制项链。” 穆唇的这条项链带了二十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查出处。 “这是国外一个很低调的定制品牌,有人把这个品牌的饰品视为一生的纪念。”黎元驹轻轻地拨开接口处,“你看,这里果然有一处特别的记号。” 穆唇也摸到了一点凹凸不平的痕迹,他将项链对准光源,发现上面刻着一串数字编号。 053345。 “这是什么意思?”穆唇问。 “不知道。”黎元驹皱眉道,“难道送你项链的人没有告诉你这串数字的意义吗?” 穆唇苦笑了一下。他甚至不知道这条项链从哪里来的,从记事起他就戴着了。 “以前这条项链上还有个小坠,里面镶嵌着一粒水晶,不过......我把它弄丢了。” 黎元驹说:“具体是什么意义,可能只有定制的那个人知道了。不过嫂子你要是实在想知道也可以试试联系品牌方咨询。” 穆唇点了点头,默默地把这件事情记下了。 好在白天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到晚上,黎元驹在穆唇房间,从被粉丝围堵聊到去杂志社试妆,越聊越精神。 穆唇平常的作息也晚,倒也没感觉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黎元驹终于缓缓打了个哈欠。 穆唇笑道:“是不是困了?” 黎元驹疯狂地摇头:“我就是这样,现在打哈欠。一会儿躺床上还是睡不着。嫂子,你是不是困了?” 穆唇说:“我不困,就是担心你明天还有工作,睡太晚可怎么办?” “是啊......”黎元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言语也有点撒娇的意思,“那要怎么办呢?我现在回去躺着,大概会睁眼到天亮。” 穆唇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给你热杯牛奶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八章 关于你的初恋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八章关于你的初恋 “有用吗?”黎元驹好奇道。 “应该有吧。”穆唇看起来也不是很笃定,“我以前给宫......别人在睡前热过牛奶,他觉得有用。” 穆唇没有说的是他做过功课,热牛奶所谓的安神作用只是一种安慰剂效应,给人一点睡前的心理暗示,喝一杯热水的功效也是一样的。这是他刚认识宫译漠那会儿养成的习惯,每天都会亲手给宫译漠热杯牛奶再互道晚安。 现在黎元驹坐在餐桌旁,仿佛和从前某人的身影重合。 穆唇将牛奶沿着包装虚线剪开,倒入杯中放在小奶锅里隔水加热,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护牛奶营养成分不被破坏。 黎元驹看完他的操作后一针见血道:“直接放微波炉里加热不就好了吗?” “不一样的。”穆唇认真道,“你盯着这口锅看。” 黎元驹乖乖地趴在桌子上看了过去:“然后呢?” 穆唇正儿八经地说:“这咕噜咕噜的奶泡就是穆氏催眠的第一步,让你想睡觉的潜意识占主导。” 效果立竿见影,黎元驹果然又打了个哈欠:“嫂子,你真的好专业哦。” “谢谢夸奖。”穆唇往杯里加了一小勺蜂蜜后递给黎元驹,“请享用‘晚安好梦奶’。” 黎元驹轻轻地抿了一口,发出一声喟叹,最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上唇的白痕,由衷地赞叹道:“鲜香可口。” 穆唇:? 黎元驹撇了撇嘴:“你就没有点其他反应?” “有。”穆唇说,“我想说你看起来稍微有那么一点做作。” 特别是最后那句“鲜香可口”的点评,夸张地像在念台词。 黎元驹有些泄气道:“你不觉得我喝牛奶的动作很好看吗?” “我下个月有个牛奶的商务广告拍摄,就刚刚这短短的几秒我可是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的。”黎元驹又抿了一小口,疑惑地反问,“难道不够吸引人吗?” 黎元驹出道就被各大媒体奉为“广告王子”,但哪怕只有短短几秒的拍摄也不是光靠耍帅就能糊弄过去的。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黎元驹都会练习千百遍,找到足够完美的拍摄角度来诠释产品。 黎元驹这么用心,也怪不得他会迅速走红。 黎元驹手指在玻璃杯壁上轻轻敲了敲:“嫂子,如果刚刚你看到的就是一段广告投放,那你觉得看完后会有购买的欲望吗?” “会。”穆唇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喝牛奶的时候看起来很满足,而且你天生就很适合镜头。” 黎元驹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搅弄着牛奶:“我经纪人也是这样说的,但其实......我的梦想是做一个歌手。” 歌手和模特的跨度好像是有一点大了。 穆唇小心翼翼道:“你......不能自己选择发展的方向吗?”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跟着宫译漠在接触风行了,公司高层给我评估了几个出道方案,最后选择了更稳妥的。” 穆唇对宫家和风行的利益关系知之甚少,不由问道:“为什么选择签约风行呢?” 他难得记下了电视上匆匆一瞥的新闻,复述着内容:“是因为现在风行是亚洲最大的造星集团,包括风靡全国的男团KEY也是风行成功的案例之一?” 说到这个黎元驹可就不困了。 “嫂子你也知道KEY?那是我的师哥团,风行现在的顶梁柱。”黎元驹仿佛化身一个安利达人,“我和他们见过几次,真人超级帅,尤其是队长封固时的脸和身材简直是GAY圈天菜......” 穆唇逗小孩一样提议:“在一个公司的话机会很多嘛,可以接触一下。” “试过了,直男,没救了。”黎元驹眨巴眨巴眼,有些无奈,“不过我进入风行可不是因为什么造星集团的噱头,是因为我的初恋——S先生。” 穆唇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表情。 “我中学的时,S先生是风行世界巡回演出的嘉宾之一。我那时候被同学捉弄骗去他所在的酒店,差点被保安赶出去。路过的S先生误以为我是来蹲守的粉丝,好心地替我解了围,还送给我一张门票。天知道我连他叫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这人自恋地要命。” “演出当天我没事干,就顺便去看了他的演出。S先生那时候还没有爆火,观众反应冷淡得可怜。我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舞台上的S先生,他没有因为无人欢呼而灰心,反而唱得无比开心,整个人都在发光。坦白说,S先生的歌声非常动听。” “我当时想,这世上原来有这么自恋且优秀的人吗?然后就无可救药地着迷了。垂直入坑后,我甚至还特地学习了中文和乐器。” 穆唇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中文这么好。” “然后呢?你和S先生后来怎么样了?” 黎元驹手托着下巴,对他的追问有些疑惑:“后来?我的确很喜欢他,不过也就仅此而已。而且他都结婚了,我们也不会怎么样。” “你还喜欢他吗?”穆唇问。 “当然,毕竟是初恋。” 初恋......这样也算初恋吗? 黎元驹似乎看透他在想什么,抱怨道:“怎么?我喜欢他和他喜欢我有什么关系吗?初恋就是指第一个喜欢的人嘛。” 穆唇无法反驳:“你说得对。” “好了。”黎元驹将牛奶一饮而尽,“作为交换,现在该你说了。” “该我说什么?” “当然是你的初恋呀。”黎元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往穆唇身边靠了靠:“放心,关于你的初恋不是宫译漠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少年有些狡黠地笑了起来,穆唇抬手敲了敲他的头:“敢情你铺垫了半天,就等着这一出呢。” 黎元驹顺势用发顶蹭了蹭他的手心:“我是真的很好奇嫂子的初恋啊,就当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嘛。” “为什么觉得我的初恋不是宫先生?” 黎元驹理所当然道:“我嫂子这么好看这么温柔,怎么轮得上宫译漠?” 穆唇有些好笑地收回了手:“第一个喜欢的人——” 他缓缓道:“是宫译漠。” 至于什么初恋故事......那的确是穆唇此生最好的时光。 大概是个不坏的开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九章 远走(回忆)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九章远走(回忆) 四年前。 “喂?喂?穆唇啊,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听我说地址,自己想办法过来好不咯?”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十分嘈杂。 穆唇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才有力气答应:“好。” “哟!杠上开花!”女人又意识到自己还在跟人打电话,继续道,“穆唇你怎么不吱声?喂!喂?你说话啊!” 劣质电话的听筒杂音很重,那头的女人扯着副大白嗓嚷嚷,穿透力十足,吵得人耳朵生疼。 穆唇身旁的小白领正捏着块镜子补妆,闻言没忍住冲穆唇翻了个白眼,惨白的粉底配上烈焰大红唇,做出的这个表情倒有点像个吊死鬼。 “抱歉。”穆唇一边小声的道歉,一边朝着车站外走去,“舅妈,您说。” 他从包侧摸出一支圆珠笔,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空出一只手在手腕上记电话:“南苑.....302公交车,影河站下车......转517路,终点站铭华区,嗯,好。” 穆唇盖上笔盖时,已经热出了满头大汗。这座城市的夏天闷热地像座火炉,遭罪的只有敢于顶着烈日出行的勇士。 他把宽大的T恤衣领拉开了一点,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穆唇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自己扇风,聊胜于无。 公交站牌下的长椅空无一人,穆唇把包放下,拧开水瓶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 按舅妈说的路线,从火车站到铭华区起码要转四趟公交车,穆唇站在站牌旁琢磨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一个只用转两趟车的方法。 上了公交后穆唇把包抱在胸前,将整理好的零钱攥在手心。他火车票买的是站票,现在终于能落座,穆唇心里松了口气。 他的视线落在车窗外川流不息的道路和步履匆匆的行人。 这座城市是全国的心脏,如此热闹繁华。多少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于此,心中种下了憧憬的种子,穆唇也是其中之一。两年前他参加高考,也曾以为自己能凭借着优异的成绩飘向此方。可造化弄人,他还是和企盼的未来失之交臂了。 穆唇出生时因为唇腭裂被母亲弃养,后来生母客死他乡,只给年幼的孩子留下了一笔巨债。穆唇高中毕业后为了向舅妈偿还巨款,留在家乡的某家酒店工作,舅妈则去了西市某个大户人家做保姆。 穆唇年轻又肯钻研,一路做到了后厨副厨师长,因为手艺过人,在当地餐饮业渐渐名声鹊起。 眼看着穆唇的工作步入正轨,舅妈又撺掇着他来西市。范菊工作的那户人家老厨子退休,正好缺个能做菜的。 穆唇前前后后思考了不下一周,还是向酒店递了辞呈。 他想去西市不是为了谋个厨子的位置。 