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第一章 生化危机就这样来了 听到儿子王比安从卧室里传来一声尖叫时,王路王胖子正在厨房里烙煎饼。 这天,儿子王比安和娘子陈薇一起生病了,不严重,就是感冒。两人又是咳嗽,又是鼻涕,还有点热度。 幸好是暑假,母子两人都不用上班上学。王路王胖子又是夜班,白天正好空着。 于是王胖子就乖乖在家里做起了孝子贤孙,端茶递水,当狗腿子。 这不,王比安说没胃口,不想吃稀饭,非要王路烙个煎饼。 娘子陈薇也凑热闹,虽然把碗稀饭都吃光了,也嚷着要再吃块煎饼。 王路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倒面粉,打入两个鸡蛋,放些盐,加水,打成面糊,随手撒点葱末,拿平底锅煎起来。 刚烙完一面,要把煎饼翻个身。 王比安突然在房间里尖叫起来。 王路从厨房探出头来,一眼看到,王比安半躺在床上,正用望远镜往对面楼里张望。 王路吼了一声:“不好好休息,又折腾什么,快躺好了。” 陈薇也从自己的大卧室拖着拖鞋转了出来:“儿子你叫什么叫啊,吓我一跳。” 王路头上就象平底锅一样,快冒烟,可嘴里还要说软话:“老婆大人,怎么起床了,再休息一会儿,不是说了嘛,担心你和儿子互相传染,要分房分床。”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我觉得好多了,你管好煎饼,我去看看儿子。” 王路一缩脖子,回到了厨房。 王路是绝对的妻管严,想当年,大学毕业后,王路王胖子硬是以每晚在操场跑1000米的毅力,把体重从160斤,降到了120斤,然后满世界勾搭女孩子。 那年陈薇是个体重只有斤的少女,用她有话说,要不是身高少了3厘米,选个港姐都没问题――这个港姐,是指王路所在城市的甬港城,东海第一大港。 也是老天瞎了眼,陈薇没看出王路的本来面目,居然好上了。等结婚后,在幸福生活中,王路一天天恢复身材,等儿子出生后,体重已经到了170斤。 陈薇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更何况,生儿子后,她的体重也增加到了110斤。两夫妻出门一站,那就是“合肥”,人都夸有夫妻相。 所以每当王路看到结婚照上斤的老婆大人,就觉得对不住她,对陈薇也就格外的小意奉承。 王路把煎饼翻了个面,随手把火转小。 卧室里又传来一声尖叫。 是陈薇的。 尖叫声中带着颤抖。 王路把手里的锅铲一甩,几步就冲出厨房:“怎么啦怎么啦?有蟑螂吗?” 卧室里,陈薇手里正举着原本是王比安拿的望远镜,也向对面楼张望着。 母子两人一躺一坐在床上,相同的是,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看清不是蟑螂,王路的心刚一松,却又立刻一紧,陈薇脸色的那种恐惧,是那样的强烈。这种恐惧,只有王比安5岁那年,在街上走失时,王路才在她脸上看到过。 王路吞了口口水,放低声音:“老婆,出什么事了?” 陈薇有些呆呆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手递给了王路。 王路接过来,举起望远镜瞄向对楼。 对楼对层是王比安的女同学万含月的家,两夫妻开两辆车,生了两个孩子,反正是自己做生意,交点钱就了事。不象王路,有次陈薇没算好日子,漏了一枪――两人都不喜欢戴套,陈薇只好去人流,为此王路胳膊上被陈薇指尖扭得满是乌青,谁让两人都是事业单位的,这些条条款款整的就是王路一家这样的小市民。 王路知道,现在大白天的,万含月家只有3岁的小弟弟和保姆在家,所以也不怕被人看见当成偷窃狂。 镜头一开始没对准,晃了一下,才找到了对面对层的窗户。 那是向东卧室的窗口,王路很快从镜头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正埋身在床上忙碌着什么,看背景,应该是万含月家的保姆,下面因为有窗户挡着,看不清。 王路刚要放下望远镜,保姆抬起头来。 王路手一抖,差点把望远镜从窗口扔出去。 保姆满嘴都是血,还一嚼一嚼地吞咽着什么――很快,王路就知道保姆吞咽的是什么了,她――它?直起了身,手里捧着的,是一个孩子的身体,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尸体。 望远镜的镜头里,孩子的胸腹部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一长串肠子从里面挂了出来,鲜血正从身上滴滴搭搭地落下来,孩子的脚上居然还穿着鞋,那鞋早已经被血淋湿了,显出奇特的乌黑的颜色。 保姆又埋下头,把脸塞进了孩子的腹腔,孩子的身体以种奇怪的节奏动起来,似乎身体内部的什么器官,正在被撕扯。 王路呆呆地放下望远镜,转过脸。 床上,陈薇和王比安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搂抱在一起,两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 半晌,王路才含糊地道:“僵、僵尸,不对,是丧尸!是行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章深挖洞广积粮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王路又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四起对面楼层窗户里变异的丧尸扑咬自己亲人的场景,还看到了楼下车道里保安啃咬一个买菜的老太,把她的头给活生生咬断了。 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了。刚才神经质地荒唐地以为生化末世降临已经成为活生生的现实。 王路的大学毕业纪念册上,给同学们的留言是“来日相见,个个老婆孩子热坑头。”一句话,是个再老实普通不过的酱油众。从事的职业,也是一家政府网站的小编,安安稳稳过日子一直是他的不二法门。 但是,男人毕竟是男人,当危机来临时,第一个反映过来的,就是王路。 只见他把望远镜往床上一扔,几步窜出了卧室,很快,客厅里传来防盗门卡搭反锁的声音。接着,厨房里传来一片翻腾声,还有王路的念叨声:“土豆、芋艿、花菜、绿花菜、青菜……” 陈薇和儿子王比安对视了一眼,翻身下了床,王比安悄悄摸过望远镜,还想往对楼看,陈薇正好从眼角看到,劈手夺过望远镜,扔到了书桌上。 陈薇顾不上穿拖鞋,光着脚小跑过客厅,正好看到王路怀里抱着一堆土豆、青菜,正在费力地打开冰箱门。 陈薇急道:“王路!你搞什么名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什么厨房啊,快,快走……” 王路头也不抬,把手里的菜一股脑儿塞进了冰箱上格,最后有一枝花菜塞不进,他想了想,取出了几枝青菜,把花菜塞进去,关了冰箱门。这才回过头来:“走?往哪儿走?” “当然是……”陈薇话才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是啊,往哪儿走呢? 王路手一摊:“《生化危机》看过吧?《行尸走肉》看过吧?现在这个时候,病毒肯定已经在全市,不,应该是全世界爆发了。你想想,我们在小区里面,并不是人流集中交流最多的区域,可还是有人变成行尸,这说明,在外面,在人流集中地,病毒爆发得更厉害。” “现在是白天,居民小区里反而是人最少的时候,可是在外面,在大街上、商场里、写字楼里、学校、政府部门,那是人成堆的时候,病毒一爆发,感染最快,死人最多的,就是外面。”王路吞了口口水:“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往外面跑?!” “可是家里……”陈薇才说了半句,王路就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放心,我们这房子可不是美国佬的木板房,咱们这是钢筋混凝土的住宅楼,我们又是在顶楼,只有一扇防盗门能进出,虽然那玩意儿是铁皮的,但行尸就是用牙啃,也啃不进来。” 王路脸色沉重地道:“我们能在这个相对安全的房间里坚守多长时间,就看我们有多少吃的,多少喝的。” 陈薇这才醒悟过来:“怪不得你急着把菜都放进冰箱。” 王路轻轻摇了摇头:“冰箱也只是暂时放一下。” “什么意思啊?”陈薇奇怪道。 王路打起精神:“先不说这个,我们再找找,家里还有什么吃的。” 两夫妻很快把家里的食品搜集到了一起,东西还不少:两袋大米,其中一袋刚拆封,两大包的康师傅牛肉面,冰箱里除了刚放进去的蔬菜,还有三斤重的一块五花肉,四斤牛肉,一袋速冻的鸡翅,一块酱肉,一块咸肉、3斤香肠,四袋速冻水饺,一袋汤园,还有几包干海鲜。这许多吃的,得益于王路的习惯,他喜欢一次性购买大量的菜,然后接下来放冰箱里吃上四五天,从以前的经验看,这些食品,如果省着点吃,吃上半个月不成问题。 陈薇掰着手指头:“客厅里还有些小零食,什么花生、牛肉干、瓜子、巧克力、牛皮糖……” “有多少?”王路问。 “嗯,我昨天刚上好友多超市买的,临临总总花了500多元。”陈薇有点不好意思――前几天自己刚嚷嚷着要减肥,结果一转身又买了这样多零食,没办法,看美剧的时候,总喜欢边看边往嘴里塞零食。 王路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吃不饱肚子,不过保质期长,留着慢慢吃吧,先把新鲜菜蔬吃光。” 两人正说着,王路突然一拍脑门:“我忘了水了。”说着,急跑到卫生间,打开淋浴间的龙头,水流喷涌而出,他松了一口气,赶快关上,转头对跟上来的陈薇说:“快,把所有的桶盆都拿来。” 家里的桶盆并不多,也就两个水桶,两个脸盆,其中一个还是王比安小时候用的小脸盆,很快就接满了水。 王路估量了一下:“客厅里还有两桶桶装水,另外,太阳能热水器里的水是满的,卫生间里电热水器里的水也是满的,这两处管道我已经两头都关上了,做为最后应急的水源。”说起来,又买电热水器,又买太阳能热水器是王路当初装修时的傻主意,因为陈薇曾经说过要在半底座式的淋浴房的浴盆里洗澡,王路估量一个太阳能热水器的水全放了也不够一浴盆的,所以干脆又在卫生间多加了一台电热水器,上下两个热水器之间用管道相联。没想到,如今这两个热水器的超大水箱都派上了救命的用处。 陈薇有些奇怪:“你存这样多的水做什么?自来水又没断。” 王路叹了口气:“这自来水,还不知道能用几天。自来水厂一旦没人管理的话,能自动运行多长时间,我可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现在自来水厂也肯定爆发了病毒,而自来水也早晚会断。” 陈薇急了:“我们家的这些水够不够?” 王路咬了咬牙:“我再想想办法。” 王路想的招,就是用儿子的橡皮泥,把半底座式的淋浴房以及厨房的水槽、洗脸台盆下水道口都堵上,然后放上水,又在洗衣机里放了水,之于这水会不会漏,那就天晓得了。 而陈薇,把家里所有杯子、碗盆、锅壶都翻了出来,全都灌满水,甚至连塑料袋都用来存水,最后,两夫妻看着放了客厅一地板的各种存水用具,这才安心点。 陈薇看了看冰箱,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满客厅的水,“老公,你说,这些食物和水,能让我们坚守多长时间。” 王路苦着脸:“我不知道。”他看了看陈薇:“我真不知道,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管道煤气会断,不知道什么时候电会断。” 陈薇张了张嘴,一下子明白了,就像自来水厂因没人管理会断水一样,石化厂、电厂,在没人管理之下,同样挺不过多长时间。 王路挠了挠头:“唉,还不如以前用煤气瓶呢,一瓶煤气能用大半个月,现在的管道煤气方便是方便,可源头一断,整个城市都没气。” 陈薇二话不说,转头就向冰箱走去。 王路追着问:“你干什么?” 陈薇头也不回道:“我现在就把冰箱里的各种肉和生食都煮熟了,对了,还要煮些米饭,总不能到时候吃生的。” 王路嘀咕了一句:“没电了,冰箱里也放不住东西。” 陈薇回头瞪了他一眼:“冰室里只要关好门,也能坚持几天。现在这种时候,能活一天是一天。” 能活一天是一天。是啊,在这生化末世,还能多求些什么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章 行尸观察日志 中饭很简单,白米饭,炒青菜。 王比安原本是无肉不欢的,这天却很乖,就着青菜把饭吃得一干二净。 陈薇心痛儿子,说拆包榨菜吃,被王路挡住了,王路说现在家里剩下的几包咸菜、榨菜、酱豆腐等腌菜,是最后的应急食品,保质期最长的估计就是这些东西了,而且吃起来不用煮,不用水,不用电,不用煤气。 陈薇正在洗碗,突然听到外面远处传来一声轰然巨响,她一抬头,隔着前面楼房的楼顶,看到远处高高冒起一股浓烟。 王路走到她身后,护着她的肩膀,很淡然地道:“有地方煤气爆炸了。” 王路叹了口气:“别怕,这是迟早的事。这样多的小区,总有人病毒爆发时,正在烧菜烧水什么的,人变成行尸后,火还烧着,锅里的水烧开烧光了,再接着锅子烧坏了,如果是高压锅,还可能爆炸,再接着,厨房着火,煤气管就爆炸。” 王路停顿了一下:“除了小区里的煤气,那些宾馆里的锅炉、饭店里的大灶也都很容易会爆炸。” 正说着,又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陈薇脸色发白,转身一把握住王路的手:“老公,咱们小区的煤气管会不会爆炸?万一楼下有谁家爆炸了,那我们家――你想想,这煤气管就象一条炸药一样,从楼下通到楼上,一炸就是一幢楼啊!” 王路苦笑了笑,指了指窗外升起了一股股浓烟:“所以我希望这样的爆炸越多越好啊,我们周边小区的管道如果爆炸的话,就会造成管道网络破损,无意中也就排空了管内的煤气,这样,我们小区煤气爆炸的可能性也就小得多了。问题是――”王路重重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我们的煤气也就没了,烧菜煮饭就成大难题了。” 陈薇呆了,连她自己也发觉,有气还是没气――这简直是个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 看到陈薇发怔,王路连忙转移话题:“咱们爸爸妈妈那儿电话打通了吗?” 陈薇揉了揉眼睛,闷声道:“你爸爸妈妈和我爸爸妈妈那儿我都打了,一开始老是提醒电话忙,再后来,就是一片滴滴的长声。” 其实这些王路都知道,在安排好食物和饮水后,他就给两方父母打过电话,自己的爸爸妈妈正在新加坡旅游,在当地新买了个号码,现在这个越洋电话根本拨不通,里面是一串英文提示,而岳父母那儿,就离此一个小时车程的五龙镇,可无论是坐机还是手机,也都联系不上。 王路不知道生化病毒是什么时候在市内感染开的,从小区内万含月家保姆被感染的时间推算,外部感染的时间只有更早,很有可能,在前一天夜晚就有行尸出现了,现在交通发达,城镇之间都有公交车,乡镇地区发病,不会比市区晚多少。岳父母所在的五龙镇现在肯定也是一片行尸了。 之于自己在新加坡的父母――王路有种感觉,这次的生化危机,应该是全球性的,而不单单在大陆。 王路明白,其实就是电话通了,大家也都是无能为力,在现在这乱世,唯有自保。 王路低低地对陈薇说:“我们一定要保护好王比安!” 陈薇抽泣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 正说着,王比安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拿着纸跑了过来,嘴里嚷嚷着:“爸爸妈妈,我又找到一个行尸。” 王路接过王比安递来的纸,匆匆瞄了一眼,上面写着: 保姆行尸,室内,走动速度与人相同,会推开门。 保安行尸,小区内,一直在来回走动,就像平时巡逻一样,手里拿着手电筒。 76号401室有个大叔行尸,在敲玻璃窗,注:敲了很长时间,没敲破。 最下面新添了一行字迹:71号楼下车棚里面可能也有行尸,铁皮拉门有时会嘭嘭响,应该是行尸在里面敲门吧。 王路指了指最后一行:“儿子,这就是你最新找到的行尸?” 王比安用力点了点头:“爸爸,那个车库住着捡垃圾的叔叔,我想他应该也已经变成行尸了,要不然,他早就把门打开了,他的力气可大着呢,三人沙发他一个人就能背到五楼。” 王路拍了拍王比安的头:“好样的,继续观察,别忘了添上爸爸看见的对面楼里咬人的丧尸和被咬的人--那些被咬的人也会变丧尸的,尽量把我们小区里行尸的分布摸清楚。” 王比安挺了挺胸膛,脆脆地应了一声,拿着望远镜又跑回了卧室,趴在窗户,张望起来。 陈薇悄悄拉起王路的手:“老公,让儿子看这些行尸,我总觉得恶心。那个万含月家的保姆行尸,到现在还把吃剩下的孩子尸体拎在手里,时不时啃上一口……”她捂着胸口,说不下去了。 王路拍了拍陈薇的手:“这世道变了,现在孩子要学的不是什么英语、奥数、作文,而是怎样在这个变态的世界活下去,他如果连看都不敢看行尸,那就更不要说和它们战斗了。王比安越早适应那些恶心的行尸,对他越有利。” 王路盯着陈薇的眼睛:“这个家只是我们暂时容身的地方,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走出去,走到外面已经成为地狱的世界。”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章 危机来自――卫生间 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地狱,王路还不知道,但自己家里却已经快成为地狱了――最起码,这里和地狱一样臭。 生化危机爆发第四天,断水了。 这几乎是和王路推断的时间差不多。自来水厂现在肯定已经没活人了,总不能指望丧尸维护机器运转。 刚断水的时候,王路还有些小得意,看着家里从浴缸到客厅的大大小小水杯水盆里的水,自以为有先见之明。 但这个小得意,很快在哗啦一声,王比安上卫生间后抽水的声音里,飞走了。 王路当时几乎是飞跑到了卫生间,冲着正在拎裤子的王比安大吼一声:“你在干什么!” “小便啊。”王比安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怒气冲冲。 “小便你冲什么水啊,大便再冲不行啊!”王路怒气更甚。 陈薇快步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吵什么啊?” 王路还冲儿子瞪着眼:“这小子洒个小便还冲水!”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你有病啊?上卫生间当然要冲水啦。” 王路突然蔫了下来,下意识地摆摆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时候很快到了。就在陈薇上卫生间后。 没水冲卫生间了。 这回包括王比安在内,都认识到了问题地严重性 一家三口挤在卫生间里,冲着座便器里一堆冒着臭气的东西发愣。 陈薇瞅了瞅王路,小声道:“要不,拿浴缸里的水冲一下?” 王路脸色铁青。 陈薇缩了缩脖子,不敢啃声了,自己也知道这是个馊主意――一家子就靠这些水活命呢。 过了一会儿,王比安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王路没听清。 “我、我想大便。”王比安涨红着脸。 王路嘴角一扬,手一挥:“那你就大好了。” 王比安脸更红:“座便器里面已经有了――” 王路不再回话,转身出了卫生间。 王比安可怜巴巴地看了看陈薇,夹了夹腿。 陈薇叹口气:“你就这样拉吧,实在不行,大家积多了,一起再用水冲。” 到了夜间,卫生间里已经积了四泡小便,三泡大便了,连王路自己也拉了一次,没办法,人有四急,这玩意儿来了,神仙也挡不住啊。 虽然盖着盖子,可房间里,还是传遍了臭气。 在永恒地臭气中,一家子吃了饭――――王路知道,这些饭,很快又会变成大小便。 陈薇忍不住道:“老公,这样子不是办法啊。别的不说,万一因为这个生病了,不更加要命?” 王路其实也知道,不冲水,肯定是不行的,问题是,就算有再多水,又有几次可冲的? 王路重重叹了口气,闷着头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哗拉一声。 客厅里的陈薇和王比安齐齐松了口气,王比安扯了扯陈薇的手:“妈,水都用来冲卫生间了,到时候没喝的怎么办?” 陈薇正在苦笑。 王路又大步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在贮藏间里翻腾了一会儿,拎着把大号地榔头又回到了卫生间。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呯呯地敲砸声。 陈薇一愣,连忙跑到卫生间门口,一看,王路正在砸座便器! “你干什么啊?”陈薇嚷道。 王路闷着头,只是大力砸着,座便器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堆碎瓷碴。 王路这才停下手,指着地砖上露出来的一个黑洞洞地洞口中:“以后就直接拉在管道里吧,这下,就用不着水冲了。” 管道不象座便器,没有U型弯道,是斜着通下水道的,虽然敞着口,隐约能闻到臭味,但比原来好多了,而且在上面罩个塑料袋后,臭味又少了许多。 大小便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当然,在上卫生间的时候,很考验人的投掷能力,管道口可比原来的座便器座位小多了,要不偏不依地“拉”进去,也是件很锻炼人的事。 这天夜晚,王路举着望远镜,盯着楼下的保安丧尸又一次经过,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知道丧尸有没有大小便。 不管怎么说,丧尸也算是种生物吧,有进就有出,进食必然伴随着排泄。 不过,任何一部丧尸电影或小说里,都没提到过这个,当然,除了泥轰国的A片,也没别的电影会拍拉大便的镜头吧。 也有可能,丧尸是不排便的,它的消化功能足够强大,把所有的食物都消化了。 这是极有可能的,既然体细胞在死亡后,又能复活,就说明丧尸的细胞功能强大到了变态的地步,为了获得足够的养分,它的消化能力也会变异。 王路努力把镜头对准保安丧尸的屁股――很遗憾,什么都看不出。 王路叹了口气――在自然界中,动物的大小便一直是被追踪和观察地最好标志物之一。提前发现动物的大小便,对优秀的猎人来说,能争取到不少下套设伏以及躲避的时间。 王路真的真的很希望,丧尸也是有大小便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 王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天气很不错,阳光从落地玻璃窗晒进来,都照到床沿了。 外面的鸟儿叫得有一声没一声的。 王路醒了有一会儿了,懒得动弹。 多久没赖床了? 好像儿子王比安出生后,就再没睡懒觉的时间了,特别是上了小学后,天天6点30分就要起床,洗脸刷牙,吃饭,开车20分钟到学校,整整好7点15分。再花15分钟,把陈薇送到学校。然后,去自己的网站办公室,不多不少,正好点。 多一分都不行,7点以后,丽园路的车就多了起来,一旦堵上,保证迟到。 于是,王比安挨老师批,陈薇挨校长批,王路挨陈薇和领导双重批。 但现在,王路终于用不着赶早高峰了。 王路支起耳朵听了听,厨房间传来抽风机的声音,儿子房间传来电脑游戏《地狱边境》的声音。 大家都活得很滋润啊。 都是托丧尸的福啊。 王路正有一搭没一搭瞎想。 就听见王比安和陈薇齐齐“啊”了一声。 很快,陈薇快步跑了进来:“老公,断电了。” 王路打了个哈欠:“差不多吧,我估摸着也该断电了。” 王比安也跑了进来:“断电了断电了,老爸,是不是发电厂爆炸了?” 这个城市有着华东地区最大的发电厂之一――北仑发电厂,不过离王路家有40多分钟的车程,就是发电厂真的爆炸了,王路一家也看不见。 王路伸了个懒腰:“爆炸倒是不见的,应该是煤没了吧。” 他掰了掰手指:“很多原因会让我们断电,别的地方着火烧断线路啦,人变成丧尸后,电器一直开着,过热短路也会断电。我们运气算好的了,小区里没发生这些事情,而且外面的电线环路也一直没出问题。” 陈薇听王路说得啰嗦,不耐烦地道:“你刚才不是说什么煤嘛。煤和电厂有什么关系?” 王路摆出一幅“果然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神情:“北仑电厂可是烧煤的,这煤都是海运从青岛那儿运过来的。煤烧完了,就算电厂里还有活人坚持值班,也没法发电了。” 王路好歹是网站编辑,杂七杂八知道的事多,“以前我们网站报道过一个新闻,说的是因为北方冻冷灾害,造成发电厂煤难以及时运进来,从报道里我才知道,北仑发电厂一般只贮藏够用7天的煤,7天后,煤如果不运到,整个发电厂得熄火。现在――” 现在嘛,当然没人还会给北仑发电厂运煤了。 其实王路一直对北仑发电厂没有停电感到好奇,他可不认为现在还会有人学雷峰,在丧尸的攻击下,还在电厂里工作,唯一的解释是,电厂的自动化程度足够高,以至于在没人管理的情况下,发电机组还坚持工作了这样长时间。 好吧,现在不是好奇发电厂里的丧尸的时候。王路问陈薇:“煤气还没断吧?” 陈薇点了点头。 王路叹了口气:“还好,今天还能吃口热乎饭菜。你把冰箱里的东西整一整,容易烂的肉啊鱼啊什么的,赶快烧熟了,记得多放些盐。” 陈薇脸色一暗:“现在天气热,就是烧熟了,也不知道能放几天。” 王路挠挠头:“过一天是一天吧。” 陈薇刚要转身,又扭过头来:“老公,你说,这煤气什么时候会断。” 王路苦着脸:“没准就是今天。” “这样快?”陈薇惊道。 “这煤气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前几天,小区外着火时,我已经担心煤气管道受到破坏,没想到,这煤气还挺到现在,估摸着,是我们小区的管道是另外一路的。不过,今天电停了,煤气管道靠增压机运转的,没有电,管道里就是有气,也输送不了了。”王路叹了口气。 陈薇没再说什么,匆匆跑向厨房,不一会儿,转来开关冰箱的声音。 王路发了一会儿怔,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担忧,虽然水电接连中断,可这些,都是早就预料到的,迟早要来的事。自己也是早有盘算了,所以,担心也没用,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王路一抬头,这才发现,王比安早就不见了,他喊了一嗓子:“王比安,给我过来。” 王比安很快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台PSP,正玩得起劲,看到老爸盯着自己手里的游戏机,得意地一抬手:“前几天刚刚冲满了电。” 王路刚想习惯性地训王比安不要光顾玩游戏,突然想到,再过三四小时后,游戏机的电池就会耗光,这孩子以后可以永远不能玩游戏了,得象原始人一样玩泥巴了,终于还是忍住了。他叹了口气:“爸爸让你观察的丧尸日记做得怎么样了?” 王比安噢了一声,匆匆出了门,很快又跑了回来,把一个本子扔给了床上的王路。 王路一翻,没有新的内容。 他眉头皱了皱:“你小子没偷懒吧?” 王比安从游戏机上抬起头:“老――爸,我可没偷懒,真的没找到别的丧尸了,没准小区里还有别的丧尸,可没出现在我们楼道前。” 王路挥了挥手:“去,把望远镜拿来。”王比安国边玩游戏边走了出去,一会儿,一只望远镜隔着门,扔了进来。 “臭小子。”王路骂了句,连忙伸手接住。 整整一天,王路一直趴在窗口中,看着楼下的保安丧尸来了一回又一回,不时对着手表,记下个数字。说起来,这个手表还是王比安上小学时,他给买的礼物,是只难得的手动一发条的机械表,用了没多久,王比安就用上了手机,这只机械表就被扔在了抽屉里。 家里还有两盒从单位领来的电池,常用的挂钟用上几年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家,看来是住不了几天了,出门在外,这个能手动上发条的机械表,就成了宝贝了。 没错,这个家住不了几天了。 虽然水还剩了不少,楼顶上的太阳热水器里的水还没用过,米还有整整一袋,成袋的零食都没动过,酱瓜、腌菜、咸肉什么的,也还有。 但还是住不了几天了。 因为,下午5点,煤气断了。 唯一庆幸的是,陈薇留了个心眼,提前把晚饭都烧好了,如果不是考虑到天热容易馊菜,她还想多烧几天的饭菜的。 落日,晚霞满天,一家三口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冷饭冷菜。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饭菜还能吃几天。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章打怪是需要装备滴 王路、陈薇、王比安,三个人六个眼珠子,齐齐盯着桌子上的两个煤气罐。 这是用来野营用的室外简易煤气罐,也就拳头大小。 王比安上小学后,王路突然发了兴致,一向是宅男的他,嚷嚷着说要去野营搞什么父子情深。 家里从网上购买了帐蓬、烧烤炉、睡袋、气垫什么的一大堆,这其中,就包括了两个小煤气罐,装上简易炉头,放上个平底锅,勉强也能烧个面条啊煎个鸡翅啊什么的。 买来后,却没用几次,第一次全家外出野营,跑到清凉山上,晚上遇上了阵雨,好死不死,王路扎营时,担心泥地里虫子多,把帐蓬搭在了一个水泥小广场上。那晚雨水下得又猛又急,水泥小广场周边的护沿反而挡住了雨水外流,结果平地积水半尺深,水漫进了帐蓬内,硬生生把全家逼了出来。最后的结果是,全家滴着雨水,在盘山路上开了2个多小时车,又回到了家里。 所以,这煤气罐买来多年,里面还有气。 “还有一罐多呢。”王路拿起一罐放手里晃了晃:“这罐是满的,压根儿没用过,剩下这个罐,也就用了两三次。” 陈薇盯着王路手里的煤气罐:“用这烧饭太费气了,烧面条吧,放些咸肉啊什么的。” 王比安身舔舔嘴唇:“妈,快烧吧,就吃面条好了。” 陈薇摸了摸王比安的头:“这孩子,这几天天天吃零食,也吃反胃了吧。以前你可喜欢吃薯片了。” 王比安嘀咕道:“拿薯片当饭吃,吃得我都要吐了。” 王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自煤气断后,一家人又坚持了一星期。 一开始,全家吃的是陈薇乘还有煤气时,提前烧好的饭,里面夹有肉和菜,虽然一锅大杂烩,味道实在不咋的,但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 二天后,虽然烧好的饭还有,但已经有些馊味了,王路不顾陈薇的劝阻,把足够全家再吃一天的饭都从窗户扔出去了。 开玩笑,要是为了吃这个生了病,找谁去治啊? 然后,全家就开始吃零食。 花生、瓜子、巧克力、牛肉干、猪肉脯、话梅、薯片、酥饼――靠着吃零食,硬生生又撑了三天。 现在。零食吃光了。 其实就算零食没吃光,一家人也撑不下去了。 吃饱了饭吃零食,是件幸福的事,可你试试看光吃零食不吃饭――――陈薇早就发现了,这零食根本不垫饥,吃完一袋子花生,灌半肚子水,也就顶一小时,又饿了。 总得吃点热乎的啊。 陈薇举起了用过的煤气罐:“就用这罐吧。” 王路刚要点头,犹豫了一下:“算了,留着吧。这两罐煤气,出门时还是应急用的。现在就用掉了,太浪费了。” 他抬起头,大声道:“我出去一趟。” 陈薇和王比安都瞪起眼,陈薇半响才明白王路的意思,声音都发颤了:“老公――” 王路笑了笑:“迟早要出门的啊。” 虽然笑着,话音里却满是无奈。 陈薇眼眶红了:“老公,实在不行,咱们用太阳能热水机里的热水泡吧,我看了,这几天天天大晴天,上面热水都有90多度了。把米一泡,放高压锅里,应该能泡个七八分熟。” 王路摇摇头:“那水,是保命用的,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用。” 陈薇咬了咬唇:“你就算是出去找些方便食品来,也顶不了多长时间的。” 王路笑了笑:“我不去找食品,我去找煤气。” “什么?”王比安嚷嚷起来:“老爸,你不是说煤气管道已经断了嘛?你还找什么煤气啊?” 王路摸了摸王比安的头:“你这傻小子,你忘了,有个玩意儿叫煤气瓶。” 王比安还没反应过来,陈薇已经手一拍:“对了对了,虽然我们小区用的都是管道煤气,可那些外来打工租住在车棚里的,用的都是瓶装煤气。” 王路点了点头:“小区门口那家杂货店,就专门向他们供应煤气瓶,那儿应该有煤气吧。” 一瓶煤气,省着用,用上一个月是没问题的。 水是断了,但家里事先贮藏的,还有不少,电断了,这倒是无所谓,只要有煤气,就还能在家里住段时间。 陈薇心里也明白,全家迟早要到外面的生化世界里“讨生活”,可看看身边的王比安,虽然个子比自己还高,却一脸稚气,那生化世界里的生活,能晚一天是一天。 陈薇重重点了点头:“好,你去背瓶煤气上来。” 王路家住在7号506室。 小区第二排,出了楼道门,向右50米,就是大门口。杂货店就在门口。 以往,就是下雨天,王路去杂货店,也从来不带伞,几步路,就是淋雨,也淋不到几滴。 但现在,却是生化危机的世界。 赤条条跑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王路站在客厅中,问陈薇和王比安:“这样行不行?” 他身上穿着一件羊绒大衣,外面罩着两件雨衣,脚上是高帮雨靴,手上带着皮手套,头上戴着王比安滑轮滑时戴的安全头盔。 陈薇小心翼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迟疑到:“应该都盖住了。”她顿了顿:“老公,你说这样子真能防护住丧尸?” 王路费劲地把头盔摘了下来――这头盔实在太小了,如果是摩托车的那种全防护头盔就好了。 他安慰陈薇道:“没问题的。你想想,这丧尸虽然看着怕人,其实说到底,还是人变的,人身上的一些生理特别并不会变。” 他看陈薇皱着眉,叹了口气,再一次解释道:“你看,人的手指不象野兽,没有尖爪,根本不利于撕扯,还有牙齿,人是杂食性动物,不象食肉动物有犬牙,咬东西并不方便。你从望远镜里也看到了,丧尸的手指、牙齿都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那它们的攻击能力,和普通人也差不多。” “我穿了这样厚的大衣,还有雨衣,丧尸不要说用手指撕扯不动,就是用牙咬,也咬不穿。你要不信,你咬口试试。” 陈薇瞪了王路一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但她迟疑了一下,掀起王路的大衣,选了个衣角,使劲咬了下去,还用力扯动。 王路看得目瞪口呆:“老婆,你还真咬啊。” 陈薇试了半天,松开口,看了看衣角,大衣上只有牙痕,表面有些破损,却并没有咬穿。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行,再加上雨衣,肯定咬不动了。” 但她又很快抿了抿嘴:“就怕丧尸有别的变异,力气突然变大了。” 王比安在旁边看得也笑了:“妈,你放心好了,我看啊,那些丧尸力气并不大,对面楼里的那个丧尸叔叔,一直在拍打玻璃窗,可窗户都没碎过。爸爸早说了,虽然我们小区的窗户是双层的,可用上榔头什么的,用劲还是砸得碎,只能说丧尸和普通人力气一样大。” 王路笨拙地搂住了陈薇的肩:“老婆放心,我还要带武器下楼呢。” 说着,王路一举手,手里是一把宝剑。 其实,家里共有3把宝剑,一把是王比安小时候在天童寺玩时买的,半尺来长,一把,是王路结婚后到杭州度蜜月时买来镇宅的,俗称的龙泉宝剑,长一米,不过,那剑是“软剑”,一晃,整个剑身都象弹簧一样会颤动,王路自认没有飞花落叶都能伤人的内功,用这软剑,连蚂蚁都弄不死。 剩下的,是一把去年到武当山玩时买的剑。很标准的剑,七十厘米长,不长也不短,剑身也够硬。 王路用磨菜刀的磨石,给剑勉强开了锋,如今,就举在手里,做威风凛凛状。 陈薇唇角一扬,刚想笑,又咬住了唇:“你就别瞎闹了,你看电影里演的,丧尸连子弹都不怕,你弄根光能切切菜的不锈钢有什么用。” 王路也知道,这剑也就是切切菜,想切肉都不顶用,可有比没有好吧。他打起精神道:“老婆安心啦。丧尸那不是不怕子弹,而是子弹打得地方不对,打它脑袋不一样死定了。” 陈薇更担心:“你不会指望这破棍能砍下丧尸脑袋吧?” 王路一举手中的剑:“砍不下脑袋,用来砸还不行?砸胳膊,砸腿都行啊。老婆你想想,丧尸就算不会死,可它的手啊脚啊骨头如果断了,肌肉啊神经啊什么的破坏掉了,一样不方便抓人啊走路啊什么的。没准我运气好,一剑捅到它眼窝里,肯定让它死得不能再死。” 这就是所谓的聊胜于无吧。 其实王路知道,自己这话有点自欺欺人,丧尸的变异是出乎常人的想像的,比如说――万含月的弟弟,那个被丧尸保姆吃了的孩子,如今已经复活了。肚子被掏了个大洞,半截肠子挂在洞口的孩子,却在房间里爬来爬去。丧尸的运动机理,肯定是变态地强。 在丧尸身上,生理常识是指望不上了。王路唯一指望的是,正常的物理定律还能起作用,比如,如果丧尸被自己砍断腿后,就算还能动,但平衡肯定是保持不了了,追起来,也不如原来的灵活。这样,自己就又多了点逃生的机会。更进一步,把丧尸的双手双腿都打断,甚至砍断,丧尸光剩下张嘴,又能拿自己怎么办。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章 真的勇士就要直面丧尸 门锁咔嗒一声关上了。 王路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陈薇用钥匙反转锁紧了,这才轻轻吐了口气。 但也只是吐了一口气。 全身立刻又绷了起来。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丧尸啊。那可是丧尸! 王路不知道自己一家所遇上的生化危机是怎样一个“级别”――是象《行尸走肉》里那样,单纯的活性化尸体丧尸,还是游戏《生化危机》里,那样有着T、G等形态,甚至会自我升级的丧尸。 总之,王路面临的生化丧尸是一团乱麻,他也根本没指望过,靠儿子王比安和自己用望远镜趴在窗口看丧尸晃荡,就能真地把丧尸底细摸清了。 但又能怎么办? 要想生存下去,必须出门。 其实,此前的这种自我禁闭生活,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出门到丧尸群里打拼,才是常态啊。 今天,自己只是走出了第一步而已。 话说回来,王路到现在,连一步都没走出。 因为他完全没把握,在自家所在的7幢楼里,自己何时会碰上丧尸。 这可是在窄小的楼道里,万一迎头撞上个丧尸,跑都没地方跑。 而且,重要的是,这幢楼里,肯定有丧尸! 别的不说,对门家里,就有一个0多岁的老人,和一个才3岁的孩子长年在家,雇了个保姆照看着。 这一下子,就是3个丧尸了! 然后,四楼和三楼都有退休在家的老人。 王路可不想在自己经过某扇门时,里面突然窜出个丧尸来。 他侧耳细听了听,除了自己沉闷的呼吸声,楼道里静悄悄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王路踮着脚尖,向楼梯走去。 五楼、四楼、三楼。 每个楼道口都是静静的,防盗门紧紧地关着,一如以往。 一直走到一楼的电子防盗门前,王路都平安无事。 套着大衣和两件雨衣的身子已经潮潮地冒汗了。 王路干咽了口口水。依着防盗门靠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手表,开始计时。 过了一会儿,他趴到防盗门,从镂空的花纹中向外面的车道张望起来。 一身熟悉的保安服,正迟缓地从车道上经过,一如王比安观察日记里记的时间,非常准时。 是那具保安丧尸。 王路不由自主闭住了呼吸。 保安丧尸走得很慢,动作有些僵硬,它的脸色是灰黑的,除了电影,王路以前没见过尸体,所以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死人的颜色。他能看得出的,是保安丧尸的皮肤干枯得厉害,嘴角甚至裂开了一个个黑色的口子。是因为脱水吗? 保安丧尸的衣服很完整,双手、脸上也看不到别的伤口。 似乎是在生化病毒来袭时,被病毒直接感染的。 这也算是有福气的了,总比被别的丧尸撕着吃了后,再因为伤口感染变成丧尸,少受点罪。 王路正在胡思乱想,保安丧尸突然停了下来。 王路的心一凛。 保安丧尸转过身来,冲着7幢的楼道,站住了。 王路的心呯呯跳着,身子向后一仰,离开了门上的缝隙。 “没看见我,没看见我!”王路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拖着脚步行路的声音,再次在外面的车道上传来。 王路默默地数了100下,再次凑到门缝上,向外面张望着。 空无一人,不,是空无一尸。 保安丧尸已经走了! 王路咬了咬牙,扭了一下门把手,门,悄无声息地推开了。 下一秒。王路已经站在了车道上。 当身后的防盗门咔嗒一声自动关上时,王路知道,从现在起,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从此前观察的日记得知,保安丧尸巡视一圈要45分钟,算上自己的体味和声音可能被丧尸嗅到听到,所以要保留一定的安全时间,自己只有30分钟可以行动。 王路重重喘着气,大步向小区门口跑去。 50来米的路很快就跑过了,王路已经看到了门口的保安亭。 他突然停住了。 小区门外和门内,已经是两个世界。 跑到车道上时,在王路眼中,小区还是一如以往正常,车道上三三两两停着几辆私家车,垃圾桶边,散落着投掷能力差的业主扔下的垃圾袋,几家人家的窗口栏杆上,晒着几件衣服正在迎风飘扬。 但隔着一道自动门,小区门外,却是另一翻景象。 小区外是安泰街,是环城西路的支路,路况不算繁忙,因为很少有警察到这种支路上帖单,所以街对面总是停满了车。 沿着200多米长的路,如今是一排焦黑色的废铁。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王路还是看到,安泰街路中心有几辆车乱糟糟撞在一起,其中一辆一头扎到了停在街边的车子上,大火正是从它引起的。 可以猜得到,大火是怎样从一辆车又引燃了另一辆车,直到把整条街的车都引成了火炬。 王路只是有点好奇,自己在家里,居然没发现隔着一排楼,外面着了这样大的火。 也只是仅仅好奇了一下而已。虽然王路是600度高度近视,但他还是看到,有两辆车烧成支架的驾驶座上,有两个黑炭一样的侧影。 是车上的司机。 是变成丧尸前被烧的,还是变成丧尸后被烧的,烧过的丧尸是不是还算“活”着?对这些,王路一点没有考察一番的心情。他只是更快地向杂货店冲去。 王路已经跑过了小区门口的自动门,几步就从杂货店后门冲了进去。 然后,他又一头从里面冲了出来。 干呕了几声。 靠!这也太臭了。 刚刚冲进店里时,店内哄一声腾起一群“黑雾”,那是成百上千的苍蝇! 和苍蝇一起冲向王路的,是水果腐烂后特有的酸酸甜甜又臭得要命的味道。 杂货店平时也经营着水果,现在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 王路又干呕了几声。 心中却落下块大石。 有苍蝇。 有苍蝇好啊,这样多的苍蝇被自己惊起,说明此前在杂货店里,没有别的东西惊扰过它们。 没有阿猫阿狗,也没有丧尸。 虽然说,丧尸不会吃苍蝇,但如果店里有个把丧尸在,苍蝇也不会优哉游哉在这里享受美食了。 王路闭上呼吸,一头又冲进了杂货店。 杂货店被人光顾过了,因为货架被翻得乱七八糟,有两个货架还倒在地上,一些方便面、饼干、红肠等小食品都不见了,连同消失的还有可乐、雪碧等饮料,一罐王老吉被打开了口子,喝得光光的,扔在了地上。 人,只有活人,才会喝王老吉。 这个城市里,还有活人。 王路刚想到这个念头,心就一沉――煤气瓶! 自己会打杂货店煤气瓶的主意,保不住别人也会啊! 谁都不是傻子是不是?自己也没比别人聪明多少是不是? 杂货店的煤气瓶放在上二楼阁楼的楼梯间里。 王路费劲地扒开翻倒的货架,从一堆卫生纸中,高一脚低一脚,挤到了楼梯间。 他很快松了口气。 圆滚滚的煤气瓶,安静地呆在楼梯间里。 一、二、三―――一共有五瓶! 王路冲过去,单手抓住一个瓶耳,一拎,空的。 再拎,又是空的。 直到第四瓶,感受到手里沉甸甸的分量,王路才松了口气。 他不死心地摇了摇角落里的第五瓶,瓶子晃了晃,也是空的。 还算好,有一瓶煤气。 总算自己没白跑一趟。 王路把手里的剑往货架上一放。伸出两手,把那瓶满瓶的煤气,从楼梯间拎了出来。 王路双手拎着煤气瓶,费力地从货架中挤出来,又返身取回了剑,想了想,干脆把剑塞在口里叨着,双手拎着煤气瓶,跌跌撞撞地向小区大门跑去。 他经过大门,沿着车道,向7幢蹒跚地跑着。 头盔松松垮垮地歪斜了下来,厚重地两件雨衣裹着他步伐更迟钝,雨靴太不合脚,让他一步一滑,含在口里的剑身一头沉了下去,开过锋的刃口划过嘴角,弄破了一个小口子,嘴里有些腥腥的味道,出血了。 王路顾不上这些,他更用力地迈着步,也就10来米,就到家了! 蓦然,眼角里有个影子一闪! 王路的脚步猛地顿住了,膝盖重重地撞在煤气瓶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章 初哥的初战 那是只串串小京巴。 王路认得它,是小区里清洁工养的,散放在小区里,任它跑进跑出。 王路没少骂过这只小京巴,因为开车进出小区时,小家伙有时候会突然从某个角落窜出来。害得王路不得不急刹车。 看清绿花带里窜出来的只不过是只小狗,王路松了口气,这时才感觉到嘴里叨着的剑实在是不方便。 随手把剑取了下来,背着手抹了一下嘴角,有点刺痛,举起手在眼前一看,手背上有丝红色。出血了。 王路无谓地甩了甩手,反手把剑夹在胳肢窝下,运了运气,双手拎起煤气瓶,准备迈步。 就见到小京巴一颠儿一颠儿地小跑了过来。 跑到离王路还有10来步的时候,小京巴抬起头,象笑一样咧开了嘴,然后――它的嘴一下子裂了开来,分成了五六瓣,每一瓣上都长满了尖利的牙齿! 王路并不是个胆小的人,《死神来了》他一集不拉都看了,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样的滋味。 他的腿一动也不能动。 身体里有个声音正在狂呼,让他快跑,快跑! 可这该死的腿却一动也不能动。 有一刹那,王路转过一个念头,用那把武当宝剑砍下小京巴不知有没有用。――但也只是一转念。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胳膊酸得要命,连手中的煤气瓶都快拎不住了。更不用说,挥舞宝剑,冲着小京巴冲上去。然后用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机会,试试这一剑能不能砍中小京巴,砍中以后,又能不能伤害它,伤害以后,又能不能阻止它。 最后的最后,试试躲开自己攻击的小京巴用它分成五六瓣的嘴的的利齿,能不能刺穿自己雨衣+大衣的防具。 想了乱七八糟这样多,其实当时,王路只做了一件事,唯一他有能力做的事。 他手一抬,半是推半是扔,把煤气瓶向冲着自己冲来的小京巴迎头甩去。 煤气瓶出手时,王路才想起来――靠,这煤气瓶经不起撞啊,这要爆炸了,自己连成为丧尸的机会都没了! 煤气瓶咚一声撞到地上,吓得小京巴畏缩了一下。 没错!可怕的狗型丧尸,被一只煤气瓶吓了一跳! 虽然是丧尸狗,虽然嘴巴能变形。可说到底,它的本性本能还是只小京巴,一样胆小,一样容易受惊。 所以,小京巴停止了前扑。还侧了侧身,企图避让煤气瓶。 可煤气瓶可比小京巴大多了,它撞到地上后,顺势滚动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正好压在了小京巴的后腿上。 一瓶煤气差不多有60斤。 小京巴根本挣不脱。 小京巴刚刚还变形的嘴一下子又恢复了回去,重新变成正常狗的样子,接着,从小嘴里发出尖利的呜咽声。 说到底,还只不过是只狗啊。 王路拎了拎裤子――内裤有点潮潮的。 紧了紧手里的“宝剑”,一步步向小京巴走去。 丧尸小京巴似乎感觉到了王路的不怀好意,一张嘴来回在正常形态和变形形态之间切换着,间或传出几声呜咽声。 王路轻松多了,如果说,初次看到小京巴的嘴变形,给他以极度的冲击的话,现在看多了,也只不过是那么回来事。 小京巴体型本来就小,嘴是樱桃小嘴,现在分成五六瓣后,露出来的牙齿也并不大。 说实话,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杀伤力。 王路稳稳站在小京巴前,当然,脚尖离狗嘴还有一鞋托的距离。 然后,冲着小京巴伸出了剑。 嗖一下,小京巴的嘴变形了! 王路手中的剑振动了几下,发出刺耳的磨擦声。 王路赶紧缩回手,举起手中剑一看。 剑身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王路高兴、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说明,小京巴变成丧尸后,攻击力并没有大的变异。 还是只小狗。这剑就是让它啃一天,也不会啃下一个印子。 开玩笑,不锈钢也是钢啊。 王路再次稳了稳心神,伸长手臂,坚定地,缓缓地,把宝剑对着小京巴的嘴中心捅了下去。 小京巴的嘴又一次分裂,无数的尖牙在剑身上撞出咯啦咯啦的声音。 王路不为所动,一捅到底。 剑身下传来的是菜刀切肉时那种韧韧的触感。 王路使劲扭了扭手腕,拨出了剑。 小京巴的身体剧烈扭动着,带着煤气瓶一晃一晃的。 王路举起了剑,剑尖上是黑色的沾乎乎的液体。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小京巴,这一剑捅下去,并没有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小京巴还在变形,在挣扎。 王路又捅了几剑,有捅在嘴里,也有捅在身上的。 剑太差劲了,甚至连狗皮都没捅破。 王路又举起剑在狗身上剁了几下,有一剑剁在前腿上,听到了咯啦的一声,小京巴的活动明显迟滞了许多,没准是骨头断了。 能起到伤害作用。 但起不到大的伤害作用。 王路看着依旧在挣扎的小京巴,有些沮丧,靠,难道连这样一只小狗也对付不了? 王路直起腰,左右看了看,绿花带里散落着几块红砖,也不知是哪家装修时扔下的,风吹日晒,都有青苔了。 王路走过去捡了两块,在手里颠了颠。 然后转身回到小京巴身边,高高扬起手,狠狠砸了下去。 第一砖砸在了狗腿上,第二砖就瞄准得多了,正正砸在正在变形的狗嘴中心。 这下就很滑稽了,小狗想恢复变形,可嘴里多了一块砖,根本收不回来了。 王路心情大好,换了一只手中的砖,接连几砖冲着狗头拍下去。 阳光下,车道中,传来沉闷的“呯呯”的粗重物体拍击在肉体上的声音。 不知何时,王路手中砖已经断成了几截。 煤气瓶下的小狗已经一动也不动了。 它的嘴还保持着变形状态,但头已经被砸得粉碎了,红砖末、碎骨碴混着皮毛和不知名的液体,在车道的水泥地上,混成了一摊。 王路喘着粗气,伸出雨靴,踢了踢狗身子。 软软的,一动不动。 死透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章 要死人啦 滑轮头盔下油腻腻的全是汗水。 王路想解开带子,扯了半天,颤抖的手还是使不上力。 他狠劲扒拉了一下,把头盔整个儿扒了下来。咣一声,扔到了地上。 王路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腿一直在发抖,雨靴边沿撞在地上,发出“磕磕”的声音。 王路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悲哀。 自从生化危机降临后,在夜深人静时,王路一直在安慰自己,在麻醉自己,一遍遍对自己说,我们这一家,一定能在生化世界里生存下去。 不就是丧尸嘛。 又没有什么熊的力量豹的速度鹰的眼睛。 唯一可怕的,就是它的感染能力。 可只要防护周密点,不让它咬上,那丧尸,也是盘菜。 可现在,在和小京巴丧尸搏斗过以后,王路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这还只是一只从小京巴变成的丧尸,就已经这样难缠了。 要不是将错就错,煤气瓶压住了它的腿,自己能不能这样顺利收拾它,还真两说。 这要是换了只大狗,象苏牧、黑背,甚至藏獒,完蛋的肯定是自己吧。 去年隔壁联丰小区曾经出过一只疯狗。 只不过是只普通的土狗。 结果连咬人。派出所来了后,用手枪连开了6枪,才杀了它。 这6枪要是放在丧尸狗身上,对它而言,就是抓痒痒。 现在外面有多少这样的丧尸狗? 肯定是个可怕的数字! 现在人闲,连清洁工、退休老太都养狗,一到晚上,小区的草坪上,狗比人还多! 唯一能指望的是,生化危机爆发时,正是大白天的上午,许多人家的狗还关在家里,放在外面乱跑的狗,不是很多。 可问题是,狗都这样可怕了,那人形丧尸呢? 勉强压住了全身的无力感,王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扶正了煤气瓶,双手拎着,向自家楼道的防盗门走去。 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被意外冒出的小狗折腾了这样长时间,保安丧尸就快巡视回来了。 王路跌跌撞撞挪到防盗门前,放下煤气瓶,伸出手指―― 然后他就愣住了! 伸出手指,按下密码,1111,门就自动打开了。 ――这是以前王路做的再熟练不过的动作。 问题是――-现在没电了啊! 该死的,自己居然忘了防盗门也是要电的啊! TM的自动化设备害死人啊! 这防盗门是有钥匙的。 可有密码,谁会带钥匙啊。 那钥匙早在装修房子时,就被王路不知扔到家里哪个角落里了。 千算万算,居然漏算了这样重要的一件事! 王路不死心地按下了数字鍵,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金属按钮,发现嗒嗒的声音。 王路又试了试与自家的通话键,一样是毫无声息。 老子这次死定了!! 王路慌乱地在原地转了几转。 怎么办? 找个地方藏起来?先躲过保安丧尸再说? 这附近压根儿没有躲人的地方啊!每扇防盗门都关得死死的! 和保安丧尸拼了? 拼你个头啊,自杀也不是这样自杀法啊! 算来算去,只有一个办法! 王路抬起脖子,把双手拢在嘴边,压低嗓门喊起来: “陈薇!陈薇!” 那个别扭啊。要让5楼的,呆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的陈薇听到,又不能喊叫得太大声,以免惊动了,正在越来越接近的保安丧尸。 一声,又一声。 王路的声音都变味了。 楼上还是没动静。 难道这次真的要死了吗? 王路觉得自己的内裤又有点潮了。 突然,王路想到了什么。 他匆匆跑到小京巴的尸体前,捡起了一块碎砖头,回到楼前。 一扬手,碎砖块向五楼的玻璃窗砸去。 拍一声,砖块砸在四楼的雨棚上。 这办法能行! 王路几步跑回去,又捡了几块碎砖,向楼上扔去。 拍一声,终于有块砖头撞在了五楼的玻璃窗上。 王路大喜,随手一扬,又是一块砖头砸中了! 很快,五楼客厅的玻璃窗哗一声拉开了,探出陈薇的头来。 王路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模糊了,他哑着嗓子,狂乱地舞着手比划着:“快快,防盗门,快开防盗门!” 陈薇使劲探出身,终于听明白了王路的低吼。 她的脸色也变了,一转身,消失在窗口。 王路低低吁了一口气,快步跑回了楼道口。 很快,楼上传来自家防盗门呯一下关上的声音――陈薇出门了。 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传下来。 得救了! 王路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往车道两边看了看。 他立刻呆住了。 右手车道转弯口,保安丧尸正站在那儿,呆呆地盯着他。 王路猛一回头,变着声地狂喊:“老婆,快啊!丧尸来啦!” 丧尸来啦! 保安丧尸猛扑了过来! 它的脚步根本没有了巡视时的迟缓,就象一个正常人一样,快步跑了过来! 远远的,它就张了开嘴,黑色的牙齿暴露在风中,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吼声。 王路徒劳地用拳头狂砸着防盗门。 见鬼!他可不想亲自试一试,所谓丧尸的牙齿不会咬透雨衣和大衣的理论到底正确不正确! 已经能看到楼道上陈薇的裤腿了! 王路猛地转过身,举起手里的剑,向10来步开外的丧尸扔了过去。 剑是横着撞到丧尸脸上的,啪一声,就象砸在树干上,咣一声,又落到了地上。 我靠,连零伤害都没有! 但毕竟起到了干扰作用! 丧尸停住了步子,嘶吼了一声,似乎迟疑了一下,终于再次迈开了大步。 但这点时间足够了。 防盗门咔嗒一声打开了。 陈薇站在门口,勇敢地用双手把门大大地支开着。 王路单手拎起煤气瓶,一叫劲,把煤气瓶先扔进了门里,一个箭步窜进了门,左手一返手,把防盗门带上了。 几乎是同时,咣一声,保安丧尸重重地撞在了防盗门上,一阵不甘心地狂吼声,身体冲撞声,隔着铁皮防盗门传过来。 王路和陈薇双双瘫倒在楼道的阶梯上。 总算没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章 死得不能再死了 高压锅里放了两碗米,放进早就在水里泡好的黄豆,又撒了些切成丁的萝卜干,放进等量的水,放在煤气灶上,开了大火,等气嘴哧哧往外冒气了,又转成小火,烧了5分钟左右,闭火,让米饭在锅里燘着。 王比安围着灶台转,时不时问陈薇:“妈,好了没有?” 陈薇强忍着心酸,这孩子,从小无肉不欢,11岁就已经有100多斤了,可现在,人硬生生瘦得下巴都尖了,连吃碗热乎的米饭,都要眼巴巴的。 陈薇眼红红的,柔声道:“再等会儿吧,多燘点时候,饭才不会夹生。这瓶煤气要省着点用。” 饭终于熟透了,开了锅,三人围着桌子,直接用调羹,从锅里捞饭吃――自从停水后,陈薇就再没用水洗过碗。王路曾试过,用舌头把碗舔干净,可总有舔不到的地方,接下来发现,还是调羹容易舔干净,放嘴里,用舌头转一圈,就干干净净了。 好长时间没吃热食了,一家三口闷头大嚼,一直到把锅底刮得清洁溜溜的,才心满意足地停了手。 王比安回房间看书去了。 陈薇等儿子走远了,才轻轻地对王路道:“水倒是还够,可这米省着点用,也就够10来天吃的了。” 王路点了点头:“门口的杂货店里,没看到有米。”――估计是先他一步的人,把米带走了。 陈薇想说什么,喃喃了几声,又住了口。 王路看到陈薇眼中的惊慌,知道她是又想起了楼下防盗门口那千钧一发的场景。 “没事,我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吗?”王路安慰问:“你别担心吃的,好友多、三江超市、农工商市场离我们家都很近。我过几天,去那儿转转。” 陈薇吃惊地张大了嘴:“你、你还要出门?” 王路苦笑了笑:“你早就知道,我们一家子不可能在这屋子里呆一辈子的。” 他挥了挥手:“好了,不提这事了,现在要紧的,可是怎么对付那家伙。” 他手指朝下,指了指楼板下方。 楼下,传来闷闷的咚咚撞击声。 是从楼道口的防盗门传来的。 保安丧尸已经停止巡逻了,现在,它正守在防盗门外,不停地撞击着大门。 门内,是新鲜热乎的王路和他的一家。 丧尸也想吃口热乎的啊。 肚中有粮,心中不慌。 这天晚上,又吃了顿热乎饭的王路一家美美睡了一觉。而楼下保安丧尸的撞击声整整一夜没停。 次日上午,王路在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得不承认,家里真没什么能对付保安丧尸的武器。 剑――那是不用说了,直接零伤害啊。 菜刀?这种近战兵器还是算了。而且就自家的钝菜刀,能不能片块丧尸肉下来都不知道。 唯一还有点伤害力的,就是一根晾衣杆了,上面的尖头是金属的,如果能插到丧尸眼睛里的话――不过那得有天大的好运气。 王路有些烦燥起来,他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声:“天无绝人之路。”一转身,到了门前,开了门。 陈薇探头问道:“你做什么去?” 王路道:“下楼看看那个保安丧尸。” 陈薇急道:“小心点。” 王路头也没回地挥挥手:“没事,隔了一道防盗门呢。” 开发商统一配置的防盗门,算不得什么好货色,可就算是这种普通货色,也不是丧尸的肉体能撞开的。 王路站在防盗门一步远的地方,隔着铁门,保安丧尸嗅到了王路的味道――新鲜的人肉的味道,它变得更加狂暴起来,喉咙里的嘶吼声接连不断,用整个身躯撞击着大门。 大门除了被摘得咣咣响,稳丝不动。 王路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傻了不是,果然脑子坏掉了,这铁门是你撞得开的吗?你以为这是在MD啊,那房子是用石膏板做的?这门是用木头玻璃做的?咱这是天朝,装修房子防盗可是第一要求,你就是把这防盗门给啃了,我楼上还有一道更结实的防盗门呢。就算开发商缺德,省钱用不了名牌,也不是你这傻货能撞开的。” 王路凑近了一点,从门缝里更仔细地打量保安丧尸。 这次更近了,观察得也就更清楚。 保安丧尸的脸上、手上,都有黑色的斑块,王路猜测,这没准是尸斑。 有好几颗牙齿都掉落了,手上的指甲也多有剥落。 王路心中一动,这说明丧尸脱水很厉害。他又仔细打量了保安丧尸的“脸色”――没错,都能看到干枯造成的皱纹。 丧尸不会主动喝水吗? 王路施施然转过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二节棍,在丧尸愤怒――丧尸会愤怒吗?――的吼声中,向楼上走去。 回到家中,王路满屋子翻腾起来,还问陈薇:“老婆,家里的打火机你放哪里了?” 王路不抽烟,打火机是用来过年时放烟花时用的。 陈薇不知道王路为什么找打火机,但知道他肯定有用,帮着找了几个出来。 王路看起来很开心,一边哼着歌,一边找了个碗来,想拿老虎钳把打火机头拨了,把打火机里的液体往碗里倒。 哧一声,根本没任何液体倒进碗里,确切的说,打火机外壳刚破了一道裂缝,里面就传出一声气体泄漏的声音,然后,打火机里就什么也没有了。 王路怪叫一声:“这怎么回事!?” 他又打开了一个打火机,又是哧一声。又空了。 陈薇不解地道:“老公,你干什么?这种一次性打火机里装的是丁烷,一漏气,就全蒸发了。” 王路一拍脑门:“对啊,我这笨蛋,这种一次性打火机又不是用的煤油。” 陈薇看到王路一脸沮丧:“老公,你要打火机油做什么?没有煤油,汽油行不行?” 王路一个蹦高:“汽油?家里怎么会有汽油?” 陈薇道:“有啊。你忘了,王比安老是把脏东西弄衣服上,很不好洗,我让你从自家车里弄了点汽油,用来给他洗衣服。” 王路急道:“快,快,你找找看,这汽油还在不在?” 陈薇很快从厨房角落里翻出了一小瓶汽油,真是一小瓶,放在一个用过的面霜瓶里,只剩下三分之二了。 王路小心翼翼地捧着这瓶汽油,象是牙痛一样咝咝抽着冷气:“应该够了吧?” 陈薇不解道:“老公,你拿汽油做什么?这点油,也不够烧饭用的。再说家里也没煤油炉这种老古董啊。” 王路挠了挠头:“老婆,想不想看火烧藤甲兵?” 第二天。 王路和陈薇站在楼道防盗门前,听着门外保安丧尸的撞击声,陈薇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 王路拉了拉她的手:“没事,这门够结实。” 陈薇轻轻吁了口气:“老公,你这法子行不行啊?” 王路笑笑:“试试看,试试看。”――也只能试试看,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了。 王路拿出了王比安的水枪,陈薇帮着往枪里灌上了菜油。 王路举起枪,对着门缝,一扣钣机。 嗞,菜油“打”在了门外保安丧尸的身上。 菜油多数落在了衣服上,衣服很干燥,很快吸收了菜油,显出一块块黑色的油迹来,有少部分落在了丧尸的脸上,对丧尸没有一点影响。 王路打光了一管菜油,又装了一管,耐耐心心地又对着保安丧尸打起枪来。 终于,保安丧尸全身都被淋上了菜油,王路甚至恶作剧地往丧尸嘴里也打了好几枪,可惜丧尸不领情,都从嘶吼不断的大嘴里流了出来。 王路的神色重新严肃了起来,在陈薇的关注下,小心地把那一小罐汽油灌进了水枪。 王路蹲下身,瞄准丧尸隔在防盗门外的鞋子和裤腿,轻轻扣动钣机。 很快汽油就打光了。 王路没停手,捡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根小木根,上面缠着一团卫生纸,他用打火机点燃了卫生纸,伸过门缝,凑到了保安丧尸的鞋子边。 一开始没动静。 接着,一团蓝色的火苗窜了一下,从丧尸的鞋子上冒了出来。 很快,丧尸的两只鞋子已经着起火来。 火很快蔓延开来,沿着裤腿一路向上,一会儿,连衣服上都冒起了烟。 火有点闷,在阳光下有些看不清,烟倒是挺多,一缕一缕在保安丧尸上冒出来。 王路朝丧尸身上扔了两个打火机,一个掉到了地上,被丧尸一脚踩碎了,一个却挂在了丧尸领口上,没一会儿,呯一声炸了,却没引起多大火势。 不过,很快,王路用不着再费心了。 不知道是丧尸足够“干燥”,还是事先打上去的菜油助了火势,火一下子变得猛了起来,丧尸浑身上下燃起了肉眼都看得到的火焰,衣服是最快烧没的。 因为天气热,保安丧尸除了一身保安迷彩服,只有一身内衣,衣服烧过后,火焰直接在丧尸身上烧了起来。 王路和陈薇早就退出了好几步,还掩上了鼻子。 这味道,可真够臭的。 从点火,到全身燃烧,保安丧尸一直没有停止撞门。直到现在,咚咚的撞击还在继续。 陈薇有点担忧,看了王路一眼。王路安慰问:“放心,防盗门又烧不坏。” 两人正说着,门外的保安丧尸突然倒下了,陈薇吓得往王路怀里一扑。 王路下意识地搂住陈薇,这才仔细打量门外。 保安丧尸的一条腿烧断了,它失去了平衡,倒在了门外。 那条腿已经烧得见到骨头了,骨头也是黑色的,王路甚至听到了骨头和肌肉燃料时的嗞嗞声。 王路有点得意地踢了脚防盗门,冲着门外的保安丧尸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啊?看哥把你烧成灰。” 保安丧尸努力地冲王路开合着牙齿,从始至终,它都没有拍打过身体,试图灭去身上的火,哪怕是现在倒下了,它依然努力地想向王路爬动。 它的全部的本能,就是吃了王路。 吃新鲜的肉。 火一直燃烧着,差不多整整有2个多小时,直到保安丧尸全无动静后,还烧了一会儿。 在散发着臭味的烟气中,王路伸出木棍,捅了保安丧尸一下。 丧尸一动不动。 王路打开了门,使劲推,门被倒在外面的丧尸残骸给挡住了,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了。 王路做了个手势,不让陈薇出门,踮着脚从门边挤了出去。 门外的地面焦黑一团,隔着鞋子,王路都能感受到火烤过后的热度,他几步走到歪七扭八的保安丧尸旁,冲着它的头踢了一脚。 早已经烧光了肌肉,只剩下一个乌黑的头骨的丧尸头,轻轻喀啦一声,从同样烧得一片焦黑的脊柱上脱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 死得不能再死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一章 夜半无语时 夜已深。窗外传来隐约的虫鸣声。 陈薇探起身,看了看落地窗外,没有了人工照明的污染,月亮看起来格外的明亮。 身边传来儿子王比安细微的呼吸声,陈薇伸出手,拉了拉儿子落到胸口的小空调被。 身边,王路翻了个身,胳膊压在了陈薇身上。 陈薇轻轻抬起王路的胳膊,塞进了被内。 借着月光,看着王路的眉眼,似乎依稀能看出,眉头的一丝轻快。 陈薇知道,这段时间来,王路一直在重压之下。 做夫妻15年了,陈薇哪能不知道王路的行事风格? 他一向以来是有事都自己默默杠着的人。 想当年,因为受单位里小人搞鬼,王路早就能评的副高职称硬生生被拉了下来。 结果还是自己,比他先评上了副高。 王路却没有一点儿不快,还嬉皮笑脸说什么尝尝和副高睡觉的味道。 一边却在咬着牙拼命,在几份有名声的学术期刊上,发了多部有份量的论文,终于在去年评上了副高。 记得当时王路得意地让她“尝尝和副高睡觉的味道”时,还叹着气道:“这下可以混吃等死了。” 没想到,生化危机突然降临了。 陈薇不喜欢看恐怖片,虽然知道里面血淋淋的场景都是特效,可看着还是恶心人。 但王路和王比安两个却是恐怖片迷,《行尸走肉》一集不拉地追着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陈薇自然明白,生化危机是个怎样的世界。 一个死人吃活人的世界。 以前熟悉的一切,都完蛋了。 什么存款啊股票啊房贷啊职称啊办公室里的恩怨啊。 都统统完蛋了。 你唯一须要做的,就是活下去。不让自己成为丧尸肚子里的美餐。 这是怎样的日子啊。 我们这一家,都只是本本份份的小职员而已,就连大学里军训,都只是走正步,没摸过枪啊! 这一切的一切,只有王路默默的扛着。 全家能生存到现在,在陈薇眼里,已经是王路创下的奇迹了。 可这还不够。 如果只有自己两口子,死了就死了吧,人活一世,总要死的。 可王比安呢? 只有11岁啊。 前天,这孩子还在背英语做奥数题目想着学期末能拿个五星小能手。 可一转眼,旧的世界就全部崩溃了。 而新的世界,却是那样的危险和充满着未知。 没错,充满着未知。 有时候空闲着,王路会和陈薇、王比安谈论一下丧尸,所谓丧尸牙不利爪不尖是快说烂了的笑话了。 在这种时候,陈薇通常是静静听着,心里,却知道,王路这根本是在瞎掰。 谁知道这生化危机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病毒,是自然产生的?还是人为制作的? 在危机的最初,病毒又是怎么爆发的?通过空气传播还是饮用水?或者象鼠疫那样,是通过老鼠跳蚤传播的? 我们这一家子之所以没有得病,是因为运气好没被感染,还是自身有抗体? 今后会不会被再度感染?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也许有那么一天,王路喝了一碗水,然后,中了病毒,变成了丧尸。 可也许喝那碗水的,是自己。 或者,是王比安。 一切,都是未知。 听着王路沉稳的呼吸声,陈薇知道,他一直压抑着的内心,直到今天才有所放松。 在烧死了那只保安丧尸后。 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丧尸面对面的搏斗。 借助火――这一人类进化最伟大的助手,王路击败了丧尸。 人类最害怕的,是未知。 只要能被杀死,那就不再可怕。 陈薇知道,如果说,杀死保安丧尸是次试炼的话,王路已经通关了,而等待他和一家人的,则是新的旅途。 几天后,全家人正在吃中饭,白米饭,下菜的,是一块酱豆腐,基本上都是王比安在吃,王路和陈薇扒的是白饭。 王路突然道:“生化危机其实比核危机要好。” 陈薇跟不上王路的思路,一愣,“你说什么?” 王路伸伸脖子,咽下了嘴里的饭,比划了一下:“你看,其实,核大战之后的末世可怕多了,根据专家的理论,核弹爆发后,会引来核子雨,大量带有辐射尘的雨水降到地面,污染了农田和饮用水,接着核爆产生的灰尘带来来了核冬天,大量农作物因为核污染和照不到阳光而死去,随之而来的是全球性的饥荒。” “全球人口会灭绝五分之四,而剩下的人也会长期受到辐射的伤害。”王路声音高了起来,“可生化世界就简单多了,空气、水都没问题,最重要的是,农田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陈薇隐隐想到了王路想表达的意思,迟疑道:“你是说――” “田啊!种田啊!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王路手一挥。 种田流才是YY小说里最牛逼的。 这是王路琢磨了很长时间才得出的结论。 现在,他正在以这套“理论”说服陈薇。 “咱们这房子虽然足够安全,可已经不能维持我们生存下去了。”王路很坦率地说――不坦率也不行,过了今天,所有的副食品都要吃光了,就连主食大米也就够三天的份量。 陈薇迟疑了一下:“煤气还有,你不是说,打算到附近超市找些吃的吗?” “’没错,短期内,超市能供应食物,不过,你要知道,食物也是有保质期的。”王路叹了口气,“那些冷冻食品是不用说了,电一断,放一天就完蛋了。罐头食品保质期长一点,方便面等食品也好说,但问题是,这些东西,总有一天要吃光的。” 王路迟疑了一下,最后决定对陈薇说实话:“那天我在杂货店,发现不少东西被人拿走了。这城市里,还有别的活人。” 陈薇半张着嘴:“还有别人活着?!”但她很快平静下来,自嘲地笑了笑:“也是啊,这城里有几十万人呢,不会只有我们一家才有这样的好运气。” 王路挠了挠头:“现在的超市对物流有很高的要求,追求的是低库存,超市虽大,东西都放在货架上,其实没多少库存,我们会想到到超市拿东西,别人也会想到,你也拿我也拿,这超市里的东西也不劲拿啊。” 陈薇苦笑,本来,听到这个城市里还有自己这样的活人,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没想到,大家还没见上面呢,就成了竞争对手了。 王路看着陈薇的脸色,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你放心,短期内,超市还能帮助我们,不过,从长期来说,我们一定要有一块自己种田的根据地。” 王路语重心长道:“根据地,才是我们一家在生化末世生存的根本。”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二章 走过来走过去寻找根据地 “要有水。” 王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做肃然状。 陈薇随口道:“这倒容易,咱们这里是江南水乡,哪里没有水。” “得是活水。”王路敲了敲掌心,“临江、临河再好不过,以后我们喝的就是这些水了。虽然说现在没有沿江河的化工厂的污染,活水也比湖塘水好。” “要有田。”王路又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抬起头对陈薇说:“所以说,我们小区是住不得了,那几个绿化带、花坛什么的,平时种种花花草草的没什么关系,可用来种田就不行了。那些泥土,都是外面运进来填进去的,向下挖不了一尺深,就全是石头碴了。”。 王路托着下巴:“而且,面积也太小了。我琢磨着,我们一家三口,要用的地,最少需要10亩。”说到这儿,他问陈薇:“现在一亩地打多少粮食?” 陈薇是农家出生,小时候还放过牛,她盘算了一下:“一亩地得有00斤吧,10亩地――我们一家三口就算每人每天2斤,一年顶天了也就2500斤,用不了10亩吧。” 王路“切”了一声:“你会种地吗?我会种地吗?” 陈薇脸有些红,虽然小时候放过牛,可种地这种粗话还是没做过,也就是收稻子时,打打下手,打个穗,扬个谷什么的。 王路的表情有些苦闷:“就我们俩,能弄个亩产500斤,算是老天保佑了。” 陈薇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两个城市小白,没弄到颗粒无收算是好的了。 王路挠了挠头:“再说,也不可能全都用来种粮食,还得种些蔬菜,土豆啊蕃薯啊,这种渡饥荒的大杀器都得种点。。” “还得有树。”王路再记了一行笔。 “要树干吗?”陈薇这次是真摸不着头脑了。 “砍柴用啊。”王路理直气壮道:“你以为我们到处都能捡到煤气瓶啊?江南又不产煤,不用柴点火,你用什么烧饭菜啊。” 陈薇稍一琢磨,还真是这嘛回事,禁不住嘀咕了一句:“那这树少了还不行,以前在农村老家,都是捡干树枝的,没见过有人为烧火砍了整颗树,那是败家。” 王路点点头:“那是,可持续发展嘛。” 然后,他在笔记本下重重写下了四个字。 “一桶天下”。 陈薇凑过来,低声读了出来,“喂,老公,你写错了吧,是一统天下,总统的统。” 王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一桶天下。” 他细细解释道:“我们找的根据地,有活水,有足够的田地,有树,能让我们足不出户,就自供自足,但最重要的是,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 “我们一家才3个人,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我一个。我们不可能指望,每次都有火烧保安丧尸这样良好的条件,那种大饼,老天爷扔下来一次都算是多的了。必须找一个地方,让我一个也能守卫。” 陈薇呆了半响,突然一拍手:“有了,老公,我们找个海岛不就行了!我们这里可是海滨城市,海岛不要太多啊。” 看着陈薇一脸兴奋,王路苦笑道:“我们这儿离海边,开车走高速都要2小时,先不说现在的高速还通不通车,到了海边,你能找到船去岛上吗?就算找到了船,你会开吗?” 陈薇又蔫了,托着下巴无精打彩道:“那你说我们这根据地找那儿好?唉,我们平时也不去周边的农家热景点玩,这种地方,倒是蛮适合做我们的根据地的。” 王路嘴角翘了翘,拖过放在一边的市区地图,手一指:“哪用跑这样远,你看,这里就是我们最好的根据地!” 陈薇侧着头瞄了好几眼,惊叫起来:“这不是月湖公园吗?” 王路点点头:“没错,是月湖公园,更确切地说,是月湖公园中心的原儿童公园。” 月湖公园,是市中心唯一的大型公园,紧临火车南站,其中的原儿童公园,四面环水,只有一座吊桥与周边相通。 陈薇稍想了一想,也明白过来:“真是个好地方,那园子有好几十亩大,里面还有仿古的房屋,把花坛、绿地啊什么开垦出来,就是一块块好地,我记得园子里还有好几口井呢,井水比江河水更好。最重要的是,吊桥一收,什么丧尸都过不来了。” 可她眉间的欢颜很快又收了起来,心事重重地看着地图上的月湖公园:“可是,王路,这月湖位于市中心啊,你、你不是说――” “我说过,市中心人越多,丧尸也会越多。”王路叹了口气:“想要进月湖,的确是危险重重,可是,市中心也有市中心的好处,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离不开市中心,因为在市中心,超市、医院等公用设施最密集。” 陈薇恍然大悟。 就凭自家3个人,是不可能指望做到古代的小农社会那样全面的自给自足的。 种田,要农具,要种子,要化肥,要农药。 自家生活需要的锅盘碗筷,以及衣服鞋袜。 万一来个头痛脑热伤风咳嗽受点外伤,需要各种药品甚至手术用具。 这些,都只有到市区里的超市、医院找。 有根据地,还得有游击区呢。 以月湖公园的根据地为中心,以市中心的公用设施为依托,一家子才能开开心心地在生化危机的世界里活下去。 虽然想通了这点,陈薇脸上还是依旧焦虑:“王路,从我们家到市中心,这一路,会不会有危险。” 王路抿紧了嘴――会不会有危险? 废话!是很危险才对! 从环城西路到月湖公园,坐公交车,是6站路,30分钟,开私家车,是15分钟,这还是算上等红绿灯的时间。 可问题是,现在这条路上,是步步惊心! 所经之处,有人才市场、妇儿医院、青少年宫,处处都是人流密集之处! 月湖公园本身,就是个游客如流的地方! 周边的旅店酒店景点密密麻麻。 现如今,那儿根本就是丧尸窝啊! 王路和陈薇双双沉默下来。 愿望永远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良久,王路重重吁了口气:“我想出门看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三章 跑吧,骚年! “又不是第一次出门。”王路尴尬地低头看着陈薇。 陈薇拉着王路的手,两只眼睛红红的,抽了抽鼻子,又打量了王路一翻,当目光扫过他“曲线优美”的肚子时,扁了扁嘴:“老公,都这样子了,你也没瘦多少。” 王路苦笑着低头看了看肚腩:“基因,基因,都是基因决定的啊。” 陈薇更伤心:“你这样子,到时候怎么跑得动啊。” 王路拍了拍陈薇的手:“我不是一直在锻炼嘛,天天在家跳绳,做仰卧起坐来着,别看斤量没减多少,可人也结实多了。” 陈薇还是不放心:“老公,一定要跑啊,一看到丧尸围上来,千万别逞能,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远跑多远。” 王路连连点头:“放心放心,我一定跑。” 能不跑嘛。 王路打量了一下自己,整个儿一光板。 什么雨衣大衣头盔,全扔掉了。 剑――那玩意儿在第一次战斗中就扔掉了。 真是叫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什么防护啊攻击力啊,都顶个屁用。 敏捷度才是最重要的。 和小京巴、保安丧尸斗过后,王路明白,对自己这样非铁血兰搏型的小白角色,走敏捷路线是唯一的出路。 和丧尸正面对上,就是茅坑里点灯笼――找屎。 王路安慰陈薇:“放心,我会骑上王比安的自行车,绝不主动靠近丧尸。” 陈薇拉着王路的手,实在不想放开,但想到空空的米袋子,终于还是放开了手。 关门,下楼道,开防盗门,反锁前,随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这是可不会再犯上次用密码开门的白痴错误了。 王路转身到了车棚前,掏钥匙打开了门。 车棚内,放着一辆电动车,一辆山地车。 自家年前买了私家车后,就把电动车用200元的白菜价,买给了小区收破烂的。 可三年后,越来越挤的车流,逼得王路又买了辆电动车――上个菜场、去个超市,还真比汽车好用。这汽车光找停车位,都能转上半个时。 王比安上小学后,就给他买上了自行车,先是三轮的小车,再后来换两轮单车,上了6年级后,刚换了山地车。 不大不小,也适合王路骑。 王路推出山地车,试了试链条,没问题,很顺。 他脚轻轻一蹬,车子无声地滑行起来,腿一偏,骑了上去,车头稍打了个小角度,避开保安丧尸一团焦炭的残骸,王路上了路。 穿过小区自动门,沿着安泰街旁烧成得只剩支架的汽车残骸,王路很快转上了环城西路。 刚刚上路口时,王路的眼睛不由自住眯了一下,似乎察觉到有些异样。 但细看,也又没什么异样。 好吧,环城西路上的确有些不正常,比如,一辆12辆双层公交一头冲上了候车亭,把凉亭式的候车亭撞得塌了半边,还有几辆小汽车胡乱地横在大街上,车门大开着,里面却没有人,旁边一家好味多快餐店的落地窗都碎了,外墙还留着燃烧后的黑烟痕迹。 但也就是这样多了,既没有“尸横遍地”,也没有丧尸“人头济济”。 没有“尸横遍地”好理解,就算是生化危机大爆发的首日,有人被丧尸袭击了,现在也肯定在病毒作用下,也变成了丧尸了吧,所以,完全意义上的“尸体”应该是不存在了吧。 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看到大堆丧尸呢? 环城西路也是条交通要道,没理由这里不批量产生丧尸啊? 王路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当空照,晒得脚下的柏油路都有些发软。难道说丧尸讨厌阳光?到阴凉处躲起来了? 也有可能。 《我是传奇》里的丧尸不就是这样吗? 王路正在胡思乱想,突然一拍脑门,意识到自己察觉到刚才的异样究竟是什么了。 那些草那些树,长得好茂盛啊。 两边的行道树,路中间的绿化带的灌木丛,人行道边的花坛,都是一片绿得发浓的颜色。 以前,这些花花草草都有环卫工人不停修剪,如今,没人打理,又正值草木生长最旺盛的季节,长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吧。 王路苦笑。 所以说,这并不是什么地球末日啊,没了人类,这些花花草草只会过得更好。 王路举起了挂在胸口的望远镜,细细打量着环城西路。 目之所及,没有丧尸。 王路踩着自行车,老老实实沿着非机动车道骑起来。 其实也不是墨守成规,而是机动车道里,废弃的汽车有不少,还是非机动车道里,虽然偶然扔着几辆电动车、自行车,但整体并不防碍骑行。 出安泰街口,沿着环城西路左转300米,上了柳汀街。 一路平安无事。 没丧尸,没狗,连只鸟都没见到。 前面就是柳汀立交桥,沿着桥直行三站路,就是月湖公园。 王路骑着自行车,习惯性地往立交桥下的非机动车道走,突然顿了一下,停下了车,返身,骑着车,上了桥面的机动车道。 桥面比较陡,王路干脆跳下车,推着自行车往桥顶跑。 气喘吁吁爬到桥顶,王路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放,举起望远镜,向前方望去。 用来看演出的望远镜倍数并不高,但是勉强看个影子,还是没问题。 王路举着望远镜,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下了立交桥,过了前面一个红绿灯路口,右手,就是妇儿医院。 这个城市唯一的妇儿医院。 做为一个11岁孩子的家长,王路自然知道,医院有多“生意好”。 那些专家号是用不说了,黄牛票100元一个还抢不到。 就连发烧感冒打点滴的,也得在注射大厅里排着队等,护士如果手生了,打了空针,要拨出来给孩子再打一次,还得怪你家长没抱好孩子。 医院里孩子多女人多,那生意好的,前年底刚刚又新盖了一幢12层楼的住院部。 在医生眼里,这些孩子啊女人啊,不是病人,而是一块块肉,割肉放血再好不过。 同样把这些孩子啊女人啊看成是肉的,还有丧尸。 满满一医院香甜美味的嫩肉啊。 听说在中国古代,每当有大饥荒时,女人和孩子总是第一个被吃掉的,因为他们的肉最嫩。 也最没有反抗能力。 丧尸也是无师自通啊。 现在,在王路的镜头里,妇儿医院的前大门的停车场上,挤了一堆又一堆的丧尸。 多得连王路数数的兴趣都没有了。 怪不得一路上走过来环城西路一带看不到丧尸啊,都跑这儿来聚餐来了。 王路苦笑。 他放下望远镜,叹口气。 这是在意料之中的。 前往月湖根据地之路,不可能太轻易。 王路扶起自行车,打算原路返回。 大路肯定不行了,得找其它的路。 王路刚要上车,猛地顿住了。 返程的立交桥下,不知何时,冒出了三个丧尸,正缓缓地走上来。 从哪儿来的?是从隔壁的人才市场吗?刚才怎么没看到? 只是一刹那。 王路使劲晃了晃头,现在可顾不上想这些有的没的。 怎么办? 躲开它们。往妇儿医院方向跑? 那是找死。 那个方向的丧尸更多。 王路咬了咬牙。 跨上了自行车,他微微抬起屁股,用力地蹬着脚蹬。 一下、两下、三下。 自行车从立交桥的最顶端直冲而下,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那三只丧尸也看到了王路,它们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齐齐扑了过来。 王路咬着牙,目不斜视,拼命蹬着脚蹬。 尽管,他已经感觉不到脚蹬带动链条时那种迟滞的感觉了。 自行车飞轮的转速已经超过了脚蹬! 王路稳稳把住龙头。 三只丧尸越跑越近。 自行车似乎已经达到了最高速。 王路在心底呐喊着:“快点,再快点,我知道你能再快点,重力加速度,老子这170斤不是白长的,快啊。” 跑得最快的丧尸已经快跑到王路自行车前行的车道上了,它伸出了手。 这时候变方向已经来不及了,自行车会翻倒,王路会象个破娃娃一样甩出去。 王路闭上了眼睛,把定龙头。 一声嘶吼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又扔到了脑后。 王路猛得睁开眼! 冲过来了! 丧尸已经被甩到了身后。 王路毫不迟疑,猛踩脚踢板,自行车带着170斤的惯性加速度,从柳汀立交桥上一冲而下。 冲出了三个丧尸的包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四章 路在何方 自行车快冲到立交桥脚下时,王路已经看到了远远的柳汀路和环城西路交叉红绿灯路口处,冒出了几个人影。 好吧,应该是丧尸影。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电影里才有的场景啊! 自己一路过来时,明明已经很小心地观察周边了,没有找到丧尸的痕迹啊! 难道说自己就是猪脚的命? 九九八十一难自动会跳出来? 每次丧尸电影里,丧尸突然出现在猪脚身后时,王路就会开骂:靠,导演是猪啊,这一路走过来,四周空旷一览无余,居然能藏得下一整只活蹦乱跳还噢噢怪叫的丧尸?! 当观众是白痴啊! 可现在王路自己身临其境,他已经连骂声自己白痴也来不及了。 来得及的,是把已经开始渐渐减速的自行车龙头往左一转,窜入了立交桥边的宝善巷。 宝善巷,是条很窄的小巷子,个别路段,两车交汇时还通不过,不得不倒车避让。 这条巷子虽小,在城市里却大有名气。 无他,这里是大红灯笼高高照的地方。 咳,咳,王胖子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各位书友你懂的。 再多说了,河蟹大神就要出现了。 总之一句话,这儿的工作人员,上的是夜班,白天,特别是上午,都在自己的出租房里挺尸,一直到下午二三点才出洞。 王路对这儿的作息规律门儿清。 之于为什么这样清楚,咳,打住,咱这是丧尸小说好不好。 王路指望的是,这里的姐妹们一如往常的敬业爱岗。 当生化危机在那天上午爆发时,都在出租房里挺尸。 说来话长,其实这些念头,也就在王路脑袋里转了转。 用更确切的话说,王路其实是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一头窜进了宝善巷。 宝善巷静悄悄的,这儿一头靠着通向火车南站的铁路,是道高高的围墙,一头,却是一排车棚大小的小店面。 清一色的磨砂玻璃门,上面用红色广告纸帖着洗头、敲背等字样。 还无一例外的挂着灯箱。 到了晚上,从店内到店外,放射出来的灯光都是红红的。 现在,这些店都关着,有的玻璃门外,还加了道铁栅栏。 空无一人。 王路大大松了口气,这次赌对了。 山地车冲出宝善巷。 巷后,是一片工地。 原来,这里是南效盆景园,一个偏僻的小公园,因为并不处在闹市区,只有周边几个老小区老人偶而会光顾。 去年底,因为火车站改建高铁,要新设一个与机场相通的快速路,于是盆景园的一半被划拉走,成了快速路与火车站的交汇区。 为这事,有几个老头老太还到市政府去行走过。 不过,连一点小浪花都没激起,甚至连当地的东论上也没有发帖子关注。 出宝善巷前,王路下了车,用望远镜再三察看了工地。 巨大的水泥罐,正在搭建的立架桥桥柱,还有工棚。 没有丧尸的影子。 应该说,没有看到躲起来的丧尸影子。 会在哪里呢?工棚? 不太可能,大白天的不干活,这可不是民工伯伯的生活常态。 或者,走出去找吃的了? 极有可能。 这工地上除了水泥就是钢筋,没一样合丧尸的胃口,哪怕它们是从不挑剔的民工伯伯也一个样。 但离开工地,穿过铁路,就是火车南站了。 火车站啊。 每时每刻得有多少人肉在滚动啊。 只会比妇儿医院多。 换了王路是丧尸,也不会傻等在工地上饿肚子。 这样算来,工地上应该是安全的。 但王路并不想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他转过望远镜,把镜头对准了工地另一侧的南效盆景公园。 公园的半侧已经被工地划走了,另半侧,用铁皮围了道简易的墙。 半人多高。 透过墙顶,能看到盆景园内的一片绿色。 王路长时间的盯着盆景园。 琢磨着。 很明显。 走直线从柳汀街前往月湖公园肯定是不行了。 别说妇儿医院的丧尸群。 就连柳汀立交桥上的那三只丧尸,都不是赤手空拳的一家三口能对付的。 只能绕道走。 换条路,走与柳汀街平行的中山西路? 开玩笑,最繁华的店面、写字楼都在中山西路上! 走那条路,还不如把自己洗干净了,倒瓶酱油,再送到丧尸面前。 如果穿过眼前的盆景园,就到了南塘街,离月湖公园,只有300米的道路。 可问题是,这300米包括了火车站广场。 太危险,太危险。 王路越想心越沉。 大太阳下,浑身却冷冰冰的。 王路甩了甩头。 天无绝人之路。 记得自己老娘说过,当年出生时,之所以给自己取个“路”字,就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再困难的环境,只要踏踏实实走下去,总能走出条路来。 王路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想些开心的事情。 比如说,这个盆景园,在王比安还是小毛头时,因为离家近,经常带他来玩。 放放风筝啊,划个船啊什么的。 最好笑的是划船。 因为公园紧邻南塘河,园方挖了个荷花池子,引进河水,又在荷花池子里,放了几条脚踏船,就向游客收费。 其实那荷花池,也就比王路家的浴缸大了一点点。 脚踏船在里面转不了几下就会相撞。 于是就成了碰碰船。 王比安却极喜欢,由陈薇抱着,王路起劲踩着踏板,每当和别的船相撞,王比安就又叫又笑又拍手。 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也许终此一生,再也不复有带着一家人划船的优哉游哉的心情了吧。 王路正在感慨,心中突然一动,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深吸一口气。 想想,再想想,自己刚才自言自语什么来着? 对,划船。 是划船。 划船―――! 王路一下子跳了起来。 没错!划船! 盆景园旁就是南塘河。 沿着南塘河,可以一直划到望湖市场。 望湖市场,“望湖”两字,指的就是望着月湖的意思。 到了望湖市场,南塘河与月湖,只隔了一条共青路! 只有四车道的共青路! 天无绝人之路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五章 风雅别致的死法 荷花池是潭死水,在夏日的照射下,飘着厚厚一层浮萍的水面,散发着隐隐的水腥味。 荷花池畔是座假山,一座典型的中式园林假山。 用挖荷花池时挖出的泥土堆积而成,坡度并不高,石阶依次而上,最上面,是用丑陋的水泥人造的所谓太湖石,堆砌成了假山顶。 山顶中央,造例是座所谓的观日亭――尽管周边地平线上,触目所及,是一幢幛高楼。 但游客到此,总还是喜欢登高一望。 再说,观日亭内多少有些微风,也能避些太阳。 现在,观日亭的一角,坐着一个老人。 稀落的苍苍白发。 满是皱纹的双手扶着一条拐杖。 如果放在往日,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再美不过夕阳红”场景。 但是现在――王路略转了转镜头。 镜头对准了观日亭里老人的脸―― 惨白的眼珠。 已经腐烂没有嘴唇,露出缺了好几颗牙的牙床。 又是只丧尸。 王路扁了扁嘴。 放下了望远镜。 这次他可不会再犯前车之鉴了。 不把盆景园掘地三尺,他可不放心把陈薇、王比安带到这里来。 整个盆景园呈东高西低的态势。 园子的结构也并不复杂,两侧都是草坪,伴随有人工小溪,中间一条石子路,路两边放着一座座盆景,多是小型半人高的盆景。盆景园之名也是来自于此。 荷花池位于最西边。 王路一路走来,把每个能藏丧尸的地方都翻了一遍,甚至连女厕所也溜进去看了看。 直到现在,才在荷花池边的假山顶,发现了这只老丧尸。 王路啜了啜嘴,老丧尸也是丧尸啊。 不灭了它,总是不安心。 王路有些苦恼。 如果那是个普通的老人的话,就凭双方的年龄差距,王路上去几拳,就能把对方砸扒下了。 断几根肋骨都是轻的。 可问题这是丧尸啊。 从理论上说,这老丧尸和老人一样不经打。 可万一老丧尸的牙磕着碰着王路身上的边边角角,只要划破点皮,自己一样死翘翘。 王路瞪着安然坐在观日亭的老丧尸,一肚子没好气。 你说,你一个快躺进棺材的老头子,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外面来干啥。 驻着根拐杖,连路都走不稳,凑什么热闹。 变成丧尸了,还给我找不痛快。 你干脆从假山上摔下来,自己一头撞死不就结了。 哪怕撞不死,摔断条腿也好啊。 王路挠头。 得想个招。 手里没什么得心应手的武器。 王路站起来,打算到外面的工地上找找看,最好能找到个铁铲啊螺纹钢什么的。 一寸长一寸强,有了长兵器,心理上也多点勇气。 出了盆景园的门,王路正要左转去工地。 突然顿住了脚步。 盆景园是对外开放不售票的,原是售票房的地方,现开着的是一个小店。 买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小盆景啊花种啊化肥啊小铲子啊风筝啊可乐啊棒冰啊面包啊。 这几年市民流行钓鱼,又摆上了鱼杆啊什么的。 王路眯起眼,想到了什么。他一转身,钻进了小杂货店。 观日亭内。 老丧尸安安静静坐着,阳光晒进来,一半照在地上,一半照在它的裤腿上。 老丧尸定定在看着远方。 不知道在它眼中,这世界是否还象以前一样,那样的生机勃勃,多彩多姿。 “喂!” 突然一声大喊,惊动了呆滞化的老丧尸。 老丧尸以一种老年人特有的迟钝转过头来。 凉亭外,一块新鲜美味的肉正在那儿又蹦又跳,又喊又叫。 “老不死的,这儿这儿!” 正是王路。 只见他在凉亭外几步远的地方跳、叫着,还大声拍着掌。 “快来啊,快来啊。有好吃的。” 其实用不着王路好意提醒,老丧尸已经站了起来,神奇的是,也许是种本能,它还驻着拐杖。 对新鲜的肉和血的渴望是无穷的。 老丧尸虽然步履蹒跚,却直直地冲着王路追了过来。 王路退后一步,又喊了声:“过来啊!” 然后一转身,沿着石阶跑了下去。 老丧尸紧跟在后,王路跑得并不快,不时侧过头看一眼丧尸有没有跟上。 老丧尸的脚步越来越快。 王路“靠”了一声:“这丧尸病毒还能还老返童啊。” 这时,王路已经跑到了下假山顶的石阶旁。 王路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并起双脚,跳了一下。 他跳到了下一格台阶上。 然后,继续向下跑。 这一下,耽误了点时间。 老丧尸离王路更近了。 它张开了嘴,露出白渗渗的仅剩的几颗牙齿,向王路的背影扑过去。 然后―― 然后,它一头从石阶上载了下来。 从假山顶的石阶道的最顶端,一头载了下来。 老丧尸这下摔得很猛,它几乎是以凌空的势态,从站在下面几格石阶上,正贴着水泥假山石靠着的王路身边,飞扑了过去。 经过王路身边时,老丧尸奋力做了个伸手扑捉的动作。 这完全是徒劳。 它的指尖连王路衣角都没碰到。 说时迟那时快,老丧尸从石阶顶摔下来,重重撞在下面一块尖利的假山石上,又顺着石阶滚下去,甩动的脑袋不时撞地石阶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响声。直到呯的一声,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了假山下。 王路快步跟上,也来不及细察,双手捧起石阶边用来装饰用的盆景,重重地扔了下去。 王路连扔了三盆五针松。 直到看到其中一座盆景的花盆,把老丧尸的脑袋砸碎后,才住了手。 确定老丧尸已经死透后。王路才转过身,看了一眼石阶最顶端。 在那儿,沿着石阶半尺高的地方,一条细细的线,在阳光下反射出微不可察的光。 那是条钓鱼线。 王路从小杂货店里翻出了这条钓鱼线,然后在石阶上做了个再简单不过的绊马索。 丧尸是没脑子的。 这是所有丧尸影片的定理。 它们连消防梯子都不会爬。 更不用说,会去发现并避让难以察觉的钓鱼线了。 王路原来指望,老丧尸从假山顶摔下来时,断了腿啊手啊什么的,然后,他再把行动不便的丧尸拖到荷花池里淹死。没想到,老丧尸这一摔,把全身骨头断了个七七八八,看着它在地上那扭曲的四肢,估计都断得象魔术棒一样了,于是干脆赏了它三盆五针松盆景,让它死得别致风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六章 离家 陈薇和王比安依偎着靠在窗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悄无声息。 王比安拉了拉陈薇的袖子:“妈妈,都已经下午了,爸爸不会有事吧?” 陈薇强撑着笑:“放心,你爸骑着你的山地车呢,打不过,总逃得过,他肯定在外面找吃的耽搁了,说不定,他运气好能找些肉来呢,红肠啊什么的就算是没有冰箱了也不容易坏。” 王比安吞了口口水:“我还是想让爸爸早点回来,我光吃白饭也可以的。” 陈薇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别想太多,去吧,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等你爸爸回来后,我们明天就要离家了。” 王比安点点头,刚要转身走,又抬头问陈薇:“妈妈,它为什么要抱着它?” 陈薇抬起了头,顺着王比安的视线看过去――王比安口中的“它”和“它”,就是对面万含月家的保姆丧尸和娃娃丧尸。 不知从何时起,保姆丧尸又重新把娃娃丧尸抱在了怀里,一如以往一样的搂着它,如果不是娃娃丧尸被掏空的肚子实在太煞风景的话,这一大一小搂着站在窗口的一幕还称得上“温馨”两字。 有点你在楼上看风景,风景里的人在看你的味道。 不过,两个丧尸如今靠在窗口,可称不上是一道风景,而它们也不是在看风景――一大一小两只丧尸冲着对面的陈薇和王比安,正龇牙咧嘴地低吼着。 陈薇搂着儿子肩的手不自禁紧了一下,强笑道:“也许是习惯吧,就象保安丧尸习惯来回巡逻一样。” 王比安嘀咕道:“这些丧尸真怪。”转身回了房。 等王比安的背影消失在卧室口,陈薇又瞄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影”,一股呕吐感又冒了出来,她使劲咽了口唾沫才压下了不适。 直到如今,连王比安都能直视丧尸时,陈薇看着这种“生物”,依然浑身难受。 老天,为什么会有这样恶心的东西。 虽然王路分析过,丧尸并不会腐烂――要不然,只要耗上一个月,全世界的丧尸烂也烂光了――那些丧尸肌体上可怕的破损,更可能是因为脱水和意外的外界撞击磨擦造成的。 陈薇不再分心对面的丧尸,支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王路到现在还没回来,早让她心急如焚,只是对着儿子时,她无论如何不能垮下来。 甚至连点惊慌的神情都不能露。 也许她该出去找王路。 可王路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而且,难道把王比安一个人留在家里? 有她在,王比安总还有个依靠。 如果连她也―― 孤身一人的王比安,又能在这个生化世界活多久。 想着王路生死未知,一家人前途堪忧,陈薇眼角一酸,流下泪来。 王比安突然冲了过来:“妈,你快听,有声音!。” 陈薇为了掩饰眼泪匆匆向窗外转身:“你说什么声音?” 但很快,她自己也听到了声音,一种低沉的有节奏的突突声。 声音由远而近,来得很快,接着,一下子清晰起来。 王比安扒着窗户大叫起来:“爸爸!是爸爸回来了!” 陈薇从模糊的泪眼中望去,小区的车道上驶来一辆俗称“小绵羊”的踏板式摩托车,稳稳坐在上面的,正是王路。王路也看到了楼上母子两个,举起单手,挥了挥。 “都这种时候了,还烧包!”陈薇低低骂了一句,满脸笑容。 王路还真带了几支红肠回家,说是在盆景园的小杂货店找到的。 一家人吃了晚饭。 王路在桌子上凭空比划着:“宝善路到环城西路有个支路,从安泰街过去,也就100米不到,非常近,穿过宝善路,进盆景园,再下南塘河,然后沿着河一路划船到望湖市场那儿,过马路,就是月湖公园了。” 陈薇想了想:“南塘河靠着三支街那儿,有排仿古景区吧?那儿的生意蛮好的,人――丧尸肯定多。南塘河又不宽,万一丧尸从岸上扑过来――” 王路明白陈薇的意思:“我知道,不过,南塘河仿古景区,沿河岸都是楼房,并没有河埠头,丧尸除非从楼上往下跳,又整整好跳到我们船上,不然,是伤害不到我们的。” 陈薇还是皱着眉。 王路叹了口气:“这是我唯一找到的通向月湖公园的路了。” 陈薇想起了刚才王路描述的妇儿医院的场景,是啊,这本身就是死中求活的事,要想不成为丧尸口中的鲜肉,只有赌一把。 陈薇站起身:“我去整东西,你去楼下把摩托车汽油加加满。” 王路用塑料管把自家私家车油箱里的汽油吸了出来,直到把摩托车加油为止,试了试发动机,把钥匙直接留在车头,就上了楼。 这摩托车,是他在工地上发现的。 这个城市原本是禁摩托车的,也许是哪个民工为了代步,偷偷把车弄进了工地,因为车子又破又旧,想来没人有兴趣偷,所以钥匙就插在了车头,最后却便宜了王路。 王路回到楼上时,王比安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样东西:“老爸,我找到一样好东西。” 王路接过一看,是个简易的指南针,用塑料有机玻璃做的便宜货。 “不错不错。”王路赞道:“有了它,我们就不会迷路了。”他顺口问道:“自己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王比安点点头:“衣服还有鞋子都带好了。”他迟疑了一下:“爸爸,我带本漫画书好不好。” 王路刚想喝斥王比安尽带无用的东西,又住了口,叹了口气:“带上吧。整好东西后,早点睡觉。” 看着儿子一蹦一跳离开,王路摇了摇头,进了主卧室。 陈薇坐在床边,正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王路仔细看了一眼,大红的封面――是本房产证。 王路禁不住咧嘴一笑:“老婆,你不是准备把房子买给丧尸吧?” 陈薇扑哧一声笑出来,把房产证一扔:“人家只是看着房产证有些感慨罢了。” 她对王路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买房的情景吗?” “怎么会不记得?”王路回忆道:“付了首付后,家里只剩下2000元钱了,你对我说,老公我们可千万不能生病啊,要不然,连看医生的钱都没了。” 陈薇叹了口气:“可我们这房子也是买值了,160平方啊,才35万元,现在的房价,35万也就一个卫生间的价。” 王路大笑起来:“傻婆娘,现在你要喜欢,这个城市里的房子随你挑,想住别墅都没问题,只要你习惯和丧尸做邻居。” 陈薇呸了王路一声,低低叹了口气:“只是有点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家而已。” 王路情绪也有些低沉,他明白陈薇的感受,不仅仅是不舍得离开家,更是因为,不知道安全的彼方究竟在何处。 他强笑了几声:“老婆,月湖景区里的房子可都是仿古建筑,青砖绿瓦马头墙,比我们这房子可高档多了,再说了,就冲着你那千挑万选来的地板,咱们也该换所房子住。” 陈薇脸一红,随手捡起个枕头向王路扔去,可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千挑万选的地板,是王路家的一个大笑话。 当时新房子装修,一直是王路在操劳。但在装地板时,陈薇突然听了一个家长的介绍,说市场上有种高科技地板,不用钉子钉,只要象拼积木一样拼就可以了。 王路被陈薇逼着用上了这种高科技的“拼搭地板”。 结果才到冬天,地板接缝就裂了开来,如今,接缝处的裂口大得连王比安的橡皮都能掉下去了。 “你还说,早让你找个手艺好点的木工师傅来修,你拖了一年又一年。”陈薇白了王路一眼。 王路嘿嘿一笑:“总想着拖一年是一年,还有好多年能拖呢,反正,咱们要在这里住一辈子。”说到话尾,王路声音低落下来。 曾经以为,平平安安过日子,偶然与办公室里的小人置置气,背着领导说说怪话,回到家里搂着老婆孩子,就是一辈子了吧。 王路坐到床上,搂住陈薇:“睡觉!明天上午出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七章 踏上征程 王路又整理了一遍挤在后座上陈薇和王比安身上的雨衣,再次问道:“准备好了吗?” 陈薇点点头:“好了。” 王路跨上摩托,扭动钥匙,点了火。 他慢慢加大油门。 摩托车缓缓起动了。王路用脚尖蹬地,助推了几下,摩托车终于平稳地行驶起来。 王路松了口气。 王路,170斤。――其实还减掉了一点零头,全重实际是公斤。 陈薇,110斤。 王比安,10斤。 3个人加起来,快400斤了。 再加上一个旅行袋。 虽然再三删减,可一些生活必须品是一定要带的,衣服鞋子睡袋仅剩的几公斤米小煤气罐旅行用折叠锅,七七八八,凑了一袋子。 到了月湖公园,虽然周边有超市,可在丧尸的阻碍下,也不是说去就去说来就来的,还要凭这些东西凑和着过几天呢。 旅行袋挂在后座的尾部把手上,又增了不少份量。 踏板摩托本来排量就小,现在只能以40码左右的速度,缓缓行驶着。 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王路把油门加到了最大,一家人,出了小区大门。 摩托车冲进宝善巷时,还没看到丧尸的身影。 王路突然喊了一声:“抓牢!闭上眼睛!” 陈薇坐在最后,中间夹着王比安,她听到王路有些变调的喊声,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最前座王路的衣襟,用胳膊,把王比安紧紧夹在中间。 在闭眼前,她侧过身,从王路耳畔向前面瞄了一眼。 弯曲狭长的宝善巷里,出现了几只晃荡的丧尸。 它们已经听到了摩托车的轰鸣声,动作快的,已经迈开步子迎头冲了过来。 王路又喊了一声:“闭上眼睛!” 陈薇闭上了眼。 王路睁大了眼! 见鬼! 昨天巷子里还没有丧尸的啊! 难道是自己在这里来来往往,把丧尸吸引过来了吗? 已经顾不得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了! 王路把摩托车把车一歪,靠着左侧铁路一边的高墙前进。 冲在前头的两只丧尸,也向左侧围过来。 王路瞪大眼睛,死死把住摩托车油门。 摩托车很争气,引擎稳定地吼叫着,保持40码的速度前进着。 近了近了。 两个丧尸一前一后,紧挨着墙扑了过来! 王路猛地一甩车把,摩托车一扭,冲向了右侧。 丧尸几乎是紧挨着摩托车的反光镜冲过去的,王路甚至听到了带头的丧尸的衣袖撞在反光镜上啪的一声。 因为突然变向,摩托车的速度降了一点。 王路拨回方向后,车速又提了起来。 40码。 比人跑步快了一点。 也只有一点点。 但也足够了。 王路不敢回头,他支起耳朵听着,车后传来丧尸的吼声和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远。 甩掉了。 王路没有松口气。 前方也就50多米,又迎来了一个丧尸。 这次王路没有躲避,他迎头撞了上去,在车头快撞上丧尸时,他扬起腿,重重一脚,蹬在丧尸身上。 那是只女丧尸。 是一只活着时被丧尸吃了,后复活的丧尸。 如果在生前,她应该是王路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子。 小小巧巧,米左右的个子。 胳膊和腿都是纤细的、柔柔的。 只不过现在,它已经完全变了样。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扯烂了,只有半个胸罩,还耷拉在被啃光了的Ru房上――那丰满之处,现在只是两个黑色的大洞。 腹部也被掏空了。 甚至大腿上,也被吃得露出了白骨。 如果这算减肥的一种方式的话,这位丧尸小妹绝对能当世界减肥冠军。 王路只一脚,就把丧尸小妹蹬得倒飞了出去,呯一声,撞到一家洗头房外的灯箱上,灯箱哗一声碎了,丧尸小妹陷在里面,一时挣扎不出。 王路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前方还有一只丧尸。 不过已经没有威胁了。 那只是半截丧尸。 腿已经没有了,只用胳膊支撑着,向摩托车爬过来。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 王路不无赞叹地目视着半截丧尸,连方向也没变,直接从它身边冲了过去。 摩托车一头冲进盆景园,冲过大门时,王路松了口气,园子内暂时没看到丧尸的影子。 他停下车:“快,快下车。” 陈薇和王比安裹着雨衣,笨拙地下了车。 王路推了一把陈薇:“沿着石子路跑,到假山下的荷花池等我。” 陈薇二话不说,拉起王比安的胳膊就跑。 王路回头,把旅行袋先从后座解了下来,又把摩托车推到盆景园大门口,推倒在地,扭开了油箱盖子。 汽油流了出来,很快又漫延开来。 王路等了一会儿,看看汽油几乎盖住了整个门口的空地,他才掏出了打火机,点燃,向摩托车扔去。 打火机出手时,王路返身就跑。 身后传来一阵热浪,还有爆燃声。 王路不知道,宝善巷的丧尸会不会追上来。 但他不能冒险,希望这火能烧得时间长一点,多少阻一阻丧尸。 王路拿起放在一旁的旅行袋,沿着石子路飞奔起来。 荷花池已经在望了。 远远地,王路看到,陈薇和王比安正在把条游船往岸上拖,岸的另一边,隔着一条小径,就是南塘河。 有了王路的加入,游船很快被拖了上来,又被三个人半拖半抬地,放入了南塘河。 虽然有些波折,总体却很顺利。 最后一个上船时,王路长长出了口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八章 诱尸 这是座典型的江南水城。 市区内就有三条江,汇合以后奔流向海,有着三江合流的美景。 支支岔岔的内河则更多,遍布了市区每个角落。 直到改革开放前,河道交通还是人们走亲访友的首选。 一直到199年,最后一班内河班轮才停运。 市区内的许多河道,也被填河改成了马路。所以城里的道路,经常曲里拐弯的,不象北方的城市,马路又宽又直。 南塘河是少数几条没有被填埋的贯穿全城的河道之一。 只不过,如今连货船都没在河内行驶了。 今天,一条小船打破了河面难得的平静,吱吱嘎嘎地驶了过来。 王路一家三口,坐在船上。 这是条国内公园惯见的天鹅型游船,前面的是天鹅脖子的船头,后面的身体则是半空的船身,上面还搭着遮阳棚,链条踏板式动力。 王路优哉游哉踩着水,身后,王比安和陈薇坐在一起,正向外指指点点。 “爸爸,看看,那个楼上有丧尸。”王比安嚷嚷着。 王路并不在意地瞄了一眼,应付差事地点点头:“看见了,在窗户后呢。” 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路行来,旁边居民区里已经看到好几只丧尸了。 有的小区,沿河道设有绿化带,居然有丧尸追着游船跑,直到一头撞在小区围墙上。 看得多了,就有了“审美”疲劳。 再臭再丑的丧尸,也懒得多看一眼。 至今为止,还没有丧尸跳到水里过。 丧尸还真怕水。 陈薇突然低低叫了一声:“前面过桥了。” 前面就是南塘河仿古街区了,街区的最前面,有座石桥。 王路已经看到,桥面上站着好几只丧尸正冲着小船嘶吼。 王路把住了船舵,加快了速度―― 小船从桥洞下悠悠而过。 桥面上的丧尸就象那些喜欢站在桥上看行船的孩子,从这一侧,又随着船跑到了另一侧。只不过,孩子喜欢冲着船儿挥手,丧尸则是嘶吼加隔空抓挠。 王路转过头来:“没事,这一路过来,不知经过几座桥了,哪只丧尸从桥上跳下来过?” 陈薇还是忐忑不安,河道两边潜伏着不知道多少丧尸,相比之下,小船上的一家三口,是那样的孤单,万一哪只丧尸进化得聪明点,从岸上一跳,就算没跳到船上,把船弄翻了,一家人也同样完蛋。 一家三口的游泳水平,都只是在游泳池里泡泡而已。 王路回头看了一眼陈薇:“没事,很快就到望湖市场了。” 的确很快,从南塘河仿古街区到望湖市场,只不过公交两站路,虽然船比车慢,可河道走的是内侧,距离更短。 再穿过了一座铁路桥后,远远地,看到了望湖市场的广告牌。 这里的河道比较深,小船好似在两道高高的城墙间行驶。 看不到上面的街道的情景。 王路找了个河埠头,缓缓靠了岸。 他比划着,让陈薇坐到了驾驶位置上,冲着王比安做了个静声的动作。 两人都理解了王路的意思,王比安还用手捂住了嘴。 王路伏低身子,沿着河埠头的石阶,悄悄摸了上去。 陈薇注视着王路的背影,只见他爬到最上面几个石阶时,略略抬起了头,飞快地往街面上扫了一眼,又立刻缩回了头。 一会儿,王路又弯腰跑了回来。 “有丧尸。”王路咽了口口水,“有好几只。” 看到陈薇脸色有点苍白,王路安慰道:“我看过月湖公园中心的儿童公园了,吊桥收着。” “什么?”陈薇没理解王路话中的含意。 “湖心岛的吊桥收着,没放下来。”王路有点激动,“肯定是生化危机爆发时,工作人员还没上班,所以吊桥没放下来。这可太好了,这说明岛上肯定没丧尸。我本来还担心,有丧尸会乱窜到岛上去,我们还要废功夫干掉它们。” 陈薇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你事前居然不能保证岛上没丧尸?你、你怎么这样粗心?亏你在家里的制定计划时说得头头是道的。” 王路有点尴尬:“这不是没事嘛,一切都很顺利啊。” 陈薇忍了忍,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压低嗓门道:“吊桥没放下来,那现在我们怎么到岛上去?” 吊桥是用机械收起落下的,专门盖有一个控制房,不过,王路可没打算去找控制房的钥匙。 这可不是游戏,打爆个丧尸,就能随机掉出个宝箱钥匙来。 不过,这对王路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王路比划着:“别急。还记得紧邻望湖市场的月湖公园,有个游船出租的地方吗?我们划船登岛。” 陈薇想了一下,也回忆起来了,月湖公园的游船可大多了,有电动的,也有可坐7、人划桨的,以前两人谈恋爱时,没少来。 陈薇这才有点安心,问王路:“马路上的丧尸怎么办?” 王路指了指前面100多米远的一个河埠头:“看见没有,从这个河埠头上岸,离月湖公园的游船码头最近,几乎就是隔着四车道共青路的一条直线,共青路中间又没有隔离栏,跑过去很方便的。” “我留下来,你带着王比安去前面的河埠头,等会儿,我会吸引这几只丧尸离开,你和王比安乘机冲过去。” 陈薇一把抓住王路的手:“那你怎么过来?” 王路勉强笑了笑:“我会绕着望湖市场跑,从市场后面的小路跑到月湖边,你和王比安从游船处弄条船后,到那边的湖岸接我。” 陈薇眼泪都急出来了:“万一市场后面的小路里也有丧尸你怎么办?” 王路嘿嘿笑了笑:“我运气一直挺好的。” 陈薇已经急得说不出话来了,王路拍了拍她的手:“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船上吧,如果天黑下来了,那更危险。”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家人走到现在,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前行,还有机会,后退,是万丈悬崖。 王路上了岸,挥了挥手,陈薇轻轻踩动踏板,游船缓缓向前驶去。 看着母子两人在前方的河埠头靠了岸,蹑手蹑脚登上河埠头,悄悄沿着石阶爬了几步,尽量靠近了街面。 王路深吸一口气,掏出一把多功能折叠刀,在手掌上浅浅划了一刀,用力握拳,直到血珠从掌心滴下来,接着,他快步冲上了路面,冲着丧尸扬起带血的手掌,用力大吼着:“你们这些破烂货,来咬我啊!” 其实用不着王路这样大声邀请,一直在望湖市场前蹒跚的10多只丧尸已经注意到了这块散发着血腥味的肥肥的鲜肉,它们争先恐后地扑了过来。 王路又叫又跳,直到看到,离他最远的一只丧尸也已经追过来时,才转身逃跑。 几乎是同时,陈薇一手牵着王比安,一手拎着旅行袋,从河埠头的石阶处跑上了街面,抬也不回,直向月湖游船处冲去。 没有一只丧尸关注母子两人。 因为前面那块肥肉,散发出的新鲜血腥的味道,是那样诱人。 陈薇很快冲到了游船处,一人多高的铁栅栏紧闭着,陈薇毫不犹豫,手一甩,把旅行包扔了过去,然后蹲下来屈起膝盖,对王比安急促地道:“快,爬过去。” 王比安机灵地踩着陈薇的膝头,双手攀住了栅栏顶,双臂一用力,翻到了栅栏顶。 陈薇站起来,双脚踮着,一手攀住栅栏的花格,另一只手伸向了王比安,王比安双腿稳稳夹住栅栏,两手拉住陈薇的手,两人一上一下一起用力,陈薇很快也翻过了栅栏。 母子两人跑上了浮动码头,陈薇喊了一句:“去拿桨,别找电动船。” 王比安跑得快,从放救生衣、电瓶、船桨的杂物堆里,拖了两条桨,就往船边跑。 两人找了最近的一条木船紧匆匆蹬了上去,陈薇顾不上船还在晃动,急急解开缆绳,放下船桨就划,嘴里还催着王比安:“快划,快划,去接你爸爸。” 从游船码头,划到望湖市场后弄堂对着的湖面,只有几十米远。 但陈薇已经很久没有划船桨了,以前多是玩电动船。 再加上王比安在船头帮忙――帮倒忙。 船在湖里打起转来。 陈薇尖叫起来:“向左向左,停停,别划了,等我摆好方向,别动,别乱动啊,船要翻了!” 陈薇又急又气,眼泪夺眶而出。 王比安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对面的湖岸:“爸爸,是爸爸!” 孙薇看到王路狂奔而来,隔着湖面,似乎都能听到他张大着嘴如牛一样的喘气声。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串丧尸,最近的那只,胳膊已经快碰到王路的背心了。 王路一眼看到了离自己还很远的游船,眼一闭,腾空一跃,跳进了月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十九章 敌人 陈薇知道王路的游泳水平是咋样的。 就是个在小区游泳池深水区能呛水,到松兰山海滨浴场要套游泳圈的主! 陈薇连催促王比安快划船的喊叫声也急得发不出来了。 只是一味的低头猛划船桨。 也许是使对了力。 也许是运气突然变好了。 船终于驶对了方向,晃晃悠悠来到了王路跳水的地方。 陈薇已经做好给王路做工人呼吸的准备了。 却突然听到哗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窜出来! 正是王路。 陈薇还没惊叫出声,王路已经半是划拉半是淌着水,来到了船边,双手一撑,翻进了船里,嘴里一叠声叫着:“快划快划,离丧尸远点。” 岸上,丧尸们正挤成一团转来转去。 陈薇连忙和王比安一起划动船桨,也不顾方向,反正以离开岸边为上。 陈薇划了几下船桨,才有点明白过味来:“你刚才没沉下去?” “沉什么啊?”王路抹着脸:“我小学时到月湖划船,就掉下过湖,那时候就知道,这靠湖岸一带很浅的,虽然现在年年在清淤泥,可也深不了多少。刚才那水,也就到我脖子。你们划过来前,我是半蹲在水里,光露个嘴呼吸。” 王比安好奇地问:“老爸,你蹲水里干吗?” 王路得意地道:“骗那些丧尸啊。万一它们有样学样,也跳了下来怎么办。找不到我,它们就不会追得这样紧了。”说着,王路呼呼地吹着手心的伤口,伤口在水里一泡,血是没了,却有点肿胀。 陈薇惊到:“怎么受伤了?被丧尸抓的?” 王路连连摆手:“别紧张别紧张,是我为了引开丧尸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 陈薇松了口气,又有点心痛,又有点后怕:“这也太危险了,丧尸对血腥味最敏感,万一要是有更多的丧尸被血腥味引来,你逃都逃不走了。” 王路挥挥手:“这不是逃出来了嘛。”他嘿嘿笑笑:“只要你们安全就好。” 陈薇看着浑身湿淋淋,鞋子上粘满了淤泥的王路,咬了咬唇:“等会儿上了湖心岛,你赶快换身衣服,虽然天热,这湿衣服穿着总不舒服。” 船离湖心岛越来越近,岛的周边长满了刺荆棘,一丛丛地挂下来,是岛天然的屏障。 陈薇和王比安绕着湖心岛划着桨,想找个荆棘少点的地方登岸。 王比安欢呼了一声:“妈,你看,有个小码头。” 真的有个小码头,木制的,桩子上还拴着几条船。 王比安奋力划了几下船桨,木船加快了速度。 突然,王路一把抓住了王比安划桨的胳膊,他瞪着码头岸边的树丛:“小心!有点不对劲!” 王比安吓了一跳,停止了划船。 陈薇也疑惑地住了手。 木船的速度缓了下来,只以惯性向码头飘去。 王路盯着树丛,眼睛一眨不眨,他悄悄伸手,从王比安手里接过了船桨。 一阵嗦嗦声,接着黑影一晃,一个影子从码头边的树丛里蹿了出来。 陈薇尖叫了半声,立刻又捂住了嘴。 不是丧尸。 是个人。 一个活人! 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 红润的脸色。 一个健康的活人。 准确的说,是个健康的、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 王路的思维有些短路。 他考虑过多种突发情景,却没有把现在这幕考虑在内。 壮年男子已经走上了码头。 王路这才注意到,他手里,举着一条长长的竹竿。 不知为什么,王路的心咚的一跳,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大哥。”王路暗哑地叫了一声,声音中是种说不出的虚弱和胆怯。 被叫为大哥的壮年男子看都没多看王路一眼,他举起手中的竹竿,冲着正缓缓飘过来的小船。 狠狠一竿捅了过来! 小船猛地一顿,船头一歪,泼啦一声,溅起了半侧浪花,船内的三人措不及防,随着船身一阵摇晃,各自伸出手,死死把住船舷。 王路已经完全明白壮年男子要干什么了! 他近乎疯狂地喊叫起来:“大哥!大哥!帮帮忙!行行好!船上有孩子!有孩子!” 壮年男子目无表情,又是狠狠一竿捅了过来。 船使劲向外侧一荡,船舷一沉,哗一声,涌进一股湖水。 王比安的裤腿都被打湿了,他双手死死抓牢船舷,哇一声哭起来。 壮年男子再次举起竹竿,王路张开双手,狂吼着:“我们不上岸!我们不上岸!” 壮年男子的竹竿顿住了,但并没有放下,只是遥遥地举着,示威一样地冲着小船。 王路嘶哑地再次吼了一声:“我们不上岸!”随着这声吼声,他的喉咙里,有着一点点带着腥味的甜,那是,血。 陈薇早就傻掉了,她呆呆地缩在座位上,看着船头的王路,一桨一桨,划离了湖心岛。 微风从湖面上吹过,吹散了王比安隐隐的抽泣声。 船桨哗啦一声,哗啦一声,离湖心岛越来越远,抛下那个壮年男子举着竹竿,站在码头上的身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章 绝地 木船漂荡在月湖水面上,随着微风,船舷一起一伏,拍打着水面,发出啪啪的轻响声。 王路突然举起手,狠狠甩在自己脸上。 左一下右一下。 又重又快。 陈薇还没有反应过来,王路的脸就已经红肿了起来,左侧的鼻孔甚至流出了一线血丝。 王比安哭叫起来:“爸爸!爸爸!” 陈薇顾不上船身摇晃,跌跌撞撞地扑到了王路身边,紧紧搂住还在抽自己耳光的王路:“老公,你做什么?做什么?快停手啊!你吓着儿子了!” 王路的双手被陈薇搂住,挣了几下没挣脱,终于安静下来,他一屁股坐在还残留着湖水的船舱底部,两眼无神,喃喃道:“我对不起你们!” 陈薇眼泪奔涌而出,抽泣道:“老公,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太坏了!这个狗杂种!明明看到船上有孩子,还下这样的毒手!” 王路紧咬着唇,悲哀地摇了摇头,他知道,陈薇只是强撑着安慰自己。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自从一家人进入生化世界后,王路一家一直过得还算安逸。 打打丧尸小怪,收集食品,开开地图。 很有些游戏人生的味道。 但一直以来,在王路的内心最深处。 隐藏着一个念头。 一个散发着腐尸味的念头。 它藏得是如此深,如此隐蔽,如此险恶,以至于王路从来不愿意去探究。 但今天发生的一幕,告诉王路,他以往的躲避,是多么可笑。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不仅仅是因为丧尸。 而是以前所有的伦理、道德、法律、良知、人性―― 全已轰然倒塌。 没有了警察,没有了法官,没有了监狱。 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 人已不再为人。 只要能活着,什么都能干,什么都敢干! 这才是最可怕的。 与只是凭着本能袭击人类的丧尸相比。 身为同类的人,更是人最可怕的敌人! 王路的悔恨就象波涛一样,一阵阵袭来,重重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所刻意逃避的、隐瞒的,最后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降临到他的头上。 如果早有准备,自己一家也许还有得救的机会。 如果自己事先提防着岛上有人,有活人,把他视为丧尸一样的对手,那么一家人就不会这样冒冒失失就登岛了。 只用一招简单的声东击西就行,让陈薇和王比安划着船吸引他的注意力,自己淌水从另一个地方登岸,然后一前一后夹击他。 就算那个中年男子身强力壮,自己一家三口,也能杀了他! 对,杀了他! 就象杀一个普通丧尸一样,毫不留情,绝不手软。 说起来,杀人!要比杀丧尸容易多了! 只要用木桨在他头上狠狠来上一下,他就会晕倒。到时候,再考虑是喉咙上来一刀,还是直接一刀捅心脏上,都是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 可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刻意的疏忽而成为了泡影。 更糟糕的是,自己因此而将一家人带入了绝地。 王路的牙齿,把唇咬出了血。 陈薇的手上滴落了一滴血。 她抬头才悍然发现王路的唇边流着鲜血。 陈薇手忙脚乱地擦着王路的脸:“老公,老公,你别吓我,你别吓我。我们回家就是了,我们回家。咱们家旁边有超市,有三江还有好友多,我们能找到好多吃的,我们能活下去!” 王路的眼角渗出一行泪,他勉强举起手:“我们,还回得了家吗?!” “丧尸!好多丧尸!”王比安猛地站起来,惊叫道。 不知何时,月湖边的湖岸上,冒出了一只又一只丧尸,它们追逐着湖中心的小船,发出兴奋又贪婪的嘶吼声。 隔着南塘河和月湖公园的共青路上,不知是不是因为王路以前曾用血味诱丧尸的缘故,聚集的丧尸更多。 回不去了! 一家三口,面临的是绝望! 月湖,曾是他们向往的根据地,一块让他们在末世中得以生存的幸福之地。 而现在,月湖已经成了他们的死亡之地! 沿湖岸,不知多少丧尸闻着鲜肉的味道而来。 而在月湖周边,有着无数的写字楼、酒店、旅馆、学校、医院、商场,那里,有着更多的丧尸。 无路可退,也无路可进。 登岸,面对无穷无尽的丧尸,是死。 呆在湖中,在这连转身都困难的小船上,就算可以喝湖水,可吃光了旅行袋中仅存的食物,也是死。 区别只是死得早死得晚而已。 王路抖着手,摸着挨在自己身边的王比安的头发,儿子,是爸爸害了你! 我把你,带上了-- 绝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一章 管他去死! 沿着月湖的岸边,有的是高高的石砌堤坝,有的则是所谓的“亲水岸”,草坪直铺到水边,沿岸堆着大青石,游客蹲在石上,可以掬水洗手。 一条木船沿着亲水岸缓缓划过,离岸边始终保持着5米左右的距离。 王路、陈薇、王比安死死盯着岸上。 10多只丧尸在岸上向他们张势欲扑,有的丧尸的裤腿都已经浸到了湖水里。 王路摇了摇头:“继续划。” 王比安抬起头,喃喃地想说什么,陈薇已经划起桨来,小船沿着岸行驶起来。 岸边的丧尸有伴随着小船,沿着岸边磕磕拌拌跟着的,也有傻站在原地的,还有丧尸一头钻进了灌木丛里,被荆棘纠缠住,一时不得脱身的。 小船继续前行,前方是一排水榭,王路没有喊停――水榭迎湖面的走廊上,早就站了好几只丧尸。 事实上,小船沿着月湖已经兜了两圈了,沿岸到处能看到丧尸――月湖,原本就是市中心最热闹的景点之一,好几只丧尸身上,还背着双肩袋,一幅“背包客”的打扮。 丧尸们三三两两的,就像那些游客,依然在明媚的阳光中欣赏着月湖的美景,不急不缓,从容不迫。 但王路不敢冒险上岸。 带着陈薇和王比安,是再不能犯一点差错了。 冒险,就是在赌命。 赌不起啊。 在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后,王路强迫自己正视现实。 全家三口人一致决定,要离开月湖这个绝地!死地! 越快要好。 三人在湖中耽误得越久,没准引来的丧尸越多。 当务之急,是从沿岸的丧尸群包围中,找出一条出路。 “靠月湖的西侧,有家石浦酒店,我仔细看过了,大门用链条紧锁着,可能是生化危机爆发时,还没到营业时间,所以里面没员工也没客人。如果我们能跑到酒店里,据店而守,比在湖里飘着要安全得多,而且既然是酒店,食物储藏也比一般家庭要多,总能找到吃的。” 陈薇迟疑道:“万一丧尸跟着追过来怎么办?你一个人守得住吗?” 王路遥遥指点着酒店:“我们不走大门,从靠湖的风景餐厅这里进去,打碎玻璃,直接从湖上,站在船上爬进去。” 陈薇暗暗叹了口气――就算是能顺利躲进酒店,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那酒店的大门,是时尚的玻璃门,虽然是加厚的,但毕竟比不上铁皮的防盗门结实,如果真有丧尸不断冲撞,这玻璃门能保一家平安才见鬼了。 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不离开月湖景区,不脱离市中心,无数潜伏着的丧尸,随时都可能蜂拥而上,把一家三口吃得碴得不剩,连想“复活”成为丧尸的机会都没有。 陈薇轻轻操起桨,坐在船中央神情忧郁的王路,勉强笑了笑:“我从小在月湖玩,对这里熟悉得很,上了岸后,借着周边建筑的掩护,总能找出一条生路来。” 陈薇下意识地接口道:“你小时候经常来玩吗?有没有钓过鱼?这湖里应该是活水吧?鱼多不多?” 王路强撑着道:“有鱼,柳条鱼特别多,站在岸边,撒把饭粒,都能引来一群群的柳条鱼。我经常拿个别针,弯成鱼钩,捡根树技,绑条粗棉线,用点面粉团当饵,就能钓鱼。” 王比安听得有趣:“这鱼能吃吗?” 王路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轻声道:“当然能吃,我钓了鱼带回家,妈妈――就是你奶奶要费劲清理半天,才能把手指大的柳条鱼剖洗好,用油一炸,可香了。” 王比安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钓大鱼?月湖里没大鱼吗?” “有啊,那些大人就用真正的钓鱼竿钓大鱼,还有人用鱼网捕。有时候,不用钓竿和鱼网,也能捕上鱼来。”王路接过王比安手里的桨,替他划着,一边随口说着。 陈薇知道,王路是以这种方式安抚王比安刚才受到的惊吓,也就没出声打断,边划桨,边静静听着。 “老爸吹牛,不用钓竿和网,怎么捕鱼?”王比安扁了扁嘴。 王路轻笑了笑:“我可没吹牛。这月湖啊,经常要放活水进来,把里面的脏水换一换,换水的河道直通奉化江,奉化江又通大海,如果换水时,正好碰上天文大潮,咸的海水就会倒灌进来。这湖里的鱼都是淡水鱼,被海水一灌,就会肚皮朝天飘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就有好多大人小人,拿着脸盆来捞鱼。” 王比安听得一脸新奇,正要说话,王路“腾”一下站了起来,势儿之猛让小船一阵晃悠。 “快!快!闸门!找闸门!”王路满脸胀红,急得话音都发颤了。 陈薇刚才被船一晃悠,船桨差点失手落水里,正想埋怨王路,又听到王路这翻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什么砸门?” 王路已经扑到了她身前,一把搂住她的肩头:“闸门!闸门!老婆,有救了!我们有救了!笨蛋,我真是笨蛋!怎么就忘了闸门呢!” 陈薇还有些糊涂,但听到“有救了”三个字,也激动起来:“你想出办法让我们逃出月湖了?” 王路拼命点头:“没错,我们能逃出去了!” 半晌以后,王路已经冷静下来,他仔细给陈薇和王比安解释着:“月湖是全封闭的,只通过闸门和北斗河连接,北斗河又通奉化江。我们可以通过闸门,进入北斗河,再进入奉化江,只要入了江,海宽天空,我们就安全了。” 陈薇也很兴奋,但也有点疑惑:“我们以前也经常来月湖玩,可我明明记得,月湖旁边只有一条南塘河,哪有什么北斗河啊?” 王路嘿嘿的笑了:“那是因为你不是这里的老居民。25年前,北斗河就被改建成了暗河,上面盖上了水泥板,铺上了柏油路!” 陈薇“啊”了一声:“难道说药行街――” 王路手一挥:“对,现在药行街通向奉化江琴桥的那段路,就是早先的北斗河!” 生机再现! 全家人满含着得脱险地的希望,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仔细寻找着闸门。 有了明确的目标,闸门很快找到了。 说实话,如果不刻意寻找,还真难以发现这座闸门。 闸门和一座水榭合为了一体,高高的闸机绞盘被装饰成了碑坊,估计初衷是为了不破坏周边的景色。 王路盯着闸门,脸色有些凝重,已经观察了好一会儿了,闸门的情况已经摸得很透了。 这是个有电动机助力的闸门,不过,现在肯定是用不了电动机了,幸好,闸门顶上还有手动绞盘。 暗河就在水榭下方。 暗河,顾名思义,是封闭的。 这可不比在河面或湖里行船,里面会不会遇上什么未知的危险,真是叫两眼一抹黑。 王路深吸了一口气:“陈薇,准备好了吗?” 陈薇点点头:“老公,我相信你!” 王路苦笑了笑:“我已经辜负了你们一次了,差点让我们全家陷入绝境。” 陈薇柔声道:“那不是你的错。我和王比安,一直相信,你是最好的爸爸。” 王路的眼睛有点湿,他掩饰地转过头,对王比安说:“王比安,等会儿进了暗河后,里面是黑乎乎的,你不要怕。你坐在妈妈前面,爸爸会坐在船头,给你们开路” 王比安点了点头:“爸爸,我不怕。”他顿了顿,“我坐在妈妈前面,会保护好妈妈的,有什么坏东西,我就用船桨打它。” 王路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毅然转过身来,直视闸门水榭,好了,接下来,就该对付它了! 闸门旁的水榭平台上,一只丧尸正冲着船上的一家三口嘶吼着。 要爬到闸门上,用手动绞盘打开闸门,必须干掉这个碍事的家伙。 王路看向陈薇,陈薇点了点,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王路双手扒住船沿,腿一偏,骨咚一声,翻入了水里,他用手扒着船沿,深深吸了口气,头一埋,手一松,沉入了水里。 陈薇立刻和王比安一起划动了船桨,小船向水榭的另一端划去。 水榭平台上的丧尸追随着小船,沿着走廊跟了上去。 小船驶到水榭最左端,就不再划动,陈薇还站了起来,举着船桨,挑逗着水榭走廊上的丧尸:“来啊来啊!” 丧尸被挑逗得隔空又抓又挠。 在水榭的另一端,王路从水里冒了出来,顾不上抹一把脸上的水迹,挣扎着向水榭的右端游去。 水榭离水面有不少的高度,王路借着一块太湖石,才踮着脚尖够着了木制走廊栏杆的下部。 当王路顶着满肚子肥肉,好不容易抓着栏杆,翻进了水榭走廊时,他听见一阵尖叫,是陈薇的:“王路,快!快!丧尸来啦!” 王路一抬头,原来被陈薇吸引在水榭走廊左端的丧尸,已经发现了王路,它甩下陈薇,大步扑了过来。 妈的,拼了! 王路全身湿淋淋的,跑鞋进了水,显得特别笨重。 他一步一滑地向水榭走廊中央的闸门跑去。 水榭靠着湖边的走廊只有20多米长,王路根本没指望,丧尸会受到船上陈薇和王比安的吸引,而不会顾及同在走廊里的自己。 自己所要的,只是争取一点时间,争取一点让自己爬上闸门的时间。 只要自己比丧尸跑得快几秒就够了! 冲着王路跑过来的丧尸,是只很“健康”的丧尸,说它健康,是指它不象有的丧尸,缺胳膊少腿啥的,它四肢健全,甚至连身上的衣服也很整齐。看来,自从病毒爆发后,这位风雅的丧尸先生,一直被困在水榭走廊里。 所以,它足够饿。 所以,它向王路冲过来的速度也足够快。 就是一个瞎子也看得出来,王路绝不可能在丧尸之前,跑到闸门前,更不要说,他还要费功夫爬上去了。 难道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胖子从来就不是猪脚的命吗? 王路这一刻,不知为什么闪过这样古怪的念头。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陈薇的尖叫:“丧尸!丧尸!这里有好吃的!快来快来!” 王路匆忙中看到,站在船头的陈薇突然举起手指,往嘴里一咬,又快速把咬破流血的手指在船桨片子上一阵乱抹,然后举起船桨,冲着丧尸挥舞。 血,永远是丧尸的最爱。 这是永恒的真理。 扑向王路的丧尸猛地顿住了,它一转身,半个上身都扑出了水榭栏杆,向陈薇的船桨挥舞着胳膊。 陈薇强忍着恐惧和反胃,伸长胳膊,尽量让船桨靠近丧尸。 丧尸一把抱住了船桨,张开大口,冲着抹着血迹的木制船桨就啃了起来。 它那极度的贪婪,甚至把带血的木头都啃了下来。 咽了下去。 陈薇吓得手一松,船桨被丧尸夺走了。 陈薇转过眼时,王路已经爬上了闸门顶端,正在费力地转动绞盘。 一把一把,绞盘吱吱嘎嘎响着,缓缓升了起来。 闸门越升越高。 陈薇觉得脚下的船一晃,开始移动起来。 她仔细一看,倒吸了口气。 月湖里的湖水,正在向打开的闸门狂泄,小船被水流带动,正在自动向闸门下的暗河飘去。 陈薇冲着王路大喊起来:“王路,快跳,快跳!” 王路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使劲又转了几下绞盘,尽量让闸门打开得足够高,这才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王路的落点离木船还有一点距离,再加上船正在飘动,陈薇一下子找不到王路的影子。 陈薇抢过王比安手里仅剩的船桨,正想把船桨伸到水里找找王路,又怕万一桨撞到王路的头,反而把事弄糟,正在患得患失间,小船随着水流越飘越快,船头已经进入了暗河。 陈薇眼一闭,扑嗵把船桨捅到湖里,一阵左右乱划拉,船桨突然一重,哗啦一声,王路抱着船桨冒了出来。 把呛了水正在咳嗽的王路拉上船,陈薇不无忧虑地道:“老公,这湖水是怎么回事?” 王路咳嗽着,断断续续道:“没事,咳,咳,这段时间是落潮,咳,咳,月湖的水位比北斗河的高,所以水向外流。” 王路抹了把眼睛,安慰道:“这样也好,本来我还担心暗河里不好划桨行船,现在有水流自动带着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出北斗河了。” 陈薇突然想到一件事:“王路,你说,这闸门要是没人关,月湖里的水会不会流光啊?” 王路一愣,不知道陈薇为什么在这样紧要的时候问这样古怪的问题,他心不在焉地道:“没准吧,月湖是人工开挖的湖,地势比天然河道高多了。” 陈薇眯起眼,似乎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月湖里的水都没了,丧尸没有湖水阻碍,想登上湖心岛,一定很容易吧。” 王路一愣,猛地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没错,没了湖水,丧尸啥时候想上湖心岛就能上。” 他看着陈薇,两人眼中是大仇得报的爽快。 陈薇抿嘴一笑:“那个湖心岛上的男人――” 王路手一挥,就像赶走一只苍蝇:“管他去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二章 要活下去啊 奉化江是条繁忙的水上交通要道。 在一些水深较浅的航段,设立有浮筒式的航标灯。 航标灯是用电池和太阳能双重供电,换一次电池,可以用上一年多。 所以,现在,航标顶上的红灯正在一闪一闪的。 照亮了一条栓在航标浮筒上的小木船。 这是条公园内湖惯常见的7人小船,以往,在奉化江里,根本不可能看到它的身影。 江水还是很急的,经过的大型运输船又多,掀起的尾流,轻而易举就能把小船打翻。 这条小船,出现在航标旁,可以想见,经过了怎样的风险。 船内,裹着睡袋裷缩在船舱底的,正是王路一家三口。 加绒的双层睡袋,勉强能抵御江上的夜风。 一个睡袋动了动,探出一个头来。正是王路。 王路呆了半晌,才记起全家在哪儿。 一时了无梦意,他轻轻拉开睡袋的拉链,坐了起来。 王路小心地伏身看了看陈薇和王比安,两人睡得很沉。 被月湖的水流带着,一家三口很顺利地冲过了北斗河的暗河,进入了奉化江。 一家人没敢多停留,也不敢上岸,这段奉化江还在市区繁华街区内,依然称得上是险地。 在陈薇的建议下,一家人决定向上游走。 王路和陈薇划船的经验仅限于公园湖泊,而王比安更干脆,只有“驾驶”电动船的经验。 奉化江的中心水道是不敢走的,一家人只好尽量靠近岸边,向上游划去。 虽然王路和陈薇轮换着划桨――桨只剩一只了,陈薇的船桨在加了“纯天然人造鲜血”后,已经变成了丧尸的美食――但船行得并不快。 迎头而来的江流常常冲得小船改变方向,为了不被冲到江心水道以致失控,王路和陈薇有一小半时间和精力,用来校正方向上。 曾经在经过一段沿江绿岸时,王路试着从一个小型码头登岸,结果很快逃了回来。 那是李胜贵中学的码头,该校紧靠奉化江,以风景优美著称,全校师生1460多人。 现在是1460多只丧尸。 看着从教学楼里冲下来的学生丧尸们,王路拨腿就逃。 开玩笑,现在的初中生怎么长得这样高,1米7以上的高个子比比皆是,别说已经变成丧尸了,就是正常人,王路也不一定对打得过。 一家人熄了在市区上岸的心,一路向上游划去,出了市区的江段后,沿岸都是陡峭的石砌堤坝,一时找不到码头等设施,结果越划越远。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王路不敢摸黑行船,就近找了个航标,把绳子栓上,分吃了最后剩下的巧克力,沉沉睡去。 王路抬头看看天,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 其实,天上的星几亿年来,都一样亮。 只不过是地上的人工光源,污染了人们的眼睛,才看不到星光吧。 王路扫了一眼江面,除了航标灯,看不到哪怕一盏灯光。 就象人类现在的处境。 一片漆黑,前途渺茫。 王路又低头看了看,陈薇鼻息沉沉,借着依稀的星光,似乎能看到她的眉头舒展着,睡得很安稳。 从月湖公园登岛被拒,到丧尸环绕无处求生,直到暗河突围绝处逢生,陈薇的心情可谓大起大落。 所以,她才会那样说那个曾经在湖心岛拒绝他们一家的男人吧。 虽然是兴灾乐祸,但并不是陈薇变坏了,更有点天理迢迢,报应不爽的味道。 如果那个男子没有拒绝王路一家,那么王路就绝不会慌不择路从暗河脱身,月湖的水也就不会流走,男子依然可以凭湖水阻碍丧尸,过着在乱世中的逍遥生活。 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王路突然心中一动。 如果自己一家抢先登岛,而男子后来,自己会不会让他登岛呢? 也许――不,不是也许,而是肯定不会让男子上来吧。 湖心岛就那么大,养一家三口还行,养的人多了,肯定负担不了。 来了一个男人收下,那么再来个女人呢? 再来个一家三口呢? 甚至更多的人呢? 换了是自己,也一定会独霸湖心岛,不让别人登岛吧。 这无关道德。 只是为了生存。 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了身后的陈薇和王比安。 王路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自己和那个男子一样,都是自私自利之徒。 “怎么没睡?”身边响起一个声音。 是陈薇。 王路压低嗓子:“在想些事。” “什么?”陈薇也坐起身。 王路思索了片刻,一五一十说了心底的想法。 这有些幼稚,甚至可笑。 一家人被丧尸逼得裹着睡袋睡在江心的船上,却在伤春悲秋考虑人性的问题。 但不知为什么,王路却有诉说的欲望。 陈薇静静听着,没有打断王路的话。 她只是悄悄伸过手,握住了王路的掌。 王路的话音低落了下去,在航标灯的映射下,他的眼睛似乎在发着莫名的光:“我,也不是个好人啊。” 陈薇紧了紧握着王路的手,悄悄却坚定地道:“不,你是为了我,为了王比安在拼命。你和那个男人不同,你是在守护生命。没有我们母子的拖累,你一个人,可以在这个生化世界里活的更好。但你没有离我们而去,一直以来,你一次次和丧尸拼命,就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 王路沉默不语,半晌,他轻笑了一声:“挺象韩剧里文艺范儿的台词的。” 陈薇一愣,等琢磨过味儿来,忍不住轻轻擂了王路一拳。 王路抓住了陈薇的手,认真地道:“老婆,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三章 在水一方 凌晨的时候,江上起了雾。 王路惊醒过来,手一摸,睡袋外面的防水层上,湿湿的都是水珠。 睡袋里又潮又闷,露在外面的头却被江风吹得凉凉的,实在难受。 王路打了个寒颤。 缩手缩脚起来,正想把睡袋披在王比安身上,给他多避点寒。 王比安也醒了过来。 接着,是陈薇。 三人借着江水马马虎虎洗了把脸。 王比安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王路:“老爸,有吃的没有?” 吃的,当然有。 却是生米。 能够立食的方便类食品早在家里时就已经吃光了,唯一应急用的巧克力也在昨晚全进了肚子。 幸好还带着简易的煤气罐和折叠锅,也顾不上江水是不是干净,陈薇舀了些江水,放进米,在船板上支起煤气罐,烧起来。 因为舍不得用太多的煤气,饭烧得半生不熟的就熄了火。 也没有筷子调羹什么的,等饭稍微凉了点,王比安就心急火燎地用手捞着吃起来。 王路和陈薇都只吃了几口。 看着王比安心急地烫着了手指,把手伸到江水里降温,陈薇小声对王路说:“我们得上岸。” 王路点点头,他站起身,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田野,有条水泥公路,沿着江岸弯弯曲曲的前行。 他迟疑了半晌,回忆着以往的印象,不能肯定地道:“好象在鄞州,这条道路是鄞州大道。” 鄞州是个很奇特的县,在古代,还是唐宋时,先有鄞州后才有现在的市区,鄞州以一个环形,包围着整个市区。鄞州大道其实是比较另类的一条环城路,只不过,地处在乡野里。 所以,光知道鄞州大道,还是不能充分地定位。 但是想回原来的家,是绝不可行了。 王路喃喃道:“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最好是农家乐什么的景点,大门一关,里面有水有田有屋。” 陈薇一笑:“到现在,你还没忘了那个一桶江山什么的啊?” 王路挠了挠头:“其实我们离开月湖湖心岛也是算是件好事。这以前,把湖心岛视为根据地,是我草率了一点,到了实地,我才发现,这市中心的丧尸太多了,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到现在为止,我一想起李胜贵中学里的上千号丧尸就起鸡皮疙瘩,那么多丧尸,踩都能把我踩死。真要上了湖心岛,想着到周边超市什么的寻找食物,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陈薇点了点头:“是啊,到了农村,人就少多了,不象大城市里,一个社区里就有数万人,丧尸少了,我们活下来的机会也就多了。” 王路兴奋起来:“就是这个理儿。还有啊,你想想,我们江南一带农民还是比较有钱的,很少有人靠种粮卖粮为生,许多农村人,种了稻子后,都是藏在自己家里自己吃用的。这些粮食,一家一户地收集起来,足够我们吃用很长时间了,比超市还顶用。” 越说,王路的思维越开阔:“还有还有,这四周都是农田。这可是良田啊,灌溉设施齐全,现在又是夏季,田里早就种好了各种农作物,稻子、蔬菜、瓜果,样样都有!虽然没有人来照料,长势会差一点,可绝对比我们这样的城市小白种田来得靠谱!有了这些田地,我们一家还愁什么吃喝啊。这小日子过的,简单就是农家乐旅游来了!” 看着王路手舞足蹈,又恢复了以往信心满满的样,陈薇抿着嘴笑起来。 连王比安听了也高兴,连连问着:“老爸,我们住到乡下来,算不算占山为王啊。” 王路得意的摇头晃脑:“称王称霸是没问题,占山可不成,我们这儿的山多在余姚四明山一带,是天台山脉的一部分,鄞州这儿是平原区,没什么山的,要不然,我还真想弄座易守难攻的山头,就算丧尸要上门,让它爬山也爬个半死――” 王路突然顿住了,他张口结舌地瞪着陈薇,甚至冲着她举起了手指:“山!山!” 陈薇摸不着头脑:“什么山?” 猛然间,她捂住了嘴巴,眼里满是惊喜:“山!山!有山!有山!” 有山!真的有山! 就在鄞州区! 前几年,陈薇带学生去樟村烈士公墓扫墓,在回程时,听学生说,他们在自驾游时,曾经到过附近的一座山上。 一座很奇特的山。 因为学生描述得很好玩,所以陈薇鼓动一家子,开着车,去找到了那种山。 山,无名。 位于鄞州区鄞江旁。 山就孤单单的依江而立。 说它奇特,是因为这是座采石山。 并不是现代化的每天炸石的炮声隆隆的采石山。 而是古代的采石山。 年代已经不可考了。 因为是古法采石,山里,是一个个巨大的石窟窿。 就象一座座巨大的石屋子。 有些石窟里积满了水,就象一个个巨大的游泳池。 最妙的是,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条,陡峭异常,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 王路曾奇怪,这样窄的路,古人又是怎么把石头运下山的,到后山看过才知道,有条巨大的山沟充当滑道。 不过年深日久,现在滑道已经被山洪冲毁了。 于是,前山的山路,成了真正的独此华山一条道! 王路的眼睛闪闪发亮:“易守难攻,这就是易守难攻!石窟就是天然的房屋,又有水,山顶上虽然适合开垦的土地不多,但养活一家人没问题,不、不,我这个笨蛋,还在山上开垦什么啊,山下,鄞江旁,就是大片大片的良田,想要吃的,下山收割就行了。不行不行,山上还是要开垦一点田地,万一被丧尸包围,就能坚守。” 看着王路兴奋地一个劲唠唠叨叨,陈薇突然有种想抬头谢谢老天爷的想法,天无绝人之路啊,这一切,都象是老天注定一样。 多年以前,无意中听到学生的谈话,居然引动了自己一游的心思,要知道,和王路相比,自己对自驾游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有这时间,还不如在网上多下两盘棋呢,每次外出游玩,都是当王比安的保姆。可真奇怪的是,那次自己却突然发了兴致,拖着王路去找这座山。而多年以后,这座山,却成了自己一家息身存命之地。 只是有一点担忧。 从奉化江,能不能到那座石山。 孙薇把自己的担心向王路说了。 王路双手叉腰,做仰天大笑状:“你忘了?鄞江上有座全国有名的古迹?” “什么?”陈薇迟疑地想着,“烈士园?那不算全国有名吧?五龙潭?这是近几年新开发的景点,可不算什么古迹。” “它山堰!”王路一字一顿道:“中国最古老的水利建筑工程,唐代建成,与郑国渠、灵渠、都江堰合称为中国古代四大水利工程一!” 王路指了指江水:“它山堰就位于奉化江支流和鄞江之间,我们只要沿着奉化江而上,就能进鄞江,进了鄞江,石山就近在眼前了!” 陈薇兴奋之余,还有点担心:“奉化江上支流很多,我们怎么知道哪条支流是通向鄞江的?” 王路摆出如我所料的架势,从旅行袋的防水夹层里翻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机,一边打开电源,一边对陈薇道:“我早就考虑到我们全家可能要在野外定位的问题,所以,手机充好电后,一直保存着,就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应急用的。” 陈薇很快明白过来:“卫星定位?” 王路一边等待开机一边点点头:“就算地面上人类所有的电器都因为断电无法运行,太空中的卫星却依然在运转,它可是靠太阳能发电的。” 手机开了,屏面显示没有手机信号,这是肯定的,王路都没多看一眼,他只是留意了一下电池,还好,有三格,足够使用。 王路信手点击了凯立德导航,地图打开,很快,手机搜索到了卫星。 信号良好,有9颗星。 王路想了想,打入了搜索它山堰。 导航软件很快找到了一条从王路所处位置到它山堰的路径,只不过,这路径,是公路的。 王路并不在意,在导航地图上,还有一条从自己所处位置,直接指向它山堰的红色指示线。 王路缩小地图,尽量查看地图的全貌,很快,他找到了自己所处的奉化江和它山堰之间的全图。 地图非常全面,沿着江边的鄞州大道前行,前方5公里处,有个俗称的“大转盘”,从那儿右转,进入一条奉化江的支道,再前行数公里,就是它山堰了。 王路小心翼翼地关了手机,依然放到防水袋里。 举起船桨,他信心十足地下令:“出发!兵发石窟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四章 堰上有客留不住 它山堰,虽然有中国四大古代水利工程的美称,实际上,只是一条拦在奉化江和鄞江之间的水坝。 在现代人眼中看来,它与雄伟根本不沾边,这并不奇怪,看惯了钢筋水泥的几十米高数百长宽得能跑汽车的现代水库大坝,千年前唐代人的工程,实在不算什么。 王路以前带着家人来过几次它山堰,令他比较好奇的是,它山堰顶铺着的大青石。 传说中,这上面铺了10块青石,但是,没有人能把它数完整。 你数过一遍,回头再数,数字又不一样了。 王路来一次试一次。每次陈薇和王比安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但是,没人数清过青石板。 传说中,这叫神灵保祐,甚至还牵强附会出一个民间故事,说某某地主想要破坏它山堰,听说只要把第块青石板橇掉,它山堰就会垮掉,洪水就会冲进来。于是他晚上摸黑来破坏,可数来数去,这第块青石板一直找不到。 这当然是扯蛋。 不过,把它当游戏玩还是蛮有意思的,所以王路每次来都要数几遍青石板。 就像那只丧尸,低着头,在它山堰顶来来回回走着。一幅不把青石板数清不罢休的样子。 问题是,你说这神灵管着丧尸不让它数清青石板作什么? 害得王路一家过不了它山堰。 地图上看着近,逆水行船可不容易。 一路行来虽然没有迷路,特别是进入奉化江的支流后,水流速度转小,划船容易一点,可挣扎到它山堰时,眼看就能进入鄞江,却被一只丧尸挡住了路。 木船躲在一处江边的岔湾,王路探出头,用望远镜观察着丧尸。 陈薇挤过来,也张望着:“那只丧尸还在?” 王路放下望远镜,苦闷地点点头。 陈薇接过望远镜:“你看了半天,真的确定这里只有这一只丧尸?它山堰好歹也是个旅游景点,哪道就没游客来玩?” 王路扯了扯嘴角:“它山堰又没开通专门的旅游线路,除非租专车,所以很少有整团的游客来。你忘了,我们以前来过几次,每次都只看到一两辆自驾车来玩的,根本没看到有旅游大巴。” 但还是个别有钱又有闲的人。 比如说,现在还在它山堰上散步的丧尸老兄,它“生前”肯定也是个驴友吧。 在这样一个鸟不生蛋的日子里,巴巴地跑到它山堰,又巴巴地变成丧尸,就是为了恶心一下王路,在他们一家逃生的路上添点障碍。 它山堰本身就是为了隔离奉化江的咸潮水进入鄞江而设的,所以,王路一家所在的奉化江水位,比鄞江要低。 也就低了一点点。 王路原来打算,是一家人下船后,把木船拖过它山堰的青石板堰顶的。 当然,从它山堰登岸,走陆路,也能到石窟山。 但这样的话,就要穿过整个鄞江镇。 虽然是农村,可鄞江镇并不是个偏僻的小镇,也有好几万人口,丧尸的数量和密度,并不是王路一家三口足以挑战的。 最安全的方法,还是进入鄞江后,一路行船,到石窟山岸边。 这一翻好算盘,被这只看风景的丧尸给打破了。 王路很心烦。 就算是他把丧尸引走,可光靠陈薇和王比安两人,是没有足够的力气,把木船拖过堰顶的。 让陈薇或王比安诱敌?――想都不要想! 偏偏身边连一点称手的装备都没有。 更别想着靠蛮干干掉丧尸了。 眼见着,已经到下午了,难道,还要在船上再过一夜? 可问题是,就算在船上熬一夜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明天,丧尸依旧在,这在水一方的“伊尸”,有的是耐心。 我们这活人,可耗不过死人啊。 看着王路一脸愁苦,陈薇无奈地开解他的心情:“还好还好,我刚才看过了,旁边就有一块番薯田,就算是米吃光了,我们还能烤番薯吃。” 王路没好气地道:“你想在船上烤番薯?干脆把船板拆下来当柴烧好了。” 陈薇听到王路硬梆的回话,愣了一下。 王路猛然醒悟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婆,我这也是急得上火了。” 陈薇笑笑:“我又没生你的气。”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王路不敢看陈薇,陈薇也刻意躲着王路的眼神,船上,一时冷清下来。 夫妻两人之间的战争平息了,但丧尸还在。 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啊。 王路很羡慕西方那些不禁枪的国家,碰到这种落单的丧尸,上前,抬手就是一枪。呯,就解决了。 然后冲冒烟的枪口吹口气。 哪象自己的国家,长一点的西瓜刀,都是管制刀具。 王路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有只小手晃了晃他的肩膀:“爸爸,我想出对付丧尸的办法了。” 是王比安。 王路有点感动,儿子大了啊,知道给大人分忧了。 他转过身,心不在焉地摸了摸王比安的头:“噢,你想出什么好办法了?说给爸爸听听。” 自然,这是有口无心。 打丧尸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大人吧。 王比安拨拉下王路按在自己头上的手:“爸爸,我真的想出办法了。你看,我们把船倒过来,然后我们躲在船里面,就不怕丧尸了,这船就象盔甲一样,能保护我们。” 王比安还在比划,王路已经呆掉了。 靠!这样简单的办法,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王路一把搂住王比安:“小子,有你的啊!好!好!好!真他M的是个好主意!” 陈薇也听明白了王比安的话,她惊喜地看着王路:“这办法能行?”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王路说着伸出了桨,捅到水里,“你看,这片江水已经很浅了,就算是王比安,也能趟过去。它山堰那一边的鄞江水更浅,你还记得不,我们以前来玩时,那水又浅又清,都能看到底部的沙子。” 陈薇一把搂过王比安,不顾他的挣扎,狠狠亲了他一口。 说干就干。 半个小时后,它山堰顶上的丧尸,就看到一件奇怪的东西,从奉化江“挪动”过来。 那是只木船,不过,现在却是底部朝天,飘在江面上,渐渐向它山堰靠近。 在接近它山堰时,船内传出声音:“小心点,前面有石阶了,大家踩稳一点,千万别滑倒了,这儿水浅,能不能阻挡住丧尸可不好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在前边摸清道路就行了,后面有我管着。” “记着过堰顶的时候,大家蹲下身,别把身体暴露在船外。” “快走吧,这都说了几百遍了。越快过堰顶越安全。” 在吵吵嚷嚷声中,在磕磕绊绊中,倒罩着的木船翻上了它山堰,船下“长着”六条腿,一步步向对侧的鄞江走去。 丧尸能不能理解这玩意儿没人知道,但船内散发出的活人味道,肯定刺激到了它。 只见丧尸猛扑了过来,重重撞在木船上,对着船底木板,又抓又咬。 木船剧烈摇晃着,差点翻倒,船身下的腿踉跄着,好不容易保持住了平衡,王路急促地催着:“快快,就几步路,马上就到鄞江了!” 真的只有几步路了,前头的王路已经一脚踩到了对面鄞江的水里,这时,陈薇突然尖叫了一声。 王路一回头,这才发现,丧尸挠不动船板,居然变了手法,它的胳膊伸进了船底部,正在掀动船体。 王路脑袋一胀――这船要是被丧尸掀翻了,一家三口就象被掀翻的王八,人家丧尸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 电光火石之间,王路大喊一声:“全都趴下!” 船体应声而落,咚一声,落到堰顶的青石板上。 丧尸已经伸进来的胳膊被撞出了船外,等它再次扑上来时,木船已经稳稳地倒扣在堰顶,虽然被丧尸连撞带推,木船在石板上被侧着挪动了一点距离,却再没有翻倒之虞了。 王路一半身子扒在水里,勉强抬起头,不让水淹到口:“陈薇,王比安,你们没事吧?” 王比安在船中央,他闷闷道:“爸爸,我没事。” 王路焦急地喊:“陈薇!陈薇!” 陈薇的声音从船尾传来:“我没事。”她又补充了一句:“刚才船板撞到头了。” 王路吁了一口气,不过,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听着船板外面丧尸的抓挠声,道:“好,大家听我的,我们匍匐前进,一点一点往水里挪,进水后,头抬高一点,小心呛水。” 磕磕声中,木船的船帮撞击着青石板,一点点向鄞江前进。 丧尸似乎也知道美食正在逃脱,它更抓狂地攻击着船板,但是除了木屑,它一无所获。 一步步,木船缓缓,却坚定地进入了鄞江,当整个船身进入水中后,里面,传出了一阵欢呼声。 等江水已经漫到王比安肩膀时,王路停下了脚步,三人齐心把船又翻了过来。 三人重新爬上了船,王比安冲着身后它山堰顶上的丧尸挥了挥手:“ByeBye。” 小船缓缓前行。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五章 山有名 鄞江的发源地,来自上游的皎口水库。 在进入鄞江镇之前,鄞江转了个近90度的大弯。 在这个大弯边,紧贴着鄞江公路,就是石窟山。 陡峭的山崖拨地而起,虽然总体山势并不高,却颇有气势。 山脚底下,有个50路的停车场,停车场候车室旁,有条泥石小道,就是上山的路。 这条路宽只能容一辆私家车通过,非常不起眼。 外人很难找到这条上山的路。 这也是为什么石窟山风景奇特,却鲜有人知的原因。 王路把船靠近鄞江岸边,找了棵小树,栓上绳子。 陈薇举着望远镜正在察看停车场,一辆50路停在场内。 这是农村常见的中巴车,10来人的座位,售票、司机都是同一人。 车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候车室是半凉亭室的,一眼望去,毫无遮挡,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安全。”陈薇道。 王路把手里的旅行袋往紧贴着鄞江的江边公路上一甩:“上。” 王路托着王比安的屁股,先把儿子送上了路面,接着是陈薇。 王路双手一撑,上了路面后,拎起旅行袋,向停车场旁的小路冲去。 耳边,只有陈薇和王比安紧紧跟着的喘气声和脚步声,直到冲上小路,王路也没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丧尸的身影。 他松了口气,在停车场西侧300米左右,就是鄞江卫生院,那里原本也是盛产丧尸的地方。 沿着泥石路狂奔,渐渐的脚下踩着的不再是泥土和石子,地面变得坚硬起来,大块大块的石质山地,出现在脚下。 突然,前面冒出一个小小的陡坡,翻过坡顶,是一个巨型的石质山坡,堆满了凌乱的碎石堆。 正前方,是座山崖,10多米高,崖的内部是被掏空的,崖顶用红漆刷着几个大字,日晒雨淋,漆早已经剥落了许多,带头的几个字,因为岩石风化,都已经看不见了,能辨认得出的,是“东思想万岁”。 路到崖边,一下子变窄了,而且越发陡峭,王路一家只能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嘴里喘着粗气,王路的心却按捺不住喜悦,这地势越险要,丧尸越难以侵入。 在这条道上,自己只要准备好一堆石块,冲着丧尸砸,都能把它们给灭了。 这段山路有200多米,有时两侧都是山壁,有时,一侧却是悬崖,放眼望去,能看到山下静静流过的鄞江。 一家三口毫不停息,一鼓作气,翻过了这条山道。 王路人胖,渐渐落到了王比安和陈薇身后,突然,他听到了欢呼声。 是王比安和陈薇发出的。 王路费力地抬起头,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放眼望去。 眼前的,是一幕奇景。 一片巨大的山壁耸立在前方,山壁上被长年累月采石后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洞,洞的内部以及洞与洞之间,有着巨大的石柱、石壁做支撑,这样的巨洞一连排出去有七八个。 这里,就象是巨人国的客厅。 有着奇妙的震憾人心的魅力。 王路的腿有些发软,终于到了。 就在这时,前方的王比安和陈薇又叫起来:“房子,有房子!” 紧急着,王比安返身冲着王路跑了回来:“爸爸,有房子,山上有房子。” 王路用手半支着膝盖,边喘气边哈哈道:“我知道,我知道,有房子,这些石洞,就是我们以后住的房子了。” 王比安抓着王路的手猛摇:“不是不是,爸爸,我说的不是山洞,是真的房子,山上有真的房子!” 王路这时也看清了,他张大了嘴――真的,在巨洞旁,立着一间房子。 确切的说,这是座庙。 以前,王路带一家人自驾游来玩时,还没有这间小庙,估计是后来新造的。 庙并不大,正面是神像厅,左右两侧各有一间耳房,中间的空院子,放着一个铁皮棚充当的香炉。 庙门是扇铁枝栅栏门,用链条锁锁着。 王路隔着铁门张望了一阵,内部陈设很简单,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庙内空无一人,也空无一尸,。 王比安从旁边捡了块石头,兴冲冲跑过来:“爸爸,我把锁砸开。” 王路连忙拉住了王比安,紧了紧皮带,踩着铁门的栅栏,爬了上去。 轻易地翻过铁门,王路跳下地,拍了拍手,向右侧的耳房走去,他推了推门,门关着。 王路没有犹疑,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哗啦一声,砸破了玻璃窗,从窗口伸进手,打开了门。 耳房内,有一床一桌一椅。 王路几步走到桌子前,打开抽屉一翻腾,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标,几把串在一起的钥匙。 王路回到铁门,依次把钥匙试了试,其中一把咔一声打开了链条锁。 王比安不等门全打开就冲了进来,陈薇满脸带笑地跟在后面。 王路得意扬扬:“老婆,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王路原来的打算,是找个小型的石洞,做新时期的山顶洞人。 但这毕竟是没奈何之下的选择,石洞阴气太重,又没门,没窗,不安全不说,一到冬天,穿洞而过的寒风,都能把人冻死。 如果自己用石块,把石洞改造成延安那样的窑洞,那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工程量,更何况,没有合适的石匠工具,自己能不能摆弄好这些石头都难说。 这小庙,真是老天送来的礼物。 庙里的神像已经弄清了,是龙王像。 农村人喜欢吉利,在江南水乡,龙王庙极多,经常是每隔几里地,就有龙的传说。 鄞江一带,五龙潭有五条龙,山顶湖也有个龙泉寺,靠近樟村,又有条龙溪,七七八八算下来,龙子龙孙们都够开两桌麻将的了。 这几年农村经济发达,就有好事的人到处盖龙庙,连这无名的石窟山也不放过,这样偏僻的地方,罕有人迹,居然也造了一座龙王庙。 王路颇有些哭笑不得,这采石场又与龙有什么关系,就算要拜,那也是拜山神爷或土地爷。 但现在,王路站在龙神像前,一本正经地双手合什,拜了拜神像,无他,感谢它给一家人提供了住宿之处。 这小庙的两间耳房,就是王路一家的新家了。 陈薇走到了王路身边,也学着他的样,拜了拜神像。 夫妻两对视了一眼,知道对方是同一个心思,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陈薇带着笑道:“我转了一圈,两间耳房,一间是管理人住的,一间是灶房,里面是个老式的土灶。你猜,我还在灶房里找到了什么?” 王路其实早就从王比安的叫嚷里听到了,却故意猜错:“是煤气瓶?” 陈薇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有米,还有肉!” 灶房内有一个陶瓮,里面有大半公瓮,梁上挂着几块腊肉和香肠。 角落里,还堆着劈好的柴。 甚至连铁锅、饭碗、筷子都一应俱全。 苦尽甘来啊。 王路的眼角有些发酸。 从阳光城的家里出走后,一家人几经风险,差点成了丧尸嘴里的鲜肉,事实上,一次次意想不到的打击,把一家人在末世挣扎求存的信心,打压成了一缕小火苗,似乎再来阵小小的风雨,就能泼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一家三口苦苦求生,到了这无名的石窟山上,终于找到了喘息之所,存身之地。 有屋可避风雨,有床可宿疲躯,爱你的人,你爱的人,都在身边。 夫复何求。 晚上,借着灶里柴火的余光,王路、陈薇、王比安,狼吞虎咽着腊肉蒸饭。 王比安好不容易吞下了一口饭,含糊道:“爸爸,咱们给这座山取个名字吧。” 王路想也不想:“就叫崖山。” 陈薇道:“崖山?悬崖的崖?嗯,蛮贴切的,是个好名字。” 王路笑了笑,此崖山非彼崖山,乃是宋之崖山。 中国传统文化最灿烂的宋朝,却在崖山,灭与蒙古铁骑的弯刀、铁箭。 而如今,这块大地上的人民面临着同样的生死存亡的危机。 只不过,人们面对的不是滚滚而来的战马和刀剑,而是丧尸和病毒。 愿天祐人类,这崖山,不会被异种吞没。人类文明之火,在此长存。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六章 想吃菜先打怪 “毛豆,蚕豆、番茄、茭白、还有西瓜!” 陈薇每报一个名字,站在旁边的王路和王比安就吞口口水。 王比安最先忍不住,跳起来:“我要吃西瓜!” 陈薇扑哧一笑,放下望远镜:“逗你们玩呢,崖山离农田这样远,也就能认出哪块是稻田,哪块是菜田,怎么可能分得清毛豆还是蚕豆。” 眼看着身边父子两人齐齐垮下脸,陈薇促狭地眯起眼,拉长着声道:“不过,有西瓜倒是真的,就在鄞江边,好大的一片,到处是圆滚滚的大西瓜!” 王比安大叫一声:“我要吃!” 想吃西瓜的何止是王比安,王路和陈薇也都对新鲜蔬菜水果无比渴望。 冰箱断电后,蔬菜水果是最先腐烂的。全家已经有快一个月没尝到一点绿色了。 就连无肉不欢的王比安,一说到青菜就流口水。 崖山顶龙王庙前,紧贴着悬崖,面对鄞江,有一块平地。 一块被粗粗打理过的平地,用沙子和碎砖石压过了,似乎原先有人想在这儿建一个小广场或平台。 王路、陈薇、王比安一家正站在平台边缘,察看着下面。 风景很漂亮,鄞江在山脚下缓缓流过,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细碎的波光。 隔着鄞江,就是整片整片,一眼望去看不到头的良田。 唐代人在这里建造它山堰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王路记得相关资料说,它山堰能灌溉周边七个乡的农田24万亩。 当然,王路并没有席卷鲸吞24万亩良田这样的“野望”,开玩笑,这又不是玩三国,要这样多田做什么,不过,掌控崖山周边的良田还是必需的。 不得不说,男人血液里都流淌着开疆拓土的暴力因子,就算王路顶着个肥肚腩,也挡不住他在到了崖山第二天,就唠唠叨叨对陈薇说,要“收复”崖山前、鄞江周边的农田。 吃饱喝足,一家人挤在管理人的小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后,吃了用柴灶大锅烧的粥,王路嘴一抹,就跟陈薇商量起种田的事。 陈薇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一家人历经波折来到崖山,并不是来混吃等死的,真要这样,还不如就呆在阳光城里。让全家人在生化世界里活下去,活得更好,让王比安健康成长,甚至,还要创造条件繁衍下一代。这才是一家人奋斗的目标。 陈薇记得王路有一天曾经激昂地对她说: “丧尸没什么可怕的,它们注定是个要死亡的物种,因为它们,不会生育!” “当然,通过感染,制造出新的丧尸,这并不是生育,是不可持续的。” “丧尸通过感染产生新丧尸的办法,其实是条死路。丧尸以活人为食,活人被吃后,又会变成新丧尸,总有一天,丧尸捕捉不到新的活人,它们身边,都是被自己感染后制造出来的丧尸。” “虽然不知道丧尸在不进食的情况下能活多久,但没有食物,灭绝只是早晚的事。” “其实人类抵抗丧尸最好的办法,就是剩余的活人找一个大的与世隔绝的岛住下来,然后等着全世界的丧尸慢慢自己饿死。” “所以没有下一代,丧尸就没有明天。” 当然,这只是王路偶发天真的想法,坐等着丧尸自己饿死,只不过是个馊主意,要饿死,也是活人死得比丧尸更早更快。 不事生产,饥荒会比想像中来得更快。 翻翻中国古代史,经常因为大规模战争而造成田地抛荒,接着而来的,就是恐怖的饥荒,以及易子而食这种冷冰冰又重逾千斤的字眼。 田地是要人打理的。 一粒粮食八掰汗珠的古训是有道理的。 没人种田,大饥荒的脚步就已经响在门外了。 就算因为生化病毒的原因,人口大幅度减少,存粮得以支撑更长时间,可还是存在危机。 现代农田的高产,是建立在改良种子,化肥,农药以及农用机械的大规模应用之上的。 没有这些金手指,恢复到用人粪施肥,锄头种田,天知道能收获多少。 东北金家王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同样的人,同样的田,却是年年大饥荒。 所以,要种田,要跟丧尸斗,咬定牙,不放松,才能活下去。 更好地活下去。 对王路下山种田的主意,陈薇大力支持:“你去吧,我和王比安管着家。” 王路很满意,这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啊。 不过,要下山种田也不是这样容易的。 说是“种”,在现阶段,其实用“收割”两字更确切。 现在是夏季,早就过了播种的时候,稻子,长得正旺,再过段时间,就该成熟了。 各种蔬菜也正是长势最好的时候,下场雨,就能挂批果实,长层叶子。 浪费啊,这是赤果果的浪费啊。 这样好的蔬菜瓜果,有的,在太阳暴晒下,开裂,腐烂,有的,被虫子叮咬,变质。 要收割,要储藏,甚至要想办法,细心留下好的种子,准备来年再种。 陈薇拿望远镜看崖山下的农田,就是分辨哪些蔬菜瓜果可以收割采摘了。 这种事,也只有陈薇这个出身农家的人来做。 王路对蔬菜的认识,仅限于菜场的摊位上。 这货连茭白是长在水里的都不知道! 一家人站在平台上,对着山下连绵的农田指点盘算了一阵,最后决定,先下山摘些青菜、番茄、西瓜来。 改善一下伙食。 下了决定后,王路点了点农田里隐隐的一个黑点:“先得把它干掉。” 在望远镜里,这个黑点变是更清晰可辨了,戴着一顶草帽,披着倘开的迷彩服,手里柱着一把锄头。 那是个农民――丧尸。 农夫,山泉,有点田。 这田里,没有农夫才怪了。 天朝的农民是最勤劳的,阿拉伯大沙漠里都能开出田来,鄞江边这样的好田,自然有农人在时时打理。 农夫丧尸的出现,是顺理成章的。 “还带上兵器了。”王路嘀咕了一句,锄头也算是兵器吧,丧尸会用锄头吗? 这还真没人知道。 在所有的影视剧里,似乎丧尸除了自己的肉体,并不会使用工具。 不过,使用锄头,可是农民伯伯再熟练不过的,简直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万一丧尸出于本能会挥舞锄头也说不定。 王路垮下脸,肉搏型的丧尸已经够难对付的了,这增加了装备,有了长兵器的丧尸,怎么的,也算是个小BS吧。 天可怜见的,不就想吃口青菜嘛,不带这样折磨人的。 王路可不想,正在撅着屁股拨萝卜时,背后扑上来一只农夫丧尸,把自己当萝卜啃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七章 战斗宠物? 基地出兵,先要把自家大门看好,摆一堆机枪堡垒。这是王路以前玩星际时的铁律。 崖山上多的是碎石,王路一家齐动手,在上山路最窄的地方,堆了一堆有脸盆大小的石块。 王路还用一根树棍当杠杆,愣是把一块煤气瓶大小的大青石,橇到了山道上。 这就是最原始不过的守城工具――檑石了。 王路叮嘱陈薇和王比安:“万一有丧尸上来,就把这些石块砸下去,就算砸不死,前面那段山道右侧就是悬崖,把丧尸砸得掉下去也是胜利。实在要是守不住――”他拍了拍身边的大青石,“就把这块石头橇下去,这石头,足够把整条山道堵住了。” 陈薇点点头:“下去当心点,实在打不过,就逃回来,反正这片田地也够大,我们要采摘蔬菜的话,尽量离那个农夫丧尸远点就行了。” 王路咧嘴笑了笑:“放心放心,我不会蛮干的。” 依依惜别,王路转身慢慢下了山。 陈薇站在山道顶,看着王路转个身不见了,这才回头对正在石洞里好奇地跑进跑出的王比安喊道:“乱跑什么,快回家去,把铁门守好。” 王路无惊无险地下了山,一直跑到昨天一家人上岸的鄞江边,小船还栓在那儿。下岸,上船,划到了对岸。 王路猫着身子,沿着田埂,向在崖山上望远镜里看到的农夫丧尸所在的田地摸了过去。 在经过一个田间的农具棚时,王路顿了一下脚步。 这种用毛毡、防雨布、竹条搭的小棚在田野里随处可见。 是农民用来随手放些小农具的。 王路看到的农具棚上的防雨布敞开着,里面一览无余。 王路住了脚。走过去翻了翻,有把小花锄,一双橡胶雨鞋,一顶草帽,还有一把,长长的粪勺。 虽然这年头种田用的是化肥,但还是有些老农民习惯性地在田头埋个水缸,在里面沤些农家肥。这长粪勺,就是给庄稼施肥用的。 王路捡起了小花锄,在手里掂了掂,太轻,太短了。 他又捡起粪勺,压在手里,有些沉,粗粗的毛竹竿的顶部,是个用厚木板做成的小脸盆大小的勺。 王路试着挥舞了一下,好家伙,还真有些份量。 行啊,总比赤手空拳来得强。 怎么的,也能和农夫丧尸手里的锄头对上几招吧。不求伤敌,只求自保。 威风凛凛地横端着长粪勺,王路向前行去。 在一片蚕豆地里,王路找到了农夫丧尸。 蚕豆丛有半人多高,长得很茂盛,丧尸站在里面,就像一个无害的稻草人。 王路悄悄蹲下身,在一处田埂上,找到了两棵相邻的小树,掏出一团钓鱼线,在树间做了个绊马索。 这鱼线还是上次在盆景公园带来的呢。有时候,老办法,就是好办法。 王路故技重施,站在绊马索后,大喊大叫逗弄着农夫丧尸。 农夫丧尸不出所料,向王路扑了过来。 手里还倒拖着锄头。 王路很想掉头就跑,多少和农夫丧尸拉开些距离。 却又发现有点不妙。 那农夫丧尸,并没有沿着田埂追过来,而是迈开大步,从蚕豆田里直接冲了过来。 靠!小资调调害死人啊。 沿着田埂在田野里走,是只有喜欢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的城市白痴小资才做的事。 种田时,哪个农民不是光着脚在田里踩来踩去的! 眼看着农夫丧尸直通通从田里跑过来,王路更不敢躲远了。 如果往后退,丧尸直接就能避开绊马索追上自己。 还不如守在绊马索后,迫使丧尸回到预定的路线上来。 王路举起粪勺,壮起胆,站在原地,冲着丧尸大喊:“来啊!来啊!” 既是挑逗,也是给自己鼓劲壮胆。 丧尸终于改变了路径,在接近王路时,冲上了田埂。 得手了! 王路稍稍后退了一步。 丧尸一脚绊在了钓鱼线上,两旁扁担粗的小树剧烈地晃动起来,然后,丧尸扑面摔倒在田埂上,又一个翻身,翻倒在田里。 丧尸手里一直倒拖着的锄头,脱手而出。 好,就是现在! 王路一个箭步蹿上去,举起粪勺,冲着丧尸的头就砸了下去。 咚。 结结实实的一下子。 王路手里的竹竿甚至反弹了起来。 丧尸的头好端端的。 木制的粪勺对丧尸――攻击无效。 完全无效。 王路慌了,连忙举起粪勺打算试着砸丧尸的腿。 丧尸一把抓住了粪勺! 没错。农夫丧尸伸出手,轻轻巧巧,妙手空空,一把,握住了粪勺的勺形头部。 然后,它的手一轮。 王路的掌心一热,又一痛。 粪勺的竹竿已经脱手而出,到了丧尸手里。 玩粪勺,身为办公室网站小编的王路,怎么可能是农民伯伯的对手啊! 王路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再沿着田埂,而是直接从田地里一路直冲过去。 才不管脚下踩的是青菜还是萝卜呢。 逃命吧! 王路高一脚低一脚跑在田里,听着紧跟在身后的农夫丧尸的吼叫声,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经验主义,本本主义害死人啊。 什么叫因地制宜,什么叫因人而异知道不? 这就是活生生的教训啊。 上次在盆景公园,王路用绊马索对付的是只老得自己都快嗝屁的老丧尸。 而追在身后的农夫丧尸,却常年劳作身强体健,不要说已经变异成丧尸,就是在原型还是普通人时,三四个王路还打不过他一个。 而且,老丧尸是从假山上摔下来的。 可农夫丧尸虽然吃了绊马索的暗算,摔倒的却是泥田里。 这简直跟摔在沙发上没啥区别。 王路发誓,这一次如果逃出生天,一定一定不再自以为是了。 幸好,小命还是能得保的。 前面就是鄞江,只要跳进水里去,就没事了。 王路的两条胖腿挪动得更快了。 就在这时,前面一片稻田里的稻子嗖嗖地抖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田里钻出来。 王路的腿一软,这次死定了! 就是自己想变个方向逃都来不及了。 稻丛抖得更厉害! 哗啦一声,稻田边沿的稻谷向两边一分,冒出一个头来。 头上有角,下巴有须。 是只山羊! 王路已经软得发酸的腿,忽地又有了力气,几个跨步,从刚冒出来的山羊身边跑了过去。 嘴里还不忘大喊一声:“丧尸老兄,请你吃羊肉。哥哥我的肉粗,不好吃。” 也不知是听懂了王路的话,还是被眼前的山羊吸引,一直紧追不舍的丧尸,还真的站住了脚步,它迟疑了一下,放过了已经跑远的王路,转身向还傻呆呆站着的山羊扑去。 王路已经快跑到鄞江边了,回头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 但很快,他的嘴张了开来――大大地张了开来。 丧尸扑到了山羊身上,按住羊身,张开嘴就要咬。 山羊突然咩地叫了一声,后腿一蹬,准准地蹬在丧尸脸上,丧尸一个后仰,翻倒在地。 我靠!王路脱口而出。 但更大的惊奇还在后面。 山羊尸口脱身后,并没有逃,而是低下头,对准正在田里挣扎着起身的丧尸,一头又撞了下去。 王路甚至听到了山羊角撞在丧尸胸口,闷闷的呯的一声。 丧尸又被撞到了! 山羊转身小跑了几步,一个利落的转身,低下头,一小段助跑后,呯,又是一下。 这下撞得狠了。王路看到,农夫丧尸的胸口都凹下去了一块。 靠,这要是活人,早就口吐鲜血,晕迷不醒了吧 这哪是山羊啊。活脱脱就是一绿色燃料版小摩托。 看着在田里挣扎的丧尸,再看看还在蹬着后腿,斗志不减的山羊。 王路突然喊了声:“山羊老兄,你顶住,兄弟马上就来。” 一转身,向刚才逃跑的来路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王路又气喘吁吁跑了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原来在丧尸手上,后被绊马索绊倒时,甩脱在田里的锄头。 虽然是种庄稼用的,但毕竟是铁家伙,王路倒转锄头,冲着倒在田里的丧尸,劈头盖脑砸了下去。 山羊不时在旁边冲着快挣扎起来的丧尸来上一下“顶头锤”。 一人一羊齐心协力,终于,王路的锄头呯一下,砸破了丧尸的头。 因为不放心,王路又用锄尖,狂砍了已经一动不动的丧尸脖子几下,直到把脖子整个儿锄断,才丢下了手里的锄头。 王路一屁股坐倒在田埂上。 旁边,山羊冲着王路咩咩地叫了几声。 王路手一摊:“山羊兄,我可不想和你作对,你想走就走吧。” 山羊却没走,反而向王路走近了几步,伸过头来,舔了舔王路的手。 王路一愣,反手从地上拨了颗青菜,放到山羊嘴边,山羊嗅了嗅,一口一口吃起来。 “这谁家养的羊啊,比皮卡丘还牛比!”王路喃喃自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八章 人家有了 这要是在古代,这忠心护主的山羊绝对是天降祥瑞,王路非得把这位山羊兄供起来,沐浴焚香磕头不成。 刘邦这老流氓斩了条小白蛇,都是得帝位的吉兆。 这羊比蛇的个头不知大多少倍呢。 幸好,王路是新时代五好青年,不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对着羊烧香磕头还是免了。 王路很客气地问羊兄,愿不愿到他家去坐坐。 羊兄很爽快地答应了――当然,如果你把吃青菜当成答应的方式。 王路拎着还栓在羊脖子上的绳子,回崖山。 船上多了只羊,不好上岸,王路在上游找了个岸边较平坦的地方,拉着羊,往崖山回。 山羊是种很会爬山的动物,动物世界里经常能看到,山羊神乎其技地爬到鸟不下蛋的孤崖上,啃青草。 这种精神,这种能力,能把绝大多数所谓的攀岩高手闪瞎。 王路一路用青菜逗引,在崖山的山道上,一步步把山羊带了上来。 在快登顶时,上面传来一声颤颤的喊声:“下面是谁?!” 是陈薇的声音。 王路有些好笑,居然还喊话问人,这要是来的是丧尸,难道它还会回答不成。 嘴里喊了声:“是我。老婆。” 头一抬,已经看到了陈薇的身影。 陈薇正把抱在怀里的一块石头往地上放,嘴里嘟囔着:“吓死我了,耳朵听错了。不知怎么搞的,在山道上听到好几个人的脚步声,还以为是丧尸群上来了呢。” 话才出口,陈薇愣住了,她看到了跟在王路脚后的新客人。 王路笑呵呵地冲着陈薇一举手里的绳子:“你没听错,多余的脚步是它发出来的。” 王比安从旁边的树林里拨了些青草,兴致勃勃地塞给山羊吃。 王路是见识过山羊兄顶头锤的功力的,劝了王比安几次,让他不要靠近,王比安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安静不了三分钟,就又凑到山羊身边,摸摸头,缕缕背。 王路见山羊兄一脸淡定的模样,只是低头啃青草,也就随王比安去了。 陪着好奇的陈薇,王路把山羊兄的来历说了说,虽然他已经再三弱化了自己和农夫丧尸搏斗的惊险程度。陈薇却还是听出了当时的可怕之处。 她紧紧抓住了王路的手:“老公,你别再下山了。我们就在山上,自己开片田吧。太危险了,太危险了。每次你赤手空拳下山,我和王比安在家里就担惊受怕,这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差别。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在崖山上的地方足够大,足够你搞什么一桶江山的了。我们全家一起来,不就累一点脏一点嘛,总能在山上把田开出来。你千万别再下山,和丧尸拼命了。” 看着陈薇说得又快又急,到最后,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王路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家人啊,永远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这些话,陈薇想了不止一天两天了吧,到了今天,已经是不吐不快了。 王路翻手握住了陈薇的手:“老婆,打丧尸可不仅仅是让我们生活过得好一点,这丧尸,不打不行啊。” 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谁知道哪一天,丧尸突然开了窍,会不会成群结队地向崖山扑来。 其实,王路心中还有一层担心――天知道丧尸会不会进化! 现在这些丧尸还都是小怪级的,打打用来赚经验正好,如果现在不下手,等丧尸进化了,就更难对付了。 自然,这层担心还不必向陈薇说,徒增她的忧虑。 王路轻声对陈薇道:“我们一家三口,人手实在是太少了些。说起来,我们比《鲁滨孙飘流记》里的鲁滨孙都不如,他手里好歹还有枪,虽然是粗陋的火药枪,可比我们强多了。我把周边的丧尸清理得越干净,你和王比安就越安全。安全这种东西,不是你躲在家里能求来的,是靠自己的拳头打出来的。” 王路再三安慰陈薇,答应她以后不观察仔细敌情,绝不主动接近丧尸,才算哄好了她。 “走,去看看那只山羊。”王路扯了扯陈薇,转移她的注意力。 陈薇抹了把脸,免得王比安察觉自己的异样,这才拉着王路的手走了过去。 刚走到山羊身边,陈薇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叫它什么?山羊兄?” 王路看陈薇一脸的促狭,不解地笑了笑:“是啊。” 陈薇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只山羊是母的!” 王路张口结舌,半晌才尴尬地挠了挠头:“这、这个山羊妹,可够厉害,比猛将兄都结棍。” 陈薇蹲下身,一边给山羊顺着毛,一边摸了摸它的肚子,“唉哟,还居然是只怀胎的母山羊!” “不会吧?!”王路彻底傻了眼。 陈薇拍了拍手,直起腰:“这我可不会看错,好歹我们家以前养过牛,村里别的人家也养过山羊,怀胎的母羊我见得多了。你看,它的四个奶子都胀胀的。” 王路趴下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四只“袋子”哪里涨了。 只是更加没面子,人家是孕妇唉,对上丧尸都比自己一个大男人要勇猛。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动物一怀孕,出于保护幼仔的本能,经平时要凶猛多了。你想想,老家雀为了护小雀,都敢往人身上飞呢。再说,你可别小看山羊,我们小时候,没少有小孩子因为逗弄山羊,被撞伤的,撞断腿的都有。”陈薇说。 王路就叹息自己丢了全天下雄性动物的脸。 王比安听了陈薇的话却激动起来:“妈妈,这只山羊要生小羊了吗?那我能不能吃羊奶啊?” 陈薇侧头想了想:“这不是奶山羊,不过,生下小羊后,奶水有多的话,可以给你喝一些。” “哇,好酷,我的同学没人喝过羊奶啊。”王比安乐得一个劲蹦高:“从今天起,这只山羊吃的草就由我负责了,我保证把它喂得饱饱的,胖胖的。” 王路转身看着崖山下的大片农田,喃喃地自言自语:“养只羊,再来群鸡,鸭子也不错,猪怎么样?就是太臭了点。嗯嗯,还得来头牛。种地嘛,没有牛怎么行。” 种了一天的地,牵着牛回家,在清清的江边洗下脚,随便给牛也洗一下。回到家,门前一群鸡鸭跑来跑去,偶然有一只鸡从鸡舍里出来,得意洋洋地红着脸,喔喔叫着报功又新下了个蛋。进了厨房,正在厨房炒菜的陈薇回过头来:“老公,后院的猪肥得该杀了,王比安嚷着要吃香肠呢。” 为了过上这样美好的生活,努力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十九 父与子 醒来时,王路一时不想起床。 所谓的床,其实是张老旧的书桌。 被当做一家人卧室的管理员房,只有一张单人床。 自然让给了陈薇和王比安挤着睡。 王路就睡在了书桌上。 书桌太旧了。四条腿都高低不平,王路捡了几块石片,在下面垫着,就这样,每次“上床”时,桌子都会吱吱嘎嘎响着摇晃个不停。 这还不算什么。 最大的问题是,桌子太短了。 宽度倒是能放下王路的厚身板,长度却不够了。王路的两条腿都吊在书桌外。 王路以前在家睡的可是2米宽的床。 但是身下有床,头上有瓦,可比在船里,綣在睡袋里,舒服多了。 王路有点“舍不得”起床,又赖了一会儿,才打着哈欠起来。 夏天,也没脱什么衣服。王路胡乱扯了扯T裇的下摆,套上鞋子,就向厨房走去。 厨房没人。火也熄了。 但灶里柴火灰烬还发着隐隐的红光,大锅盖着厚厚的木盖,还热着。 王路掀开盖子,里面是青菜粥。 王路拿过土灶边的一个粗瓷大碗,也没用饭勺,直接从锅里舀了一碗粥,先稀溜溜用舌头把挂在碗边的粥糊糊舔了圈。这才把碗捧在手里,边向门外走,边不时喝上一口。 蹲在门口,把一碗粥都喝了。肚子里暧暖的。太阳老早挂得高高的了,晒在身上,很快额头就冒出了汗。 王路正想往荫头处挪挪。就听到一片欢声笑语。 陈薇和王比安从石窟旁通向后山的小道转了出来。 陈薇手里拎着几件衣服,湿的,还在滴滴嗒嗒往下滴水。 王比安手里却牵着那只母山羊。 看到门口的王路,王比安扔下羊绳,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嚷:“爸爸,爸爸,我在后山发现一条泉水。” 王比安一脸兴奋:“就在后山的一个小石洞时,从山缝隙里流出来,还有个小小的水池,水可清啦。刚才妈妈就在那儿洗衣服。” 王路笑呵呵地噢了一声,对走过来的陈薇说:“何必跑这样远去洗衣服,龙王庙旁边这些石洞里,水不要太多。” 的确,庙两边的巨型石洞时,长年累月积下的水,沉淀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山体游泳池,,有的山洞里的积水有好几米深,幽幽的,一眼看不到底。 陈薇把衣服往旁边的灌木丛上摊开,晾好,边道:“那水洗衣服可惜了,洗一件衣服,把一洞的水都糟蹋了。王比安找到活水给我洗衣服,可立了大功了。” 王比安就更得意,抢着话头道:“还有还有,爸爸,活水比洞里的死水干净,而且,还不怕污染,就算是有人投毒啊什么的,活水是一直流动的,毒很快就流光了。” 王路有点好笑:“你小子懂得蛮多的嘛。” 王比安嘿嘿笑:“漫画书里这样的故事多着呢。” 漫画书吗?王路一时有些发呆。这玩意儿今后也许会绝种吧。 漫画家这种极品宅男,在生化世界里肯定死的最早吧。美工刀和填墨笔,可不是什么对付丧尸的好武器。 相比之下,还是小说写手的战斗力更强点,每天万字更新,也是个强体力活啊。 王路突然拍了拍王比安的头:“想不想跟老爸去打丧尸?” 王比安眼睛一亮,还没开口,刚才还笑咪咪看着父子胡扯的陈薇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她一把拉过王比安,紧紧搂在怀里,怒视着王路道:“你疯啦!” 王路直视着陈薇的眼睛,没什么长篇大论,只是轻轻道:“他总要习惯的。” 陈薇搂着王比安的胳膊,无力地耷拉下来。 不可能永远保护着王比安的啊。 不让他习惯这个生化世界,万一自己和王路遭遇了不幸,这孩子,只是丧尸面前一块连跑都跑不快的鲜肉。 不但要习惯这个生化世界,还要学会战斗! 虽然王比安只有12岁! 看着陈薇脸上落下的泪,王路的心一抽一抽的,强忍着伤感道:“放心,我不会乱来,有危险,我们就逃。” 王比安看了看脸色沉重的父母,转身拉住了陈薇的手:“妈妈,你放心,我比爸爸跑得还快。学校运动会,我还跑了00米呢。” 只不过,是倒数第三名。王路苦笑。就冲这,也得锻炼锻炼这孩子。 2个小时后。 离鄞江200米远的一片稻田里,趴着王路和王比安父子。 王路再一次用望远镜扫过前方。 王比安无聊地拨了根稻穗,稻子已经快熟了,王比安摘了颗谷子,放嘴里嚼嚼,又觉得稻谷壳太硬,呸一声吐出来。 王比安挪了挪,向王路靠近了点:“老爸,我们要在这儿观察多久啊。” 真是很无聊啊。原本以为和老爸一起下山打丧尸,肯定很刺激很好玩。 可一踏上鄞江对岸的农田,老爸就扔下一句“好好观察”,举着望远镜,一趴就是好半天。 结果,到现在,连根丧尸毛都没看到。 王比安自然不知道王路的心思,昨天打农夫丧尸,如果不是母山羊突发神威,王路早就在一连串意外中,把自己养了30多年的肥肉贡献给丧尸了,顺便在几天后,也变异成丧尸。 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是王路今天带着王比安下山时就下定的决心。 王路没回头,依然保持着举着望远镜的姿势,问王比安:“有没有发现丧尸?” 王比安摇了摇头,立刻又意识到,王路看不到自己的摇头动作,连忙道:“没看到。” 四周一览无余,除了农田就是农田,没有树林,也没有丘陵,视野开宽,根本没看到什么丧尸。 王比安有些无聊,也有些意外,难道爸爸,就是这样胆小的? 在王比安心中,爸爸王路是个真正的英雄,一个人赤手空拳都杀了那么多丧尸。 虽然王路从不在王比安面前提杀丧尸的事,但夜深人静,王路和陈薇私语时,被装睡的王比安听见了不少历险记。 而从家里一路杀到月湖,又从绝境中脱身而出。这一幕幕,都是王比安亲见亲历,在心中,对老爸王路的崇拜和仰望,就又高了好几个级别。 这是世界上最棒的爸爸。 可是今天,第一次跟着爸爸出来打丧尸,却是趴在一片稻田里,除了被身下的稻穗扎得发痒,被头上的太阳晒得流汗,就啥也没做了。 比学校春游还无趣!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章 还行 王比安小心眼正转个不停。 王路塞过来望远镜,手一指:“看那儿,有一小丛竹子的地方。” 王比安举起望远镜,手忙脚乱放到眼前,向王路指示的方向看。 那丛竹子,有3、4百米远。 不过,虽然家用看演出用的望远镜放大倍数有限,看个大概没问题,最起码,大个子的丧尸,是绝不可能看漏的。 没有丧尸。 镜头里,竹丛左侧是一块番茄地,右侧是片青菜地,都不是隐藏身影的好地方。 “什么都没有。”王比安闷闷道。 “再看。”王路的声音有点冷,“看仔细点!” 听出了爸爸声音里的不耐烦,王比安赶紧又举起了望远镜。 爸爸可不像妈妈,从来没有足够的耐心,以前找爸爸背课文时,只要自己打个两三次磕巴,爸爸就会把课本甩过来,让自己读上20遍再背。 王路看着身边举着望远镜,又因为身下稻穗扎人,正在不停地扭动身子的王比安,暗暗叹了口气,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虽说在古代,12岁的孩子都要上战场了。 可在21世纪,12岁的孩子还是嫩得一掐都能滴水的。 王路拍了拍王比安的肩:“沉住气,看竹丛下面。” 有了明确的指示,王比安定下心来,端着望远镜的手,也稳了。 望远镜里的竹丛,其实只是孤单单的5、6根细竹,也不知道,怎么会留在田头的,这点竹叶,甚至连给农民遮个荫都办不到。 更不用说在里面藏个丧尸了。 突然,镜头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王比安“啊”了一声,惊叫起来:“爸爸,竹丛里――不、不,竹丛下有东西!” 王路自然知道王比安嚷嚷的是什么。 他自己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发现的。 竹丛里,不,确切地说,是在竹丛下,有东西。 靠竹丛地面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突起。 离地面很近,又满是泥土,灰扑扑的,不注意看,就会误以为只不过块高起的土坷垃。 但再仔细看,也能看出不同,那是圆圆的一圈。很规正的一圈。 王比安生于2000年,他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王路却知道,他上小学时,年年学校要组织下乡义务劳动。这玩意儿,在田头处处可见。 大粪缸! 农家沤肥用的。 粪缸其实就是水缸,埋在地下,只露出一圈缸口,方便农民取用粪肥。 王比安又“啊”了一声:“有――有东西!那里面有东西!” 王路满意地点点头。 靠,谁能想到,那只粪缸里居然有只丧尸! 丧尸在缸口只露出了个头,上面挂着稻草、烂菜叶等沤肥惯用的东西,还有顶上竹丛掉下来的竹叶。 七七八八的一层东西盖在上面,如果不是丧尸偶然动了动,王路也不会注意到。 呸!王路不无恶心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等自己走近了,丧尸突然从粪缸里扑出来,带着满身飞溅的粪水,自己就是不被吓死,也被恶心死。 王路不解的是,这只丧尸为什么会进粪缸? 丧尸不是怕水吗? 粪,组织成份也以水为主吧。 说实话,对于丧尸为什么怕水的原理,王路一直没搞明白。 水嘛,只不过是水嘛,有什么可怕的,除了把丧尸弄湿,对它毛的伤害都没有。 怕被水淹死? 子弹都打不死,还会怕水淹? 唯一的解释是,丧尸怕水,是种本能。 本能这玩意儿,是没法用科学解释得通的。 猫会游泳,可猫最讨厌下水,让只猫洗个澡,就象让女人不上街购物一样困难。 还有,狂犬病人的恐水症。就是不能碰水,一见水就发狂。你说说,被狗咬了,跟水有啥关系。没得说,解释不通。 这样一来,这只呆在粪缸里的丧尸,就非常非常古怪了。 如果丧尸不怕水,甚至主动跑水里找掩护,也就意味着王路视为天险的鄞江,顿时失去了作用。 王路很不安,非常不安。 他迟疑了片刻,拍了拍还在用望远镜观察丧尸的王比安。 “爸爸过去看看。” 王比安一骨碌爬起来,满眼兴奋:“我也去。” 王路抓住了王比安的肩头:“你在这里呆着,就我一个人去。” 王比安眼里刚流露出一点失望,王路板着脸道:“你在这里看着,如果看到爸爸转身逃回来――或者,有别的危险,你不要犹豫,立刻就跑,往江边跑。” “船就在江边,上船,到对岸,往山上跑。不要停。” 王比安吃惊地道:“我不用等你吗?爸爸?” 王路拍了拍儿子的肩:“不用等我。”他看到王比安又要说话,抢先道:“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看的恐怖片吗?那些小孩子呆在大人身边会发生什么?” 王比安喃喃道:“他们碍手碍脚的,老是给大人帮倒忙,反而害了大人。” 这条规律,是王路和王比安一起看恐怖片时总结出来的,类似的规律还有“关门的时候肯定忘了关窗户”“到地下室时说我会回来的人肯定会死”等等。 “这就对了。”王路直视着王比安的眼睛:“相信爸爸,爸爸没有你拖累,只会逃得更快。” 王比安重重点了点头。 王路出发了,手里带着一件长兵器――杀了昨天农夫丧尸的锄头。 王比安举起望远镜。 镜头里,王路一步一步小心地靠近着竹丛。 在还有10多米远的时候,王路站住了脚,从地上捡块石子,扔了过去。 原本平静的粪缸一下子涌动起来,远远的,都能看到连粪水都溅了出来。 一个头在缸里或沉或浮,动个不停。 王路又靠近了点,伸出手里的锄头,捅了捅。 又过了一会儿,他转身举起手,冲着王比安的方向招了招。 王比安禁不住站起身,贴着望远镜仔细看,没错,爸爸在向自己招手! 王比安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又从望远镜里看了看,爸爸还在招手。 他撒腿跑了过去。 王比安跑到王路身边时,王路正支着锄头笑呵呵地看着粪缸。 粪缸里,一只丧尸正嘶吼着,在里面一窜一窜的,每一次跳动,都把大片的粪水激得扑出缸口。 王比安并不是第一次直面丧尸,但距离这样近,还是让他忍不住靠到了王路身边。 王路安慰地拍了拍王比安的头:“别怕,这货掉到粪缸里了,出不来了。” 粪缸很大,俗称的七石大缸。如果是小孩子栽进去的话,直接就淹死了。 掉进缸里的是只成年男丧尸,尽管身高体壮,扒着缸口,一次次想窜出来。可缸体滑溜无比的内部,却让它一次又一次滑了下去。 看着丧尸张大了嘴狂吼,溅起的粪水落到了它嘴巴里,王路哈哈大笑。 开心了半天,王路把锄头塞到王比安手里:“杀了它,记住一定要打头,头砸碎了,就死翘翘了。” 王比安握着锄把,愣住了,半晌才结巴道:“爸爸――” 王路狠下心,推了他一把:“放心,丧尸上不来的。要能上来,它早就上来了。” 王比安看了看王路,王路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迟疑着,一步一挪地向粪缸靠近。 丧尸更剧烈地窜动着,想爬出来,粪水泼出来,有的甚至溅到了王比安的鞋边。 王比安缩了缩脖子,尽量伸长胳膊,比划着锄头,锄头还够不到丧尸。 王路在旁边鼓励道:“没事,再走近点。” 王比安又挪了两步,这次锄头足够近了。 王比安高高举了起来,冲着丧尸的头砸了下去。 嗵一声,锄头失空,落在了粪水里,高高溅起的粪水,落下来时,有一些落到了王比安的衣服上。 王比安哪经历过这样恶心的事,手一松,刚要吐。 王路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手一捞,抓住了差点滑到粪缸里的锄头。 他铁青着脸,一把将锄头重新塞到了王比安手里:“快打啊!” 王比安吓了一跳,看到爸爸铁青的脸,抓起锄头,没头没脸地向缸里砸下去。 这一顿锄头砸得粪花四飞,十有八九落在了空处,不过,总算有几下子,砸在了丧尸头上,只不过,王比安体太弱,只是把丧尸脸上的腐肉给“片”了下来,还“片”下来半个鼻子,露出了黑洞洞的鼻孔和白色的颧骨。 丧尸在粪缸里发出更大的嘶吼声,更激烈在里面扑腾着。 大片大片的粪水溅出来,臭味朝天。 不知何时,王比安已经满脸又是鼻涕又是眼泪,下巴上,还挂着淡淡的,溅起的粪水。 突然,他扬手一扔手里的锄头,跑到田埂边,蹲下来,哇哇的呕吐起来。 又是吐又是呛又是哭。 毕竟还是个12岁的孩子啊。 王路没有再呵斥王比安,只是上前捡起了锄头,冲着粪缸里的丧尸砸下去。 丧尸的额头破了个大洞后,终于不再扑腾,慢慢地,沉了下去。 看着粪缸慢慢平静下来,王路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溅着的粪水。 回到王比安身边,看着已经停止呕吐,只是在抽泣的儿子。 王路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行。” 王比安喉头动了动,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或者,是大吼大叫。 但最终,他只是伸出胳膊,象赌气一样,用力擦了擦脸,鼻涕、泪水和粪水,把他的胖嘟嘟的小脸糊得一塌糊涂。 但王比安的胸口,却高高地挺着。 “爸爸,下一次,我能干得更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一章 传承 王比安关于“下一次能干得更好的”承诺,在遇到新丧尸时,差一点食言了。 站在丧尸前,王比安转过头来看着王路,“爸爸――”,无论是话音,还是眼神,都有着一丝不忍。 王路也有些心酸。 前面的一块菜地里,一个丧尸正摇摇摆摆地走向父子两人。 那还是个孩子。 也就是幼儿园大班的年龄。还是个女孩子。 穿着缀丝边的花裙子。 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这样大的孩子,在城市里,为人父母的,连叫孩子去小区门口打个酱油都舍不得,在农村,却要帮着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到自家田里拨几颗菜,对孩子们来说,和游戏差不多。 拨菜之余,还能捉几只西瓜虫玩玩。 只是,这一次,女娃娃遇上了生化病毒。 她的家人呢? 应该也变成丧尸了吧。 要不然,想到这样可爱的女儿还拉在田里,父母一定会拼死拼活来救吧。 不,也有可能,逃出生天的父母,千辛万苦找到女儿时,却看到孩子变成了丧尸。 肯定下不了手吧。就此扔下丧尸孩子,落荒而走,也是人之常情。不能面对现实,就只能逃避。 “爸爸!”王比安又叫了一声,声音更急促了。 王比安这也是不忍心下手啊,面对丑陋又穷凶极恶的成年丧尸,拼命反抗是一回事,可冲着还依稀能看出原来面貌,穿着花裙子的“娃娃”,跌跌撞撞向你走来,这手里的锄头,一定变得分外沉重吧。 王路闭了闭眼,睁开,声音超乎异常地冷静:“儿子,听好,这是丧尸。不管它长成什么样,它就是只丧尸。吃人肉的丧尸。” 不想被吃,就要杀了它。 王比安突然大叫了一声――“啊――――!”,然后,挥起锄头,横着轮了过去。 呯的一声,如击中败革。 女娃丧尸就像一只破玩具一样,被横扫出了几步远。 王比安跨前两步,举起锄头,刚要冲着女娃丧尸的头砸下去,王路在旁边紧喊了声:“砸它腿!” 王比安的手一偏,锄头砸在女娃丧尸的左腿上,落点不是很准,但还是听到了轻微却清晰的咔一声。 女娃丧尸的动作一下子变得迟缓起来,拖着一条腿,它只好用手划拉着田里的泥土,试图接近王比安。 王比安又胡乱砸了几下,咯一下,女娃丧尸的左脚整个儿掉了下来。 “砸它胳膊。”王路继续指挥。 王比安喘气声又重又沉,他闷着头,不哼声,也不回头看王路,只顾一上一下猛砸锄头。 女娃丧尸的一只胳膊也断了。 身上的衣裙也早就被锄尖锄破了。 它现在只能在泥土里蠕动,就像一条蚯蚓,被农民的锄头铲断了身体,在泥土里徒劳地扭来扭去。 “把它杀了。”王路下了最后的命令。 太阳当空照着,但缓缓流过的鄞江水却还是那样清冽适人。 王路和王比安,脱得赤条条的,找了处浅水湾,泡在江水里。 王路往身上泼了点水,笑呵呵地看着,把光屁股对着他的王比安,正兴奋地想用手抓住水里的柳条鱼。 孩子玩心大,把一身杀丧尸时弄上的臭汗粪水泥巴洗干净后,王比安早就没有了此前杀丧尸时种种恐惧不安。 原来这孩子连空手捉天牛都不敢呢。 王路吧咂了几下嘴,有些感慨,其实,又何止王比安,自己也是一样啊。 以往过年过节,自己也就是在家里杀只土鸡的胆子,现在,杀丧尸就当砍果切菜。 板砖砸狗火烧保安绊倒老人盆景砸头一直到现在直接用锄头狂砍,这要放在以前,吃几颗“花生米”都足够了。 王路以前的理想是赚钱赚大钱赚更多的钱住房子住大房子住更大的房子,为了多赚钱,不但自己在单位外面接些写写广告词的私活,甚至还跑到起点当写手,梦想着年入百万的大神待遇,结果,连写三部装B的纯情小说,部部仆街,最惨的收藏数只有“1”。 转头皆成空。 如今,是杀丧尸杀更多的丧尸,才是王道。 王比安欢呼了一声,合着手扑腾过来:“老爸,快看,我捉住一条鱼!” 一条柳条鱼在王比安的掌心蹿来蹿去,却不知道,生死早已在他人掌中。 王路半坐在浅水里,冲着王比安招了招手:“过来,老爸考考你。” 王比安一愣,把手一扬,柳条鱼在空中一闪,又掉到水里。 王比安试着象王路一样,在浅水里坐了下来,水底是细细的白沙,一点不硌屁股。 等王比安坐下,王路开口问道:“今天杀丧尸,得出什么经验没有?” 就像以前问王比安的单元考,一道5分题目为什么被扣了2分一样。 王比安抹了一把面上的水珠,哼哧了半天后,偷偷打量着王路的脸色,吞吞吐吐道:“丧尸――嗯,丧尸和人一样,也会被困住。” 王比安比划着:“我们第一个遇到的丧尸,掉到了粪缸里,结果爬不出来了,所以才被爸爸杀了。” “是被我们俩杀了。”王路点了点头:“你观察得很仔细,丧尸嘛,本来就是人变的,能把人困住的,就同样能困住丧尸,你想想,我们看动物世界,人制造的陷阱、吊索、夹子,连老虎、大象都能抓住,丧尸遇上了这些东西一样没招。” 得到了爸爸的鼓励,王比安活跃起来:“还有还有,丧尸的腿啊手啊断了,也一样不能活动了,光剩下嘴巴也咬不了人。” 王路赞许道:“就是这个理。你要是不能一下子砸破丧尸的头,可以先想法子,弄断丧尸的腿啊手啊,让它动弹不得,再想别的办法杀它。” 鄞江边,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复习着当天的“功课”,用最平淡无奇的话,探讨着怎样更快更高更强――噢,错了,是更快更方便更有效地杀死丧尸。 一幅河蟹家庭父子共乐图。 复习了功课,王路抬头看了看天:“走啦,回家吃中饭了。” 王比安噢噢地欢叫着,光屁股从水里蹿了出来,跑到岸边,去拎一个化肥塑料袋。 化肥袋是王路随手从一个农具棚里翻出来,袋子里装的是刚刚摘下来的毛豆、蚕豆、有圣女果之称的小番茄、几条顶上带花的青瓜、几支青菜,还有一只大西瓜。 王路喊了一声:“毛手毛脚的,急什么,把衣服穿喽,想光屁股回家啊。” 王比安又跑回来,跳着脚穿裤子,边问着:“爸爸,我们以后天天都能吃到新鲜蔬菜了吧?” 王路点点头,手一挥,冲着面前连片的农田道:“趟开肚皮,管你吃个够。” 这一片农田的丧尸总算全部清理完了,这对崖山的后勤压力来说,将得到极大的缓解,最起码,一家三口到秋季前,是不用愁副食品了。 当然,会不会再有新丧尸来,那就是两说了,只有提高警惕,常备不懈。 而现在――“走喽,回家叫你妈妈烧顿好吃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二章 那个来了 王路和王比安回到崖山,还没到山顶,山道上就跑下来一个身影,眼睛肿肿的,嗓子哑哑的:“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王比安快让妈妈看看,有没有受伤!” 不是陈薇又是哪个。 这头话音未落,那头陈薇又嚷嚷起来:“怎么回来,怎么混身衣服都湿了?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王比安你别动,让妈妈检检查查。” 王比安扭来扭去,躲避着陈薇又是摸手摸脚,又是掀衣角拉裤子的检查,不满地嘟囔着:“妈――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和爸爸刚刚在江里洗澡来着。” 陈薇重重的松了口气,连隔了十来步远,正扛着化肥袋往厨房走的王路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是信了王比安的话,到底,陈薇还是把儿子从头到脚摸索了一遍,确信连头发都没掉一根后,才放下心来。 王比安得意洋洋地道:“妈,我杀了两只丧尸,一只大的一只小的,都是我亲手杀死的――嗯,爸爸也帮了点小忙。” 陈薇气得立马朝王路飞了个白眼,急追几步,凑到王路耳边咬着牙低声道:“你哪根脑子搭错啦!真让王比安去杀丧尸啊!我、我还以为你最多让他在旁边看看呢!” 王路不以为意:“儿子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嘛。我看挺好的。” “还挺好的。”陈薇气得手都发抖了,略一思索:“不行,下次我也要一起跟着去!” 王路点点头:“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我一个人在野外行动,搜索能力太差,应对突发事件也总是手忙脚乱的。只不过,你也要好好练练手,省得见到了丧尸后,不但没帮上忙,还要我费事来救你。” 陈薇本来是想威胁王路――才第一天带儿子下山,就一口气让他杀了两只丧尸,这下次是不是要把儿子带丧尸窝里?本意只是让王路谨慎一点。‘ 没想到,王路顺坡下驴,居然把自己也绕进去了。看他说话时大模大样的神情,陈薇气就不打一处来,伸出指尖,熟练地从王路衣角下探进去,一下掂住了他腰间的肥肉,轻轻捏住了,转了半圈―― 王路咝地倒抽一口凉气,失手把化肥袋都掉到了地上。 惨叫一声:“痛!痛!痛!啊呀,惨了惨了,西瓜!西瓜要碎了。” 西瓜没有碎。 整个儿泡在后山的泉水池里,用凉水镇着。 蚕豆,去了两角,直接泡在清水里,撒上点盐,水煮。 从梁上挂着的腊肉上割了点带肥肉的,切成点,和剥好的毛豆,用油一炒。 青菜也用油炒了,略一翻动,就起了锅,盆中的菜还保持着嫩绿嫩绿的颜色。 青瓜没去皮,直接用刀背拍扁了,放点糖,搅拌了一下。 饭菜,就摆在龙王像前的供桌上,王路明说是请龙王爷也尝尝,以谢借宿之恩,其实是嫌厨房太小太暗油烟气太重,贪上了庙正殿的宽大敞风。 这一顿饭,吃得王比安把几个菜盘都用舌头舔了一遍。 坐在正殿的莆团上,王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切好的西瓜,含含糊糊地道:“都是纯绿色蔬菜啊,以前有钱都买不到,一点农药化肥都没用。”他吐了一口瓜子:“我刚才都从炒青菜里挑出一条毛毛虫。” 陈薇扑哧一声笑起来,伸手轻轻打了一下身边的王比安:“谁让这臭小子洗菜不仔细。不过,这菜上的虫也太多了点,一棵菜,倒有半枝,被虫子啃得一个洞一个洞的。” “这才好这才好呢。”王路连声道:“以前在菜场买菜,这有虫洞的青菜,都被人抢着买,去晚了,还抢不到。不过――”他拉长了声音,“你猜猜有人怎么说?” 陈薇有些好奇,家里的买淘烧,以前都是王路的活,一来,她的烧菜水准差了王路整整一条环城西路,二来,她每天放学要接王比安一起回家,到家时,都要6点了,压根儿没时间。 王路挤眉弄眼道:“那些迟一步买不到菜的人说,真正没打农药的菜,早让虫给啃完了,这有虫洞的,正好是吃了一半又打了农药的。这农药,还新鲜着呢。” 一家人笑得东倒西歪。 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轻松的笑了? 以前在饭桌上,王路经常说些网络上的奇闻轶事和笑话。 一家人也没什么食不语的习惯。 一顿饭,总是在又说又笑中度过。 曾经以为,这样安逸的日子,是永远不会变的,变的,只是饭桌边人的华发和皱纹。 然而,美好的东西总是那样脆弱。 只是一眨眼,生化危机来了。 一家人永远不知道,现在吃的这餐饭,是不是就是最后的晚餐。 吃饭,不再是享受,而是为了生存。 而笑声,更是成了奢侈品。 笑声中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下午,王路和王比安没再下山,两人先是整理了山道上用来防守的檑石,又多搬了一些石头作备用,接着,又跑到后山查看地形,确保没有丧尸能摸上来。 王比安还想在后山的林子里找蘑菇,大夏天的,近段时间又没下雨,自然连蘑菇毛都没找到。 倒是找到了一棵草灵芝,长在一棵倒下的枯树上,有巴掌大小。 惹得王比安大呼小叫,一路跑着,送到陈薇面前献宝。 吃了晚饭后,王路施施然往庙外石窟旁的树林子走去。 找了一条小沟。 王路站住了,挺直身,吸了口气,揉了揉肚子,手一伸,脱下裤子,蹲下来――――― 好吧,这件事,小资来说,叫洗手,传统文人叫五谷轮回,粗俗一点,就是上茅房。 悲催的是,对王路一家而言,他们想找个茅房都找不到。 龙王庙新盖不久,周边设施还未完善,连配套的厕所都没建。 吃喝后面就是拉撒,这是由不得人的,万般没奈何之下,王胖子一家,也只好向古人――不,向原始人学习了。 得建个卫生间。王路皱着眉,卫生可是个大问题,要是因为这个而生了病翘了辫子,估计丧尸都得笑死。 这可是个大工程,就算不用抽水马桶,弄个农村常见的蹲坑,也要挖个大洞,上面铺上木板,顶上还得搭个草棚――总不能冒着雨那个啥是不是。 白手打天下,真是难哪。 王路自艾自怨。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厕所的时候,因为,有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解决。 王路举起了手里的一样东西,那灼热的眼神,似乎把它当成这世界最珍贵的珠宝。 那是一张只不过巴掌大的报纸,依稀能看到报头“钱江晚”三个字。 这是一张――卫生纸。 别笑。你说,有谁在逃命时,还会记得带上卫生纸的? 反正王路一家是没带。 从家里出来,一路狼狈窜逃,吃的也不多,自然没考虑到这事。 但上了崖山后,吃喝正常了,问题立刻接踵而来。 没卫生纸。 好在,管理员房里,有几份过期的报纸。 这就成了王路一家的救命稻草。 把报纸认认真真的撕成巴掌大,还专门教育王比安要从拯救世界减少碳排放的高度节约用纸。 好不容易,用到今天。 王路手里的这张,已经是倒数第七张了。 没有茅房,还能对付着在树林里解决,没有卫生纸,难道让王路一家学神一样的阿三哥。人家那可是有神油才吃得消用手―― 其实说来,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山下鄞江镇上的沿街小店里,少不了成打的卫生纸。 可是一想到,自己仅仅为了几卷卫生纸,就要冲到危机四伏的小镇里,和成群结队的丧尸打生打死。 王路就觉得悲催。你说,这生化世界里的大大小小英雄们,还有比自己混得更惨的吗?! 从树林里出来,王路没精打采的。 刚踱到庙门前,角落时闪过一个身影,是陈薇,一脸的慌张,还莫名的,有丝羞涩。 陈薇看到王路,悄悄松了口气,立刻又上来,贴着站住脚疑惑地看着她的王路,压低声急促地道:“老公,人家那个来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三章 有护舒宝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王路至今还记得,第一次替陈薇去买卫生巾的经历。 那还是在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当时,看着陈薇紧皱的眉头,正一门心思找马屁拍的王路,立刻屁颠屁颠自告奋勇去买卫生巾。 王路记得自己到了店里,躲躲闪闪凑到小店老板面前,快速而含糊地问一句:“护舒宝有伐?”老板也不知是真的没听清,还是故意的,大声反问:“要什么?护舒宝?卫生巾?”当着旁边几个女生的面,王路只会点头。然后飞快地把老板扔到柜台上的小包包塞到自己的衣袋里,等摸回陈薇寝室,陈薇却埋怨:“跟你说了要夜型不加厚的,怎么拿了加厚的来”。――王路始终搞不懂,加厚的有什么不好,厚点,不软点嘛,成本还高点了呢。 等后来结了婚,就不一样了。 王路会站在超市整排的货架前,摸来摸去,还仔细掂量着,是超大袋装的合算,还是买小包装的,挑了半天,发现护舒宝正在促销,每包送餐巾纸,立刻抱几包扔购物车里。然后,扔下旁边妹纸们“变态”的眼光,拉风地离去。 卫生巾,可是妇女之友啊。 缺啥,也不能啥了它。 暗夜里,陈薇脸红红的,低声道:“现在量还不多,勉强用条内裤――” 虽然王路曾经听说过,上世纪改革开放前,女人们还在自己用布自制卫生巾。 但是现代社会用惯了各种软绵绵贴心小纸片的妹纸们,本来“那个来了”就已经生理心情不好了,再和她们一说要DIY卫生巾,非爆走不可。 王路下定决心:“我明天就去镇里。” 新的一天到来了。 告别陈薇,安抚好王比安――小家伙一直吵着和爸爸一起去。骚年,等长大吧,总有轮到你去买卫生巾的那一天――王路下了山。 赤手空拳。 王路没有带锄头。 这又不是野外作战,这可是城市巷战啊,连高科技武装到牙齿的美帝,都拿塔利班阿土伯没招的巷战 拿着锄头这长兵器,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下了崖山,通往鄞江镇的路有两条。 一条是沿山公路,从镇左侧绕过,旁边是新开发的名为山水家园的小区,和镇卫生院。 还有一条路,穿镇而过。 王路决定走穿镇公路,镇上的店面房,都在这条公路两侧。 一种办法,沿着公路,直冲进镇,找到最近的一家杂货店,以最快的手法,抢了卫生巾――噢,还有卫生纸就跑。 就象《疯狂的石头》里那傻子说的“跑呗,抢了就跑。” 可这法子,百分之九十九,会引来一大批丧尸,跟着王路的屁股一直追到崖山。 这可不是王路的风格。 以前玩盟军敢死队,王路最拿手的,就是拿把匕首,躲在房子的阴影里,一刀一刀捅人,从角落里慢慢啃起,攻克一座一座房子,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 这次攻打鄞江镇,也是这个办法――再说了,卫生巾,不仅仅在货杂店里才有啊。 鄞江镇,公路入镇口子,靠江边,有幢江南农村常见的两层小楼。 铁皮门,不高的围墙,楼顶架着太阳能热水器,外墙面贴着马赛克。 用马赛克,而不是墙面瓷砖,说明这房子有点年头了。 这差不多是20世纪的风格了,2000年后,江南农村就不流行马赛克了。 老房子好啊,老房子里住的多是老人啊。 老人,老丧尸,总比青年丧尸好对付。 王路借着靠着外墙的一辆手拉车的架子,爬上了墙头,幸好,这户人家没有惯常在墙沿插上碎玻璃,要不然,又要费王路一翻手脚。 王路骑在墙头,并没有立刻跳到院子里。 而是拿了块石子,往玻璃窗一扔。 呯啷,一声脆响,石子砸破玻璃,掉到了室内。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子。 它的表面,抹上了王路从指尖挤出的血。 绝对是丧尸的最爱。 王路等着。 如果屋内有丧尸,肯定扑向血石子。 这时候,自己只能翻墙就跑――还倒赔了点血。 王路耐心等着,屋内静悄悄的。 嗵,王路跳下了墙。 先转身打开了外墙的铁门,确保退路安全,才返身向小楼走去。 门把手,一转,开了。 农村人的习惯,锁了外墙,是不锁内门的。 除非是全家出门了。 王路迟疑了,这说明,屋内有人! 是掉头就走,还是继续前进?也许,只是自己吓自己。 王路抬头看看旁边一块碎了玻璃的窗户,里面就是自己砸进去的血石子的房间。 依然毫无动静。 应该没问题――吧? 王路定了定心,推门。 吱―――嘎,悠长的一声。 门,开了。 王路踮着脚入门,才走了两步,猛地一个转身,甩开膀子就要跑。 客厅――也是农村惯用的饭厅,正中央,有只丧尸! 但王路很快看清了,那是只死丧尸。 死得不能再死了。头,被齐脖子砍断,滚落在尸身旁。 砍头凶器就搁在水磨石子地面上,一把带勾嘴的砍柴刀。 在使熟了手的农民手里,一刀下去,能砍断酒盏粗的青冈树。 很准,很干脆利落的一刀。 只有一刀。 丧尸身上,并没有别的伤痕。 砍这一刀的人,胆子巨肥,几乎是贴着丧尸站着挥的刀。 王路自认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样的力量。 他又仔细辨认了一下,那是只老妇人丧尸,生前,应该有60多岁了。 带着农村妇女惯有的又瘦又小干瘪的身材。 应该是这幢小楼的原主人。 王路匆匆扫了一眼客厅,电视、DVD机、数字机顶盒,一台有着大大的塑料音箱和复杂控制台面的多功能音响,墙上还挂着空调室内机。 很不错的家境。 也许有孩子在外打工。 王路脚步不停,向后屋走去,在楼梯前,右转,果不其然,是厨房。 厨房新老结合,有个土灶,也有煤气瓶煤气灶,冰箱、电饭锅、微波炉一应俱全。 王路没有去翻冰箱――断了这样长时间的电,冰箱里的东西能吃才奇怪呢。 他已经发现了目标。 王路大步向柴灶旁的一个水缸走去,水缸盖着木盖,还压着块石头。 搬开石头,掀起木盖。 王路低低欢呼了一声。 咸菜,农家人自己腌的咸菜。 王路迫不及待扯了一根咸菜,塞进嘴里。 腌得适到火候,酸酸的,咸咸的,嘴里立刻汪出一汪口水来。 可找到好东西了。 这可比工厂里制造的用亚硝酸盐泡出来的袋装咸菜又安全又好吃不知多少倍。 王路在厨房里一阵翻腾,用找出来的塑料袋,装了好几条咸菜,又横扫了油盐糖酱油米醋,甚至连蒜头都不放过,还摘下了灶头挂着的腊肉和薰肠。 把满满一个袋子放在厨房,王路并没有急着走,拍拍手,出了厨房,向楼梯左侧走去。 左侧是间柴房,刚才扔进的石子,就落在地面上。 柴房边,是卫生间。 王路几乎是冲进卫生间的。 他一眼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坐便器上,搁着两卷卫生纸。 白色的,又软又厚的卫生纸。 但没有卫生巾。 王路挠了挠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外面那丧尸老太,早就过了用卫生巾的年龄了吧。 实在不行,用卫生纸顶一下吧。想来陈薇也能体谅,护舒宝很重要很贴心,老公也同样很重要很贴心。 总不能为了护舒宝,让老公把命都拼没了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四章 同生共死 在屋子里翻腾了这样久,也没有听到别的动静,王路不再担心。 他挠了挠头,前后张望了一下,飞快地脱下裤子,坐了下来。 坐在坐便器上,痛痛快快释放了一下肚子。 心满意足,奢侈地用了厚厚一折叠卫生纸。 王路才站了起来,整好衣服,放水。 哗拉一声,听着这熟悉的水声,王路从来没想到过,使用坐便器,是这样爽的一件事! 怪不得以前有小资杂志宣称,坐便器是人类文明最伟大的发明。 王路心情放松的往二楼走。 楼道里,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用了卫生间的缘故,隐隐有点臭味。 二楼有三个房间。 王路推开了最靠楼道的一间。 眼前一亮。 地上铺着地板,虽然是大路货的强化地板,却已经比水磨石子地面显得“有档次”多了。 手工打的半开式衣橱旁,是架大大的席梦思,床架还包了浅棕色的沙发皮。 席梦思正对面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 靠窗户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台电脑。 窗台,挂着粉红色的窗帘。 总之,要多俗气就有多俗气。 王路歪着头,看着床头挂着的合影――是张结婚照。 照上的女子描着所有结婚照上女人一样的眉毛口红,看不出是好看,还是难看。 身材倒是不错,很胸。 是楼下客厅里,丧尸老太的儿子媳妇吧。 王路搓了搓手,正当龄的女人,应该会在家里准备卫生巾这样的必需品吧。 有婆婆同住,不可能乱丢在卫生间里,那就只可能放在自己的卧室里。 王路一一打开桌子抽屉,又翻腾衣橱,嫌衣架上的长短衣服太碍事,干脆都摘下来扔到了床上。 王路的手指突然触到了一个藏在一堆衣物下的硬盒子。 王路扒开上面的衣物,是只小小的储藏盒。 长方形的,红木制,上面还挂着个小锁。 这样类似的盒子,王路家里也有,放存折、银行卡和首饰用的。 王路哑然一笑,刚要举手扔到地上,又住了手。 怀着一丝好奇,王路用书桌上的一个玉镇纸,把小锁砸开了。 里面是些首饰。 黄金,铂金,镶钻的,珍珠的,红宝石的。 有耳环,有戒指,有项链,有胸针,有手镯。 王路忍不住大笑起来,捞了几个戒指向墙上冲着自己生硬微笑的新娘子扬了扬,她应该有个很爱她的老公吧。 虽然不是很值钱――象那条钻石项链,虽然闪闪亮的镶了很多钻石,其实都是不值钱的碎钻,当中的最大的那粒,也不到一克拉。 但老公陪着她在店里挑时,一定很认真吧。 没准两人还商量过,将其中最值钱的首饰留给自己的儿子,当新媳妇的聘礼。 这样的主意,王路和陈薇也打过。 刚结婚时,两人好不容易下决心买了条9元的钻石项链,虽然是粒小钻石,但好歹还带着钻石等级证书。 除了结婚摆宴席那晚,陈薇就再没舍得戴过。 包在垫着丝绒的盒子里,锁在衣橱的暗盒里,说,以后就是传给儿子的传家宝。 那时,都还不知道以后是生儿还是女呢。 那条传家宝项链,如今被扔在家里,当时准备外出逃生,陈薇打包裹时,甚至都没费心思打开暗盒,去看上里面的存折、首饰一眼。 王路把手里的首饰盒往床上一扔,这些东西,还不如一包卫生巾更重要。 又一头撞进衣橱里翻了半天,王路终于欢呼一声,头上顶着一条丝巾,钻了出来,右手高举的,正是一包护舒宝。 护舒宝被打开用过,但好歹还剩几片,足够顶过眼前的难关了。 王路忍不住举起卫生巾,在嘴上亲了一口。我的娘唉,总算暂时不用去和丧尸拼命了。 收好卫生巾,王路打算到旁边的两间房间再看看,看能翻出什么合用的东西。 另一间,也是卧室,只是没什么装修。一架老式的双扇门衣柜,角落里还叠着两只樟木衣箱,床上铺的,也是大红大绿绸面的棉被。 王路心微微一动,卧室里放的是双人床。 最后一间房。 王路扭了一下门把手。 是锁着的! 王路又试了试。 的确是锁着的! 客厅里躺着一只被斩首的丧尸,贵重的首饰依然放在原地,这样一幢楼房里,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反锁起门的呢? 王路侧耳贴在门板上,听了听,里面悄无声息。 他试着轻轻敲了敲门,笃笃,门内还是一片沉静。 只是,臭味越来越浓。 王路从旁边房间搬了条椅子,放在门前,爬上去,踮起脚,从门上的窗户向里张望――老式的房子,门上都有这样的窗户。王路小时候,被老妈反锁在房间里逼着做功课时,少不了从门上的窗户里钻出来,跑到外面看小人书。窗户很窄,比一只手掌宽不了多少,也只有小孩子才能借着瘦小的身材进出。 但足够看清房间内的情景了。 王路只瞄了一眼,就禁不住脚下一个倒退,重重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房间内,有具尸体! 不是丧尸。是尸体! 房内拉着窗帘,很暗。 这种老式的农村房,房顶没有拉平顶,裸露着粗粗的松木房梁。 梁上,吊着一具尸体。 自杀的尸体。 时间已经很久了,挂在梁下的尸体早就腐烂了,掉光了肌肉露出白骨的黑洞洞的眼眶冲着往里张望的王路的双眼。 所以,这幢房子里,一直有股臭味。 王路强撑起来,突然冲着地面呕吐起来,吐得苦胆汁都反冒了出来。 打丧尸,是一回事,看到死人,又是另一回事。 说实在的,生化危机爆发后,王路至今还是第一次看到死人。 真正的死人。 本来,王路以为,这世界上不会再有死人了。 只有丧尸。 以及等待着被丧尸咬了以后死了变成丧尸的活人。 但现在,在偏僻的鄞江小镇上,在一幢没有门牌号码的农家小楼里,却有着一具尸体。 一具带着人类的尊严,自杀的尸体。 慢慢的,王路拼凑出了一幅图景。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江南农村空巢家庭,成人的孩子在外打工,寄钱给老迈的父母用,老两口在家相依为命,只有远走的孩子们回家时,才是最欢乐的时候。 末日来临了。 还有着一把力气的老头子,用砍柴刀,砍死了最先变异的老太太。 然后,他自己也开始变异――不!不!老头子没有变异,如果他也变异了,现在挂在梁上的只是只丧尸。 老头子还是个活人,正常的活人。 他在自己还活着时,把自己吊上了房梁。 为什么? 是因为相依相伴的老伴成了恶鬼,而自己又不得不亲手杀了她? 还是儿子媳妇音信皆无,这世上,再无他牵挂的人? 还是,为了共死? 与老伴两人相依相伴了这样久,亲手送走了老伴后,他也已经了无生意了吧。 活在这丧尸遍地的世界,不如追随而去。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五章 不要死 在小楼里上上下下翻腾了一遍,又找了几个蛇皮袋、塑料袋装东西。王路才出了楼。 探头出铁皮门,外面没有丧尸的身影。 王路这才一路小跑着,拎着大袋小袋回到崖山。 远远的,王路就迎来了陈薇和王比安大呼小叫的欢迎,王路每从袋子里掏出件东西,全家人都要小小兴奋一番。 特别是拿出几卷卫生纸时,王比安乐得搂在怀里不肯放手――这几天,因为自己多用了几片报纸,可没少招老爸呵斥。 陈薇冲着王路张嘴无声地问了句:“卫生巾?” 王路挤了挤眼,悄悄伸手到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卫生巾,藏在手心里,飞快地塞到陈薇手里。 陈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冲着还在翻腾袋子的王比安点了点下巴示意――王路回了个“我明白”的笑脸。 王路拉住王比安:“小心小心,这把砍柴刀可锋利着呢。”――陈薇乘机溜进了小房间。 王比安好奇地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把柴刀――正是砍了丧尸老太头的那把刀。 厚实的刀背让砍柴刀把王比安的手压得一沉,王比安赶紧用双手握住,好奇地问:“老爸,这刀头上为什么有个勾子啊?” “用来勾长在高处的树枝啊,这砍柴,可不能把这棵树砍了,那多浪费啊,你们自然课老师不是说过要可持续发展嘛,古代人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所以这砍柴刀头上有个勾,勾砍树上枯枝病木去烧。” 王比安兴致勃勃摆弄着柴刀,陈薇从小房间里转了出来,摆弄着衣角,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别的不说,就冲着这笑容,这要是拍成卫生巾广告片,绝对能拿世界级金奖。 还有件更让人高兴的事。 王路从袋子底部,掏出了一个痰盂。 其实,原本王路是想找个马桶来着。 江南农村经济较发达,许多新建的房屋,都建有配套的卫生间,下水管,甚至自家的化粪池,就连旧有的老楼房,也在主楼外,建了单独的卫生间,不过,还有个别人家,至今还在使用马桶。 可惜没在那户砍了头的丧尸老太家里找到马桶,倒是痰盂,找到了好几个。 痰盂很常见,老人痰多,少不了用它,晚上经常起夜,不方便走到室外的单独建的卫生间,就干脆用痰盂。 王路拿了一只,当宝一样带回了崖山。 这还真是宝。 陈薇一见,顿时低低欢呼了一声:“太好了,总算不用钻树林了!” 看样子,大家都对露天环保不浪费水资源的方便方式,心有余悸。 王路故意板起脸:“先说好了,我可不管这个玩意儿的清理。” 陈薇抿着嘴一笑:“好啦好啦,你大老爷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种小事,就交给小女子伺候吧。” 陈薇心细,发现王路虽然在说笑,眼底,却有一丝异样。 她又细细察看了一翻王路的衣着,除了几处刮擦的污渍,并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这次下山,的确是有惊无险,可是―― 龙王庙的厨房原只有盐一样调味品,现在有了酱油糖醋,生活水准,立马又能上一个台阶。 陈薇没再多想,拎起被王比安翻得乱七八糟的袋子:“好啦好啦,别淘气了,让妈妈放到厨房。今天晚上,又有新菜吃了。” 晚上,王比安已经沉沉睡去,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陈薇睡在床的外侧,她偏了偏头,睁眼打量着床对面的书桌。 书桌上,睡着王路,没有灯,只能看到王路的一个侧影,厚重地,堆在桌子上,桌边,挂着他并不长,却粗壮的腿。 陈薇知道,王路并没有睡着。 要不然,他的呼噜声能把头上的瓦片震下来。 陈薇轻手轻脚起了床,趿了鞋,走到书桌前,握住了王路的手:“怎么还没睡?” 王路半晌没哼声。 过了一会儿,王路一句一句地,说了自己当天在农家看到的事,那对共死的老夫妻。 陈薇没出声。 轻轻地,她把头搁在了王路的胸口。双手,搂住了王路粗粗的腰。 王路感觉到,胸口的汗衫沾上了几滴凉意。 陈薇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想爸爸妈妈。” 王路搂住陈薇的肩膀,想安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出口。 自己的父母,还有陈薇的父母,现在究竟生死如何? 是两人平时根本不敢出口――不,是连在心底想一下,都不敢想的念头。 似乎只要想一下,四个老人家,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敢想,不去想,就还留着哪怕最微小的一点希望。 黑暗中,陈薇抽了抽鼻子,抱着王路腰的胳膊紧了紧――当然,这并没有让王路的腰变得窄一点――喑哑着嗓子道:“不要死。” 黑暗中,王路点了点头:“你也不要死。” 不要死。 哪怕我死了,你也不要死。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要好好活下去。 坚强的活下去。 保护好王比安。 保护好自己。 不要死。 王比安在床上翻了个身,嘀咕了几句,含糊不清。 这孩子,打小有个习惯,喜欢说梦话,有时睡着睡着,突然挺身坐起,大叫一声“给我留个鸡翅”,又翻身睡倒。次日起床问他,又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路和陈薇都不再出声,怕惊醒了王比安。 半晌,陈薇松开了抱着王路的胳膊,抬起头,轻声对王路道:“想办法从山下弄张床来吧。总不能一直睡在书桌上。太窄了不说,等天凉了,再睡这上面,非睡出病来不可。” 王路在黑暗中点了点头:“找张床容易,就是不好搬上山。这山道,实在是窄了点。” 陈薇柔声道:“你也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抗着,有我,还有王比安,多多少少能帮把手。” 两夫妻絮絮叨叨,谈着生活琐事,心,又渐渐温暖起来。 这个世界,连伤感,都是件奢侈的事。 沉沉黑夜中,不知多少丧尸在山下的小镇上徘徊,渴望着鲜肉和鲜血。 崖山顶上,一家三口,夫妻夜话,这低声浅语,又何尚不是一种另类的抗争。 不要死。 也不会死。 想让我们王胖子一家死。 不是那么容易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六章 钢盔 鄞江镇至今没有卷入热火朝天的乡镇大开发,虽然近几年,镇里建了几个封闭式的新型小区,但绝大部分建筑,还是原来农民自建的楼房。 多是二三层楼高,砖混墙,松木梁、瓦片顶。 就是沿街的街面房也是如此。 房子与房子之间紧紧的挨着,从这家的阳台上,可以翻到另一户人家的卧室里。 有的老房子,依旧保留着长长的瓦片雨檐,松木柞木打底,上面铺着篾席,再铺上青瓦,都可以在上面走人。 王路正趴在一间楼房的瓦顶上,一步一步向前挪。 170多斤的一堆肥肉,把瓦片压得吱吱咯咯响,笨拙不堪的身手,更是不时把一两块瓦片扒拉着溜下去,啪一声,在下面地面摔得粉碎。 王路这身手,还从来没有在阳光城小区的吊臂架上,完整地吊爬过一个来回。 现在,没把瓦片屋顶压塌喽,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王路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出了一脖子的汗,他喘着粗气,抬手擦了擦,手一出溜,拍一声,又一块瓦片掉了下去。 王路不无哀怨地瞄了一眼下面,屋檐下,是一个水泥小阳台,通着二楼的卧室,此时的阳台上一只丧尸正一蹿一蹿,冲着王路徒劳地扑击着。 不是为了躲丧尸,王路犯得着提心吊胆地在屋顶上爬来爬去吗? 就是想做蜘蛛人,自己也没那蛛丝啊。 现在在屋顶上,自己与其说像蜘蛛人,还不如说象只被顽童调皮扔到屋顶上的蛤蟆。 只要一失手,自己吧唧一下从屋顶上摔下去,就算是没摔死摔伤,下面的丧尸大爷们也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想杀丧尸,先得照顾好自己的这条小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屋檐下坐不得,咱就坐屋顶上来,不和你丧尸玩近身搏斗,咱远程打击。 王路从随身带的一个袋子里掏出了――燃烧瓶。 这可是所有战争片、巷战片以及末世片里,传说中的传说,大哥中的大哥,不知道怎样做燃烧瓶,你就是棵菜。 燃烧瓶――其实是个酱油瓶,里面灌着的是柴油――是从崖山脚下的停车场里的中巴车油箱里,用皮管吸出来的。可惜不是汽油,不容易点燃。 还装进了洗衣粉和糖,瓶口堵上碎布条。 王路任楼下的丧尸又叫又跳,慢条斯理晃了晃瓶子,让里面的各种成份混合得更充分。 然后,取出一只金属气体打火机,叮,一声,打着火,点着碎布,手一扬,往楼下的丧尸扔了过去。 王路是瞄准丧尸的脑门扔的,谁知道准头太臭,燃烧瓶砸在丧尸的肩膀上,没碎,又一翻身,落到了地上,这次碎了。里面的柴油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滩了一地。 一开始,王路没看到火苗,只有碎布条上冒出的烟证明它还在燃烧,过了好一会儿,忽一下,火才烧起来。 已经迟了,丧尸一直在地面走来走去,这时,早就已经不在这块区域了。 这把火白放了。可惜顶着陈薇的白眼,在燃烧瓶里放了这么多白糖呢。 王路挠了挠脑门,有点懊丧。 不过,还有备用方案。 王路又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支大型水枪――从一户农家淘来的。 对着丧尸瞄了瞄,嗞嗞地扣动起来。 枪口射出的,还是柴油,小半落到地上,大部分,洒在了丧尸身上。这还是因为丧尸一直在下面跑来跑去,一点不肯配合的原因。 王路又掏出一团碎布,揉了揉,用打火机点燃,扔向丧尸。 正中目标,可惜燃烧的碎布从丧尸身上滑落了下来,掉到地上,被丧尸无意中踩了几脚后,熄灭了。 唉呀呀,果然柴油不能和汽油比啊,这丧尸身上如果浇的是汽油,现在肯定变成火把了吧。 王路不死心,又试着扔了好几团碎布。 还是徒劳。 直到丧尸无意中踩入了燃烧瓶形成的火堆里,才成功被引燃了。幸好幸好,燃烧瓶在加入洗衣粉和白糖后,燃烧的时间比普通柴油长多了。 王路松了口气,不再看丧尸,躺下来,眯起眼,有一搭没一搭哼着歌,如果不是太阳太毒,实在是再写意不过。 柴油燃烧冒起的黑烟久久不散,王路有点担心房子会不会被引燃,那样的话,屋顶上的自己也成了烤公猪了,瞄了几眼,确认丧尸呆着的是个水泥阳台,靠近屋檐的窗户也是老式铝合金而不是木窗、塑钢窗后,才安下心来。 一直等到丧尸烧成了倒在地上的一团黑炭,一动也不动,王路才从屋顶跳到了阳台上。 一脚把丧尸的脑袋踢飞,王路才进了二楼。 又是幢典型的农家小楼,王路楼上楼下转了一圈。 老样子,厨房里有各种调味品,自家腌的咸菜啊腊肉啊什么的,楼梯间里堆满了稻谷,就是还没脱粒,不能直接吃。 倒是在卧室里,找到了两床蚕丝被。 这东西好,等天凉了正好用。 又暖又轻。 原来拖到崖山顶上的棉被,就用来当垫背好了。 王路打着小算盘,对自己近段时间的工作很满意。 虽然还在鄞江镇镇口一带打怪升级,但已经熟练多了,杀掉的丧尸,已经快到2位数了。 只是效率不高。 柴油加打火机的烧烤法,很实用,可速度太慢,而且有很大的局限性。 水枪的射程,最远也就10多米,离丧尸不能太近,而且最好是个封闭的环境,要不然,丧尸跑来跑去的,柴油打不到丧尸身上,引火更是困难重重。 而且还要时时担心,这火,不要把周边的建筑也引燃了。 木制的老房子附近,王路就不敢用这种办法。 夜深入静时,王路不是没有琢磨过。 想着自己能不能走肉搏人盾型的路子。 弄个消防斧或螺纹钢磨成的钢钎,一路砍杀入镇中心,十步杀一尸,千尸不留行。 相比现在这样趴在屋顶上当纵火犯。 纯暴力想想都觉得爽。 可也就是用来想着爽自己一把的念头。 消防斧,在普通农家可找不到。 估计镇中心的银行、工商局、镇政府里面会有。 远水不解近渴。 螺纹钢制的钢钎,倒是个办法,很有霸王枪的风采。 街面上倒是有家建筑用材店,王路看到过店里堆着一堆螺纹钢。 但是,每根都有3米长。 店里,原本是有切螺纹钢的电动液压钢筋切断机,就摆在店门口。 问题是,现在没电啊,这大家伙就成了一废物。 总不能让王路用手锯锯螺纹钢吧。14毫米的螺纹钢,就算是乡镇小厂生产的地条钢――就是钢水直接在泥地里挖条槽浇成的――可不是手锯啃得下来的。 更不用说,在没有磨砂机的情况下,用家里厨房用的小磨石,把钎头磨尖了。 难哪,不是一般的难。 王路一边长吁短叹,一边把两床蚕丝被卷巴卷巴,塞到了一个蛇皮袋里,返身回到阳台,蹬着窗框,想向屋顶上爬。 不经意间一回头,看到临街拐角处――王路差点手一松,从窗框上失手掉下来――拐角处,有一件圆乎乎的东西滚落在水泥地上。 那是,一只钢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七章 军车 GK0头盔! 232防弹钢盔体! 王路早就把蚕丝被等扔到了角落里,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上半个身子都扑出了栏杆,举着望远镜,呼吸沉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死盯着那只盔顶朝下,盔口朝天,倒翻在地面上的钢盔。 如果不是底朝天,王路应该早就发现这顶钢盔了。 老天保佑,王路那无意中向后面的一瞥,正好看到一缕阳光照在钢盔上的反光。 王路是个伪军迷。 巨迷枪枝,可惜从来没摸过真品,也就是刚进单位时,团委组织了一次射击活动,问题是那枪是小口径运动步枪! 那能算枪吗?还不如王路0年代时隔壁邻居家的**杀伤力大。 平时最喜欢的就是逛铁血,看上山下乡爆出来的各种军用装备照片,当年为了等老瓦首次出航,整整一夜没睡,不停守着铁血刷屏――结果地球人都知道,出航那天大雾。 还有一大乐趣就是在淘宝上买各种军用口粮,90压缩饼干、9飞行救生干粮、海军特种红烧牛肉罐头,都尝过。 所以,王路不但一眼认出那只GK0头盔,还记得,这种钢盔是在70年代末装备部队的。 很老的老货了,但是除了一线和空降部队、海军陆战装备了新型的凯夫拉材料QGK-97头盔外,大量野战部队还在使用这种钢盔。 王路的呼吸禁不住急促起来,他咽了口口水,平息了一下心情。 军队!? 鄞江镇上,难道有军队!? 如果说,自从生化危机来临后,王路有着什么梦想的话,就是在某天清晨,躲在崖山破庙里的王路突然听到山下枪炮声大作,然后坦克、装甲车的铁流滚滚而来,步枪、机枪、榴弹枪、迫击炮、火箭筒、单兵导弹,把一群群丧尸撕成碎片。 热兵器啊,自动火器啊,丧尸对上它们,就是碴! 一发K9式自行榴弹炮,就能把一个足球场的丧尸变成肥料。 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并不是梦想。 别的城市不好说,但是,甬港城可是全国著名的拥军爱民城市,因为――D海舰队就驻扎在这里。 这个国家,最大的舰队,基洛级潜艇、有中华神盾之称的052C导弹驱逐舰,以及配属有歼10、苏30的海军航空兵,都在这个城市。 军事基地多到什么程度?随便一个海边景区的对面,就是军港!阿兵哥们在码头上拉起横幅,“军事机密,严禁拍照”,结果对面沙滩上的游客单反相机闪光和快门响起一片,别说这样多游客根本抓不住,抓住了也没用――我拍自己女朋友比基尼,管你什么事。 就算军舰上不了岸,用歼10打丧尸也太不着调,可武装起水兵,用单兵武器,也是能对付丧尸的啊。 但是,时至今日,王路一直没有听到企盼中的枪声。 市区里,有军分区大院和海军的司令部。 但是对那里面的机关兵、技术兵,王路对他们的战斗力是不大指望的,门口站岗的卫兵枪里,都是不带子弹的,连刺刀都不上,对上丧尸,也就能当棍子抡。 海边港口的主力部队,战斗力那是没话说。 问题是,部队驻地里集中了大批棒小伙子,生化病毒爆发时,肯定也有相当比例的军人,变成了丧尸,这军人丧尸战斗力肯定也比普通平民丧尸厉害。 部队日常训练、生活,枪里是不带子弹的。 等幸存的军人,挡住了身边的丧尸同伴第一波攻击,再突围到军火库装备上子弹,损失肯定非常严重。 但这并不是理由,这并不是至今没有军队来解救平民的理由。 这是支伟大的军队,洪水、地震,解救平民的每一次大事件中,军队,总是战斗在最前线。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全军覆没! 王路都不敢深思这个问题。 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连成建制的军队,都全军覆没在丧尸口下,那么没有武装的平民出路又在何方? 部队里,肯定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突发状况,以至于军队迟至今日,仍没有展开解救平民的行动。――王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今天,王路却在鄞江镇的街道上,看到了一只GK0头盔! 这里是鄞江镇!与海边军港是南辕北辙,左近一带,除了一个烈士陵园和一个特殊时期时期建设的名为305工程的洞库――如今都改成风景点了,就再没有和“军事”沾边的东西了。 这样一个鸟不生蛋,没有任何军事价值的小镇上,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军用钢盔? 难道,有部队来过?! GK0头盔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街口拐弯处,穿镇公路,在这里有个向左的大弯,近90度,所以,王路看不到头盔后面的街面。 头盔后面的街面是什么? 用沙袋堆成的街垒,黑洞洞的重机枪口,炮口高高翘起的坦克―― 扯淡。 到鄞江镇时间也不短了,一声枪响都没听到过。 王路决定过去看看。 一定要去看看! 这决心可不好下。 前方的房屋之间有条小巷,正好挡住了王路前进的去路。 巷子有5、6米宽,王路自认,还没有本事,从这头屋顶跳到对面的屋顶上。 办法只有一个。 攀着电线爬过去。 城市里电线都管道化了,除了高压铁塔,已经看不到上世纪、90年代时,那种电线像蛛网一样在屋顶上空纵横交错的奇景。 但是在乡镇农村,电线还是隔空乱拉的。 在那条小巷上空,就有几条电线,横着拉过了巷子。 王路蹲在屋顶,伸出手,拉了拉那股电线,其中一根很粗,还套着厚厚的黑胶皮,也有几根电线的塑料皮已经年久老化,绽开了缝,幸好已经断电了,要不然,王路这就是摸电门自杀了――摸电可是穿越大杀器,不过死了后能不能从生化世界穿越到异大陆,这可两说。 王路咬了咬牙,又看了看街口的那顶钢盔――这险,值得冒! 王路找了两条毛巾,缠在两只手上,坐在屋顶边缘,先用双手握紧了电线,然后才沿着墙壁,滑了下去。 电线猛地向下一沉,但很快两只胳膊一紧,电线绷住了,没断。 王路连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咬着牙,交替摆臂,向对面的屋顶攀去。 5、6米的距离,并不长,如果是走路,几步就过了。 但是攀吊过去,对王路这个胖子而言,那就是酷刑! 才攀了没几下,王路的两条胳膊就已经火辣辣痛了,胳肢窝简单像要撕裂一样,手掌虽然有毛巾保护着,但手指却已经吃不住劲了。 我靠――王路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这一身肥肉! 不能掉下去啊,掉下去,可不仅仅是摔断腿的问题,而是,连命都要没了! 一只丧尸,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巷里,慢吞吞地沿着小巷走着。 曾经有个西方哲人,很骚情地说人类最向往的就是头顶灿烂的星空和自己的内心。 丧尸的心,肯定是块烂肉臭肉。 至于星空,想来也不是丧尸向往的对象。 所以,丧尸一路行来,居然没有抬头向上看。 王路吊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连喘气声也不敢大点。 他的手指,已经从生痛,变成麻木了。 丧尸走到了王路脚下,它的头,离王路垂下的脚,只有不足一米。 如果丧尸伸长双手,再跳一下,能不能够着王路的脚,还真不好说。 王路连一点点试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他连呼吸都闭住了。 他闭上眼,听到了丧尸挪步的声音,一步一步,从自己身下经过,又一步一步,离开。 突然,丧尸的挪步声消失了! 不对,巷子虽然不长,但丧尸还没那么快走出巷子! 王路睁开了眼。 丧尸在自己脚下前方两三米的地方,站住了! 它吸动着鼻子,左右扭摆着头,似乎,闻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活人的味道。 丧尸变得焦躁起来,它在巷子里转来转去,嘶吼声越来越响。 不能再等了! 不说这只丧尸的躁动会不会引来更多丧尸,就是王路的胳膊也再也吃不住劲了。 王路猛地重重用牙齿咬了下嘴唇,连血都咬了出来,激出最后吃奶的力气,狂吼一声,甩开胳膊,一把一把,吊握着电线,向对面的屋顶挣去。 当一只胳膊攀住了对面屋脊时,王路的脚尖顺势在墙壁上重重一蹬,另一只胳膊也甩了上来,哗啦一声,扒拉下了一堆瓦片,但人的上半身,已经扒上了屋顶。 成功了! 王路一个翻身,仰天躺在屋顶上,身下,传来巷子里丧尸突然发现食物紧接着又突然失去后,不甘心的嘶吼抓挠声。 王路喘息了半天,等两只沉重的胳膊勉强恢复了一点,才慢慢沿着屋脊,走了过去。 前面就是街口拐弯处。 王路稍稍从屋脊上,向屋檐靠近了一点,想更方便地看到街面。 脚一滑,哗啦啦,几块瓦片掉了下去。 王路脚步猛地一凝。 他站住了。 不是因为瓦片的滑落。 而是因为,在街口拐角处,离钢盔也就是5米远的地方,一辆汽车,一头扎进了一间拉面店里。 那辆汽车,车身上刷着王路再熟悉不过的颜色。 迷彩色。 那是一辆,军用迷彩越野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八章 铁滑车 这一刻,王路的眼睛突然变得酸涩起来。 胸膛哽着一种硬硬的感觉。 得救了! 有军队! 真的有军队! 但是,很快,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街面上,只有孤单单的这样一辆军车。 没有街垒,没有机枪,更没有坦克。 就算是曾有军队从鄞江经过,现在也早就遥无所踪了。 他们不在这儿,他们离开了这儿。 只留下了一辆越野车。 一辆失事的,一头撞进了一家拉面店的越野车。 王路的心静下来后,仔细观察着就在自己脚下屋檐下的军车。 车的头部扎进了拉面店里,正好撞进了灶头,把灶上的面汤桶撞得歪倒在地,车头还有被灶火熏黑的痕迹。真是幸运,居然没被引燃。 车身完整,但是,左右两侧以及后窗玻璃都被砸碎了。 左后侧的车门大大地开着,门下,滚落着好几只钢盔。 与街口的那只GK0头盔一模一样。 没有活人的踪迹。 打开的左后侧车门下,有着一滩黑色的已经凝结晒干了的液体,王路不敢去猜测,那液体是什么,但是,拖动某种沉重的物体,从而带动液体在路面上留下的长长的拖痕,还是说明,这里,没有幸存者。 只剩下一辆遗弃的军车。 王路有些发呆――难道自己错过了逃生的机会? 难道,部队曾经组织救生队到各地疏散幸存的民众? 会不会,就在自己自以为是自我封闭在阳光城里时,在大街上,军队的车辆正在转运还活着的市民?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辆军用越野车,跑到远在一方的鄞江镇,又因为突发事故而被遗弃呢? 一团乱麻。 王路甩了甩头。不管如何,自己得想办法到军车上去看看――没准,车上还有什么装备,能让自己使用。 捡个洋落也好。 别的不说,那些GK0头盔就蛮管用。 但是,想到车上去,并非那么容易。 街面上,正转悠着一只丧尸。 还是王路的老朋友,它身上穿着的夹克被王路认出,它,正是刚才在小巷里转悠,差点抓住吊在电线上自己的那只丧尸。 它从小巷里转悠出来后,好死不死,居然也来到大街上,不往东不往西,就在越野车附近转来转去。 存心给王路添堵。 这是只挺壮实的中年丧尸,米的身高,生前营养良好,肩膀很宽,不缺胳膊也不缺腿,牙口――也挺好,不像有些农村人,因为长年抽劣质香烟,牙齿焦黄焦黄的。如果不考虑这位丧尸腐烂的嘴唇,露出已经变成黑色的牙垠实在怕人,它的牙齿甚至可以用上“亮白”两字。 这样的牙齿,咬在王路身上,一定很容易就能撕下块肉来。 王路打了个激灵。 伸出手,摸了摸别在后腰皮带上的砍柴刀。 这是他唯一的防身武器。 在从小巷电线上爬过来时,为了减轻重量,王路把望远镜都留下了,却坚持带着沉重的砍柴刀。 总有一天,自己要和丧尸面对面拼命。王路早就有这种思想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样快就来了。 王路抽出砍柴刀,在手里紧了紧。 拼了吧! 王路大叫一声,从楼顶跳了下来。 虽然只是二层的楼顶,又是老房子,高度较低,王路跳下来时,还是狼狈地面向下摔趴到了地上。 手里的砍柴刀早就甩脱了手。 左手胳膊肘在地面上擦破了一大块皮,露出了红红的创面,火烧一样痛。 王路强撑着站了起来,拐着脚,挣扎到了甩在一边的砍柴刀前,捡刀,握紧,转身。 丧尸已经扑了过来。 王路摆了个弓箭步,面向丧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丧尸丑陋恶心的脸,双手高高举起砍柴刀,猛地又大吼一声,一刀劈了过去。 王路是冲着丧尸脖子去的。 问题是丧尸比王路高近一个头。 这一刀砍中了。 却砍在丧尸脖子边的锁骨上。 王路还想拔刀――已经来不及了,丧尸根本不受这一刀的影响,连个踉跄都没打,直直地冲着王路的脸伸出了爪子。 王路手一松,放脱刀柄,一低头,险之又险地避过丧尸的爪子,转身就跑。 这一跑,可真应了慌不择路这句话。 原本,王路是想要往镇外跑的,谁知慌乱之下,居然往镇内跑了。 才跑了几步,王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苦也。 这不是送肉上门嘛。 镇中心,还不知道有多少丧尸呢。 可是稍一回头,就看到,在身后,那只肩膀上架着柴刀的丧尸,依然一步不拉地紧追着,就好像身上架着的不是柴刀,而是根小牙签。 回头,也是找死。 王路正想着是不是跑到越野车前,钻进车厢里抵挡丧尸一阵――虽然车玻璃都碎了,但好歹还有车门在不是。挡得一刻是一刻。 突然眼角看到一样东西。 街边的角落里,有一个水泥堆,水泥堆旁,有辆双轮手推车。 那是辆建筑工地上最常见的手推车。 似乎是有店家正在装修施工,运了泥沙来,就在街面上借块地搅拌水泥。 这要是在市区,早就有城管来开罚单了。 农村小镇,却没这样多规矩。 王路灵光一闪,加紧脚步一阵猛跑,跑到手推车前,一转身,握住小车的两只手柄,脚一蹬,推动小车,向身后紧追不舍的丧尸撞去。 鄞江镇建在一个坡地上,有着东高西低的坡度,连带着穿镇而过的水泥路,也一头高一头低,虽然坡度不大,但如果在路面上放个可乐罐,却能借着坡度自己滚动,如果前方没有障碍,方向又能保持住,没准能从镇头一路滚到镇尾。 借助这个坡度,沉重的手推车在王路手里越推越快,积累了足够的动能――这在传统评书里有个名堂,号称“铁滑车”。岳飞岳爷爷手下神力第一的高宠,借手中碗口粗的铁枪,也不过连挑11辆铁滑车,今日且看丧尸赤手肉搏铁滑车。 丧尸并不知道避让,于是,装满了一车已经凝固的水泥的小推车,结结实实,一头撞在了丧尸的腰上。 这车水泥,少说也有二百斤,王路推动起来已经花了不少力气,又借助水泥路的坡度,撞在身上称得上是“结结棍棍”,感谢伟大的物理,感谢功与能的转换――丧尸被这一撞撞得向后一仰,咚一声,后脑着地,倒在地上。 王路当然不会天真地指望这一撞一摔,能弄死丧尸,这又不是南京徐老太,被人扶一下也能断几根肋骨。 所以王路顺势两只胳膊上下一叫劲,咣一声,把推车侧翻在地,正好压住了丧尸的下半身。 丧尸的行动一下子变得迟缓了,刚才仰后摔倒时,搁在锁骨上的砍柴刀撞到了地面,刀刃向脖子里又砍进了几分,现在,丧尸的脖子只有一多半还连着头。 就算强悍如丧尸的不死之身,这头半断不断的,也会影响行动。 只见丧尸徒劳地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手推车,却总是因为半断的头失去平衡。 王路没有迟疑,返身跑过水泥堆旁,捡起了一柄半圆铲,跑回丧尸身边,侧过半圆铲比了比,高高抡起来,向丧尸剩下的半边脖子砍了下去。 咔嚓一声,半圆铲堪称锋利的边口利落地斩下了丧尸的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十九章 坑爹啊! 王路一扔下手中的铲子,就迫不及待地向迷彩越野车跑去。 一把拉开后车门,王路就咧着大嘴笑起来。 发了,发了! 车后备箱里,装着堆到车顶的军事装备。 最顶上是套成一叠的钢盔――街口的钢盔就是从这里滚出车的。 钢盔下面,则是一件件迷彩小背心――防弹衣啊!王路乐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穿上这样一件小背心,丧尸再好的牙口也咬不动。 王路手忙脚乱一阵拨拉,在防弹衣旁边又找出了一个塑料袋,打开一看――是一堆对讲机。一路发T-100,淘宝网卖得最火的一款对讲机,250元一对。办公室有喜欢自驾游的同事曾经买过,还鼓动王路也买一对,把对讲机的好处吹得天花乱坠,号称市区范围内真正的免费通话。王路看看自己身上――一只小灵通,一只联通电信双号双待手机――还是算了吧。 王路乐滋滋的,把钢盔、防弹衣一只只一件件从后备厢取出来,摆到了后排座位上。 虽然都是防具,没有武器,但有了这些,总比自己裸奔好啊。别的不说了,这对讲机就大有用处。 每次下崖山,自己和陈薇就是两头担心。自己在山下担心会不会有丧尸脑袋开窍突袭山上的陈薇和王比安,陈薇又担心身处丧尸群中的自己是不是被啃了。 也就因为这个,王路坚持每天中午必回崖山,其实,上午下山时,王路可以带个饭团什么的当中饭,这样,他在山下的打丧尸效率还高点。 问题是,真要在双方不通音讯的情况下,王路一个人扔下陈薇王比安母子二人在外面晃荡一天,别的不说,陈薇就得急疯了。 现在好了,有了对讲机,王路就从土八路升级到美D的数字化军队了,有什么事,一按对讲机――搞定。 王路正在自得其乐,突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件硬硬的东西的表面。 似乎,是个盒子,一只扁平的盒子。 王路愣住了,心禁不住乒乒狂跳起来。 他双手一阵划拉,把剩下的防弹衣扫到一边,露出了底下的东西。 一个塑料盒,长方形。 其实不止一个盒子,在下面,还堆叠着好几只一模一样的盒子。 盒子没有锁,只是个简单的搭扣。 王路轻轻一掰,嗒一声,盒子开了。 STD导轨上装着辅助瞄准镜,靠枪管的枪身旁装着激光红点指示器。 平顶型弹匣。 以及独特的圆筒消音消焰器! 王路的心,就象大夏天刚从街上跑回来,打开冰箱喝了一大口冰水一样。 瓦凉瓦凉的。 不仅仅因为盒子里的是一把美D标配M4A1步枪。而不是俺们自家军队的95族步枪。 更是因为枪身上发出来的美妙无比的色泽――塑料色泽。 这玩意儿是把塑料枪! 王路爆怒又不死心地,一把将枪从盒子里扯了出来,枪一入手,他就闭上了眼――枪身后还拖着一根管子,管子的一头,连着一个气罐――坑爹啊!塑料彩弹枪! 王路疯了一样,把下面的盒子都扒拉了出来。 粗暴地打开,瞄一眼,一把扔出越野车外。 塑料枪支受不了这样的摔打,零件摔撞破后,撒了一地。 王路突然住了手。 在越野车后箱的最底部,有一叠宣传画报。 上面的脸画迷彩手持M4A1枪“勇士”的背后,打着一行粗体大字。 “玄霆真人CS,给你一场真实的战争”! 你妹啊!坑爹啊! 你一家真人CS俱乐部,把车子刷成军用迷彩干毛啊! 你癞蛤蟆上路,充什么迷彩小吉普啊! 靠!老子为了上这辆假军车,差点进了丧尸的肚子! 怪不得自己看见一路发T-100对讲机时,潜意识里就一直怪怪的――你说,哪家军队会到淘宝上购物啊。 王路气得把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该!活该!活该越野车里的乘客被丧尸拖走吃掉了。 让你坑我! 想起刚才铁滑车战丧尸那惊险的一幕,王路还不解恨,举起腿,狠狠一脚蹬在前排坐椅靠背上。 咔啦一声,车子猛得一晃,接着前排座位传来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座位下。 王路探过头去。 前座副驾驶位上的地板上,斜躺着一个迷彩防水袋,比装彩弹枪的盒子要大多了,近一米长。 呸,肯定又是件塑料假枪。 王路狠狠冲着防水袋吐了口唾沫,刚要回头,又探过身去,一把将袋子拎了过来,想取出里面的假枪,和刚才那堆塑料枪一样,摔个粉碎。 入手有点重。 不,是很重,比彩弹枪重多了。 把措不及防的王路的胳膊反拉得沉了一下。 没准是种新型的大型彩弹枪。 王路粗暴地拉开袋子的拉链,只看了一眼。 他的手,就顿住了。 梯形脚蹬。 枪型木制托架。 闪亮的钢质偏心轮。 筷子粗的钢丝绞弦。 一指厚的钢板弓片。 一把弩! 一把做工精细的猎弩! 上面还装着一支激光定靶瞄准器! 真正的远程杀人利器! 王路颤抖着手,把弩从袋子里整个儿拿了出来,摸索着。 没错!没错! 真家伙!这是把真家伙! 钢制弩件闪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弩箭沟槽里,还残留着机油。 王路试着拉了一下弓弦,偏心轮没有阻碍没有声音地转动着,弓弦有点紧,王路用了点力才被拉开了,轻不可闻的嗒一下,扣上了扳机。 没有用脚蹬,也能上弦。 王路支着胳膊,像第一次抱刚刚出生包在小棉被里的王比安一样,搂着弩,眼泪差点流下来。 多少次啊,自己梦想着能有一把远程武器。 让自己再也不用和丧尸面对面的搏杀。 不怕人笑话,王路甚至偷偷试验过自己制造一把弓。 用的是崖山竹林里的一根老竹。 竹片是弓身。 一条尼龙绳就是弓弦。 结果,这把弓射出的箭――竹枝――只有几米远。 而且软绵绵的。连王路小时候用牛皮筋做的弹弓,都比这破玩意儿射得远。 用这玩意儿杀丧尸,连给丧尸挠痒痒都不够。 王路都没脸把这把“弓”拿给陈薇和王比安看。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弩啊,现代机械工业制造出来的流水线产品。 居家旅行必备杀人利器。 杀只丧尸,还不像杀只兔子一样简单。 离丧尸远远的站住。 迎风拉开弓。 瞄准。 瞄准镜里是丧尸冲着自己扑来狂吼时张开的大嘴。 当然,王路听不到丧尸的吼声,距离还远着呢,听不见。 然后,食指轻轻一扣。 利箭嗖一声飞出。 一箭,把正在狂奔的丧尸射得爆头。 王路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美得连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章 王八之气来了? 从眼角看到街另一头远远踱来一只丧尸,才把王路从白日梦中惊醒过来。 来不及把弩重新装到袋子里。 王路一手搂着弩,一手拖着袋子,袋子里顺手塞进了3顶钢盔、2件防弹衣和那一塑料袋的对讲机,下了车,撒开双腿,沿着街就向镇外跑。 至于卡在勇斗铁滑车一命呜呼的丧尸身上的砍柴刀――还是算了吧。 开玩笑。 一弩在手,天下哥有,有了这个高科技武器,谁还要那些农民起义军才用的破烂啊。 运气不错。 王路连搂带拖,带着这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路跑出镇,居然没再遇到丧尸,顺利地回到崖山。 崖山上,王比安一看到王路,立刻飞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喊:“老爸老爸,你不在家,我和妈妈一起下山到了田里拨菜,找到好东西了,你猜猜――”王比安立刻看到了王路得意扬扬搂在怀里的弩,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兴奋地尖叫起来:“弓箭!弓箭!妈妈快来看啊,爸爸带回家一把好大的弓箭。” 王路挺胸凸肚,把手里的弩高高举起,引得王比安伸着手一跳一跳:“傻小子,这是弩,可比弓高级多了。” 陈薇擦着手从厨房里转了出来,看到王路手里的弩,眼睛一亮:“哪里找来这样的宝贝?体育用品专卖店里?不对不对,鄞江这种小镇,又怎么会有体育用品专卖店。” “当然是你老公行运冲天,撞大奖撞中的喽。”王路不无夸张地把自己无意中发现街面上的钢盔、顺势找到越野车、巧用铁滑车杀死丧尸、最终找到弩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听得王比安连呼“老爸好厉害”,陈薇眼含热泪抚着王路胳膊肘上结痂的伤处口口声声“老公你辛苦了”。 王比安好不容易把弩抢到手,手指一扣扳机,锵一声,弩钢弦激发而出,因为没上箭枝,空弦弹出。 王路连忙一把将弩从王比安手里抢了过来,心痛得抚摸了一遍,确认没有损伤后,抬手给王比安一个脑崩:“傻小子,小心点,不挂箭放弦,对弓板有损伤知道不知道。” 王比安摸着脑袋,一脸不服气。 王路又教训道:“这就像拳击手打人,一拳打在空处,这拳劲就被自己身体吸收了,这可是要受内伤的。” 王比安可不认同王路这翻不伦不类的比喻,扁扁嘴:“这弩是金属做的,没听说过金属会受内伤。” 陈薇看着父子两个拌起了嘴,连忙和稀泥:“好了好了,王比安,你别把这弩当玩具,这可是你爸爸打丧尸保命用的武器。王路,走,我刚刚烧了个好菜,正等着你回家吃饭呢。” 一家人这才开开心心向庙正殿的餐桌走去。 陈薇口里的好菜,是一盘炒鸡蛋。 放入了崖山上随处可见的野葱。 金黄的,泛着明亮亮的油色的嫩鸡蛋。 夹杂着碧绿的葱花。 夹一筷子,还没入口,就先闻到了一股葱花的香味。 “鸡蛋!”王路大喜:“哪儿来的?” 陈薇眯着眼睛笑:“可不止有鸡蛋,还有鸡!” “我和王比安下山拨些新鲜蔬菜,结果,在田里看到一群鸡正在啄菜吃,两人追得鸡飞狗跳的,抓了6只鸡上山,现在就关在厨房里。这鸡也争气,才上山小半天,就生了两只鸡蛋,都在这个盆里呢。” 炒鸡蛋,好吃,王路和陈薇各吃了两筷,余下的,全被王比安扒拉到自己饭碗里了。 这可是好东西,补充蛋白质最有效。王比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现在又没菜市场,能三天两头买来新鲜猪肉、牛肉、鸡鸭肉,从农民家里“抄家”出来的腊肉香肠虽然好吃,毕竟不比新鲜肉有营养价值,而短期内,王路根本不可能考虑自己养猪这回事。 有了鸡,就好了。 鸡生蛋,蛋孵鸡,鸡再生蛋,蛋再孵鸡。 先吃蛋,再吃鸡。 哪个伟人说过来着,“G产主义生活,就是让每个家庭的锅里都有只鸡。” 太好了,这样快就从封建手工小农业跑步进入G产主义了。 吃完饭,王路特意跟着陈薇,参观了厨房里的鸡,顺便鼓励鸡们要敬岗爱业,多多下蛋,谁不下蛋,就让谁下岗――不,是下锅。 咱王家不养闲鸡。 天热,王比安在卧室里午睡。 陈薇陪着王路,坐在大殿的水磨大青砖上,吹着山风,整理从越野车里找来的装备。 王路敲了敲钢盔,铛铛响:“真够结实,估计是正宗的军品。” “军品也有人敢卖出来?”陈薇很好奇。 对陈薇这种分不清坦克车和自行炮的军事小白,王路只能翻个白眼,耐心解释道:“军品只要不是武器,也能买卖的,你忘了?以前联丰立交桥下,就有一家军品店,专门卖些军大衣、军靴什么的。” 陈薇把钢盔戴上,钢盔晃晃荡荡的:“好大。” 王路也试着戴上一顶,皱了皱眉:“其实,这玩意儿没多大用处。钢盔是用来防战场破片的,丧尸手里又没热兵器,如果是面对面肉搏,这钢盔屁都不顶用,丧尸只要在你手背上咬个小口子,就能要了你的命。” 得,这3顶钢盔白带回来了。 王路又抖开一件防弹衣。 只是一件象防弹衣的小背心而已,本来就是用来防护彩弹用的,夹层蛮厚的,虽然防不了真子弹,但防丧尸抓咬还是能顶点用。 王路套上,来回走了几步,还行,不影响活动:“这玩意儿比雨衣管用多了。”――王路想起了在阳光城,第一次下楼与丧尸战斗时自己穿的“防具”。 王路脱下防弹衣,交给陈薇:“给你和王比安吧,正好一人一件。” “那你呢?”陈薇不无担忧地看着王路,他身上穿的是件早就皱巴巴的T恤。 王路咧嘴一笑:“不用担心我,瞧,现在有了远程武器,我再不用和丧尸面对面单挑了。” 陈薇也很高兴,但她看了看装弩的袋子,低声道:“这箭,会不会太少了?” 装弩的袋子里,还有一个小塑料盒,里面,整整齐齐并排摆着11支金属弩箭。塑料尾翼,全金属箭身箭头。 王路手指尖抚摸着弩箭头:“够了够了,这弩箭又不是子弹,只能用一次,都是能重复使用的,杀了丧尸后,用肥皂水咯吱咯吱洗一洗又能用了。”(详见鲁迅文之用肥皂水洗女乞丐) 王路的笑话虽然没什么营养,陈薇还是抿嘴笑了笑:“那这弩可比枪还管用,我们就算是手里有枪,打光了子弹,就成了烧火棍了。” “没错没错。”王路心里那个美啊,“这可是天降神兵。”得,再吹下去,连帝王命格、王八之气都该出来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一章 跑偏了 王路把食指放在嘴里含了一下,拿出来,高举过头,竖起,指肚上掠过一阵凉意。 有微风,但并不大。 举起弩,把枪形托稳稳地架在肩头。 眯起左眼,侧头从红点瞄准镜里瞄过去。 20多米开外,一棵双手才能搂抱得过来的古樟树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红点。 王路做了个深呼吸,立刻又憋住了气。 食指搭在扳机凉凉的金属面上,感受到机械加工的光滑和弧度。 心里默念“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食指一扣。 嗡一声轻响,弩身一抖。 王路立刻放下弩,向前张望。 旁边的王比安已经欢呼起来:“噢,射中啦,射中喽,老爸好厉害。” 旁边的陈薇也不无惊叹地道:“真的好厉害,这该有30米吧?这样远的距离都能射中。” 30米不到点,王路手头没有卷尺,是靠走路一步一步量的,从射击处离樟树有50多步,这距离差不多有30米了。 王路也满意地点点头但立刻又摇了摇头:“马马虎虎吧,30米的射击距离不算远,古代中国的神臂弓能射300米远,这把弩虽然是现代的金属弩,但毕竟是民用的,射击距离不可能太远,真正部队里用的军弩,射100米都没问题。” 陈薇瞪大眼:“100米?换了我,眯着眼睛也瞄不准了吧。” 王路挠挠头:“人家那是特种兵用的,民用的哪用得着这样远。说实话,这家真人CS俱乐部能弄到弩,已经很了不起了,有关部门是禁止销售这种杀伤性用品的,淘宝上卖的,都是射钢珠的手弩。所以说,我的运气真是逆天啊。” 看到王路情不自禁又开始散发王八之气,陈薇连忙道:“走,我们去拨出箭看看,这弩箭射过后,还能不能重复使用?” 王比安不耐烦,早就带头跑了过去,一把从樟树上拨出了箭,又跑了回来:“爸爸,妈妈,没事,这箭没坏,还能用。” 王路抢上前,接过王比安手里的箭,细细察看着。 玩过龙与地下城的人都知道,弩箭和弓箭不同,箭头与箭身是一体的,就是一根尖头的杆子,不像弓箭,有两角的有三角的,有的还有倒勾。 有的弩箭,干脆连尾翼都不用,光秃秃,就是一根细铅笔一样的杆子 弩箭容易回收,也容易再次使用。所以以前打游戏时,每次掏钱买弩箭,王路就会对着电脑屏幕嘀咕:“就这货还敢说求真度百分之百?你妹的,弩箭可以回收的都不懂!” 王路手里的弩箭带有两片塑料尾翼,用来增加稳定性,本来,王路有点担心塑料的材质不足以承受钢丝绳制的弩弦,没想到,拨回来的箭身上好端端的,尾翼上连点裂纹都没有。 好!好!好! 果然能重复使用。 王路手一挥:“去,看看我的准头。” 樟树干上,用土坷垃划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同心圆,一个小孔,出现在最外侧的同心圆边上。 这小孔,正是王路射的。 王路走到树前,拿手里的箭探进孔里比了比,差不多有一支铅笔的长度。 这可是樟木,如果换了丧尸的脑袋,一定能一箭射个前后一对眼。 陈薇在旁边看了,吐了吐舌头:“这样远也有这样大的威力!” 王路道:“你可不知道,以前甬港市有人用弩杀死过人的,有个家伙在自己五楼顶用弩射鸽子,没想到箭远远地射到了对面的小区,把站在阳台上练小提琴的一个女孩子射中了。那箭,正射中女孩子的背,整个儿串在了小女孩子身上,没等送到医院孩子就死了。就为了这事,甬港市才大力禁弩,放在5年前,在甬港市,一般的户外用品店都能买到弩,可后来,除了有门路的人网购,市面上根本找不到弩,每年都有家伙网购弩结果上当受骗的,我们同事就有花了高价,结果买了把弹弓来。” 陈薇以为王路又要开始感叹自己受天庇佑时,却看到王路闭上了嘴,脸上还隐隐有着一点担忧。 “怎么了?”陈薇问。 王路勉强笑了笑:“没事,走,我再去练练手。” 王比安在旁边嚷嚷着也要学射弩,王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里,却翻开了花。 这准头,有问题。 而且是大有问题! 刚才王路在30米外,瞄准的,是树上同心圆的最中心。 当时,激光红点也在中心的位置。 但是最后击中的,却是最外围,只差一点点就脱靶了。 这弩箭,果然还是比不得枪弹,初速慢,弹道更弯曲,而且,还容易受风的影响。 尾部的两片塑料翼,虽然增加了箭的稳定性,可也让它变得更容易被风吹偏。 自己在射丧尸时,总不能求天老爷不要吹一点风吧。 除了风,还有雨。 都会影响弩箭的精确度。 在陈薇这样的人眼里看来,30米远的距离,射击偏差只有一根手指长,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王路心里清楚,自己对付的,可是丧尸! 用弩箭射普通人,只要身上挨一箭,非死即伤,内出血都能弄死人。 但丧尸可不吃这一套,这箭,如果不能把它的头射个对串,跟对着丧尸放个屁没差别。 王路甩了甩头,把心里的担忧放到了一边。 重新开始练习弩射。 但是,越射,心中的担忧就越深。 30米距离上,除了两支箭正中红心,其他的箭或多或少,有些跑偏。 王路看着还不明所以,为了自己每枝射中的箭而欢呼的陈薇和王比安,暗暗地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以牺牲安全距离来保证射击精度了。 要靠得丧尸近一点,更近一点。 当然,自己面临的危险,也就多了一点,更多了一点。 不过,还有别的好消息在激励自己。 从越野车上拿来的14只对讲机,多多少少都还有电。 对讲机配的是2500锂电池,开机后能待机5天左右。 王路把其中12只对讲机都拆下了电池――电池装着,就算是不开机,也是要走电的,拆下来,把尾部的电极用塑料包好,能保存更长时间。 另外两只对讲机,山上陈薇手里留一只,王路带一只。 这种民用对讲机,在市区复杂的高楼林立的环境中,信号能走1公里,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但在郊外开阔地带,3到5公里内通话没问题。 要知道,现在可是无电时代,原来充满大气中的各种电台电视手机信号,都已经没有了,没有了别的无线电信号的干扰,在“干干净净”的大气中,对讲机信号能走得更远。 陈薇又是在山上,更增强了对讲机信号的传播距离。 有对讲机傍身,在短时间内,王路和陈薇再不用“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了,有事,你“火腿”(无线电发烧友“HAM”昵称)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二章 赔老本了 “王比安吃了早饭,就去后山了,说要找些树枝竹条,在庙后的空地里围个篱笆,用来养鸡,现在鸡关在厨房里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拉得鸡粪害得人都下不了脚。”陈薇絮絮叨叨着。 王路边就着一碟糖渍青瓜下着泡饭,边含糊道:“篱笆?弄太小了,能养得下这些鸡吗?6只鸡也不少了,找食吃的地方得有一大片吧,照我说,还是散放在树林子里吧,怕跑丢了,就栓根绳子呗。” 陈薇扑哧一声笑出来:“这鸡要全靠散养,那得有多大片地啊,整个后山都不够它们刨的。这6只鸡现在还不是靠我喂养着,用的,是家里剩下的饭菜,还有农田里的烂菜叶、烂瓜果什么的。你知道,山下那大片的农田,我们一家三口又吃不了多少,整块整块田里的东西都在烂,别说青菜什么的了,青瓜、番茄、西瓜、西葫芦都掉的掉烂的烂,我看了实在可惜,就收拾来了喂鸡喂羊,要不,那鸡能天天下蛋?营养足啊。” 王路低叹一声,怀念起现代物流的贮藏来。 以前最讨厌给蔬菜瓜果打保鲜剂等化学药品了。 现在却发现,化学药品真是好。 如果手头有个冷库就更好了。 把新鲜采下的蔬菜瓜果用保鲜剂一喷,往冷库里一送,吃到大过年的都没问题。那蚕豆,就是冰过了,到了过年时卖出来,还是鲜嫩鲜嫩的,要30元一斤呢。 王路摇了摇头,不再纠结于过往的时光,叮嘱陈薇:“我下山后,会在9点、12点、3点准点和你用对讲机联系一次,你到点准时开机,记住,可别待机,这电池可不经用。” 陈薇点点头,递过来一件防弹衣:“你还是穿上吧,我和王比安在山上,用不着这个。” 王路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防弹衣虽没有大用,但上面大大小小的口袋多,正好把对讲机等杂七杂八东西放里面。 王路站起身,背起弩,手里拎着放弩箭的袋子,冲陈薇点点头:“我下山了。” “小心点。”陈薇照例叮嘱了一句,看着王路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上,才回厨房收拾。 王路下了山,摸到鄞江镇后,先熟门熟路的爬上了屋顶,找到了自己昨天拉在火烧丧尸阳台上的望远镜等准备,也不忘了收拾好蚕丝被。 精打细算,才是过日子的态度。 整理完这些,王路转身下了楼,定了定心神,打开了冲着街面的大门,一步,跨到了镇中心大街上。 王路抚摸着弩冷冷的钢质弓片,心里默念:“宝贝,今天就看你大发神威了。” 王路决定,今天要沿着中心大街前进,利用弩的远射程,“点名”清理沿途的丧尸。这就不能再趴在屋顶上了,在屋顶上虽然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但同时也不能得到良好开阔的射界,从上面俯视,丧尸的头只是个小圆圈,射击难度之高超乎想像。 王路迈开大步,沿着中心大街,大步直行。 城市巷战的标准战术,应该是贴着墙前进的,借墙体掩护自己,同时胳膊挎枪前伸,保持随时击发状态。 这一标准战术,对付丧尸,就是两个字――操蛋。 无数部丧尸电影连续剧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王路,躲在房子里的丧尸能轻易地扑到自以为是拿墙体作掩护的战士身上,而你傻乎乎举枪前出的姿势,正好让丧尸把你的胳膊当法式长棍面包,结结实实啃上一口。 站在街中心,只有站在街中心,保持开阔的视野,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距离,在危险来临时快速机动、转进(参考果军在解放战争中的术语)。 大步走过街口孤零零的倒翻的钢盔,转弯,走过撞进拉面店的假军车,直行,经过“铁滑车”和断头丧尸,王路向镇中心大步深入。 前行了不足百米。王路就看到了丧尸。 不少,很多,起码有10只! 这里已经是镇上较繁华的地段了,与镇入口的冷清完全不同。 一派末世典型场景。 一辆中巴公交车与一辆农用拖拉机迎头相撞在大街上,把大街堵了个严严实实。 临街一家酒店失过火,烧得只剩半拉了,烧得焦黑的柱子和倒塌的梁架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指向天空。 自行车、电动车、三轮车,胡乱地扔在街上,东一辆西一辆,让路越发难走。 有辆运菜的农用车侧翻在街上,把上面的西兰花撒得满街都是,原本绿色的西兰花都已经腐烂得淌出莫名的汁液了。 散发出的臭味,连远远的王路都能闻到。 几只丧尸,正在街上晃荡。 沿街的店面房里,也有隐隐活动的身影。――王路可不会天真到认为那会是活人。 “6、7、……10。”王路默数着,翻倒的中巴车后应该还有更多丧尸,而袋子里,只有11支箭。 箭不虚发,才能全身而脱。 王路深吸一口气,解下了背上的弩,踩住弩头的脚蹬,把弦上好,打开袋子,抽出一支弩箭,轻轻地安装入箭槽。 端着弩,王路用脚掌轻柔地踩着地面,小步小步接近一只正在大街中央晃荡的丧尸。 200米,150米,100米,50米! 现在正是迎面风,丧尸在上风,王路在下风,丧尸不能顺风闻到王路的体味。 王路决定再冒点险。 他又前进了几步,在离丧尸差不多20米的距离站住了脚。 幸好,丧尸是背对着王路,要不然,丧尸只是个傻子又不是瞎子,20米的距离,早就看到王路而扑上来了。 王路半曲下一条腿,双手端起弩,稳稳地瞄准。 瞄准镜头里的激光红点,出现在丧尸的后脑上。 王路稍稍抬高了一点瞄准点――弩箭的弹道弯曲度更大,得打点提前量。 然后,他屏住了气,食指一扣。 就在这时,瞄准镜头里的丧尸突然回过头来! 但已经迟了,20米的距离,对弩箭来说,真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王路似乎都听到了弩箭穿肉破骨的“扑”的一声。 击中了! 王路兴奋地放下了弩,放眼望去。 弩箭,从丧尸头上对串而过,把它像烤羊肉串一样串了起来。 然而――丧尸并没有倒下! 王路眯起了眼――见他妹子的大头鬼!那箭,正从丧尸面颊处穿过,一头进一头出! 操,干情自己是给丧尸拔牙来了! 丧尸已经发现了王路,它扑出胳膊,向王路走来。 王路站稳脚跟,没有后退。 他飞快地踩住脚蹬,上弦,装箭,举起,瞄准,击发。 锵一声。 这次也击中了,但是,只是击中了丧尸胸口。 丧尸向后仰了下,又恢复了平衡,继续向王路走来。 一人一尸,之间只有短短的10来米! 王路不是一根筋的人,他毫不迟疑,一手抓装箭的袋子一手抓弩,转身就跑。 赔老本啊,赔老本啦,简直和股市有得一比,真正是大出血,两支独一无二的弩箭,就这样成了丧尸身上的首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三章 这就叫折腾 丧尸胸口、脸上,串着两只弩箭,却一点没受妨碍,眼看着越追越近。 王路拎着弩,迈不开大步。 慌不择路之下,王路一眼看到旁边一户小院里,防盗门半开着。 顾不得多想,王路一个转身,几乎是一头撞进了小院,反手把门一关。 咚一声,紧追上来的丧尸,重重撞在了门上。 王路背靠着门,还没喘过一口气,眼角阴影一闪,一物凶猛地扑了上来。 一只大狗,农村人养的土狗。 带点狼狗的血统,耳朵尖尖地竖着,背上一片黑毛,尾巴高举。 更要命的是,这,是只丧尸狗。 当它向王路扑来时,嘴巴就像菊花(邪恶啊,你懂的)一样,一瓣瓣绽放开来,露出一排排利刃般牙齿。 王路脚一软,腿一酸,背靠着还被丧尸撞得咚咚响的铁门,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死定了! 王路把眼一闭。 等死。 这货胆小得连打吊针时,护士妹纸从手背进针都不敢看。 半晌,身上没有撕裂感。 却听见在丧尸撞门声之外,又多了哗啦啦的铁链声。 王路一睁眼,扑面而来的,却是丧尸狗的“菊花嘴”,和阵阵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吠声。 离自己的脸只有10来厘米。 但这10来厘米,丧尸狗拼命挣扎着,却缩短不了。 它的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牢牢地把丧尸狗拴在院子墙壁的一个铁环上。 王路颤抖着手,打开袋子,取出箭,给弩装上,把弩几乎捅进丧尸狗的菊花嘴,一扣扳机。 箭直插进丧尸狗的嘴巴,一截箭头,从它的背上露了出来。 但这些伤害,还不足以让丧尸狗毙命。甚至,它挣扎得更疯狂了,菊花嘴不停闭合,在依然插在它嘴里的金属箭杆上,磨擦出刺耳的咯咯声。 有一刹那,王路举起了手里的弩,似乎想狠狠冲着面前的丧尸狗的脑袋砸下去。 但神志里最后残留的一丝清明让他缩回了手。 王路转而回头在院子里四下寻找合手的器具。 院子里沿墙摆着几盆花木,但体型较大,花盆比洗脚盆还大,王路还没这把子力气把它搬起来,举过头,再砸丧尸狗身上。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角落里,一件奇怪地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半圆形,看起来很重,关键是,那是个铁做的家伙。 王路从地上撑起身,小跑到角落,拎起那件铁家伙――果然好重,一只手不够,还得两只手一起帮忙。 王路拎着铁家伙,回到转身追扑来的丧尸狗前,横抡着,向丧尸狗砸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撞击声中,丧尸狗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砸得稀烂。 咣,王路把手里的铁器,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下来,大喘粗气。 好不容易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王路抖着手,从丧尸狗已经闭上的嘴里,抽出了箭,重新给弩装上。 摸索到小院的正门,向里推了推。 门,紧关着。 王路松了口气,虽然这是马后炮,如果正屋里真有丧尸,乘刚才自己忙于对付丧尸狗时扑出来,自己现在早就成了丧尸候补大军的一员了,而且还是肚子被掏空的那种残次品。 运气很不好。 运气还算好。 王路踢了一脚丧尸狗的尸体,这才有心情仔细打量刚才自己拎在手里砸狗头的铁家伙。 没看几眼,王路就认了出来。 兽夹,一只农民用来夹野猪的兽夹。 甬港市经济发达,农民的环保意识也高,20多年前,农民就很少上山烧荒,用猎枪打猎了。 20多年的封山育林,不但山内草木茂盛,野生动物也多起来。最多的,就属野猪了。 野猪都是一家子一起生活的,经常在庄稼收获季节,一群群下山啃食,连吃带拱,把良田糟蹋得一片又一片。 每年,王路任职的网站新闻上,都会提到这事。 所以,有关部门并不禁止农民打野猪。 猎枪都被派出所收走了,农民打野猪惯用的就是这兽夹。 把兽夹埋在田边或野猪常走的山道,一头栓根铁链,用长铁钉深深地砸进地里。 过几天来查看,运气好的,就能看到有只野猪,腿上夹着兽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这种大兽夹,连3百多斤以皮粗肉厚闻名的野猪都挣脱不了。 农民夹到野猪还能卖个好价钱,贴补自家庄稼的损失,要知道,光一个野猪肚,现价就要00元!甬港当地的偏方,把野猪肚洗净,切成碎块,在旧的青瓦片上,用文火焙干成粉,装胶囊里日服一粒,是治胃痛的良药――治病的原理是因为野猪日食百草。王路以前为了替母亲治胃病,也买过野猪肚,之于效果,只有天晓得了。 王路翻弄着兽夹,脸上浮起苦笑,总算,今天还有些收获。 拿着这兽夹,到崖山下周边的田里设个伏,没准能打到野猪,家里就有红烧肉吃了。 王路正在苦中作乐想入非非,顺手摆弄着兽夹。 突然灵光一闪,跳了起来。 这兽夹,连凶猛的野猪都能对付,夹只丧尸还不跟夹跟牙签一样? 二话不说,王路拎着兽夹,跑到了大门口。 门外,丧尸依然锲而不舍地撞击着铁门。 王路用力掰开兽夹,把夹子紧靠着门沿放了下来。 想了想,又从死丧尸狗脖子上解下铁链,和兽夹上的铁链打了个结――这样,就算丧尸被兽夹夹上还能拐着腿走路,也会被铁链拉住。 忙乎完,王路贴在门缝上,朝外张望着,看到丧尸后退了几步,准备再次撞上来时,猛地一把把门打开,自己连向后跳着退了几步。 丧尸直直地从洞开的大门冲了进来。 呯地一声。 兽夹弹了起来。 钢铁的利齿把丧尸的一条腿死死咬住了。 事实上并不仅仅是咬住,兽夹力量之大,把丧尸小腿的腿骨给硬生生夹断了。 丧尸一矮身一头扑倒在院子里。 王路向前一跳,跳到丧尸面前,几乎是顶着丧尸脑门,扣动了扳机。 锵一声,弩箭端端正正,射入了丧尸的顶门心。 GAMEOVER!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四章 搞什么嘛 王路刚刚坐下来想喘口气,立刻又触电一样蹦了起来。 翻腕一看手表,已经9点22分了,早过了约定与陈薇通话报平安的时间。 王路手忙脚乱地开机,显示屏刚亮,对讲机里就传出夹杂着大气背景电离层嗞嗞噪音的喊话声: “老公!老公!你在哪里?!快说话啊!老公!老公!” 正是陈薇,嘶哑的声调里早就带上哭音了。 王路连忙按住通话键:“我没事我没事。” 但对讲机里传来的,还是陈薇的哭叫声:“老公!老公!你在哪里?!” 王路一愣,难道是自己这里信号不好?陈薇没收到?突然又醒悟过来――这分明是陈薇一直按着通话键不放了――唉,这傻妞,当对讲机是手机啊,你不停止通话,我是没法回话的。得,谁让自己下山时忘了告诉陈薇和王比安这些对讲机常识了。 心里又有些感动,陈薇一定开了机后,就没关过,一直在呼叫中。 这得浪费多少电啊。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电池的时候。王路只能无奈地时不时按下通话键,呼叫上两声,好抢进陈薇临时中断的喊话中。 两人隔空又呼叫了好一会儿,王路终于插进了陈薇一次呼叫的空当:“老婆!老婆!”对讲机里立刻传来了一阵尖叫,有陈薇的,也有王比安的。 “老爸!你出了什么事了?吓死我和妈妈了!”是王比安! 王路赶紧回话:“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安全着呢。”又连忙接着道:“不要按住通话键不放,说完一句话,就说声完毕,放开通话键,我才能回你们。完毕。” 陈薇的声音终于又传了过来:“我呼叫了你半天没回音,都快吓死了,你再不通话,我就要和王比安下山找你去了。嗯,嗯,完了。” 王路擦汗,好嘛,这是作茧自缚了,以前没对讲机,也不会惹得陈薇和王比安这样着急,有了对讲机,反而麻烦,这就像以前人们没手机只有固定电话,打不通电话不算什么,但如果打手机,老是只有铃响,没人接,打电话的人非疯掉不可,特别机主是你的亲人时。 王路柔声道:“放心,我很安全,刚才忙着杀丧尸呢。”他顿了一下:“刚杀了一只丧尸和一只丧尸狗。完毕。” 陈薇还没说话,王比安抢着道:“老爸好厉害!完毕。” 王路刚要回话,陈薇又抢着道:“老公,你真的没事吗?别骗我们啊。完毕。” 王路连忙回道:“真的没事了,是我不对,忘了准时通话了。下次不会了。完毕。” 陈薇抽了抽鼻子:“老公,小心。完毕。” 王路顿了顿:“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完毕。”他想了想,又接着道:“本次通话结束。完毕。” 关了对讲机,王路禁不住有些虚脱,一屁股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摇晃着走到丧尸前,先从丧尸身上回收了三支箭,又去掰兽夹。 掰开兽夹才发现,夹子的利齿,夹得丧尸的小腿只剩下一层皮还连着。 真正是好东西。 王路翻来覆去地检查着兽夹,非常粗糙的做工,估计是哪家铝合金门窗店私下用废钢板焊的,焊点都没经过处理,毛喳喳的,表面也没有镀铬啊什么的防锈措施,整个儿就是傻大黑粗,主人家上次用过后,都懒得用水冲洗,夹子上满是黄色的锈斑和干了的泥巴。 但就是这样一件破玩意儿,却成了丧尸的大杀器。 如果能在丧尸必经之路上,摆上这样一个玩意儿,杀丧尸还不像杀老鼠一样简单。 只不过,要把兽夹放到丧尸群中是个难解的关卡。 自己要有能赤手空拳杀进丧尸群的能力,也就用不上这兽夹了。 王路正在患得患失,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兴奋之下,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自己不能进丧尸群中,但能吸引它们过来啊。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嘛。 中午,鄞江镇中心的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丧尸漫无目的的晃荡着,它们无知无觉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到何处去,唯一支配着它们的,就是进食的欲望,生肉、鲜血,要更多的生肉和鲜血。 一只丧尸突然站住了。 它那已经腐烂残缺的鼻子迎风抽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它。 丧尸突然转了个身,向前面大步找去。 直愣愣的,冲着街面上的一块小石子走去。 很普通的一块石子,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 但对于那只丧尸而言,这块石子,却散发着最刺激它本性的味道――新鲜的血的味道。 再走两三步,丧尸就能够到石子了。 石子突然动了。 它凭空向后“退”了5、6米远。 丧尸的大脑没法理解这件怪事,当然,它也不需要理解,食物移动了,那就再追上去。 丧尸继续大步向前。 又一次,在丧尸快接近石子时,石子又后退了。 丧尸追着石子,追出了快百多米,已经远离了丧尸群。 这次,石子不再动了。 丧尸向地上的石子扑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一只兽夹从地上弹起,将丧尸的腿紧紧夹住。 丧尸没有痛感,也没有脑子,但是,它们在受到阻碍时,还是会本能的挣扎。 这挣扎几乎没起什么作用,兽夹被丧尸拖着,只是在地面上挪动了一点点距离,沉重的钢铁底座与地面磨擦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一阵轻松的脚步从旁边一个小巷传来。 丧尸立刻被吸引了,那是一个活人,一个散发着汗味的胖乎乎的活人。 它向来人扑去,却立刻又被兽夹“扯”住了。 来人离丧尸一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举起手中的东西,锵一声…… 丧尸死了,再一次死了,真正的死了。 王路走上前,抽出了正中丧尸脑门的箭――这样近的距离再射偏,自己可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走到丧尸身旁,蹲身捡起了一块石子。 正是丧尸穷追不舍的石子。 石子上,涂着薄薄一层鲜血,王路手指上的血。 王路一伸手――从石子上牵出了一条线――一条透明的钓鱼线。 很简单的把戏。 却很有效。 王路小学时候,经常在一个旧的空钱包里塞进一团草纸,然后拴上一根钓鱼线,扔在人来人往较多的街头巷尾。 总有人会去捡钱包。 这时,躲在旁边小巷或电线杆后的王路就拉钓鱼线。 鱼线在后面拉,钱包在前面跑,跟着钱包傻乎乎跑的是贪心的人。 每当这时,王路就笑得肚子痛。 现在,钱包变成了石子,草纸变成了鲜血。 一个无伤大雅的童真玩笑,变成了兽夹大杀器。 唯一不变的,是人性。 丧尸,果然是人变的,有着人性中一样的贪婪和愚蠢。 王路很开心。 杀丧尸,更方便了。 他看看手中制作精良的弩,又看看地上傻大黑粗的兽夹。 突然在心底涌上一阵哭笑不得的感觉。 搞什么嘛。 原本被自己视为神器的弩,现在,却成了鸡肋。 还不如砍柴刀用起来更方便呢。 有了兽夹,远程攻击也就失去了意义。 与其抵着丧尸的脑门射弩,还不如直接用砍柴刀来上一刀,斩首,更干净利落。 用弩杀丧尸,如今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话糙,理不糙。 ———————————————我是首次出现的分割线—————————— 王胖子知道,分割线有损书友们阅读的快感,问题是,王胖子已经祼奔很久了。有许多书友看,但评论推荐收藏催更等票票少得可怜。王胖子快饿死了。今字数破十万了,厚脸皮跑出来,“打劫!把所有的票票都交出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五章 居家琐事 王路起了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有床睡,真好。 王路身下的是一张钢丝折叠床。 从山下的鄞江镇上弄张床来,一直是王路惦记着的一件心事。 农家小院里,床,是不会少的。 可不要说那些双人的席梦思或棕绷床,就算是单人的棕绷床。 王路一个人也搬不动。 其实就是叫上陈薇,也不行。 再说了,有了床,还得有床架子吧,山上原本潮气就大,等天气一冷,直接把床放在地上睡,容易着凉。 患得患失,一拖再拖,直到昨日在镇上一家床上用品店里,找到了这架钢丝床。折叠的,一个人单手拎着就能走。 王路如获至宝,也顾不上再打丧尸,兴冲冲拎着钢丝床回了山上。 全家很是兴奋了一阵,王比安跳着脚说,他也要睡钢丝床,被陈薇哄着说,小孩子骨头软,睡钢丝床怕把骨头睡畸形了,这才劝住。 当晚,王路早早就上了床,美美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王路又伸了个懒腰,顺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单――这床单,也是自己从床上用品店里拿来的,其实是个四件套的袋子,包括枕头、枕套、被单、床单。 把卧室里的用品都换了一遍。 早先,陈薇和王比安睡的单人床,用的是管理人的床单和枕头,盖的是条破棉絮。 你说大夏天的,谁盖得了棉絮啊。 陈薇只好拿随身的衣服给王比安盖。 而那床单和枕头,也脏得都起油腻了。 刚上山时,一家人保命为先,自然顾不上这些,天天一上床,倒头就睡了。 这段日子渐渐平稳了下来,全家的生活也开始走上正规。 王路就开始着手改善基本生活。 什么床单、枕头、被子,都早就从山下农家院子里淘换了干净的来。 当然,偶然农家院子里有个把丧尸很不满意王路白日闯的行为,决心要王路拿新鲜肉来做补偿。 王路很好意的送它一箭或一刀,作为赔偿。 大家皆大欢喜,丧尸真正死翘翘了,不用再每天操心到哪里吃肉的问题,王路把丧尸的家翻腾一番,搜罗各种日用品,极尽废物利用的能力。 昨天拿到新的四件套袋子后,全家都换上了。 那枕头,居然是鸭绒的。 巨贵,王路以前在超市里看见了,瞄着价格牌都不敢买。 也不知道那家床上用品店怎么进了这样贵的货,农村人实在,除了新人结婚,很少有人会专门跑到床上用品店买东西,不就是被子嘛,新收的棉花,掏几个钱让棉花匠绷绷的打一下,就是一床又厚又软的棉絮,扯些绸面来,自己拿大针一缝,就是再好不过的被子。 这鸭绒枕头肯定搁店里有段时间了,最后便宜了王路一家。 王路下了床,转出卧室,王比安站在院子中,正在拿牙刷刷牙,看见王路出门,含含糊糊地叫了声“爸爸”。 王路皱了皱眉:“又只用了一点点牙膏吧,看看你的嘴,连白沫都没有。”――这是王比安的一个坏习惯,打小不喜欢用牙膏,就算是被王路盯着,挤在牙刷上的牙膏也只有针眼大,为这,王路每次看见,总少不了训他两句。 王比安装傻,嘿嘿笑。 王路懒得理这臭小子――等他以后找女朋友,就知道认真刷牙的重要性了。 王路进了厨房,陈薇正坐在灶后添柴,探头道:“起床啦?我刚从后山挑了水来。” 家里用的水,都是从后山王比安发现的活泉水里挑来的。 一开始,陈薇只有一只小脸盆能用来端水,脸盆太小,装不了多少水,家里一天需要用的水并不少,陈薇来来回回要跑好几次。虽然说不上累,但太折腾人。 这一问题,直到王路从山下带来了几个大塑料桶才解决,那种装化学品的半人高的大桶,新的,也不怕污染的问题。 又淘来了一根扁担两个水桶。 陈薇和王比安抡换着从泉水处挑水到大塑料桶里,挑满了,可以用好几天。 王路刷了牙,用脸盆装了水扯了毛巾洗脸:“早上吃什么?” 陈薇笑眯眯的:“吃包子。” 包子,咸菜包、青菜包、萝卜丝包。 面粉是王路从镇上的一家小吃店翻出来的,还找到了酵母。 拿到山上后,把陈薇喜欢得不得了。 于是做饺子,做烙饼,做包子。 只是没有鲜肉,腊肉又不合适做馅。 于是做出来的就是各种蔬菜水饺蔬菜包子。 沾着酱油米醋,一家人吃得喷香。 王比安甚至嚷嚷着让王路找个平底锅来,好做生煎吃。 结果三天后,王路还真带上山一个平底锅。 锅底刷上油,码进做好的小包子,倒进水,水刚刚漫过包子顶,上灶,盖盖子。 等水煎得快没了时,再在包子上刷点油,撒上剁好的葱花,小火焖一会儿,听到锅里滋啦滋啦油花爆的声音,就可以起锅了。 ――吃生煎那天,王路呼呼吹着冷气噘着嘴咬着一只生煎,含糊道:“下锅时该浇点米醋水,面皮就能变得金黄金黄的,更好吃。”陈薇和王比安没一个理睬他,全都埋着头抢生煎吃呢,嘴都没空。 今儿听陈薇说早上吃包子,王路才想起来,昨晚睡觉前,陈薇在厨房鼓捣了半天,原来是在发面。 王路心急,洗完脸走到锅边,掀了盖子,从竹蒸板上拿了个包子,呼呼吹凉了点,就往嘴里塞。 是个萝卜丝包。 “底上面皮还有点生,再用大火蒸会儿。”王路边伸着脖子咽包子边道。 陈薇很不满,嘀咕道:“你要是不揭盖子,一会儿就好了,蒸包子不能提前揭盖子知道不?” 王路咳嗽了一声:“这不是没玻璃锅盖嘛,要有了玻璃盖子,隔在外面看一眼,就知道包子好没好了。前天你蒸鸡蛋羹,不也因为提前揭盖子,鸡蛋羹做得里面都硬得像煮鸡蛋了,表面还没熟嘛。” “就你能。”陈薇瞪了王路一眼:“下次到镇上找个玻璃锅盖,超市里这种盖子多得是。” 好嘛,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来了。王路闭上嘴,挠挠头,超市这种丧尸成堆环境封闭又复杂的地方,自己暂时还不敢去,当前还是在扫街,力争把街面上看得到的丧尸都清理干净了,这样自己的活动自由度会大好多。 正在王路支支吾吾时,王比安小跑了进来:“妈,今天一大早,鸡又生了三个蛋。” 陈薇从灶后转了出来,伸手接过王比安手里的鸡蛋,笑得见牙不见眼:“哟,还热乎着呢。” 王比安从旁边的一个袋子里抓了一把谷子,又跑了出去:“我去奖励奖励它们。” 这都是没脱粒的稻谷。 王路和陈薇都不知道怎样用人工脱粒,试着用手剥――好吧,事实证明,世间再没有比这更愚蠢的想法了。 说起来,甬港市是人类文明中最先种水稻的地方,河姆渡遗址就在这里,7000年前,新石器时代的老祖宗们已经在这里种稻子了,结果,21世纪他们的不肖子孙王路陈薇,却连脱粒都不会。 王路勉强回忆过自己在参观河姆渡博物馆看到的原始人用来脱粒的工具,好像要有个石臼,拿树根做个杵,把稻粒放臼里,拿树杵捣,就能脱粒。 别的不说光这石臼王路就整不出来。 幸好,镇上农户家里藏的白米足够多,全家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用不着考虑脱粒的问题。 于是这些稻谷就被王路背上山拿来喂鸡喂羊。 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不过,这些稻谷放着,也要变质的,国家粮库还每年卖出陈化粮做饲料呢。 所以,王路一点点内疚感都没有。 他现在愁的是另一件事:“唉呀,没鲜肉吃啊,老婆,你说我们杀只鸡吃好不好。” 食无肉啊,古人和现代人的追求是一样一样的,都是低级趣味,没一点高尚情操,偏偏人家还写进书里,传了上千年,这只说明一个道理,吃肉,真是很享受的一件事。 陈薇立刻变母老虎状:“没门,想都别想,这几只鸡,都是用来下蛋的!”其实不仅仅是下蛋,陈薇还做着鸡生蛋蛋生鸡的美梦,甚至怂恿王路想法子从山下找只公鸡来,让小母鸡们可以过上“性”福的生活。 王路缩了缩脖子:“人家只是想一想罢了。” 陈薇又瞪了他一眼,突然一拍手:“对了,咱们家养兔子吧,兔子最会生养了,下起仔来一窝一窝的,一年下好几次仔呢,兔肉可以用来红烧也可以风干,味道可好吃了,营养也好,比猪肉有营养多了,都是高蛋白。王比安正在长身体,不能老是吃蔬菜啊。” 王路有种不妙的感觉,刚想溜出厨房。 陈薇已经笑嘻嘻地柔声冲王路道:“老公,你最了不起了,想想办法嘛,到山下的村子里看看,农村人养兔子的人蛮多的。只要找到一对兔子,我保证来年给你养出一大窝来。” 得,又整自己头上了。 谁让咱王胖子有本事呢。 有本事的男人,背负的责任就多啊。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去吧,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等等,先得把兔子给解决喽。 __________乖乖的分割线______________ 王胖子满地打滚,求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六章 活人! 中午12点,王路打开了对讲机电源。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完毕。” “黄河黄河,我是长江我是长江。完毕。” “长江长江,黄河一切安全。完毕。” “黄河黄河,长江也安全。完毕。对了,别忘了照我给你的纸条带东西上山。完毕。这次是真完毕了。” 这一堆土得掉渣兼乱七八糟的通话,正是王路和陈薇。 王路小时候看《渡江侦察记》,老羡慕里面的报务员,和小伙伴在向阳院里玩打仗游戏,总少不了在后衣领子里插根竹竿手里拿块红砖,俨然一个报务员,嘴里“长江黄河”的乱喊一气。 这点小念想,在后来的手机时代当然荡然无存,反而是现在,在冒了一阵傻气后,约定了自己和陈薇的呼叫分别是“长江”和“黄河”,算是圆了儿时的梦。 在迷彩背心里塞好对讲机,王路又掏出了一张小纸条。 上面用铅笔草草写着: 牙膏、肥皂、洗衣粉、卫生纸、卫生巾、35号的女式平底鞋、袜子、蚊香、生姜…… 林林总总,杂七杂八。 王路摸摸鼻子,苦笑。 陈薇这小娘皮,当老公是逛街上超市啊。 我这是在杀丧尸好不好。 别的还好说,这生姜让我到哪里去找啊。 农户家里自用的生姜,放这样长时间早就发霉了。 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居然就掂记着炒菜要放生姜了。 嗯嗯,这也说明自己给了家里塌塌实实的安全感啊。 真是了不起的直男子。 王路自卖自夸,重新塞好纸条,整理了一下装备,一手拎弩,一手拎兽夹,后腰上插着砍柴刀――早就从铁滑车旁的丧尸身上取了回来,脖子上挂着望远镜,大步向镇内走去。 最老套的办法,总是最有效的办法。 远远地扔出拴着钓鱼线的血石子,逗引丧尸来追,一直引到兽夹前。 这一套方法,王路已经做得熟门熟路了。 眼前的一段大街,从镇入口到转弯处的菜市场,已经被王路用这钓石子的方法,把丧尸清理得快一干二净了。 只剩下一只。 这只丧尸一直在一家药店里转悠。 药店的门,并不是玻璃门,而是一道塑料帘布门,夏天常用,一头护住里面的空调冷风,一头挡外面街上的热浪,而且又方便客户进出。 这道不起眼的塑料帘布门,今天,却给王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障碍。 “啪,啪”,几声,石子都撞在了塑料帘布上,滚落下台阶,没进门。 药店内的丧尸不为所动地在里面转悠着。 王路又试着扔了几次,还是不行,石子太轻了,除非,换块砖头。 那又太沉,钓鱼线扯起来不方便。 王路有些焦躁。 他收回了石子,原地转了转,踢了踢脚旁已经打开安置好的兽夹。 王路没再犹疑。 他举起手,冲着药店里的丧尸大吼了一声:“嘿!” 这声音,在已经安静了如此之久的街上,显得突兀的响亮。 丧尸猛地回过身来。 王路稳稳站在原地:“过来啊!过来啊!你这个狗东西王八蛋十三点神经病傻B娘希匹脱底茶篓――” 王路南腔北调欢快地用各种方言骂着丧尸,连甬港市的老方言“脱底茶篓”都骂出了口。 这丧尸原是甬港人,应该听得懂这句方言吧? 看来是听懂了。 丧尸从药房里撞了出来,跌跌撞撞向王路冲来。 王路依然直直地站着,嘴里各类方言骂人话还带上了调调,是“双节棍”。 丧尸猛地挥出了胳膊。 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丧尸的腿被兽夹咬住,失去平衡,重重侧摔在地上。 王路举起手中的弩。 一扣。 一切就是这样简单。 虽然那天对中看不中用的弩念念叨叨,但王路并没弃之不用,改换重新捡回来的砍柴刀。。 说到底,这货还是胆小。 能离丧尸远一点就是一点。 所以,砍柴刀是用来防身的最后武器。 杀丧尸嘛,还是用的石子兽夹弩箭“老三样”。 取出丧尸脑袋上的箭,王路轻松地吹着口哨。 这条街是清理完了,死在自己手下的丧尸少说有40只。 “绿区”范围越来越大了。 王路的心态也不再像第一次踏入鄞江镇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胆战心惊,每走出一步,都要害怕会不会有丧尸突然从旁边的房子里蹿出来。 王路走进丧尸刚才呆的药店里转了转,这是家开心人平价药房,店面并不大,也就那种24小时临街小店大小。 王路翻了翻货架上的药,找了些常用的感冒拉肚退烧药收了起来,又翻出了几瓶酒精、红药水、紫药水、棉签、纱布什么的,在靠墙壁的玻璃柜里,还找到了好东西――几小瓶云南白药。临出门,王路又顺手取了两根水银体温计。 出了药店,王路眼一转,又打上了隔壁一家新美新西点店的主意。 走进西点店,左手是两个立式玻璃冷柜,里面放的是蛋糕――王路看都没多看一眼,那蛋糕,肯定早就坏了――他在右侧摆糕点的货架上翻了翻,面包――发霉了,奶油夹心饼干――也不能吃,倒是找到五包曲奇。 王路打开曲奇的包装袋,嗅了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没坏,好着呢。也是,超市里非真空包装的曲奇保质期有一年呢。 王路把曲奇收好,又到后面的操作间看了看。 只有几个发霉的蛋糕糕体,现在的西点店,操作台只是用来裱蛋糕用的,根本不当场烘烤制作蛋糕糕体。王路想找几袋面粉的指望是落空了。 不过,能带回曲奇,又能让陈薇和王比安高兴几天吧。 王路轻吹着口哨,出了西点店门。 刚走到街面上,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很弱,带着无力的嘶哑,“师傅,师傅。” 王路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光天化日,太阳高悬,王路却以为自己撞见鬼了! 多长时间啊,多长时间自己没再遇到一个活人了。 自己在鄞江镇上转悠了这样长时间,除了第一次入镇看到的那个自杀的老头,连个真正的死人都没遇到过。 可现在,却有人在呼唤自己! 王路一反手,举起了弩:“谁?谁?!出来。” “师傅,师傅。”弱弱的声音还在呼唤。 王路这次听清了,声音来自头上。 他抬头一看,在街对面的一幢两层小楼上,窗户不知何时打开着,一个长发的女人,站在窗台后,低声地呼唤着,“师傅,师傅。” 王路重重吐了口气,是个活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七章 领到张好人卡 女人站在窗口,窗是老式的木框架玻璃窗,半掩着,只能看到女人的半边身影。 她的长发披垂在两侧脸畔,只露出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 “你还活着?!”王路脱口而出的,是句相当白痴的问话。 楼上的长发女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声道:“师傅,帮帮忙,给点吃的。” 王路瞄了楼上的女人一眼,想了想,从手里拎的袋子里,取出了一包曲奇饼干,在手里掂了掂,一扬手,想往楼上扔,又缩回了手。 王路抬头道:“你下来拿吧。” “谢谢师傅。”楼上的长发女人弱弱而又礼貌地道,转身从窗口消失了,一会儿,楼梯上传来几乎细不可闻的脚步声。 知道说声谢谢,那就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又是个女人。 王路不知不觉放松下来,想了想,又从袋子里多拿出了一包曲奇。 小楼冲着街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女人推开门,依着门靠着。 离得近了,王路这才看清,长发女人穿着一身齐膝的短裙,下巴果然很尖,但那不是小巧,而是消瘦。 她的脸颊向内深深凹陷了进去,突显出两块又高又突兀的颧骨,挂着黑黑的眼袋,,眼睑下面也满是皱纹,显得非常苍老憔悴。 下颌露出来的脖子又细又长,皮肤极度松弛,就连露在裙子外的胳膊和小腿的皮肤,都松松垮垮的满是皱纹。 居然饿到了这个地步! 王路大吃一惊之下,快步走近长发女人,递过去一包曲奇,女人飞快地伸出手,一把将王路手里的曲奇袋抢了过去,她那凸出的指关节,都撞痛了王路的手。 长发女人含糊地又说了声谢谢,扯开包装,塞进嘴里就吃起来。 碎曲奇屑屑粒粒地掉落下来,女人不时用手掂起裙子上的碎粒塞进嘴里,吃得太快了,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路皱了皱眉,从迷彩背心的外袋里,取出了一瓶矿泉水――其实是泉水,陈薇找了个空矿泉水瓶,烧了泉水,待凉了后,灌空瓶里,让王路带着喝,这样的水,王路带了两瓶。一瓶喝了一半,这瓶,还没喝过一口。 王路把矿泉水瓶递向女人。 女人接过,抖索着手,却打不开瓶盖。 王路又取回来,帮她打开。 长发女人一仰脖把整瓶水都灌了下去,似乎已经有整整一个世纪没喝过水了,水从她的下巴漏出来,把胸口的裙子都打湿了,裙子湿搭搭的沾在她皮肤上,薄薄的夏裙衣料被水一浸,变得透明,若隐若现出她的身体。 王路不经意地皱了皱眉,悄悄垂下了眼,那女人透明的裙子下,露出的并不是丰满,而是支棱的肋骨。 一条又一条肋骨的轮廓,清晰可见。 看女人忙着吃东西,王路这才有时间看清女人身后的店面,那是家裁缝店。 农村小镇,多的是这种下面临街店面上面楼房住人的小楼。 这长发女人,看来就是这家裁缝店的主人了。 长发女人终于吃好了,她抹了抹唇边的碎曲奇末和水渍:“师傅,你好厉害。你在这条街上杀这些生病的人时,我在楼上都看见了。” “生病的人”?管生化丧尸叫“生病的人”,这可够新鲜,也够古怪。 王路问:“你在生化危机来临后,一直呆在这楼上?” “生化危鸡?”长发女人喃喃道:“这种病叫生化危鸡?和禽流感一样,是通过鸡传染的?那么说,这种生化危鸡病,医生能治好?是了,我们这种镇卫生院太小,里面的医生没什么本事,一定要到城里的大医院找医生治。我怎么这样笨,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师傅,你的病是不是在城里大医院看好的?是哪家医院?哪个医生?” 王路快晕倒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没看过生化危机系列电影的。 生化危机――生化危鸡?!唉,进口电影引进配额制度真是害死人啊。电影总局在推广生化危机常识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路耐心道:“这不是病,那些丧尸――就是你说的病人――其实是感染了生化病毒的死人。这种生化病毒很危险,如果你被丧尸咬了,你也会变成丧尸。” 长发女人轻声道:“我知道,就象狂犬病一样,被咬了的人,再咬别人,就会让别人也得狂犬病。自从那天――那天街上的人发病后,我都看见了,一开始,也就两三个人发病,在街上乱咬人。联防队的人来了,派出所的警察也来了,把乱咬人的都带走了。没想到,后来街上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好怕人,他们、他们甚至当街开始吃人。大家都像疯了一样,有人拿棍子菜刀打那些吃人的人,结果一点用都没有,自己反而被咬了。很多人都逃了,我家隔壁的邻居都逃了,连家里门都没关,拉着一辆三轮车就跑了。” 王路插嘴问:“你怎么没逃?” 长发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半晌才道:“我一个女人家,老家在江西,逃,又能往哪里逃?” 王路有些沉默,想来,当这个女人想逃时,镇里已经到处是丧尸了吧,别说逃到江西了,出门就是个死字。 这样看起来,这个女人还算是有运气的,正是因为躲在家里,反而逃过一劫,坚持到了王路出现。 王路有些好奇:“你在这楼里躲了这样长时间,没有饿死渴死,也真算是命大。” 长发女人苦笑:“我们家楼顶,本来就有一个储水箱的,家里也有不少米,总算没渴死饿死。只是没电也没煤气,我只好把家具劈了当柴烧,家具烧完了,就烧衣服,所有能烧的都烧光了,就吃生米。不瞞你说,我已经吃了1个多月的生米了。”她顿了顿:“前天米吃光了,水也只剩一点点了,如果不是碰到师傅你,我肯定死了。师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被女人直视着,王路有些不好意思:“还好还好,也是你命大,现在没关系了,这条街上的丧尸都被清理光了,你想找东西吃找水喝就方便多了。” 长发女人又说了好几声“谢谢”,“师傅,你住在镇上的哪里?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 王路挠挠头:“我不是鄞江镇上的,我家在甬港市区,唉,现在市区里全是丧尸,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逃到了这个鄞江镇,才安顿下来。” 长发女人怔住了:“你、你们一家子都还活着?!”她立刻接口道:“你们运气真好,这是老天爷保佑好人呢。” 这话王路爱听,他笑笑:“是啊,我们也是一路吃尽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的,一路逃,一路和那些该死的丧尸搏斗,我儿子才12岁,可他也亲手杀了好几只丧尸呢。” 女人双眼有些发直:“你儿子……12岁………居然也活着。”她的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半晌,她才道:“你的儿子为什么没有生病?――不,是得那种什么生化危机?” 王路被这个古怪的问题问得一愣:“谁知道,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感染生化病毒,不是有许多人还活着逃出去了嘛。我们一家只是运气好罢了。” 长发女人又垂下了眼,仿佛在自言自语:“你们运气真好,你们家为什么运气这样好,凭什么这样好……儿子……居然没生病。” 她的声音很低,王路没听清,他凑近了一点,伏下身看女人的脸:“喂,你还好吧,是不是刚才吃东西太快,噎着啦?” 这一刹那,王路似乎有种错觉,低着头的长发女人的嘴角,噙着一丝狰狞。 长发女人抬起头来,脸色柔和:“师傅,谢谢你,我没事,只是好久没吃过火的熟食了。” 王路指了指大街两侧:“这样啊,你瞧,从这儿到菜场,街两边的楼房我都搜查过了,丧尸都已经清理了,你以后可以到那里去找吃的。再往里就不要去了,那里丧尸还很多。噢,对了,那些关着门的房子我没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丧尸。不过,丧尸很笨的,连门也不会开,你只要自己不进去,就算屋子里有丧尸,它也出不来。” 长发女人盯着王路:“师傅,你真是个好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八章 老婆要请客 好人卡吗?从幼儿园到成人就业,王路可没少拿。 印象最深的是大学二年级追一女生,在学校的江畔芦苇丛边,那个女生就这样弱弱的对王路说:“你是个好人。” 那是王路的初恋。 下一秒,就GAMEOVER。 那个女生也是一头长发,喜欢披垂在两侧脸畔,只露出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 不知为什么,王路居然胡思乱想到了这些。 一时间有些尴尬,王路胡乱咳嗽了一声,挠了挠头:“要不要到我家坐坐?就在崖山的龙王庙里。我收集了不少吃的,看你这样子,一时半刻让你自己去弄吃喝也太为难了点。现在过去,我家娘子正好烧了中饭,我记得她说是煮汤面,你有段时间没吃东西,吃点汤面正好消化。好不容易活下来,把自己折腾生病了可不好。” 长发女人一愣,估计是没想到王路居然会主动邀请她――其实话说回来,王路心里也正后悔得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被张好人卡发迷糊了是不是,怎么能带一个陌生人去家里呢。现在可是生化末世啊,每一个活人,都是和你抢夺有限的生存资源的敌人! 无意中救了这个女人,只能说是天意如此,摞开手就罢了,还多管什么闲事啊,今后她是死是活,都与自己无关了。 不过――她也只是个女人,又能对自己一家有什么伤害。而且,自己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这可不同于上次在市中心月湖撞上的那个壮汉。更重要的是,鄞江镇的生存物资足够多,多她一张嘴也吃不了多少,反而,多了一个人帮手,协助陈薇和王比安防守崖山,能让下山打怪升级的自己更安心点。 王路正在肚子里弯弯绕绕,长发女子却先开口了:“师傅,你真好(又是一张好人卡),谢谢你了,我就不去麻烦了。家里,现在乱七八糟的,我得整一整,这日子总要过下去。再说,你给的饼干(她举了举王路给的另一包曲奇),也够我今天吃的了。” 王路暗地里松了口气,一迭声道:“行行,那我们下次找时间就是了(这货还把这当成约会啊),对了,镇外田里有许多蔬菜瓜果,那里的丧尸也被我清理光了,你尽管放心采摘吧。”末了,他又画蛇添足道:“反正我们一家也吃不了那么多,都在烂掉呢。” 长发女子盯着王路手里的弩,脚下的兽夹,和背上的砍柴刀,眼睛眯了眯:“师傅,你可真厉害。”声音柔柔的。 面对面接触时间长了,王路也注意到,长发女子只是瘦得厉害,米的个子,很匀称的身材比例,小腿很长,脸上突出的颧骨虽然刺目,但两只眼睛却很大,还是双眼皮。 王路又咳嗽了几声,正琢磨着是再聊几句,还是就此告别――千万别误会,王胖子可是个真正的好人,一点点不纯洁的念头都木有,只是长期只有孤单单一家人,好不容易遇到过活人,天然有着亲近的欲望。人哪,本性上就是群体动物。如果世界上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那他一定是孤独死的。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楼板的水泥地面上挪动。 王路神经反射一般举起了手中的弩:“什么!?” 长期和丧尸的搏杀,已经让王路多少有了些战斗的本能反应。 楼上的声音消失了。 长发女子的嘴唇有些颤抖,她掀起嘴角,笑了笑:“是只猫――有只猫在楼上。” “猫?”王路愣了愣。 长发女子快速地道:“对,对,就是只猫。是我们隔壁家邻居的,他们――嗯,他们人走了,把这只猫丢下了。这猫经常跑到我家来。” 王路放下了手里的弩,解除了警备状态,有点失笑道:“这猫,居然还活了下来?” 长发女人又掀起嘴角笑了笑:“猫嘛,可灵活了,屋顶上到处跑,哪里找不到吃的,我看它这段时间,反而长胖了呢。没人哄它赶它,这猫可比人活得滋润。” 王路有些失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猫这东西,其实比老鼠还会偷东西吃,现在没主人家管着,这猫还不到处偷腥。身手又灵活,墙头屋檐如走平地,傻乎乎的丧尸就是看到了,也追不上。 王路甚至有些好奇起来,看见过丧尸狗,不知道这猫是不是也会感染生化病毒――丧尸猫有怎样的变异能力? 想到变异的丧尸猫,王路禁不住摇了摇头――这猫可比狗灵活多了,如果丧尸猫还保留着活猫的本能的话,来10个王路,还不见得能杀了它。 抬头看了看,已近日照中午,王路对长发女人道:“那,我就走了,下次见。” 很标准的,初识男女的对话。 长发女人点点头:“师傅,下次见。”末了,又添了声:“谢谢。” 王路拎起了地上的兽夹,一晃一晃在向镇外走去。 长发女人依在门口,久久地注视着王路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的转弯处。 出了鄞江镇,王路边走边抬起了手腕上的表,12点差一分了。 虽然说自己正在回崖山的路上,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家,但是依陈薇的性格,如果不和她准时通话,肯定又要发飙了。 王路打开了对讲机,这次没有耍花腔,老老实实道:“老婆,我很安全。完毕。” 陈薇的回话立刻传了回来:“太好了,老公。完毕。”声调里是说不出的欢欣。 王路迟疑了一下:“老婆,我在镇里遇到一个活人。完毕。” 对讲机里一阵嘈杂,接着,陈薇和王比安的声音夹着的,乱糟糟的传来:“老爸老爸,真的还有活人吗?你要当心啊!(这是王比安)老公老公,你有没有危险?!(这是陈薇)” 王路明白,这是勾起母子两人心中,月湖湖心岛那幕命悬一线间恐惧的回忆了。 他连忙按下通话键:“我没事,我很好。”他顿了顿:“那是个女人,她很可怜的。” 