穆唇想的很清楚,西市是大城市,机会多,他这两年已经把会计证考下来了,不妨用范菊的邀约做个跳板去谋求更好的发展。 “前方到站——铭华区北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章 冗长的蝉歌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章冗长的蝉歌 穆唇下车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再打电话给范菊时,对方已经关了机。 穆唇知道范菊一贯不靠谱,也没想到她会心眼大到把他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管不问。 这片城区开发程度不低,路人却少有行人。穆唇跟着路牌晕头转向地走了一段距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热心的老大爷指路,却被告知手腕上记的地址里这里还有不远的距离。 “好的,谢谢您。” 穆唇叹了口气,只能一边继续尝试着给范菊继续打电话,一边瞎琢磨往哪儿走。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穆唇回头时一辆自行车眼看着就要撞上来,他避之不及。自行车的主人最先反应过来,把着龙头侧身,却还是剐蹭到了穆唇。 “呲——”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过后,自行车应声倒下。 穆唇被车带倒,膝盖上先磨破了皮,混着细砂火辣辣地疼。他缓缓地用手撑着地,试图自己站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低沉而温和的男声在他头顶响起,“你伤得严重吗?” 穆唇垂眸检查伤口,余光里只看见一双干净的白球鞋。他缓缓地摇头道:“没事,一点小伤。” 白球鞋朝他挪了一点,蹲了下来:“这怎么叫没事?” 穆唇抬头时正对上青年的侧颜。他眉头微蹙,嘴唇薄薄地抿成一片。穆唇从前听老人说,薄唇的人往往薄情,可面前的这位随手拨了拨额间垂下几绺碎发,看向他的双眼分明温柔又含蓄。 很浅的眸色,像一块琥珀。 他曾在某个怅然若失的梦中见过这双眼吗? 隔得近了,穆唇在一呼一吸之间清晰地嗅到了对方身上清爽的海盐皂香。 “真的没事。”穆唇有些紧张。 青年不加掩饰的担忧的眼神在他脸上流转,穆唇的心也越跳越快。 这双眼睛真的很漂亮。 青年将他扶了起来。这么热的天没有了布料的阻隔,穆唇觉得对方的体温比阳光还要烫上几分。 “试试关节还能动吗?” “嗯。”穆唇照着他的话试着转动了几下脚踝,没有大碍,只是膝盖处的擦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穆唇裤子膝盖上的那块布料已经破了,他皮肤本就白,刚刚擦红的地方更显得触目惊心。 青年再次蹲下身为他检查伤口,严肃道:“要尽快处理一下,否则会感染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自己心里也有点吃惊。平常和朋友打球的时候擦伤扭伤都是家常便饭,什么时候他也会说出“尽快处理”这种有点大题小做的叮嘱了?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这个人清凌凌的眼睛已经蓄满了水汽,看上去格外可怜,应该比他那些粗糙的朋友要娇气一些。 青年再次道歉:“我刚刚骑得有点快了,抱歉啊,害你受伤了。” 穆唇把裤子破的口撕大了一点,以免再碰到伤口。他温声道:“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你明明摁了车铃,是我反应太慢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 穆唇笑着摆了摆手,玩笑道:“就这么点小伤,可能还没到医院我就痊愈了。” “可是裤子也破了,我赔给你吧。” 穆唇这条裤子穿了两三年了,怎么好意思叫别人赔。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事,不用赔。” 青年提议道,“我家就在附近,你方便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要去的地方就也在附近。” “对了,你知道要到这里怎么走吗?”穆唇把手递在对方眼皮子底下。 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黑色的字迹写下了一串地址。 青年定定地看着他:“就在我家附近,我送你吧。” “好巧啊。”穆唇找了一上午嗓子都要热得冒烟了,终于看见了曙光,“那就麻烦你了。” 青年朝他伸出了手:“包给我。” “哦、好。” 青年跨上了座位,耐心地等着穆唇龟速坐好。 “坐稳。”他话音刚落,自行车就动了起来。 前面就是一个缓坡,逆行的风把穆唇的T恤吹得鼓了起来,穆唇抬手摁住了被吹乱的头发。他不好意思去抱对方,只能把手死死抵在座位下。自行车在驶过某处时,突然颠簸了一下,穆唇重心不稳,慌乱地摆动了几下身体,嘴里溢出半声惊呼:“诶——” 有点狼狈。 青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笑了起来,一把勾过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不是叫你坐稳吗?” “好,那你慢一点好不好?”穆唇有些惊魂未定地抱紧了他,用商量的口吻道。 青年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再低头时就能看见穆唇攥紧他衣角的手。尔后他又镇定地应了声“嗯”。 青年如穆唇所说,骑得慢了些。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云朵踩着傍晚的风,轻轻遮住了骄阳。入目皆是橘色的光,渡在树和街道上又一片温柔的缱绻。穆唇在风的轻抚下,舒服地闭上了眼。 他没来由地想到了课本上《我与地坛》的句子: 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蝉歌的取笑。 遇见他之后,冗长的蝉歌掺杂了无名的爱意。炙热的风,漫天的橘,都是他们相遇的序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一章 穆穆唇唇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一章穆穆唇唇 “到了。”很快,青年就把车停在了一片别墅区前。 穆唇松开了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竟然这么自然地抱了陌生人一路。 青年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微微偏过头问:“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穆唇动作不太利索地跳下了车,从青年手中接过了包,笑得十分勉强:“我也不知道,本来说好要接我的人联系不上了,可能还要再找找。” 青年低头看了看表,表情有些为难:“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急事,可能没办法把你送到了......” “没关系。”穆唇连忙道,“你快去忙吧。” 青年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噢,好。”穆唇的手机放在包的夹层里,他去拿侧边的笔显然方便地多。 “1xxxxxxxxxx” 穆唇打开笔盖,干脆利落地在手上写下一串数字。 无论是中文还是数字,他的笔锋都是中规中矩的漂亮。青年有些出神地想,是个标准的好学生。 “我叫宫译漠。”青年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穆唇。”好学生微微地笑了起来,露出嘴角一侧的小梨涡,“很高兴认识你。” “是哪两个字?”宫译漠问。 “‘穆穆清风至’的穆。”他用笔头点了点自己的下唇,“双唇的唇。” 宫译漠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停留在他的双唇。那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时,像两片淡红的、即将开放的蔷薇花瓣,而花瓣之上,有一点浅浅的蜜痕。 唇伤。 宫译漠的喉结轻轻地滑动了一下,重复道:“穆唇。” 有个词叫穆穆纯纯,是形容人的恭敬和诚恳。宫译漠觉得他笑起来的确坦荡又明媚。这世上如果有个形容词叫穆唇,大约是与一株花、一盏月,或是几许微风相关。 “嗯。”穆唇直愣愣地应了一声。 宫译漠不自觉地笑了笑:“行,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 “好。”穆唇的小梨涡又深了些,“再见。” 宫译漠再次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这头的穆唇慢吞吞地从包里翻出手机再次打给范菊。幸运的是终于接通了。 “喂,舅妈,我已经到铭华区北街了。” 电话里的背景音没有了开始的嘈杂,看来范菊刚刚结束战局。女人不耐烦的语气太明显,看来输的很惨。 “哦,那你跟着我说的走......” 穆唇站在气派堂皇的别墅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摁响了门铃。 为他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阔别两年未见的舅妈范菊。女人烫着一头时髦的鬈发,手上的金镯子叮当作响。从前那个邋遢的乡下女人就像一场幻影,眼前这个通身的气质倒终于圆梦范菊以前心心念念要做的“城里人”。 范菊看到穆唇的一瞬,表情也是明显的错愕。两年没见,穆唇褪去了几分青涩,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 不过范菊仅仅犹豫了几秒,脸上又挂起了一贯招牌的微笑:“小唇,你终于到了。” 她平日里可不会喊什么“小唇”,心情好点的时候叫全名,心情差了什么“贱人”“狗玩意”脱口而出。 穆唇透过门缝向她身后看。果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迫使范菊不得不收敛几分。 范菊压低了声音,威胁道:“表现好点,听见没有?” 穆唇淡淡地看着她:“我知道。” 范菊知道他不敢造次,不可一世地扬了扬头:“进来吧。” 这就是范菊工作的人家。 穆唇跟在范菊身后,双手紧紧地抓住书包带子来掩盖自己的紧张。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笑眼盈盈地看着他。 女人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实的书,笑容和蔼可亲。从她的穿着和气度上不难看出她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穆唇不知道从进门到现在自己被观察了多久,慌张地扯了扯嘴角,僵硬道:“您好。” 范菊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这位是宫夫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二章 你想留在这里吗?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二章你想留在这里吗? 宫家的主母,范菊的雇主。她的年纪应该和范菊相仿,可时光似乎格外优待她,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一毫岁月的痕迹。 