接下来,王路简短地把自己无意中救了长发女人的事说了说。 半晌,对讲机里传来陈薇的声音:“她真是命大啊,一个人居然挣扎到现在。老公,你把她叫来我们家吧,我煮了汤面,请她来吃饭。嗯嗯,那个完毕。” 好嘛,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陈薇和王路,都是烂好人性格。 王路挠了挠头:“我也叫过她了,人家说要整理房子。完毕。” 陈薇唉呀呀叫起来:“都啥时候了,还整什么房子啊,你不是说她家里为了烧饭吃,把所有能烧的东西都烧了嘛。你呀,肯定是态度凶巴巴的,人家不敢上门。去去去,把她请来,我正好再多揉点面,等你们上山好吃。完毕。不请到你就不用回家了,完毕。” 五路揉揉鼻子,得,王胖子家家规第一条:陈薇老婆大人永远是正确的。第二条,有任何疑问,参见第一条。 王路叹口气,转身,又向镇内走去。 ――――――――――――――弱弱的分割线――――――――――――――――― 一大早7点起床就开始写,王胖子蹲地上划圈圈――求各类票票评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十九章 养尸 王路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小楼前――这完全是与丧尸搏杀养成的习惯,轻点再轻点,不要喘气,不要咳嗽,不要流汗,不要发出脚步声,丧尸会听到,丧尸会闻到。轻点,再轻点,才能保住你的命。 他刚要抬头呼唤长发女子,一错眼,却看见,小楼临街的门居然是虚掩的,侧开着一道门缝。 真是粗心的女人,虽然这片街面经过自己清理是安全了,可总也保不住别处的丧尸乱窜过来啊。 王路摇摇头,伸手轻轻一推,门无声地开了。 王路探身跨进门,仰头想喊――“宝宝,你还好吧。” 是长发女人柔柔的声音。 王路尴尬地愣住了,“宝宝”?!这、这个称呼也实在太那啥了吧,好像,我俩没这样熟吧。 “宝宝,今天妈妈好怕噢,那个胖子,差点就发现你了。”依然是长发女人柔柔的声音。 王路这次听真切了,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那个长发女人,还在楼上,并没有发现自己重新又回来了。 她,正在自言自语――不,是在和什么人对话! 长发女子还在絮絮叨叨:“宝宝,那个胖子,居然说你已经是死人了。咯咯,真好笑,乱说三七,你要是死人,怎么还能说能动,能――吃东西呢。” “宝宝,妈妈知道,你只是生病了,等妈妈到大城市找到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你的病,就会好了。” 水泥楼板上,又发出了王路曾经听过的咔哒咔哒声。 那绝不是一只猫能发出的声音! 王路悄悄抬起腿,沿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靠近楼梯口时,王路趴下了身子,顺着楼板,无声地探出了头。 长发女人站在二楼中间,这原是件卧室,但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 衣橱、床、桌子、凳子、沙发等等的家具都不见了,附带的窗帘、床单、席梦思也踪影无全,就连原来贴在墙上的护壁板,都被拆了下来――那长发女人说过,能烧的,都用来当柴烧了。 果然如此,在光秃秃的水泥墙壁的角落里,堆着一堆黑色的灰烬,旁边还滚落着几个烧黑的弹簧,也不知是沙发里的还是席梦思里的。 背着王路,长发女人站在空无一物的房间中,还在自顾自念叨着:“宝宝,那个胖子说,他有个12岁的儿子,12岁啊,和你一样大。他的儿子,居然没有生病。” 王路接着听到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半晌,他才醒悟过来,是那长发女人在咬牙。上下两排牙齿磨擦得如此剧烈,以至声音清晰可闻。 长发女人的声音不知不觉抬高起来:“宝宝!宝宝!凭什么他的儿子没生病,你却生病了呢?!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你也只有12岁,也只有12岁啊!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却生病了!为什么别人不生病,为什么不是别人的儿子去死!凭什么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疯了!这女人疯了! 王路瞠目结舌。 长发女人的声音突然又转柔和:“错了错了,妈妈错了,宝宝没死。宝宝怎么会死呢。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宝宝,妈妈知道,只要你吃肉,你就能活着。对不对,宝宝?宝宝,妈妈给你找来的猫肉,你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王路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稍一打量,就看到,在长发女人的脚边,丢着一件东西。 一件带毛的东西。 看仔细,才发现,那是只猫,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猫,不仅被掏空了内脏,连肉都被仔细地剔了出来。 剩下的,只是条带着尾巴的猫皮。 长发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宝宝,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更多的肉吃了。” “那个胖子,居然有一家三口人呢。你可以吃很长很长时间。你一定会喜欢那个12岁小孩子的肉,小孩子的肉,比大人的更加好吃。” 长发女人突然回过了头,王路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压住了呼吸――她发现自己了? 半晌,房间里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长发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一丝惊慌:“宝宝,那个胖子,真是厉害,他一个人,杀了好多――好多你的同伴。他的手里还有武器。妈妈一个人,对付不了他。” 但她立刻又轻笑起来:“不过宝宝不用担心,妈妈总有办法对付他的。你没看见,刚才那个胖子,在楼下时,盯着妈妈胸脯看时候的死样子(王胖子狂呼,冤枉啊,老子真没看)。简直要把眼珠子都扔进来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宝宝,妈妈想到了个好办法。等下次那个胖子来了,妈妈就穿上那件牛仔裙,对了,就是宝宝说妈妈穿了最好看的那件磨砂牛仔裙,把那个色鬼胖子骗到家里来。隔壁李伯伯家有用来药老鼠的毒药,妈妈放水里给那胖子喝,那胖子好胖啊,这毒药一定要多放点。宝宝,毒死的人肉,你喜欢不喜欢吃啊。” 王路气得手都发抖了,妈的,疯子!疯女人!心比毒蛇还毒!老子救了你,你却要杀老子一家。 王路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二楼,猛冲过去,冲着长发女人就是狠狠一脚。 长发女人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被踢得一头撞到了墙上。 王路还不解恨,大步跟上,一把拎起女人的长发,望后一掰,强仰起女人的脸,抬起胳膊,正反就是十多个耳光。直打得女人鼻血长流,自己的手掌也被颧骨硌得生痛为止。 “臭婊子!烂婊子!老子救了你!你居然还想吃老子的肉!吃老子全家的肉!操你M!”王路越说越恨,又抓起女人的头发,狠狠往水泥楼板上撞去,直撞得长发女人瘫倒在地,才住手。 王路冲着女人吐了口涶沫,这才转过头来,看长发女人对话的“宝宝”。 只一眼,王路就惊得倒退了几步。 房间中央,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用辩不出颜色的布条,捆着一个人――不,是一个丧尸。 那是一个孩子丧尸。 10来岁大。它被反手绑在椅子上,正挣扎着,向王路呵呵叫着,露出它惨白的牙齿。椅子因为丧尸的挣扎,椅腿在楼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撞击声。 王路惊吓过后,猛地哈哈大笑起来:“宝宝?!这就是你的宝宝!?一只丧尸!?我呸,你这个疯婆子!” 他转身又踢了一脚蜷缩在地上的长发女人:“你就是为了这只怪物,就要杀了我,杀了我们一家三口?” 女人紧缩成一团,被王路踢得刚吃的曲奇都呕吐了出来。 呕吐物溅到了王路的鞋子上。 王路厌恶地把鞋子在女人裙子上擦了擦。 长发女人的裙子反卷了起来,露出了干巴巴的削瘦的大腿,和凸着一根根肋骨的腹部。 真TM的丑! 怪物!这母子,都是怪物! 转身,王路反手取下背着的弩,抬手,瞄准椅子上剧烈挣扎的小丧尸:“去死吧,你这只怪物!”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章 合影 捆在椅子上的小丧尸剧烈地挣扎着,甚至踮起了脚,拖着椅子一蹦一跳地企图接近王路。 王路左右晃动着,既要躲避小丧尸,又要瞄准,弩摇来摇去的。 王路怒骂了一声,放下弩,反身拨出砍柴刀,掂了掂,打算一刀把小丧尸的头砍下来。 “老子杀了那么多丧尸,砍你这只小丧尸,还不杀鸡一样容易。”王路骂骂咧咧,正要揉身上前。 突然一个身影一晃,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长发女人,像疯虎一样扑了过来,重重撞在王路身上。 长发女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并不重,王路只是被撞得打了一个踉跄,立刻又站稳了脚跟,他刚要回身,突然拉长声惨叫了起来:“啊――――” 一反手,把还挂在自己身上,企图掐脖子的长发女人甩到了地上。 王路连声惨叫着,拐着一条腿,连退了好几步,他的左腿上,插着一块碎玻璃,鲜血渗出来,浸湿了牛仔裤。 长发女人又扑了上来,王路这次立足不稳,被撞得仰天摔倒在地,手上的砍柴刀也脱手飞了出去,打了个转,远远地撞到了墙角。 长发女人像只母兽一样,骑在王路身上又抓又挠又咬,王路措手不及之下,也乱了神,被一顿王八拳砸晕了头,只会伸手胡乱抵挡,长发女人无意中触到了王路大腿伤口上的碎玻璃,痛得王路怪叫连连,还击的手段也更无章法,女人发现了王路的弱点,更是冲着他腿上的伤口乱挠。 两人在楼板上翻翻滚滚,长发女人身上的裙子不知何时全被撕破了。 她赤着身子,皮肤在滚打中,粘上了东一块西一块污渍,还有被王路击打出来的乌青。 她那原本丰满的Ru房,如今像放空了水的热水袋一样,垂挂在胸口,随着两人的打斗,荡来荡去。 长发女人越打越凶猛,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喉咙里发出类似丧尸一样的呵呵声,口水从她的嘴角漏出来,搭拉在楼板上,王路的身上。 但是,王路毕竟身高体重远远超过女人,一时的慌乱过后,渐渐占到了上风。 被王路连着几拳砸在脸上,长发女人拉长着声音哭叫起来。 猛地,她故伎重施,一把抓住王路腿上的碎玻璃,一下,拨了出来。 王路痛得噢地叫了一声,但这次他没再慌神,而是顺势重重一脚,把女人踢了出去。 女人连打了好几个滚,咚一声,撞到了捆着小丧尸的椅子腿上。 王路捂着流血的伤口,从地上挣扎着撑了起来。 刚要拐着腿走向长发女人。 长发女人已经先一步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她冲着王路怪笑一声,举起手里的碎玻璃,猛割小丧尸身上的布条,嘴里还狂热的呼唤着:“宝宝!宝宝!快来帮妈妈!我们一起杀了这个胖子!” 王路急得出了一身白毛汗――老子这次要归位。一个疯女人已经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又多了只小丧尸,自己赤手空拳,不要说肉搏,就是被咬上一口,也得完蛋。 王路飞快地扫了房间一眼,弩被自己放在楼梯口,太远了,而且只有一支箭,射了女人就不能射小丧尸,只有墙角的砍柴刀合用。 王路一瘸一拐地向砍柴刀挣去,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长发女人的动作。 ――已经来不久了,离砍柴刀还有好几米,长发女人却已经割断了小丧尸身上的布条。 小丧尸猛地从椅子上挣脱了出来,长发女人侧向王路的脸上,闪现出狰狞又得意的笑――王路痛苦地闭上了眼,操,老子真他M的自作自受――让你烂好人! 啊!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 是长发女人的声音! 王路猛地睁开眼。 房间中,呈现的是一幕活地狱。 小丧尸挣脱布条后,并没有扑向王路,而是扑向了长发女人。 扑向离他最近的食物。 这,只是丧尸的本能。 小丧尸扑在长发女人身上,猛啃着她的Ru房,发出一阵阵咀嚼声。 长发女人一开始长声惨叫,但很快,因为剧痛,而休克过去。 王路一步步退到了墙角,只到手指触到了砍柴刀的柄,才松了口气。 房间中央,小丧尸正在埋头啃食着美食――它的母亲。 它已经啃完了一只Ru房,开始进食另一只。 长发女人痛醒了过来,她抖索着双臂,想要推开趴在身上的孩子,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双臂怪异地搭拉在小丧尸身上。 就像一个孩子正在哺乳,母亲温馨地搂着他。 王路看着这一幕血腥又变态的场面,恶心地都快吐了。 他几次想拐着腿向前,又退了回来,转身挪到了楼梯口,捡起了弩,瞄准,激光红点出现在小丧尸的后脑勺上。 锵。 小丧尸头向前一冲,一支箭贯穿它的后脑,从眼窝冒了出来,余势未尽,又扎入了长发女人的胸口。 王路放下弩,抵着砍柴刀,一步步挪到了滚在血泊中的“母子”前。 他从小丧尸头上拨出了箭,又伸出刀,一推,小丧尸骨碌一下,从长发女人的身上滚了下来。 王路立刻吓了一跳――女人身上的Ru房已经被啃光了,露出了里面血糊糊又白渗渗的肋骨,透过骨头的缝隙,甚至能看到内脏。 王路闭上了眼,甩了甩头,又睁开。 咕嘟,咕嘟,长发女人的嘴里冒出一股股带泡的鲜血。 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轻微抖动着。 她,还没死。 但,离死已经不远了。 王路挪到长发女人身边,伸出砍柴刀,对着她纤细的脖子比了比,高高举了起来。 长发女人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没有看头上高悬的刀,而是直视着王路的眼睛。 这一刻,她的眼中没有了一丝疯狂的痕迹,而是奇异的温柔。 涌着鲜血的嘴里,咕噜着两个字。 王路一刀挥下,咔一声。 刀落,头断。 那两个字,是 谢谢。 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阳光,被木制窗框的条条框框分割成一块一块,照在王路身上。 王路支着刀,坐在地上,坐在血泊中,坐在一大一小两具尸体旁。 身在阳光中,他却没有一丝暖意。 他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原本自己以为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还是保留着一样东西。 一个老式的相框。 相框里,有张照片。 一个长发的女人,抱着儿子,微笑地看着镜头。 女人的眼睛大大的,还是双眼皮。 孩子的眼睛亮亮的,他的头依偎在妈妈的胸口。 依偎在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一章 全世界第一号的白痴 一滴,一滴,又一滴…… 血从王路扎在大腿伤口处的布条里渗出来。 沿着裤管,流下,落到鞋面上,又顺着鞋帮,滑下,无声地滴落到水泥街面上。 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水泥地面,贪婪地吸收了血滴,只留下一个水滴型的暗记。 这一滴滴暗记,一路延伸,从长发女人的小楼,一直向镇外延伸、延伸…… 在丧尸眼中,这就是一条活的指路牌,指向一大堆的鲜肉。 王路的头晕晕沉沉的,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与长发女人、小丧尸的打斗太激烈以至脱力,还是因为伤口一直在流血,造成失血过多。 王路知道,自己的伤口有多可怕。 ――大腿上的伤口是被边缘支离破碎的玻璃片捅伤的,这不像刀剑匕首,捅入人体的伤处切口整齐光滑,玻璃片造成的伤口,是撕裂型的,尤其是长发女人在和王路打斗时,再三针对伤口抓挠,最后更粗暴地把玻璃片硬生生拨了出来,令伤口进一步扩大。 肌腱一定被切断撕裂了吧,每一步挪动,整条大腿就会不由自主的抽搐,发出无声的抗议。 如果不加紧处理,这条腿,就会因为肌肉损伤,而废掉吧。 等等!现在自己最该担心的还不是什么肌肉,最最担心的,是不知道内部的大动脉有没有被伤到。 不,不,大动脉应该没事,要不然,哪里容得自己走动,大量的血会像喷泉一样从伤口里涌出来,早就让自己死了。 腿动脉破裂,3至7分钟,自己就会因大量失血而痉挛,然后,是休克,再然后,当自己再次“醒”来时,就成为丧尸中的新成员了吧。 没事儿!应该没事儿!自己意识还清醒着,还能走动!大动脉,绝没有破。 只是…… 太痛了!妈的!太痛了! 真想停下来休息啊。 哪怕是一会儿也好。 就在原地坐一会儿,喘一口气,歇一歇,回复点体力,才能更好地重新上路――身体似乎在这样不停地向王路呼唤。 但潜意识却以更高的声调向王路呐喊―― 绝不能停步,绝不能! 浑身是鲜血的自己,是丧尸最热衷的目标。 这血的气味随风飘散,早就已经传到了镇中心,在无数个阴暗的角落,不知有多少只丧尸蠢蠢欲动,迎着风中的血腥味,在寻找着,追逐着。 带着饱食一顿的最原始的欲望,在一点点接近王路。 要命的是,现在的自己,连一搏之力都没有。 兽夹,被遗留在长发女人的楼前。 弩,背在身上。 砍柴刀被当成拐杖,支撑着自己前行。 武器虽然在手,但万一被丧尸围住――不!哪怕只是一只丧尸纠缠上自己,凭现在的体力,王路自己掂量也不可能做到对丧尸一击毕杀。毫无疑问,接下来,会追上来更多的丧尸。 真到了这种时候,也许用砍柴刀抹自己的脖子,也比被丧尸生吞活剥来得痛快。 唯一脱身之路,就是快点走出小镇,回到崖山。 王路低头看了一眼对讲机,禁不住苦笑,早已经过了12点整点,离下次3点的通话时间还早着呢,就是想呼叫陈薇来支援自己,也是没门。 自己全身披挂,自以为威风凛凛,真到了紧要关头,却都成了垃圾,刚才身上连用来包扎伤口的面料都找不到,上身的迷彩背心,下身的牛仔裤,都太硬,不适合绑扎,自己身上剩下的唯一的柔软布料,就是内裤――靠,那还是算了吧。 最后,还是从长发女人的破裙子上撕了一块,才包好伤口。 狼狈啊,狼狈啊。 其实,自己说到底,依然是个废人,一个仆街的废渣! 在生化末世里生活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吧。 自以为,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冷酷。 也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旧世界的秩序、规则,在现在,都已经崩溃了。 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死人,吃活人。 活人,也吃活人。 月湖湖心岛上的那个男人,给自己的教训还不够吗? 那一次,自己差一点把全家送上绝路。 可今天,自己居然愚蠢到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 愚蠢到去相信一个同类,一个活人。 难道真他M是因为自己看见一个女人就精虫上脑变成了个傻13吗?! 还他M的请人家去崖山吃饭! 啥叫引狼入室? 这他M就叫引狼入室。 如果不是自己错有错着,临时回头,在楼下偷听到了长发女人和小丧尸的对话。 自己真把长发女人请回家,让她在饭菜里下了老鼠药。 现在躺在血泊里的,就不是长发女人和小丧尸。 而是王胖子一家三口了! 回想到长发女人对着小丧尸说到王比安是小孩子,肉嫩时。 王路就一个激灵。 继而是狂怒。 对自己的狂怒。 王八蛋!死猪!傻13!神经病!13点! 你他M就是全世界第一号的白痴! 杀,杀光所有的人! 丧尸,活人。 所有的,只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都该死!都该杀! 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一家三口,所有的人,都去死吧!!! 抱着这样强烈的怨念,王路一步一步挣扎着出了鄞江镇,又一步一挪,几乎是沿着山道爬着,回到了崖山。 老天保佑,王胖子身上还罩着猪脚光环――镇内的丧尸,居然没有追上来。 王胖子不知道的是,并非镇内的丧尸没有嗅到他留下的血腥味――此时此刻,长发女人的小楼内,已经聚集了一群丧尸,正在挣抢着她的尸体。 虽然长发女人已经被王路斩首,但对丧尸来说,这依然是一堆鲜肉。 就像菜场里的肉铺,那些早已被杀,且被分尸后的猪的尸体碎块,在马大嫂眼里,依然是美味。 还有单个的丧尸,顺着王路滴下的血滴,正在沿路而来。 阳光下早已晒干的血渍,留下的气味越来越淡,丧尸渐渐迷失了方向。 但是,它一直在寻找,在接近…… 王比安最先看到王路,他正从后山挑水回来。 看到山道上冒出来的全身血糊糊的王路时,王比安肩上挑着的水桶,咚咚两声掉落了下来。 王比安尖叫起来,声调都变了:“爸爸!爸爸!妈妈,快来啊,爸爸受伤了!他快死啦!” 王比安踉踉跄跄扑到王路身边,想伸出手扶,看到王路全身上下都是血――其实有些血是杀杀长发女人时被溅上的――却不知该护哪里。 王路已经全身脱力,看到远处的龙王庙时,知道自己终于安全后,已经榨出了最后一丝力气的身体,就彻底瘫痪了。 王路靠着一块石壁,缓缓地坐了下来,解下了背上的弩,手里的砍柴刀,锵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冲着含着眼泪,不知所措的王比安,王路眨了眨眼:“儿子,老爸还没死。老爸……还要活着保护你,保护你和你的妈妈。” 远处的龙王庙门口,跌跌撞撞跑来一个身影,正是陈薇。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二章 疗伤 王路看到陈薇跑近自己,伸出双手时,终于支撑不住,靠着王比安的怀里,头一仰,昏迷过去。 王路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陈微和王比安的床上。 听到床上的王路发出了动静,站在床尾忙碌的陈薇连忙迎了上来:“你醒啦?” 王路眨了眨眼睛,扭头看了看窗户外,天还亮着。 王路舔了舔嘴唇,感觉到了唇上的干裂,他嘶哑着声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了?” 陈薇低声道:“还好,不到一个小时。” 头还是有点晕。王路正要对陈薇说什么,王比安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个不锈钢脸盆:“妈妈,热水烧好了。” 王比安一眼看到床上的王路睁着眼,兴奋道:“爸爸,你醒啦?!太好了,刚才我和妈妈都吓得哭了。” 王路侧头看了看陈薇,果然,她的眼睛红红的,下巴上还残留着泪渍。 王比安把热水盆放到桌子上――就是王路原来当床的桌子――对陈薇道:“妈妈,水是开的,我看着咕嘟咕嘟滚起来了,才舀出来端来的。” 陈薇夸王比安道:“做得好。” 一边不停手地整理着什么。 王路稍稍抬起身,看到放在脚后的,是酒精棉花、红药水、紫药水、云南白药、纱布、小剪刀等等一堆东西。 王比安走到床前:“妈妈,要不要我帮忙?” 陈薇忙得顾不上抬头:“好啊,等会儿妈妈要热水毛巾,你帮妈妈绞毛巾吧。” 陈薇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王路沉声道:“王比安,爸爸要你做件事,很重要的事。” 王比安有点惊讶,也有点兴奋,凑到王路身前:“爸爸,你要我做什么?”顿了顿,“我保证做好。” 王路虚弱地喘着气:“会射弩吗?我见你偷偷摆弄过我的弩。” 王比安红着脸,点了点头。 王路盯着王比安的眼睛:“去,带上爸爸的弩,守在山道上,如果有丧尸上山,拿弩射死它。” 王比安小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爸爸,我、我会射弩,射得可准了――我、我保证,不会放一只丧尸上山的。” 陈微目视着王比安拿起刚才她收拾进卧室的弩箭,腾腾地跑出了屋子――她可不会天真地相信,王路真是让王比安去守什么山道。 那只是支开儿子的一个借口。 陈薇略带疑惑地看着王路,王路支起身,点了点她手中的云南白药:“不行……还不能用这个……结了痂,就不好办了。先得把伤口里的碎渣弄出来。” 王路担心的是,刚才在打斗中,有什么玻璃碴、灰土、纤维什么的,残留在伤口里,现在匆忙上了云南白药,一旦伤口结痂收口,这条腿就废了。 甚至更严重,不清洁的伤口,会引起破伤风。 自己不死在丧尸嘴里,却死在肉眼看不到的细菌手里。 陈薇愣了一下:“那你说怎么办?” 王路喘着气:“得先探伤,弄清楚,伤口内部还有没有异物。” 这要是在以前,很好办,送到X光间照一下就好了。 但现在―― 陈薇在发愣:“怎、怎么探伤?”她瞄了一眼床尾的一把小剪刀,心里冒出一个堪称恐怖的想法。 王路顺着陈薇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小剪刀,他摇了摇头:“不能用金属器具,小心二度感染,得――得找样头部光滑一点的东西,好分辨出伤口里的,是肌肉还是别的什么。” 陈薇思索了片刻:“老公,体温计行不行?它的头是玻璃做的。” 王路紧皱着眉――脑袋越来越沉,两只眼睛开始发花――没有多余时间考虑了:“行。就用体温计,当心,别把头弄碎了。”那里面可是水银――真要在伤口里破掉了,陈薇直接可以把自己刨个坑埋了。 陈薇又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了水银计,用酒精仔细擦过,举在手里回到王路身边。 “要我怎么做?”陈薇心慌慌的,要不是怕惊着王路,眼泪又要落下来了。――她可是看见剖过的河鲫鱼在油锅里跳都会吓得把锅铲扔出去尖叫的弱女子。 王路示意陈薇放下手里的体温计:“先把我的牛仔裤脱下来。”裤子上都是血,半干了,湿湿的粘在腿上。 陈薇转身去解王路的牛仔裤,先解了皮带,又从脚后扯裤腿,却忘了王路的裤子外,还在伤口上包扎了一条布条。 王路啊地惨叫了一声,陈薇惊得手一松,嗑,腿又重重落到床上。 王路痛得连叫声也发不出,只会翻白眼。 “老公老公,你别吓我。”陈薇声音里带着哭腔。 王路无力地挥挥手:“用剪刀……剪。” 陈薇明白了王路的意思,抹了抹眼睛,拆下最外面包的布条,用事先开水煮过的剪刀,把伤口周围的牛仔裤都剪掉,这才顺利脱下了裤子。 伤口处的血半凝着,看不清伤势。 陈薇抖着手,绞了好几把热毛巾,才把伤口周边半干的血渍擦干净了。 不锈钢水盆里的水,立刻变成了红色。 临到伤口时,陈薇换了棉签,沾上酒精,一点一点轻柔的擦着。 王路紧紧咬着唇,酒精刺激着伤口,比当时碎玻璃刺进来时还痛。 陈薇耳听着王路重重地吸气声,不敢抬头,只是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伤口凝结的血擦干净了,但立刻,又有新的血涌了出来。 陈薇手足无措地轻轻“啊”了声。 床头传来王路虚弱的声音:“扶我起来看看。” 陈薇转到床头,托着王路的背,把他扶了起来。 王路勉强探过头,看了一眼――伤口裂开着,就象张小孩子的嘴一样豁开着。 没有比这再坏的情况了。 伤口,果然不出所料的撕扯坏了。 有长发女人下的毒手,也有自己一路挣扎到山上的原因。 王路躺下来,努力直视着陈薇,让自己的嘴角带上一丝笑:“很好,别怕,只是有点血。你……你把体温计探进伤口,找找看,里面有什么异物。” 陈薇打了个哆嗦,王路感受到了:“别怕。”他放低了声音:“别怕。我的性命,就全靠你了。” 陈薇咬着牙,放平王路,控制住自己全身颤抖,捡起体温计,又细细用酒精擦了一遍。 转身,蹲在王路腿边。 伸出了体温计。 体温计戳进了伤口――-床头的王路重重闷吭了一声。 陈薇抖着手,将体温计在伤口里来回划拉了几下,王路身体抖得连床都震动起来。 “老、老公,没东西,伤口里没东西。”陈薇不无欣喜地道。 王路却知道,这并不是真的,陈薇用的力太轻了,体温计的玻璃头,只探测到了伤口的表层。 但他已经抽搐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半晌,王路重新恢复了一点力气,对回到床头忧心忡忡盯着他的陈薇说:“用手指,把伤口掰开,再找。” 陈薇眉毛都竖了起来,正要说什么,王路抖着手,捡了一片破牛仔裤,塞到了嘴里,紧紧咬住,向陈薇瞪了瞪眼。 陈薇知道,王路决心已下。 她飞快地回过身,用酒精擦了擦手,再次擦了体温计,向伤口俯下身――快,用最快的速度,少王路少受点罪。 陈薇伸出左手的两根手指,按住了伤口两边的肌肉,用力掰开,立刻,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陈薇憋住了呼吸,把体温计捅进了伤口,快速划拉着。 王路死死咬住嘴里的布头,甚至感觉到了牙关因为用力紧咬散发出的血腥味,眼睛瞪得都要突了出来。 不知为什么,王路突然想到了自己高一时,有次在沙滩上踢球,脚没踢在球上,却踢在对方的鞋子上,自己是光着脚的。 整个儿大脚趾的趾甲都翻了起来。 送到附近的一家乡镇卫生院后,那个象屠夫一样的外科医生,连麻药也没用,直接用夹子,从自己的脚趾头上,拨残留的脚趾甲。 那个痛啊,可体会什么叫十指连心了。--十个脚趾甲,也一样连心! 但那痛,与现在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屁! 念头一闪而过,接着,王路幸福地昏了过去。 陈薇专心于辨别体温计玻璃头下的异样触觉,没注意到,王路一直在抽搐的身体,突然平静了下来。 陈薇的眉毛一挑,感觉到了玻璃头在伤口深处碰到了与肌肉不同的触感。 她轻轻转了一下体温计,有了,体温计似乎缠到了什么东西。 陈薇的动作更轻柔了,她缓缓地从伤口里斜着抽出了体温计。 体温计的玻璃头上,挂着一缕碎布条。很细的一条,比火柴杆粗不了多少。 果然不出王路所料,伤口里有异物,估计是长发女人握着玻璃片扎进去时,玻璃片先割破了外面穿的牛仔裤,继而把破裤子上的纤维碎片,也带进了伤口。 “取出来了。”陈薇转头向王路欣喜地道。 这才发现,王路直挺挺躺在床上,翻着白眼,嘴巴歪斜着,一截布头搭拉在半张的口里,早已昏迷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三章 绝望 看到王路昏迷过去,陈薇一不做二不休,又细细用体温计探了一遍伤口,确认里面再无异物后,才喷上酒精清洗。 酒精泼在伤口上时,王路的身体无意识地抖了几抖。 陈薇回头瞄了王路一眼,发现他并没有清醒,赶快在伤口上撒了褐色的云南白药。 垫上纱布,包扎了起来。 包纱布时,陈薇有些迟疑,现在天气热,扎得太紧,不利于伤口通风,对愈合并不好。可不包严密了,又怕汗水啊灰尘啊什么的感染。 最后,迟疑了半晌的陈薇,用两条创可贴,封了包在伤口上的纱布的两条边,侧边没封死,用来通风。 用剪刀剪去了剩余的纱布,陈薇才大大喘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背心、领口、额头上,全都是细密的汗珠。 幸好王路晕了过去。 如果王路哼哼叽叽的,陈薇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硬起心肠下手。 以前王路切菜时,菜刀在手指上划拉个小口子,都能竖着指头哼上半天,更借此不烧菜不扫地不洗衣,连洗澡也不洗。 可现在――陈薇轻轻抚着王路的脸。 王路的脸上胡子拉碴。 王路有着一把络腮胡子。 谈恋爱时,每次来见陈薇,自然又是刮须又是往头上抹摩丝,多少整出个小白脸的样。 等到结婚后,王路一时发懒,整整一星期没刮胡子,才被陈薇发现自己的老公居然一脸毛毛。 这还了得,虽然陈薇从没指望过王路到韩国整个小白脸出来,但也没打算和个猛张飞过一辈子。 于是买了一堆电动刮胡刀和吉利剃刀,逼着王路天天剃。光电动刮胡刀就买了三只,洗脸盆上一只,卧室床头柜抽屉里一只,客厅茶机下还放一只,一有空,就逼王路刮胡子。 生生刮出了半个小白脸。 从家里逃出来前,王路还用吉利剃刀干刮了一回。 在崖山安顿下来后,一则是没时间,二则是没器具,三则是根本顾不上。 王路脸上的胡子越来越长,络腮胡子都连上耳朵边的发根了。 陈薇摸着王路的脸,突然发现,老公原来厚厚的双下巴不见了。 老公,你辛苦了。 陈薇突然有点哽咽。 你一定要活下来啊。 陈薇虽然不知道,王路为什么会受了这样重的伤回家,但必定与丧尸有关。 陈薇对着昏迷中的王路默默许愿: 老公,等你醒来了,我再也不让你去镇上打丧尸了。 我们一家三口就守在崖山上过日子。 自己种菜种稻,养鸡养羊过日子。 咱们再也不下山了。 随山下镇子里的丧尸晃荡吧。 它们不来惹咱们,咱们也不去惹它们。 没有镇子里的物质,生活虽然苦点,但胜在活得安全安心。 只要有一口吃的,咱们就不下山。守着王比安安太太平平过日子。 不让你去冒险,不让你去拼命。 绝不再过你在山下打生打死,我们母子两个在山上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老公,你一定要活下来啊。 老公,你一定能活下来! 然而,短短二个小时后,陈薇失去了王路活下去的信心。 王路一直昏迷着,呼吸,越来越浅。 陈薇着了忙。 试着给王路的脸上擦酒精。 试着用温水擦他的全身。 试着用手掌拍打他的脸。 试着用指甲掐他的人中。 但哪怕把王路的嘴唇都掐出指甲血痕来。 王路还是没有醒来。 陈薇哇得一声大哭起来,但哭了没几声,又强自忍住――不能让在山道口守山的王比安听见。 陈薇强忍住哭声,肩膀一耸一耸,抽泣着,好一会才想起来,查看一下王路的伤口。 揭起盖在王路腿上的薄毯子。 陈薇的心就重重一沉。 王路腿上的伤口居然还在流血,血早已经把垫在上面的纱布都浸湿了,正一滴一滴落在床单上,洇湿了一大片。 陈薇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奔涌而出,流进颤抖的唇角,口里,是一片苦涩。 就这样完了吗? 自己一家人好不容易挣扎求生到今天。 如果王路不幸先自己母子而去。 一弱母一幼子,又能活多久呢。 也许,一家人同赴黄泉…… 陈薇猛地站了起来,拼命摇着头,不,绝不能就这样认输! 陈薇扑到床前,王路,你一定要醒来! 陈薇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但这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薇飞快地揭开王路腿上的伤口上的纱布。 伤口果然在流血,把撒上的云南白药都冲掉了不少。 陈微这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取过体温计,用酒精棉擦好,稳稳心神,手不带一丝儿颤抖―― 一下, 把体温计插入了王路的伤口。 捅了一下。 王路噢地惨叫一声,头一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随即又重重摔了下去。 陈薇飞快扑到王路身边,抱住王路的头,贴着耳朵大声呼唤:“王路!王路!醒醒!醒醒!你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怎么办?!怎么办?!” 王路勉强睁开眼,嘟囔道:“云南白药……保险子,伤口,缝起来……” 头一歪,又失去了知觉。 云南白药,陈薇当然知道,保险子,又是什么东西? 陈薇抓过云南白药瓶,对着窗户的亮光,仔细看着瓶壁上细小的说明文字。 果然,找到了有关保险子的说明。 是内服的伤药,非重伤不用。 就是它。 陈薇打开药瓶伸进棉签一阵翻找,却没找到什么保险子。 焦躁之下,手一翻,把整瓶云南白药都倒在了桌子上。 药瓶里滚出一颗小珠子――红红的,很小,比一粒糖豆还小――想来刚才被自己翻找时,鼓捣到了药末里。 这就是保险子!? 陈薇捡起保险子,塞到王路嘴里。 王路一动不动。 陈薇略一思索,转身,出卧室,进厨房,从热水瓶里倒了杯水,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 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托起王路的头,嘴对嘴,把水灌进了王路嘴里。 水一半倒流了出来,另一半,却被王路下意识地吞进了喉咙。 陈薇不放心,又掰开王路的嘴张望了一下,太好了,保险子不见了。 陈薇才松了半口气,又提起了心――王路最后说了一句“伤口,缝起来”,难道…… 伤口需要缝扎,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关键是,用什么缝扎?! 陈薇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转向桌子的抽屉,那里,有个小小的针线包。 王路经常从山下的镇上带些衣物来。 但不一定合身。 陈薇就又让王路找了针线来,自己动手改衣物。 一开始缝得针脚象蜈蚣一样,渐渐得就像个样儿了。 然而,这是缝伤口,不是缝布料。 陈薇光是想想,用针扎进王路大腿上的肉里,就禁不住打哆嗦。 而且,用这种不干净的针线来缝扎伤口,能不能起到闭合伤口的作用,而不是引发进一步的感染。 实在是不靠谱的一件事。 绝望,就象一座山一样,沉沉地,向陈薇当头压来。 --------------------------我是庆贺的分割线―――――――――――― 庆祝,点击过万,有了封面,星期日封推。继续向各路书友求票。王胖子保证一天三更。骗人是小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四章 抉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陈薇跪在床头的水泥地上,望着越来越模糊的王路的脸,愁肠百结。 有一个救王路的办法。 但是,非常非常危险。 崖山下,沿着江边公路,绕过鄞江镇,走左侧的快速道,前行300米,就是镇卫生院。 在卫生院里,轻易就能找到用来缝合王路伤口的手术器具。 但是,那简直就是孤身入虎口。 平时,听着王路闲聊,吹嘘自己在山下打丧尸的事,曾经提起过卫生院。 那个地方,连王路也不敢靠近。 生化病毒爆发时,肯定有大批病人前往卫生院求医,现在卫生院绝对是丧尸密度最大的地方。 王路曾经远远的用望远镜观察过卫生院,能隐约看到卫生院的门诊大厅里,有影子在晃动。许多的影子! 只是奇怪的是,卫生院的大门虽然开着,里面的大量丧尸却没有跑出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不愿离去。 不出来就好。 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王路不但自己远远避开卫生院,也禁止陈薇和王比安不准接近――这是自然的,母子两人除了偶然下山摘菜,基本不外出。 想救王路,就要去丧尸成堆的卫生院。 然而这对陈薇来说,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先不说王路杀丧尸的大杀器兽夹不见了踪影――陈薇不知道被王路遗落在镇里了――就是学王路用栓了钓鱼线的血石子“勾引”丧尸,再用弩箭射杀,陈薇也不知道,凭自己打小连弹弓也没玩过的准头,能不能杀得了丧尸,搞不好,自己反而成了丧尸的美食。 好吧,就算自己非常幸运,能照着王路说过的办法,依样画葫芦,把卫生院清理干净――可那得花多长时间?! 一星期还是一个月? 反正王路是肯定等不住的了。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王路死吗?! 陈微打了个寒颤,从地上撑了起来。 紧紧握住双手,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去卫生院,自己是九死一生,最可怕的是,一旦自己惨遭不幸,既救不了王路,又把王比安孤身一人扔在这个世界上。 王比安能活下来吗?――陈薇想都不敢多想。 可不去卫生院,王路死了,自己母子两人,又能在这末世支撑多久。――可是,可是,这毕竟给自己和王比安留下了一点希望,万一,两人真能活下来呢?! 为了自己和儿子渺茫的生存之路,就眼睁睁看着放任王路去死?! 放眼望去,两条路,都是绝路。 陈薇的思绪陷入了死胡同,越想越迷惘,两难的取舍像毒蛇一样,啮咬着她的心。 去卫生院!死就死吧,大不了,全家一起死! 放弃王路吧。让王比安活下去!一定要让孩子活下去!我们夫妻俩挣扎求活至今,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孩子吗! 有一刹那,痛苦、绝望、自责、无助、悔恨一股脑儿涌上陈薇的心头,她双膝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上,双手搂住自己,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牙齿磕破了舌头,嘴腔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这时,一阵腾腾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是王比安! 陈薇立刻恢复了清醒,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飞速的抹了一把脸。 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无助的一面。 自己已经是孩子最后的希望。 王比安拎着弩探进身来,轻声道:“妈妈,爸爸的伤怎么样了?” 陈薇挤出一个笑脸,柔声道:“你爸爸没事,他――正睡着呢。” 王比安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路,轻轻吁了口气:“太好了。妈妈,我刚才一直守在山道上,没看到有丧尸上来。你安心陪着爸爸好好了。” 陈薇走过去,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自己小心……有危险,就叫妈妈。” 王比安一举手中的弩:“没事,妈妈你放心好了,我的弩比爸爸还射得准呢,上次乘爸爸不注意,我还偷拿他的弩去射过癞蛤蟆,一射一个准。”他吐了舌头:“这事你可别告诉爸爸。” 陈薇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王比安扯进自己的杯里,紧紧搂住,哽咽道:“你真是个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放心,爸爸妈妈永远保护着你,永远在你身边。” 王比安有些发愣,想挣扎,又放弃了,在陈薇怀里闷闷道:“妈妈,我等会儿就回去守山道。家里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了。” 陈薇这才想起,中午做了汤面,等王路带客人回家一起吃。没想到,出了一连串的事,全家到现在一口热食都没进肚。 陈薇放开王比安:“厨房灶上有汤面,你去自己捞一碗吃吧。” 王比安答应一声,刚要出门,陈薇突然又叫住了他:“等等,给妈妈也捞一碗来,要大碗的。” 没有大碗,王比安干脆用一个小不锈钢锅盛了锅面条,给陈薇端来。 汤已经凉了,面却还很筋道。 这是陈薇用王路从山下找来的高筋面粉,加上酵母,自己发的面。 不会拉面,做的是刀削面。 撒了葱花,还加了一点点用肥腊肉熬的猪油。 陈薇呼啦啦把一大锅面都吃了,根本没留意面的味道。 要吃,还要吃饱。 凡有大事临头,能吃,能吃得饱的人,才有希望。 陈薇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小时候,经常在她耳边念叨一句话:“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就算天下塌下来了,也总要吃饭。 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去想事情,去做事情。 王比安已经吃完面条,又去守山道了。 陈微放下不锈钢锅,抹了抹嘴,无声地打了个嗝。 她瞅了瞅床上,王路依然纹丝不动地躺着,很久,才能看到他的胸膛在微微起伏。 很好。陈薇站直了身。 老公,你还没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什么两条绝路?!屁!!老娘偏偏要走出一条生路来! 陈薇抬头向屋顶,看着看不见的天空:“老天爷,你折腾我们一家够久的了,很好玩是不是?好,老娘就陪你玩到底!想让我们全家去死?!做梦吧你!” 陈薇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眯起眼睛,细细回忆着自己生王比安那一天的事。 陈薇原来是想自己生的,谁知临生前一天,最后一次B超检查,却发现孩子居然脐带绕颈。 这是可大可小的事,如果接生医生技术高超,在孩子探头出腹时,托着孩子的头轻轻一转,脐带就能从孩子的脖子上脱落。 可要是运气不好,这脐带就会缠住孩子,窒住他幼嫩的呼吸,变成他的索命索。 把王路吓得,原本一直取舍不定的名字,立刻灵机一动想了出来,就叫“比安”,咱不求别的,只求孩子安全。中国人的思维嘛,中庸之道,百分之百的安全是不存在的,咱只要比别人安全一点点就行。 陈薇却很冷静,淡然发话道:“那就剖腹。” 接下来,就有护士来细细解释剖腹产需要注意的细节,以及有此可能引发的危险,结果把王路又吓得一惊一乍的,敢情剖腹产和自己生一样危险,各种各样并发症,都能要母子的命―― 不,等等,自己要回忆的不是这些,是什么来着――陈薇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隔着薄薄的衣料,手指能隐隐感觉到腹部上的一道竖着的长长的疤痕。 对,就是它。剖腹产留下的刀疤。 记那个护士曾经说过,剖腹产后刀口缝线,可以选择两种不同的线,用肠线,就不用拆线,肠线自己可以融合入身体,但腹部的疤痕就会比较明显,而用另一种不会融合的线,需要5天后拆线,还要吃回小苦头,但疤痕较小。 记得自己毫不犹疑选择了后一种线,倒不是考虑什么疤痕小不小的问题――王路要是敢为了这嫌弃老娘,看老娘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下去――只是想早早出院回家。 那个护士说,那后一种线叫什么来着―― 陈薇眼睛突然一亮――丝线!那种线是丝线! 王路前段时间,从山下带来过两床被子,说天凉了好盖――自己还好一通笑话他,盖那被子,都要等年尾了。 那被子,是蚕丝被!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五章 缝扎 陈微是个很单纯的人,不但单纯,而且还认死理,不但认死理,还喜欢钻牛角尖。 这种人,认准了一条道,就死不回头。 记得陈薇那年被学校领导升了个小官。 把陈薇激动得不行不行的。 回家后,躺在被窝里,跟王路说,明天要好好谢谢校长大人的提拔。 怎么谢呢? 给校长办公室――――塞个信封。 里面放着――――一封感谢信。 王路笑得满床打滚。 这都什么年代了?! 你放人民币放三江购物卡放金戒指还差不多。 放张感谢信?! 陈薇被王路笑得脸涨得通红。 结果,第二天,陈薇在下班前,乘校长不在,从门缝里往他办公室塞了封信。 信里装的――――是封感谢信! 唉呀,这牛角尖钻的,九头牛也拉不回哟。 但是恰恰是这种单纯认死理的人,一旦认准了一个主意,就会踏踏实实做到最好。 陈薇不再多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王路一眼,转身忙碌开来。 取泉水,细细洗刷了两个不锈钢锅子,又用热水烧过,不留一点油花。 捡了一支最细的针,用磨刀石又磨了一遍。 放不锈钢锅子里,盛上清泉水,烧。 烧了一个多小时,其间,换了5次水。 与此同时,拆开蚕丝被的被套,从内里的蚕丝絮上,挑了6条长长的蚕丝。 一样放到另一个不锈钢锅里,也盛上水烧,同样换了5次水。 取出针和丝线,分别放在两个用酒精清洗过的瓷碗里,泡了又是整整一个小时。 等针和丝线用酒精消毒时,陈薇一遍又一遍洗手,洗手前,先用磨刀石磨了磨指甲,力求每个指甲平滑圆整,洗完后,不用毛巾擦,而是自然风干,再用酒精擦拭。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入夜了。 陈薇叫回了守在山道上的王比安,让他锁上龙王庙的铁门。 又叫王比安从厨房里取了支蜡烛,点上,放到卧室床头边。――市区的杂货店如今很少看到蜡烛了,咖啡店里倒是有,情趣小蜡烛,但在农村,时不时在夏季用电高峰时,还会断电,家家都备有蜡烛。可惜,王路从山下找来的蜡烛,只剩这一支了。 陈薇叫王比安拿着弩,守在铁门后,认真地吩咐:“看好大门,等会儿,不要管房间里传出什么声音,你都不要进来――除非是妈妈叫你。” 王比安懂事地点点头,突然问道:“妈妈,你是不是要给爸爸治伤?” 陈薇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你不要进来,免得打扰到妈妈。” 王比安猛点头:“妈妈,你放心去给爸爸治伤吧,我会看好大门的。” 陈薇转身回到卧室,床头,放着两只盛着酒精的碗,一只里泡着针,一只里泡着丝线。 很简陋的两样东西。 但能救王路的,也是它们。 陈薇没再迟疑,坐到王路腿边。 取了一团酒精棉,又擦了擦伤口――没用,血还在不停地流。 陈薇从碗里取出针,又挑出了一根最长的丝线,眯着眼,就着摇晃的烛光,穿上了针鼻。 单股线,线尾,打了个结。 陈薇低下头,左手两指捏住了伤口两边的肌肉,稍用了点力――王路无意识地哼了哼――右手捏住细小的针,一针扎了下去。 这比缝衣料难多了,针一入体,肌肉就自然产生了反应,收缩,夹紧了针,陈薇用指甲盖用力一顶,针一下戳入了大半截,糟糕!扎得过头了。 陈微又拎着丝线,把针往外拨,用力过猛,哧一下,针又从肌体里拨了出来。 这一针,白扎了。 陈薇稳了稳心神,重新又一针扎了下去。 这次扎得适到好处。 然后,麻烦又来了。 陈薇手中的针,不是医院的勾形针,平直的进入肌体,从另一端出来后,并不能弯曲着再进入另一头的伤口肌肉,从皮肤上层穿出来。 总不能硬着下针,从另一头的伤口下端对穿出来吧。 陈薇硬起头皮,把针斜挑起来,顾不上血从伤口里一股一股流出,狠起心肠,扎入了伤口的另一端。 针,穿过了,引过丝线,轻轻拉紧。 回针,与丝线尾绕了一下,打了个小小的死结。 第一针。成功。 陈薇的眉头全是汗,她用衣袖擦了擦,埋头,继续第二针。 不断涌出的鲜血,让陈薇的手指变得又滑又腻,针头几次滑出了她的手,幸好陈薇提前把丝线在尾指上打了个转,才没让针落到床上。 有了第一针做榜样,余下的针下得越来越利落。 反正,王路昏迷着,就把他当成一大块猪肉好了。 伤口的豁口越来越小。 12针,陈薇密密的缝了12针,这才收口。 针尾比丝线粗多了,不能直接打结收口,陈薇就回针绕了一下,打了个外扣结。 陈薇眯起眼看了看,针脚歪歪扭扭的,以后,肯定会在王路腿上留下个大疤痕吧。 血,终于止住了,伤口的针脚处,只是渗出一点点血水。 成功了。 陈薇用毛巾擦了满手的血,打开云南白药,重新给王路敷上,想了想,家里没有专用的消炎药,但有治感冒的头孢拉定胶囊,掰了几粒胶囊,把里面的药粉全散在伤口上,又取了四粒,用嘴对嘴的方式,给王路灌下。 这才轻轻包上纱布,用创可贴封口。 陈薇盯着王路的脸――即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也是紧皱着,似乎在忍受着无边的痛苦。 所有该做的,自己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王路。 陈薇伏下身,脸轻轻贴着王路的脸。 拉渣的胡子,扎得自己脸痛痛的。 陈薇喃喃地道:“老公,你一定要醒来啊。你一定要活下来啊。以后,我再也不嫌你的呼噜声吵人了,不会再让你睡脚后了;你要喜欢用胡子扎我的脸,也尽管扎好了,喜欢不洗脚就上床,也尽管上好了;吃了饭,你不洗碗没关系,我来洗;洗玩了衣服,也不再巴巴叫你来晾出。还有,还有,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在王比安面前扮黑脸了,吓唬王比安要打他屁屁这种事,不会再让你背黑锅了。” “老公……王路,我等你醒来啊。” 蜡烛摇曳着,无风自抖了几下,爆了个烛花,最后挣扎了一下,灭了。 陈薇双眼一黑,趴倒在王路身边,沉沉睡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六章 打不过,就逃 窗外鸟儿的鸣叫,吵醒了陈薇。 抬起身,揉了好一会儿眼睛,陈薇才发现,自己就趴在床头,睡了一夜。 她连忙探身俯视王路――王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陈薇伸过手指拭了拭他的呼吸,王路的鼻息沉沉,虽然虚弱,但绵长。鼻息喷在陈薇的指头上,暖暖的,带着一点温润。 王路活着!他活下来了! 陈薇喉头有些哽咽,想转身去看看王路腿上的伤口,这才发现,王比安不知何时蜷缩在床尾,也睡得正香。 陈薇轻手轻脚扯过了一块毯子,给王比安披上。 这才去看王路腿上的伤。 纱布下,有块湿湿的阴影,是被渗出的血浸湿的。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与昨天血一股一股流出来,真是天壤之别。 陈薇想了想,用酒精擦了手,给王路换药,依然是云南白药和头孢拉定胶囊粉末,已经凝结的血痂也没去处理。药粉直接撒上,换新纱布包好。 陈薇挺起身,踉踉跄跄走到门外,迎着扑面而来的阳光,长长伸了个懒腰,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这样舒畅过。 王路,已经脱离危险了。 走到厨房,拾把碎柴,到灶头,用火柴点着,放进灶内。 火很快燃了起来,又放进几条大一点的柴,架起来,不要压实了,燃得更快点。 起身,往灶头的大锅里舀了几瓢水,撒进几把米,又取了两枝洗过的青菜,切好,剁碎,一起扔锅里,这才盖上木盖――今天早上煮菜粥。 又添了点柴。 这才有空用冷水洗脸刷牙。 清清爽爽收拾好自己,陈薇随手抓了把稻谷,开了铁门上的链条锁,向庙后转去。 养在竹条插成的篱笆里的小母鸡们,看到陈薇过来,咕咕叫着围了上来。 陈薇撒出了手里的稻谷,小母鸡们立刻聚成一团,翘着屁股争取啄起稻谷来。 陈薇跨过篱笆,到了王路用几块木板搭成鸡舍前,蹲下身,伸进手,在稻草里扒拉了一阵,再缩回手时,手里已经有了两个还热乎着的鸡蛋。 绕过还在争食的小母鸡们,陈薇回了厨房。 把蛋打碎,搅拌成蛋液,放了盐,细心加入和了一点热水的凉水――这可是陈薇独门秘方,虽然王路嚷嚷着没有一点科学依据,可说来也怪,这样的水蒸蛋表面就是平滑,不会起皱――再在上面撒点葱花,拿到灶头的另一眼小灶上,用文火燉。 煮粥还需要一点时间,陈薇又回到了卧室。 王比安刚刚起床,正边打着哈欠,边趴在床头看王路,见到陈薇进来,兴奋地蹦过来:“妈妈,爸爸没事了吧?” 陈薇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别吵着你爸爸,去,洗脸刷牙,等会儿吃早饭。” 等王比安收拾好自己,又把羊放到后山,找了片草地拴上,让它自吃,随便挑了两桶泉水来。 菜粥已经煮好了。 陈薇和王比安两碗热热的粥下肚,精神大振。 陈薇已经灭了小灶的火,只是用余烬温着已经蒸好的蛋羹。 她转到卧室看了看,王路依然没醒,拭了拭额头的体温,一切正常。 陈薇想用调羹喂王路吃点蛋羹,终是担心他噎着了,还是等醒来再吃不迟。 想来才一天一夜,王路这体重搁在那儿,不至于一下子就饿死了。 只是有些脱水,王路的嘴唇有些干裂。 陈薇从厨房调了点盐开水,唅自己嘴里,一口一口给王路灌下。 这次好多了,王路有了反应,自己喉头一动一动的开始吞咽,不像昨日,灌一半嘴角漏一半。 王比安回房拿了弩,和陈薇招呼了一声:“妈,我去守山道了。” 陈薇正看着王路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满心欢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整整一个上午,陈薇一直守着王路,其间又喂他喝了几次盐开水,王路有一次在嘴对嘴灌水时,居然用舌头主动舔了一下嘴唇,这个小小的动作,让陈薇欣喜万分。 快到中午时,陈薇准备边跑,还边喊着什么。 陈薇皱起了眉头,侧耳细听。 王比安跑得更近了,一手拎弩,一手高举挥舞。 陈薇这次听真切了,她的面色刷一下变得煞白。 王比安声嘶力竭呼喊的是:“丧尸来啦!” 丧尸!崖山上来了丧尸! 早不来晚不来,就在王路还受伤昏睡时来了。 如果不是知道丧尸没有智慧,陈薇几乎要脱口而出“偷袭”两字来了。 陈薇匆匆迎上去,边跑边喊:“到底怎么回事?丧尸在哪?你有没能受伤。” 王比安气喘吁吁站住了脚,回身指着上山的山道:“就在山道上……我没事……拐弯的地方……我射了它一箭,没射死!” 陈薇一推王比安:“快,回家去,准备好链条锁,随时准备锁门。” 王比安拨脚要跑,又顿住了:“那你呢?” 陈薇边跑边道:“你爸爸在山道上堆了很多石头,就是为了对付丧尸万一上山用的。” 王比安想追上来:“妈,我和你一起去扔石头。” 陈薇大吼一声:“回家!”她看到王比安吓得脚一缩,连忙放低声音道:“听话,去守好家,你爸爸还躺在床上呢,他需要你的保护。” 陈薇脚步不停,甩下磨磨蹭蹭掉头回龙王庙的王比安,飞跑到了山道入口。 她探出头,一眼就看到一只丧尸正沿着山道蹒跚而上,肚子上,还扎着一支弩箭,想来,应该是王比安刚才射的。 陈薇转身去抱王路堆在山道一侧的石块,这些石块,大的有脸盆大,小的也有人头大,陈薇没法象王路那样,用双手高举过头,只能抱在怀里,向山道上抛出去。 这个动作,如果在篮球场上,会被人笑话成是“倒马桶”。准头,向来很差。 第一块石头,掉在离丧尸还有五六步的台阶上,弹了一下,骨碌碌滚着,从丧尸身边擦身而过,落空了。 陈薇又抱了一块石头扔下去,这次准了点,落在石阶上反弹起来时,砸在丧尸的腿上,丧尸晃了晃,打了个转,脚一滑,一头栽下了山道边的悬崖。 陈薇刚松了口气,心立刻又吊了起来,转弯处,又冒出了丧尸! 还是足足两只! 见鬼了!丧尸今天约好了来聚餐吗? 陈薇惊惶失措地又扔了几块石块下去,毕竟是女子体弱,投掷“打砲”的姿势又不对,这几块石头大失准头,居然一块都没砸中,陈薇又去抱块脸盆大的石头,脚一滑,抱着石头的手重重磕在下面的石堆上,小指立刻被砸得血肉模糊。 陈薇死死咬住牙,跳到王路准备的最后的防御“神器”――封道石前,捡起早就备在一边的树干,伸到石头下,使劲向下压,想把石头橇起来,顺着山道滚下去,彻底封死山路――至于封死山路,自己一家人以后该怎么下山,陈薇火烧眉目,根本都顾不上了。 但这最后的防御“神器”也失效了,陈薇就是压上了自己整个身子,树干另一头的大青石还是纹丝不动。 陈薇已经能看到山道上丧尸冒出的头了,晚了!完了!来不及了!只有最后的一条路了―― 陈薇一转身,冲着龙王庙,撒腿就跑。 主席教导我们――打不过,就逃!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七章 人棍 陈薇一冲进龙王庙,早已经急得跳脚的王比安,赶紧用事先备好的链条锁把铁门锁了起来,然后急吼吼地问陈薇:“妈,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陈薇脑袋就象糨糊一样,乱成一团。 和丧尸隔着门对砍? 就凭王比安和自己刚才的表现,统统不及格。 火烧?放兽夹?弩射?刀砍? 陈薇飞快地在心中过了一遍王路曾经对她说过的杀丧尸的招术,发现不是设备不足,就是自己和王比安太体弱,想得到,做不到。 陈薇咬了咬嘴唇,拉了一把王比安:“快,我们躲起来,丧尸找不到我们,没准就自己走了。” 这――好吧,这也算一招,俗称缩头乌龟大法。 眼看两只丧尸一前一后,越来越近,都能听到它们嘴里的呵呵声了。 陈薇拉着王比安,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了厨房,反手把门死死关上了。 母子两人躲在灶台后,搂在一起,支起耳朵听着外面大门处的动静。 过了没一会儿,大门处传来咣咣的撞击声,和链条锁哗拉哗啦被扯动的声音。 陈薇小脸煞白,贴着王比安耳朵问:“你把链条锁锁牢了吧?”――这点陈薇其实明白,只是想求个心安。 王比安双手搂着陈微的腰,只是猛点头。 两只丧尸在大门处折腾了一阵,渐渐的,再没声音传来。 陈薇和王比耳抬着头,支起耳朵又听了好一会儿,确认大门处的确是没声音了。 陈薇放开王比安,踮着脚走到厨房门边,打开一条小缝,向外面张望。 大门口,空无一尸。 陈薇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两只丧尸就这样走了? 陈薇一时还不敢出门,谁知道丧尸走了多远,万一自己冒冒然走出去,被丧尸误以为主人热情留客,又折身返回来准备吃顿大餐,那自己真可以撞墙了。 王比安不知何时也挤了过来,扒在门缝向外张望,过了一会儿,突然回头对陈薇说:“妈,你快听,那是什么声音?” 陈薇也隐隐听到了一些莫名的声音,她干脆打开厨房门,走到院子中,左右侧着头仔细寻起来。 声音更加清晰了,有咯咯的叫声,翅膀的扑腾声,木板被撞塌的哗啦声,以及,丧尸兴奋的嘶吼声。 陈薇脸一白,旁边的王比安已经惊叫起来:“鸡!我们家的鸡!丧尸正在吃它们!” 这可是6只乖乖的天天下蛋的小母鸡啊。 哪怕王比安再嘴馋想着吃鲜肉,陈薇也从没舍得打这群小母鸡的主意。 可这天杀的丧尸,居然冲着它们下了毒手――真不是人! 陈薇正在为6只小母鸡伤心,突然,咣一声,大门口传来一声重重地撞击。 王比安死命尖叫起来:“丧尸!丧尸!还有只丧尸没走!” 果然,有一只丧尸正扑在门上,把胳膊从铁栏杆里伸进来,隔空对着陈薇和王比安白抓挠着。 想来这只丧尸笨了点,没注意到庙后还有一群活蹦乱跳的母鸡可以下口。 但也有可能是这只丧尸更聪明,群鸟在林怎么比得上一鸟在手,陈薇和王比安两个香喷喷鲜嫩嫩的大活人,怎么的,也比鸡更好吃对不对。 现在可不是琢磨丧尸智商的时候,陈薇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门外只剩一只丧尸了,一只总比两只好对付。不乘着此时下手,更待何时。 陈薇一把抓住身边的王比安:“你的弩呢?快!快射门外的丧尸!这样近的距离,你一定能射中!” 王比安一愣,立刻转身跑回了厨房,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刚才躲藏时,扔在厨房里的弩。 王比安用脚踩着脚蹬,上了弦,又装上了一支箭。 他看了看陈薇,陈薇走到他身边,肩挨肩站着,用这种方式,默默地给他力量。 王比安脸涨得通红,举起弩,架在肩头,瞄准门外的丧尸。 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块鲜肉,门外的丧尸撞击得更猛烈了,舞动的爪子都快伸到陈薇王比安的鼻子下了。 激光红点照在了丧尸脸上,又稍偏了偏,对准腐烂深陷的眼窝。 红点有些抖动。是王比安的胳膊在抖。 毕竟只是个12岁的孩子啊。陈薇弯下身,贴着王比安的耳朵,低声,却有力地吐出一个字: “射!” 话音未落,锵一声。 箭电射而出。 陈薇眼一闭。 落空了! 这样近的距离,居然落空了!擦着丧尸的耳朵,远远飞了出去。 王比安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妈妈,让我再射一箭。我一定能射中。” 陈薇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王比安已经射空几支箭了? 山道上,那被自己用石头砸下山的丧尸身上有一支――这支箭可没法取回来了。 现在又是一支。 全家一共才有11支箭。可经不起这样浪费。 陈薇阻止了王比安重新装箭的企图,“不行,让妈妈试试看。” 陈薇返身进了卧室,拿了王路的砍柴刀转了出来。 她双手掂了掂刀的份量,好沉,但自己还举得起来,不会象丢石头那样没准头了。 陈薇一步一步走近门外的丧尸,只到身后的王比安担忧地叫起来“妈妈小心!”才停住了脚。 她都能看到丧尸嘶吼的嘴里滴下来的口水。 陈薇闭了闭眼,又睁开。 王路说过什么来着? 丧尸只有砍了脑袋才会死。 如果一时砍不了丧尸的脑袋,就砍它的手它的脚,让它动弹不得。 丧尸又不是妖怪,不能飞天不能遁地,没了手脚,也只是块看起来样子丑点的肉块。 陈薇侧走了几步,丧尸隔着门缝也转过胳膊,但被铁栏杆挡住了,只能斜伸着。 陈薇吸了一口气,呀地尖叫一声,双手高高举起刀,猛挥而下。 咔一声。 丧尸的一只胳膊齐肘而断! 王比安又叫又跳:“妈妈,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快快,砍它另一条胳膊!” 陈薇信心满满,转到丧尸另一边――而丧尸老兄,根本没在意自己的一只胳膊没了,只是锲而不舍地伸着另一只完好的胳膊,企图够着陈薇。 陈薇举起砍柴刀,又是伴随着一声尖叫,刀光一闪,胳膊应声而落。 陈薇不喜欢看武侠书,要是王路在这里,就会脱口而出: 对面的丧尸兄,莫非就是韦小宝韦爵爷口中的“人棍”乎?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八章 神雨天佑 陈薇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原本狰狞可怖的丧尸,现在看起来却是――滑稽。 两支光秃秃的胳膊在铁门栏杆的空隙间胡乱舞动着,支离破碎的断骨,与铁枝碰撞发现咚咚的钝音。 丧尸的头就像陈薇小时候拥有过的一只啄米小鸡玩具一样,一顿一顿,颇有规律地撞着栏杆。 虽然腐烂的牙齿、眼窝看起来还是很恶心。 但是,一点也不怕人了。 只是好笨! 陈薇看着丧尸执著地用头撞着铁栏杆,连额头皮绽肉破了也没感觉。 王比安在后面挥着胳膊大喊:“妈妈,砍它的头,砍它的头!” 陈薇信心十足地举起了砍柴刀,瞄准铁栏杆缝隙里的丧尸头,娇呼一声,一刀劈了下去。 丧尸正往后仰头,准备再次撞门。 陈薇臂短,砍柴刀没够上丧尸的脑袋,扑哧一下,砍进了丧尸的胸膛。 被肋骨卡住了。 陈薇用力往后一拨。 没拨动,只是把丧尸连带着扯得撞在了门上。 陈薇再次用力,这次丧尸不干了,它虽然失去了双臂,却没影响到身体的活动能力,只见丧尸在铁门外又扑又撞,带得砍柴刀横撞在铁栏杆上,刀身一阵颤抖。 陈薇手一震,她的右手小指在搬石头时被砸伤,一直没包扎过,使不上力,刀柄眼看就要脱手而出――陈薇急得汗都冒了出来,这砍柴刀,可是家中惟一对战丧尸的近战武器,丢失的后果不堪设想。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突然搭上了陈薇的手,紧紧一握,再度抓牢了刀柄,大手往后一扬,砍柴刀轻松地从丧尸肋骨中拨了出来。 毫不停顿,砍柴刀顺势一落,咔一声,砍进了丧尸的脑门。 深深地砍了进去。 丧尸就像块木头一样,一头撞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在丧尸倒地前,那只大手灵活地一抽,把砍柴刀抽了回来。 陈薇傻掉了。 她甚至没有多看倒在门外的丧尸一眼,鼻子一酸,眼泪奔涌而出。 她哽咽道:“老公!” 身后的王比安一个劲儿蹦着高:“老爸你好厉害!好厉害!” 是王路,真的是王路,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在地狱门口转了这样长时间后,终于被陈薇救了回来。 在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赶到陈薇身边,再次成为她最值得依赖的后盾。 陈薇软软地靠在王路并不宽阔却足够温暖的怀里,真想就这样永远呆下去。 王路轻笑了笑,立刻又咳嗽了起来:“老婆大人,我还有伤在身呢。” 陈薇立刻清醒过来,一个转身,扶住了拐着一条腿的王路,连声自责道:“你没事吧?快,快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扯坏了。” 王路当啷一声脱手放下砍柴刀,依靠着陈薇道:“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睡得时间太长了。” 陈薇这才想起来,王路除了被自己灌了点盐开水,至今没进食过呢。 她正要招呼王比安一起把王路护回卧室,自己好去厨房把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了不知几回的蛋羹端来。 王路喘着气道:“僵、丧尸是怎么上来的?有几只?” 陈薇这才想起来,迫在眉睫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王比安已经抢着道:“有三只丧尸上山了,我在山道上看见一只,后来又追到门口两只,对了,有只丧尸跑到庙后,把我们家的鸡吃了。” 王路目视陈薇,陈薇点点头:“山道上的那只丧尸被我用石头砸下悬崖了,这两只――-” 王路挣扎着直起身:“这么说,山上不有一只丧尸?就在庙后的鸡窝?” 陈薇点点头,喃喃道:“那些鸡――肯定都被它吃光了。” 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庙后再也没传来鸡的扑腾声,想来都安静地呆在丧尸肚子里了。 王路强撑着道:“得把丧尸引过来,不能让它乱走到后山,要不然,我们家今后就永远存在危险。” 陈薇明白这个理,点了点头,开玩笑,让只活蹦乱跳的丧尸进了后山的山林,打起游击战来,一家人连个安稳觉都没得睡。 王路勉强弯下腰,却又撑不住,重重喘着气直起了身。 陈薇连忙道:“想做什么?我帮你。” 王路简短地道:“纱布。” 陈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看了一眼王路,王路点了点头。 陈薇蹲下身,从只穿着短裤的王路腿上,轻轻解下了伤口外的纱布。 纱布和伤口处的血痂已经粘连在一起。揭下来时,扯动了伤口,王路咝地倒吸了口冷气。 他感觉到陈薇顿住了手,轻喝了一声:“揭。” 陈薇手一抖,纱布揭了下来。 幸好,除了伤口的血痂被连带着扯了一小块下来,缝扎处,并没有流血。 王路用下巴点了点铁门:“把纱布绑门上。” 陈薇把带血痂的纱布绑在了铁栏杆上,又转回王路身边,挨着他受伤的腿,用肩膀架住了王路的胳膊。 王路并没有拒绝,现在可不是装好汉的时候,自己的力气,能省一分是一分,他叫来王比安:“帮爸爸把刀捡起来。” 接过王比安递过的刀,王路偏偏头,示意王比安后退一点,转身对准门,喃喃道:“但愿丧尸喜欢人血胜过鸡肉。” 事实很快证明了王路的猜想,等了没一会儿,就有只丧尸吼叫着从庙后跑了过来,一头撞到门前,抓着带血的纱布,又啃又咬,简直要把爪子都吞到了肚子里。 王路单手搂紧陈薇的肩,绷起全身的劲,右手一挥刀,喀,刀劈入了丧尸的脖子。 除掉了崖山上的丧尸,王路并没有听陈薇的劝解回到卧室,而是执意来到了山道口。 他眯着眼睛,盯着山道半天,才转头对陈薇道:“我知道丧尸是怎么上山的。”他顿了顿:“是我带它们上山的。” 还真是王路把丧尸“带”上来的。当“带路党”的,就是王路那天受伤后挣扎着上山时,滴落在地上的鲜血。 丧尸们是追逐着血滴的腥味,跟踪上山的。 王路重重喘着气:“得把山道守住,要不然,更多的丧尸冲上山来,我们全家肯定完蛋。” 到时候,就像在阳光城一样,孤立无援,在丧尸重重包围中,就算没被吃掉,也会活活饿死渴死。 古之兵法云:孤城不可守。就是这个理。 可明白这个道理,看着因为走了短短一段路,就气喘吁吁脸色又重新发白的王路,陈薇还是犹疑不决:“王路,你身体吃得消伐?” 王路呵呵一笑:“吃不消,也得吃得消。” 最终,拗不过王路,又想到在山道用石头砸丧尸,总好过隔着铁门砍丧尸,陈薇答应王路,让他守在了山口。 从屋里把钢丝床搬了出来,又叮嘱王比安陪着王路,替王路登高望远,让王路能借机躺在钢丝床上好好休养休养身体,甚至差点把被子也抱过来――王路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天热得,连穿件T恤都冒汗,就算自己受得了,这伤口捂着,反而有害。 陈薇总算作罢,于是又回厨房,张罗着给王路弄吃的,补营养。 陈薇在厨房里千刀万剐地骂丧尸――把家里的鸡都吃了,要不然,还能给王路燉个鸡汤。 王路闭着眼,半坐半躺在钢丝床上,让王比安爬到了山道口的一棵榕树上,可以看得更远,一见到丧尸的影子,就叫自己。 王路知道,这也是无奈的办法,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自己下山,把追逐着血滴而来的丧尸引走,远离崖山。 等丧尸上了崖山的山道,就输了一半了。 刚才自己拼了吃奶的力气,才砍了两只丧尸,虽然嘴里安慰着陈薇,其实对自己能搬起多大的石块砸丧尸,王路自己也没把握。 王路轻轻抚摸着受伤的大腿,伤口处依然火辣辣的痛,隐隐中,伤口一抽一抽的。 他已经看到了陈薇缝的线――真是个了不起的娘子!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陈薇,你为我们一家,做得够多的了,接下来,交给老公吧。 王路虚眯起眼,躺下,准备多恢复些体力。 山风吹过,在燥热中,带来一点难得的凉意。 突然,王路不顾伤口的刺痛,跳了起来! 骑在树枝上的王比安吓了一跳,还以为丧尸来了,连忙搭眼往山道望去,看了好一会儿,低头对王路喊道:“爸爸,没丧尸啊,你怎么了?” 王路充耳不闻,单手高举过天,做托塔天王状。 他的脸上,混杂着欣喜、疑惑、企盼等等神情。 过了一会儿,王路猛地缩回手,两眼炯炯有神瞪着掌心,似乎不相信地瞄了一遍又一遍,接着,又伸手举掌向天,这次,他很快缩回了手,仰天大吼一声:“下雨啦!” 下雨啦! 一场夏季午后雷雨滚滚而来。 王路本来还想在雨中,坚守山口一会儿,被陈薇和王比安硬拉了回来――开玩笑,这伤口要是被雨水沾湿了,都不用请丧尸来吃你了。 回到卧室,王路在陈薇扶持下,七手八脚换衣服,嘴里却乐得呵呵笑:“好雨,好雨!这场雨水冲去了我流下的血滴,崖山,就又安全了。真正是老天保佑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十九章 挠痒痒 7天后。 王路仰天躺在床上,光着两条大腿,陈薇低着头,埋首他的双腿之间――不许想歪喽――正用酒精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周边的血痂,试着挑了挑。 “痛!痛!痛!”王路鬼叫起来。 陈薇抬头白了王路一眼:“叫什么叫,那天用针穿肉,也没见你这么叫过。” 王路苦着脸:“人家那时候不是昏迷了嘛。” 陈薇又丢过来一个大白眼:“什么人家人家的,别给我娘娘腔。躺好了,不许动,这都还没开始拆线呢,就鬼叫鬼叫的。叫得老娘心烦了,弄破了伤口我可不管。” 面对陈薇赤果果的威胁,王路只得老老实实躺好。 陈薇嘴里嚷得凶,下手却越发轻了,想着法子,用酒精浸湿了血痂,才慢慢用棉签挑掉,露出下面用丝线缝扎的伤口来。 歪歪扭扭的伤口是红色的,这让陈薇有担心――不要是发炎了吧――待细细看过了,才发现并没有发炎化脓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继而查看丝线,丝线牢牢地固定着伤口,表面上两侧伤口已经完好地收了口。 陈薇试着用棉签戳了戳,换来王路半声怪叫,伤口好端端的――瞧这手术,没说的。想医闹都让你没借口。 陈薇得意洋洋,取过早已消好毒的指甲钳,最后警告了王路一句:“别动啊。” 埋下头去,先用指甲钳两头夹断了留在皮肤外面的线段,然后用自己的手指甲夹住线头往外拉。 为了今天这拆线,陈薇特意留长了指甲。 丝线有些滑,指甲夹脱了。 陈薇没有气馁,坚持着试了好几次,终于依靠还留着的线头,把第一根丝线拨了出来。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所有的丝线拆掉后,陈薇满意地看着只留一条蜈蚣爬一样红色疤痕的大腿,轻轻扇了一巴掌:“行了,起来吧。” 王路在拆线的时候,就再没有鬼叫过,这时听了陈薇的话,站起身,光着脚站在地上,踮着脚,来回试着走了几步,点了点头,又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还行,就是有点痛。” 陈薇自然知道是什么感觉――自己当年剖腹产拆线后,也是一样一样的――她“切”了一声:“今天只是拆线,这伤口里的肉啊肌腱啊神经啊什么的,还没完全长好呢,等你觉得伤口发痒了,就说明里面在长肉了,那才叫好了呢。” 王路讪笑了笑:“这不是想早点下山嘛,我看你和王比安天天吃蔬菜,这心里急啊。” “窗都没有,别说门了!不许下山!”陈薇一瞪眼:“反正不会少了你的肉吃,家里香肠还有好几条呢。我和王比安吃点蔬菜又算不了什么事,以前困在阳光城时,也没少吃,连只放盐的白米饭不也吃得香。反正在伤彻底好以前,你别想下山。” 王路挠挠头,也没硬顶,家里米还足够,水是不用担心的,就连蔬菜,因为陈薇此前自己在山后弄了块小田,种点葱,移植了几株耐活的丝瓜、番茄什么的,一时也不缺。 就是少肉吃。 家里仅剩的腊肉、香肠都被陈薇塞给自己吃了,母子两人天天吃蔬菜,虽然王比安很乖,就算是自己把肉夹到他碗里,王比安也会抢着夹回来,嘴里还说着:“爸爸,你快点养好身体。”但孩子眼里盯着肉的模样,还是让王路心痛。 王路甚至打过战斗宠物羊的主意――结果被陈薇和王比安投了集体反对票。 而且,一时手头都没有杀羊的器具。 厨房里的破菜刀是不行的。估计连羊毛都割不下来。 用砍柴刀? 那刀天天用来杀丧尸,谁知道刀刃上有没有沾上丧尸病毒,用它杀羊,造成病毒二次感染怎么办? 要知道,王路平时回家,都是把再三用鄞江水清洗过的弩箭、砍刀、兽夹,远远放到龙王庙大殿角落里收起来,溅上丧尸体液的衣服,也坚持去泉水下游处自己洗,就是怕陈薇和王比安不小心碰着了。 唉,没办法,只能慢慢等伤口自己好起来。 总算皮肉伤比骨伤好得快,要不然,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可以在山上等得发霉了。 又是一星期后,这天夜里,王比安早就睡着了,王路却在钢丝床上不停地翻来翻去。 陈薇轻轻起了身,光着脚走到钢丝床前,低身问:“怎么了?这样晚了还不睡。” 借着窗外的月光,王路的脸色有些古怪,半晌才道:“痒。” 痒?陈薇一愣,继而又是一喜,“太好了,伤口正长肉呢,快好了。” 她一见王路伸手想去伤口处挠,连忙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这可不能挠,一挠,好得就慢了。” 王路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哼哼着:“痒死人了。” 陈薇是过来人,知道这种痒又不能挠的感觉,也尝到过痒比痛还难受的滋味。 连忙抓着蠢蠢欲动的王路的两只手:“想些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绝对不能挠。” 王路扭来扭去,钢丝床咯吱作响:“有什么事好想的啊,不行,我要挠挠,你就让我挠一下,一下下就好了。” 陈薇眼看自己握不住王路的手,心中生智,突然做了一个动作―― 把王路的一双手,塞到了自己薄薄的内衣下。 王路一愣:“老婆,你这是做什么?” 陈薇脸色微红,吐语如珠:“傻瓜,笨蛋。” 王路感受到手下熟悉的滑腻丰满,突然明白过来――靠,自从生化末世来临后,一家人颠沛流离,忙于挣扎求生,根本顾不上做这件自己最爱做的事。 月光下,王路化身为狼――娘子,为夫来也。 正要一头扑过来,陈薇双手轻轻一推,媚眼如丝,娇喘微微:“等等,你伤没全好,不能用力。还是――我来。” 王路被逆推在床,在月光下,看着陈薇俯身低头――娘子理解万岁! 在这生化末世,过着“性”福的日子,咱连丧尸也不怕,还怕什么伤口痒痒吗。 嗯嗯,这伤口再多痒痒几天――不,最起码一星期,才好呢! ――――――――――――分割线―――――――――――――――――――― 封推,感谢书友支持让我写到现在,新的一卷即将展开,新女角将闪亮登场,更精彩的情节等着各位。求收藏推荐评论票票,评论一律加精。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章 要遵守交通规则啊 又一星期后。 王路就着一碟子榨菜,呼噜噜地扒着泡饭,很快吃完了。把筷子一放,嘴一抹,含糊地道:“我今天下山。” 陈薇和王比安正埋头吃饭,没人注意到王路的话。 王路不无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稍稍提高了点音量:“我今天下山!” 王比安愣了愣,从饭碗里抬起头来,鼻尖上还粘着一粒饭,他立刻欢呼起来:“有肉吃喽。” 陈薇顺手把王比安鼻尖的饭粒抹了下来,懒洋洋地挥挥手:“去吧去吧。”这个死胖子,早就可以下山了,昨天晚上,又摸到自己身边说要“挠痒痒”――老天,王比安就睡在身边啊,为了把这家伙从床上踹下去,两人摸黑象京剧三岔口一样斗了半天,虽然最后王路被自己一脚丫子蹬下了床,可也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比“挠痒痒”还累。 王路觉得自己很不受重视,哭丧着脸,站起身来,故意在陈薇面前来回走动了几下,伸了伸那条受伤的腿。 陈薇连眼也不斜一下――小样的,装,继续装。那个伤口恢复得不能再好了,粉红色的新皮肤嫩得和婴儿尿不湿广告里小BB的屁股一样。 王比安缠着王路:“老爸,我要吃红肠,还有乡巴佬鸡翅,要是从超市里找些牛肉干就更好了。” 果然,胖子不讨喜啊,被人嫌狗厌的王路灰溜溜的,吃了早饭后,也没休息一会儿,整理了砍柴刀、弩箭、对讲机,就下了山。 这次对讲机全天开着。陈薇发话了:电重要还是命重要?对讲机,就是为了紧急时候求援用的,什么定时通话,就是个P。 王路受伤至今,一直没对陈薇说原因,但陈薇隐隐猜到,和那天王路从山下镇子里救的女人有关――前一刻还说要带她回山上吃饭,下一刻,王路就浑身是血“爬”了回来,这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但陈薇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就是――当男人碍着面子硬挺时,绝对不去戳破他们那可怜又天真的自尊心。 等王路自己主动想说时,再听就是了。话说回来,无论事情怎样,王路现在还活着不是吗?这就够了。 之于那个女人――她的死活和王路一家连个半毛钱的关系都木有。 一路下了山。 在山道上,王路还趴在陈薇所说,把丧尸砸下山的悬崖口,向下探望了一阵,试图找到那只身上带箭的丧尸。自然,除了岩石和树丛,啥也没看见。 王路摸了摸装箭的袋子,好嘛,现在只剩10支箭了。 初级升级神器兽夹也丢在了镇子里。 得先把兽夹找回来,才能开工。 王路拖拖拉拉来到鄞江镇入口,还没进镇,远远地望了一眼――背上就出了一层冷汗。 原本已经清理干净的街面上,重新冒出了三三两两的丧尸! 就象林子中长蘑菇一样,一阵雨后,凭空都冒了出来。 王路傻了好一会儿,直到有只丧尸发现了王路的身影,呵呵叫着扑过来时,才撒腿就跑。 一直跑出鄞江镇,跑到江边的小船上,解开缆绳,划到江中心,王路才自认安全了。 他很快琢磨过味来。 街面上新冒出来的丧尸,肯定是那天受自己鲜血吸引,从镇中心追逐过来的。 等到雷阵雨一下,冲刷掉了血滴,丧尸们失去了目标,就漫无目的地原地转悠起来。 这可真是,辛辛苦苦半辈子,一夜回到解放前! 合着,自己折腾了小一个月的打怪都白干了。 王路想起N年前玩《仙剑游侠》时的记忆,清理完一个迷宫,好不容易转出来,才发现忘记打爆某个道具了,于是又回迷宫,宫里,又新刷出了一堆怪兽。 王路欲哭无泪――老子又不是来刷怪刷经验的。 更要命的是,这下神器兽夹就失落在长发女人的楼前了――这样远的路,路上那样多的丧尸,王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回这“失落的神器”。 靠,这难度都可以打个副本了! 虽然愁眉苦脸,嘴里念念叨叨,王路想明白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王比安还等着肉吃呢。 他确认周边安全后,划船靠岸,沿着穿镇公路,偷偷摸摸来到了镇入口。 前面,就是王路第一次到镇里打丧尸时,到过的杀了老妻又自杀的老农家。 王路小跑到小楼防盗门口,左右看了看,没有丧尸发现他――搬起了门口左边的一个花盆,手一摸,从花盆底下摸出了一把钥匙。 把钥匙捅锁眼里,轻轻一转。 门吱地轻轻响了一声,开了。 这可不是王路留下的唯一的“后门钥匙”,事实上,此前每搜索清理干净一幢楼,王路都会尽量找出大门钥匙来――这其实挺容易找的,每户人家都会有几把备用钥匙,而且通常就放在客厅里,茶几上啊、玄关入口处啊、电视机柜抽屉里啊,只要细心,总能找到。 然后,王路就把钥匙塞到门外的花盆下、石块底。 用不着求多隐蔽,反正丧尸连找钥匙的智商都没有。 进了门,反手关上。 王路熟门熟路穿过客厅,上楼,经过二楼的自杀老头的门外时,王路双手合十――老人家,又打扰你了――从备用梯上,上了楼顶。 站在楼顶上,王路放眼望去,鄞江镇的民居青瓦屋顶一片一片漫延开去。他紧了紧裤子皮带――超级重蜘蛛侠,又回来了。 一小时又一小时过去了。 真是不甘心啊。 整整一个上午,王路在鄞江镇的屋顶上爬来爬去,却没什么收获。 原来去过的人家,里面有价值的东西,早就被搜刮干净了。 想下楼到街面上的店面里去找,满街的丧尸又让自己落不了脚。 那个愁啊,差点把王路的热气疮都发出来。 话说,人急上床狗急跳墙,王路最后想出了个馊主意――钓鱼。 王路趴在一户临街的二楼阳台上,对面,是一家常见的小杂货店,里面货架上,能看到放着红肠、鸡翅、妙脆角等袋包装方便食品。 王路举起弩,远远瞄准货架上的一包红肠,手指一扣,箭飞射而出,铛一声,落空了,射在架子上。 王路手一拎,反弹在店内地面上的箭随手后退――原来,他把钓鱼线绑在了箭的尾部,这样,箭就能回收了。 取回箭,重新装上,理顺钓鱼线,免得射出去时互相纠缠上。 王路再次瞄准隔街的货架,扑,又射空了,这次射在一包妙脆角上,钓鱼线一拉,箭头从薄薄的包装袋里退了出来,连根毛都没捞到。 一箭又一箭,不是落空,就是因为箭上没有倒勾,没法钩住东西,在拎回来的时候,射中的东西,又从箭头滑脱了。 街面上的丧尸来来去去,王路还不时得避开丧尸,免得箭尾的钓鱼线缠上哪只不开眼的丧尸。 总之一句话,要多麻烦有多麻烦,要多无聊有多无聊,射,拎回,射,再拎回…… 终于,有一箭,射中了一包红肠,而且,居然神奇的穿破了整个包装袋,整支箭从另一侧窜出来。 王路高兴得差点一头从阳台上跳下去。 连忙往回收线。 因为有箭的尾翼卡着,整袋的红肠被拖了出来。 红肠可比箭重多了,王路又怕动作太大,把洞给扯大了,尾翼要是再次脱落,那可真可以一头撞死了,于是只能拖在街面的水泥地上,一点一点往回拉。 眼看着,红肠已经过了街中心,王路眼角一闪,暗叫一声苦也。 一只丧尸,晃晃悠悠,冲着地上的红肠走了过来。 靠,行人――不、不,行尸要走人行道不知道啊,怎么不讲交通规则,往机动车道上跑呢。素质啊素质啊! 王路手忙脚乱地,把钓鱼线放下去了一大截,让线搭拉着平躺在地上,免得丧尸被挂上。 但他的心很快又被吊了起来,丧尸直愣愣冲着红肠而去,叭叽一脚,重重踩在红肠袋上,扬长而去。 我圈圈你个叉叉!王路气得眼晕,好死不死,这一脚,居然踩得这样准,你丫的,怎么不去踢国足去。 红肠袋被这一脚踩破了,箭射破的角落,口子绽得更大了。 王路嘴里喃喃念着老天保佑,小心翼翼往回拉,在拉上阳台的时候,好几根红肠从底下的破洞里,啪啦啪啦掉了下去。 等到王路伸长手臂,一把将阳台下钓鱼线尾端的红肠袋抢在怀里,袋子中的红肠,只剩下小半袋了。 陈薇在家里忙碌着,挑水、扫地、洗衣、晾晒,叫上王比安到山下农田去摘些新鲜蔬菜,时不时瞄一眼随身带着的对讲机,里面除了嗞嗞的电噪音,一点动静也没有。 陈薇好几次忍不住想按键和王路通话,但一想到万一王路正猫在哪个角落里躲丧尸,对讲机哇啦哇啦一响,可就成了王路的催命符了。 好不容易,午时过了没一会儿,对讲机响了起来:“我这就回来了。” 是王路的声音,隔着对讲机,陈薇也能听出一阵无精打彩,管它呢,王路只要安全就好。 王路回到龙王庙时,陈薇和王比安正在大殿上等他吃饭,桌子上一碟炒青菜,一碟炒丝瓜,一碟炒韭芽,硬是一点肉沫都没见到。 王路面带愧色地看了看桌子上和韩国人过年时有得一拼的菜色,摸啊摸,从随身的袋子里,摸出了一包红肠。 王比安欢呼一声,一把抢了过去,但立刻发现,包装袋破了一个角落,里面的红肠从破洞里遗失了近一半。 王比安哼了哼,但立刻又欢天喜地地抓了一根红肠,一头咬嘴里,撒开塑料外包,大嚼起来。 王路看着王比安的馋样,有些伤感,心酸,更多的,是不甘。 靠,遵守交通规章的理念,还不够深入人心――不,尸心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一章 浮尸 一家子吃了午饭,看王路有点蔫蔫的,陈薇笑着提议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下午到鄞江岸边去烧烤怎么样?” 王比安第一个跳起来:“去烧烤!去烧烤!” 王路略一思索,反正现在一时还无法打破镇上丧尸遍布的僵局,自己也得花点时间想想新办法,也就顺坡下驴,点头同意了。 洗了碗筷,一家子带了个打火机,就溜达溜达下了山。 自然,王路随身的砍柴刀和弩是必带的。 到了山脚,坐小船,划到了对岸。 陈薇带着王比安到田里寻找适合烧烤的蔬菜瓜果,王路在江边找了一处树阴茂盛,细沙平直的江滩做烧烤地。 从江边随手搬了几块大点的石块,垫成了一个简陋的石灶台。 岸边到处都是飘流木,王路捡了一些被烈日晒干晒透的细碎枝条当引火柴,又费了半天劲,从沙子里挖出了个老树根,用随身带的砍柴刀破开了――这晒干的老树根最经烧。 等王路整理得差不多了,陈薇和王比安也转了回来。 两人怀里都捧了一堆蔬菜瓜果,茭白、芋艿、豌豆、青瓜、茄子、番茄,王比安还抱着个大西瓜。 陈薇一脸兴奋,没放下怀里的瓜果,就迫不及待地嚷嚷道:“王路,找到好东西了!快跟我来。” 扔下王比安在江边清洗采摘来的东西,陈薇带着王路兴冲冲又进了农田。 来到一片“灌木丛”中――以王路对农作物的认识水平,根本认不出眼皮底下,枝干并不粗,叶子嫩绿的植物是什么。 偏偏陈薇还要问他:“猜猜这是什么好东西。” “蚕豆?”王路立刻知道自己答错了,这枝条上,连个豆荚都没有。 陈薇一指地下:“你往下挖挖看。” “是土豆?”王路很惊喜,这可是种田派的大杀器,你要是穿越后不找土豆、番薯来种,你都不好意思抬头见人。 陈薇气结:“挖吧你,土豆地面上的枝条哪有这样大?” 王路从田边捡了根粗一点的树枝,挖起来。 没几下,枝条就被地下的茎条给绊住了,王路干脆扔掉枝条,光着手拨茎条,一骨碌从泥里拨出一串来。长长的根茎上,挂着一个个拇指大小的果实。 “花生!”王路这下认出来了。 紧接着,口水也流了下来,花生啊,这可是好东西,煮也好吃,炒也好吃,榨出的花生油,更是喷香,比啥子转基因的大豆玉米油不知好多少。 陈薇也很高兴:“这儿有好大的一片,差不多有五、六亩呢,咱们这里种花生的农民不多,我刚看见时,也很吃惊呢,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夏花生,还差了点火候,到了月下旬,就全熟了。” 王路根本没听陈薇唠叨,早就手脚并用在地里扒开了:“没关系没关系,咱们家先尝尝鲜吃点,反正这片田也够大的了,也不差咱们家这三张嘴。” “真是糟蹋东西!”陈薇瞪了王路一眼,想想,王路说得也对,反正也不差这几口,再一想以前躺在沙发里,看着美剧《生活大爆炸》,捧着一盘小京生边剥边吃两颊留香的美美的滋味,实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也跟着王路扒起来。 两夫妻捧着一捧还挂在根茎上的花生,回到沙滩边,王比安早已经清洗好瓜果候着了。 芋艿刨个坑,埋在灶的最底下,盖上一层沙子,用打火机点燃小枝条,引火,等烧得旺了,再架上老树根劈碎的大块木柴。 用竹枝串上茭白和茄子,放在火上烤。 一边烤,一边嘴不停,啃青瓜,啃番茄。 竹枝毕竟不如铁枝方便,烤着烤着,自己也燃烧起来,于是上面串着的茭白,啪一下,掉到了火堆里。 等手忙脚乱用枝条扒出来,茭白半面已经被火燎得焦黑了。 陈薇皱着眉想随手扔江里,被王路抢了过去,也不怕烫,吸吸哈哈倒吸着凉气,塞嘴里,边大嚼边嚷嚷:“好吃好吃。” 惹得旁边的王比安哇哇叫。 这还半生不熟的呢,陈薇有些生气,但很快又释然了,烧烤嘛,就是城市小白吃腻了大把放味精的厨师菜,特意跑下乡自虐来了,不吃生的,你难道还想吃熟的? 当下摘下了自己枝条上的烤茄子,吹着手指,递给了王比安,王比安掰开烤糊了的茄子,也不管是焦还是生的,就往嘴里塞,还嚷嚷着:“好吃,再来一个。” 烤了一堆蔬菜后,把柴压了压,让火小一些,就扔进了带壳的豌豆和带泥的花生,让它们慢慢煨着。 转身,就吃泡在江水里已经半天的西瓜。 没有西瓜刀,王路就用手劈,其实是砸,愣是把西瓜砸裂成七七八八好几块。 一人抢了一块,正是当季的时候,西瓜又红又沙又甜――这一带的西瓜很有名,有个牌子,叫八戒西瓜,称得上是块响当当的乡土名牌,小区门口要买两块钱一斤呢。 王路一口啃下,连瓜子都咽了下去,果然,不花钱白吃的东西,就是香甜――王比安,再给老子拿一块来。 吃完了西瓜,豌豆和花生也烤得差不多了。 嗯,其实――肚子也差不多了,差不多满了。 王比安早就躺在沙滩上,搂着个小肚肚,只会哼哼了,王路和陈薇勉强剥了几粒花生吃,虽然嘴里喷香,却也实在塞不下去了。 陈薇突然惊叫一声:“惨了,忘了坑底还煨着芋艿了!” 王路叉手叉脚躺在沙滩上,连哼哼也懒得哼哼。 陈薇也就嚷了这么一声,一转身,也躺下了。 腐败啊,太腐败了。不要钱的东西,就这样胡糟蹋――哼哼,真是丑陋滴中国人。 有了烧烤,再配上比基尼,就爽呆了。 王路和王比安早就不知羞的扒得光光的,泡在江水里互相泼起水来。 王路陪着王比安玩了半天水,回头看陈薇还只是蹲在岸边撩水玩,举起手喊道:“娘子,脱光光了下水来玩啦,这旁边又没别的活人,你害什么羞啊。快来快来,瞧瞧,你老公我现在居然有腹肌唉,想不想摸摸啊。” 岸边的陈薇扑哧一声笑出来,王路的“色诱”有个来历,两人当年看下载无删节版《斯巴达克期:血与沙》时,自己就冲着男主的六块腹肌狂流口水,王路不服气,说那腹肌都是画出来的,还拿了自己的眉笔,在肚腩上画线条。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王路身上的肌肉,可真结实了不少――这也难怪,吃的东西少油少盐,蔬菜为主,肉食为辅,正是健身节目里唠叨的最健康不过的生活,再加上天天和丧尸打生打死,王路自然瘦了下来――摸上去,肚腩上还的确有了些硬邦邦的感觉。 陈薇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挠痒痒”,一脸飞红。 这天可真热,下水玩玩,多少能凉快点。陈薇悄悄转到沙滩后的树林子里换衣服去了。 陈薇毕竟是女人,脸薄,明知道周边只有丧尸没有活人,还是不肯在王路不怀好意的蛊惑下来个什么“天体”――这个死鬼,不知道儿子王比安已经大了嘛,都是少年了,学校里的生理卫生课也上了好几节了――穿着胸罩、短裤下了水。 还特意离开王路和王比安一段距离,在上游处找了个浅水潭,自得其乐嬉着水。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王路正在琢磨着是不是憋口气,潜“爬”到陈薇身下骚扰一下,搞下潜规则,眼尖的王比安突然指着陈薇身后的上游叫起来:“丧尸!有丧尸!” 王路一转身,只见随着潺潺的江水,一具丧尸半浮半沉,缓缓冲着一家三口漂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二章 救我 一家三口中,王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一把抓住王比安的胳膊,使劲往岸上一甩,两人正站在浅水区里,离岸边很近,王比安被甩上岸后,在沙滩上连打了几个滚,粘了一身的沙子。 王路又想划水向陈薇冲去,可凭他的游泳水准,半是狗刨,半是潜游,还不如在水里走来得快,幸好陈薇也清醒过来,折身扑腾向岸边。 王路立刻掉头上岸,冲到树阴下放着的弩旁,取弩,上弦,装箭,抖着手做好这一切,王路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光着屁股就又冲向了陈薇。 陈薇已经从水里挣扎着上了岸,刚才在水里,跑得急了,脚在鹅卵石上崴了一下。 王路扯着陈薇胳膊,把她拉上了岸,急促地道:“快,快离开这儿,上船――不!不!不能上船,那丧尸会游泳,水里一样危险。你带王比安先到船边,我去对付那只丧尸,如果丧尸追着我走了,你才和王比安上船,到对岸,回崖山去。” 陈薇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小心!”转身向正手足无措光着身子站在岸边向这里张望的王比安跑去。 王路拎着弩,沿着岸边,向正缓缓漂来的丧尸谨慎地小跑着迎去。 心里面,早就翻开了锅! 丧尸,居然会游泳了! 一直以来,鄞江是王路一家最可依靠的天险,因为江水的阻碍,镇里的丧尸不能大规模到农田里来,这让王路一家有了稳定的大后方和种田区。 很难相信,如果镇里的丧尸能游泳过江,三天两头,呼朋唤友,来农田踏青,王路一家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天天下山摘新鲜蔬菜吃。 而令王路更恐惧的是――一家人刚刚还在水里戏水。 丧尸泡在江水里,它的体液随水而下,会不会感染自己一家人? 天,自己和王比安互相泼水时,不知有多少“泡尸水”溅进了嘴里。 王路脸色煞白。 丧尸已经漂到了王路所在的江段,王路端起弩,从瞄准镜里瞄准丧尸。 丧尸身下,有着一样白白的东西――看了好几眼,王路才看清,那是一块泡沫板。 丧尸的上身,正趴在泡沫板上,且沉且浮,缓缓随着江水漫无目的地漂着。 王路小小地松了口气,看起来,这只丧尸并不是自主游泳的,更像是不知何种原因落了水,又无意中落到这块泡沫板上,于是随流而下。 但这只是解了王路心中的一个结,他的心,还是沉甸甸的,“泡尸水”感染自己一家三口的危险依然存在,丧尸的感染能力很强,被嘴咬了会感染,被指甲抓破了,会感染,《行尸走肉》里,杀过丧尸后的匕首,用来杀健康的人,死者也会被感染变成丧尸。 这只丧尸从上游下来,它的口水、汗水、身体腐烂的尸水甚至洗脚水,都随流而下,一家三口不知沾染了多少这些形形色色的“泡尸水”了。 身体腐烂?王路的心动了动,他在岸上,已经跟着江心的丧尸走了一段路,看得更清楚了,那具丧尸,并没有腐烂。 丧尸是头朝下趴在泡沫板上的,一头长发披散开来,发丝有小半浸泡在水中,上身是件白衬衫,下身,是牛仔短裤,两条长长的腿在水中半沉半浮,但腿上,看不到丧尸惯有的糜烂损伤――王路长期观察发现,丧尸在行动时,不知轻重,经常会磕着碰着,无意中把自己弄伤而不自知,这些伤处会渐渐腐烂。只是丧尸有着变态强大的“生机”,所以这种腐烂不会要它们的命,只是一旦受伤,也没见过哪只丧尸会痊愈。 王路很少,不,从来没看到过这样“健康”的丧尸。 这多少是件好事,最起码,不存在腐烂的尸水感染全家的可能性了。 王路举起弩又瞄了瞄江中的丧尸,红点出现在丧尸的后脑上,王路有些犹疑,丧尸一直在漂动,自己没把握一击必杀。现在的弩箭很宝贵,绝不能浪费了。 王路转身看了看陈薇和王比安,母子俩正手拉手站在岸边,脚下,木船正在江水中飘荡,看起来,他们已经依照王路的吩咐在行动了。 陈薇和王比安甚至已经抽空套上了衣服,只是陈薇只来得及披件上衣,现在衣服正湿淋淋的裹着她的上身,下摆下露着两条纤细的腿。 王路脑中转过一个很滑稽的念头:自家娘子的腿,比江里的丧尸可白多了。 靠,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路冲着陈薇和王比安摆摆手,示意自己安全,也警告他们保持警戒。 这才继续跟着江中的丧尸前进,希望找一段水流缓慢的地方,让弩能确保射中丧尸。 丧尸依然缓缓地飘着,离前方陈薇和王比安越来越近。 这可不行,王路越来越焦急。 虽然泡沫板上的丧尸一动不动,可谁知道它在靠近陈薇和王比安时,会不会爆起突袭? 王路决定冒点险,他再次举起弩。 这时,江中的丧尸突然顿了一下,接着,又顿了一下,飘动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王路仔细一看,丧尸趴着的泡沫板,不知何时挂上了同样漂流在江水里的一堆杂树枝,被树枝一挂,顿时慢了下来。 真是天授良机,王路连忙端弩,谁知就在这一眨眼间,丧尸趴着的泡沫板一侧一转,摆脱了杂树枝,一头冲向了陈薇和王比安站着的岸边。 王路拔腿猛跑,丧尸被水流冲上了岸边的浅滩,不动了――搁浅了。 这时候,如果丧尸站起来冲向也就十来步远的陈薇和王比安,两人连上船的时间都没有。 王路不顾一切,猛地一跃,从岸上直接跳到了水里,哗啦啦淌着水,向浅滩上的丧尸冲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丧尸边,王路眼尖,看到一直一动不动的丧尸,头突然轻轻摇摆了一下,见鬼,它要站起来扑过来了! 王路大吼一声,伸出弩,直捅到丧尸脑后,手指一紧―― “爸爸!是活人!”王比安突然尖叫起来。 其实,不用王比安喊,王路也愣住了――丧尸转过脸来,唇轻轻蠕动着,吐出了嘶哑,却足够清晰的两个字:“救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三章 人非兽 趴在泡沫板上随流而下的,居然并不是丧尸,而是个女人――不,确切地说,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挣扎着吐出句“救我”后,又无力地倒在泡沫板上,但虽然只是匆匆一瞥,王路已经看清了,被江水泡得有些惨白的小脸长得很精致,眉毛是天然的――现在的女孩子,十有六七是纹眉,鼻子很翘,下巴长得有点像奥黛丽·赫本,说话时,露出一口玉米粒一样整齐的牙齿――这种牙齿,放在以前,足以让王路这种大板牙男心生愧意,不敢当面露齿大笑。 也就20出头的年龄,在她面前,王路就是个骗人家吃棒棒糖看金鱼的不怀好意的“大叔”。 王路一时有些发呆,从剑拔弩张胆战心惊地对战一只有可能感染自己全家的丧尸,到华丽丽的一转眼变成一个长发版奥黛丽·赫本,这、这变化也实在太大了点,你以为是刘谦变魔术啊,丫的也没董妹纸大腿做掩护啊。 一家三口这次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比安,他挣脱了陈薇的手小跑了过来:“爸爸,那个阿姨是活的,是活人啊。”――好嘛,连阿姨也喊上了,她算你哪门子阿姨啊。 陈薇也跟了过来,边快步走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幸好不是丧尸。” 王比安和陈薇已经下到了沙滩上,突然,王路爆吼一声:“不许下来!回去!回去!” 陈薇一愣,不知道王路这是发的什么邪火,脸上就带了点不乐意:“王路你干什……” 话一出口,陈薇才注意到,王路现在干的,的确有些不正常――自从发现丧尸其实是女孩子啊,他的姿势就没变过――手持弩箭,瞄准对方的头部,手指紧紧扣在钣机上,做随时击发状。 陈薇大吃一惊:“王路你干什么?她是活人,不是丧尸,快把弩放下,你、你看你,居然还瞄准人家后脑勺,失手把人家射死了怎么办?” 王路猛地抬头瞪了站在沙滩上的陈薇和王比安一眼:“他M的,耳朵聋啦!回去!滚回去!” 陈薇吓得一哆嗦,但立刻怒火就腾地冒了上来,这、这家伙,居然对着自己和儿子骂粗话!?简直是疯了! 尽管心中把王路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陈薇并没有当面和王路硬顶起来,反而牵着不明所以的王比安的手,退到了岸上。 陈薇是个聪明的女人,又是个资深的教师,她知道,男人很多时候就像孩子一样,不能硬顶着和他们干,越顶,他们的脾气越大。先给个台阶让王路下,等事后,哼哼,他就知道老娘的手段了。 王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薇在变天帐上记了一笔,就等着秋后算账了,看到陈薇和王比安乖乖依言后退,他又把注意力转回了脚下的女孩子身上。 他突然伸脚踢了女孩子的腰一下,女孩子一动不动――很好,太好了,一点反抗力都没有! 王路的脸有些扭曲,嘴角有些颤抖,但手却更紧地握住了弩身。 陈薇看到王路出脚时,禁不住捂住嘴“啊”了一声――王路是个连小区里的流浪狗都不会去踢的老好人啊――她实在忍不住:“王路!她、她是活的啊!活人啊!” 王路突然怪笑了一声,头也没抬,闷闷道:“活人?!活人又怎么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活人!死人!丧尸!都他M是我们的敌人!都该死!都该死!” 陈薇立刻想起了月湖湖心岛上的男人。 王路,说的没错! 这世界上,再没有别人,是可信的。 在一刹那,陈薇明白了王路的心,怪不得他会如此爆怒,如此失态。 明明知道脚下的是威胁到自己一家子的陌生人,明明知道,自己最安全最稳妥最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就是一箭把对方射死――但就是下不了手。 杀个活人。 一个对自己一点威胁都没有的,无助的活人,对王路来说,一定很难很难。 陈薇也愁肠百结,半晌,她才喃喃道:“可、可她是个女人,女人……” 站在江水里的王路突然失态地狂吼起来:“女人!女人就不会害人吗?!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是疯子!” “你知道那天我差点死掉是被谁害的?就是女人!就是那个鄞江镇上,差点被我请到山上吃饭的女人!那是个女疯婆子!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干了什么吗?她他M的把自己变成丧尸的儿子养了起来,喂它吃猫肉!还打算把我们一家毒死,喂她的丧尸儿子吃!我腿上的这伤口,就是这个他M的女人,用玻璃碎片扎的!” 陈薇直到今天,才知道了王路受伤的真相,是如此残酷恐怖!不!简直是恶心!变态! 王路越吼越失态,突然,他举起弩,用弩头的脚蹬狠狠砸了一下女孩子的头,女孩子的头猛地一震,很快,一缕鲜血从发丝下缓缓流了下来。 王路却无视这一切:“看她可怜吧?啊,可怜吧?!可你知道她是谁吗?她从哪儿来?她为什么活了这样久?她为什么没被丧尸吃了?她抢过别人的食物吗?她为了活下去杀过别的活人吗?不知道!他M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路瞪着陈薇:“见鬼!没准等她杀我们一家时,我们他M的,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陈薇动了动唇,再也没劝说王路,反而拉着王比安,退后了几步。 王路呼呼喘着气,等稍平静了点,再次低头瞪着脚下始终一动不动的女孩子,牙齿咬得吱吱响而不自知,有两次,他已经端起弩,把激光红点瞄准了女孩子的后脑勺。 女孩子长长的发丝,随着水流一起一伏,没有哀求,没有哭哭渧渧的求饶,没有尖叫,没有怒骂,没有诅咒,安安静静,就这样安安静静,只要自己手指一扣。 脚下的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就会安安静静地死去。 然后,只要自己一脚把她踢回水里,一切就结束了。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不知为什么,王路的手指就是扣不下去。 再也没比这个更方便更简单的杀人方法了。 可王路就是下不了手。 “操他M!”王路恶狠狠骂了声,把红点再次对上女孩子的后脑勺,眼一闭,手指一紧…… “妈妈,我怕。”是王比安的声音。 王路猛地睁开眼,抬头一看――王比安不知何时,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到了陈薇怀里,双臂也紧紧抱着妈妈的腰。 而陈薇也侧脸向着自己,似乎不敢亲眼看自己杀人的一幕。 王路渭然长叹,无力地放下了弩,无论如何,自己做不出在王比安面前杀人的事。 带着王比安杀丧尸,是一回事。 当着孩子的面,杀活人,又是另一回事。 王路依然是人,而不是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四章 会死吗? 哗啦哗啦,王路拎着弩,从浅水里趟着,回到了岸上,颓然地向搂抱在一起的王比安和陈薇挥了挥手:“收拾收拾,回家吧。” 陈薇松开搂着王比安肩的胳膊,一愣:“回家?这、这就回家了?那,她…”陈薇用下巴点了点浅水里的女孩子:“怎么办?” 王路从鼻子里哧了一声:“怎么办?凉拌!管她是被水淹死,还是被丧尸吃了,关我们P事。怎么的,你还想请她到我们家吃饭啊?!” 陈薇看王路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决定不再多话――算了,生死由天,这女孩子的命就交给老天吧。王路没有乘你病要你命,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是收拾收拾,其实没啥好收拾的,用江水把还有余烬的石灶里的火给浇灭了,把还剩下的瓜果蔬菜捡完整地带上,一家人就准备上船回家。 其间,王比安不时偷偷张望泡在水里的女孩子,结果被一肚子没好气的王路踹了一脚屁股。王比安吐了吐舌头,乖乖坐到船里,取过船桨,划了起来。 一家人没精打采回了家,王比安看王路一路黑着个脸,见机得快,借口去把放在后山的羊带回家,就一溜烟逃了。 陈薇回厨房整理带上山的瓜果,看看晚上能烧些什么菜。 王路一个人站在龙王庙的大殿上,看着座中的龙王像发呆。 一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错还是对。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民间故事,说一个新上任的龙王,接受凡间百姓的乞求,有个种稻子的老农说,求求你,龙王,快下雨吧,稻谷快绝收了,又有一个要远赴海外的商人说,求求你,龙王,千万别下雨啊,要不然,我们出海就没命了。 下雨还是不下雨,无论选择哪个,都是对的,但,也都是错的。 杀了那个女孩子。保护自家是最重要的。这没错。 可是,救了那个女孩子,就是错的吗?如果她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呢? 王路需要朋友,更确切地说,王路一家需要朋友。 在这生化世界里,光靠一家人,绝对难以生存,人多力量大,是个很简单的道理,简单却朴实。 全国13亿人口,丧尸病毒爆发后,有多少人感染了,此后,在与丧尸的战斗中,又有多少人二度感染? 到现在,丧尸的数目已经成了一个光是想想就令人感到可怕的数字。 这样多的丧尸,是王路一家三口能对付的?光是一个小小的鄞江镇,就已经费了王路老鼻子力了。 到现在,王路一家从市区潜逃到农村,都是避着人群密集区域走的,所以遇到的丧尸不多。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一家人活得越久,需要的生存物资就更多,王路走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说到底,大城市里的物资才最丰富。 可才三个人,还包围个屁。 这次王路受伤后,已经显示出一家人口单薄的危险了,王比安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记,而陈薇对上丧尸――算了,不提这事了,光一想就脑门痛――只是倒下了王路一个,崖山就差点失守。 如果那时候,有个朋友,有个同盟者,就大不一样了。 王路有些心动,也许,找个被自己救过的人当同盟者,比冒冒然然与别的陌生人相交更好一点。 更重要的,她是个女孩子不是嘛,就算自己又养了只白眼狼,自己一家三口对付一个女孩子总没问题吧。 不、不,事情没这样简单。 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那个女孩子,真要抱着什么坏心眼,根本不用和自己一家人面对面斗,乘半夜里,一刀剁了自己,再回头杀陈薇和王比安,还不和切盘菜一样容易。 **网上,不是有十来岁的孩子,为了十几块的上网费,就把自己爷爷给杀了的新闻吗? 现在的孩子,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人心难测啊。这世道,以最歹毒的心思去揣测别人的心,也不为过。 王路在那儿患得患失,陈薇悄悄走了过来:“饭菜都烧好了,我端过来大家准备吃饭吧。” 王路这才惊醒过来,闷闷地应了一声,一抬头:“王比安呢?” 陈薇一怔,忙说:“不知在哪儿玩。我去叫他。” 陈薇在庙外扯着嗓子喊了一阵,王比安才答应着跑了回来,于是被正一肚子没好气的王路又训了一顿。 王经安不敢回嘴,搭拉着脑袋,直到陈薇看不过去,说了声:“吃吧,饭都快凉了。” 王路这才收声,一家人在摆在大殿的饭桌上开饭。 陈薇、王路压根儿不知道,王比安刚才根本没在后山玩! 王比安一人乘着爸爸妈妈没主意,偷偷下了山,划船过江,又跑回了搁浅在沙滩边的女孩子身旁。 王比安在岸边张望了女孩子好一会儿,还捡了块石子丢在女孩子身上,发现女孩子并没有反应,大着胆子,一步步挪到了女孩子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撩起了女孩子披散在脸上的长发,飞快地瞄了一眼,又立刻放下了。 女孩子紧闭着眼,半边脸泡在水里,只勉强露着个鼻子。 王比安想了想,转身从岸边找了块厚一点的浮木,蹲身塞在了女孩子头底的泡沫板下,让她的头垫高点。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王比安踩在浅水里的脚踝。 王比安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浅水里。 这才发现,抓住自己脚踝的,正是女孩子的手。 细长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泡水里,皮肤都起了皱纹,抓住王比安的脚踝花光了她仅剩的力气。手,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无力地搭在王比安脚踝上。 王比安轻轻一挣,就把女孩子的手踢开了。 女孩子缓缓睁开了眼,直视着王比安的眼睛,“救我。”她喃喃地说,随即又闭上了眼。 王比安的第一印象是:“哇,这阿姨的睫毛好长,象洋娃娃一样。” 然后,他站起身撒腿就跑――被老爸王路知道自己偷偷下了山,非被打死不可。 王比安自然不敢把自己所做的事告诉王路和陈薇,一家人埋头扒着饭,都各有各的心思。 扒下了最后一口饭,王比安终于忍不住,他不敢问王路,转头问陈薇:“妈妈,我们为什么不救那个阿姨?” 陈薇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王比安嘴中的“阿姨”是谁,她苦笑了一下:“因为……嗯,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你遇上的人都是好人的。” 这句话太复杂了,王比安字字听得明白,凑成一句整话却听不懂了,他眨了眨眼:“妈妈,你是说那个水里的阿姨是坏人吗?” 陈薇更无力地苦笑:“这个,嗯,也不能说她是坏人。那个……好人坏人不是一眼能看出的,有时候,你觉得她是好人,可没准她是坏人……” 王比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陈薇叹了口气――这话说的,连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她悄悄瞄了一眼王路的脸色,王路板着个脸,嘟着个嘴,一声不哼,连个表情都没有。 陈薇叹了口气:“吃完饭了?把碗筷收拾一下,打点水洗了。” 王比安应了一声,下椅子收拾碗筷,捧着碗筷去厨房清洗,下了大殿台阶,王比安突然转过身来:“妈妈,那个阿姨会死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五章 利之所在 直到王比安小小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 王路和陈薇还在齐齐发怔。 会死吗? 真是――充满孩子气的问话啊。 语文没读好啊。 这不该是疑问句。 是陈述句。 应该是――会死吧。 那是肯定的。 就算没在鄞江里淹死。 勉强挣扎着上了岸,也会被镇上的丧尸群撕碎吃光抹尽了吧,搞不好,连渣都不剩,想“复活”成丧尸也没门。 就算是依然在江里飘着,一路飘到它山堰――别忘了,堰上还有只曾经拦截过王路一家的独行丧尸呢。依着丧尸的死脑筋,那家伙肯定还在堰上转悠。 王路正脑袋里一团糨糊。 陈薇突然开口道:“老公,丧尸病毒,应该是种病吧?” 什么跟什么啊?! 王路摸不着头脑,陈薇也没等王路回答,自顾自喃喃道:“是病,总能找到方法治吧。你看,上世纪初,结核病都是绝症呢,现在随便哪家医院,打支青霉素,就能治好了。就连艾滋病,都有什么鸡尾酒能治,活得,比癌症病人还长呢。” 陈薇直视着王路的眼睛:“说不准,有一天,有科学家能找到治丧尸病毒的药呢。打一针下去,满大街的丧尸们,就又能变成活人了。” 这、这话,可比刚才王比安的问题更孩子气了。 可话又说回来,王路乍一听陈薇的话,还真有些心动――谁知道呢,至今为止,没人知道丧尸发病的原理――电影《生化危机》不算,美D真有T病毒、G病毒这样的大杀器,早就踏平全球了,他们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只是这话说得有些远,研究制造特效药,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君不见,终全世界顶级科学家之力,也没攻克癌症嘛。 王路刚想劝陈薇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陈薇幽幽地道:“那个想杀我们一家的养丧尸孩子的长发女人,只是个可怜的妈妈呢。” 搞―――――什么鬼啊! 王路被陈薇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砸得眼冒金星,听到“可怜的妈妈”这五个字,差点一头从椅子上撞下来。 老婆大人今天发什么颠啊!?你的亲亲老公,可是差点被这个“可怜的妈妈”给捅死的! 没等王路醒过神来,陈薇语速飞快地道:“如果――如果是王比安感染了病毒,我、我也会把他养起来吧。一定要等到科学家研究出治病的药来!只要是个母亲,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的!” 王路半张着嘴,眼神呆呆的,是啊,如果是王比安感染丧尸病毒呢――自己,还能下得了手吗? 不,别说是王比安了,就是陈薇,自己也绝对下不了手的。 反过来,如果是自己变成丧尸,陈薇和王比安,也肯定舍不得就这样杀了自己吧。 总会想着,万一有机会呢,万一能生产出治丧尸病毒的药呢? 那些大街小巷的丧尸,那些你熟悉的亲人、邻居、同事,只要打一针,就又恢复了红润的脸色,变成活人,那可真是―― 太傻太天真了! 王路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和陈薇继续这有些荒唐的对话――其实一直是陈薇一个人在说,王路光顾着听了。 陈薇咬着唇,轻声道:“其实吧,我觉得,那个母亲,是为了养他的丧尸孩子才与我们作对,可那个、那个江边的女孩子不一样啊,她……” 陈薇话音未落,王路已经腾一下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拔脚就往外走,陈薇吃惊地看着王路匆匆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愣过神来,追着喊道:“王路,这样晚了,你去哪儿?” 王路头也不回地道:“去救人!” 王路差点笑出声来,笑自己钻进了牛角尖! 陈薇的话说得七颠八倒夹七缠八――没办法,女人嘛,说话从来感性得很,却根本不讲什么逻辑,所以,男人,绝不可能靠讲理,说服女人――可王路还是听明白了――利之所在,人之所往啊。 亏自己还是个伪军迷,天天在铁血发贴,嚷嚷什么“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湖心岛上的男人为什么拒绝自己一家登岛?――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一家三口侵占岛上有限的生存空间! 长发疯女人为什么想杀自己连带一家三口?――是因为她想拿肉喂自己的丧尸儿子好带它去大医院看病。 他和她都没疯,事实上,他和她明白着呢,知道自己想什么要什么。 他和她,与王路一家有着根本的利益冲突,才非斗个你死我活。 可那个漂流下来的女孩子呢? 她和王路一家又有什么利益冲突了? 孤身一人,赤手空拳,无依无靠。 在这满是丧尸的鄞江镇上,漂流女孩子需要王路一家的保护,更胜于王路一家对她的需要。 如果说,漂流女孩子和王路一家是互相依存的关系。那女孩子对王路一家的依赖程度就更深,一比三,想想就知道谁是强势一方了。 崖山上,食物、饮水、房屋足够,也不存在资源不够造成冲突的可能。 王路一家需要帮手。 女孩子不也更需要帮手吗? 在相当长时间内,漂流女孩子和王路一家有着共同的利益―― 杀丧尸,活下去。 这就够了。 没错,旧世界已经崩溃了。 旧有的道德、法律、规则已经荡然无存。 可是,人性依然存在。 做好人好事,这不是人性。趋利避害,才是人性。且是万载不变的永恒的人性。有着生死相依的共同利益,这比签一万个国际合约还管用,自己还患得患失个什么劲啊。 王路大步下山。 ――把那个女孩子救回来。 自己一家迟早还会遭遇别的活人,结识更多的人,与丧尸对战。与其和不知来历不知底细的人交往,事先作为救命恩人,拉拢一个盟友不更好吗? 王路小算盘打得啪啦响,却不知道,漂流搁浅的女孩子处,却发生了异常。 王比安出于好心,在女孩子趴着的泡沫板底下,又加了块浮木,这块多余的浮木给了女孩子更多的浮力。但也造成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浮木不象泡沫板是平贴在沙子上,它的底部是不规则的,高高低低的底部,使下面的沙子受到的压力不同,渐渐的,沙子随着水流的冲击,开始松动、流失。 在江水持续不断的冲击拍打下,搁浅的女孩子底下的沙子流失得越来越多,突然,一大块沙子塌陷下来,泡沫板底下的浮木最先被水流冲走了。 接着,泡沫板也随之动起来,一点点,随着水流,脱离了浅滩,缓缓又重新向下游漂流而去。 女孩子的意识还有一丝清醒,但她却无能为力,她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路快步下山,满心想着当个活雷锋做好事时,女孩子已经重新被冲到了江心,随着水流,缓缓向前漂去。 最前方,就是它山堰,一只孤独的丧尸,正在堰坝的青石板上“散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六章 你死!我活! 王路到江边时,天已经黑了,借着一轮眉月,王路划船过了江,往一家人烧烤的沙滩边走去。 还未走到原地,王路就大吃一惊――岸边,没看到那个漂流女孩子。 没错!那女孩子不在。 这样大一个活人,就眼睁睁不见了。 被丧尸吃了!? 王路小跑到沙滩边,低下头,细细察看着沙滩。 沙滩上并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拖沓的痕迹。 更没有什么鲜血、碎肉。 王路抬起身,松了口气,女孩子并没有丧生丧尸之口。 难道自己醒过来离开了? 王路沿着沙滩又来回走了几遍,甚至到岸边的田埂上弯下腰细察。 虽然王路并不是什么高明的猎人,看着倒伏的叶子就能追踪野兽,更不是美剧中的痕迹专家,留根毛在现场都能追凶。 但还是能找到些许痕迹,象沙滩上到处能看到一家三口走动的痕迹――这处沙滩长期无人光临,在江水的冲刷下,沙子都很平直,脚印踩下去,留下的痕迹非常清晰。 这些痕迹中,并没有女孩子的,原因很简单,王路一家当时正光屁股在戏水,留下的全是光脚丫的痕迹,而那个漂流而下的女孩子,脚上却穿着一双户外鞋。 更坚定了王路判断的是,田埂的黄土上,没有水渍。 有王路一家登船时留下的一大滩水渍,却没有女孩子上岸时留下的水渍。 一家子上船离开女孩子时,已经快傍晚了,阳光已经不再曝晒,这样短的时间内,不足以将女孩子身上流下的水渍晒干。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 女孩子又被江水冲走了。 王路看着缓缓流过的鄞江――虽然江水并不急,大部分地方也不深,但是,前面,江水就将流入镇中,万一女孩子漂到某个河埠头上,被丧尸一拥而上――就是幸运得穿镇而过,最前方的它山堰,也是个鬼门关。 王路不再多想,撒开腿沿着江就跑。 暗夜里,在田埂上跑不快,磕磕绊绊的,还一跤摔到了旁边的菜田里,幸好田里的泥软,只是抹了两手泥。 前方黑沉沉的江水里,突然冒出了一件白白的东西,完全不同于常见的浮木、垃圾。 王路眼睛一亮,是那个女孩子的白衬衫! 王路加快了脚步,近了,果然是那女孩子,趴在泡沫板上,随着江水兜兜转转。 王路想下水,却迟疑了一下,这段江水挺深的,自己的水性实在不咋的。 正在迟疑,抬头一看,心却又提了起来,前方江水有个右转弯,转弯后,就进入了镇中心。 王路不再迟疑,连鞋也不脱,扑通一声跳进了江里,向女孩子趟去。 江水渐渐深了起来,从脚踝到了膝头,又从大腿根到了肚脐眼。 载着女孩子的泡沫板一直随水流前行,王路受越来越深的江水阻碍,追得并不快,有几次还差点被鞋子底下滑溜的鹅卵石滑倒。 两人之间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拉近多少。 相反,王路和女孩子离镇中心却越来越近了。 王路在水中奋力抬头,远远的,他在鄞江镇的岸边,看到模模糊糊的几个黑影。 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电线杆或者是看热闹的乘凉人。 折腾啊,早知道,在一早发现女孩子时,就把她救起来了。 现在好嘛,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拼了吧。 王路不再犹疑,深吸了一口气,一转身,肚子一挺――在江水里仰游起来。 身为一个成熟期的胖子,王路会――而且,只会,仰游。 在所有的游泳姿势里,仰游是天生就为全天下的胖子打造的。 哪怕你从来没下过水。 只要深吸一口气,挺起你的肚腩,仰身水中。 你的可爱的小肚腩,就是天然的游泳圈。 更棒的是,你都不用在水中换气! 只不过有个小小的小小的缺点――王路无法观察前方, 因为前进时,王路是后脑勺向前的, 脑袋后可没长眼睛。 噢,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王胖子超爱这个缺点。 因为当他仰游,而在游泳池里撞在某对半球形的、软软的物体上时――SY,偶没看见。 还有比这个更完美的借口吗? 打住,说得远了。 这个王路超爱的缺点,现在却严重妨碍了他。 因为他无法察看女孩子的方位。 女孩子趴在泡沫板上,一直在江中漂流,虽然王路下水时已经大概瞄准了方向,可现在也做不了准。 王路只能估摸着,游到了女孩子身边时,胡乱伸出手乱抓。 瞎猫抓死耗子。 还真抓住了! 王路感觉到手指上掠过几丝长长的丝线,他一把握住――是女孩子的头发! 王路不敢回头,保持着仰游的姿势,握成拳的手使劲一拉。 手上感觉一沉,又一轻,女孩子向他漂过来。 王路大喜,连忙把发丝在自己手上缠了一圈,另一只手反划起水来,带着女孩子向对岸游去。 带着一个人,虽然有泡沫板的浮力相助,可多多少少让王路本来就不快的仰游速度更慢了下来。 王路有些发急――两人始终随着江水漂动,离镇中心岸边那些身影已经越来越近了,王路仰面朝天的眼睛,已经可以看到它们蠢蠢欲动的倒影。 王路握着女孩子头发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 突然,异变顿生。 女孩子头一歪,从泡沫板上滑落下来,连个水花都没冒,沉入了江里。 苦也。王路的手一歪,被头发扯着,也往水底沉去。 老子今天要归位!――这算不算见义勇为?能拿奖金不? 王路吓得连连甩手,想把手上的发丝甩开,可刚才为了抓紧女孩子,他特意把发丝在手上转了一圈。现在慌乱中一阵乱甩,发丝不但没甩脱反而纠缠得更紧了。 冤,老子是被见义勇为的! 王路正在叫苦连连,突然脚底触到硬物,是江底的鹅卵石! 这里的水并不深!王路踮起脚,勉强能够到江底。 王路大喜,一个翻身,从仰游转成狗爬式,憋了口气,向女孩子游去――实在憋不了气,大不了沉到水底,再反蹬回来。 在黑暗的水中,王路看不清女孩子的身影,只是感觉到左手触到了女孩子柔软的胳膊,一把抓紧了,往自己身边扯。 王路的身体靠女孩子更近了,他的左手挟着女孩子,把她面对面搂在自己怀里,缠着女孩子头发的右手,又转了几圈,带着女孩子的头使劲往水面上拎,好让女孩子的嘴露出水面能呼吸到空气。 王路的动作堪称粗暴,甚至能感受到好几缕发丝断在手里。 现在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 安全了。 就在王路放松下来,想换口一直憋着的气时。 女孩子突然死命挣扎起来,她挣扎得如此猛烈,几乎就像濒死的人在追求最后的生机。 更糟糕的是,她对着王路又抓又挠又推,似乎想远远逃离王路。 危急之中,措手不及的王路倒灌进了一口江水,差点把他呛死――真见鬼了,怎么老子遇上的都是些疯女人! 王路急红了眼,再这样折腾下去,搞不好自己和女孩子都要送命。 不是葬生江水,就是落入岸边虎视眈眈的丧尸之口。 去你M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死!我活! 王路握紧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女孩子的太阳穴上! 女孩子身体一抽,再也不动了。 王路一抱膝,沉到水底,感觉到鞋尖碰到了江底,猛地蹬腿,高高蹿出水面,又呛又咳,吸进一大口宝贵的带着一丝夜晚凉意的空气。 王路一转身,半划水半蹬腿,向着对岸的沙滩游去。 他的右手,抓着一缕发丝,发丝带着的,是一动不动仰面朝天半浮半沉早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孩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七章 邪念 一片云遮住了眉月,四周越发暗了。 崖山的山道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一阵阵呼哧声伴随着嗒嗒的撞击声。 眉月从云中探出头来,月光洒在崎岖的山道上,照出了一对重叠在一起的人影。 正是王路,和漂流女孩子。 王路累得舌头都吐了出来,呼呼喘着大气。 拽着女孩子的头发把她从鄞江里救出来后,王路拭了拭她的呼吸,还好,虽然在水中的一拳砸得她额角一片乌青,还昏了过去,但女孩子还保持着一丝气息。 要是死了,王路就亏了。 王路背着昏迷的女孩子,沿着田埂,找到了小船,划过江,上崖山。 一路背着过来的。 现在,女孩子正趴在王路背上,两只胳膊绕过王路的脖子,搭拉在他的胸前。王路则左手拽住女孩子伸在自己胸前的胳膊,右手从下面绕过去,半是勾半是托着女孩子的大腿,一步一步在山道上挪着。 背着女孩子,王路才发现,这小娘皮比自己还高――嗯嗯,当然只是高了一点点,一点点――两条长腿挂下来,鞋尖居然还能碰到石阶,一路发出恼人的嗒嗒的撞击声。 更烦人的,女孩子的皮肤又嫩又滑――咦,老子说了嫩滑两字吗――不、不、不,肯定是因为沾着了水所以太滑溜,走不了几步,托在右手上的大腿,就又出溜了下来。 于是王路只好停下来,反手使劲托着女孩子的大腿向上送,耸动自己的肩膀,让女孩子的身体重新复位。 女孩子和王路,两人的全身衣服都湿了,紧贴着身子,于是,王路的后背,就清晰地感受到了两团坚挺。 靠,沟肯定很深! 这样走几步就折腾一回,王路累得腿都软了,崖山的山道本就很陡,害得王路的膝盖好几次重重磕在石阶上。 爬到一半,王路邪火顿生――看清楚了,是邪火,不是邪念,看成是邪念的,拖出去打屁屁――肩膀一歪,手一扯,把女孩子从背上扔到石阶上。 总算还保留有一丝清明,在女孩子的头撞到石阶前,伸手托了一把。 月光下,女孩子软软的躺在石阶上,两条胳膊无助的摊开着,上身的衬衫因为背在王路背上时,不停地上下耸动,有几粒纽扣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白腻的肌肤,两条长腿搭拉在石阶上,显出完美的曲线。 王路骨咚一声,咽了口涶沫,差点把“邪火”变成“邪念”。 奶奶个熊,这腿,可真够长。 柏杨曾说过,脸和胸长得漂亮的女人满大街都是,但腿长得好看的,比下蛋的公鸡还少,许多女人脸长得你想冲锋,一看下面的大象腿,立刻想撤退。(大意如此,参考《丑陋的中国人》) 陈薇属于娇小型的,全身都很匀称,就算是生了孩子,“丰满”了点,那肉也多长在了脸上,有点肉嘟嘟的婴儿肥,身上却尽长些暗肉,根本看不出哪里胖了。 两条腿依然纤细苗条,一到夏天,就给王路来个黑丝诱惑,但并不长。 这漂流女孩子的腿,真是孩子没了妈,话说起来――那个长。 怪不得以前有个损友,老是吹嘘,说自个儿的长腿女友,那腿“一把摸不到头”。 月光下,王路的眼光闪烁,不知不觉向着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女孩子,的腿,伸出了手,似乎也想试试“一把摸不到头”的滋味。 月夜,寂静无人的山道,连只鸟都没有,更不用说人了。 真是天知地知我知你――嗯,连你(昏迷的女孩子)也不知的好地方。 做坏事的好地方。 王路伸得直直的手眼看指尖就要碰到女孩子的大腿,突然手一反,扬起来,啪,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接着,王路就跳了起来,双手叉着叉腰肌,对着石阶上的女孩子骂骂咧咧起来: “圈圈你个叉叉,差点害老子犯生活错误。臭小娘,算你运气好,碰到老子一家,要不然,早就成了丧尸肚里的鲜肉哩。老子提醒你,做人要学会感恩,不要做白眼狼,上了山,乖乖给咱们王家做牛做马,什么烧饭炒菜,洗衣服倒痰盂,给老子巴结着好好做。闲了,就给老爷我捶捶肩敲敲腿,伺候得好了,哪天老爷心情好,就收了你的房――不不,不是收房,是赏你几个油煎饼,伺候得不好,咱王家可不养闲人,照老样子,把你扔鄞江里漂去吧。” 王路一个人在山道上指手划脚白沫横飞,胡骂了一气,总算缓过力气来,重新把女孩子背上,一步一步向着山顶的龙王庙爬去。 龙王庙的铁门外,陈薇和王比安不知已经等候了多久,看到王路的身影从山道上冒出头来,连忙迎了上去,七手八脚帮王路护着背上的女孩子,进了卧室。 王路刚要把女孩子放到书桌上,陈薇“唉”了一声:“怎么能放书桌上,放床上。”说着,就往大床上引。 这可不行,女孩子全身湿淋淋的,弄湿了床单,陈薇和王比安晚上还睡不睡了。 王路略一犹疑,转身把背上的女孩子重重放到了自己的钢丝床上。 陈薇取过床头的蜡烛――王路从山下的农家又翻找了些来――移到女孩子头边,细细看了看,啜啜了几声:“小姑娘长得还蛮好看的。” 王路闭紧嘴,不搭话――身为一个历经考验的男人,以两条胳膊上累累的乌青验证了,当自家娘子夸同性漂亮时,绝对!绝对!不能搭话,无论你是肯定还是否定,都没好下场。 凡答“是长得不错”的仁兄,都已经壮烈成仁了。 凡答“哪有你漂亮”的仁兄,也会被赏个白眼“瞎白话,你心虚什么啊,怎么又冒汗了,啜啜,这脸也黄了。呸,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两只眼珠子溜到哪儿了!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然后,吧啦吧啦,从大街上一直训到家里厨房,晚上要不尽力多交些“公粮”,能闹你一星期。 做男人,容易吗?! 王路这边厢眼神乱溜,尽量不看女孩子的腿、胸等会引起陈薇怀疑的部位,陈薇低下头,却立刻又抬了起来,惊慌道:“她的呼吸怎么这样弱?” 王比安挤在旁边,好奇地指着女孩子额头上的乌青道:“妈妈,这个阿姨受伤了!” 陈薇立刻抬头目光炯炯瞪着王路,话音里带着一丝冷意:“这怎么回事?这女孩子是好端端躺在沙滩上的,我当时可看仔细了,她头上可没这伤痕。你只不过是从山下把她背上来,这样简单的一个事,不但花了这样长时间,人家身上还多出了莫名其妙的伤痕来。哼哼,姓王的,你给老娘说清楚!” 娘子大人发飙啦! 王路立刻软了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声喊冤:“冤死人喽,我可比窦娥还冤,下山时,这女孩子不知怎么被江水又冲走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把她从水里救出来,这乌青是因为她在水里乱挣扎,差点把我也拖下水,这才打的。娘子,你可要相信为夫啊,为夫是清白的。” 看着王路做小白兔状,又仔细看看女孩子,衬衫、短裤虽然零乱,却没有脱解过的痕迹,陈薇这才放缓了表情,只是冲着王路警告性地哼了一声――思想领域的斗争,要常抓不懈,这些臭男人要不管好了,心就邪了。 王路心虚地抹了把汗,见鬼,难道陈薇有“他心通”密技?自己在山道上对着女孩子长腿的那一丝邪念,居然被她发现了? 娘子大人,俺真的没犯错误啊! 有那心, 没那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八章 新成员 幸好陈薇着急女孩子的身体状况,没再揪着王路问。 女孩子的情况不太妙,呼吸越来越弱,嘴角、鼻腔还冒出了少许清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陈薇急了,试着掐女孩子的虎口,人中,却都不起作用。 王路连忙道:“可能是溺水了,我在江里救她时,她从泡沫板上滑落过。我来试试看。” 陈薇让开身子,让王路上前,突然,她的脚步一顿:“你不会是想试试人工呼吸吧?这我也会。让我来好了。” 看着娘子的话中似乎隐隐有“你是不是想乘机占便宜”的意思,王路连忙声明:“不是人工呼吸,不是人工呼吸,我可没想沾她便宜,只是把她肚子里、肺里的水弄出来。” 陈薇其实根本没那个意思,只是王路做贼心虚自己想歪了――这就叫贼不打三年自招――这时也顾不得和他分辨,让出床头的位置,照着王路的吩咐,扶起女孩子的上身。 王路站在女孩子的身后,从她的腋下穿过去两条胳膊,双手交叉握拳,大拇指翘起来,顶住女孩子的胸隔膜。 “嘿!”王路吐气开声,合拢成拳的双手重重向上顶女孩子的胸部。 连续几次后,女孩子口一张,呕出几摊清水。呼吸这才自然起来。 王路得意洋洋――其实这货完全是在乱搞! 王路的手法是用来救吃东西不小心卡住气管的人的,这家伙也不知猴年马月在个破网站上看来的,连手法的名称也忘了,却张冠李戴,在女孩子身上胡折腾。 也是女孩子运气,她只不过是因为虚脱,再加上在江中,被王路坑人多于救人的方法“救”出来时,呛了几口水,一时呼吸不畅。 王路胡乱一阵折腾,好歹把气管里的水给弄了出来。 看着女孩子的气渐渐顺了,陈薇才放下心来。 一转眼看到,王路还在背后双手怀抱搂着女孩子的胸口,女性的本能立刻又恢复了――这还不是占便宜又是什么――瞪过去一眼:“还不放下。” 王路连忙松手,结果,咚一声,女孩子的头撞到了钢丝床扶手上。 陈薇气结,连连挥手:“去、去、去,没你的事了,到厨房去,我在灶头备着一个碗,里面放了糖,你从灶上的锅里舀碗开水,泡糖水给端来。” 王路灰溜溜出了门,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似乎回味着女孩子胸部的触觉(抗议,王胖子疾呼,偶是好人。),进了厨房,依言鼓捣了碗糖开水,双手端着出来。 端着糖水,刚要进卧室,听到门外脚步声的陈薇在屋子里喊道:“别进来,我给人家换衣服呢。” 王路赶紧站住脚,还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做老实巴交状,刚站定,一想――咦,不对啊,王比安这臭小子还在屋里呢。 王路扬起脖子嚷了声:“王比安,出来!” 屋里的陈薇刚给女孩子脱了湿搭搭的衬衫,准备解胸罩的纽扣――顺便嘀咕一句“现在的小女孩子,营养真好”――听到屋外王路的嚷嚷声,也醒过味来,推了一把旁边好奇地眨着大眼睛的王比安:“去,到外面去。妈妈叫了才准进来。” 看着王比安咕嘟着嘴出了卧室门,反手把门带上,王路训斥了一句:“男生不能看女生脱衣服不知道吗?” 立刻脸一变,悄声问:“你妈在屋子里干吗?” 王比安对这句明知故问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妈在给那个阿姨脱衣服啊。” “脱到哪儿了?”王路提示。 王比安眼睛一转,回身对着门内喊道:“妈,老爸问你给阿姨脱衣服脱到哪儿了?” 嘿,你这个臭小子,学会坑爹了啊! 陈薇顾不上理睬在门外胡闹的两父子,脱了小女孩子的胸罩后,才发现,自己的胸罩,女孩子穿不上――小了点,嗯,其实,不止一点。 这可――真是!陈薇都忍不住有些泛酸。 只好给女孩子直接套上自己的一件T恤,虽然紧绷了点,好歹能穿下。 又脱下了女孩子的短裤,换上自己的一条中裙。 结果,忍不住又有些泛酸。 这腰,好细! 跟自己生王比安之前,有得一比。 陈薇有些感慨,轻轻抚了抚女孩子的脸,可怜的,花骨朵一样的闺女,本是爸爸妈妈宠着,男朋友甜言蜜语哄着的年龄,现在却在满是丧尸的世界里挣命,还差点被王路一弩射死。 想着想着,又感怀起不知生死的自己的父母,如果他们活着,也肯定为自己牵肠挂肚吧。 陈薇的眼泪,禁不住落下来。 王路和王比安在外面等了半天,站得左脚换右脚,也没听到陈薇招呼,眼见着糖水要凉了,王路连忙嚷了一声:“我们进来了。” 倒也没说进就进,侧耳没听见陈薇的训斥声,这才冲王比安呶努嘴,示意他开门,然后才端着糖水进去。 进门,在摇曳的烛火中,王路看到陈薇坐在女孩子床头,背着身在抹眼睛,心中一惊,忙把糖水放在桌子上,先看一眼钢丝床上的女孩子――嗯,换了衣服,除此没异常,这才快步走到陈薇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放低声音问:“怎么了?” 略一思索,冲着钢丝床上的女孩子点点下巴:“是不是觉得弄了个陌生人来太麻烦了?没事儿,担心啥,我这就把她再扔下山去。” 陈薇知道王路这是故意胡说八道闹自己开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握拳不轻不重捶了王路几下:“老是嘴里没把门的,尽胡说,明明是好心办事,结果因为张嘴胡说,还没在人家心里留个好。以前在单位,就因为这张嘴,得罪了小人――” 说到这儿,不由一顿,叹口气,说这些旧事做什么,往事已成烟云,故人已成丧尸。 陈薇顺了顺心情:“没事儿,就是想到了爸妈。” 王路没接茬,这话头,水太深,不能多想,不能多谈,最易引人伤心。 这世界绝望已经太多,还是多留点希望来得好。哪怕这希望是假装的。 假装的希望,也照样是希望啊。 全世界都知道大胡子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 可你要是非要和小朋友讲明白这个“真理”――你丫就是超级傻13。 王路递过糖水:“快凉了。” 陈薇连忙接过,想起了什么,对王路“唉”了一声:“今晚你就睡厨房吧。” 啥米!? 王路瞪大眼。 陈薇抿嘴一笑,冲着女孩子点点手指:“难道你还想和人家一起睡啊?” 这个坑王路可不敢跳,连挨个边都不敢,连忙道:“我和你们挤一床睡好了。” 陈薇还没发话,王比安抢着嚷嚷起来:“不行不行,老爸太胖了,要挤死人的,还要打呼噜,我不要和他一起睡。” 臭小子,下次找机会打得你屁屁开花。 王路苦起脸:“那我照老样子睡桌子上也不成啊?” 陈薇抬头温柔的一笑:“老公,你……就这样想和人家小女生睡一个屋啊。” 王路屁股像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我睡厨房去,我睡厨房去。” 看着王路象被丧尸狗撵着一样,夹着一条薄毯子和小竹席匆匆出了卧室,陈薇低头一笑:“喝点糖水吧,这可是红糖水呢,多少补点营养。” 钢丝床上的女孩子一动不动。 陈薇柔柔地道:“糖水快凉了。王路这人啊,就是嘴巴叫得凶,人其实好着呢,连小区里的流浪狗流浪猫都不怕他。” 女孩子还是一动不动。 陈薇俯身,贴着女孩子小巧的耳垂:“我家老公说要把你扔下山时,你的手指可动了噢。” 女孩子的睫毛一阵颤抖,缓缓睁了开来,看了微笑的陈薇和旁边好奇的王比安一眼,立刻又闭上了。 陈薇一笑:“我叫陈薇,这是我儿子,叫王比安,咱家那个,嗯,是你最早认识的,叫王路。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嘴角轻轻动了动:“谢玲。” “谢玲?”陈薇点点头:“挺好听的一个名字。来,喝点红糖水。” 王路夹着毯子和席子,站在门外,把屋里的对话一个字不拉地都听了。 他抬头向天,苦笑,谢玲吗?好嘛,连名字也问出来了。 不能轻易问名字啊。 喂食过流浪狗的人都知道,不能轻易给流浪狗取名字,不取名字,想喂就喂,不喂,也只是轻轻的,我走了,不带来一粒狗粮,可要是给流浪狗取了名字,哪怕是阿三阿四,那它,就成了你心里沉甸甸的一份记忆。 不再是只单纯的狗,而是成了你挂在心上的,家庭的一员。 不知道名字,那他或她,就是“对门的胖子”、“隔壁办公室老穿黑丝的娘们”、“整天唠唠叨叨的神经病”、“每天中午吃四块钱素菜还要打碗免费的汤的小气鬼”。 但有了名字,你就是想忘了他或她,那名字也会常常不经意间从心底哪个角落跳出来。 这就是陌生人和你在乎的人的区别。 谢玲,就这样,成了崖山上这个小小的家,新的一员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六十九章 恶人?雷人! 次日,王路从龙王庙大殿打着哈欠醒了过来。 他并没有去厨房,那儿一股油烟味,还不如在大殿上通风又凉快。 只是,虽然凉风席席,王路却一夜没睡好,挂着两个大大的眼袋。 废话,能睡好嘛。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好吧,是个陌生的软妹纸――可是,毕竟还是个你不了解的陌生人。 该有的警惕还是应该有。 所以,王路一夜没睡,就蹲在卧室窗户底下,听壁脚了。 结果,除了大大小小三个绵长的呼吸声,啥也没听见。 直到天快放亮,王路才勉强睁着一对兔儿爷眼睛去睡觉。 心里多少安心了点。 别的不说,这个什么什么谢玲,在陌生人家里能放下心防睡得这样沉,虽然有身心疲劳的原因,但更说明她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心里有鬼的人,就会夜不安枕。 王路穿着三角小裤裤,两股老头背心,趿着拖鞋,就想去厨房洗脸刷牙。 走了没两步,一顿,又转身回来,拎起放在席子边的长裤,费劲地穿上。 家里多了个什么什么谢玲,就是麻烦,万一自己这走光的样让她看见了,陈薇不见得冲谢玲发火,肯定要怪自己故意色诱。 王路在厨房洗脸刷牙,正口含泡沫,就见到陈薇和王比安依次进来,王路朝母子身后张望了一眼,没有那个小娘皮的影子。 “人呢?”王路问。 陈薇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往脸盆里添了新水:“小姑娘还在睡呢,昨晚喝了碗红糖水,倒头就睡了,肯定累坏了吧,到现在还没醒呢。” “对了,人家叫谢玲。”陈薇往脸上边泼水边含含糊糊地道。 王路自然知道这个“人家”叫谢玲,问题是―― 我们还没那么熟好不好! 一介怪叔叔冲着小姑娘一口一个“谢玲”、“谢玲”,直呼名字,你说像话吗?嗯? 这男女关系,得慢慢发展,“谢玲同志”,这才差不多,“谢玲师傅”,也行,“谢玲小姐”――这还是算了。 陈薇洗了脸,不知道王路一肚子不合时宜,催了还在玩水的王比安一声,就张罗着烧饭,说谢玲身子还虚,该吃点流质食物,整个粥好了。 直到一家三口吃了早饭,谢玲还没起床出卧室。 陈薇又巴巴端着一碗粥去卧室。 王路看得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 嘿,感情好,自己带了个大小姐回家。 这可不行。虽然自己已经有了接纳谢玲为一家人的准备,可最基本的资格审查总该有吧? 没让你做暂住证已经够客气的了。 你总该填张出租房房客登记表吧。 姓名、年龄、籍贯、民族,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住几天,联系电话,长住地址,邮编,电话,手机,QQ…… “这可不行,光说‘谢玲’一个名字,就想在我们王家骗吃骗喝啊。”王路喃喃自语,起身,向卧室走去。 到卧室门口,正好遇到陈薇端着空碗从里面出来,一眼看到板着脸,一幅“别来惹我”模样的王路杀气腾腾而来,好奇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王路特男子气地一甩头:“问问。” 陈薇更奇了:“问什么啊?用得着这样做张做势的呀?” 王路急得快跳脚,陈薇这夹七缠八的,差点坏了自己酝酿了好久才形成的气场。 他努力板起脸:“当然是问所有要问的该问的。” 陈薇原本还想拦着,但一想,也是啊,除了一个名字,自己一家人对谢玲一无所知,让王路问问也好。 王路龙行虎步长驱直入卧室,谢玲原本正坐在钢丝床边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光脚丫子,不知在发什么呆。 听到动静一抬眼看到王路进来,立刻就像受惊的小兔子,抱着胳膊,嗖一下,就缩到了床角落里。 王路气不打不处来――,那动作,那眼神,要是给自己配上“你叫啊,你叫啊,你叫得再大声,也没人来救你”的后期音,活脱脱就是一反革命恶霸凌辱女地下D。 不过,细瞅瞅,王路也禁不住有点小小的心动。 谢玲穿的是陈薇的T恤,小了点,露出了白生生一截小软腰,下身是一条中裙,因为缩到了床角落里,裙边只露出两条修长的小腿和一双光脚丫。 这小娘皮!她是故意的! 王路气哼哼,谢玲又不是不知道陈薇就在门外听壁脚,偏偏摆出这样楚楚可怜的姿势来,这活生生是要拖革命干部下水啊! 其心何其毒也! 其实,这倒是王路冤枉谢玲了。 实在是因为他在谢玲心中留下的印象,太雷人!太变态!太猥琐! 当谢玲被江水冲上沙滩,睁开眼时, 第一眼,看到的是王路手里的弩箭锋利的箭头直捅到自己眉心! 第二眼,看到的就是王路那长时间没刮胡子拉拉喳喳的毛脸和迎风临乱的胸毛! 第三眼,看到的则是王路因为匆忙跑过来,连裤子都没穿,挂在小腹下那“话儿”! 那“话儿”就在谢玲眼睛上空不足一尺的地方因为急跑过来而晃啊晃。 我的那个天!要多变态有多变态,有多猥琐有多猥琐! 天雷滚滚啊! 正是因为对王路的“第一印象”实在太恐怖,所以在王路再次回来,到江中救谢玲时,让谢玲以为王路是来下毒手的,才鼓起最后的余力拼命反抗――之于结果,就是太阳穴旁又挨了王路一拳。 王路在谢玲心中,整个儿就是个大反派。 穷凶极恶、凶神恶煞、无恶不作,就等着恶贯满盈了。 所以一大早看到王路凶巴巴地进屋,谢玲才有了现在再自然不过的反应。 王路自然不知道对面小姑娘心里的小九九,自己端正态度,摆出包公脸,一把拖过椅子,往上面四仰八叉一坐,虎躯一振,“说!” 如晨钟暮鼓,直击谢玲的心灵。 妖女谢玲幡然醒悟――咳咳,YY地远了点。其实,并不需要王路有什么威吓,谢玲很畅快地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章 谢玲的经历 说实话,谢玲的经历也并没有什么好瞒人的。 谢玲是甬港大学数学系三年级学生,今年22岁――王路腹黑,果然是个软妹纸。 乘着放暑假,和同班同学李浩然,以及另外6个同年级不同系的同学一起,组成了4男4女的组合,到四明山一带露营――王路继续腹黑,露营,我靠,蒙谁呢,谁不知道大学生集体露营就是打野炮的代名词。一想到眼前这个软妹纸已经落入某狼之口,王路就巨不爽。 露营所在地是处峡谷,一向人际罕见,只有资深驴友才会到这里来,就连附近的山民,也很少涉足。 所以,个大学生,并不知道,在峡谷外,爆发了生化危机。 但还是有人觉察到了不对劲,首先是手机打不通了,但大家都认为是山区信号不好,接着,又有人想用随身带的手提电脑上网,用QQ联系几个朋友,结果发现,QQ无法登陆,更糟的是,所有的网站都打不开了,全部黑屏。――王路依然腹黑,这种时候,上网有什么用啊?百度一下怎么杀丧尸?幼稚了吧?没生活经验了吧?拜托,理智点,这不是王比安上网查数学题答案。没人能告诉你怎样“正确”地杀丧尸,各大网站论坛除了人们惊慌地发问,和对末世的实景描写,帮不了你任何忙。所以打一开始,王路就没想过去上网。 王路正在肚子里自吹自擂,突然想到谢玲话中的一个细节,一个激灵,腾一声站起来:“你刚才说什么?所有网站全都黑屏!?” 谢玲被突然打断,呆了一呆,仔细一想,自己刚才的话没什么问题啊,吞吞吐吐道:“是、是啊,反正我们带的电脑上显示各大知名网站和论坛全都是黑屏,连本地的东方论坛也一样。当时我们还差点还以为是电脑坏了呢。” 王路抬头向天,喃喃自语:“不对啊,不应该啊。我自己是搞网站的,当然知道网站的工作规律,就算是所有的采编人员、后台人员都跑了,可系统还照样在运行啊,就算新闻没再更新,可论坛照样可以发帖子的啊,除非是电断了,可电断了也不可能全国同步啊。” 王路在屋里转来转去:“邪门,真邪门,黑屏?!这不像网站无人维护或服务器断电,更像是黑客袭击……” 谢玲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这样失态,一双眼睛滴溜溜跟着地上的王路打了几个来回,才迟疑道:“我……我还要不要说下去?” “说!说下去啊!”不是王路,是陈薇。 不知何时,陈薇站在了门口,手里还端着那只空粥碗,旁边还挤着个小脑袋,正是王比安。 好嘛,王路仰倒,八卦真是所有人的天性啊,自己好端端的一堂八府巡按三堂会审,生生被这八卦婆娘和黄口小儿,搞成了听央视《百家讲坛》名家说三国了。 王路再没有了追究网站黑屏的念头,没好气地挥挥手:“说,继续说吧。” 这支大学生户外临时组织很快起了分歧。 谢玲和李浩然想就此结束行程,但其他人却认为,只不过手机信号不好和无线网络的故障,用不着小题大做,应该继续玩下去。 其中,反对最激烈的是一对英语系的男女同学――嗯,其实叫他们情侣更合适。 因为到峡谷露营的第二天,他们两人就自说自话打破原来约定的男女各分帐篷睡的规定,钻到了一个帐篷里。如今正是干柴烈火的时候,哪里舍得就此分手。 禽兽啊禽兽啊。王路听到这里,禁不住暗中对谢玲扁了扁嘴。 别告诉我,你和那个什么李浩然依然是分帐蓬睡的吧,个男女,四顶双人帐篷,现在2个凑一对了,剩下6个人怎么分三顶帐篷,而且还得男女分开睡啊。 这样简单的数学题目,连王比安都算得出来。 世风日下啊,伤风败俗啊。 那个什么李浩然,要不赶紧地抓住机会圈圈叉叉,绝对是禽兽不如! 谢玲不知道王路一肚子花花肠子,转着这些龌龊的念头,继续回忆着。 大家争论了半天,最后决定,由谢玲和李浩然徒步出峡谷,到最近的村庄,找找公用电话或乡间的黑网吧,实在不行,就借村民家的电话,和外界联系一下,然后才决定是不是需要返程。 谢玲和李浩然出了峡谷后,向入山时曾经经过的一座叫山顶村的小村庄走去。 在谢玲的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山道上的车辆少了点,两人沿着柏油路走了2个多小时,居然没碰到一辆车,不过,这里原本就偏僻,除了一辆班次很少的乡间中巴车,很少看到外来车辆在蜿蜒的山道上进出。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山顶村一片又一片农村老屋子的瓦片屋顶了。 前方,山道夹在一个小池塘和一片农田之间,谢玲加快了脚步。 突然,李浩然猛地扯了一下她的胳膊,用力之猛,差点让谢玲摔倒在地。 谢玲还没反应过来,连骂李浩然的话都还没出口,李浩然却又一把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又急促地道:“看2点钟方向,不对劲!” 谢玲虽然是女生,可没少打CS,自然明白“2点钟方向”是指哪里,她顺着李浩然所指看过去,立刻惊呆了。 前方也就不到百米的农田里,一只牛倒在泥里,不时昂起头,发出痛苦的吽吽的叫声,想挣扎着起来,却又无力地瘫倒在原地。 而在牛肚子上,却趴着一个人,正在撕咬着牛身,那是个农民,他的脸、胸,溅满了牛血,一双胳膊正深深伸进牛的体内,很快扯出一串肠子,这还冒着热气的牛肠,立刻被塞入了农人的口中,他兴奋得发出呵呵声,大力吞咽着。 谢玲和李浩然身为90后,身受美剧熏陶,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惊呼:“生化危机!” 但两人还是不敢相信――拜托,那只是科幻剧,怎么可能是真的!? 两人宁肯相信,这个农民,是疯了! 抱着一丝侥幸,李浩然示意谢玲留在原地,自己慢慢沿着山道靠近那个疯狂的农户。 站在山道上,李浩然冲着依然在大嚼牛内脏的农夫喊了一声:“喂,你没事吧?”挺愚蠢的问话,此情此景,你说能没事吗?可这也怪不了李浩然,没有哪堂课会教育你,该怎样与你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只丧尸打招呼。 农夫的反应很快,他一下子就从还在抽搐的牛身上抬起头,似乎有更吸引他本性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冲着李浩然转过身,张开了涂满鲜血的大嘴,吼叫着,冲了过来。 李浩然离农夫不足20米,他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幸好,出于排水的考虑,山道的路基建设得比四周的农田要高,高了有1米多,而且旁边还有铝制护栏,农夫又蹿又跳,却够不着山道上的李浩然。 李浩然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狂奔到早已经看呆了的谢玲旁,喘息着道:“丧尸,绝对是丧尸!” ――――――酱油角色的分割线――――――――――――――――― 应书友雾夜侵袭要求,首次出场酱油男李浩然一角,欢迎书友们继续报名打酱油。对所有的评论,表扬建议批评,只要有理,都加精。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一章 分配女生 当谢玲和李浩然狂奔回峡谷,告诉同学们生化危机来临的消息后,遭到了――所有同学们一致的嘲笑。 就算是你们两个想回家,也用不着编这样一个可笑的借口啊。 谢玲气得发抖,自己和李浩然搏命带来的惊天消息,居然成了一个笑话――真是群不知死活的蠢家伙。 幸好李浩然在回峡谷前,用手机远远拍下了那只农夫丧尸和被掏空了肚子的牛。 大家看着手机里模糊的照片――满脸满手是血的农夫趴在路基狂吼,远处的牛身上露着一个大洞,肠子内脏扯在体外――都有些发呆,有人嘀咕了一句“PS的吧”,但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荒唐,李浩然不可能为了这次露营,特意事先PS这样变态又逼真的照片,这小子要有这能力,还读什么数学系啊,直接去好莱坞得了。 接下来,现场就乱套了,有两个女学生抱在一起大哭,男生们则手忙脚乱收拾帐篷,在收拾物资时,他们有意无意地把一些食品,塞到了自己随身的双肩包里,这很快又造成了新的磨擦,有两个男生为了争抢一包肉脯,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起来。 真不愧是深受美剧教育的当代大学生啊,个个都马上醒悟到,生存物质在这乱世是最重要的。 其中一个卷入争抢的,正是英语系情侣中的男生,而他的女友,则坐在一边发呆,就在两分钟前,她的男友将她包里的一包真空烤鸭翻出来塞到了他自己的包里――原本,这只烤鸭是打算在明天晚上,放在篝火里烤着吃的――为了给他“补补身体”。 这个小小的团队,眼见着就要分崩离析。 李浩然站了出来,喝止了现场的一片零乱。 说起来,李浩然在甬港大学有着不大不小的名气,这厮是个狂热的驴友,去年曾一个人背包靠搭车去了西藏,沿路发的博客还在圈内火了一阵,闹得当地媒体也来采访他。 靠着这小小的一点威信,李浩然勉强劝阻了差点打起来的几个男生。 在稍微冷静下来后,李浩然匆匆给大家分析了一下现状,他得出的第一个结论是――返程不可取。 毫无疑问,个人当时搭车进山的中巴车肯定已经停驶了。 带着帐篷和一大堆露营物资,靠两条腿,是走不回市区的。 但对这个理由,立刻有人显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来――对4个女生来说,肯定走不出去,但男生就不见得了,大不了,甩开碍手碍脚的女生,自己一个人逃生。 李浩然敏锐地察觉了这点带着不善的念头,他立刻又指出:市区现在恰恰成了最危险的地方,以本身就很恐怖的国家人口密集程度计算,现在市区里的丧尸数量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回市区,根本是自寻死路。 至于什么女生们喃喃地说要回家找自己家人,那更是妄想――谁知道自己的亲人有没有变成丧尸,就是侥幸活下来,你又怎么能从重重丧尸中突围,找到他们。 李浩然一挥手,斩钉截铁地道:“这处峡谷,才是我们最安全的存身之地。” 地处荒野的峡谷,本来的人迹罕见,大大减少了被丧尸突袭的机会,个人当初进山时,就打算住上小半个月,所以带足了食品、燃料等物质,峡谷里本身就有清洁的水源,完全可以让大家生存下来。 一时,大学生们都沉默下来,仔细盘算李浩然的话,李浩然趁热打铁,指出就算是食物不够了,这山外村庄里的农田,也能提供充足的物质。――这倒是和王路想到一块儿去了。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先在峡谷里待一段时间,如果实在难以为继,再想办法返回市区。 既然决定同舟共济,这个小团体之间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点,甚至在李浩然的提议下,大家一致同意,交出所有的食品,由李浩然统一分配。 男生们在交出了食品后,就开始分配女生。 没错,他们开始分配女生。 原本,八个人,四对男女生,互相抱有好感,要不然,也不会集体进山露营,就算没像英语系那对一样,急吼吼钻帐篷,可凭着男生们施些“一起去看流星雨”这样的小花招,女生们不见得不会让他们一亲芳泽,至于更进一步,就看各男生的水磨功夫了。 然而,现在,所有的温情脉脉,都被彻底扯去了,男生们似乎有着共同的默契,他们一人一个,抓起自己心仪的女生,大白天的,就往帐篷里拖―― “等等!”陈薇突然道,她两手一伸,捂住了正听得入神的王比安的耳朵――不知啥时候,这母子两已经登堂入室,坐在钢丝床边,听得入味――王比安翻了个白眼,以前看电视时,每次有少儿不宜镜头,妈妈就这样捂自己的耳朵还有眼睛,还嚷嚷着叫王路“把声音关小点”。 “继续说啊。”陈薇“保护”好王比安后,兴致勃勃地对谢玲道,“后来呢?那个李浩然和你……” 王路差点一头栽倒,娘子,你这八卦之火也燃烧得太过份了,哪有这样赤果果问人家一个小女生的。 谢玲早就把脸低得快窝到胸口了,用微不可察的鼻音哼哼道:“没有啦,人家…人家和他不是那种关系的,他,他也不是那种人,虽然和我睡一个帐篷,也没……没什么啦……” 不知为什么,听到眼前的软妹纸还没被“吃”,王路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但立刻又义愤填膺,禽兽啊!禽兽不如啊!这个李浩然,简直就是丢我们全天下男人的脸,都睡一个帐篷了,手都挨手,脚都碰脚了,又是大夏天,帐篷里又穿不了太多衣服,你这厮,居然当起了太监,呀呀呸,丢人,太丢我们男淫们的人了! “唉。”陈微叹了口气:“这李浩然,算是个真正的好男人,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凭自己的良心行事。哼,那三个男生,真是畜生,这种落井下石的勾当都做得出来,真不要脸。” 谢玲虽然依然埋着头,心里却有些苦笑,其实当时,那三个女生,也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太大的委屈或不甘愿的样子。 一来,本就是互有好感的同学。 二来,大家也是很现实的人,如今已是末世,身为女人,根本没有立足的根本,惟有依靠男人,才能生存下去。