穆唇在小城里可见不到这样的人物,他毕恭毕敬道:“宫夫人您好,我叫穆唇。” “坐吧。”宫夫人朝他点头示意,“天气这么热,你这一路上辛苦了。” 面对着长辈和善的目光,穆唇坐下后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背脊:“不辛苦。” “你舅妈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你比我儿子小不了几岁,叫我一声阿姨就好,不用这么拘礼。”宫夫人温柔道。 “太太,这不合规矩!”范菊着急地插了话。 “小孩子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宫夫人笑着说,“我觉得和这孩子很有眼缘。” 以她的身份当然不需要什么客套的说辞,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 穆唇眨了眨眼。 宫夫人对着旁边年轻的女孩吩咐:“潇潇,去给客人倒杯水吧。想喝茶还是饮料?”后面这句话是对着穆唇说的。 穆唇连忙道:“都可以。” 宫夫人略一思衬,拍板道:“那就喝小漠平常喝的果茶吧。” “对了,记得再加勺蜂蜜。”宫夫人嘱咐。 她对穆唇解释道:“我儿子夏天喜欢喝果茶,还一定要加蜂蜜。这么嗜甜,一点也不像个男孩子。” 穆唇抿了抿唇:“甜食有助于思考和缓解压力。” “对。”宫夫人附和道,“他事业刚起步,最近压力是蛮大的。这不,刚才火急火燎地回了趟家拿要紧的文件,你要是早来几分钟就能遇上他了。不过没关系,晚上见面也为时不晚。” 能看得出来宫夫人和儿子的关系很融洽,几乎开口不离“我儿子小漠”。穆唇听得很认真,心里也很羡慕,如果他也有这样的母亲在身边该多好...... 范菊渐渐有些坐不住了,捂住嘴轻咳道:“太太,少爷还没往家里打电话,今天他还回来用餐吗?” 宫夫人嗔怒地看了她一眼:“我们不管他了。阿菊,你不是感冒还没好吗,今天就不用你忙活了。” 她对穆唇解释道:“你舅妈就是太敬业了,昨晚发着高烧,今天一早发消息给我说去医院输液,现在还得赶回来接你。” 穆唇有些讶异地看着范菊,电话里她征战麻将桌的时候语气听着还挺中气十足的,怎么现在就化身成了一朵娇花。 范菊也是脸皮厚,被拆穿后还堂而皇之地装病:“太太体恤我,但家里忙不开啊。” 刚刚通过跟宫夫人聊天,穆唇也听了个大概。宫家少爷大学毕业后就搬离了宫家,这处别墅是他自己购置的。 几个月前,独居的宫少爷因为急性心肌炎引发了心源性晕厥被送往医院。这事没瞒过宫夫人,她咬咬牙,带人撬了自家儿子的门。宫夫人带着两个佣人,也就是潇潇和范菊搬了过来。 宫少爷在创业初期,几乎每天都是和衣而眠。宫夫人心疼自家儿子,少不得要唠叨几句。宫少爷听得多了就干脆直接不回家了,想着宫夫人眼不见心不烦,总不能再处处操心了。 可宫夫人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她风风火火地去儿子公司三顾茅庐,终于把人请回了家,约定好晚上必须回家睡觉—— “否则我就把他高清无码周岁照印个一百套发给他公司上下,人手一份,亲属同赠。”宫夫人洋洋得意道。 穆唇被她逗乐了:“高,您是在是高。” “我说你们年轻人啊,不能只顾着工作,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宫夫人道,“小唇,你这次来西市有什么计划吗?” “他没什么文凭,也没有一技之长。”范菊抢答道:“我就想这小子只有做饭手艺还算可以,太太如果有意......” 就在几分钟前范菊还强调了“家里忙不开”,现在又提做饭人手空缺的事,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宫夫人点了点头:“之前倒也听你说过穆唇在你们当地酒店任职。今天见了面我也觉得他聪明有礼数,老王走后,家里是差个做饭的人......”她看着穆唇,征求道:“孩子,你想留在这里吗?” “是的。”穆唇不顾范菊的眼神补充道,“不过我更希望能在其它方面有所发展。” “穆唇!”范菊拔高了音量。在宫家做事是多好的肥差,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宫夫人这么好说话的雇主,穆唇怎么敢说这种话婉拒? 宫夫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你找好工作了吗?” 穆唇老实地摇头:“暂时没有,我准备尽自己所能试试看,好好锻炼一下。” 宫夫人的眼神投出一丝赞许。能看出这个年轻人比较上进,对自己也有清晰的规划。 “不如你就先暂时住在这里吧。”宫夫人说,“刚好在你待业的这段时间可以留在家里做饭,薪资我按每餐结算,如何?” 穆唇看着宫夫人浅色的双眸,明显有些动摇。 宫夫人阅人无数,再接再厉地继续说服他:“反正你也要在西市要停留一段时间,短时间内找到容身之所很麻烦。你在我们家做饭只用做晚餐,也能顺便替我监督我们家小漠好好休息......” 穆唇迟疑道:“但宫少爷不一定吃得惯我做的饭。” 宫夫人笑了起来:“今天就给你一个试验的机会——晚餐由你来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三章 小蔷薇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三章小蔷薇 宴会上衣香鬓影,宫译漠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十分钟内偷偷看手机屏幕的次数不下三次,投资方不悦地皱眉道:“宫先生很忙?” 一旁作陪的江亨在桌子底下用手肘撞了撞宫译漠,压低了嗓音:“喂!” 宫译漠回过神来,抬眸淡淡地注视着对方:“是有点。” “呵呵。”男人压抑着怒火,“那下次再谈。” 按江亨的说法,投资代表走的时候气得鼻子眼都在冒烟。 宫译漠打断了他:“你确定那不是尾气排放?” 江亨解开了前襟的扣子,满面愁容:“我说宫先生,你既不想借你父亲的面子办事,又不想低声下气的求人,这世上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情,面子里子都叫你占尽。” 江亨是宫译漠的发小,长他半岁。宫译漠提前修满学分,竟然比某个自称哥哥的人还先毕业。他答应拿论文的部分数据给江亨参考,才诱使江亨用了点手段把宫译漠三个字写上了今晚的宴客名单。 宫译漠哼了一声:“我是创业融资,不是来捡垃圾。西市商圈就这个水平?” “您真是朱门酒肉臭不知冻死骨,刚刚马经理提的条件已经是多少新人梦寐以求的了。” 显贵世家的子弟出来做生意就一点不好,眼高手低。可江亨转念一想,宫译漠的确有傲的资本。 “下午不还挺积极地骑车回家拿文件吗?怎么现在又丧着副脸?”江亨无奈地摸了摸下巴。 “早知道是白来一趟浪费时间,下午我就......”宫译漠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片段,少年用笔头点了点自己的唇,眼神澄澈又温柔。 “你就什么?”江亨追问道。 “没什么。”宫译漠不耐烦地拨开了他的手,“我要回家了。” 江亨夸张地叫了起来:“不是吧?这才几点?” “11点整。”宫译漠叹了口气。 江亨眼底有些促狭,打趣道:“你这么着急回家,不会在金屋藏了个娇吧?” “滚。”宫译漠骂道,“少没正形,我是早点回家让我妈放心。” “啧,”江亨道,“你昏倒住院那事伯母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吧?” “是啊,现在勒令我必须12点前回家,和她交涉几次未果,只能换个地方加班。” “可怜啊。”江亨伸手想去摁宫译漠的头,被对方躲开了。他讪讪收回了手,提议道:“要不你今晚就别回去了,我给伯母打个电话请假,待会儿我们去好好‘放松’下。” 他说到“放松”二字时笑得格外猥琐,宫译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少找些网红整容脸恶心人了。” 江亨喜欢的女人都是一水儿的瓜子脸丰胸肥臀,宫译漠......不喜欢女的。 两人性取向不同,隔爱好如隔山,很容易在这方面掐架。 江亨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脾气太差了,火气重,必须泄泄火。话说上一次见你恋爱还是汪宜......” “别提他。”宫译漠忍无可忍道。 “好好好,”江亨举手投降,“你真不和我去玩儿?” “不去。”宫译漠回绝道,“你晚上不回去家里那小病秧子不和你闹?” 他说的是江父的一个养子,半年前才接回家。那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又格外黏江亨,平时没少拿自己的病作妖胁迫江亨陪他。 江亨一听宫译漠提起弟弟,果然一副头疼的样子:“他最近没怎么闹了,好像在学着做家务,我上周出差回家发现他把我衣服放在自己房间......” “学做家务?”宫译漠挑了挑眉,“你什么反应?” 江亨纳罕道:“我能有什么反应?我说衣服不用他洗,想帮哥哥洗衣服也不用偷偷藏。我说的没什么问题吧?可他为这话,足足三天没搭理我。” “足足三天!”江亨重申。 宫译漠为他的迟钝惋惜。 “遇上他,你好自为之吧。”宫译漠拍了拍他的肩,一副正大光明的模样,“让让,我要回家了。” 江亨因为宫译漠的话汗毛倒竖,认命地穿上了外套:“我还是回家吧,顺便送你。” 宫译漠回去的路上还在思索今晚温女士怎么没给她夺命连环call。就像临刑时的砍刀将悬不落,是死是活心里没底。 他解开指纹锁后,提着口气缓缓走到客厅。 客厅空无一人,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寂静。 温女士不在? 宫译漠纳闷地伸手去开灯,却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个人影。 灯光亮起的一瞬,少年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惊喜地笑了起来:“是你呀!” 他鼻头还可怜地泛着红,嘴角又挂上了小梨涡。 宫译漠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心里默念着三个字。 小蔷薇小蔷薇。 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夜。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四章 老照片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四章老照片 原来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穆唇也屏息看了对方几秒,终于在宫译漠目光中缴械投降:“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 宫译漠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难得露出了马脚:“我......” “好巧,是不是?”穆唇接过了话茬,和他相视一笑。 宫译漠轻咳一声,用手挡住了嘴角的笑意。 “你伤好点没有?”宫译漠问。 其实穆唇就穿着条短裤,膝盖上涂了药的伤口显而易见。宫译漠没想到会红那么一大片,有些内疚:“这么严重?” 穆唇不好意思地晃了晃脚:“不是的。这是宫夫人为我上的药,看上去有点夸张了。” “怪不得。”宫译漠太熟悉自己母亲的作风了,他中学时扭了次脚,被温女士包成了粽子,让江亨那帮孙子足足笑话了一个月。 “对了。”穆唇这才想起正事,“你饿没有?” 穆唇听宫夫人说少爷在外面要应酬,想他应该喝了不少酒,提前煮着牛肉粥用文火慢慢地熬,现在吃正好。 他用瓷勺盛粥时烫着左手手指了,马上放在耳垂后,另一只空着的手把碗向宫译漠推了推。 “试试看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明明是朴素的粥和几碟小菜,宫译漠却喝得一脸满足。 穆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满的期待:“怎么样?” 民间有个故事叫田螺姑娘,讲的是孤苦伶仃的青年农民在田里捡到了一只巨大的田螺,他把它带回家放在水缸里精心养着。田螺本是仙女,白天会化作原型偷偷为青年洗衣做饭。 穆唇自我介绍说多亏宫夫人信任他才能留下来做临时工。接下来的日子都住在这里照顾宫译漠。宫译漠想,他大概是遇上青年农民那样的好事了。 宫译漠每天8点前要赶到公司,他想到家里还有个正在熟睡的穆唇,漱口都轻手轻脚的。 可是穆唇早就起了。 穆唇不光起床做了饭,还在阳台洗衣服。 他好像刚洗完澡,几缕湿润的黑色发丝贴在腮边,细碎的水珠溅落在地上。早晨露水重,穆唇穿着件衬衣,袖口挽起来。白色的泡沫堆叠在他的手腕处,随着他的搓洗的动作缓缓起伏。 “在洗什么?”宫译漠一边系领带一边朝他走去。 穆唇被他在身后的突然出现吓得停止了动作,匆忙地站起来。被水泡的浸泡太久的手指泛着浅红,也在滴水。 “在洗地毯。”穆唇回答。 宫译漠这才看清水里泡着的棕色家伙,是他从欧洲淘回的重工刺绣地毯。 “昨天吃饭的时候宫夫人念叨着这个地毯不好清理,我就想着用手慢慢洗......” 宫译漠挑了挑眉:“这事交给佣人来做就可以了。” “但我就是佣人啊。”穆唇说。 “你——你不一样。”宫译漠有些语塞,“你不是只用负责晚餐吗?” 穆唇的嘴抿成了一条线:“多做点也没关系。” 宫家和穆唇相仿的年轻仆人往往都想着如何偷懒,怎么偏他一个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宫译漠对这个范菊的侄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看他没有再说话,穆唇又蹲下来继续洗地毯大业:“宫先生,早餐还在桌上,您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穆唇把毯子铺好打算先收拾下餐桌。宫译漠把他准备的早点吃的很干净,筷子下压了一小沓钞票,上面盖着的字条龙飞凤舞地写道:清理地毯的费用。 穆唇在背面回复:这是我该做的。 然后他把钱放回了原位。 这是穆唇来西市的第一天,他并不打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去找工作。穆唇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整理能收集到的招聘信息。 晚些的时候,他又闲不住准备去收拾桌面。没有宫译漠的允许他当然不会随意进出,他收拾的是玄关处的壁柜。 别墅平常也有人来定期打扫,穆唇收拾只是为了求个心理安慰——宫夫人给的钱太多了,穆唇觉得不是靠做饭就能弥补的。 他挪开花瓶的时候发现下面藏了本厚实的影集,写着宫译漠的大名。穆唇马上就想起了昨天宫夫人的玩笑话:用宫译漠的周岁照做威胁。 神使鬼差地,他翻开了扉页。 一个穿着肚兜的胖娃娃,双颊的婴儿肥肉嘟嘟的。小男孩噘着嘴,手里还拿着拨浪鼓。角落标注着日期,和拍摄地。 是宫先生小时候。 穆唇偷笑了一下,把影集合好放回原处。突然,一张发黄的照片掉了出来。 地上还有水渍,穆唇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伸手去接。好在他反应够快,照片还没有落在地上。穆唇再次翻开影集打算将照片夹回去。在他不经意瞥见照片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那是一张幼儿园的毕业照,上方印着“桐市实验幼儿园”。照片因为没有妥善保管,一大半的人脸都已经看不清了。只有最中间的小男孩穿着件小西装,看起来不苟言笑,有种故作严肃的可爱。照片背后标注的很清楚,这就是宫译漠。 而宫译漠的身旁站着一个个子稍矮的孩子,同样已经看不清人形,但能从模糊的轮廓判断出这个孩子戴着口罩。 穆唇的微微颤抖的指尖触上了并肩站着的两个孩子,嘴里喃喃道:“是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五章 逾矩(回忆结束)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五章逾矩(回忆结束) “哇,你们的相遇也太罗曼蒂克了吧。”黎元驹一脸期待的追问,“然后呢?” 穆唇陷入了沉思,一时半会儿没有回答上来。 黎元驹倒是在一脸自信地推测:“然后你们就同住一个屋檐下,眉来眼去、暗通曲款,最后成功厮混在一起了对不对!” 这孩子中文水平怎么忽高忽低的? 穆唇忍不住提醒道:“小黎,不熟悉的中文成语、词语最好不要乱用。” 否则在外面很容易挨揍。 嗑cp嗑得走火入魔了,黎元驹哪管什么乱用不乱用的。小孩眼睛都在发光:“你就说我猜的对不对嘛。” 穆唇和宫译漠故事的开始和黎元驹想象的差不多。 四年前宫译漠刚毕业还在创业初期,忙得不可开交。穆唇每日都按照宫夫人的吩咐,做好饭菜等他回家。 有时宫译漠忙得昏天黑地,忘记提前打电话通知他自己不回家,而没收到消息的穆唇往往会在餐桌边等到深夜。 最长的一次,宫译漠连续一周没有回家。宫夫人还是按时把工资打在穆唇卡上,这一点令穆唇无比惶恐。终于在某天,穆唇鼓起勇气给宫译漠发了条短信。 “宫先生,我可以把饭菜送到公司吗?” 宫译漠说可以。 从那天起,公司前台总会收到“宫先生的晚餐”,而宫译漠匆匆赶下楼时连穆唇的影子都抓不住。 江亨总想来蹭他的饭,宫译漠只能骂骂咧咧地锁着门吃,活像一个吝啬的守财奴。 不光如此,他在吃饭时还会在心里一遍遍想象、描摹,别墅里那个青年拿着菜刀的姿势,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 期间宫夫人来了一次别墅,她看见只有穆唇一个人在家,明显有些失望。穆唇觉得自己辜负了宫夫人的信任,更加觉得无地自容。内疚和惭愧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穆唇给宫译漠发了第二条短信。 “宫先生,今天立秋了。” “我做了板栗玉米脊骨汤。趁热喝会非常美味。” 宫译漠想,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回家呢。 此后,宫译漠待在家里的时间变长了,穆唇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提防宫夫人再来查岗。 两人维系了一段不远不近的社交关系。穆唇白天也要出去工作,所以在冰箱旁放了块小黑板,宫译漠想吃什么就提前写在上面。无论是什么菜系,无论制作工序有多么复杂,只要宫译漠想吃,穆唇总能变着花样的做。 就连江亨也打趣宫译漠壮硕了不少。 宫译漠口腹之欲极低,又对食物要求很高,只有穆唇做的东西他没有不喜欢的,慢慢就吃出了体重。 其实不是穆唇做的东西都合他胃口,而是因为穆唇有认真地观察他在桌上动那些菜,私下去揣摩他的喜好,时间一长,做的饭菜自然都合了宫译漠胃口。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宫译漠渐渐模糊了秀色和可餐。 霜降那一天晚上穆唇起床喝水,遇见了在客厅枯坐的宫译漠。他这才知道宫先生失眠已久,快天亮时才能勉强入睡。 看着男人的眼下挂着的两片乌青,穆唇若无其事地说:“其实我也失眠很久了。” 他的睡眠质量当然没问题,只是不忍心看见宫译漠形单影只地坐在黑暗中。 宫译漠窝在沙发上小憩,穆唇在厨房里忙活,做些简单的小粥小菜当宵夜,最后再按照宫译漠的吩咐热一杯牛奶。 两个人在月色下共享了无数段静谧温馨的时光。 少年时向往轰轰烈烈,成人后倒觉得平淡足矣。宫译漠见过很多漂亮有趣的人,远没有穆唇这样笨拙的可爱。 他的演技太过拙劣,第一次假装失眠就被宫译漠一眼识破。 他没有拆穿穆唇,大概是贪恋着对方的温柔。 宫译漠说热牛奶能助眠,还要求穆唇和他一起喝。他要加好几勺蜂蜜,是真的很嗜甜。穆唇偷偷想,以后要多学几道甜点。 穆唇一直喝不惯纯牛奶,每次都是捏着鼻子硬喝。 宫译漠乐于鉴赏他皱眉的表情,仿佛捡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宝贝。 直到凌晨两点,宫译漠的牛奶还没喝完,穆唇已经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困意都写到脸上了。 穆唇说:“晚安,宫先生。” “等等。”宫译漠突然伸手勾住了他。 在肌肤相碰的一瞬,穆唇的心跳骤然加快。 这远超过社交距离,或者主仆关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六章 你们的第一次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六章你们的第一次 “我听说接吻时心跳可提高到每分钟110次,进而促使血液循环加快。”宫译漠一本正经地哄他,“所以接吻好像比牛奶更助眠。” 好学生穆唇暗暗想,心跳加快?那不是更睡不着了吗? 宫译漠在他的后颈摩挲:“穆唇同学,不要走神。” 宫译漠搂着他的身子向自己带了点,穆唇温顺地跨坐在他身上,原本清透的双眼弥漫了大雾,懵懵懂懂的样子让宫译漠有种诱骗小孩的罪恶感。 “请问我可以向你讨个晚安吻吗?” 他想吻穆唇,心心念念不止此刻。 窗外秋雨细细地打在窗棂上,奏成一首暧昧的乐章。窗帘被风吹得鼓起,布下的影子上下飘荡,好像下一秒就要越界—— 他们应该接吻吗? 穆唇在心里回答,他们可以接吻。 从唇缝的试探到温柔的流连,他们会在静悄悄的夜晚将彼此融化——没有人会知道,除了风和雨。 穆唇的唇瓣微微张开,有种欲语还休的媚意。他垂眸很认真的在思考,有好几次都在试图开口。宫译漠耐心地等着:不是等穆唇的回答,而是等若即若离的气息炙热。 宫译漠蜻蜓点水地吻了吻他颤抖的鼻尖,像求饶一般:“恩准我吧。” 只是一个吻,但穆唇也希望他不止是一个吻。 宫译漠终于按住穆唇的后颈,吻了上去。 宫译漠轻轻地吮吸着他冰凉的上唇,穆唇搭在宫译漠肩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这是一个甜蜜而绵长的吻。 穆唇将欢愉交由宫译漠主宰,而宫译漠只为他一人神魂颠倒。不算势均力敌的吻,好在宫译漠愿意迁就。唇本就属于性器官之一,穆唇的呼吸不可避免地愈发艰难了起来,他口腔的空气被尽数掠夺,只能头脑昏沉地任由宫译漠引导,要他张嘴就张嘴,要他探舌便探舌。 穆唇在他嘴里尝到了蜂蜜牛奶的甜味,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讨厌这种味道。 四片唇瓣分开的瞬间,穆唇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结束,黑白分明的眼睛缓缓地睁开。 他太乖了。 宫译漠意犹未尽地啄了啄他上唇的疤痕,手放在他后颈摩挲。 “为什么唇上有伤?” 是小时候受的伤。这句托词穆唇说了成百上千次,只有今夜他不想再对宫译漠撒谎。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向面前的人坦白自己的缺陷。 宫译漠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揽住穆唇的肩膀调整了一个合适的角度,让他可以把头埋在自己肩上。 “和我接吻会有不适吗?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你要考虑和我试试看吗?” 这个晚上宫译漠仿佛问了很多问题,穆唇一个也答不上来。 最后宫译漠擦了擦他水红的唇,失笑道:“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穆唇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算是赞同。 黎元驹捧着空杯子,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喝的牛奶有点酸。 