与其跟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还不如跟已经有点感情基础的同学,毕竟好在双方都知根知底。 所以,那三顶帐篷除了一开始有些小小的挣扎和尖叫后,一切就很自然地发生了,甚至,有的女生还发出了愉悦的低吟,似乎要抓住这个世界最后平静的时光,放松自己,享受最后的欢悦。 谢玲回想起这一切,脸红得发烫,那时候,李浩然盯着自己的眼神,也有点不正常起来,而自己,除了手脚发软外,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兴起――明摆着无用的事,又何苦勉强做,最后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 只是没想到的是,李浩然重重喘息了几下后,突然道:“我去整东西。”就踉踉跄跄地转身走了。 他,是个好人,只可惜…… 谢玲咬住了唇,强迫自己不再回想。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二章 全都是畜生! 谢玲、李浩然和他们的同学堪称幸运,无意中的深山露营,让他们躲过了生化危机的大爆发。 要知道,生化危机刚刚爆发时,是人类死亡最惨重的时候。 站满人的公交车,格子笼一样的办公室,排队付费的超市,只要有一个人变异成丧尸,病毒就会以原子裂变的速度,飞快传播开去。 而猝不及防的普通人们,甚至连被丧尸咬了后,都还没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谢玲、李浩然他们不但幸运,而且比城市上班族更有活力,身体也相对强健,还或多或少有些野外生存的知识,这些,都成了他们在末世求生的资本。 八个大学生也不是一昧死守着峡谷,4个女生要满山转悠,寻找能吃的果实,而李浩然则带着男生们,到山顶村寻找各类物资。 进山顶村,就免不了要打丧尸。 这并不难,山顶村也是个典型的空巢村,包括那天李浩然第一次看到的吃牛的丧尸在内,都是老的老小的小。 己方是年轻力强的4个男大学生,对方虽然是丧尸,却先天体弱,再加上李浩然足够谨慎,多采用把入单的丧尸引到开阔地带,然后4个男生用长兵器围殴的办法,把村里的丧尸干掉了好几只,而自己连根汗毛都没掉。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想从山顶村带些生存物资回峡谷,后来一交手,发现丧尸挺好对付的,就动了清除光丧尸把整个山顶村据为已有的想法。 毕竟,睡在屋子里,比睡在狭小的帐篷里舒服多了。 然而,很快,男生们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丧尸狗。 农村里人少,狗多。 而且多是用来看家护院的大狗。 大狗,用两条后腿站起来,都有人头高,原本就凶猛异常,敢和野猪斗,“身手”矫健,无论是在山村的小巷里,还是竹林、密密的灌木树丛、崎岖的山石地里,都是奔跑如飞。 李浩然带着男生们才和一只丧尸狗交手,就发现自己一伙儿根本不是对手,锄头、削尖的竹竿等长兵器,只能勉强挡住丧尸狗的进攻,想伤害到它,却是缘木求鱼。那狗,简直比泥鳅还滑溜,无论是击打还是捅刺,它扭扭腰就能躲过去,靠,这是土狗还是黄大仙啊。 这还真是李浩然这群城市孩子小瞧了农村土狗了,多年的土狗比狼还精,每年甬港市的农村,都会发生疯狗咬伤村民的事件,每次,当地派出所都要向市局求助――派出所里的小手枪根本对付不了疯狗,非要市局出动特警,用冲锋枪打上十多枪甚至几十枪才能干掉疯狗。 一大群警察在田野里吐着舌头挥舞着长短枪枝狼烟四起追一只发疯的土狗的场景,是当地农村人最爱看的大戏。 李浩然在明智地把丧尸狗引诱进池塘后,带着众人拔腿就跑――狗可是游泳高手,这小小的池塘也就是暂时阻它一阻。 虽然有些波折,但八个人总体而言运气不错。 因为不久以后,在寻找食物的时候,他们又发现了邻近峡谷的一座小山村。 一座废弃的小山村,也就十来户人家,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一个小小的山头,四周,是开垦出来的梯田。 这样废弃的小村,在江南经济发达农村很常见。 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村里只留下孩子和老人,等年轻人赚了钱,就嫌弃老家交通不便,又没有好的学校,让子女上学,于是条件好的,就带着老人孩子进了城市,条件差一点的,也在山外新盖了房子,接家人去同住。 一来二去,深山里就冒出了不少无人村。 谢玲他们一行找到这座小村时,所有的房屋的门窗都关得好好的,门头还挂着小锁,如果不是玻璃窗上蒙着厚厚的灰土,简单让人疑心似乎主人家才刚刚离开。 村子周边的农田虽然长期无人打理,但土豆田、芋艿田、菜田里,都能在杂草丛中找到自然生长的蔬菜果实,李浩然甚至找到了一片挂了果的栗子林。 四对男女大学生当晚睡在没有床单和席子的旧式综绷床上时,感觉到说不出的幸福――可睡够帐篷和睡袋了。 他们就此在小村里安居了下来。 还算充足的食物、源源不断的山泉水,头上有瓦,身下有床,身边,是勉强看得入眼的同伴,简直称得上世外桃源。 个别性子粗疏的女生,脸上甚至带上了笑。 到了夜晚,各个屋子里发出的暧昧的响声,也多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李浩然,突然,变了! “变了?什么变了?”陈薇听得入神,转不过弯来,情不自禁开口问道。 谢玲一顿,喃喃了几声,突然双手捂脸,抽泣起来:“他……他突然变得野蛮起来,那天,那天我在厨房烧了菜,叫他来吃,他……他却向人家扑过来,撕、撕人家的衣服。” 陈薇张口结舌,刚刚自己还夸那个李浩然是个好男人来着。 谢玲埋着头断断续续抽泣道:“不仅仅是他,其他的男生……他们、他们也发起狂来,大白天的,追着别的女生……就想乱来。” 王路的脑袋差点短路! 强淫啊!居然学泥轰人搞群P! 是了,这也难怪。 与世隔绝,危机重重,长期紧绷的神经,再加上没有法律、道德的约束,任是谁,都会失控发狂吧。 “畜生!全都是畜生!”陈薇气愤难平:“这些男人,他们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这样的乱世,不互相扶持着好好过日子,还想着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下流事!不已经都有了女朋友了吗?居然还不满足,还居然想着、想着……真是畜生!” 谢玲抽泣着道:“我好不容易挣扎着逃了出来,他们一直在后面追,实在没地方逃,我、我也不想落在他们手里,心一横,就跳下了江,我不太会游泳,差点淹死,幸好抱住了一块泡沫板,这才随着江水一路漂下来,遇、遇到了姐姐你们一家。” 得,这样快就叫上姐姐了。王路哼了哼,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谢玲的话有些不尽不实,但又想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味,只是一种直觉,一种本能。 可是,人家小姑娘也用不着编个这样的故事来哄你啊。 一毛钱的好处也没有。 王路还在那儿疑神疑鬼,陈薇早就已经一把搂住了谢玲:“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放心,姐姐一家在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你就安安心心住下来吧。可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王路苦起脸,娘子大人,麻烦你说“可没人能再欺负你了”这句话时,不要瞪着老公行不行。 你家老公,可是个大大的好淫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三章 忍无可忍 听了谢玲的苦难行军历史,同情心泛滥的陈薇手一挥,一毛钱都不要,就给谢玲入了崖山特别行政区的户口。 才一个上午,陈薇、王比安和谢玲就打得火热了。 谢玲只是因为长时间在江里漂流而虚脱,身体并没有大碍,年轻人恢复能力又强,进了些食物后,就能下地四处走动了。 一开始跟着陈薇,说要帮姐姐打扫院子、清洗蔬菜什么的,陈薇“嘿”了一声:“这破庙里,能有什么破事,我随手就整好了,你歇着吧,啧啧,瞧这可怜的妹子,这额头上的乌青还没消呢,王路也真是,虽说事急从权,可下得手也太重了点。” 谢玲轻声道:“叔叔也是为了救我的命,说起来,也是我不对,当时误会了叔叔,还以为他是要来杀……” 陈薇拉起谢玲的手:“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咱们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家里还有些年糕,想不想中午吃芹菜炒年糕?可清口了。就是可惜没肉,芹菜肉丝炒年糕,可是我的拿手菜。唉呀,只是年糕是糯米做的,有点滞食,也不知道你身体好了没有……” 谢玲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陈薇:“姐姐烧什么,我就吃什么,姐姐烧的菜,肯定好吃。” 陈薇看着谢玲的大眼睛:“哟,妹子你的眼睛可真大。” 谢玲抿嘴一笑:“姐姐的眼睛也挺好看的啊,还是双眼皮呢,我一直想给自己割给个双眼皮。” “可别,好端端的人,动什么手术啊,自然美才最美呢。”陈薇劝道。 两人正在那儿手拉手姐姐长妹妹短,王比安跑了进来:“谢玲姐姐,想不想和我去看后山的石窟,可好玩了,对了,我还养了只羊,肚里怀着小羊,那只羊妈妈可厉害了,帮爸爸杀过丧尸呢。” 谢玲拎着王比安的手:“真的?比安弟弟,走,快带我去看看。” 一大一小就牵着手往庙外跑。 真是莺莺燕燕,把一个破龙王庙闹得生气腾腾。 王路在一边却气得肚子痛。 妖精!活生生一个小妖精! 你听听,这个谢玲小娘皮,是怎么叫自己一家人的? 管陈薇叫姐姐,管王比安叫弟弟,这已经够乱辈分的了。 更让人忍无可忍的是,居然管自己叫“叔叔”! 靠,老子有这嘛老吗?! 怎么的,也得跟着陈薇的辈分,叫自己一声“哥哥”嘛。 哥哥妹妹的,你看,多亲热。 谢玲这臭娘皮,分明是故意叫自己“叔叔”的。 还记着自己当初在沙滩上要用弩射她的仇哩。 唉,果然是小女子不足以谋军国大事啊,啥叫相逢一笑泯恩仇都不懂,人家海峡两岸几百万大军杀得血流遍野,如今也是笑呵呵手拉手,你倒好,居然还暗地里埋汰老子。 好歹老子坐的是崖山头号――不,不,二号――不,不,三号交椅! 不过,王路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内疚,因为,咳咳,自己对谢玲下手是狠了点。 砸在她额头的那一拳,幸好偏了点,没正中太阳穴,要不然,光看那乌得发紫的瘀青,就知道自己那一拳有多重,真要砸准了,谢玲肯定完蛋。 在江水里,自己还生生扯断了谢玲好几缕头发。 还有,在沙滩时,自己因为说到养丧尸儿子的疯婆娘,情绪一时激动,用弩上的脚蹬,砸了谢玲的后脑勺一下,陈薇私下里跟自己说,那下砸得极狠,头发下面的头皮绽破了好长一条伤口,因为被江水泡过,隐隐有些发红。她担心发炎,正劝着谢玲把伤口处的头发剃了,好上药。陈薇可没和谢玲说她后脑勺伤口的真实来由,只是支吾着说,可能王路从鄞江里拖她上岸时,不小心被岸边的石头磕着了。 嗯嗯,大家都挺不容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大家来自五湖四海,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杀丧尸,活下去,今后,对谢玲这小娘皮客气一点好一点就是。 王路在心里许诺对谢玲好一点的想法,才到了中午,就被他扔到痰盂里去了。 实在是这臭小娘皮太气人! 忍无可忍了! 中午,陈薇依言做了芹菜炒年糕,那芹菜叶也没浪费,细细剁碎了,撒上盐,拌点味精,浇一点点小磨麻油,喷香。 谢玲和王比安不知钻到了后山哪个角落,闹了一头汗回来,急得陈薇又张罗着给她后脑勺的伤口用酒精清理,撒上云南白药――王路看得牙痛,这云南白药,总共才没几瓶,上次自己受伤,用去了不少,可得节省着用,结果陈薇倒好,撒胡椒面一样撒药。 谢玲靠在陈薇怀里让她上药,嘴里还劈里啪啦说过不停:“姐,我跟王比安到后山看过了,不行啊,太危险了,这后山怎么不拉点铁丝网呢?这么大个后山,丧尸随时可以从任何一点突破的,以前我玩真人CS,就最喜欢从人家背后的山沟里偷袭了。丧尸虽然没脑子,可也要防着它们乱走上山啊。王比安老一个人往后山钻,万一遇上了怎么办?光想想,我都吓死了。” 王路气得脑门直胀――死小娘、臭小娘,真正是瞎白话,要把整个后山都用铁丝网围起来,你有想过要用多长的铁丝网吗?再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你倒是让我到哪儿弄铁丝网去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王路肚子里的腹诽,谢玲眼珠一转又道:“就算一时半会儿弄不到铁丝网,叔叔(重音,特加重),也可以想法弄道警戒线啊,用尼龙绳、布条啊什么的拴树上,上面挂上空罐头盒,丧尸一来,先碰到警戒线,我们也能提前做准备不是。” 陈薇还没搭话,王比安先嚷嚷起来:“姐姐这办法好。老爸设在山上的防御工事一点用都没有,上次还有三只丧尸跑到龙王庙里来了呢――幸好被我杀了一只。”――这厚脸皮的小子,把陈薇的功劳抢自己头上了。 谢玲已经在陈薇手下处理好了伤口,正坐到桌子边,准备端起碗吃年糕,听了王比安的话,睁着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真――的啊,好――危险啊。叔叔(依然是重音)怎么不想法子在山道上装个铁栏门呢?这样的门,在农家应该很常见的嘛,拆一两扇下来,挡在山道口,丧尸不就上不来了吗?” 王路都懒得废话,端着碗挡起自己的脸,装扒拉年糕吃。 陈薇在旁边帮腔道:“唉呀,你不知道,王路这人啊,就是粗心,做事情,常常顾得了头,顾不了腚。不过,以前崖山上就他一个能干活的,精力有限,光忙着弄吃穿的了,还顾不上这些,有些布置,也是急救章。现在好了,有谢玲你在,王路多了个帮手,办事也方便。你脑子灵活,他有想不到的地方,你帮他多想着点。” 王路一口年糕堵在喉咙里,一阵急咳。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四章 抢班夺权来了? 在坐的没人理睬王路咳得涶沫横飞。 王比安塞给谢玲一根红肠:“姐姐,给,这是我省下来的,你吃吧,妈妈说你要多补充营养。” 陈薇也道:“吃吧吃吧,家里最近断了肉食,不然,早该给你多烧点荤菜。” 王路咳得更响了――人比人气死人啊,王比安霸占着这红肠,只肯让给陈薇吃点,从来不肯给王路沾边,现在倒好,对着谢玲却这样大方。 谢玲却又从桌子底下推回红肠:“比安真乖,没关系,有姐姐在,肯定能给你找更多的肉来吃。” 王比安兴奋地道:“真的?爸爸上次受伤后,在家里呆了好长时间,肉早就吃光了,这红肠,也是爸爸好不容易找到的,虽然我们老师说过,红肠里其实都是面粉加味精,不过总有点肉的味道,总能让我解解馋。” 谢玲摸了摸王比安的头:“放心放心,姐姐体育很好的噢,下山找吃的,肯定不会受伤的,还能给王比安带好多好多肉来吃。对了,你喜欢不喜欢吃巧克力啊?唉,有的人,肯定没想到小孩子最喜欢吃巧克力的,没关系,姐姐给你记着,一定带许多糖果给王比安吃。”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蛊惑人心,准备抢班夺权了! 炮打崖山司令部啊! 王路实在忍不下去了,腾一声,站起来,咚一声,把吃得干干净净的年糕盆放桌子上一搁,啪,掌一拍:“我……” “你想干什么?”陈薇漫不经心地问。 王路脖子一缩:“我、我下山转转。” 谢玲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我和叔叔一起去。” 一起去个P!你这臭小娘,是想一路跟着损老子是不是。 不应该啊,不应该是这样啊。 在王路原本的计划中,应该是自己在危难之中,勇救走投无路的落水小妹纸,从而在妹纸心中竖起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然后小妹纸芳心暗许,以身相报救命之恩――嗯嗯,以身相报还是免了――但怎么的,也得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客气一点啊。 现在好嘛,谢玲和自己算是看对眼了,问题这看对眼,不是王八看绿豆,而是针尖对麦芒,似乎谢玲这丫头,不随时随地损自己两句,心里就不舒服。 好、好、好,就算自己不是好人,那也只是想杀你,又不是想圈圈叉叉你,比你那些想把你轮大米的同学们,可高尚多了。 不说王路在肚子里腹黑,陈薇已经抢着道:“这怎么行,你身体才恢复了一点点,还是在山上多休息休息好了。” 谢玲高举起右手,像风车一样轮了轮,又换了左手,也轮了几圈,翘起右腿,靠着桌子做了个柔体动作――王路赶紧侧头,臭娘皮,你知不知道自己穿的是裙子啊,要走光啦!咦,这臭娘皮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在老婆面前出丑!――谢玲连眼也没多看王路一下,保持着柔体动作对陈薇道:“瞧,姐姐,我早没事了。我跟着叔叔去,也好帮把手,就算有危险,我也会逃啊。我可是甬港大学校运会00米冠军,肯定比叔叔跑得快。” 听到谢玲说给王路当帮手,陈薇心动了,此前每每王路一个人下山,她在山上就提心吊胆,王路上次之所以受伤,也是因为孤身一人,要不然,一个疯女子,一只小孩子丧尸,面对面厮杀,哪里是全幅武装的王路的对手,有谢玲同行,多个帮手也是好的,就算是多带一双眼睛警戒丧尸,和那些不怀好意的活人,也好啊。 她迟疑了片刻:“那,好吧,你可要小心,跟在王路后面,不要乱跑。碰到丧尸什么的,也别冒冒失失往前冲,有王路对付呢。” 谢玲乖得不能再乖地点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听叔叔的话。”――会听才见鬼哩。 陈薇一转身,对王路道:“这次下山小心点,丧尸多的地方,就不要去了,运气好找到物资的话,也不管多少,早点带回家来。” 王路干脆闭上嘴巴一声不哼,好嘛,从头到脚,都是两个女人自说自话,压根儿没征求过自己的意见。其实在他心里,虽然一直企望着谢玲能帮自己一下,但那也只是在山上,山上有了陈薇、王比安、谢玲三人,就是再次有丧尸偷袭,也不至于像上次那样,面对三只丧尸就几乎没有还击的余力。 至于山下打怪,那是男人的事。 忍,我忍,和陈薇讲道理,根本是做无用功,何况现在又有谢玲这死丫头在旁边大灌迷魂汤,王路决定施展乌龟大法忍字为先,实在不行,就当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谢玲是个屁。 不睬她,不听她,不看她,来个三不政策。 到山下晃一圈,就回来就是了。 于是,王路带着谢玲,晃晃悠悠下了山。 走在山道上时,陈薇和王比安还来了个十八相送,王比安跳着脚喊“姐姐你要当心啊”――臭小子,你老爸难道就用不着当心了? 下了山,王路带头,两人一路向鄞江镇而去。 吧嗒,吧嗒,柏油路面上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王路吐着舌头,一步一步挣着。 身上,挂着一堆东西,就像个移动货架:手里拎着弩,腰上插着砍柴刀,身后背着的双肩包里是宝贵的箭,迷彩背心上口袋塞着对讲机,下口袋是两瓶矿泉水。还有什么钓鱼线、陈薇临行前塞的咸菜饭团、打火机、望远镜,杂七杂八一堆东西,也塞在了双肩包里。 有鉴于上次被疯女人在腿上插了一玻璃片,王路又特意加强了下身的保护,穿了条加厚的牛仔裤。 所以,现在,王路汗出如浆,气喘如牛。 嗒,嗒,嗒,跟在王路后面的,是谢玲,露脐的T恤,把小腰杀得细细的中裙,不着丝袜的光足直接穿着一双户外鞋,空空的两只胳膊甩啊甩,一幅春游踏青的悠闲模样。 王路不无恶意地瞥了一眼谢玲,臭小娘,得瑟,继续得瑟,看等会儿碰到丧尸,你空着手怎么和它们斗,嘿嘿,到时候,乖乖叫几声“哥哥救命”,王哥我听得爽了,才来救你。 谢玲无意中看到王路半张着嘴,不知在发什么呆,喉咙里还像丧尸一样“呵呵”的――其实,那是王路在YY无限中笑得开心――连忙放慢脚步落后了几步。 谢玲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还真是个“怪叔叔”,他真像陈薇姐说的,杀过好多丧尸?不管了,反正到时候苗头不对,自己就跑呗――谢玲偷偷瞄了眼王路包在厚牛仔裤里的两条腿――总该比他跑得快吧? 就这样,王路和谢玲,一前一后,各怀心思,同床异梦,杀入了鄞江镇。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五章 跟随他,挨着他 谢玲略有忐忑地跟着王路,进了镇,这座小镇,谢玲进山时,曾经路过,但那是从镇外公路绕过去的。 虽然对小镇内部布局并不熟悉,但镇内的丧尸比村庄和田野里更多,狭窄的街道小巷,方便丧尸突袭,而不利自己逃脱,是个基本常识。谢玲不禁挨近了前面的王路一点。 王路正好停住脚步,谢玲一头撞到他身后的双肩包上,鼻子一酸,“唉呀”叫了一声。 王路立刻回头,手指竖在唇前,“嘘,这条街上丧尸很多的,别发出声音。” 谢玲捂着小巧的鼻子,从酸出泪花的朦胧的眼中,看到王路正站在一幢农家小楼前,撅着屁股,从一只花盆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王路进门后,侧头瞟了一眼谢玲,看到她微微张着嘴,心里不禁有点得意――瞧仔细了,叔叔――呸呸,哥哥我可不是光说不练的架子货,这一家家一户户的“绿区”,可是我辛苦辛苦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 王路正得意呢,谢玲轻飘飘说了一句话:“叔叔,你每次到镇上来,就是躲到这些农户家里偷偷摸摸啊?你为什么不到街上打丧尸呢?杂货铺啊超市啊五金店啊药店啊,可都在街面上呢,那里才有陈薇姐姐急需的各类物资啊。这种农家里就算有东西,也全都是鸡零狗碎的,唉,怪不得,可怜王比安把根红肠都当宝哩。”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谢玲把王路好好损了一顿,总之一句话,王路这厮,也就是个背后打闷棍的无胆小贼。 把王路给气得,本来进客厅前,还想提醒一下里面有只斩首的丧尸,现在却故意不提,当先大步进了屋。 果然,紧跟在后面的谢玲看到丧尸,立刻尖叫起来,叫了半声,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死得快风干了的死丧尸。 谢玲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觉得没有面子,禁不住多看了前面王路的背影一眼,这家伙,还有点能耐嘛,居然能把丧尸一刀斩首。这可是实打实的近战。 心里居然有了点塌实。 王路发现没把谢玲彻底吓昏,一头扑到自己怀里大叫“好哥哥”,又冒出个馊主意。 两人上了二楼,王路冲着谢玲一招手:“想不想看些有趣的东西?”说着,指了指自杀老头房间的门缝。 谢玲狐疑地瞟了王路一眼,对着门缝贴上眼。 王路等着谢玲放声尖叫,或者一屁股坐到地上――又过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那老头子腐烂得肯定更厉害了吧。 出乎王路意料,谢玲居然没尖叫,也没吓得失控,只见她从门缝前抬起头后,抬手扇了煽风:“好臭,死了很长时间了吧。” 王路半张着嘴,合不拢下巴,怎么是这个反应?! 谢玲瞥了王路一眼,扁扁嘴:“叔叔,《电锯惊魂》我可一集不拉都看了的,刚才在楼下,只是突然间吓着了,叔叔你巴巴叫我看,又能有什么好东西。” 真是个机灵鬼! 谢玲突然一拍手:“啊,我知道了,这个自杀的老头肯定和楼下的丧尸是一家人,老头杀了变成丧尸的家人,才自杀的。嘿,我刚才还居然以为是叔叔你杀了那只丧尸呢。嘿嘿,原来叔叔果然只敢溜门撬锁啊。叔叔,你第一次进来时,有没有像我一样被楼下的死丧尸吓一大跳啊?” 真是个鬼机灵! 王路气哼哼地不回话,转身从简易梯爬上了房顶,谢玲抿嘴偷偷笑着,紧紧跟了上来。 王路熟门熟路地爬墙翻屋顶,他现在的身手可灵活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踢下去一堆瓦片。 谢玲在王路身后跟着,她的中裙并不适合爬动,裸露的膝盖不时会磕碰着墙头碎瓦什么的,但看着眼前不断趴高伏低的背影,有些不服气地抿了抿嘴角,悄悄揉了揉稍有点发红的膝盖,又紧跟了上去。 在又翻过一道屋脊时,谢玲脚一滑,哗啦一声,踢下去两块瓦片。王路突然一回身,握住了谢玲的手:“小心!” 谢玲一惊:“什么?” 王路冲着脚下努努嘴:“看见那块天窗没,下面的房间里有只丧尸,千万别踩碎了玻璃掉下去。” 谢玲探头一看,前方一米不到的地方,果然有块农村老房子特有的玻璃天窗――农村人又叫明瓦,不大,也就一尺见方,但如果压碎了,掉个人下去却没问题。 谢玲细细瞅着玻璃天窗下的房间,很普通的老式房间,依稀能看到中间有张挂着蚊帐的大床,旁边是衣柜等家具,房间的窗户拉着窗帘,光线有点暗,但是并没有看到丧尸的影子。 谢玲瞄了眼王路紧拉着自己手的“爪子”――居然用这样烂的借口吓我好乘机占便宜。 王路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见了吧?就在床上躺着呢。” 谢玲一愣,再次冲着床上仔细张望了一阵,果然,床上有个隐隐的轮廓,因为隔着一道蚊帐,看不清模样。然而,再仔细看,一只搭拉在床沿的手,暴露了床上人的身份,那手皮肤干裂脱落,布满了黑色的尸斑,不经意间,会动上一动。活人,可没这样的手。 “这只丧尸,为什么躺在床上啊?”谢玲忍不住好奇,丧尸嘛,不应该都是没头没脑张牙舞爪的嘛。 王路耸耸肩:“谁知道,可能这家伙在睡着时,就变成了丧尸,躺在床上,只是出于本能。” 谢玲又瞄了一眼床上的丧尸,突然问王路:“你怎么发现它的?这、这不是你提醒,我根本发现不了。” 王路还是耸耸肩,淡淡道:“小心点嘛,总是能发现的。走吧。”他很自然地松开了谢玲的手。 谢玲一时语塞,小心点吗?那要怎样的小心,怎样的极端谨慎,才能隔着屋顶发现一只躺在床上的丧尸? 谢玲盯着前方的王路,这家伙,看起来还真有两把刷子呢。不知不觉中,她跟随着王路的距离又近了点,几乎是与王路肩并着肩,甚至都能闻到王路身上的汗味,但谢玲,却没有感到丝毫不适,相反,挨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第一次,让她有了一点点安心的感觉。 ――如果谢玲知道王路心里正乐滋滋“妹纸的小手好软好滑”的话,肯定会跳起来爆打他一顿,哪怕是惊动了屋顶下的丧尸,也在所不惜。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六章 亚马逊女战士 王路和谢玲在屋顶上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王路站住了脚,“到了。” 谢玲在瓦片上半蹲着,张望了一下脚下的街面:“哇,好多丧尸。” 当然会多啦,王路无奈地扯扯嘴角,前不久这里刚举行过一场盛大的人肉聚餐,能不热闹吗? 王路所在的街面,正是长发疯女人所在的地方,从对面屋顶上看过去,那只兽夹,还好端端放在临街裁缝店门口呢。 好几只丧尸就在门口徘徊,附近街面上的丧尸就更多了,王路轻声数到12,就懒得再数下去了。 不少丧尸的身上,沾满了已经晒干、变黑的血迹。 应该是那个长发疯女人的吧。 那天王路将她斩首离开后,新鲜血液和人肉的气味,肯定引来了很多丧尸,丧尸虽然做不了爬消防梯这样的高难度动作,但走走平坦的家庭楼梯,却没有问题。这样多的丧尸,把那个女人吃得渣都不剩了吧。 王路甩了甩头,今天来这里,可不是来“怀念”那个疯婆娘的,自己的目标,是兽夹。 没有这个“神器”相助,自己清理镇上的丧尸太没有效率了,所以,今天,王路决定搏一搏,赢了,以后自己就能重新靠兽夹扫地图,到临街店面扫荡,吃香的喝辣的,如果,失败了――王比安又只好天天吃蔬菜了。 王路入下手里的已经上好箭的弩,翻起了屋顶上的一块瓦片,当一下,摔碎了,拨弄了一番,找了块有棱有角大小象火柴盒一样的碎瓦片。 又从双肩包里掏出钓鱼线,拴在瓦片上。 接着,王路小心地从双肩包里翻出一个白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枚针。 王路眯起眼睛,伸出左手食指,右手拿出针,瞄准,一针,扎到自己手上。 立刻用左手的大拇指和中指,挤了挤被针扎的食指――可是,针扎出来的洞眼能有多大,半天,指头肚上,才挤出一滴血。 王路赶快把这滴血,抹在了拴了钓鱼线的碎瓦片上。也只是抹了一个角落。 该死,王路甩了甩手指,又得挨一针。 谢玲看着王路象做法事一样胡折腾,脑袋里象浆糊一样,半晌才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王路摆出“山人自有妙术”的臭脸,用教育下一代一样的语气道:“当然是,把丧尸引过来啊。” 他比划着道:“你看,这街上的丧尸离我太远了,而且不停地走来走去,用弩射容易射偏。我把这碎瓦片用血涂上,扔到街上,引诱丧尸过来,然后再用钓鱼线拖动瓦片,把丧尸引到近前,再一箭射死它。” 谢玲听着王路碎碎念,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起来:“你搞这样复杂是为什么啊?还有,为什么我们要巴巴地跑到这里来,我一路看来,这儿一片街面的丧尸是最多的,我们不能选个丧尸少点的地方下手吗?” 王路遥遥一指街对面裁缝店门口的兽夹:“就是为了拿它,我才来这儿啊。” 于是,又一翻巴啦巴啦,将自己怎么用兽夹除丧尸的丰功伟绩吹嘘了一通。 谢玲听得头发晕,几次忍不住想打断王路,突然想到了什么,捉狭的一笑,不再多言,手托着腮邦,看王路折腾。 王路一边吹嘘,一边忍痛在自己手指上又扎了好几针,总算把一块瓦片都涂满了血。 就在他小心翼翼举起拴着钓鱼线的瓦片,瞄准最近的一只丧尸想扔时。 “叔叔,我来帮你吧。”谢玲说着,伸一手,拿起了王路身前放着的弩。 王路原来还以为谢玲是要帮他扔瓦片,这倒是小事一桩,已经冲着谢玲递了过去。 谁知眼睛一错,谢玲居然拿起了自己的宝贝弩。 “喂喂,你要干什么?快放下,姑娘家家的,玩这个太危险。”王路伸手去夺,没把握好平衡,脚下一滑,差点在瓦片上失足滑下去,连忙双手往屁股下的屋顶一撑,滑下去好大一截,把一堆瓦片唏哩哗啦踢到了街上,这才稳住了自己,想回身爬上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徒劳地瞪着谢玲,在嘴里嚷嚷:“快放下,快放下。” 谢玲充耳不闻王路的唠叨,举起弩,熟练地上肩,瞄准,击发――动作一气呵成。 锵,箭向最近的一只丧尸飞去。 王路半着嘴,猛回头,只扫了一眼大街,立刻一拍大腿:“射空了!”他一转身,冲着谢玲压着嗓子吼道:“你乱搞什么,快放下弩,我可真生气了!” 谢玲装没听见,举起弩,对着阳光瞄了一下,喃喃道:“准心没校好。” 飞快地上弦,装箭,谢玲再次瞄准丧尸,王路看得都快哭出来了,那激光红点,居然瞄着丧尸的耳朵,唉呀我的小姑奶奶,我叫你奶奶还不行吗,你知不知道这箭射空一支就少一支啊,本来就只有11支,王比安已经浪费一支了,刚才你又浪费一支,现在――你这不是射箭,是挖哥哥我的心头肉啊。 没了箭,这弩比烧火棍还不如,你让哥哥拿砍柴刀和丧尸玩肉搏啊? 晚了!没等王路从屋顶上挣起来去夺谢玲手中的弩。 锵。 王路眼一闭――得,又一支箭没了。 耳中却听到扑通一声,接着,是谢玲小小的欢呼声:“吔,射中啦!” 什么?!射中啦! 王路猛地睁开眼,只一眼,就看到街面上,扑倒着一只丧尸,后脑勺上,露着一支穿头而过的弩箭! 好、好准! 从屋顶上,到街上的那只丧尸,差不多有30多米的距离,谢玲居然射中了!这和王路要把丧尸引到5、6米内,被兽夹夹着,才敢顶着丧尸脑门射击,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人家谢玲,那才叫射弩。 谢玲这也是第一次亲手杀死一只丧尸,说不出的兴奋,如果不是在瓦片屋顶,没准会搂着王路又蹦又跳。 谢玲笑得大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丧尸也没啥花头啊,这种玩具一样的弩,都能射死,如果换成我家的追月225A弩,还不得把它爆头啊。” 王路听了一愣:“谢玲,你以前玩过弩?” 谢玲扁扁嘴:“我初中一年级时,爸爸就买了把小弩给我当生日礼物。” 王路绝倒,这是什么样的家庭啊,居然买弩给自己的孩子――还是女孩子――当礼物? 谢玲嘴巴不停:“也不知道你这弩是从哪儿捡来的,就是个玩具,你好还意思把它当宝贝,瞄准镜都没校过,跑偏了也不知道,真不晓得,你原来是怎么用它射杀丧尸的。” 王路闭紧嘴巴――他可不敢说出来自己是顶着丧尸脑门搞“颜射”的。 谢玲嘴不停,手也不停,又装上了一支箭,瞄准,射。 扑通,又一只丧尸倒下了! 王路傻乎乎地伸长着脖子看着英姿飒爽地举着弩站在屋顶上的谢玲,难道,谢玲是亚马逊女战士转世? 一想到,以后自己要穿着厚厚的一层又一层雨衣盔甲,左手拿着锅盖当盾牌,右手拿着砍柴刀,在重重丧尸中,充当肉盾吸引它们,而谢玲远远站着,连丧尸的口水都不用溅上半滴,姿态缥缈滴,轻轻松松滴,一箭又一箭,就能刷经验升级时,王路禁不住悲从中来――老天爷,俺要转职行不?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七章 射得太爽了 王路眯着眼看着谢玲。 一阵微风吹过,拂乱了谢玲的长发,几缕发丝飘到了她的脸上。 谢玲轻轻举起手,用尾指撩起发丝,抹到耳垂后。 阳光照着她的额头,额上细细渗出的汗反射着阳光,闪烁着奇异的光――老婆,快来看神仙啊。 真是高贵风雅冷艳得一塌糊涂。 再反观自己,厚厚的马甲牛仔裤满是汗臭味,双肩包斜搭着,把马甲领口都扯歪了,砍柴刀沉甸甸地挂在裤腰上,把腰带硬生生坠下了一大截,露出了小肚腩。 整个儿就一民工大叔,还是泥瓦工等工资最低的小工。 王路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傻乎乎捏着那块涂了血的瓦片呢。 亏得自己刚才还咬牙皱眉不惜自残,把血涂满瓦片呢。敢情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王路刚想随手扔掉瓦片,突然心中一动,谢玲既然会射弩,她为什么不早说,还呆在一边看着自己挤血,直到把瓦片涂好了,才伸手横拦,抢走了弩。 这、这臭娘皮,她是故意看老子笑话! 自己拧着眉头挤血时,这丫头肯定在肚皮里笑得抽筋呢。 王路明白过味来,却又一阵苦笑,就算自己发现了谢玲在搞鬼,又能拿她怎么样? 如果说,此前自己还只是将谢玲视为可有可无的一个龙套帮手的话,现在主角光环就罩到了谢玲身上,而自己则成了龙套,谁让谢玲有一手射弩的好本领呢。 王路可不是什么硬撑脸面的主,只要谢玲有本事,能让陈薇、王比安过上更好的日子,别说当龙套,就是给她倒马桶,王路也没意见。 王路主动打开背在自己身上的双肩包,又取了三枝箭出来――他一开始,在脚下备了二支箭,加上弩身上装有的一支箭,共三支,正好被谢玲射光。 “给。”王路向谢玲递上箭支,谢玲也不客气,取过箭装上,再次瞄准了街面上的丧尸。 话说回来,这里的丧尸还真不少,被谢玲射倒了两只后,还有好几只丧尸在两人屋顶下转来转去,有只丧尸被倒下的同伴拌了一下腿,也不自知,只是踉跄了几下,又重新“散步”起来。 王路挺不理解的,这些丧尸,明明街面上没什么吃的,你丫的瞎转悠啥啊,你就不能找个地方睡一觉,节省点体力啊,话又说回来,这丧尸怎么跟永动机有得一拼,明明这样长时间没进食了,还身体倍棒,牙口倍好,看见活人就狂追,没有活人好追,就天天压马路,你倒是不嫌累啊。 换了平时,王路少不得又要把这些碍手碍脚挡着自己沿街扫货的丧尸骂上一通,今天却觉得这些丧尸太配合了,这不,又有只丧尸似乎理解自己离谢玲太远了点,乖乖走了过来,好让谢玲射得更方便点。 谢玲也没客气,锵,又一箭。扑通。 接着,又是两箭。 例不虚发,街上已经倒下了5只丧尸了。 王路笑得嘴都合不拢,屁颠屁颠地手脚并用爬到谢玲身边,递上又三支箭,还一脸贱笑讨好地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休息?”如果不是谢玲拿白眼瞪他,这厮都想毛手毛脚给谢玲肩膀按摩一下了。 谢玲扭了扭脖子,抬起胳膊肘转了转:“没事儿,弩这东西不像弓,不费力。” 装箭,瞄准,射。 又一只丧尸倒下去。 王路闲得差点打哈欠。 从没想到过,打丧尸的日子就象打酱油一样轻松。 如果自己手里有一大堆箭,让谢玲站在屋顶上不停地射,不但能把鄞江镇上的丧尸都杀光,就连甬港市区里的丧尸,也不在话下。 来多少,灭多少。 你还够不着我,急死你丫的。 当然,这只是个理论,甬港市区有常住人口220万,就算一半人变异成了丧尸,谢玲又箭不虚发,先不说得花上多长时间,光箭就得要100多万支。 那得是多大的一堆箭啊,拉一车皮都不够,这箭的数量―― 王路突然跳了起来,等跳起来才想起自己站在屋顶上,忙又趴下,哗啦啦又弄下去一堆瓦片,嘴里变着调地嘶喊着:“别射啦!箭!箭!” 谢玲吓了一跳,手指一紧,又一箭射出。扑通,一只丧尸倒下。 谢玲转过身,冲着王路没好气地道:“你嚷嚷什么啊,被你吓得,差点失手,幸亏我运气还好――” 王路冲着谢玲的耳朵大吼一声:“箭用光啦!” 谢玲被吼声震得一缩脖子,刚要回骂,猛得醒悟过来王路的话中之意:“什么?箭用光了!?” 箭当然还没用光,那只是王路情急之语,但是,也只剩两支了。 双肩包里孤单单的一支箭,谢玲手头也还有一支,看着仅剩的两支箭,谢玲的脸也有点发白,她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只有这样少的箭?家里――崖山上难道没有了吗?” 看着谢玲企盼的眼神,王路轻叹了一声,这也怪不得谢玲,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忘乎所以,看着谢玲的神射,头脑一热,居然忘了箭支有限这码事。 谢玲从王路的表情中猜出,家里,肯定没多余的箭了。 没了箭的弩,连个屁都不顶用。 看看仅剩的两支箭,再看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丧尸,谢玲的脸,也垮了下来。 呆了半晌,王路捡起双肩包,背上,低声道:“走吧。” 谢玲愣愣地看着王路:“走?往哪里走?” 王路扯了扯嘴角:“当然是回家。” 谢玲一下子爆发了,她猛地一把拎住王路的领口,冲着王路大吼道:“你这男人有病啊!什么叫回家啊!?我们的箭都射在丧尸身上了,都拿不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啊!没了箭,这弩就是废物,你知不知道啊!你居然就这样想回家!” 有没有搞错,这些话应该是我向你吼的好不好,那些箭,明明是你射得太爽,一股脑儿射丢了的好不好。 王路在心里苦笑,却又不得不安慰正在爆走的谢玲,低声下气地道:“是我不好,是我没提醒你要省着用箭。不过,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总不能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啊。留在这里,我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先回家吧。啊,回家再想想法子看。” 谢玲油盐不进,手一挥:“我不回去,要回,你一个回去好了。我要把这些箭都拿回来。” 这是和谁赌气呢。王路哭笑不得,20多岁的大姑娘了,怎么遇着点事就像孩子一样毛躁。 但也不能就真的放手让谢玲乱来。 王路劝道:“别心急,你看,我以前没弩时,也照样收拾过丧尸。你现在守在这里也没用啊,总不能跳下楼去,从丧尸身上拨箭吧?你数数看,1、2、3……7,下面街道上还有整整7只丧尸呢,就算你拿剩余的2支箭射死了2只丧尸,剩余的5只丧尸,光凭我手里的一把柴刀,可收拾不了。” 王路故意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唠叨着,其实,是想借此转移谢玲的注意力,好让她冷静下来。 谢玲没再哼声,她眯着眼睛盯着街上来回走动的丧尸,突然站起身来:“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空着手回去见陈薇姐和王比安,我一定要把箭拿回来。” 唉呀我的亲爹啊,这谢玲妹纸看着柔柔的,怎么这脑袋也是一根筋的呢。王路心中哀号――就不能给我省点事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八章 钓尸 王路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和谢玲硬顶,你越来硬的,对方的脾气就越倔――青春期的孩子和女人就是这种脾气,偏偏谢玲还合两者为一了――办法就是冷处理。 王路不再吭声,顺势在屋顶上坐了下来,看风景一样,看拧眉咬唇的谢玲瞪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丧尸,盘算着取回箭的主意。 现场的气氛慢慢冷静了下来,一时间,王路和谢玲就像一对在楼上看风景的游客,王路偷偷瞟了一眼,发现谢玲瞪着丧尸的眼睛有点发直――嘿,这小娘皮,也是没招了。 既然闲着,王路就开始整理双肩包,刚才急着从里面拿箭,东西翻得一塌糊涂,望远镜啊什么的都掉了出来。 屑屑碎碎整理双肩包时,王路又发现,前一阵子手忙脚乱,居然把还拴着瓦片的钓鱼线,脱手扔掉了。 幸好,钓鱼线够长,瓦片掉到了屋檐下,钓鱼线还挂在屋顶上。 赶紧撅着屁股爬过去,捡起钓鱼线,把瓦片拎上来。瓦片扯上来时,撞到了屋檐,发出咔咔哒嗒的声音。 谢玲正在心烦呢,她已经是骑虎难下。 自己刚才一时情急,放出了要取回箭的大话。 现在盯着街上的丧尸想了半天,才发现,根本是狗吃刺猬,无处下嘴。 底下7只丧尸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虽然其中几只还缺了胳膊,腿似乎也有伤,连带着走路都有点不利索。可一旦陷入它们的围攻,绝无脱身的可能。 就算是把王路一脚从屋顶上踢下去,让他吸引住丧尸的注意力,自己再去捡回箭支――可你又怎么回屋顶上来啊?顺着大街一路跑回去吗?那沿路的丧尸肯定很欢迎您! 谢玲咬着唇――死胖子,现在怎么不劝人家回去了?! 这时,偏偏王路整理双肩包时发出了一阵一阵响动,动静不大,可听着烦人,谢玲眉毛一竖,冲着王路一瞪眼:“烦死人了!” 王路正伸了手去够钓鱼线上的瓦片,听了谢玲没大没小的训斥,也不恼,还笑眯眯的,只是手脚越发轻了。 谢玲没找到发邪火的借口,一时气泄,可很快又上了火,看王路小心翼翼收拾着钓鱼线的动作,气就不打一处来――瞧瞧瞧瞧,这还像个男人的样子嘛,打丧尸尽想出些什么馊主意啊,用钓鱼线引丧尸过来,再打闷棍,活脱脱就一小毛贼。 正在腹黑的谢玲突然一怔――钓鱼线! 她冲着王路一伸手:“给我。” 王路一愣,没明白谢玲话中何意:“什么?” 谢玲不耐烦地一探手,从王路手里抢过了钓鱼线,利索地解下瓦片,扔掉,用两手扯住钓鱼线,使劲拉了拉,点点头,对钓鱼线的结实程度表示满意,然后,在钓鱼线上打了个活结,套上尾部的翼片,又扯了扯,确保钓鱼线不会从尾部脱落后,这才满意地翘起嘴角笑了。 王路正甩着手――谢玲抢钓鱼线时急了点,鱼线在手心划了下,居然划出条血痕――看着谢玲捣鼓,突然明白过来她想干什么。 正是王路以前用弩箭射小店里的红肠的办法,利用钓鱼线,把射出的箭再回收。 挺妙的一个主意,可,也有风险。 王路连忙拦住要把拴了钓鱼线的箭往弩里装的谢玲:“等等,这法子有问题啊,你看看,这箭射进丧尸的脑袋里,卡住的力道可不轻,这钓鱼线要是扯断了就糟了。” 谢玲又拎起钓鱼线扯了扯:“没事,这是7号的大马力钓鱼线,海钓用的,钓个40斤以上的鱼都没问题。” 王路可不知道自己找来的钓鱼线是几号的,他钓鱼的水平,也就是在藤头农家乐的鱼塘边拎根细竹竿玩玩,当时从盆景园边的小店里找钓鱼线时,只是捡最粗的拿。 “才40斤?那丧尸可有百多斤重。”王路还是有点担忧,嘀咕道。 谢玲不耐烦地道:“你懂什么啊,这海鱼在水里,40斤的鱼发出的力道,能翻个倍,少说也有7、0斤。我经常到渔山岛一带海钓,能不知道吗?不懂,就给我闭嘴。” 王路忐忑不安的坐下,心里像猫挠一样,谢玲这小娘皮,真正是崽卖爷田不心痛,这支箭,要是收不回来,可就只剩一支了! 转念一想,其实一支箭和两支箭也没多大区别,就让谢玲去折腾吧,万一要是成功了,就是大翻盘啊。不但箭都能取回来,兽夹也能到手,连带着这一带的店面就能再次成为一家三口――不,四口人的后勤仓库。 王路在那里坐立不安患得患失,谢玲已经手脚麻利地装好了箭,理好后端的钓鱼线,不让它被缠上,端起弩,平心静气地瞄准街面上的一只丧尸。 这次,谢玲没有急于发射,而是耐心地等着丧尸越走越近,从屋顶上看过去,差不多丧尸的头与自己的视角成一条直线时,才一扣扳机。 中了! 丧尸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太好了! 谢玲差点兴奋得跳起来。 旁边直愣愣看着的王路也嚷了声“好”出来。 的确是射得再好没有了。 那支箭以近乎90度角直射入丧尸的额头,从后颈穿出,丧尸又是仰身倒地,拴着钓鱼线的箭尾,直直地翘在丧尸的额头上。 王路憋住一口气,盯着谢玲收线。 谢玲也知道事关重大,深吸了口气,双手拽住钓鱼线,往回拉。 丧尸的头被钓鱼线扯得从水泥地面上抬了起来,箭依然卡在额头上。 谢玲松了手,咚,丧尸的头又撞回了地上。 谢玲又试了几次,丧尸的身体甚至被钓鱼线扯得横着挪动了几步,箭依然没有脱落的迹象。 王路的心高高地吊着,嘴里却还在安慰已经红了眼的谢玲:“别急别急,慢慢来,这箭卡在骨头里,是紧了点。咱们再试试,用不着担心,你看,这钓鱼线够结实,一点都没断,实在不行,咱们就把这只丧尸整个儿拖上来,可惜丧尸肉不能吃。” 王路笨拙的笑话其实一点不好笑,但多多少少安抚了谢玲越来越焦躁的心情,谢玲背着手抹了把眼睛,重新拎起钓鱼线――王路有句话说对了,折腾到现在,钓鱼线的表现堪称优秀,从自己的手感判断,这鱼线很“吃得住劲”,大不了,就真像这个家伙说的,把整具丧尸拖上来! 谢玲平复了心情,一下一下,又开始扯动钓鱼线,没过一会儿,她突然尖叫了一声。 谢玲侧头对着王路笑颜如花:“动了!箭动了!” 王路这个角度,看不到箭支动了的情景,也许那箭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也有可能,那只是丧尸的头再次被牵动,但他相信谢玲的手感,高兴之余,连忙道:“别停手,再卡住了,就难办了。” 谢玲连忙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这次,连王路都能看到,一直紧卡着的箭,缓缓从丧尸额头退了出来,速度越来越快,当整支箭从丧尸额头被谢玲的重重一拉,飞脱出来,又掉到水泥地面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时,谢玲和王路齐齐发出了欢呼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七十九章 压住了 辣块妈妈不开花,开花生个小娃娃。王路裂着张大嘴乐得和韦小宝韦爵爷作弊抛出了一个豹子一样开心。 这下发了!王路重重一拳砸在自己手心里,谢玲这丫头,真是好运到家了。 瞟了一眼谢玲,见她正朝自己翘着鼻子,一幅“还不快来吹捧拍马”的神情,王路微笑着朝她比了比大拇指,虚空做了个拉线的动作。 谢玲吐了吐舌头,手腕不停,将箭收了回来。 拿到手里细细一检查,钓鱼线紧紧勒在塑料尾翼上,把尾翼卡出了一个细微的痕迹,但并无大碍。 谢玲又将钓鱼线在尾翼上多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扣牢了。装上。 两人在屋顶上,耐耐心心等着脚下有新的丧尸再次经过。 有了一次经验后,谢玲沉稳了许多。 如果楼下街面上的丧尸角度不对,她宁肯再多等等,等丧尸返回时,再寻个好点的角度。 必须要确保丧尸是仰天倒下的,才能将箭收回,要不然,丧尸带着箭扑倒在地,箭尾被压在下面,可就不好收回了。 这个要求,对丧尸而言,难了点。 丧尸的走动是漫无目的的,就像眼前的这只女丧尸吧,因为被脚下几具丧尸的尸体挡住了路,居然原地打起转转来。 身形尤如凌波微步,飘忽不定。 谢玲嘴里轻轻念叨着:“转过来转过来。” 王路盯着激光红点,那红点左右移动,死死盯着丧尸的太阳穴。 王路担心谢玲又要犯急,有心提醒,却又闭紧了嘴,还是放手让她去做吧。 谢玲这次却很稳得住,双臂稳稳端着弩,一直等到丧尸又转了一圈,回身,身体稍稍向里侧倾斜时,说时迟,那时快,锵,一箭,扎进丧尸的太阳穴。 丧尸本就因为转身而步态不稳,又受到这一箭的冲击力,一头斜栽到了地上,箭尾好端端露在朝着谢玲一面的外侧。 这支箭的回收,就容易了许多。 谢玲是个很细心的人,她取回箭后,担心尾翼因多次拖动而受进一步受损,特意换了支新箭,重新栓上钓鱼线。 接下来,就全成了谢玲的EMANSHOW(个人秀)时间。 很快,两人脚下的街面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堆丧尸。 王路很狗腿地问谢玲:“累不累?要不要歇?”嘴不停,手也不停,帮着谢玲把钓鱼线收回来,又用块破布把箭上沾着的丧尸脑浆啊尸液啊什么的擦抹干净。龙套就要有龙套的自觉啊。 谢玲懒洋洋的仰面躺在屋顶上,眯着眼睛,悬空甩着胳膊,放松两臂的肌肉,射弩虽然不累,但一直端着有点分量的弩身,小幅度地左右平移,瞄准丧尸,好捕捉那一纵既逝的机会,长时间下来,手的确有些酸。 “下面还有几只丧尸啊?”谢玲都不带多看王路一眼。 王路巴结着替她上弦装好箭,没口子地道:“不多了不多了,只有4只了。” 还真不算多。照刚才的杀丧尸速度,也就是喝杯咖啡的辰光。 谢玲又甩了甩胳膊,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把手一摊――王路立刻双手端上装备好的弩。 一只丧尸从街沿慢慢走了过来,那是只按照王路私下的分类属于“复活型”的丧尸,也就是被别的丧尸咬过后,转职变成的。 这只丧尸的脸上、胳膊、胸口、肚腹,乃至大腿上,都是累累被啃咬过的伤痕,衣服和裤子也被撕得七零八落,只能称是几条布片,还挂在身上。 王路都奇怪,这只丧尸是怎么得以恢复的,你看看,就它脖子上被咬的那一个大窟窿,再多咬一口,就能把脖子咬断了,就算你是丧尸,有着无与伦比的重生能力,没头,也玩不转啊。 丧尸走得极慢,似乎是不喜欢被阳光晒着,一直靠着对面店铺的墙壁,挨挨擦擦地走着,腿上的几个露出了白骨的大伤口,拖累了它的行动,走起来,一瘸一拐。。 丧尸已经走到了谢玲的正对面――这距离,有些远,王路在心中嘀咕,隔了整整一条街,谢玲又是居高临下站在屋顶上,虽然谢玲瞄得很准,可这样远的飞行距离,途中只要来一阵风…… 锵,谢玲射了! 王路眼角一抽――射中了!箭从丧尸耳朵扎了进去,从另一侧眼窝蹿了出来。 丧尸头一歪,咚一下,撞在旁边店面的玻璃门上,双膝一曲,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好!王路一伸手,就想抢过谢玲手里的钓鱼线回拉。 已经来不及了,鬼使神差般,原来丧尸倒下的话,箭正好插在它头的外侧,谢玲能够很方便的回收,不得不承认,谢玲这个时机选得很好,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丧尸倒下时,它在外侧也就是正对着谢玲一方的、受伤最严重的腿,曲了一下,也就是曲了那么一点点,带动了它整个身体一转,当丧尸重重地摔倒在地时,拴着钓鱼线的尾部,被压到了地面上,只露出眼窝里的箭尖,直指天空。 王路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谢玲也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收线。 钓鱼线带着丧尸的头在水泥地上拖动了一米多,整具丧尸因此而转了个向,变得头朝谢玲,脚朝对面临街小店,但箭尾却依然被压在下面,王路站在楼顶上,都能听到箭尾部的塑料尾翼,在水泥地面上,磨擦发出的“吱吱”声。 不等变了脸色的王路喊出声,谢玲已经住了手――经常参加海钓的她知道,钓鱼线虽然极具弹性,但耐不住粗糙的物体磨擦,自己就好几次遇上过钓钱被海底的礁石磨断的事。 “怎么办?”谢玲慌张地问王路。 王路勉强笑了笑:“没事,别担心,再试试看,实在不行,就把钓鱼线弄断好了,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一支箭嘛,重新拴上就是了。” 谢玲略一思索,还真是这个理,虽然钓鱼线弄断后重新拴上新箭,长度比原来的短了不少,但只要自己把丧尸引得近一点,一样能干掉它。 放下了心,谢玲开始试着拉动丧尸,还不时左右调整着,试图牵动丧尸的头,让箭尾露出来。 左近躺着好几具谢玲此前射杀的丧尸,钓鱼线起起落落时,不小心,中间一段又挂到了另一具丧尸的皮带扣上,缠住了。 王路实在忍不住,叮嘱道:“小心点。”话音未落,他突然急嚷道:“快,快,快收线,不!不!把线放下!快放下!” 谢玲被这左右矛盾的指令弄得无名火直冒,扯着钓鱼线怒道:“你到底让人家咋弄啊?!” 王路胳膊一挥直指脚下的街面:“又有丧尸来啦!” 谢玲这才注意到,有一只丧尸,沿着大街晃悠过来。 在丧尸的前方,自己手里的钓鱼线,一头拴在压在丧尸头下的箭尾,中间缠在了另一只死了的丧尸的皮带上,末端从街面斜着向上牵在自己手里。 挂在两只死丧尸之间的钓鱼线,成了一道横在蹒跚而来的丧尸前的绊马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那只走来的丧尸缠上钓鱼线――谢玲都不敢多想这一幕。 “怎么办啊?”谢玲求助地望向王路。 王路死死盯着越走越近的丧尸,它的方向没有改变,直愣愣地冲着横在地面上的两具死丧尸之间的钓鱼线走来。 “拉。”王路头也不回地道,紧跟着叮嘱道:“别太有力了。” 谢玲试着拉了拉,钓鱼线紧绷着,一动不动,缠在皮带扣上的那一截钓鱼线,反而缠得更紧了点。 这不是办法。 王路赶紧道:“松手,松手。” 谢玲依言松了手,手里的钓鱼线沿着屋檐搭拉下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下沉的弧线,王路催促道:“放、放,再多放点。” 谢玲抛出了手中一大段钓鱼线,那线,只是徒劳地堆积在屋檐下的地面上,而两具死丧尸之间的“绊马索”并没有如王路指望的那样松弛下来。 王路咬了咬牙――如果那道绊马索能再松点,紧贴着水泥地面,就好了。 “怎么办啊?”谢玲再次问王路,话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王路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半晌才吐出一个字:“等。” 并不需要等多久,闷头“赶路”的丧尸很快走到了“绊马索”前,“跨过去,跨过去”,王路在心里默默祈祷,丧尸的左脚,过去了,它抬起了右脚―― 丧尸穿的是双凉鞋,不系扣,只是用尼龙粘扣带粘着,粘扣带的边缘,露出了一小片尼龙钩面。 也许只是钩面上的一个小小的倒勾,勾着了钓鱼线。 钓鱼线,挂在了丧尸的鞋子上。 丧尸还在继续前行,原本纠缠在另一具丧尸皮带扣上的钓鱼线,这个时候却鬼使神差地解脱了,鱼线一松,被丧尸的鞋子挂着牵引了过去。 谢玲还在发呆,王路已经觉察到了不妙,转头低吼:“快,快把手里的钓鱼线扔了!” 谢玲还在发蒙:“你说什么?” 街面上的丧尸又走出了好几步,钓鱼线被它的鞋子扯着,也拉出去长长一段,很快,原本堆积在屋檐下地面上的钓鱼线被扯光了,鱼线一抖,从地面上弹起来,在谢玲的手和丧尸鞋子之间,拉出了一条弧线。 弧线飞速缩短,一下子,紧绷起来。 谢玲这才明白,王路为什么叫她松手,可是――这样一来,整条钓鱼线就要被丧尸带走了啊。 谢玲不死心,又试着拉了拉,这下,钓鱼线连丧尸的另一只脚也缠上了。 眼看着手里剩余的钓鱼线被牵出得越来越长,谢玲都带上了哭腔:“王路你快想想办法啊,线快没了!” 还有个屁的办法。王路苦笑:“快把剩下的线扔了吧。” 谢玲的脾气又上来了:“我不!”说着,又扯了一下鱼线,还翻了下手腕,把渔线末端缠在了自己手上。 她居然和楼下的丧尸拨上河了! 正在前行的丧尸脚下一滞,它无意识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好嘛,钓鱼线整个儿缠在了它的身上。 丧尸踉跄了几步,继续前行,谢玲站在屋顶上,想拉住丧尸――这哪里拉得住啊,反而自己失去了平衡,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屋顶上,哗啦带下去一堆瓦片。 王路一见不妙,要出大事!一个前扑,左手搂住了谢玲的腰,右手一把握住谢玲扯着鱼线的手:“疯啦!快撒手啊!” 谢玲颤声道:“缠、缠上了!” 这笨丫头,刚才想和丧尸拔河,现在钓鱼线死死缠住了她的手腕,都勒出了一道血痕! 街面上的丧尸原地转悠了几圈,没整明白是什么挡住了自己,决定继续前行,它大步向前――谢玲“啊”地尖叫了一声,钓鱼线,勒得更紧了,谢玲整个身子向前斜,右手胳膊被钓鱼线拽着伸得笔直,左手撑着屋顶想借点力,却徒劳地又推下去一堆瓦片。 王路握着谢玲扯着鱼线的右手不敢用力反拉,紧绷得钓鱼线锋利程度足以割破皮肤。 甬港城曾出现过一个离奇的事故,一段钓鱼线缠在横跨街道的两棵行道树上,结果夜里一个摩托骑士经过时,被横拉的渔线从脖子里划过――斩首。 没什么好犹疑的了,王路松开搂着谢玲的左手――谢玲又被丧尸扯得在瓦片上滑出了一段距离,正当她要尖叫时,眼前利刃一闪――王路反手抽出砍柴刀,一刀,砍断了钓鱼线。 看着钓鱼线末端从屋顶上滑下去,消失。 谢玲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王路轻叹一声,在双肩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红药水和创口帖,拉过谢玲的右手,掰开依然紧握着的拳头,小心地把已经陷进肉里的钓鱼线解开,这才给被渔线勒出来的伤口涂上红药水,再贴上创口帖。 伤口横贯谢玲的整个掌心,王路用了三条创口帖,才歪歪扭扭地把伤口处理好。 谢玲任由王路摆弄着自己的手掌,只是哭个不停。 处理好谢玲的伤口,王路并没说什么,只是在谢玲身边坐了下来。 有时候,沉默,也是种安慰。 谢玲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 阳光撒在身上,晒干了谢玲脸上的泪痕。 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发呆,看着街面上的丧尸。 就是那只缠上钓鱼线的丧尸。 这厮又回来了。 不得不回来。 谢玲手里的钓鱼线是松了,可另一头还连在死丧尸上呢。 活丧尸走出了没多远,就被死丧尸给拖住了。 死丧尸不是谢玲,不但沉得要命,还认死理――绝不松手。 活丧尸拽着死丧尸迈了没几步,就走不动了,因为死丧尸被谢玲射杀的更多的丧尸给拌住了。 活丧尸只能回头,结果,钓鱼线越纠缠越乱,现在,活丧尸裹着一团乱鱼线,只能在死丧尸旁打转转。 这钓鱼线,可真够结实,折腾到现在都没断,下次有机会,还得找这种线,谢玲管它叫什么来着?7号大马力线?王路正在瞎琢磨。 旁边终于调整好心态的谢玲清了清嗓子,沮丧地道:“一个下午,都白忙了。” 何止是白忙,简单是倒帖加大赔本啊。 王路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其实心里却在滴血。 啥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就是! 弩,算是彻底废了,只剩一支箭――你看电影电视里,这种最后一颗子弹最后一支箭,都是用来自杀的! 钓鱼线,也没了。 虽然杀了小半条街的丧尸,却功亏一篑。 不但要空手回山,面对陈薇和王比安失望的眼睛,更糟的是,今后杀丧尸的前景,更是暗淡无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一章 好姑娘 王路这点心思,自然不会在谢玲面前暴露出来,话说回来,就是要怪,也怪不得谢玲,难道还能指责谢玲射弩技术太好?推卸责任除了曾一时口头之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说到底,是自己得意忘形,没有提醒谢玲箭支有限。 再说,刚才谢玲为了挽救拴上了钓鱼线的弩箭,真是差点拼上了命,光看那被渔线勒出血的手掌,就知道,这并不是她惺惺作态,以求获得自己的好感,完全是真性情使然。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不负我,我也不负你,现在两人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只有并肩杀敌的情谊,没有互相指责内斗不休的道理。 王路勉强扯了扯嘴角,权当是笑,笨嘴笨舌地安慰谢玲道:“咱们也不算白忙这半天,你瞧,好歹你也杀了这样多丧尸,我们先回家想想别的办法,没准明天再来,剩下的3只丧尸,已经转悠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轻轻松松就能把箭啊兽夹啊都取回来了。” 谢玲抽了抽鼻子:“那如果这3只丧尸没走,别的地方丧尸反而也来了呢?” 真――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这小脑袋瓜转得就是快,马上就抓住问题核心了。 别处地方的丧尸会不会转过来? 那简直就是一定、肯定、绝对会过来! 两人所在的街道,正好是镇中心的一段,前后大街上,到处是丧尸,很快就有别的丧尸来串门“填空”。 谢玲抬起眼,看着王路哀求道:“你想想办法啊。你以前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也杀过很多丧尸吗?” 王路感受到谢玲眼中难得的恳求之意,尴尬地别过头――妹纸,不是哥哥我不肯想办法啊,实在是没招啊。 哥哥我也很想在你面前表现一番,举着砍柴刀,大吼一声从楼上跳下去,冲入丧尸群中,杀得血流成河,回头,迎来你在风中的一笑――那叫扯蛋! 身为一个长年围着工资奖金全勤考核职称论文转悠的城市小白,王路早就明白,这世界并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悠的,该放手时,就得放手,该认倒霉时,就得认倒霉! 你的车停在人行道上,旁边的一排车都没帖罚单,就你一个人被警察叔叔帖了,怎么办?找警察投诉?告他没有公平执法?傻了吧你!开车走人吧!还得谢谢警察叔叔没拖你车让你多交停车费呢。交警大队的停车场,收费可黑着呢。 上小学四年级时,王路因为被同学打了,找到老师告状,结果老师轻飘飘地道:“为什么人家不打别人,偏偏打你呢?” 当时只有10岁的小王路听了这话,把肚皮都气破了,认为自己遇上了世界上最混蛋的老师,但30岁以后,王路才真正明白,人家老师说的话那才叫博大精深啊,是啊,为什么人家不打别人,偏偏打你呢? 天意如此,非人力可违。 这世上,不如你意的事比比皆是,“把每件事做到最好”,是个美好的愿望,但把它当真,非要和老天爷拧着干,就是你的脑袋被驴踢了。 这道理太深,一时半会也和谢玲这纯妹纸说不明白,王路只好笨拙地道:“就算是要想办法,我们守在这里也是白费力气,回家想办法吧,啊?” 这是明摆着说要放弃了。 谢玲用手背擦了把沾了泪痕象小花猫一样的脸蛋,正好一眼看到那只全身缠满了钓鱼线,一头拉着一只死丧尸正在原地徒劳打转的丧尸,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家伙捣蛋,自己早就成功了。想到恼处,随手捡起屋顶上的瓦片,没头没脑向丧尸砸去。 王路也不阻止,让小姑娘发泄发泄也好,只是谢玲射弩时例不虚发,砸瓦片的准头却臭得要命,好多都砸到地上摔得粉碎,偶有几块落到丧尸身上,对它也没什么伤害。 谢玲越发恼怒,抓了更多的瓦片砸下去,脚下的瓦片被砸光了,露出了下面的芦苇席,谢玲又转身抓身后的瓦片――一幅不用瓦片把丧尸淹死不罢休的劲。 王路苦闷之余,也有点好笑,毕竟是个没走上社会的小姑娘啊――他的眼光突然一滞,死死地盯上了谢玲脚前那片掀光了瓦片后,露出来的芦苇席。 王路猛地向谢玲扑过去。 扑到她的脚前,伸手就摸。 摸她脚前原本瓦片覆盖下的织物。 没错! 手指才一碰到,王路就确认,那―― 的确是芦苇! 谢玲被王路扑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等看清他摸着自己脚前的屋顶,嘴里还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时,忍不住问:“干什么啊,这样神神叨叨的?” 王路抬头,脸上是一派狂喜:“芦苇席啊!是芦苇席啊!农村的房子,现在早就是水泥顶了,就算差一点的人家,屋顶上铺的也是松木板和厚油毡用来防水!芦苇席,这户人家用的居然是老式的芦苇席!” 谢玲隐隐想到了什么,却捉不住这一闪而过的念头:“那这芦苇席又有什么用?把它点着了?扔下去烧丧尸?” 王路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你这想法真是太油菜了。就算是把这幢楼的屋顶的芦苇席都拆了拿来烧,能不能烧死楼下的丧尸,都是个问题。” 看到谢玲已经瞪起了眼睛,王路擦着笑出的泪,伸出砍柴刀,捅了捅芦苇席,席子应手凹陷下了一块:“我们拆了这破席子,从屋顶直接穿到楼里,我引开那3只丧尸,你跑出去捡箭,再回头,杀丧尸!” 谢玲的眼睛立刻亮了,她飞快地接口道:“你用不着对付3只丧尸,我这里还剩着一支箭呢,先把那只缠着钓鱼线的丧尸射死――不,不能先射它――先射左手街上那只最强壮的成年丧尸,这样,街上就只剩两只丧尸了。被钓鱼线缠住的丧尸行动不便,这样的话,你真正需要吸引的丧尸就只剩下一只了。我们两个人,丧尸也只有两只,其中一只还带着拖油瓶,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它们。” 好姑娘,真是个聪明的姑娘,王路才提了个醒,她就把具体的方法都想到了。 王路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谢玲,有的人,就是这样,面对真正的危难时,才会焕发出最灿烂的光彩。如果是太平盛世,谢玲只是个喜欢户外运动,带着惯有的傲骄的90后女孩子,但今天和自己面对丧尸的连番搏斗,虽然只有短短一个下午,她,变得越来越成熟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二章 封你号禁你言 说干就干。谢玲取出最后的一支箭,拉弦,上弩。 王路盯着谢玲贴着好几道创可贴的右手,关心地问:“你的手,没问题吧?” 谢玲端起弩,架在自己肩头,左右移动着瞄了瞄:“没事儿。” 王路略一思索:“等等,先别急着射,我们破屋下楼,尽量靠丧尸近点再射。” 这个提议很好,谢玲收了弩,看着王路又扒拉开一大堆瓦片,露出下面2平方米大小的芦苇席,挥着砍柴刀砍起来。 芦苇席很轻松就破开了,露出下面黑色的织物――是防水油毡。 王路继续挥刀猛砍,刀被油毡下面的硬物挡住了,砍下去,发出“突突”的声音。 破开防水油毡,这才看清,是下面的屋顶架子,松木做的。 松木架子有小酒杯粗细,纵横交错。 这里,就需要用上王路的蛮力了。 谢玲也插不上手,抱着膝盖,看着王路挥汗如雨,用砍柴刀猛剁着松木架子。 终于,哗啦一声,一片松木架子塌了下去,连带着砸下去油毡、芦苇席、碎瓦片,和积年的梁上的灰尘。 王路和谢玲措不及防,都捂着鼻子、嘴巴咳嗽起来。 王路用单手扇着眼前腾起的灰尘,好不容易散了点,探头向破了个大洞的屋内张望了一眼。 他很快抬起头来,看向谢玲的脸色有点古怪。 “4只。”王路说。 谢玲“啊”了声:“你说什么?” 王路一脸的无奈,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4只丧尸,现在又多出一只来了。” 谢玲挨到王路身边捂着鼻子一探头,洞口下,破屋内,一只丧尸,正抬头冲着自己和王路隔空又抓又挠。 屋内有丧尸。 说实话,这根本用不着大惊小怪,在镇江镇的每一幢屋子内,都可能藏着一只、两只、甚至更多的丧尸。 王路以前做白日闯时,都是千方百计确认屋内没丧尸才破门而入的。 要知道,和丧尸打斗,最忌讳的就是在狭窄的室内和它们肉搏了,对上这种“宅丧尸”,王路一向是躲着走的。 但今天,看来是躲不掉了。 有道很简单的算数题,谢玲手里有一支箭,楼下和楼外的街道上共有4只丧尸,请问,谢玲射杀一只丧尸后,还需要杀几只丧尸? 还需要杀3只。而手里却没箭了。王路暗骂了一声,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撞了哪路毛神,怎么这样流年不利啊。刚还和谢玲盘算得好好的,想出了对付3只丧尸的办法,结果,现在立刻又冒出一只来。 王路正在肚里破口大骂,谢玲却举起了弩,瞄准洞口张牙舞爪的丧尸,王路手一伸:“你干什么?我们就剩这一支箭了!” 谢玲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这样紧张兮兮地:“我知道啊,我先杀了这只丧尸,然后下去拿回箭,再射街面上的丧尸啊。”她恍然:“啊,你不会想让我先射街面上的丧尸吧?那怎么行!这箭射到街上,可收不回来了。” 王路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今天绝对是撞邪了。这样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就象猪油蒙了心,没想到呢――其实也怪不得他,今天一路行来,波折不断,早就是身心皆疲,看到楼内新冒出来的丧尸,一时失神,才想岔了。这就叫灯下黑。 王路支吾道:“不是不是,我能有这样笨吗(还真就这样笨了),我是让你小心点,万一没射死,就麻烦了。”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信心满满的谢玲也有些迟疑起来,是啊,这是绝不能失手的一箭。 这已是自己和王路最后的希望。 谢玲低头看看洞下的丧尸,那是只中年妇女丧尸,正抬着头,冲着谢玲又抓又挠。 从洞口这个角度俯视,如果要把丧尸一击致命,只能射它的脑门,可这样一来,目标就太小了,而且,丧尸还在不停地动来动去。 谢玲,突然发现自己满满的信心,化为一缕青烟,飘走了。 如果射不中――谢玲甩了甩头,长发飘散,就象心中乱糟糟的情绪――绝不能失手! 谢玲捡起屋顶上一小片芦苇,拆出一条芦苇蔑片,当成绳子,扎起了自己的长发,把原先飘扬的长发扎成了马尾,然后,端起了弩,瞄准洞下的丧尸,激光红点在丧尸脸上飘忽不定。 谢玲的喘息渐渐重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双臂越来越沉,被渔线勒破的掌心渗出了汗,刺激得伤口火辣辣的痛。 瞄准镜里的丧尸脸孔,居然变得模糊起来。 谢玲猛地放下了弩,慌急地对一直注视着她的王路嚷嚷道:“我、我不行,万一射不中怎么办?!” 王路在一旁,把谢玲最初的迟疑和最后的失措看得清清楚楚,坏了,自己刚才最后那句话,给她太大压力了。 压力这东西虽然无形,却能让百发百中的奥运冠军都能失手射出个零分来。 谢玲还只是个末出校门的女孩子啊。自己一时口不择言,却害了她。 王路没有立刻开口劝慰谢玲――这种空口白话还是少说,帮谢玲找到对付丧尸的办法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洞下的丧尸狠不能把嘴巴张得漏斗大,好把咫尺之上的两块鲜肉吞下去。 真他M恶心,王路盯着那张黑洞洞的大嘴,狠不能一刀,劈在丧尸的嘴上,闭嘴吧,让你丫的吃刀子去。 王路突然心中一动,抬头对谢玲道:“让你射丧尸的嘴巴没问题吧?” 谢玲一愣:“射嘴巴又没用,要射脑子才能射死丧尸啊。” 王路招手让谢玲靠过来:“有用有用,你看,如果你一箭射到丧尸嘴里,有那支箭挡着,丧尸就不好动嘴咬人了,光靠它的手指,就没什么伤害了。其实除了嘴巴,射面颊什么的也可以,反正只要用箭阻住丧尸的牙齿,不让它好轻易咬人就行。”封号禁言啊,这可是本朝的大杀器,王路以前在论坛上不知挨过多少次,这次,让丧尸也尝尝。 谢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猛点头:“我知道了,放心,没问题,肯定能射中。” 两人很快商定了步骤,谢玲用箭给丧尸来个“封号禁言”,王路再从洞口跳下去,用砍柴刀斩首。 王路拆了一块油毡,重叠起来,用布条裹在身上,充当防身盔甲,这才向早就等候在一边的谢玲点头示意。 谢玲转身,屈腿半蹲,伸长胳膊,尽量伸直弩,凑近下面的丧尸,手指一扣。 射中了!箭直直地射进丧尸的嘴里,只露出一截带着塑料尾翼的箭尾。 王路很满意,但也有点小小的失望,本来,他还指望着谢玲“失手”,把箭射中丧尸的脑门呢,没想到,谢玲发挥正常,应王路的要求,把箭准准地射进了丧尸嘴里。 当然,这点失望,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点点,王路紧了紧手里的砍柴刀,毕竟,我也是个纯爷们是不是。总不能让谢玲一个小姑娘替自己包打天下啊。 那种娶N个女人离她们去打生打死,男人在床上征服女人来征服天下的爽事,只有YY小说里才会有。 王路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油毡盔甲,腿一曲,跳了下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三章 一起拼命 从阳光灿烂的屋顶跳进室内时,光线的突然转暗,让王路一时失明。 正当他半眯起眼睛时,扑通一声,他已经掉到了地上。 从屋顶跳下来,也就是2米多一点的高度,算不得什么,然而,因为地上全是王路此前鼓捣下来的芦苇席、破毡布、松木条、碎瓦片什么的,王路的左脚在杂物上崴了一下,摔倒了。 立刻,眼前黑影一晃,丧尸扑了过来。 怎么就这嘛倒霉,王路跳下来时,是打算避开下面的这堆杂物,可洞口就那么大,还是没避开。 而丧尸就在身边,王路一倒地,它就扑了上来,就像一个饥渴了3年的老处女,一把搂住王路,张嘴就咬。 王路虽然失足摔倒了,但心里并不慌张,嘴里插着箭的丧尸就是无牙的老虎,怕个屁。 他双手握着砍柴刀厚厚的刀背,往前用力一撞。 咔一声,刀刃撞进了丧尸的锁骨上,这一撞,不但将丧尸扑过来的头撞得后仰,还深深在卡入了锁骨内。 只是可惜,没撞到王路原先想撞的脖子。 王路回臂拔刀,丧尸被牵动,一张插着箭的臭嘴,又向王路伸过来,牙齿上下开合,在箭杆上撞出嗒嗒的声音。 这样子,自然是无法咬到王路的,只是王路也一时无法拨出刀来。 丧尸的两只爪子一直在王路的身上抓挠,想要给他破膛开肚,油毡盔甲起了良好的保护作用,虽然绑在上面的布条被丧尸一阵乱抓有些松脱,但油毡盔甲却牢牢地顶住了丧尸的爪子。丧尸只徒劳地在上面抓出了一阵阵哧拉拉的刮擦声。 王路厌恶地在丧尸身下侧着头――见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丧尸搏斗,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知道,此前自己的种种准备,还是存在不足。就像现在,虽然丧尸咬不到自己,也挠不伤自己,可是丧尸的口水,却从合不拢的嘴里流了下来。 谁知道丧尸的口水有没有感染性啊。 王路可不敢拿自己冒这个险。 躺在丧尸身下的王路只能紧紧闭着嘴,不时侧头躲避头上丧尸的“口水弹”。 一人一尸,一时僵持下来。 王路要拔刀,就主动拉近了丧尸,丧尸挨得近了,口水就会喷到自己脸上,王路只好尽量伸长胳膊,把丧尸的上身架得离自己远一点,腾出丧尸小腹下的空间,曲起双腿,打算把丧尸一脚蹬出去。 就在这时,头上的洞口又一暗,哗啦一声,又一个人跳了下来。不是谢玲,又是谁。 谢玲也同样被杂物绊倒在地,但她一骨碌爬起来,拎起一把椅子,横抡着,砸到了丧尸身上。 丧尸身一歪,从王路身上侧摔了下来。 王路乘机腿一蹬,双臂用力后拨,把砍柴刀拨了出来,同时又把丧尸斜躺着蹬出了两步远, 王路甚至没有起身,半跪在地上,就挥刀向丧尸的脖子砍了下去。 咔啦。 王路喘着气,从杂物堆里站了起来,谢玲走到丧尸身边,从它依然张着的嘴里,拨出了箭。 王路看着谢玲背影的眼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欣赏。以前王路看恐怖片时,总觉得所有的女主角女配角,都是超级傻B,在自己的同伴受袭击时,就只会缩着手尖叫,拜托,你们的敌人只有一个啊,两个人一起上,一顿王八乱拳,还不揍趴下了。 谢玲是好样的,虽然王路花点手脚,总能摆平那只丧尸,可谢玲却并没有选择旁观,而是跳下来,一起战斗。 谢玲已经取回了箭,重新装上,回头对王路道:“走,咱们杀街上的丧尸去。” 王路点点头:“一起去。” 直接站在一楼的窗户口,谢玲很轻松地射杀了街面上,看起来最强壮的一只丧尸。 只剩两只了。 王路和谢玲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说不出的兴奋,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王路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冷静,再想想,整个计划还有没有漏洞,绝不能再出一丝意外了。 他对谢玲竖起了一根手指:“我会站在大门口,想办法,把那只身上缠着钓鱼线的丧尸,和另一只丧尸引过来。” 谢玲点点头。 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你回到楼上,从二楼窗户往外跳,记住,一定要跳得远,要远离楼下的两只丧尸,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取到箭。先杀身上没有钓鱼线的丧尸,最后杀那只缠着钓鱼线的。” 谢玲又点点头:“我知道,那只缠了钓鱼线的丧尸行动慢。我杀了另外一只丧尸后,肯定有足够的时间重新上弦装箭,再射它。” “没错,就是这个理。”王路重重点头:“还有,记住,取箭时,先取一只箭,射死一只丧尸后,再取另一支。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那只行动灵活的丧尸杀死。” 谢玲直视着王路的眼睛:“我记下了。”她迟疑了一下:“我会尽量向街那一头跳的,跳得尽量远一点,我刚才射死的丧尸,大多躺在那儿,我取箭也方便。” 这就有了风险,从二楼跳下来,虽然也就3米左右的高度,可跳得角度不好,摔倒腿的大有人在,何况,谢玲为了尽量跳得远,肯定要大力使劲,风险就更大了。 王路毫不避讳地看着谢玲的眼睛,突然道:“其实,我们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刚才我们俩一起联手杀那只楼里的丧尸让我想到,我们完全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杀别的楼里的丧尸,然后从那些清理干净的楼里,搜集物资。你用不着冒着摔断腿的危险,我也不用拼命去引诱丧尸。” 谢玲一愣,继而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这个胆小鬼……”话吐出半截,她突然冷静下来,皱起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最后,她摇了摇头:“这法子看似安全,实际靠运气成份太多了,你说过屋顶用芦苇席的老农宅很少见,破顶而入的法子不见得每幢屋都能成功,而且,谁知道屋子里有几只丧尸,只要有上两三只,我们两人就对付不了。” 谢玲越说,眼睛越亮:“最重要的是,现在外面的街面上,经过我们俩的努力,已经创作了全灭丧尸最好不过的机会,只要我们再努力一下,就能成功,不,是肯定能成功。我们不能就这样舍弃自己辛苦拼得的机会,而把希望放在那见鬼的运气上!” 谢玲直视王路:“相信我,我能跳成功。我……我这样说,不是吹牛,也不是为了讨好你,我、我虽然把自己小命看得很重,不想死,想好好地活下去,可是,该拼命的时候,就要拼命。我要和陈薇姐,和王比安,和……你一起生活下去,就不能白张着一张嘴让你们养活,我也能杀丧尸,也能和你……和你一起拼命!所以……我有把握跳好,你也要……” “相信我。” 王路看着谢玲,无声的笑了:“Move!”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四章 大扫荡 听着谢玲的脚步声上了楼,又一路踩着楼板,走到了临街的窗台边,静了下来。 到位。 现在,轮到王路最擅长的个人秀“肉身引诱”丧尸的时间了。 王路一把打开楼下的门――那是扇木板门,和这幢楼的芦苇屋顶一样老旧,木板之间缝隙大得能捅进一根手指――跨出门,站在大街上,大喊着:“新鲜的人肉包子,刚出炉的,要吃的赶紧啊!” 其实用不着王路邀请,他才一显身,就被街上仅剩的两只丧尸盯上了,靠得最近的,那只缠着钓鱼线的丧尸立刻嘶吼着向王路扑来,但它身后拖着的死丧尸,却扯住了它的脚步,让它走不快,倒是街另一头的一只丧尸,几乎是以“飞奔”的速度,跑了过来――见鬼,这速度,这灵活的样儿,和活人有得一比。 王路给自己鼓着胆儿,一直等到飞跑过来的丧尸只有1米远了,才往后一跳,跳进屋内,反手关上门。 门锁,咔一声锁上了,丧尸一头撞在门板上,撞得门一阵猛颤,把门缝里积年的灰尘都震了下来。 隔着门板,听着丧尸的吼声、撞击,以及从门缝里传过来的臭气,王路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反而,越来越担忧。 他透过门缝,从丧尸不断撞击的身影中,死死盯着街的另一头。 盯着那只缠着钓鱼线的丧尸,它因为受拖累走得慢,现在才走到街中心,可能是因为王路又躲到了门后,它失去了诱饵,居然又在原地转悠开了。 王路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楼板,现在可不能跳啊,谢玲。 一定要想法子,把那只缠着钓鱼线的丧尸引过来。 人肉包子的诱惑力不够,那咱就再加点料! 王路一咬牙,拨出裤腰带上别着的多功能瑞士军刀,打开,在左手掌心划了一下,一股鲜血涌了出来――这可是丧尸永恒的最爱。 用肩膀死死抵住门板,王路打开了门锁,才一开门,门外的丧尸就撞得王路一个后仰――奶奶个熊,力气还真不小!王路曲着腿,抵住门板,又让门板与门框之间留着道缝,飞快地伸出手去,在门框上抹了一把,把满掌的鲜血抹了上去。 挠是王路缩手快,门外的丧尸还是一爪挠在他的手背上,幸好,只是留下了几道白色的刮痕,没有破皮。 受到鲜血的刺激,门外的丧尸先是对着门框上的鲜血又舔又啃,那点血根本不够它过瘾的,丧尸抓狂之下,更用力地撞门,想把门内散发着浓浓血味的王路撕碎。 王路用肩膀顶着门,双腿撑着地――他心里清楚,这扇破门,顶不了多久了,门锁在猛烈的撞击下,锁底座的螺丝钉,四颗中已经有三颗震松了,剩下的最后一颗,那螺丝头也从木板门上翘了起来,旁边的合页,也同样被震松了,事实上,整座门框都在颤抖,似乎随时会咯吱一声倒下,把门后的王路压在下面。 王路吞了口涶沫,再次从门缝里张望了一眼――太好了,缠着钓鱼线的丧尸终于受鲜血的吸引,走了过来,虽然走得很慢,可终于越走越近。 就在眼前了!王路眼一闭,把整个身子都扑到了门上,果然,缠着钓鱼线的丧尸撞到门上后,新增的重量,让可怜的老木板门框只发出咔啦一声,就整个儿脱落了,王路顶着的整扇门,如今只是全凭着他的一己之力才虚虚地支撑着,而没有倒下,但门的底座已经翘了起来,而且门头也向后仰着,眼见着就要整个儿翻倒。 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二楼的窗口跳了下来,正是谢玲。 谢玲在落地前,拼命保持抱膝的姿势,但怀里护着的弩,却打破了平衡,落地时,虽然是脚先触地,身子却一侧,眼看就要倒地,连带着怀里的弩也摔到地上。 谢玲手一撑,手掌在水泥地上磨出火一样的烙烫感,但她撑住了,怀里的弩,也安全了。 谢玲没有丝毫停顿,强忍着两条小腿肌肉从二楼跳下来时,撞击在地面上带来的撕裂感,挣扎到死丧尸前,拨出箭,装进早已上好弦的弩里,一回身,射! 一只丧尸应声而倒。 谢玲转身、拨箭,上弦,装箭,正要端弩瞄准。 光铛一声,那扇木板重重向后倒下了,谢玲尖叫一声,手一颤,箭飞射而出,偏了,射在缠着钓鱼线的丧尸的背上。 谢玲正要再拨箭,门侧的墙壁后闪出一道人影,手中的刀光一闪,狠狠地劈进了丧尸的额头。 不是王路,又是哪个。 原来王路瞟到谢玲射杀了一只丧尸后,立刻往旁边一闪,躲到了门框旁的墙壁后,倒下的木板,并没有压到他。然后,等缠着钓鱼线的丧尸紧跟着扑倒的门板撞进来,被倒下的门板绊得一个踉跄时,乘机出刀。 一刀毙命。 王路拎着砍柴刀慢慢走到了谢玲身旁,谢玲正皱着眉,撅着小嘴,吹着左手掌上磨破的皮,看到王路过来,两只手一摊一伸:“都受伤了。” 果然,左手在水泥地上磨破了一大块,血肉模糊的,看着就让人心痛,右手被钓鱼线勒出血的地方,虽然由王路贴上了创可贴,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创可贴下,又渗出血来。 王路做大惊小怪状:“唉呀呀,我和你第一次,就弄出血来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谢玲立刻听出了王路话外之意,气得拎起腿就踢,这混蛋,一张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路一边躲避一边伸出自己的手掌:“我也出血了啊,大家彼此彼此。” 谢玲小腿还有点痛,踢不着象个大马猴一样跳来跳去的王路,只好站住了脚,气鼓鼓瞪着王路,王路依然嬉皮笑脸的。 片刻,相峙的两人不约而同放声大笑起来,王路笑了半声,连忙忍住:“轻点轻点,把别的丧尸引来就不合算了,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谢玲瞟了他一眼:“哼,怕什么,有我在,来多少丧尸,就灭多少。”话是如此说,她的声音还是压低了不少,同时,双手不停,把周边丧尸身上的箭一一回收,取回的第一支箭,第一时间就装上了弩,保持击发状态――战场,果然是个让人快速成长的大学校。 王路也不再贫嘴,先取回了兽夹,又到沿街的店面开始大扫荡,不一会儿,谢玲也跟了上来,王路连忙劝住她――总要有人在街面上的警戒,要不然,万一闯过来一只丧尸,正在血拼的两人猝不及防之下,可要大糟特糟。 谢玲虽然不乐意,但想想王路说得有道理,也就应了他的话,站大街上一边端弩警戒一边看着王路折腾。 王路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对箩筐和一条扁担,在每家店里进行最彻底的扫荡,这家伙压根儿不看东西有用没有,只看东西能不能拿动,只要拿得动,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扬手扔箩筐。等两个箩筐都满了,就用扁担挑了,挑回两人刚才从屋顶洞口跳下来的小楼。 整个儿就是蚂蚁大搬家,当谢玲看到王路从一户人家拖出一张双人席梦思时,再也忍不住:“你发晕了啊,这席梦思,我们带得回山上吗?” 王路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和谢玲不可能沿着大街回崖山,只能仍旧从破洞回屋顶,当蜘蛛侠回去,随身带的东西不可能太多,席梦思更是不用想了。 虽然想明白了,可王路这货还是吭哧着,把那席梦思拖上了二楼,还觍着脸对谢玲说:“等以后把这街上的丧尸都清光了,就能搬回山上睡了。你陈薇姐和王比安挤一张单人床很长时间了。” 这笨蛋,等把街上的丧尸清光了,你随便到哪家不能弄张席梦思啊,只要你乐意,拖张床上山都由你,用得着现在费劲把拉地把张破床当宝贝一样整二楼藏起来?!谢玲气急而笑,笨蛋,随你折腾吧。 王路把二楼堆得站不下脚,才依依不舍收了手。 楼下的木门是完蛋了,肯定挡不住丧尸,王路和谢玲齐心协力,往楼梯上推倒了一个大衣柜,把楼梯整个儿堵上了。 又在堆满了搜集来的物资的床上架了几把椅子,踩着椅子,回到了屋顶上。 王路从怀里掏出了事先备好的一张塑料窗帘,铺在洞口,四边用瓦片压上,嘴里还念叨着:“这二楼可算是我们的仓库,可不能让雨水把下面的东西淋坏了。” 谢玲肩上背着一个塞得鼓鼓的双肩包,不耐烦地道:“快走吧,陈薇姐和王比安肯定等及了。” 王路露着大板牙一笑:“没事,有对讲机呢,她要真等急了,肯定呼我了。” 谢玲瞟了一眼对讲机:“咦,这对讲机的灯怎么没亮着?” 王路一愣,手忙脚乱掏出对讲机一看,果然,电源没打开,他连忙开机,鼓捣了半天,电源灯也没亮――没电了。 谢玲头冒黑线:“怎么有你这样的男人啊,这样没脑子的啊?” 王路恼羞成怒:“谁没脑子啊,刚才是谁把箭差点射光的啊?” “你!你居然怪到我头上啦?忘恩负义,没有我,今天你杀得了那样多的丧尸吗?靠你那个什么狗屁钓鱼法,一百年也没门!” “你这臭娘皮才忘恩负义!别忘了,是我把你从江里救上来的!” “……” “……” 阵阵吵闹声,让这座丧尸环绕的小镇,呈现出异样的生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五章 江边私语 谢玲单手拎着弩,肩上斜挎着一个双肩包,在前面一跳一跳轻快地走着,脑后的马尾,也随着脚步一荡一荡的。 王路拖着脚步跟在后面,一手兽夹,一手砍柴刀,一个塞得鼓鼓的双肩包端端正正背在身后,包里塞得东西太多,一块火腿从包口翘了出来,超过了王路的头顶,直指天空。 离鄞江镇已经有段距离了,两人的脚步都放慢了下来,经过一片沙滩时,王路突然停住了脚步:“歇一会儿吧。” 谢玲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两人下了沿江公路,就在沙滩边歇了下来。 谢玲放下了背包,把弩隔在手边离水较远的一块干燥的沙滩上,弩的钢丝弦要注意防水,这是谢玲以前玩弩时的经验。接着,谢玲又脱下了鞋子,把脚浸到水里,当感受到江水的清凉时,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身后,传来王路重重把背包放在沙滩上的声音,接着是砍柴刀和兽夹扔到沙地上的碰撞声。 谢玲没有回头,但她知道王路正在背后注视着她,这不是什么直觉――她就是知道! 两人间是久久的沉默,只有谢玲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水,发出轻微的溅水声。 一时间,似乎这种沉默将永远的持续下去。 背后,传来王路慢吞吞的声音,很平淡,没什么感情色彩,就象在早点摊对老板娘说,“给我来个煎饼,加两个鸡蛋”,连声调,都不带起伏。 “我带着陈薇和王比安从家里逃出来时,遇到过一个男人,他拿着一支竹竿,想把我们一家坐着的船捅翻,只因为他要独占一个湖心岛;后来,我在这个小镇上杀丧尸时,又遇上一个女人,她想毒杀我们一家,因为,她想用我们一家人的肉,喂养她已经变成丧尸的儿子。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我要杀光每个出现在我面前的活人。” 谢玲的背影一动不动,没有惊讶,没有叹息,没有愤怒,没有害怕,只是,她的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浸在水中,没有带起一丝涟渏。 “当然,这完全是激奋之下的赌气之语。在这样的乱世,我们一家三口,就像一叶孤舟,根本无从掌握自己前进的方向。以后会不会遇上更多的活人,遇上的人对我们抱着怎样的心思,如果对方心怀恶意又该怎么办,都是无解的答案。” “不瞞你说,你在崖山上看到的我们一家和和乐乐的生活,只是一种虚假的表像,一个小小乡镇的丧尸已经让我疲于应付,不但我自己差点没命,还危及陈微和王比安。我需要帮手,需要更多的幸存者,一起对抗丧尸。但是,我又不得不怀着最大的恶意,来揣摸出现在我面前的每一个活人。” “当我看到你康复下床时,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如果这个女人对我们一家心怀歹意,什么时候,才是你杀我们一家的最好的机会。晚上?虽然你能乘陈薇和王比安睡觉时,杀了他们,但肯定对付不了睡在大殿上的我,面对我的愤怒,你只会死得更快。要杀陈薇和王比安,就要先杀我。” “杀我的最好机会,就是在我和丧尸搏斗时。所以,我特意创造了一个机会,让你和我一起下山。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提出来跟我下山,原本,我已经准备了很多个借口,哪怕你再不愿意,也得带你下山。” “当然,我不是没做准备,我特意挑了你身体刚恢复的时候,又故意借和你绊嘴,而不把武器装备给你。这样,即使你想对我下手,我也能在第一时间反击。” “进入镇里后,为了试探你,我制造了无数个‘机会’,还记得那只天窗下躺在床上的丧尸吗?我故意站在玻璃天窗边,只要你伸手推我一把,我就会踩碎天窗掉下去――当然,你不知道的是,我早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一出手,就能捉住你的脚,把你也拖下楼。然后,我会把你扔给丧尸,而自己借丧尸吃你时,用砍柴刀砍死它。” “就连被你取走弩箭,差点把箭射光,也是一次试探,那其实是你杀我的最好的机会,我故意坐在你前面,你只要一扣钣机,我就死定了。当然,这同样是个陷阱,我坐得离你很近,如果你真有把弩瞄准我的动作,我只要头一偏就能让开,随之而来的,就是我对你的一刀。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的弩射得这样好,让我在忘乎所以之下,差点忘了箭只有限这码事。” “一路上我装疯卖傻半痴半癫,时不时用言语挑逗你,就是想让你在失态之下暴露出自己的真情绪。” 谢玲的脚又重新在江水里晃荡起来,惊起了一群悄悄围着她的光脚打转的柳条鱼。 “我千算万算就是想弄明白,你对我们一家,到底打着什么样的心思。我千算万算没有弄明白的是,一场原本想演演戏的打怪杀丧尸秀,最后成了一场真正的战斗,一场和你肩并肩的同生共死的搏命之战。” “如果说,这次下山,我原本是想进行一次考核的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谁是考官,谁是考生,考试的结果,又是什么。” 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谢玲摘下了绑着马尾的芦苇条,让长长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 轻轻的,江面上随风传来她的话语:“我和同学们为了躲避丧尸藏在小山村里时,有的女生整天哭丧着脸畏畏缩缩的,为了求生,对着她的男生卑躬屈膝,但就是这样,也动不动就挨打,有的女生则百般逢迎,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她都愿意去做,甚至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件中学生的校服,穿在身上,嗲着嗓子,学小女生说话,你知道吗,这还真管用,那个男生,真的对她温柔了一点,当然,只是一点点。” “我在崖山上醒来时,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是需要我做什么事,还是,需要我这个人。” “我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不懂世事的无知少女,借此观察你们一家。我很快发现,这个家中,只有你,才真正掌握着对我的生杀大权。王比安,他只是以一个孩子的纯真,欢迎我这个漂亮的姐姐,而你的妻子陈薇,虽然对我关怀备致,但那只是出于一个女人天生的善良,可是我明白,只要你说一句话,她眼也不会眨一下,就会把我赶下山。在她眼中,孩子和丈夫,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想要活下去,必须取得你的信任,必须让你知道,我有用。” “就算是你不提下山的事,我也会想方设法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我相信自己的实力,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面对丧尸。我会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你,把我留下来,让我活命,是值得的。” “你知道吗?一路上,我有意无意挑逗着你,故意装出小女生的嗲样子,我知道,很多男人都吃这一套。甚至,我想过,如果你带着我下山,只是为了避开陈薇和王比安的眼,找个僻静的地方,想侵犯我,我、我也认了。只要你觉得我还有用,只要你愿意给我一口饭吃,让我有一个安身之地。” 谢玲的背后,王路的呼吸声,突然粗重了几分。 谢玲的声音,依然轻轻地飘过来:“可是我发现,你虽然嘴巴花花,还时不时动手动脚沾点小便宜,但眼神里,根本没有那种想‘要我’的欲望。我不是个孩子,我懂男人的那种眼神,甚至,是他们身上的、生理的变化。” “你不知道当我发现这个情况时,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不需要我,我害怕你会就此扔下我就走。” “当我射杀第一只丧尸时,看到你那异样的眼神,我终于知道了,你需要我的是什么。” “只要我站在你身边战斗,我就是你需要的,我才是你不会放弃的。” “你不知道,当我知道这一点时,我有多开心。以前,在别的男人眼里,我只是个被他们下半身需要的漂亮女孩子,当他们玩腻了,或者有了新的目标时,就会把我一脚踢开。只有你,需要的,是我的战斗。只要我还在射弩,你就会和我肩并肩站在一起。” “我拼命表现自己,用更多的丧尸尸体向你证明,留下我,是值得的。”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起初只是想表功的所作所为,最后成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你知道吗,当我从二楼跳下来时,我想的居然不是‘那个男人有没有看见我这样拼命’,而是‘快去杀死丧尸,快一点再快一点’。” “如果说,我随着你下山时,希望你会‘需要’我,那么现在,我发现,其实是我需要你,需要你的一家。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夜有多深,有一个家的门,还会为我留着。让我知道,当我需要时,你会为我去流血,去拼命。因为不拼命,你和我,都会死。” 又是良久的沉默。 突然,王路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走吧,回家啰。” 谢玲从江水里抽回脚,穿上鞋子:“等我一下。” 片刻后,两人整理好装备,重新上路,向不远处的崖山走去。 鄞江泊泊流过,似乎两人在江边的对话,从来未曾发生过。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六章 个个都是人精 回到山上,背着大包小包的王路和谢玲受到了陈薇和王比安无比热烈的欢迎,不,应该说是王路和谢玲背着的大包小包,受到了陈薇和王比安无比热烈的欢迎。 王比安就蹲在双肩包前,看到谢玲拿出一样东西,就欢叫一声: “乡巴佬鸡翅!” “妙脆条!” “百力士巧克力棒!” “菜刀!” 谢玲头冒黑线,把手里的菜刀往地上一扔:“是你爸爸塞进去的。” 旁边正在收拾自己包的王路连忙把菜刀捡了起来,嘟噜着:“你陈薇姐姐一直想要把新菜刀了,原来的那刀,钢口都鏰掉了,用磨石磨了也不好使。” 陈薇眉花眼笑地接过菜刀:“今儿晚上可以好好吃顿大餐了。” 王比安抢着道:“我要吃真空包装的烤鸭,还有辣味牛肉,这包真空包装的霉干菜红烧肉我也要吃。” 陈薇轻轻拍了下王比安的头:“一下子吃这样多油腻的东西,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傍晚时候,王比安借着落日的余光,翻着一本小人书,没错,一本小人书,是王路从一户农家的抽屉里翻出来的,名叫什么《彩云归》,封底都脱落了,讲的是什么湾湾特务到祖国大陆来破坏,被我英雄儿女消灭的故事。 老得不能再老的小人书,王路找到它时,它和别的一堆小人书塞在一个散发着霉味的抽屉里,想来,是这户农家很早以前买来后,就一直放到现在。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湾湾特务反攻大陆,亲,早就自由行了。 可怜王比安孤身一人在山上,闲了除了追追大肚子的母羊,居然无事可做,没电视没电脑没PSP,蜡烛一黑,就睡觉。 王路看到小人书时,如获至宝,如今的农家,电视、电脑、DVD、数字电视机顶盒,几乎家家都有,可书报杂志,却极少见。这小人书,王路都掏了来,让王比安无聊时翻翻。 王比安居然看得入味,抬头问王路:“老爸,湾湾为什么要到我们大陆上来破坏啊?我们班里就有个同学是湾湾人,他爸爸妈妈就在甬港市里开了家企业的,他们一家是不是也是特务啊?” 王路语塞,这话说起来可长了,于是祭出法宝,眼睛一瞪:“小孩子一边玩去,没看见大人在忙吗?问什么问?” 王比安噢了一声,又低头翻起书来。 这时,陈薇和谢玲从厨房转了出来,各自手里托着几盘菜,远远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王路和王比安同时站了起来,“好香!” 陈薇和谢玲一一把菜端上。 一盘片皮烤鸭,这道菜原是真空包装的,连袋子在热水里烫了,取出,由谢玲细细用王路淘来的新菜刀,片皮、切肉。 陈薇没找到大葱,只好用芦笋丝代替,面酱也没有,但用豆瓣酱也是一个味,幸好还有青瓜,切成丝,另装了一盘一盏端上。 又打了面糊,烙了一叠面饼。 这道片皮鸭,拿到星级酒店都不丢份。 剩下的鸭骨头,加上生姜丝、大蒜头、干辣椒、葱花,热油炒了,放酱油,做了一道爆炒鸭块。 再有一道西兰花,是将红肠切成片共炒,陈薇从山下农田里摘来西兰花,西兰花在田里种得时间有点长,口感有些老,陈薇细细用刀把外皮都片了,热水事先过一遍,热油一炒,喷点三年陈的阿拉老酒,就起锅。 最后是一道汤,咸菜土豆汤。 三菜一汤,热气腾腾。 吃得王比安把鼻子塞到了碗里,谢玲打起了饱嗝,王路端着空碗想再加饭时,才发现,饭早就被陈薇刮得干干净净。 晚上的时候,王比安闹着要和谢玲一起睡,两个人挤上了钢丝床,幸好谢玲体形纤细,王比安个子也小,居然勉强挤下了。 王路大乐,正好堂而皇之和陈薇同床共枕。 夜已深,卧室另一侧,传来王比安小小的呼噜声,和谢玲沉沉的鼻息。 王路正在半梦半醒间,就听到陈薇如梦语一样的嘀咕了一句:“试课试完了吗?” 王路的身体一僵,试探着缓缓道:“老婆,你说什么啊?” 陈薇的胳膊搂在王路腰上,继续含含糊糊道:“试课啊,以前我们学校要进新教师,总是让他在空教室里试着讲一堂课,我还没少当过评委呢。” 王路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接口。 陈薇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这样做,我虽然有些不忍心――人家小姑娘刚刚从水里捞出来呢,可也明白,你是为了这个家好。我知道,你也难。我们这一家三口,总是还要和别的活人打交道的,往远了说,王比安要长大,以后,还要讨老婆,总要认识别的人――” 王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也说得太远了。” “你们男人啊,总觉得时间足够,什么都能慢慢来,其实,孩子长得多快啊,我都觉得王比安昨天还只有热水瓶大呢。”陈薇轻轻叹了口气:“就算不为了王比安,难道你一个人就想杀光所有的丧尸?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吧,什么杀光眼前所有的活人,只是赌气的话。” “这世道,已经变了,人和人交往的圈子,早就被乱世打破了。谢玲这样的女孩子,放在以前,怎么也不可能和我们这样一家都市工薪族交往的。可现在不一样啊,谁知道我们一家今后还会遇上什么样的人呢?这不是私人之间交朋友,可以挑三捡四,觉得合不来,就分手。我看啊,倒更象职场单位,你永远不可能挑选你的同事、领导、下属,对方就是个超级大烂货,你也得捏着鼻子和他交往,没办法,要讨口饭吃啊。” 王路嘟嚷了一句什么,陈薇没听清,索性不去管他,自说自话着:“我和王比安小的小弱的弱,也只能靠你和外人打交道了,谢玲,只是第一个,今后,这样的事会更多。你试探人家,那是应该的,总不能傻乎乎把一家子命交到个陌生人手里吧。只是,你要当心,别弄假成真,你要借丧尸考验别人,丧尸可不见得要配合你,这可是性命交关的事。” 王路额头出了层细汗――娘子大人莫非有千里眼顺风耳,这话中有话,难道是暗指自己和谢玲差点射光箭支,不得不冒险近身搏斗的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路不能再装睡了,连忙辩解:“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陈薇搂着王路的胳膊紧了紧:“好啦好啦,我也没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下次小心些,多想想我们母子两个就靠你活着呢。” 还有“下次”?王路苦笑,虽说这话是应有之意,但自己实在不是这块料啊。人家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发,小弟纳头就拜,而且忠诚度个个在90以上,不但不会背叛,而且又廉洁又能干,关键时刻,还能牺牲小我,成全猪脚的丰功伟业。 可自己只是试探谢玲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已经装神弄鬼使尽了花招,结果还把自己整得狼狈不堪了。 陈薇贴着王路耳边道:“看着你们大包小包从山下回来,我就知道,这事儿,成了。你说说看,谢玲这孩子,怎么样?” 这是公司董事长要听取人事科科长汇报了。 王路张口要说,突然又闭上了嘴,半响他道:“如果和丧尸战斗,我可以把后背放心地交给她。” 陈薇一愣,继而脸上一喜:“你以前说什么男人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还有个一起什么来着?(王路暗道,一起嫖过娼。这话就不用和陈薇说了。)” “谢玲和你,也算是一起杠过枪了吧。这战场上打出来的,可是过命的交情,是四大铁里,最铁的。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陈薇轻叹了一口气:“今后,大家就一起安安生生过日子吧。” 谢玲在床上翻了个身,陈薇侧过头:“怎么,谢玲她还没睡着?” 王路转身搂过了陈薇:“早睡着了,听她打的小呼噜。” 陈薇噢了一声,缩到王路怀里。 王路轻轻抚摸着陈薇的背,是啊,今后,就安安生生过日子吧。 谢玲啊,说到底,生活经验不丰富啊,你说,有谁翻身时,还打呼噜的? 不过,这样也好,大家说说心里话,交个底,好过整天疑神疑鬼,人心要散了,这队伍也不用带了。 王路突然想到,陈薇和自己睡了10多年,听了老公10多年的呼噜,能不知道翻身时,是不打呼噜的? 果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人精啊。 王路轻笑了一声。 在钢丝床上,谢玲紧闭的睫毛,突然颤了颤。 次日,王路起床后正在院子中刷牙,就看到谢玲和王比安吵吵嚷嚷地从厨房里转了出来。 “王比安,你手里有整整一包红肠呢,怎么也不舍得分我吃一根。你什么时候变小气了,上次,你只有一根红肠时,也还让给姐姐吃呢。” 王比安把红肠藏到怀里:“那是因为你刚刚到我家来,我妈妈经常对我说,对客人上门要客气。现在你都在我家住下了,就算不得是客人了,我当然用不着再对你客气了。” 王路满是白沫的大嘴呆呆地张着――果然,个个都是人精!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七章 谁剪了你的长发 这天吃过早饭后,王路从带上山的双肩包里翻出了一把剃刀,摸着满脸的毛毛胡子――该打理打理自身形象了,再不剃须,真成了山顶洞人了。 剃刀是从鄞江镇一家临街的小理发店里找到的。 这里的乡镇居民很少用吉利剃刀这样的家庭安全刮胡刀,多用电动刮胡刀,王路此前虽然也陆续找到过几把电动刮胡刀,但一直不舍得用电池。搜集来的各类干电池,都被他用一个泡沫箱收了起来,外面包了件雨衣,放在了大殿的梁架上,那儿通风干燥,保存时间能更长点――以后,肯定有需要它们派上大用场的时候。 刮胡子嘛,用刀片挺好的。 卧室里光线很暗,又没有镜子,王路可不敢拿自己“下”刀子,转身去找陈薇。 四年前,王路因为不耐烦坐在满地都是头发屑的小区理发店里,翻着软塌塌的美容期刊,排在几个阿巴桑后面,等着花5分钟剃个15元钱的光头。 干脆上网买了套9元的电动陶瓷理发刀来。 鼓动陈薇给自己理发。 陈薇自然不敢在他头上动刀,王路再三怂恿――不就是剃个光头嘛,直接拿理发刀一路推到底就是,小区理发店的理发师忙时,还不是叫扫地洗头的小妹给自己刨的。小妹刨得,娘子大人刨不得? 也就试了一次手,陈薇就信心大增,摸着王路青光光的头皮兴奋道:“等以后退休了,我也开个理发店,就开在我们家的楼下车棚里,5元钱一个,保准把周边小区理发店的生意都抢光。” 陈薇剃熟了王路的头后,又拿王比安的头开练,居然也像模像样,早早就把买理发刀具的钱赚了回来。 崖山上没电,就让陈薇试着用刮胡剃刀给自己刮胡子,顺便再试着打理打理头发,不止是王路自己,连王比安的头发也该好好剃剃了。 虽然陈薇时不时用剪刀随手剪剪,但剪刀毕竟不如剃刀,剪得头发像狗啃过一般,王路想好了,以后啊,父子两人都剃光头――又清爽又干净――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住的是龙王庙,龙王庙也是庙,不剃光头怎么行。 王路转出卧室,一打眼,看到陈薇正站在院子里,不止她一个,谢玲也在。 谢玲坐在椅子上,背朝陈薇,脖子上围了块毛巾。 陈薇一手拿着把剪刀,一手托着谢玲的长发,正在迟疑着问:“真要把这头长发剪了?你都养了很长时间了吧?剪了多可惜啊。” 谢玲轻笑着道:“头发留得长了,做事情不方便,陈薇姐你自己不也是短发嘛。” 陈薇笑道:“你说的是。自打生了王比安后,我就把长发剪了,还越剪越短,王路为了这事,没少说我,说什么长发才有女人味。他知道什么啊,我天天喂孩子洗尿片买菜洗衣服拖地擦桌子,这一头长发,要多烦人有多烦人,光洗一个头,就得费我多少时间啊,剪了,那才叫痛快啊。我总不能为了王路这家伙看着好看,让自己受罪吧。” 谢玲接口道:“还是陈薇姐你想得开,我以前早就想剪短发了,都是同寝室的姐妹嚷嚷什么长头发才能在美容院里做花式出来,才留下的。现在,这长头发还留给谁看啊。再说了,我和王哥经常要下山打丧尸,这长发尽碍手碍脚的,还是剪了来得干净。” 王路一愣,“王哥”?这是对自己的新称呼吗?是了,那个什么“叔叔”,是谢玲当初装无知时故意乱叫的,如今自然不能再出口。 叫“哥哥”,却太亲密了,连王路自己也觉得听了嗝应;直接称呼名字“王路”,又不太合适;甬港人惯常称呼的“师傅”、“爷叔”,又太疏离。 “王哥”,带着一丝尊重,熟悉中透着亲热,却又不会给人太过狎昵的感觉。挺好的。 王路抱着胳膊,看着陈薇托起了谢玲的长发:“那我真剪了啊。” “剪。”谢玲利落地道。 陈薇举起剪刀,把长发拢起,照着齐颈的高度,正要下刀。 “等等。”谢玲道。 她抬手在颈后比了比:“陈薇姐,再高一点。” 陈薇抬高了点手。 “再高点。” “再高点。” “行,就这儿。” 陈薇低呼了声:“不会吧?这也太短了。” 谢玲爽利地道:“没事,陈薇姐,你就剪吧。” 陈薇听出了谢玲话里的坚决,也不再迟疑,尽量用手收起谢玲的长发,握拢,咔嚓一声,落下了剪刀。 一缕缕长发很快落到了地上。 陈薇又用剪刀理了理后颈的发根,退后看了几眼,“好了。” 谢玲取下了围在脖子上挡碎发的毛巾,站起身,用手指顺了顺发丝:“太好了,就是要这个样子。” 王路看清了,那是个俗称的蘑菇头,发脚几乎与耳垂齐平。这种老得掉渣的发型,除了个别非主流,也就是在民国题材影视剧里才能看到了。 谢玲回过身来:“我去洗个发。” 陈薇忙道:“别贪图凉快光用冷水,灶上的锅里还有热水,我下剪刀时,落了不少碎发,热水洗好清理。” 谢玲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王路,坦然一笑:“王哥,我这个发型怎么样?陈薇姐替我剪的。” 王路点点头:“不错。下次再到镇上,楼上楼下钻来钻去的,可再不会有头发缠住这儿挂上那儿了。” 谢玲拂着沾在额头的碎发:“就是王哥说的这理。我去洗头了。王比安,帮我拿个脸盆来。” 看着谢玲拉着王比安进了厨房,陈薇一边扫地上谢玲剪下的长发,一边问王路:“找我有事?” “嗯,没事儿。”王路心不在焉地挠了挠胡子。 这胡子和头发,还是留着的好。 让陈薇打理干净了,虽然自己清爽了,可却从大胡子拉灯大叔,变回了都市半个小白脸。 人与人打交道,第一印象很重要。 面对小白脸,对方必有轻慢之心,轻易就敢折辱你,伤害你。 但是面对一个毛脸大叔,不用开口,就是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对方总该掂掂分量。 自己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更多的末世幸存者,与对方第一次打交道时,有这一头乱发满脸毛毛的“我不是好人”的形象示人,多多少少能威慑对方一下。 哪怕只有一下下。 谢玲为生存,为战斗,甘愿弃一头青丝。 我王路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古之兰陵王,为了威吓敌人,都特意带上青铜面具,以遮盖自己的“花容月貌”。 今有王路,养发留须,震敌于当面,不让古人专美于前。 王路正陶醉在自己的YY之中,陈薇盯着他的脸道:“这胡子怎么这样长了。过来,我给你剪剪,再不剪,都可以上花果山当猴子去了。” 王路头冒黑烟,娘子,你咋就不夸为夫我的一脸大胡子像雄狮一样威猛呢? 居然把我比成猴子!你啥时候见过猴子有胡子的--人家那是天生毛毛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八章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谢玲擦着发梢上的水滴,和王比安一起从厨房里出来时,正好看到陈薇拎着剪刀满院子追王路。 王路跳来跳去的象只大马猴。 王比安哈哈大笑起来:“老妈,我来帮你抓老爸。” 说着,挽起袖子就要扑进院中,谢玲连忙一把扯住了王比安的胳膊,扬声道:“王哥,今天我们什么时候下山啊?” 王路还来不及回答,陈薇先吓了一跳,把王路撩开手,转身道:“还下什么山啊?!你手上磨破了这样大一块皮,腿上大块乌青,你王哥掌心用砍柴刀划的口子,今儿早上还在渗血。两个人弱的弱,残的残,让你们下山,我能放心吗?昨天那是万不得已,王路不敢把你一个没经过考验的外人留在山上,这才……” 陈薇一时口快,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谢玲站在院子中,低着眉,看不出表情,王路早就在旁边挤眉毛揉鼻子了。 陈薇尴尬之中,一跺脚:“唉,看我这说的。”走上前,拉起谢玲的手:“话说开了也好,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该放下就放下。最重要的是,大家现在还活着,以后,也要更好的活着。” 谢玲抬起眼:“陈薇姐,我懂的。”她顿了顿:“你放心好了,这次下山,我会好好帮着王哥的,绝不会再去冒险了。原来我嘲笑王哥不敢和丧尸面对面对战,只会用些钓鱼的小手段,那是我自己太幼稚了。昨天的事教训我,对上丧尸,再怎么小心都不过份。我的一个小小疏忽,不但会害了王哥,也会害了陈薇姐你和王比安。” 谢玲认真地道:“以后下山,我保证听王哥的话,躲得远远的,用弩箭射丧尸,我的箭法好,再远的丧尸也射得着。我和王哥都不会有危险。” 陈薇拍了拍谢玲的手,看她三句话不离下山,劝道:“可别再提下山的事了。”边说,边瞪了眼傻站在旁边的王路。 王路知道,这是陈薇让自己也劝劝,其实,王路对谢玲争着下山的心思摸得门儿清――就是想趁热打铁,利用现在堪称良好的开端,快速稳定和自己一家人的关系。而下山和自己一起打丧尸,无疑是见效最快的中南捷径。 王路自己是不用说了,肩并肩的战斗中产生的情谊最快也最稳固,在山上的陈薇和王比安,在享受着谢玲打生打死收集来的物资时,除了心怀感激,绝不会生出二念。 不过,王路并不想责怪谢玲的这些小心思。这很正常,人,谁不抱点私心呢。谢玲此举,虽然是为了保护她自己在崖山上更好的生存下去的一种特殊手段,但话说到底,收益最大的,还是王路一家。 啥叫双赢,这就是。 不过,王路还是打算顺着陈薇的话说,一来是帮亲不帮理向来是王路这“妻管严”的不二法门,二来…… “谢玲,这几天我们用不着下山了,好好休息休息吧。”王路道:“昨天找到的物资足够多了。原本我一直担心一件事――农田里的物资虽然充足,但保存是个很大的问题,在没有大型冷库的情况下,等到天气转寒,估计大家又得回到酱油泡饭的悲催岁月。” “现在就不用愁了,那幢小楼整整一个楼面的各类物资,真是叫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谢玲不无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又立刻叹息了一声:“可惜王哥你找来的东西大多鸡零狗碎的,象成袋的大米啊面粉啊就很少见,甚至连成箱的方便面都没有,害得我们带着上山都不方便。” 谢玲此话,王路也心有同感,在亲手大扫荡时,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一颇有些奇怪的现象,按理说,这种乡间小镇上的临街小店,虽然不像大超市,成箱成件地进货,但象方便面、大米、面粉等常用食品,还是会备上不少。可自己现在找到的,多是拆零的,连大米,都是散装的――就像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拿走了成袋易搬运的商品。 陈薇在旁边不以为然地道:“嘿,这算什么事,农村小店本钱少,进货当然不多啦,再说,现在多是送货上门的,象方便面这类货品,有专人每星期来送一次,同时结账,存货不多,也很正常。等你们找到镇中心的超市时,东西肯定多得你们搬都搬不动。我早想过了,凭着山下的农田,和镇上的物质,咱们一家三口――不,现在是四口了,支撑上三四年没问题。” 王路在旁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插话道:“何止三四年,如果能解决耕种的问题的话,比如种子、化肥、农药以及农用机械,我们一家子在这里安居的梦想,也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王比安好奇地道:“老爸,那我们算不算是农民啊?那我们不是变成乡下人啦,我们本来可是城里人啊。” 陈薇失笑道:“你这小子,居然还看不起农民?现在还有什么城里人,乡下人的分别,只有死人和活人……”话说到一半,自觉不吉利,陈薇住了口,迁怒于王比安道:“当乡下人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还想去背英语学奥数啊?” 王比安一缩脖子,立刻变节:“我要当农民,我要当农民。” 既然一家子下定决心非转农,王路立马就向积年老农学习,抱着胳膊就想蹲大殿阴凉处看蚂蚁搬家。 陈薇叫住了他:“老公,咱们家这房子,该修一修了,上次下雨,左侧的墙壁都漏水了。” 王路“啊”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陈薇轻轻一笑:“你天天在山下打生打死的,这种小事,我也不想烦着你,反正漏得不算厉害。不过,现在你正空着,也该抓紧这段时间天气还好,修一修。” 陈薇话音未落,王比安嚷嚷起来:“爸爸,你能不能从山下弄张床来?我要一个人睡。” 王路有点窘色,这两天,天天和陈薇赖一张床上,把王比安硬挤到了谢玲的钢丝床上,王比安原睡着还感觉新鲜,等醒过神来想回归,已经被王路以“这样大男生了,不能和妈妈一起睡”给赶走了。 不过,现在卧室里是有些乱,其实,还不是一般的乱。 本来王路一家人,爱怎么睡就怎么睡,乘着王比安睡得沉,王路和陈薇还能做些“爱做的事”。 现在多了一个谢玲――这可不是三加一等于四这样简单,王路睡相不好,现在天又热,常常半夜里把毯子踢了,陈薇就一次次给他盖。总不能让谢玲一个姑娘家看王路的两条大毛腿吧。 而谢玲,咳,其中窘迫之处更是难言,别的不说,每天早上,她总是第一个起床的,在王路还打着呼噜时,就急急起床,出屋,免得被他看到自己睡容不整的一面,天可怜见,她夜夜都紧裹着毯子睡觉,就怕一不小心走光了。 虽然谢玲知道王路不是那种人,可她更不希望因为自己无意之举,在陈薇心里留下什么疙瘩。她心里明白,自己和王路一家,还处在“培养感情”的阶段。 这“房子里的事儿”,还真不能说是小事,得赶紧解决。 王路连忙承诺:“没问题,我想办法从山下再弄张床来。实在不行,整块木板来,下面垫几块砖,一样能睡人。” 谢玲微红着脸,小声道:“其实,我可以睡大殿里的,那里还比屋子里凉快点。” 陈薇手一挥:“那怎么行?大殿里四面透风的,贪图凉快,反而容易受风感冒。再说了,现在天热还好,过了伏季,这地气就冷下来了。还不把人弄得生病了?你现在可是咱们家一半的顶梁柱呢,到镇上打丧尸,王路的后背,可就交给你掩护了。可不敢生病。” 陈薇转身对王路道:“这事就这样定了,别说什么弄张木板当床的混话,也别整什么钢丝床,那床临时睡睡还行,谢玲还在长身体,长时间睡这种软床,对发育不好。你从镇上找张好一点大一点的床来,别顾忌什么山道太狭窄不好搬,一家子四个人一起动手,难道连张床都对付不了。” 娘子大人发话,王路连忙点头做狗腿状。 谢玲连忙道:“谢谢陈薇姐。”又对王路点点头:“麻烦王哥了。” 王路还没回话,陈薇拉着谢玲的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一千道一万,你好我好他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八十九章 吃力不讨好 说干就干。 王路和谢玲下了山,向镇口行去。 想找张床,并不是什么难事,用不着深入镇中,镇口的几户农家都能找到。 王路和谢玲顺手清理了几只落单的丧尸,挨家挨户翻找起来,这才发现,想找张合心意的床,还挺犯难的。 谢玲的意思,找张单人床就行了。王路坚持还是找张双人床,他们一家三口可以挤挤双人床,让谢玲睡腾出来的那张单人床,因为卧室实在太小,原本只是给管理人员值夜时临时睡睡的,如果谢玲也是单人分床睡,那房间里要挤三张床,无论如何是放不下的。 谢玲稍一回想卧室的大小,就明白王路说得没错。 可合适的双人床并不好找。 王路原想找架铁架床,拆卸下来后,运到山上再组装。 谁知连找了三户人家,都没有类似的床,就连木床,都是不可拆卸的。 如今的农村,结婚、盖新房,都流行请木匠上门自打家具,象衣柜、床,甚至书桌,都根据房间尺寸形状的不同,而专门打造的。 这些家具,打好上了漆,就固定在房间里,连门口都搬不出去。 更糟的是,床的木架都是用钉子敲死的,和包过沙发皮的床头紧紧固定在一起,王路就是拿榔头锤子螺丝刀把床拆了,拆出来的,也是一堆碎木片。 这已经是王路和谢玲寻找的第四户农家了,王路直奔二楼的主卧室,门才一推开,他就重重叹息了一声,又是张落地式木架子床,谢玲过去掀起床单看了一眼,放下手,看着王路摇了摇头――果然,又是被钉子敲死了的。 谢玲道:“算了,王哥,我们还是弄张单人床回山上吧。” 王路知道这事不能强求,只能以后留心一点,在扩大绿区后,再找找。 谢玲转身去别的房间寻找单人床――这就好找得多了,每户农家的子女房间里,多的是单人床,稍讲究点的人家,客房里备的也是单人床。 谢玲去了没多久,突然欢呼了一声:“王哥,找到好东西了!” 王路小跑了过去:“找到铁架床了?” 谢玲正站在一个房间门口,听到王路跑来的声音,回头笑道:“可比铁架子床还好。” 王路从谢玲肩后探头一看,果然是好东西――屋里放着,一架铁制双人高低床。 王路大喜,扑过去细细用手上下摸索了一遍:“是可以拆卸的!” 谢玲走进屋笑道:“现在这种铁制的双人高低床可少见了,除了大学寝室,哪里还有人家用这个,就连我们甬港大学,新盖的宿舍楼,都是四人一间,每人一张单床,老式的高低床,也就四年级学生的旧寝室楼还在用。” 王路和谢玲从楼下的储藏间找来了钣手、螺丝刀等物,很快把高低床拆成了大大小小圆圆扁扁的一堆零件。 搞掂了床,王路心情大好,准备着手处理陈薇交待的补漏的事。 卧室的渗漏处,王路去看过了,其实是两处,一处是屋顶的瓦片碎了几块,一处,则是墙体外的水泥脱落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的红砖。 这两处的修理并不难。 王路毫不客气地从镇上农家的屋顶上,揭了一批成色较好的青瓦片来,随手找了几块大的塑料布,打算铺在瓦片下防水。 又带着谢玲,到了早前用铁滑车杀丧尸的地方――谢玲看到街面依然躺着的丧尸尸体时,也对王路别出心裁的办法大赞不已。 王路自然早就忘了自己当初的狼狈,很是得意了一阵。 当然,王路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向谢玲炫耀自己的战绩的,他盯上的,是铁滑车里的水泥。 原本手推车里的水泥浆早就凝固了,可是,那些散装的水泥和沙子还在啊。 虽然此前曾下过雨,但沙子并不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王路甚至巴不得沙子被雨水多淋淋,因为甬港城是沿海城市,建筑多用海沙,海沙里盐分太多,用来盖房子前,需要洗沙去盐,可无良房产商不舍得多花成本在洗沙上,所用的沙子,取一搓放嘴里,都能尝出咸味来,象王路原住的阳光城房子,住的日子久了,水泥外墙,都渗出盐花来。 这沙子,多被雨淋淋,权当洗盐份了。 有了沙子,自然还需要水泥,摊在露天下的水泥,被雨淋过后,自然不能用了,好在还有几包未拆封的。王路用砍柴刀勾破了其中一个袋子,打开个小洞,看了看,还好,除了表层有点湿,内里的水泥都能用。 两人找了几个化肥袋来,装了沙子和水泥,要往山上运。 这次要带上山的东西太多了,光靠两人用双肩包背,肯定不行。 王路就把主意,打到了手拉车上。 平板双轮手拉车,在农家很常见,到了割稻谷的时节,前面套上牛、驴,至今还是江南农村主要的运输工具。 鄞江镇上的农民,真正务农的并不多,多是做小生意或在乡镇企业打工,但个别人家,依然保留有这种平板车。 王路以前不是没打过这种平板车的主意,可发现,自己居然腾不出手来拉车――独自一人在镇上打丧尸时,王路始终坚持抱以最大的警惕,一手弩一手砍柴刀,绝不松懈。这样一来,物资就只能放在双肩包里,稍大点的东西,就只有拆零了背上山。上次那袋面粉,王路是学电影里的朝鲜阿妈妮的样子,顶在头上走出镇子的,落了一头一脸一脖子的面粉。 从一户农家里推出了辆平板车后,王路一边和谢玲把水泥、沙子、高低床往车上放,边说起自己顶着面袋子的笑话。 谢玲不知为什么,脸色有些古怪,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 王路让谢玲端在弩在车旁警戒,自己走到车前准备拉车,突然一拍脑门:“忘了拿煤气瓶了。” 匆匆转身进了旁边的小楼,拎了两只煤气瓶和一只单眼煤气灶出来,边往车上放,边对谢玲说:“山上虽然有柴,可天天要让王比安打柴太辛苦了,这小家伙,上次被刺丛扎出了一手血,虽然没和我说,我可都看见了,还有你陈薇姐每烧一餐饭,都被烟薰得满头灰。我早就想弄套煤气灶具上山了,不过,你知道,我一个人也不好背啊。有你在,可就好多了。” 谢玲脸色更加古怪了,她实在忍不住了:“王哥,其实你可拿根绳子,套在车把手上,再把绳套勒在自己胸前的啊,这样的话,你的两只手完全可以空出来,一边拉车,一边警戒丧尸的。” 王路――石化中。难道,自己真的是个白痴? 回想自己顶着面粉袋走在街上的情形,真是应了甬港人数落傻小子的一句土话:黄胖舂年糕,吃力不讨好。 回崖山的路上,王路低着头拉着车,除了重重的喘息声,再没吭过声。 谢玲跟在车后,心里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想来,王路一个人在镇上打丧尸时,头脑高度紧张,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偏偏自己嘴快,虽然说不上是数落,可王路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痛快吧。 谢玲迟疑了半晌,看看车子离镇子已经远了,不用再顾忌丧尸的突袭,加快了脚步,走到车边,把弩放上车,伏身伸手帮王路推车,边道:“王哥,对不起,我刚才的话太自以为是了,你一个人又要护着陈薇姐和王比安,又要杀丧尸找物资,天天紧绷着神经,偶然有疏忽――,不、不,我不是说你疏忽,你看吧,要不是你早就把镇口的丧尸清理光了,我走在街面上一点也不紧张,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才会想到这个套车的办法……” 王路停车,转过头来,满脸是笑:“你在想些什么啊,王哥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刚才拉车时,正想着你陈薇姐看到这煤气瓶煤气灶不知该有多开心,肯定又得给我们做桌好菜。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谢玲一愣:“王哥……” 王路乐呵呵地道:“王哥这丢三拉四的毛病,到这生化末世里也改不了,以前,每天早上为了找汽车钥匙,就没少挨你陈薇姐骂,什么忘了她的生日啦,没给王比安的饭卡充值啦这类事,更是没少做。你以后,可要给我多提提醒,多出出主意。一人计穷,众人智长嘛。” 谢玲脆脆地应了声:“哎!”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章 一堆杂事 一板车七零八碎的东西,不是王路和谢玲两人能搬上山的。 崖山虽然不高,但山道狭窄,曲里拐弯。 王路用对讲机叫下了陈薇和王比安。 四人蚂蚁搬家,把东西零零碎碎运上山,就连王比安,也抱了个煤气灶。 王路身为山上唯一的爷们,自然不能偷懒,两个煤气瓶、部分铁床架,都是他跑了几趟腿,才搬上山的。 那床架太长,横在山道上堵住了,王路只好将它竖起来,象旗杆一样高举着,一步步挪了上来。 一应物品搬到山上后,王路一头躺在大殿的青石板上,只剩下吐白沫的份。 陈薇、王比安和谢玲也好不到哪儿去,歇了好一会儿,才有精力去翻搬上山的物品。 陈薇看到煤气灶具就是一喜:“这可好了,土灶的火候我老是掌握不了,不是放的柴多了,火太大,就是把还烧着的柴失手扒拉出来,把火弄小了,炒个青菜都得看几次火头,烟熏火燎得眼泪都流下来。” 谢玲在旁边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昨天她就帮陈薇烧了一顿晚餐,就差点被烟熏死,打小只在风景旅游点看过土灶的她,烧柴时更是手忙脚乱,差点把一锅饭都烧焦了。 陈薇拧了一下单眼灶,发现居然还是电子打火式的,装着的大号电池还有电,一打火,点火头就噼噼啪啪闪火花,就更开心,“今天就用煤气灶烧饭。” 只有王比安还没心没肺地嚷嚷:“我不要煤气灶烧的饭,土灶烧出来的饭有锅巴,可好吃了,用煤气灶,就没锅巴吃了。” 王路扬手给这臭小子屁股上来了一巴掌:“混小子,光顾着吃锅巴,没见你娘累的。” 陈薇却宠溺道:“好好好,妈妈还是用土灶给你烧饭,只用煤气灶炒菜好不好?” 真是慈母多败儿。王路气哼哼的。 没想到,一边的谢玲附和道:“那土灶烧出来的锅巴是好吃,我以前从来没吃到过。” 陈薇笑道:“现在家里烧饭用的都是电饭锅,哪里做得出锅巴来。烧糊烧焦了倒是有。这锅巴啊,用稻草烧出来的就更香。等王路收了山下田里的稻子,让他多背点稻草上来。” 王比安这时跑到了一堆铁架子中翻动着,好奇地问:“老爸,这张床是给我睡的吗?” 王路歇过气来,站起身:“让你和谢玲姐(王路曾让王比安叫谢玲“阿姨”,结果遭到两人共同抵制,结果,大家只好哥哥姐姐妹妹弟弟混叫下去)一起睡。” 收起卧室里的钢丝床,腾出空间,把高低床零件一一装好,这并不是什么难活,谢玲又在山下拆卸时,细心地把螺丝螺帽等小零件,都装在了一个小塑料袋里,省去了王路满地找螺丝的劲儿,不一会儿,高低床就架好了。 王比安抢着道:“我要睡上铺。” 陈薇揉了揉他的头:“行,记得睡觉老实点,睡到半夜摔下来,可够你受的。” 高低床的床架是钢丝格子,上面铺张席子,垫张床单就能睡。 谢玲又多翻出张床单来,在下铺两头一挂,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封闭的天地。 陈薇虽然嘴里说着:“这围得闷不透风的,还不得热死。”却并没有劝阻谢玲的意思。 王路暗暗点头,这样也好,自己说不上什么君子,开车在大街上,看到热裤美腿的妹纸,照样会吹个口哨,电脑里,也没少存着泥轰国的动作片。这小小的一条床单,最大限度地保证了谢玲可怜的一点隐私,也避免了无意之中的走光,带来双方之间谁都不想有的麻烦。 装完高低床,王路随手把折叠起来的钢丝床收到了大殿角落里――卧室内空间太小了,实在放不下,而且,自己就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和娘子挤一张床了――啥时候把单人床换成双人床,那才美呢。 接下来,该补漏了。 屋顶上的碎瓦片好处理,清理了碎瓦,在下面房架的油毡上又多铺了层塑料布――其实那原本是块窗帘,被王路扯了来,再一一叠上新瓦片。 就是补外墙水泥脱落的地方比较麻烦。 王路不会调水泥。 不仅王路不会,在场的几人都不会,王路和陈薇好歹小时候还见过水泥匠搅拌水泥的样子,谢玲和王比安更是见都没见过。 王路印象中,搅拌水泥是件很简单的事,把沙子和干水泥先拌在一起,然后堆成一个小火山一样的形状,在“火山口”里倒进水,然后再把沙子和水泥铲里面搅拌,跟和面差不多。 但真做起来,这差不多就差太多了。 一开始,水放得少了,再加点水吧,水又把沙子和水泥冲得满地乱淌,好不容易和成了一团,往墙上一抹,啪,抹上的水泥又掉了下来。 陈薇在旁边看着也心急,嘀咕道:“我记得小时候看家里修房子,水泥里还要加石灰的。” 王路晕倒:“娘子,石灰是用来粉刷内墙的。”――其实这厮也记错了,沙子和石灰混一起是沙灰墙,不过,不如水泥结实,时间长了,用手一搓就是一个坑。 谢玲也没什么好主意,倒是王比安,借口帮爸爸的忙,和水泥玩得开心,裤腿没一会儿,就沾满了水泥点。 王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试着调节沙子、水泥和水的不同比例。 大概在水泥和沙子一比三的时候,搅拌出来的水泥,总算能“挂”在红砖上了,王路松了口气,连忙用水泥铲把水泥抹上了墙,还像模像样抹平。 看着抹好的水泥墙,王路又纠结起来,记得以前看一本工程师穿越回明朝的网络小说,说水泥凝结时会放出大量的热,要向上浇水,才能帮助它凝结,自己也曾在街上,看到建筑工人拖着皮管给刚铺上不久的水泥路浇水的,那――自己要不要向墙上浇水呢。 算了算了,也就一平方米不到的一块水泥补丁,水浇多了,都能把这一点点水泥“洗”下来了。 稍有点遗憾,如果手里有防水渗透剂就更好了,用它在红砖上打底,再抹水泥,保证一点水都不会漏。 吃晚饭前,王路有点不放心,又悄悄转到了漏水的外墙,想看看水泥有没有脱落,只一眼,勃然大怒――只见那块水泥补丁中央,端端正正印着一只手掌印。 看那大小,不是王比安的又是哪个。 王路扑到墙前,细细抚摸了一遍,很好,水泥凝结得很充分,也没有干裂的细缝什么的,虽然表面还有些软,但过了一夜后,就能凝实了。 抬头看看天,也没有什么下雨的样子,就更放心了。 王路又看了一眼王比安的手掌印,伸出自己的手掌比了比――没位置了。 王路转身就吼:“王比安你这臭小子,躲哪里去了!”哼、哼,居然抢在老子前头印手掌,这往快干了的水泥墙上拍手掌印,可是王路小时候最大的乐趣之二。 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把前座女生的长头发,绑在椅背的杠杠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一章 后山的隐患 劈里啪啦,齐腰高的灌木丛被砍柴刀劈开了,王路费力地用身体硬挤开小小的缝隙,钻了过来。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谢玲紧随着挤过了灌木丛,她满脸涨得通红,用袖子擦了擦流到了下巴上的汗,随手摘下了一根扎入她衣服袖子上的荆棘枝条。 幸好两人早料到会遇上此种尴尬的情景,所以虽然是大热天,仍然坚持穿着厚牛仔裤和长外套。 王路咽了口涶沫,摸了摸挂在背包外的水瓶――里面早就一滴水都没有了。 谢玲见状,摸出自己还剩下小半瓶的水递了过来。 王路摆了摆手:“前面就到山顶了,回去的时候,找处山泉喝几口就行了。” 谢玲固执地伸着胳膊,王路也不好显得太见外,只得接过,小小抿了一口,还给谢玲。 依然带着点清凉的水入肚,让王路禁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他和谢玲两人起床后,就开始徒步探索整座崖山,没想到,崖山看着不大,但山头遍布杂木林和灌木丛,因为一向人迹罕见,草木异常茂盛,简直是寸步难行。 亏得王路带着砍柴刀,和谢玲换着手劈林开路,饶是如此,两人也花了近一天的时间,其间以陈薇塞给他们的袋装卤蛋和海米烙面饼当中饭,才把山头走了个七七八八。 其实,王路心里早就想把崖山完整搜索一遍了,只是碍于前期忙着打丧尸找物资,才不得不暂放一边,上次3只丧尸突破山道跑上崖山后,王路坚定了加强崖山防御的心思,这次特意和谢玲一起,把整个山头的情况摸一遍。知己知彼这个道理,王路还是懂的。 王路抬头张望,前方已经能隐约看到杂树林的边缘了,“走吧。” 半小时后,王路和谢玲蹒跚着扶着树干,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山顶。 山顶是块岩石,除了几棵杂草杂木,四周一览无余。 王路等待喘息稍定,立刻站到最高处,放眼望去。 右侧,一条白带缓缓流过,那就是鄞江,弯弯曲曲藏在远方的山间的,就是江的上游。 王路知道,上游尽头,是个巨大的水库,曾经是甬港市上世纪0年代前最主要的饮用水源和发电站。 白带的两侧,就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其间不时有大小池塘如玻璃碎片一样,在阳光下反射出粼粼波光,田亩间水渠纵横,村庄农舍散落,一派江南田园风光。 再往远处,就是一座座山头,那是天台山脉的尾端。 左侧,山脚下就是镇江小镇,沿着穿镇而过的公路,在田野间,分布着一些厂房,都是些乡镇企业,王路印象中,有针织厂、电瓶车厂、手电筒厂、石雕厂、罐头厂等。 谢玲站在王路身边,举着望远镜看着,忍不住赞叹道:“真漂亮。” 是很漂亮,南方的乡间,有山有水,满山的绿意,几乎处处是风景。只不过,一想到脚下的土地上,游荡着不知多少的丧尸,就让王路倒胃口。 想到丧尸,王路紧了紧握着砍柴刀的手,瞟了一眼谢玲背上的弩――哪怕是来搜索地形,明知道在山上遇到丧尸的概率几近于零,但两人还是带上了武器。 王路在山顶的岩石上坐了下来,招了招手,让谢玲坐到自己身边,随手捡了块小石子,在岩石上划拉着。 “山头基本都走遍了,前山的情况我们最熟悉,上山就一条道,龙王庙前临江也是整段整段的悬崖,所以,前山不用担心丧尸突袭的问题――当然,你陈薇姐和你提起来3只丧尸上山的事,属于极端情况,我们另想法子解决。再来看后山,崖山整体形状像个猪腰子,东侧是古代采石场遗迹,就连后山,也是一个个巨大的石窟,石窟边也是悬崖。就是在这儿――”王路在腰子中间划了一道:“隔着一道雨水泄洪山道,西侧的山势开始放缓。” 谢玲托着下巴,看着王路画的简图,伸出手指点了点腰子部位:“那条雨水泄洪山道坡度还是很陡的,而且里面满是灌木丛,不要说是丧尸,就是专业登山队员,也不会选择从这儿上山,别的不说,光那些灌木丛,就像一堵堵小墙一样,把上山的路堵得结结实实了。” 谢玲手指斜过来:“就是这一片,直到山头,坡度就缓多了,多是10多度的坡度,最陡的地方,依我看,也不会超过30度。” 王路挠了挠头:“是啊,我们一路走来,虽然大多数地段树林杂木茂盛,要用砍柴刀才能通行,但也有些山坡林木稀疏。丧尸虽然不能直接从这些地方走到龙王庙,可要是绕个大圈――”王路的手指从猪腰子中间划了半个圈到山顶:“从这儿下山,一路都是缓坡,直接就到了龙王庙庙后。” 谢玲插了句嘴:“丧尸应该没这样聪明吧?” 两人相视了一眼,齐齐苦笑起来,没错,丧尸是不聪明,可怕就怕它一根筋,如果换成正常人,见这山路坡陡难行,就打道回府了,但丧尸可没有累和休息这两个词,它们会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后山转上一星期、一个月、甚至一年,然后,终于有一天,被它们误打误撞地闯进来,扑进龙王庙中。 王路沉吟了半晌:“其实,我最担心的还不是丧尸。” 谢玲奇道:“你还担心什么?别的活人?活人应该没这样笨吧,他走前山的山道不就行了,真要有活人心怀恶意要偷袭我们,只要乘着我们睡觉时,从山道上大大方方走上来,就能把我们全灭了――还用得着辛辛苦苦爬后山?” 王路摇了摇头:“丧尸狗,我怕的是丧尸狗。” “我和你的同学都遇上过丧尸狗,从我的亲身经历和你的描述看,农村的丧尸狗在山地的活动能力非常强,它们体型比人小,更灵活,鼻子又非常灵敏,很难说,会不会有饿急了的丧尸狗,闻着味儿,就能从后山一路钻进来。” 谢玲略一思索,脸色就变白了:“真要有丧尸狗来,除非把整座山头都用铁丝网围起来,要不然,真拿它没办法。” 用铁丝网的办法根本就是脑子锈逗了,就算是有这样数量巨大的铁丝网,王路和谢玲又要花多大功夫才能把整夜山头围得风雨不透。 “要是有电网就好了。”王路见过农民拉在鱼塘边、瓜地里的简易电网,其实就一根裸线,用木橛拉在离地10来厘米高的地方,有人来偷,就会被电到。甬港市年年都人有被这种土电网电死,可谓屡禁不止。 弄条电线――这玩意儿鄞江镇上多的是,直接从电线杆上剪下来就是――剥了胶皮层,每隔5、6米缠在树根上,还真能把山头围起来,这施工强度可比铁丝网小多了。 只要电流足够强,不说丧尸狗,丧尸都能电死,强电流能把丧尸的脑子变成豆腐脑。 问题是,没电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二章 很灵敏的警戒线 劳累了近一天,却得到了这样一个下场,如果说真有什么收获,那也只是让王路和谢玲的心平添了更多的忧虑。 王路和谢玲沮丧地坐在岩石顶上,虽然凉风习习,心头却一片烦躁。 两人发了半晌呆,王路突然问道:“丧尸有几种?” 谢玲没听清:“你说什么?” 王路仿佛自问自答道:“已知的,有两种,人形丧尸,和狗形丧尸。这基本上和所有的生化危机影视剧相吻合。” “没有人知道,生化病毒的传染机理是怎样的,从病毒直接感染的途径看,人和狗,都会被感染,然后,是二度传播,通过咬伤,人形丧尸和狗形丧尸,都能感染健康人。那么,为什么别的动物,不会被感染生化病毒呢?” “是有免疫力,还是至今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 听着王路出神地念念叨叨,谢玲也深思起来,她突然插话道:“我见过乌鸦吃死掉的丧尸肉,但我没见过乌鸦变成丧尸,那些吃死去的丧尸肉的乌鸦,也从没有主动攻击过我们。” 王路没接茬,又发了半天呆:“死的丧尸会腐烂。”他道:“只是腐烂得很慢。我看过被我杀掉的丧尸,看不到正常死人腐烂时应该有的尸水、发臭、烂肉等现象,这样大热天,却连苍蝇、蚂蚁也不往它们身上爬,似乎,这些食腐的小动物,把它当成一截木头。对,死掉的丧尸就像块枯木,肌肉在朽烂,速度却很慢。” 王路突然抬头向谢玲一笑,那笑容称得上古怪:“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丧尸吗?” “狗形丧尸?”谢玲疑惑地问。 王路摇摇头:“不、不、不,从家畜讲,真正可怕的不是狗形丧尸,别的不说,猫形丧尸可比狗形丧尸可怕了不知多少倍,你想想,那猫身体有多灵巧,墙头梁柱如走平地,走起来还悄无声息,夜中能视物,一击既走,你连它的影子都捞不着。” 谢玲听了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的确,如果把自己和一只猫关在一间屋子里,自己肯定连根猫毛都捞不到,那猫则能把自己挠得遍体鳞伤。 王路继续道:“可是和昆虫类相比,猫形丧尸就是个渣。你想想看,一只蟑螂变成了丧尸,然后,在你熟睡时,在你脚趾头上咬上一小口,然后,还在睡梦中,你就变成丧尸了。甚至不用劳动蟑螂,就是只蚊子,在活丧尸上吸了血,然后在你身上叮一口,当你感觉到痒痒时,你也变成丧尸了。” 谢玲尖叫一声,捂住耳朵:“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其实,谢玲以前并不是没想过这类问题,只是越想越害怕,不敢想下去――如果真象王路所说的,那人类,还有什么活路。 王路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看着谢玲重新平静下来,放下了捂耳的手,才微微一笑:“怕什么,到现在为止,什么猫形丧尸、昆虫形丧尸,根本见都没见过,蚊子要是会传播丧生化病毒,我们早就被感染一百次了,你想想,你每天夜里要打死多少只蚊子啊。” 谢玲一想,就明白了王路的话中之意:“你说得对,这可能和食腐动物一个道理,就像秃鹰,对活人来说满是致命细菌和病毒的腐肉,它吃却没问题。到目前为止,除了人和狗,其他动物,都没有感染生化病毒的迹象。除了直接感染和被丧尸袭击,人类也没有出现其他被感染的途径。” 王路站起身:“所以说,我们已经很幸运了。走吧。” 谢玲疑惑道:“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喽。”王路道:“现在我们拿这后山的防御漏洞是没什么办法了,可也不能就坐在这里愁眉苦脸的啊。要是哭丧着脸,就能吓跑丧尸,那叫我天天哭都没问题。该放下,就放下。谢玲啊,你想想,你也好,我们一家三口也罢,能在这生化末世里存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与其为不可知的未来瞎操心,不如好好把握现在。” 王路在谢玲面前神神道道,回到家里,面对陈薇,立刻软了腰。 两人下山回家时,太阳早已经落山了。 因为两人是在山上搜索,并没有带对讲机,王路临行前,说中午就能回来,甚至不肯带烙饼当中饭,是陈薇硬塞进包里的,可现在,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王路和谢玲却依然没有回家。 陈薇和王比安急得在庙门口乱转,王比安还在门口推树枝点了个小火堆,说是给迷路的爸爸和谢玲姐指明方向。 陈薇急得脚都没地方放,看王比安还乱折腾,气得一把抓过来,冲着小屁屁就是两巴掌。 娘儿俩正闹着,就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在门口放什么火啊?这天干气燥的,引燃了山火可不好玩。”一扭头,不是王路和谢玲又是谁? 陈薇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仔细一看,王路和谢玲个个一身臭汗,衣服裤子上还满是灰尘和毛毛扎扎的刺条啊苍耳啊蒲公英啊,连忙道:“快,快洗澡去,早给你们备了热水了。” 虽然王路贪凉快,想舀盆凉水就在院子里冲洗,却被陈薇瞪着眼赶进了厨房。 谢玲则进了卧室,王比安拎着两个热水瓶跟在后面。 等王路和谢玲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陈薇已经在大殿饭桌上布好了碗筷。 一家子吃了饭,王路才开始说搜索后山的结果。 等王路“幸运论”一出口,陈薇瞪圆了眼睛:“这算什么话啊,怎么能说是幸运呢,明明是我们一家人辛辛苦苦打拼,才有现在的日子啊。” “不行!这后山整个儿不设防,我睡觉也不能安心。”陈薇皱起了眉。 王路蔫蔫的:“老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陈薇怒道:“谁说没办法?后山不能设防,就在前山想办法啊。从后山山顶下到龙王庙,就有一片树林子,你就不能把这树林子用铁丝网围起来?” 王路苦着脸:“这山下铁栏杆倒是到处都有,铁丝网真没见过。” 陈薇也是一时气急,稍冷静点,也知道王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放缓了语气:“不管怎么说,多少也该想些办法,最起码,真有丧尸从后山上来,能提前报个警也好啊。” 谢玲插话道:“陈薇姐要是就想报个警的话,也不是没办法。” 办法很简单,就是在山顶下到龙王庙最后必经的一片树林里,用绳子拉上警戒线,在警戒线上挂上铃铛,丧尸一来,必先撞响警戒线上的铃铛。 这也就是起到一点点提前预警的功能。 王路知道陈薇这也是乱捞救命稻草,但有,总比没有好。 只不过,铃铛呢? 绳子好办,可铃铛到哪里去找? 四个人就七嘴八舌出主意。 谢玲说:“山下有人家窗户上挂着风铃,摘下来也能当铃铛用。” 风铃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王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弄些不锈钢茶杯来,里面放上石子什么的,也能弄出响动。” 王比安跳了起来:“我想到个好办法。”说着,转身跑进厨房,不一会儿,拎着两把锅铲回来,把铲子的尾洞用条尼龙绳一串,一抖,不锈钢铲子互相一撞,发出叮丁当铛的声音。 谢玲笑道:“这办法好,谁家没有锅铲啊,什么平铲、漏铲、汤勺、饭勺,七七八八收集起来,有不老少呢。” 一家人说干就干,试着在树林子里拉了条尼龙绳,在上面挂上了用锅铲、不锈钢茶杯充当的铃铛。 王比安试着撞了几回尼龙绳,果然绳子一阵乱抖,发出叮丁当铛稀里哗啷的一片响声。 只是,这声音,实在称不上多响亮,勉强,在夜里能传出几十米,再远,百米开外,就根本听不清了。 陈薇却很满意:“这就够了,这就够了,原来也没想靠这挡住丧尸,有这几十米远,听到动静,让大家有个逃跑、躲避、拿武器的时间,也足够了。” 王路知道,这是陈薇寻个心理安慰呢,人呢,就这样奇怪,你在地上画条巴掌宽的线条,十个人,有九个能稳稳踩着线条不越线的走过去,但你换条同样宽度的木板,再把木板架到1米高的架子上,敢走能走的人,有一个就算不错了。 暂且安了心,一家人商量着明天就去山下找更多的绳子和锅铲,好在整片树林里拉起警戒线,这绳子最好是尼龙绳,免得风吹日晒雨打的,不等丧尸来撞,自己就先烂掉了。 吵吵嚷嚷走出了一段路,突然一阵风吹过,四人就听到身后丁当响成一片,大家齐齐回头,只见山风刮得树干迎风乱抖,顺带着牵动绳子上的锅铲、不锈钢茶杯响成一片。 半晌,王路强撑着笑道:“好、好、好,这警戒线还是很灵敏的,呵呵……呵呵……”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三章 豆腐渣工程 虽然连受打击,王路也颇为气馁,但睡过一觉,一大早睁开眼睛,立刻又变得生龙活虎,想着招儿地开始折腾,企图让崖山变得安全点再安全点,哪怕只比原来安全一点点也行――事关陈薇和王比安在山上的生死存亡,哪怕是无用功,多做几次也无妨。 今天,王路打算给崖山装道门。 上次三只丧尸勇闯崖山,虽然王路的血滴是主因,但也说明,崖山的陡峭山道和准备的檑石,都不靠谱。 三只丧尸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轻轻松松就上来了。 王路琢磨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给崖山装道门。 “就装在山道上。”王路在山道上边走边说:“就找最狭窄的地方,从山下镇子上弄扇差不多大小的铁门来,往山壁上一卡,就是最好的防盗门。” 陈薇、王比安和谢玲跟在身后,抚摸着山壁,个个若有所思。 半晌,陈薇当先摇了摇头:“不行,等丧尸都走到山道半截腰上了,这防盗门也就失去了一半的作用。王路,你想想,这防盗门是拦住了丧尸上山,可也同样拦住了我们下山啊。现在山上的菜园子还没开垦完,崖山上还不能做到完全的自给自足。” 王路倒有些吃惊:“菜园子?崖山上什么时候在开垦菜园子了?” 陈薇抿嘴一笑,拉过王比安的手道:“你忙着在镇上杀丧尸,我和王比安在山上也没闲着,王比安在泉水下游找到了一处草木较为稀少的平地,我和他一有空,就去除草,捡走石子,用锄头锄掉大棵的灌木或小树,整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三、四亩地了。” 谢玲“啊”地叫了一声:“是后山东侧的那块地吗?昨天我和王哥也看到了,还奇怪呢,山上怎么会有这样平整的一块地,王哥还分析说没准这块林地被雷劈过,引起过山火,所以把草木都给烧了。” 陈薇被“雷劈”一词笑得腰软,王比安不乐意了:“什么啊,雷能把地里大大小小的石头都劈没吗?我可是天天一有空就蹲那儿捡石头,蹲得腿都发麻了。” 王路说不感动是假的,整个儿农业学大寨啊,再给点时间,这娘儿俩没准能开块梯田出来呢。 不过,三、四亩田,想要维持山上的自给自足,还是远远不够,种了菜,还得种稻子吧,王路可从没指望过,自己有亩产万斤的本事,先别说以后能不能弄到高产杂交稻种,就是自己种田的水平,也就和几千年前的原始人一个样――靠天吃饭。 什么旱地育秧、培育壮秧、抛秧插栽、"坐胎肥"、"保花肥",这些名词,王路以前的网站年年到了播种季节时,都会播报一遍这类新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可真要让王路照着做一遍,直接就抓瞎了。 王路私下里估计,自己也就会把稻种泡水里发一下,然后,直接扔田里,能不能发芽,发了芽后,能不能出秧,都得抬着头看老天爷发不发慈悲了。 所以,陈薇说得很对,这防盗门,不应该装在半山腰上。 四个人边走边琢磨,不一会儿,到了山下,前面就是停车场了,出停车场,就该上穿镇公路了。山道,到头了。 王比安嘀咕了一句:“要是能把整座山围起来,只在山脚开道门,就像那些旅游景区一样,不买票,爬都没地方爬上来,那才好呢。” 王路眼睛一亮:“对啊,我们干脆就在这山脚下竖道防盗门好了。这就叫御敌于国门之外。” “馊主意。”陈薇直接否决:“这里不像上山的山道,两旁有石壁做门框支撑,山道到这儿,一边只靠着停车场的铁栅栏,另一边,就是公路了,你倒是怎么装门啊?” 王路手一挥:“简单啊,我在靠公路的这一边,用石头垒一道石柱,防盗门不就有门框了吗?” 谢玲也听傻了:“不会吧,王哥,那得有多大的工程量啊,我们要把靠着马路这一边的空地全都垒起石块,砌成一堵墙,和前面的山壁连起来的话,少说也要2百米长,这样长的一道石墙就我们四个人一起干,不说石块采集和工具,光砌石头都得干到什么时候啊。” 王路神秘地一笑:“谁说我要砌石墙啦?我刚才说得明明白白,是砌道石柱!”说着,他还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那,就这样宽的一道石柱,只要能把防盗门嵌在里面,起到门框的作用就够了。” 陈薇、谢玲、王比安都呆住了,三对眼睛瞪着得意洋洋的王路,一致认为“老公”、“老爸”、“王哥”――被雷劈了。 这得是个多雷人的馊主意啊! 陈薇实在忍不住了:“老公,你发烧了是吧?这、这算什么狗……”最后一个“屁”字,她实在出不了口,担心伤害了王路的自尊性,顿了顿,勉强平心静气了点,这才道:“你出的这主意,一边的门框靠着停车场的铁栅栏,还能阻挡丧尸,可另一边的门框,虽然嵌在石柱里,但丧尸绕过石柱,不一样能上山嘛。你、你这防盗门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王路学着曹操大笑三声,可惜身旁的三人都以为他发癫,没人凑趣问上一句“阁下为何发笑”,见没人欣赏自己的英姿,王路闭上大嘴,咳嗽了几声:“你们怎么就忘了,我们脚下的这条山道,从停车场开始,就一直斜着向上。”说着,他还跺了跺脚。 谢玲看到陈薇已经面有愠色,连忙打圆场:“我知道了,王哥是想利用这个山道的坡度,让丧尸在爬防盗门时,防盗门能顺着坡度倒下去,压倒丧尸……”谢玲越说声音越轻,实在说不下去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王路看到陈薇脸色都已经发青了,连忙不再买关子,小跑到一段山道上,一指山道左侧的公路:“看,公路的路面离山道的路面有1米高,我在这儿,紧靠着公路,垒一道石柱,把防盗门就装在石柱和右边的停车场铁栏杆之间……” 陈薇终于爆发了:“王路,你别出洋相了好不好,这算什么防盗门啊,随便来个小孩子,就能直接从下面的公路上,绕过你那见鬼的石柱和防盗门,轻轻松松爬上山道,才1米多的一个坡,能挡得住谁……” 陈薇突然愣住了,王路笑嘻嘻地看着她,旁边的谢玲眼睛一亮:“1米的高度,挡不住一个孩子,可挡得住丧尸!” 王路轻轻拍着掌:“答对了。” 他一指坡下的公路:“至今为止的观察表明,丧尸虽然有顺着台阶和坡行走的能力,但并不会主动攀爬,1米以上的台阶,往往就成了它们不可逾越的天险。所以,我们完全用不着砌道石墙,把靠公路的山道全都封闭保护起来,这山道的坡度,就是我们抵抗丧尸最好的天险。” 陈薇拍拍脑门失笑道:“王路啊王路,你这道门,也就是能捉弄捉弄丧尸,这要是来个活人,轻轻松松就能从公路上,直接绕过防盗门爬上山道。” 王路挠挠头:“嘿嘿,这门,本来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防丧尸不防活人,真要来个把活人,我们崖山上所谓的防御体系,就是堆豆腐渣。”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四章 消防斧和防盗门窗店 王路举着望远镜,嘴里念念有词:“电线杆旁有一只,烧得只剩下架子的中巴车里有一只,那家汉堡小子店里,有两只。” 这段路面只有四只丧尸,还真说不上多,可问题是,王路和谢玲为了走到这里,在此前的街道上杀了不下10只丧尸了,原本那段街道已经被王路和谢玲清理过,可丧尸就象蟑螂一样,永远打不光,两人前几天好不容易才清理干净的一段街面,这才过了没两天,它们又冒了出来。 谢玲拎着弩,神态轻松地道:“这次用什么办法?” 还能用什么办法?钓鱼线引诱,兽夹制敌,最后由谢玲一箭射杀。 四只丧尸很快就搞定了,只有中巴车里的丧尸带来了点麻烦,王路扔出的拴着钓鱼线的石子,被烧残的椅子骨架给缠住了,丧尸把涂了血的石子塞到肚子里,就死活不肯下来。 谢玲想隔着中巴车窗户直接射死丧尸,王路有点不放心,好说歹说,在中巴车门口放了兽夹,然后在车外又喊又叫,把丧尸吸引了下来,甫一下车,兽夹就夹住了丧尸,没等王路上前用砍柴刀,谢玲在身后就补了一箭。 王路这才有空好好观察中巴车上的丧尸,瞧仔细了,才发现,这只丧尸居然是个女的,全身的衣服都被烧光了,头发、眉毛也一根不剩,全身的皮肤被烧得东一片焦西一片黑。 “好家伙,这都没烧死。”谢玲探头道,“还费了我一支箭。”说着上前取箭。 王路晃了晃脑袋:“这中巴车里除了椅子上的面料和内衬,还真没什么好燃烧的,想要烧死丧尸的确不好办。” 谢玲奇道:“怎么会?以前看新闻,不是公交车着火,烧死过很多人嘛。” 王路耸耸肩:“基本上都是被毒烟呛死的,丧尸可不怕烟,这火不把它的脑袋烤得跟烤番薯一样,它一样能行动。” 王路下意识地往中巴车内探了探头,虽然车子被烧得只剩下骨架了,但搜索物资几乎已经成了王路的本能。 车内除了满地的灰烬,什么都没有。 王路刚要缩回头,突然又停住了,他几步上了车,蹲到一个椅子旁,一阵扒拉,从灰烬里扒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消防斧。 斧柄上,还紧握着一只手,一只断手。 断手也被烧得焦黑了,但它还是牢牢握在手柄上,从外形比较,这只握成拳的手几乎有王路两倍大。 它的原主人,肯定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 但现在,消防斧的手柄上,只剩下了这只断手,手背上,布满了啃咬的痕迹。 断手的主人如今在哪里,已经不用问了。 谢玲也上了车,第一眼看到王路手里的消防斧,第二眼,看到斧柄上的断手,禁不住失声“啊”了一声。 王路回头看了谢玲一眼,晃了晃手里的斧柄:“这家伙是个猛人啊,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带了把消防斧上车,车上的生化病毒爆发后,他被丧尸围困,用手中的这把消防斧,杀了不知多少只丧尸,可惜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被丧尸给吃了。” 谢玲恢复了情绪:“你怎么知道这把消防斧的主人杀过好几只丧尸?” 王路道:“更正一下,应该是砍了好几只丧尸,而没有杀死,估计这位老哥没看过生化危机,不知道杀丧尸要砍头。”边说,他用脚在灰烬里踢了踢,踢出一段木头一样的东西来,谢玲探头一看,是半条胳膊,虽然烧焦了半截,但那断面平整的切口,分明是被人用利器剁下来的。 王路又在灰烬里踢了几脚,踢出一个疙瘩:“这个……应该是只脚吧。这点火,是不可能把丧尸烧成灰的,这断手断脚,就是消防斧老哥的功劳了。” 谢玲的视线略过断手,在消防斧柄上打量一下:“运气真好,这斧柄虽然烧焦了点,大半还是完整的。” 王路用砍柴刀把断手从斧柄上连捅带剁得弄了下来:“可能是因为这把斧子躺在椅子下,没经过大火吧。” 王路发现自己一只手还挥不动消防斧,不得不用上双手:“好重的家伙。”他试着虚劈了几下:“怪不得影视剧里,消防斧是杀丧尸的经典武器,这玩意儿要是劈准了,一下子就能把丧尸头剁下来。” 只是,这件经典武器,到了王路手时,又成了鸡肋,因为王路根本不敢和丧尸近战。特别是现在有了谢玲相助后,王路更是躲得离丧尸远远的,就差天天念叨“珍爱生命,远离丧尸”了。 虽然是鸡肋,王路也不舍得就把消防斧扔了,那不成了败家子嘛,于是,现在他裤带上别着砍柴刀,一手兽夹,一手拖着消防斧,向街边的一家店面走去。 当啷两声,王路把兽夹和消防斧往地上一扔,“到了,这是这家店。” 谢玲一看,自己和王路杀了小半天丧尸,来到的是家专营不锈钢门窗、雨棚的小店门前。 店很小,卷帘门半拉着,门口堆放着半成品的不锈钢框子,看大小,应该是用来做防盗窗的。 谢玲很快想明白了:“你想用不锈钢管做山道上的那扇防盗门?” 王路点点头:“想找扇现成的和山道宽度差不多的铁门,也太难了,我以前杀丧尸时经过过这家店,所以,想来碰碰运气。最好是,自己用店里的工具,做道不锈钢防盗门。” 谢玲瞠目结舌,自己做不锈钢门?王路不是网站编辑嘛,什么时候,会做防盗门了? 哗啦一声。王路已经伸手推上了卷帘门。 门内,左侧堆放着圆的方的各类形状口径的不锈钢管,还有长长短短的铁条,依着墙壁放着的是明晃晃大块的薄铝板,那是用来作雨棚的蒙皮的。 右侧,则是各种施工工具。 放在临近门口的,是一座手动式液压剪,王路上前用手扳动了几下,能用,不需要电。 液压剪旁,是一台长方形的金属小柜子,王路念着机身上的字:“ws-160直流氩弧焊机。”他瞟了眼机子身后拖得长长的插在壁上电源插座的电线――需要用电的废物。 当他的视线扫到店最里面的角落时,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两只外形象航空炸弹一样的气瓶。 王路急步走过去,在一大一小两个气瓶上摸索着,声音带着点颤抖:“氧气、乙炔,没错,就是它们。”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五章 焊枪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王路一脸傻笑,把两个气瓶摸了一遍又一遍,简直称得上垂涎欲滴。 兴奋了半晌,王路才转过身来,对不明所以的谢玲道:“我住的阳光城小区,街面房里就有一家这样的不锈钢门窗雨棚店,下班进进出出,经常能看到他们在焊接东西。好家伙,在这焊枪下面,什么不锈钢、铁条,都软得象面条一样,一烧一个洞。” “如果用这焊枪杀丧尸,还不跟玩儿一样,随便来上多少,手一抬,就给它头上焊个洞,那才真正叫秒杀呢。” 谢玲听明白了,果然,这焊枪绝对称得上大杀器啊。 她也忍不住有些激动:“王哥,你怎么早不用这个办法啊,有这焊枪,这些砍柴刀、兽夹,甚至这把弩,都能扔了。” 王路挠挠头:“不是我不想用,是我一个人用不了啊,你看看,这两个气瓶得有多重,我就算是想背,也背不动啊。现在不一样了,有你帮手,我就能用上焊枪了。到时候,我手举焊枪头在前面开路,你推着平板车,上面载着气瓶一路紧跟,绝对是所向披靡啊。” 谢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脱口而出道:“王哥,你会用焊枪吗?” 王路脸色有点尴尬:“看别人用过,看别人用过,挺简单的,跟用煤气瓶差不多。” 嘴里说得响亮,王路心里毕竟也没底,很多事情,看人挑担不吃力,真要自己做,抓瞎的人多了,这世界上,多的是放嘴炮的。很多人只是通过网络对某件事一知半解,讲起来头头是道,诸葛亮转世也不如他,让他一动手,立刻露了馅。 王路决定先试试手,他吩咐谢玲端着弩在店外警戒,一来防着有丧尸闲逛过来,二来,也防着自己不小心失手,这焊枪别没对上丧尸,先在谢玲身上开个洞。 谢玲拎着弩站到了店门外,看着王路走到左边的气瓶边,伸手去开阀门――两个气瓶一左一右,放置在房间的两个角落里。 她突然叫了声:“王哥,你等等。” “什么?”王路顿住了已经摸着阀门的手,转头问。 “这两个气瓶,应该先打开哪个啊?”谢玲指了指一大一小两个瓶子。 王路一愣:“打开就打开呗,还讲究什么先开那个后开那……” 他突然顿住了――不对,既然有两个瓶,就肯定有先开哪个后开哪个的顺序,总不可能两手同时开吧。 先开后开,对焊接有没有影响?王路不知道。 但他想起来,以前家庭电脑刚出来时,什么26、36,不也有先开主机电源,再开显示器电源的要求嘛。 该先开哪个?王路在两个气瓶之间傻站了半天,没想出招儿来。 万般无奈,王路咬了咬牙,招手叫过来谢玲:“我们两个一起开。” 谢玲一愣:“这能行吗?” 王路拼命挠头:“应该没关系,虽然说中学物理化学忘得差不多了,但氧气和乙炔混和应该不会爆炸吧,乙炔本身就能燃烧,氧气嘛是用来助燃的,这两样东西混和在一起,只要不遇上明火,应该没关系。如果同时开阀门失败了,我们再试试先开氧气,或先开乙炔。” 于是王路和谢玲一人握住一个气瓶的阀门,正要打开,王路又发现这事,没这样简单:“等等。”这次换他叫住谢玲了。 “又有什么事?”谢玲问道。 王路盯着自己身前的氧气瓶,抬手指了指:“你说,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的。” 王路手指的,是两个表,常见的压力表,王路自己汽车上的电动打气机上,就有类似的一个压力表。 压力表,谢玲自然也认得:“这是压力表吧,应该是用来查看气瓶内气体多少的吧。” 王路缓缓摇了摇头:“如果光是用来看气瓶内气体的多少,只要一个压力表就够了,为什么要两个?” 对啊,为什么要有两个? 谢玲看着自己面前的乙炔瓶,同样的两个压力表,表下还连着一个方方的金属盒子。 谢玲很快看出不同来:“王哥,压力表上的数字不一样。” 王路也看出来了,他一拍脑门:“我知道了,这其中一个压力表,应该是用来控制释放出来的气体压力的。” 这倒能理解,和煤气灶一样,释放出来的气不能太猛,而且需要两种气体混和在一起,必须要控制一定的压力,才能充分混和。 这就又有了新问题,谢玲道:“王哥,你知道这两种气体的压力分别应该控制在多少吗?” 我要知道才见鬼了呢。 王路不知不觉烦燥起来,原本想得挺简单的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呢。那些不锈钢门窗店的老板,天天在用气焊,自己只要再仔细一点,能注意到他们手上的动作―― 王路突然一愣,猛地一跺脚:“嘿,我这可是钻牛角尖了。这气瓶,店铺里天天在用,压力表早就调节好了,我还在这儿费什么心思啊。” 谢玲也明白过来,果然,两人都有些杞人忧天了。 王路终于开始倒数,“三、二、一”,哧,阀门处轻轻一响,气通了。 王路纯是瞎猫抓着死老鼠,虽说两人在口令下同时打开阀门,但动作还是有先后之分,王路手下的乙炔瓶先被打开了,谢玲的氧气瓶慢了一步,然而误打误撞之下,这正是正确地打开气瓶顺序。 王路和谢玲的手还紧紧握住阀门,准备一有异常,就立刻把阀门关了。 但一切平安,没有火光,没有爆音,没有刺鼻的异味。 王路松了口气,搓了搓手,接下来,该点火了。 全铜的焊枪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后面还拖着长长的皮管。 王路不知道,点火时,该离两个气瓶多远,但一定要远离气瓶,这个道理是最基本最粗浅的常识。 王路回想了一下,家门口小店电焊时,都是直接放在人行道上的,虽然因为占道经营而经常被城管骚扰,但店家就是一根筋,不肯在店内焊,除了店内太过狭小外,恐怕安全因素也是一大原因。王路有样学样,拉着皮管,一直远远走到门外的街中心,幸好皮管也够长。 王路牵着皮管回头看了看,这样长的距离,应该没问题了吧,就算是失手点燃了别的东西,也殃及不到屋内的气瓶了,就算是皮管破裂、着火,自己也有充足的时间用砍柴刀砍断皮管。 想了想,让谢玲回到房内,站在气瓶旁,一旦发现自己这里不妙,可以立刻关闭气瓶。 王路看了看手里的焊枪嘴,长长的铜质喷嘴,塑料把手上有个类似钣机的装置,后端还有可以旋转的调节阀门。 王路定定心神,一扣扳机,随着搭的一声电子打火声,呼一声,喷嘴喷出一缕长长的火焰,焰头在空气中随风摆动。 成了!王路心里大乐。 学着曾经看到过的样子,调节阀门,原本飘散的火焰,慢慢收拢了起来,凝聚成细长尖尖的一束,火光从红色,变成了青色,声音从“呼呼”声,变成了稍显尖锐的“哧哧”声 大功告成! 王路乐得嘴也合不拢,连忙叫谢玲捡块废不锈钢管给他。 谢玲也很好奇,递上根半米长的不锈钢管后,也蹲在一旁看着。 王路把焊枪对准不锈钢管,也就一眨眼,不锈钢管立刻变黑,火花四溅。 王路和谢玲齐齐欢叫了一声,话音未落,王路手一抖,焊枪嘴撞到地面,不知碰上了什么杂物,突然爆出了一团刺目的光,王路唉呀大叫了一声,把焊枪一关,捂住了眼睛。 谢玲刚问了声:“怎么了?”也立刻手一抬,捂住了眼睛,接着,两道眼泪流了下来。 这两个都市白痴,居然忘了眼睛不能直视焊枪。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六章 焊,不是这样简单滴 直视了焊光后,即使闭上眼睛,似乎也能看到大块大块的黑斑从眼底飘过。 王路有点着急,强撑开点眼皮,亮光立刻刺激得他流出泪来,只得又重新闭上。 这可不行,要是来只丧尸,自己和谢玲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王路抬头扬声道:“谢玲,你在哪里?你还好不好?” 谢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没事,就是眼睛流泪个不停。” 王路松了口气:“你把弩箭头朝下,伸出手,慢慢向我靠近,我也把手伸着,你听仔细了,我、就、站、在、这、里!” 谢玲闭着眼,她依稀还记得王路刚才蹲着的方位,一手拎着弩,让箭头朝下,一手前伸,慢慢挪了过去。 王路的两只胳膊慢慢在自己身边挥动,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就在这里,在这里。” 一只胳膊碰到了王路的手腕,王路连忙手腕一翻,紧紧抓住,正是谢玲的手。 王路立刻急促道:“谢玲,我们俩现在什么也看不见,要是来只丧尸,就惨了。你赶快和我背靠背站着,我用砍柴刀,你用弩,在身前10度挥舞,多多少少挡挡丧尸。” 谢玲知道,王路这也是无奈之中的急救章,最多起个预警的作用。真有丧尸来袭,在双眼难以视物之下,自己连跑也跑不快。 但现在就跑,也同样不现实,晕头晕脑之下,没准直接就撞进了丧尸群里,不如镇之以静。 谢玲平了平呼吸,转身,和王路背靠背,伸出弩,尽量挺直胳膊,在身前挥动。 王路的个头,比谢玲还差了点,但谢玲感受到自己背后的温暖和厚实,意外地,多了点安心。 气焊火花的刺激,来得快,去得也快。 流了会儿眼泪,王路勉强能睁开眼,不敢用手揉,担心越揉越刺激到眼球,眯着眼皮,向外面张望,――还好,没看到丧尸的影子。 谢玲不象王路直接盯着焊花,距离又远,视线最先恢复过来。 她立刻道:“我没事了。王哥,我替你警戒,你放心吧。”说着,边用衣袖擦脸颊上的泪,边端着弩四下察看。 王路又闭了会儿眼睛,才带着满脸的泪,张开眼来。 透过模糊的泪光,王路看到面前的谢玲也狼狈地一脸泪痕,不禁有些失笑。 真是,一对傻瓜。 两人完全恢复过来后,王路张罗着,挑了直径最粗管壁最厚的不锈钢管,用店里的卷尺量了长度,用液压剪剪成合适的长度,准备自己焊防盗门。 原本,门中间的横档,应该比边框细一点,以求边框整齐平滑,王路可不讲究这些,直接挑了最厚最粗的,既做边框,也做横档,至于边缘是否平整――这关老子屁事。照王路的心思,狠不能拿胳膊粗的钢管来做扇门。 王路剪切好管材,就开始着手焊接。 当然,这次他不会再犯裸眼直视的错误了,店里的桌子上,本就放着焊接护镜面具,拿来戴上。 先从长方形边框开始焊接,王路对拢两条不锈钢管材,总算还记得在接口处,剪切成45度角,然后,点燃焊嘴,调好火束。 凑到管材接缝处。 不锈钢管在焊火下,表面立刻变黑,紧接出现乌蓝的颜色,焊花火星四溅――然后,然后就没了,没有变红,没有融化,除了几点火花变成的渣子,掉到了地上,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回事?”王路关掉焊嘴,放下护镜,伸手去摸脚前的不锈钢管,立刻被烫得缩回手捏耳朵,“烫死了烫死了。” 谢玲在王路点焊嘴里,就转开了视线,听到王路的吵嚷声,回过头来:“怎么,又刺到眼了?不是戴上了护镜嘛?” 王路把已经烫得外皮焦黄的手指含到嘴里,含糊道:“不是。这、这不锈钢管焊不了啊。” 谢玲好奇地探过身:“怎么会呢?我以前看过焊枪焊接,那火力可厉害着呢,铁板都一烧一个洞呢。”她仔细一看,发现两条不锈钢管接缝处,除了发青发黑外,并没有融化后又凝结的痕迹。 旁边的王路苦笑道:“我也奇怪呢,又不是没见过气焊,铁栅栏的防盗门,不都是用气焊焊接的嘛。这不锈钢管比铁条可要薄多了,怎么就融化不了呢!” 谢玲瞪着边缘发焦发黑的不锈钢管,嘟嚷着:“这焊接不是很简单的嘛,把钢融化成钢水,等冷却后,重新凝固的钢水,自然就把两条管材联在一起了啊。” 谢玲说的,和王路原本想的一样一样的,但王路动手焊接时,才发现,事情根本没这样简单,焊火下的不锈钢管,根本看不到化成钢水重新凝固的过程。 王路沮丧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说起来,王路唯一的一次“焊接”经验是,王比安的一只塑料拖鞋的带子断了,王路拿了把一字螺丝刀,放在煤气灶火眼上烧了几分钟,等螺丝刀头在火中都变红了,取出,烙在上下叠在一起的带子中间,一阵带着塑料臭味的烟冒过后,王比安拖鞋的带子,又重新粘起来了。 不过,王比安穿着拖鞋到楼下拿牛奶回来后,带子,又断了。 就是在“焊接”处断开的。 你说说,就这臭手艺,王路怎么可能玩转真正的气焊。 谢玲看着王路拉长着脸,小心翼翼地问:“王哥,是不是和温度有关,这焊火的温度太低了?” 和温度有关? 何止! 和气体混和程度有关。 和气压有关。 和火焰调节有关。 和气焊嘴角度有关。 甚至,没准和不锈钢管的厚薄都有关系! 王路这可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隔行如隔山! 一个工作服上满是焊接火花烫出一个个洞眼的小工,只要拿起焊枪,站在王路面前时,他就是神。 能把王路这个键盘腕鼠标手患有网络刷屏综合症的假小资,吃得死死的。 王路认命地把气焊枪往地上一搁,重重叹了口气:“算了。” “算了?怎么能算了呢?”谢玲急了:“不用焊接,我们怎么造防盗门啊。王哥,你再试试,再试试啊,我看啊,八成和温度有关,你试试看,把火焰温度调高点或者小点试试。” 拗不过谢玲的再三恳求,王路自己也抱着赌一把的心思,重新点起焊枪,试着用底座上的阀门调整火焰大小,焊接不锈钢管。 依然,失败。 除了在地上溅起一堆渣子,什么都没改变。 谢玲也失去了再劝王路试试的勇气。 王路眼一撇,看到了放在店里的那只金属“柜子”――WS-160直流氩弧焊机。 猛地醒悟过来。 你说,这家不锈钢门窗店的老板是钱多了烧手了吗? 明明有气焊,为什么还要买来一台氩什么弧什么焊什么机,分明这台焊接机是专门用来焊接不锈钢管材的。 气瓶放在最里面的角落里,而这台焊机却放在门口,放在成堆的不锈钢管材旁边,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王路:WS-160直流氩弧焊机,才是这家不锈钢门窗店的“当家掌柜”。 焊不锈钢,该用它! 可是,现在没有电,它,又不折不扣是件废物。 王路苦笑――其实,就算是有电又怎么样,看看那台机子上各种开关按钮,自己会用吗?敢用吗? 把自己电死,可能性倒更大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七章 凑和着过吧 王路把自己的分析和谢玲一说,谢玲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也因此而更沮丧。 “王哥,那你想做的防盗门怎么办啊?” 王路咬了咬牙,死了张屠夫难道就不能吃带毛猪? 没有困难,创作困难也要上。 不就是扇防盗门嘛,没焊枪,我也能整出来。 在谢玲惊奇地目光中,王路返身回到了店里。 不锈钢防盗门窗店,通常都放有一些做好的防盗门窗半成品,一扇扇格子栅栏乱堆着,就等着装上窗框或门框。 这家店里,也不例外,店内靠着墙壁参差不齐地乱堆着一些半成品。 有的形状较小,看来是防盗窗。 有的体型就大多了,似乎是装在阳台侧门上的――不锈钢防盗门没有装在正大门口的,多用铁条。但住顶楼有阳台的人家,通常会在通往阳台的侧门上装一扇。 还有些更小的栅栏,比枕头大不了多少,看起来应该是装在卫生间通气小窗户上的。 王路拎起几扇,细细察看了看边沿,边沿上,有几个已经焊接上的小圆片,上面事先打了个洞。 这是用来装在混凝土窗框或门框上的,对准圆洞的位置,在混凝土上用电钻打个洞,打进大号膨胀螺丝,再在圆片洞上拧上螺帽,就成了。 用在阳台侧门上的半成品不锈钢门不知为何只有半扇。 王路拿卷尺量了量,高度勉强足够了,但宽度就差了不少,不够装到崖山的山道上。 得想个招。 谢玲一直端着弩在店外警戒,看王路不再在焊枪上打主意,反而在一堆破烂里翻腾起来,有些不解。 这边谢玲正疑惑着,王路两手各拎着一扇不锈钢半成品窗户走了出来,那两扇不锈钢窗户明显不是同一排窗户上的,大小不一。 王路接两扇半成品在手里一对,放在地上,双手在框边护住,隔着栅栏问谢玲:“够不够高?” 谢玲摸不着头脑:“高什么?” 王路站在架在一起的不锈钢栅栏窗后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拿这来当防盗门,够高了吧?” 谢玲半张着嘴,呆呆地道:“高倒是够高了,可――”可这也太扯了吧。 上下两截窗户根本没接连在一起啊,如果原来的气焊管用,倒能把它们焊起来,勉强能用。 可现在―― 王路似乎明白谢玲心中所想,说了句:“你等着。”把两扇窗户往地上一放。 转身回到店里,又翻腾了一阵:“哈,找到了,果然店里有。” 谢玲看着王路又走了回来,一手拿着把老虎钳,一手拿着一把大号铅丝。 王路蹲到两扇窗户前,叫谢玲过来,把两扇扇户上下对着,扶住。 王路把一条铅丝,对着不锈钢边框预先焊好的圆眼里穿过去,打个结,用老虎钳拧牢。 这样连穿了几个眼,王路伸出手晃了晃,咣咣,连接点不够多,有些“虚”,王路有点不满,干脆直接拿铅丝将上下边框“绑”了起来。再试着晃了晃。 这次,上下两截不锈钢窗户,晃晃悠悠了一阵后,居然稳住了,竖在谢玲的手里。 谢玲这才明白过来,敢情王路是要打补丁一样,拿这些半成品,缝缝补补,拼成一扇防盗门。 有点乱来,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王路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真正成熟的男人才懂得,这日子啊,就是凑合着过的。 那能样样事情都能称心如意,精益求精的,对付着过就行了。 小车不倒只管推。 行,就这样吧。 王路和还满眼古怪的谢玲,一路回到镇口,把事先留在那儿的平板车拉了进来。 王路二不做一不休,把半成品的不锈钢门窗,一股脑儿装上了车,什么榔头、老虎钳、螺丝刀、膨胀螺丝、水泥钉等七七八八的工具,也装了个纸盒箱子,搬上车。 最后,面对两个气瓶,两人都有些犹疑――焊枪,早已经从顶级神器,变成了破烂货。连不锈钢都焊不了,能不能用来杀丧尸,王路压根儿心里没底。 当然,没准这怪不了焊枪,很可能是自己不会用。 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废物就是废物。 谢玲劝道:“王哥,我们还是把气瓶搬回去吧,等你空了,多试试手,没准哪天就会用了呢?” 王路没做声,半晌才点了点头。 把两个气瓶搬上平板车,又让两人折腾了半天。 气瓶之间用皮管联着,如果有个专业的焊工,大可以把皮管拆下来,把气瓶搬上车,运到地头,再联上。 王路可不敢下手拆,既不知道怎么拆,更不知道,拆了后,该怎么装。 只知道搬运前,该先关阀门。 气瓶挺重的,王路一个人都搬不动,更不用说谢玲了。 没法子一人抱个气瓶,齐步搬到车上。 两人只好来回折腾,先搬一个气瓶走几步,眼看着联接的皮管紧绷了,连忙放下,换另外个气瓶。 总算把两个气瓶,连皮管、焊枪嘴都抬上了车。 王路想了想,又把那个什么氩弧焊机也搬了上来。 这过日子除了会凑合,还得会撮东西,丢三拉四,可不是正经过日子。 王路在阳光城的老家,至今还把VCD机、小灵通、54K的调制解调器等老掉牙的电器,藏在床底下,连破烂王都不收的东西,王路和陈薇都不舍得扔。 两人把一车破烂儿拉到了崖山下的停车场,王路没敢把气瓶搬上山,万一磕着碰着了,这两货就是两炸弹。 就放在了候车室里。 连带着那件氩弧焊机。 两人又拉着平板车回了趟镇里,拉了车水泥沙子来。 王路在谢玲帮手下,在半扇原本装在阳台上的不锈钢防盗门上,又加了一扇卫生间小窗户上的不锈钢栅栏,用铅丝扎紧了。 这就是半扇防盗门了,高度,是足够了,就是宽度大小不一,上面的不锈钢栅栏比下面的差了一截。 不过,没问题,难道丧尸还能从这个小小的空档里爬过来不成。 又拿过王路在镇里就已经用铅丝绑扎起来的两扇不锈钢窗户。这就是另半扇门了。 虽然左右半扇“门”,高度不一,宽度不一,连用的不锈钢管材口径也不一样,但好歹,有个“门”的样子了。 接下来,就该动手砌石墙,装防盗门了。 很好,非常好,就这样,凑和着过日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八章 土得掉渣 石柱,王路可没少见过,不但是石柱,石墙、石房子、石坝,都见过。 甬港市宁海县有座石头村,全村的房子都是石头砌成的。 农村老匠人的手艺那是没话说,大小不同,高低不平的石头,愣是能砌在一起,中间连灰泥都不用上一点,就能砌成好大的一间屋子。有的石屋子,年长日久,失去了主人,连屋顶都没有了,四周石砌的围墙却还在风雨中屹立着。 老匠人的手艺,王路自认是拍马都赶不上,但这厮手里有现代化建筑的必备法宝水泥啊――穿越小说里,猪脚弄了玻璃,就得弄水泥,要连这点智商都没有,还不得被看书的喷死。 农村匠人有句话,砖不平,泥水补。 有水泥在手,这石砌还怕砌不起来?――堆都能堆起来。 石头,是崖山上最大的也是惟一的特产,王路和谢玲翻找了一些较为平整,大小也差不多的石头来。 至于水泥,自打上次给龙王庙的卧室补过漏后,王路就自吹为老资格水泥匠了,这次依样画葫芦,很快搅拌好了一堆。 谢玲给王路打下手,递石块,拎水泥。 王路挽起袖子,开工。 王路设想中的,用来嵌门的,是根石柱,单边也就30来公分的宽度,2米多的高度,上下一般细。 结果――压根儿砌不起来! 就算王路用水泥把石块上下左右都涂满了,两块石头拼一起,手一松,又分开了。 于是不得不增加底座,不但加宽,还得加厚。 两人忙碌了一个下午,最后砌成的, 是座山寨金字塔一样的玩意儿。 石头之间还加入了大量的水泥,这才把这座塔给稳住了。 石塔冲着山道的内侧,已经提前嵌入了半扇拼接成的不锈钢门。 王路伸出手,试着晃了晃不锈钢门的边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石砌金字塔的顶端似乎晃了晃。 王路连忙缩回手,对一脸郁闷的谢玲半是解释半是安慰地道:“蛮好的,蛮好的,等过了三、四天,水泥干透了,肯定牢。” 谢玲叹了口气:“最好是这样,水泥都用光了,就是想再砌座更大的――石塔,也没办法了。” 这是王路从镇口街面上找到的最后的水泥了,本来嘛,一家小店,临时装修,也用不了多少水泥,王路前后两次工程,用掉了不少,又因为手生,更是浪费掉了许多。 现在,无论是水泥和沙子,都用光了。 王路讪笑:“没问题没问题,一定能成。” 给谢玲,也是给自己打足了气,两人又开始弄另半扇门。 这半扇门,因为靠着停车场的铁栏杆,就好装得多了。 王路直接就拿大号铅丝,把不锈钢防盗门和铁栅栏绑在了一起。 为了让门绑得更牢,王路还翻出了一条尼龙绳,在边框上,又从上到下,打绑腿一样,缠了一道。 最后,王路又用一把链条锁,把两扇参差不齐的不锈钢“门”,给锁了起来。 谢玲站在“门”前,怎么看怎么别扭,那些起到焊接作用的铅丝,歪歪扭扭的,尾端还斜翘在空中,那块用两扇大小不同的不锈钢窗户“拧”在一起的半扇“门”,被风一吹,就咣当咣当响。 总算,砌在山寨金字塔里的半扇门还稳定。 只是老天保佑,这石金字塔,可不要塌倒啊。 这要是自己或王比安正在进门,旁边的石金字塔塌下来,非死既残啊。 如果是在以前,王路这厮绝对能评为史上最黑心豆腐渣工程包工头,拉出去枪毙一百回都不解恨。 理是这个理,可谢玲帮着王路打了一个下午的帮手,也知道,这是两人利用手头资源,能造出来的唯一的门了。 王路搬着石头砌“金字塔”时,不但手指好几次被石头砸出血来,有次,半成形的金字塔外围的石块还脱落下来,正好砸在王路的小腿上,卷起牛仔裤一看,里面的皮肉都绽开了,血肉模糊的。 能做到这一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谢玲心里虽然这样想,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这道门有点异样。 侧着头看了半天,突然“啊”了一声――可算发现心中的异样是什么了――:“王、王哥,这、这门打不开啊!” 可不是,这门,还真开不了,没有门框,没有合页,没有摇皮,一头,砌在了石金字塔里,一头,被铅丝、尼龙绳给绑在了停车场的铁栏杆上,左瞧右瞧,根本就没“开门”的地方。 门中间的链条锁,只是让两扇门“绑”得更紧点,之于开门――对不起,这可不是这把链条锁的活,你就是把锁给拆了,两边边框固定得死死的门,也开不了。 王路胸有成竹的一笑:“这门本来就不打算开着。” 谢玲哭笑不得:“开不了门的门,怎么走人啊?” 王路坦然地道:“当然是这样走喽。” 说着,走到山道边,纵身向下面的公路上一跳,然后,沿着公路又向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绕过了门和那道石砌的金字塔,双手往已经有1米多高的山道斜坡上一撑,脚一蹬,翻身爬上了山道。 王路转过身,拍着裤子上的灰,隔着那道门,冲着瞠目结舌的谢玲道:“这不就过来了。” 他意犹未尽,一指和铁栏杆绑在一起的上下两截的半扇门的下半截:“就算是要往山上运大件的东西,我们也大可以把绑在铁栏杆上的铅丝、尼龙绳解了,从这下半截门里穿过来。” 谢玲张了张嘴,看着也就齐胸高的半道门,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四分之一道门”,这可真是――乱来! 不过,仔细一转念,谢玲就明白了王路的盘算。 这道所谓的门,本来就是用来阻挡丧尸的,丧尸到了这里,向前,除非是潮水一样的丧尸群,不然,别想把门挤倒,向右,是停车场的铁栏杆挡着,向左,一脚踩空,就掉到下面的公路上了。 象王路这样从公路上绕开门爬上1米多高的山道,丧尸又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这道匪夷所思的,天下无双的,门,就是用来恶心丧尸的。 要是来个活人,哪怕是10多岁的孩子,都能爬上1米多高的山道,或者把绑在铁栏杆上的什么铅丝、尼龙绳解了,把门给拆了,轻轻松松就能上山。 可丧尸,什么都不会啊。 让它们啃绳子,也比解个绳结,有更大的可能性。 啪啪啪,谢玲轻轻拍着掌心:“王哥,你这道门,还真能派上用场!” 王路心中那个得意啊,偏偏脸上还要绷着劲,一幅语重心长地模样,教诲谢玲道:“谢玲啊,现在可不比以前喽,许多现代化工具,因为没有电,都不能使用了,我们只能想方设法,用手头能用的一切,来对抗丧尸,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最好的办法,而是,最实用、最简单的办法。” 当不了美D,成不了果军,那我们就向土八路学习,两把菜刀还能闹革命哩,自力更生,自给自足,要土,咱们就土到家,土得掉渣。 王路和谢玲,一里一外,站在门下,扬头看着,落日的余晖,照在不锈钢管上,居然也反射出了一片光芒。 真是一道呱呱叫别别跳的 好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九十九章 王比安翘家 一大早,陈薇和谢玲正在厨房里洗吃早饭时用过的碗,谢玲去大水桶里舀水把洗过的碗再冲洗一次,看到大水桶里的水只剩小多半了,扭头问陈薇:“陈薇姐,家里的扁担呢?我去后山的泉水挑些水来。” 陈薇头也不回道:“挑什么啊,这水够用一天的,我捡个空,自然会去挑。这几天,你和王路好好歇一歇吧,这前山、后山的防御工事都整好了,总算让人能放下心来,这几天,咱们给自己放个假。以前在单位里,每星期还休息两天呢,现在到好,天天没个歇脚的时候,不是操心这个就是操心那个。听姐一句话,好好休息休息。你看你王哥,睡到现在都懒得起床。” 谢玲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出陈薇这一顿说道来,听了,也知道这是关心自己,抿着嘴笑道:“什么防御工事啊,陈薇姐也就你耳根子软,这后山林子里拉几条绳子,挂几个锅铲,这前山山脚下,弄扇开不了门的门,王哥就敢在你面前吹嘘是马其诺防线。他也不想想,二战时,马其诺防线在德国人面前就是虚的,连纸老虎都算不上。” 王路也是一时兴起,张嘴就吹,却忘了马其诺防线的故事,这在中学历史课本里可是常识,就连从不爱看军事网站的谢玲,也门儿清。 陈薇从谢玲手里接过刚舀的水,又冲洗了一遍碗筷,正色道:“怎么能说是纸老虎呢,这可是你和王路辛辛苦苦一手一脚整出来的,你虎口被石块刮破的伤痕,虽然掩饰得好,王路没看见,我可都看在眼里呢。” 她把碗里的水滴干净,放好,这才回身对有些脸红的谢玲道:“你可不知道,以前王路下山打丧尸,我只牵挂着他一个人,后来,我是山下山上两头提心吊胆,既着急王路安不安全,又操心,在山上乱跑的王比安会不会突然遇到闯上山的丧尸。现在好了,后山和前山有了这两道把门的关卡,我晚上睡觉也塌实多了。” 正说着,王比安一头闯了进来:“妈,我给你拎了桶水来。” 陈薇一看,王比安手里可不正拎着只塑料水桶,里面的水可能在半路上洒出了不少,只剩下大半桶了,连带着,把王比安的鞋子都打湿了。 陈薇连忙接过王比安手里的水桶,心痛道:“不是不让你挑水嘛?妈妈跟你说了多少次,小小年纪挑扁担,会压得人长不高的,你现在还在发育期,可别象妈妈……” “别像妈妈小时候那样,因为干活太多,压得个子只有这样高。”王比安学嘴道:“妈,我这不是没挑水嘛。这桶水,是我去后山放羊时,拎来的。” “狡辩,拎着水和挑着水有什么区别,一样压身子。”陈薇唬起脸。 王比安才不怕这一招呢,他笑嘻嘻从旁边的菜碗里捡了块罗卜干,咯吱咯吱咬着,含糊道:“我去后山玩玩。”冲着谢玲挤了挤眼,转身溜出了厨房。 陈薇追着喊了声:“别跑远了。” 谢玲和陈薇招呼了声,说想去泉水处洗洗头发,就出了厨房。 出门前,还是拎了个水桶,打算回来时,顺手拎桶水。 谢玲出了厨房,就看到王比安正在大门口向她招手。 谢玲小跑过去:“又要想搞什么鬼?” 王比安笑道:“谢玲姐,我爸爸又在睡懒觉吧?你把弩给我玩玩嘛。” 谢玲板起脸:“这弩可不是玩具,上次你拿弩射丧尸,还射丢了一支箭呢。你爸爸可再三说了,不能让你玩弩。” 王比安委屈道:“谁说那支箭是我弄丢的。我明明已经射中丧尸了,那只箭,是因为妈妈拿石头把丧尸砸下了悬崖,才弄丢的,可赖不到我头上。” 他扭股糖一样拉着谢玲的手道:“姐姐,你就让我玩玩嘛,我这也是锻炼啊,省得下次射丧尸,又射偏了。” 谢玲想着王比安说得也在理:“被你缠死了,好好的男生,不要学娘娘腔发嗲好不好。走吧,我带你练弩。” 王比安欢呼一声,跟着谢玲踮着脚到王路还在打呼噜的卧室里,取了弩和箭,一溜烟,往后山石窟而去。 谢玲在石窟前的平地上,用椅子竖了一个靶子,靶标是用泡沫板做的,怕伤了箭头。 就让王比安对着泡沫板上用口红画出来的圈圈射。 弩本身就带有激光红点瞄准,又经过了谢玲校准,准头比原来高多了。 王比安虽然个子矮体弱,用站势两只胳膊端着弩射时,瞄准时间长了,容易打晃,可十箭中,也能射中靶心三箭。 这个成绩,也算不错了。 谢玲陪着王比安练了小半天,有些乏味,想着自己还没洗头,就告诫王比安,不要拿弩乱射,免得弄损了箭头,就拎着空水桶,向后山泉水处走去。 王比安一个人又练了一会儿,居然接连五支箭都中靶心,虽然这靶心未免太大了点――几乎有篮球一样大,但王比安还是兴奋得又嚷又跳了一阵,可惜爸爸妈妈和姐姐都不在,要不然,也让他们好好夸夸。 石窟前的平地无遮无拦,太阳直晒,王比安练了半天,兴奋劲一过,越发觉得满身的汗又粘又臭。 如果这个时候,在清凉的江水里洗个澡,再到田里抱个大西瓜来吃就好了。 王比安突然心中一动,干脆,自己现在就下山,到田里摘个西瓜吃吃。 这个念头一生,就甩不掉了。 王比安知道,爸爸妈妈严禁自己一个人下山。 山下有丧尸。 不过,王比安平常从爸爸的讲述中知道,丧尸都在镇里,农田里看不到丧尸。 以前妈妈带自己下山摘菜时,从来没遇到过丧尸。 再说了,丧尸有什么可怕的? 刚到崖山时,老爸就带着自己杀过两只丧尸了。 更何况――王比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弩――自己不还带着杀丧尸最厉害的武器吗? 谢玲姐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自己又是男生,没道理比不过她吧。自己吃的饭还比她多一碗呢。 下山去。 王比安说走就走,取下靶子上的箭,装到弩上,拨腿就向山下跑。 王路刚刚起床,趿着鞋子准备到厨房吃早已凉了的早饭,陈薇正在大殿上,给王比安补条破了裆的裤子,谢玲恰好坐到泉水边,低下头准备洗发,三人都没想到,王比安胆大包天,一个人溜下了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章 史上最混乱的下山法 王比安一路下了山,在离王路和谢玲妙手砌成的“门”前还有10多米时,停了下来。 从内侧路边的草丛里,掏出了,一只小方凳。 是超市里最常见的塑料小凳子。 奇的是,这条凳子中间被硬生生掏了个小小的洞,洞里,牵着一条尼龙绳子,另一头打了个粗粗的结,正好堵在洞口。 王比安拿着这条古怪的凳子,走到对侧的山道上。 他小心地拎着尼龙绳子的一头,把凳子,沿着山道放了下去,直放到下面的公路上。 绳子放得很稳,四只塑料腿稳稳搁在路面上,凳面朝上。 王比安手一松,把绳子也扔了下去。 做完这些同样堪称古怪的动作后,王比安坐在山道边,先把弩背上,然后将两条腿朝下,接着一个转身,双手攀住了山道石砌护坡的边沿,身子一出溜,“挂”在了山道上。 这边的山道,离下面的公路高了点,有两米多了,王比安即使这样“挂”着,离路面还有段距离,幸好,提前放下的凳子,就在王比安脚下。 王比安侧过头瞄了瞄,手一松,啪一声,正好跳到凳子上。 王比安又轻松地跳下了凳子,捡起凳子,一扬手,把并没有多少分量的塑料凳子,又扔回了山道上,只是,留着尼龙绳子的“尾巴”,依然挂在山道的坡壁上。 这一切一切古怪中透着滑稽的动作,都是出于陈薇的要求。 昨天,王路得意扬扬地邀请陈薇和王比安,现场视察自己和谢玲最新建成的山下大门。 陈薇站在水泥半干的“门”前,抬头看着那“摇拎拎”的山寨金字塔,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伸出手,似乎想握住不锈钢管,试着摇摇,最终还是没敢下手。 谢玲晓得陈薇在担心什么,挨近陈薇,小声地道:“等水泥干透了,应该……会没事的吧?” 没事?!才见鬼了!陈薇有心想说上几句,一扭头,看到王路裂着个大嘴笑得开心,再瞟了一眼,他小腿上,牛仔裤上印出的血痕,不由自主,吞进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王比安对这道别出心裁的门却很感兴趣,还凑到金字塔前伸手摸了摸,唬得陈薇刚要喊他回来,王比安又一转身跑到门前,一把拉住半扇门晃了晃――陈薇差点晕倒。 幸好,除了不锈钢门扇咣咣响了响,金字塔并没有如陈薇想像中一样倒塌,把四人都埋在一堆乱石下。 陈薇刚要叫王比安回来,王比安已经腾腾跑了过来:“妈妈,这门开不了!” “乱说。”陈薇一把拉过王比安:“天底下哪有开不了门的门。” 咳咳,王路在身后一阵乱咳。 谢玲强忍着笑,小声道:“陈薇姐,这门,还真开不了。” 在王路羞着老脸,演示了一遍怎样绕开门,从公路上直接爬上山道时。 陈薇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晌,她指着那座山寨金字塔道:“老公,你这样挨着这――这个东西爬上爬下的,太危险了吧,万一这东西倒塌了――” 王路连忙道:“不会不会,我用了很多水泥的。” 陈薇固执地道:“就算上面只是掉块石头下来,也很容易砸到你身上的啊。” 她想了想,劝道:“你想想,不只是你和谢玲,就是我和王比安,也经常要下山,在这东西旁边爬上爬下,实在是……” 王路默然,他忍不住有点烦躁,赌气道:“那我把这道门拆了!” 面对王路的脾气,陈薇波澜不惊――男人嘛,都这样,特别是他们辛辛苦苦做完一件事后,最受不得旁人指手划脚――微微一笑:“也用不着拆了。大家以后上下山,离那金字塔远点就是。” 这就带来个新问题。 那要离多远呢? 陈薇计算了一翻――其实在王路眼中看来,纯粹是瞎蒙――一旦金字塔倒塌,倒下的碎石有可能对周边的伤害距离是1比4,所以,大家离金字塔的距离,应该是金字塔本身高度的4倍。 离大门和金字塔远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从山道上跳到下面公路的高度,也更高了――反正,通过陈薇吧啦吧啦一通计算,大家发现,从山道上跳到下面公路的高度,从原来的1米多,变成了2米多。 王路气急,找碴道:“不错不错,这个高度,我和谢玲跳下去还马马虎虎,只是爬上来,就有点够呛。” 陈薇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确高了点,自己和王比安都没法子上下山了。 陈薇很快又想出了一招,拿条凳子垫个脚不就行了。 事先在山道下的公路上,准备条凳子,要下山时,跳下去就有了个垫脚的,同样,等回来要上山时,也能垫着凳子轻轻松松爬上来。你看,多简单。 陈薇甚至支使王比安,从山上的龙王庙取回条塑料小凳子,果然,有凳子垫脚,就算是王比安,也能爬上爬下了。 王路盯着那条塑料凳子,额头恼得青筋直冒――这是耍猴戏啊! 气得实在忍不住,王路故意给陈薇出难道:“好办法,真是好办法,不过,老婆大人,万一有丧尸也利用凳子爬上山道怎么办?” 这问题,其实是王路故意气陈薇来着,丧尸怎么可能会踩着凳子爬山道这种高难度动作。 没想到,陈薇却听进去了,托着下巴盯着山道下的公路和身边的凳子半晌,突然一拍掌:“有办法了!” 陈薇又支使王比安跑了一趟,这次,王比安带下山的,是一条尼龙绳子。 陈薇在凳子上拴上绳子,冲着王路和谢玲一晃:“你们瞧,用凳子垫过脚后,再把凳子扔回山道上,只在山壁上留根绳子当‘尾巴’,等你们回家想上山时,在下面一拉绳子,这凳子,不就又落到山下可以垫脚了吗? 天哪,在听了陈薇这个史上最混乱最滑稽最可笑最疯狂的上下山办法后,王路简直要口吐白沫了。 当王路白着脸表示,这2米多的高度对自己实在算不了什么,肯定能爬上来――只是稍稍费一点点时间而已。 陈薇果断地一挥手:“那不行,如果你和谢玲身后追着一只丧尸,这一点点时间,没准就送了你们的命。听我的,就用凳子垫脚,准没错!” 所以,于是,当然,就这样,才有了王比安古怪的下山的一幕。 这个上下山的办法,在陈薇的亲自监督下,王路和谢玲臭着张脸,来来回回演习了好几次,所以,王比安看样学样也都学会了。 王比安倒不觉得,这样的上下山法子有什么“可笑透顶(王路私下背着陈薇语)”,他只是觉得很好玩。 ―――――――纪念百章分割线――――――――――――――――― 在各位书友陪伴下,一路走到今天,无以为报,会坚持更新的,同时,也向书友们求收藏推荐评论。这些都是鼓励王胖子杀丧尸的动力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一章 西瓜和鸭子 王比安下了山,穿过沿江公路,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拴着小船的江边,下了沙滩,上船,解绳,坐到船尾,划桨。 江面上的徐徐清风,让王比安感到无比“写意”(本地土话,很爽的意思),贪图这份凉快,一时停了桨,任凭小船在江中心缓缓飘着。 突然,王比安耳中听到“嘎嘎”的叫声。 王比安一愣,又是两声“嘎嘎”的叫声――这声音,绝对没听错。 是鸭子的。 说来没人信,王比安曾经养过一只鸭子当宠物。 是跟着陈薇到菜场买菜时,买来的毛茸茸的小鸭仔。 回到家,王路一看就失笑,这种鸭仔,他小时候也没少买,但从没养活过,多则一星期少则三四天,就养死了。 王路并没就此对王比安说教,让他自己经历,总好过父母唠叨。 哪想得到,那只小鸭子,居然被王比安养活了。 长大了后,人家在小区里牵着猫狗散步,王比安屁股后却摇摇摆摆跟着只刚脱了黄毛的鸭子。 只是,因为一直养在家里,那鸭子居然不会游泳。 王比安曾把它放在水桶里,结果鸭子居然一头沉了下去,慌得王比安赶紧捞出来。 这只不会游泳的鸭子,在当年的第一场雪时,被冻死了。 王比安还哭了鼻子。 听到熟悉的鸭叫声,王比安立刻想到了――鸭蛋。 自从鸡群被偷袭上山的丧尸给吃了后,一家人无比得怀念炒鸡蛋、荷包蛋、白煮蛋、茶叶蛋、蛋花汤、蛋羹…… 陈薇更是时不时念叨:“王比安正在长身体,这缺了蛋白质,可怎么办?” 王路就在旁边劝:“吃黄豆也一样,黄豆里也有蛋白质嘛。” “这能一样吗?!”陈薇就白王路。 王比安也在旁边翻白眼,就是就是,这能一样吗?黄豆,怎么比得上鸡蛋好吃啊。 可这也急不来。陈薇也就是唠叨两句,总不能为了嘴馋,逼着王路满丧尸堆里去找**。上次能找到鸡群,那是瞎猫碰着死耗子,这镇里,哪里还能找到另一群鸡,就是原本有,也早就被丧尸吃了吧。 如果能把鸭子抓回家,就有鸭蛋可以吃了! 王比安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两眼,也在江边的芦苇丛中寻找着。江面上一览无余,鸭子只能藏在芦苇丛中。 很快,王比安听到了左侧芦苇丛中传来微弱的扑腾声。 他轻轻地划着桨,划近了芦苇丛。 这片芦苇丛挺密的,江水也颇深,王比安不敢下水趟进芦苇丛中寻找。 只好站在小船上,细细地搜索。 找了半天,没看到鸭子的影子,王比安失去了耐心,拎起船桨,向芦苇丛一阵乱捅。 这招打草惊蛇起了效果,“嘎嘎”声中,王比安一眼看到一个灰影在芦苇丛深处扑腾。 这片芦苇丛岸边是高高的石砌堤坝,鸭子只能贴着堤坝向前逃跑。 王比安抄起桨,在江中,紧跟着芦苇丛中的鸭子,逆行而上。 不时用桨,在芦苇中一阵乱捅,嘴里还大声呼喊着,把鸭子继续往前吓跑。 前方不远处,芦苇丛就到头了。 终于,“扑通”一声,鸭子从芦苇丛蹿了出来,一头扎到江里。 晕头晕脑,居然直直冲着王比安划的小船撞过来。 王比安喜出望外,把桨往船舱里一扔,扑到船舷边,伸长胳膊,就去抓还在江里张翅扑腾的鸭子。 王比安的手指已经触到了鸭子背部油滑的羽毛,鸭子一惊之下,一回头,扁嘴狠狠在王比安手背上啄了一下。 唉哟,王比安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鸭子是扁嘴,这一啄并不算狠,王比安看到自己的手背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但就这样一耽搁,鸭子乘机游得离小船远了点。 王比安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又飞走――游走了。 坐回船尾,抄起船桨,在后面追上去。 王比安很快发现,把鸭子从芦苇丛赶到江里,是个傻透顶的主意,在水里,鸭子可比自己的小船灵活多了。 自己划得手酸,好不容易接近了鸭子,它只要轻轻一转身,就能变个方向。 而自己不得不手忙脚乱调整上好一阵,才能重新对准船头,跟在鸭屁股后面。 王比安毕竟比不得积年的船老大,划了一阵,就觉得两条胳膊都酸胀起来。 可气的是,鸭子见他没追上来,居然也放慢了速度,甚至还在江中扎起了猛子,抓小鱼小虾吃。 惹得王比安火大,挽起袖子,又是一阵猛划。 一人、一船、一鸭,停停走走,沿江而上,越划越远了。 王比安锲而不舍地跟在鸭屁股后面,渐渐地发现自己划的小船越行越慢,即使自己咬着牙用力划桨,船儿也没变快多少。 王比安一抬眼,才看到,前方的江中,有道小小的坎儿,江水从上游冲下来,越过隐藏在江面下的坎儿后,立刻变得湍急起来,形成了一股小小的激流,正哗哗地急冲下来。 对这股激流,鸭子根本不在乎,扭了扭屁股,红掌轻拨,就越了过去。 王比安却傻了眼,自己只要一停桨,这处激流就冲得小船连连倒退,甚至连船头也斜了过来,可是就算自己咬着牙拼命划,也过不了水下的坎儿――船会搁浅的! 越过激流的鸭子并不停留,嘎嘎叫着,一路向上,很快变成了一个小点,继而消失在江面上。 白忙了一场! 气得王比安把手中的船桨狠狠砸到了水里,溅起一阵水花,反而把自己的衣服泼湿了。 气恼了半天,王比安才发现,失去前进动力的小船,被激流冲到了岸边的沙滩上。 王比安在船中直起身一看――自己居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两岸都是农田,左侧,远远的,有片树林,林中,隐隐露着屋顶的瓦片,似乎有几幢房屋。 王比安有些心慌,但立刻又平息了下来,江里并没有岔路支流,等会儿,只要自己回头,随着江水,就能回家。 回程是顺流,还能省不少力气呢。 王比安沮丧地掉转船头,准备回家。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紧靠岸边的一片沙地上,圆滚滚一地的,不正是西瓜嘛。 自己就是想找西瓜吃,才下山的啊。 王比安抬头看看天,天色还早,未到吃中饭的时间,自己就是上岸吃只西瓜,再回家也来得及。 打定了主意,王比安操起桨,几下就划到了岸边,把船缆系在江边的一棵小树上。 直起身,四下观望了好一阵,确认四周的田野里并没有丧尸,王比安才跳下船,淌着浅滩上的水,向西瓜田走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二章 死鸭子 正是西瓜生长旺季,瓜地里的瓜长得又大又圆,可惜,因为没人及时采摘,在烈日暴晒下,许多西瓜都裂开了,腐烂的瓜肉,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招惹来不少小飞虫。 王比安在瓜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一手捏着鼻子,忍受着难闻的腐烂味儿,一手扇动着,驱赶飞虫。 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完整的西瓜,王比安连忙摘了下来。 学着王路的样,拍了拍西瓜,侧着耳朵听发出的声音,以辨别西瓜是没熟还是熟过头了。 王路的老家在浙江平湖,金平湖的西瓜,全国有名。 王路常常回忆说,小时候吃西瓜是拉着平板车去田头拖的,拖回家的西瓜,在床下都塞满了。有一年,一只西瓜居然到中秋节时,才在床下被找出来,可惜早絮了。 因此,王路有着一手拍音辨西瓜的本事。 王比安羡慕很久了,私下里,也偷偷学着爸爸的样,在西瓜上东拍一下西拍一下,可惜,拍出来的,在他耳朵里听来,都是一样的啪啪声。 现在,手下的西瓜,也一样啪啪响。 王比安一点没听出它与其他西瓜的差别。 嗯,还是有差别的。 这只大西瓜,可没被大太阳给晒裂了。 王比安抱起西瓜,回到了江边。 找了处沙滩边的小水潭,把西瓜泡了进去。 这瓜,被日头晒得瓜皮发烫。这时候要馋嘴急着吃,可没啥味道。就跟晒化了的冰淇淋一样,傻瓜才吃呢。 等着西瓜泡凉的时间,王比安在岸上放好弩,脱了衣服,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戏水里,还随手把衣服也在江水里乱揉了几把,摊在岸上的一块平板石上,让太阳晒着。 王比安光着屁屁,把小水潭里的西瓜捞了出来。 手头没有刀子,王比安试着用拳头敲了敲,西瓜皮裂了道细缝,可再砸,就没动静了,王比安试着用手顺着裂缝掰,西瓜纹丝不动。 没奈何,王比安从岸上捡了块扁平的石头,用江水洗干净了,冲着西瓜一通乱砸。直砸得瓜皮和瓜瓤四飞,西瓜汁溅得小肚皮上到处都是,这才把这只大西瓜砸开了。 王比安捧着西瓜一顿猛啃,顺着下巴流下的西瓜汁,把刚刚洗干净的身体,又给弄脏了。 幸好,光着身子,没殃及衣服。 等王比安打饱嗝时,西瓜才消灭了四分之一。 王比安随手就把剩下的西瓜胡乱扔在了沙滩上。幸好陈薇不在,要不,又是好一通说教。 王比安回到水里又洗了洗身子。 回到岸上,摸摸晒在石板上的衣服,早就干了,跳着脚穿上。 背上放在岸上的弩,王比安就想回家。 他想了想,又回到瓜地里,满心想摘三个完好的西瓜――一只给妈妈,一只给爸爸,一只给谢玲姐。 完整的好西瓜不好找,王比安走出老远,快到树林边了,才找到三只好瓜。 摘好了西瓜,王比安才发现,自己的小胳膊,根本抱不动三只西瓜,别说三只了,连两只都抱不了。 王比安只得来来回回一只西瓜一只西瓜地抱回船里。 在抱最后一只准备给谢玲姐姐的西瓜时,王比安无意之中一抬头―― 前方那片露出瓦片屋顶的树林里,冒起一股烟! 那股烟,王比安有些熟悉,陈薇用柴灶烧菜时,有时柴带着湿气,烧着烧着,就会冒出这样的烟。 王比安愣了一下,突然把手里捧着的西瓜往瓜地里一扔,紧接着,又趴到了田里,丝毫不顾旁边几只腐烂的西瓜弄脏了衣服。 烟,代表有活人! 王比安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平时,在听爸爸妈妈说话时,就已经明白――活人非常非常危险! 王路和陈薇日常无意中的谈话,常常会被一旁的王比安听进去。 记得去年泥轰人在海啸中发生了核灾难。 王路就在吃饭时,嘲笑一些媒体夸奖泥轰人在灾难面前多少有素质,因为事后不断有第三方媒体报道,泥轰人在灾难前一样惊惶失措。 也就这几句闲聊,被王比安听进了耳里。事后,小家伙从互联网上查到了不少相关的新闻。 此后不久,学校的一次考试,就出了道题目,让学生说说泥轰人在灾难面前有素质说明了什么。结果王比安大笔一挥:说泥轰人有素质是骗人的。 这道五分题,王比安得了个大鸭蛋。 王路知道缘由后,很是哭笑不得,不过,从此后,他有意识地在王比安面前谈一些社会时事,只不过,他从来不只说某一媒体的报道,而是把多家媒体的不同角度的报道,都会拿出来,晒一晒。 让孩子有自己的眼睛,很重要。 王路和陈薇,曾经告诫过王比安,看见活人要小心,万一独自一人遇上时,一定要逃得远远的,逃不掉,就躲起来。 不过,王路和陈薇并没有告诉王比安为什么要小心――告诉一个12岁的孩子,活人会拿你的肉喂丧尸,实在是说不出口。 但机灵的王比安却从爸爸妈妈平时激奋中一时不察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一言半语中知道,爸爸,就差点死在活人手里。 不仅是爸爸,谢玲姐姐,也被活人逼得跳江。 所以,活人,比丧尸还可怕。 现在,那片冒着烟的树林子里,有活人。 王比安一动不动在瓜田里趴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抬起头――小树林的方向,看不到别的活人行动的痕迹。 他这才半蹲起来,反手摘下了背上的弩,把弩端在手里,看到箭锋利的尖头,王比安松了口气。 然后,王比安一转身,撒腿就向江边跑去。 爸爸妈妈再三说过,一定要躲着活人远远的。 瓜田里到处是西瓜,王比安深一脚浅一脚跑不快。 好在,这里离江边并不远,只要跑到沙滩边,上了小船,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他M的,这里怎么有个小孩!?” 王比安吓得差点腿一软摔倒在瓜田里,他猛地顿住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叔叔,正站在左侧瓜田的田埂上。 虽然心跳得呯呯响,手心里直冒汗,王比安还是一眼看到,那个高高瘦瘦的叔叔右手拿着一把长长的刀子,左手,抓着一只鸭子。 鸭子的脖子被扭断了,头正耷拉在翅膀边。 王比安认不出来,这只被扭断脖子的鸭子,是不是就是自己沿江追赶的那只鸭子。 他满脑子想的是,自己的脖子,会不会也会像这只鸭子一样, 被扭断! -------------------求票的分割线――――――――――---------------- 同上三江的某书,字数、点击、收藏不到本书的一半,推荐票却是本书的三倍――是王胖子人品不好吗?各位书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给点票票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三章 长刀男的野望 王比安的小腿微不可察地颤抖着,鼻子酸酸的,似乎下一刻,就会哭出声来。 但即使如此,害怕,他的两只胳膊,还是端着弩,食指扣在扳机上。 王比安想撒腿就跑,穿过西瓜田,跑到江边,上船,远远离开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但是,手持长刀的男人,站在左侧瓜田的田埂上。 大人比小孩子跑得快,不等王比安跑出瓜田,长刀男人就能轻轻松松从田埂上兜过来,堵在王比安跑到江边的路上。 长刀男粗鲁地冲着王比安一歪头:“小歪(当地土话小孩子),死过来。” 王比安咬着牙,站在瓜田里,一动不动。 握着弩的手心里,湿漉漉的,满是汗。 “哟呵,小赤佬,胆子蛮大嘛。给老子上来!”长刀男遥遥举起刀,冲着王比安点了点。 王比安突然大声叫起来:“我爸爸妈妈就在旁边……就在旁边的地里找东西吃,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的!” 长刀男一愣,接着,呵呵地怪笑起来:“有爸爸啊,还有妈妈啊,嘿嘿,你这样一个小鬼头,当然不可能一个人活着。不错不错,妈妈?嗯,看你的年龄,你妈妈年纪也不会太大,老子最近憋得慌,正好拿你妈泻泻火。小赤佬,你妈妈漂亮不漂亮?他M的,生过孩子的女人最懂得侍候男人,B是松了点,叫起来浪起来也一样爽……” 长刀男满嘴污言秽语,王比安虽然小,但以前在网络上也瞒着爸爸妈妈看过一些帖子,似懂非懂的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妈妈不怀好意。 王比安尖声嚷嚷道:“不许说我妈妈坏话――我、我爸爸很厉害的,他杀过好多丧尸,还 还有,我家里还有许多亲戚,有谢玲阿姨、陈钢舅舅、王桥叔叔(后两个名字,其实是小区邻居家的叔叔,王比安一时情急,把他们胡乱安了个亲戚的名头。王比安可聪明着呢,他知道,只要自己这一方人多,面前的坏男人,就不敢动坏心眼)……” 长刀男一愣,喃喃道:“谢玲……真他M巧,没准是同名同姓的吧。”他并没有多考虑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冲着王比安龇牙狞笑着:“小赤佬,想骗老子?嗯?!你家亲戚多是伐,老子先抓住你,看你家那样多亲戚怎么办!嘿嘿,到时候,老子把这把刀子搁在你脖子上,你妈就得乖乖给老子舔J巴!” 长刀男边说,边下了瓜田,向王比安走来。 王比安尖叫一声:“别过来!我、我要射你了!” 说着,端起弩,瞄准长刀男。 他的眼眶里,早已经含满了泪花,似乎只要一眨眼,就会流下来。 长刀男粗哑地笑了半声:“小赤佬,毛都没长,就敢杀人?”他一低头,看到衣服上红色的瞄准点,虽然在轻轻颤抖,却牢牢地盯在他的胸口上。 长刀男瞟了一眼弩――这可是真家伙,不是玩具,就算是在一个孩子手里,射出的箭,一样能要自己的命。 他谨慎起来,但嘴里,却依然嚷嚷着:“赤佬,娘希匹,把弩给老子放下,惹火了老子,把你吊起来打个半死。”嘴里嚷得凶,但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王比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但他并没有抬手去擦,而是端着弩,死死瞄准长刀男―― 呸,坏人,想骗自己把弩放下,我才没这样笨呢。 长刀男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日过中午,又远远望到自己住的林中小屋处冒出来的青烟,不禁有点着急,为了抓一只鸭子,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正在厨房土灶上烧的饭,估计烧过了头,都冒烟了。 长刀男有点烦躁,自从出山后,一直不顺,孤身一人,碰到丧尸多一点,就得避着走,连村庄都不敢靠近,偏偏不走运,放在裤袋里的打火机,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捂得太严密,居然自炸了,不但把大腿内侧炸得红胀了一片,更是没法再在田里烤煮熟食,天天吃农田里的生瓜果,已经吃得腻了。 三天前,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那片林子里的一所农家乐旅游景点,在厨房里找到吃的,有张床可以安心睡觉,今天又意外地在外出摘新鲜蔬菜时,看到了江里的鸭子。不知有多久没有吃到新鲜肉的自己,立刻追着鸭子逆流而上4公里多,才用石头砸伤了鸭子的翅膀,把它抓住。 回家的路上,居然遇上了这个端着弩的小屁孩。 这是个相当相当危险的信号。 小男孩说明,这附近有人! 而且离得,还很近! 就算小男孩嘴里说的一大堆亲戚,是在胡说八道,但最起码,他有爸爸妈妈。 一家三口,是最基本最常见的家庭组成。 长刀男越想,心里越焦躁,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小男孩的爸爸绝对不好惹,带着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能生存至今,本身就是强大实力的证明。 更何况,面前的小男孩脸色红润,证明他营养良好,不愁吃喝,手里端的弩更说明,这一家子,有着良好的武装,要不然,不会让一个孩子拿着这样精良的弩,在野外玩时,用来防身。 必须先下手为强,只有自己抓住小男孩,才能和对方的爸爸妈妈讨价还价,甚至再进一步――让男孩的妈妈给自己舔J巴,也并不是不可能! 长刀男不再犹疑,一把扔掉手里的死鸭子,迈开大步,就向王比安冲来。 但几乎是立刻,锵的一声响,紧接着,长刀男的长嚎在田野上拉响。 一支箭,扎在了长刀男的小腿上,直穿而过。 王比安扣扳机时,还是紧张了,射一个正在快速跑动的活人,和射一动不动的泡沫板,有着巨大的区别。 这本是瞄准长刀男胸口的一箭,居然只射中了对方的小腿。 偏得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谢玲姐姐在旁边,肯定又要给自己吃糖炒栗子了。 王比安只是一闪念,转过身,拎着弩,撒腿就跑。 长刀男虽然中了箭,可要对付自己,还是两只手指捏田螺――稳拿。往江边跑原本是逃回家最快的捷径,可这条路,因为有长刀男堵着,已经成了死路。 只能往后跑。 那处冒着烟的林子,也不能去,极有可能,林间的屋子里,有那个坏人的同伙。 王比安只能朝身后广阔的农田跑去,远远的,在农田边缘,是一排树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四章 老樟树上的断头路 长刀男的惨嚎声终于止住了。 “操他M!操他M!”他咬牙切齿地高声怒骂着,借此压下腿上钻心的痛。 他低头一瞧,弩箭从小腿肚穿过,箭头从后面冒了出来。万幸的是,箭并没有伤到大血管或骨头,但即使这样,依然塞着箭支的伤口还是流血不止,血都把鞋后跟浸湿了。 长刀男抖着手,弯下腰,想把箭拔掉,手指才碰到塑料尾翼,就痛得一哆嗦:“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寻死的小鬼头!” 长刀男拐着腿,跟着在前方猛跑的王比安身后,追了上去。 小孩子没多少耐力,长刀男自信能追得上,虽然自己跑不快,但小孩子的船就在江边,他无路可逃,总会落到自己手中。 长刀男发誓,抓到这个小男孩,一刀就砍死,用不着费劲去威胁他的父母。 毕竟这种拿孩子恐吓父母亲的事,也就在太平盛事能行得通,如今这乱世,真正硬得起心肠的人,才不会管什么老婆孩子的死活。 只要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就算孩子的母亲会屈服,那个父亲,可不见得会。 能活到现在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就像他……和曾经的他们……心会软的男人,早他M死绝了。 自己指望抓住小男孩,进而威胁他的父母的事,并不像自己一开始想到的那样简单,风险太大了――其实只要想一想就明白,就像自己,绝对不会为任何人,把自己的头乖乖伸到他人的刀下。任何人!哪怕是父母妻儿! 长刀男决定,抓到男孩子,立刻杀了! 王比安不知道身后追来的长刀男的心思,他高一脚低一脚在松软的农田里跑着,鞋子沾满了泥巴,拖着他的脚步,变得又沉又重。 王比安饥肠辘辘,已过中午,只吃了小半个西瓜的肚子饿得难受,尤其是西瓜变成了尿后,积在小肚子里,沉甸甸的,可是,现在他连停下脚步撒泡尿的时间都没有――坏人就跟在后面不远处,虽然他一瘸一拐看起来追得不快,可他是大人,腿比王比安长多了,王比安两小步才顶得上他一步,渐渐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王比安都能清晰地听到长刀男从背后传来骂骂咧咧的脏话。 手里的弩越来越沉。 王比安已经没有箭了,下山时,他只带了一支。 没有箭的弩,就是废物。 然而王比安并没有扔下弩,让自己逃得更快点。 他知道,弩,是爸爸和谢玲姐姐杀丧尸最重要的武器。 没有弩,爸爸和谢玲姐姐到山下的镇里就不得不用砍柴刀和丧尸肉搏,没有弩,自己和妈妈在山上,就会吃不饱饭。 爸爸因为自己在丧尸身上射丢了一支箭,就心痛得天天念叨,如果把弩整个儿丢了,爸爸不知会多难受啊。 所以,王比安用两只手拎着弩,跌跌撞撞在农田里跑着。 长刀男眼见着自己离小男孩越来越近,兴奋起来,盘算着追上后,是一刀砍头,还是在背上捅一刀,然后看着小男孩满嘴冒血在自己脚下挣扎着死去。 杀了小男孩子后,自己在这里也不能多待了,万一他的父母真的找过来,自己一人还真不好对付,M的,又得另外找地方住了。 长刀男心里更愤恨,他决定,抓住小男孩后,就像网上曾经流传过的一段车臣残杀俘虏的视频一样,用刀慢慢把他的头割下来! 不过,总算有点收获,小赤佬手里的弩不错。有了它,自己保命生存的机会就更大了。 长刀男在嘴里怪叫怪嚷着,以期吓得王比安精神失常,手脚发软,“小赤佬,老子就要抓住你了,一抓住你,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手指全都砍掉。你跑啊,你不是很会跑吗?老子把你的两只狗脚爪都跺下来,看你还跑不跑!” 王比安咬着牙,低头猛跑,可毕竟体弱,他的喘气声越来越沉重,脚步也慢了下来,前方,穿过一片豌豆地,就是树林了,王比安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长刀男兴奋地高声怪叫了一声,猛地拉大了追赶的脚步,但他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形一顿――步子扯得大了点,还串着箭的小腿撕裂一样痛。 就在这里,呼一声,一件沉重的物体向他砸来。 长刀男一矮身,没躲过,物体重重砸在他的额头,又掉到了田里。 是弩,王比安眼看情况危急,顺手把手里的弩砸了过来。 笨重的弩本来并不容易砸中人,只要瞧准来路,轻轻侧侧身,就能躲开这个大家伙。 何况王比安体弱臂短,更是扔不远。 没想到,长刀男正好因为腿上伤口的刺激,站住了身。 王比安这胡乱的一掷,居然砸中了。 一缕鲜血从长刀男绽开的额头流了下来。 长刀男都快发疯了,被一个10岁多的孩子接二连三打击,腿上的伤又痛得要命,让他精神大大失态。 他狂叫一声,手一伸,猛地拨出了插在小腿上的箭。随手一扔,扔到了田里。 箭孔里,标出了一股血。 然而,没有箭支的妨碍,长刀男强忍着痛,行动反而迅速起来。 王比安挣扎着逃到树林旁时,长刀男离他只有10来米了! 王比安腿又酸又胀,胸膛气喘得像风箱一样。 长刀男发飙后,反而不再叫嚷,只是闷着头猛追。 王比安只听到背后隐隐传来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然而,这种沉默,更让王比安害怕。 刚才扔出弩机换来的片刻轻松早就没有了。 王比安觉得,没准再跑几步,自己就会一头撞到田里,再也起不来了。 跑不动了,跑不掉了,不能再跑了! 王比安心慌意乱之下,突然一转身,向田埂旁的一棵大樟树跑去。 这是棵颇有年头的大樟树,2个人都不能合围,俗话说得好,十棵樟树九株空,树主干有个狭长的洞,像烟囱的风道一样,从树根一直延伸到高高的树身上半部,直通上面枝叶茂盛的树冠。 王比安跑到樟树前,两手一撑,两脚一抬,撑住了树干上那个洞的内壁,一撑一撑,交替着手和腿,爬上了树。 见小男孩爬上了树,长刀男反而不急了,也放缓了脚步――到底是小孩子,没见识,爬到树上,等于上了断头路――你还能在树上呆一辈子不成? 别的不说,只要你渴了饿了,手脚无力,自己就会从树上掉下来。 到时候,老子再慢慢杀你。 长刀男心情大爽,摸着手里的长刀,居然在嘴角咧出一个笑来。 狞笑。 ―――――――――还是分割线―――――――――― 居然有盗帖。现在可是免费章节啊。看盗帖的朋友,还是到起点看首发吧,也给王胖子积点人气。百度的词条链结,居然也是盗帖网站,而不是起点。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五章 再度走失 王路醒来后,揉着眼角的眼屎瞟了眼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都已经10点12分了。 这只电子钟,自然是从山下淘来的,陈薇有天无意中念叨了句,习惯了经常看钟头,现在虽然不用掐着钟点起床,但这种长日漫漫没钟表看时间的日子,还真有些不适应。 幸好,电子钟一节电池能走一年多,王路随手就从山下农家摘了一个来,用钉子挂在了卧室里。 说来也奇,重新听到“咔咔”电子钟走动的声音,连睡觉也特别香。 刷牙,洗脸。 王路也懒得吃饭――反正等会儿就该吃中饭了。 瞟了眼院子,只有陈薇坐在大殿上,正手拿针线在缝补什么。 王比安和谢玲都不在,王路略一思索,想起出卧室时,无意中看到放在角落的弩不见了。想来,肯定是王比安磨着谢玲带他射弩去了吧。 王路其实并不反对王比安练弩,要不然,初到崖山时,他也不会带着王比安到农田里杀丧尸了。 乱世,孩子是该学些保命求活的技能。 只不过,弩虽然制作精良,却也很容易损坏,坏了一个小零件,整把弩就完蛋了。 所以,王路轻易不让王比安碰弩。 王比安毕竟是孩子,一时手脚重了,那可是没处买后悔药的。 不过,今天有谢玲陪着就不一样了,谢玲射弩的水准原本就比王路高,身为女人,更有男人不及的细心和耐心,王比安跟着她学弩,可比自己黑着脸训,要有效多了。 王路趿着双人字拖,走到了大殿,凑到陈薇背后:“做什么呢。” 陈薇抬也没回,亮了下手里的一条短裤:“给王比安改条裤子呢,你从山下找来的,多是些成年人的衣裤,王比安人小,穿着松了不止一圈,我给他把裤腰头的橡皮筋收一收。” 王路耳里听着,心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天气热,陈薇只穿了件圆领老头背心,下身着条男式沙滩裤,拖鞋搁在一边,光着脚踩在大殿的青石板上,而且,她没有戴胸罩。 王路站在她身后,从微微垂下的圆领里,瞄到了身前胸口的两团丰润。 到鄞江后,陈薇人又清减了些,隐隐有了初恋时斤的身段,只是,那两团丰润,却没有变化,反而因为削瘦下来的腰身,显得更加高挺。 王路心中一动,俯身在陈薇低垂着的脖子上亲了一下。 陈薇正补得专心,没料到王路动手动脚,吓了一跳,手一抖,针尖差点戳指头上,她涨红着脸,回身推了王路一把:“做死啊,王比安和谢玲要是进来了,看到了,成什么样?” 王路觍着脸道:“不到吃中饭,我看他们也不会回家,来,娘子,香一个。” 看着王路一张毛毛脸做猪哥状,陈薇好气又好笑,转头看看大门口,安安静静地没什么响动――王比安每次见门,离老远,就能听到他咋咋呼呼的动静――飞快地仰起脸,在王路毛脸上啄了一下:“好啦好啦。” 这算什么,哄小毛头啊。 王路还想再上下其手沾些便宜。 谢玲突然冲了进来,带着哭音嚷道:“王比安不见了!” 谢玲是洗了头,拎着一桶水从后山泉水处回到石窟前时,才发现王比安不在原地的。 起初,谢玲并没有慌张。 以为王比安偷偷拿着弩,去林子里射山麻雀,射松鼠去了,这类淘气事,王比安以前也做过,也正是因为这,王路不让他碰弩。 谢玲放下水桶,转到林子里唤王比安。 然而,她几乎把后山的林子转了个遍,也没发现王比安的踪影。 谢玲这才意识到,王比安根本不在山上,而是,下了山。 谢玲的第一个反映是,赶快从山下把王比安找回来,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但总算还拎得清,明白这件事绝对不能瞒着王路和陈薇,略一迟疑,就飞跑到龙王庙,告知了这件大事。 陈薇甫一听到谢玲的话,脑袋就象有口大钟无声的敲响,震得魂灵飘飘荡荡无处落脚。 王路一见陈薇两眼发直,就知道糟了,7年前,王比安走失时的一幕,又要重演了! 7年前,王比安5岁。 那天晚上,王路说去楼下小区理发店理发。 正在忙着写论文准备评副高的陈薇头也不抬,随口应了声。 过了会儿,拿着把小宝剑的王比安走了过来,说想到理发店找爸爸。 王比安以前也曾经一个人下楼拿过牛奶,买过酱油,小区理发店就在中心景观喷水池旁,陈薇就答应了。 一个小时后,王路理了发回家,打开家门,第一句就问:“王比安呢,怎么不在家里?” 陈薇大惊:“儿子到楼下理发室找你去了啊!” 王路急得眼都红了:“小区理发室人太多,我到外面理的发。” 陈薇立刻眼睛就发直了。 夫妻俩狂奔下楼,在整个小区里一通乱找,还惊动了小区保安一起寻,却压根儿没找到王比安的影子。 王路和陈薇一头冲到外面的大街上,扯着嗓子拼命喊王比安的名字。 正当两人在车流中乱冲乱撞,却又没有丝毫线索时,王路看到陈薇的动作越来越僵硬,神不守舍得两脚直发飘,甚至直愣愣冲着一辆公交车迎面走过去,硬生生逼得公交车响着尖利的刹车声停下时,突然明白―― 王比安要是遭遇了不测,陈薇绝对会追随儿子而去! 就在王路一头挂着王比安,一头牵着陈薇,慌得心没着没落时,一个行人突然扯住他道:“你们是不是丢了孩子?前面红绿灯路口,有个很小的孩子正在过马路,好乖啊,看到红灯还自己站着等呢。” 王路连陈薇也顾不上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到路口,一眼看到,王比安穿着宝宝装,像小鸭子一样,一摇一摆正过人行横道线。 王路猛冲过去,一把将王比安从一辆泥头车前抱了起来。 手还没抱稳,陈薇已经冲了上来,几乎是抢一样,将王比安夺过去,紧紧搂住,这时,才唉唉地哭出声来。 看着泣不成声的陈薇,王路的眼泪也止不住落下来,说来不信,在此前,他甚至已经想过,如果陈薇要追随王比安而去,那么,自己也陪着她,陪着母子两人,一起走。 今天,王比安再一次走失。 不是在都市喧闹的街头。 而是在丧尸横行的末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六章 迷踪 王路一把握住陈薇的手。 大热天里,陈薇的指尖,却是冰冷的。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 王路深吸一口气:“别怕,王比安已经12岁了。” 两眼发直的陈薇似乎缓过一点劲来,视线向王路飘来。 王路一见有效,连忙接道:“小家伙一定是偷偷溜下山玩了。如果是山上来了丧尸,把王比安……我们肯定早就发现了。” 谢玲在旁边插嘴道:“陈薇姐,王比安身上带着弩,就是遇上了丧尸,也有还手的能力。我找遍了后山林子,没看到他的人,也没有什么丧尸的痕迹。” 谢玲跑进来时,急得只来得及喊一嗓子王比安丢了,直到现在,王路和陈薇才听到进一步详细的情况。 山上没丧尸,王比安又带着弩,不用说,肯定是小家伙私自跑山下去了。 陈薇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语不成声:“快,快下山!” 边说,边挣脱王路握着的手站起来。 看到陈薇恢复了神智,王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三个成年人可绝对不能自乱阵脚,虽然自己心里也像万丈高楼一脚踩空,那种又沉又空的感觉,让人隐隐有种恶心,但是,一定要镇静下来。 静下心,才能救王比安。 王路简短地道:“带上武器。” 没有了弩,王路把砍柴刀给了谢玲,自己带上了新得到的消防斧,陈薇转身进了卧室,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长衣裤,接着又进了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 谢玲见了,不动声色地把砍柴刀塞到了陈薇手里。 陈薇哑着嗓子推拒道:“你和王路都有杀丧尸的经验,下山找王比安,正要靠你,没有趁手的武器可不行。” 谢玲轻声道:“陈薇姐,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王比安,他不会有事的。”她顿了顿:“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为了王比安,也为了王哥。” 她把砍柴刀塞给听了这话,神情略有松动的陈薇,转身进了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握着一支弩箭。 箭,如果能直插进丧尸的眼睛,也能致它死命,反而比只有劈砍功能,且钝得只能切菜的菜刀要有用得多。 王路已经当先向山道小跑而去。 陈薇和谢玲紧紧跟上。 下了山道,到了山寨金字塔门边,谢玲眼神好,远远地看到,原本放在内侧山道草丛里的塑料小凳子,如今却被扔在山道中央。 她惊喜地叫道:“陈薇姐!王哥!王比安真的下山了!” 王路和陈薇也看到了那条塑料凳子,王路扑到山道边一看,绳子可不正挂在山壁上嘛,这条特意留着的绳子,再好不过地证明了王比安的行迹。 三人都松了口气,在山上时,虽然大家都口口声声说王比安是偷溜下山了,其实完全是猜测,其中甚至不无自我安慰的成份。 现在,这条凳子简直就如茫茫大海里的灯塔,向三人指明了寻找王比安的方向。 陈薇二话没话,直接就从山道上跳了下去。 压根儿没用什么凳子。 2米多的高度,跳得又急,陈薇落地时,一个后仰,重重摔倒在公路上。 王路和谢玲也紧跟着跳了下来,王路一个箭步挽着陈薇胳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没事吧?” 陈薇挣开王路的手:“快走。” 三人飞跑过沿江公路,一看到鄞江边的沙滩,王路先是一喜,又是一惊。 喜的是,江边拴着的小船不见了,这船可是用绳子在岸边一棵大树上打了死结的,如果不是王比安解开的,船绝不可能自行漂走。王比安的行踪更明确了。 然而,惊的是,对岸也没有船的影子。 鄞江并不宽,抬眼一望就能看到对岸,然而目之所及,都没有看到小船。 王比安和船,似乎凭空消失了。 王路掏出望远镜,准备四下观察,陈薇已经一声不吭,转身就沿着江岸,向鄞江镇走去。 王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陈薇使劲甩手:“放开我,我去找王比安!” 王路急了:“你怎么知道王比安去了哪里?这样乱找,能找到孩子吗?你让我用望远镜找找看,确定个大致方向,才能找到王比安啊。你这样乱找乱跑,不但找不到孩子,自己被丧尸袭击了怎么办?” 陈薇哑着嗓子道:“这还用什么望远镜?王比安肯定是划着船被江水冲到下游去了,被冲到镇子里了!你、你别忘了,这条江的尽头,它山堰上还有只丧尸呢!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王比安的命都要没了!他正等着我救他!” 王路知道,陈薇这是急了乱说话,沉声道:“正是因为王比安不知在哪里等着我们救命,我们现在更不能乱,我们胡乱找他,只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陈薇不管不顾,只是想往镇里跑,王路死死握住她的手腕,陈薇气得拿脚踢他的小腿。 正在两人乱成一团时,谢玲在旁边道:“陈薇姐,我们过江吧,过江,沿着农田往上游去,那里没什么丧尸,比穿镇而过安全多了。” 王路差点给自己一个耳光――心烦意乱之下,连这样浅显的道理,自己怎么也忘了。 现在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王比安行踪的线索,既然拗不过陈薇,那就干脆依着她,先去上游找,两个人无谓地在这里争什么啊。 王路手一松,陈薇脚步不停,哗啦啦淌着水,冲下了沙滩,这段江面虽然水流较缓,但中间还是有点深度,王路勉强能淌过去,然而比王路矮了一个头的陈薇,就有点危险了。 王路拎着沉重的消防斧,在水中不方便搀扶,连忙对也冲下沙滩的谢玲道:“照顾好陈薇。” 谢玲没回应,只是在水里淌得更快了,几步就追上了陈薇,伸手架住了陈薇的左臂,一起前行。 水越来越深,陈薇右手又拎着砍柴刀,在水里被底下的暗流冲得直打晃,脚步一滑一滑的。 幸好谢玲个子高,她以前参加野外活动时,学过怎样在激流中相互搀着行走。知道现在这样横着手拉手不能有效抵抗水流。 连忙对陈薇道:“陈薇姐,你和我面对面,手拉手,我在前,你在后,慢慢倒退着,往岸上走。听我的,我学过这个。” 陈薇也知道这时急不得,依着谢玲的话,转身面对她,谢玲一手握住陈薇的手,另一只手因为拿着箭,而陈薇拿着砍柴刀,没法互握,只能勉强搭在一起,不过,即使两人的姿势完全不合标准,但也比刚才稳当多了。 谢玲慢慢后退着,已经到江中心了,谢玲还能正常呼吸,可陈薇的嘴已经淹到了江面,突然,一个小小的波浪打来,陈薇虽然紧闭着嘴,可鼻子里还是呛进了水,立刻,引来一阵急咳。 谢玲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停下,咬着牙,加快了脚步。 连拖带拉,谢玲和陈薇一直挣扎到水只有齐腰深了,才停下脚步。 陈薇又咳又吐,好一会儿才喘均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七章 淤泥 王路拖着沉重的消防斧,也从江里走了上来。 陈薇在谢玲又拍又抚的帮助下,总算缓过气来,她勉强向谢玲摆摆手:“我没事了。快走吧。” 三人带着一身水,沿着农田边的江岸,一路向下游疾行。 虽然没在江中看到王比安坐的小船,王路还是不死心,时不时向农田远处张望着。 长期坐在电脑前,王路的眼睛有些近视,他趁陈薇不注意,悄悄凑近谢玲问道:“你看到什么没有?” 谢玲也一直在打量四周,陈薇可以不顾一切,埋着头往前直闯,可她就不得不对安全多关注点,这并不是她不关心王比安,事实上,谢玲心里内疚得厉害,自己早该在教王比安射弩时,就看牢他的。洗头发,什么时候不能洗啊。 只是,这份内疚与陈薇对王比安的母爱,不能同日而语,在牵挂着王比安的同时,谢玲也对自身安全很上心。 陈薇是指望不上的了,压根儿一点心思都不在这上门,现在就是有一群丧尸在眼前,只要挡了她寻找儿子的路,她也会直愣愣冲上去。 王路,虽然还保持着一份理智,但看着他两眼乱瞄,也知道,他心里乱得不行,基本是,也就是有眼无心,视而不见的地步了。 三个人的安全,如今都担在了谢玲一人身上。 她不得不投入更多的精力。 谢玲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我在看着呢。” 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王比安无论到了哪里,出了何事,小船肯定在他附近的江里。这样大一条船,没道理看不到。江里无船,岸上的农田自然也没有王比安的身影。关心则乱,既是此意。只是,明知道,自己心已经乱了,却不得不乱,不能不乱。 王路叹了口气,加紧脚步,赶上了陈薇。 江岸并不是平直的,有时是沙滩,有时是芦苇丛,有时是石砌的堤坝,还有时,会出现一支小小的支流,流进旁边的农田。 三人磕磕拌拌,想快也快不了,再加上还要不时寻找王比安可能留下的痕迹,速度就更慢了。 碰到芦苇丛茂盛的难行之地时,还得王路在前面用消防斧开路。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条横向的较大的支流,如果要沿着岸走,找到桥绕过去,不知要走多长时间,陈薇根本连想都没想。 就从2米多高的堤坝上跳了下去。 但她很快唉呀尖叫了一声。 王路吓得把手里的消防斧往旁边的农田里一扔,就要紧跟着跳下去。 幸好,陈薇急促的叫声从下面传来:“别下来,下面全是淤泥,别下来!” 陈薇,被陷住了。 支流并不宽,也就10来米宽,只是很浅,行不得船,如果底下是沙滩或鹅卵石,陈薇很快就能趟过去。 可好死不死,底下,居然是厚厚的淤泥。 陈薇陷下去的地方,非常棘手。 她的身后,是2米高的石砌堤坝,站在坝上,王路根本够不着陈薇。 而陈薇的两边,全都是厚厚的淤泥层,看着平滑,甚至有些地方被太阳晒干了,看上去很结实的样子,但从小去海边滩涂玩的王路知道,只要你踩上去,这“结实”的地面,就会把你的腿牢牢吸住。 不是沿海人不知道,这种淤泥层,并不会致人死命,与流沙不同,淤泥层并不深,一般也就齐腰深。 但它非常非常讨厌。 因为一旦陷进去,凭自己的力量,根本爬不出来。 从岸上看,淤泥也就到陈薇的大腿根,陈薇已经试着自己爬出来。 但是,四周没有一处可借力的,手根本不可能撑在旁边的淤泥上,腿一动,反而陷得更深了。 王路连忙大喊:“别动!别动!” 陈薇也清醒过来,不再挣扎。 王路趴在堤坝上,探头向下,喊道:“你别急,我想办法把你弄上来。” 陈薇没有答腔,半晌,她突然道:“你不要管我,快去找王比安。” 王路一愣,随即大怒:“放屁!” 陈薇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听我的,这里的淤泥并不深,我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王比安耽误不起时间,你和谢玲快走,找到王比安,再来救我,也来得及。” 王路一叠声骂道:“放屁!放屁!闭嘴,我这就下来。” 说着,就准备往堤坝下跳。 陈薇尖叫一声:“你敢下来,我死给你看!”说着,举起手中的砍柴刀,架在脖子上。 王路惊呆了。 陈薇看着王路,满眼是泪,柔声道:“老公,我求求你,快去找王比安!” 王路一闭眼,重重嘿了一声,沿着堤坝,头也不回,向支流下游走去,去找桥过支流。 谢玲在旁边看着两夫妻争执,不知如何是好,从理智上说,她赞成陈薇的话,陈薇陷在泥里,事实上没有大的生命危险,这不是海边的滩涂,海水会涨上来,危及生命。只要找回王比安,有充足时间,再回头想办法把陈薇从淤泥里弄出来。现在王路就是再急,手头没有合适的器具,也弄不出陈薇,而刚才王路想跟着跳下去的举动,完全是晕了头。 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但是,就这样把陈薇一个人孤零零扔在这里,除了一柄砍柴刀,几乎无自卫之力,谢玲从情感上又放心不下。这乱世,会发生什么,谁知道。 已经走丢了王比安,陈薇再出点意外,王路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如果他们一家三口都出了事,那么,自己一个人又该何去何从? 崖山虽然衣食充足,不愁自己一个人吃喝,可是,如果来了别的幸存者呢?自己一个女人,怕反而成为他人的“食物”。 谢玲在崖山住得越久,越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上了王路一家三口。 不仅仅山上很安全,有食物,有饮水,更难得的是,这里,给她一种家的感觉。 在这里,有着谢玲的地位。 没错,是地位。 谢玲清楚自己的外貌有多出色,甚至以前还颇为自得。 但现在,这骄人的身躯,却成了原罪。 她已经见识过,那些男人,对着这具身体,会有怎样丑陋的行为。 但是,在崖山上,她并不是件玩物。 她,是王路肩并肩战斗的战友,同伴。 王路有时看着她身体的眼神,会带着一丝欣赏,但也仅此而已。 她和他,都可以,把自己的后背,放心地交给对方。 晚上,睡在龙王庙小小的卧室,虽然隔着薄薄的床单,能听到王路的呼噜声,但谢玲,从来睡得很安稳。 谢玲珍惜这份难得的与王路一家三口的关系。 哪怕是仅从自己利益考虑,谢玲也必须保护王路一家三口。 她和他们,不知不觉中,已是生死相依。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玲咬着唇。 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以最快速度找到王比安。 然后,再来救陈薇。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八章 分歧 王路和谢玲又沿着支流跑了有半里路,终于找到了一座桥。 说是桥,其实只是块青石板。 支流行进到此,已经大幅度变窄,一块长条形,甚至没有经过打磨的石板,搁在支流的两端。 王路扛着消防斧,几步就跨了过去。 他的脸色铁青。 如果陈薇不是那样急躁,三人完全可以平平安安过支流。 而现在,王比安下落不明,陈薇又身陷淤泥。 不但找人少了一份助力,自己的心绪更是被牵走了一半。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头,都不是自己能放下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吗? 王路咬了咬牙,冷静,一定要冷静。 他瞟了一眼身后,谢玲呼哧呼哧喘着气,紧紧跟着,注意到王路在打量自己,谢玲又快跑了几步,和王路肩并肩:“王哥,陈薇姐一定会没事的,等会儿我们返回时,还能从对岸看到她。” 王路点了点头,脚下不停,沿着支流岸边快步走着。 一路搜索王比安,三人早就没有一开始的体力了,脚步也不得不慢下来,从一路狂奔,转为跑一小段,再走几分钟缓缓力气。 王路和谢玲又回到了支流口,看着对岸陷在淤泥里的人影,王路稍稍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这样短的时间,陈薇必然无事,可还是要亲眼见到,才能安心。 王路并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冲着陈薇呼唤几声,一句,“走!”就和谢玲一起,继续沿鄞江边走边搜索。 两人又跟着江水走了有大半个小时。 王路第一次停住了脚。 前方,江水出现了分岔。 一股江水,向右转了个90度的大弯,向它山堰方向奔流而去。 另一股江水,却依然直行,向鄞江镇中心飘去,它的尽头,是镇中心的一座江埠头。 该往哪里去? 两条路,都是步步惊心。 往它山堰方向,堰上的丧尸,还曾与一家人交过手。 而往江埠头方向,沿岸的镇里,丧尸就像在开大会,肯定会在江埠头热烈“欢迎”他们。 王路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向它山堰方向找。 到了江埠头,江水就断流了,所以朝那个方向,江水流速变缓了许多。 而它山堰因为至今仍与奉化江联通,水流较急。 如果,王比安是失去了对小船的控制的话,船只会跟着湍急的水流飘。 “往这边走。”王路对跟上来的谢玲道,一指右边。 谢玲一愣,支着膝盖喘了几口气:“王哥,这有两条岔路啊。” 王路把自己的分析简短地说了说:“我们跑快点,如果它山堰那儿没找到王比安,再回来,去镇里找。” 谢玲脸色凝重:“去它山堰,还要多长时间?” “大半个小时。”王路划过船,手划的小船和人步行差不多速度。 谢玲摇了摇头,决然道:“太花时间了。王哥,陈薇姐还等着我们去救呢。这样,我沿江而上,到镇里去找,你往它山堰方向。分头行动,找人更有效率。” 不行!王路差点脱口而出,所有的灾难片,都提醒人们一个常识,绝对绝对不要分散行动! 陈薇已经失陷,三人变成了二人,面临的风险已经够大的了,自己和谢玲再分开,每个方向都是孤身一人面对丧尸,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王路刚要拒绝,可是――谢玲说的不无道理,找人,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超过24小时,基本上就没有希望可言。 这还是不考虑入夜的情况。 王比安走失多长时间了? 一家人是在中午发现他失踪的。 最起码,王比安已经下山超过2小时了。 三人沿江寻来,也已经花了快2小时。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傍晚了,虽然夏天夜晚天暗得迟。 可是,没有手电筒等照明,夜间寻人,更是困难重重。 真的没有时间可耽误了。 王路咬着牙道:“好!我们分开找。我去镇里。” 说着,就准备往水里跳。 随着江水入镇的话,就不能再在岸上走了,大群丧尸正守在那儿呢。惟一的办法,就是游泳进去。 谢玲一把拉住了王路,不用王路解释,她也猜得出王路入镇的办法,急道:“你带着这样重的消防斧,能游泳吗?”顿了顿,她认真地道:“王哥,你实话实说,你的游泳水平怎么样?” 即使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王路也忍不住老脸一红。就自己那不辨东南西北的仰游水平,想要穿镇而过,的确可呛。 谢玲看出了王路的尴尬:“王哥,你冷静点,你想想,照你刚才说的,它山堰还有一只丧尸守着,你用消防斧还能对付,我手里这支箭,可不好使。但我的游泳水平比你好,只要尽量游在江中心,不让岸上的丧尸有机可乘,一定能平安到镇中心。我知道,你是想着镇里的丧尸多,太危险,才自己亲自去,可你想想,真正合适去的,只有我。” 王路不得不承认,谢玲的话说得有理。 很多时候,不是看一个人能没有能力做某件事,而是看他,适合不适合做这件事。 王路不再迟疑――每一分每一秒,在此刻,都无比珍贵。 “好。”他简短地道,转身冲着它山堰的方向就走。 谢玲冲着他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句:“对不起。” 王路一愣,明白过来,谢玲是为了自己没照看好王比安,整出这天大的事来,向自己道歉。 说实话,如果王路还是一个办公室宅男,他一定会埋怨谢玲为什么不看好王比安,害得现在大家都身陷绝境。人,不都是这样吗?办砸了一件事,第一要紧的就是埋怨别人,推卸自己的责任。如果能在领导面前说几句对方的小话,能就更爽了。 只是,如今的王路,已不再是过去的王路。 他头也没回:“不怪你。小心。”脚步不停,大步而去。 谢玲瞟了依然还在视线中的王路的背影,平了平气,仔细看了看入镇的江水。 水面很平静,流速不快,但水的颜色深了很多,一眼看不到底。 谢玲脱下运动鞋,想了想,把衬衣和裙子也脱了下来。 只着一身内衣。 她看了看手中的箭,苦笑了笑――没有弩的箭和没有箭的弩一样,都是废物――把它插在岸边的泥地里。 这才找了处较矮的堤坝,准备下水。 不知道江水的深浅,谢玲不敢冒冒然往下跳,攀着堤坝的石头,背向后,缓缓入了水。 水温很合适,被太阳晒了这大半天,原本清凉的江水,居然带了点暖意。 这很好,低温是游泳者的大敌,不但会让你抽筋,还会急速带走你的体力。 谢玲轻巧地转了个身,找准江的中心航道,向镇中心游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零九章 两头落空 王路气喘得像风箱一样。 离它山堰已经很近了,远远的,能看到堰旁小庙的琉璃瓦屋顶。 就在这时,岸边的一片桑树林里,毫无征兆地钻出一只丧尸来,嘶吼着,向王路扑来。 丧尸出现得很突然,离王路只有5、6米远。 王路为了节省体力,把消防斧扛在了肩上。 这时措不及防,来不及双手握斧,他双脚站定,吐气开声,大吼一声,右手猛一叫劲,肩膀随势一震,将消防斧用单手横着抡了出去。 斧底座结结实实砸在丧尸的肩膀上,用力之猛,把它砸得向左一歪,摔倒在堤坝上。 王路这一猛甩,拉伤了不知哪处肌鍵,右胳膊上臂的肌肉突突直跳。 但他顾不上这些,左手顺势已经握住了斧柄,双手合力,直接向倒地正挣扎的丧尸腿砍去。 咔一声,丧尸的左脚被消防斧轻而易举地砍了下来。 失去了左脚的支撑,丧尸根本在地上挣扎不起来,只是徒劳地向王路挥舞着胳膊。 王路稍稍挨近了,尽量躲着丧尸的胳膊,又是一斧。 这次,剁下了丧尸的一只胳膊。 现在,丧尸就象王路小时候玩过的被拔掉了翅膀的苍蝇一样,只能在地上徒劳地打着转转。 王路一刻不停,再次挥斧,咔嚓,斧刃劈进了丧尸的脑门。 丧尸,不动了。 王路把消防斧用力拨了出来。 不敢就此放松,双手握斧,警惕观察着近旁密密的桑树林。 桑树长得正茂盛,紫黑的熟透的桑椹挂在枝头,一阵风吹过,就啪啦啦往下掉,空气中,满是腐烂的桑椹的酒精味。 王路等了半晌,没有丧尸再从桑林里钻出来。 他放下消防斧,依着身体支在地上,掏出了望远镜,又向桑林里张望了好一会儿。 没有丧尸。 看起来,这只突袭自己的丧尸,是落单的。 王路这才有时间打量就躺在脚下被消防斧“片”成大大小小四段的丧尸,发现它身上的衣服很眼熟,猛地想起来,这不正是它山堰上的丧尸吗? 也不知怎么的,这只丧尸乱逛到了这儿。 王路心中微微一动,丧尸在这儿,那堰上就是安全的了。 王比安有可能面临的危险,就又少了几分。 他顾不上拉伤的右上臂肌肉痛得突突跳,扛起消防斧,继续快步小跑。 没一会儿,王路就看到了远处它山堰的青石板堰坝。 虽然离得远,但王路还是一眼看清,没有小船。 无论是堰坝还是两岸,都没有船的影子。 扑空了! 王路不死心,狂奔到堰坝上,弯着腰,来来回回查了一遍,没有船只在堰坝青石板上拖动的痕迹。 其实,凭王比安的力气,根本不可能一个人拖动小船,翻过堰顶,进入奉化江。 王路只是求一份希望,一份心安。 确认王比安不在它山堰,王路转身就返程――现在,只剩谢玲去的镇中心了。 王路踉跄着回到和谢玲分手的地方时,没见到谢玲的影子。 岸上,只留着谢玲的衣物和箭。 王路知道,这是谢玲为了尽量减轻负担,而留下的,但是这样一来,她在丧尸面前,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如果,王比安,是在鄞江镇中心被丧尸包围,赤手空拳的谢玲不要说救他出来,连自保都是问题。 王路不禁后悔,早知道,分手时该坚持自己去镇中心的。 但一转念,也知道没后悔药可买,而且,在前往它山堰路上遇到丧尸的突袭,如果换了是谢玲,手上只有一支箭,下场不问可知。 王路心绪起伏,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与其在这儿胡思乱想,不如坐等谢玲――和王比安回来。 王路曾想过下水接应谢玲,但看看因为体力消耗过大,不停颤抖的两条大腿,再感受了一下拉锯一样痛的胳膊肌肉,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王路并没有等多长时间,毕竟,他和谢玲分手后,在它山堰花了不少时间,这点时间,也差不多够谢玲一个来回了。 也就坐了10来分钟,王路从岸边的堤坝上跳了起来,江中,水波荡漾,有人正游泳过来。 不是谢玲,又是哪个。 王路的心一沉,谢玲是游泳回来的,没有小船,这只说明,王比安也不在这个方向。 这是个好消息,这是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说明王比安没有落入丧尸之口。 坏消息是,他们浪费了好几个小时,在一个错误的方向上找王比安,现在,必须掉头返程,花更多的时间,到上游找王比安。 逆流而上,又是进入一块陌生的地区,王路不知道,还有多大的危险,在等着三个人。 谢玲已经游到了岸边,即使在岸上,王路也能看到她的脸色煞白,划水的动作有气无力。 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王路毫不犹豫地跳下水,半搂半抱地把谢玲从水里拉了起来。 谢玲站都站不稳,更不要说爬上堤坝了。 王路几乎是用肩膀,把谢玲顶上了岸。 王路翻身上了堤坝,谢玲瘫在坝顶,有气无力地道:“没、没找到王比安。” 王路赶紧把谢玲留在崖上的干衣裙拿过来,扶着谢玲,帮她穿上。 晒在阳光下,穿着干衣服,谢玲身上暖和了一些,她吸了吸鼻子,喑哑着嗓子道:“我一直游到江埠头,还上岸看了看,没有王比安的影子。没有船,也没有人。” 简短的一句话,就知道谢玲冒了多大的风险。 王路对这意料之中的结果并没有显示出多少沮丧。 希望,还远未断绝。 “你先歇一会儿。”王路道:“我们等会儿回去,先把陈薇救出来。” 谢玲闭着眼睛摇摇头:“不用等我,你先去救陈薇姐,我很快跟上来。” 王路略一沉吟:“好。”说罢,扛起消防斧,小跑而去。刚才等谢玲时,他多多少少恢复了些体力。 谢玲说是歇一会儿,事实上,也就不到一分钟,她就挣扎着站了起来。 往王路已经成了一个小黑点的身影追上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章 不仅仅是淤泥的危险 陈薇站在淤泥里,后悔得五脏六腑像被什么又抓又挠一样。 王比安也许就躲在某处丧尸重重包围的险地,等着自己去救他。 而自己,却因为这没头没脑的一跳,陷在了这淤泥里。 呆得时间长了,陈薇已经发现,淤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伤害。 自从堤坝上跳下来,直到现在,淤泥也就淹到腰部,然后,自己就再也没沉下去。 当然,这也与自己没再胡乱挣扎有关。 无论如何,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但想爬出淤泥,却也是一点招儿都没有。 只能等着王路和谢玲回来,想办法,把自己用绳子什么的拉出去。 陈薇以前见过施救陷在淤泥里的人的场景。 甬港市北仑区有个洋沙山海滩。 这处地方很有名气。 因为泥轰人眼红得年年吵吵的春晓油田的海底管道,就是在这片海滩上岸的。 海滩边,还竖着高高的一个火炬铁塔。用来排放管道中多余的可燃气体。 自然,这些什么国际大事、内幕纵横,都是王路告诉陈薇的。 陈薇一开始还以为铁塔是处灯塔呢。 她之所以对洋沙山海滩印象深刻,是这是甬港市仅有的一处有大规模淤泥滩涂的风景点。 作为沿海城市,滩涂比比皆是,但绝大多数是无人区,或被渔民承包用来养殖贝类。 风景区的海滩,都是“沙”滩。沙子。 洋沙山却半是沙滩,半是淤泥滩涂。 前去游玩的市民,最喜欢做的就是走进淤泥里,然后大呼小叫地让同伴把自己拉出来。 常能看到女孩子,两只手拎着裙裾,两条修长的腿陷在黑色的淤泥里,嘴里冲着旁边的男生发着嗲,“死人啊,快把人家弄出来啊。” 旁边的男生就又是搂又是抱,在女孩子一惊一乍中,把她拉出淤泥。 这都成了海滩上独有的风景。 自然,这样玩闹的,都是在淤泥较浅的滩涂。 但陈薇,也曾和王路、王比安一起,亲眼目睹了陷入较深淤泥的一个男生是如何艰难得救的。 这个男生是从海滩的另一头,除着礁石,走到淤泥区的。 刚跳下淤泥区时,他还向同行的,在沙滩上嬉笑的伙伴炫耀。 然而走了也就十来米后,越来越深的淤泥就让他意识到了危险。 他开始扯着嗓子叫救命。 沙滩上的同伴以为他是在做戏,笑得更厉害。常有人故作陷在淤泥里的样子,逗乐。 但没多久,慌急的声音,让他们明白,那个男生,真的出事了。 整个海滩的游人都哄动了。 有人急着去找管理人员。 但洋山沙是个开放式景区,不收门票,一时想找到管理人员,还真不容易。 就有热心的游人,准备营救男生。 有人从汽车上拿来了保险绳,几条绳子接在一起,甩到男生身旁,让他双手扯住。 沙滩上几个壮汉拔河一样一起用劲。 男生很快惨叫起来,脱手扔掉了绳子――他的身子没被拉出淤泥,胳膊却痛得快断了一样。 有人出主意,拿来海滩边用来出租的橡皮游泳圈,拴上绳子,扔给男生,让他套在腰上,再拉。 这次男生不再呼痛。 可是,沙滩上的壮汉拉不动。用得劲大了,游泳圈就直接从男生身上脱落了。 还有人把辆SUV开上了沙滩,打算把绳子拴在车尾,用车子把人拉出来。 就有更多人反对,七嘴八舌道,车子马力大,别救人不成,反把人给拉伤了。这责任,谁也负不起。 这时,又有人不知从哪里找到稻草袋和竹排,铺在淤泥上,一路铺到男生身边。 这下,施救的人就能靠近男生,而男生上半身也能趴在稻草袋上,不再空落落没有依靠。 然而,一直到陈薇、王路、王比安回家,男生也没救出来。 后来看当晚的电视新闻,才知道,最后是出动了消防队,运来了整车沙子,倒在男生四周的淤泥里,然后用吊车,把他拉了出来。 非常、非常,麻烦。 虽然自己陷得并不比那个倒霉的男生深,这里是江滩,也不是海滩,不用担心潮水上涨的问题。 可是,王路和谢玲,也没有那么多资源可以动用。 幸好,王路最终听了自己的劝,没有能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而是去救王比安。 这样长时间过去了,王比安救出来没有? 还是…… 一阵恐惧涌上心头,陈薇挣扎着抬起头,向对岸的农田眺望着,数小时前,王路和谢玲的身影就是消失在那里。 这样长时间过去了,两人应该已经到了它山堰了吧? 王比安,是死,是活,这时,应该已经有答案了。 不!不!不!王比安肯定活着! 再等会儿,自己就能看到农田里走来三个身影,两大,一小。 王比安一定没事! 陈薇的心,又慌乱起来。 搁在肩膀上的砍柴刀,越发沉重了。 这刀,在淤泥里没处可放。 陈薇一度想把刀甩到岸上。 但最终没出手。有把刀在手,总是让人安心些。 于是,只好把砍柴刀架在肩头上。 时间一长,这刀,原本凉凉的金属刀身,简直变得像烙铁一样,“咬”得自己肩膀又酸又痛。 只能来回换肩。 陈薇正把左肩的砍柴刀,换到右肩来。 突然,听到身后的岸上,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声。 陈薇一惊。 那绝不可能是王路和谢玲。如果是他们回来,自己应该先在对岸看到身影。 她憋住了呼吸,勉强回头,侧耳细听。 岸上的声音更清晰了。 有什么东西,很轻悄地在堤坝上走动,伴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陈薇一刹那,想大喊一声“谁在上面”。 可理智让她忍住了。 她死死咬住牙,悄无声息地,两手握住了柴刀刀柄,高高举起,指着石砌的堤坝。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更重了。 也就是一眨眼。 堤坝上,冒出了一个头。 一只狗头。 陈薇才吁了半口气,就再也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狗的嘴巴裂了开来,分成好几瓣,每一瓣上都长满了利齿,冲着陈薇狰狞地开合着。 是丧尸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一章 砍不死你,埋了你 丧尸狗尖牙互相撞击发出的咔咔声,就在陈薇头顶响着。 陈薇束手无策。 逃,逃不了。 战,自己陷在淤泥里,丧尸狗在2米多的岸上,徒有砍柴刀,却够不着。――其实,就算是自己没有束缚地和丧尸狗面对面对战,能有几分胜算,那可是天晓得了。 时至今日,陈薇和丧户对战的次数连一次都没有 每次都是旁观王路打怪,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 还不如王比安呢。 但陈薇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 真要让自己和王路肩并肩去打丧尸。 那王比安怎么办? 把他一个人扔在山上? 而且,以自己的体能,搞不好不但不能帮上王路的忙,反而成了他的拖累。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位置。 和丧尸肉搏,根本就不适合陈薇。 但现在,听着头顶传来的丧尸狗的磨牙声,陈薇突然明白,是不是需要和丧尸肉搏,根本不是你能选择的。 陈薇身陷淤泥,面朝江水,背靠堤坝,虽然勉强侧过身,眼角能看到头顶丧尸狗的动静,但斜拿着的砍柴刀,并不利于挥动。 这不像正面对战,双手不是向前劈砍,而是别扭地要向后撩动。 基本就是,后门大开。 要死了吗? 陈薇想着,不知道,王比安怎么样了。 一定要活着啊。 陈薇干脆扭过头,闭上了眼。 时间,过得很快,也过得很慢。 头顶上,一直传来丧尸狗喘气声,牙齿撞击声,和爪子的趴拉声。 然而,它一直没有扑下来。 陈薇睁开了眼,扭头,向堤坝上瞧。 丧尸狗正在岸上转来转去。 不时伸过头,向着下面的陈薇龇牙咧嘴一阵,爪子扒拉着堤坝边沿,想跳下来,却又缩回了身。 陈薇恍然大悟,丧尸狗,依然还留着身为狗的动物的本能。 惧高。 狗,不像猫。喜欢蹿高伏低。 家养的小狗,放凳子上都不敢往下跳。 丧尸狗虽然对自己这一身鲜肉馋得流口水,却被2米多高的堤坝吓住了。 不过,陈薇明白,这也就是略拖一拖丧尸狗的扑击,终有那么一刻,对食物的贪婪,会战胜惧高的本能。 那时,丧尸狗就会临空扑下来―― 就时迟,那时快,陈薇只觉眼角黑影一闪,一物从头顶临空而下。 是丧尸狗。 它,终于,冲着堤坝下淤泥里动弹不得,几无还手之力的孙薇,猛扑了下来。 在空中时,它的分瓣的嘴上的每颗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在冲着陈薇发出狰狞的光。 这一次,陈薇没有闭眼。 她单手拎着砍柴刀,侧转上半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迎面扑来的丧尸狗,狠狠就是一刀。 刀,理所当然的,砍空了。 黑影掠过陈薇的头顶,啪一声,落在―― 落在陈薇左前方的淤泥里。 丧尸狗,居然扑空了! 丧尸狗从堤坝上扑下来时,用力过猛,跃过陈薇的头顶,落在左前方不到一米的淤泥里。 陈薇毫不迟疑,举起砍柴刀,冲着前面还在淤泥里狰狞的丧尸狗就是一顿“乱劈风”刀法。 淤泥四溅中,陈薇感受到通过刀身传来的,刀刃砍在肉体上的感觉。 丧尸狗体轻,落到淤泥里时,只是四条腿小部分陷入了泥中,只是禁不住陈薇一通没头没脑的乱砸――硬生生被砸进了淤泥中。 一开始,丧尸狗还能发出吠叫,但很快,它的嘴巴被埋入了淤泥,再也发不得声。 陈薇溅了满头满脸的淤泥,直到眼前再也看不到丧尸狗挣扎的动静,这才住了手。 甫一看清眼前的景象,陈薇就吓了一跳,陷在淤泥中的丧尸狗,露在泥上的眼珠子,居然还在转动。 它,没有死。 自然是没死。 以丧尸狗强韧的生命力,王路当初对付一只小京巴时,用宝剑又砍又刺,也杀不了,最后不得不施出板砖神功。 陈薇陷在淤泥里,两脚没有踏实,施不上力,刀虽然砍在丧尸狗身上,却也多是皮毛之伤,连只狗爪子都没剁下来。 更何况,丧尸狗身下也是松软的淤泥,刀砍下去,更多是把它往泥里砸得更深点而已。 现在,一只活着的丧尸狗,和陈薇,一起陷在了淤泥中。 即使全身都陷在泥中,动弹不得,丧尸狗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陈薇,分瓣嘴被淤泥淹没后,又恢复了原状,但它的喉咙里,却依然不时发出深埋的低吼声。 而陈薇的回应就是,伸出砍柴刀,对着狗头一阵乱捅,把它捅得在淤泥里埋得更深点。 遗憾的是,砍柴刀不够长,要是换了手里是长竹竿,陈薇能一竿子,把丧尸狗捅到淤泥底。 就算淹不死你,就算闷不死你,你一辈子也别想从泥里出来。 现在, 丧尸狗,没法袭击陈薇。 陈薇也没办法彻底杀死丧尸狗。 一人,一丧尸狗,在淤泥中,难得的,和平共处下来。 从闭目等死,到拼死反击,一直到刚才得脱大难的意外之喜,陈薇禁不住手酸脚软,要不是在淤泥中不得不强撑着,她早就瘫软在地了。 陈薇很渴,渴得嗓子都痛了。 在淤泥里,顶着太阳晒了这样长时间。 和丧尸狗的搏斗,又流了大量的汗。 陈薇的嘴里,已经干得连涶沫,都渗不出来了。 淤泥上,飘着浅浅的一层江水。 陈薇虽然只要一撅手,就能捧起江水。 可这水,她不敢喝。 不说江水中的细菌,刚才用砍柴刀劈砍丧尸狗,狗身上不知流了多少血和体液,在江水里。 喝这样的水,根本就是找死。 得另想办法。 她想起了以前陪着王路看过的一部影片――《立方体》。 恐怖片。讲的是一群人被关在一个奇怪的立方体里,被各种机关杀死的故事。 陈薇并不喜欢看恐怖片,仅仅只是陪着王路而已,《立方体》共有四部。王路一集不拉,都看了。 陈薇也只好陪着看,影片里,有个情节。 立方体中没有食物,没有饮水。 活人要生存,就吃被机关杀掉的人的尸体。 可是没有水怎么办? 其中有个越狱高手,他的办法是,把一粒钮扣含在嘴里,压迫口腔分泌涶沫。 很简单的办法。 陈薇扯下了T恤上的一粒塑料钮扣。 含在舌头底下。 不知是真起了作用,还是纯粹心理因素,陈薇感觉到,干巴巴的口腔里,有了一点点的湿意。 突然,身前的丧尸狗的头抬了抬,似乎想从淤泥里挣脱出来。 陈薇顺手举起刀,又捅了几下,把狗头重新捅入淤泥。 她想了想,横过柴刀,挑起周边的淤泥,泼到丧尸狗的头上,身上。 淤泥自然对丧尸狗没有丁点伤害力。 只不过,一层薄薄的淤泥堆在丧尸狗身上,只有一条尾巴,还留在外面。 很好。 陈薇很满意。 看不到它的恶心样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说错了话 有丧尸相伴――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相伴”。 陈薇的精力消耗成倍增加。 如果说,刚刚开始,用砍柴刀把不断挣扎,试图把头从淤泥里抬起来的丧尸狗,重新捅到泥里,甚至还有闲心再盖上一小堆淤泥的话。 随着丧尸狗顽强的,不间断地重复抬头,被捅,再抬头,再被捅的过程。 陈薇拿着刀的胳膊越来越酸。 有那么一会儿,她呆呆地看着丧尸狗抖下身上的淤泥,埋在泥里的鼻子又露了出来,甚至连嘴巴也有了一点点变异的迹象。 但陈薇却半瞌着眼,一动不动。 太累了。 反正,丧尸狗就算把头都抬起来,也够不到自己。 头有点晕晕的。 王路,怎么还不回来? 王比安呢? 如果他跟着王路回来,看到妈妈泡在淤泥里,肯定会大叫妈妈吧。 妈妈可真没用。 不能保护你,自己还差点被只丧尸狗给吃了。 结果,还得靠“陷害”了自己的淤泥保护。 陈薇正在迷迷糊糊中,身后的堤坝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陈薇,我回来了!” 接着又是一个较为清脆的声音:“陈薇姐,你没事吧?啊,你旁边的是什么东西,还一动一动的。” 是王路和谢玲。 然而,听到他们的声音,陈薇才欢喜了不到一秒,心就沉了下去。 没有王比安的呼声! “王比安呢?王比安在哪里!”陈薇费力地侧过身,大声喊叫着――而实际上,她已经嘶哑的喉咙,只发出了轻闻的呼唤。 跪在堤坝顶的王路眉头一皱――幸好自己及时赶了回来。时间再拖下去,陈薇在烈日下,会严重脱水。 他柔声道:“老婆,你放心,王比安没事。”他顿了顿,“我和谢玲到它山堰和鄞江镇中心都找了,没看到他的船。小家伙一定是逆流而上了。你想想,这说明,他并没有被丧尸袭击,只是一时调皮,到上游玩去了。你放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陈薇闭了闭眼,强撑着睁开:“那你还等什么?快去找啊。” 王路放低声音道:“你别急,我先把你从淤泥里弄出来。” “别管我,先找王比安。”陈薇身子摇摇欲坠,勉强嘟噜了一声:“别管我……” 王路自然把这句话当耳旁风,这次,不管陈薇怎么闹,就算是要自杀,也得把她从淤泥里弄出来! 这时,旁边的谢玲惊呼了一声:“丧尸狗!是丧尸狗!陈薇姐身边的是丧尸狗!”她张望了好一阵,才把陈薇前方沾满了黑乎乎的淤泥,一直在动的动物看清楚了。 王路更是大急,这还等什么,救人啊! 陈薇恢复了点神智,听着岸上的王路和谢玲吵着是由王路跳下去,用消防斧砍死丧尸狗,还是谢玲去找些石头来,从岸上往下扔,把丧尸狗砸死。 谢玲强烈反对王路想出的第一个主意,很简单:“王哥,你要是也陷进了淤泥里――这是百分之一百的,我一个人,怎么把你和陈薇姐救上来?救不上你们,王比安怎么办?” 王路怒道:“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松开手,让我跳下去!” 谢玲死拉着王路的胳膊:“王哥!王哥!你想想清楚啊!” 王路抡起胳膊使劲一甩,把谢玲扯得跪倒在地。 “想个屁啊!这下面不是你的家人,你当然不急!当然可以慢吞吞想清楚!” 谢玲又气又急又委屈,突然手一撒,蹲在地上,掩面抽泣起来。 这倒把王路整得一愣,认识谢玲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露出这小女儿态。虽然为了生存,人们都把自己重重保护走来,从肉体,到心灵,然而,这并不能改变本性,说到底,谢玲,只是个备受家人呵护的娇娇女。 陈薇在岸下,把上面的争执听得一清二楚,知道王路一时头脑发热,伤害到了谢玲,忙强撑着提声道:“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没事,真的没事,这只丧尸狗也陷在淤泥里了,碰不着我。” 听了陈薇的话,王路和依然挂着泪的谢玲探头细看,果然,丧尸狗虽然动个不停,但实际上,也只是无奈地挣扎,不要说攻击不到一米远的陈薇,就是想把整个头抬起来,也是不能。 看清了情况,王路和谢玲都松了口气。 两人对视了一眼,谢玲别过头擦泪,王路喃喃着,想说句道歉的话,最终还是没出口,只是憋出了一句:“你有什么救你陈薇姐的办法?” “救你的陈薇姐”――这个微妙的词让谢玲听进去了,这是王路以隐讳的方式,向自己承认错误,陈薇,是他的妻子,也同样,是自己的姐姐。 谢玲抽了抽鼻子:“用绳子拉?” 她的语气不是很确定。 王路叹了口气:“恐怕不行,再说,回崖山取绳子,一来一往太费时间了。” 谢玲又低头看了看淤泥里的陈薇,陈薇已经无力挺住身,但又不能躺在淤泥里,只能勉强微微向后斜着身子。 “拿个什么东西,让陈薇姐垫一垫就好了。”谢玲脱口而出。 王路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几步找到农田边,挥斧砍断了一棵小树,连带着枝叶,扛了过来。 谢玲明白他要做什么,连忙帮着拢住树梢的枝叶,免得扎伤下面的陈薇,边探头嚷嚷道:“陈薇姐,我们扔棵树下来,你护住头,别被树枝刮着了。” 看到陈薇依言抬起胳膊,王路和谢玲在岸上,树根朝下,小心翼翼地,把整棵树顺了下去。 陈薇把树拖到自己身边,搁在身前的淤泥上,试着双手撑在树干上,树干向淤泥下沉了一点,但被树梢的大篷枝叶给阻住了。 王路和谢玲齐齐欢呼了一声,王路嚷嚷道:“老婆,快,试试看,借着树干,能不能先拨条腿出来。” 陈薇试了试,不行,胳膊上用力大了,树干又沉到了淤泥里,光靠树梢的枝叶,可吃不住自己的整个体重。 她扭头,向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焦急的王路摇摇头:“不行,要是换成稻草袋就好。” 这鬼地方,到哪儿找稻草袋啊。 旁边的稻田里,倒是都是稻草,可就算是王路割了稻草来,也没人会编草袋子啊。 把整捆的稻草扔下去? 稻草轻,倒是能浮在淤泥上,可要让陈薇借力爬上来,估计也和刚才的树一样,被摁得沉下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先脱衣服,再脱裤子 王路急得满头是汗,随手抓起衣襟,抹了一把。 他刚要松开衣襟,突然眼一亮。 王路放下斧子,一把将上衣脱了下来,又开始解皮带,脱裤子。 谢玲吓了一跳,不明白王路又抽了什么疯。 只见王路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拎着上衣,扑到旁边的田里,挖起大块的泥土,就往衣服里塞。 没一会儿,衣服就塞满了土,王路把衣袖卷了卷,扎了扎,捧手里试了试分量。 小跑到堤坝边,探头喊道:“老婆,小心点。”一扬手,把这包泥土扔了下去。 包好的泥土就扔在陈薇身边,溅起的泥糊了陈薇一身,陈薇拖过泥包,泥包在淤泥里沉了下去,但速度明显很慢,并没有整个儿被埋住,还露出了一片衣角。 谢玲明白了,王路这是拿衣裤当稻草袋呢。 她立刻抬手脱衣服,就王路这两件衣裤,可不够。 王路和谢玲一起动手,包了四袋泥土扔下去。 起效果了。 陈薇已经能撑着泥包,上半身趴在淤泥上了。 甚至能试着抽动一直被淤泥紧紧吸住的腿了。 可还不足以整个儿爬出来。 陈薇抬手脱了自己的T恤,扬手扔给岸上的王路。 又裹了一包泥土扔下来。 没有能再用来裹泥土的衣服了,王路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短裤上,实在是短裤太小,包不住泥土,要不然,只要能救出陈薇,王路才不介意是不是光屁股呢。 前后五包泥土垫上淤泥,终于起了效果,陈薇先将整个上半身横躺在土袋子上,然后慢慢抽动淤泥里的两条腿,一左一右,交替抽动。 淤泥终于松动起来。 陈薇把左腿从淤泥里抽出来后。 岸上只能干着急的王路和谢玲都欢呼走来。 “对!对!就这样,慢慢把另一条腿也抽出来!”王路在岸上指手划脚,激动得狠不能一头跳下去,把陈薇拨萝卜一样拨出来。总算知道,自己身体太重,跳到土包上,只会把好不容易搭起的土包垫子给压到淤泥里,这才忍住了。 陈薇来回摆动剩下的右腿,缺了左腿交替摆动时,减少的压力,淤泥把右腿吸得更牢了。 陈薇出了一身大汗,额头的发丝都沾在了皮肤上。 她抬起头:“王路,我不行了。” 王路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柔声安慰道:“再试试,再试试,只剩下一条腿了。” 他想了想:“你能把脚上穿的鞋子弄掉吗?” 陈薇喘了几口气,试着倒转砍柴刀的刀柄,探到淤泥里,去捅自己的鞋子。 又费了好长时间,陈薇脸上的表情一松,右腿一用力,把半条大腿拨出了淤泥。 然后,她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折腾了半天,泥土包在淤泥里又沉下去了一点,陈薇的上半身还勉强抬在淤泥上,可刚才好不容易拨出的左腿,又陷了回去,虽然不多,但趋势在渐渐加快,右腿半在淤泥中,半綣在外面,淤泥厚厚地糊在裤子上,似乎想把它和它的主人,重新拖到底下去。 王路突然喊了句:“把裤子脱了!” 陈薇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王路话中之意,她挣扎着,把紧扣的皮带解开,划开拉链,两手向下反卷裤腰,右腿顺势往外拨,左脚也倒拔拉着裤腿。 扑地一下,右腿,终于挣了出来。 陈薇顺势打了个滚,仰面朝天,躺倒在土包上,胸膛剧烈起伏。 人早已经上下滚满了泥巴,连发丝上也都是星星点点的泥浆。 但是,总算是得救了。 下身出了淤泥,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王路将自己、谢玲和陈薇的三条皮带系在一起,扣在斧头柄上,双手握住斧柄,让谢玲顺着皮带爬下去。 靠着堤坝边沿的淤泥层没有那么厚,谢玲勉强能站立。 王路又让陈薇挖出身下的土包,铺在身后。 沉进淤泥里的土包,只挖出了两个,但有这两个土包借力,再加上陈薇是全身躺在淤泥上,大大减轻了压力。 谢玲接过王路扔下来的皮带,一扬手,扔到了陈薇身边。 陈薇扯住皮带,另一头,由谢玲象拔河一样拉着。 拉到了堤坝边。 谢玲在下面托,王路在上面拽,陈薇终于上了岸。 陈薇一攀上堤坝,王路就一把搂住了她。 陈薇也紧紧抱住王路,眼泪把满脸的泥点,冲出了一条条白迹。 直到谢玲在下面等得不耐烦,叫起来,王路才恍然松开了陈薇。 谢玲顺着皮带爬上来后,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陈薇,又瞄了眼还拉着自己手的王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王路低头一看自己,又看看陈薇和谢玲,也是一阵苦笑。 三人都仅着内衣,身上全是泥浆――自己也不例外,刚才搂住陈薇时,沾了一身。 整个儿就是裸奔的河姆渡原始人合家欢。 王路从旁边的稻田里扯了几把稻草,让谢玲和陈薇擦了擦身上的泥。 其实抹不了多少,反而把身上的淤泥弄得横一道竖一道,黑一条白一条,整得像斑马一样。 如果能到水里洗洗就好了。 不过,没这时间。 陈薇平息也心情后,哑着嗓子道:“往哪里去找王比安?” 王路没有丝毫犹疑:“往上游走。”他顿了一下,扭头问谢玲:“你曾经从上游漂下来,那儿的周边的情况怎么样?” 王路不指望从谢玲嘴里得到多少信息,毕竟,谢玲当时昏迷着。但现在,三个人要去上游寻找不知出了何事的王比安,能多了解一点是一点。 谢玲果然摇了摇头:“我一路晕晕沉沉随水漂下来,根本不知道岸两边的情况。” 她想了想:“只记得有几段江水有些浅,划船的话,不一定能通过。” 王路眼睛一亮:“这段浅滩在哪里?” 陈薇也急道:“对,没准王比安的船就在那儿搁浅了,所以才没办法回家。” 谢玲拧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抱歉地向一脸焦急盯着她的陈薇道:“我、我真想不起来了,类似的浅滩有好几处。” 王路叹口气,如果有明确的浅滩坐标,三人就可以从沿江公路直插浅滩,然后,慢慢往回搜索。 而现在,只能继续沿江而上,一路探寻过去。 这种没有明确界限的搜索,极考验人的耐心和耐力。 因为不能漏过每一个可以藏人的江道弯汊,就不能借助沿江公路的便利交通条件――虽是沿江公路,可也有不少路段是穿山而过的――而只能在江中,淌着水,穿越芦苇丛和浅潭,跋涉而上。 但是再艰难,也要去找。 王路看看日头,已经快傍晚了,虽然太阳还在山脊上,但是一旦落山,天黑得就很快了。 必须在天黑前,找到王比安。 不说入夜后,三人在陌生的地区深一脚浅一脚,只能借着星光走路,只一条小沟小坎,都能摔断你的脖子。 就连王比安,一个人能不能在野外平安过夜,也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无论何时,黑暗,本身就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四章 筋疲力尽 王路抬头看了看天色,远远的山脉上,还留着一点落日的余辉。 再过片刻,黑暗就将降临。 沿江而上,所经之处,都是陌生的地区。 堪称幸运的是,左近都是成片成片的农田,偶有几户农家旧舍,也早已人去楼空。 王路把搜索线放得尽量长,谢玲走在农田里,陈薇靠着江岸,而自己,则在江里趟着水走。 各人配备的武器也换了下,砍柴刀给了谢玲,处于较安全位置的陈薇,则拿着弩箭,王路还是扛着消防斧。 其实,在江水里行动,时不时要穿过芦苇、灌木丛,以及较深的江段,消防斧,还不如砍柴刀实用。 只是,谢玲的力气不足以熟练挥动消防斧,这才由王路扛着。 三人时不时隔空远远呼唤几声,一则确定有没有的找到王比安的行踪,二则也借此通报一下各自的安全。 隐隐地,农田那端传来谢玲的呼喊声:“没找到……” 声音,有气无力的。 紧接着,是陈薇的声音:“我这里也没有。” 王路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仰起脖子喊了一声:“没有!” 没有!没有!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王比安的丝毫踪迹。 没有漂流的小船,没有撕裂的肢体,没有鲜血,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随流而下的衣服…… 什么都没有! 岸上的陈薇和谢玲一无所获,本就在王路预料之中――要找到,也肯定是在江中的自己先找到。 无论如何,这样大一条船,不可能飞到陆地上。 王路沉吟,如果王比安真的自己划着船,逆流而上的话,到这里,应该已经到体力的极限了。 因为,自己的体力也到极限了。 坐在船里划船,毕竟省力。 而自己在江中跋涉,一会儿鞋子陷在淤泥里了,一会儿要拖着消防斧,在快淹到鼻子的深水潭里,踩着底下的鹅卵石高一脚低一脚,一步一滑挣扎前进,相比之下,虽然芦苇丛高高的叶片刮得脸上生痛,行走起来,却方便多了。 与此同时,还要高度戒备,既要注意王比安的行踪,又要提防有可能突然出现的丧尸。 王路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透支了。 必须要休息。 王路趟着水,从浅滩里上了岸,这是一片小沙滩,靠着岸边,是一片稻田。 陈薇在田埂上走得稍快点,王路只看到她的背影。 王路连忙提起嗓子:“大家都过来,到我这儿来!” 远远的,传来谢玲的声音:“出什么事儿了?” 陈薇已经转过身来,跛着一条腿,一拐一拐向王路走来,嘴里嚷着:“找到王比安的行踪了?!” 王路连忙迎上去,搀住陈薇:“大家先休息一下。” 陈薇张了张嘴,想反对,可脚上的刺痛和全身的酸楚,提醒她,不得不休息。 陈薇没再说什么,顺势瘫坐在田埂上。 没一会儿,谢玲也回来了,胸膛剧烈起伏着,想问话,看看一脸沮丧疲惫的王路和陈薇,明白过来。 一言不发,也坐在了田埂上。 一时间,三人沉默无语,只有一片喘息声。 累透了。 中饭、晚饭,都没吃。 下山时,心急慌忙中,连水都没带一瓶。 为了救陈薇同,三人现在个个都只剩内衣,太阳晒在身上,先是暖暖的,但很快,被紫外线灼伤的皮肤,就变得火辣辣起来。 汗水才流出来,没一会儿,就晒干了。 只留下汗渍和盐份。 王路在江水里趟,有江水借着降温,又好一点,身上的淤泥,也早就洗干净了。 陈薇和谢玲,可还涂着一身淤泥呢,泥被太阳晒干后,硬巴巴地象盔甲一样粘在身上。 两人虽然边走边用手扒拉下了一些泥壳,可还有不少留在背上、大腿小腿上。 象陈薇,胸罩是带蕾丝边的,更容易挂上淤泥,如今这些淤泥晒成泥巴干后,变得沉甸甸的,裹在胸口,又重又硬,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简直就象在胸口围着一个硬纸板箱一样。 王路曾经劝过陈薇和谢玲下水洗洗干净,谢玲没答腔,陈薇更是两眼直直瞪着前方,一言不发,急步向前。 王路稍休息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陈薇身边,抬起她的右脚。 右脚上,没的鞋子,裹着的,是一段塑料薄膜,农田里常见的,大棚上的薄膜。 陈薇的右鞋,失落在了淤泥里。 走了没多少路,就发现,这是个大麻烦。 江岸边,有时是田埂,有时是石砌堤坝,有时是沙滩,有时,就是段乱石滩。 乱石滩上,都是尖利的小石子。 陈薇的光脚,踩上去就象受刑一样。 王路在江水里,看到陈薇曲膝跪倒在地,才发现这个问题。 她的脚掌,已经被石子划开了好几个口子。 王路知道,劝陈薇留下来,等自己带回来消息,根本是徒费口舌。 她就是爬,也会爬着去。 王路没说什么,转身到江边转悠了一阵,回来时,就带了片塑料薄膜。 这个季节,本不是种反季节蔬菜的时候,农田里也看不到蒙着塑料薄膜的大棚。 只不管,随手乱丢垃圾是国人的一大爱好。 农村里,风景优美的小河小溪,岸边常常会突然冒出一堆生活垃圾,水势较缓的流段,会积着泡沫板、饮料瓶、方便面袋子、塑料薄膜等物。 大煞风景。 哪怕岸上的屋子外墙上,用白灰刷着,“保护鄞**山秀水人人有责”,也不管用。 王路曾经碰上过一件笑掉大牙的事。 有一年,鄞州区想开发鄞江飘流旅游项目,就邀请了媒体记者先体验一下。 事前一天,旅游局的干部已经想到了江两岸的大量垃圾。 派人清理,肯定是来不及了,工作量太大了。有钱也没用。 就想了一个高招。 让上游的水库放水,放大水,把垃圾冲掉。 结果,次日,一大票媒体记者上船后,在江里看到的,是满目飘流的垃圾――岸边的垃圾实在太多,放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水,反而把长年累积在岸边的垃圾,都冲出来了。 王路当时就在飘流的竹筏上,看到带队的旅游局干部,那个脸不是脸,眼不是眼。 所以,拜农家乱扔垃圾的“良好习惯”所赠,王路略一翻找,就找了片塑料薄膜来,在江边清洗了一下,打绑腿一样,裹在陈薇的光脚上。 现在,王路抬起陈薇的右脚看了看,塑料薄膜并不结实,虽然在陈薇脚上裹了好几层,脚心部位,还是有点破损。 透过薄膜,还能看到里面一丝丝红色,那是脚掌破损的伤口,还在流血。 陈薇一直在走动,扯动了伤口,想止,也止不了。 陈薇缩了缩脚:“我没事。” 王路没答话。 转身,又在江边翻找了一阵,回来时,带着个超市用的塑料袋,外侧还印着“佳佳乐超市”四字。 王路在薄膜外,又裹上了塑料袋。 做完这一切,两夫妻才靠着一起休息。 旁边,谢玲背依着一棵小树坐着,闭着眼睛,偶而,能看到她纤细的脖子一动一动,似乎在干咽着早就没有了的涶沫。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非成败皆因鸭 王路突然道:“老婆,从来不知道,你喜欢看琼瑶外婆的电视剧啊。” 陈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王路在打趣自己在淤泥里,为了不让王路也跳下来,拿砍柴刀威胁要自杀一事。 这、是够琼瑶的。 陈薇脸一红,低低道:“对不起。” 王路自然知道,所谓的自杀,只是陈薇头脑发晕,一时冲动之举,当不得真。 陈薇刚才的“对不起”,他也听明白了,那是为她没头没脑跳到淤泥里,在道歉。 这当初为了省时间的一跳,却浪费了大家更多的时间和体力。 不仅仅是得不偿失,根本就是愚蠢透顶。 但是,指责,并不是王路现在想做的。 王路背靠着陈薇:“老婆,咱们可不能再冲动了。” 陈薇轻轻唉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我听你的话。” 王路又停顿了一会儿:“如果,我们找到了王比安,无论他发生了什么,你,绝对!绝对!不能再冲动!记住,无论王比安,发、生、了、什、么!” 听着王路从背后传来的,一字一顿的话,陈薇突然呆住了。 没人能保证王比安安然无恙。 就算性命得保,可如果受了伤呢?断手断脚了呢? 这都是不可预知的。 这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陈薇不知道,如果王比安拐着一条断腿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她会发疯的! 王路虽然背朝着陈薇,却从紧帖着自己背的,陈薇突然僵硬的身体上,知道她明白了自己刚才话中的意思。 残酷,生硬,毫不留情。 却最接近真相。 陈薇不知道的是,在王路的想像中,王比安有可能的遭遇,比什么断手断脚更可怕! 如果,王比安被一群丧尸围困…… 如果,王比安已经被丧尸咬伤…… 王路甚至不敢想下去! 但有件事,必须做到! 王路缓缓地,又重复了一遍:“记住!绝对!绝对!不能再冲动!” 陈薇的反应,王路不需要知道,也知道。 他是她的丈夫。 他是他的父亲。 当说出刚才那段话时,王路,自己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 但是,现在,一家子,已经容不得再有丝毫疏忽了,冲动是魔鬼,再有疏失,全家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话虽伤人,但一定要说在前头。 王路站起身,他知道,以陈薇现在的精神状态,已不足凭。 其实,就连自己,也是心神恍忽。 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才是真正清醒着的。 谢玲。 毕竟,王比安不是她的亲人。 这句话,也同样残酷,却又现实。 没错,谢玲喜欢王比安。王比安也喜欢谢玲。 称得上情同姐弟。 谢玲也为自己一时疏忽走丢了王比安而内疚。 但也仅仅是内疚而已。 她无法体会父母对孩子的爱。 如果王比安有个万一,她会难受,会伤心,但绝不会象陈薇和王路一样,失去理智。 而越是这种时候,理智,才是最重要的。 陈薇不可凭。 王路不足恃。 如今,王路一家的安危,居然系在谢玲身上。 系在王路曾经打算杀死,却救回山上,又百般试探的谢玲身上。 所谓世事荒诞,既是如此。 王路拖着脚步,向靠在树上的谢玲走去。 谢玲听到动静,张开了眼睛,刚要起身。 王路伸手虚拦了拦,走到她身边,也坐了下来。 王路低声又急促道:“等会儿,你不要再去田里了,照顾着一点你陈薇姐,我也会从江里上来,靠着岸边大家一起走吧。” 谢玲虽然闭着眼,其实把王路和陈薇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她点点头:“我会照顾好陈薇姐的。” 王路勉强笑笑:“天就要黑了,大家分隔得太远,不安全,还是靠在一起走吧。” 谢玲迟疑着道:“这下搜索范围就更小了,到了夜里,视线就短得多了。” 王路没吭声,这样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过了半晌,他才道:“重点还是先找到小船。只要找到江里的船,就不用象现在没头苍蝇一样乱找了。” 谢玲正要回应,突然,肚子里咕地响了一声。 王路也听见了:“饿了吧?” 谢玲红着脸,抿着嘴,眼光旁视。 王路挠了挠头:“我和你陈薇姐也饿得慌。我去近旁找找吃的。” 附近的农田,多是稻田,王路又不敢浪费时间走太远,好歹找了几根黄瓜来。 黄瓜在江水里洗了洗,每人拿着手里,边走边吃。 好歹能垫垫饥,黄瓜水份多,还能解解渴。 陈薇吃了根黄瓜,恢复了点体力,眼神也亮了点。 她推开了谢玲递给她的又一根黄瓜,问走在前面,在夜色中,背影略显蒙胧的王路:“有什么发现吗?” 王路头也没回,刚答应了声:“没有。” 突然顿住脚步:“这是什么声音?” 陈薇和谢玲也站住了脚,侧耳细听。 除了江水泊泊的流动声,和农田里的虫鸣,并无别的声音。 陈薇压低声音,急促地问:“你听到了什么?是、是不是王比……” 王路一抬手,“嘘”。 三人闭气凝神,站在夜色笼罩的田野中,细细听着。 果然有声音,“嘎嘎”。 就在前面,隐隐传来。 王路突然拔腿飞奔。 陈薇被谢玲拉着,蹒跚跟在后面。 陈薇也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跑得这样突兀,但有一种直觉告诉她,这“嘎嘎”的叫声,与王比安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陈薇挣脱拉着自己的谢玲胳膊:“快,跟上去帮王路。” 谢玲没有迟疑,甩开大步追了上去。 跑在前面的王路突然站住了。 后面紧跟着的谢玲差点一头撞上他的背。 王路惊喜的呼声,在夜空中响起:“船!王比安的船!” 谢玲睁大眼睛,也看清了,在前方,一处沙滩边,一条小船,静静地停泊在岸边。 船旁,有什么东西,正在围着船打转。 王路的高呼声惊动了它。 它嘎嘎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离开小船,向上游游去。 那,是只鸭子。 如果王比安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只鸭子,正是一路引着自己,到这里的罪魁祸首。 这只鸭子,一路躲着王比安,等王比安停了船不追了,它却返了回来。 其实,这一切并不奇怪。 没有什么玄幻,没有什么异能,没有什么天意,更没有什么历史的滚滚车轮,和,齿轮。 这只是鸭子的天性使然。 养鸭子的老农都知道,鸭子喜欢跟着船转。 因为船行驶时,桨划起的水底淤泥,会带着小鱼小虾和浮游生物,鸭子最喜食这些东西。 而且,养鸭子人也经常会划着船,带着成群的鸭子,找处鱼虾较多,水草丰美之地,让鸭子自由自在找食。 王比安并不知道,当时,如果不是他一味用船撵着鸭子,把它给吓跑了,只要停下船泊在水里不动,鸭子自己就会靠近船边。一伸手,就能抓住。 这可是农民饲养的家鸭,不是野鸭,对人不但不害怕,还习惯了人的喂养。 鬼使神差,王比安一路追着鸭子,到了这里。 鬼使神差,王路听到了鸭子的叫声,也找到了这里。 当真称得上,是非成败皆因鸭。 王路要是知道内里的曲折,肯定会骂声―― 丫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入侵! 王路当先,陈薇被谢玲扶着,紧跟在后,几乎是扑到了泊着小船的沙滩上。 王路一眼就看到,船,是被拴在岸边的树上的。 缆绳还打了个结。 这个松松垮垮的结,自然是出自体弱的王比安之手。 这说明,王比安是自己主动,在自由的状态下,一路划船而上,又在这里,主动上了岸。 没有被人劫持,也没有被丧尸围追,要不然,王比安绝不可能有闲心,把缆绳在树上绕几个圈,再拴上。 王路的心,顿时放松了一半。 旁边的陈薇也叫起来:“王路,快来看这儿。” 王路一转身,陈薇正指着沙滩上的西瓜皮,惊喜地道:“这一定是王比安吃的。一定是他!” 谢玲捡起了一块吃剩下的西瓜皮:“是王比安吃的,瞧,这瓜皮上还留着牙印呢,这样小牙印,不可能是大人吃的。” 王路接过谢玲手里的西瓜皮看了看,心急的陈薇已经嚷道:“一定是王比安这小家伙,你看看,一整只西瓜,只吃了小半,大部分都浪费了。王路,快,快去找王比安,他一定就在附近。” 王路其实也激动得手都发抖了,三人整整寻找了大半天,历经了多大的危险――自己与丧尸狭路相逢,谢玲孤身一人游泳进镇差点脱力,陈薇更是与丧尸狗面对面生死只在咫尺。 现在,是老天开眼啊。 从现场种种迹象看,王比安并没有直接遇到危险,也许,只是迷路了。 王路深吸了一口气,断然道:“天已经黑了,我们下山时又没有带手电筒,不能乱撞瞎找,我再看看,王比安还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线索。” 三人依言,又在旁边的沙滩、岸边的田埂,弯着腰,细细找了一回。 没找到王比安的痕迹,王比安体轻,留不下脚印,就算是上岸时带着趟过浅滩的水滴,太阳一晒,也早就晒干了。 陈薇心一急,脱口而出道:“王路,别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王比安不是前行,就是到左近的农田去了,我和谢玲一路,你一路,分开找吧。” 王路有点心动,这不失是个办法,分头行动,效率更高,只是,万一…… 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大家一定要在一起。要不,我们继续往前找找?左近都是西瓜田,王比安既然已经在这里吃了西瓜,就不会对西瓜再感兴趣了。” 这话有点道理,三人正要出发。 王路一手扶着肩上的斧头,一手扶住了陈薇的胳膊,陈薇的脚痛越发严重,谢玲本身就已经很累了,还是自己来扶着的好,多少能加快行动速度。 谢玲看看被王路和陈薇肩挨肩占着的田埂太窄,就几步走到了旁边的西瓜田里,好让出点位置,就在这里,她的腿,被一只西瓜拌了一下。 西瓜骨碌滚动了一下。又滚回来,压在谢玲脚面上。 谢玲咦了一声,低头一瞧,猛地抬起头:“王哥,陈薇姐,快过来看,这、这只西瓜是摘下来的!” 王路一开始还没明白谢玲的话中之意,扶着陈薇,小跑到她身边一看,果然,谢玲脚刚才拌着的西瓜,是被人从藤上摘下来后,又摆在瓜田里的,要不然,这瓜也不会离田埂这样近,以至于谢玲会拌着腿。 天色已深,这瓜旁边又是枝蔓藤叶,如果不是谢玲嫌田埂太窄,走到了瓜田里,一脚拌上,还真发现不了这只特殊的西瓜。 陈薇已经嚷嚷起来:“这瓜是王比安摘下来的,这瓜是王比安摘下来的。他就在这儿!他就在这儿!” 王路抑住兴奋,又弯腰扒拉了一下,又找出一只同样是摘下后,搬过来的西瓜。 “两只西瓜。”王路喃喃自语:“两只西瓜。” 他抬起头:“王比安在江边已经吃了一只西瓜了,他又摘了两只西瓜来。为什么要摘西瓜?肯定是带回家给我们吃。山上有三个人,王比安一定会摘三只西瓜!这里只有两只,这说明,王比安又返回瓜田,摘第三只西瓜去了!” 王路的推理简单明晰,陈薇和谢玲都听明白了。 陈薇又是一阵后怕,虽然在心中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再冒失,可事到临头还是冲动了,刚才差一点,又怂恿王路往前方找王比安,生生浪费最宝贵的时间。 有了明确的目标,三人一致同意,向左侧的瓜田寻找,为了尽量扩大搜索面积,三人之间拉开了十来米的间隔。 间距拉得太大,黑夜中仅凭星光,就看不清人影了。 王路提醒大家,不能再用呼唤互相联络的老办法了。 虽然呼唤声能传到王比安的耳中,但同样,也会传到别的人、或丧尸的耳中。 在一切末明的情况下,必须谨慎再谨慎。 陈薇有了王比安明确的线索,心也沉稳了下来。听王路说得在理,也首肯了。 三人在瓜田里摸索着前进。 走了没一会儿,陈薇有了新发现――一只摔碎的西瓜。 三人重新围拢来,仔细检查了西瓜后,认为,这瓜,是王比安主动扔掉的。 从碎裂的西瓜块上,可以看出,这是只没有腐烂的好瓜。 王比安把它扔掉,只说明,他遇上了不得不扔掉瓜,好减轻重量,让自己跑得更快的事。 很快,谢玲在旁边又发现了一样东西――一只死鸭子。 一只被人生生扭断头的死鸭子。 王路和陈薇面面相觑。 谢玲拎起死鸭子,半晌才憋出一句:“有别的活人。” 王比安喜欢吃鸭肉,可他绝没胆子杀鸭子,更不要说,徒手把鸭子脖子扭断了。 只有成人,而且是男人,才做得出来。 女人,就算是有胆量用刀杀鸭子,却绝对不会用手扭断鸭脖子。这无关乎能力,只是,女人会觉得这样做太恶心,太变态。 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了。 王比安逆江而上,找到瓜田,自己饱餐了一顿后,想带几个西瓜给山上的众人。这时,他遇上了一个带着死鸭子的男人,被这个男人追赶,往农田更深处逃去了。 有活人! 有比丧尸更危险的活人! 这个活人,已经做出了针对崖山的攻击性行为――追赶王比安,吓得他惊慌而逃。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寻找迷路的王比安的一次搜索,而是,战争! 王路喃喃道:“入侵者!” 崖山,第一次,面临外来入侵者的,战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平上的砝码 崖山,会不会遇上外来入侵者? 这根本就是个不用回答的问题。 区别只在于,什么时候来,以及会来多少人? 谢玲,严格意义上并不算外来入侵者,她只是个随波逐流的遇难者。 但是,即使在这乱世。王路也从没指望过,自己一家,只会遇上谢玲这一个外人。 也许哪一天,自己一觉醒来,龙王庙外已经围上了陌生人。 不需要太多,来上四五个壮汉。 自己一家三口,加谢玲,就只有死路一条。 也许谢玲和陈薇运气好点,会被敌人在圈圈叉叉后再杀死,运气再好一点,没准会被“养殖”一段时间,等玩腻了,或者觉得粮食太紧张了,才一刀杀了。 而自己和王比安,肯定在第一时间丧命。 这种悲惨的境遇,王路平时想到了,却不敢多想,甚至,连和陈薇说一下也不敢说。 自己一家人,基本就处于束手无策的绝路。 说了也是白说。 只会引起恐慌。 有时候,明知道前方是绝路,也只有闭着眼睛,继续往下走。 自生化危机爆发以来,王路一直努力在给全家人找出一条生路。 自以为是的在家里自我封闭,以避开乱世初期最混乱的时刻。 冒险到月湖中心寻找根据地。 误打误撞找到崖山。 无一不是为了绝境求生。 这其间,王路犯过数不尽的错误,有的错误,几乎葬送了一家三口的命。 然而,你妹的,这是王路愿意的吗? 他只是个网络小编啊! 放在以前,自己动手换个汽车轮胎,都能在办公室里得意洋洋吹上半天。 把什么都考虑到,把什么都做到最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拳一脚,杀光所有的丧尸,和,活人。 打下一个太平天下。 随便把遇到的每个妹纸,都推倒。 逆倒,顺推,3P,菊花,滴蜡…… 这是天顶星人! 不是王路! 光带上山一个谢玲,从花样百出互相试探,到生死相依并肩战斗,可折腾到现在,王路还不敢说,自己身上已经对谢玲有了王霸之气,忠诚度全满。自己就可以把谢玲推倒,爱怎么吃就怎么吃。然后起了床,谢玲对自己还千恩万谢,献上肉体还不够,还要武能打丧尸找物资,文能在陈薇主母面前低头哈腰献殷勤。 人,是活的! 有思想,有感情。 人心,永远是在变的。 连亲血的父母妻儿,都能为了一套拆迁房子,反目成仇。 王路又凭什么在乱世里,乱拉小弟啊。 让我做你的小弟?凭什么我不能当你大哥? 王路不知有多羡慕穿越小说里的男猪,一到乱世,摆几个POSe,就能收小弟,打天下。 自己也想打天下来着,可是,旁边能拉的都是丧尸。 好不容易碰着活人,武力值也十有七八比自己这都市办公室废材高。――你倒是说说,各行各业,还有比网编更废柴的吗? 如果有,那也肯定是另一个网站的小编。 网编比网编,那才叫只有更废柴,没有最废材。 坑爹啊,王路好不容易,刚刚让谢玲初步融入崖山,让她心里有了与一家三口戚戚相关的念头。 外来入侵者,早不早,晚不晚,就这样坑爹苦逼地冒了出来。 这和寻找王比安这样颇具风险的搜索行动大不一样,这可是,真正的战争! 你死我活。 别无二路。 当王路和陈薇与入侵者杀得死去活来时,谢玲会怎样做,谁也不晓得。 王路已经隐隐想到,如果换了自己是谢玲,就不会和入侵者对抗。 根本没必要。 王路和陈薇,为了救落入敌手的王比安,以及拯救自己的生命,不得不战。 但是谢玲呢,她,是个漂亮的女人。 只要她“表现”得好,在入侵者面前,还是有很大的生存希望。 不到无路可走,谁会去拼命? 犹太人都脱光衣服在焚化炉前排队了,还有人安慰旁人说:“别怕,我们只是去洗澡。” 你妹的,这要怎样的弱智,才会把焚化炉认做公共浴室啊。 事实上,就算枪顶在脑门上,就算扳机已经扣下,又有几个人有勇气挺身而起,搏命一击?! 除了电影电视剧里,王路还真没见过。 现实生活中,王路看多了见了黄河也不死心的人。 只要有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苟延残喘又如何。 但是,今晚,王路、陈薇、谢玲,已经面临不得不做出的生死抉择! 王路的手,紧紧握着斧柄,也许,为了防止她突然在背后反水,自己,现在,就应该…… 先下手为强! 夜已深,黑暗中,看不清旁边人的脸,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一阵风吹过,驱走了田野上闷热的空气,和果实腐烂的酸臭味。 也让王路的头脑一清。 见鬼。 自己真是紧张过度。一时想歪了。 虽然有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说。 但谢玲自从上山入伙后,件件桩桩大事小事,也多多少少能看出她的本性。 心狠手辣这四个字,绝对用不到她身上。 说她撒腿就跑临阵逃脱倒有可能,冲着自己和陈薇的背心来上一刀,却有点太理谱了。 再说,王路也对自己潜移默化的工作有着一点小小的信心。 一家三口对谢玲,那是好得不用说了。 谢玲平时哥姐弟的一通乱叫,也不是说没叫出感情。 虽然王路不会天真地指望,自己一家对谢玲好,就能让谢玲跟着一起拼命。 但这“好”,与“入侵者”用脚后跟想都必然带来的“坏”,就象天平边的两个砝码。 起着微不足道,却是生死攸关的作用。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砝码,就能改变整个世界。 王路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打铁还靠自身硬。 谢玲面对入侵者会有怎样的表现,是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还是反水成为叛徒大汉奸,那得看王路陈薇“主力军”的干活。 王路陈薇面对入侵者,打得越漂亮,谢玲背叛的指数就越低,甚至进一步成为“友军”,也是理所应当的。 王路陈薇要是一开始就一败涂地,谢玲如果还往上冲献忠心,这妹纸早就该进甬港市洪塘乡的康宁医院了(本地最大的精神病院)。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一个字,战! 战斗到底! 陈薇不知道王路呆呆地在想什么,但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万分危急,不敢打断王路的思路。 终于,王路在夜色中的身影动了动:“走,去把他们,都干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只有一人 夜色愈加浓重,陈薇只能看到对面王路的脸部轮廓,听着他缓缓却清晰地道:“我们三人绝不能再分开了,从现在起,我走在最前面,陈薇走在我旁边,谢玲,你走在最后,随时注意后方会不会有人突袭。” 谢玲点了点头,想了想,对陈薇道:“陈薇姐,你把箭还给我吧,你还是用砍柴刀的好。” 陈薇没有丝毫迟疑,把箭递了过去,“给。” 看着陈薇和谢玲交换了原本为了让跛脚的陈薇减轻重量,而交换的箭与砍柴刀,王路默默点了点头,在心中,对谢玲的欣赏又加了几分。 王路把陈薇安排在身边是有原因的。 生死之搏时,只有陈薇,会保证百分之一百与他拼命抗敌。 所以,虽然陈薇脚不良于行,体力比谢玲差了不少,甚至连战斗经验,也没有经常和王路下山打丧尸的谢玲多,但是,王路还是毫不迟疑地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 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这句话,可凝聚着古人的千年智慧。 这样的战术位置,陈薇手里的箭,肯定是不合适拼杀了。 但王路并没有直接对谢玲说,让她换武器。 砍柴刀和箭,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是攻可进,退可守,可箭呢,没了弩的箭,连吓唬敌人也勉强。 谢玲如果暗怀歹意,她就绝不会把砍柴刀还给陈薇。 但是,谢玲主动提出交换武器。 不管她心中出于何种考虑,此举,既增加了陈薇的战斗能力,也把谢玲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地位。 说实话,把谢玲安排在身后,也是有隐患的。 一旦她反水,王路和陈薇的背后,就是她攻击的最好对象。 有着巨大的风险。 王路并不是白痴,影视剧里,这样的镜头不要太多噢。每次看到类似的镜头,王路就要骂,“这导演是白痴啊,还是当我们看戏的是白痴啊,这也太假了吧?” 可今天,王路也成了白痴。 这个白痴,不得不做。 王路和陈薇,都不是什么天生杀手。 王路好歹从小到大,有过和同学厮打,和路上撞了自己又想溜的电动车主对经的经验。 陈薇却从来没和人动过一根手指头。 以前在商场时,和一个插队的欧巴桑争执,陈薇说了没两句,就被对方骂哭了。 所以,两夫妻一对敌,只有拿出全部的勇气和血气,一头冲上去,以一顿王八乱拳破敌。 哪里容得两人和对方,你一招我一式的对砍上半天? 王路有过打架的经验,甬港市的男人是典型的江南人,所谓的打架,经常是放嘴炮,双方隔空叫骂半天,旁边看戏的人等得都无聊了,也不见得推搡几下。 但也有真正动上手的。 凡是来真的,王路没见过打斗过程超过一分钟的。 如果手里有家伙,10秒内,就够其中一方倒下了。 王路自己和别人的打架经验,也是差不多。 王路6岁时,第一次与人打架,在月湖边,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孩子,抢走了他用报纸折的小船。 王路一头撞过去,把对方撞得仰天摔倒在灌木丛中,紧接着,王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对方翘在空中挣扎着想起来的脚上的鞋子给扒了下来,手一扬,扔到月湖里。 整个过程,不超过20秒。 那个高个男孩子身边还有两个同伴,手里举着三分钱一支的白糖冰棍,愣是没反应过来。 所以,王路打定主意,遇上敌人,一定和陈薇以快打快,并肩子,一起上。 如果把陈薇放在身后,看起来,能够监视谢玲,可第一波攻击力,就弱多了。 把谢玲放身后,要冒她反水的风险。 把陈薇放身后,要冒一击不能置敌的风险。 两难啊。 王路最后的选择是,把陈薇放在身边。 没想到的是,谢玲非常主动地,把手里的武器,和陈薇交换了。 砍柴刀,换成了箭。 箭,虽然能伤人,但绝不可能一击就致命。 谢玲的攻击力小了,危险性也随之降低。 而且,把利于杀敌的砍柴刀,主动交给陈薇,也说明谢玲真是在替陈薇着想,知道伴在王路身边的陈薇,比自己更需要威力大的武器。 王路,更安心了。 除非,谢玲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演员,要不然,就算是惺惺作态,也不可能这样自然地做出这一切。 王路压低嗓子对谢玲道:“别怕,有我和你陈薇姐冲在前面呢。你虽然要在后面防背后的敌人,但我估计,对方人手不一定多,你虽然只拿着箭,倒也不用担心一和对方照面就要打起来。我和陈薇会冲在前面,你寻机会在旁边抽冷子干他们。” 谢玲也轻声道:“我明白。”她顿了顿:“我心里想着,追王比安的人,可能只有两个。” 她细细分析道:“如果对方有三个人,王比安根本逃都逃不掉,只有两个人,王比安才有逃跑的机会,勉强能仗着自己身小灵活,又是在瓜田里对方行动不便,而突破前后围堵。” 王路暗暗点头,这一点,自己也隐隐想到了。 所以才会鼓起胆子,安排陈薇和自己冲锋在前。 对方如果人手太多,那就不是什么亮剑,是自杀。神风特攻。 “一个人。”一直静静听着王路和谢玲对话的陈薇,突然出声了。 “对方只有一个人。”陈薇斩钉截铁地道。 不等王路和谢玲疑问,陈薇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死鸭子:“这年头,新鲜肉可不好找啊。那个家伙,为了追王比安,居然把这只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鸭子也扔地上了。这说明,他并没有别的帮手。” 王路一愣,这、这――娘子大人,什么时候这样油菜了? 没错,她的推理,几乎无懈可击。 当然,除非对方养着一大群鸭子,所以,并不在乎随手扔掉一只。 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太小。 陈薇并没有止声,还在细细解释着:“还有,这个人,他怕王比安。扔掉鸭子,是为了更好的打斗。你们说,为什么一个成年男人,会害怕12岁的孩子呢?” “弩!”王路和谢玲齐声道。 王路一握拳头,见鬼,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 王比安下山时,可是带了弩的,虽然经过谢玲检查,他只带了一支箭。 但箭在弩上,就是能杀人的利器。 弩,从古至今,都是冷兵器的王者。 三岁小儿,持弩在手,也能击杀全身盔甲的骑士。 那个追王比安的男人,为了防备王比安的弩,不得不把手里的鸭子都扔掉,以增加自己防守、攻击的能力。 王路信心大增。 对方只有一人。 王比安拿着弩。 当然,指望王比安一箭射死对方,太理想化了点――果真如此,三人也不用辛辛苦苦找到现在了。 但王比安手里的弩肯定有着相当的威慑力。 如今这乱世,中了弩箭,可没医院可以救治。 哪怕是射在胳膊上了,不伤筋,没断骨,只流了一点点血,可后期有可能出现的发炎、破伤风,也一样能要了你的命。 只要有威慑力,就足够了。 陡然之间,王比安生存的指数,大大增加。 也许,等自己三人找到王比安时,他正端着弩在和陌生人对峙。 而自己这一方又有三个成年人。 你妹的,杀对方,还不跟杀只鸭子一样容易?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是什么 王路和陈薇弯着腰,尽量放轻脚步,身后,紧跟着谢玲,时不时往后警惕地张望一阵。 虽然说一通分析下来,敌人可能只有一个。 但是,该有的警戒还是得有。 “万一”这东西,说起来万中难得有一,可细细想想,生活中的“万一”不要太多。 走马路上,都有自杀跳楼的,撞断你的脖子。 小心,再小心,也不为过。 王路的步速并不快,一来,要在黑夜中睁大眼睛观察敌情,以求先发置人,二来,陈薇的脚受了伤走不快。 谢玲倒是提出来,让陈薇换上自己的鞋子。 陈薇拒绝了。 两人的脚并不合。 谢玲的脚比陈薇大了点。 与其两人因为换了鞋子后,都行动不便,还不如尽量保存谢玲的战斗力。 陈薇还能跟得上王路。 她边走,边盯着脚下的农田。 小船、西瓜、鸭子,一路行来,王比安和那个敌人,都留下了很多线索,保不准,前方还有什么遗留物,能给三人指明方向。 王路虽然从一路留下的遗物,大致确定了个方向,但这并做不了准,王比安处于惊慌之中,逃跑的路线在对方追赶下,肯定会有变化,不可能是一条直线。 在这黑夜中,差之毫里,失之千里,就算是只错开了百来米的距离,没准就和王比安擦肩而过了。 陈薇瞪着双眼睛,使劲盯着脚下的农田,不时,还伸脚踢一踢。 突然,身边的王路重重扯了她一把。 陈薇诧异地扭过头,只见王路几乎是扑到了前面几米远的地上,飞快地,从田里的藤蔓之中,捡起了一件东西。 陈薇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把弩。 谢玲也小跑了上来,看清王路手里的弩,禁不住低低地啊了一声,立刻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不是王比安带下山的弩,又是哪一把。 陈薇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到田里。 王比安的弩扔在这里,赤手空拳的他,又怎么和一个成年人斗。 难道…… 陈薇猛地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脚,在农田四周一阵乱找。 王路并没有阻止她,自己也左右各跑了2百来米,寻找王比安。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左近,并没有王比安的――尸体。 看到陈薇还在一片豌豆田里乱翻――这里哪能藏得下一个10多岁孩子的身体。 王路连忙跑过去,握住了陈薇的双手:“冷静点,这附近,没有王比安的尸――身体。他一定还活着。” 陈薇无力地瘫倒在王路怀里,半晌,哽咽道:“你保证?” 这是句晕话。 但王路也回了句晕话。 “我保证。” 这时,也一直在农田里半蹲着寻找着什么的谢玲跑了过来:“没找到箭。” 弩上没箭,四周也没箭――虽然在黑暗中,谢玲匆忙的寻找做不得准,箭有可能落到远处去了,或者,就藏在某片叶子下,只是一时没找到。 但是,还是给了王路和陈薇新的希望。 陈薇从王路怀里挣扎了起来,嘶哑着嗓子道:“王比安一定是射中了那个人,带着弩跑不快,就把弩扔了。” 无疑,这支箭,并没有致敌人于死命。 但是,受伤是肯定的。 这就又增添了王比安逃跑的机会。 而且,一路行来,王路确定的方向也没错。 王路道了声:“走。”大步向前。 谢玲停了下脚步,拉开弩弦,把自己手里的箭装上――这下,弩箭合一,自己手里重新有了利器。 只是,她皱着眉细细检查了一遍弩,瞄准镜摔歪了,激光红点指示器外壳破了,里面的电池早就没了踪影。只能凭自己的直觉,进行概率瞄准。跟CS里的甩狙差不多,听起来很拉风,其实质,就是瞎猫撞死耗子。再加上,又是在黑夜中,这弩,可以称得上是半废了。 算了,总不能样样称心合意,大不了,拉近距离射就是了。 可惜,手里只有一支箭,早知道,就该从山上多带几枝下来。 不过,现在可不是吃后悔药的时候。 谢玲端起弩,小跑着,向已经前行出不少距离的王路和陈薇追去。 三人一直前行。 然而,直到寻到农田的边缘,前方是一片树林时,还是没找到王比安和那个敌人的踪影。 王路大急,如果是白天,那个敌人被王比安射伤后,流下的血迹还能指引道路。 可现在,根本不能指望三人能在黑夜里,找到这小小的血迹。 这要是一头闯入林中…… 逢林莫入啊。 在林中,就算对方真的只有一人,自己三人,也不见得能占上风。 万一对方再早有准备,设个陷阱什么的,三人全军覆没都不是没可能。 这时,陈薇反而冷静下来,没有冒失地一头冲入林中,她沉吟了片刻,对王路道:“割稻草,点火把!” 只有这个办法了,虽然火把让战场形态成为敌暗我明,是战术大忌,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好过两眼一抹黑,对方就算抽冷子伤了三人中的一人,火把也能把他暴露无遗。 而且,黑夜中的火把光能传出很远,虽然惊动了敌人,可也能让王比安看到,如果,王比安现在还活着,那么,这黑暗中的火光也就给了他支撑下去的动力。运气好的话,王比安还能顺着火把的光,自己找过来。 “我这就去打火把。”王路转身向记忆中经过的一片稻田走去。 火把,就让自己举着吧。虽然,此举会让自己成为最明显的目标,但是,这个风险,只能自己来冒。 王路甚至已经想好,等会儿,自己打着火把,大张声势地走在前面,让陈薇和谢玲躲在后面的阴影中,拼着自己先被敌人偷袭,然后,就该是陈薇和谢玲偷袭对方了。 这是个很无奈的陷阱,以身作饵,搞不好,不能伤敌,反而自伤。 但是,这总好过对方采用一击既走的办法,在黑暗和树林的保护下,他耗都能把自己三人耗死。 王路刚走出林子,就看到谢玲走了过来,谢玲刚问了句:“我们要不要入林子。”突然,她顿住了身,冲着王路右侧张望道:“那是什么?”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章 长刀男和小赤佬的对耗 王路顺着谢玲的视线扭过头――什么都没有,右后侧,依然是整片整片树林的边缘,在星光点点的夜空中,拉出一条更黑漆漆的线条,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你看到什么了?”王路扭头问谢玲。 谢玲有些犹疑:“刚才我好像听到那儿有什么声音,接着,好像还看到火光。” 王路又扭头看了看,依然什么都没有:“看错眼了吧?可能是萤火虫吧?” 谢玲摇了摇头:“不,那肯定不是萤火虫。” “难道是磷火?”江南农村,至今还有偷偷土葬的农民,有的坟,就堆在田间地头,偶尔有磷火,并不足为奇。 谢玲还是摇头:“我见过磷火,不是这样的。”王路无语,汗,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谢玲还真是不够了解啊,见过磷火的女孩子,又能这样语速平静的讲出来,就像有人说“这个口味的哈根达斯,我吃过”一样,能有几个? 这时,在林中等得不耐烦的陈薇走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看到王路和谢玲都全神贯注着右侧的树林,也紧张地望过去:“你们发现什么了?” 就在这里,一道亮光闪过,在一里远的地方,燃起了一道火光! 那火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在黑夜的半空中,神奇地出现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一言不发,冲着火光撒腿就猛跑。 王路把什么保持战术队形啊,不要暴露己方位置啊,统统扔到了脑后。 王比安! 那一定是王比安发出的信号! 虽然不知道,小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救他! 儿子就近在咫尺! …… 当王路、陈薇、谢玲跌跌撞撞望着火光跑来时。 长刀男正在……正在爬树。 边爬,边气得咬牙切齿。 气树上花样百出的小赤佬,气自己一时大意,阴沟里翻了船。 当初看到王比安爬上树后,长刀男就放松下来。 小鬼头就是小鬼头,心一慌,就没脑子了。 居然爬到树了上。 守株待兔知道伐? 你就是那只兔子,不但自己撞上来,还爬到树上,自寻死路。 长刀男慢悠悠走到树下后,并没有立刻爬上去。 他一屁股坐倒在地,靠着树干,脱下穿着的衬衫,扯了条袖子,开始抱扎腿上被箭射的伤口。 伤口一直在流血。 本来,弩箭并不粗,又是贯通伤,造成的伤害并不大。 长刀男如果在第一时间,小心地取出箭,再上点云南白药,最多一星期,就能加痂。 可长刀男为了追赶王比安,在高低不平的农田里狂奔,箭枝上下不停颠簸,使伤口越扯越大。 王比安将弩扔到长刀男头上,气得他拨了箭,虽然行动是方便了,可伤口去了堵塞物,流血就更快更多了。 说实话,幸好小赤佬跑到林边,心急慌忙爬到了树上,要是一头闯进树林,长刀男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着追下去。 头有点晕,那是身体对明显失血的警示。 长刀男用衣袖粗粗把伤口包扎好,一边痛得抽冷气,一边发誓,等小赤佬从树上掉下来,剁成十七八块才解恨。 树上,王比安,树下,长刀男,两人一时僵持下来。 其间,长刀男曾试着象小赤佬一样,用脚蹬着樟树洞的内壁爬上去――老樟树的旁枝的分岔比较高,用手还够不着。 可是受伤的脚试着在树上一撑,就痛得长刀男雪雪直呼痛。 放下脚一看,衣袖里又渗出血来。 折腾了两回,长刀男干脆一屁股坐在树洞里,闭目养神起来。 小赤佬,老子跟你耗着,看你能在树上呆多久,时间一长,又累又饿又渴,手一软,从树上摔下来,都能摔你个半死。 长刀男的身体其实也很虚弱,前段时间一直没好好进食,好不容易找到农家乐安身,原本是想修整一段时间的。 今天在江里找到一只鸭子,是意外之喜,正想着好好打个牙祭,没想到遇上了王比安。 一开始,长刀男看上的是王比安手里的弩。这家伙,可是杀人杀丧尸的好东西。 只想着,吓唬小赤佬一下,把他手里的弩弄到手,然后,自己就开溜。 就算小赤佬找到大人告状,这乱世里,他的大人又到哪里去找自己。 那时,杀,还是不杀王比安,长刀男心里并没有个定论。 毕竟,这一带他并不熟悉,而小家伙的家人肯定算得上地头蛇。过江龙还不惹地头蛇哩。 从小孩子手里弄把弩,可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捅了天的大仇。 自己跑路就跑路了,对方不见得会追上来。 拿王比安恐吓他的家人啊让他的妈妈舔自己的J巴啊什么的,也只是一闪念而已。 不是长刀男突然良心大发立地成佛,只是,不想无端给自己惹麻烦。 如果当时,王比安被长刀男一吓,扔下弩就跑,长刀男最多装模作样追一段路,就会回头,拿上弩,溜之大吉。 可到现在,无论如何要杀掉这个小家伙了。 如果他逃生出去,告诉他的家人,自己必死。 长刀男没想到的是小赤佬还真敢冲着自己射弩,那一箭,不是自己躲得快,搞不好就射肚子上了。 他M的,这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杀人!夺弩! 长刀男迷迷糊糊依树休息着,不知不觉中,居然打起瞌睡来。 等到猛然惊醒时,才发现,见鬼,天都快黑了。 抬头一看,幸好,小赤佬还爬在树上,双手牢牢交叉着抱着树枝,可能也是又累又困,小脑袋点啊点,正迷糊着呢。 长刀男有点担心。 小赤佬的家人万一找来了呢? 毫无疑问,现在,他的家人肯定在到处寻找。不过,眼看着夜幕降临,他的家人,不见得能找到这里来。 但也耽误不起太多时间了。 长刀男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妈的,急中出错啊。 早知道,该把小赤佬砸自己头上的弩捡上,还有,腿上的箭也不忙着拔,这样的话,现在自己只要一箭,就能把他从树上射下来。 现在想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树上的小赤佬听到他醒来后的动静,也强撑着睁开了眼,甚至又往树梢上爬了一段,现在正死死盯着他。 自己如果走开了,小赤佬肯定乘机从树上跳下来,逃到林子里。 长刀男决定,还是等。 反正已经耗了这样长时间了,想来,小赤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命的打火机 看到树下的长刀男站起又坐下。 树上的王比安稍稍松了口气,挪了挪夹在树枝上,又酸又麻的腿。 他不知道,自己在树上还能坚持多久。 无论是胳膊还是腿,都只是勉强搭在树枝上,吃下肚子的西瓜,早就变成了一泡水。 爬到树上时,王比安就憋不住,连裤子也没脱,尿裤子了。 只是,原本被尿涨得发痛的小肚子,现在又变成了饿得慌。 王比安其实并没有挨过饿,王路和陈薇,都是先紧着他吃饭,在家里时,添第二碗饭的,总是王比安。 陈薇说没胃口,王路说要减肥。 小孩子家家,直到现在,才真正品尝到饿肚子的味道。 王比安忍不住再次摸了摸全身上下的口袋,除了找出一只不知何时塞在裤子背袋里的打火机,一无所获。 王比安咽了口涶沫,抬头看着远处的农田――不知道,爸爸妈妈,还有谢玲姐姐,有没有来找自己。 不,他们一定下山来找自己了。可是,自己划着小船跑了这样远,爸爸妈妈肯定没想到过。眼看着,天越来越黑,他们,肯定更加难找了。 夜越来越深,长刀男决定,不能再等了。 他紧了紧包扎伤口的衣袖,咬牙忍痛,开始撑着樟树洞往上爬。 王比安在上面看见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试着折断了一根树枝,从洞口往下扔。 长刀男任树枝砸在脸上,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往上爬,没了弩,王比安的反抗手段就是小孩子把戏。屁用都不顶。 眼见着长刀男已经爬出了樟树洞,王比安只有一个办法。 