柠檬酸。 “我倒看不出来Jesse还挺绅士的。”黎元驹挑刺道。 穆唇第一次和别人聊这些,虽然大部分都靠黎元驹追问出来,但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穆唇摇了摇头,对他的点评不置可否。他起身把面前的杯子收到了厨房,黎元驹突然在他身后问:“那你们的第一次呢?” 穆唇拧开了热水,头也不回道:“什么第一次?” “Havesex.”黎元驹理所当然道,“我猜——你的感受一定不错。” “Jesse的身材不错。”黎元驹说。他可不是觊觎宫译漠,只是就事论事。 “你们又是自由恋爱,能看出来他对你很温柔、很有耐心,你们的第一次应该比我说的还要美好。”黎元驹自然地述说。 水缓缓淌过了穆唇的手腕,他后知后觉地关上水,把擦拭干净的杯子放好。而黎元驹看不见他在黑暗中脸上所浮现的痛苦神情。 美好的一次吗? 黎元驹继续滔滔不绝道:“Jesse的作风其实很老派,就算你告诉我他为了第一次布置很久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何况你们是合法夫夫——” 穆唇背对着他,若无其事道:“小黎,你快睡吧。” 黎元驹其实这会儿已经有了睡意,他揉了揉眼睛,嘴上还是不饶人的开穆唇玩笑:“快让我看看,嫂子是不是害羞啦?” “没有。” 穆唇再转身时表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微笑,他抬手敲了敲餐桌:“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黎元驹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是真的笃定他们相爱。 相爱的人理应有很多美好的体验,不是吗? 穆唇没有办法向他说出背道而驰的真相。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而是不堪的圈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七章 叔叔,你是谁?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七章叔叔,你是谁? 按照焦枫提供的行程表,黎元驹必须要在八点前起床赶往片场。他昨晚明显兴奋过头了,早上提不起精神来,脚步都是虚浮的。 穆唇提前起来准备了早餐,黎元驹很坚决地拒绝了,可看着碗的眼神还是藕断丝连。 “一会儿要站在体重器上拍照向经纪人打卡,吃一口胖半斤。”黎元驹义正言辞道。 黎元驹属于间隙性自律,明明昨晚还无肉不欢,今天说不吃就不吃。穆唇贴心地把能外带的早餐都打包好,全部交给了焦枫。 焦枫暗暗对他比了个ok,叫他放心,黎元驹一会儿肯定经不住诱惑。 风行来接黎元驹的车已经停到了宫家外,焦枫先提着大包小包的上了车,黎元驹还在跟穆唇撒娇:“嫂子,我明天想吃锅包肉......” 穆唇笑着说了好。 他把手搭在黎元驹肩上,语气极尽温柔:“好啦,我一定给你做。今天要好好工作,嗯?” 自家嫂子果然很好说话! 黎元驹疯狂点头:“谢谢嫂子!” 他还没做造型,柔顺的头发看起来和荧幕上的他大相径庭。穆唇没忍住去揉了揉他的头:“上车吧。” 穆唇刚准备为黎元驹拉开后排车门,车窗就缓缓地降了下来。 男人单手撑着头,缓缓抬眸看着穆唇,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唾弃。 “汪先生。”穆唇自己都很意外自己的冷静。 汪宜年一如既往的傲慢,面无表情地没有回应他。 他应该是来找宫译漠的。穆唇猜。 这还真是一位不速之客啊。 焦枫从停在不远处的另一辆车上钻出来,朝穆唇和黎元驹招手:“喂,别上错车了!Austin咱们坐这辆!” 汪宜年看着远处那个上蹿下跳的胖子,微微皱起了眉。 穆唇拍了拍黎元驹的肩,微笑道:“你快过去吧。” “可是——” 穆唇遥遥指了指焦枫,无奈道:“别可是了,一会儿真来不及了。” 黎元驹不想走,是因为他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车里这个陌生男人似乎有些来者不善。但穆唇的态度很坚决,他只好向嫂子妥协道:“好吧。” “那我走咯?”黎元驹恨不得一步三回头,一直去瞄车上的汪宜年。 “喂。”汪宜年拉开车门叫住了黎元驹,“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黎元驹缓缓的回头,汪宜年将目光钉死在他脸上,企图找出一点他身份的蛛丝马迹。 风行的广告小王子,只要不是村里刚刚通网的应该都或多或少见过吧?穆唇有些紧张地在两人中间张望,正准备开口时却被黎元驹抢先一步: “眼熟?但我可不认识你噢。”黎元驹笑得一派天真,“叔叔,你是谁啊?” 好一个先声夺人。汪宜年左不过24岁,差点被一声“叔叔”气得吐血。 见识过黎元驹战斗力的穆唇马上在颅内拉响了防空预警,毫不客气地敲了敲黎元驹的手背。汪宜年家大业大,别回头查到了这是黎元驹,偷偷在背后给小孩的演艺生涯使绊子。 但穆唇忘了宫家同样不容小觑,黎元驹也许可以与汪宜年抗衡。 “我是宫译漠的朋友。”汪宜年狐疑地看着他们相触的双手,突然道,“你应该知道身后的这栋房子的主人是谁吧?” “朋友?”黎元驹牵起穆唇的手,疑惑道,“哥哥,你不是这里的主人吗?你不是说宫译漠已经和你结婚了吗?” 穆唇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要闹哪出,呆滞地点了点头:“我们是结婚了的。” 汪宜年勾起一个微笑,补充道:“也快离婚了吧。” 黎元驹仿佛没有听懂汪宜年话语的火药味,恍然大悟道:“噢,我懂了,叔叔你压根就不是宫译漠的什么朋友,你是他男朋友对不对?” 也许是被“宫译漠男朋友”的称号取悦到了,汪宜年大发慈悲地没有指正他称谓的不妥,一脸得意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黎元驹笑得露出了一排贝齿。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下一秒,黎元驹双手紧握住穆唇,在迎着震惊的目光吻上了穆唇的脸颊。唇和肌肤一触即分,黎元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穆唇耳畔:“哥哥,太好了,你终于要和那家伙离婚了。” 那家伙?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汪宜年刚好听得到。 穆唇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贴面吻耳朵红到了脖子根。他把自己的手扯了出来,小声呵斥道:“小黎!” 在汪宜年看来,穆唇的反应是在害羞、是在娇嗔——中只能怪迹象都表明这两人肯定有一腿。 穆唇他有情人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八章 指手画脚,你妈入土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八章指手画脚,你妈入土 “你到底是谁?”汪宜年再次问道。 黎元驹比穆唇高出半个头,他大大方方地揽住了穆唇:“答案显而易见。” 他真是穆唇的男友? “你怎么敢?”汪宜年对于穆唇的出轨难以置信。他那么小心翼翼地经营这段婚姻,那么诚惶诚恐地面对宫译漠......怎么突然就领了个男朋友回家? 还这么高、这么帅......汪宜年用审视的目光由上至下地打量着黎元驹。 黎元驹无可厚非地撇了撇嘴。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只许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么,说的就是你这种吧?”黎元驹缓缓道,“我们两个情投意合,怎么就不敢了?” 不错,这次成语没用错,值得鼓励。穆唇默默想。 不对,关注点有点跑偏了,眼下嘴要紧的是汪宜年真的误会了。 汪宜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真的情投意合?” 穆唇承认自己有被汪宜年吃瘪的表情爽到,从善如流地靠在了黎元驹身上。给了汪宜年一个“那还有假?”的眼神。 穆唇的动作和表情给汪宜年带来的冲击力不亚于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贴面吻。 汪宜年想指责穆唇点什么,可他自己又没有什么立场。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生硬的开口:“宫译漠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穆唇反问。 黎元驹默契地配合:“没错,你少对我们指手画脚,否则今晚你妈入土。” 穆唇悄悄捏了捏黎元驹的小臂。这小孩上哪儿学的乱七八糟的。 汪宜年果然发怒了:“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什么?看把你能的,全世界就你有嘴啊。”黎元驹不屑道。 这口音似乎有点跑偏。穆唇奇怪道:“你说话的口音......” “我中文老师是东北银。”黎元驹飞快地朝他解释。 黎元驹对汪宜年翻了个大白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本身就是混血儿,眼睛大有先天优势,白眼都翻得比别人有气势。 “你!”汪宜年根本不能招架黎元驹的嘴炮攻击。 “我还要再说吗?叔叔,你是不是很闲啊。”黎元驹挑了挑眉,继续输出。 他利落地戴上了大框墨镜,拍了拍自家嫂子:“我打工去了,嫂子再见。” 怎么又是嫂子了? 汪宜年还没来得及反应,黎元驹就长腿一并,慢慢地后退并帅气地向汪宜年respect:“还有,奉劝某位自以为是的丑叔叔——你注定是我哥我嫂神仙爱情的路人甲。” 汪宜年气得风度全无,大跨步地追了上去:“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 黎元驹又不傻,跑得比兔子还快。那头远程围观了全程的焦枫眼疾手快地打开了车门,黎元驹飞快地钻了进去。 汪宜年把车窗拍得啪啪作响:“你下来!” 车窗缓缓降下,黎元驹扶了扶墨镜,拽得不可一世:“我一支广告百万,你给钱我就下来。” 汪宜年被他说话的内容唬住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富二代。 “我差这几百万吗?”汪宜年站在原地喊得歇斯底里,黎元驹的车已经扬长而去。 黎元驹这么张狂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而留下来被迫和汪宜年面面相觑的穆唇就有些尴尬了。 穆唇唯一能放的狠话是如果汪宜年敢胡来,他一定会想办法在宫译漠饭里下毒。毕竟现在他是宫家名义上的主人之一,杀个人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到时候汪宜年肯定哭得很大声。 “他管你叫嫂子?”汪宜年气喘吁吁地走了回来。 穆唇说:“嗯,他其实是宫先生的堂弟。” “好哇你们,敢联合起来骗我!” 穆唇无辜道:“汪先生,我可什么也没说。” 言下之意,你有本事去找宫家的麻烦。 反正汪宜年不会也不敢。 对不住了小黎,穆唇在心里默默道,我以后一定做大餐补偿你。 “哼。”汪宜年恶狠狠道,“你倒是有点长进,学会了和宫家的小辈交好。” 穆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要反驳,不要对抗。 沉默是金。是穆唇这些年在宫译漠身边最记忆犹新的一课。 汪宜年从车里抽出了一张暗黄的请柬抛给穆唇:“后天是我表妹的订婚宴。” 他没有直接送到宫译漠手上也是出于父母的要求,一定要登门拜访。哪知道宫译漠不在,他倒是成了别人的笑话。 穆唇淡淡道:“恭喜啊。” 