继续往上爬,爬到更细的枝杈上。 长刀男也发现了王比安的企图,他一点不急,爬吧,小赤佬,等树枝细得吃不住你的体重,自己就摔下去了。 王比安小心翼翼地爬到了一条极细的枝干上,他爬在上面时,枝干已经被压得弯了下去,吱嘎响着,随时会断掉的样子。 长刀男哈哈大笑起来,骑在一条粗大的枝干上,冲王比安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小鬼头,爬呀,爬呀,怎么没胆子爬了?他M的,给老子爬,要不然,老子一刀,就把这条树枝砍断。摔死你这小赤佬。” 王比安紧紧夹着树枝一动也不敢动,突然,他放声尖叫起来:“爸爸!妈妈!” 还没到变声期的孩子的尖叫声在夜空中传了没多远,就被风吹散了。 长刀男一愣,继而以更大的声音狂笑起来,怪声怪气地学着王比安的叫声:“爸爸!妈妈!唉哟,老子好怕啊,你爸爸妈妈来救你了,老子吓得要跑了。哈哈哈………” 王比安咬着牙,象小狼崽一样怒瞪着长刀男。 突然,他拿出了口袋时的打火机,啪一声,打着了。 长刀男一开始看不清王比安手里的东西,等发现是打火机,不禁一愣。 不过,又有点失笑,一只打火机又有什么用?用它能救你这狗崽子的命?那小火苗风大点就吹散了,连樟树叶子都点不着。 果然,打火机发出的微弱火光只一亮,就很快又灭了。 亮过以后,再度降临的黑,似乎,特别的黑。 长刀男一时不能视物,只听到,上面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王比安骑着的树枝条,上下起伏着,树叶和支干哗哗响着。 小鬼头想跳下去?刚才点打火机,是想看清脚下的地面? 长刀男眯起眼,樟树枝叶茂盛,掩住了王比安的身影,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管他呢。长刀男低头看了看树下的地面,这都有3、4米高了,连自己也不敢跳。小赤佬真跳下去,肯定摔个半死,还省得自己动手了。 正想着,突然眼前一亮,接着,火光一下子窜了上来。 在熊熊火光中,长刀男这下看清楚了,王比安光着背,手里拎着原穿在身上的衬衫,正用打火机在衣角上引火。 衬衫很快烧了起来,沿着衣角,一路向上,王比安扬手一甩,把越燃越旺的衬衫,甩到了旁边一条树干上。 黑夜中,树梢头点燃的衬衫,就像一座灯塔,向远处放射着耀眼的指路的光芒! 长刀男眦目欲裂,这个时刻他如果还猜不出,王比安是借火光给正在寻找他的亲人引路,那他真是可以一头撞死了! 长刀男狂吼一声,高高举刀,就向王比安搂抱着的细细的树干,砍下去! 气急败坏的长刀男连剁几刀――也没砍断王比安抱着的樟树干! 樟树,是以往的城市和现在的农村最受欢迎的打家具的木料。 天然散发的香气,有自然驱虫的效用,里面收藏毛衣、大衣等衣物时,用不着放难闻且有毒性的人造樟脑丸。 哪怕是已经进入新世纪,甬港市农村人嫁女,陪送几件樟木家具,必是放在迎亲车队用来拉家具的拖拉机的最顶端,罩在上面的红绸布,还特意撩开一个角,而前来观礼参加婚宴的邻居嘴里也会对此说道上好几天――现在成材的樟木是越来越难找了,有年头的,都被政府钉上了什么古树名木的牌子,给保护了起来,自家种嘛,樟木长得又慢,也就有极少人家,祖爷辈时自家种下几株樟木,才能给现在的儿孙婚礼添彩头。 而且,上了年头的老樟木很硬。樟木料虽然是软木,但老樟树外包的树皮却极硬。 打成的箱子、柜子,不但能用一辈子,还能传给后人。 甬港市区有株号称千年的老樟树,一天夜里,有个脑子搭错的男子,想弄些樟树木料放在家里驱邪――这家伙果然是脑子搭错,桃木才是驱邪的,从没听说樟木有这功能――拿了把菜刀挑了根枝干趁夜深无人时来砍。结果,直到声音惊动了联防队,也只把腕口粗的树枝砍了不到一半的一个缺口。 长刀男躁怒之下,挥刀猛剁,落刀点并不一致,只是在树干上砍出了大小不一的缺口,并没能一举砍断。 而且,他手里的长刀,也并不适合用来砍树。 那把刀,是长刀男到西藏游玩时,从街头摊位上买来的工艺品,刚到手里,为了能在飞机上托运,特意没有开锋,长刀男是自己拿磨石胡乱开的刃。 这刀,割砍肉还行,但对付木头,就有些力不从心。 长刀男眼见着衬衫点起的火头越烧越大,又一时砍不断树枝,又生一恶念,双手握住王比安搂着的树枝,用力摇晃起来。 王比安为了躲避长刀男,特意爬到了树枝的末梢,这一摇,在树梢的他差点被抖落地面。 吓得王比安双手双脚紧夹着树枝,尖叫连连。 长刀男狞笑着,正准备再加点力道,突然,背后的树下,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再动动试试。” 长刀男还来不及回头,听到熟悉的声音的王比安已经大叫起来:“爸爸!爸爸!” 一直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长刀男回头朝下一看,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失手把长刀给掉下去。 没错,是给吓的。 被王路、陈薇和谢玲给吓的。 只见樟树下,一个乱发胡子长得满头满脸的毛人,扛着一把消防斧,直挺挺地站着,眯着眼睛,冷冷盯着自己。 他的身后,还站在两个女人,衬衫燃起的火光,透过斑驳的树阴,传到下面时,有点飘忽不定,两个女人都站在阴影里,看不清相貌。 但长刀男还是一眼瞟到,那两个女人手里,都有武器。 一比三。 绝对的劣势。 但是,把长刀男吓住的,并不仅仅是人数和武器。 而是, 树下毛脸男人的变态! 生化末世里,看一个男人有没有本事,不再是看他银行卡里有几位数,开的是几系的宝马,送给床头女人的是不是最新款的LV。 而是看他杀过多少只丧尸。 其次,一个重要的衡量指标是,他拥有几“件”女人。 在长刀男眼里,在末世,女人就是废物。 除了摆出各种姿势任他玩弄,就只能在家里烧烧饭。 长刀男曾经很是享受过这样的女人。 那个曾经是他的同学,为了在寝室楼下等她,甚至要低声下气向管门的阿姨讨好的,女人。 现在,为了讨得他的一点欢心,这个女人,用上了长刀男曾经在泥轰人拍的“人体教学影片”里,看到过的所有想像得到的有码**片里的动作。 只不过为了点食物。 但是玩多了,也就玩腻了。 女人,毕竟还不如清洁的饮水,可口的食物重要。 自己打生打死弄来的食物,可不能给愚蠢的女人浪费了。 长刀男甚至用“人体教学影片”里都没有的动作,来折磨那个女人,但她哪怕牙齿被和着血敲落,也依然露着缺口的门牙,挣扎着向长刀男献上自以为的“媚笑”。 真他M的恶心透了。 所以,长刀男,杀了她。 还割了他曾经爱不释手的那两团丰满的肉,放在锅子里煮了煮。 尝过后的感觉是――比猪肉难吃不知多少倍。 虽然有点可惜这堆鲜肉,长刀男还是把她――它扔到了门前的池塘里。 没过几天,长刀男就后悔了,浮上来的尸体腐烂得臭气熏天,还招来很多苍蝇。 总之,女人,太他M的麻烦。 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闲心,去喂养女人。 能力越强大,喂养的女人就越多。 这代表着他有强大的武力,杀死丧尸而不让自己的宠物被伤害,这代表他有充足的物资,可以任凭只会张着嘴白吃的女人浪费,这代表他有着强悍的精神力,不但没在这黑暗恐怖的乱世里被吓得天天如丧考妣,还有闲情逸致花样百出玩弄各种各样的逼――那只是块软肉而已,从生理上说,在生猪肉上用刀子挖个洞,也能起到一样的作用 而现在,长刀男就发现,自己,惹到了一个超级猛人,绝对强者的头上。 他不但拥有两“件”女人,甚至还有闲情玩些变态到家的调调儿。 看看,树下的男人和女人,都只穿着内衣,在丧尸遍布的大地上玩起了裸奔。 两“件”女人,还在身上像非洲原始部落一样,涂上奇形怪状的条纹,挨着男人站着的那个个子小巧的女人,更是故意单脚不穿鞋子,在足上绑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这样的变态异装癖,来取悦她的主人。 如果不是现在这样性命交关的时候,如果长刀男没有因为追杀树上的小男孩,而与这个超级牛人结下生死不能解的大仇,长刀男肯定冲着树下的男人纳头就拜,哭着喊着,求他收自己做小弟。 树下的王路,正在努力平息着自己一路狂奔而剧烈地喘气声,免得被树上手持长刀的男子,看出自己的虚弱。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因为长期没有理发刮胡子的毛毛脸,身后紧跟着的陈薇和谢玲,以及三人在寻找王比安的路上,因为波折不断,而狼狈不堪的造型,在长刀男极度扭曲的人生观世界观里,居然得到了这样变态到家的解读。 甚至,还差一点,收了乱世中的第一个马仔。 果然,现在的年轻人,从小没好好读思想政治课啊。不知道树立唯物主义人生观世界观的重要性啊。 王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情势非常明确。 自己、陈薇和谢玲,绝对能轻易杀了树上的男子。 但是,王比安依然受着对方的威胁。 王比安搂着的树枝,并不粗,王路也看得出来,小家伙早已经筋疲力尽,手软脚软了。 长刀男如果拼死一击,不说一刀砍死王比安,就是扑过去把王比安扯着一起从4米多高的树上掉下来,王比安也性命难保。 千难万险,走到这一步,绝不能行错踏差半步了。 这时,看到父母的王比安在惊喜交加后,终于缓过劲来,冲着树下的王路和陈薇嚷道:“爸爸!妈妈!快救我。这个坏蛋要杀我!” 长刀男的手,紧紧握住了刀柄,用力之猛,掌心里满是汗和油腻,刀柄,都有点打滑。 他悄悄地,向树枝另一头的王比安,挪近了一点。 这个小男孩,如今成了自己唯一的砝码,身为树下强人的儿子,他多多少少不会象对女人一样,轻易舍弃吧。 当然,像自己最初指望的那样,以小男孩来威胁对方,让对方束手就缚,光看看树下男人的变态样子,长刀男根本连一点点行动的欲望都没有。 除了更激怒对手,长刀男自己死得更难看点,不会有别的结果。 只希望,对方看到小男孩并没有受到伤害――相反自己倒是被射了一箭,又砸了一弩――的分上,饶自己一条狗命。 当然,如果最后谈判不成,自己也好歹拉个垫背的。 树上,树下,一时僵住了,只有王比安还在嚷嚷着:“爸爸妈妈,快救我啊!” 王路似乎对儿子的尖叫充耳不闻,虽然旁边的陈薇不断向他打眼色,半晌,他才缓缓道:“砍下自己的右手,滚!” 陈薇一听差点气得跳起来――不杀了那个王八蛋,居然还放他走! 王路你,在发什么神经病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尽在撑控之中 樟树下,陈薇悄没声儿地对着王路拧眉瞪眼。 樟树上,长刀男却松了口气。 老天保佑,不用和下面的毛毛脸的杀星生死相搏了。 长刀男,对王路所说的,砍下右手,就放他走的话。 一,个,字,都,不,相,信! 谁信谁是王八蛋! 长刀男愿意拿一块钱和任何人打赌,自己真要砍了手,跳下树,迎接自己的,就是毛毛脸的闪亮的消防斧。 但是,毛毛脸的这句话,却表明,他是在乎树上的小男孩――他的儿子的。 有了忌讳,就好办了。 虽然还是九死一生,但多少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长刀男立刻装出一幅可怜相:“大哥大哥,我该死我该死,不该看中了小兄弟手里的弩,想硬抢。” 说着,还抬手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还真下得了手,清脆的耳光声,连靠后的谢玲也听得一清二楚。 王路肚里冷笑,装,继续装,不仅仅是看中了弩,还想杀人灭口吧。 要不然,王比安都把弩扔掉了,你为什么还紧追不放。 嘴里却依然冷冷道:“砍了手,滚!” 长刀男哭丧着脸:“大哥,老师傅(本地的尊称,不见得要真的‘老’),求求你了,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这没了手,这世道,可怎么活啊。这不和你亲手杀了我一样嘛。” “老师傅你看看,我这腿肚子上,还被你儿子射了一箭呢,头上也砸得直流血,你儿子我可没动一根手指头。求老师傅你放了我吧,没了手,我可死定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王路怒骂道:“再啰嗦,连左手也砍了。” 长刀男心中越发欢喜――毛毛脸压根儿没有放过自己的一点点心思,他只是在寻找机会,想确保儿子的安全。 这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毛毛脸在乎儿子,那他就有弱点。 一定要想办法抓住那个小赤佬! 只有拿他当筹码,才能脱得性命! 长刀男脸上越发卑微:“老师傅,你要解气,就砍我左手,好歹留只能用的右手给我。” 王路似乎在迟疑,半晌,他道:“真他M的啰嗦,左手就左手,自己用手里的刀砍了,扔下来!” 长刀男哭丧着脸,举起自己手里的长刀,比了比左手,悄没声息地,在茂盛的树枝的掩护下,朝王比安搂着的树干,挪了挪:“老师傅,我这刀,不适合砍手啊,要不,借你那把砍柴刀用用?” 王路嘎嘎怪笑起来:“操,你这小B三,当老子傻的啊,老子……” 王路声音猛地一顿,一直盯着长刀男――背后的,燃烧着的衬衫的眼睛一缩――衬衫烧了一段时间,火头越来越小,一阵风吹过,火苗抖了抖。 就是现在! 王比安一头冲了过去,嘴里大喊:“王比安!跳!” 说时迟那时快,点燃的衬衫呼一下,被风给吹灭了。 咋亮又暗,在场的人都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眼睛看出去,都是一团漆黑。 长刀男猛地醒悟过来,自己在演戏骗毛毛脸,毛毛脸何尝不是一直都在忽悠自己,虽然自己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一直以为,真正的较量,将在自己带着小赤佬下树时,才会发生。 此前的恐吓和求饶,只是两人互试底牌。 长刀男万万没想到的是,毛毛脸的王牌,并不是他自己的武力、残忍或狡猾。 而是,一件正在燃烧的衬衫。 那衬衫燃起的光明,终要消失,王路装神弄鬼,等的就是这一刻! 长刀男在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了一切。 他狂叫一声,右手举起长刀,冲着印象中王路站立的方向扔了过去,身子向后一扑,左手一探,向王比安抓了过去! 这是最后的生存之机!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在王路喊出“跳”字时,哗啦一声,紧接着,王比安搂抱的樟树枝就是一阵颤抖,王比安,已经应声跳了下去。 黑暗中,传来好几个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锵,当,啊,啊,啊以及一声咬着牙的闷哼。 过了片刻,王路的声音低沉的响起:“王比安,把打火机点着。”――王路知道,王比安肯定带着打火机,要不然,他拿什么点燃衬衫。 果然,细细碎碎的摸索声后。 嗒一声,一个小小的火苗冒了出来。 王路没有丝毫犹疑,脱下自己身上唯一的布料――短裤,用打火机,引燃了。 樟树下,重新放出光明。 王路借着火光,飞快地扫了一眼。 谢玲,站在最外侧,手里端着弩,弩上,却没有箭。 陈薇坐在原来自己的位置的地上,右手,捂着肩,一缕鲜血,从她的掌下流出,脚旁,躺着一把长刀。 长刀男,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树下,肋骨下插着一支箭。正在轻轻颤抖着,随着每一下颤抖,他的嘴角就冒出一股鲜血。 面前的一幕,自动在王路的脑海中重组出刚才在黑暗中,惊心动魄的生死一刹那―― 长刀男拼死一搏,向自己扔出了刀,早已经端着弩悄悄瞄准的谢玲,立刻射出了一箭。 那声“锵”,正是弩的发射声。 陈薇看到长刀男向王路扔刀,立刻扑上来,想推开自己,没想到,王路已经冲了上去,推了个空,反被长刀男扔来的刀,给误伤了。 那第一声“啊”,就是陈薇中刀的惊呼。 长刀男几乎是扔了刀的同时,就被谢玲的弩射中肋骨,重重从樟树上摔下来。 那第二声“啊”,就是长刀男的惨叫。 第三声“啊”。 王路低头一看,正是躺在自己怀里的王比安发出的。 小家伙听了自己那一声“跳”后,毫不迟疑地、勇敢地从4米多高的樟树上,朝黑漆漆一团的地面跳了下来。 虽然很勇敢,但还是吓得“啊”地叫了一声。 最后一声闷哼,则是自己,在接住王比安时,这小子的屁股好不好,撞在自己的鼻子上,又酸又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现场的一切,尽在掌控中。 王路放开抱在怀里的王比安,刚要向陈薇走去。 陈薇已经小跑了过来,张开双臂,不顾自己的肩头还流着血,一把搂住王比安。 母子两人抱成一团,呜呜地哭起来。 内裤并不大,火光越来越弱,王路连忙借着火光看了一下陈薇肩头的伤口,还好,只是划破了点皮肉。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搂着老婆孩子制造温馨的佳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没死?! 王路扑向樟树接王比安时,早把消防斧扔到了一边。 这时,扔下搂抱在一起的陈薇和王比安,光着屁股,几步跑回去,捡起了消防斧。 一边,机灵的谢玲也一手拎弩,一手捡起了陈薇甩在地上的砍柴刀。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躺在树下咳血的长刀男走去。 谢玲对王路的光屁屁,完全是熟视无睹,那话儿,她第一次撞到王路时,就见识过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多了,眼熟了,还大惊小怪,扭扭捏捏个毛啊。 至于王路,更不会在意自己的全裸。 他现在,正兴冲冲去打死狗。 打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死狗,一向是王路的最爱。 何况,这只狗,还没死呢! 长刀男这个王八蛋在最后的拼死一击,还真差点伤着陈薇。 这要真伤着了,就是把这王八蛋撕碎了,也无力回天。 救了王比安,却丢了陈薇,王路连死的心都有。 饿米豆腐,老天保佑,那一刀,扔歪了。 其实,也不是扔歪。 长刀男的手感,还是很准的。 只是,他原本瞄准的是王路。 而陈薇比王路矮了小半个头。 这冲着王路胸膛的一刀,只划破陈薇的肩头。 现在嘛,一家人连带着谢玲都安然无恙,就该轮到老子,好好玩玩你了。 王路走到长刀男身边,举起消防斧,往他胸口一敲――一大股鲜血,从长刀男口中冒出来――这家伙肯定是从樟树上摔下来时,弄断了肋骨,断骨又插进了内脏,要不然,谢玲那支箭,虽然能置敌,却不会让他大吐血。 “你有没有伙伴?他们在哪里?”王路问。 这个问题很重要,虽然一路寻来的痕迹标明,始终只有一个人在追王比安,但谁知道,远处,是不是还有他的同伙?长刀男,只是偶然落单了? 不搞清这个问题,王路就是回了崖山,也睡不安稳。 长刀男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王路,眼角居然挤出一个笑――老子才不告诉你。 “啜啜,还算是个硬汉子嘛。”王路的下体在身下晃荡着,他站稳脚,举起斧,一斧,把长刀男的右脚,齐膝砍了下来! 正好,短裤燃尽了,火苗最后抖了一下,熄灭。 王路在一片漆黑中,只听到长刀男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咔的一声。 等两眼适应了黑暗,王路看到,长刀男一动不动,歪头躺在地上。 “操,不会就这样死了吧?”王路皱皱眉,这可太便宜这小子了,他踢了踢长刀男,想到个主意,单手拎着消防斧,另一只手,夹着那话儿,就向地上长刀男的头上,“浇”起水来。 谢玲在一边稍稍侧过脸――这、这个下流胚子! 带着热意的尿水冲在长刀男脸上,让他重新清醒过来。 王路习惯性地抖了抖话儿。 温声道:“醒啦?那就说说吧?你的同伴呢?他们在哪儿?” 长刀男喃喃着什么,王路侧身弯腰,好不容易,听清了长刀男的话。 “杀了我。” 王路呵呵笑:“不用急不用急,我当然会杀了你。不过,我们千辛万苦找到这里,怎么得也得好好招待招待你。” 他双手握住斧柄:“这次砍哪里好呢?砍左腿?不好,流血过多,死得就快了,不好玩。还是先砍只手,慢慢来。” 即使明知必死,长刀男听着这魔鬼一样的话语,也禁不住身子轻颤。 果然、果然,自己无意中撞上的,是一个变态佬。 王路还在自言自语:“唉呀,就是怕这一斧下去,又把这货给弄晕了。老子可没多余的尿好浇醒他。”他头一侧:“要不,等会儿谢玲你给他尿一泡?” 听着这又粗俗又恶心又变态的话,谢玲明知道,这是王路故意吓唬长刀男,好击碎他的心理防线,在临死前,从他嘴里掏出秘密。 但还是禁不住一皱眉,王路这家伙,真、真是猥琐到家了! 要不,就是这家伙演戏功夫实在高,要不,就是…… 这家伙本性如此! 谢玲悄悄向后挪了一步。 这是长刀男第二次听到谢玲这个名字。 他禁不住向旁边的谢玲转过头去――一直以来,王路猥琐的风头太劲了,当真称得上万众瞩目,风采无二,长刀男都没有分散过注意力,看上一眼始终躲在他身后的谢玲――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被谢玲一箭射中了。 长刀男才一侧头,就愣住了。 谢玲虽然只着内衣,还剪了短发,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咯咯咯,长刀男嘴里冒出大股大股的血:“你、你没死!?” 谢玲叹了口气,她,其实早就认出他来了。 “我没死。”她淡淡地道。 长刀男呵呵了几声:“你没死!你没死!”眼珠子瞪得几乎突出来,似乎,谢玲还活着,是件极为恐怖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头一歪,断气了。 王路大急,这还没从他口里问出话来呢。 他举脚猛踢长刀男的尸体:“他M的,你还没回答老子的话呢!” 长刀男的尸体软软地在地上翻动了一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路斜过眼来,瞪着谢玲。 谢玲垂着头,但不抬眼,她也感觉得出王路的不善。 她低低地道:“他就是我们外出露营的人中的一个男生。” 王路早就已经猜到了,他重重哼了一声:“他刚才说的什么死不死的,是什么意思?” 谢玲叹了口气:“当时,我跳到江里时,他和其他人追在身后,肯定以为我早就淹死了呢。” 王路哼了一声,又重重踢了一脚长刀男的尸体:“让这小子死得痛快了,还没问出他同伙的下落呢。” 谢玲惨然一笑:“王哥,你放心,你看他,这种人,象是会有伙伴的样子吗?那3个女生,那是说都不用说了,除他之外,还有3个男生,我想,也肯定都死了吧。” 王路没作声,他明白谢玲的话中之意。 本来,谢玲、李浩然个人,在山村里住得好好的,但李浩然等4个男人兽性大发,逼得谢玲跳了江。 剩下4男3女,肯定会造成“供需失衡”的矛盾。 就算乱世中,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 但是,我的玩物,凭什么给你玩啊。 时间不用太久,就会互相争斗,甚至残杀。 要不是小山村原本称得上的世外小桃源已经完蛋,这个长刀男,又何必辛辛苦苦跑出来,流落到这里。 就算李浩然等几个男生没死,他们也不会是长刀男的狗屁同伴。 没准一见面,就会先下手为强,杀了长刀男。 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李浩然等人因为起内哄,都互相拼杀,死光光了。只剩下长刀男一人,在山中无以为继,才不得不出山寻食。 不管如何,原本迫在眉睫的危机,暂时消失了。 王路重重叹了口气,还好还好,大家,都活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五章 管孩子,真麻烦 王路和谢玲拷问长刀男时,场面实在太过血腥,陈薇早带着王比安转到树后去了。 这时听到长刀男已经死了。 陈薇拉着王比安的手笑咪咪走了过来:“怎么死得这样快?我还想砍他几刀解解恨呢。” 王路随手拎起消防斧,斧头朝下,重重墩在长刀男摊在地上的右胳膊上,胳膊发出了喀的一声轻响,也不知道是哪根骨头断了,王路道:“瞧,早就死透了,你要是不解气,就拿这消防斧把这王八蛋剁成十七八块好了。” 虐尸? 好重的口味。 陈薇也就是嘴上说说,王比安完完整整回到自己身边,早就让她心里乐开了花,连肩上受的伤,也没放在心上,哪还有闲心玩虐尸。 有这把力气剁一堆死透了的烂肉,还不如赶紧带王比安回家,烧餐热热乎乎的汤饭――四个人都快饿晕了。 陈薇白了尽出馊主意的王路一眼:“又混闹。快走吧,回家。” 回家。 真是一个温暖得人心软的词。 王比安牵着陈薇的手,嘴里嗒嗒地不停说着:“妈妈,那个拿刀的男人好笨,我一箭就射中他了,他还不会爬树……”一边转身准备回停着小船的沙滩边。 王路突然道:“王比安,过来。” 王比安松开牵着陈薇的手,一蹦一跳到王路面前,抬着小脸:“老爸!叫我什么事?” 王路抬起手。 啪,重重一个耳光,扇在王比安脸上。 陈薇、谢玲,都愣住了。 这是王路当王比安爸爸12年来,第一次,打他的耳光。 王路对打孩子耳光,有着本能的深恶痛绝。 王路小时候读书不好,自家的老爷子脾气又急,每次拿到试卷或被老师叫到学校办公室,转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揍王路。 手头边有什么家伙,就拿什么家伙狠揍。 筷子、蒲扇、扫把、锅铲、扁担…… 王路挨得最多的,就是耳光。 经常被打得鼻血直流。 但就是这样打,王路的成绩,该怎么差就怎么差。 一点教训都不长。 怎么办? 继续打呗。 因为自己童年有着这样的经历,王路对打孩子,有着极端的厌恶。 王比安是男孩子。 一点不打,是不可能的。 王路就在家里备了个痒痒挠不求人,用那上面的竹柄打王比安手心。 每次开打前,先在自己掌心里试试轻重。然后才下手。 从来,绝对,不打王比安的耳光。 但是,现在,王路结结实实扇了王比安一个耳光。 很重,非常重。 王比安的鼻孔里,缓缓流出了两道阴影。 出血了。 陈薇尖叫一声,扑上去一把搂住王比安,象母老虎一样冲着王路龇着牙怒吼:“你疯啦!” 陈薇伸手掰过王比安的脸,想查看一下他流血的鼻子。 王比安,却扭头从陈薇怀里挣脱了出来。 他站在王路面前,认认真真道:“爸爸,我错了。” 王路拄着消防斧,站在低头认错的王比安面前。 我错了。 当然错了! 你这混帐小子,就因为你一人偷偷溜下山,我和你妈妈,连带着谢玲,遭了多大罪! 这一路上,三个人,人人都遇到过危及性命的突发事故。 与生死只有一线之差。 陈薇,到现在,肩膀上,还流着血。 但是,王比安真的错了吗? 身为一个12岁的孩子,放在以前,跑出家,到楼下,找几个小伙伴,骑上爸爸给新买的山地车,到外面大马路上转几圈,随便买个冰淇淋吃。 是一个孩子做过的再正常不过的事。 王比安的所作所为,已经很出色了。 面对一个持刀的成年男人,不但有勇气用弩射他,还射中了。 又机灵百变,一路跑到树上躲起来。 而最后用打火机点着衬衫在黑夜中当求援的信号,绝对是神来之笔。 王路虽然板着脸,冷冷盯着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的王比安,其实,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如今已是乱世。 王比安不再是个仅需要背英语默古诗天天埋头做习题的好孩子了。 他必须学会用自己的双手和头脑,求生。 这也是为什么,王路初到崖山,就又哄又逼王比安跟着自己去打丧尸,虽说孩子打的丧尸都是柿子捡软的捏。 但是,王路还是希望王比安能理解。 今后,想过上幸福的日子。 不再是考出一个90分以上的分数就够了。 而是,杀。 杀丧尸。 杀活人。 杀所有可能威胁你的。 王路和陈薇,不可能永远保护着王比安。 终有一天,小家伙要学会单飞。 今天,王比安所经历的,正是雏鹰的第一次飞翔。 虽然狼狈不堪,危机重重。 但,孩子,已经在飞了。 必须警告孩子鲁莽又冒失的所作所为。 但又不能因此挫伤孩子闯世界的勇气和信心。 真是,难啊! 黑暗中,王比安看不清王路的脸色。 但爸爸的沉默,却给王比安更大的恐慌。 王比安不敢抬头,象在班主任面前一样,端端正正地站直了,再次重复道:“爸爸,我错了。” 王路动了动肩膀,王比安闭起了眼睛,半边脸都紧绷了起来,准备再挨一个耳光。 王路的掌落下了。 落在王比安的小小的肩上。 拍了拍,有点力度。 这不是父亲给儿子的。 而是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的。 “知道错了,就好。回家吧。” 王路扛起斧,带头前行。 陈薇早就把王比安搂到了怀里,又是帮他擦鼻血,又是抚着胀起的左脸,轻轻吹着气,问痛不痛。 王路快走了几步,把母子两人甩在身后。 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我靠。这教育孩子,可真累人。 比杀长刀男还麻烦。 重不得轻不得,就象湿手抓面粉。 以前,教育王比安,从来不是王路的事。 这厮,吃了晚饭,嘴一抹,就捧着电脑上网了。 所有的所有――问你妈去。 王路在家中,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陈薇收拾不了王比安时,喊上一嗓子,“王路,你只管上网,也不管管儿子!”王路立刻杀气腾腾过来,挽着袖子,给陈薇充当打手,扮黑脸,吓唬王比安。 你说,当男人,容易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尸变 回家吧。 王路在前,陈薇拉着王比安的手,谢玲在后,高一脚低一脚,在田埂上蹒跚着,沿着来路返回。 星光稀疏,无月,摸黑赶路走不快,但一众人却并不在意。 反而走得难得的轻快。 险死还生。还有什么,能让人比这更心情愉快的。 路途过半时,正好走到王路找到王比安用来砸长刀男弩的一块瓜田。突然,王比安“啊”了一声,站住了脚。 “老爸,我想起来了,那个坏人被我射中箭以后,一直追到这里,他为了跑得快好追我,自己把箭从腿上拨出来扔了。”王比安匆匆道:“箭就被他随手扔到这块田里了,爸爸你找找吧。我们家的弩箭本来就不多,可不能再少一支了。” 王路苦笑,这孩子,黑灯瞎火的,在这片枝蔓纵横的瓜田里,你让爸爸怎么找一支小小的箭啊。 王路刚想借口等明天天亮了再来找。 谢玲突然也大大地“啊”了一声。 搞什么啊。 王路扭过头,正好看到谢玲背手掩着嘴,脚轻轻一跺地:“糟了,我忘了把射在那个同――那个男人身上的箭拨下来了。” 嘿,还以为是什么破事呢。 王路挥挥手:“没事,先回家,明天再来捡这两枝箭。” 谢玲却转身,边往回走边道:“我这就去拿回来,反正路不远。你们在沙滩边等我吧。” 说着在田埂上小步快跑而去。 陈薇在身后叮嘱了一句:“黑漆漆的,别跑了,看着点路,慢慢走吧,我们会等你的。” 谢玲应了一声,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王路一家三口到了拴小船的沙滩边,王路又检查了一下陈薇肩上的伤口,还好,不再流血了。 可惜手头没有能用来止血的布料了。 王路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光棍”,不着寸缕。 想让王比安把裤子脱了,夜已深,露水较重,孩子已经光着背了,再脱了裤子,没准会着凉,这主意,就算自己提出来,陈薇也会第一个反对。 而陈薇自己――早已经是三点式了――总不能让她脱下短裤来应急吧。 虽然说,性命交关处,处事不拘小节,刘邦老爷子为了逃命,把老婆都从车上推下去过。 这四野无人,老夫老妻的,脱了内裤,还真是无所谓的很。 问题是,王比安可是小小少年。 虽说是陈薇亲生的,可在3、4岁时,母子双双光溜溜进大浴场女浴室是一回事,现在在已经快变声的儿子前裸体,陈薇无论如何做不出来。 幸好,血已经止住了。 等回家再包扎也来得及。 王比安刚在船上坐下,就嚷嚷道:“妈妈,我渴死了。” 其实不止王比安,王路和陈薇也一样渴。 陈薇哄道:“再忍忍,回家喝吧。” 王比安舔了舔嘴唇:“妈妈,我喝点江水行不?” 一直以来,王路严禁全家人喝生水,就连崖山上清沥的山泉,也是一定烧成了开水才能喝,王比安大热天的在外面玩累了,回到家就是再渴,也最多用冷泉水洗把脸,不敢喝肚子里。 道理,一家三口都明白。 喝了生水,万一拉肚子,现在可没医生给你治。 搞不好,你会沾着一屁股都是拉稀拉出的大便,死翘翘。 现在,王比安实在是渴得厉害,才试探着问陈薇:“我只喝一口就好了。” 陈薇还没回话,王路道:“不许喝!” 王路刚才那一耳光,让王比安的脸到现在还在隐隐发胀,余威犹存,王比安一听老爸的喝斥,吓得一缩脖子,没再纠缠陈薇。 王路喝止了王比安看,顿了顿:“你这傻小子,你忘了自己还摘过两个大西瓜吗?” 说着下船上了岸,不一会儿,就一手一个,捧着两只西瓜回来。 “那,吃吧,这瓜,还是你摘的呢。” 王比安一声欢呼,让王路下手,一拳砸开了西瓜,递给陈薇一块,自己又捧了一块,大口吃起来。 西瓜甚是甜美,不但能解渴,还多少止了点肚饥。 王路吃得顺嘴了,连瓜籽都不吐。 王比安留了一块大西瓜,放在船头搁板上。 “给谢玲姐留着。” 王路皱皱眉,谢玲未免去得太久了点,怎么到此时,还没回来? 他跳下船,站在堤坝上往来路张望了一阵。 这自然是白搭,黑漆漆一团,能看得到才见鬼了。 陈薇也有点担心:“不会是迷路了吧。” 王路缓缓摇了摇头,开玩笑,这远近就是大片的农田,就是算是一时走岔了田埂,只要一直冲着江边走,也能走到。何来迷路一说。 王路担心的是,谢玲走得太急,万一在那个沟沟坎坎上摔一跤,就麻烦了。 王路没再等,他头也不回地对陈薇道:“我过去找她。”话音未落,已经大步而去。 陈薇有点担心,不过,很快就释怀了。 一家三口回来的路上太太平平,阿猫阿狗都没遇上半只,王路原路而去,肯定没什么事。 王路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王比安所说,长刀男丢箭的农田,细细打量了一番――他怀疑,谢玲是为了找这支失落的箭,才耽误了。 没有,没有谢玲的身影。 王路甚至低唤了几声谢玲的名字,也没人应声。 王路脸色沉重起来,想了想,继续前行,向大樟树所在位置行去。 难道? 长刀男有同伴? 谢玲落入了对方之手? 不,这可能性太小了。 在这沉沉黑夜,长刀男的同伙要找到长刀男的尸体,然后跟在自己一家身后,等谢玲落单返回,再对她下手。 哪有这样的巧事。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谢玲可能失足摔倒了,现在正扶着腿行走不得呢,这才失去了音讯。 王路不禁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大樟树已经隐隐在望。 王路忍不住,远远提着嗓子,喊了一声:“谢玲?” 立刻,谢玲的回应传来,带着万分的恐惧:“救我!” 王路撒腿就朝声音传来处就跑――浑忘了,自己赤手空拳,除了那“话儿”,连根棍子都不在手。 谢玲的呼救声,就是从樟树下传来的,但王路一路跑过来时,大睁着两眼,却没看到谢玲的身影。 直到快跑到樟树树荫下了,才听到一阵呼哧呼哧的挣扎声。 王路低眉一看,谢玲正躺在地上,双手持弩,扶在胸前,压在她身上的,是长刀男! 见鬼! 王路起初唬了一跳――长刀男居然是装死! 这他M的,装死能装到这个份上,好莱坞的特技大师们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要知道,自己临走前,用斧头砸了一下长刀男的胳膊,都听到了他骨头折断的声音,这厮也一动没动。 但王路很快发现了不正常,长刀男根本没顾及王路的到来,他压在谢玲身上,呵呵地嘶吼着,张着大嘴,咔咔地隔空咬着。 王路全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谢玲咬着牙,横着手上的弩顶住长刀男凶猛地扑击,又挣扎出一句:“小心,它是丧尸!” 长刀男,被谢玲射了一箭,从四米多高的树上摔下来,断了肋骨,被王路亲身剁下它的右小腿,最后被斧头砸断了右胳膊。 死得不能再死了之后。 变成了丧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袒露 王路现在如果带着消防斧,只要甩开胳膊一轮,就能把长刀男从谢玲身上砸下去。 王路现在如果带着砍柴刀,只要举起了一劈,就能把长刀男斩首。 问题是,天下哪来这许多如果。 此时此地,王路,在夜风中,赤条条,赤身裸体,赤手空手。 当然,从纯生理角度上说,那话儿,也是雄性动物的,天生的武器。 在YY小说里,不知多少风流男猪,用它征服过世界。 可你妹的,王路总不能拿它,把长刀男丧尸暴菊吧! 谢玲与长刀男丧尸已经拼搏了很长时间,体力越来越不支,撑着弩的胳膊慢慢曲了下去。 王路连一丝丝犹疑都没有,他几步窜到长刀男丧尸背后,一手从它的背后抢进去,卡住它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它的左手,向后一绞。 这一招,有名堂。 叫锁喉反剪致敌。 是王路在大学军训时,从甬港市舰艇学院学来的。 王路以前用这招,除了制住过陈薇,对别人都没起过作用。人家可不会傻乎乎任你跑到背后卡脖子,一腿就把你蹬开了。 但这是王路对付长刀男丧尸的唯一办法。 自己没有武器,但谢玲有。 她手上有弩。 而长刀男丧尸身上,有箭。 只要制住了长刀男丧尸,让谢玲腾出手拨出箭,就能用弩射死它。 从背后卡住长刀男的脖子,就让它失去了最可怕的武器――嘴巴。 而反绞它的左手,也能避免它用左手抓挠王路卡脖子的胳膊。 王路一卡紧长刀男的脖子,就把它往后扯,以图让底下的谢玲脱身。 长刀男剧烈挣扎。 它的右脚,齐膝而断,左胳膊也折了骨头,只能搭啦在身边,虽然这些伤害,让长刀男行动不便,但它却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气,在王路手里拼死挣扎着。 如果是普通人,王路卡住脖子的胳膊,早让他喘不过气来,头晕眼花,进而缺氧窒息。 但长刀男丧尸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它用力之猛,几乎把反剪在背后的左手从王路掌中挣脱出来。 幸好,谢玲已经从长刀男身下蹬着腿,脱困而出。 一得自由,谢玲毫不迟疑,一把,拨出还插在长刀男丧尸肋骨上的箭,飞快地,上弦,装箭,举弩。 谢玲怕剧烈挣扎的长刀男丧尸让自己失手,射到它背后的王路身上。 把弩直接顶在了长刀男丧尸的太阳穴。一扣扳机。 什么也没发生。 弩箭没有射出来! 长刀男丧尸拼命低头,咔咔空咬着牙齿,想咬到就在它嘴巴下的王路的胳膊。 王路全身急出了层汗,一直以来,他都是远距离打杀丧尸,什么时候和丧尸来过这样“亲密”的“背背山”。 偏偏自己还全身裸露,连护体的一片布的都没有。 这要是放在正常年月,自己光着身子,暧昧地从背后,搂着一个小伙子,而小伙子,半推半就在自己怀里挣扎。 绝对萌杀腐女一片。 可现在,是生死相搏,“赖”在自己怀里的,是丧尸! 王路觉得自己的胳膊又湿又滑,长刀男丧尸拼命压下来的下巴,硌得胳膊生痛。 没准只要下一秒,长刀男丧尸的牙齿,就能咬在自己鲜美的嫩肉上。 谢玲怎么还不动手! 王路怒吼一声:“谢玲!”嗓子里一阵腥甜。 这一声,居然喊破了声带。 这一声,已是困兽最绝望的嚎叫。 谢玲正手忙脚乱低着头摆弄弩,听到王路从胸膛深处发出的嚎叫,抬头,泪已满脸:“弩坏了!” 操!没脑子的小娘皮! 王路大吼:“用箭,直接用箭捅!” 这一吐气开声,胳膊上的劲不知不觉一松,左胳膊反剪着的长刀男丧尸的左手,一下子挣脱出来,电如星火,长刀男丧尸的左手,猛抓上了王路卡着脖子的右胳膊,凶猛地抓挠着,似乎活生生,要从王路胳膊上,抓下一块鲜肉。 谢玲好不容易取出了卡在弦上的箭,一见王路危急,尖叫一声,直扑上来,一扬手,扑,一支箭,端端正正扎入长刀男丧尸的眼窝。 长刀男丧尸一挺,直愣愣向后倒去。 连带着身后的王路,重重摔在地上。 谢玲状如疯虎地扑过来,双手一使劲,把压在王路身上的长刀男丧尸推下去,顺势坐倒在地,扶起王路:“王哥!王哥!你没事吧。” 王路这一后摔,后脑正撞在突出地面的樟树根上,摔得七荤八素,只觉得被长刀男丧尸抓挠过的胳膊火辣辣地痛。 王路魂飞天外――老子这次要归位!虽然没被丧尸咬,可被丧尸爪子抓破了皮,会不会就此中了生化病毒,这可谁也不知道。 王路吓得连话也结巴了:“我、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被抓、抓破了。”想抬起胳膊看,早已经吓得全身酥软了。 谢玲从王路背后扶着他,心急火燎,一把扯过王路的左胳膊,举起迎着蒙胧星光一看,还伸手摸了一把,很光滑,没伤口,谢玲一愣,这才想起,忙中出错,王路刚才卡住长刀男脖子的,是右胳膊,于是又扯过右胳膊,也是又摸又看,右胳膊,也同样没有伤口。 没伤口,没血迹,双手摸上去,胳膊上的皮肤又溜又滑――王路这厮,身为男人,皮肤却不错,甚至称得上光滑细腻,陈薇以前笑称“老娘就好你这一身好皮肤”。 谢玲怕自己一时错漏了,用双手反复摸索了好几遍,才确认,王路双臂上,并无受伤之处。 她大大松了口气,还挂着泪滴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王哥,你没事,一点事也没有,胳膊上没被丧尸抓破!” 王路一听自己没受伤,这才缓过劲来,半死不活的,自己抬起两条胳膊,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操,果然没伤口! 王路的魂儿,这才飞回胸中,小命得保,不禁笑骂道:“谢玲,你这位曾经的男同学,可真是个关注个人卫生的娘娘腔,把手上的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啜啜,也不知道这乱世,他从哪儿巴巴找来指甲钳,天天剪得一点边也不留。刚才差点吓死老子,只要它留得指甲长那么一点点,我这胳膊上,就得挠破一道口子。你可真不知道,刚才我胳膊的皮肤上被它挠得火辣辣疼,还以为自己也要变成丧尸了。嘿嘿,我以前猜得没错,丧尸嘛也是人变的,这爪子也就是手指,论锋利,连小猫小狗都比不上。这不,这只丧尸抓挠了我几十下(其实最多也就两三下,王路吹牛的本性又上来了),也没把我的胳膊抓破。” 谢玲先是自己差点把小命丢在长刀男丧尸嘴下,接着,又看到王路为了救自己,徒手与丧尸相搏,被丧尸抓挠到光胳膊,本以为王路也会因此变成丧尸,正在绝望之中,发现王路安然无恙,大喜大悲,心绪一时起伏失态,全身也是酥软不已,禁不住顺势扒在王路的肩上。 王路,赤身裸体。 谢玲,只着三点式内衣,刚才和长刀男丧尸一翻搏斗,胸罩带子也松脱了一半,露出半弯如月的丰满。 刚才,两人打生打死,根本没在这些有的没的上面,放半分注意力。 现在,谢玲的胸口往王路光着的背上一靠。 全身是汗的两具胴体几乎是没有任何障碍地紧贴在了一起。 王路还在涶沫横飞地吹嘘声,嘎然而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弹指刹那间 谢玲原本是坐在王路身后,扶着他,这一靠,她的胸口贴着王路的后背,小腹沾着他的腰,大腿曲着,紧挨着王路光溜溜的屁股。 王路和谢玲,在刚刚与长刀男丧尸的拼杀中,都出了一身汗。 风一吹,汗水变凉了,但皮肤在剧烈的运动过后,还是滚荡的。 在地上翻滚时,樟树叶、沙泥、枯草,七七八八的沾在身上。 然而,当谢玲的胸口贴上王路的后背时,短暂的凉意过后,却是火一样的荡。 王路是这样清晰地感受到谢玲的每一寸肌肤。 微带粘湿的汗水,有着一点点的寒意。 但火热的胴体立刻驱走了这点低温。 谢玲的皮肤,很细腻。当初从江上救起她,背着她上山时,王路已经品尝过那青春的滋味,但今天,这触觉,更为敏锐,更为,直接。 那些树叶、泥沙的粗粝,更突显了谢玲的柔软。 还有,丰满,和坚挺。 谢玲被长刀男压在地上时,拼命挣扎中,胸罩的一条背带搭扣挣开了。 那粒依然带着稚嫩浅色的花蕾,暴露在夜风之中。 不知是因为拼命时的高度紧张,还是寒风的刺激,花蕾在空气中傲然翘立。 于是,王路在两团丰润之后,感觉到了那粒花蕾的凸起。 这一切的一切,只存在了那么短短的一刹那。 佛说:一弹指等于六十刹那,一刹那有九百生灭。 这一刹那,王路,死了。 又活了。 那一刹那,无数的念头,如风暴一样,从王路的脑海刮过。 最本能的冲动,就是,转身,扑倒谢玲。 然后……M的,老子连裤子都不用脱。多方便! 王路知道,如果自己真推倒谢玲。 这丫头,肯定不会反抗。 在生死过后,谢玲正是最需要一个胸膛依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虚弱的体力,迷失的意志,渴望的内心。 做这种事,有时候,并不需要很长时间。 就算耽误了点时间,让陈薇和王比安等急了,回头只要一说在和长刀男变异的丧尸拼命,也能完美的掩饰过去。 天时,地利,人和。 谁不上,谁就是禽兽,不,绝对是禽兽不如! 王路,并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五好男人。 屁,不要说是在这乱世,就是在原本的世界,天下,又哪有这样的男人。 对男人来说,缺的只是个机会,而不是,什么借口。 王路好歹算是媒体从业人员,也接受过各路人马的吃吃喝喝。 喝到尽兴处,一拍肩膀,挤着眼道:“走,王老师,我们去好好洗个澡。” 之于王老师,在洗了澡后,又洗了别的什么东西,或者,给别的什么东西又洗了澡,那就――嗯嗯,你懂滴。 坦率地说,王路自上大学以来,发生过关系的女人,绝对不止陈薇一个。 所以,推倒谢玲,对王路来说,一点点道德上的顾虑都没有。 但是,王路残存的理智在嘶喊着:谢玲,不能碰! 谢玲,不能碰! 推倒,活塞运动,然后,抖几抖。 很简单,也很爽。 但爽过后,王路面临的,是不可知的,危险。 并不是说,当陈薇知道两人发生关系后,会有危险的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 带王比安离开自己? 笑话。 陈薇是个母亲。母亲的全部本能,就是保护孩子。 在以前,多少女人,为了孩子,对找小三的男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在自己的男人,和小三劈腿多年后,女人还在微薄上发言,狂呼“老公,我永远爱你”! 这不是NC,只是现实生活的压力所需。 陈薇会愤怒,会发狂,会恨不得把王路一刀刀剁碎,但是,她也会默认这一切,转身,默默地守住王比安。 真正的危险,来自谢玲。 王路从来不认为,光靠自己的活塞运动,就能彻底的,从心灵到肉体的,征服谢玲。 身为一个有着床上运动经验的男人。 王路自然知道,从纯生理角度上,女人,没有男人,也能享受爱的美好。 高潮,没有活塞运动,也能达到滴。 (嗯嗯,以上,纯属生理卫生课教育内容。小盆友们闭上眼。) 但是,谢玲的心理,却会因此,而产生巨大的变化。 现在,谢玲,是依靠着王路一家,在崖山立足的。 但是,一旦自己推倒谢玲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多美好啊,一家人,这个词,好萌啊,一起打拼,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从此,国王、王子和两个王后一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 屁! 多少没有名分的小三,都死命想把黄脸婆打倒在地,抢了男人还不算,还要抢走银行卡,抢走房子,车子。 谢玲,能甘心于当一个小妾吗? 拜托,人家可是90后的大三傲娇女孩子。 放以前,王路这种怪叔叔,最多是在身后悄悄瞄人家的大腿。 现在吃完了,一抹嘴,还想叫谢玲给陈薇端茶倒水。 王路要智商低下到如此地步,他也活不到今天。 更要命的是,万一,谢玲怀上孩子了呢? 对一个女人来说,有没有自己的孩子,是一个质的变化。 简直和核裂变一样。 陈薇有多爱王比安。 谢玲也有多爱自己的孩子。 陈薇为了保护王比安,会不顾生死。 谢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也会不顾生死。 王路不是国王,没有国家可以继承,王路也不是巨富,没有大笔的金钱可以让子女分享。 王比安,倒不至于为此,而和未来有可能出现的弟弟妹妹争夺。 但是,现在,生存的压力,远超过国土和金钱。 别的不说,如果王比安和谢玲的孩子,同时陷入丧尸重围,王路又该救哪个又放弃哪个。 无论做出怎样的决定。 失去孩子的那个女人,就是王路的生死之仇。 这他M的还过什么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啊。 不在梦里,被其中一个女人一刀捅死,就是老天多福了。 在那一刹那,王路想了很多很多。 在那一刹那,王路又什么都没想,他,只是出于最深层的潜意识。 一个,早就存在,却一直没把握住的潜意识。 就像梦。 你确知,它曾经发生过。 但细细一想,却又无从抓住。 但现在,这潜意识却无比清晰。 谢玲,不可信! 王路和谢玲,多次出生入死,相依为命。 这次与长刀男的拼杀,更是,让两人的关系,得到了突破性的飞跃。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陈薇和王比安,王路能托以生死的,只有谢玲。 但是,谢玲还是不可信! 王路在潜意识中,一直认为,谢玲,隐瞒着自己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事关王路、陈薇、王比安,以及谢玲的生死! 是什么? 王路不知道。 他连一点点的证据都没有。 谢玲平日的一言一行,绝对再正常没有。 她对陈薇、王比安,以及王路的感情,也是发自内心。 然而,王路,就是没法完完全全信任她。 这根本没道理好讲。 这是本能。 这是第六感。 许多人以为,女人与他人相处,是靠直觉,是靠第六感。 和谁好,和谁坏,歇斯底里得很。 其实,男人与他人相处,更看重直觉。 战斗,本来就是男人的天性。 与陌生人相处,有时,不需要一句话,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微不可查的体态动作,男人就会与对方,或成为生死之交,可成为终身之敌。 在察觉危险这方面,男人,有时比女人,更歇斯底里。 王路,认为,谢玲,隐藏着不可知的危险。 今天,在碰上这个长刀男时,这种潜意识,就更加明显了。 谢玲,绝对有着事关生死的大事,隐瞒着王路! 佛说:一弹指等于六十刹那,一刹那有九百生灭。 这一刹那,王路,活了。 又死了。 王路,说了一句话:“你为什么骗我?” 这句话出口时,谢玲的胸口刚刚贴上王路的背,但话一入耳,谢玲的身体,立刻,分开了。 就如触电一样。 虽然谢玲的腿,还紧挨着王路的光屁股。 但是,她的上身微微后仰着。 与王路的后背,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但是,两人,分开了。 两人之间,曾经火一样热的温度。 瞬间,如一轮清月一样,冷。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没缘份啊 “你说什么?”谢玲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听不出的慌乱。 王路暗暗叹了口气。 刚才,是他给谢玲最后的机会。 坦白的机会。 王路屈膝站了起来:“没什么。我们快点回去吧,你陈薇姐,肯定等不及了。” 说着,也不等谢玲回话,迈开大步就走。 不得不走。 王路的理智是一回事,可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另一回事。 此时此刻,他的那话儿,如金刚怒目,挺直而立。 王路不得不走在谢玲前面,这要是让谢玲看见了,虽然说――嗯,这很正常,王路要是没反应,没准人家谢玲还不乐意呢,这不是嘲笑人家是凤姐嘛,脱光了贴上来,都让男人没反应――只是,多少有点尴尬。 而且,现在王路决心已下,准备―― 谢玲跟着王路走了一段路,突然站住了脚:“等等。” 王路一顿,没回身:“怎么了?” 谢玲道:“我把箭又忘记拨下来了。” ――箭插在长刀男丧尸的眼窝里。刚才两人肌肤相亲,以及王路石破天惊的问话,让谢玲脑海如刮起了十二级台风,晕头转向之下,哪里还记得起来。 谢玲匆匆道:“我这就去拿回来。” 也不待王路应声,转身就小跑回樟树。 王路并没有劝阻,就这样近的路,总不可能再出现长刀男丧尸突袭这样狗血的桥段吧。 王路侧着身,瞟着夜色中,谢玲朦胧的背影――修长的小腿,柔软而有弹性的腰,以及即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得出的如此白腻的肌肤。 真是个,尤物。 可惜,她对自己撒谎了。 王路,刚才已经给了谢玲最后一个机会。 可是,谢玲却装没听见,拒绝了。 那,也就怪不得王路心狠了。 王路决定,回到崖山,就―― 杀了谢玲? 不、不、不。 王路只想―― 让谢玲离开崖山。 离开王路一家。 王路并不是个冷血动物。 当初初遇谢玲时,对在昏迷中的谢玲,他尚且下不了杀手。 更何况,他和谢玲多次出生入死。 如果只是要谢玲简单地死,王路直接让长刀男咬了谢玲就是,自己双手都不用沾上一滴血。 但是,王路毕竟不忍心。他的心,是肉长的啊。 大家还是好聚好散吧。 回到崖山,给谢玲一份充足的物资装备,让她,走吧。 好歹,自己也是谢玲的救命恩人。 谢玲的性格,也不至于当中山狼。 就当是缘分到了头。 散了吧。 王路,还是过一家三口的安分日子,直到有一天,遇上更多的幸存者,遇上,不可掌控自己命运的时刻。 谢玲,则继续漂泊。怎么来,就怎么去。 王路想过了,甚至可以把那条小船给谢玲,反正鄞江水并不深,趟水到对崖,也不麻烦。 谢玲可以划船向下游,总能找到安全的地方,比如,象山一带的海岛就很多。 也许,谢玲还会遇上比王路更强有力的男人,真正的强者,以她的可爱,得到庇护是轻而易举的事。 就这样吧。 谢玲很快又跑了回来。 王路赶紧转身,正要迈步。 谢玲气喘吁吁地道:“等、等等。” 又怎么了?王路哭笑不得的站住脚:“这次忘了什么东西?” 谢玲大大方方地道:“帮我把背后的胸罩扣一下。”她顿了顿解释道:“一条竖着的背带扣松了,我够不着。” 王路自然知道,谢玲现在的胸口,是怎样的旖旎风光,就在几分钟前,他的裸背,还感受到那丰满和一粒坚挺。这要是让陈薇看到―― 王路还没答腔,谢玲又急促地道:“让陈薇姐看到了――不好。” 不好你个妹啊,老子是清白的好伐! 一根指头都没碰过你啊! 王路心里是这样叫嚷,却老老实实,一个转身,快步绕到谢玲身后。 夜色很黑,王路鼻尖几乎顶在谢玲的背上,才找到了细细吊带上的小金属扣,又费了好大劲,找另一端的扣子。 “找不到啊,另一头的扣子呢?” “就在背带上,就那个横的带子。” “没有啊。” “唉呀,你摸哪里啊,跟你说是横的那条,交叉有蕾丝边的部位。” “找到了。是这里吧?” “嗯,扣上吧。” “不行,太紧了。” “你用力一点嘛,从肩膀上往下拉就是了,这带子,本来就紧的。” “轻点,你把我弄痛了。” 七手八脚,王路何止是一根指头,两只手都上了阵。 真是,痛苦啊,下面的小弟又有了反应,王路只好哈着腰。 解胸罩嘛,王路很熟练,咱又不是初哥。 戴胸罩,不好意思,王哥我管脱不管戴。 陈薇的胸,丰挺,但并不大,胸罩有时像穿小背心一样,套上套下都能穿戴。 谢玲的胸,嗯,反正比陈薇的大,大了――不止那么一点点。那只胸罩,是王路以前从农家翻找出来的,不合身,小了一点。 这才让王路沾了满手的便宜。 好不容易系上扣,王路逃一样,抢在前头快步就走。 谢玲又理了理胸前的胸罩下托,这胸罩真的太小了,弄得她的胸口就象《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宫女一样,挤得又高又深,下次到镇上,得想法子找个新胸罩来,只不过,小镇上的女孩子,和自己身材一样的,真的好难找啊。谢玲自怜自傲着,匆匆追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沙滩边,陈薇果然早就等急了,正站在岸边的田埂踮着脚张望着,见到两人身影,连忙抢上来:“怎么这样慢?” 边说,边打量王路全身,反正王路光溜溜的一眼能看到底,见好端端的,松了口气。 又打量后面的谢玲,也没什么异样。 陈薇放下吊着的心:“怎么,两个人去了这样久?” 陈薇的“两个人”云云,本是无心之语。 却落入了有心人之耳,王路的小弟,至今还在立正呢。 王路匆忙答道:“那个拿长刀的男人,变成丧尸了。”他脚步不停:“快上船,回家。这里不可久留。” 陈薇低呼一声:“怎么会这样?”也知道,现在不是盘根问底的时候,连忙跟在谢玲身后上了船。 王路解了纤绳,在浅水里,把小船推进了水深处――坐了3个人后,船吃水深多了,又推了几步,这才扒着船舷翻了上来。 接过陈薇递过来的船桨,坐在船尾,一桨一桨,划起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章 娘子要把小三推上床 陈薇和王比安坐在船中央,谢玲坐在船头。 王路边划桨,边盯着谢玲的背影,细细体味着,她背上紧绷却又富有弹性的肌肤,圆润却不失纤细的肩头,以及挺直的细长的脖子,残留在自己手指上的触觉。 可惜,就要分手了。 有缘。 无份啊。 王路正盯得出神,陈薇突然回到头来:“老公,累不累,要不要我换换手?” 王路措不及防之下,担心陈薇看到自己赤果果地盯着谢玲的裸背,连忙举起左手,遮着脸,“啊嚏”,装着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我不累。” 陈薇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怎么,着凉了?” 王路奸计得逞,连忙道:“没事,夏天的夜里,着什么凉,以前还开空调睡觉呢。我划划船,正好让身子热点。” 小船缓缓前行,载着一船各怀心事的男男女女,向崖山而去。 虽然小船载着四个人,但因为是顺流而下,很快就回到了崖山下的沙滩。 拴好船的缆绳,四人到了停车场边的公路,精疲力竭之下,就连陈薇也没坚持要绕过金字塔,拉下山道上,留着绳头的小凳子,用史上最混乱的方法上山――大家直接挨着豆腐渣防盗门,互相托拉着,爬上了山道。 回到龙王庙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家各自找了衣服穿上。 虽然只是层薄薄的布料,但衣服穿上身,包括王路在内,都感到身上一暖,全身的肌肤,说不出的慰贴。 谢玲拉着王比安去做饭,原本,是陈薇要抢着去做的。 却被谢玲挡住了:“姐,你还是快让王哥给你包扎下伤口吧。“ 王路早就取出了药箱,二话不说,当着谢玲的面,就动手脱陈薇的外衣和胸罩。 谢玲连忙拉着王比安出了门,反手,把门掩上了。 王路边脱陈薇的衣服,边嘀咕:“真是的,一回家,就该上药的,偏偏急着穿什么衣服,现在麻烦吧,还得脱,多此一举。“ 陈薇抿着嘴笑:“你以为人家像你啊,当着女孩子的面,就敢当遛鸟大侠。我在王比安面前,都不好意思光穿着内衣呢。” 王路哼了一声:“啥希罕的,现在的女孩子,哪个没见过这种鸟?肯定比你想像中多得多。” 边说,边用酒精给陈薇肩头已经止了血的一道寸长的伤口消毒。 酒精的刺激,让陈薇丝地倒吸了口气,肩膀禁不住扭了扭。 王路按住她:“别乱动啊,再出血,可不好办了,你总不想让我也学你的样,用针给你缝伤口吧。” 切,想公报私仇敌啊,陈薇背过手,伸出指尖,拧了一下王路大腿的内侧。 而王路的回应是,又用酒精棉,拭了拭陈薇的伤口。 拭过酒精,又涂了红药水。 王路回身,掰开几粒头孢拉定,当消炎粉,散在陈薇肩膀上。 任王路摆弄着,陈薇轻轻地道:“这次,真是多亏了有谢玲。” “看到那个男人爬在树上,拿着刀,只要一伸手,就能砍到王比安时,我的心都要吓得跳出来了,脑袋中一片空白。就算是我把砍柴刀扔过去,也不见得能砸中那个男人,他狗急跳墙之下,一定能伤到王比安。老天保佑,谢玲居然一箭射中了他,让那个混蛋,在伤害到王比安前,就从树上摔下来,摔了个半死。” 王路又在伤口上涂了一层云南白药,嘟囔着:“是你老公聪明,让王比安往下跳,才救了你的宝贝儿子一命好伐?” 陈薇一笑:“老公,你就对谢玲好一点吧。” 王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理着纱布带子,掩饰地道:“我对谢玲,不是蛮好的嘛。” 陈薇轻轻叹了口气:“王路,我和你做了这样长的夫妻,你的为人,我是最清楚不过的。我不知道,你和谢玲,在再返回樟树下,遇到那个男人变异成的丧尸时,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回到崖山后,你要对谢玲做什么。” 王路干巴巴地“嘿嘿”了几声:“陈薇,你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能拿谢玲怎么样?别的不说,这次下山救王比安,谢玲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我都看在眼里呢,肯定会好好报答她。” 听着王路言不由衷的话,陈薇背着他的脸,一阵苦笑,“报答”?真正从内心感激谢玲,就该像一家人一样,包容她,接受她,而不是什么“报答”。 陈薇犹疑了半晌,突然道:“王路,你,要了谢玲吧。” 王路捆扎纱布的手,猛地顿住了。 他、他,没听错吧?陈薇,居然主动开口,让他,把谢玲给上了? 一个妻子,把一个比她更年轻更美貌的小三,打了个包,扎了个蝴蝶结,送到丈夫床上! 是我傻了,是陈薇晕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陈薇喃喃道:“我不知道,你要对付谢玲的原因。可谢玲,我看得出,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子。对我们一家三口想要在这乱世生存下去来说,谢玲比我更重要,更有用。你要是不放心谢玲,就……她是你的人了,就算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也该歇了。现在这年头,也没什么婚姻法,也没妇联,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我……我只要守着王比安,让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够了……” 不知何时,陈薇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一滴滴,打湿了她的衣襟。 王路站在陈薇背后,陈薇垂着头,看不到她流泪,却知道,陈薇又不知道钻到哪个牛角尖里了。 这误会,可太大了。 王路连忙搂住陈薇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微儿,微儿,我的傻微儿。” 陈薇原名陈微儿,上了学后,觉得自己名字叫起来太小,就改成了陈薇。 王路在和陈薇热恋时,从她旧学生证上看到了这个名字,微儿,就成了两人间的昵称。 只是,有了王比安后,就几乎不叫了。 王路侧耳听了听门外,外面悄无声息,谢玲和王比安应该还在厨房,要不然,光王比安发出的动静,就能传出好几米远。 王路压低嗓子,凑着陈薇的耳边道:“谢玲有事瞒着我们。”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正的秘密 陈薇吓了一跳,眼泪也收住了,急道:“谢玲瞒着我们什么?”惊觉声音大了,连忙捂住嘴。 王路一阵苦恼,自己要知道谢玲瞒着什么,就好办了,问题是,自己不知道啊。 他费劲地给陈薇解释道:“自从救起谢玲后,你也知道,我试探了这丫头好几次,并没有发现,她对我们一家,有什么恶意。可是,我总觉得谢玲,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他顿了顿:“很重要的事!这件事,重要得谢玲连一个口风都不敢露!” 陈薇傻掉了,她私下里想到过任何原因,却没想到,王路居然拿出了这样一个根本算不上理由的理由。 但陈薇,却信任王路。她知道,王路,这并不是在瞎说。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编出这样一个超级弱智的理由,把自己老婆送上床的美女,往外推。 陈薇迟疑了半晌:“有多危险?” 王路明白陈薇的话外之意,他犹疑了片刻:“很危险。”他又想了想:“对你,对我,对王比安,甚至,对谢玲自己,都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陈薇紧盯着问。 “我就是知道!”王路给了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沉默,在卧室中的两夫妻之间,弥漫开来。 轻轻的,陈薇道:“你想拿谢玲,怎么办?” 王路松了口气,他知道,陈薇与他结成了共识。这是他早就预料之中的,陈薇是他的妻子,更是王比安的母亲,在天平上,谢玲注定是要被抛弃的。 王路低声道:“放心,我不会拿她怎么样,就让她走吧。” 他补充道:“多给她备点物资,那条船也给她,谢玲她,应该能找到活路的。” 陈薇又沉默了半晌:“谢玲她,不会报复吗?” 很好,非常好,现在,陈薇,又是个坚强的母亲了。 王路放松了心情:“你自己也说过,谢玲,并不是个心肠恶毒的女孩子,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我们多送点物资,就算是让她一路走好吧。” 陈薇点了点头,突然道:“那弩,可不能送给她。” 这是自然的,弩是远程攻击武器,谢玲如果拿着弩,几十米开外,射不死丧尸,可射中王路、陈薇或王比安,却轻而易举。 王路心情转好,重新给陈薇包扎:“放心吧,你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说实话,我也想过是不是把谢玲推倒,不是老话说,得了女人的身体,也就得了女人的心嘛,问题是……”王路吧啦吧啦,把自己“活塞运动对当今女性无用论”又说了一遍。 陈薇越听越恼,伸出手,一把拧住王路的大腿内侧的嫩肉,掂起来,掐着转了半圈,冷笑:“好哇,我倒不知道,你对谢玲,居然动过这样的歪脑筋!” 王路半声惨叫才出口,连忙伸手捂住,夹着腿,讨饶道:“老婆大人,策略、策略,这只是为夫我的策略啊。” 陈薇哼了一声,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半晌,道:“王路,你、你在谢玲下山前,让我和她好好谈谈吧,如果她愿意把那桩秘密说出来,咱们就用不着赶她下山了。” 王路飞快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能留下谢玲,最好不过。”连忙又声明:“我可说清楚了,留谢玲下来,可不是打她什么歪主意。” 陈薇哼了一声:“你们这些男人的心思,谁知道。” 夫妻两人表面上打打闹闹,但在王路心里,却依然沉甸甸的。 陈薇啊,还是社会经验不足。 真正的秘密,并不在于它不为人所知。 而在于,它即使被人知道,人们也拿它束手无策。 这才是一个秘密,真正可怕之处。 王路预料到,谢玲隐瞒着自己一家的秘密,就算是坦白了出来。 王路百分之百,拿这秘密没办法。 无从解决的秘密,依然是秘密。 而且,更为可怕。 而谢玲,一样要离开崖山,独自漂泊。 谢玲和王比安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夜已经很晚了,大家都累得手酸脚软,也没心思搞什么大餐,谢玲就弄了个烙饼,早早塞饱肚子,吃了睡觉是正经。 谢玲盛了一盆面粉,加了水,搅成面糊。 取了些虾米来,和龙王庙外自家种的切碎的葱一起放在面糊里。 加盐一起搅拌。 直到面粉里没有疙瘩状的颗粒。 叫王比安烧了火,谢玲在锅里倒入油,开始煎饼。 把面糊倒在热油上,用锅铲抹平,等一面煎得金黄了,反个面,烙另一面。 煎饼的关键是火候,土灶不好控制大火小火,煎得时间稍长,就容易焦。 陈薇以前烙饼时,是用煤气灶的,火候掌握得适到好处。 只是,这几天,家里的煤气瓶用光了,一时没顾得上下山取新瓶。 说起这事来,还得怪王路,这厮吭哧吭哧把煤气瓶背上山,却没有事先在山下掂量一下瓶里的气还剩下多少,结果好嘛,陈薇用不了几天,就断了气。 王路还不服气,说什么自己力气大,这瓶里有气没气的,一下子掂量不出来。 真是的,这种办什么事都马马虎虎的男人,放在以前,自己都不会多看一眼吧。谢玲自嘲。 灶里冒出一阵烟,王比安又没控制好放柴的速度,把火给压息了。 谢玲一阵咳嗽,连忙跑到灶后,把同样被烟呛得直咳嗽的王比安拖到一边,取火钳,把冒烟的柴和从灶膛里,夹了出来。 谢玲把还冒着火星的柴在地上磕灭了。 还好,烙饼已经做好了。 谢玲返身取了块毛巾来,用水打湿了,绞得半干,递给抹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王比安。 乘王比安擦脸的时候,谢玲把锅里最后一块刚煎好的烙饼盛出了锅,和以前煎好的饼摞一起,堆一盘。 想了想,又扯了几片海苔,撒成小条,放大海碗里,又剥了几个虾仁,也放进碗,加少许盐,倒入热开水,最后,倒入几滴小车磨油,做了一碗海苔虾仁汤。 烙饼吃着容易口干。 做这一切时,谢玲神情舒缓,有条不紊,似乎,不是在一间简陋得连地砖都没有的农村厨房里,紧就章,糊弄出一顿吃食,倒好像,是在五星级的华侨豪生自助餐厅里,自己偶然兴之所至,为闺蜜做碗私家小菜。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孤独终身 王比安擦好脸,放回毛巾,小跑到谢玲身边,看到一盘两面金黄的面饼,欢叫一声,也不用筷子,伸手就撒了一角,塞进嘴里:“谢玲姐烙得真好吃。” 小马屁精,这饼还没进嘴呢。谢玲哭笑不得,伸出手指点了一下王比安的脑门:“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你呀,小小年纪就和你老爸一样,只会口花花。” 王比安嘿嘿笑,口花花有什么不好,早在幼儿园时,王比安奶声奶气说刚见面的女老师“阿姨比我妈妈还好看”,人家老师就开心得塞给自己一块大大的巧克力呢。 王比安端起煎饼就想去卧室:“叫爸爸妈妈一起来吃。” 谢玲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等会儿去吧。你爸爸妈妈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呢。” 王比安噢了一声,把煎饼放回了灶台。 唉,大人们啊,总是喜欢把什么事都弄得神神秘秘,老是要背着小孩子说什么重要的事,其实,王比安是懒得听,他真想知道,王路和陈薇又有什么事能隐瞒得了那对小耳朵呢。 看着王比安忍着肚子饿,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扳着凳子一摇一摇的。 谢玲伸出手。 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 “王比安,姐姐谢谢你噢。” 王比安翘着的半边凳子停住了:“谢玲姐姐,应该是我谢你啊,今天要不是你和爸爸妈妈来救我,我早就死翘翘了。”黑暗中,王比安并没有看到谢玲射出的那一箭,但他还是打心眼里感谢谢玲。话中之意,坦然真挚。 谢玲把手搭在王比安小小的肩膀上:“不,该姐姐谢你啊。” “姐姐从江水里漂流下来时,你爸爸都已经要杀我了,是你,说了句‘爸爸我怕’,你爸爸才住了手,没有杀我。要不是你,姐姐我早就变成了江里的一具浮尸。”谢玲缓缓道。 王比安一呆,这件事,连他自己也快忘记了。 他挠了挠头:“嗯,谢玲姐,我爸爸其实良心挺好的,他那个时候也只是吓吓你,肯定不会真的杀你的。我那句话说不说都没关系的。” 谢玲轻轻一笑:“好啦好啦,看你急的样,我又没怪你爸爸。你的爸爸是个好爸爸,他为了你才做了这所有的一切。我从来没怪过他,换了我,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也会这样做的。” 王比安又摇起了凳子:“我爸爸就喜欢板起脸吓唬我,其实啊,他就是装装样子的,我早就知道了。” 谢玲摸了摸王比安还有点红胀的脸:“还痛吗?” 王比安点点头,立刻又摇摇头:“爸爸是为我好。”话虽如此说,眼里还是含上了泪花,毕竟这是王路第一次打他耳光。下手又是那样重。 谢玲伸手替王比安抹了抹眼角:“不哭,你可是男子汉了。你瞧,你杀过丧尸,还一个人对战那个坏叔叔,可厉害了。对了,姐姐看到你射那坏叔叔的一箭了,不错不错,可比姐姐第一次拿弩射活的动物,准头大多了。” 王比安泪渍末干,就立刻得意起来:“谢玲姐,我射那个坏人时,他正向我冲过来呢,要不然还能射得更准。” 谢玲嗯一声:“我相信。以后,姐姐如果不在了,你也要努力锻炼自己,让自己成为爸爸的好帮手。” 王比安挥了挥小拳头:“我会的。我要和爸爸一样厉害,杀更多的丧尸,让妈妈在山上不用担心吃的喝的。”他又有些沮丧:“唉,我爸爸比我力气大多了,到现在我和爸爸掰手腕,用两只手也扳不动他一只手呢。” 王比安突然回过神来:“谢玲姐,你刚才说什么你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啊。姐姐说了这句话吗?你一定是听错了。”谢玲很自然的道。 她的双眼,透过厨房的玻璃,看着对面卧室里蜡烛发出的摇曳的光。 王路,我知道,你现在和陈薇,正在说什么。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保不住那个秘密,你自己,早晚也会知道。 我只是没想到,你看上去大嘎嘎(本地话,傻乎乎之意)的样子,内心却出奇地敏锐。 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被你看出了马脚。 不、不,你应该还没有发现事实真相。 只是,你知道我对你隐瞒了不该隐瞒的事。 所以,现在,你一定和陈薇姐在商量着,该怎样让我离开崖山吧。 我不怪你。 真的,我一点不怪你。 你、陈薇姐、王比安,对我真的很好。 甚至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虽然,你有时故意用色色的眼光看我,但我知道,你眼里的欣赏之意,要远远大于欲望。 今晚,当我与你在樟树下,已经是裸身相触时,你都没有被自己的欲望压倒。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好想有个怀抱可以让我依靠。 我很累,我不想再四处流浪,我想,有个,家。 当你赤手空拳扑到丧尸身上来救我时,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我一直等待的男人。 很好笑,我以前一直以为,我的他是个穿英伦格调风衣的男孩,从没想到过,身边会站着一个毛毛脸的怪叔叔。 我知道,那一刻,你想要我。 我也会给你。也想,要你。 但是,即使在那时,你也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 你问出了那个问题。 一切,都结束了。 我与你。 我与王比安,与陈薇姐。 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会,重新孤身一人,四处流浪。 你知道吗? 王路,你要赶我走,我一点也不怪你。 真的,一点不怪你。 即使你不赶我走。 不久的将来,我也会自行离去。 这世界里,早已经容不得陌生人互相依靠取暖。 所有的人,命中注定,孤独终身。 吱嘎,厨房的木门被推开了。 王比安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爸爸,妈妈。” 陈薇笑着道:“哈,谢玲你烙了饼啊,好香!太好了,还有海苔汤。” 王路搓着手:“开饭开饭,我快饿死了。” 谢玲抿嘴一笑:“王比安也有功劳,是他烧的柴火。” 四人之间一片温馨暖意,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乎,一切的一切,还将继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刀上,有毒! 谢玲取了旁边的筷子和调羹来,四人也没上桌,就围在灶台边吃喝起来。 陈薇用调羹舀了汤喝,突然道:“对了,那个拿着刀的男人,怎么会变成丧尸的?” 当啷一声,王路的调羹突然掉到了地上。 摔得粉碎。 陈薇失笑:“怎么回事,比王比安还毛躁,虽说这调羹不花钱,你也用不着这样大手大脚的吧。” 谢玲抿着嘴道:“王哥一路划船回来,脱力了吧?” 王路任两人取笑着,脸色铁青。 他瞪着陈薇,两眼发直,没有焦点,半晌,喃喃道:“那个男人,变成丧尸,是因为,他被谢玲的弩箭射中了。那箭,谢玲曾用来射过丧尸,箭上带着生化病毒。那个男人被箭射中后,也感染了病毒。所以,他死后变异成了丧尸。” 陈薇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好家伙,这丧尸身上带的病毒,这样厉害啊,我看你每次和谢玲回山,都把刀啊箭啊,在江水里洗了又洗,在太阳下晒了又晒,说是消毒。还不让王比安和我轻易去碰,说怕感染了。” “我还以为你们是多虑了呢。没想到,这病毒这样厉害,那个男人都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能变异成丧尸。天啊,谢玲,当时一定很危险吧,幸好王路回去找你,要不然――” 当啷,又一声。 陈薇一愣,突然笑出声来:“谢玲,你怎么了?怎么跟你王哥一样,也把调羹掉地上了?喂,我说,你们两个做什么,这样古怪地瞪着我。” 谢玲的脸色,和王路一模一样,她直直地瞪着陈薇,话未语,泪先流:“姐,你、你被那个男人的刀,给划伤了!” 陈薇反手摸着肩膀:“是啊,你王哥已经替我包好了,早没事了,最多一星期,我就能挑水了。王路也真是,这样小小的一个伤,还把云南白药都用上,云南白药,本来就不多了――” 陈薇越说声音越低,王路和谢玲,两人的脸色越来越不正常,终于,王路两道浊泪,,缓缓流下。 一脸奈闷的王比安吓得腾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尖叫道:“爸爸,你怎么了?!” 陈薇吓坏了,她看看谢玲又看看王路:“你、你们两个怎么了?王路,你、你别哭啊。我、我没事啊,不就被那个男人的刀给划――” 她突然住了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的,慢慢的,她的脸上,交替显示出恍然大悟、震惊、不知所措、茫然、恐惧――的神情。 王路无声地抽泣着,肩膀控制不住地抽动,渐渐无声的呜咽,变成了低沉的嚎叫,叫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狂吼―― 王比安吓得搂住陈薇的腰:“妈妈,我怕。” 陈薇想搂住王比安,却又把他推开,推得远远的,她的嘴唇,抖得像冬日的枯叶:“不要碰妈妈!妈妈,要变成丧尸了!” 妈妈,要变成丧尸了! 陈薇,要变成丧尸了! 长刀男手里的刀,肯定不是用来切瓜切菜的,那是他的防身武器。 那刀,肯定杀过丧尸。 刀上,有生化病毒。 被刀划伤的陈薇,也中了生化病毒。 陈薇的脸色一片死灰。 她看了看王路,王路依然失控得哭得孩子一样。 这个男人啊,还和她初识时一样,在坚硬的外壳下,是孩子一样柔软的心。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吗? 还好,这里,还有一个谢玲。 陈薇扭过头,看着拼命擦着止不住眼泪的谢玲:“妹子,帮姐姐做一件事,把王比安,带到卧室里,把门锁了。算了,拿条什么带子,把孩子的脚和手都绑上吧,这孩子,砸了窗都能爬出来。” 谢玲拼命点头,哽咽着,把听到了陈薇的话,正要冲上来的王比安一把拦住,横着抱起,向卧室跑去。 王比安夹在谢玲胳膊下,又是踢又是打,尖叫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妈妈不会变丧尸,我不要妈妈死,啊呜呜――” 谢玲把王比安扛进卧室,随手抓了件裤子,把他的手脚捆住,想了想,又拖过件衣服,把他的嘴也绑上,只留出鼻孔出气。 其间,王比安在谢玲的大腿上,狠狠咬了一口,连血都咬了出来。 谢玲不为所动,含着泪,把捆得粽子一样的王比安小心地放到床上。 出门,把门反锁。 回到厨房。 谢玲看到,陈薇正坐在凳子上,王路跪在地上,头埋在她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正在无声哭泣。 陈薇轻柔地抚摸着王路的一头乱发:“老公,对不起,我先走了。王比安,就留给你了。我知道,你管孩子没耐心,看着王比安背个书,都是又摔又打的。我走了,你对王比安要和气点。这孩子,其实很敏感,自尊心也强。不要吵嘴,不要瞪眼睛吓他,像今天这样打耳光,千万别干了。你打在他身上,我心痛得厉害。虽说为孩子好,可孩子还小――” 陈薇絮絮叨叨,似乎要把一辈子的叮咛,在这一刻,都说出来。 听到谢玲进来,陈薇抬起头:“谢玲,谢谢你。我们一家子,能遇上你,也是缘分。我走了,你帮我管好王路和王比安。别看你王哥年纪比你大,其实他心态也和孩子一样,有什么事,得你让着他。” 谢玲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点头。 哽着眼泪,谢玲挣扎着道:“陈薇姐,你、你别说这些,没准,没准那把刀上,并没有生化病毒呢?” 陈薇惨然一笑,这话,怕是谢玲自己,也不会信上半分。 她突然问:“要多长时间?” 谢玲一愣,继而明白,陈薇是问,中了病毒后,要多长时间,会变异成丧尸。 她迟疑道:“我,我不知道,我返回去找箭,最多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陈薇脸色大变,一把推开王路:“快找绳子把我绑上。” 谢玲劈头奔出门,她知道陈薇为什么这样急,一旦陈薇变成丧尸,她――不,是它!它会攻击任何人。 王路、王比安、谢玲,都是它吞噬的对象。 必须在变异前,把陈薇绑起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死两茫茫 谢玲很快又从卧室带了几件衣服回来。 卧室里,王比安不知怎么的,居然从床上挣扎到了地上,正在象条大青虫一样,一扭一扭向门边挪动,谢玲对此视而不见。――快,一定要抢在陈薇变异前把她绑起来。 谢玲用衣服,把陈薇的手脚,都反绑了起来。 王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谢玲绑陈薇,时而牙齿咬得咯咯响,怒瞪着谢玲,时而眼神说不出的凄惨,直视着陈薇。 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阻止谢玲,他知道,这是惟一正确的办法。 谢玲站了起来,绑好了。 陈薇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谢玲,等我变成了丧尸――你用砍柴刀,砍下我的头,把我的身体,都扔到悬崖下,千万别让王比安看见。” 谢玲的眼泪,顺着下巴滴下来,她拼命点着头。 一直呆愣着的王路,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出了屋。 很快,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砍柴刀。 “出去。”他对谢玲说。语气中,混不带一丝情感。 谢玲看看王路手里的刀,又看看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的陈薇,明白过来。 王路要陪着陈薇到最后一刻。 然后,亲手送她走。 这是他,最后爱她的方式。 谢玲出了厨房门,轻轻合上门板。 谢玲站在龙王庙间的空地上,她的左手,是卧室,里面,传来王比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在地上向门边蠕动的声音。 右手,是厨房,里面悄无声息。但谢玲能想像得到,王路,在怎样地注视着陈薇,陈薇又在怎样地注视着王路。 千言万语,恩恩爱爱,尽在两人的泪眼之中。 谢玲闭上了眼。 天道何其不公。 让这对夫妻生生走上了绝路。 谢玲闭住呼吸,她,等着。 等着那刀落的声音。 刀落,头断。 从此,黄泉,人间。 生死,两茫茫! 厨房内。 王路坐在地上,怀里,搂着陈薇。 陈薇半躺着,头依着王路的胸膛。 一如两人初恋时,坐在三江口的芦苇丛边。 蜡烛不知在何时已经熄灭。 只有灶膛里的余烬还在发出微弱的光。 王路直直的目光,死死盯着陈薇的眼睛。 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一刻,王路明白过来,何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想说的话,太多太多。 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太少。 千言万语无处出口,能做的,就是看着你的眼睛。 曾几何时,王路以为,看着陈薇的眼睛是一天起床醒来后,第一件该做的事。 曾几何时,王路以为,这双眼睛,他还可以看几十年。 直到白发丛生,岁月给这双眼睛增添上鱼尾纹。 但现在,这双眼睛,即将离他而去。 不仅仅如此,也许就在下一刻,这双灵动的眼睛就会变成惨白色,眼底,全是血丝,透露出来的,不再是温情的光芒,而是噬血的凶光。 灶膛里的余烬,灭了。 黑暗中,陈薇的体温似乎越来越冷。 王路把她往怀里搂紧了点。 陈薇贴着王路的胸,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悠悠地道:“老公,我变成丧尸后,样子是不是会很难看?” 王路的泪一滴滴流下来,嘶哑着嗓子道:“不……不会。” 陈薇在黑暗中绽开一个笑容:“你老是喜欢说谎,第一次约会时,你特特意意等在我经常坐的中巴车站头,等了老半天,才等到我,却偏偏说,是刚刚才到的。你不知道自己的额头上早被太阳晒了满头汗呢。” 王路搂着陈薇的双臂圈得更紧了,眼泪顺着下巴,滴到陈薇的脸上。 泪滴,从温热,转眼变成一片凉意。 陈薇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老公,我怕,我怕。” 王路连忙把脸贴上陈薇的脸颊:“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陈薇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老公,我、我……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我、我不想活生生地变成丧尸!” 王路的回应只是把陈薇搂得更紧,他知道,陈薇现在心中,有着怎样的恐惧。 在这末世初期,那些在懵懂无知中变成丧尸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无知,所以没有恐惧。 然而,陈薇可是看见过丧尸是怎样的。 而现在,她,一个还有着温暖的呼吸,血液还在全身的血管奔流,心脏还在强有力的跳动的,活生生的活人。 却要慢慢变成丧尸。 这是怎样的折磨。 这又是怎样的恐怖。 地狱重现,也不过如此。 死,有时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眼睁睁等着死的来临。 陈薇在王路怀里剧烈扭动着:“老公,老公,王路,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害怕,我害怕……” 王路眼一闭――其实即使他不闭眼,在一片黑暗中,也看不到陈薇的眼。 高高举起胳膊,猛地挥下…… 谢玲站在龙王庙的空地上,不知等了多久。 突然,她听到了咚的一声。 一个激灵,谢玲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 以及,深深的恐惧。 陈薇,就这样走了吗? 也好,她,终究是死在王路手里,死在自己爱人手里。 可自己呢,以后,又会死在谁的手里? 当自己踏上陈薇踏上的路时,谁会为我哭泣,谁会拥抱着我,谁,会给我,最后,一刀。 不知不觉中,谢玲双泪长流。 咚,又是一声。 谢玲差点尖叫出来。 王路,还在做什么?!难道,他砍了一刀还不够,难道,陈薇变异成的丧尸挨了一刀,还不能致以死命,居然,要被自己的丈夫,乱刀分尸吗?! 但谢玲很快醒悟过来,那“咚”声,并不是从厨房里传来的。 是从卧室传来的。 咚,又一声。 的确是从卧室里传来的。 谢玲挣扎着站起身,双腿发软地,走到卧室前,推门,门推开一条缝,就被门后的什么东西挡住了。 谢玲用双手使劲一推,终于把门推开。 探身一看,门后躺着的,不是王比安又是哪个。 原来,王比安从床上折腾下来,又挪到门边后,在用脑袋撞门。 咚咚声,正是他发出的。 看着王比安象小狼崽一样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睛,谢玲无声地叹了口气,从现在起,他,就是没娘的孩子了。 谢玲伏身,正要把王比安扶起来,吱呀一声,背后,厨房的门,被推开了。 谢玲和王比安齐齐向厨房方向转过头。 王路,拎着砍柴刀,站在门口。 神情发滞。 魂不守舍。 谢玲扶着双膝,站了起来,冲着王路快走了几步,又放缓了脚步。 她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刚刚亲手送走妻子的可怜的丈夫,说什么。 ――――――――求票分割线――――――――――― 虽然知道分割线影响书友们阅读,但是,都已经过30万字了,看的书友很多,可收藏推荐为毛不如新书啊,王胖子呼天抢地跪求收藏推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时间不对 谢玲挨到王路身前,鼓起勇气,握住了他没有握刀的左手。 王路的手,僵直如枯木。 “王哥,你、你千万保重身体,王比安还靠着你照顾。”――现在,也只有王比安是王路唯一牵挂的人了,谢玲笨嘴拙舌地安慰着:“陈薇姐走了,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王路这才抬起头,看着谢玲,眼神总算有了焦点,他突兀地道:“陈薇没死。” 陈薇没死。 王路并没有砍下她的头。 王路只是一拳把她砸晕了。 虽然陈薇苦苦哀求,让王路在她变异成丧尸前就杀了自己。 可王路又哪里下得了手。 但又不忍心陈薇在最后的时刻还被这巨大无匹的恐惧折磨。 王路干脆一拳砸晕了陈薇。 就让陈薇在睡梦中离去吧。 砸晕了陈薇后,王路再也坚持不住,他也同样没有勇气看着妻子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变异为丧尸。 所以,王路走了出来,想等到陈薇真正变异后才入屋。 杀它。 王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谢玲。 突然问道:“拿肉喂它,行不行?” 谢玲被这莫名其妙的一问,问得摸不着头脑,稍一转念,脸色突变! 她知道王路想干什么了! 王路,要养尸! 就像他曾经遇到过的那个养着自己儿子变成的丧尸的疯女人一样。 把陈薇,也养起来! 谢玲颈上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冷静!冷静! 谢玲看着自己面前双眼发直的王路,知道他完全做得出这件极端疯狂的事。 谢玲紧紧握住王路的手,似乎希望以自己暂存的温暖,融化他正在结冰的心。 她轻轻地道:“王哥,我们找不到这样多的肉啊。就算是到山下杀丧尸,丧尸本身,也是不吃丧尸肉的。” 没错。活人饿极了,会吃活人。这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比比皆是。 但是,丧尸哪怕多久没进食,也从来不吃自己的同类。 “活”的不吃,“死”的,也不吃。 王路的眼珠转了转,重新显出一丝活气。 谢玲松了口气,赶紧道:“再说,万一王比安看到了……” 王比安控制力弱,万一他接近已经变成丧尸的陈薇,后果不堪设想。 王路从胸腔深处,重重地叹了口气。 谢玲轻轻松了口气,晓得王路又重新恢复了理智,但是她又立刻紧张起来。 陈薇至今没变成丧尸。 这意味着,对王路,王比安,以及自己的折磨还将继续。 一边是活生生等死。 另一边是活生生等着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 对她而言,是犹如地狱一样的恐惧。 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剧。 望着眼前,虽然一脸毛毛在黑夜中看不到表情,但煞白的嘴唇却暴露了他无助的可怜的王路,谢玲在心底涌上一股深深的柔情。 这个男人,不知还要在等待妻子变异成丧尸的过程中,受到多长时间的折磨。 时间…… 时间?! 突然,谢玲的神情一滞,眼神一亮,握着王路的手也一紧,颤抖着声道:“王哥,你、你说,陈薇姐会不会没中生化病毒。” 王路一愣:“你说什么?” 谢玲激动地道:“你想想,我的那个――同学,他变异成丧尸的时间非常快,可你再看陈薇姐,她受伤其实和我的同学在同一时间,可直到现在都还没变异。” 王路当啷一声,把手里的砍柴刀掉落到了地上,他一把握住谢玲的肩膀:“没错,没错,这样长的时间都过去了,2小时――不、不,这都快到3小时了,我和你花了不少时间杀长刀男丧尸,一路划船回崖山又花了不少时间,到了山上,又是给你陈薇姐包伤口,又是烧饭,这样长的时间,陈薇都没变异!” 谢玲说不出话来,喜极而泣。 王路欢喜了不过片刻,立刻又沉下了脸:“可长刀男是在被我们杀了后才变成丧尸的,也许,活人变异成丧尸花得时间是要长点。” 谢玲想了想:“王哥,你给陈薇姐包伤口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异样?” 王路抬眼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同的,就一般伤口的样子,只是划破了点皮。” 谢玲道:“你现在就去看看陈薇姐的伤口,就算真的要变异,肯定是从伤口开始的。” 王路二话不说,跌跌撞撞一头返回了厨房,接着,在里面嚷嚷道:“谢玲,快找支蜡烛来。” 谢玲连忙冲进卧室,绕开躺在地上的王比安――王比安刚才把王路和谢玲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拉,这时,反而不挣扎了,老老实实躺在地上――从书桌抽屉翻了支新蜡烛出来。 引着了火,用手挡着风,匆匆进入了厨房。 王路蹲在晕迷的陈薇身边,借着谢玲手中的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扎好的伤口。 伤口并无异样,只是边缘有些发红,这很正常,只是轻微的发炎。 王路和谢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王路静了静心:“那把刀,并不适合用来砍丧尸。” 谢玲点了点头:“没错,这刀虽然长,但不够坚硬,除非一刀砍中丧尸的脖子,要不然光是在丧尸身上剁几刀,致不了丧尸死命。” 王路更加兴奋,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没错没错,这刀只是他用来对付活人的,他不会这样笨,用这样不称手的刀去砍丧尸。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王路突然扑到地上,伸手一探晕迷着的陈薇,还好还好,陈薇的呼吸平稳有力。 王路心慌意乱摸黑中的一拳其实并不重,陈薇与其说是被砸晕,不如说是自己在又累又困又恐惧之中,生生吓晕迷过去的。 现在,陈薇居然睡着了。 王路腿一软,半跪在了陈薇身前,刚想伸手摇醒陈薇,谢玲在旁边一伸手:“王哥,要不,再等等?” 王路一愣,旋而明白了谢玲话中之意――刚才自己和谢玲的猜测,毕竟还是猜测。 真相如何,永远不知道。 最保险的办法,就如谢玲所说的,再等等,留出足够的时间观察陈薇有可能的变化。 这并不是谢玲冷血,事实上,这是在尽最大可能地保护王比安和王路。 王路二话不说,站起来出了厨房门。 一会儿回来时,他的手上抱着一条毯子和一条席子。 谢玲明白王路的用意,帮着他在地上铺好席子,把陈薇半搂半抬上席子,轻轻盖上毯子。 王路就在席子边,挨着厨房的墙坐着,抬头对谢玲道:“这里有我,你去看好王比安吧。” 谢玲点点头,轻手轻脚出了门,把门反手掩上。 她顺手捡起了王路失手落在地上的砍柴刀,转身上了大殿,把刀和消防斧等别的武器放在了一起。 谢玲再次回到卧室时,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谢玲摸黑抱起门背后的王比安,把他送上床。 王比安没有挣扎,任谢玲抱着他上了床。 谢玲张罗着找了条薄被,正给王比安盖上。 王比安轻轻问:“谢玲姐,我妈妈是不是不用死了?” 谢玲在黑暗中嗯了一声,稍缓,坚定地道:“你妈妈肯定不会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好大的乌龙 陈薇朦胧中感觉到王路拉着自己的手。 这是王路的一个坏习惯,陈薇的手经常因为被他在睡梦中拉着,造成轻微的血液流通不畅,早上醒来时会微微发麻。 “讨厌。”陈薇闭着眼睛娇叱了一声。 迷迷糊糊地想把手抽出来。 王路却扣得极牢。 陈薇睁开眼,侧头:“王路你――” 陈薇突然愣住了――自己不是中了生化病毒变成丧尸了吗? 她抬眼一看,死死拉着自己手的正是王路,他靠着墙斜坐着,正打着呼噜。 自己身上绑着的衣服,不知何时都已经被解开了。 身下铺着席子,身上盖着毯子。 更重要的是,自己并没有变成丧尸! 陈薇自然不知道变成丧尸的感觉是怎样的。 但她知道,活着,是什么滋味! 自己居然没变成丧尸! 陈薇小心地单手掀开毯子,坐起来,看看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脚,很健康的肤色。 又抬手摸了摸脸。 温暖有弹性。 这时,厨房门被推开了,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门口挤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站在前面的是谢玲,从谢玲胳膊下探出小脑袋的是王比安。 看到呆呆坐在席子上的陈薇,两人齐齐欢呼起来。 “陈薇姐,你没事啦?!” “妈妈,你没变成丧尸!” 两人欢呼声惊醒了王路。 王路一睁开眼,下意识地手一拉,把正曲起腿准备站起来的陈薇拉得一个后仰,又跌倒在他的怀里。 咚一声,陈薇的头巧不巧正好撞在王路的额头。 陈薇低呼一声“哎哟”。 王路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一把搂住怀里揉着头的陈薇:“微儿!微儿!你没事了!你没事了!” 当然没事了,谁见过丧尸会因为撞痛脑袋呼疼的。 王比安已经扑了进来,搂住陈薇的腰大叫:“妈妈你不会死了!妈妈你不会死了!” 谢玲泪眼含笑:“陈薇姐,太好了!昨天晚上我和王哥担惊受怕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了,看你一点异常也没有才稍稍合个眼。” 陈薇彻底清醒了――自己的确没有变成丧尸。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她全身无力地靠在王路怀里,抬眼问笑得张着大嘴的王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路咳嗽了几声,缓了缓才道:“那把刀上应该没有生化病毒。我和谢玲分析认为,那刀只是用来对付活人的,用来杀丧尸并不合手。” 听得差点让自己吓死的生化病毒居然是个超级大乌龙,陈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天夜里,她差点精神崩溃,已经求着王路乘她还活着时就杀了自己。 幸好,这个男人是这样深爱着自己。 哪怕自己变成丧尸也心甘情愿陪伴在身边。 陈薇心有余悸,不禁紧紧搂住了王路的腰。 这个男人果然是自己可以依靠终身的。 正在一家子和谢玲都含泪欢笑时,陈薇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了王路。 “怎么了?”王路诧异道。 陈薇一脸严肃:“你刚才的话都只是猜测,谁能保证那把刀上真的没有病毒?” 这又有谁能保证?刀的原主人都死了两回了,一回是活着死,一回是变成丧尸后再死一次。 真正叫死得不能再死。 谢玲安慰道:“陈薇姐,你就放心吧。这都过了一个晚上了,要变异也早就变了。” 王路急赤着脸想说什么,一时急了,只是憋出一串咳嗽。 陈薇还是板着脸:“这可不好说,病毒什么的都有潜伏期的,艾滋病都能潜伏上几十年呢。” 王路终于止住了咳嗽,喘着气道:“微儿,真的没事了,你就放心吧。生化病毒的传染是非常剧烈和迅速的,最早感慨的人群,还都是健康人群,体表并没有伤口,就这样都立刻变异成了丧尸。那把刀上如果真有病毒,都这样长时间过去了,就算没完全变异初期症状也早该有了。” 陈薇抿着嘴:“那你说说,变成丧尸的初期症状是什么?” 王路张口结舌,这个,他还真没见过。 王比安在旁边嚷嚷道:“妈妈好笨啊,你现在什么症状都没有,那不就说明变成丧尸的初期症状也没有了吗?” 王路哈了一声,激动之下立刻又咳嗽了几下:“微儿,王比安说得对啊,你看看你,有呼吸,能说话,血在流,心在跳,还有,你看看,你眼角还挂着眼――嗯,什么症状也没有,这不就是一切健康嘛。” 陈薇轻轻皱着眉:“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吧,医院里收治危重病人不都要观察一段时间嘛。我就待在这厨房里,不出门,过24小时再看看我有没有事。” 这个――真是多此一举。 王路看看陈薇的眼神,知道这傻丫头又较上真了。 好吧,只是24小时,并不长。 反正自己已经确认陈薇安全了,她想小心求证也就由得她吧。 王路想明白了,放开陈薇的手,站起来把扭股糖一样赖着不走的王比安拉了起来,对谢玲使了个眼色带头出了门。 谢玲跟着王路甫出了门,立刻凑到王路耳边道:“王哥,陈薇姐肯定没事了,你怎么……” 王路嘘了一声,又走了几步远离了厨房,才回头凑着谢玲耳边道:“你陈薇姐这是在赌气呢。” 赌气? 谢玲傻了眼。 王路嘿嘿了几声:“陈薇她啊,昨天真是吓坏了,以为自己真要死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往外倒,还求着我砍死她。现在啊,一定是想起了那些晕话正后悔呢。她脸皮薄,也是气我和你两个人摆了个大乌龙,才赌气搞什么24小时观察,这是跟我们耗上了。” 谢玲俏脸一红,王路见了,劝道:“你别放心里去,这乌龙又不是我俩存心摆的,谁知道就有那么巧,那把刀居然没砍过丧尸。你说说,还有比这更蹊跷的事吗?这乱世求生的,在丧尸群里拼命,手里拿的武器居然不能用来对付丧尸,而是用来对付活人的。嘿,那把刀也就吓唬王比安这样的小孩子,要是遇上我手里的消防斧,那就是渣。” 王比安插嘴道:“我才没被刀吓倒呢,我还射了他一箭呢!” 谢玲正暗暗脸红得发烧,其实,她心里想得的并不是什么摆乌龙的事。而是想到了陈薇在生死关头,说的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话”。 昨夜,陈薇对谢玲说,把王比安和王路交给她,分明是举家托付之意。 王比安,那还算了。 把王路一个大老爷们托给谢玲一个姑娘家,这言中之意话外之话就太让人玩味了。 谢玲突然觉得,陈薇这24小时观察之举还真是好主意,别人不说,谢玲现在就羞于和陈薇见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对活宝 谢玲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听到王比安射箭一说,脑海一闪:“王哥,陈薇姐还真该观察24小时。” 王路一愣,见谢玲并没有说笑之意,反而一脸严肃,咳了声问道:“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谢玲咬着唇道:“我们算错了我同学受伤的时间。他最早受伤应该是被王比安射中的一箭。 感染病毒也是在那时。所以生化病毒的确有一定的潜伏时间。” 王路脸色一肃,仔细一盘算又松了口气:“应该没事。王比安射中那个男人应该是在上午,而他变成丧尸,是在晚上,这段时间也就小时左右,绝对不会超过12小时。但陈薇从受伤到现在(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快10点了,早超过12个小时了。” 谢玲也算了算,承认王路说得有理,不过――“陈薇姐想观察24小时,就让她观察吧,总是小心无大错。” 这是个理。 王路点点头。 虽然说是观察,可也不能说就此扔下陈薇不管。 王路立马化身狗腿子,奔前忙后的张罗着。 陈薇说,就在厨房里“住院”观察了,不用换到卧室,万一真带了病毒这换来换去的反而扩大了传染面积。 厨房里已经有席子和毯子了。 王路又把原来自己用的折叠床给搬了来。 又怕厨房里关着门窗太闷,送了把蒲扇进来。 又担心陈薇一个人呆着无聊,抢了一叠王比安的连环画送进来。 最后,又端进来一只痰盂。 陈薇燥得脸发烧。 自从谢玲住进来后,一家子就没再在房间里用痰盂方便了。 那也太不像话了。 绝对比变态还变态。 王路估计,自己到时候都会紧张得尿不出来。 于是,王路想法子在龙王庙大殿后,搭了个简易厕所。 真的是简易得不能再简易了。 就是拿了两张双人草席,用麻绳在边沿上扎了洞,结上,然后用席子围了个空地。很小的空地,也就容一个人转身,抬下胳膊,踢下脚,就能撞席子“围墙”上。 痰盂就放在中央。 把圈着的席子打开一条缝,就是开门。 等人进去后,再把席子圈上,就是关门。 顶上,王路原本盖了块塑料布用来挡雨。 结果有一天风太大,把塑料布吹跑了。 再盖一块吧,估计也得被吹跑。 干脆,下雨天的时候大家就撑着伞上厕所。 对这个厕所,大家都很满意,就连王路原以为会赚麻烦的王比安,也觉得不错――人家可是少年呢,怎么可以在谢玲姐前面嘘嘘呢?拜托,这又不是在幼儿园。 只是有一点小麻烦。 上厕所时,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王路一家三口还算了。 这要是王路急匆匆抢进来,而谢玲又在里面,正好脱…… 所以,大家约定俗成的,在进厕所前先咳嗽一声。 事实上,王路还是很小心的,总是挑谢玲和陈薇正在做事时才悄悄上厕所。 虽然有咳嗽做暗号,可你想想,万一王路过来了,在外面咳嗽一声,里面谢玲扯着嗓子喊,“有人啦”――总是很那个的事。 陈薇24小时观察,自然不能上厕所。王路就又找了个痰盂来,让陈薇在房内用。 陈薇夺过王路手里的痰盂,推着他就往外走:“去、去、去,进进出出的,还观察什么啊,要减少传染途径不知道啊。” 王路反握住陈薇的小手:“微儿,要传染昨天晚上早传染了,来,亲亲老婆,香一个。”涏着脸,就凑上来。 陈薇轻巧地一闪:“快出去,再不走我可真生气了。” 那现在就是假生气,王路笑嘻嘻地转身出了厨房。 因为陈薇占了厨房。 大家就只能吃些方便食品充饥。 王比安嚷嚷过让陈薇给他在厨房里烧,被陈薇拒绝了,理由还是“怕传染”。 说实话,大家从王比安失踪开始折腾,当真称得上多灾多难,身心都已经疲累到了极点。 勉强吃了早饭后,王路、谢玲、王比安,都回到卧室睡大头觉去了。 就连陈薇也躺在折叠钢丝床上,美美睡起来。 谢玲醒来时,撩开挡在床边的床单,看到王路还在睡觉。 王比安却不见踪影。 谢玲揉着眼睛下了床,趿着鞋子就向外走。 走到门边时,听到王路在床上一阵咳嗽,回头一看,王路翻了个身,依然熟睡。 谢玲轻手轻脚出了卧室,看到王比安正扒在厨房门边,和里面的陈薇不知说什么贴心话呢。 见谢玲出门,王比安跑了过来:“谢玲姐,你醒了?给。” 塞过来一包子。 还冒着腾腾热气。 谢玲一口咬下,是青菜包。 不用问谢玲就知道,肯定是陈薇用厨房里的面粉和蔬菜做的。 面发得时间不够长,还不太松软。 谢玲冲着王比安挤了挤眼:“你妈妈又不怕传染了?” 王比安也挤了挤眼:“我一装可怜,说吃乡巴佬鸡翅填不饱肚子,我妈妈就给我做包子了。好吃吧?我再给你去拿一个。” 谢玲扯着王比安胳膊道:“给你爸爸留几个,他一天一夜没吃过口热乎的了。” 王比安道:“我知道,我妈做了整整一笼包子呢,够饱。” 谢玲笑眯眯地看着王比安又跑回门边和里面的陈薇说悄悄话,心里知道,陈薇这24小时观察很快就可以解除了。 都不用人劝,陈薇自己就呆不住了。 王比安又跑了回来:“谢玲姐,我妈找你有事。” 谢玲快步走到门边,也学王比安样,贴着门缝道:“陈薇姐,你找我有事?” 陈薇在门内支吾了一阵,红着脸道:“谢玲,你把王路叫来。” 谢玲道:“王哥还在睡觉呢。姐,你有什么事,叫我做也一样。” 门内,陈薇的脸越发红了,她这事还真只有王路能办。 谢玲还隔着门道:“陈薇姐,你尽管说吧。” 陈薇忍着羞,对谢玲轻轻说了句。 谢玲一听,也觉得好笑。 这事,还真只有王路能办。 厨房里的痰盂,满了。 人有三急,该方便总要方便。 王路端进厨房的痰盂真的很管用。 问题是,小了点。 陈薇用了两三次,就满了。 没办法,办事嘛,总有大有小。 房间里又不透风,时间一长味儿也难受。 更糟的是,陈薇又隐隐有了点内急之意――吃了包子后喝了不少水。 得叫来王路赶紧把痰盂清理一下。 谢玲失笑:“陈薇姐,你自己端出来处理一下就行了呗。” 陈薇喃喃道:“这、这24小时还没到呢。” 得,这对夫妻,真正堪称活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它来了 谢玲忍着笑,回到卧室,走到床边,推了推还在熟睡的王路:“王哥,陈薇姐找你有事。” 王路睡得死沉死沉。 谢玲加重了手劲。 王路终于清醒了:“什么事?”话一出口,立刻一阵咳嗽,咳得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 谢玲吓了一跳:“王哥,你没事吧?” 王路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扯了扯嘴角:“唉,这体力,真是比不上以前了,只不过在江水里趟了趟,居然就着了凉。以前,我和朋友们大冬天的蹦迪,半夜出来,穿着衬衫还满大街找冰淇淋吃。” 谢玲倒没想到过,王路也曾有过这样放浪的一面,转念一想,昨日王路光着屁股在江里趟了小半天,着了凉,也不算什么。 王路问道:“你找我什么事?你陈薇姐呢?出来了没?” 谢玲掩嘴轻笑:“我看啊,陈薇姐也该出来了,再不出来,她自己也吃不消了。” 王路诧异:“出什么事了?” 谢玲抿着嘴不说:“王哥你自己去看吧。” 王路起了好奇心,下了床,也不穿鞋子,光着脚就往外走,走到门边,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拌着跟在身后的谢玲。 王路打了个哈哈:“踩到粒石子。”继续前行。 到了门边,王比安叫了声:“爸爸,你来了。”又道:“爸爸,你睡了大半天了,眼睛还这样红啊。” 王路随口嗯了声,凑到门边:“老婆,找我什么事?” 陈薇凑着门,把尴尬一说。 王路也忍不住笑起来。 有心想就此叫陈薇出来,结束这狗屁倒灶的24小时观察。 却又知道,陈薇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越劝,她越不听。 干脆,还是自己牺牲一下,为娘子大人跑个腿。 她看在自己忙前忙后的分上,心一软,顺着坡,也就出来了。 王路打定主意,直起腰,就准备推门进去,端痰盂。 突然,他的膝盖一曲,一头撞到了门框上。 谢玲惊叫一声:“王哥!” 王路撑着地想站起来:“没事没事,睡得时间太长了,头有些晕。” 陈薇在门内早就听见了,只是门在外面反锁着,她在里面开不开。 早就一迭声道:“王路,你没事吧?快,快给我开门。”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惊呼。 不,是两声。 谢玲,王比安。 两人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 陈薇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急得直拍门:“快给我开门啊!王路!王路!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王路也问道。 他已经从地上站起了身,看到谢玲和王比安就像见到鬼一样盯着自己,忍不住问。 这时,他感到鼻下有点温温的东西流出来。 抬起手一擦。 粘糊糊的。 他举起手一看。 红红的一片。 他,居然,满手,是血。 王比安尖叫道:“爸爸,你的鼻子在流血!” 王路直愣愣地瞪视着手指,喃喃道:“只不过着了点凉,怎么就……” 话音未落,重重一头栽倒在地。 一小时后。 王比安拎着一桶刚刚从后山打来的泉水,踉踉跄跄冲进了卧室,身后,溅了一路从桶里泼出的水花。 王比安把水桶递给陈薇,刚想开口问爸爸怎么样了,一眼见到床上一动不动的王路,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任谁都看得出来,王路,很糟糕! 陈薇把手里的毛巾放到王比安刚拎来的泉水里,使劲搓了搓,尽量让毛巾带上山泉的凉意,绞得半干,俯身给床上的王路擦起身来。 王路全身袒露,谢玲坐在他的头边,正在默默地在心里倒数计时。 数到300时,她伸手从王路胳肢窝里拨出了一根体温计。 侧过身,迎着窗外的光线一看,手就禁不住一抖:“42度!” 陈薇正在给王路擦拭的手立刻顿住了,慌急得到:“怎么还是42度?吃了那么多药,怎么一点不管用。胳肢窝里都有42度,体内温度不是更高!” 谢玲咬着唇,也是束手无策。 王路在厨房外晕倒后,谢玲立刻开门放出了陈薇,两人齐心合力把王路抬进了卧室。 陈薇只一摸王路的额头,就惊叫起来,那额头,火一样的烫。 陈薇和谢玲立刻找来了手头能找到的各种治感冒退发烧的药,什么清开灵、阿莫西灵、康泰克,甚至连小儿用快克,都给王路灌了下去。 又脱光了王路的衣服,用扇子扇,毛巾沾了山泉水擦,给土法降温。 折腾了一个小时,王路丝毫不见好转。 一开始,还能哼哼几声,现在,牙关紧咬,一动也不动。 陈薇眼泪都已经快哭干了,两眼又红又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就是昨天没穿衣服着了点凉嘛,这大夏天的,就是到了晚上,也说不上冷啊,怎么就发这样高的烧。” 谢玲勉强安慰着:“一时被风吹了,发个烧算不得什么,可能是这药吃下去,还需要点时间发挥药效,再等等,王哥就能退烧了。” 这话,谢玲压根儿一点都不信! 刚才,她隐瞒着出去倒水的陈薇,快手快脚地检查了一下王路的牙齿和眼睛,牙垠间,渗出一丝丝的血丝,眼底的血管,红胀得像是要爆开来一样。 来了!来了!它果然来了! 谢玲在心底呐喊,果然,谁都逃不掉!无论你在哪里,它都能抓住你! 陈薇自然不知道谢玲的心思,她放下擦完全身的毛巾,又抓起扇子,才摇了几下,又放下,站起身,没头没脑地道:“要不,再给王路喂点药?” 谢玲想劝住陈薇,短时间喂王路吃这样多的药,非药物中毒不可,可再一想,算了,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让陈薇折腾吧,没准,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发烧呢? 陈薇为了药效尽快发挥,把各种药把拆了包,用温水化开了,端了就来喂王路――随便哪个医生,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痛骂陈薇,你这是给王路治病呢,还是谋杀亲夫呢――然而,王路的牙关咬得死死的,药,灌不进去。 在旁边只能看着陈薇和谢玲忙碌的王比安立刻跑到厨房,拿了把尖刀和筷子来,谢玲先是用筷子橇,筷子头太粗,根本塞不进牙缝。 也就顾不得刀尖会不会伤到王路了,直接把刀子塞进他的牙齿缝,用力扳。 陈薇早端着药碗候着了,一看到谢玲勉强撬开了条缝隙,立刻顺着刀身,往王路嘴里灌。 药水,半流进嘴里,半流到席子上。 陈薇刚松了口气。 谢玲抽出了刀子,药水,立刻又从王路紧闭的嘴里,透过牙缝,倒流了出来。 王路的喉头一头吞咽的迹象都没有。 当啷,陈薇手里的碗,滚到了席子上,一转,一翻,摔落床下,哗啷一声,摔成三掰。 一如,陈薇的心情。 陈薇两眼无神,喃喃道:“老公,你不能再发烧了,不能再发烧了,再烧下去,你、你的脑子都要烧坏了!” 只是烧坏吗?那也好,最多,只是变成白痴。只怕,王路的脑子,会变成和它们一样吧。 谢玲满嘴苦涩。 自己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逃离它,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会落入它的魔掌。 可它,却以最冷酷的现实,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它来了,它又抓住了一个牺牲品。 不是自己,是王路。 这个自己刚刚打开心扉尝试着接纳的男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三十九章 绝对禁区 王比安怯怯地走上来,拉了拉陈薇的衣角:“妈妈,爸爸不会有事吧?爸爸的身体一直很好的啊,一年到头最多有些小感冒,以前连药都不用吃,睡一觉就好了。” 陈薇扭头看到王比安含着泪花的眼,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咬着牙呜咽起来。 王比安吓坏了,昨天整整一晚,他以为自己的妈妈要死了,小小年纪又不知该如何排解心理压力,内心已经快崩溃了。等到早上听说是虚惊一场,才放下心来。这时,前脚赶后脚,妈妈没事了,爸爸却又病倒了。 而且,病如山倾。 王比安再不知事,也看出王路生命垂危。 王比安惟一能做的就是反手抱住妈妈:“妈妈,妈妈,你别哭,我再去后山拎些水来,给爸爸洗个澡,就能降温了。我们以前在妇儿医院,不就看过小朋友打了针挂了盐水也不管用,医生叔叔就用很多冰袋放在他身上给他降温嘛。” 陈薇泪如珠滴,王比安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这时节,哪里有什么冰块,没电,电冰箱就是只铁皮柜。 默默收拾了地上碎碗瓷片的谢玲,看着搂抱在一起抽泣的陈薇和王比安,又看看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王路,暗叹一口气。 王哥,我再为你做一件事吧。 虽然这事很傻。 但是,权当报你两次救命之恩。 毕竟,你差点就成了我第一个男人。 哪怕抱着绝望,我也要救你。 谢玲坐到陈薇身边,冷静地道:“姐,哥对青霉素过不过敏?” 陈薇一时没听明白,擦了满把的泪,才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谢玲轻轻地道:“看哥现在的样子,口服的药起效太慢了。我想试试看打针管不管用。青霉素退烧最快。只是不知道哥对青霉素过不过敏,要不然,救命药反而成了毒药了。” 陈薇略一思索,喃喃道:“你哥生病,从来是一个人开车去医院的,从没让我跟着照顾。不过,我以前看见过他手腕上做皮试的红点,想来应该是对青敏素不过敏的。” 随即想到一事,问谢玲道:“家里有的药,不是从山下农家里翻找来的,就是街面药店搜集来的,这青霉素是处方药,王路从来没在街头小药店里找到过,你又到哪里弄青霉素?” 谢玲手虚虚一指:“姐,你忘了,山下就有所卫生院啊!” 陈薇吓了一跳,搂着王比安的手也不自觉松开了。 那家卫生院,是王路再三叮嘱过的绝对的禁区。 王路和陈薇交待过,卫生院大楼内的丧尸只能用“满坑满谷”来形容,虽然不知什么原因,那些丧尸一直徘徊在卫生院里,没有流落到外面,但绝对绝对不能到卫生院去。 去,就是死。 找死。 可是,陈薇低头看着王路――你如果走了,我和王比安又怎可能在这乱世活下去。 惟有拼死一搏。 找回药,大家一起活。 找不到药――甚至,在找药的时候被丧尸袭击,也只是比你早走了一步而已。 陈薇轻轻推开王比安,站起来,挂着满脸的泪,绝望却坚定地道:“走,去卫生院。” 谢玲诧异地道:“姐,我一个人去好了,你在家里照顾哥吧。” 陈薇惨然一笑,冲着床上僵如尸体的王路点了点下巴:“王路这样子,还要我照顾什么?” 她转身对谢玲认真地道:“卫生院的危险,你知道,我也知道,你说,你一个人能从那里找到青霉素,又平安地活着回来吗?” 谢玲不做声,这本就是九死一生的搏命之举。 陈薇握住了谢玲的手:“你都能为了王路不顾生死,我是他的妻子,又有什么不能做的?我知道,我的行动能力不如你,到现在都没亲手杀过一只丧尸,可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是个助力,实在不济,帮你引开丧尸也是好的。我们两个一起去,找到青霉素,救王路的机会就多一分。万一失败……” 万一失败,要死,就一起死吧。谢玲在心里默默咀嚼着陈薇未出口的话。 旁边,王比安握着小拳头道:“妈妈,你和谢玲姐放心去给爸爸找救命的药好了,我会在家里照顾爸爸的。我会给爸爸用冷水擦身子,还会帮他打扇子……” 还有什么可说的。 谢玲握紧了陈薇的手:“走,一起去卫生院。” 说走,也不能就走。 下了绝死之心,两个女人就开始张罗起来。 家里惟一的远程武器,弩,已经坏了。 谢玲这次可不会再愚蠢到只带了一支箭。 她带上了王路的消防斧。 虽然消防斧很重,双手拎着挥舞几下就让谢玲胳膊发酸,而且,又不适合在窄小的室内砍杀。 但是这已经是家里惟一的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了。 战斗力最强,实战经验最丰富的谢玲自然用上了它。 陈薇拿的则是那把镇宅之宝砍柴刀。 以她的臂力,也只有这把刀合适。 陈薇也知道,带着这把砍柴刀也就是给自己壮个胆,除非自己能一刀砍中丧尸的脖子,要不然,砍在丧尸的胳膊上腿上,只是给丧尸挠挠痒。 两人又翻找出了厚一点的牛仔衣裤,当防护装备穿上。 谢玲看了看穿着男人牛仔衣裤,因为有点太宽松,正在费劲地挽袖子的陈薇,皱了皱眉――用牛仔衣裤当防具,这简单就是渣――她想了想,扔下句:“姐你等一下。”匆匆出了门,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着两片“纸”。 “纸”的两侧,穿着上下四根布条。 谢玲拿了其中一张“纸”走到陈薇身后,把“纸”围在她的胸口,在后面把布条绑上。 陈薇大奇:“这是什么?”抬手一摸,很薄的一片,凉凉的,似乎是金属质地。 “铝片。”谢玲在身后道:“做雨棚用的。上次哥做不锈钢防盗门时,我从店里随手拿了一片来,想试着能不能做件防护服。” 陈薇试着伸手按了按,铝片很薄,应手凹陷了下去,手一松,又弹了回来。 陈薇又试着用手指挠了挠,指甲除了在金属凉凉的表面挠出嗞嗞的磨擦声,并没有在铝片上造成什么伤害。 “这东西好!”陈薇赞道:“比你哥以前想出来的什么雨衣管用多了。” 谢玲替陈薇扎好后,取了另一片铝片,递给陈薇让她帮自己绑好,回道:“还不是很管用。我想弄个盔甲,就是古代西方全身甲那种,可是铝片之间的焊接没法解决,胳膊和腿上的盔甲到现在也整不出来,只能勉强护住胸背。姐,你知道的,胳膊和腿防不住,光防住胸背,在丧尸面前一样不顶用的。” 陈薇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道:“已经很好了,我们去卫生院里,楼道、走廊、房间、电梯,谁知道丧尸会从哪里窜出来。危急关头,有这铝片防个身,那可是性命交关的事。” 谢玲劝道:“姐,这铝片也就求个心理安慰,真让丧尸近了身,搞不好这只是用布条绑扎的铝片,被它们整个儿扯下来也有可能,我们还是要尽量拉开和丧尸的距离。” 陈薇自然应了。 毕竟,两人是为了救王路的命而去拼命。可不是去送命。 有了武器,有了防具,谢玲甚至把王路以前收藏的军用头盔都翻了出来,和陈薇一人一顶,义无反顾,杀向卫生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章 包工头没拿回扣 卫生院,全称是鄞江中心卫生院。是整个小镇最漂亮也现代化的建筑。 白色的四层楼的主楼,框架式,落地玻璃,楼前是草坪和停车场,还有个独立的小卖部。 最外面,是铁栅栏式的围墙。 卫生院外,就是双向6车道的公路。 陈薇和谢玲蹲在公路的绿花带后面,隔着灌木丛向卫生院张望着。 在阳光的照射下,卫生院的外墙反射着白色的光芒。 四周,寂静无声。 停车场内,端端正正停着三辆小车,其中一辆的后车门打开着,车内却空无一人。 还有两辆车四门紧闭,因为贴着车膜,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卫生院大楼,只有一个入口――门诊大厅。 入口处停着一辆救护车。 与其说是停,不如说是堵,救护车的车头斜撞进了入口的大门,把玻璃做的大门撞得歪倒在地,玻璃碴碎得满地都是。 救护车的后门开着,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陈薇端着望远镜看了半天,也只看到这一幕。 看上去,除了救护车不正常以处,卫生院外围居然太太平平。 连根丧尸的毛都看不到。 似乎听得到陈薇内心的嘀咕,谢玲轻声道:“大厅里肯定都是丧尸。” 大厅里又是挂号,又是交费,又是取药,更是病人和家属出入的惟一通道,在那里丧尸不多那才怪呢。 陈薇咽了口涶沫,但是,大厅又是自己和谢玲非去不可的地方。 王路需要的药品就在大厅的药房里。 谢玲紧了紧手里的消防斧柄:“我先到救护车那里,看到我打手势,你再过来。” 陈薇轻轻应了一声。 谢玲猫着腰,扛着消防斧,小跑着越过绿花带,穿过公路。 跑到卫生院大门的门卫室时,她探了一下头,门卫室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谢玲没有犹疑,继续飞奔,直到跑到救护车敞开着的尾门才停住脚。 陈薇从望远镜里紧张地盯着谢玲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全身缩在救护车尾部,探出头向大厅内张望着。 谢玲张望了好一阵,才返身,向陈薇招了招手。 陈薇一手拎着砍柴刀,一手扶着头上显得太宽大,即使在下巴上系了带扣也依然晃来荡去的钢盔,往谢玲处狂奔。 陈薇奔到谢玲身边时,冲得急了,一时收脚不住,头上的钢盔和打开的救护车尾门磕了一下,发出当的一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医院前显得是如此刺耳。 陈薇连忙一闪身,趴在了救护车车厢内,胸口紧贴着车厢底部,似乎这样就能减少丧尸发现自己的机率。 谢玲安慰地轻轻拍了拍陈薇的肩,悄声说:“别担心,没事。” 没事?这算什么话,都到卫生院大厅前了,眼见着就要对上成群的丧尸,怎么能说没事? 谢玲似乎看出了陈薇的疑问,凑到她耳边道:“真奇怪,大厅里一只丧尸都没有。” 什么?这不可能!这是陈薇的第一反应。 王路曾经跟她说过,他亲眼见到过,卫生院大厅里都是丧尸。 这绝不可能是骗她。 谢玲扯了一下陈薇的袖子:“你来看。”说着,让出了自己靠着救护车门的位置。 陈薇凑过去,从车门后探头一看,隔着破碎的玻璃门,大厅里真的一只丧尸都没有。 借着门窗外照进的阳光,陈薇看到,大厅里撒落了一地病历卡、收费单据、装着药的塑料袋、随身的皮包等物,一辆轮椅四脚朝天侧翻在大厅中央。厅内还能看到东一摊西一摊晒干了的黑色液体,不用猜也知道,那肯定是人血。 然而,一只丧尸都没有。 大厅内,空空荡荡。 陈薇大奇,禁不住喃喃道:“难道卫生院里没有丧尸,不可能啊,王路不至于连这也看错吧?” 谢玲没接茬,只是碰了下陈薇的胳膊,示意她看一下救护车的车厢。 陈薇一低头,这才注意到,救护车车厢底部上,溅着大片大片已经晒干的发黑血迹,不但车厢里有,车尾部的地面上也有,一条长长的血迹形成的黑色拖痕,从救护车底部一直延伸进大厅。 陈薇一抬头,又看到救护车尾门的边框上留着一只血手印,手印似乎曾经想掰住门框,却被什么东西活生生拉走了,只在门框上留下长长的五条血指印。 陈薇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一幕人间惨剧: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病人,突然碰上了丧尸,丧尸袭击了他后又把他拖进了大厅。 卫生院内,果然!绝对!有丧尸! 陈薇的声音有些颤抖:“谢玲,你说,大厅里的丧尸都去哪儿了?” 谢玲依然张望着大厅,悄声道:“我看不出来,也许都到楼上去了吧?” 陈薇不解,嘀咕道:“那些丧尸去楼上做什么?” 谢玲耸耸肩:“谁知道,有可能楼上有吃的?” 活人吗? 开玩笑。有什么样的活人,能在医院里坚持活到现在? 陈薇想不明白,就不多想:“走,我们快去拿药。” 真是太好了,不管什么原因,大厅里没有丧尸就方便自己取药了。 原以为自己和谢玲到卫生院找药品,会是九死一生,没想到老天开眼,居然这样轻松。 谢玲一把拉住陈薇的手:“小心点,别发出声音。” 陈薇点点头,放缓脚步,向大厅内走去。 谢玲举着消防斧,紧跟在后。 玻璃门的碎渣在两人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过了门厅,过了导医台,陈薇在右手边的服务窗口最里面,看到了三个红色的大字,“取药口”。 就是这里! 陈薇有心飞跑过去,总算是忍住了,那个窗口紧靠着上楼的楼梯口,谁知道谢玲担忧的丧尸都在楼上是不是真的,动静一大,从楼上跑下大群被惊动的丧尸来可就惨了。 陈薇踮着脚,走一步,侧耳听听楼上的动静。 走在她身边的谢玲的两眼,也死死盯着楼梯口。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薇和谢玲终于挨到了取药窗口。 陈薇收回了盯着楼梯口的视线,向取药口一看。 她愣住了。 取药口类似银行的窗口,下面是齐胸高的结实的大理石台面,上面则是厚厚的玻璃窗户,窗户下有个半潜式抽屉,病人塞进收据,医务人员递出药品。 那玻璃,只以目测就能看得出极厚,称不上防弹,但绝对轻易砸不碎。 陈薇目瞪口呆,一所乡镇的卫生院要配这样厚的玻璃做什么? 甬港市区内的大医院,有不少也只不过配的是普通玻璃。 陈薇自然不知道,鄞江镇中心卫生院是政府重点工程,是乡镇医院的一个样板,花了整整5000万,配的设备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上档次。结果大厅的服务窗口,清一色类似银行柜台,所用的玻璃,还真与银行一模一样。 陈薇连忙左右寻找医务人员进出的侧门。 门,很快找到了。 只是那是扇防盗门。 谢玲也发现了取药口玻璃的异常,她伸手一摸,禁不住嘀咕道:“怎么这样厚?” 陈薇没回应,也顾不上脚步轻重,快跑到防盗门前,握住把手一转一拉。 门纹丝不动。 这是扇货真价实的防盗门,不是那种烂铁皮充数的。 隔着玻璃窗口,陈薇和谢玲能看到一排排架子上堆满了各类药品――能救整整一个小镇人口的常用药。 看得到,却取不到。 如果王路在场,这厮肯定怒道:“靠,居然有不拿回扣,实心实意施工的包工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它们,都在这儿! 陈薇瞄了眼自己手里砍柴刀,又看了看正在一边摸厚厚玻璃的谢玲,小跑过去:“谢玲,快,用你的消防斧砸了这玻璃!” 谢玲吓了一跳:“姐,楼上的丧尸会听到的。” 杀丧尸第一要诀:绝对绝对要安静。 这理儿,陈薇自然懂,王路唠叨得她耳朵都要生茧了。 可是总不成就这样空手回去吧 陈薇急促地道:“楼上有没有丧尸还不知道哩,你动作快点,用消防斧砸碎玻璃,我们从窗台爬进去,拿了药就跑。” 谢玲摇摇头,这也太鲁莽了。 这样乱搞,不但救不了王路的命,大家都得死。 但谢玲并没有责怪陈薇,她能理解陈薇的心情,救命之药只在一窗之隔,怎么能理智到转身就走。 谢玲把消防斧塞到陈薇手里:“姐,我上二楼看看,如果……你要是看到我跑下来,别等我,立刻往门外跑。” 陈薇想把消防斧还给谢玲,一想,如果二楼真有成群的丧尸,谢玲拿着一把消防斧又顶什么用,与其当累赘还不如空手跑得快。 谢玲见陈薇点点头同意了,深呼一口气,紧紧闭上嘴,踮着脚,转身上了楼梯口。 谢玲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穿着的户外运动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上了楼梯转角,又往上走了几步,能看到二楼的平台了。 谢玲探了探头,平台对着楼梯的是两架电梯,特宽的医务电梯,其中一架靠着窗户的电梯门半开着,内里空无一物,想来断电时电梯门正要关闭。 二楼平台右转,是上三楼。 向左,则是门诊各科室。一条长长的走廊贯穿整个二层楼。 走廊又在中间被两扇门分隔成两段,外面的指示牌上分别标明内科和外科门诊。 两扇门处,又各有一个护士站,病人来了,先把病历卡记给护士,护士会按照门诊号顺序一一叫人。 所以走廊中间还摆放着几排联体座椅。 谢玲并没有急着上楼,只是站在楼梯上探头看了看。 真是奇怪,二楼也没看到丧尸。 通向内外科门诊的门虚掩着,但里面并没有惯常丧尸会有的嘶吼声,走动声。 谢玲驻足听了一会儿,确认二楼悄无声息,又一步步倒退了回来。 陈薇站在取药窗口,看着谢玲一步步倒退着下来,直到最后几格台阶,才转身小跑过来。 陈薇松了口气,谢玲的身后并没有丧尸跟着。 “楼上怎么样?”陈薇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声跑到身边的谢玲。 谢玲摇了摇头:“真奇怪,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丧尸都跑哪儿去了?没道理啊。” 陈薇才不管丧尸去那儿了呢,关键是能砸玻璃了。 她把手里的消防斧递给谢玲:“别管这些,快砸吧。” 谢玲想了想,没错,先砸了再说,就算是惊动了丧尸,自己和陈薇也来得及跑出卫生院。 打定主意,谢玲也不再犹疑,接过消防斧,往两只手心里呸了一口,搓一搓,牢牢握住手柄,嘿一声,抡起消防斧,横着甩向玻璃窗。 咚一声响。 玻璃窗只溅起一个白点。 一动不动。 这也太结实了! 陈薇瞪着一点没有偷工减料的玻璃窗,谢玲却飞快地扭头瞟向楼梯口,她还是担心着楼上极有可能存在的丧尸。 楼梯口,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真是自己多虑了?谢玲没再多想,管他呢,既然没丧尸跑出来,赶紧把玻璃窗砸了是真的。 谢玲又抡了两斧。 结果,除了在厚厚的玻璃上增加了两个白点一无所获。 陈薇急了,抢过谢玲手里的消防斧:“我来试试。” 然而,也是白搭。 陈薇干脆连白点都没砸出来。 陈薇快急得嘴角上火了,没有想像中的重重丧尸阻挡,没有预计中的生命危险,可是,却被一道玻璃窗给挡住了。 天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吗? 谢玲和陈薇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轮番抡起消防斧,一通乱砸,卫生院大厅里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可是,玻璃窗除了被谢玲的其中一斧砸出一片蛛网纹,就再也没有显出丝毫异样了。 陈薇沮丧地放下了手里的消防斧。 根本就是无用功。 谢玲也很难受,这意味着她将眼睁睁看着王路…… 突然,谢玲眼睛一亮:“姐,这卫生院里不仅仅药房才有药啊。” 陈薇一愣,猛得清醒过来。 对啊,自己为什么一直跟药房较劲呢。 住院部、手术室,不也备有药品吗? 虽然不见得正好有青霉素,但总比自己在这里和玻璃窗白耗时间来得好。 陈薇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楼上跑。 谢玲连忙跟上。 扛着消防斧,谢玲慢了半拍,眼见着跑在前头的陈薇已经上了二楼平台,正要左转去门诊科室。 谢玲连忙喊了一声:“姐,那是门诊楼,手术室和住院部在三、四层楼。” 陈薇也不答话,匆匆一转身又向三楼跑去。 谢玲瞟了一眼陈薇的身后,二楼通向门诊科室的门内还是静静的。 她松了口气,看来卫生院里不知什么原因一只丧尸也没有了。 要不然,自己和陈薇从一楼大厅闹到二楼,这一路动静响得丧尸早就跑来吃鲜肉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整整一座卫生院的丧尸都下落不明,但谢玲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还是给王路找药是真的。 谢玲想过,虽说青霉素并不是手术室、住院部的长用药,但类似有退烧作用的针剂、点滴,应该能找得到。 如果王路并不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而只是急性发烧,那这药就能拯救他的生命。 陈薇已经上了三楼,一把推开三楼平台左侧标着“手术室,闲人莫入”字样的双开大门,一头冲了进去。 谢玲紧紧追了上去,一把顶住还在摇晃的大门,用力推开,一头―― 一头,撞在了陈薇的背上。 陈薇,站在手术室的双开大门后面。 直愣愣地站着。 鄞江镇卫生院的三楼,虽然是手术室,其实真正做手术的,只是走廊尽头的几间专用手术间。 走廊两边还分布着化验室、X光室、B超室等科室,以及医生办公室。 谢玲越过陈薇的肩头,一眼看到,长长的走廊以及走廊两侧打开的科室门内,挤满了黑压压的一群丧尸。 谁说鄞江卫生院里没有丧尸? 它们,都在这儿!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二章 捅了马蜂窝 谢玲的一声尖叫已经窜到了喉咙口,呆站在前面的陈薇一个转身,急如星火地举起左手牢牢地捂住了谢玲的嘴巴。 陈薇的用力是如此之猛,致使谢玲的内唇重重磕在了门牙上。 谢玲痛得两眼瞳孔剧烈放大了一下。 陈薇的身体几乎贴在了谢玲身上,拿着砍柴刀的右臂也环到了谢玲身后搂住了她。 陈薇紧紧闭着嘴,屏住呼吸,向谢玲眨眼示意。 谢玲的心跳平缓了一些。这才看清楚,挤满走廊的丧尸都是背冲着她们两人的,就象超市里购买减价物品的人群一样,齐刷刷地冲着走廊尽头。 没有一只丧尸回头。 它们一动不动。没有嘶吼,没有张着缺牙的大嘴逛来逛去的散步――要知道,那可是丧尸的最爱,鄞江镇上的丧尸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散步,这让王路和谢玲非常苦恼,因为两人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一段街面,不消两三天就重新布满新来的丧尸了。 可现在,整整三层楼一个楼面的丧尸却像最听话的小学生一样,在老师指挥下排排队。 陈薇和谢玲在一楼大厅猛砸窗户玻璃的声音,能吵醒真正的死人,可三楼的丧尸们却像根本没听到一样,还是老老实实的安安静静地站在这里。 甚至陈薇和谢玲都已经推门闯入走廊,它们还是毫无反映。 谢玲看清现状后,更大的疑问涌上心来――这些丧尸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奇怪的丧尸。 虽然它们从表面上看,和别的丧尸并没有异样,有好几只丧尸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还有的丧尸穿着病号服,显然是这所卫生院中感染生化病毒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变异而成的。 但它们现在的表现实在大不寻常,这要是换了小镇上的丧尸,离几十米远就狂扑向陈薇和谢玲了。 要知道,现在陈薇和谢玲离走廊里最近的一只穿着保安服色的丧尸只有5、6米远! 不过,现在这危急关头可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 谢玲的铝片胸甲上,传来陈薇胸口的轻轻地推挤劲道。 陈薇这是示意谢玲往后退。 谢玲醒悟过来――快走,不管这些丧尸有多古怪,乘它们还在“排排站队”的时候,赶紧逃出卫生院。 陈薇和谢玲紧紧贴在一起,一步一步,向走廊口的双开大门挪去。 陈薇向谢玲眨了眨眼,谢玲明白,这是接近双开大门了,她向后拎起一只脚,伸出足尖向大门点去。 鞋尖传来门的重量,又是一轻,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谢玲背靠着门小步地挪了出去。 陈薇的后背也整个儿出了双开大门时,谢玲悄悄松了口气。 但是猛然间,她的眼睛收缩了起来――双开大门自动掩上了,门框边不左不右不早不晚,端端正正磕在陈薇头上顶着的钢盔边沿。 发出轻轻却清晰地“磕”的一声。 这轻轻的一声听在谢玲耳中,犹如雷击,她的牙关一紧,又咬着了自己的内唇。 谢玲的嘴巴一直被陈薇用左手紧紧捂着,刚才为了阻止谢玲的尖叫,陈薇用力过猛已经磕伤了娇嫩的内唇,这一咬嘴里立刻一阵腥甜。 出血了! 这就像是触动了某种神秘的警铃,谢玲从缓缓掩上的双开大门缝隙里看到,原本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丧尸群,就像一股黑潮一样涌动起来,一声嘶吼声传来,丧尸群冲着双开大门齐齐转过身来。 谢玲当机立断,大喊一声:“跑。” 一个转身,顺势一推,把胸前的陈薇推下了三楼楼梯。 谢玲眼角一转,瞟到楼梯平台角落里放着一把清洁工清理用的拖把,一把抓过来就想把拖把柄塞到双开大门的把手环里。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冲在最前面的丧尸的爪子已经触到了双开大门。 谢玲把拖把一甩,拔腿就往楼下跑。 转过楼梯中间的转角,谢玲一眼看到――早该跑下楼的陈薇却束手无策的站在二楼平台上! “姐!”谢玲脚步不停,尖声大叫:“快跑啊!” 陈薇匆忙中一回头:“二楼有丧尸!” 其实不用她解释,已经冲下来的谢玲也看到了,二楼门诊科室的走廊大门里也推推搡搡冲出了一堆丧尸,虽然暂时被走廊中间病人休息用的联排长椅阻了阻,但这已经不足以让陈薇和谢玲从容跑到一楼大厅了。 而且,谢玲已经隐约想到,三楼、二楼都有丧尸,谁知道大厅哪个角落里是不是也有一群排排站分果果的丧尸呢? 这座卫生院里的丧尸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后有追兵,前有伏敌,陈薇和谢玲居然到了绝路! 谢玲眼一瞟,大叫道:“快进电梯!” 陈薇一滞,目光飞快地瞟到了二楼平台那扇半开着门的电梯上。 没什么好犹疑地,陈薇一头冲了过去。 铛一声,她的头盔撞在了半开的电梯门的边框上。 这该死的头盔,自从到了卫生院,已经不止一次坑自己了!陈薇一抬手,扯住扣带,用力一扯,扯脱带子,手一甩,把头盔甩向了左侧二楼门诊科室里冲出来的丧尸群,头盔咣一声撞在其中一只丧尸头上。那只丧尸的脚步一点迟滞都没有继续扑过来。 陈薇一侧身,从半开的门里挤进了电梯,回头对谢玲大叫:“快!” 谢玲一个转身,双手抡起消防斧,咔嚓一斧,劈中正从台阶上冲下来的一只带头的男丧尸腿上。 这一斧劈断了丧尸的右小腿,那只男丧尸是只医生丧尸,穿着长长的白大褂,左腿一断立刻骨碌碌横着滚倒在台阶上,绊倒了好几只紧追在后的丧尸。 谢玲毫不停顿,消防斧一收,三步并做两步从楼梯台阶上几乎是跳了下来。 她可比陈薇机灵多了,还在楼梯上时,就早早把头盔扯下来扔掉了。 谢玲侧身扑进了电梯,因为单手拎着消防斧,这一扑,劲使得过头了,脚步一个踉呛,就要摔倒――可她的左脚还留在电梯外没有缩进来呢! 陈薇扑上去肩一顶扶住了谢玲,谢玲紧接着把电梯外的腿一抽,进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这小小的一点耽搁,一只丧尸已经追了上来。 丧尸傻乎乎地一头撞在半开的电梯门的边框上,被稍阻了阻,然而它的右臂却毫无妨碍地伸进了电梯间。 留着长长指甲的爪子。 凶猛地向谢玲的后背抓了下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电梯就是铁皮棺材 咯嗞嗞…… 丧尸的爪子在谢玲背后的铝片上滑过,眼见着就此滑落,突然,丧尸的尾指钩住了谢玲用来固定铝片的布条。 丧尸的爪子牢牢抓住了布条,使劲往外拉。 谢玲本就没站稳,向后一仰。 陈薇一见不妙,身子一侧,举起右手的砍柴刀,一刀向伸进电梯门的丧尸胳膊斩落。 咔一声,砍柴刀正中丧尸小臂上。 然而,陈薇毕竟力弱,这一刀并没有把小臂整个儿砍断,丧尸没有痛觉,依然固执地抓着布条向后猛扯。 陈薇使劲向上拔刀,想把刀拔出来继续砍丧尸。 咣一声,丧尸横带着砍柴刀的胳膊在后扯时,撞在了电梯门框上,陈薇握着刀柄的手也撞在了门上,痛得她手一松,松开了刀柄。 砍柴刀死死卡在了电梯门口。 但这也阻止了丧尸把谢玲拖出门,丧尸在外面再怎么用力,这力气也都被卡在门框上的砍柴刀抵消了。 谢玲总算缓过口气来,把手里的消防斧一递:“姐,用斧头!” 陈薇双手接过,奋力举起,冲着卡在电梯门口的丧尸胳膊砍去。 咔、锵啷,这一斧,干脆利落地斩下了丧尸的胳膊,正在后扯的丧尸仰天摔倒在地,留在门内的半截胳膊带着砍柴刀撞到谢玲背后的铝片上――丧尸的爪子,直到此时仍死死抓着绑扎的布条。 谢玲一脱困,立刻转身冲到电梯门边,掰住门框沿用力往中间推,边抬头对陈薇喊道:“快关门!” 陈薇当啷一声扔下消防斧,学着谢玲的样子,掰住另一边的门框,齐心向中间推。 门框动了一下,缓缓的开始闭拢。一开始,有些滞涩,但很快,速度就加快了。 当电梯门最后关上时,两只丧尸几乎肩并肩撞了上来,咣一声,重重撞在刚刚合拢的门上,震得电梯一直摇晃。 电梯内,一点光都没有。 陈薇瘫坐在门边,靠着凉凉的电梯门喘息着。 她听到对面的谢玲也是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门外,丧尸还在锲而不舍地撞击着电梯门,发出震耳的咣咣声,电梯不停地颤抖着。 一只手伸过来。是谢玲的。 陈薇反手握住。 谢玲低声道:“这电梯门挡不住多少时候,我们得爬出去。” 陈薇明白谢玲的意思,其实就算丧尸撞不开门,这样一通乱撞说不定就把电梯的保险夹给震松了。 电早就停了,没有了各种保险装置发挥作用,光靠四个角上的保险夹,这座电梯能支撑多久,那是只有天晓得了。 虽然这只是二楼,但电梯摔下去,自己和谢玲肯定不会毫发无伤。而电梯外的大厅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丧尸等着呢。 陈薇咽了口涶沫:“往上面爬吗?” 电梯顶上有临时救生口,这可是常识。 谢玲回道:“是。我们从救生口爬上去,再沿着钢索直上楼顶。到了楼顶再想逃出卫生院的办法。” 陈薇有些犹疑:“我、我恐怕爬不了钢索。” 陈薇最后一次爬绳索,那还得追溯到小学5年级时体育课上爬绳子。结果在老师又托又顶之下,陈薇也只爬了一半又出溜了下来。 “爬不了也得爬!”谢玲脱口而出,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急躁了,缓了缓,轻声道:“姐,你放心,我会在下面托着你的。这电梯就是口金属棺材,我们在里面总不能待一辈子吧。” 陈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即下了决心:“走。” 谢玲背过身,让陈薇弄下自己后背紧扣着的丧尸半截手臂。 电梯内一片漆黑,这不像野外,连朦胧的星光都没有。 陈薇摸索了好一阵,也没弄下丧尸的手臂。 谢玲忙道:“把布条割了吧,穿不穿这铝片现在也无所谓了,等会儿要爬钢索,没这东西还轻便点。” 陈薇自然知道这是谢玲为了让自己宽心才这样说,要知道就在刚才铝片还救了谢玲一命呢,那只丧尸的爪子真要抓到谢玲的后背,只要刮上一道小小的伤口,谢玲就完蛋了。 然而,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丧尸的撞击声越来越重。电梯只是关了内门,外门并没有关,缺少了一半的防护。 丧尸如果撞得门变了形,突破进来,陈薇和谢玲真正叫做瓮中捉鳖了。 陈薇摸索着拔出了半截丧尸臂上的砍柴刀,用刀上的勾刃割断了布条。 谢玲顺势脱下铝片,甩手扔在地上。 她站起身,摸索着找到了消防斧,扭头对陈薇道:“靠着角落,我把顶上的灯罩先砸掉。” 陈薇依言紧紧靠在角落里,缩起双腿。 呯呤啪啦一阵响,谢玲冲着头顶上一通乱砍,塑料灯罩、扶板什么的掉落了一地。 谢玲自觉清理得差不多了,住了手。 唤过陈薇,让她坐在蹲下的自己的肩头,两腿一使劲,把陈薇肩了起来:“快找一找,顶上应该有个活动门。” 陈薇举起双臂在电梯顶上摸索着,她的手指被天花板残留的零件碎片划了一下,似乎出血了。 陈薇没有停手,继续摸索着,终于,她一声欢呼:“找到了。” 咯吱一声,一丝亮光透了进来。 电梯顶上的一块活页门被陈薇推开了,透进来电梯井道顶端卷扬机房的光亮。 有了光,行动就方便多了。 谢玲先把陈薇顶了上去,想了想,又递上了砍柴刀和消防斧,然后自己原地使劲一跳,握住了陈薇伸下来的手,两条修长的腿在电梯内壁的扶手上蹬踩着,爬了上去。 谢玲爬出电梯,先出来一步的陈薇兴奋地拍拍她的肩:“快看,井道里有梯子!” 借着头顶透进的光线,谢玲也一眼看到,果然,电梯井道内壁上有条金属梯子。那是给维修工人用的。 非常简单的梯子,甚至可以说,只不过是固定在水泥壁上的几根铁条。 但这总比爬钢索来得方便。 谢玲原本已经准备把消防斧扔下了。砍柴刀在爬钢索时,还能勉强插在皮带上,可这又长又重的消防斧可没法带着。 真是意外之喜。 陈薇和谢玲快手快脚走到井道边,准备爬上简易梯子。 陈薇已经爬了上去,谢玲也踏上了一只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四章 裹尸袋 突然,咯吱,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 谢玲只觉得还留在电梯上的脚一滑,失去了平衡,幸好她的右手已经攀住了梯子的铁条,胳膊一用力,脚尖一蹬,全身稳稳站上了梯子。 咯吱,咯吱,又是接连几下声音传来。 接着,在陈薇和谢玲惊诧地目光中,因为被丧尸不停顿地撞击,震松了四个角的保险夹的电梯,先是缓缓的,接着越来越快,重重摔了下去。 轰地一声巨响。 电梯摔到了一楼,井道内腾起一股灰尘和碎片。 呛得陈薇和谢玲一阵咳嗽。 谢玲边咳嗽边扬头大喊:“快往上爬!” 电梯一摔下去,就从电梯门处照进一片亮光,黑压压的丧尸就挤在门口,没有电梯外门的阻挡,它们与站在井道内壁简易梯子上的陈薇和谢玲几乎可以说是面对面眼对眼。 站在早里面的一只丧尸连一点迟疑都没有,凶猛地一跃,向陈薇和谢玲扑了过来。 自然,它这一扑扑空了,爪子都没够上对面的井壁,就直直地摔落下去,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然而,正所谓一只丧尸倒下了,千千万万只丧尸站了起来。 几乎称得上是前赴后继,更多的丧尸隔空跳了过来,一幅不把陈薇和谢玲抓住不罢休的样子。 陈薇和谢玲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医院用的电梯比普通民用电梯要宽敞,井道宽度有2米多,但谁知道丧尸中有没有跳远高手,万一正好跳到梯子上呢? 两人没一丝犹疑,手脚并用,向上爬去。 脚下,丧尸还在下饺子一样跳进来,掉下去。 卫生院只有四层楼,不算太高,陈薇很快爬到了顶,她探出头张望了一下,安装着卷扬机的电梯房里,悄无声息,空空荡荡,没有丧尸的影子。 陈薇先把砍柴刀扔了上去,双手一撑,翻上了电梯房。 她回身向谢玲伸出了手,谢玲倒转消防斧柄递给陈薇,空出手后,也很轻松爬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急走到电梯房玻璃窗后,向外一张望――外面是空空如也的平台。 没有丧尸。 陈薇和谢玲刚松了半口气,又开始发愁。 该怎么下去呢? 谢玲回头张望了一下电梯井:“那些丧尸没再往下跳了。” 陈薇叹了口气,那是肯定的,丧尸没脑子,可是还有本能在支配它们,失去了自己和谢玲的身影,它们自然不再扑过来了――早知道,自己就在简易梯子上多等待一会儿,让更多的丧尸扑过来“自杀”,让卫生院里的丧尸能少一只是一只,也好方便两人逃脱。 现在嘛,陈薇打量了一下楼顶,平台中央有一道门,应该是通向下面各楼层的。 陈薇推开电梯房的门,小跑过去,扭住门把手,转了一下。 把手纹丝不动。 反锁住了。 自己下不去,丧尸也上不来,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沮丧。 谢玲也出了电梯房,沿着平台边沿走了一圈,走到楼后时,她的脚步一滞,忍不住一声惊呼:“姐,你快来看看这里!” 陈薇快跑到谢玲身边,探头一看。 脚下,是卫生院的后停车场,有标线划好的车位,也有自行车棚,看来是给医务人员使用的。 然而现在,停车场里一辆车都没有。 有的,是一只一只的袋子。 黑色的裹尸袋。 一排一排,放满了整整一个停车场。 虽然阳光照在身上,陈薇还是全身发凉。 这是怎样恐怖的末日一幕! 陈薇可以想像到,生化危机刚刚爆发时,大量病人被送到医院,医护人员在医院里忙乱成一团。 大量的感染了生化病毒的病人死去。 医院肯定向上级部门报告,然而,要不是上级部门已经联系不上,要不,干脆就是上级部门自己也面临瘫痪。 大量尸体只能草草用裹尸袋一装,临时放在停车场。 只是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死人,还将复活。复活成丧尸来袭击他们。 陈薇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调节了一下,向楼下成排的裹尸袋望去。 果然,有不少袋子被硬生生撕裂了,里面并没有尸体的影子。 九成九,这些从裹尸袋里爬出来的丧尸,回到了卫生院大楼内。 但是,还是有不少袋子是鼓鼓的。 陈薇瞪大眼睛细看,终于发现,这些袋子顶端都有重击的痕迹,其中有一只裹尸袋是打开的,里面躺着一具尸体,陈薇看到,那具尸体的头被重物砸得扁扁的。 看来,当时已经有人发现了这些死尸在变异,可惜,虽然抢先杀了一部分,到底还是没有挡住潮水一样丧尸的攻击。 最初的震惊过后,陈薇和谢玲都有些悻悻的,现在可不是感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自己两人可还没脱困呢。 谢玲又围着平台走了一圈,最后决定――沿着防雷针爬下去。 平台的一侧竖着一根高高的防雷针,防雷针后牵出一根铁条,铁条围着平台四周转了一圈,又从平台边延伸向下,一直消失在楼下的地面。 防雷针,这在现代建筑上随处可见。 可是,大家都知道,这玩意儿有多细,基本上,就是拇指粗细的一根大号铁丝。 陈薇看了看固定防雷线的支架――其实就是横着钉入墙壁的又一根大号铁丝。 她伸出手摇了摇,防雷线应手晃了晃。 陈薇立刻缩回了手,扭头看着谢玲:“这也太不牢靠了。” 谢玲报以苦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再怎么不牢靠也比穿过楼道里挤成一堆的丧尸要靠谱。 谢玲指了指平台下的外墙:“姐,你看,靠着防雷针还有一根下水管道,管道边也有固定的架子,我们爬下去时,可以撑着防雷针和下水管道支撑架子,而且这楼层之间还有窗框啊什么的,这样多少能借些力。只要动作利落一点,四层楼很快就能爬下去了。” 很快就能爬下去?恐怕是很快就能摔下去吧。 但是,还有别的逃生之路吗? 没有。 那就爬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死丧尸的妙用 陈薇和谢玲做了充足的准备,先把消防斧和砍柴刀扔了下去。 陈薇又让谢玲帮她解下了铝片,这铝片胸甲虽然很顶用,可现在身上多点重量就是多点危险。 两人又脱下了牛仔衣裤,绑在一起系成一条保险绳。保险绳并不长,估计连二层楼的高度都没有,而且也不够结实,但有总比没有好。 陈薇体重比较轻,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陈薇先下,谢玲在上面拉着保险绳。 陈薇原是想让谢玲先下的,自己有个榜样在前多少安心点。 结果谢玲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主意:“万一我身体太重,防雷针支架断了什么办?” 谢玲把保险绳扎在陈薇腰上,一头在自己手腕上绕了几圈,脚蹬住平台旁凸起的排水沟边沿:“好了。” 陈薇战战兢兢的身体向后趴在排水沟上,一手掰住防雷针的铁条,一手搂住下水管道,两只脚一左一右踩在两个支架上,慢慢地爬了下去。 谢玲一点一点松着手里的保险绳,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她又不能探头去看陈薇,不晓得陈薇现在处于什么状况。 但只要保险绳那头没有传来重重的拉力,就说明陈薇没有踩空。 又过了片刻,谢玲感到保险绳一紧,她的心刚一拎起来,陈薇的喊声从下面传来:“绳子不够长了。” 谢玲连忙跑到平台边,趴下身往下一望。 陈薇正趴手趴脚地撑在防雷针和下水管道间,身体紧紧贴着外墙,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下面一眼。 谢玲探着头嚷道:“把保险绳解开。” 陈薇哆嗦着,勉强腾出左手去解腰间的保险绳结,解了几下没解开:“打得绳结太紧了,我解不开。” 谢玲没有迟疑,手一扬把保险绳子扔了下去。 绳子呼一声掉落下来,一头垂向地面,另一头还扎在陈薇腰上。 谢玲大叫:“继续爬,不要停,很快就到了。” 陈薇含着泪,谢玲扔下保险绳意味着她自己的危险更多了一分。 陈薇咬着牙,重新向下爬动,少了保险绳的牵引,她压在支撑架子上的体重一下子增加了不少,防雷针在她手里居然渐渐变了形。 陈薇不管不顾,加快了手脚的动作――快了快了,再一层楼就到地面了。 楼上,谢玲注视着陈薇最后一跳,跳到了地面上。 成功了。 谢玲吁了口气,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 这时,谢玲看到楼下的陈薇又蹦又跳,还打着手势。 眯起眼睛一看,是暂停的手势。 出什么事了?旁边有丧尸?没看到啊。 防雷针的支架断了?也不像。真要断了,防雷针肯定断裂倒下去了。 谢玲站住身影,看着陈薇,想知道她究竟何意。 陈薇看到楼顶上谢玲停住了动作,立刻一个转身向停车场跑去。 只见她跑到一个裹尸袋前,拎起两角,在地上倒拖着,一路拖到了大楼外墙边。 放下,又跑回停车场,继续拖起一个裹尸袋,拖过来,挨着前一个裹尸袋放好。 谢玲在陈薇跑去拖第三只裹尸袋时,弄明白了她在干什么。 陈薇这是拿裹尸袋里的死丧尸,当充气垫子呢。 一想到万一自己一失足,会重重摔在丧尸身上,把它们的肚肠什么的压得稀烂时,谢玲就禁不住扯了扯嘴角,嗯,真够恶心的。 但是,还真管用。 四层楼并不算太高,有这些死丧尸作缓冲,自己的性命又多了几分保障。 陈薇气喘吁吁,把下面的丧尸牌充气垫子加了足足有两层高,还细心地让所有丧尸被爆烂了的头一律向外,这才冲楼上的谢玲招手示意。 谢玲利落地坐在平台边沿,回身手一掰,抓住平台边沿,顺势两条长腿向下一点,点在了防雷针和下水管的支架上,攀援而下。 谢玲以前没少玩攀岩,无论是胆量还是技能,比小学班主任陈薇老师高出了不是一截半截,她下来的速度很快,眼见只剩下一层楼了。 楼下的陈薇刚松了口气,就见下水管道向外一歪,支架整个儿脱落了。 谢玲一失手,紧跟着下水管道摔了下来。 啪一声,仰面朝天,掉在丧尸牌充气垫子上。 陈薇躲过劈里啪啦在空中散成几段掉落下来的下水管。 扑到谢玲身上,扶起了她的头。 谢玲咳嗽了几声,睁开眼:“我没事。” 刚要挣扎起身,忍不住唉哟了一声,伸手扶住了后背。 陈薇侧头一看,谢玲后背上摔出了块好大的乌青,乌紫乌紫的,是大块的皮下淤血。 虽然有丧尸做缓冲,虽然只有一层楼高,谢玲这一摔还是受了伤。 陈薇嘴角含泪:“你怎么就把保险绳扔下来了呢,你再等等,我没准就解开了,有了保险绳子,再怎么也不会摔成这样。”陈薇也是太过忧心之下混忘了,保险绳子最多到二楼,谢玲是到一楼才摔下来的。 谢玲皱眉忍着痛道:“姐,没事,有保险绳子也没用,又没人在上面拉着,拴在支架上也吃不住力。我还嫌绳子碍手碍手呢。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说着,从丧尸垫子上站了起来。 两人总算脱困而出。 现在,想要出卫生院很简单,大楼里的丧尸颇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风度,只在楼内折腾,居然到现在,也没一只丧尸跑出来。 陈薇和谢玲只要翻过铁栅栏围墙,就能安全脱身。 但是两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王路的救命药,还没拿到呢。 陈薇问谢玲:“怎么办?” 谢玲咬着唇,缓缓摇了摇头:“大厅里的药房是不用想了,我估计现在大厅里肯定满是丧尸,何况,就是没有丧尸我们俩也拿那玻璃没办法。” 陈薇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喃喃道:“三楼的手术室和住院部现在也成了死地。我想想,除了这两处地方,医院里还有什么部门,平时也会放有常用药品?” 突然,陈薇和谢玲齐齐眼睛一亮,不约而同低呼道:“注射室!” 谢玲一跺脚,禁不住粗鲁地骂道:“见他M的鬼,我怎么就忘了注射室呢?注射室肯定在一楼大厅的旁边,我们根本用不着冒险上楼的。早想到这,我们现在都已经拿了药回崖山了!” 想到后悔处,谢玲重重往墙上砸了一拳,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陈薇也心里纠结得嘴里阵阵发苦,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就因为一时想岔了,两人现在不得不冒更大的生命危险,去把原本简直可以称得上易如反掌得到的药,拼了命去换。 她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声音道:“妹子,这不能怪你,我也一样没想到。咱们静静心,找到注射室。注射室肯定在一楼,我估计那里的丧尸比楼上会少很多,我们还是有机会拿到药的。” 这是最后的机会,再要失手,王路必定丧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六章 剁肉 陈薇和谢玲一前一后,靠着卫生院大楼外墙摸去。两人细细商量过,大厅是肯定不能进了,只能试试看爬周边的窗户。先要找到注射室所在位置,然后砸破玻璃窗爬进去――这玻璃窗户都是普通的彩铝玻璃,肯定不会象取药处的厚玻璃那样变态。 当然,注射室肯定有丧尸,而且数量不会少。 身为一个孩子母亲的陈薇自然知道,带着一个孩子看病可不是什么一加一那么简单的事,尤其是需要给孩子打点滴的,有年幼不懂事双手乱抓乱挠的孩子,陪同的大人常常是一加二、一加三。 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绕过墙角,谢玲眼尖,捅了一下陈薇:“快看,那儿有扇侧门。” 陈薇也看见了,还真是一扇门。就在大楼右侧,有道玻璃门,门居然还半开着。 大楼侧边是车道,四周无遮无拦的,也没有隐藏身影之处。谢玲伸手拉住了陈薇的衣角,悄声道:“我一个人先过去看看,动静小点,省得惊动了里面的丧尸。” 陈薇点了点头,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陈薇半蹲在墙根,看着谢玲背靠着墙壁,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门边,凑到门框边只瞄了一眼,就飞快地缩回了头。片刻后,又一步步挪了回来。 不用问,陈薇都能猜得出谢玲看到了什么,毫无疑问,门内有为数不少的丧尸。 谢玲离得侧门远了后,返身跑了回来。 跑到陈薇身边时,一把拉住陈薇的手,带着她也向后跑,直跑到楼后的停车场处才停下来。 谢玲急促地道:“那里有好多丧尸。”她顿了顿,“不过门里就是注射室。”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但是无论面对哪个消息,陈薇和谢玲都是束手无策。 谢玲脸色黯然地道:“我虽然只瞄了一眼,不过已经看到注射室的护士台上堆了好多点滴袋子,别的不说,那些原来正在打点滴的丧尸,还有不少直到现在手腕上还拖着没打完的点滴袋子。” 谢玲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划拉了一下注射室的示意图。 半开着的是侧门,进去后靠左就是护士台,靠右则是一排排供病人注射时坐着的联排座椅,侧门对面则是进出的主入口,一直通向大厅。 护士台离侧门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10多米,但是,这10多米的路上却布满了丧尸。 “多吗?”陈薇不死心,直盯着谢玲的眼睛问。 谢玲苦笑笑:“这嘛说吧,就算是这些丧尸站着不动让我们两人砍,也能把我们累死。” 陈薇脸色灰白,缓缓靠着墙坐了下来,呆呆地瞪着停车场上那一排排装着丧尸尸体的裹尸袋。 王路就这样要死了吗?历经种种苦难,最后居然是死在一次小小的着凉上面,和可怕的丧尸拼杀都安然脱身,现在却倒在发烧下。 陈薇有种很荒唐的想法,也许王路被丧尸咬了,也比发烧而死要好,被丧尸咬了还能“复活”成丧尸,好歹能动能吼还会吃,算是特殊的继续“活”着。 可现在这算什么?居然死在一剂常用药就能治好的发烧上! 王路简直比面前那些裹尸袋里,死了后刚刚变成丧尸却被人用重物砸碎脑袋的丧尸还悲催! 