请柬内页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烫金的花字写着“诚邀宫译漠先生携夫人观礼,喜酌候教”。穆唇用手轻轻地描摹着那一行小字,有些难过地联想起自己的婚礼。 婚礼策划是宫译漠的助理完成的,所有的细节都是婚庆公司敲定的。穆唇仔细想了想,唯一一个由他挑选的是手捧花白玫瑰。 结婚当天,所有的祝福都献给宫先生和他身旁的人,没有人特地祝福一个叫穆唇的人。换而言之,无论是谁,无论用何种手段,只要最后能站在宫译漠身旁,就是这座城市最大的赢家,婚礼上的老狐狸和小狐狸们当然会笑着祝福。 “请柬往宫家送了两份,伯父伯母也会到场。”汪宜年说,“我如果是你,就识相一点不要来自讨没趣。好歹是我汪家大喜的日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观礼的。” 穆唇把请柬折好,微笑道:“非常感谢您真诚的建议,慢走不送——” “我看不懂你这个人。”汪宜年突然道,“你好像没有痛觉。” “所以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汪宜年的视线落在穆唇被衣领遮住的烫伤上,意有所指道,“没关系,我不介意让你再次想起。” “慢走不送。”穆唇重复道。 他们言尽于此,汪宜年转身离去。 穆唇出于礼节还挥了挥手。 而汪宜年坐在后排迟迟没有命令司机发动,有些出神地剖析刚刚发生的对话——穆唇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在汪宜年心底蔓延。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九章 扯平了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九章扯平了 送走了汪宜年这座瘟神,穆唇趴在床上给宫译漠发了条短信: “先生,你家那位......” 不对。穆唇删掉重新编辑。 “汪先生今天来送了他表妹订婚宴的请柬。” “先生,您多久回家啊。” 宫译漠再不回来,他可不敢保证下次见面会不会和汪宜年打起来。 穆唇发完短信,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距离阿薯小姐预定在FOG举办派对的时间不多了,穆唇又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基本每天都要忙到深夜。他在芋圆那儿先开了一笔预支付的汇款,总算是把表演嘉宾的定价付了。 除此之外他还考虑到了FOG当天的营业环境,临时聘请了一支专业的安保团队。按照芋圆的要求,安保不光要专业能力强,两腿也要长——实用和美观集于一身。 《论外貌协会会长开了家酒吧》 这事最后还是拜托司徒烨办妥的。他不知道上哪儿联系了一家专门为明星服务的安保公司,个个188,站在一排腿长得直晃眼。 “大海啊全是水,帅哥呀就看腿。” 芋圆就像刚从尼姑庵叛逃出来的黄花大闺女,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老板娘不光自己要了一排保安的联系方式,还撺掇着小蔡他们几个不要害羞,大胆做自己。最好大家均分帅哥,在派对开始之前把他们通通拿下,让安保公司给FOG打个大大的折扣。 至于穆唇嘛—— 芋圆戏谑道:“你这种有家室的还是不要参与我们聚众鉴赏美男了,免得影响你和你男友的感情。” 穆唇默默想了想“男友”宫译漠如果知道他手机里躺了一排帅哥的联系方式......估计会把他揉成一团丢到焚尸炉。 穆唇打了个寒颤。 “对,免得他以为我先出轨,到时候分手都分不干净。” 万万没想到芋圆制定的计划真的有所进展——小蔡和安保队队长恋爱了。 当代年轻人的阴间作息啊,连表白都挑在凌晨一点。不过也有一定的科学道理:这个时间点双方应该都困得不甚清醒,说不定就稀里糊涂地答应在一起了呢? 小蔡把之前聚餐时偷拍的队长照片发在网上,配文:以后就不用偷拍了,请问我可不可以偷偷亲你? 队长回复:亲我也不用偷偷。 老板娘芋圆自己一个也没钓到,在下面回复了一个大哭的表情:转发这个锦鲤芋圆,用她继续单身来换你激情恋爱。 穆唇点了个赞,回复:公共场合,请二位新人注意影响。 穆唇伸了个懒腰。他这么晚没睡是因为刚刚还在写派对策划案。他已经24岁了,不可能在酒吧和餐馆兼职一辈子。穆唇认真计划过了,他有会计证,也会外语,如果有机会往策划方面发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次就当他第一次实战,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穆唇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计划里再也没出现过宫译漠。 就像宫译漠构思的每一个未来都没有他的位置。 扯平了。 穆唇突然想起他今天上午把酒水商的名片放在了外套里。而晚上回家时顺手把外套搭在了沙发上。 他披着睡袍,慢慢地朝楼下走去。 客厅的灯光不同于卧室的暖色调,突然亮起的一瞬穆唇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了挡。 宫译漠就站在那里。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章 珍藏芒果干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四十章珍藏芒果干 宫译漠乘坐的飞机傍晚才从南市起航,一路风尘仆仆。 穆唇在明亮的灯光下,甚至可以看清宫译漠下巴一排青色的胡茬。这是又在忙什么亿万级别的项目,忙成这样。 不过宫译漠再不修边幅也是宫译漠。他轻轻地扬了扬眉毛,穆唇就颇识时务地上前接过了他拎着手上的袋子。 “宫先生晚上好,您今天怎么......”穆唇欲言又止。往常宫译漠如果这个点到西市的话都不会选择回家——也就是有穆唇在的地方。 宫译漠对他没说完的话完全不感兴趣,指挥道:“去给我泡杯咖啡。”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看来是已经做好准备猝死的觉悟了。 穆唇出于习惯提醒道:“宫先生,现在已经一点半了。” 宫译漠连轴转了几天,对的疲倦感受都有点迟钝了。他顺着穆唇的话道:“那就不用咖啡了。” 宫译漠径直走向书房,穆唇拿着自己的外套和袋子跟在他身后,打哈欠打得下巴都要掉了。 宫译漠把电脑打开,插入了U盘。他离开西市几天,工作又积攒了一大堆。 看着宫译漠游刃有余地在键盘上操作,穆唇恍惚地觉得坐在那儿的不是什么总裁,是一个正在批奏折的万岁爷。而他穆唇嘛,自然就是内务府苦命的小太监咯。 呸呸呸,穆唇在心里痛骂自己,哪有这么诅咒自个儿的? 宫译漠踩着时差给大洋彼岸发了一封邮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穆唇还坐在他对面。 穆唇手里捧着私藏的漫画书,好像看得很专注。宫译漠仔细观察着他的脸。 好像瘦了点。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几天某人也没有好过。 已经快要坐着睡着的穆唇不知道,他入秋后食欲不振被宫译漠诊断为因为分别的争吵茶饭不思,龙颜大悦。 “穆唇。” “嗯?”穆唇慌乱地抬起头,“怎么了?宫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你为什么还不睡?”宫译漠自顾自的问,又自顾自的答,“是不是不困。” 穆唇欲哭无泪:皇上,您倒是给小的一个开口的机会啊。 “我再回最后一封邮件。”宫译漠说。 “好。”穆唇继续埋头看漫画,困得连主角的脸都看不清了。 “对了。”宫译漠突然道,“袋子里是南市的特产,你可以拆开尝一尝。” “给我吃吗?”穆唇浑身一震。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宫译漠这种万年浪子也有往家里带东西的时候? “给你吃。” 宫译漠轻咳一声,欲盖弥彰道:“我听严助说这家果干很出名,他妹妹就很喜欢吃。我看他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就顺便带了点......” 严助是跟在宫译漠身边最久的助理,能和穆唇并肩的那种。 不过管宫译漠是顺便还是随便,穆唇无不真诚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到过宫译漠带回来的东西了。 牛皮纸袋里是几个手掌大小的玻璃罐,外面还精致地包了一层薄布,有效避免了阳光直射。 穆唇缓缓地拧开罐子,里面盛着满满的果干,黄澄澄地挤在一起,空气中都漂浮着自然的甜香。 穆唇灿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是?” “芒果干。”宫译漠分心回答他。 “噢。”穆唇又把盖子拧上了。 宫译漠余光瞥见了他的动作,疑惑道:“怎么不吃?” 穆唇生怕他误会自己对这个特产有什么意见,迅速解释道:“那个......我对芒果过敏。” 虽然穆唇就没指望过宫译漠对他上心,但结婚四年还不知道他芒果过敏,真的......已经把人忽视到了一定地步。 宫译漠脸上也难得出现了尴尬:“要不你看看其他几罐,应该还买了别的果干。” 穆唇乖乖地把袋子里所有的罐子打开,放在桌子上一字排开——苍天啊,全是芒果干。这要是全部吃完,估计能要穆唇半条命。 这下真是尴了个大尬。 “这是严助买的吧?”穆唇替宫译漠铺台阶,“这家老字号果干我听说过,最出名的的确是芒果干。” 言外之意就是您不用尴尬啦,我就假装这是个巧合。 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巧合,如果宫译漠知道他过敏。 看宫译漠没说话,穆唇小心翼翼道:“您要不送给......” 宫译漠冷冰冰地看了他一样,穆唇及时刹住了话茬。 能送给谁啊?人家问宫译漠为什么突然送芒果干,宫译漠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内人芒果过敏,干脆给你好了。 穆唇记得,宫译漠以前明明是很爱吃甜食的,现在口味对调,爱吃甜食的变成了穆唇。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一个人就会渐渐变成他的样子”。 呸!什么情情爱爱的,哪儿有这么矫情。穆唇狠狠地唾弃着自己。 “要不我先提前吃好过敏药再吃芒果干吧。”穆唇下定了决心。 宫译漠无奈道:“算了。” 不送人穆唇也没法自己吃。他却笑得依然很开心:“总之,很谢谢您。我会把它们好好珍藏起来的。” 等百年作古后,他的子子孙孙就拿着21年珍藏的老芒果干缅怀他吧。 不对,哪里来的子子孙孙?穆唇默默地想,他大概率是要英年早逝了。 不知过了多久,宫译漠终于忙完了工作。他饶有兴致地盯着穆唇,把偷窥做的光明正大。只见穆唇的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宫译漠眼疾手快地把软皮的笔记本放在穆唇面前。 “砰!” 穆唇的头狠狠地磕了下去,给桌对面的宫译漠拜了个早年。 男人被他滑稽的动作逗得轻笑一声。 穆唇甚至不知道他笑了。 动静虽然大,但远没有砸在实木桌子上疼。 有厚实的本子垫着呢。 穆唇揉了揉额头,这才发现宫译漠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一章 羡煞旁人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四十一章羡煞旁人 新海庄园。 穆唇挽着宫译漠的手,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他不想来趟这场浑水。 今天中午穆唇向宫译漠表示自己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没办法出席尊贵的汪小姐的订婚宴时,宫译漠拿着刀叉的手顿住了。 