陈薇看着成排的裹尸袋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悸动,突然,她一愣。 想起了自己以前陪王路和王比安看《行尸走肉》时见到主角所做过的一件事。 陈薇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谢玲的手:“我想到一个办法了!” 谢玲听陈薇三言两语说了她的办法,一脸古怪,咬了咬唇:“行,试试看。” 陈薇和谢玲跑到停车场,从裹尸袋里拖出几具早已经死透透的丧尸。 谢玲拿来消防斧,侧头看了看陈薇,陈薇点了点头。 谢玲双手握斧,嘿地吐气开声,一斧,向丧尸的胸膛砍去。 咔嚓一声,斧头剁进胸骨。 谢玲把斧头左右侧了侧,将破口弄得更大。 再次举斧,又一斧砍在肚腹上,砍口里立刻溅出黑色的尸水。谢玲斧头一抽出,豁开的肚子破口里,滑出一堆半腐烂的肚肠。 陈薇虽然早有准备,当初看电视剧时看到这一幕就已经让她恶心不已,现在亲身重演更是难以忍受,尤其是想到等会儿自己要在身上挂上丧尸的腐烂肚肠,陈薇一口气没闭住,头一低,哇哇地呕吐起来。 谢玲虽然不是没杀过丧尸,可跟着王路基本上是用远距离点杀,称得上姿态优雅,哪里做过现在这样变态的事情?她的裤管早已经溅上了好几滴尸水,喉咙里也哽得难受。现在看到旁边的陈薇大吐特吐,再也扛不住,头一侧,哇一声,也吐起来。 两人吐了半天,连清水都反胃了上来,这才好歹止住了。 陈薇反手擦了擦嘴,摇摇摆摆走到一边拿起了自己的砍柴刀,又摇摇摆摆回来,蹲在一具完好的丧尸前挥刀剁起来。 谢玲也没停手,也开始对另一具丧尸开膛破肚。 半小时后,陈薇和谢玲面对着一具具七零八落的丧尸尸体,和一摊摊半腐烂的肚肠内脏器官,空气中满是腥臭欲呕的臭味。 陈薇抽了抽鼻子,侧头问谢玲:“这味道怎么样?” 谢玲点了点头:“真的好臭,应该能把我们的体味掩盖下去。” 接下来,陈薇和谢玲就要把丧尸内脏往自己身上抹,可是陈薇刚要去用双手捧腐肉,又迟疑了。 她记得电视剧中的一个细节:《行尸走肉》的主角身上穿着防水外衣,手上戴着像胶手套,脸上还戴着防水眼镜,才敢把丧尸内脏挂身上。 自己和谢玲现在身上却只是普通的牛仔衣裤,还因为被结成保险绳绽了好几个破口子。 这丧尸体液接触到身体虽然不见得肯定会感染病毒,但也不得不防。 陈薇眼睛一错,看到停车场边散乱地停放着几辆手推式病床。想来这病床是原本用来装运尸体的,立刻有了主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七章 嗅觉欺骗 半小时后。 卫生院的左侧车道上,骨碌碌滚来一辆手推式病床。 病床上堆满了被开膛破肚的丧尸,肠子、胃、心肺一嘟噜一嘟噜地搭拉在床沿。 床的四边还挂着裹尸袋,袋子敞开着口,里面装的也是丧尸剁碎的尸块。裹尸袋把病床下面遮得严严实实。 病床下蹲在里面推着车子前进的,不是陈薇和谢玲又是哪个。 两人都没有带武器,消防斧又重又长根本带不了,而砍柴刀――用得上砍柴刀的时候,两人也肯定GAMEOVER了。 于是陈薇和谢玲干脆赤手空拳,把所有的希望放在病床上那一堆堆丧尸残肢碎肉上,只要能掩盖住两人的体味就是胜利。 虽然堆满了尸块,但原本就设计能尽量让医护人员方便地推行的病床,不一会儿就到了侧门前。 陈薇和谢玲互打了个眼色,更放轻了脚步,一人一边扶着病床向前推。 侧门是半开着的,掩着的半扇门虽然没有上插销,但还是把病床阻住了。 陈薇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门被病床推开了,用力过猛,反撞在墙上,发出呯地一声,。 陈薇和谢玲魂都要吓飞了,两人不自觉拉住对方的双手,死死握住,似乎只要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尖叫着从病床下钻出来,对上一群正闻声扑过来的丧尸。 一秒、一秒,一分,一分。 时间慢慢过去,但是,注射室里的丧尸并没有反应。 它们在病床边徘徊着,有的甚至身体都磕着了床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样直愣愣擦身而过。 成、成功了! 陈薇和谢玲无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 谢玲向左方打了个手势,示意陈薇护士站的方向,陈薇点了点头,两人继续推动病床缓缓前行。 护士站结构很简单,靠着注射室的左侧是一条长长的柜台,负责注射的护士就在柜台里面,病人把配来的药品交给护士后,护士会调配好,然后叫病人坐在柜台对面伸手胳膊注射。这是打点滴的,肌肉注射也就是王比安所称的打屁股针,则是在柜台边的一间小房子。 陈薇和谢玲从病床边挂着的裹尸袋缝隙里张望着,就是冲着打点滴的长柜台而去。陈薇没少带儿子打过点滴,自然知道那里经常会放着许多护士正在调配的药品,而不像肌肉注射,一般病人只带着当天该打的药,护士打完了,也就留个空药瓶。 长柜台侧边有个供护士进出的小门,说是门,其实就是柜台上的一块盖板,可以掀开供里面的人进出。 那块盖板现在是掀开的,陈薇和谢玲打算把病床一直推进护士站,然后拿了里面的药品再原样返回。 病床缓缓前行,透过裹尸袋的缝隙,陈薇和谢玲能看到周边徘徊的各种各样的丧尸,穿着白大袿褂的,自然是医生和护士,而穿普通衣着的,是来看病的居民。 有的丧尸全身完好,但也有不少丧尸脸上胳膊上都是被啃咬后留下的伤口,显然是二度感染后变异的。 谢玲还看到了放在联排座椅上的一个小小的包袱,包袱里伸出一只小小的拳头,里面分明裹着一个婴儿。只是那伸出包袱的小小的拳头,是尸黑色的,还一动一动。那婴儿也早已变成了丧尸。 通向大厅的门大开着,不时有新的丧尸进来,也有丧尸出去。如果不是进出的“人群”面上身上布满了尸斑和啃咬的痕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家医院注射室场景。 谢玲有点疑惑,怎么自己和陈薇刚进入卫生院一楼大厅,为了砸取药室的玻璃闹得真正的死人也能吵醒,但这些丧尸却并没有冲出来攻击她们,现在却又像赶集一样热闹。 也许,这和两人惊动了三楼的那群奇怪的排排队分果果的丧尸有关。 自己咬破了嘴唇发出的血腥味,就象按下了一个警铃的开关,让这些怪异的丧尸都行动了起来。 幸好,唇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要不然,以自己体验过的丧尸对血腥味的敏感程度,估计这病床上的丧尸肉块内脏也不一定能掩盖住。 陈薇和谢玲行进得很慢,病床前有丧尸时,两人宁肯呆着不动,等丧尸自行离开了,才继续前进。从侧门到护士站也就10来米的距离,两人推着病床走了都快半小时,蹲在又窄又矮的病床下,时间一长,两人不但腿又酸又麻,身上都憋出了一层细汗。 不过,护士站已经近在咫尺,前方就是供医护人中进出的盖板门。盖板打开着,只要把病床从缺口推进去,就万事大吉了。 突然,咔哒一声轻响。病床不动了。 陈薇试着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病床还是纹丝不动。 陈薇试探着从裹尸袋下方张望出去――病床的两个前轮抵在盖板小门的边沿。一左一右,正好抵在盖板门两侧的柜台角上。 病床比盖板门正好宽了那么一点点。 蹲在病床前的陈薇都没有犹疑,掀开前头的裹尸布,就往外爬。 刚才一路推着病床进来时,陈薇早就观察清楚了,护士站里空无一尸。 现在,注射室里的大群丧尸被护士站的长柜台隔绝在外,唯一的出入口又被谢玲推着的病床给挡住了,只要自己动作足够快,取了药就回到病床下,就不会惊动丧尸。 陈薇爬出病床,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前急爬,护士站里的地面上到处扔着点滴袋子、药盒、处方,点滴袋子大都被踩破了,药盒里的玻璃药瓶也碎了一地。 陈薇的目标并不是这些已经污染了的药品,她一眼就看到了在护士站的最里面有个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点滴袋子和整盒的药品。 陈薇尽量避开地上的药瓶玻璃碴,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小桌子前,胳膊一伸就从上面扒拉下了好几个点滴液袋,脚边的地面上飘落着一只装药的空塑料袋,陈薇一把捞过来,也顾不上看药品的名称,就把点滴袋子、药盒往袋子里塞。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两头被堵 这时,护士站外的丧尸有了反应,尤其是靠近长柜台的几只丧尸,剧烈地抽动着鼻子,向护士站走来。护士站的长柜台挡住了它们的去路,丧尸嘶吼着,不停冲撞着柜台,发出呯呯的声音,这声音惊动了更多的丧尸。注射室里的丧尸都躁动起来,嘶吼声,抽动鼻子的嗅闻声此起彼伏。 躲在病床下的谢玲握着床腿的手都紧张得汗湿打滑了,却又不敢出去接应陈薇。光出去一个陈薇散发出的体味就惊动了这样多的丧尸,如果再加上一个自己,还不得刺激得丧尸爆走?再说,只要自己用病床挡住这道进入护士站惟一的盖板门,外面的丧尸一时半会儿伤害不到陈薇。 谢玲觉得时间走得特别特别慢,终于,病床前的裹尸袋一掀,陈薇几乎是一头滚了进来,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手里还牢牢抓着一只鼓鼓攘攮的塑料袋子。 谢玲悄没声地松了口气,刚要推动病床赶快离开越来越躁动的丧尸,陈薇突然脸色一变,冲着谢玲做了个“等一等”的手势。只见陈薇打开塑料袋子埋头一阵翻找,等抬起头来时脸色慌急万分。 谢玲看到陈薇无声咧齿说了一个字,她反复在自己嘴里做了个同样的口型――嗞?丝?次?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突然,谢玲明白了,陈薇说的是“针”! 陈薇拿到了药,却没拿到注射用的针头! 点滴能不能口服?会不会反而给王路造成新的伤害?这谢玲可一点把握都没有。她以前听说过,有人因为医用胶囊有毒就把里面的药粉拆出来直接口服,结果造成食道烧伤。 但可以肯定的是,口服效果绝对比不上用针头进行皮下血管注射。很有可能,药品经过胃和消化道后,有效成份都被破坏了。 陈薇没有半点犹疑,看到谢玲的眼神分明是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意思时,把塑料袋往她手里一塞,又一头钻出了病床。 几乎是陈薇一离开病床的“保护”,注射室里的丧尸们就骚动起来,更多的丧尸扑到了长柜台前猛烈地撞击着柜台,木制的柜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谢玲躲在病床下,甚至看到一只3、4岁小女孩变成的丧尸在大理石地面上手脚并用地爬着,向护士站而去。她的手腕上还留着胶带固定的针头,针尾后面拖着长长像胶管子,管子的另一头则是只点滴输液袋。 谢玲闭上眼――陈薇,快啊!快回来啊! 陈薇现在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的眼睛飞快地扫过护士站内的一切,为了观察清楚,她甚至微微抬起了上身――放药品的小桌子上,没有针头!长柜台台面上,也没有针头! 突然,陈薇的眼光一凝――长柜台内侧是一排排的抽屉,有一只抽屉半开着,外面挂着一条细细的透明的塑料管子。曾经带着王比安无数次打过点滴的陈薇一眼认出来,那正是针头后拖着的输液细管子。 陈薇一头扑了过去,头顶就是护士站外只有窄窄柜面分隔的丧尸张着的大嘴,飞速地探手进抽屉,胡乱地抓了一把,转身就往盖板口爬。 病床里伸出一只手,正是谢玲的,她一把抓住陈薇的肩头,使劲一扯,把陈薇几乎是扯进了病床下。 谢玲和陈薇紧紧搂抱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 外面的丧尸已经被陈薇的气味和发出的动静刺激得彻底暴走了。 大群的丧尸挤在长柜台前,伸出胳膊向空无一物的救护站里抓挠着,有几只丧尸挤到了堵在盖板门前的病床后,哗啷一下,把病床挤得一歪,接着又倾斜着死死顶住了盖板门。 陈薇和谢玲动弹不得,前面是盖板门,后面是成群的丧尸,退无可退。钻出病床就是直接把自己送到了丧尸口下,可要是留在病床下,万一暴走的丧尸把病床推翻了,暴露出来的两人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陈薇从病床四周挂着的裹尸袋下张望出去,只见除了靠着盖板门的这一边没有丧尸,另三边全是丧尸的腿。 其中一双腿穿着白大褂,明显是护士的。 说它是护士不是医生,是因为白大褂下面露出的是一双着水晶丝袜的腿,镂空的半高跟凉鞋,到脚踝的水晶短丝袜。想来是因为夏天,这双腿的主人嫌长丝袜太热,于是换了双短袜。注射厅里一向人多活多,穿着短丝还能少出点汗。 如果是在以前,王路带着王比安打点滴看到这样的短袜小护士,肯定又要挤眉弄眼一翻。只是现在,短袜下的死黑色的小腿被咬了一个巴掌大的洞,半腐烂的肌肉里隐隐露出白骨,左脚的丝袜顶端破了,露出已经剥落了趾甲的脚趾。 陈薇胸闷闷的,再不想法逃出去,自己和谢玲就将成为它的同伴。 然后,一个人拉在家里的王路就会因发烧而死,而孤身一人的王比安――陈薇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谢玲挤在病床靠盖板门一边,掀起裹尸袋向护士站内张望着。很快,她缩回了头,扭过身来,凑着陈薇耳边低语:“护士站里面靠墙有几扇排气窗,我们从那里逃出去。” 排气窗很高,都快靠近房顶了,也很狭小,但幸好陈薇与谢玲都是女人,身子骨小,能勉强钻过去。 陈薇点了点头,拿起装着药品和针头的塑料袋挂在自己脖子上,打了个死结。 谢玲看到陈薇准备好了,让出病床前面的位置,伸手在陈薇背上用力一推。 陈薇扑出病床,腿一曲站了起来,再也不考虑什么隐藏身影,撒腿就往墙边跑。 谢玲紧跟在后钻出病床,往前跑之前还不忘了一反手,呯一声,把翻起来的盖板又盖在柜台上。虽然只是块薄薄的木板,但在一根筋的丧尸面前多多少少能造成点障碍。 陈薇跑到原本放药品的小桌子前,双手使劲一推,把桌子推到了墙边,翻身跳上桌子――太好了,高度正好让陈薇扒住窗沿。 谢玲跑过长柜台时,柜台外的丧尸们的嘶吼声震得她耳朵都发麻了,撩起来乱挥的丧尸指尖离她的胳膊只有几寸远。 谢玲尖叫一声:“快啊!” 陈薇伸手猛一推排气窗的把手,把手纹丝不动,陈薇再推,还是不动。 排气窗因为长久没有打开过,门把手居然卡死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四十九章 配药 谢玲在桌子下已经看到陈薇的窘迫,她一把从地上捡起一只金属腿圆凳,递给陈薇,陈薇顺手接过,拎着金属腿用凳面狠狠向玻璃砸去。 哗啷一声脆响,排气窗玻璃应声而碎――谢天谢地,这只是普通玻璃! 陈薇双手掰着窗框就往上爬,谢玲这时也爬上了桌子,在上面托着陈薇的大腿往外送。 陈薇头朝下腿在后,爬出了窗户,墙外传来扑通的一声,显然是陈薇倒栽葱摔到了地上。 “谢玲!快啊!”陈薇在墙外大喊。 在墙内,谢玲也一点没有犹疑,早就双手攀上了窗框,正要用力――轰地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 谢玲扭头一看――长柜台被大群丧尸硬生生推倒在地,最前面一排丧尸顺势倒在地上,但更多的丧尸踩着它们的身体向谢玲扑了过来。 扑在最前面的丧尸长得人高马大,几乎有米的高度,都可以去打专业篮球了,只见它扑到排气窗下,向已经钻出了上半身,两条长腿还踩蹬在内墙上的谢玲抓去。 谢玲一向以自己两条修长的腿为傲,然而现在,丧尸一把抓住了正是因为比他人修长才来不及缩上去的谢瑪的长长的右腿的鞋。 谢玲的上半身已经钻出了窗户,看不清里面的场景,但她几乎是本能地将左脚重重踢出,一脚正中丧尸的脸,右脚顺势一抽,在丧尸的大手里留下了空空如也的鞋子,只一眨眼,就消失在排气窗口。 陈薇在窗户下接住了同样倒栽葱摔下来的谢玲,一眼看到她没了鞋子的右脚面在流血,分明是被窗框上残留的玻璃碎片划伤的。 但两人都明白,现在不是管这些小事的时候。 陈薇护着谢玲,一瘸一拐,向卫生院后墙铁栅栏跑去。 在她们身后,陆续有丧尸嗅到了谢玲留下的血滴的气味,从注射室侧面跑出来,向两人追来。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陈薇和谢玲已经跑到了铁栅栏边,互相拖拉着翻过铁栅栏,向远处的田野跑去。 丧尸们跑到铁栅栏边时,只能冲着地上滴下的鲜血又抓又挠又舔。 陈薇和谢玲脱出卫生院时,陈薇立刻用护士站抽屉里乱掏来的医用胶布――护士都有它来给病人固定点滴的针头――给谢玲脚背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王路以前曾经因为无意中把血滴留在地面上,结果把三只丧尸“勾引”到了龙王庙,这对陈薇来说可是个惨痛的教训。 陈薇搀扶着谢玲,在田野里绕了个大大的圈子,才回到了沿江公路上。 两人再次经过卫生院时,走在公路最外侧,以免被卫生院里的丧尸发现――现在,卫生院的前后停车场都出现了游荡的丧尸,有几只还靠近了外墙大门,随时都能冲出来。 总算是有惊无险,陈薇和谢玲挣扎着爬上“山寨金字塔”边通向崖山的山道时,双双瘫倒在石子路面上,陈薇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道:“等王路发烧治好了,我就是拧着他的耳朵也要他把这扇狗屁倒灶的防盗门给修好,总得给人留个能开合进出的门啊!” 谢玲护着右脚勉强笑了笑:“那也得等哥病好了。” 陈薇信心十足,拍了拍挂在脖子上的塑料袋:“没问题。你哥啊,虽然说没生过什么大病,但以前每年都会发上一次感冒,也总要发高烧,不过到医院里挂个点滴第二天就没事了,多配的药只好扔家里的小药箱里。” 但愿――如此吧。谢玲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王路,能为你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陈薇和谢玲带着满满一袋子药回到龙王庙时,推开卧室的门,正好看到王比安正从王路胳肢窝下拨温度计。 听到开门的响动王比安扭过头来,欢呼一声:“妈妈!谢玲姐!你们回来了。” 陈薇几步上前,接过王比安手里的温度计对着光线一看,刚刚有点欢欣之意的脸立刻又沉了下来。 王路还是高烧不退。 王比安在旁边沮丧地道:“妈妈,你下山后我一直在用凉水给爸爸擦身子,可爸爸体温还是没有降一下来。” 陈薇强打精神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好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放心,妈妈已经从医院里找到了药,只要打一针爸爸就能治好病了。” 陈薇边说边从脖子上解下了塑料袋,走到靠窗的桌子边,口朝下轻轻把药品倒在了桌面上。 谢玲连忙过来帮陈薇一起找药。 两人都没有学过医,但有句话说得好,久病成良医,常用的一些药的名称两人还是识得的。 陈薇带来的药中并没有青霉素这一穿越大杀器。 谢玲边翻边喃喃念着:“左氧氟沙星、利巴韦林、地塞米松、氨基比林、利巴韦林、NaCl液、5%G-S液、氯化钠针、头孢曲松钠……” 陈薇啊了一声,把左氧氟沙星和地塞米松抓到了手里:“这两种药王比安以前都用过,就是用来治发烧的。” 谢玲想了想自己以前生病时的经历,把头孢曲松钠也挑了出来:“这个应该也管用。” 陈薇打开写着“盐酸左氧氟沙星注射液”的包装盒,里面是个玻璃瓶,瓶内是透明的药液,看起来应该是已经配置好能直接注射的。她又打开了标着“地塞米松”的长方形薄纸盒,里面是拇指一样的小药瓶。 陈薇皱起了眉,扭头问还在一堆药品里翻找的谢玲:“谢玲,这药的用量你知道吗?” 谢玲明白陈薇的意思――总不可能把手里的药一股脑儿都打进王路身体内。 她深思着回忆了片刻:“地塞米松好像能治过敏,不过用量不能太大。我以前打针时好像用的是两瓶。” 陈薇取了两瓶,想了想――王路可比谢玲体重重多了――于是又取了一瓶,但又想了想,又放回去一瓶。还是小心点的好,药量不够了还能再加,这要是打得太多了,可没法子从王路身体里再抽出来。 陈薇和谢玲忙碌盘算了好一会儿,决定给王路注射左氧氟沙星、地塞米松、头孢曲松钠三种最常见的注射液。 陈薇还翻出了一瓶鱼腥草注射液,这药王比安也没少打,是小儿常用的,陈薇自然也加上了。 看着面前的大瓶小瓶一小堆药,陈薇信心爆棚――这么多的药绝对能治好王路一次小小的发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章 注射 谢玲看看一脸欣喜的陈薇,又看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眼关紧咬一动不动的王路,突然对陈薇道:“姐,你看我们要不要把哥搬到厨房去?” 陈薇一愣,混不知道谢玲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主意,随口道:“搬来搬去费那个劲做什么,快,我们得想办法给你哥打针――我可从来没打过点滴,谢玲你会吗?” 谢玲没回答陈薇的问题,兀自坚持道:“姐,我们还是把哥搬到厨房吧,这里到了晚上王比安还要睡觉,不方便我和姐你照顾哥,再说,我也怕哥把发烧传染给了王比安,虽然我们从卫生院找了药来,可是……” 谢玲知道自己所谓的理由实在太勉强,厨房没有卧室开阔,里面又是一股油烟味,哪比得上卧室方便病人修养,至于什么怕王比安感染云云――王比安在王路身边独自一个守了这样长时间,还帮着用湿毛巾擦身,要传染,早就传染了! 但是,谢玲一定要想法子让王路独自一人呆在一个能封闭的空间里。她不敢冒险,也冒不起这个险。如果一切都如自己预料的话,今天晚上,王路…… 王比安在旁边听见了,道:“妈妈,谢玲姐,我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就让爸爸睡这里好了,这里的床要比钢丝折叠床舒服多了。” 陈薇听了谢玲的劝正在犹疑,被王比安一插话,反而下了决心:“那就搬吧。反正今晚我就陪着王路了,也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王比安这两天也累了,晚上好好睡吧。” 说好了搬,陈薇和谢玲一个扛脚一个抬肩膀,中间王比安托着王路的屁股,把他搬到了厨房里。 厨房里陈薇24小时观察的家什都还没收拾呢,直接就把王路放上了钢丝床的席子。 王路任人折腾着,死沉死沉地一动不动,谢玲扶着他往床上放时,悄悄瞄了一眼他的手指――不知何时,王路的手指甲下的肉变成了黑灰色。 来啦!来啦!就是它! 谢玲放下王路,急促地一扭头:“姐,快,把药拿来,这就给哥注射!” 陈薇先把正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王比安哄了出去,关上了门。 开始准备注射。 药早就备好了,陈薇又找了针头来,一枚是点滴注射的小针头,另一枚却是针筒。 陈薇学着以前看到的护士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小药瓶敲开了,用针筒吸了出来,再注射到大药瓶里。 地塞米松等小瓶药都是注射液体,不是干粉,很容易就化入了大药瓶的注射液中。 陈薇把针头与点滴皮管连上,又将点滴皮管尾部的大针头插入了已经去掉了金属蒙皮,又用酒精棉花擦了擦消毒的药瓶橡皮口。 谢玲在一边倒吊着拎起药瓶,陈薇捏着针头的右手一低,不一会儿,就有药液从针嘴里喷了出来。陈薇立刻把针头后的皮管一折,止住了药液的喷射,左手轻弹着皮管,把皮管里的气泡弹到皮管中段的小圆柱里。 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王比安上小学前一年不知要跑几回妇儿医院,陈薇早就把小护士手里准备注射的那套手法看得无师自通了。有时候陈薇偶然发现王比安的点滴皮管里有小气泡,都不用喊护士,自己就能捏住皮管下端,把气泡弹出来。 然后,陈薇捏着针头转身到王路身边――她一扭头,问高高举着药瓶的谢玲:“妹子,你会静脉注射吗?” 你会静脉注射吗? 多简单的事儿啊,用橡胶皮管把手臂绑上,拍打手腕,直到手腕皮下浮出青青的静脉,再把针头扎进去,等皮管里出现了回血,再松开臂上的像胶皮管。 这一路流程,无论是陈薇和谢玲都熟悉得不得了,但是让她们自己动手操作立马抓瞎。 别说是这两个生瓜蛋子,就是做熟了手的老护士,都有失手的时候,不是找不到静脉就是把针头扎偏了。 谢玲看着缩手缩脚的陈薇,知道这件事可靠不了她,牙一咬:“我来……试试。” 陈薇带来的药品用具中并没有橡胶皮管,两人干脆土法上马,用段尼龙绳把王路的上臂绑上了。 谢玲蹲在王路头边,一手握住王路的右手成拳,一手拍打着他的手腕,几乎把腕上的皮肤都红了,才隐约看到两条细细的静脉影子。 “哪一条是静脉?”谢玲侧头问陈薇。 陈薇哪知道啊,她迟疑着道:“应该,都可以吧?” 姐!这怎么能说“应该”不“应该”呢,谢玲一咬牙,豁出去了,王路再经不起耽搁了,反正在自己眼中看来,这注射药打不打,已经无关大局了。 谢玲瞄着最粗的那条静脉影子,一针,扎了下去。 陈薇啊了一声――她在旁边光看着也看出来了――针头扎得太深了! 谢玲连忙回手就拨,针头一下子又滑出了皮肤。 这一针王路算是白挨了。 针口里立刻标出一股紫黑的鲜血。 谢玲慌手慌脚用酒精棉花堵住。 抬眼看看陈薇,陈薇含着泪花:“打!继续打!” 谢玲没回话,低下头找了另一条静脉,慢慢扎进了针头。 针头下的触感隐隐有着弹性。 谢玲加了点手劲。 手指上似乎一滑一空,谢玲连忙住了手,这时,旁边盯着她一举一动的陈薇惊喜地道:“血、血,打进了。” 果真,针头皮管里回了一股细细的血。 陈薇立刻松开了注射皮管上的松紧滑轮,血又退了回去。 陈薇和谢玲盯着皮管中间的半空心小圆柱,一滴,又一滴,药液滴了下来。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然而这小小的欢喜才不过片刻,谢玲刚用胶布把王路手腕上的针头固定,就发现了不妙――王路的手腕鼓起了一块。就靠着针头边。 针头刺破了血管,药液打在了体外。 谢玲赶紧又把针头拨了出来。 先是透明的药液,接着是血,从针孔里喷出来。 谢玲默默地用酒精棉花堵上。 做这一切时,她都不敢回头看陈薇的脸色。 谢玲咬着牙,不去听背后陈薇的抽泣声,自顾自给王路上臂重新绑上橡胶带,寻找新的静脉――手腕都快扎烂了。 胳膊肘上的静脉比手腕上的更难找。 谢玲连扎了三针,针针都落空了。 她颓然垂下手,手指上满是血,又腻又滑,额头上冒出了细细一层汗,流下的汗珠渗进了眼角,刺痛得厉害。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一章 拔刀术 厨房里,一时沉默下来。 两个女人几经波折差点双双丧命,几乎以生命为代价从禁地卫生院取来了药品。 这简简单单的静脉注射却成了卡在挽救王路之路上的一道虎口。 命运就像个冷漠的泼妇,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陈薇和谢玲无助又无力地折腾。 谢玲举起手背擦了擦泪,转身想从王路脚腕上找静脉。 陈薇叹了口气:“打屁股针吧。” 王比安不愿意打点滴时,常常求陈薇改打屁股针,打一针,有时顶得上一瓶药水。 只是陈薇和谢玲从卫生院取来的都是大瓶的点滴专用药液,这样一大瓶要是全打屁股上…… 陈薇明白谢玲心中所想,哀声道:“打吧。” 打吧,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 用针筒打屁股针可比静脉注射容易多了,哪个小盆友小时候没和隔壁邻居的孩子玩过这个游戏啊。 王路原本就脱得光溜溜的。 陈薇和谢玲将他翻过身,谢玲捡王路屁股上肉多的地方结结实实扎了下去。 一针又一针,一筒又一筒。 等打完了一瓶混合着盐酸左氧氟沙星、地塞米松、鱼腥草的药液后,王路的屁股已经肿得像发糕馒头一样了。 连落针的地方都没有了。 陈薇心痛得直打哆嗦,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容不得儿女心肠。 还有一大瓶的头孢曲松钠无论如何是打不下去了。 谢玲苍白着一张脸扭头对紧咬着唇的陈薇道:“过会儿再打吧,等、等哥这浮肿消下去点。” 陈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头,下巴上泪滴一颗颗落到地上。 陈薇和谢玲让王路屁股朝天趴着平躺在床上。 陈薇坚持留下来照看昏迷中的王路,谢玲悄悄退了出去。 她的手上又是药液又是血,要好好洗一洗。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准备一下,好好准备一下。 谢玲一出门就碰到了正眼巴巴蹲在厨房门外的王比安。 一见谢玲出来,王比安就站了起来:“谢玲姐,我爸爸好点了没?” 谢玲走到王比安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放心。你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比安满眼都是笑意:“就是啊,谢玲姐你和妈妈带回来这样多药,肯定能治好爸爸的。上次我爸爸腿上被玻璃片捅了好大一个伤口,血流得满床都是,这样子他都没死呢。这次只不过得了个小感冒,肯定会没事的。我以前得了感冒,我爸爸都不让我吃药,只让我饿饿肚子多喝喝开水就好了。” 谢玲柔声道:“是啊,你爸爸很厉害的。他一个人和那么多丧尸拼命,保护了你和你妈妈,还救了我,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王比安,你要快快长大噢,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王比安重重点了点头,但立刻又苦起脸:“唉,咱们家的弩坏了。我用砍柴刀可砍不死丧尸,消防斧又太重了。” 谢玲顿了顿:“没问题,你的力气会越长越大的。这样吧,你妈妈在里面陪着你爸爸,姐姐带你去练练砍柴刀。”说着,当先向放着砍柴刀、消防斧的大殿走去。 王比安跟在后面奇怪地问:“谢玲姐,这砍柴刀还练什么啊,就这样举着向丧尸砍过去就是了。这丧尸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难道还要用什么招术对付它?对了,谢玲姐,你会武功吗?” 谢玲含糊地应道:“我哪会什么武功啊,倒是练过瑜珈,那可不是武功,不能用来打人的。这砍柴刀虽说没什么招式,但你也要用得熟练啊。要不然一刀没砍中丧尸脖子,只是砍在肩膀上那就危险了。” 王比安点着头:“我知道了,就象武打书里的什么拔刀术一样,什么招式都不练,就练一招快速拔刀。等我遇上丧尸,刷一下就拨出刀来,丧尸连眼睛都来不及眨就被我砍断头了。这就叫万招万破惟快不破。没错,就这样,我天天练习拔刀一百次,不,一千次,嗯,还是太少了,五千次吧。” 王比安兴冲冲跟着谢玲来到了大殿上,谢玲取了砍柴刀递给他,就陪着王比安在大殿前的空地上练起“拔刀术”来。 王比安起先还兴致高昂,每挥一次刀都要嘿哈地嚷一声。 可练了才几十下就没精打采起来。 砍柴刀虽然不长,可刀背厚,刀尖又有个带弯的钩嘴,整把刀呈头重脚轻的态势,没有一定臂力还真不好使。 谢玲以前跟着王路打丧尸时,也用的是弩而不是砍柴刀。 王比安都还没发育,哪里有这把子力气。起初只是好玩,练了没多长时间胳膊就酸胀起来。 王比安不甘心就这样退缩――谢玲姐可笑咪咪在旁边看着自己呢,咬着牙用双手拎着砍柴刀又挥舞了一会儿。 砍柴刀在王比安手里哪里还称得上什么“拔刀术”,根本就是歪歪斜斜有气无力的乱劈风。 谢玲看在眼里,虽然王比安偷偷望着她的眼神可怜巴巴的,却始终没有喊停。 直到王比安一失手差点把砍柴刀剁到自己的小腿,谢玲才喊住了他,一脸严肃地道:“王比安,你一定要天天坚持练下去啊。你不是想像爸爸一样成为一个勇士吗?你连刀都挥不动又怎么去杀丧尸呢?” 王比安举起手背狠狠擦了擦眼角:“谢玲姐,我知道了。” 谢玲揉了揉王比安的头:“走吧,天不早了。你妈妈忙着照顾爸爸,你帮着姐姐一起弄晚饭。” 王比安抽了抽鼻子,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谢玲心里暗暗叹息一声,王比安毕竟还只是个12岁的孩子啊,是个为了明天春游或开运动会就会激动得睡不着觉的孩子,自己对他的确柯刻了点。 但是,很快就没足够的时间让王比安慢慢长大了。 谢玲不动声色地接过了王比安手里的砍柴刀:“走,做晚饭去。” 王比安揉了揉酸麻的胳膊跟着谢玲回到了卧室。谢玲把手里的砍柴刀随手放到了高低床下,这才转身和王比安一起找做晚饭的材料。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只想让你累 厨房被王路占了,想在里面开火做饭是不可能了。 王比安从放在卧室里的几个蛇皮袋里翻腾了一阵,找了几盒方便面出来。 谢玲唉了一声:“咱们还是想法子弄点热乎的吃吧,这几天忙的,前天好不容易吃口烙饼,又因为你妈妈的事吓得没吃好。这方便面干吃的话干巴巴的难吃死了。” 王比安颇为赞同地猛点头:“谢玲姐,我让妈妈从厨房里送现热水出来吧,方便面泡着吃总比干吃好。” 谢玲一把扯住正准备站起来的王比安:“这孩子,你妈妈忙着照顾你爸爸,咱们别拿这些小事烦她。咱们自己想个办法,弄顿热乎乎的饭菜给你妈妈送去,没准还能给你爸爸吃上几口,他的病也能好得快点。” 这法子好。王比安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手一拍:“谢玲姐,我想起来了。我们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野营用的锅子啊小煤气灶啊什么,我们也不用进厨房,就在大殿前的空地上用这些锅灶烧好了。” 谢玲也说好,让王比安紧着找找。 这些装备自从王路一家上了崖山后就再没用过,早被王路塞到床底下了。 王比安爬进床下,这里面灰头土脸翻了半天才找到那套野营用具,拿出来一看,上面全是灰啊蛛网啊等脏东西。 谢玲接过一看:“好脏,王比安,你帮姐姐去打桶水来,洗碗烧菜都要水的。” 王比安应了声,捅着一个空塑料桶就向后山跑去。 等王比安拎着水桶晃晃悠悠回龙王庙时,谢玲已经把野营用的简易锅灶都支了起来。 看到王比安拎着水桶过来,谢玲忙起身去迎,远远伸出手去接王比安拎着的桶。 王比安正拎得气喘吁吁,见谢玲过来接,顺势就松了手。 扑通一声,水桶倾倒在地,里面的水哗一下全散在了青石板地面上。 谢玲啊地叫了一声,一迭声道:“怪我怪我,是我没接住。” 王比安也有些懊丧,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后山拎来的水啊,嘴里却还在安慰谢玲:“没事,我再去拎一桶好了。” 谢玲笑得嘴角都弯起来了,拍拍王比安小小的肩膀:“呵,还真是男子汉了。行,姐姐等你拎水回来。” 半晌后,王比安小脸煞白地拎着一桶水回来,咚一声放在谢玲面前,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玲连忙用手舀着,把锅盆细细洗了一遍。 王比安蹲在旁边好奇地问谢玲:“我们吃什么啊?” 谢玲手不停地道:“做汤面啊,你看,把这几包方便面都拆了,我还找了几根红肠和真空包装鸡翅来,都切好了一起放锅里煮,端出来就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杂汤面。” 王比安舔了舔嘴角:“我喜欢吃汤面,我妈妈以前给我煮时里面还要放煎好的荷包蛋,还会放些蔬菜,说小孩子要营养全面才长得快。” 谢玲住了手:“荷包蛋我可变不出来,不过你要蔬菜很简单啊,我们两人现在就下山摘些蔬菜来好了。” 王比安一愣:“现在下山?我妈妈……” “没事。”谢玲笑着道:“我们快点下山再快点回来,你妈妈肯定不会知道的。你想想,咱们烧了这样一碗有肉有菜的热乎乎的汤面给你妈妈吃,你妈妈得有多开心――她这几天可也累坏了呢。” 王比安二话不说站了起来:“谢玲姐,咱们这就下山。” 谢玲和王比安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下了山,在江对岸的田里匆忙摘了几颗青菜、西兰花和青瓜,就又跑回了山上。 王比安瘫坐在地上,胸膛一起一伏,看着谢玲忙着把蔬菜洗干净了,没有刀就直接用手撕了撒放到锅子里,准备点小煤气灶。 嗒的一声轻响――小煤气炉头的电池居然还电,但是,除了电子打火机的一点火星,并没有火苗应声冒出来。 谢玲咦了一声,又试着打了几次火,还是没点着。 谢玲掂了掂煤气罐:“没气了?” 王比安在旁边看得发急:“不会吧,上次我们全家人在奉化江上时,还用为煤气罐烧过饭呢。我明明记得里面的火烧得很旺的。” 谢玲侧头问题:“你这‘上次’离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王比安想了想:“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吧。” 谢玲噢了一声:“怪不得,这样长时间肯定是漏气漏光了吧。” 王比安伸手接过谢玲手里的煤气罐掂了掂:“怎么就漏气了呢?以前爸爸放上小半年都没漏气啊。” 谢玲不动声色地道:“嗯,没准是你爸爸上次用过后没有拧紧吧。” 王比安嘟着嘴,满脸失望:“唉,又只能吃干方便面了,这半天都白忙了。” 谢玲轻轻伸指一点王比安的鼻子:“傻小子,没有煤气罐,我们也能用别的东西烧面啊。这后山到处是灌木丛,我们却捡些枯树枝来不就行了。” 王比安一愣:“对啊,好玩,这跟野餐一样了。谢玲姐,我们也别去后山捡树枝了,厨房里不就有引火用的细柴嘛。” 谢玲连忙阻止王比安:“别,你看看,你又要麻烦你妈妈了。你妈妈不是说过,为了不让你爸爸的感冒传染你,不让你进厨房嘛。我们还是自己去后山捡些树枝吧,反正也就烧顿饭,用不了多少。” 王比安挠了挠头应了声,一颠一颠地带头跑出了龙王庙,谢玲紧跑了上去。 等两人抱了堆树枝来,烧好了汤面,都已经入夜了。 但王比安很开心,因为他顾不上自己先吃,端着冒着热气的汤面送到厨房门口时,一脸疲惫地陈薇亲了亲他的小脸,夸他“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王比安从门缝里张望到躺在钢丝床上的王路仰着脸问陈薇:“妈妈,要不要我给爸爸也端一碗来?” 陈薇紧紧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乖,你爸爸他……他还没胃口吃东西。你吃了汤面后就早点上床睡吧,啊?” 王比安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陈薇叮嘱,王比安折腾了一天已经很累了,草草把一大碗汤面吞下肚子后,由谢玲陪着,王比安很快在高低床的上铺沉沉入睡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万事俱备 夜,已深。 卧室内的蜡烛早就被谢玲熄灭了。 只有窗户处传来极昏暗的光。 两扇窗户中,有一扇窗户上装的不是玻璃,而是一块塑料布。 这还是王路当初刚上崖山时,为了进卧室鲁莽地砸了窗户玻璃的后果,虽然说山下镇子上有的是玻璃,可王路没换玻璃的家什啊,而且一时也找不到和卧室窗户大小相同的玻璃,于是偷懒的王路干脆用块塑料布代替玻璃蒙上。反正只要能挡挡风雨就行了。 这个房间里,不,是这整座崖山上,都能看到这个男人为了守护一家人笨拙有时甚至称得上愚蠢的所作所为。 谢玲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撩起床边的围着的被单,捏手捏脚下了床。 谢玲站在高低床边,微微踮起脚,注视着睡在上铺的王比安。 小家伙睡得正沉,都打起了小呼噜,连个身都没有翻。 谢玲自然知道王比安有多累,先是挥砍柴刀,后拎了两趟水,接着又是一路小跑着上下山,回到龙王庙后还没喘上口气,再满后山转悠着低头哈腰去捡柴――那小煤气罐里的气,是自己悄悄放掉的,那桶水,也是自己故意失手掉地上的。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让王比安筋疲力尽。 现在,王比安的两条胳膊一定又酸又痛,嗯,等他睡醒后,这两条胳膊会更酸更痛,一时半会连举都举不起来了吧。小家伙一定没法像那天听说陈薇会变成丧尸那样,又吵又闹了吧。 在所有的事情发生后,在所有的事情结束前,王比安你就在房间里好好安睡吧。 谢玲向着沉睡中的王比安伸出手――把他踢到一边的毯子轻轻给盖上。 弯腰从高低床下轻轻地取出砍柴刀。 谢玲悄无声息地出了卧室。 谢玲走到厨房前,隔着窗户向里张望了一下,里面一支蜡烛如豆,隐隐能看到陈薇正趴在王路床头睡着的身影。 谢玲缓步走到厨房门前,推门而入,随手把砍柴刀放到蜡烛照不到的一处阴影里。 谢玲走到陈薇身后,推了推她的肩膀,轻轻唤道:“姐,姐。” 陈薇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接着又猛地抬起了头:“怎么了?怎么了?王路还好吗?” 谢玲双手握住了陈薇乱摸索的手,柔声道:“姐,哥没事――王路没事,他睡得好好的呢,药起作用了。” 陈薇这时才勉强开眼,看到身前的王路果然安安静静地躺着,长长松了口气。 谢玲扶着陈薇的肩,凑在她耳后悄声道:“姐,你累了,去睡吧。我来看着哥。” 陈薇迷迷糊糊道:“没关系,我撑得住。” 谢玲依然轻声细语:“姐,你去睡吧,你这样子强撑着不但管不好哥,反而连自己身体也弄坏了。我已经小睡了一觉,正好接替你看着哥,等你明天睡醒了再来替我。” 陈薇眯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嘟囔着道:“那行,你可看着点王路,有什么动静就来叫我。” 谢玲搀起陈薇:“有我看着哥,姐你就安心睡吧。” 陈薇嘴里像含着个核桃,含糊道七地应了声,在谢玲半搀半扶中起了身,一路陪着出了厨房,又转进了卧室,在漆黑一片中,被谢玲护上了床。 陈薇其实早就疲惫得一塌糊涂,人刚一沾着枕头,谢玲才过一条毯子还没上身,陈薇已经发出了沉沉的鼻息。 万事俱备。 谢玲转身出门,反锁上卧室门,快步进了厨房,掩门,把里面的插销插上了。 如今,房里只剩下她和王路两人。 谢玲缓步走到王路身边,半蹲下来,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王路安安静静地躺着,其实,与其说是安安静静不如说是死气沉沉。 他的胸膛起伏得几乎无法目视。 谢玲伸出手指,拭了拭王路的鼻孔,气息微弱得根本感觉不到。 谢玲想了想,伸手拔下了一根发丝,放在王路鼻下,好半天才看到发丝动了动。 也不知道是王路的呼吸还是谢玲自己的手在颤抖。 谢玲刚扔下手指上的发丝,突然目光一凝――王路的眼角缓缓流下了两道黑色的阴影。 阴影爬过王路的脸颊、耳垂,一滴一滴,无声地滴落在地上。 谢玲的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来了吗?! 幸好自己及时哄走了陈薇。 她伸出发抖的手指,微微触碰了一下王路眼角的一道阴影,又猛地像火烫着了一样缩回。 手指端粘粘的感觉告诉她,那阴影是血。 王路身上所有的表现,所有的步骤都和谢玲曾经看到过的一模一样! 两道眼泪从谢玲眼里无声无息的划落,一滴一滴,沿着她的下巴滴到钢丝床的席子上,滴到王路一动不动摊开的掌心。 谢玲伸出了右手,摸着王路胡子拉碴的脸,指尖传来的是毛扎扎的感觉,心里想着的,是这个男人嬉皮笑脸地对自己说:“这把胡子不刮才好啊,你看这样子,吓都能把人吓死。呵,吓不死丧尸,吓吓活人也好嘛。” 谢玲悲从中来,搂住王路的头抽泣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到王路的脸上、眼窝中。 突然,谢玲做了个疯狂的举动,她一把抱住王路的头,笨拙地吻了上去。 她的柔软的唇碰触到的干枯的如硬纸板一样的唇,上面全是绽成一道道的裂纹,缝隙中渗出的紫黑色的血已经干硬了。 谢玲试探着伸出自己的舌,却被王路紧咬着的牙关挡住了。 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玲把唇压在王路唇上,似乎要把自己挤进这个男人的身体,呜呜咽咽如一头小兽一样压抑着嘶喊:“你不是老是喜欢背后偷偷摸摸看我吗?你这个没胆子的男人!你就这样想走了吗?来啊来啊,我就在这里,你要是个男人,就要了我。你动一动啊!你这个窝囊废!” 王路一动不动。 谢玲一把掀开自己的衣服,扯下了胸罩,两团丰润立刻暴露在摇晃的烛光下。 她狂乱地抓起王路的左手,重重压在自己的胸口,压在那粒坚挺上,按着那只手又揉又抓,然而,她的手一松,王路的手就如枯木一样硬挺挺地掉落下来。 扑地一声,磕在钢丝床的床沿。 谢玲双膝一软,重重跪在了床前。 呵呵,她突然轻笑起来。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反正,我们大家都是要死的。王路,你只不过比我、比陈薇、比王比安先走一步罢了。不要怪我。” 谢玲撑起身,走到蜡烛的阴影处,捡起了那把砍柴刀,回身,一步一步向躺在床上的王路走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听壁脚 陈薇被渴醒了。 整整一天,她除了一碗汤面外,什么都没下肚。饿倒还能忍受,只是这极度的干渴却从胃里延伸到喉咙,就象有只小手从身体里伸出来,扒拉着几乎要冒烟的嗓子。 陈薇呻吟了一声,从床上半撑了起来,含糊着嘟囔了一声:“水。” 卧室里静静的。 陈薇迷糊了半晌,才想起来谢玲正在照顾王路,稍稍清醒了点。 她半闭着眼睛摸索着下了床,没有趿鞋,光着脚挪到了靠着窗户的书桌旁,伸手摸索了一番。 桌子上并没有杯子。 陈薇干咽了口涶沫,转身到门边,想开门到厨房倒水喝。 顺便也提醒一下谢玲,王路也已经很长时间没进水了,他的牙关咬得死死的,自己是用针筒吸了水,从牙缝里给他勉强注射了一点水进去的。 就这样也有不少水又漏了出来。 得让谢玲时不时也用针筒“打”些水给王路。高烧病人脱水是最厉害不过的。 陈薇一推门。 咯吱一声响。 门动了一下,却又卡住了。 陈薇又推了一把,门一动不动。 陈薇彻底清醒过来――怎么回事?门怎么从外面反锁上了? 卧室的门除了一把普通的牛头牌旋转锁外,在外面还有个类似铁片一样的搭扣,往门框上的扣眼一搭,里面的人就推不开了。 这搭扣从来没人用过――噢,有一次王路为了教训满山乱钻的王比安,曾经把他关在卧室内小半天。那时就用这搭扣反锁过门。 陈薇很快明白过来,是谢玲把门反锁了。 这丫头真是的,怎么魂不守舍的,做出这样没头没脑的事情来? 陈薇苦笑了笑,其实也怪不得谢玲,就是自己何尝不是整天昏头晕脑的。两人从精神和体力都透支得七七八八了,都是硬撑着一口气在照顾王路。 陈薇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想扬声叫谢玲,扭头看看高低床上睡得正香的王比安的侧影,又收了声。 她手一伸撕下了窗户上用来充当玻璃的塑料布,探出胳膊摸到了门框上的扣眼,轻轻一顶,笃一声,铁条搭扣掉下来反撞到门板上。 王路弄的这东西根本就是“压压糊”(本地话糊弄的意思),反正回头用几枚小钉子就能轻易把塑料布重新蒙上。 陈薇出了门,刚向厨房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是王路醒了吗?陈薇大喜。走出卧室时她被室外的夜风一吹,原本委靡的人又爽利了不少,听到厨房内的动静更是精神抖擞。 她加紧向厨房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脚,那声音是谢玲的,并没有王路的声音,靠近了听得更仔细,是谢玲呜呜咽咽在哭诉着什么。 陈薇大急,难道是王路不行了? 她光着脚飞跑过去,一推门,厨房的门也被反锁上了。 陈薇刚要拍门,却听到了门里谢玲边哭边骂王路有色心没色胆。 陈薇举在门板前的手呆住了。 心里涌上千般滋味。 谢玲和自己一家三口真是称得上不是冤家不聚头。 在为了生存而拼命时,人的情感总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容易侵入的。 别的不说,陈薇和谢玲相伴卫生院一行,两人间的情谊就与往日有了大大的不同。 说实话,以前在陈薇心中,谢玲是个类似邻居家妹妹的角色,偶然会找王路这个大哥哥来帮忙换下漏了气的车胎。 现在只是角色互换了一下,变成谢玲帮着王路打丧尸。 陈薇对谢玲很好,那是没得说的,可以说在崖山,除了王比安之外,陈薇待人最客气的就是谢玲了。 没错,是客气。 崖山需要谢玲,但王路却又曾经想杀过她,难免谢玲心里不会没有一点疙瘩,王路是个男人,又不知道女人的小心思,虽然在战斗的过程中越来越信任谢玲,但在怎样对待她这件事上却是湿手抓面粉,尴尬得狠。不能太亲昵,免得谢玲误以为王路动了什么歪脑筋,太生硬了却又容易伤着谢玲的情感。 这个角色只能由陈薇来扮。陈薇的定位很明确――谢玲不是姐姐姐姐的叫嘛,那好,我就把你当妹妹,亲妹妹。 妹妹就是用来宠用来哄的,什么管教啊督促啊,都是大人的事,我这个当姐姐的就做个你的知心人。 那天找到王比安回山时,陈薇与王路在卧室中私语时,突然冒出让王路要了谢玲之话,是陈薇一时失言也是陈薇的一次试探。 王路和谢玲天天在一起打生打死,情感没有增进那才见鬼了,没听说过有句老话叫日久情生吗?更何况谢玲的确是个出色的女孩子,平日走在大街上,光那双长腿的背影就能让王路这傻瓜吹声口哨。 王路的回答让陈薇很安心,只是没想到王路坚持让谢玲走,唉,真是两难。只不过现在王路一病倒,让谢玲离开的事自然耽搁下来,更离谱的是,反而是原本要被赶走的谢玲为了救王路,到卫生院出生入死。 真是冤孽啊。 陈薇在窗外隐隐听到了谢玲呜咽中的只言片语――这、这个傻姑娘,这是对王路动了真感情呢。 陈薇凑到厨房窗户边,往里一张望,正好看到谢玲把王路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顿时吓了一跳――现在的女孩子表达自己的情感居然这样直接吗?幸好王路病重,要不然这死鬼还不得乐死。 陈薇抬手想拍门,手举了一半又放了下来,不行,现在惊动了谢玲,小姑娘非羞死不可,而自己也会很尴尬――这躲在门后偷听算什么啊?大老婆来抓奸吗? 陈薇在窗外尴尬地站了半晌,又凑近玻璃窗,想看看里面的谢玲平静下来没有。嗯,随便也把衣服穿穿好嘛,你这样子让姐我怎么进来啊。 陈薇只瞄了一眼,就呆住了。 厨房内,在摇曳的如豆的烛火中,谢玲袒露着丰挺的胸口,神情呆滞,一步一步地向躺在床上的王路走去。 她的右手,拎着一把刀。 砍柴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要杀我 陈薇一丝儿犹疑都没有,一矮身捡起了窗台下的一块旧红砖――那红砖是当初建庙时留下的,年深日久风吹雨打,表面都有了一层青苔,陈薇对王路不知说过几次让他清理一下,王路都是应一声转身就忘了――手一扬就砸进了窗户。 谢玲拎着砍柴刀正好经过窗口,室内的烛火很昏暗,光线又是从里向外照着,衬得玻璃窗外格外的黑漆漆一片,所以虽然只有一窗之隔却没有看到陈薇。 这时听到“咣啷”一声响,玻璃被砸得粉碎,大量的碎玻璃夹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体只向自己的门面飞来。谢玲惊慌失措之下,只是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砍柴刀一挡。 红砖好巧不巧正中谢玲的手腕,一块尖利的玻璃碎片也随着扎进了她的手背。 当啷一声,砍柴刀落到地上,谢玲抱着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的手腕痛得蹲倒在地。 陈薇红砖砸出手连看到没再看一眼室内的情景,一闪身到厨房门前,压下肩膀重重撞上了木板门。 陈薇自打生化末世降临后人消瘦了不少,虽然没有恢复到少女时代斤的分量,但也只有100斤不到了。 放在平时这一撞肯定撞不开门,陈薇自己还得倒跌回来。 然而今天却犹如神助,陈薇只一撞,那门后老旧的锁头就被这一下子撞得连螺丝都崩了出去。 咣当一声,门板重重撞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 陈薇已经如猛虎一样扑了进来,狠狠一脚把还蹲在地上的谢玲踹倒在地,居高临下扑了上去,双腿一曲,将谢玲重重压倒在地上。 陈薇双膝压在谢玲的胸腹,伸出胳膊又抓又挠又打:“臭婊子!臭婊子!你敢杀我老公!我杀了你!杀了你!” 陈薇状示疯狂,其实心里却一片清明――死定了!死定了!谢玲比自己身高,力气也比自己大得多,一旦被她从身下挣脱出来,自己遭了毒手后,接下来王比安、王路个个都得死! 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谢玲真的就是白眼狼呢? 一家三口居然就这样子死在一个20出头的女孩子手里!? 但出人意料的是谢玲并没有拼死反击,她在陈薇身下只是尽量用双手推抵着,嘴里还嚷嚷着:“姐、姐,我是为你好,为王比安好,快住手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 杀我老公还是为了我好?为了王比安好? 陈薇怒火填膺,双手一用力挡开谢玲的胳膊,一把卡住了她纤细的喉咙紧紧压了下去,咬牙切齿道:“去死!去死!去死!” 谢玲没想到平时柔柔弱弱的陈薇一旦爆发起来居然有这样大的力量,原本还想着解释解释,可被陈薇卡住喉咙后呼吸越来越不顺,等她想反击时,才惊觉力气已经提不上来了,伸出的双手手指只能徒劳地在陈薇脸上虚弱地抓挠着。 陈薇强忍着脸上被谢玲指甲挠出的血痕带来的刺痛,双手越卡越紧。 谢玲的身体被陈薇的双膝压在下面,她的双腿徒劳地在地面踢打着,把一双光足的脚后跟都踢出了血痕,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渐渐地,谢玲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弱。 谢玲的胸越来越闷,双眼一阵一阵发黑,算了吧――死就死了吧,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 谢玲突然停止了挣扎,挠在陈薇脸上的双手也垂落下来,就这样瘫在地上。 陈薇感觉到了谢玲的异常,却依然死不松手,她都能听到自己手指下谢玲纤细的脖子里脆弱的颈骨在咯咯作响――再用点力,杀死她!杀死她! “别杀她。”一个声音在厨房里响起。 无论是死死卡着谢玲喉咙的陈薇,还是被陈薇卡着喉咙已经翻起了白眼的谢玲,这一瞬间,都呆住了。 是王路! 是王路的声音! 陈薇一骨碌从谢玲身上翻下来,脚一软,右膝盖重重磕在地面上,陈薇一声没吭,一瘸一拐挣扎到王路床边,一眼看到王路微微睁着眼看着自己。 陈薇的眼泪奔涌而出,哽咽着道:“王路!王路!你醒了?!” 王路嘴角勾了勾挣扎出了一个笑,轻轻地却清晰地道:“别杀她。” 陈薇惊讶万分,旋既明白过来,刚才谢玲拿着砍柴刀要杀王路那一幕,王路并不知道。 她汗毛倒竖――糟了,自己猛然听到王路的声音,惊喜于他的清醒,失态之下居然让谢玲脱了身――这下这个臭表子该拿着刀来砍自己了! 陈薇猛然回头――正好看到谢玲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跌跌撞撞向钢丝床这边走过来――但她手里并没有拿着砍柴刀。那刀还好端端躺在地上。 陈薇完全弄糊涂了――谢玲不是要杀王路杀自己全家吗?现在正是她最好的机会――自己刚才还差一点点就杀了她呢,可她―― 王路微微仰起头,直视着走过来的谢玲,轻轻地道:“你要杀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你要杀我! 王路居然早就知道谢玲要对自己下毒手! 陈薇觉得自己要疯了。 如果不是确定王路真的发高烧发得半死不活。陈薇简直要以为王路是在演一场戏,而演戏的目的就是要让不怀好意的谢玲暴露出来。 可是,王路,我是你的妻子,是你一生相依为命的人,有什么话你不能当面对我说的,难道你还不能信任我吗?如果你真的要杀谢谢玲,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我直接就把刀递给你。 就在这时,更让陈薇疯狂的事发生了。 蹒跚而来的谢玲满眼是泪,直视着王路的眼睛,轻轻却清晰地道:“是,我要杀你。” 天,还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吗? 陈薇宁愿相信自己是在做一个梦,一个荒唐离谱的噩梦。 王路生病发高烧是假的,谢玲的背叛也是假的。 只要自己一闭眼再一睁眼,一家三口和谢玲依然和和气气地住在龙王庙里,过着平平淡淡却幸福快乐的日子。 然而,这一切只是个梦,当陈薇睁开眼时,王路依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谢玲还在垂泪――但现在陈薇对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信任。一点不信。 但同样让她疑惑的还有王路。 王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陈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王路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事一样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王路躺回床头,似乎就这样几句话就消耗了他好不容易好积聚起来的体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吞噬 一时间,厨房里只有王路虚弱的喘息声。 陈薇一动没动,虽然她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切,但她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 而且最重要的是,谢玲并不想杀王路。 虽然陈薇并不信任谢玲,而且谢玲也已经亲口说过要杀王路。 但陈薇知道谢玲现在绝对不会对王路下手,如果说曾经有一刹那间,谢玲已经硬起心肠下手的话,现在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真要杀,王路现在早就死透透了。 有点乱。 但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陈薇稍微平静后,悄悄瞟了一眼侧依在自己身后,直愣愣注视着床上王路的谢玲。 看到谢玲还挂着泪滴的眼神,陈薇的心一动,身为一个过来人她自然知道,一个女孩子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谢玲绝对绝对不舍得杀王路。 可她刚才拎着刀的绝望神情却又不是假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薇突然想起来,王路执意要赶谢玲走时说过的一句话,“她有秘密。” 谢玲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居然让王路不顾出生入死的情分要赶她走,又让谢玲千般不愿万般难舍也要杀了王路? 厨房内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陈薇沉浸于王路长久昏迷后又清醒过来的巨大喜悦,以及对谢玲捉摸不透的举动的深深迷惑之中。 王路则是刚刚苏醒过来,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适才那两句话看似简短其实已经透支了他所有的体力。此刻正汗出如浆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目喘息着。 谢玲站在王路床头、陈薇的身后,眼泪越流越多,似乎要把恐惧、后悔、不舍、心痛等种种情绪用泪水冲走。 远远的,在卧室里,王比安翻了个身喃喃了两句又沉沉睡去。 王路闭着眼睛,全身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不,应该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他拼命喘着气,想把更多的空气吸进肺里,然而那只是徒劳,胸膛只是微不可查地起伏着,吸入可怜的一点点新鲜空气,勉强支撑着这具身体的运行。 王路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都已经不再流动,血液在凝结,在沉淀。 王路在昏迷中做了一个梦。 一个小时候常做的梦。 在梦中,自己身上似乎压着极重极重的东西,无边无际,压得自己无从逃脱,透不过气来,四肢又重又麻。 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悬崖一头跳下去,企图摆脱这漫无边际的重压时,却又恐惧地发现自己跳入的是一个无尽的深涯,自己在不断的黑暗中沉沦沉沦,向着更黑暗更恐惧之处,而在头上,那漫无边际的重物又压了下来,要把自己彻底埋葬。 小时候自己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过来时,母亲总是摸着自己的脸笑着说只是被子太重,压得梦厌了。 但自昨天自己摸了一鼻子血昏迷后,那梦中的重压却并不是因为被子造成的。 王路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 是泥土。 是厚厚的一层层的腐土,蛆虫、西瓜虫、蟑螂、屎壳郎等等食腐小动物在自己身边蠕动着,钻动着,钻进了自己的头发、耳朵、鼻子。 自己却一动不动。 死了吗? 不,自己并没有死。 自己还能动。 不仅还能动,自己是如此的渴望,渴望新鲜的血液,富有弹性的肌肉,还有最柔嫩不过的内脏――肠、心、肺、胃、肝。 他想把这一切都撕烂,塞到嘴里,吞下去咽下去,直到再也塞不下任何一点东西。 但饥渴如旧。 他能吞噬下这世间的一切,就如同丧尸。 丧尸?! 王路猛地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陈薇正在杀谢玲。 那一刻,王路无比的清醒,他知道陈薇为什么要杀谢玲,因为谢玲要杀自己,杀他,杀王路。 王路甚至已经隐隐猜到了谢玲要杀自己的原因。 王路费力地张大口,似乎这样就能让渐渐僵硬的肺里吸入更多的空气。 他喃喃道:“李浩然是怎么死的?” 谢玲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不,你怎么知道李浩然已经死了?” 陈薇也瞪大了眼睛,谢玲和王路之间的对话让她听得一头雾水。 王路象条被渔夫扔上岸的鱼,张着嘴徒劳地吞咽着空气,半晌,他才缓过劲来。 王路一顿一顿地道:“谢玲,你很勇敢。” 谢玲很勇敢。是的,陈薇听懂了这句话,孤身一人周旋于不怀好意的男同学之间,在受到威胁后不但敢于反抗还跳入了江中,在被王路救起后,面对陌生一家人的反复试探,以自己的聪慧和真诚不但成了王路的一大助力,更被陈薇和王比安真心接纳。 这不是勇敢又是什么。 但王路说这句话做什么? 因为她勇敢,所以要杀王路? 还有,谢玲的勇敢和李浩然之死又有什么关系,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个下身控制上身的蠢货而已。 王路又休息了一会儿,居然难得地在嘴角绽出了一个微笑:“你、这样勇敢的女人,连跳到江中被淹死………都不怕,又、又怎么会怕被男人、被男人……”他一口气没接上来,话被哽住了。 但陈薇却听明白了,她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以谢玲的大胆勇敢,她绝对不怕也不会在乎几个男人和她发生关系,只要能活下去,在这乱世贞操什么的连个屁都不值,可她却不顾生死宁肯跳入江中也要离开李浩然他们,只能说明,威胁着她的比单纯的轮干更可怕! 陈薇猛地扭过头来,用力之猛甚至让颈骨发出了咯的一声轻响。 她的拳头紧紧握着,只要谢玲有什么异动就会一拳砸在她的太阳穴上―她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对谢玲一点点都不了解,不了解的人或事,总是可怕的。现在在陈薇眼里,谢玲简直与她隐藏的那个秘密一样可怕。 谢玲却一点异常的表现都没有,她今晚一反常态――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个普通的大三女生,柔弱,无助。 谢玲吸了吸鼻子:“哥,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路嘶哑着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了。特别是遇上那个长刀男丧尸后,这种感觉越发明显,甚至促使我不惜代价也要赶你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七章 那天她在喂猪 听着陈薇和谢玲两人像打哑谜一样,陈薇再也忍不住了。她一转身,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了谢玲掉落在地的砍柴刀,身一侧把刀架在谢玲的脖子上:“快说!你到底隐瞒着我们什么秘密?你、你要是不说,这刀可砍过丧尸,只要我划上一刀,你也会变成丧尸。” 谢玲惨然一笑,看都不看架在下巴的刀刃,抬眼直视着陈薇:“姐。”扭头又唤了声:“哥。” “你们就是不逼我,我也已经打算把所有真相告诉你们了,反正,我们所有人早晚会知道。”她顿了顿:“特别是姐你,你其实很快就会知道了。” 陈薇傻掉了,是什么样的秘密,会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那还能称为秘密吗? 陈薇突然有种冲动,想一把捂住谢玲的嘴。 但已经来不及了。 谢玲缓缓道:“那天……” 那天,谢玲正在喂猪。 猪是李浩然等男生一次下山“打猎”时,从村里找到的。 猪不但小还瘦,失去了主人的喂养,虽然能在田野里找到吃的,但经常有丧尸追赶它,猪瘦得连肋骨都能看得到,假以时日末免不能成为山里庞大的野猪家族中的一员。 抓获这头猪的时候,包括女生在内大家狂流了好一阵口水。 这都有多长时间没吃到新鲜肉了? 虽然男生们不时能在农家找到腊肉、咸肉,村里的小超市还有找到袋装的肉食,可这哪里比得上新鲜肉的味道。 谢玲有时看到一个男生看女生的表情,那微微蠕动的牙床,与其说是满含着性欲望,不如说更贪婪于她的肉体――就像丧尸贪婪肉一模一样。 如果那个男生有一天突然把那个女生煮煮吃了,谢玲也不会感到意外。 这年头,活人和丧尸的区别只在于,丧尸直接把你撕巴着生吃了,而活人还会文雅地把你剁碎,剔了骨头,切成肉块,煎油、热炒、放点酱油盐味精,再吃。 对女生来说很难说哪种死法更好一点。 抓到猪后,个男女生很快分成两派争论起来,一派想立刻把猪杀了吃,另一派认为猪太小了,四个人分分不了几口――没错,是四个人分,男生根本没把自己的附属物女生当一个完整的人看。 但这并不妨碍女生们也参与争论――只要取悦了男生,总能得到一口肉汤的。不过女生们也很小心,所言所语都只是针对别的女生的。 谢玲冷眼看着,并没有参与争论。 最后还是李浩然一锤定音,把猪养起来,养大了再吃。 李浩然甚至劝那个吵得最激动想立刻杀猪吃肉的男生――如果能从村里再抓头猪来,没准还能养更多的猪,因为捉来的这只是母猪。 猪是被保下来了。 但很快大家又发现了新问题,拿什么来养猪呢?番薯土豆都能喂猪,可大家都舍不得,那可是要给自己吃的,这乱世食物再多也不能让人安心。 还是谢玲在一个池塘里找到了水葫芦。 甬港市年年在夏季都会报道一则新闻:水葫芦又把大小水道都给堵住了。这种水生植物原本是农民用来养猪的。但自从规模化养殖后,猪都吃上了饲料,没人再费劲吧拉去捞水葫芦,猪吃这东西没饲料长得快。于是大片大片自发繁殖的水葫芦会疯长得把大大小小的河道都堵住。一场大雨又会把它们从小河道冲到江水里,堵住各处码头、闸门、桥孔。 正是得益于年年必报的新闻,谢玲认出了水葫芦,也因此每天都到池塘里捞草,拎回去喂猪吃。 这种活其他三个女生是从来不做的,她们认为只要伺候好自己的男人就行了,甚至对经常做各种粗活的谢玲产生了隐隐的敌意――这个蠢货,居然还自己在屋前开了一片田,种什么青菜。没看见后山田里成片的蔬菜多得吃不了又烂掉吗? 谢玲自然知道背后那一双双敌意的目光隐含之意,但她又不能和她们明说:等到冬天来临田里的蔬菜都没有了,你自己不会种菜又怎么办?不乘着现在食物还充足赶紧练练手,等饥荒来临了看你们吃什么去。 但这话说了也白说,谢玲知道自己和另三个女生根本不是一路人。 就像李浩然,和那三个男人也不是一路人。 从乱世初临到现在,谢玲看得清清楚楚,那三个男生都是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之徒,乱世中最丑陋的人性都在他们身上暴露无遗。 维系这个小团体没有分崩离析的,除了生存的压力,就是李浩然的公正。 没错。李浩林比另外三个男人运动能力更强,头脑反映也更灵敏,但另外三个男人之所以服气他并且愿意听他的安排,是因为李浩然难得的公正。 每次下山打猎回来,三人男生都要为如何分配物资大吵大闹一翻,但每次又都是李浩然把他们安抚了下来,更可笑的是,心怀鬼胎的三个男生又一致同意将一时用不了的物资由李浩然统一收藏。对别人,他们压根儿不放心。 八个人的小团体就这样古古怪怪别别扭扭地坚持到今天,总算还过着每天都不挨饿的日子。那三个女生甚至有空闲用农村女孩子不入流的杂牌化妆品给自己整容。放在以前,在天一广场上看到用这种杂牌化妆品抹了一脸的女孩子,她们会扁着嘴,从鼻孔里冒出两个字――土冒。 谢玲正把剁碎了的水葫芦扔到猪圈里――猪圈其实是倒塌了一半的一间老屋子,谢玲稍稍清理了一下,半片屋顶还能挡挡风雨,就把小猪安置了进去――小猪已经和天天来喂食的谢玲熟悉了,一看到谢玲的身影就吭吭着跑了过来,把长嘴伸进水葫芦里边拱边吃。 谢玲正琢磨着是不是清扫一下小猪的粪便,就听到村外的山道上传来一阵阵吵嚷声――男生们回来了。 谢玲无声地叹了口气,舀了猪圈旁一个水缸里的水洗了洗手,向男生们迎去――天天吵天天吵,每次回山那三个男人都会为分配争吵,烦不烦啊。最后――这些东西又会被李浩然搬回他住的屋子去,自然,东西太多李浩然一人拿不动,还得谢玲帮着搬。 真正是何苦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八章 要不要上他的床 看到谢玲走过来,正在争执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三双贪婪的目光在谢玲的身上打着转。 谢玲读得出那狠不能把自己扒光的目光的意味――那三个男生早就把自己的女人互相交换着“玩”过了。惟一没有被他们染指的,就是谢玲了。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在他们三人眼里,谢玲就是那朵最鲜艳的花儿,采下她、揉碎她、蹂躏她、折磨她。 谢玲根本没把这些下流肮脏的眼光放在心上――有李浩然在,他们有心也没那个胆。 谢玲迎上李浩然,接过他手里的一把锄头,柔声道:“回来了?我给你准备饭去。桌子上泡了井水拜过的菊花茶,喝的时候慢一点。” 李浩然笑笑:“知道了。” 他的眼中带着点疲惫,转身去劝又吵成一团的三个男生。 谢玲也知道李浩然的疲惫从何而来,有时候,谢玲曾经想过,其实离开那三对狗男女,她和李浩然也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真不想和这帮子杂种搞在一起。 谢玲虽然腹黑,脸上却依然带着笑,笑而不语地看着李浩然安抚下三个男生。果然,又是老样子,在分了分这次搜集的物资后,剩下一时用不了的都交给了李浩然。 三个男生一瓜分完战利品,转身就走,连一点互相之间搭讪的兴趣都没有。事实上,他们离开时的背影更多的是带着对对方的提防。 谢玲懒得看那三个混蛋鬼鬼祟祟的模样,走到李浩然身边,伸手接过了他手里拎着的几个蛇皮袋:“走吧,回家去。” 李浩然冲谢玲笑笑,没有松口握着蛇皮袋的手:“我拿好了。” 谢玲没吭声,只是白了李浩然一眼,手里加了点劲,李浩然悻悻地松了手。 谢玲一手锄头一手蛇皮袋,却依然在山道上走得飞快,李浩然在后面看着她的身影一时出了神,半晌才跟了上来。 李浩然那天下山累了点,回到家后破天荒地在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 谢玲在阁楼的库房里放置了物资后,就张罗着给两人烧饭。 谢玲其实并不会烧饭,以前也就是和同学们一起玩玩烧烤,但人总是被逼出来的,现在谢玲不但会用煤气灶正经八巴的整桌子饭菜,甚至用煤饼炉和柴灶烧饭也难不倒她,虽然说后两者因为掌握不好火候常会烧糊烧焦饭菜。 这天谢玲是用土灶烧的饭,因为蹲在灶后烧柴太热,她把打西葫芦喂猪时穿的牛仔服换了,只穿了件吊带小背心和平脚短裤烧饭――这衣裤都是李浩然从山外村子里找来的,见着大小合适就对付着给谢玲穿了。 谢玲做了个冬瓜海米汤,冬瓜切成小片,先用滚油炒一下,放入小海米,加点盐,放大碗水,等水滚两滚,这汤就成了。夏天吃冬瓜汤最解暑。 主菜是碗炒螺丝。这螺丝是谢玲从山涧里自己一粒一粒摸来的,虽然个头不如湖里的螺丝大,但胜在干净。谢玲用自己开的田里的葱丝加姜块爆炒,依次加入酱油、老陈醋、糖、盐,可惜手里没有干辣椒,最后喷了点黄酒,出锅前调了点稀芡汁增稠。 又炒了一个青菜,切了碟小黄瓜。 谢玲把饭菜都端上桌子后,才发现李浩然还在楼上卧室里呆着没下来,平时他可是会帮着自己布菜拿筷子的,抬头喊了一声,李浩然应了,过了一会儿,楼梯上才传来他的脚步声。 两人坐下来,默默吃着饭菜。 谢玲并没有什么食不语的家训。 只是她和李浩然之间的关系实在尴尬的很。 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却情侣不算情侣,同伴不像同伴。 这所农家小楼有的是空房间,谢玲和李浩然是分房睡的,门就对着门。 在同一片屋檐下生活,总免不了有尴尬的时候,因为农村房没有配卧室的独立卫生间,二楼是共用一个在外间的卫生间的,李浩然有时推门而出时,会看到正揉着眼睛只着内衣的谢玲匆匆往卫生间跑,而谢玲也不止一次看到李浩然用水瓢舀水冲凉的光身子。 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倒还不如另外三对男女干脆,说不上夜夜笙歌,但那激情的声音常常能传到楼外。 说了饭,谢玲开始收拾桌子,却拿李浩然的碗时,李浩然突然做了一个动作――他握住了谢玲伸过来的手。 谢玲顿时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她才发现,今天李浩然看自己的眼神与往日大不一样,眼睛是血红血红的,就象彻夜打CS一样,呼吸也有些急促,手心火热。 谢玲一动也不动,半晌,她试着抽了抽手,手缓缓从李浩然掌中缩了出来。 谢玲当什么也没发生,平静地收拾了碗筷,端去厨房清洗。等她回来抹桌子时,李浩然已经不在了,上楼去了。 李浩然直到谢玲上床时,也没有从自己房间里出来。 而谢玲也坐在自己床头发呆。 为自己是不是应该爬上李浩然的床发呆。 谢玲是个足够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现在自己和李浩然这样奇怪的关系应该变一变了。特别是八人众找到这个小山村安顿下来,开始过上像模像样的小日子时,自己和李浩然就不能再维持这种可笑的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关系了。 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对双方一点点好处都没有。 李浩然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着生理需要,特别是整天出于生死关头时,回到家里,他需要放松自己的内心和肉体。看过无删节版《血与沙》的谢玲自然明白,怎样的放松是最有效的。 而谢玲也需要摆脱另外三个男生时时不怀好意的目光,只要她一天不是李浩然的“人”,那她就要承担那三个男生突然发狂轮干她的风险。 谢玲突然发现,自己最好的出路就是现在就上李浩然的床,做他的女人。 她并不想走这一步。自从末世来临,谢玲一直企图证明,女人不用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一样能生存下来。她很努力,甚至取得了一定成效,这个偏远小山村的安乐窝的建设,也有着她的一份功劳。 但这并没有改变什么,除了李浩然,另外三个男生看谢玲的目光除了欲望只有欲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今夜我是新娘 谢玲坐在床头苦笑,其实她明白,自己早已经注定要成为李浩然的女人。 不找李浩然难道还委身于那三个杂种? 想都不用想。 谢玲想到了傍晚吃饭时李浩然的眼神――这段时间也苦了他吧,要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对男人来说实在是件很辛苦的事。而且现在又是伦理尽丧的年代,身为一个男人,李浩然完全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但他没有做,依然保留着对谢玲的尊重。 这已经非常非常难得的了。 李浩然是个真正的好男人。 自己还在等什么呢?等婚纱吗? 真是幼稚啊。 谢玲站起了身,她决心已下,就在今晚,就在现在,她要把自己交给李浩然。 让我们合为一体。 让我们生死与共。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在这末世,除了我的身体,还有什么能给你温暖。 谢玲起了床,哧一声划着火柴,点了半支蜡烛,坐到床边的书桌前。 这个房间的原主人也是位女性,桌子上、抽屉里零零碎碎放着些女性用品中。 谢玲找出一把梳子,缓缓梳起头来。 对着一面小圆镜,在摇曳的烛火中,谢玲认认真真梳着长发,一如待嫁的新娘。 放下梳子,取了一支红色的唇膏――谢玲一向讨厌这种恶俗的颜色,今晚却一丝不苟地细细给唇上了色。 她抿了抿嘴,侧头看了看镜子中的影子。 镜子中的影子也不眨不眨看着她。 谢玲伸出手,纤细的指尖缓缓在自己脸上划过,划过脖子,划过锁骨,在胸口停了下来。 好漂亮啊,新娘子就是这样子的吧。 谢玲站起身,轻轻脱去了身上仅存的内衣裤,不着一缕,站在镜子前。 镜子太小,谢玲退后了几步,也只能在镜子中照出小小的上半身。 她对镜子中的胴体看了又看,这世上,只有这具身体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只不过,从今夜起连这也会属于别人。别的男人。 谢玲从桌子上取过了蜡烛,想了想,轻轻一口气吹熄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黑暗中,光着脚一步步走了出去。 出了自己卧室的门,右手就是李浩然的房间。李浩然的门关着。 谢玲伸掌一推,吱嘎一声,虚掩的门打开了。 黑漆漆的房内,李浩然嘟噜了一句什么。 谢玲站住了脚,觉得自己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的脸烧得厉害,半晌才憋出一声:“是我。” 李浩然没应声。房内一片沉寂。 谢玲轻咬着唇,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向她记忆中床的位置靠近。 地上铺的是廉价的老式塑料地毯,滑滑的,凉凉的,谢玲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只想着――有几天没拖地板了,光着脚一定会沾上灰吧。在她曾经梦想过的婚礼上,自己应该穿着那双早就在和义大道橱窗里看上的小羊皮半高跟,踩在厚得脚软的羊毛地毯上,走向礼堂。 裸露的膝盖碰到了床沿。 谢玲站住了身,她想出声唤一下李浩然,终于还是忍住了。 她轻颤着身子,摸着床沿缓缓躺了下去。 谢玲全身裸露在夜晚的空气中,静静地躺在李浩然的身边。 她的手挨着他的手,轻微地皮肤相触也能感受到他火一样的热度。 谢玲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微不可觉地颤抖着,她等着。 等着李浩然同样火一样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身体。 谢玲曾经和同寝室的女生一起看过从某个女生男友处没收来的东京热小电影,她知道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以某岛国一贯的拍摄风格,所有的器官细节都一览无余。 虽然这很恶心。但也拜小电影所赠。 谢玲知道接下来李浩然的器官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将承受什么,甚至连自己的身体前期后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都一清二楚。 谢玲僵直着身体――来吧。 身边是李浩然沉重地喘息声。 谢玲猛地睁开了眼,不对劲! 李浩然除了急促地呼吸声,居然一动不动。 她绝不会相信李浩然是因为太累而睡得太死了。 男人碰到一个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脱得光光的躺在自己身边还会因为太累而一动不动――他就不是男人! 你能想像一个笔记本电脑里存满了东京热和一本道的大学生男生,在碰到上原爱活生生光溜溜站在自己眼前还会坦然入睡的吗? 出事了! 谢玲腾一下坐了起来,手一伸摸上了李浩然的脸,指尖传来的是再明显不过的高热。 李浩然发烧了。 烧得已经失去了知觉,连全裸的谢玲躺在自己身边也毫无察觉。 谢玲立刻摸索着点起了房间内的蜡烛,光着身子就跑到了库房里,翻腾起药来。 李浩然和男生们都很注意收集药品,因为他们知道离开了现代技术发达的医疗系统,一次小感冒一道小伤口都能要他们的命。 只是他们身处山区,周边的村庄都很小,最大的也不过百来户人家,没有上规模的卫生院。不好,好歹村民家里多多少少备有常用药,有的村民还收藏有针筒、点滴用具等,这是因为一些患有糖尿病这样的需要长期注射的病人,不方便到山下的大医院注射,就自学了最简单的技术,在家里自行治疗。 李浩然他们好不容易收集了一批医药用品,其中有些药品都已经过期了,他们也舍不得扔。 谢玲很快找到了治发烧的药,其中还有盒青霉素。 谢玲该灌的灌,该打的打,把自认为安全的用药量都用在了昏迷中的李浩然身上。 在长久的守候后,李浩然终于有了反应,他睁开了眼,虚弱地吐出了一个字:“走。” 又立刻陷入昏迷中。 谢玲听懂了这个字,却没明白。 “走”? 为什么走? 往哪里走? 是让自己走? 还是两个人一起离开这儿? 如果现在李浩然身体建康,谢玲巴不得两人立刻拔腿就走,就带上护身武器离开这个小村,离开那三对各怀鬼胎的狗男女。 离开他们就凭着自己和李浩然也能过日子,这密密群山里多的是被废弃的小山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章 三个畜生 但以李浩然现在的样子又如何走得了。 在谢玲迟疑不决的守候中,李浩然身上的变化让她越看越惊心――持续不断的高热,鼻孔出血,眼角出血,指甲脱落…… 谢玲再也无法束手傻站在李浩然身边,这是在活生生等死啊。 在万般无奈中,谢玲做出了一个连自己也知道愚蠢透顶的决定――找那三个男生帮忙,求他们想办法救李浩然。 面对自己的求助那三个男生会有怎样的嘴脸,谢玲心里门儿清。 但她只指望他们会有最后残留的一点理智――没错,是理智而不是情感,谢玲要是指望那三个男生因为与丧尸战斗而产生的情谊才出手救李浩然,那才是她脑子秀逗了――这理智就是李浩然是团结这个小团体的最后一根稻草,李浩然如果死了,八人小团体也将崩溃,这对谁都没好处。 救李浩然,就是救大家。 谢玲抱着这唯一的希望叫来了三个男生。 但她不出所料的失望了。 三个男生被谢玲从熟睡中叫醒后,一路骂骂咧咧来到李浩然床头前,他们只瞟了一眼僵直地躺在床上连胸膛也已经看不到起伏的李浩然,就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散落在床头,谢玲给李浩然救治用过的几个空药瓶上。 英语系的男生扬手就给了谢玲一个重重的耳光,嘴里骂道:“你这个臭表子,这药是老子用来救命的,你居然用在了这个死人身上!” 耳光很重,谢玲的嘴角都绽出血来,身子也被打得一晃。 谢玲垂下头,一动不敢动,虽然她的眼中全是腾腾的怒火,但她知道愤怒在此刻毫无用处,除了让自己备受凌辱。 但幸好三个男生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李浩然保管的物资,立刻推推搡搡地向库房跑去。 谢玲听得他们进了库房,这才敢抬起头看着床上的李浩然――李浩然的喉咙里传出咯咯的倒吸气的声音――谢玲一喜,还以为李浩然打下的药终于起作用了。 但吸气声过后,李浩然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就连胸膛的起伏都没有了。 谢玲的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她知道,刚才的吸气声是李浩然生命中最后的一次挣扎。 他死了。 库房里传来阵阵吵嚷声,过了好久才安静了下来,三个男生分赃完毕了。他们很满意,库房里原本堆放着四个人的物资,现在少了李浩然,每人就能多分点。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恨不能独占所有的物质,但毕竟现在还远不到拔刀内斗的时候。 更确切地说,现在并不是内斗的好时机。三个男生过来时,无一例外都拿上了自己的武器,开玩笑,三更半夜地被人叫起来,稀里糊涂到别人的地盘,偏偏地盘的主人李浩然打斗能力又比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虽说谢玲这表子说李浩然病倒了,可这年头谁会轻信别人。所以,三个男生都手不离刃,这个时候的确打不起来,谁砍死谁真不好说,不如缓一缓,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或者背后下手,或者拉一人打另一人,等得手后,再把自己的同伙杀了。 三个男生很满意,或者说装出很满意分配结果的样子回到了李浩然床边。 谢玲抬起头目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死了。” 三个男生连多看一眼李浩然的兴趣也没有。 他们现在的兴趣全在谢玲身上。 英语系男生走上前摸了一把谢玲的脸:“操,天天装得像个圣女一样,老子早就想操你了。” 另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生嘎嘎笑着道:“姓李的居然忍得住没有动她,你说,姓李的是不是GAY啊。” 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都他M装的,你们还以为这表子会是个处女?肯定被姓李的暗地里玩烂了。” 眼镜男边说,边走过来把英语系男推到一边,伸手一撩谢玲的衣服:“看这表子的**。” 谢玲身上穿的是李浩然的衬衫,下身也是李浩然的男式三角短裤。谢玲是光着身子走进李浩然卧室的,等她发现自己无法救治李浩然而打算向另外三个男生求助时,她慌乱之下只是从旁边抽屉里胡乱抓了两件衣服匆匆裹上。穿的是李浩然的衣裤,内里还是真空的。 眼镜男一掀,谢玲的Ru房一下子暴露在三道充满赤果果欲望的视线中。 “妈的,真不错啊。”眼镜男伸手在一粒坚挺上扭了一下。 英语系男重重推开了他:“让老子先来。” 谢玲一动不动,任自己的身体被牲口一样摆弄着,这样的结局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等噩梦变成现实,谢玲发现自己连反抗的欲望都没有。 她只想这一切快点结束。 高瘦个子男也挤了进来:“我出一瓶矿泉水,换她的第一次。” 正在推搡的英语系男和眼镜男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这是高瘦个子男在出价。这倒新鲜。两人住了手。 英语系男想了想:“加两根红肠。” 眼镜男想说干什么,却忍住了,嘀咕道:“反正第一次和后面两次没什么差别。”又想了想,安慰自己也是嘲笑出价最高的英语系男道:“你不会真指望这表子还是个初女吧?哈哈哈哈……” 英语系男一把将谢玲推倒在地:“老子乐意,你管得着?你们两个就在旁边看着着急上火吧,看老子把这娘们身上的洞都灌满了,才轮得到你们。” 高瘦个子男一愣,后悔地一跺脚:“操,忘记限制次数了,让这家伙占了便宜。” 眼镜男也明白过来,却不以为然地抱着胳膊往还躺着李浩然尸体的床头一坐:“切,就他那小样儿,还想玩一夜三次郎?老子看他最多硬10分钟。” 谢玲躺在地上,眼光直直地瞪着天花板下的木梁,那儿有几处破蛛网,几缕蛛丝在夜风中飘得长长的。 一如她的心绪早就飘出了这间污脏到了极点的房子。 英语系男粗暴地撕扯下了谢玲身上的衣裤,解开自己的皮带扣,连裤子都没有全脱,只是褪下了一截,掏出那截丑陋的臭烘烘的玩意儿,就向谢玲压下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又有人变了 英语系男的一只手握住了谢玲的足踝,硬生生掰开她的大腿,袒露出了下身,然后…… 坐在床头的眼镜男看着谢玲的胴体,舔了舔自己的嘴角――M的,刚才自己真应该再加根红肠的。 突然,他感觉到床动了动,英语系男一回头―― 啊――――尖利地惨叫在夜空中蓦然响起。 英语系男刚要进入谢玲的身体,听到这声惨叫吓得一个激灵,他扭头一看――立刻连裤子也来不及拎起来,曲着膝盖就从谢玲身上蹦了起来。 木然躺在地上的谢玲也禁不住抬起头来,只看了一眼,她也像旁边的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一样呆住了。 床上,李浩然压在拼死挣扎的眼镜男身上,正在大口大口啃咬他的脖子。 眼镜男徒劳地挥着胳膊,他的脖子上已经被咬了一个大洞,动脉被撕裂了,大股的鲜血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 李浩然,变成了丧尸! 英语系男、高瘦个子男以及谢玲,都不是第一次直面丧尸。长期的战斗经验让他们对丧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李浩然现在就是一只丧尸。 它那死灰色的皮肤、身上散发出的死气以及那对肉和血的贪婪吞噬,无一不证明了它的身份。 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毕竟也是多次出生入死过的男人,虽然人品低下,但战斗的能力却并不弱,在最初的惊愕过后,两人立刻拿起手里的武器,对着还趴在眼镜男身上大嚼的李浩然砍杀起来。 李浩然变异成的丧尸只顾在本能的驱使向扑向离自己最近的食物,满足于嘴里的嫩肉和内脏,在劈头盖脸地一顿砍杀之下,它的胳膊先被砍断,接着脚也被砸断――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使用的正是李浩然生前带着他们杀丧尸时惯用的招数――用群殴尽量砍断丧尸的四肢,限制它的行动能力,然后斩首。 这招数简单却实用,没过多久,李浩然变异成的丧尸就只能在床上翻滚着,徒劳地裂着牙齿嘶吼。 英语系男走上前,他手里的武器是把石匠开山用的铁头大锤,李浩然变成的丧尸的腿就是他砸断的。 他高高举起大锤,嘿地吐气开声,只一锤,就把李浩然变成的丧尸的脑袋砸得脑浆四溅。 李浩然终于死了。 和它一同死去的还有被它咬断了脖子上大动脉的眼镜男。 眼镜男断了动脉原本就必死无疑,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砍杀李浩然变成的丧尸时,手里的武器乱挥乱砸,有不少下击中被丧尸压在床上的眼镜男身上,提早就把他送入了黄泉。 英语系男毕竟不放心,又上前一锤砸烂了眼镜男的脑袋才住了手。 这一出匪夷所思的突发变故,让余下的三人都心惊胆战。 英语系男早就没有了凌辱谢玲的心思,草草用绳子把谢玲的手反绑了,就和高瘦男一起出了门,不知忙乎什么去了。 谢玲知道,不管那两个男生去做什么,等他们回来自己绝没有好下场。 两个男生临去匆忙,只绑了谢玲的手,谢玲曲着腿站了起来,挣扎到桌子边,伸脚一踢桌子腿,桌子上只一只玻璃茶杯一摇一晃,咚一声掉到了地板上摔碎了。 谢玲反身坐到地上,用手指捡起了一块碎玻璃,开始割自己手腕上的尼龙绳子。 割断尼龙绳后,谢玲跑回自己房间,也来不及再找胸罩,从抽屉里胡乱抓了件衬衫和牛仔裤就穿上了,正想去库房里找些必备的物资带上,就听到了屋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正是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 谢玲赤手空拳,她有点后悔,刚才应该先去厨房拿把菜刀,或者拿李浩然惯用的长柄锄头。好歹有件防身之器。她没想到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回来得这样快。 谢玲惟一能做的就是反锁上自己卧室的门,虽然这薄薄的木板门肯定挡不住两个男生,但谢玲想好了,哪怕阻一阻也好,让自己有时间从二楼窗户跳下去。一定要逃出这个鬼地方。 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在门口站住了,两个人好像在争吵什么,声音越来越大。 英语系男怒声道:“你他M的有毛病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老想着干女人!” 高瘦个子男冷声道:“老子的事要你管?等我干完了你再上就是了。” 英语系男声调更高了:“你要上女人谁不能上?非要玩这破表子,这里不还有三个女人嘛。” 高瘦个子男不耐烦地道:“你烦不烦,我就喜欢玩那个表子行不行?” 英语系男吼了声:“你!”旋即压低了嗓门:“你脑子里都是精虫啊,不会好好想想,那个李浩然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丧尸,这个女人天天和他睡一起,谁知道她会不会也变异成丧尸?” 高瘦个子男愣了一下:“操,不会吧?”接着又古怪地一笑:“管他那么多,反正那娘们现在还没变成丧尸不是,先玩了再说。”说着就要打开反锁的门。 呯一声,英语系男重重按住了高瘦个子男的手。 高瘦个子男大怒:“老子自己乐意你还管个屁啊。” 英语系男冷冷的盯着他:“别演戏了,我看你压根儿不是想去玩那娘们,是想瞒着我偷偷弄走些能保命的物资吧。” 高瘦个子男脸色突变,勉强道:“操,你有病吧?” 两人都不约而同握住了自己的随身武器,眼见着就要火拼。 突然,英语系男的女人狂奔了过来,冲到高瘦个子男眼前急匆匆道:“你女人生病了,好可怕,鼻子里眼睛里直流血。” 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已经从谢玲嘴里听到过李浩然发病的症状,这时齐齐一愣,两人都松开了握着武器的手。 高瘦个子男一咬牙,对英语系男道:“咱们现在可不能窝里乱,想保命就和我一想去看看,妈的,老子感觉很不对劲,要出大事!” 英语系男略一思索就同意了,他让自己的女人呆在门口,看住里面的谢玲,匆匆跟着高瘦个子男而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为了安全,所以杀人 谢玲在楼上不知所措,从窗户跳下去吧,一定会惊动看守的女生,她可不认为到了如今这时节,那个女生会幼稚到看在大家是同学的分上放自己逃生。 可守在卧室里吧,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肯定会为了医治那个生病的女生来取药,到时就会发现自己割断了绳子,正准备逃跑,一样落不了好。――但谢玲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又想岔了,就那两个畜生,怎么可能舍得把药用到只是他们用来发泄欲望的女生身上。 就连他们急匆匆跑去看那个生病的女生,也只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吧。 谢玲心中突然一动,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李浩然生病死后,变异成了丧尸。那和他有着同样症状的生病的女生,她会不会也变异成丧尸呢? 那两个男生绝对不会救生病的女生! 如果他们心中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怀疑的话,他们只会杀了她,以绝后患。 逃,一定要逃离这里。 谢玲不顾一切,打开门冲到楼下,隔着门喊看守的女生,那个女生并不知道李浩然已死,而且还变异成了丧尸,但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一直对谢玲馋涎欲滴,这次关着谢玲不知又要玩什么花样。 她有些妒忌,谢玲的漂亮不是自己可以比的,男人有了她后,对自己的喂养肯定会不如以前。所以她对谢玲的呼唤不理不睬。 谢玲明白看守女生的心理,对这种女生她早就看透了,她们的下丘脑比狗大不了多少。 但她还想试试,谢玲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道:“你知不知道,李浩然死了,他早晚生病发高烧死了,死了后还变成了丧尸,今天我们之中又有人生了和李浩然一模一样的病,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也变成了丧尸,大家该怎么办?” “你不相信吗?你应该已经看到你男人身上的血了吧?那就是杀李浩然变成的丧尸留下的。李浩然要是没变成丧尸,你的男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谢玲从门缝里看到看守的女人站住了脚,呆呆地听着――有门,她听进去了。 谢玲决定使出撒手简,她压低嗓门道:“你想想,万一这病会传染……更多的人变成丧尸怎么办?” 看守女人的心理立刻崩溃了,她扑到门前问谢玲:“你想做什么?” 谢玲立刻道:“逃!我俩这就逃出这个村子!” 看守女人又迟疑了:“可没有男人保护我们在外面活不长的。” 真是愚蠢透顶的女人! 谢玲正想继续劝说那个女生,突然从门缝里看到,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又回来了,不知为什么,两人身上全都是血,连脸上也溅上了血滴。 看守女生立刻迎了上去:“谢玲想逃跑,还要拉着我一起跑,瞎说什么我们都会生病变丧尸。”――她居然一转身就把谢玲出卖了。 她的主人――英语系男走过来,双臂一叫劲,一锤砸中她的面门。 看守女生呯地一声后脑着地重重摔在地上,头下立刻流出了一股鲜血。 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高瘦个子男走上前,用手里的长刀剁下了看守女生的脑袋,一脚把头远远踢了出去。 英语系男喘着气道:“这些臭表子真他M的麻烦,还要我们费功夫一个一个杀她们。” 高瘦个子男嘟囔着:“谁知道她们生了病以后也会变成尸啊。幸好老子提前下手,要不然睡到半夜里被她们咬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英语系男冷笑道:“放心,你不会死,只会变成丧尸。” 高瘦个子男难得没有发怒,他心不在焉地道:“真是见鬼了,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两个都发烧,发了烧死了后还变成了丧尸。” 英语系男哼了一声:“谁知道,我们以前都没见过活人是怎么变成丧尸的。没准这生化病毒感染发作起来就是这样子的。” 门内的谢玲听得全身发冷,她刚才劝说那个看守的女生,说村里人人都可能染病变成丧尸,更多是源于自己的猜测,而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的对话却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完全是真的。 事实上谢玲想得更深入――生化病毒的初期感染早就过去了。谢玲原以为他们幸存的个人逃脱了生化病毒的魔爪。但没想到的是,生化病毒居然会二度传播,连避居在偏远小山村的个男女生也居然有两个人发病。25%的传染率,100%的死亡率。 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这生化病毒会不会三度传染四度传染。 从现在起,所有幸存的活人再也不敢和别的活人待在一起,不能相依为命,不能生死与共。 因为正像刚才高瘦个子男嘟囔的――睡到半夜里被咬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身边的活人,亲人,爱人,在下一刻就会变成丧尸,吃了你。 人们惟一能做的就是离开别人,离开所有的有可能潜在染病变成丧尸的活人。 更恶劣的是,那些心性凶残的人会抢先一步下手,杀光自己身边的活人。 就象英语系男和高瘦个子男正在做的――他们杀死了自己拥有的女生,不管是生病变异的,还是健康的。 现在,他们来杀谢玲了。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我乘他们两人不备,从二楼跳下来,一路夺命奔到江边跳了下去。”谢玲道。 这段奇异诡怪的往事听得陈薇瞠目结舌,她就是再迟钝也听出了谢玲的话中之意――王路就是生化病毒二度感染者。他也将变成丧尸!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谢玲一定弄错了,就像前两天误认为自己被长刀上的生化病毒感染了一样,肯定是个大乌龙。王路怎么可能感染生化病毒呢?他身上甚至连个伤口都没有! 王路几乎天天都要下山杀丧尸,如果生化病毒会持续传染,那他早就被传染了。 假的!绝对是假的! 钢丝床上的王路微微动了一动,似乎想举起自己的手,但没成功。他挣扎着对陈薇吐出了两个字:“指甲。”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三章 崩裂 虽然只有两个字,陈薇明白王路的意思:谢玲在说到李浩然感染生化病毒后的症状中,就有指甲脱落这一环节。 陈薇的手抖得就像风中的枯叶,她扶起了王路的一只僵直的胳膊,不敢让王路看,捧到自己面前,掰开王路蜷缩成拳的手掌――王路的手指早已经是乌黑乌黑的。 但看上去所有的指甲都好端端的,并没有脱落,陈薇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王路食指的指甲,她甚至都没用多少力――指甲就从王路的指尖剥落了。指甲下的伤口缓缓渗出了一点点漆黑的液体。居然连血都没有了!王路身体内究竟在发生着怎样可怕的变化? 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都不用问了。王路身上所有的症状,甚至连发病的前后步骤,都与李浩然一模一样。 王路的全身一点知觉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从陈薇脸上的表情却猜明白了一切。 他努力侧过头,直视着谢玲:“时、时间。” 这个问题,在两天前,陈薇也同样问过谢玲――感染生化病毒后,有多长时间变异成丧尸。 谢玲哽咽着道:“快了。” 的确快了,李浩然在流鼻血、眼角渗血以及指甲脱落后,甚至都没坚持到第二天天亮。 王路是在今天白天开始发高烧,鼻孔流血,等陈薇和谢玲冒险从卫生院取了药来徒劳地给他注射进去,王路眼角也开始出血,直到现在指甲脱落。 生化病毒坚定的,一步一步,毫不留情地吞噬着王路的肌肉、内脏、血液、神经…… 尤其是鼻孔和眼角出血都已经说明病毒正在入侵王路的大脑。 王路很平静,事实上他的身体也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作出任何剧烈的反应了,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王路转动了一下眼珠,瞟向瘫坐在厨房地面上的陈薇说了三个字:“王比安。” 王比安就交给你了。陈薇,你一定要活下去。保护着王比安好好活下去。 王路没有等待陈薇的反应――多年夫妻同床共枕,陈薇会有怎么的反应他心里一清二楚。 王路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扭过头,看着谢玲,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眨了眨眼睛。 谢玲咬着牙,背手抹了把脸,坚毅地站起来,扶起了陈薇,轻声道:“姐,你去照看王比安吧,我会在这里照顾好哥的。” 陈薇失魂落魄,有那么一刻,她直想紧紧地紧紧地搂住王路,绝不松手,直到他变成丧尸。 但是,谢玲似乎察觉了她的想法,她凑近陈薇的耳边,轻轻道:“王比安,他在等自己的妈妈。” 陈薇就如同魔笛中听到笛声的小老鼠,虽然知道自己正在走向绝境,却身不由己地被谢玲扶着,脚步虚浮地一步步出了厨房门。 谢玲扶着陈薇返回了卧室,刚进门,陈薇不知从哪儿生出了一股力气,一把甩开了谢玲的手,扑到了高低床前,似乎想一把将睡梦中的王比安搂在怀里。 她扑到床前,却又站住了脚,伸出手,一把握住的却是床边的金属扶栏,冰冷、坚硬的扶栏。 陈薇只是呆呆地瞪视着王比安――把孩子惊醒了又能怎么办?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爸爸怎么变成丧尸又怎样被砍下头的吗? 谢玲没有多余的时间再陪伴陈薇,王路说不准在下一刻就会变成丧尸。 她看了一眼站在高低床前发呆的陈薇,转身出了门。 谢玲返回厨房时,手里拿着几根尼龙绳。她仔仔细细地把王路绑了起来,和钢丝床一起绑上了。 王路的意识还残留着一丝清醒,在朦胧的视线中,他看着这个女孩子忙前忙后,细致地张罗着准备在自己变成丧尸后杀了自己。 真是个勇敢而又理智的好女孩子。 我王路一家遇上你真是老天赠给的缘分。 陈薇必须离开,陈薇和王路不一样,王路能绝决地亲手砍下陈薇变成丧尸的头,而陈薇却是有心也下不了手,甚至是有心也无力,乱砍一通搞不好没砍下王路的头反而把绑缚他的尼龙绳子砍断了。 陈薇必须离开,她无法承受这绝望的一幕,这时王比安就成了她最后的牵绊,是她的自我催眠剂。只有面对王比安陈薇才能意识到,她只能放手让王路走,而她自己要为了王比安活下去。 谢玲,如果没有你,陈薇这傻女子说不定头脑发热就此跟着我一起走了,而王比安也会很快加入丧尸大家庭。成为快乐的丧尸一家三口。 王路努力掀动嘴唇,想告诉谢玲,“留下来。” 在我死后,留下来,替我保护陈薇,保护王比安。 可他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谢玲终于完成了一切准备工作,准备杀王路的工作。 她绑王路时用的是尼龙绳子,而不是上次绑陈薇的衣裤,王路力气比陈薇大多了,在变成丧尸后的挣扎肯定更加剧烈,更加难以控制,绳头在钢丝床的床框上打了死结,这样王路就没法从床上滚下来。 砍柴刀也从地上拾了起来,就放在谢玲的脚边,只要一伸手就能握住,一刀就能砍下王路的头。谢玲甚至从大殿取来了消防斧,放在墙边,以防万一。 谢玲坐在床头,到了这一刻,她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谢玲注视着王路虽然睁着却已经没有焦点的眼睛,象是自言自语道:“那天我顺着江水漂流而下,自知肯定要死了。看到你时,我脱口而出的救命只是本能,并不指望着真正得救,因为凡是知道病毒会二度传染的活人,都不会接触别的活人。没想到,你真的会救了我。刚到崖山时,虽然有屋可以住,有床可以睡,还有陈薇姐烧的热乎乎的饭菜,可我恢复过来后,第一件想到的事还是赶快离开你们。因为我怕,我怕不知什么时候你们也会变成丧尸。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看得出来,你对我的提防渐渐变成了接纳,你在变,我也一样在变,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舍不得离开崖山了。因为这里有着这个乱世再也看不到的亲情。我居然已经不舍得走了。这让我又有了新的恐惧。我发现你们居然不知道病毒会二度传染,我必须把这件秘密告诉你们,让你们有所警惕,但又害怕话一出口,你就会赶我下山。很好笑对不对,原本我是想悄悄逃下山的,现在却又想赖在山上。哥,我想了很多很多,终于决定还是离开你们,这是为你们好,也是为我自己好,你知道吗,当察觉出你似乎想赶我走时,虽然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我还是松了口气,要不然,我真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原本,我想在下山前,把这件不是秘密的秘密坦白地告诉你。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老天爷用这样残酷的方式,直接告诉了你所有的真相。” 谢玲絮絮叨叨,似乎想在这最后一刻,一股脑儿把自己的心都掏给王路看。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知从何时起,王路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彻底沉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非梦 王路大叫一声从沙发上猛地坐了起来。 客厅落地玻璃窗透进的灿烂的阳光照得他刚刚睁开的眼睛一眯,差点流出泪水来。 正在餐桌上批改学生作业的陈薇扭过头来,白了王路一眼:“好端端地看着电视怪叫什么叫。” 王路这才发现,因为室内光线太亮,屏幕显得有些灰暗的等离子电视上放的正是《行尸走肉》第二季。王路把一台旧台式电脑和电视接在一起,拖了根网线,再接上音响,随时能看最新更新的美剧。 看到王路坐在沙发上发呆,陈薇奇道:“你怎么了?” 王路没回话,突然站了起来,光着脚冲进了王比安的房间。 王比安正坐在靠窗户的书桌边,王路进门时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小子又拉着窗帘,也不怕光线太暗把眼睛弄近视了。说多少遍了也不改这坏习惯。听到王路进门,正在摆弄手提电脑的王比安头也不抬地道:“老爸,我可没在玩游戏,只不过看看动画片,这你也要管啊。” 王路还没开口,陈薇趿着拖鞋走了进来:“王比安,你居然还在看动画片?家教老师留的英语作业呢?”话锋一转:“老公你干什么啊,跑进跑出的,我刚拖过地板,小心脚滑了。” 王路挠了挠头:“刚才睡着了,做了个蛮奇怪的梦。” 陈薇一愣,抿嘴一笑:“不会吧,你才看了一会儿电视啊,连呼噜都没打,怎么就睡着了?” 王路呵呵了几声:“所以才说这个梦很奇怪啊。” “什么梦啊?说来听听。等会儿放网上解解看。”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王路抬眼一看,是自己的母亲:“妈?你怎么在这儿?” 母亲笑道:“不是你打电话来,说副高职称终于评上了,叫我们过来吃餐饭庆祝庆祝嘛。” 王路愣了愣:“爸呢?” “在你房间上网看股票呢。”母亲道:“对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王路知道,母亲退休后颇迷解梦,不但买了许多相关的书,还在网络上结识了一批同好者。 这有点扯。王路从来不信这个,特别是母亲老是说他在梦里看到蛇是要发财了。王路大学时狂迷弗洛伊德,多少还知道点,在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里,蛇是性欲的象征。果然,东西方文化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 他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他顿了顿,突然有种强烈地诉说欲望:“我梦见生化危机来了,我变成丧尸了。” “什么生化飞机?”母亲从来不看恐怖片,对这词根本不理解。 陈薇却白了王路一眼:“叫你不要看这种恐怖片,你偏偏要看,这都做上噩梦了。” 母亲还在问:“到底什么是生化飞机啊?” 王比安转身道:“唉呀,奶奶连生化危机都不知道,就是活人变成了僵尸一样的怪物,还咬别的活人,吃他们的肉,那别的活人也会变成怪物。” 母亲不出所料的皱起眉头:“又是美国人拍的电影吧?真是太恶心了,也就他们会把吃人肉这样恶心的场景往电影电视里放。” 陈薇背手掩嘴一笑:“妈,其实人肉蛮好吃的。” 母亲一愣:“小薇你可真会开玩笑。” 陈薇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我吃给你看。” 王路听着身边陈薇的话已经傻掉了,这时只见陈薇举起他的手,抬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陈薇从王路的手臂上撕扯下了巴掌大的一块肉,连着皮大嚼着,含含糊糊道:“味道真不错。” 王路――王路一点痛觉都没有,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臂上的伤口――白色的是皮下脂肪,红色的是肌肉,一条条细细的管子是血管。不知为什么,伤口里并没有血,只是流出黑如墨汁的液体。 王路突然发现,自己一点恐惧都没有,相反,他的心底涌上的是一阵阵饥饿感。 他也想吃。 吃肉。 吃人肉。 陈薇吞咽下了最后一口,擦了擦嘴,柔声道:“老公,你洗澡又没洗干净,肉上都留着芦荟沐浴液的味道。” 王路盯着陈薇领口下细腻的皮肤,咽了口涶沫。 王比安看到了王路的眼神,捂着屁股嚷嚷道:“老爸,你饿了就吃妈妈好了,我的屁股都快被你啃光了。上体育课时一穿短裤同学们看着我的屁股就笑。” 陈薇璨然一笑:“老公你也想吃啊?你想吃就和我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吃呢?看你那幅馋样,那,吃吧。”说着,她撩起了身上的T恤,露出的是没有戴胸罩的胸口,王路一眼看到,他熟悉的两团丰满已经不见了,留在原地的,是两个血乎乎碗口大的洞,洞口边缘到处是啃咬的牙痕,洞下露出的是生生白骨。 陈薇回头冲母亲一笑:“妈,你也来两口?” 母亲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啃你爸爸的老骨头去吧,他天天散步,身上的肉倒还有嚼头。” 王路猛地大吼一声,一把将自己被啃咬了一个洞的手臂从陈薇手里夺了回来,几个大步,冲到王比安桌旁的落地玻璃前,一头从打开的玻璃窗户里跳了出去。 五层楼下的地面飞速向他扑来――王路心中一片平静,他一定会离开这个可怕荒诞的世界。 王路猛地睁开眼,汗出如浆,眼前漆黑一片。 他剧烈喘息着,好一会儿才清醒一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主卧室2米乘2米的大床上。 眼前的一片黑暗只是因为窗帘拉着,又是黑夜。 王路伸出手,拍一声按下了床头的电灯开关,灯没有亮。 王路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卧室的灯前几天起辉器烧坏了,还冒了一缕青烟,自己一直抽不出时间去修。现在卧室里照明的是床头柜的一盏台灯。 王路摸索着,搭一声打开了台灯。 灯光在床头撒下柔和的白光。 王路松了口气。 旁边的陈薇动了动,含糊道:“开什么灯啊,讨厌。” 王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正想跟陈薇说说自己离奇的梦,突然听到陈薇一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王路大奇:“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声音?” 陈薇含糊道:“吃点零食?” 吃零食?陈薇从来不在床上吃任何零食! 王路刚要再问,陈薇转过头来:“你要吃吗?蛮好吃的。” 说着,她递过来一样东西,王路低头一看,眼前是一只小小的手掌,白白净净,只是,上面有三根手指上的皮肉都啃得光秃秃的了,只留下刺眼的白骨支棱着。 王路一言不发,一掀被子从床上下了地,默默地走到落地窗边,推开窗户,腿一撩跨到窗框上,手稍稍一用劲,一头跳了出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这样一个男人 对于噩梦,王路小时候就很熟悉了,如果你在梦里到处找厕所的话,你直接在梦里就地撒一泡尿就能解决问题――保证你能立刻从梦里醒来。虽然说,这样子做会让你的被子湿漉漉的,会被妈妈唠叨,可这总比在梦里憋得小肚子生痛要好。 王路醒了。 他正坐在网站办公室里,坐在自己的电脑前。 铃――电话机响了。 王路懒洋洋地拎起来:“喂――” 听筒里传来的是主任的声音:“王路,前几天那个网友投诉处理好了没有。” 王路一听到声音就打起了精神:“领导,那个投诉根本就是扯淡。他说我们网站前几天登的一个明星生了第二胎的新闻是在宣传违反计划生育,可我查过了,那明星是湾湾人,人家根本不用管什么计划生育。” 主任声音里满是疲惫:“你在微博上解释一下吧,这事儿闹的。” 王路放下电话,摇了摇头,他站起来,探身对邻座的同事道:“现在的网友这都什么人啊,你投诉前度娘一下会死啊,害得我还要多费功夫回复他们的白痴问题。” 隔壁的同事是个女的,她抬起头来:“没办法,那些网友微博一点就转发无数,就算我们事后澄清了,也早就被‘不明真相’的群众骂得狗血淋头了。” 王路瞪着女同事,一动不动,女同事的鼻子没有了,只露着两个黑乎乎的洞,左侧的脸颊也有个又大又深的洞口,女同事说话时,都能看到里面的牙床一动一动的。 王路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拖着自己的椅子走到窗户边。 网站办公室在12楼,窗户是向外推开式的,王路站在椅子上,费劲地挤进了外推式窗户窄小的窗口,他双手一推,身子向楼下繁华的中山西路滚滚车流掉落时,心中满是欣慰。 我一定能从这个梦中醒来…… …… 已过午夜,在王比安床边站了许久许久的陈薇毕竟还是放不下王路,又回到厨房,想在王路生命的最后一刻陪着他。 屈腿盘坐在钢丝床边的谢玲看到陈薇进来,支撑着手里的砍柴刀起站起来,一时腿麻了起不来,只能低低唤了声:“姐。” 陈薇看着谢玲手里的砍柴刀,眼角一抽,心里剧痛,此前她就是在窗外看到谢玲拎着这把刀要杀王路,拼了命的撞门而入差点把谢玲掐死,可现在――现在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王路被同一个人同一把刀杀了。 陈薇喑哑着嗓子道:“让我陪陪他――等、等他变了我会走的。” 等王路变成丧尸,我不会妨碍你杀它。 谢玲不无疑虑地瞟了眼钢丝床上的王路,看到绑在他身上和床框上的尼龙绳子――应该没问题,王路变成丧尸后自己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就让陈薇留下来吧。 谢玲没吭声,默默地让出了床头的位置。 陈薇坐在床头,什么也没做,只是痴痴地看着王路的脸,她已经流不出眼泪,在满腔绝望中只能凝视着这个濒临死亡的男人,这个自己曾经以为会陪伴一生的男人。 陈薇与王路的相恋缘于一张存款单。 那是一张农村信用社的老式手写存款单。存款单很特殊,大写一栏里写着“伍万圆整”,小写一栏里却写着“5000元”。 存款单的主人是陈薇老家村子一对老实巴结的老农夫妻,有女儿在香港给人当保姆,寄回给父母亲的养老钱都存在了信用社里。这日老农夫妻因急事要用钱,就拿着存款单去取,这才和信用社方面双双发现,存款单子上居然有这样一个大乌龙。 信用社一口咬定只存了5000元,老农夫妻自然坚持是5万元。吵到最后,强势的信用社员工把老夫妻赶了出来,说再闹就叫派出所警察来告他们诈骗。 老农夫妻无奈回家后,只能求助于他们认为的村里有头有脸的人。陈薇因为是村里唯一的读过大学当上老师的,虽然年轻,也被老农夫妻当做救命稻草求上门来。 那时的陈薇嫩得一掐就能滴出水来,幼稚、热心、无知无畏,一听居然有这等事,当场就写一封告状信,邮票一贴,就寄给了当时还没变成网站的本地报纸。 信,落到了还是记者的王路手里。 这类投诉信因为没有具体收信人的名字,都是扔在收发室一个大文件盒里的,天天都是一大堆,却很少有记者会去翻它。 有没有搞错,天天跑会议新闻都来不及,谁愿意写这种投诉稿,里面经常是些鸡毛蒜皮的事,真有什么大事――那就更没人愿意去写了。 王路那天其实是去找邮票的,他那时还有些集邮的兴趣,经常拿着剪刀把来信上看来好玩的邮票剪了,至于信,当然又扔了回去。说实话,平信上的邮票难得有什么收藏价值,纯是王路觉得好玩而已。 这厮剪了几封信,正好翻到陈薇写来的投诉信,因为封面上的字写得好――王路自己写的是一笔狗爬字,但正因为字烂,他在全报社第一个买了个人电脑,用来打印,也因此在后来转成网络编辑――就拆开来看了看。 不得不说,王路当年还是很有激情的,一门心思想当个为民请命的好记者,他每月写批评报道的数量在全报社占第一,自然被人家告状到老总那儿的次数也占第一。最好笑的是某年过春节前,报社的老总们被请到某县联络感情,这边夜里小酒正喝着,那边王路却顶着大雪正在调查这个县某村村干部带头偷砍树木的事。因为那天老总们都不在家,当班的编辑居然顺顺利利把这篇批评报道刊发了出去,还发在头版。 事后可想而知,次日一大早县领导和报社领导看到报纸头版时有多窝脖子,这可是活生生当面打人脸啊,可对着王路的面,还得夸他稿子写得好。 总之,王路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愣头青。愣头青看了这封字写得很好看的投诉信后,立刻正义感实足,回到办公室拎起采访包就下乡。当时都已经下午3点多了,谁还会费劲扒拉地跑下乡采访啊,所以,愣头青就是愣头青。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愣头青的心机 第一百六十六章愣头青的心机 愣头青王路转了两次中巴车换了一次摩托车又坐着三轮车到了陈薇所在的村子后,把刚放学回家的陈薇吓了一跳,她没想过记者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泡*书*吧(www..) 王路二话不说开始采访,其实真正的采访从他坐上村里人拉的三轮车就开始了,这厮虽然是愣头青,但身为记者的专业素质不是盖的,他和三轮车夫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很快摸清了那对老夫妻的底细――存款单的事早传遍小村了――老夫妻完全有能力持有5万元钱,有村民甚至亲眼看着他们用旧报纸包着一大叠钱去存款的,而信用社以前也弄出过写错大小写的乌龙。 陈薇怯怯地陪着王老师王大记者走访了老农夫妻家,走访了信用社,自然信用社一口咬定是5000元――理由是:谁家里有5万元还当农民的啊。 王路笑眯眯,把所有听到的都用个小录音机记了下来。 陈薇看着王路的笑脸就提心吊胆――他怎么就不气愤呢?怎么可以不气愤呢?5万元变成了5000元,那对老农夫妻为这事没少掉眼泪,还吵了好几次,埋怨对方存款那天没看清,远在香港的女儿听说了后也打了好几个长途电话,为这事操心得睡不着觉。 结果,这个记者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结束了采访,天也晚了,没回城的中巴车了。王路就在村里惟一的私人旅店住了下来,说是旅店其实就是一农民自家的小楼,腾出二层让外来客住,没空调没热水甚至连电风扇都没有,住一晚45元。 陈薇回家后,越想越不放心,总觉得这个记者笑眯眯地做事让人不放心――她早就把刚看到王路风尘仆仆跑到村里时的瞬间感动扔脑后了――想了半天,小姑娘想到了记者都是要拿好处的这条真理,立刻连夜跑到了老农夫妻家,找了自家产的茶叶来,装了一个塑料袋,给王记者送去。 王路正摇着莆扇在只有一床一桌一凳的房间里发呆――这破地方连电视机都没有,想看电视得到主人房间去――突然看到陈薇躲躲闪闪进来,吓了一跳――自己因为贪图凉快光着背只穿着条裤衩呢。 陈薇也心慌得不得了,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行贿呢。 两个年轻人各自脸红心跳,陈薇强撑着把来意一说,就把茶叶袋往王路手里塞。 王路自然推了回来,开玩笑,王大记者又不是没拿过红包,参加各处ZF会议都要拿车马费咧,这心理负担一点点都没有,可这茶叶――拿回去非被同事笑死不可,丢不起这人啊。 王路好言相劝陈薇:别担心,这件事解决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根本不用查清当年老农夫妻存的到底是多少钱――王路是记者又不是侦探,哪里查得了这个――解决这事靠的是人民银行,人民银行有条件规,类似这样存款单上大小写不一致,一律按照金额最大的一方支付。 这就是尚方宝剑。所以王路采访时面对信用社员工的信口雌黄一点不在意,丫的也就是欺负一下老农夫妻不懂业内规定,可蒙不了王路。甚至看着信用社员工的“表演”,王路还颇有兴致。只是没想到他的笑让旁观的陈薇误会了。 说清了道理,陈薇安了心,这才发现王路差不多是半裸着的,慌得小姑娘转身就走――结果还是把茶叶袋拉下了。 接下来的事很简单,次日王路在农家旅店里留下那一塑料袋茶叶就回了报社,隔天就发了个300来字的小稿子。对老农夫妻来说天都塌下来的大事,在王路和报社眼中看来,实在小得不能再小,300字已经算多了。 王路算了算,来往的中巴车费、摩托车费、旅店费是能报销的,三轮车主实收他5元给了他一张10元的中巴车发票,这也能报销,还赚了5元,在小旅店吃了碗青菜炒面当晚饭,早上是两根油条加大饼,这两笔钱都没法子报销,但总算还有一天10元的差旅补助费,王路算了两天,毕竟过了一夜嘛,嗯,20元差旅补助费加稿费,这次下乡好歹没亏本。 三天后,王路接到了一封字写得很好看的信,落款是“陈薇”,信中云老夫妻已经拿回了5万元,对王记者的相助表示感谢。王路这才知道,那个自我介绍姓陈的女老师,全名叫陈薇。 本来这事就了了,类似的批评稿王大记者哪天不写,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个小小巧巧的身影总是在王路眼前晃来晃去。 一个月后,陈薇从姜山镇校到甬港市区办事时,从中巴车上跳下来,一眼看到车站旁的王路。 王路扬声道:“唉呀,这不是陈薇老师嘛,怎么这样巧,我正要去姜山采访。” 的个屁,采访个屁。王路这厮天天在这个中巴车站晃悠已经大半个月了,就因为陈薇在上次采访时偶然讲过自己有时会坐这路中巴车进市区。 于是,两人相恋,相爱,结婚,生子。 陈薇和王路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刚结婚时没房子,就厚着脸皮住在陈薇的宿舍里,结果住了3个月就被校长赶了出去――人家那可是未婚老师宿舍。王路又想法子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借了一套只有一个房间加半间厨房的出租房,那房子老得卫生间居然在楼道外,半夜上厕所陈薇要王路打着手电筒陪着,唯一的贵重财产是辆绿源电动车,因为没车棚,王路日日要扛到五楼停好,次日再扛下去……陈薇从来没为这给过王路一个坏脸色,照样骑在电动车后座搂着王路的腰开开心心去上班。 这别说放在现在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的拜金女身上了,就是放在当时,也再找不到比陈薇更贤慧的媳妇了。 当然和任何一对小夫妻一样,王路和陈薇也没少争吵,头脑一热,脱口而出的话比刀子还杀人,陈薇气哭时也没少嚷嚷过要离婚,甚至还把结婚证都撕了,总算结婚证有两本,被王路拼命抢了一本下来,要不然真成非法同居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愣头青的心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七章 镜子的妙用 第一百六十七章镜子的妙用 陈薇和王路有了王比安后,那吵得更厉害,光为了孩子生病了该看中医还是西医就能吵半天。泡-书_吧(WwW..) 只是王路会看“三色(本地话眼色之意)”,一见陈薇上了真火,立刻做低伏小,胳肢窝里的嫩肉被陈薇拧得一团团乌紫也不叫唤,刮台风天被陈薇反锁在风雨大作的阳台上也不埋怨,坚持当天吵架当天了,绝不吵隔夜架的原则,总要让陈薇消了火气。 而陈薇呢,次日一见王路满胳膊的乌青就又心痛,大热天也不准他穿短袖T恤,免得被同事看了笑话。 陈薇回忆着这一切,五脏六腑就像被人生生扯着一样痛,这个男人,这个有着诸多小毛病,却一直保持着一颗真心的男人,要离她而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蜡烛不经燃,火头晃了晃,又熄灭了。 谢玲起身想再点支蜡烛。 陈薇摸黑轻声道:“别点。”别点,我不想看到王路变成丧尸时那狰狞丑陋的样子。 谢玲犹疑了一下,窗外透进来蒙蒙的亮光,天快亮了,点不点蜡烛也无所谓了。 陈薇悄悄伸手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胳膊上早是累累乌青,那是她为了止住浓浓的睡意而下的狠手。 王路其实早已经死了。 他躺在床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陈薇悄悄摸过他的胳膊,都已经僵直了。 如果要砍头,这是最好不过的时候,人已经死了,生化病毒却还没有彻底发挥作用,将王路变异成丧尸。谢玲只要瞄准了一刀,就能砍落王路的头。 可陈薇哪里舍得,就是谢玲也狠不下心肠现在就动手,只要还没变成丧尸,那王路永远是她们的王路,是她们的亲人。 两个女人冒着巨大的风险,痴痴地守护在一具尸体前面。 窗外的天光越来越亮,陈薇有点担心。担心王比安醒过来,这孩子至今不知道发生在王路身上的一切,难道要他看着自己的爸爸活生生变成丧尸,难道要他看着谢玲砍下爸爸的头? 谢玲突然动了动――难道她现在就想砍王路的头。不不我绝不答应陈薇站起身,正想阻止谢玲。 谢玲却放下了手里的砍柴刀,凑到陈薇耳边道:“姐,我觉得不对劲,哥怎么还没变……变异?” 陈薇知道谢玲是崖山上惟一亲眼目睹过第二度感染变异成丧尸的人,她一定是发现了王路变异成丧尸的时间不正常,但这念头只是一转念就落下了――王路都已经死了,晚一点迟一点变成尸根本就不重要了。 陈薇哑着嗓子道:“我摸过了――王路已经走了。” 王路的身边不但僵直,都已经凉了。 谢玲上前摸了摸王路的身体。王路的身体本来就是全裸的,摸摸胸口,感受不到起伏,侧耳听听心跳,也一点动静都没有,谢玲鼓起勇气,冒着王路突然变成丧尸咬一口的风险,伸出手指拭了拭他的鼻孔,也同样感受不到一点气流。 的确是死了。 到了这时,两个女人反而平静下来。就等着该来的变异。 卧室里隐约传来王比安的咳嗽声,他醒了。 陈薇站起身:“我去看看孩子,你、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她咬了咬唇:“别让它太痛苦。” 谢玲点了点头。 陈薇蹒跚着出了门,谢玲目送走陈薇的背景,重新握住了砍柴刀的刀柄。 不一会儿,卧室里传来陈薇和王比安的说话声,王比安似乎想来看看爸爸,陈薇告诉他爸爸正在休息,不要去打扰。 谢玲有些紧张――王路可不要在这个时刻变成丧尸,自己砍它的头可不能保证一点动静也不发出,王比安如果突然闯进来,亲眼看到自己父亲被斩首的惨状,会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巨大的阴影。 谢玲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去把厨房门关上。 她拎着砍柴刀走到门边,伸手掩上门,这才发现,门锁已经被陈薇撞坏了,谢玲颓然放下手,转身要回钢丝床边。 眼角一闪,看到门框边的一枚钉子上挂着一面小圆镜。很小的一面镜子,鹅蛋大小,塑料边框,因为是放在厨房里,被油烟和湿气一熏,镜面上是一层黏糊糊的脏东西。小圆镜是厨房里早就有的,王路曾经笑话过,说不知道这龙王庙里的厨师居然还风雅到时时要照镜子,只可惜现在人已如黄鹤,要不然一定要结识一下这个妙人。 谢玲呆呆地盯着这面镜子,心里缓缓浮起一个想法。 她没再犹疑,一把摘下镜子,用衣角匆匆擦去了镜面上的脏东西,重新露出下面银亮的镜面。 谢玲一手持刀一手持镜小跑回王路身边,战战兢兢把镜子捅到了王路鼻子底下,她的两只眼睛死盯着镜面,好久好久,镜面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雾气。 谢玲不敢致信地缩回手,把小圆镜几乎凑到自己面前细看,她喷出的呼吸立刻在镜面上罩上了一层白雾。 谢玲赶紧撩起衣角把镜子擦了又擦,再一次伸到王路鼻孔前,等再次缩回手时,她闭住了呼吸――没错,镜面上有一层非常薄非常薄的雾气。 谢玲大叫一声,咣啷一声扔下砍柴刀,就向卧室跑去。 陈薇正在强忍着绞心的痛苦口婆心劝着王比安先去洗脸刷牙,只见谢玲一头撞了进来,手里高举着一块东西直愣愣捅到自己的鼻子下:“姐哥还活着” 陈薇朝后仰了仰身,才看清自己面前的是一块镜子,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镜子上。双手一把抓住了谢玲的肩膀:“王路醒了?” 谢玲立刻摇头:“没醒。”看到陈薇剧变的脸色,她抢着道:“但哥没死,他肯定没死。你看,这镜子上还有他呼吸喷出的雾气呢。” 陈薇瞪大眼睛瞧了瞧镜子――哪有什么雾气的影子。这也是谢玲兴奋过头了,她从厨房跑到卧室,小圆镜上的雾气本就淡,到现在早就消散了。 但陈薇知道,谢玲不会在这样大一件事上哄她,她一把抢过小圆镜就往厨房跑。 第一百六十七章镜子的妙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八章 幸亏有你 第一百六十八章幸亏有你 王比安也从床上出溜下来,光着脚想跟上陈薇,被谢玲一把抱住了:“别去打扰你爸爸妈妈,他们可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wwW.._泡&书&吧)” 王比安自然懂得“生离死别”的意思,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我爸爸死了?你胡说,我爸爸只是感冒发烧,他不会死的。”说着就想挣扎下地。 谢玲紧紧抱住他:“是姐说错话了,你爸爸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的。” 这时,一声满是欣喜的尖叫从厨房传来,是陈薇的。她肯定也看到了镜面上的雾气。 谢玲和陈薇就是再对生化病毒不了解也猜得出来,王路现在的表现完全有异于当时的李浩然,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彻底摆脱了病毒的侵害,但毕竟离变异成丧尸又远了一步。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步,却又是充满希望的一步。 …… 这天,谢玲背着双肩包从山下的镇上回到龙王庙时,正撞上快步出门的王比安:“这是去哪儿啊?”谢玲随口问。 王比安扬了扬手里的一把菜刀:“去砍些柴来,昨儿下午那场雨把堆在厨房后的柴火才都淋湿了,妈妈烧早饭还是好不容易从底下掏了几根半干的出来。” 谢玲目送着王比安转身向后山走去――小家伙好像成熟了不少。失去了父亲翅膀的保护,小雏鹰不得不独立飞翔。 谢玲回到卧室,放下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只玻璃瓶。 她拿着瓶子向大殿走去。 远远的,坐在大殿上一把小藤椅子上的陈薇看到了谢玲,站起来迎过来:“回来了?” 谢玲把手里的瓶子一举:“姐,你看,这是什么?”满眼都是浓浓的欣喜。 陈薇接过瓶子,很普通的玻璃瓶,暗色的,外面没有包装印刷,她打开看,是细细的粉状颗粒,白色的。 “奶粉?”陈薇惊喜地道。 谢玲抿着嘴摇摇头:“你尝尝看。” 陈薇伸出手在嘴唇里含了一下沾湿了,伸到粉状物里沾了沾,放到嘴里,舌尖缓缓地传来一阵甜味。 “葡萄糖”陈薇立刻认出了这一特殊的甜味,王比安断了母乳后,为了给他充足的营养,在喂奶粉时,王路特意买了葡萄糖加在奶粉里。陈薇对这味道再熟悉也没有了。 “哪儿来的?”陈薇喜不自禁:“也亏你找得到。” 谢玲笑道:“是我运气好。今天找到的这户人家,二楼房间里又是婴儿宝宝大头照又是摇篮车,我就想着说不定有奶粉,就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谁知没找到奶粉,却找到了这瓶葡萄糖。我估摸着,这家人肯定带着小孩子逃出去了,临走时带上了奶粉,却忘了带葡萄糖。” 陈薇眉花眼笑:“还是葡萄糖好,你哥喝不得牛奶,以前王比安订了牛奶又忘了喝,你哥舍不得扔掉,只要喝那么一小盒,马上就拉肚子,典型的牛奶不耐症。这葡萄糖就不一样了,最容易被人体吸收,医院里还经常给危重病人打葡萄糖点滴吊命呢。” 陈薇捧着小瓶子,匆匆往厨房走:“我这就去用温水给化开。” 谢玲目送陈薇的身影进了厨房,转上走上大殿。 大殿上,用几根竹竿搭起了一个三角形的架子,架子外罩着蚊帐,蚊帐内隐约放着一张床。 谢玲撩开帐子钻了进去。 帐内果然是张床,确切地说来,是一张用几块砖头垫脚的木板床,床上铺的是俗称的“麻将席”――就是用麻将牌大小的竹片穿缀成的席子。麻将席透风,夏天睡着特别舒服,不像草席子,一出汗,手一摸身下连草筋都湿搭搭的。 谢玲从床边放着的水盆里绞了一把毛巾,拿在手里,熟练地给躺在床上的人擦起身来。 没一会儿,陈薇端着一碗温开水化开的葡萄糖从厨房回来了。 她看到谢玲正准备给床上的人翻身,连忙把手里的葡萄糖放边上的桌子上,伸手帮谢玲一起翻。 两人一个扶头,一个搂腰,小心翼翼把床上的人翻了个面,谢玲放下手里的脑袋时,细心地侧了侧,以免他的嘴巴和鼻子压在荞麦枕头上。 陈薇看着谢玲又绞了把毛巾细细从脖子到脚后跟擦着,不无埋怨地道:“你刚从山下回来,也不好好休息一下。放心,半小时前我刚给他擦过身子。” 谢玲背手抹了下额头的汗:“姐,你那把子力气一个人又没法子帮他翻身,勉强给他侧着身子擦吧,总有手够不着的地方。” 陈薇笑道:“你这丫头,存心显摆自己胳膊比你姐长是不是?” 谢玲手不停地道:“哪有,只不过人家力气是比姐大嘛,吃饭也比姐多吃半碗呢。” 擦完了身子,陈薇就张罗着喂葡萄糖。她取了针筒来,先把葡萄糖液抽到了针筒里,蹲到床头边,从床上人的嘴角边摸索着拎起了条细细的塑料管子,把针筒插到管子口里,慢慢推动筒栓。葡萄糖液缓缓沿着管子流进了床上人的喉咙里。 陈薇顿了顿,注视了一下管子,没看到管子有回流的现象,这才稍稍加快了“注射”。 不一会儿,满满一海碗葡萄糖“注射”完毕。 床边两双一眨不眨的眼睛的主人同时松了口气。 陈薇伸出手抚了抚床上人的毛毛脸,对谢玲道:“你哥上午眼皮动了动呢。” 这床上人,不是王路又是哪个? 他居然没有变异成丧尸 他如今的外形和丧尸没什么两样,干枯消瘦的四肢,灰扑扑的皮肤,两手两脚的指甲全都脱落了,一脸乱蓬蓬的胡子下,是深陷的脸颊。 但陈薇和谢玲都知道,王路并没有变成丧尸,他的心依然在跳,他的肺还在呼吸,他的鲜红的血依然还在流动。 陈薇扭头对谢玲道:“你哥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幸亏有你在,那天晚上连我也以为你哥已经死了,是你想到把面镜子放到他鼻子边,从淡得不能再淡的雾气上才发现你哥还活着。” 谢玲笑道:“那是哥自己命硬,哪里又是我的功劳了,就算当时我没用镜子发现哥有呼吸,时间一长,哥没变异成丧尸总会被我们察觉的。再怎么说,让我砍没有变成丧尸的哥,就算他已经死了,我也下不得手。” 第一百六十八章幸亏有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六十九章 肉汤吊命 第一百六十九章肉汤吊命 陈薇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真是老天有眼。”说着反握住了谢玲的手:“妹子,咱们什么也不多说了,等你哥醒了,咱们就是一家人。” 谢玲脸腾一下红了,手一甩:“姐你说什么啊。”端起旁边的脸盆就走:“我去换水去。” 陈薇看着谢玲有些失态发僵的背影,这丫头,浑没了那天晚上抓着王路的手往自己胸口摁下去的勇气和决绝。 唉,这事儿还真不好处理,谢玲和自己一家三口的关系实在太复杂,而且,自己嘴上说得漂亮,可也没有当“主母”的心理准备,算了,反正等王路自己醒了后去头痛好了。 陈薇拍了拍王路的小肚子,看到他跨下的话儿抖了几抖,去,你这丑样儿整个儿落在人家花姑娘眼中了,我看啊,你早晚就从了人家吧。说到底,还是便宜了你这死鬼。 陈薇坐在床边――这床和竹席子,都是谢玲不知费了多少力从镇上想法子弄上山的。 陈薇要贴身照顾王路,谢玲又失去了自己最得心应手的弩,只好靠着砍柴刀、兽夹孤单一人去镇上和无数的丧尸拼杀。 其中的危险陈薇从来没听谢玲说过,她问过几次,但谢玲总是抿嘴一笑,并不搭腔,但陈薇就是用脚后跟想都能知道,想来肯定比王路当时一人打怪艰难不知多少倍。 总算王路和谢玲两人当初藏在小镇上一处房屋二楼的物资还在,崖山众人一时不愁吃用,谢玲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给王路找能修养身体的用品上。 陈薇屈膝在床边,伸手细细给王路按摩起来。 王路现在就是个植物人,不能动不能言,营养全靠那根直通到喉咙里的管子灌流质,流质主要是粥上的那层薄薄绸绸的流质液体,以及羊肉汤。 没错,羊肉做的汤。 陈薇咬牙切齿流着泪,把家里那只宠物战斗羊――的小羊给杀了。 说来也真是巧,那只母羊居然在王路昏迷的第二天,自行产下了一只小羊羔。 还是王比安去后山拎水时,想到有几天没给羊喂草了,过去看看它。 没想到拴在树上的母羊旁边居然跟着个小家伙。 陈薇和谢玲赶到后,对着钻在母亲肚子底下吃奶的小家伙也连连称奇。 这真是上天赠给王路的礼物。 眼见着王路只能喂流质食物,营养不良时,老天开眼送上了一只小羊羔。 没说的,杀了。 就连王比安抱着咩咩直叫唤的雪白的小羊又搂又亲,可一想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爸爸,也毫不迟疑地对陈薇道:“妈,快杀了吧,给爸爸煮羊肉汤喝。” 杀小羊简直是场闹剧,陈薇握着菜刀半天下不了手――她连活鱼都不敢剖,再看着小羊水汪汪的眼睛更是手软。 于是换谢玲上,谢玲倒是咬着牙眼一闭,在小羊喉咙上割了一刀,但是小羊垂死一挣,却从按着它身体的陈薇和王比安手上挣脱了。 流着血的小羊在龙王庙的空地上乱跑,陈薇、谢玲、王比安跟着后面大喊大叫却没一个敢扑过去抓住。 直到小羊失血过多,腿一软倒在地上,三人才算“抓”住了它。陈薇看着满地的羊血就心痛――这血原本可以给王路喝的――羊羔血啊,多补的东西。 这时也吃不了后悔药,三人还得想法子处理羊肉。 陈薇和谢玲勉强用菜刀剥了羊皮,一时也没好的处理法子,陈薇胡乱在皮上撒上大把的盐,揉了揉,再放在太阳下晒。 小羊的内脏都掏了出来,心、肺、肝、胃,都是能吃的,原本羊肠可以直接做血肠,可血都浪费了,陈薇和谢玲也不会处理肠子,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剖开了,用清水飘净,做羊肠羹吃。 大块的羊肉选了背上最嫩的,做羊肉汤。 先把肉剁成小块,放开水里焯一下,舀去浮沫,滚一滚,捞出来用清水洗干净。 切姜丝、葱段、蒜头、干辣椒,放到热油里爆炒出香味,再放入焯好的羊肉,依次下酱油、米醋、糖,加上大瓢的水,大锅猛火再转小火,细细燉上三个小时。 等开了锅,老远都能闻到浓得花不开的羊肉香味,肉已经滚烂了,汤更是俨俨的。 陈薇用针筒吸了羊肉汤,灌到王路喉咙里。 至于羊肉嘛,陈薇、谢玲和王比安个个吃得肚子滚圆,天哪,三人有多长时间没吃新鲜肉了? 羊羔肉本来就嫩,又用柴火燉了这样长时间,三人连骨头都嚼碎了吞下肚。 一连给王路灌了三天羊肉汤,剩下的羊肉陈薇担心天热馊坏了,全用盐腌了,做成了咸肉――咸羊肉。 也不知道是不是羊羔肉汤起了作用,还是王路本身正在恢复,他的身体一步步好转起来。 谢玲从山下找到了一个配有听筒的血压计――有高血压病人的家庭通常会备有血压计,城里人多买欧姆龙这样的电子血压计,但在农村还是有家庭用老式的听筒式血压计。 陈薇和谢玲两人不怎么会量血压,但用听筒听心跳和呼吸却会。 陈薇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听上一次,王路的心跳和呼吸越来越有力。 最让陈薇惊喜的是,那天她拔掉的那枚指甲造成的伤口下,前天居然流出了血。 是红色的血液。 是正常人的血液,而不再是黑色的未明的液体。 王路身上的绳索早在谢玲用镜子发现呼吸后就去掉了,虽然当时并不能完全排除王路不会变异成丧尸,但陈薇和谢玲也一致认为冒点风险也值得,再绑下去反而把人绑坏了。 陈薇嫌厨房太气闷,摆卧室吧又想着与王比安同处一室毕竟不方便,就和谢玲一起在大殿上搭了个简易帐篷。 又通气又凉快,活动余地也大,方便两人护理。 对王路也没别的好做的,用药――根本没必要,要真有现在的药品能治疗生化病毒,这天下早就太平了,两人能做的就是经常给王路擦擦身,按摩四肢,打打扇子,因为护理得勤快,再加上谢玲找来的麻将竹席的功劳,王路并没有因为长久卧床而生被疮什么的。 到这一天,王路感染生化病毒昏迷已经第六天了。 他依然还活着。 第一百六十九章肉汤吊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章 大喜事,小便了 第一百七十章大喜事,小便了 晚饭过后,陈薇坐地王路身边给他打着扇子赶蚊子,入夜后气温降了下来,陈薇在王路小腹上搭了块毛巾,免得着凉。虽然说上次把王路感染生化病毒误以为是发烧很乌龙,但小心点总没大错。 谢玲和王比安洗了碗筷又打扫了园子后走了过来。 谢玲隔着帐子道:“姐,今晚我来照顾哥吧。” 陈薇抿嘴笑道:“你下山到镇子上忙了一天了,还是我来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都做熟手了的,可比不得你,明天又要去打生打死的,晚上可得睡好了,养足精神才能下山,要不然,你明天起来哈欠连天的,我可说什么也不会放你下山的。” 谢玲“嘿”了一声:“没事,那些丧尸傻着呢,连我影子都摸不着。” 陈薇停下了手里的扇子,认真地摆出小学班主任的架势:“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你可得记着,现今你一人肩上挑着四个人的幸福呢。” 谢玲最怕陈薇来这手,连忙转移注意力:“我真没事,姐,你都连着五、不,是六天没好好睡一觉了,还是让我来吧,大不了我明天不下山了。” 陈薇刚要说话,王比安早就钻进了帐子,指着王路的胳膊道:“爸爸被蚊子咬了,帐子里钻进蚊子了。” 陈薇连忙低头细看,果然,在王路胳膊和手背上都找到了好几个大包。 崖山上草深木长,多的是大野蚊子,点了蚊香也没用,大家平时没少挨蚊子咬,一咬就是个大包,又痒又痛,就是抹了清凉油,也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陈薇看到这蚊子叮的包,却是喜上心头。 此前,王路的皮肤就像树皮一样干巴巴的,虽然全身袒露,却根本没蚊子来叮咬。对蚊子来说,王路的身体根本就是没有生机的死肉一堆。 你见过蚊子叮死猪肉的吗? 但今天,居然有这许多蚊子来叮,别的不说,在蚊子们眼中,王路就是个大活人。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谢玲也进了账蓬,细细看了蚊子叮咬的疙瘩开心得不得了:“姐,太好了,这疙瘩说明哥的身体又像正常人一样对蚊子的叮咬有反应了。” 王比安伸出手给王路被蚊子叮咬处挠了挠:“我替爸爸挠挠痒痒。” 陈薇和谢玲则忙着拍打溜进帐子里的蚊子――这蚊子报的喜讯她们已经收到了,现在该送你们上西天了。 入夜后,把王比安送上床,点了盘蚊香驱蚊子后,陈薇回到了大殿。 谢玲也在,给躺在床上的王路打着扇子,帐子里并没有点蚊香,陈薇一直认为蚊香有轻微的麻醉作用,让正在渐渐好转的王路吸进身体里,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谢玲打扇子既是免得王路身上出汗,又是借此赶蚊子免得它们偷袭。 因为怕失了火,帐子里没有点蜡烛,只在大殿前的供桌上远远点了一支,殿内风较大,常常吹得烛火一摇一摇的。 陈薇没有劝谢玲回去睡,反正时间还早,她绞了把盆里新换上山泉水的毛巾,又给王路擦身。 王路的身体角角落落都要擦到,陈薇伸手拎起了那话儿,仔细擦着。 这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这话儿什么模样陈薇没见过,金刚怒目的样儿见过,墙头草一样软塌塌的样儿也见过,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至于一边的谢玲,嗯,她也并没有刻意侧过脸去,王路的下身她第一次见面时就“认识”了,此后更是没少见,没办法,为了生存这种所谓的礼仪早就荡然无存了,等到这几天帮王路全身上下擦身时更是被谢玲又模又看了个透透。在谢玲心里,王路现在也就和大商场里的塑料模特一个样――还没人家塑料模特形体好呢。真正是脸都不会红上一红。 陈薇细细擦了那话儿的上面下面里面外面,刚要放手,突然“咦”了一声。 谢玲问道:“怎么了?” 陈薇盯着自己手里的那话儿,犹疑不决道:“刚才它好像动了。” 谢玲一愣,想了想才明白陈薇嘴里说的“它”是什么,连忙放下手里扇子过来:“真的?我看看。” 陈薇像捧着什么宝物一样捧着那话儿,谢玲老学究一样侧着头看了半天,还一点不介意地伸出手指捅了捅:“没动静啊。是被风吹的吧。” 陈薇翻了个白眼,这丫头,什么样的风能把这话儿吹动啊。 谢玲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抿着嘴一笑:“姐,我看啊,不是它动了,是你的心动了。” 陈薇一开始没明白过来谢玲的话外之话,稍候才听懂,这丫头片子是说她手里拿着王路的那话儿,春心动了呢。 做死啦,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居然拿姐开这种玩笑,真是的,姐难道是见了男人就挪不动腿的骚婆娘?呸,老娘吃过的(次数),比你见过的还多哩。 陈薇又气又笑,摞下手里王路那话儿就想去拧谢玲的嘴。 突然,谢玲唉呀叫了一声:“姐,真动了。” 陈薇一扭头,这次她没看错了,王路的那话儿,真的在一动一动。 陈薇幸福得差点昏过去――这“小头儿子”都醒了,离“大头爸爸”醒来的日子还会远吗? 就在陈薇和谢玲满怀希望的注视中,那话儿突然射――射出一股尿液来。 王路小便了。 陈薇两眼哗一下流出泪来――动过手术的人会大便小便,就是他身体恢复的信号。 这段时间王路虽然始终昏迷着,但陈薇和谢玲想法方没法在给他喂流质,也一直在关注他的消化排泄情况。虽然是流质,不见得有大便,但小便总该有吧。可这6天下来,王路愣是一滴液体都没排出。 只可能存在两种情况: 王路的身体极度需要外来营养物质,所以把灌入的流质都彻底消化完了。 王路的身体机能没有完全恢复,还无法正常排泄。 如果是后者就糟糕了,废物积在人体内也是会产生毒素的,尿毒症也会死人的。 但今天,王路排便了,他的身体畅通了。 各项机能正在缓慢的,但却是全面的在恢复。 第一百七十章大喜事,小便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一章 终于醒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终于醒了 谢玲也意识到了这点,她一把握住陈薇的手,声音都打颤了:“姐,哥活过来了,活过来了。泡-书_吧(WwW..)” 陈薇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住谢玲。 6天6夜啊,徘徊在生死之间的6天6夜啊,如果不是时时想着要为了王比安而活下去,光这压力就能把陈薇逼疯了。 哪一个晚上,陈薇不是躺在王路床架边的席子上,瞪着眼睛盯着房梁难以入睡,指望着王路会突然睁开眼,嬉皮笑脸地对她说:“老婆,我只是吓吓你的。” 今天、今晚,终于守得云开见月出。 陈薇和谢玲两人又哭又笑,好半天才想起来,得赶紧给王路擦擦身体。 擦身体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喜讯――王路放了个屁。 没得说了,曙光就在眼前 陈薇和谢玲互相支撑着,坐在席子上盯着王路,指望着他下一刻就能睁开眼。 夜越来越深,王路却再没了新的动静。 谢玲最先支撑不住,在席子上蜷着身子睡着了。 陈薇强打着精神,一个哈欠一个哈欠打个不停,她看看已经入睡的谢玲,又看看身边竹席子上一动不动的王路,突然冒出个荒唐的主意――也许这样子也能验证王路的身体机能有没有完全恢复。 这主意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内心一发而不可收拾地疯长着,虽然陈薇知道这事儿太荒唐,可怎么也止不住这念头不再翻着泡儿的冒出来。 管它呢,多年夫妻了,有什么事儿没做过,更何况,这是为了救王路。 陈薇决心已下,悄悄爬到王路身边,扭头看看沉睡中的谢玲,见她并无动静,这才弯下腰,用自己的嘴含住了…… 没一会儿,陈薇就抬起了头,轻轻喘息着,脸色酡红,如饮了一大杯生啤一样,心里是满满的满满的欢欣―― 那话儿高高地翘着,在夜晚微带凉意的空气中精神抖擞,怒目而张。 它醒了 浙江省首府曾经发生过一起离奇的案子,一个男人把女人告了,告她把自己灌醉,违背自己的意愿,强干了他。法院的判决是男人败诉。理由是,现代医学证明,男人在失去意识、没有自己强烈意愿的情况下,是无法搏起的。你硬了,说明你愿意,你愿意,那就不是强干。这则新闻让全国人民开怀大笑,同时也普及了一下生理常识:男人只有醒着才能硬。 王路硬了,王路醒了。 陈薇扑到床头――王路的眼睛还是紧闭着。 有那么一刹那,陈薇很想再激励激励那话儿,让它喷发。没准那样就能让王路彻底清醒过来。 但也只是一转念,王路的身体毕竟太虚弱,稍稍的刺激有助于他的机能恢复,要是兴奋过头了,那可真是和《红楼梦》里照着风月宝镜精尽而亡的贾瑞一个下场了。 陈薇心情大好,调皮地伸出指头弹了下晃来晃去的那话儿,转身又去调了碗葡萄糖水,给王路灌下。 王路的身体在消化,在排泄,补充营养才是硬道理。 忙碌完这些事,陈薇打了个哈欠,挨着谢玲倒头就睡。这几天她嘴里说着不碍事,其实早就累坏了,如今心情舒畅,很快就安然入睡。 谢玲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头挨着头的陈薇的笑脸。 陈薇睡得正香,嘴角弯着,一幅做梦都要笑醒的样子。 谢玲自然明白陈薇的心思,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就像从心头摆开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一样,昨夜居然塌实得一夜无梦。 谢玲站起身,抹了把颈子上的汗,大殿上虽然比卧室内凉快,她依然还是睡出了一身汗。 谢玲撑开领口瞟了眼胸口――都是这胸罩闹的。 谢玲的胸口原本就比别的女孩子发育良好,偏偏戴的胸罩又小了一号,紧紧地挤得她难受,睡觉前她都是脱了胸罩,内里真空才睡的。只是昨天陪着陈薇,迷迷糊糊睡着了,居然忘了脱。 谢玲有些懊恼,胸罩被汗浸湿了,背带和胸托湿漉漉勒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谢玲四下一打量,陈薇睡得正香,王比安睡着的卧室那儿也没动静,她两手一翻,把T恤脱了下来,背手解开了胸罩背带上的扣子,手一抬,把胸罩举过头顶,正想摘下来…… 谢玲裸着上身,两团丰润正正好对着躺在竹席子上的王路头顶。 不知为什么,谢玲突然觉得异样,她头一低,猛地尖叫一声―― 陈薇一个激灵醒来过来,头一抬就看到了令她哭笑不得的一幕,谢玲半举着胸罩,裸着上身,站在王路头前――这、这,这丫头是在做什么啊?陈薇甚至荒唐地想到,她该不会是像自己昨晚那样,想给王路来点“刺激疗法”吧?这场景也太香艳了。 陈薇还在胡思乱猜,谢玲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扭头冲着陈薇急声道:“哥醒啦” 陈薇身一抖,视线刷一下转到王路身上――可不正是,王路睁着两只眼睛,正直愣愣地盯着垂在自己脸上的,谢玲的两团丰润。 陈薇的眼泪不可遏制地喷涌而出,她哽咽着,半晌才吐出一句:“死鬼,看你那死样” 王路当然不是死鬼,陈薇那句“死样”可真冤枉了他,他从昏迷中苏醒,虽然勉强睁开了眼,却像遇到煤矿事故的矿工一样,受不得强光刺激,此时天已蒙蒙亮,他的眼前白光一片,只隐约中看到人影,听到人声,谢玲那两团丰润和粉色的坚挺,虽然就在他眼前,他也一点没看见。 王路耳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的,那只是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但王路还是认出来了声音的主人――听了10多年,真正是再熟悉不过,这个声音在他耳边说过喃喃的情话,发出过激情的叹息,曾有失态的争吵,更有家长里短的絮叨――不是陈薇又是哪个。 王路努力侧了侧头,看着一个飞扑到自己身边的影子,喃喃道:“老婆。” 声音非常轻非常轻,但陈薇和谢玲都听到了。 王路,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终于醒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下从来没巧合一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天下从来没巧合一说 谢玲往灶膛里又添了把柴,让火候更旺点,探头问道:“好了没?” 王比安站在灶台前的一个小凳子上,一手举着锅盖,一手拿着锅铲,正在锅里划着圈地转,想让粥煮得更烂点。 听到谢玲的问话,王比安眯着眼忍受着大团大团扑到脸上的热气:“不行,最多只能算泡饭,还得烧。” 谢玲嘀咕道:“泡饭可不行,就你爸爸那样儿,饭粒稍大点就能噎死他。” 王比安一听个“死”字就跳起来:“我爸爸才不会死呢,他活了他已经活了”他现在可最听不得把“爸爸”和“死”联在一起。 谢玲失笑道:“好好好,小祖宗你可别跳,从凳子上摔下来可有得你受的,还是想法子快点把粥煮好吧。你爸爸可饿坏了。” 王比安连忙往锅里添了一大勺水,继续在锅子里打着圈的转铲子,顺口问谢玲:“姐,要不要在粥里放些羊肉干?我把羊肉干切得细细的放粥里好不好,就象肉松一样,让爸爸多补充点营养。” 谢玲想了想:“算了,你爸爸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颗粒下肚了,咱们得慢慢来,这就给他吃肉,搞不好反而弄坏他的肠胃。王比安,你别急,你爸爸前几天这样危险都挺了过来,肯定没事了,从今儿起只会一天比一天好。” 王比安“嗯”了一声,更加起劲地划拉起锅铲来。 谢玲和王比安好不容易把粥煮烂,连忙用大海碗盛了,到底还是在粥里加了些料――一点盐,两勺葡萄糖。 王比安把粥碗抢手里捧了,一路小碎步端到大殿上,正在给王路做全身按摩的陈薇连忙接过。 粥还烫着,陈薇拿起扇子扇起来。 王比安扑到王路床头:“老爸,粥里有葡萄糖,可有营养了,你吃了很快就能起床了。” 王路的眼睛上罩着一条小毛巾――陈薇和谢玲看到王路睁开眼睛没多久,眼角就渗出了泪花,在为这新的身体机能的恢复开心的同时,也想到了新闻里经常看到救出煤矿工人时,会在他们眼上蒙块布,于是赶紧有样学样弄了条毛巾给罩上。 王路看不到王比安,但他的嘴角还是绽开了一个笑容。 王比安乐得一蹦一蹦的,早上一起床就听到爸爸苏醒的消息,让他高兴得手脚都放不下。 陈薇尝了尝粥,嗯,温度差不多,太凉了也不好,该给王路吃点热乎的。 看陈薇端着粥碗过来,谢玲连忙坐到床头,把王路搂在怀里半抱了起来,让他的头能抬着吃粥。 陈薇用勺子舀了半勺粥,放嘴边吹了吹,递到王路唇边,粥煮得很烂,王路只是轻轻一啜,就吸进了口。他的喉咙动了动,一股暖流从口腔经过食道一直流入身体深处。他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嘴角,“好甜。”尝出了葡萄糖的味道。 陈薇和谢玲相视一笑――知暖怕冷,喜甜厌苦,这就是人啊。 快中午的时候,王路又喝了碗粥,喝碗了还嘀咕声“还要”,陈薇怕一时喝多了坏肠胃,没给。 下午时王路由陈薇扶着排了次大便,拉出的是一滩腥臭的不明液体。 到了晚上王路又吃了碗加了干羊肉沫的粥。 精神眼见着是越来越好,眼上的毛巾也早就摘下了,眼珠子盯着陈薇和谢玲忙前忙后的身影转个不停,只是陈薇不许他多说话,王路只好听王比安坐在床头的小板凳上叽叽呱呱说他在爸爸昏迷后有多勇敢多勤快。 这天夜里,陈薇是听着王路熟悉的呼噜声中入睡的。 次日早上,王路吃了碗加了盐和葡萄糖的粥后,对陈薇道:“把谢玲叫来吧。”想了想又道:“把王比安也叫来吧。”孩子已经大了,他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 陈薇没有丝毫迟疑,点了点头,收拾了碗筷就去厨房叫谢玲和王比安。 谢玲和王比安刚吃了早饭,正在涮口,听了陈薇的招呼,三人一起来到了大殿。 看着三人在自己床前坐定,王路靠着垫高的枕头,喑哑着喉咙道:“我们――我们大家都感染了生化病毒。” 王路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 你开着车在中山西路上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人行道上有个空位,把车挤了进去。等你办完事回来,旁边同样停在人行道上的车都没被贴,就你车子上贴了张城管的罚款单。这不是巧合,那城管就在旁边的小店猫着呢,要罚就罚你这样的傻瓜。什么?别的车为什么不罚?什么叫熟人你懂不懂?你要是每个月塞点红包,你也能加入熟人的名单。 这天下从来没有巧合的事。 陈薇被长刀男――也就是谢玲瘦高个子的男同学划了一刀,没有变异成丧尸,压根儿不是因为那刀没砍过丧尸刀上没生化病毒,而是陈薇对生化病毒有抵抗力。 谢玲和变成丧尸的李浩然睡在一张床上,和李浩然没有过多接触的别的女生都感染了病毒也变成了丧尸,谢玲却安然无恙,并不是谢玲运气好,而是她对生化病毒有抵抗力。 王路与李浩然表现出完全一样的感染病毒的症状,死得不能再死了,又活了过来,并不是因为他是万能的主角,头上顶着汽车轮胎大的光环,而是他对生化病毒有抵抗能力。 直到王比安,这孩子也和丧尸有过近距离接触,没发病的原因也是有抵抗能力。 对生化病毒的抵抗力就是免疫力,而以王路中学时学过生理卫生知识,免疫力是因为你已经感染了病毒,只是病毒没把你干翻,反而被你的身体压倒了。但病毒并没有就此消失,它,还在你体内。 事实就这样简单,也就应该这样简单。 陈薇却吓了一跳:“我们什么时候感染的病毒?” 王路竖起两根指头:“都已经感染两次了。” 第一次就是王路一家在阳光城看到生化危机初次暴发时,如果王路推测得没错,陈薇和王比安那次蹊跷的感冒,其实就是受病毒感染的症状。至于王路为什么没同样的症状――这事问病毒去,王路是个文科生,汉语言专业,问了白问。 第一百七十二章天下从来没巧合一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家都在进化 第一百七十三章大家都在进化 第二次应该是初遇谢玲时,谢玲从她的同学们手里逃脱时,身上肯定已经带病毒了,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潜伏着没暴发,但王路在与长刀男搏斗后就生了病,说明病毒不知触发了什么条件,剧烈发作了。泡*书*吧(www..) 虽然这些推理中充满了漏洞,有许多不可解的环节,但大体思路应该没错。 陈薇稍紧张了一下,却又立刻释然了,感染生化病毒了又怎么样,关键是,大家都没死,都没变成丧尸,连王路死透了的人都能重新活过来,这生化病毒也就那么回事。 谢玲深思着,半晌道:“哥的意思我明白了,生化病毒初期暴发时,其实感染了所有人群,我们这些活下来的,是因为带着免疫力,准确的说,我们都成了生化病毒携带者。