宫译漠微微蹙眉道:“是不是汪宜年找你说什么了?” 他竟然知道汪宜年来过家里。 穆唇马上想起了自己发出的短信,看来宫译漠又是已读不回。 穆唇温顺地摇了摇头:“他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请您一定要准时出席。” 宫译漠斜睨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用餐。穆唇看着他娴熟的切肉动作,有些畏惧地咽了咽嗓子:宫译漠不会是在警告他吧? 宫译漠优雅地用餐巾擦拭着嘴角:“你哪儿不适?需要看医生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穆唇听上去就自动转化成:你不适?我来给你收尸了。 穆唇挺直了背脊,微笑道:“我好像又没有不适了呢。” 宫译漠为他的恢复速度点了点头表示嘉奖。 汪小姐的订婚宴除了几个世家大族的长辈莅临,年轻人几乎占了全部。听说准新郎是个乐队的主唱,来的年轻人里不乏偶像演员,大多是五六线的新人,没有什么包袱,玩得也比较开。 本来就是室外举行的订婚宴,汪家特地辟出了一个亭子装上屏风。几个平日呼风唤雨的大佬和夫人有些憋屈地挤在一起。 宫家父母就在这一桌。 既然来了,于情于理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和宫译漠父母打声招呼。穆唇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宫译漠掀开了帘子。 没想到汪宜年也在。 他坐在宫夫人身旁,说到好笑的地方就轻轻捂住嘴,宫夫人被他逗得开怀大笑。 宫译漠和穆唇进来后,汪宜年惊喜道:“译漠哥哥!” 宫译漠向他点了点头,带着穆唇一一向长辈问好。 中间间隔的时间太短,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汪宜年刻意忽视了穆唇。 汪家和宫家都是西市金字塔顶尖的大族,在座的也是握着经济命脉的富豪。资本家们凑在一起自然惺惺相惜,聊的内容深奥又宽泛。 穆唇听不懂也不想懂。 这次他和宫夫人隔了半个桌子,唯一的聊天对象也没有了,穆唇只能百无聊赖地在桌子底绞手。 汪宜年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地伏在宫夫人肩上同他耳语。 宫夫人听完后,突然唤道:“小唇。” “嗯?”穆唇以为自己走神被发现了,慌乱地把手拿上来,“妈,怎么了?” 温静蕾瞄了一眼他的手,眼神里些许担忧和疑惑。 穆唇看着自己的手——他没有戴婚戒! 明明上次都记得找个替代品,怎么今天就犯了蠢? 看宫夫人的意思,恐怕是觉得他和宫译漠吵架了。 戒指......如果被宫译漠知道了...... 穆唇把手塞回桌子底下,宫夫人善解人意地没有拆穿他。穆唇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宫译漠搭上了他的手:“各位长辈,我先失陪一下。我和穆唇还没向汪小姐道喜。” “那你先去吧。”汪老先生道。 明明知道只是在演戏,穆唇被那双温柔的大手触碰时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汪家怎么也没想到最有书卷气的小女儿会选择嫁给一个摇滚歌手。 汪小姐向准新郎介绍:“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宫译漠。” “恭喜。”宫译漠道。 “谢谢。”汪小姐甜蜜地笑着,“不过还是慢了你四年啊,你结婚结得也太早了。” 汪小姐回忆道:“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不少人还暗恋你呢,谁知道你这么着急,一到年纪就结婚了。” 她说话时依然和准新郎官十指相扣。两人站在一处,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脱兔,文静和狂放,怎么看都有点矛盾。 可相爱这事是最不讲道理的,般不般配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传递。 穆唇真心实意道:“二位真的很般配。” 汪小姐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也笑着回应:“你和宫先生也很般配呀,真是羡煞旁人呢。” 汪小姐和宫译漠是高中同学,她在也只在婚礼上见过穆唇一面。现在来看二人的状态,外面的谣传貌合神离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假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二章 东窗事发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四十二章东窗事发 “译漠。”汪宜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气淡神闲地走向二人。 汪小姐招呼道:“哥哥,你来了。” “嗯。”汪宜年对妹妹道,“你先去忙吧,我有点事情要和宫译漠说。” “好。”汪小姐最后点了点头就和丈夫先行离开了。 这是第一次,他们三人都在清醒状态下对峙。 如果宫译漠真对穆唇有感情,现在这种时刻应该叫修罗场。可偏偏宫译漠和穆唇貌合神离,一见面就被汪宜年单方面碾压。 “阿年,有什么事?”宫译漠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穆唇默默把刚刚被松开的手背在身后。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波澜不惊的表象下汹涌澎湃的爱意都快把穆唇拍死了好吗? “我就是想问——”汪宜年摊开了掌心,“这是不是穆唇的婚戒?” 你不是找宫译漠有事吗?随便扯个垫背的算怎么回事啊?穆唇腹诽道。 当然又是敢怒不敢言。 穆唇现在最大的把柄就在汪宜年手上。 宫译漠浅色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他,薄唇轻启:“穆唇?”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穆唇对着那枚戒指咽了咽口水。 那是穆唇最熟悉的戒指,曾无数次和他的心口紧密贴合。他都不用上手就知道,素色戒圈内刻着他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不是宫译漠的名字,不是宫夫人准备的那枚。 像一个尴尬的、并不有趣的玩笑——宫译漠赠予他的赝品婚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省不堪的身份。 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戒指被汪宜年拿走后,穆唇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包括汪宜年把戒指扔进马桶,唯独没有想到他会利用这枚戒指在宫译漠面前参自己一本。 刚刚亭子里宫夫人那漫不经心的一瞥,也一定是汪宜年在分享自己的“发现”——穆唇没有佩戴婚戒。 汪宜年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大家一定会觉得他不够懂事。 而现在只有他们三个在,汪宜年再掏出戒指,多么贴心,多么善解人意。 这才是完美周全的计划。把鱼放在案板上,时间久到它自己都忘了挣扎,你再突然给他来一刀提醒:你完蛋了。 穆唇戒指丢了太久,连自己都快忘记。 然后今天东窗事发。 穆唇顶着宫译漠审视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道:“噢,我找了好久,原来是在汪先生您这儿。” 他伸手去接,汪宜年突然收回了手:“慢着。” 穆唇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汪宜年掂了掂手中的戒指:“我在朋友圈看到寻物启事,觉得有些眼熟,所以去咨询了一下。这枚戒指是在金羊大道的某家会所包厢捡到的。” “穆唇,你去那儿做什么?” 这个问题就算他不问,等宫译漠秋后问斩也会问的。 金羊大道是什么地方?温柔乡、销金窟或是权色交易的地方。 穆唇不会被允许踏足那里。 汪宜年露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去那儿做什么? 穆唇在那儿被龙胤轩拳打脚踢,受汪宜年折辱,最关键的是——他得知汪宜年知道了四年前的一切。 穆唇宁愿瞒着被打的事也不告诉宫译漠,就是不想让他对自己的厌恶更甚一步:宫译漠受他胁迫结婚,这件事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汪宜年拿到了录像。 “我......”穆唇突然想到了什么,微笑道,“去调监控吧。” 他直视着宫译漠的眼睛,缓缓道:“我相信比起一面之词,宫先生更相信眼见为实。” 监控的内容包括不限于汪宜年的种种行径。 如果宫译漠看见了全部过程——是否会因为不用再背负秘密,如释重负地把他踹开? 穆唇拭目以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三章 下次不要再弄丢了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四十三章下次不要再弄丢了 汪宜年勾起了嘴角,无不惋惜道:“我已经问过我朋友了,那家会所的监控每周覆盖一次。” 这次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宫译漠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穆唇突然觉得很疲倦。他有什么可期待的呢?无论如何,宫译漠都不会选择相信他。 因为他骗过宫译漠,从一开始他就在宫译漠心中如此卑劣。 “行了。”宫译漠突然道。他从汪宜年手中接过了戒指,抓着穆唇的手为他戴上。 他低垂的双眸依然是淡淡的。 “下次不要再弄丢了。” 宫译漠的语气全然听不出喜怒,但穆唇觉得戒指刮过骨节的一瞬,像在认真的警告他。 宫译漠把穆唇带去了马场。 这片没有人至,宫译漠终于不用同他作戏。 一阵和煦的风吹过,卷起浓密碧绿的草叶。远处两匹马儿正悠闲地漫步,时不时低头吃草。 好惬意啊。 这应该是宫译漠的感受。 因为穆唇正颠颠地跟在他身后,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先生,您慢点。” 两人的身高都不是一个梯队的,宫译漠长腿一迈,哪管穆唇的死活。他追得心力交瘁,又怕跟不上会被罚。宫译漠就跟身后有人催一样,走得越来越快。 他们竟然徒步走到了庄园的另一个角落。 穆唇弯下腰,微微喘着气:“我、我真走不动了。” 宫译漠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他。 不好,穆唇暗想,宫译漠怕不是起了杀心。 这片是马场,到时候绳索一捆,马儿一跑——死亡结局达成:五马分尸。 这可是重犯才有的的待遇。 不巧的是穆唇刚刚犯了个不小的错误。他弄丢了戒指,还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穆唇在心里哀嚎,宫先生!小的罪不至此啊! 宫译漠看不到他内心丰富的情感戏,突然问道:“想骑马吗?” “哈?”穆唇以为自己幻听了。 宫译漠刚刚说的真的不是“五马分尸”吗? 穆唇眼观鼻鼻观心,思维在脑子里跑了场马拉松,终于得出了结论:宫译漠想骑马。 宫译漠对穆唇招了招手:“走啊。” 还有多远啊...... 这次真的没走多远穆唇就跟着宫译漠一路走到了马厩。 马场经理亲自服务,把两人带到了一匹通身雪白的马前。 穆唇抛开童年仅有一次的动物园郊游经历,这是他第一次离真马这么近。 宫译漠抬手摸了摸马儿,为他介绍道:“这是梨花。” 如果穆唇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匹雄马吧?他有些可怜地看着梨花,这么霸气的白马这么取了个如此乡土接地气的名字。 没关系,大俗若雅。 宫译漠似乎开出了穆唇所想,缓缓道:“千树万树梨花开。”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眼前的白马正如染了一身雪。 不过......其实可以叫夜风、千树什么的...... 穆唇没敢说。 经理在一旁笑道:“宫先生也很久没来看梨花了,今天终于有空带着爱人来了吗?” “来参加订婚宴,顺便过来看看。” 宫译漠没有对“爱人”二字表示反感。他牵起穆唇的手,自然而然道:“你摸一摸他。” 穆唇在宫译漠的牵引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梨花。 很烫、有点扎手。 梨花打了个响鼻。 穆唇没忍住问:“梨花是你的马儿吗?” “嗯。”宫译漠说,“17岁生日礼物。” 人家17岁生日收到一匹马,穆唇17岁生日自己给自己削了个苹果。 噢,对了,今年的生日他连晚饭都没吃上。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啊。 “不止是梨花。”经理插嘴道,“这里所有的马都是宫先生的。” 宫译漠淡淡道:“嗯,我17岁的礼物是这家马场的经营权。” 穆唇突然觉得有点心肌梗塞。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四章 与你飞驰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四十四章与你飞驰 养马真的能很直观地体现一个人的财富。一整个山头的马场,维护、修缮、饲养......况且按经理所说,宫译漠一年都来不了几次,相当于一大笔钱扔水里打水漂。 有钱,就是玩。 “马场的年收入是正数。”宫译漠说,“因为这里也为运动员和赛马提供训练场所。” 梨花还在原地踏步,似乎很期待和宫译漠这个老朋友的合作。 “先去换衣服吧。”宫译漠说。 骑装的穿戴比较繁琐,等穆唇穿好出去时,宫译漠已经骑在马上跑了小半圈了。 梨花很通人性,载着他朝穆唇走去。 一人一马踏着阳光走来,穆唇觉得耀眼得不可直视。“人高马大”四个字在宫译漠身上得到了印证——骑装将他的窄腰宽肩的比例衬托得淋漓尽致,看起来比平常还要高大。 宫译漠摘下了头盔,抛给穆唇:“我们换一个。” 穆唇虽然不解,还是乖乖地取下了自己的头盔。他想,应该是因为自己衣服的颜色和头盔不搭,而宫译漠有强迫症。 宫译漠翻身下马,梨花有些不舍地踏了几步。 “过来。”宫译漠说。 穆唇还在偷瞄旁边的棕马,没想到自己有骑梨花的殊荣。宫译漠说:“梨花最聪明,整个马场只有它能应付笨手笨脚的人。” 在场的谁最笨手笨脚?穆唇呗。 不错,宫译漠踩一捧一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 宫译漠托着穆唇,让他借力爬上马背。新的骑手上来,梨花鸣叫一声。 “缰绳拉好绷直。”马术老师在一旁指导,“注意小臂动作......腰坐直。” 老师只是口头说说,宫译漠直接上手拍了拍他的腰:“腰挺好。” 这三个字有些耳熟,穆唇在床上不止听过一次。 他听得耳尖发烫,宫译漠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是不是夹着马儿就可以走了?”穆唇天真地问。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两腿一夹,快马加鞭。 宫译漠瞥了他一眼:“没那么快。你先用腰腹的核心力量,连带着用腿推动它走。” 穆唇听得云里雾里就开始实践,梨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趾高气昂地打了个响鼻。 穆唇沮丧道:“好难。”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宫译漠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他的动作利落帅气,看得穆唇有些眼馋。 穆唇跟着老师继续练习,逐渐有了感觉,能和梨花配合着小跑一段了。 梨花习惯了骑术高超的宫译漠,哪能忍受穆唇这个菜鸟驾驭?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宫译漠骑着一匹黑马追了上来,不怒自威道:“梨花。” 梨花朝他的方向踱了几步。 宫译漠的马儿继续向前,和穆唇维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穆唇渐渐品出了骑马的趣味,驾着梨花追上了宫译漠。 “你现在骑的马叫什么名字?”穆唇问。 “黑云。” 这次穆唇猜到了出自“黑云压城城欲摧”,还是觉得槽点太多,明明下一句就是威武霸气的“甲光向日金鳞开”。 黑云黑云,这多像春晚上的白云黑土啊。 “它是真正的烈马。”宫译漠主动道。 骑烈马几乎是小说男主的标配,但宫译漠似乎更偏爱温顺的梨花。 不太符合他争强好胜的性格。 穆唇把想的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会更喜欢梨花呢?” 宫译漠给出的答案出乎穆唇的意料。 “白色好看。”宫译漠一本正经道。 穆唇别过头,有些忍俊不禁。 好看的梨花走了一会儿又开始闹脾气了,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打响鼻。穆唇摸了摸他的耳朵:“你要罢工啦?” 他倒是理解梨花。穆唇的运动细胞本就不发达,全力配合也跟不上梨花的节奏。 宫译漠斜睨了梨花一眼:“走。” 梨花和黑云又原路返回了。 穆唇下马也下得十分艰难。虽然有宫译漠接着,他还是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谢谢。”穆唇小声道。 宫译漠把他扶稳后迟迟不上马,等着工作人员给梨花换上了双人马鞍。 他们要一起骑马。这个念头浮现在穆唇脑海。 坦白说,穆唇对于骑马的兴趣没有那么大,可如果共骑的对象是宫译漠——穆唇叹了口气,美色误国啊。 穆唇觉得宫译漠今天脾气好得有点反常,反常得让他难以接受。 穆唇甚至想自己是不是抖M,怎么还怀念起暴躁宫译漠来了? 宫译漠扶住穆唇的腰送上去。他随后翻身上马,从穆唇身后拉直了缰绳。 前胸贴后背,此情此景不怪穆唇多想。太像宫译漠最喜欢的那个后什么入式了。 “不要分神。”宫译漠紧贴着穆唇的耳朵道。 穆唇浑身仿佛被过了电,耳后一阵酥麻。 紧接着宫译漠夹住梨花的肚子,让它小跑起来。 随着梨花速度的加快,穆唇因为惯性向后仰去。宫译漠贴近了些,防止他滑下。 在呼啸的风中,穆唇逸出一阵阵惊呼。 他压根坐不稳,被马儿颠得上下起伏。穆唇只感觉肾上激素在急剧分泌,又紧张又刺激。 宫译漠察觉到他的恐惧,将他搂得很紧。用低沉的声音提醒道:“自己调节,跟上节奏。” 他的动作给了穆唇很大的安全感。 穆唇深呼吸,身子下俯,不小心顶到了宫译漠。宫译漠再次用力地夹腿,下一秒,梨花突然撒腿狂奔了起来。 这次穆唇可没法调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梨花是释放天性,穆唇是放肆尖叫。 沿途的工作人员一看见雪白的马儿飞驰,都主动避让。等梨花如风般掠过,他们才意识到马上好像坐了两个人。 一个呜哇乱叫,一个又淡定地过了头。 梨花兴奋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才逐渐放慢了脚步。 穆唇气息不均匀地大口喘气。他稍打量着周围的风景,才发现梨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更加人迹罕至的地方。 一片树林。 梨花从山坡缓缓向下走,再往下就是真正地远离马场了——下面是视野盲区。 穆唇很久没有这样发泄过,哪怕身下的肌肉又酸又涨,他还是觉得过瘾。 等梨花走到了溪水旁,宫译漠问:“累不累?” 穆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好想告诉宫译漠,他很喜欢今天,很喜欢被宫译漠坚实有力的臂膀抱着的感觉。 “宫先生,我......”穆唇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宫译漠的唇状似无意地扫过他的后颈:“继续。” 他的手...... 穆唇心道一声完蛋。 刚刚宫译漠抱着穆唇,穆唇抱着梨花,屁股顶着小宫译漠,这不擦枪走火才怪。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亲启:广袤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中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亲启:广袤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中 “在广袤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中,能够与你共享同一颗行星和同一段时光,是我的荣幸。” 书耽有很多很多书,也有很多很多读者,但只有你打开了这个故事。 《你要什么白月光?》已经和大家认识一个月啦,无论是喜欢潜水还是坚持打卡,我都坚定不移地相信还有你在。 你好!谢谢你! 如我所说,前期给大家带来的阅读体验并不美好,每次看见宝留言说暗杀宫译漠我都举双手赞成! 小唇的原型是我高中时代的一个梦,醒来后满脸泪痕,我把他记在了日记本里。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希望把梦中的种种写成一个短短的番外和大家分享。 四年婚姻貌合神离,穆唇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无一不是按照宫译漠的要求扮演。 没有先婚后爱,没有日久生情。 “先生,你这辈子有没有后悔的事?”穆唇说,“我有。” “我们离婚吧” 关于接下来的剧情,相信有的宝已经看出了追妻火葬场的苗头,我保证,这火会越烧越大。 ·小唇的身世之谜 ·四年前发生的一切 ·小唇提出离婚 ·宫先生如何追妻 后半部分的配方是酸酸甜甜+事业爽文。 呜呜呜呜我真的脑子里有一部大戏,但没办法一一说明,这就是我讨厌写大纲和简介的原因吧! 关于收费,是顺V,全文大约10万字是免费的。 之后每章是一毛五分左右(不定期加更) 大家可以去红包广场捞一捞,一毛五分看爽文。我也会努力搞钱用红包回馈大家,所以看不了吃亏、看不了上当! 最后的最后,谢谢世界上最负责最温柔的编辑拾月。在书耽真的很快乐! 如果你选择留下,那我们明天见呀! 无论如何,感谢陪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向你的致歉 || 重要声明:精品坚持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精品小说会立即删除。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平台,全部小说均由网友收集整理分享上传,作品版权均为原版权人所有。 请上传合法的版权的作品,如果版权所有人认为在本站放置您的作品会损害您的利益,请指出,精品在确认后会立即删除.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每天三更半夜到鸡啼叫的时候,是男孩子们读书的最好时间。少年不知道早起勤奋学习,到老了后悔读书少就太迟了。 精品欢迎您收藏本站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