但这免疫力很不靠谱,在病毒二度传染时――嗯,我估计这时病毒本身也会有所变异,就象每年的流感病毒会变异一样,有些带免疫力的人群无法对抗进化了的病毒,就会变成丧尸,就象李浩然那样,而哥――很明显,你的身体挡住了二度进化病毒的感染。” 王比安嚷嚷道:“我知道了,这就像生化危机里的T病毒和G病毒,G病毒比T病毒要高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爸,那你是不是会变身啊,肩膀上会冒出个大大的眼球?” 这孩子王路苦笑:“老爸要是变成这样子,还会是你老爸吗?”。 陈薇头一低看了看自己,有些惊讶:“哇,我们这身体居然对生化病毒免疫,这――这也太……” 这也太搞了。 简直是超级无敌金手指啊,这在生化世界里,就象网游里开了挂,而且还是上帝模式,只有你暴丧尸菊花的份,丧尸拿你一点没办法。 这样子可真是太――太扯淡了。 王路笑了笑,是浓浓的苦笑:“陈薇,你想得太简单了。生化病毒显然会自我进化,这从它的感染症状越来越剧烈能看得出来,你和王比安感染初期病毒时只是场小感冒,甚至都不用卧床休息,而我被二次进化病毒感染,却差点送了小命。你怎么能保证,病毒不会三次四次进化,到时候我们的免疫力再也抵抗不了呢?” 陈薇呆住了。 谢玲一直在深思,这时插嘴道:“病毒的感染一定与每个人的个体差异有很大关系,我们有免疫力,但同时又都是病毒携带者。生化病毒潜伏在活人身上,在进化,在变异,一旦进化到某个阶段,或者触发某种特定的条件,而携带者本身免疫力又不强,就会二度感染。” 王路点了点头:“还有,病毒感染方式也有很大关系,如果是空气传播――没错,空气传播,我怀疑这是生化病毒最主要的传播方式,除了这一途径,它不可能实现‘全球直达’的感染效果――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发作就缓慢,效果也比较弱,但如果是被丧尸咬了――病毒从丧尸嘴里直接进入血液、淋巴系统,那是神仙也没得救了。”说完了这一大段话,王路有些气急,靠在枕头上休息着。 陈薇吓了一跳,不自觉地一摸肩膀,那里正是被长刀男的刀划伤的地方:“我不是被砍伤出血了嘛?病毒已经进入我血液了啊?”虽然陈薇知道自己并没有变成丧尸,可还是一阵紧张。 谢玲握住陈薇的手:“姐,那刀上的病毒暴露在外,时间一长可能弱化了,你想想那艾滋病毒暴露在常温空气下,立刻就会死掉,对人一点感染力都没有,我看啊,生化病毒也差不多同个道理。” 陈薇懂了,以前新闻常常会辟谣,说有艾滋病人把吐过口水的筷子放回去,借筷子上的病毒感染健康人是不可能的,因为艾滋病病毒在空气中会很快死去。 生化病毒――很牛,那是绝对的。杠杠的。 全球直达,一眨眼就灭了几十亿人口。 核武器也只是以打击大城市为主,生化病毒却是不分城市乡村,老少皆宜,跑到再偏远的小山村你也躲不了。 但是,这超级厉害的生化病毒虽然不知从何而来,但它摆脱不了一条真理。 它是生命体。 只要是生命体,就有缺陷,就有弱点,就能――杀死。 王路、陈薇、王比安、谢玲人就是最好的证明,生化病毒并不是神,不是无所不能的――最起码,它能感染的至今只有人和狗,更多的地球生命体都没有被感染和变异。 而他们现在活生生地坐在房间里,谈笑风生,不就是对生化病毒最大的藐视吗。 丫丫了个呸老子还活着 陈薇有点迷糊:“老公,你既说我们有免疫力,又说生化病毒也会进化,那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以后还是存在感染病毒的可能性啊?如果是这样子,根本和以前没区别嘛。不但看见丧尸要躲得远远的,还得天天提心吊胆自己会不会被进化的病毒给感染了。” 王路一咧嘴:“你说的没错。”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这给了我们希望。” 希望。在王路原本的心理,包括自己一家在内的全体人类,在生化病毒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和丧尸搏斗,会死,和活人争抢物资,会死,坐在家里当“家里蹲”,随着空气传播的病毒也一样能要你命。左右是个死,只不过早晚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王路以亲身的经历证明,人,是可以战胜生化病毒的。 人类与病毒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千万年,不,甚至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 鼠疫、天花、淋病、肺炎……都曾经是人类的噩梦。 但人类没有灭绝,同样,病毒也没有灭绝。 甚至直到今天,小小的感冒病毒依然在这个星球上大行其道,无论是抗生素还是疫苗,都没能彻底消灭它。 战胜病毒的,只能是人类自己。以肉体的本能去战胜它。 生化病毒在进化,王路、陈薇、王比安、谢玲也一样在进化。 第一百七十三章大家都在进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丧尸的小学课本 第一百七十四章丧尸的小学课本 只是这进化并不是象王比安说的从肩膀上长出个眼睛来,而是默默无声的免疫系统的战斗。(wwW.._泡&书&吧) 王路从来没指望过会在某个超级超级秘密的秘密基地里,会有超级超级聪明的科学家发明一种特效药,让人吃一粒,就能杀死生化病毒。――等超级超级聪明的科学家从他那超级超级聪明的娘肚子里爬出来再说这事吧。 人类要战胜生化病毒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一天,人类的免疫系统进化到足以与生化病毒势均力敌,生化病毒没法把人变成丧尸,而人也没法彻底除去体内的病毒。 到那一天,也许会出现这样一幕:王路清晨醒来照着镜子刷牙时发现眼底有些出血,他去二院挂了个号,医生又是量体温又是抽血化验,然后说“啊,感染了今年春季新型的生化病毒,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开点药,其实不开也没关系,也就是止点眼底部和鼻孔的出血这些表象,回家好好躺两天,别看电脑上网,少操心,别劳累,过几天就好了。” 当然,如果王路回家后,过了两天挂了,变异成了丧尸,也别想找二院医闹――你没看见年年都有人因为感冒而丢命的新闻报道吗?你感染的可是生化病毒,又不是二期梅毒。 谢玲在陈薇背后搭着陈薇的肩:“姐,哥说的对啊,我们生存的希望,又多了一点点。”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希望就是希望。 陈薇信心大增,她看了看王比安,没错,一路走到现在,自己一家从来没有真正绝望过,希望就象黑夜中的孤灯,虽然微弱飘摇,却从来没有灭绝。你看看王比安这小家伙,在进化了的生化病毒二度传染的情况下,居然一点异常都没有,这不是希望是什么?没准这希望还会一路伴随着他们,伴随着王比安健健康康长大。 王路咳嗽了一声:“有些事我们还是得提前防备一下。” 谢玲赞同地点点头,她掰着手指:“丧尸依然是绝对避免接触的,我们的免疫能力只能抵抗体外传播的生化病毒,而如果被丧尸咬了,进入血液和淋巴系统后绝对没治了。” 王路接着道:“还要当心,不断在进化的生化病毒会不会造成丧尸的进一步变异。” 王比安抢着道:“就象G病毒。” 王路揉揉王比安的头:“嗯,虽然不一定像G病毒那样夸张,但我们也不得不防会出现比现在的丧尸更灵活,更有攻击力的新型丧尸。”他迟疑了一下:“其实我一直认为,丧尸的进化真正恐怖的并不是出现什么大眼球啊,手变成锯刀啊这些外形的变异。牛头上的两只长角撞在活人身上,也比丧尸有可能变成锯刀的手杀伤力要大多了。我担心的是这儿――”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陈薇和谢玲都有些不解,谢玲问道:“丧尸的头怎么了?噢,我知道了,丧尸惟一的致命弱点在头部,如果它的头变得刀枪不入那我们就惨了。” 王路哭笑不得:“进化出刀枪不入的头?你怎么不说进化出钛合金脑壳啊。” 他顿了顿:“丧尸毕竟是人变异成的,人有着所有动物中最聪明的大脑,虽然现在的丧尸个个都是顶级白痴,但我担心,进化后的生化病毒会不会逐渐恢复大脑的机能?” 陈薇和谢玲的脸色立刻变白了――天啊,她们从来没想到过这个 丧尸刀枪不入――噢,是刀枪不怕,除非剁了它的头,否则它们就是拖着肚肠也要来咬你一口,没有恐惧、害怕、饥渴、疲惫种种负面感觉,比机器人还牛,机器人还怕没电呢,还有部件磨损呢,这满世界的丧尸却天天永动机一样转悠。如果它们再聪明一点点――都不用太聪明,只要会绕过王路那道山寨金字塔大门――崖山上就是团灭。 再进一步,那些丧尸学会使用工具――得,地球直接改名叫丧尸星球得了。 N年后,某所丧尸小学的历史课上,丧尸老师对丧尸孩子们讲:“劳动创造了丧尸,劳动创造了丧尸的文明史,正是勤劳朴素任劳任怨的丧尸们通过劳动创造出无比伟大的丧尸文明。” 丧尸孩子指着课本图表上一个和丧尸差不多的生物问:“老师,这是什么?”“噢,这是我们丧尸的生物学上的远亲,DNA结构上有点相近,和猴子差不多,但它们比猴子要聪明,传说中,它们的肉非常非常好吃。可惜已经被我们的祖先狩猎光了,早就灭绝了。周六青少年宫有史前灭绝动物标本展,其中就有这种学名叫‘人’的生物的标本,有兴趣的丧尸小朋友可以下课后到我这里来领免费的参观券――当然,陪同的成年丧尸要另外收费的。” 以上,是陈薇这位优秀的小学女班主任自动脑补出来的场景。 陈薇汗毛直竖――天,这也太恶心太可怕了 谢玲脸上也悻悻的。 王路连忙安慰两人:“这都是我胡思乱想的,做不得准。” 陈薇和谢玲依然搭拉着脸――委实是王路的猜测在她们脑海中勾勒出太过匪夷所思的未来场景。 王比安在旁边转着眼睛,估计也被吓得够呛,居然没搭话。 王路连忙打岔,希望能分散屋中众人的注意力:“啊,那个,我们平时也要小心一下身体的异常反应,像我吧,这次被感染二度进化生化病毒,初期看起来就是发烧,幸好谢玲有经验,提前有了准备,打算瞞着陈薇杀我(谢玲拖长声道‘哥――’),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是为了陈薇和王比安的安全。可这也说明,我们不了解进化后的生化病毒感染活人的症状是怎样的,所以今后再有人生病,就要提前隔离,免得变成丧尸后措手不及。” 陈薇想了想:“我觉得病毒发作还是有较明显的表象的,我和王比安的感冒,你和李浩然的发烧,都和流感的迹象很接近,今后再有人感冒了,我们提高警惕就是了。” 王路板着脸:“不行,不光是感冒,反正身体有异常的,都要隔离在单独的屋子里接受观察。必要时,还得拿绳子绑上。” 王比安挠了挠头:“那要是拉肚子呢?” 王路瞪了他一眼:“也要关黑屋子。”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 第一百七十四章丧尸的小学课本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亲,你有病否? 第一百七十五章亲,你有病否? 谢玲似乎陷入了沉思,对王路的插科打混视而不见,咬着指头想了半晌,突然问道:“哥,姐,你们以前有没有生过病――嗯,我是说看起来比较古怪的,和别人不一样的病。” 陈薇和王路对视了一眼,王路明白谢玲话中之意:“你是怀疑我们都曾经生过某种病,因而身上带着抗体,能对生化病毒免疫?” 谢玲点了点头:“总该有什么原因吧,如果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未尝不能有一天真正研究出治生化病毒的药来。” 谢玲愿望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这四个人连打点滴都不会,还谈什么研制生化疫苗啊,王路唯一的疫苗知识是把牛身上的天花痘挤出脓液,然后在人胳膊上割一刀,把沾着脓液的棉花球塞入,可以防治天花。了不起吧――你问我牛身上的天花是什么模样的?这我哪知道。 但王路并不想打击谢玲的积极性,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身上没什么大毛病啊,小时候阑尾炎开过一刀,有气管炎史――咳咳,我说的是医学上的气管炎,体检出来血压、血脂有点高,别的就没了。” 陈薇迟疑了一下:“我家族有糖尿病史,不过我至今没查出来过。” 王比安举了下手:“我上幼儿园时经常感冒,上小学后就少多了。” 谢玲咬着唇:“嗯,记得小时候得过腮腺炎,平时也就是感冒发烧。” 四人一凑,根本就没任何线索可言。 王路打个哈哈:“这疫苗研究要是这样简单,人家还费劲扒拉上什么五年的医科大学啊。” 就是,根本是瞎搞嘛。谢玲自己也觉得好笑,正想就此罢手。 王比安突然道:“老爸,我记得你去年生过很厉害很厉害的一场病啊,我和妈妈还搬到爷爷奶奶家去住了呢。” 王路一愣,突然想起来了,没错,去年自己刚刚得过J流。 那年J流在国内搞得人心惶惶,有直追当年“傻S”的风头。 王路也中标了。 一开始没想到是J流,但连续发烧4天,天天低烧,让王路慌了,赶紧去就医。 到了医院,王路一说自己症状,对医生直言,自己怀疑是J流,让医生查查,医生慢条斯理地道:“我们医院没设备查J流。” 王路一愣,三甲医院,公务员指定就诊医院,没设备查J流? “那什么地方能查?” “我也不知道。” 王路刚要生气,突然明白了――亏自己是媒体从业人员,怎么就忘了呢,这个时候,哪个地方会老老实实查J流,再将数据公开报上去的呢。这不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打当地领导的脸吗? 王路老老实实开了点常用的感冒药,回办公室了。 但他没有老老实实坐下来,把这事了了――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某防疫单位。 我是某某媒体记者,现在怀疑得了J流,急需确诊治疗,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来检查,但请注意,本人所在单位是重要的宣传机构,如果因为我的传染造成J流在单位内暴发,你们要承担严重后果。 10分钟后,一个电话打来,请王路立刻到一所指定的防疫部门检查。 王路这是第一次驾车进入这个略有神秘的部门,进了层有大堆仪器的房子。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士迎接的他。 检查方式很简单,用一种进口的液体,在嘴里含着,抬起脖子,在喉咙口涮一涮,然后吐到一个指定杯子里,去化验。 不到10分钟,结果出来了,是J流。 女士很客气,有一种进口专治J流的药,但是,不能保证没副作用,你要不要,要的话,免费配给你。 看着王路苦着脸迟疑不决,那位女士又是轻轻一笑:“其实也不用把J流看得那样可怕,那些新闻报道中的死亡病例都是很极端的,不是患者本身年纪大了,就是有别的严重疾病,你要是相信我,开点普通的药,好好休息一星期包你没事。” 还能怎么的,王路带了和医院里开出来的一模一样的药,回了家。 单位很快接到了有关部门的汇报――得,王路又为当地上报国家J流名额增添了光荣的一个数字――打来电话让王路就在家休息,工作会有人代替,所有工资奖金全部照发,连工会准备过立夏发的鸡蛋也不会少你一个。 潜台词是: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别来祸害同事们了。 王路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陈薇打电话――今天就不用回家了,和王比安去爷爷奶奶家住吧。 可想而知,这个电话招来多少鸡飞狗跳――电视台天天报哪里哪里J流又死了人,各省各城市的J流患者数据天天更新,弄得和倒计时似的――催命倒计时。 电话一个一个打进来――陈薇的、王比安的、爷爷的、奶奶的、部门主任的、负责部门的副总的、工会主席的…… 带着哭音问好不好,语气慈祥叮嘱安心养身,一本正经代表组织慰问,同时通知,你的办公室已经专门消毒过了――靠,老子又不是快死了。 王路听得心烦,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你说,谁不怕死啊。说什么百分之多少的几率,可到了你自己成为那个分子时,你试试看会不会害怕?对个体来说,不存在百分之几的问题,就是一半对一半,要嘛活着,要嘛死了。就象赌徒赌大小,一翻两瞪眼,不是赢了通吃,就是连内裤也输光。 接下来一星期,王路老老实实呆在自家五楼,连门也没出,一来家里还有吃的,二来――居委会居然也打了个电话来,说知道王路得了J流,让他安心养病,没事不要外出,有什么需要打个电话,居委会工作人员会送上门,就差明着说――求你老人家别出来传染更多人了。 听得王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有心骂两句,可人家居委会也是一片好心,送东西上门听说还是白送的,得,蒙头睡大觉去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亲,你有病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家都有病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家都有病 有趣的是,当天王路看电视,电视上公布的各地最新J流患者数据榜上,王路所在城市并没有增加新的人数。(wwW.._泡&书&吧)嗯,这原因嘛,王路身为宣传系统人员以及当了这样多年的P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儿。 王路就这样过了一星期,发病症状和电视里报道的一模一样:持续的低烧,轻微脱水,比较疲累。 然后――然后就没事了。J流果然是可防可控可治的。 王路痊愈了。 把这厮得意的,就差在家里和办公室横着走了――J流是终身免疫,得了一次,一辈子OK了。 王路把自己曾得过J流的事和谢玲一说,谢玲立刻问陈薇:“姐,那你和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 陈薇明白谢玲话中之意:如果自己和王比安也得过J流,那么三人对生化病毒的免疫能力就有了明确的指向。 但这个问题,陈薇却迟疑了半晌也没回答,她看了看王比安,又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好像――有吧?” 谢玲快急死了:“姐,什么叫好像有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没有得过J流,你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还有,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说哥不知道我信,你这当**不知道,谁信啊。” 陈薇叹息了一声:“你别急啊,说真的,我和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的事还真是蛮蹊跷的。” 王路也好奇起来:“陈薇,这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我只记得J流全国爆发时,你们学校一度要停课,但后来不是没停嘛。你和王比安一直在上学啊,住又住在爷爷奶奶家里,从没接触过我,怎么会感染J流了?” 陈薇暗叹一口气,这些男人啊,为什么他们总会以为所有的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呢。 陈薇定了定神,看着王路道:“你还记得J流爆发时,病人最集中出现在哪里?” “哪还用问吗?新闻报道里有啊,是学校啊。”王路脱口而出。这并不奇怪,学校是人群最密集的场所之一,孩子们又体弱没抵抗力,每年的一些流行病,什么流感、手足口病、腮腺炎,都是从幼儿园、小学、中学爆发开来的。 王路突然明白了。 陈薇侧身对谢玲道:“那年J流爆发后,我所在的班级很快有学生病倒了,一病就是5个人,,我一边通知家长,一边把孩子们送到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一查,就说可能是J流。我当时也吓慌了,赶紧报告了学校,学校又一级级报告给了有关部门。当天下午,就来了几个白大褂,和医务室的老师交流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走了。但第二天,就有消毒车到学校消毒,又有消息说,全校要停课。可不知为什么,除了让几个发病的孩子在家休息外,学校一直正常上课,不过――” 陈薇苦笑道:“我那个班后来陆续又有一半的学生病倒了,学校安排所有学生暂时放假,我也不用上课了,就在家休息着。你不知道,后来我为了给学生们补上课,牺牲了好几个双休日呢,连加班工资都没有。” 谢玲急道:“那姐你有没有得J流?” 陈薇迟疑道:“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啊,就我们班生病的情况,百分百是J流,可就没人来宣布,班级又是实质性停课,按理说,这样多学生病了,我九成九也会被感染,只是那几天我只是精神不是很好,睡得多了点,倒没其他问题。” 王路傻眼了:“陈薇,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陈薇白了他一眼:“你当时正病得厉害,在家里关禁闭,我怎么会拿这事来烦你。” 王路一转念:“那王比安呢?” 王比安不等陈薇发话,抢着道:“我们班里也有好多同学生病的,只是没停课,唉,我们隔壁班就停课了,他们可幸福死了。” 陈薇道:“王比安倒没生病,可当时J流传染的那样厉害――” 王路听懂了陈薇的潜台词――王比安身边的同学都病倒了,王比安就是没生病,也是个病毒携带者,或者更进一步,这小子免疫力超强,把J流给灭了 王路喃喃道:“我得过J流,陈薇和王比安都和J流人群有过密集的接触――谢玲,你呢?” 谢玲连忙摆手:“我肯定没有,我们大学里当时煎了中药汤给我们预防,就放在食堂里,免费供应,我也天天喝,那东西可难喝了。” 王路道:“你再想想,我得过J流有经验,那病的来势并不凶猛,低烧只是让人比较疲累,比普通的感冒发烧表现还轻得多。我当时在家禁闭时,白天太无聊,就玩游戏打发时间。你再想想,有没有晚上感到比较累啊,特别想睡觉啊这样的症状。” 谢玲突然脸一红:“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学生的夜生活有多丰富……” 王路一愣,旋即明白了谢玲的话,大学生的夜生活不要太闹猛啊,通宵打魔兽、K厅、蹦迪、真冰溜冰场、夜场电影、路边小吃摊……闹到凌晨甚至通宵才会睡。哪个大学生不是又累又嗜睡的。 这群家伙就是得了J流也不一定察觉 王路、陈薇、谢玲面面相觑――包括王比安在内人都有与J流接触的经历。 陈薇吞吞吐吐道:“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得过J流,所以对生化病毒也有了免疫力?” 王路沉思了半天,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谢玲轻轻咬着唇:“哥,你想想看,这生化病毒,其实表现很像流感啊。” 陈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谢玲这说的是什么啊,这样可怕的丧尸和流着鼻涕红着眼丝带咳嗽个不停,最有威力的武器就是一口浓痰的流感病人,哪里象啦? 王路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陈薇发昏――老公,你说的是什么啊,居然还这样一本正经的。 但一本正经的王路却更一本正经地道:“仔细想想,丧尸并不可怕。你看,虽然它们连枪的子弹打在身上都不怕。但那其实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只是枪弹打在它们的四肢和躯体上,造成的伤害不足以停止肉体的运行,消防斧剁了丧尸的双腿,它照样没法走路。所以,不是丧尸不怕肉体伤害,而是它们对伤害没有知觉。没有知觉的原因,就是大脑受到了损伤。但大脑又没有彻底死亡,它的本能还在发挥作用,那就是吃。进食,是所有动物最基本的本能。再看看流感病人,流感病毒也以侵袭大脑为主,让人持续发烧,过高过久的发烧会破坏人的大脑,就象大家经常说的‘发烧烧坏脑子了是吧’。我以前小时候住的大墙门里,就有个发烧烧坏脑子变成白痴的小孩子,他除了吃东西,什么都不会。” 生化病毒就是超级流感?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家都有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太扯淡的想法 第一百七十七章太扯淡的想法 卧室内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这也太扯淡了。*WWw..*泡!书。吧* 王路挥挥手:“嘿,这也太扯淡了,我看啊,我们这根本就是在有想没想的瞎想。生化病毒的恐怖性远远超过流感,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就象游戏里最终大*OSS和史莱姆比谁菜一样,没任何可比性。” 陈薇有些失望:“唉,如果生化病毒真和流感有关系就好了。” 王路知道陈薇的失望从何而来,但他硬起心肠没有安慰陈薇,因为他不想给陈薇任何一点点的希望。 没错,是希望。 生化病毒的真相就象杂草中的蛇迹,似有却若无,但你明明没有看见那蛇,直觉却知道它必定存在。 就象王路以前外出停车时,停在某条人行道上就是知道这里不会有城管来帖罚款单子――你问王路为什么?这厮也不知道。但奇就奇在自从甬港市设立城管以来,王路乱停车从来没被罚过一次。他最得意的是至今没买过咪表卡,在闹市区里停车就是乱停――你拿我怎么招吧。偏偏一张罚单都没吃过。可换了陈薇,在小区门口为了买个水果,一转身才几分钟就吃了罚单。事儿就这样离谱,你爱信不信。 反正,直觉告诉王路,J流与生化病毒有着莫名的关系。 但他并不想让陈薇对此抱以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拜托,看看崖山龙王庙里的是什么人吧。 王路,网站小编。废材。 陈薇,优秀的小学女班主任。别看在学生们面前抖擞得很,出了教室,也是废材 王比安,初一学生,读书比别人早一年,同班同学没人愿意和他搭伙打篮球,上次语文考试考了个7分,挨了陈薇五下手心。废材。 谢玲,大学三年级学生,数学系。长得很漂亮――的废材。 总之,这崖山就是废材扎堆的地方。 让他们冲着这J流和生化病毒之间小得不能再小的一点联系,去搞什么终极解毒药――你老还是让王路想法子找颗原Z弹把鄞江镇的丧尸“核平”了更靠谱点,好歹原Z弹还有人造呢。 所以,王路干脆就让陈薇失望,失望得越彻底越好。咱还是老老实实在崖山打怪升级好了,我和谢玲打丧尸收集物资,你在山上打扫龙王庙管好王比安,把小日子过得美美的,那才实在。 说了这半天话,挺费神的,王路有些累,他往枕头上靠了靠,身体也往床上缩了缩,打了个哈欠。 陈薇连忙站起来:“王路你好好休息着。” 王路嘟噜了声:“嗯,好,反正大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和以前一样就是了。” 陈薇给王路身上加了条毯子,就和谢玲、王比安出了门。 出了卧室后,陈薇离屋子远了,转身握着谢玲的手说:“谢天谢地,王路总算是平安了。谢玲啊,这几天你就不要下山了,好好修养几天吧。你这次可得听我的话。你想想,自打王比安这小鬼头偷偷跑下山后,出了多少事,就没点消停的时候,这人人都像弹簧一样,绷得紧紧的。这样子可不行。听我的,你和王路一样,都得在山上好好休养休养。这以前还有双休日和大小长假呢,现在倒好,没单位没领导了,还天天奔命一样劳累。总得张弛结合啊。” 谢玲明白陈薇的意思,在王路清醒过来之前,谢玲不得不顶替他的位置,给陈薇和王比安好歹撑起一个天空,让陈薇能全力照顾王路而不用担心衣食。说实话,当时谢玲也未尝没有练兵的意思――如果王路挺不过去,那自己就要承担起他的责任,让一个大学生去拖家带口的,她可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以前谢玲只是觉得,自己有弩在手,王路在旁边最多起个苦力的干活,等自己杀了丧尸,他再屁颠颠地蚂蚁搬家一样收集物资。可这几天独自下山才发现,自己没有王路陪在身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原本对上丧尸时满满的信心,就象气球里的氢气,越来越少,越来越瘪。 谢玲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姐,我听你的。” 陈薇高高兴兴地说:“唉,就该这样,你就陪着我在山上忙点家务事吧,出事前,我正张罗着给你们准备换季的衣服,可实在是没什么裁缝的天份,也就勉强缝几针,你说过在大学里玩过十字绣,正好给我帮帮手。唉,看我说的,该是教教我才对。” 谢玲抿了抿嘴:“姐,我那什么十字绣也是闹着玩的,连张手帕都没绣完就早扔一边去了。不过姐说到裁缝的事我倒有个主意,哥以前带着我在山下打怪时,曾经看到过一家裁缝店,里面放着好几台缝纫机,有台是脚踢式的,搬到山上来给姐用正好,这可比手工针缝方便多了。” 陈薇见过缝纫机,却从来没用过,那东西是她母亲年代的家具了,但好歹有些儿时的记忆,她琢磨了一下,至今还记得那缝纫机上的线圈是怎么七拐八弯地绕上去的,嗯,自己勉强缝纫个衣角、布片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陈薇迟疑道:“那样大的一台机器,你一个人能弄上山吗?”。 谢玲道:“没事儿,我试着拆拆开,零碎着让王比安帮着我搬上山就是了。” 陈薇倒是想起来,儿时也见过母亲拆过自家的缝纫机,的确能拆成一个女人家也能单手拿的小块零件,就叮嘱了一声:“进出镇子还是小心点,能不碰丧尸就不碰――等你哥身体大好了,再一起收拾它们。” 说着瞟了眼谢玲鼓鼓的胸口,凑近谢玲耳语道:“有了缝纫机,姐先把你的胸罩改一改,这勒得太紧了,我可知道有多难受。” 谢玲俏脸飞红――那天王路刚清醒时,自己正为了脱勒得太紧的胸罩半裸着呢,陈薇可都看在了眼里――也不答话,转身逃一样准备下山。 陈薇交待了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的王比安,老老实实呆在山上,再敢私自下山,都不用王路动手,老娘就把你的小屁屁打个稀巴烂。 第一百七十七章太扯淡的想法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得弄点好吃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得弄点好吃的 这事其实不用陈薇叮嘱,王比安私下里一直把发生在妈妈爸爸身上的事怪罪到自己头上――如果他没下山,妈妈就不会被刀划伤,爸爸更不会差那么一点点就变异成丧尸。泡-书_吧(WwW..)小孩子心里一直惴惴的,暗地里躲在后山不知哭过几次鼻子。当下乖乖点头。 陈薇又让王比安听着一点王路的动静,有什么端茶递水上厕所的活就赶紧在旁边扶持着一点。王比安也应了。 陈薇这才安安心心去办事――给王路补充营养。 王路垂死一星期,就是铁打的人都垮掉了,得赶紧给他补充必要的营养。 这事说起来简单,办起来却难。 王路到目前为止只能吃点流质食品,就连泡饭也只能勉强下口。其实就是王路想吃能吃陈薇也不敢给他多吃,他的肠胃系统肯定差得不得了,一定要好好养一养。 如果是在以前,到中医院开点膏方是个好主意,多少年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最是温补不过,比西医打点滴营养针可管用多了。 可陈薇除了知道炖鸡时放点红参须、枸杞子、红枣外,哪里会自己配膏方啊。 没法子药补,那就只能食补。 王路极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初期吃过流质后,接下来一定要有鱼有肉。 肉,那羊羔肉干只剩下一点点了,而且营养价值毕竟没鲜肉高。 把母山羊杀了?不说王路肯定会反对,他对这只救了自己一命的战斗宠物感情可深着呢。就是陈薇也下不得手。嗯,这其中也有不敢下手的原因,陈薇和谢玲杀只出生没多久的小羊羔都这样费劲了,别说对只成年的山羊了,别忘了,人家可是顶死过一只丧尸的。 咳,还是别打山羊的主意了。 鱼倒是可以想想办法,鄞江里有鱼,就是手里缺捕鱼的工具。 别的招就没了,什么猪肉啊牛肉啊,除了让陈薇想着滋味差点流下口水外,那都是浮云。 再想想,还有什么可以给王路吃的。 陈薇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些晒干的黄豆。 是王路山下一家大饼油条店里翻找来的,估计是老板自己用来做豆浆豆腐脑的――王路当时还夸这老板实诚,现在人店里都是用所谓的豆浆粉泡豆浆的,里面哪有什么黄豆啊。 黄豆被藏了起来,不舍得吃。 现在反正山下多的是吃不光烂田里的蔬菜,这黄豆嘛,还是收藏到冬天再吃。 王路对搞什么大棚种植一点谱都没有,有了黄豆好歹冬天里也算多个蔬菜。 黄豆,那可是高蛋白质的好东西。陈薇决定了,这黄豆不留着了,这就给王路吃了。这叫砸锅卖铁一锤子买卖,只要王路身体好起来,还用得着担心没黄豆可吃?别的不说,这山下满地的毛豆,弄山上来晒干了,不就是上好的黄豆嘛。 陈薇说干就干,把黄豆翻了出来,拿盆给泡上了。 可惜手里没有九阳豆浆机――有也没用,没电――要不然,磨上碗浓浓的鲜鲜的豆浆给王路喝该有多美。 泡了黄豆,陈薇就下山,看看田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可以给王路补营养。 划着小船过江时,陈薇特意留心了一下江水,鄞江虽然名“江”,其实只是介于河和溪之间,比一般的溪流要宽,却比河要浅,许多地方人都能挽着裤腿趟着水到对岸。这样浅的地方,自然不合适垂钓,而且江水里虽然有不少柳条鱼,却太小太灵活,不好捕捉。 陈薇微微有点失望,看来还得想别的法子弄鱼。 上了对岸的农田后,陈薇不敢走得太远,就近寻起适合王路吃的蔬菜来。 陈薇琢磨了半天,最后摘了个南瓜、冬瓜,拔了个几只水萝卜。 回到山上后,陈薇去看了看王路,见睡得正香,在院子里看小人书的王比安打小报告,老爸由他扶着上了趟厕所,喝了碗加了葡萄糖的温开水。陈薇很满意,让王比安自己玩去,就去厨房准备中饭。 在土灶的两个灶眼里都生上了火,陈薇在煮米饭的锅里多舀了瓢水,让饭烧得稀烂点。 动手烧菜。 南瓜是新鲜南瓜,去了皮,切成小块,和上同样切碎的咸菜,用热油煎了,煎得南瓜表面有点金黄了,舀入大碗的水,大火炖着,水烧得半干了出锅。 这时又去看了看泡着的黄豆,黄豆没有完全发开,外皮还有点皱,没办法,等不得太长时间了,陈薇留一半取一半,把黄豆放高压锅里,稍喷了点黄酒,倒点老抽,撒点盐,再倒入只浸过黄豆的少量的水,等饭煮好后,腾出火眼把高压锅放上。 不用烧很长时间,高压锅哧哧转着响了时,把灶膛里的火灭了,只留余烬温着。 冬瓜去了皮,切成小片,和着虾皮放了碗清汤。 水萝卜滚刀切成小块,和咸羊肉配一起――这道菜原本该是配咸猪肉了,现在也只能拉郎配乱点鸳鸯谱了,热油爆炒了,也用大火炖着,直到萝卜块用筷子一戳就烂。 这几个菜陈薇特意烧得过头了点,熟透了方便王路消化。 陈薇把中饭准备得差不多了时,谢玲也回到了山上,招呼王比安一起帮她下山拿缝纫机零件――她上山时,居然一个人背了瓶煤气上来。 陈薇看着谢玲红通通的脸,心痛得道:“背这个上山做什么?又不是没柴火。” 谢玲起伏着胸膛道:“没事,姐你用这个烧饭总方便点。”说着,就拉着王比安下山。 陈薇过去拎煤气瓶,这才发现,居然是满瓶没开封的,煤气瓶上的黄色塑料封口还在呢。 这可难得,王路从农家找到的煤气,都是用过的,经常没剩下多少,好不容易背上山,烧了没多久就没气了。陈薇心痛王路扛着煤气瓶上山太累,坚持用柴火烧饭,还声明柴火烧出来的饭更香。 谢玲找到的这满瓶煤气可太好了,这样一瓶气个人烧饭吃吃,用上2个月没问题,省着点用,不烧费气的热水啊炖菜啊什么的,甚至能用上3个月。 第一百七十八章得弄点好吃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七十九章 要不来份鱼? 第一百七十九章要不来份鱼? 谢玲和王比安从山下背上缝纫机零件后,陈薇没让谢玲把缝纫机拼装起来,赶着两人去洗手准备吃饭。 谢玲也是饿了,便没有推让。 陈薇把饭菜分了两份,一份放在大殿上让谢玲和王比安吃,另一份自己端着进了卧室。 王路已经醒了,见陈薇端了饭菜来想下床,陈薇忙道:“就在床上吃好了。”说着扶着王路半坐在床头,在他腿上搁了条小板凳,就把饭菜放在凳子上。 陈薇坐到床头想给王路喂,王路侧着头笑道:“那用得着这个地步,我自己吃吧,稍微动一动,也能促进我尽快恢复。” 陈薇一听也是个理,又见王路眼角粘黏糊糊的一幅没睡醒的样,忙又转身出门给他绞毛巾。 等陈薇拿着湿毛巾进来,王路已经吃上了,陈薇啜怪道:“跟王比安一样,猴急得,也不知道吃饭前先洗个手脸。” 王路嘿嘿笑着,放下筷子草草擦了把脸和手,刚举起筷子,陈薇叮嘱道:“别吃太快了,细嚼慢咽才消化得好,你现在这身体可比不得以前,吃餐饭急起来只花五分钟。我知道你想早点快点把身体养好,可太急了反而伤身。现在家里也没什么可以让你操心的,吃的穿的用的物资都足够,就是一时需要用什么,谢玲也会想办法从山下镇子上弄来。咱们全家现在就办一桩事,踏踏实实把你的身体养好喽。” 听着陈薇的絮絮叨叨,王路乖乖放缓了手里的筷子,夹了几粒焖黄豆在嘴里,赞了一声:“好吃。” 陈薇笑眯眯坐在床头:“怕你不好消化,焖得烂了点。” 王路道:“烂点好,不瞒你说,我总觉得满口牙齿有点松松动动,随时会掉落下来一样。日怪的,小时候换牙就是这感觉。” 陈薇想起那天自己从王路手指上轻易拔下指甲的一幕,心里阵阵后怕,嘴里却不动声色的道:“谁知道啊,没准你真重头换次新牙呢,人家八十老翁都有换新牙的,没准你这次换出来的牙有什么特异能力,就象金刚狼一样,刷一下就会变得老长老长,这下子好,以后打丧尸也不用刀,直接拿牙啃好了。” 王路差点晕倒:“老婆,你亲亲老公要真成这样子了,你还让我上床啊?”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去,才刚活过来点气儿,就想着什么上床不上床的。” 王路上床云云本是无心之语,看到陈薇媚眼如丝,小心肝别别跳――当真是女人面孔红心里老公,男人笑迷迷不是好东西――只是,现在实在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哼哼,吃饭吃饭。 王路连忙夹了筷南瓜放嘴里,嗯,真好吃,带着点咸菜的鲜味,混和着南瓜本身的香甜,真正叫入口欲化。 陈薇陪着王路吃了一碗烧得稀烂的饭,其实王路还能吃,只是不敢,黄豆南瓜萝卜冬瓜倒吃了不少,反正这些东西都好消化。 陈薇收拾了碗筷,又绞了手巾让王路擦嘴,这才去吃饭。 大殿上谢玲和王比安早就吃完了,见陈薇匆匆过来,忙把早已经盛好的饭一推:“姐,快吃吧。” 陈薇笑着揉了揉王比安的头:“饭烧得烂了点,不好吃吧?过几天你爸爸就能吃些正常的饭菜了。” 王比安别开头:“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事儿你不和我说我也知道。” 陈薇坐下来吃饭,把焖黄豆倒了小半碗在自己饭碗里就扒拉起来,一边问谢玲:“谢玲,镇上有没有渔具店啊什么的?” 谢玲道:“嗯,有是有。姐,你要什么跟我说好了,我总能想法子找到。”谢玲没告诉陈薇――那家店四周转悠着好几只丧尸。 陈薇含糊道:“我想给王路补补身子,从鄞江里钓点鱼。” 谢玲想了想:“想捉鱼啊――那也并不是非要钓鱼竿,鄞江里用鱼网可能更方便吧?” 陈薇一呆,对啊,自己真是想岔了,以前在老家看到别人在小溪里铺鱼,也多是用网而不是钓竿,后期更是电气化,用电电鱼。 陈薇几口扒了饭,打发王比安去洗碗,回头细细盘算着,和谢玲商量道:“得弄张网来,也不用太大,那种细细长长的就好,在鄞江水浅的地方用竹竿插着,一圈一圈的盘成‘回’字型,中间撒点鱼食,第二天总能yin*进鱼啊虾啊甚至小螃蟹什么的。” “如果有浸笼就更好了,就是那种象网袋一样的东西,长长的,中间用铁圈分成一格一格,开口很小,照样也是里面放上鱼食,就沉在岸边水浅的地方,鱼只要一进去,就逃不出来了。” 谢玲对这两种网都有印象,甬港市毕竟是全国数一数三的大港,谁没去过海边,陈薇说的这两种网,不但能在山溪里用,海边也是常见的。 谢玲也不耽搁,站起身道:“我这就下山。” 陈薇有点过意不去,这让谢玲好好休养休养的话上午才说了口呢,刚吃了中饭就变卦了,她有些悻悻的:“也不急着这一时,明天其实也行,反正这两天王路也吃不得鱼。” 谢玲一笑,也不搭话,说声:“我走了。”取了砍柴刀、消防斧一应武器就往山下而去。 陈薇看这架势,就知道谢玲要去大杀四方了。如果王路和谢玲事先收藏的物资里有鱼网,谢玲只要爬爬屋顶就行了,何苦带什么刀斧啊。 陈薇也没有娇情,这种时候讲什么客套话都是虚的。她一转身就到了谢玲和王比安拿上山的缝纫机零件前,凭着自己儿时的记忆,开始拼装。 这台老式的脚踏板缝纫机的零件其实并不多,机头、机架、脚踢板等几样,份量最重的主要是铁制踏板和飞轮,谢玲拿螺丝刀把各部零件尽量拆散了背上山。 陈薇拿着螺丝刀,一件一件拼装着,化了不少时间才把缝纫机装完,细细一检查,机头上的零碎配件都没少,谢玲还带了好几色线圈来。 陈薇想了想,先做什么好呢?想到谢玲的胸罩,嗯,那可是人家女孩子的贴身用品,总要弄舒服了才行。 第一百七十九章要不来份鱼?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八十章 神马胸霸啊异能啊都是浮云 第一百八十章神马胸霸啊异能啊都是浮云 陈薇回到卧室里翻腾了一会儿――王路又睡着了,他现在可是吃了睡睡了吃,其实这样对他的身体恢复并不好,等营养补上去了,也该让他动一动――陈薇一边想,一边翻出了几个胸罩和面料。 回到大殿的缝纫机前,陈薇挑了个杯罩最大的,在自己胸口比了比,好大――不过,让谢玲用还是稍有些小。 陈薇拿杯罩是没办法了,但背带却是可以改的。 陈薇把背带剪开了,挑较结实棉软的布料,重新做了条新背带,肩带的扣子也重新放宽了点。 说起来简单,却费了陈薇不少时间。 她从来没用过缝纫机,脚踏时不是用力过大,就是把飞轮卡住了,一次用力过猛,生生把针头弄断了,幸好机盒里还有多余的针头。 费了老鼻子的劲,总算把一只胸罩弄好了。那针脚,嗯,缝纫机的针脚可比自己手缝细密了不知多少倍,只是线的颜色和胸罩本身的颜色色差太重。就将着吧。陈薇突然一呆――这谢玲还只有大三,身体还在长个,那胸器,可还会再长大,自己费劲巴拉改了这只胸罩,说不定没几个月小姑娘家家又觉得紧了。 陈薇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要大?唉呀,这可让她情何以堪啊,青春果然无敌,连胸器都能长得这样霸道。 谢玲到傍晚的时候才回山,交给陈薇一堆渔具,里面不但有陈薇说的围网、浸笼,还有钓鱼竿、抄网等。 陈薇暗地里瞄了眼谢玲的身上,还好,衣服虽然有些皱皱巴巴的,却没什么破损,只是衣袖上有些溅上的黑点,想来是杀丧尸时留下的。 陈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推着谢玲赶紧去洗澡,她早早就备下热水了。顺手,塞给谢玲一只刚做好的新胸罩。 谢玲洗了澡后,是红着脸挺着胸从厨房里出来――唉,可怜的妹纸,原来胸罩背带勒得她想挺都没法挺。 吃了晚饭后,陈薇便想下山捕鱼。谢玲非要跟着一起去。 陈薇一想王路的精神越来越好,再说去捕鱼又不用走得太远,就答应了。 不说两个女人相约下山,王路睡得香吃得饱后,就开始琢磨些有的没的。 陈薇和谢玲没告诉他两人为什么下山,王路也懒得够,陈薇谨慎,谢玲胆大,两人相伴总出不了什么事。 再说,王路自己也有事情要忙。 王路唤过打扫了厨房回来的王比安:“给老爸点支蜡烛。” 王比安有些诧异,这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呢,虽说卧室里的光线不足以看个书什么的,但爸爸也就是干躺着,用得着点原本就很紧缺的蜡烛吗? 王比安吞吞吐吐道:“爸,妈说蜡烛不多了,让我们省着用呢,我这几天晚上都不看小人书了。” 王路无奈,想了想,叫过王比安坐在自己床头:“你等会儿看好了爸爸,看爸爸有什么不一样。” 王比安好奇地凑近了看了看王路的脸:“爸爸你没什么不一样啊,对了,你人现在好瘦啊。现在你和我比掰手腕,肯定比不过我了。” 臭小子,就会打落水狗沾老爸便宜,王路举起敲了一下王比安的脑门:“给我睁大眼睛看着,嗯,反正就是注意一下,爸爸身上有什么希奇古怪的事。” 王比安眨巴眨巴眼睛――老爸这是怎么了?点头应了。 王路费劲地撑起身子,后背靠着床头,尽量曲起双腿,勉强做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发起呆来。 王比安瞪着大眼睛,看着王路一动不动坐了好一会儿,嘴唇微微动着,也不知在念叨什么,有时候额上爆着青筋,象在努力用劲一样。――嗯,就象自己有时上厕所憋着想拉又拉不出来一样。 结果――却连半个屁都没放出来。 王路终于睁开了眼,又是喘气又是咳嗽,满怀希望地问王比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王比安快速地摇摇头。 王路很是不满意:“倒底看仔细了没,该不会开小差了吧?” 王比安连呼冤枉:“哪有啊,我都没动地方,一直站这儿看着爸爸你啊。” 王路抓耳挠腮:“真的没有?有没有看到什么光啊火球啊,要不微风啊水滴啊什么的?” 王比安傻了眼,只会一个劲摇头。 王路还是不死心:“真的没有?也许这火苗太小了,只是一缕烟,风也不一定大,就象吹口气那样的……” 王比安打断王路的话道:“老爸,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吧,还什么水滴呢,上面连一点点汗都没有。” 王路一低头,果然,两只手掌都干巴巴的。 他沮丧地往床上一靠。 王比安小心翼翼地道:“老爸?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还要去洗衣服呢。” 王路挥了挥手,王比安一溜烟出了门。 王比安走出卧室时,听到王路自言自语道:“见鬼,这果然是生化不是玄幻啊,死而复活居然一点异能都没奖励,真是坑爹啊。” 不说王路在家里折腾什么异能觉醒,陈薇和谢玲到了山下,划船沿江而上,找了段水较深水流平缓的江段,着手布网。 两人都没什么经验,半是凭想像,半是借助以前看过的场景,胡乱学着下网。 陈薇先是在水里插了几根竹竿,这竹竿还鲜嫩带叶呢,是谢玲从岸边刚砍来的,稍稍去了横枝,顶上竹叶风一吹还摇啊摇的。 竹竿插的歪歪斜斜的,没办法,这段江底下多是鹅卵石,并不是淤泥或沙子,竹竿插不深。 谢玲递过长长的围网来,网的一侧边沿都挂上了铅坠,谢玲还嫌铅坠不够沉,又加了几个镙帽上去。 陈薇围着竹竿把网布了下去,网的上侧就用细细的尼龙绳子绑在竹竿上,为了不让水面上的网垂下去,又绑了几个浮球。 隔着水面,天色又暗,陈薇了不知道下面的网有没有沉到底,也只能大致估摸着。 在“回”字型围网的最中间,谢玲扔进去了捏成一团的鱼食。 第一百八十章神马胸霸啊异能啊都是浮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八十一章 笑吧笑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笑吧笑吧 鱼食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从渔具店找到的粉状鱼饵用黄酒打湿了,和蛋白粉揉成团――王路一度喜欢过钓鱼,花了几百元买了鱼竿、浮镖、折叠椅子什么的,陈薇也因此知道,鱼粉要加蛋白粉,不然一下水就泡散了――里面还加上了吃剩下的饭粒啊南瓜皮啊什么的。 弄了个拳头大的鱼食团团,咚一声扔围网中间。这就行了,等明天再来看吧。 相比之下,浸笼就好处理多了,在笼子底部放上鱼饵,找个草木较多的岸边沉下去,把绳头绑在岸上的小杂树上就行了。 七手八脚做完这一切,夜空中都能看到星星了,陈薇和谢玲也怕王路、王比安等急了,连忙划船回家。 回到龙王庙,陈薇和谢玲先去厨房清洗了一下,回到卧室,就看到王路和王比安正在摸黑聊着天。 陈薇啜怪道:“怎么也不点蜡烛?” 王路笑道:“没事,又不是在看书,点什么蜡烛,多浪费。” 陈薇笑道:“也没省成这样儿的,对了,谢玲前天从山下找到个好东西,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王路很配合地问。 “煤油灯”陈薇边翻出蜡烛边找火柴边道。 “不会吧?”王路这可是真惊讶了:“现在都什么年头了,就算是农民,也没人用这老古董了吧?” 谢玲笑道:“也是我运气好,那是件老木房子,也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门外的挂钩锁都生锈了,我也是一时好奇,砸了锁进去,在一堆破烂里找到了这盏灯。” 王路吧砸着嘴唉呀唉呀叫唤着:“煤油灯可比蜡烛亮多了。只是我们手头没煤油啊。” 陈薇道:“我和谢玲想着用汽油、柴油试试看,这两种油都能在废弃的汽车里弄到。” 王路吓了一跳――真是胆大包天的两个女子:“喂,喂,可别乱来,汽油烧起来很厉害的,爆炸了都有可能。” 陈薇道:“知道知道,我们也就是想试试看,当然会小心的。” 王路想了想:“煤油这东西现在农村虽然用的少,但也有用得到的地方,有些农机厂什么的,还在用煤油清洗零件的,也有农民用煤油来杀虫的,以后可以多找找这种地方。” 谢玲大奇:“煤油能杀虫吗?”。 王路笑道:“是啊,象白蚁啊什么的就能用煤油杀死,每年白蚁多的时节,都有农民向白蚁防治所求治,可白蚁防治所才几个人啊,根本不可能跑到各县市区农村去,他们就找我们在网络互动平台上做了次网友互动,里面就提到用煤油可是杀虫,价格便宜使用也方便。” 陈薇这时已经把蜡烛点上了:“慢慢找吧,反正也不急,实在用不了煤油灯,咱们就用菜油点灯,不就拿个小碗,倒点菜油,再浸根粗棉线嘛,多简单。” 对谢玲来说,这菜油灯更是传说中的物品了:“姐,你还真用过菜油灯?” “骗你做什么,小时候农村经常停电的,一时买不到蜡烛什么的,就用这菜油灯应个急。”陈薇道:“就是烟气大了点。” 王比安在旁边一直想插嘴来着,这时好不容易逮了个空,忙抢着道:“妈,姐,你们刚才下山后,爸爸在家里做好奇怪的事噢。” 王路一听王比安的话头就知道要糟,在那儿拼命挤眉弄眼,王比安却压根儿没注意,小嘴嗒嗒地,还比划着道:“那,爸爸就这样坐着,还问我有没有光什么的发出来。” 陈薇一愣,旋即紧张起来,忙走到王路床头边,但手就摸王路额头:“老公,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你看到什么光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幻觉?” 王路躲着陈薇的手含含糊糊地道:“没事儿,王比安瞎说呢。” 陈薇哪里听得进去,又忙着撩王路盖在身上的毯子:“快让我看看。” 王路挡住陈薇的手,咳嗽了一声:“真没事儿,我、我只不过想试试有没有异能。” 最后半句话声音小得听不清,陈薇住了手问道:“你倒底在说什么啊?有什么不舒服还用得着瞒着我的嘛。”声音一顿,瞟了眼向后也同样好奇张望过来的谢玲:“就是在谢玲妹子面前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啊,你全身上下她哪一处没看过没碰过。” 王路哪怕脸皮再厚现在也顶不住了,豁出去了,大叫一声:“我只不过想试试自己死而复活后会不会有特异功能” 陈薇住了手,半边眉毛扬着,呆住了。 谢玲张着嘴,半边脸儿笑半边脸儿抽。 王比安,哈哈大笑起来。 旋即,一阵爆发出来的笑声在龙王庙上空腾起。 王路气吭吭地道:“有什么好笑的。”但立刻他自己也忍俊不住,扬头大笑起来。 笑吧,笑吧,这崖山,这世界,现在缺的,正是笑声。 次日清晨,陈薇从王路身边轻手轻脚起来,侧头看看高低床,王比安睡得正香,谢玲睡着的下铺挂着的床单也纹丝不动。 趿着鞋子悄悄出了卧室,陈薇在厨房草草打理了一下自己,就踩着石阶上薄薄的露水向山下走去。 到了江边,上船,陈薇向昨晚和谢玲一起下网的江段划去。 陈薇先到了围网边,把围网最外头的口子先封住了,然后拿着长柄网抄,在最中心捞起来。 哗啦啦,有些沉甸甸的网抄出了水,陈薇一开始感觉到手上的分量还有点喜色,但除着水从网眼里流失,网抄越来越轻,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网抄里的水漏光了,里面只有五六条柳条鱼,也就比牙签大一点点。 陈薇不死心,又捞了几次,甚至从最外头的口子处往里抄,想把躲着的鱼驱赶出来,却是徒劳,干脆连幼儿院级别的鱼苗苗都没了。 陈薇很是泄气,八成是垂在江底的网沿没处理好,大鱼都从底下逃走了。 陈薇报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来到放浸笼的树下,拎着预留的绳头把浸笼拉了起来。 往里一张,里面有七八条扁扁的俗称的“叉鳊子”,还有一只小龙虾。 唉,陈薇一股闷起,说这些东西,都不够烧一盆的。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笑吧笑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八十二章 美女狂虐有沟必火 第一百八十二章美女狂虐有沟必火 陈薇把鱼和龙虾都倒进带来的水桶里,照样在围网和浸笼里布了鱼饵,安置好,这才回山――反正是瞎猫抓死耗子,再小的鱼,那也是鱼啊。(wwW.._泡&书&吧) 陈薇回到龙王庙时,谢玲、王比安、王路都已经醒了,王路在谢玲扶持下,正在空地上缓缓散着步。 看到陈薇提着水桶回来,谢玲喜道:“哥,今天能吃红烧鱼了。” 陈薇听见了,脸都有点发烧,悻悻道:“还红烧鱼呢,放碗鱼汤都不够,没准一下锅就烧糊了。” 王比安已经扑到了水桶边,蹲着一看:“哇,好小的鱼,啊,还有只小龙虾。” 王路在谢玲搀扶下也走到桶边,探头一看:“我说你昨晚和谢玲鼓捣什么呢,原来是弄鱼去了啊。” 陈薇懊恼道:“原本想给你补充点营养的,谁知道这样长的一条鄞江,愣是只有这么点小鱼。” 这可是典型的尿不出怪茅房了,自己技术方法不对路,怎么能怪鄞江呢。 王路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动,陈薇和谢玲这样乱折腾,说到底是为了他好。 王路搂着陈薇的腰道:“老婆,早知道你要抓鱼,就该问我来啊,我好歹钓过一阵子鱼呢。”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你当自己在承包的鱼塘里钓鱼啊,那鱼都是人家养得肥肥的哄你们这些傻瓜来钓的,自己开车跑那样远的路,又是钓竿又是鱼食,顶着大太阳好不容易钓上来,还要称斤两付钱,那价格比市场上的都贵。” 这是揭老底战斗队来了,得,娘子大人发脾气了。 王路立马推起笑脸:“老婆,我的意思是用不着这样麻烦到溪里弄鱼,你还记得不,我们去找王比安逆流而上时,曾经看到一片荷花塘?那是人家用来种藕的。塘里九成九会放养些鱼。你到那里去抓,一抓一个准。” 陈薇虽然是在农村长大的,但她的老家是在山区,种茶种果树的多,倒还真没见人种藕时套养鱼的。这点反倒是王路比她强点,这厮当记者时走遍了甬港市,自吹每个村到过不敢讲,但每个乡镇都曾经去过。 陈薇也就是脸上下不去,闹下小意气,这时听王路讲居然还有这样一个轻轻巧巧抓鱼的好地方,早就乐开了,啜怪道:“也不早说,哼,想吃荷花塘里的大鱼你就等着吧,今天就先吃几天幼儿园偷跑出来的小鱼,给你打打牙祭。” 这天中饭陈薇还真端了盘鱼上餐桌――煎鱼。 小鱼费劲巴扒的条条去鳞破肚,用酱油浸一下,在阴凉处阴干,放热油里一炸,喷香酥脆,连鱼骨都能嚼巴嚼巴吞下肚。 陈薇原是把这十来条小鱼都端给王路的,王路哪里舍得下口,好歹分了陈薇、王比安、谢玲两人两条,,说起来,这也是众人第一次吃鱼,那馋相就不用说了,王比安连饭都没碰,两口就把自己那两条煎鱼连尾带骨都吞了,陈薇看着不忍心,又夹了半段自己的煎鱼给他。 王路有些心酸,看到王比安一边吃饭,一边逗弄那只小龙虾――小龙虾实在太小,又仅有一只,陈薇就丢给王比安玩了。王比安把小龙虾放在一个玻璃瓶里,边吃饭边不时拿筷子去捅它,小龙虾一受到威胁,立刻把两只大钳子高高举了起来。 看着王比安玩得收不住手,王路倒想起来,这小龙虾可是好东西,每年夏季十三香小龙虾在大街小巷卖得不要太火啊,谁不知道盱眙养殖小龙虾的大名啊,就连陈薇也会时不时下班后在街边小摊带包十三香小龙虾回家。 吃了中饭后,陈薇就忙着要下山去荷花塘抓鱼,这样的热闹又怎么能少了谢玲和王比安。 王路已经能下床行走了,自己上厕所也没问题,就劝陈薇带上谢玲和王比安,“王比安天天呆山上也蛮可怜的,有你和谢玲陪着,出不了什么事,带孩子去玩玩吧。” 陈薇也就答应了,转身和谢玲去收拾捕鱼用具――这次陈薇可是贪心大起,那可是满满一塘的鱼啊,陈薇印象中那片荷花塘少说也有6、7亩大,就算是套养的,比不上专门的养殖鱼塘,可绝对足够四人吃的了――所以,她特意准备了好几个大塑料桶,一幅一网打尽的架势。 王路乘着陈薇和谢玲忙碌,悄悄唤过王比安,和他耳语了几句,王比安听得眼睛睁得大大的:“老爸,你可别骗我啊。” 王路嘘了一声:“老爸骗你做什么?听我的,没问题,爸爸小时候经常这样做的。” 王比安想了想,做了个鬼脸:“可我总觉得好恶心,要剥皮啊。” 王路嘿了一声,抬手敲了下王比安的脑门:“你连丧尸都不怕,还会怕这个,记住,越新鲜越好,带血的就更妙了。” 王比安苦着脸:“这怎么跟老爸你嘴里的丧尸一个样儿,都喜欢鲜血呢。” 陈薇、谢玲、王比安下山后,一路逆流而上,找到了记忆中的荷花塘。 荷花开得正艳,绿色的荷叶粉红的花朵,不时有蜻蜓起起落落,陈薇看着这一幅美景,嗗嘟吞了口口水:“我最喜欢吃藕了,木耳清炒藕片、牛肉丝炒藕丝,还有糯米藕片。” 谢玲盯着一只大大的莲蓬道:“好大的莲蓬,莲子吃起来一定香。” 一帮吃货。 陈薇分给谢玲一根钓鱼竿:“来,钓鱼吧。” 鱼饵有两种,一种是渔具店里的粉状鱼饵,另一种则是纯天然的――陈薇在旁边的田埂上用小锄头随手锄了几下,挖开的泥土里立刻露出几条扭动的软体节肢动物――蚯蚓。 谢玲看着被陈薇的锄头铲断的半截蚯蚓,黄色的内脏被挤了出来,却还在翻动个不停,实在嗝应得紧,连忙道:“我还是用店里的鱼饵吧。”说着自行去用蛋白粉调鱼粉去了。 陈薇笑着摇了摇头,这鱼粉哪有蚯蚓好,抬头看看王比安,王比安正在田埂旁的排水渠道边玩着什么。 这排水渠道其实只是条小水沟,年久失修,里面早已经淤积了许多泥土,长满了荒草,水也很浅,倒不担心王比安掉下去出危险,陈薇也就凭他玩去,只要不脱离自己的视线就是。 荷花塘里果然有鱼,在荷叶的阴影下,陈薇和谢玲都看到了水下悠然游动的影子,还等什么,下钩吧。 陈薇以前陪着王路钓过鱼,不过鱼线啊浮子啊什么的,都是王路替她整好的,陈薇只管稳坐钓鱼台就行,钓上鱼来,摘鱼重新上蚯蚓,也都是王路的活。 今天没人帮手,陈薇只好试着自己摆弄,其实心里也没个谱,不知道浮子该定多深,鱼线该放多长,想着荷花塘不会太深,陈薇胡乱把一粒粒浮子挪到靠近钓钩那头,把蚯蚓穿上了钩,甩了出去。 旁边5、6米远的地方,谢玲也扔出了吊钩。 陈薇双手握竿,瞪着浮子,浮子在微风中缓缓地在荷花塘的水面上飘动着,却没有下沉的迹象。 “唉呀”,谢玲在旁边叫了一声,手一甩――陈薇吃了一惊,这丫头这样快就吊上鱼了? 随即一眼看到,谢玲甩上来的鱼竿钩子上空空如也,连鱼饵都没有了。 谢玲跺着脚:“真是的,明明被咬了嘛。真狡猾,吃了鱼饵就跑了。” 陈薇安慰道:“别急,反正它们也跑不了,迟早上我们的钩。” 这话太有理了。 谢玲重新装鱼饵,陈薇也悄悄拎起钩子看了看,嗯,钩子上的蚯蚓还在。 两人继续垂钩。 谢玲不时大呼小叫,“咬了!咬了!”可拎起竿子一看,又是空的。 陈薇被谢玲弄得心浮气燥:“谢玲,你不是说以前去海钓过嘛,海里的鱼都能钓上来,怎么这塘里的鱼却老是脱钩?” 谢玲跺着脚道:“我怎么知道啊,这塘里的鱼好象特别精。”其实,嗯,谢玲不敢明说的是,每次跟着爸爸出海钓鱼,用的鱼具都是爸爸早就备好的,有什么鱼线,几号钩,浮鳔的定深,乃至哪种防生鱼饵,都不用自己动手。而且自己游泳的时间要远远多于傻乎乎端着鱼杆站在礁石上晒太阳的时候。 正当两个女人吵吵嚷嚷地象五百只鸭子,而一条鱼都没钓上来时,突然一声欢呼传来:“我抓到了,我抓到了我抓到小龙虾了” 陈薇一扭头,只见王比安在水渠边又叫又跳,一扭头,就冲着陈薇和谢玲跑过来,手里还高举着什么,嚷嚷着:“妈,姐,快看快看。” 陈薇等王比安跑到近前,才看到他手里举着的是只小龙虾,谢玲扔下钓竿,抢过来一看,呵,好大的一只,两只大钳子拼命挥舞着,试图在她手上夹一下。 陈薇也很好奇:“哪里抓来的龙虾?” 王比安手一指:“就是那儿的水渠里啊。” 谢玲啊了一声:“小龙虾不都是养殖的吗?这种小水渠沟里居然也会有?” 陈薇无语,这丫头,哪样东西不是天生地长的,规模养殖也就多长年月的事儿。 不过陈薇小时候也没抓过小龙虾,山沟的涧溪里有溪坑鱼,石蛙,却没小龙虾。 她问王比安:“你胆子不小嘛,居然敢空手抓小龙虾,也不怕它把你钳痛了。” 王比安笑嘻嘻道:“空手哪里抓得到,我用的是这个。”说着从身后拎出了一条――一条棉线。 棉线的末端沉甸甸拴着一块红白相间的东西。 陈薇好奇地凑近一看,立刻吓得一缩,那东西居然还在一抽一抽的动,“这是什么鬼东西?” “青蛙啊,剥了皮的青蛙。”王比安得意洋洋地道:“这小龙虾死笨的,我拿青蛙剥了皮,用线拎着放在水里,小龙虾闻到味儿就会游过来用钳子钳,妈,你真没看见,这小龙虾没脑子啊,夹住了青蛙肉就死不肯放,被我从水里拎出来都没松脱钳子。” 谢玲好奇地捅了捅半死不活的青蛙:“就这样简单?” “就是就是。”王比安猛点头。 陈薇狐疑地看着王比安――这小子也就是在花鸟市场里抓金鱼玩的份,怎么知道这手钓小龙虾的土法子? 她眼珠一转:“这法子是你爸爸教你的?” 王比安挠了挠头:“嘿嘿,妈你猜得真准。我爸爸说,万一妈妈和姐姐钓不到鱼,我抓些小龙虾来一样能吃。” 谢玲嚷嚷道:“哥也太小看人了。谁说我们钓不上鱼?这不是――不是快钓上了嘛。” 陈薇又好气又好笑,王路这死鬼,虚虚提脚做了个踢王比安屁股的动作:“就嘴巴说得漂亮,快去,多捉些小龙虾来。” 王比安脆脆应了一声飞跑了回去,临走时还拿了个大塑料桶,说实话,一开始王比安自己也不怎么信王路传的密籍,等小龙虾依言钓了上来才信了,这才拿了塑料桶打算大发利市。 陈薇和谢玲对视了一眼,谢玲扁扁嘴:“哥也真是的,还偷偷教给王比安这招,怎么,他就看准我们钓不上鱼来?” 陈薇哼了一声:“别管他,我们继续钓,钓上鱼来我们自己吃,让他吃王比安用死青蛙钓上的臭龙虾吧。” 两人又在荷花塘边站了半天,腿都麻了,鱼饵和蚯蚓不知换了几多回,也亲眼看到塘里的鱼甩尾的波纹,可愣是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身后,王比安的叫声时不时传来,“哇,又一只,哇,这只好大” 谢玲终于沉不住气了,把手里的钓竿一扔:“王比安这臭小子,烦死了,鱼都被他吓光了,我去叫他别嚷嚷。” 陈薇也没转头,依然垂钩。 没一会儿,身后又传来一阵吵嚷:“姐,别抢的我青蛙,你自己去田里抓嘛,这田里青蛙不要太多噢。” “我才不抓呢,恶心死了,居然还要剥皮,也就只有你爸爸才想得出这馊主意。喂,怎么还不上钩,我看你钓起来很快嘛。” “肯定是青蛙不够新鲜了,我这就给你去抓活的青蛙。” “姐,这青蛙够新鲜吧,你瞧,我刚剥的皮,都还在滴血呢。” “啊――好恶心,快替我拴上。” …… “就这样放水里就行了?要不要沉水底?” “不用,我爸爸说,就浸在水面,这样小龙虾游过来都看得见。啊,姐,有龙虾有龙虾过来了!” “哪儿?哪儿?” “就那片叶子下面,对对,你看,它游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把青蛙拎过去点吗?”。 “别动,啊呀姐你好笨,一动龙虾就跑了。” “臭小子敢说姐笨,等会儿给你好看。” “啊,钳上了钳上了,姐你快拎起来啊。” “掉地上了掉地上了,快抓住它,别让它跑回水里了。” “桶呢?快拿过来啊。唉呀,它钳住我手指了,痛死了” 好一阵鸡飞狗跳。 陈薇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浮子,这还怎么让自己钓鱼啊。 哼,都怪王路,钓不上鱼,都是他的错。 临近傍晚时,陈薇总算钓上了一条鱼,倒也蛮大的,有一斤来重。 还好还好,不算空手而归。陈薇有些庆幸。 但是看看王比安和谢玲――这丫头早就“叛变”了,自己投敌变节不说,还三番四次来yin*陈薇,让她也去钓龙虾――两个人一个下午居然钓了大半桶的小龙虾。 看着桶里挤成一团连钳子也绞在一起的小龙虾,陈薇暗暗吐了吐舌头,最起码也有半百,而且不知是不是没人捕捉的原因,龙虾个顶个又大又肥。 王比安和谢玲告诉陈薇,就这一段小水渠,就不知藏着多少小龙虾,敞开了捉都没问题。 三人收获颇丰,回到龙王庙,陈薇把王路好好埋怨一通――不紧着教自己钓鱼,反而背地里教王比安捉什么小龙虾。好吧,这鱼老娘一个人享受了,你啊,就去吃你的宝贝儿子和好妺子钓的一股泥腥味的小龙虾吧。 刚锻练过腿脚的王路正感到肚饥呢,早就看着斤多重的河鲫鱼狂流口水,见惹恼了陈薇,连忙赔小话――他也是没想到陈薇和谢玲运气就这样差,小半天时间只钓起了一条鱼,原本他猜着,这荷花塘里的鱼多时没人喂养,肯定饿极了,见饵就会吞,让王比安捉小龙虾,也只是半玩半给晚餐加碗菜而已。 王路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想到谢玲心子燥,一下杆见点动静就拎竿,活生生把鱼都给吓跑了,而陈薇则把鱼线放得太长,那钩子上的铅坠又太重,结果都沉到了塘底的淤泥里,这还让鱼怎么咬钩啊。 陈薇看着王路边向自己陪不是,边两眼溜溜瞟着不时在水桶里甩尾的河鲫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吧,想吃什么鱼?” 王路、王比安、谢玲异口同声道:“河鲫鱼烤葱。” 在一片咽口水的声音中,陈薇到厨房开始收拾河鲫鱼,剖腹,去鳞,剜腮,掏肚,把腹部内侧的黑膜细细去掉――这玩意有毒性,而且带腥气,鱼腹里有籽,细干净了,先放一边的小碗里。 在河鲫鱼的两侧肉厚处各横割了三刀。 河鲫鱼生命力极强,陈薇下这些“毒手”时,还在案板上跳个不停,于是惊得陈薇不时尖叫一声。 鱼处理好了,到后山摘野葱的谢玲和王比安也回来了。 野葱细而长,不比自家种的葱鲜嫩,但用来烤河鲫鱼却是上品,因为有股特殊的香味,而且烤得时间越长,越有嚼头。 陈薇用生姜擦了锅底防鱼皮粘锅,拿热油把鱼的两面细细煎成金黄色。 然后把煎后的鱼放一边,热油下生姜丝、蒜头、辣椒以及清洗好的大把野葱。 略翻炒后,下鱼,倒酱油、老陈醋、糖,加水淹过鱼身,先大火后温火炖着。 转身开始处理王比安和谢玲钓来的小龙虾。 这就有点麻烦,小龙虾要去背上的黑线,可二个女人加一个小孩子,都没勇气捉着挥舞着钳子的小龙虾下手。 陈薇一想,反正自己手里没有十三香调料,做不出香辣小龙虾,干脆把小龙虾冲洗后,整桶倒到大锅里,烫死后,让谢玲和王比安去壳,去黑线。 剥好的小龙虾雪白的肉团团放锅里,和着新摘的尖椒丝爆炒,放了些老干妈,喷黄酒。 另炒了两新鲜蔬菜和一碗黄豆汤。 这时河鲫鱼烤葱也烧得差不多了。 谢玲和王比安早就在厨房外转来转去的了,这时一起进来帮手,拿筷子,盛饭,端菜盘子…… 七手八脚在大殿上准备好晚饭,王路也自己从卧室走出来,刚一入座,正好陈薇端着河鲫鱼上桌,一闻香气,忍不住赞口:“好香。” 没说的了,开吃吧。 吃河鲫鱼烤葱最好吃的是什么――是葱。 在座的个个是吃货双筷子齐齐探向烤得发乌的野葱,几下就瓜分了个干净。 然后就是鱼身了,因为陈薇在鱼身上横割了几刀,汤汁都渗入了肉里,咸中带酸,辣中微甜,美得大家只顾埋头大嚼,还是王路抬头夸了句“老婆大人好手艺”,就这短短一句话,王比安又夹走了一大块鱼肉。 鱼味虽美,王路毕竟不敢多吃,怕肠胃一时不适,又略吃了几筷子小龙虾,龙虾其实全靠十三香等调料提味,本身味道一般般,也就是尝个肉味。 王路越发怀念猪肉,红烧肉、糖醋肉、炸肉丸子、回锅肉、小炒肉丝、肉饼子、炖脚腣…… 等身体恢复了,一定要想法子弄更多的肉吃。 王比安和谢玲不象王路,还顾忌着肠胃,两人扫荡一般,将鱼和小龙虾扫了个净光,王比安还把盛河鲫鱼的盘子舔了一遍。 陈薇一挥手:“明天还去钓鱼捉龙虾。” 次日下山后,谢玲和王比安大呼小叫着捕青蛙钓龙虾――谢玲早就不怕给青蛙剥皮了,有时还嫌青蛙流的血不够,不足以吸引更多的龙虾呢,非要把青蛙活生生在地上摔几下再剥皮。这要是以前拍个小片子放在猫扑,肯定会引来一大票人狂吼――快看美女虐青蛙,有沟必火啊。当然有沟,旁边就是沟渠嘛。 第一百八十二章美女狂虐有沟必火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八十三章 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陈薇自去钓她的鱼,昨晚王路和她细细交待过了,放的线不能太长,浮子要半飘在水面,钩子不要太重,5号钩吊斤两重河鲫鱼足够了。不会看浮标没关系,手里有了感觉再拎也来得及。 陈薇安心钓起鱼来,没半小时就开了张,她正费劲地把鱼钓从鱼嘴里弄出来,突然听到背后谢玲和王比安一阵惨叫:“蛇蛇水里有蛇” 陈薇吓了一大跳,扔下手里的鱼竿就往沟渠边跑。 蛇是女人和小孩子最怕的动物,从某种程度而言,这玩意儿比丧尸更讨厌,等陈薇鼓起勇气跑到沟渠边,谢玲和王比安抱成一团躲得远远的。 “哪里有蛇?”陈薇拉着谢玲问。 谢玲战战兢兢指着一段沟渠道:“就那儿,那堆草下面。” 陈薇捡了根树枝握在手里――三人下山虽然带着砍柴刀和消防斧,可都放在荷花塘边了――向水渠一步步挪去。 陈薇没少见过蛇,山里竹林里剧毒的竹叶青都见过,她估计是水蛇,水蛇不一定有毒。她曾经亲眼见过繁殖季节时,滚成一团的水蛇球,那是个山里的小水潭,陈薇放学经过时,只见水里黑压压一片蛇,怕不有几百条,最中间的蛇纽结在一起,就像打了个超大的绳结一样。不过人怕蛇,其实蛇还更怕人呢,陈薇打算用树枝拍打拍打水面,把这条水蛇吓吓走算了。 陈薇蹲在水渠边,盯着水面,良久,水面突然动了动,有一细细长长的物体从水草叶里窜出来,扑到王比安扔下的一只剥了皮的青蛙前,一口咬住。 陈薇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对依然吓得哆嗦的谢玲和王比安道:“什么蛇啊,是黄蟮” 王比安这才放开谢玲,好奇地道:“黄蟮?好像蛇啊能吃吗?”一听不是蛇,小家伙的馋劲又发作了。 谢玲哈了一声,拍了拍王比安的后脑:“不会吧,你没吃过黄蟮?” 陈薇笑着道:“这倒不能怪他,王路以前老说黄蟮、泥鳅现今都是养殖的多,为了快速增肥,都是喂避孕药的,身体里都残留有大量激素,所以从来不买这个给王比安吃。” 谢玲唉呀了一声:“好可怜啊,黄蟮都没吃过,蟮丝炒韭菜,可是道本地名菜呢。” 王比安眼巴巴看着陈薇:“妈,这野生的黄蟮总没有避孕药了吧?我们抓来尝尝看。” 陈薇苦笑着摊摊手:“黄蟮小时候倒吃过,可我不会抓啊。这东西全身又滑又溜,用钓鱼竿也钓不来。” 王比安眼珠一转:“问老爸去,他是百宝箱。” 这是王路家的一个典故,王比安小时候总是喜欢问东问西,偏偏还都是不着调的类似小孩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傻问题,王路都能给他答案,所以王路是“百宝箱”,那陈薇呢,做作业就去问妈妈,妈妈总能给出准确答案,所以陈薇是“字典”。 陈薇一把拉住,哭笑不得:“小祖宗,这才刚下山,就急着回去做什么,先把鱼和龙虾钓了,傍晚吃饭时再问你爸爸不迟。” 剩下的时间王比安浑然是心不在焉了,幸好陈薇依着王路交的法子,钓鱼熟练多了,居然钓了三条河鲫鱼上来,谢玲也捉了半桶小龙虾,倒也没想到,这一条满是淤泥杂草的小水渠,居然藏着如此多的小龙虾。 三人回山上后,王比安一头就窜进了卧室,缠着王路问怎样才能捉黄蟮。 陈薇和谢玲也蛮好奇的,反正吃晚饭还早着,洗了洗手就回到卧室听王路说个道道出来。 王路一脸轻松地笑道:“咱们家也是到了该开发一下周边副食品资源的时候了。” 陈薇一愣,没想到王比安一时嘴馋之语,居然引出了王路这样一个大计划。 王路看出了陈薇的诧异,挥挥手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其实我们以前吃饭,也多是副食品为主,要不然,就你每顿只吃一两不到的饭,没那么多鸡鸭鱼肉蛋撑着,早就饿死了。” 陈薇老嚷嚷着想减肥,又坚持不下来天天锻练,就用了最常见的一招――饿饭,餐餐只吃一两的米饭不到,至于效果嘛,嗯,看看你身边用同样招数的女同事女同桌女朋友去吧。 王路向后靠了靠:“刚到崖山龙王庙时,咱们一家三口真是叫一穷二白,都赶上原汁原味的无产阶级了,所以我打生打死要到镇上收集生存必需的物资,山脚下那大片农田虽然产出多,但稻谷还没到收割时节,蔬菜吧,一家三口又不能光靠吃菜过日子,吃穿用住,样样件件都得从镇上想法子。不是我逞能要去杀丧尸,实在是不得不杀啊。” 陈薇想起了刚到崖山落脚时,她和王比安母子两人天天在山上等着王路杀丧尸回来时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眼有些泛红。 王路冲着谢玲点了点头:“后来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特别是谢玲你帮着搜集了大批的物资后,最起码,温饱是不愁了。但咱们总不能靠这些过日子,一来,镇上农家、小店以及今后杀光挡路的丧尸后肯定能找到的大型超市,总有原有物资耗光的那一天,二来,王比安、谢玲还都在发育身体的时候,光吃米饭填肚子可不行,得有大量鱼肉等蛋白质补充才行。” 谢玲听到王路说“发育身体”时,不自觉瞟了眼自己的胸口,红着脸道:“我觉得现在吃吃用用的也够了,哥,你想这些也太早了点吧。” 王路摇摇头:“这事可拖不得了,这事关我们的生死存亡啊。” 陈薇、谢玲、王比安都愣住了,好端端地在谈鸡鸭鱼肉,怎么突然就说到生死存亡的份上了,但看看王路,却是一脸严肃,并不似一时口误。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王路认真地道:“听我说,最近这一连串突发事件下来,无一不说明了一件事――我们太菜了。没错,我们就是一群菜鸟。” 王路掰着手指道:“体力、耐久力、反应速度、对突发事件的预案,我们四个人,个个都是废材中的废材。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我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太好了。当然,这怪不得任何人,在此以前,我们都是再平凡不过的都市人,谁也没有过类似的锻炼。打场羽毛球都算是了不得的健身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我们在杀丧尸时,我们能动用自己的小聪明以及手头的各类工具,可自身的身体素质却是最关键的。” “身体好,才能和丧尸斗。这才是本钱。要知道,在相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杀丧尸,杀丧尸,杀更多的丧尸。我的梦想是,让鄞江镇上一只丧尸也没有,到那一天,才能说我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要想身体好,除了定期锻炼处,吃,而且要吃得好,吃得有营养,就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关口。我们现在只能说吃饱,远没到吃好的地步。” “鱼肉、猪肉、牛肉、鸡蛋、牛奶……我们统统都需要。” “早上起床,我要让家里人人端着杯刚刚挤出来的热牛奶,吃着鸡窝里摸出来的煎的七成熟的蛋,中午要来只烤鸡,再加份炒牛柳,晚上,爆炒河虾或白煮螃蟹,顺便来盘红烧大排。”王路喃喃说着。 旁边包括陈薇在内的三人,齐齐咽了口口水。 这――只不过是四人以前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如陈薇和谢玲,还要嫌这些菜太过油腻――胆固醇太高了。但现在,天,光是想着红烧大排那油汪汪的颜色,就让人食指大动。 王路总结道:“我们想在这末世活得更好,就需要身体更棒,而要身体棒,我们就要吃得更好。就这样简单。” 王路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谢玲身上:“有你在山上,我们人手就宽馀多了,上次寻找王比安的路上,我已经想进一步开拓山下农田的资源了,现在我们是身在宝山却没招儿,白白浪费了不知多少好东西。” 谢玲点了点头:“就是,别的不说,那荷花塘里就有多少鱼啊。江南农村淡水养殖那是遍地开花,河鲫鱼、胖头鱼、黑鱼、牛蛙、甲鱼、基尾虾……” 陈薇两眼都发光了:“就是啊,其实老早以前我和王路就提过到村子里搜索的事,鸡、鸭、猪、牛、羊、兔,虽说现在多的是规模专业养殖场,但也有个别农家家养的。细细找找,总能找到那么一两头,运气好的,能找到一公一母来,养了下仔,过几年就是一窝。”王路看陈薇的眼神,就是知道她又陷入“鸡生蛋蛋生**再生蛋蛋再生鸡”的梦想之中。 王路自然清楚,规模化养殖并不是想当然的事,没有背后工业化的饲料生产和兽医技术的支撑,你连个养鸡场都开不起来,一场小小的鸡瘟就能一夜间灭了所有的鸡。 不过,现在说这一点还有点远。还是说点实在的。 王路拍了拍床头道:“沿江而上,搜索周边更广阔的农村是肯定要做的,等我身体养好了,这是我和谢玲要做的头等大事,不过今天我们先说道说道如何利用下手头的资源,别忘了――”他扭头向王比安:“这小子是问怎样抓黄蟮来着。” 这倒是,再光辉的远景,也不能现在当饭吃啊,先把这滑溜溜的黄蟮对付了,捉了吃到肚子里是正经。 王比安早被在天空中飞的各种各样的肉馋得眼晕,连忙拉着王路的胳膊问:“老爸,你肯定有法子捉黄蟮对不对?” 王路小时候倒也捉过黄蟮,那时候甬港市区也就鼻屎大,中学校门外就是农田,他教给王比安钓小龙虾这一招就是那时学的,黄蟮啊泥鳅啊也没少抓,但那基本是同学们在泥塘河沟里玩水掏泥巴时误打误撞的。这专业的捕黄蟮法嘛――感谢CCTV7频道,里面有集节目就讲过怎样捕黄蟮。 当下王路和大家细细说了: 从后山砍些竹子来,不用太粗,有两根指头粗就够了。一节一节锯下来,就是小竹筒,在其中一头打个洞。 然后在竹筒里放进腐烂的小鱼小虾。 到黄蟮出没的沟渠边,在泥土堤岸上找圆形的小洞,那就是黄蟮的家,把竹筒塞到洞里。 第二天去把竹筒拨出来,里面就有一条黄蟮。因为竹筒太小,黄蟮吃了饵后,就没法掉头出来了。一抓一个准。 “就这样简单?”陈薇、谢玲、王比安把眼睛瞪得老大。 王路手一摊:“我也没试过,反正电视里是这样讲的,还让那个捕蟮高手现场演示过,还真抓住过好几条黄蟮。” 王比安跳下拔腿就跑:“我去砍竹子。” 谢玲也追了出去:“大的小的都砍几根来,你的手指太小了,都那样小的竹筒可捉不了大黄蟮,我们今天看见的那条黄蟮可粗可长了。” 陈薇也兴趣实足:“我去找锯条去,对了,我们吃剩下的鱼骨头什么的,用来当饵成不成?” 王路笑道:“自然成。只是要小心,这种堤坝上的小圆洞,也有水蛇拿来当窝的,塞竹筒时,千万当心蛇。” 陈薇应了。 王比安和谢玲很快拖来了几枝还毛叉叉带着枝叶的竹子,陈薇也找出了几条锯子,只是没有锯把,只有锯条,幸好竹子也不粗,耐心用手指捏着锯条细细锯就是。 饵也弄好了,就是吃剩下的鱼骨头,鱼内脏以及捣碎的小龙虾,因为王路说过了黄蟮喜欢酒味,陈薇又倒了些黄酒和在内。 三人哪是静得下性子的,才一作好准备,就嚷嚷着要下山。 王路作好作歹让三人做好防护工作,因为要在沟渠里行走,自然需要长统雨靴,这东西倒容易找,农户家里时时要下田,谁家没这个。 三人一人一双,连王比安也套了一双,只是这雨靴太大,穿在王比安的小脚上,倒似苍蝇顶了个豆壳,松松垮垮的,一走就壳答壳答响。陈薇怕王比安陷在淤泥里反而拔不出脚,到底还是让他脱了下来,只在堤岸上拿着竹筒打个下手。把王比安气得小嘴嘟得老高。 陈薇也听进了王路所说防蛇的话,在自己和谢玲身上都围了个橡皮围裙,手上也戴上了烤箱常用的防烫手套――这原本也应该是用橡胶手套的,只是一时找不着,就急救章用了防烫手套,反正这玩意够厚,也不担心小小的水蛇就能咬穿了。 三人一路杀向山下,见了水渠内侧的洞就塞个竹筒,也不管粗细长短,直把手里的几十根竹筒用光为止,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山上。 晚上一家人争论得最激烈的是明天的黄蟮该怎么吃。 “蟮丝炒韭芽。”谢玲抢先道。 “红烧蟮段,要不焦盐蟮段也好吃。”陈薇道。 “要是有肉有笋,来碗红烧肉笋片焖蟮块就好了,这可是地道的本帮名菜。”王路毕竟经常混酒席,吃过的菜色多。 至于王比安:“这些菜我都要吃”这孩子实诚,从小就不挑食。 这一夜,大家都是流着口水入梦的。 次日清晨,陈薇和谢玲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脸就下了山,王比安被叮嘱在山上照顾爸爸,王比安虽然有些失望,却也嘟着嘴应了,乖乖烧热水给还在熟睡的王路备用。 陈薇和谢玲各拎了一个水桶,沿着昨晚布下的竹筒阵,从水渠两头一前一后向中间夹击。 埋竹筒时,为了防止黄蟮发现异样,在竹筒口边沿都抹了把泥把,尽量让竹筒看过去与周边的堤岸一样,泥巴的效果挺好的――陈薇现在就认不出来,自己的竹筒塞在哪个洞里了。 堤岸上的洞眼可不止一个两个,王路指点过,洞口边沿光滑的,就是黄蟮的家,因为黄蟮要经常溜进溜出,弄得洞口很光滑――可这厮也是放嘴炮,让他自己来分辨分辨看,什么叫“光滑”的洞口,反正在陈薇眼里看来,那些洞口都很光滑。 一时辨认不出,陈薇只好信手在大大小小的洞口乱扣,还真被她扣出了一个竹筒来,陈薇大喜,倒转竹筒往手里拎着的水桶一倒――啥也没有,连当饵用的鱼内脏都没有了,也不知被沟渠里的哪种小动物给当免费大餐吃了。 陈薇没泄气,又掏摸出了几个竹筒,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这里,对面的谢玲传来一声尖叫:“姐姐我抓到了好大好粗啊” 太好了,这法子还真管用,陈薇扬起头喊道:“小心,黄蟮可滑着呢,别让它跑了。” “跑不了,早进水桶了。”谢玲喜得声音都带了弯:“姐,你抓到没?哇,又是一条,更大更粗。” 陈薇头冒黑线,这丫头,不是大就是粗,那叫肥好不好。 这时,她随手扣出了一个竹筒,筒一入手,就是沉甸甸的感觉,内里还有物在动,陈薇忍着呯呯的心跳,往水桶里一倒,一条黄黄的长条影子应手入落,低头一看――哇,真的好大好粗 陈薇尖叫道:“谢玲,我也抓到了,真是又粗又长啊。” 受不鸟,为毛每个女的都喜欢“大”、“粗”和“长”呢? 在一路尖叫中,陈薇和谢玲居然从竹筒里倒出了大大小小10多条黄蟮,连带着还收获了5条泥鳅。 不错不错,对于一帮子从CCTV里看样学样的人来说,有这样的收获堪称丰收了。 谢玲把自己桶里的黄蟮和泥鳅都倒到了陈薇桶里,又用空桶从水沟里舀了点水,正要倒入陈薇桶里。 陈薇伸手挡住了她:“这是做什么啊?谢玲?” 谢玲道:“加点水啊,回山上还有一段时间要过呢,这太阳晒的,别渴死了。” 陈薇哭笑不得,这丫头是从来不上菜市场的主啊:“不用加水的,黄蟮和泥鳅生命力可强着呢,不加水,正好可以让它们把肚子里的泥吐出来,等上了山,再用清水养一养,这样烧起来就少了腥味了。” 谢玲倒不知道这个小窍门,低头看看桶里,果然黄蟮和泥鳅吐着白泡泡互相挤来挤去生猛得很。 两人外加一桶黄蟮泥鳅到了龙王庙,又是惹得一阵鸡飞狗跳,王比安跳着脚嚷嚷着立马杀了吃,陈薇吓唬他不养一养泥腥味很重不能吃,这才让他忍住了。 王路并没有躺在床上,坚持四下里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他也没想到两位女将出马居然有这样大的收获,等看到还有泥鳅,那兴致就更高了,指点着道:“我们小时候抓泥鳅就简单多了,就把一段小水沟的两头用石块和泥巴封死,然后用桶啊盆啊,把这段沟里的水都舀出来,舀到后来,浅水里全是鱼啊泥鳅啊又钻又跳的,真正叫赶净杀绝一个不拉。” 这吃货越说越带劲:“其实吧,这田里的青蛙也可以吃啊,青椒炒蛙肉,多好吃的一道菜啊,以前我不在菜市场里买青蛙,那是因为田里经常打农药,青蛙身体里残留的农药太多,现在嘛,可没人施什么化肥农药了,田里虫子多,青蛙们肯定吃得又肥又胖,捉几只来就能炒一盘,嘿,光想想那蛙腿肉就冒口水――这都多少年没吃青蛙了。” 谢玲和王比安都吃过牛蛙,还真没吃过青蛙,陈薇小时候也是拿油炸青蛙油炸麻雀当零食的主儿,自然知道其美味,忍不住白了王路一眼:“就知道吃,小学生都知道青蛙帮农民伯伯吃虫子,要保护。” “就是就是,我们老师说过了,青蛙是益虫要保护,还让我们看到菜市场里有人卖青蛙就去举报。”王比安这跟屁虫立刻嚷嚷道。 王路笑而不语――举报,找谁举报去?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细细想想,还真是个好主意,现在农田里正是听取蛙声一片的时候,少几个大嗓门的呱吵家,又有谁会在意。 嗯嗯,听王比安说,谢玲捉青蛙剥皮钓小龙虾已经成了一把好手,到时候悄悄跟她说,让她多捉几只青蛙带上山就是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高境界――王八缩头大法 谢玲看到王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还巴砸着嘴,一幅馋涎欲滴的样子,再低头一看自己,衬衫因为掏黄蟮时出了身的汗水,贴在了内里的xg罩上,勾勒出了高挺的轮廓,不禁会差了意,脸一热,拎起空桶道:“我这就去打水,让黄蟮和泥鳅把肚肠里的土都吐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离烧晚餐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四人就张罗着杀黄蟮。 谢玲嚷嚷着炒蟮丝最好吃,陈薇塞给她一枚铁钉,“给。” 谢玲接过一看:“姐,你给我钉子做什么?” “你不是要炒蟮丝吗?拿钉子把活的黄蟮剖成细条条就成了。对了,记得一定要把骨头剔出来。”陈薇捉狭道。 谢玲吓了一跳:“黄蟮活着时就剖吗?难道不是死了后用刀切成丝的?” 陈薇故意道:“那怎么行,就是要在黄蟮活着时下手,要去内脏,去骨头,去血丝,这样炒出来的蟮丝才又鲜又嫩,而且剖好的蟮丝要尽快入锅,超过半个小时,那口感就变差了。” 谢玲看看手里的钉子,又看看水桶里不断扭动的又粗又长的黄蟮,以及它不怀好意的小眼睛、类似蛇头的尖尖头,打了个寒颤:“算了算了,我可弄不来,还是姐你来杀吧。” 陈薇吓唬谢玲来劲儿,真让她上手,也立马抓瞎了,试着伸手入桶捞起一条黄蟮,结果黄蟮轻轻松松一扭身,就滑落到了桶里。 王比安在旁边早就看得不耐烦了,嚷了声:“让我来。”挽起袖子,一把入桶抄出了一条黄蟮,得意洋洋道:“妈,这黄蟮滑溜溜的,一定要用大力气啊。” 话音未落,黄蟮就脱手掉到了地上。 “快捉快捉。”院子里乱成一团。 陈薇、谢玲、王比安七手八脚围着青石板上的黄蟮乱转,摁住了尾,顾不了头,卡住了头,尾一甩又滑脱了。 王路的身体还没让他能力气参加这一场混战,在旁边急得嚷嚷:“弄些沙子或者灰来,撒黄蟮身上,它就没那么溜滑了。” 到底还是王比安机灵,跑到厨房从灶膛里掏了两把柴木灰来,扔在黄蟮身上,破解了它的超级溜滑防护罩,这才把它重新捉回桶里。 陈薇和谢玲面面相觑,光一条黄蟮就整得大家手忙脚乱,还说什么剖蟮丝啊。 谢玲悻悻地道:“姐,我是弄不来了,还是你出手吧。”说着把铁钉递给陈薇。 陈薇连连摇手:“不行不行。算了,还是别弄什么蟮丝了,做红烧蟮段吧,一刀把头给砍了总做得到吧?” 就算是用刀砍头,可也得有人来抓蟮鱼啊,陈薇看看谢玲,谢玲摇头,看看王比安,王比安手上又是蟮鱼身上的沾液,又是灰土,正愁眉苦脸甩着手,见陈薇望过来,忙躲到王路身后。 王路失笑道:“什么大事,哪,再去弄些草木灰来,和些沙子,把桶里的水倒干净了,都撒到黄蟮、泥鳅身上,不就好抓了吗?本来用煤灰是再好不过,只是山上没有。” 照着王路教的法子做,果然黄蟮好抓多了,陈薇手持菜刀,抓一条快速剁一条,虽然有时菜刀剁到了身子上,但好歹把一桶的蟮鱼都收拾了。 拿清水洗了好几遍,才清理干净了内脏、血丝和满身的灰泥。 陈薇没有耽误,连忙烧了一锅滚水,把切成拇指大小的蟮段焯了一下,捞起后,大家一起动手,用清水把蟮段上的一层粘膜给去了――这玩意儿太腥。 切姜丝、葱段、辣椒,下热油锅,炸出香味,再下蟮段,倒入黄酒、酱油、米醋、糖,大火焖着。 几条剖了腹的泥鳅另行处理,直接扔高压锅里,放入调料,大火后转小火炖着――这要有砂锅就好了,再来点老豆腐,就是一泥鳅豆腐煲。 晚上,不加一点味精就鲜嫩无比的红烧蟮段和焖泥鳅,让四人吃得肚子滚圆,连王路也忍不住添了半碗饭。 接下来几天,龙王庙上餐餐肉食不断,王路到底还是偷偷找了谢玲,让她多捉一些青蛙上山,不过,等王路亲手烧的青椒炒蛙肉上桌时,陈薇并没有埋怨什么,还和王比安抢了好几个蛙腿。 营养充足,心情愉快,娇妻爱子美妾――噢,错了,是美女在畔,王路的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早上,王路伴着一碟爆炒小龙虾吃了碗泡饭后,道:“我要下山。” 陈薇并没有出言阻止,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身为山上惟一的成年男劳力,王路总不可能永远让两个女人加一个孩子养着吧。虽然说,是软饭是身为男人的最高成就,但王路明显没有当小白脸的资本、 她打量了一下王路:“把头发胡子好好理一理吧。” 王路一愣,这毛毛脸的作用自己以前不是和陈薇沟通过嘛?怎么又提这事儿? 陈薇接着道:“就算是清清爽爽重新开始吧。” 王路明白了,这也算是纪念自己死而复生之意吧。 行,理就理吧。 王路坐在院子内的小凳子上,陈薇端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开水,也没什么刮胡泡沫,直接就拿了块肥皂来,先用热毛巾捂了脸,再用肥皂打出沫,然后开始用以前王路从理发店找来的刮刀细细刮。 王路的胡子长得老长,陈薇又手生,时不时痛得王路龇牙咧嘴,总算还好,没一失手拉道血口子。 刮了胡子,陈薇意犹未尽,干脆把王路的头发也刮了。 强摁着王路的头在热水盆里,打了肥皂痛痛快快清洗了三遍。 陈薇拿块大浴巾裹着王路的头,好好擦了擦,这才抖开了浴巾,在阳光下眯起眼睛打量自己的杰作。 谢玲拎着消防斧和砍柴刀正好从大殿出来,一眼看到王路,忍不住啊了一声。 谢玲自打初次见到王路起,这厮就一直是张毛毛脸,未曾识过庐山真面目,今儿王路把张脸刮得比婴儿屁股还干净,这才看清了。 王路冲着谢玲挤了挤眼:“怎么样,哥长得还不错吧?” 说实话,王路虽然称不上高富帅,但模样还是蛮周正的,只是因为原来人胖,所以看上去珠圆玉润的,这次险死还生,人瘦了一大圈,就是这几天天天高蛋白补着,也没说胖就胖,居然有了21岁刚上班时120斤体重的青涩年代的影子。 其实何止王路,陈薇自打上山后,重重的生存压力就一直让她不断清减,这段时间衣不解带照顾王路,更是有衣带渐宽之势,隐隐又有了当年几分“港姐”的风采――嗯嗯,想当年热恋时,王路还嘴花花夸她有翁美玲之态呢。 谢玲“切”了一声:“什么啊,人家只是看到你的大秃瓢觉得好玩,嘿嘿,哥,你的头好圆啊,点上几个香疤就能当和尚了,来,让本姑娘摸摸。”说着走过来放下手里的武器就要摸。 真正是没大没小,男人的头,女人的脚,都是不能乱摸滴知道不,王路乱晃着头:“别摸别摸。” 谢玲调笑道:“乖,摸摸又不会少块肉,姐摸得,我摸不得?” 王路差点晕倒,这小娘皮,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胡乱扯下了脖子上的用来挡须发沫子的浴巾,捡起消防斧道:“下山、下山。” 走在下山的步道时,王路的脚步还有些发飘,等下了山,从山寨金字塔门边爬下坡道时,他的身手已经利落多了。 王路扛着消防斧走在后面,谢玲拎着砍刀轻快地走在前面,她的头发渐渐长了起来,从齐耳,变成了齐肩。 王路眯着眼打量着谢玲的背影――嗯,其实这家伙还是长发更漂亮吧。女人嘛,迎风飘着长长的发丝才有女人味啊。 其实,变得又何止谢玲的秀发,如今她和一家三口的关系才是天翻地覆的巨变。 这变化来得太快,也太乱。 王路至今没理清楚,自己打底该拿谢玲怎么办。 陈薇有天找了个谢玲不在的场合,把两人为了救他的命冒死杀进卫生院的事说了,王路出了一身冷汗,真是――两个傻女子啊。 却又是沉甸甸的感动。 余下的,就是恐慌了。 王路明白陈薇说这一翻话的目的――这是真心拿谢玲当一家人了。 但是,这一家人不好当啊。 王路看YY小说时,也特梦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过上三妻六妾的“性福”生活,现在能把谢玲推倒那是巴不得。 陈薇默许,谢玲默认,王路要是再装傻,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可问题是,推倒后怎么办? 别的不说,如果王比安看到谢玲姐姐和爸爸睡在同一张床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王路想也不敢想。 别以为王比安才12岁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小家伙可对“小三”这个名词门儿清。 还有,陈薇。 陈薇对谢玲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但是,她难道真的甘心把自己的老公亲手送上――虽然说王路也不是什么值钱货,放以前,扔大街上买一送一都没哪个大姑娘会要。欧吉桑,你有毛病吧? 这世界上的确有某些“伟大”的女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在外劈腿,还在家当贤妻良母状,但这后面无一例外肯定有着各种各样不脱“名利”两字的龌龊原委。 陈薇绝不是那些“伟大”女性的一员。 现在,她感动于谢玲的牺牲,一时冲动,把王路双手推了过去。 可王路真要脱光光和谢玲上了床试试 还有,最重要的是,谢玲到底、究竟,想不想和王路上床。 王路人生的历程告诉他,有时候,人很难分清感情,和,爱情。 谢玲和王路的关系太复杂,但肯定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电花四射式的,王路救了谢玲两次――江里捞人、赤手搏命长刀男,谢玲也救了王路两次――卫生院取药、镜子查息,两人的感情正是因为共患难而慢慢积累起来的。 人是种很奇怪的感情动物,不仅仅因为被给予会喜欢上一个人,给予,也会让你对一个人不可自拔。你给予的越多,发现自己爱的也越多。 谢玲一次又一次拯救王路,也将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她给予,她付出,她牺牲,所以她爱。 但这真是爱吗? 该怎样处理这段感情,王路不知道,谢玲不知道,陈薇也不知道。 但王路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难以回头了。 就象大学二年级时,自己向化学系的一个女生表白,事先心存侥幸:大不了以后继续做朋友。 等被人拒绝后才知道――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王路说到底是个很胆小的人,他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珍惜崖山龙王庙上浓浓的亲情,也珍惜和谢玲之间的这份情感。 他很怕如果自己和谢玲上了床,第二天一睁眼,所有这一切荡然无存。 这简直比自己变成丧尸还可怕 算鸟算鸟,王路施展出了身为男人最无耻的一招――王八缩头大法。 装傻充愣G。 只不过这装傻的日子也并不容易过,谢玲对王路的提防心理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 前天中午,王路正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打瞌睡,谢玲匆匆进来,坐在高低床的下铺翻手脱下了衣服,换起被汗水浸湿的xg罩来――这要放在以前,无论卧室里有没有人,谢玲都会拉上床单,但现在嘛,完全是多此一举,只要王比安不闯进来就行。谢玲不知道,王路并没有睡着,她一进门就醒了,如今把一幕*光看得真真的。 谢玲换了衣服又出了门,从始至终都没多看躺着的王路一眼。似乎在他面前裸露身体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 嗯,这倒也是实情――王路早从陈薇嘴里听过自己垂死时谢玲情急失控近似“逆推”的举动,再加上杀长刀男丧尸时两人裸身相交――对方的身体,对王路和谢玲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王路心理坦然,但生理反应却少不了,有时候,该硬的还是会硬。 这就叫痛并快乐着。 王路盯着前面轻快走着的谢玲的腰身,愤愤不平:“丫的,小心惹火了你哥,把你就地正法。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路的呼吸沉重了点,细心的谢玲发现了,她扭头站住了脚:“哥,累不累。” 王路放下了肩上的消防斧:“还行,你也知道,这次感染病毒只是因为昏迷卧床的时间长了点,人有些营养不良,其他都没大碍,这两三天我也试着慢跑跳绳锻练了一下,恢复得还不错。” 谢玲犹疑道:“哥,镇上去不去无所谓的,你知道的,丧尸嘛就怎么回事,只要我们躲得远一点,它们又不会主动上崖山。” 王路明白谢玲的好意,笑道:“那也不能躲它们一辈子啊,你放心,这次下山主要是看看镇里的情况,我不会冒失的。” 谢玲想了想,到底还是抢过了王路手里的消防斧,把砍柴刀塞给了他,嘴里道:“到地头了我再把消防斧还给你。” 王路苦笑,只得跟上大步前行的谢玲。貌似自己又转职了,魔法师?还是盗贼?说NPC更像点,老是求主角“请把我带到某某地吧”,然后主角――谢玲在前方大杀四方开路,王路在后面躲躲闪闪跟着,到了地头,塞给谢玲一个不值钱的“适合送给情人”的戒指当酬谢。 两人很快到了镇口,沿着中心大街走了没一会儿,前头的谢玲就站住了脚,“怎么了?”王路凑过来问道。 谢玲嘘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轻声道:“前面就有丧尸了。” 王路了然,自己有段时间没下山,镇里的丧尸肯定又布满了街道,布郎运动嘛,理解理解。 想来就算是谢玲要到镇上找物资,也都是翻墙爬屋,不可能一路杀进去。 王路跃跃欲试,正好手有点发痒,先杀个把傻丧尸发发利市。就当自己重生的纪念。 王路和谢玲蹲在街口,探身向前面张望着――好家伙,丧尸还真不少,三三两两地闲逛着。 王路却并不紧张,数量多又有什么用,来来来,尝尝爷爷我的钓鱼大法。 杀丧尸的配件都放在谢玲肩上的双肩包里,这时不等王路吩咐,谢玲已经颇有默契地打开了背包,从里面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从包里取出了一――不是王路惯用的钓鱼线,而是一辆玩具车。 一辆颜色鲜艳的玩具铲车,车头高高举着一个大铲子,后面是又宽大高的轮胎。 “这是什么?”王路大吃一惊。 “笨啊,玩具车也不认得?”谢玲也不搭理王路,继续在包里掏,又掏出了一个摇控器,依次打开玩具车和摇控车的电源,试了试按扭,玩具车滋滋响着在街面上前进倒退了几下。 谢玲满意地点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小袋子,打开袋子,把里面红色的液体倒在玩具车的铲斗里。 “这是什么?”王路继续象个白痴一样发问。 “笨啊,黄蟮血啊,下山前我刚刚从水桶里抓了几条活的杀了取血。”谢玲道。 王路明白了,玩具车代替了钓鱼线,黄蟮血代替了自己的指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八十五章 渐渐苏醒的本能 玩具车这办法好,行动距离和方位不再像钓鱼线那样受诸多限制,只是这黄鳝血代替人血――王路凑着谢玲耳边问:“喂,这蟮鱼血行不行啊?好像我是哺乳动物,蟮鱼可是鱼类啊,这血完全不一样吧?” 谢玲被王路的热气哈得发痒,侧开了头:“唉呀,反正试试嘛,我可不想老是挤自己的手指头。” 王路无语,试试就试试吧。 王路双手握住了消防斧柄,运了运气,来吧,丧尸。 玩具车的电动马达嗞嗞响着,在谢玲的遥控下,灵活地绕开地上的砖石、倒下的自行车、踩得扁扁的手提包,一路向丧尸接近。 离最近的一只丧尸只有3米远了。 王路手心里捏了把汗――黄鳝血如果也能刺激丧尸的话,这距离也该起作用了。 丧尸正在一辆翻倒的三轮车前傻乎乎地站着,似乎不知是该后退,还是绕过去,它试着继续前行,脑袋在三轮车的跷起的后轮上撞了几下。 突然,它停住了身影,头左右扭动着,鼻子抽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王路从望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这时兴奋地一拍谢玲的肩头:“管用,这黄鳝血管用,再开近点,再近点。” 谢玲又轻轻动了动拇指,玩具车又挨近了丧尸一步,丧尸就像突然被通了电一样,吼了一声,转身向玩具车大步扑来。 王路眼睛大亮,又一拍谢玲肩膀:“快开回来。” 其实不用王路吩咐,谢玲已经灵活地操纵着玩具车往回开,同时保持着与丧尸适当的距离,让血继续起到y*的作用。 王路乐得嘴都合不拢,这玩具车太好用了,要放在以前,自己的钓鱼线绝对扔不了这样远,就算扔得到,可定位也没这样准,往回拉时,更受地上杂物阻碍。 有了玩具车,自己和谢玲完全可以呆在更安全的远方,从容对敌丧尸。 只是玩具车和控制器的电池太费了点,电池现在绝对属于不可再生物资,只不过,小命关天,只要有办法清理光丧尸,电池多少能从农家和小店里找到些。 这就是王路和谢玲的区别,王路把整包电池收藏起来,以备万一时用,而谢玲只要有了好主意,直接就用上了――藏着又不能下崽,王路这厮真正是小市民心态。 玩具车七绕八绕,丧尸在后步步紧跟,一路还发出惯有的“呵呵”声。 不知为什么,王路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路举着望远镜紧盯着玩具车和跟在后面丧尸,眯着眼扫视着街面――他发现自己不安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有3、4只丧尸被跟在玩具车后的丧尸“呵呵”的吼声惊动,也转身冲着这边走了过来,而且行动越来越快。 真他M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路不是没见过多只丧尸结伴同行的时候,只不过那些丧尸之间的距离都很近,以至于惊动了一只后,其他的丧尸产生了连锁反应。 可现在,跟在玩具车后的丧尸离别的丧尸差不多有10来米远,离它最远的丧尸还是背朝着它向前蹒跚走着的,现在可怪了,居然来了个180度大调头,一路紧追了上来。就象它妈妈喊它回家吃饭一样。 王路心中警铃大作――危险 玩具车如果只吸引来了一只丧尸,自己还能体力对付,可现在一家伙来了4、5只打算开个聚餐会,王路可奉陪不起。 加上谢玲也白搭。 不行,绝对不能让玩具车返回 王路凑近谢玲的脸庞,急促道:“快,把玩具车开到别的方向,这样多丧尸都过来,我俩可对付不了。” 谢玲也发现了异常,听了王路的话想改变玩具车的方向――但她立刻发现旁边并没有小胡同什么的,玩具车只能直通通往回开。 谢玲并没有慌张,她飞快地按了个按钮,玩具车上的铲斗突然一动,高高举了起来,又一斜,把铲斗里的黄鳝血都倒到了地面上。 玩具车继续后退,紧跟在后的丧尸却一头扑到了地上,伸出舌头在地上的一滩血迹上舔起来。 不一会儿,后面紧跟着的丧尸也扑了过来,5只丧尸或趴或跪在地上,你推我挤的,争抢着那滩小小的黄鳝血。 可怜那黄鳝血,本就不多,撒到地上后,被地面又吸收了不少,哪里经得起这许多丧尸的争食,也就第一只丧尸舔出了点味道,后面的丧尸只能嗅嗅气味解解馋了。 见捞不到血食,5只丧尸推挤了一阵后,也就散了,又开始满大街闲逛起来。 谢玲和王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四个字――活见鬼了 玩具车已经开回到了谢玲脚边,王路伸出手指沾了点铲斗上的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也没什么古怪的味道啊。 难道说丧户对黄鳝血特别敏感,以至于这小小的一摊血居然吸引了周边这样大范围内的丧尸? 王路抬头问谢玲:“还有没有黄鳝血?” 谢玲点了点头,从包里又掏摸出了二个同样装着血的塑料薄膜袋子――一斤黄鳝差不多有二两血呢,这还是谢玲从同寝室的女生那儿知道的,那个女生有天突然长出了好多痘痘,用了好多药膏都没治好,后来不知从哪儿打听来了个偏方,取活蟮鱼杀了,拿血涂痘痘上就能好。那女生天天大清早去菜市场向鱼摊贩讨黄鳝血。一来她嘴甜,二来摊贩本来就拿黄鳝血没用,也就大方给了她。结果谢玲和别的同学天天在寝室里看到满脸涂着血点子比恐怖片还恐怖的痘痘女生。 王路取过一袋,撕开,往玩具车铲斗里倒,但只倒了一点点就停了手。 王路悄声对谢玲道:“再试试。” 谢玲点点头,再次遥控玩具车向丧尸驶去。 也许是因为血量少,散发出的气味并不多,这次玩具车差不多驶到了一只缺了一条胳膊的丧尸的脚后跟,才被丧尸发觉。 玩具车被伸手猛抓的缺胳膊丧尸差点抓住,幸好谢玲反应灵敏,让玩具车连退了几步,这才躲过了丧尸的扑击。 玩具车拉开和缺胳膊丧尸的距离后,一个转身向陈薇和王路藏身处驶来,这次谢玲稍稍加快了速度,以免惊动别的丧尸。 紧跟着玩具车而来的缺胳膊丧尸一如以往,吼叫,抽鼻子,追赶…… 然后――然后,周边的几只丧尸也追了过来,其中两只体格健壮的全胳膊全腿的丧尸跑得快,几乎对玩具车形成包围之势,幸好玩具车本身就极小,在谢玲的操作下,再一次倒掉铲斗里的血后,从丧尸们的腿缝间一溜烟窜了出来。 王路捡起玩具车,看着前方30来米开外,在地上徒劳地舔了半天又散开的丧尸们,脸色沉重。 他刚才看得分明,谢玲操纵玩具车接近的那只缺胳膊丧尸走在街道的最外侧,前方是一辆着过火的中巴,左侧是两辆撞成一堆的摩托车,它右侧的店面房里,也看不到别的丧尸的踪迹。 如果是放在以前,王路用钓鱼线拴着血石子勾引的话,这只缺胳膊丧尸会被不动声色地引过来,然后由谢玲一弩爆头。 可是,刚才那只缺胳膊丧尸行动时,离它老远的几只丧尸都陆陆续续动了起来,套句王比安作文课上的用语,那就是“不约而同”,不,这简直比约好了打麻将还整齐。幸好当诱饵的是玩具车,如果换了王路,早就被群尸包围了。 王路揉了揉太阳穴,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出这样奇怪的事? 谢玲咬着唇,深思着什么,半晌她喃喃道:“哥,其实你生病时我有次进镇子,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当时街面上只有一只丧尸,我也是用玩具车把它引了过来,那只丧尸很弱的,是个小女孩子,我以为只要一斧头就能收拾了它。没想到眼看玩具车把它引了过来,旁边的店里突然又跑出只丧尸来。我发誓,之前我一点没听到这只丧尸在店里发出过动静,它就那样猛地冲了出来,和那只小女孩子丧尸一起追玩具车。那时我也是刚刚琢磨着用玩具车y*丧尸,没多少经验,直接就把自己的手指血涂在了铲斗上。而且因为看着小姑娘丧尸比较弱,我也比较放松,等发现新的丧尸时,距离已经太近了。幸好那只丧尸也不强,是个老大妈,那个子跟孩子差不多高,我费了点手脚才用消防斧把它们都杀了。” 王路眉头深锁:“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谢玲低着眉道:“我一直以为是我一时大意了,没提前发现店里的丧尸,又怕你太过担心,所以没跟你说。” 王路并没有责怪谢玲,他只是摇了摇头:“这不是你大意了,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丧尸正在学着合伙捕猎。” “合伙?”谢玲半张着嘴,眼睛瞪得老大。 王路死死盯着前方街面上游荡的丧尸们:“我以前也碰到过多只丧尸在一起攻击我的情形,但是,那些攻击都是杂乱无章的,用句土话讲,就是各管各,各顾各,顾头不顾腚,简直连群殴都算不上,只要我提前做好准备,个个击破,丧尸的数量并不能形成多大的优势。” “但今天这几只丧尸的行动非常诡异,它们似乎在互相合作,就象群狼合伙捕食一样,发现、指示、包围、合击。” 谢玲脸都白了,她颤抖着道:“哥,这、这不就是你曾经说过的最可怕的事――丧尸、丧尸也会学习吗?” 王路沉着脸,半晌,摇了摇头:“不,这还不能说是学习。丧尸们的行为还是很愚蠢,甚至比阿猫阿狗都不如,几只还没断奶的小猫崽都会合作捕杀母猫抓来的老鼠。与其说是学习,我倒更认为这是一种本能,猎食者的本能。” “通过厮吼声联络同伴,共同捕杀猎物是很多肉食动物的本能,狼、豺狗、甚至狮子都会。别忘了,我们人类的祖先也只不过是群喜欢吃肉的大猴子,它们共同生活,共同猎食,在漫长的岁月里,出于本能互相合作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丧尸,只不过在慢慢觉醒这长眠在人类基因深处的本能而已。” 谢玲的手不自觉有些发抖,她觉得王路的分析不但没有让自己平静下来,反而更为恐慌。 听听――多简单,猎食者的合作本能正在觉醒。 这还是“正在觉醒”,就让自己在上次差点受到两只丧尸攻击,这次又连续两次y*失败,这要是“完全觉醒”了,丧尸们还不该逆天啊。 王路从谢玲眼里看出了恐惧,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别怕,这种本能没什么了不起的,真的,自然界中许多群体动物都会,但本能就是本能,它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这个(他弹了弹自己的光秃头顶)――智慧。” 王路道:“我一开始也和你一样,被这些古怪的丧尸给吓着了,但细细一想,这合作的本能并不可怕,我们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对付它们。如果你的弩修好的话,就算有一群丧尸合作围困我俩,我俩只要占据一个确保安全的制高点,光用弩箭点名,也能团灭了它们。除非丧尸能把整个镇的同伙都招来。” 谢玲烦恼地道:“可问题是现在弩坏了啊。” 王路嘿了一声:“那不是还有兽夹嘛。刚才如果我们提前把兽夹放在丧尸追玩具车的必经之路上,让兽夹夹住其中一只丧尸,然后――然后我们就等着好了,我倒不信了,其他的丧尸会在这里永远呆下去,你也看到了,刚才地上的血一舔完,丧尸们就各奔东西了,等别的丧尸一离开,那只被兽夹夹住的丧尸还不是我俩手里的菜,横着剁还是竖着劈都随你一句话。” 谢玲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一点,她看了看王路手里的玩具车:“那现在怎么办?回山上拿兽夹?” 王路摇了摇头:“算了,我到镇上来,原本也只是想看看有段时间没下山,镇里丧尸活动的情况,看看我们原本积聚的物资还够不够用。” 谢玲连忙接口道:“物资倒是够用了,省着点的话,用上三四个月没问题。” 王路嗯了一声:“那行,我也懒得爬墙翻屋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谢玲瞪起了眼。 王路哈哈一笑:“谢玲,你喜欢吃烤鸭吗?” 两小时后。 小船在鄞江中缓缓前行,王路在船尾,谢玲在船头端着望远镜张望着:“应该快到了吧?” 王路也四下打量着,两人寻找的是上次王比安走失时上岸的那片小沙滩,只是那时天已经暗了,大家都没怎么看清周边的地形,现在一时找不到了。 王路安慰道:“应该快到了,我划船可比王比安这小子要快多了。” 不过,谢玲的兴趣点可并不在这儿,她细细盘算着:“哥,你说咱们能找到几只鸭子?你看,照王比安说的话,他追过一只鸭子,那个……那个男的手里也有一只,还有,我们一路找过来时,也在船边看到了鸭子。” 王路笑道:“这可不好说,没准我们看到的鸭子和王比安追的是同一只。” “啊,这么说,一共才三只鸭子,其中一只还早被扭断头死了?”谢玲有点沮丧。 王路差点笑出来声来:“这鸭子都是一群一群放养的,那三只鸭子肯定是不小心离了大队的,放心,等我们找到鸭舍了,里面肯定是一大堆冲着你嘎嘎叫的肥鸭子。到时候,你想吃烤鸭、鸭子煲、红烧鸭块、酱鸭子,都由得你。” 谢玲扭头瞪了王路一眼:“哥,瞧你说的,人家好像就是个吃货一样。”话虽如此说,她嘴里口水却都快流出来了。 两人正有说有笑,突然咚的一声,小船顿住了。 王路和谢玲在船上都震得前后直晃,把着船舷才稳住了身子。谢玲扒着船梆子一看水面:“哥,水下有道坎,把船搁住了。” 王路也探头看了看:“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就下船到水里拖。”说着,就开始脱裤子准备下水。 才解开皮带,王路突然想到了一事:“不对,谢玲,这道水下的坎我们都划不过去,王比安肯定更过不去了。不用再继续往前划了,王比安一定从这里回的头,他上岸的地方就在附近。” 有了明确的指示,王路和谢玲就好找得多了,往回划了没多久,两人就认出了一片小沙滩和岸边的大块瓜田,没准再仔细找找还能找到上次吃了扔下的西瓜皮呢。 王路和陈薇上了岸,一路沿着王比安描述过的树林里的房子方向走去。 虽然此行主要是找鸭子,但这幢在王比安嘴里曾经冒过烟的房子也得去好好探查一翻。有备无患总是没错。 两人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片树林中露出的半角瓦片,王路悄悄向谢玲打了个手势,两人一个端着消防斧,一个拎着砍柴刀,间隔十米,猫着腰缓缓前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八十六章 鸣凤分基地和“鸭奸” 王路和谢玲走到林边,才发现有条石子路通向里面,上面还有车胎压出的痕迹。 王路和谢玲越发小心了,两人离开路中心,一左一右,贴着树林推进。 前方石子路转了个小小的弯,过了弯口,谢玲一眼看到一道木头大门上顶着一块大大的红字招牌“鸣凤山庄”。 是所农家乐。 高高的水泥围墙,粗大的原木建成的双开大门,里面隐隐露出一片屋檐。 原木大门是半开着的。 王路加快了几步,冲到了半掩的门边,双手握住离斧头较近的手柄,便于自己快速近距离挥砍,这才探出头去。 很普通的一所农家乐。一排带木制走廊的单层房子,原主人种了不少葡萄藤,走廊架子上挂下了一嘟噜一嘟噜葡萄。 房子前是一大块草坪,草坪上摆放着几个秋千架,还有个小池塘,估计是观景鱼塘什么的。 房后的情景看不到,隐约是一排树林。 寂静无声,除了蝉鸣。 王路向后招了招手,很快谢玲的脚步声到了身后。 王路当先跑了进去,快速通过草坪,跑上了木制走廊,重重的脚步踩得走廊嗵嗵响,急跑到最近的一所房间前,猛地一脚向门踢去。 咚的一声,王路这厮的脚反弹了回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靠,这门可真够结实。 谢玲一直紧跟着王路,这时见他进攻受阻,也不犹疑挥起砍柴刀就用重重的弯头向旁边的玻璃窗户砸去,咣一声,玻璃应声而碎。 两人扑到窗户前一看,里面是间普通不过的餐间,放着一张大圆桌子,除此别无他物。 接下来两人一间房一间房查看过去,没再像刚才那样鲁莽――谢玲算是白砸了那扇玻璃窗,你想看清里面有什么,隔着玻璃窗不也一样能看? 有几间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有棋牌室、台球房,也有双人间卧室,反正农家乐该有的,这儿都有。 前面是个双开玻璃门,应该是前台和大厅所在的地方。 如果有人,最大可能就是这里。农家乐总应该有管理人员吧。 王路和谢玲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丧尸的可能性不大,两人刚才一通乱闯乱砸,早就该把丧尸惊出来了,可小心无大错。王路也听陈薇说过卫生院丧尸排排队的诡异情景,虽然他也理不出丧尸这种古怪动作的头绪――这不是合作捕猎的本能可以解释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对丧尸的认知还有许多许多未知之处。 王路侧着身推开了门,并没有直接闯入,而是又等了一会儿,细细倾听着,确认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后,才半举着消防斧走进了大厅。 左手是个小小的迎宾台,现在自然没有身着旗袍或蓝印花布小褂的姑娘、或姑娘丧尸来迎客。 竹制的月洞门后,是一排排餐桌,里面空无一人。 很整齐,很干净。似乎这里的管理人员刚刚送走了一批客人,打扫得焕然一新。 王路的心更定了,似乎这里并没有受到丧尸的袭击,要不然现在早就乱得一塌糊涂了。 餐厅的最后,左转是卫生间,右侧的门通向厨房。 王路用斧头捅开了厨房门,发出了吱嘎一声。 王路一闪而入,他立刻松了口气,放下了一直紧握着的斧头。 门后的厨房与任何一家中式厨房一模一样,堆满着各式食材的案板、水斗,大眼的火灶,不锈钢蒸笼,冰箱等等。 里面依然空无一人。 连原本应该堆满食材的案板都是空空荡荡的。 跟在后面的谢玲也放下了砍柴刀,突然,她的眼神一凝,伸出手指捅了捅王路:“哥,你看。” 王路顺着谢玲手指的方向看去,防滑砖上有一道黑色的拖痕,旁边溅着同样黑色的液体,已经干涸了。 王路和谢玲默契地重新拎起武器,沿着拖痕搜索过去。 拖痕消失在后门。 推开后门,外面是一片树林,是桑树林。 王路很快看到了自己要搜索的东西,一只丧尸,一只死丧尸,一只被砍了头断成两截的死丧尸。 丧尸就扔在树林边,还被火烧过,只是烧得并没有干净,还留着半焦半嫩的殘躯。 显然,这就是王比安看到的青烟的来源了。 王路和谢玲又转了圈,连桑树林里也看了看,确认农家乐里再没有人和丧尸。 倒是在一间卧室里找到了一把铁头大锤,正是长刀男惯用的。 大厅旁的收银台上放着各色酒,旁边的冰柜里也同样有各种饮料,虽然早就没有了电,但饮料在常温下还能保存很长一段时间。 王路打开冰柜取了一瓶冰红茶,递给谢玲,谢玲摇摇头:“甜甜的,腻得慌,还是给我矿泉水吧。” 王路又换了瓶娃哈哈给谢玲,自己也拿了瓶。 两人拖了两把椅子,就坐在木走廊里,边吹着风边聊着。 “你的那个同学和同伴分手后,独自一人下山,一路闯到了这个农家乐。”王路推理道,“他杀了农家乐惟一的管理人员变成的丧尸――有的农家乐在非营业期的确只留一两个看门人,正想着外出找吃的,抓了只鸭子后遇到了王比安。王比安看到的青烟是你的同学在烧丧尸时离开外出寻食,因为燃烧不充分又没人添火,火头越着越小,最后才冒烟熄灭。”这个猜测很靠谱。 谢玲扁了扁嘴:“分手?你说得太客气了,肯定是打不过对方,逃出来的吧。”她冷哼了一声道:“当时我们积存下的物资还是不少的,三个女的被他俩杀死了,我逃了,李浩然死了,还有一个被咬的也被杀死了,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如果他们对二度传染的生化病毒免疫的话,依靠那些物资还是能生存不少时间的。” “这个家伙孤身一人跑出来,两手空空,要靠抓鸭子才能充饥,肯定是打不过另一个人,被对方强占了所有物资,甚至可能要被对方杀死,所以不得不逃出来。”谢玲越说越气愤,“这都什么人啊,无时无刻不在内斗,难道他们不知道只有团结才能生存吗?” 王路想了想:“这倒也怪不得他们,经历过李浩然的事后,谁都会怕身边的活人会突然变成丧尸,你当时不也一样害怕吗?这样一来,本来就各怀鬼胎的两人自然不可能团结了。对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另外一个人也被二度传染变成丧尸,这才逼的这个家伙逃出了可以安身的小村。按照你的说法,那个小山村完全可以支撑不少人自给自足的。” 谢玲抿着嘴:“不好说,算了,这两个家伙闹出什么妖蛾子都不奇怪,死了才好呢。” 王路没搭腔,他知道谢玲心中所想――那两个家伙差点就玷污了她清白的身子。 王路摸了摸左手食指,谢玲瞧见了这个小动作:“怎么了?” 王路举起手看了看:“没什么,有些痒。” 发痒的手指,正是王路感染病毒时,脱落指甲的那根食指。 指甲正在慢慢重新长出来,所以有些发痒。 谢玲站起来走到王路身边,捧起他的两只手依次看了看,另外九根手指上的指甲后来是自然脱落的,重新长出新指甲就快得多。 谢玲小心地按了按几个指甲表面:“痛吗?” 王路一笑:“没什么感觉,这些指甲恢复得挺好的,你看看,这新长出的指甲颜色都很正常,慢慢来吧,过段时间,这剩下的食指也能长出完整的指甲来。” 王路有点尴尬,他坐着,谢玲站在他身前,捧着他的双手,她的胸正在他的眼前。谢玲刚才为了图凉快,把T恤的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一片白腻。 王路突然想起陈薇转告的话来,自己垂死时,可是被谢玲强按着手摸过眼前的丰满――真是坑爹啊,怎么偏偏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留下,比吃人参果的八戒兄都不如。 王路不得不岔开话题,免得自己的猪哥相落入谢玲眼中,虽然他知道谢玲并不会在意这个,但他自己很鄙视自己――要不推倒人家,要不就端正心态,这样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满足一下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臭男人心态吗? 谢玲浑然没发觉王路的异常,只是专心致志把王路的手掌摊在阳光下细瞧,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还稍有些恶心,因为那脱落了指甲的指头表面坑坑洼洼的。 王路咳嗽了一声:“这农家乐当我们的分基地不错。”分基地啊,这可是星际玩家的最爱,王路也是,稍有兵力就狂探地图,一找到晶矿就是从老巢调矿工也要把分基地开起来。 谢玲来了兴趣,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是不错,其实条件比我们崖山上还好,有专门的卧室,娱乐场所,超级大的厨房,还有口水井,那草坪上的水塘还能当游泳池呢,都比得上美剧里的别墅了。只是可惜啊――” 王路自然明白谢玲话中之意――只可惜这处地方易攻难守。原木大门虽然厚实,成群的丧尸也不见得撞得开,但是周边是一览无余的农田,这孤单单的农家乐就是块绝地,一旦被丧尸围上,想逃都没地方逃。 时间一长,粮尽时就是送命时。 王路道:“所以说只能拿来当分基地用啊。从崖山到这儿,沿途连落个脚的地方都没有,可这一路走来的大片大片良田总要利用起来,以后我们开发利用了这些良田,这个农家乐正好让我们用来当仓库啊中转站啊临时休息的场所啊,甚至在有丧尸袭击时,这个地方还能用来当堡垒躲避抵挡一下。” 谢玲沉思一下:“就象前进基地一样。” “对。”王路说,“我们不可能永远守着崖山,开拓的地区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从这个基地出发可比从崖山下山方便多了,别的不说,早晚咱们一定要弄辆汽车来,这汽车可上不了山,可停在这个农家乐却很方便,车道都是现成的。类似的大型装备,以后都可以放这里来。” 谢玲连连点头:“周边收来的农作物也可以收藏在这里,想吃用时,再下山来拿就是了。” 说到兴奋处,谢玲一拍手:“就这样定啦,这基地就归我了。” 王路瞠目结舌:“什么叫归你了?” “哼,这崖山嘛是哥你的老巢,这鸣凤山庄自然归我所有,鸣凤鸣凤本来就是女人的名字,不归我难道还归你?” 这什么歪七缠八的理由啊?王路苦笑,和女人根本就没道理好讲,“好好好,这是你的基地。” 王路又四处角角落落里找了一圈,居然找到了一把大铁锁,用锁和一截铁链把原木大门锁了起来,把钥匙交给欢天喜地的谢玲,这才重新上路。 两人回到沙滩边,重新上了船,回到那道坎前,王路下船站在水里,把船拖过了坎。 小船继续前行了约半小时,坐在船头的谢玲突然叫了声“哥”,又立刻捂住了嘴,转身冲王路打着手势。 王路停住了桨,直起了身,他一眼看到,前方有只麻鸭子正在江水里扎着猛子寻食。 谢玲压低了嗓子:“快,快,哥,划过去,捉住它。” 王路失笑道:“急什么,这里有一只鸭子,后面肯定还有一大群呢。走,继续向前。”说着回到船尾,继续向前划。 王路的想法原本没错,可往前了没一会儿,江水突然出现了三条支流,王路傻眼了,这该往哪儿去?一条一条支流找下去,那是想都不用想。 谢玲站在船头踮着脚乱瞄,想从各条支流里找到别的鸭子的踪迹,这完全是白搭,就算是支流里有一两只鸭子,也没准是从别的支流里游过来的,并不能证明这条支流上游一定有鸭舍。 两人正在抓瞎,王路突然听到身后嘎嘎几声叫声。 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看到的寻食的鸭子。喂养的鸭子并不怕人,还误以为这只小船是养鸭人的,居然跟在了船尾。 谢玲正不耐烦,看到有送上门的鸭子,一不做二不休,挽起袖子道:“哥,先把这只鸭子抓上来,嘿,好歹先有鸭煲可以尝尝鲜了。” 王路却没动弹,他只是从船舷边伸出手去,半浸在水里,鸭子游了过来,用扁嘴轻轻啄了几下王路的手掌,痒痒的。 王路抬头问谢玲:“出门前你姐姐准备了午餐给我们,我记得里面有团咸菜糯米团,你拿出来给我。” 谢玲看着王路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依言从包里翻出了米团,走到王路身边递给他。 因为谢玲走去时晃动了小船,鸭子受惊,又离得远了点。 王路掰了一小块米团,用指头捏着,凑近了水面,嘴里嘎嘎地唤着。 鸭子在水里转了几圈,又慢慢靠了过来,伸长脖子,在米团上啄了啄,抬起脖子,吞了下去,拍了拍翅膀,嘎嘎叫着,又挨近了王路几分。 王路又掰了一块米团,继续喂鸭子,直到喂了半个米团才住了手。 鸭子这时已经和王路很熟了,王路的手指有时抚一下它的背羽也不惊走。 王路轻轻拍了拍水面:“不知这位是鸭子兄弟还是鸭子姐妹,你现在也吃饱了,吃饱了就该回家了,来来来,带我们去你的家。” 谢玲瞪得眼睛溜圆――这样子也行? 难道这只鸭子为了半只米饭团就把自己的老家和兄弟姐妹们都出卖了? 这不成了汉奸――不,鸭奸了吗? 这样子还真行。 不知这位鸭子兄弟姐妹是听懂了王路的话还是只是吃饱了想回巢,在船边游了一会儿,见再没有吃食,拍了拍翅膀,甩了甩脖子,屁股一扭,向上游而去。 王路怕惊着了鸭子,等它游出了20来米,才远远跟了上去。 鸭子来到了三岔口,没有犹疑,选了左边第二条游了进去,王路也划了进去。 江水有些窄,更有些浅,王路不再是划桨,因为桨片都碰到了水底,干脆就用桨片点着下面的江底浅滩前进。 前行了又有10来分钟,谢玲惊喜地欢叫了一声:“看到了看到了,前面有个好大的鸭舍。” 王路停桨住起了身,果然,在前面2、3百米的岸边,盖着一幢鸭舍,低矮的竹墙,已经变成黑色的稻草屋顶,整个鸭舍歪歪斜斜的,好似随时会倒塌一样。 王路用力点了几下桨,小船离鸭舍越来越近了,两人最先嗅到的是鸭粪的臭味,接着就听到了一片嘎嘎的叫声。 鸭舍周边有道竹篱笆,开口直通江边,小船靠着篱笆口停了下来,哄的一声,围在篱笆左近的鸭子们立刻拍打着翅膀四散开去。 谢玲从船头跳下来时,差点被满地的鸭粪滑了一跤,跟在后面的王路眼疾手快,双手一伸托住了她的胳肢窝,这才免去了谢玲滚一身鸭粪和烂泥之虞。 两人一步一滑,互相搀扶着,来到鸭舍门前,所谓的门,只是一道稻草编成的门帘,破破烂烂的挂在1米多高的框子上。 谢玲已经被鸭粪臭味薰得紧紧捂住了鼻子,王路上前撩开了门帘,一股热气、潮气、臭气扑面而来,鸭舍里一阵涌动,成群成团的鸭子嘎嘎叫着扑腾着,推挤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八十七章 当“鸭奸”是没有好下场滴 王路连忙退了回来,拉着谢玲回到了江边,这才喘了口气。 “臭死人了!”这是谢玲的第一句话。 “好多的鸭子,想怎么吃就能怎么吃了!”这是谢玲的第二句话。 王路嘴里也差点流下了口水,他的眼前晃动着一只只肥肥的烤鸭,烤鸭的最佳吃法就是,有肉绝不啃骨头,有皮绝不吃肉,先啃鸭头,再来翅尖,什么你说腿最好吃――你丫的以为这是肯德基啊。 发财了 发大财了! 王路和谢玲对视的眼里一片浓浓的深情――对各式各样鸭子菜肴的深情。 一对土财主。 谢玲喘过气来:“有多少只鸭子?100只有木有?” 王路毛估了估:“肯定超过了。” 王路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鸭舍侧边有道木板小门,他走过去,看到门框上搭着个小小的铁扣。扣上挂着把小锁。王路只用消防斧一磕,就磕下了锁,取下铁扣,推开门,里面是个贮藏间,堆着好多饲料袋子,占了大半间屋子。这是鸭饲料。最里面还叠放着好几个大纸箱。 谢玲抢步进去翻了翻纸箱:“青霉素、痢特灵、杆菌肽、林可霉素、环丙沙星……哥,快来看,这里有好多药啊!” 王路探头一看:“噢,都是给鸭子治病用的。” 谢玲一愣:“这青霉素也是给鸭子用的?”天哪,她可从来没想到过鸭舍里居然还有这种救命药,要不然,她和陈薇还冒险闯入卫生院做什么啊。 王路点点头:“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要说养鸭子了,养鸡,养牛,甚至养鱼养虾,很多用的药和人差不多。广谱抗生素在养殖业用得非常广泛。” 王路拍了拍纸箱:“这些药都带回崖山吧,这可是我们的救命药啊。” 这可是意外之喜。如今这药自然要用于崖山众人身上,鸭子再生了病――嗯嗯,恐怕在你们生病前就早已经进入王比安的小肚子了。 谢玲没有二话,和王路抱起纸箱子,放到了外面的小船上。装药的纸箱有好几个,小船里一时放不下,先取了一只装着青霉素的纸箱,余下的打算下次再来拿。 谢玲突然想到了――这100多只鸭子怎么带回崖山啊? 她将心头的疑问一说,王路不以为然地道:“怎么可能带回崖山啊,不说崖山上没这样大的水面养活这样多鸭子,就是上山也没法让这些鸭子老爷爬山道啊。” 谢玲道:“那,把鸭子都弄到我的鸣凤山庄好了,那儿离江边并不远。” 王路还是摇头:“鸣凤山庄看着大,可也没养鸭子的地方,你总不会想在大厅里养鸭子吧?” 谢玲摇头――开玩笑,刚才鸭舍里的臭味差点没把她薰晕过去。自己的鸣凤山庄要是也变成那样,自己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王路道:“我想过了,这鸭子啊,依然养在这个地方就行了。鸭子有回巢的动物本能,这里是它们最熟悉的地盘,你也看见了,这生化危机发生这样长时间了,在没有人喂养的情况下,这样多鸭子靠自己找食都活了下来,而且没有四下走散。这里就是它们的家啊,它们已经习惯住在这里了。” “就算是我们有能力在崖山下给它们搭个新的鸭舍,也难保它们外出觅食时,不一会又跑回老家,甚至要是四下走散了,那就更糟了。” 谢玲有些不放心:“可就这样让它们在这里散养着,也不是事儿啊,万一来个丧尸什么的……” 王路失笑道:“我们这一路过来,农田里哪里看到过丧尸,而且就算是有丧尸来,这鸭子也会跑啊,别看它们腿短,一到水里,丧尸也拿它们没办法。你放心啦,这样长时间没人照顾这群鸭子也活得好好的。我想过了,以后我们每隔三天来看看鸭子,一来看看它们有没有生病,二来也给它们喂喂食,让它们自己找食吃可没有饲料喂养长得快。” 谢玲扁了扁嘴道:“不会吧,哥,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吃饲料催肥的鸭子啊,你不会还想着放什么苏丹红吧?” 王路哭笑不得:“你也别把现代养殖业说得这样不堪吧,这饲料里面的营养成份的确比鸭子光从江里吃小鱼虾要丰富多了,只要不乱用各种非法添加剂,这饲料业是人类的一大进步。” 谢玲扁了扁嘴:“我不管,反正这里的饲料你都不能用,你要是敢用,哼,你信不信,我把这些饲料都倒江里去。” 唉,和一根筋的女人说不通道道,特别是这个一根筋的女人和自己还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王路立马服软:“好好,不用饲料不用饲料。”他想了想:“反正现在田里出产也多,我们定期整些菜叶啊稻谷啊什么的来喂就是了――唉,这被农民伯伯看见还不骂死,这样好的稻谷用来喂鸭子,人家都是用脱粒打下的糠粉的啊。” 谢玲不以为意地道:“管它呢,反正在田里也是烂掉,再说了,这些饲料又用不了多长时间,等吃光了,你早晚也得打这个主意。” 这倒也是。王路释然了。 他想了想,对谢玲说:“今儿先让我弄些饲料做些事吧?放心,我只用一点点。” 谢玲瞟了瞟他:“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路叫冤:“这叫什么话,好事,绝对的好事,等会儿你就明白了。” 说着,从地上捡了个塑料盆,装了一盆饲料。 谢玲紧跟着王路,出了贮藏间,又回到了鸭舍的稻草帘门前,王路推帘而入,谢玲犹疑了一下,终归抵不住好奇心,大大吸了一口气,闭上嘴,跟着王路钻了进去。 里面的鸭子见有陌生人进来,又闹成一团,互相挤压踩踏着。 王路放轻声音,嘴里嘎嘎唤着,随手抄起盆里的饲料向鸭群撒去。 鸭子们立刻围了上来,争抢着饲料,王路边撒饲料,边往后退,一路退到了稻草帘门前,掀开帘门,用饲料把鸭群引诱到了外面篱笆围着的空地上,最后,王路把饲料盆往地上一放,任鸭子们抢成一团。 谢玲不明所以地跟着王路走进走出,气早就憋不住了,臭气薰得她头都大起来,正想扯住王路问他整什么名堂,就见王路又一头钻进了鸭舍。 鸭舍里还有几只呆头呆脑的鸭子,王路也不理它们,径直走到鸭舍最里面,蹲下身在满是鸭粪的稻草堆里一摸,手一举:“哈,找到了。” 谢玲一眼认出来,那粘着鸭粪的圆乎乎的东西,正是个青壳大鸭蛋! 谢玲傻眼了,她几乎是扑到了王路身边,学着他的样把纤细光洁的手掌探入了腥臭十足的稻草堆里,几乎是立刻,她的指尖触到了一样圆圆的东西,谢玲一把握住,取出一看――又是只大鸭蛋。 谢玲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只不过这次不是被鸭粪给臭的,而是――这个鸭舍里,得有多少只这样的鸭蛋啊! 王路和谢玲七手八脚捡了半天,一只手兜在胸前都放不下了,散落在烂稻草堆里的鸭蛋都没捡完,两人随随便便一伸手,必能摸出一只来。 谢玲禁不住感叹道:“天啊,这里有多少鸭蛋啊?!” 王路笑得合不拢嘴:“你想想这都有好几个月没人来收蛋了,虽然因为缺少了饲料喂养,不见得每只鸭子每天都会生蛋,有的鸭子还会把蛋生在野外,但还是有不少鸭子习惯性地把蛋生在鸭舍里的。往少里说,也得有上千只蛋!” 谢玲的嘴已经张得像鸭蛋一样又大又圆了――上千只蛋啊!还是纯天然无激素的。 王路稍稍提醒了一下谢玲:“不过有些蛋埋在稻草堆里这样长时间,天气又热,搞不好会坏掉……” 王路话音未落,谢玲正摸蛋的手突然缩回来了,“唉呀,怎么粘黏糊糊的。” 王路以为谢玲摸了一手鸭子刚拉下的粪,连忙赶过来,仔细一看,却是谢玲正好摸着了一只碎了蛋壳的鸭蛋。 王路心痛得道:“我刚要说呢,这鸭子不小心也会压坏蛋的。” 谢玲心痛得不行不行的,这群笨鸭子,怎么就这样糟蹋自己的劳动果实呢。 两人一趟一趟把鸭舍里找出来的蛋往小船上搬,差点连入脚的地方都没有,多余的蛋又放到了贮藏间里,翻出了几个空的饲料袋子装了,准备下次来运,这才住了手。 如果细细再找的话,鸭舍的角角落落里必定还能找到蛋,不过一来王路和谢玲实在是忍受不了那股臭味,二来这些深埋在稻草堆和粪堆时的蛋很有可能已经变质了,所以两人还是罢了手。 两人还在鸭舍里找到了几只死鸭子,王路一度很紧张,害怕是鸭瘟,这玩意儿爆发起来极快,三两天就能把这所鸭舍里的鸭子团灭了,虽然手头有药,可王路一点治鸭病的谱都没有。搞不好就是狗咬猪尿泡――一场空欢喜。 但拿到外面细细查看了,貌似这几只鸭子是被踩死的――真够悲催的。王路毕竟还是不放心,愣是拿着鸭尸体走出老远,在一块田里用消防斧挖了个深坑,把死鸭子埋了。虽然烧光最好,可王路又没随身带着汽油。 临走前,王路好歹还是在谢玲不满的目光中,用饲料喂了喂鸭子,王路美其名曰:增进感情。 以后少不得要经常来,摸个蛋啊,带走只肥鸭啊什么的,总得宾主相欢,其乐融融才是道理。想让一群呆头鸭认得你亲近你,除了喂食,还能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王路喂玩鸭子,正在谢玲帮助下重新把它们赶进鸭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厮搓着手道:“谢玲啊,你看,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带一只回去?” 谢玲一愣,立刻明白了王路心中所想――他这是问要不要带回一只鸭子回家美餐一顿。 这要是放在以前,谢玲毫不犹疑就会抓一只、甚至两只鸭子回崖山,先吃个痛快再说。 可现在和王路一家呆久了,也学会了陈薇鸡生蛋蛋生鸡那一套理念,居然盯着扭着肥屁股满地乱走的鸭群犹疑起来:“也不知道这些鸭子会不会孵小鸭子,不然的话,我们吃一只就少一只,少一只就少了好多蛋……” 王路咕嘟咽了口口水:“只吃一只……应该没关系吧,这群呆头鸭,自己踩自己都能踩死好几只呢,多浪费啊这。” 谢玲苦恼了半天,想到了王比安,一挥手:“吃……就吃一只!” 两人结成了共识,就决定抓鸭子,谢玲又想到了什么:“唉,哥,你抓只公鸭子吧,母鸭子可以留着生蛋啊。” 王路指着自己的脸:“谢玲,你看我这样子会认得出哪只鸭子是公的哪只鸭子是母的吗?” 得,这话又白说了,两人都是睁眼瞎。 最后还是王路一锤定音:“就抓只最肥的!” 话是如此说,两人也不太可能就此钻到鸭舍里,把一群鸭子追得乱飞乱跳就为了捉只最肥的――那还不把傻鸭子们吓得蛋也生不出来?挤坏了摔坏了更是了不得。 王路干脆就在鸭舍外的篱笆圈里乱晃的鸭子中挑选起来――合该你们倒霉。 正挑拣着这只鸭子肥那只鸭儿大,突然感到脚边有什么动静,低头一看,一只鸭子正在用扁嘴啄王路的鞋梆子。 谢玲也好奇地盯着这只自来熟的鸭子,突然道:“哥,你看这只鸭子像不像被你喂了半个饭团后带我们来这儿的那只鸭子?” 还真有点像那只“鸭奸”,只不过在王路眼里看来,所有的鸭子都一个样――肥肥的,挂在烤炉上正在往下滴油。 得了,就你吧,鸭兄,这也是我们缘分一场啊。 王路两手一合,抓住了脚边的鸭子――不错不错,这手感真是丰满啊。 所以说啊,当“鸭奸”是没有好下场滴。 不顾鸭子嘎嘎叫着抗议,王路胡乱从鸭舍顶上揪了束稻草,把鸭腿扎上,放到小船里,和谢玲一起往崖山而回。 回程的船上又是蛋又是药,沉了不少,出支流前,船底在江底刮得咯咯响,吓得王路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是他们唯一的一条船啊,好不容易提心吊胆出了支流,王路又怕水花溅湿了药和蛋,不敢划得太快,鸭蛋也好鸡蛋也好,如果弄湿了,会破坏壳表面的细孔,让蛋变质。 到了那道水底下的坎时,王路和谢玲硬是先靠了岸,把药和蛋都一一运到了坎后的岸边,减轻了船的载重,半抬着船过了坎――这活儿实在太磨人,两人没有合适的用具,一次性拿不了多少蛋,来来回回折腾了不知多少次,才算把药和鸭蛋搬上搬下一个来回。 一路折腾着,到崖山下时,已经是下午了,王路和谢玲只在船上草草吃了饭团,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但活还没完,谢玲用对讲机呼通了山上的陈薇和王比安――大家快来搬蛋啊。 不一会儿,山道上滚下两个蛋――不,两个人,一大一小,正是陈薇和王比安。 看到沙滩边满满一船青壳大鸭蛋,陈薇和王比安都傻眼了。 谢玲为了让陈薇和王比安惊喜一下,故意没说鸭蛋的数量,只是含糊道在田野里找到了一些鸭蛋,让陈薇和王比安带个能装蛋的东西来。 陈薇随手拿了个小竹篮子下山,在她想来,这篮子也能装十来个蛋呢,应该够用了。 谁知道,居然有整整一船蛋! 陈薇半晌才挣出一句:“我说,你们是不是打劫了哪家菜篮子运输车啊?” 王比安机灵,陈薇还在发呆呢,他已经转身往山上跑了。 谢玲看着他两手空空的,追着喊道:“怎么也不拿些鸭蛋上去?乱跑什么啊,你这臭小子!” 王比安头也不回地道:“我去拿几个大水桶来。”在山道上跑得更快了。 谢玲仰着脖子道:“别忘了拿些报纸来垫垫底。”转念一想,龙王庙哪有什么报纸啊,又追着喊:“毛巾也行。” 远远地传来王比安的回声:“知道了。” “这臭小子倒也机灵。”谢玲嘀咕着,扭头一看,王路正拉着陈薇的手,涶沫横飞地讲着自己――和谢玲找到鸭舍的经历。 陈薇看着满满一船鸭蛋时,已经隐隐猜到了来源,但从王路口里确认找到了这样多鸭子,还是很开心。她小时候也养过鸭子,脱口道:“这鸭子生蛋可以生5、6年呢,看看你抓来的鸭子还没到换羽期呢,正是生蛋高峰的时候。只要吃的料够多,三天生两只蛋绝对没问题。” 王路得意洋洋,又拉着陈薇看纸箱里各种各样的药,陈薇自然夸不绝口,一口一个“老公你好厉害”,“王路你运气真好”,“我们家里可全靠你了”…… 谢玲在旁边扁嘴――王路也真是的,陈薇姐明明只是哄你开心,你干嘛笑得像朵喇叭花似的。喂,别忘了这里面还有我一半的功劳啊。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八十九章 咸蛋、皮蛋和超级扯蛋 第一百八十九章咸蛋、皮蛋和超级扯蛋 陈薇笑道其实山羊奶比牛奶还有营养呢,没见清宫戏里演的,皇帝大老爷还天天一碗鲜羊**呢。”她转头对谢玲道你要挤山羊奶也不早和我说,早就给那山羊好好喂点吃的,这产出来的奶还会多呢。” 谢玲不无尴尬地道原本也是和王比安瞎闹的,没想到真能挤出奶来。姐,给山羊喂能多产奶啊?” “这还不简单?”陈薇手朝处一挥山下的各种蔬菜趟开了让它吃就是了,多喂些豆子、稻谷的,这山羊奶产出的肯定更多。” “这样简单啊。”谢玲一拉王比安的手等吃了早饭我们就去摘菜喂山羊。” 陈薇笑眯眯道这一只山羊产的奶虽然不多,但谢玲你、王比安,还有你哥,早上每人一小杯没问题。” 谢玲和王比安都傻眼了,王比安嘀咕道我也要喝?” 陈薇还是笑眯眯的当然要喝,家里长身体的、正在康复的,个个都要喝。” 扔下发呆的谢玲和苦着脸的王比安,陈薇去大殿上取鸭蛋,打算每人早上一个荷包蛋。 没一会儿,大殿上传来陈薇的一声惊叫王路,快来啊,出事了” 王路正打水洗脸呢,甩下湿毛巾就向外跑,直冲到大殿,就看到陈薇端着一只碗愁眉苦脸的瞧着,见王路,把碗往他鼻子底下一递连打了两个蛋,都是臭的,,这可办啊?” 王路接过一看,都不用嗅,他一眼就见到了碗里蛋白都变绿了的坏鸭蛋。 鸭蛋变质了。 王路不动声色,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刚生出的鸭蛋直接埋在鸭粪和腐烂的稻草堆里,又闷又热又不通风,这样几个月了,不变质才见鬼了。 菜市场里买来的蛋,不放冰箱里都要发臭呢。 谢玲和王比安这时也赶了,抢过王路手里的碗只看了一眼,谢玲就叫起苦来完了完了,这些蛋都坏了” 这倒不至于,王路对陈薇和谢玲道不要慌,我们仔细找找看,把坏蛋都挑出来。” 想找出坏蛋的方法很简单,一看二摇三听。 拿着鸭蛋对着阳光一照,阳光能透过蛋壳的,里面是红色的,那是好蛋。 如果内里一团混浊的,那是坏蛋。 如果没把握,再把蛋放在耳边轻轻摇一摇,没声音的,是好蛋。 一摇,里面会响的,就是坏蛋。 大家也没心思吃早饭,当下就挑起蛋来。 王路一看二摇三听的办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谢玲和王比安不时唤过王路去,让他帮着分辨手里的蛋到底是好是坏。 可怜王路其实也是个嘴炮,说得头头是道,让他一上场,也抓了瞎,胡乱指点了几下,到底心里没底。 王路只好拿了几个碗来,让大家把没把握辨别的蛋都打碎了,如果已经变质发臭了,就倒掉,如果是好的,就转倒到一个大碗里,等一会儿做荷包蛋、炒鸡蛋。 有近十分之一的蛋是坏的,看着一地碎蛋壳,把陈薇和谢玲心痛得话都说不出来。 王路也皱着眉,他倒不是在心痛那些坏蛋,让他更忧心的是,这些好的鸭蛋办? 陈薇也很快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绕过满地的碎蛋壳王路,这些好的蛋就这样露天放着,也放不了多少天啊。” 王路叹了口气是啊,只有一个办法了。” 一个办法,两种方案。 王路提出来,把鸭蛋做成咸蛋或皮蛋。 这两种蛋在常温下可以保存很长,超过一年都没问题,而且相比新鲜鸭蛋微带的腥味,流着红油的咸鸭蛋,和带着漂亮松花的皮蛋更好吃。 大家伙一商量――其实也没好商量的,这是惟一的办法了,今后鸭舍那面下的鸭蛋会更多,四张嘴无论如何吃不光,一定要给这些蛋找个出路。 王路觉得很滑稽,前一天还因为没肉蛋可吃馋得流口水,可现在倒好,又为了怎样保存大量鸭蛋而头痛。这就是所谓的富人的烦恼吗? 不管了,先吃早饭,填饱肚子有了力气才能干活。 早餐全是蛋。 一人一个荷包蛋,一大碟野葱炒蛋,为了去腥味,里面还加了黄酒和虾皮,主食是蛋炒饭。 王路虽然嘀咕了一句胆固醇太高了。”却还是把满满一碗蛋炒饭都吃了。 就是这样吃法,因为误认为是坏蛋而打到盆里的鸭蛋还剩下了大半盆。 吃了饭,就全家开动做咸蛋和皮蛋。 王路小时候见过外公外婆做咸蛋和皮蛋,决定先拿做法相对简单的咸蛋下手。 “先得把鸭蛋洗干净了。”那是当然的,鸭蛋鸭粪、羽毛、稻草、泥土的。 王路刚在大殿上说了这句话,王比安就拔腿往厨房走。 王路叫住他去干啊?” 王比安头也不回道拎桶水来洗鸭蛋。” “小傻蛋,这鸭蛋不能用水洗,得用酒。”王路追着道。 为用酒不能用水,这道理王路也不,反正外公外婆年年是这样做的,只告诉他用水洗蛋就会变质。 洗蛋用最好是白酒,王路是不喝酒的,虽然从山下的民居找到各类酒,但带上山的都是黄酒,那是用来做菜时当料酒的,谢玲倒是带上几瓶洋酒,不是用来喝,只是看着好玩,据她说这几瓶子酒还是真货,“没想到这样的小镇子上倒也有识货的家伙”。 谢玲道我去山下拿吧,记得有几户人家厨房里就放着好几瓶白酒,都在镇口附近,很容易拿到。” 王路点头同意了。 谢玲自去下山,王路和陈薇、王比安继续做配料的准备工作。 三人到了厨房,取了个大大的锅子,舀满了水,陈薇和王比安烧开了火,王路就不断加入盐搅拌,盐在热水里很快化开了,王路继续倒入,直到锅底的盐不再融化为止。行了,以王路中学化学知识所知,这就是饱和溶液了。 王路取了几个大水桶来,用水洗干净了,取了瓢盐水,涮了涮内壁。 这是用来放盐水和鸭蛋的,用陶瓷缸最好,只是手头没有。 忙乎完这些,谢玲也从山下取回了几瓶白酒。她也不管品牌,只捡度数高的拿,王路是拿酒来洗蛋的,自然度数越高杀菌作用越好。 四人用毛巾沾着白酒,把一多半的鸭蛋都擦了一遍。 然后把鸭蛋一只一只放入盛满了凉盐水的水桶里,让盐水刚刚漫过最顶上的鸭蛋壳,王路又拿了几块塑料薄膜,把水桶口密封扎了起来。 王路把几个盛满了鸭蛋的水桶放在了大殿角落里,这儿阴凉又通风正是再适合不过的地方。 王路拍了拍手行了。” 谢玲问多久才能吃啊?” 王路挠了挠头差不多20来天就够了。不过,你要是想吃那种流着红油的咸鸭蛋,得放上小半年。” 谢玲想了想这倒好,差不多过年时正好能吃。就让这些咸鸭蛋都浸泡着好了,反正我们平时估计连新鲜的鸭蛋都吃不完了。” 做了咸蛋,接下来就该是皮蛋了。 这王路就有点抓瞎了,小时候不懂事,光记得爷爷奶奶做皮蛋时,蛋壳外面裹了层加了谷糠的黄胶泥,还有别的料,是却想不起来了。 陈薇也坐在王路身边一起想,她小时候也见过村人做皮蛋的。 谢玲和王比安――他们俩人想了也是白想,只皮蛋要吃无铅的。 陈薇突然叫道有了,黄泥里还有草木灰。” 王路也想到了一样配料还有石灰。”记得石灰,是因为爷爷把水倒入生石灰时,生石灰会冒烟,还很热,王路那时还小不懂事,拿手指捅了一下正在冒烟――其实是热气的石灰,还被烫了一下。 王路又挠着头皮想了半天还有盐和老茶叶。” 陈薇咬着唇还有一样,就是想不起来了,是白白的粉一样的。” 王路也记得有这种,具体叫名字,却无论如何没一点记忆了。――那玩意儿,其实是碱。其实王路了也白搭,他根本分辨不出碱和面粉的差别。更别提到山下镇里找到碱了。 想不出就不想了。 王路记得在看过的民间故事里,皮蛋就是古人一不把鸭蛋掉到了草木灰堆里而无意中制造出来的。 那叫不出名字的白色粉末,肯定是现代化学药品,是现代人为了更方便制造皮蛋添加的,没有它,古人整得出皮蛋,王路自然也能整出来。 王路想过了,大不了延长皮蛋的腌制就是了。 草木灰好弄,家里厨房的火灶每天不知要产生多少。 黄胶泥,这也好找,鄞江边细细找总能找到。 谷糠、盐、老茶叶都不成问题。 但是,石灰从哪里弄呢。 王路想了半天没招,一挥手管它呢,等会儿下山,直接找户有石灰墙的人家,铲下来” 陈薇好歹还生石灰熟石灰的差别王路,那行不行啊,这墙上的石灰,都是熟石灰。” 王路想了想没问题,这过了水的,就都是熟石灰,做皮蛋哪有不过水的。” 说干就干,王路和谢玲下了山,很快在一处江边找到了黄胶泥,挖了一蛇皮袋。顺带着从稻田里割了些稻穗。 转身到了镇口,石灰墙在老房子上并不少见,只是年深日久,墙上都爬满了青苔,王路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消防斧连刮带剁弄了半面墙的石灰下来,也一并装了袋。 回到山上,王路把黄泥分成小团摊在地上,让太阳晒着,直晒到,炎炎夏日把黄泥晒得都干裂了,这才拿把小榔头,把黄泥砸成粉状,用只竹筛子筛了筛。 一起晒太阳的还有清洗过的石灰,干了后也同样弄碎过筛。 这边厢,陈薇、谢玲、王比安一起动手,把稻谷放在青石板上,用石头都砸碎了,再用扇子扇着,把谷糠收集了起来,这已经碎成沫子的米嘛,自然是送给正在天天挤奶的山羊吃了。 行,这就差不多了,做皮蛋吧。 王路先弄个小桶把石灰调成糊状,然后将鸭蛋在石灰糊里打个滚,在蛋外壳上糊了层石灰浆。 然后用放了盐、老茶叶沫子、草木灰,和着水调好的黄胶泥把蛋又裹上,最后在谷糠里轻轻滚一下,让最外层粘上一层糠。这就是一只皮蛋了。 皮蛋的做法并不复杂,陈薇、谢玲和王比安看王路做了几只就明白了,七手八脚地参与进来。 谢玲还有点不放心,她以前从超市里买来的无铅皮蛋都是药水泡出来的,表面并没有这层泥壳,她沾了一手黄泥边裹鸭蛋边对王路道哥,你要是弄了皮蛋的做法,这些蛋可都要浪费了啊。” 王路挖了一把黄泥道总得试试啊,真要试验成功了,我们不又多了一道菜嘛。皮蛋保存得好的话,放一年都没问题。” 谢玲刚要说,突然“啊”地叫了一声哥,你的手指在流血” 王路一低头,果然,刚从黄泥桶里抓了把泥缩的手上流着一道鲜红的血流。 “罪犯”很快找到了,那是混在黄泥里的一块玻璃碎片,真是见鬼了,这样大一块碎片是过了竹筛的。 陈薇忙拎过一桶清水让王路洗了手,又要去卧室拿药箱,王路拦了她道不就一道小口子嘛,急啥啊,你们继续做皮蛋吧,我去卧室处理一下。对了,当心点泥里可能还有玻璃碴、铁钉的划破手。王比安,你别玩黄泥了,就拿蛋上石灰糊就行了。”说着转身向卧室走去,临走还向陈薇挥挥手没事,一点不痛。” 王路回到卧室,一进门,立刻把门反锁上了。 他侧耳听了一下,确认身后并没有人跟着,连忙走到窗边,举起手,仔细看着。 受伤的正是那只在感染生化病毒时剥落了指甲的食指,上面的指甲只长出了一小半,那片玻璃碎片正好在还没生出指甲的嫩肉上划过,血正从伤口里渗出来。 王路看着这道小小的伤口,发着呆。 一点都不痛啊。 正想他刚才对陈薇说的,“一点不痛”。 这并不是为了安慰陈薇,而是,真的一点点都不痛啊。 十指连心,王路以前做饭做菜时,没少被刀啊的划破过手指,上医院验血在指尖上被三角针戳一下,他都痛得哇哇叫了。 可今天,他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王路迟疑着伸出了另一只手,捏住受伤的食指,一咬牙,重重捏了下去。 立刻,他原地一个蹦高,“操,痛死老子了” 这能不痛嘛,血流得更厉害了,大滴大滴落到地上。 你妹的,肯定是刚才搞了,可能不痛呢,一定是没注意到,没,就是这样的,新闻里不有人被捅了一刀而不自知,带着刀就的嘛。 王路吁了口气,真是虚惊一场。 他转身去拿药箱,却又停住了脚,又伸出受伤的指头,捏了一下――傻蛋,好痛啊 王路举着受伤的手指,单手翻出了药箱,找出了酒精棉花,红药水和创可贴,准备上药。 他举起手指,好吧,虽然这样做很蠢,可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再试试这第三次,最后一次。 王路伸出手,捏了下伤口。 然后,他愣住了。 血从被挤压的伤口里涌出来,甚至流到了他捏住受伤食指的左手上。 但王路一点不痛。 王路一动不动地站着,身边的窗户隔着玻璃透进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暖的。 王路的心却如冰一样冷。又僵又冷。 他僵硬地又捏了几下受伤的指头,除了流出更多的血,没有任何痛觉,他甚至粗暴地扒了一下伤口,让伤口裂得更开。 还是一点不痛 王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丧尸也不怕痛。 这是王路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也是惟一的念头。 冷静,冷静王路默默地在心里念着。 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我不是丧尸。 这是肯定的,我并没有想吃人肉,我的大脑还在思考,我并不是无知无识只吞噬鲜肉的丧尸。 我会笑,我会哭,我会愤怒,我也会爱。 这可能是丧尸呢。 但指头损失的痛觉,却又是实实在在的。 大滴大滴的汗从王路额头上滚下来。 生化病毒究竟还是给的身体带来了变异。 王路失去了痛觉。 不,并不仅仅是痛觉。 王路从地上强撑了起来,从书桌上取过了一盒火柴,哧一声划燃,凑到受伤的食指肚。 一点烧灼的感觉都没有。 指头的皮肤很快变黄起泡,换在以前王路早甩开火柴呼呼向食指吹气了,没准还要涂点酱油。 可现在,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感觉丧失。 火柴快燃到尽头了,捏着火柴的左手的指尖已经感觉有点烫,王路连忙扔下火柴梗,甩了甩左手。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哧,王路又划了根火柴,沿着受伤的右手食指一路烧上去,在靠近手掌时,烫他猛地一缩手。 感觉的丧失仅限于食指。 这可真他妹的是件超级扯蛋的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咸蛋、皮蛋和超级扯蛋 第一百八十九章咸蛋、皮蛋和超级扯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章 要的就是这“感觉” 第一百九十章要的就是这“感觉” 如果仅仅是一根手指失去感觉,这似乎是个好消息,这世上失去了一根甚至几根指头的人多的是,没了手掌都能活呢。 可是,谁以后整只手整条胳膊以及整个人会不会失去感觉呢? 而且――见鬼,这病毒造成的知觉丧失时灵时不灵的。 王路前几次捏手指,一样有痛感,然后,莫名其妙就没有了。 要不,是生化病毒对造成的伤害并不完全,要不,就是这种伤害还在逐渐形成中。 今后会样? 从这根手指丧失感觉开始,一步步变成丧尸吗? 还是说,生化病毒对的伤害到这一步为止了? 王路拼命甩头――不不不我不会变成丧尸的要变早就变了。 这只是生化病毒的副作用。对,副作用。 丧尸没有感觉,对外界的伤害没反应,是生化病毒破坏了它们的大脑相关神经系统,那的“失去感觉”,也可能是大脑相应部位受损了。的免疫系统在和生化病毒的战争中,虽然获胜,可病毒对身体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害。看最新章节来 普通人生一场重病也会有些后遗症呢。清朝康麻以皇帝之尊出个天花还留下一脸麻呢。 失去感觉。这就是二度进化生化病毒给留下的后遗症吧。 这算?异能吗? 狗屁的异能啊 就算是没有了感觉,可外界对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啊,你,这指头一直在流血啊。 如果不是玻璃碎片,而是一把尖刀捅了一下,就算一点也不痛,可光伤口大量失血就死定了。 这样的异能有毛个用啊 难道以后面对丧尸说――来啊,来咬老啊,老一点不怕痛,和你们一样噢。然后丧尸在面带微笑中,吧唧吧唧把啃了。 又难道说,以后面对其他活人对崖山的围攻,拿出一把刀颇有气概地迎风一立,“各位老少爷们,山不转水转,各位前来拜山,我无以为报,割块肉给大家接风。”然后眉头也不皱皱,一刀从大腿上片块肉下来,把对方人众吓得落荒而跑。 屁啊 拍戏啊 你妹啊 你丫的没痛觉不怕痛是吧,一板砖照样砸你个脑震荡 而且,如果全身真的都没有了感觉,那是多悲催的事――别的不用说,以后搂着陈薇一点点感觉都没有,连那话儿也没感觉――靠,这比当太监还坑爹啊。看最新章节来 太监是人家没有,王路是有了也等于没有。 狗熊它奶奶是死的? 笨死的 没有感觉的王路是死的? 死了都不死的 王路已经想到的死法了。 某年某月,下山打完丧尸背着一麻袋物资的王路回到崖山,刚向陈薇表功,看我带回好多。”陈薇伸手一接袋,一摸摸了满手血,惊叫道这血是哪儿来的?”再一看,王路背上豁然插着一把菜刀。王路咦了一声这把刀在我背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话音未落,大量失血的他一头栽倒。在他的身后,一路淋漓着一滩又一滩的鲜血,无数的丧尸追逐着血迹向崖山龙王庙扑来。 操操操操操 苦逼坑爹到家啦 这那儿是异能啊,这根本就是残废生理缺陷 就像古代,白老虎白狮在老百姓眼中看来都是祥瑞,其实只不过是生了白化病。 王路在那儿咬牙拧眉,为身上这怪异的现象哭笑不得又惊慌不已时。 他突然原地一蹦,“痛死了烫死了”拼命甩着手指。 手指上的感觉又恢复了 指头的伤口撕裂的疼,被火柴烧灼的激辣辣的痛,一股脑儿冲进了神经中驱。 这他妹的算破事儿啊 这“感觉丧失异能”居然还时灵时不灵的。 王路忍着泪花,在整根手指上都擦了酒精,涂了红药水,又用纱布缠得整根手指像根棒槌一样。 王路回到大殿上时,正在往一只鸭蛋上滚谷糠的陈薇抬起头来贴上创口……”她立刻愣住了,王路的棒槌手指直愣愣的翘着,再醒目也没有了――他只是手指头划开个小口啊。 王路尴尬地举起手示意了一下嘿嘿,怕感染了,怕感染了。” 谢玲也有些诧异哥,这大热天的,包得太多太紧对伤口不好啊。” 王路皮笑脸不笑没事没事,等晚上睡觉我就解开了,现在不是还要干活嘛。担心一不弄脏了。”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还做活啊,你就在旁边看着好了,我们三人很快就能做好了。” 王路也没再争,搬了把椅坐下来,当真当起看客来。 王路并不想把发生在身上的怪异事说出来,除了徒惹烦恼,这件事根本解决不了。 就让一人默默抗着吧。 王路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视线在陈薇、谢玲、王比安身上转来转去――这三人,会不会也具有了“感觉丧失异能”? 陈薇?不,不可能。陈薇碰上这种事,早就惊地嚷嚷出来了。她是藏不住心思的人。 谢玲?嗯,这丫头还真有隐忍的功夫,刚上山时,就把李浩然之死的真相隐瞒得死死的。 谢玲突然啊地轻叫了一声,举起手指在嘴里含了一下。陈薇扭头问道了?” “好像被碎谷壳扎手指缝里了。”谢玲甩了甩手道没事。” “点。”陈薇道王路也不知筛的泥,连这样大块玻璃碴都没 1/3 看最新章节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一章 日“出”个电气化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日“出”个电气化来 王路撒谎了。 虽然只是匆匆瞄了几眼,王路还是在小村宁静的表面下看到了惊怖之处。 小学的两扇铁门紧紧地锁着,一条粗大的铁链锁把大门反锁了起来,学校门口的地面是大片大片黑色的干涸液体。一具无头的尸体倒挂在小学门卫的窗口,半截身体在窗内,无头的半截上身则在窗外。 一辆警车四轮朝天翻倒在村委会门口,把村委会的门都给堵住了,警车的门窗玻璃都碎了。 就连王路想去的超市,卷帘式防盗门也半拉着,门口的地上一地碎玻璃。 但王路还是想去看看,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这样的场景,估计在今后每一个村庄都能看到,如果都掉头逃跑,那还混啊。鄞江镇上的丧尸肯定比这个村子多吧,哥我还不是硬生生打出一片生存空间来。 王路低声对谢玲道放心,我快去快回,你替我看着后路,有不对劲儿的,叫我一声。” 谢玲看到王路不听劝,没奈何,只得拎起砍柴刀跟上。 王路没有带消防斧,他打定主意,一有不对劲马上掉头就跑。王路飞快地跑上埠头,往超市门口猛冲,跑到卷帘门前时,他突然就地趴下了。 王路趴在地上向超市里张望进去,超市并不大,看进去一目了然,里面是一排排货架,最里面的几只货架翻倒在地,里面并没有丧尸。 但是,也没有别的了,一样都没有,货架上空空如也,连包卫生纸都没有。 靠,空的。 王路来不及骂人,一转身,就想跑回埠头。 四周还是静静的。 王路迟疑了一下,然后在谢玲惊诧的目光中,一转身向小街对面的村委会跑去。 他疯了吗谢玲差点惊叫出声,村委会门口不被警车堵着吗?再说,去村委会干吗?想结婚盖房子批宅基地打证明吗? 这时,王路已经一头冲到了村委会前,但他绕过警车,冲进了旁边的一道小门,门口挂着一块牌子,“治安室”。 很快,王路又从治安室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 在气得满脸通红的谢玲恶狠狠地瞪视中,王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埠头石阶下,冲着谢玲扬扬手中的袋子超市是空的,还好,治安室里有几件好,都被我捡来了。” 谢玲气得挥起拳头没头没脸就砸了你神经啊,神经啊,一点不熟悉的陌生地方也敢乱跑乱钻,万一哪个房间里突然跑出只丧尸来呢?” 王路抱着头躲着谢玲的拳头我没乱跑,真的,你在埠头这儿看不到,我那儿可看得清清楚楚,那间治安室就是单间房,里面鬼影子也没一个,就是看清了不会有危险我才敢去啊。” 谢玲不依不饶,还是一个劲捶着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这个混蛋一点不当回事,你给我记着,你的命有我的一半你要再乱来,我杀了你” 乱七八糟的啊。王路却,谢玲这是真的急了。 也不敢反抗,任谢玲捶打着好出口气。 谢玲终于住了手,一瞪王路傻站着干,快上船,等丧尸找你躲猫猫啊。” 王路连忙上了船,等谢玲也上了船后,把船桨一点,离开了埠头。在溪水里,总比岸上安全点。 谢玲这才打开王路刚才从治安室弄来的袋子看了看,里面有两只对讲机,三把手铐、两只大号手电筒和一根棍子。 谢玲哭笑不得,王路冒冒失失差点把她吓死,只是弄了这几样不着调的。拿手铐作?把丧尸铐起来?真是的。没脑子的男人。 王路并没有划船,而是任小船飘着,举着望远镜,向村内东张西望着,嘴里对谢玲道我刚才上了岸后看明白了,这个村,嗯,后隆村就一条主道,沿着桥直通下去,再一点儿,又有座桥,然后再直通下去就能看到道路尽头的农田了。” “沿街边都是些店铺,我还看见了一家大饼油条店,一个菜场,奇怪的是,这些地方本来是村子里人最多的地方,却一只丧尸影子都没见到。你说,这村里的丧尸都去哪儿了,该不会像我们来的路上看到的别墅里的丧尸那样,都乖乖呆在家里吧?” 谢玲没好气道都去打麻将了。” 气还没消呢。王路笑了笑,继续从望远镜里张望着谢玲啊,你说我们先把这个后隆村的丧尸清理干净样?这村里的丧尸比鄞江镇上的肯定少多了,而且街道地形简单,不像镇上岔路遍布,就沿着这条主街,一路杀,先把在外晃荡的丧尸都杀光了,再逐屋搜索――” 谢玲没好气地打断王路的话那先麻烦你拿个大喇叭,就像以前生产队喊人一样,站大街上把村里的丧尸都喊来吧。” 嗯,气还没消。 王路有些悻悻,放下望远镜我们再往前划一点,尽量把整个村子的情形摸透。” 王路划一会儿船,停下来用望远镜张望一下,岸两边的景色很单调,除了房子就是房子,偶然有一两处埠头,甚至还有几块农家屋后的菜田。 再往前,就出村了,两边又恢复成大片大片的良田。 谢玲也已经稍稍消了气,正搭着眼望着村里,突然唉哟了一声,低声嘀咕道这太阳能热水器反光真讨厌。” 王路谢玲说的是农户家屋顶上加着的太阳能热水器,这玩意儿在农村遍地开花,其实在鄞江镇上也有,阳光照在太阳能热水器的水管上,反射出的光是挺刺眼的。 1/3 第一百九十一章日“出”个电气化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日“出”个电气化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别墅里恩爱的老俩口 第一百九十二章别墅里恩爱的老俩口 谢玲盘算了一下,王路这主意大致靠谱,但她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眉头又紧锁起来哥,这村里的丧尸都躲哪儿去了?这样静悄悄的,和鄞江镇上丧尸满大街逛完全不一样,嗯,如果真要说来,跟那天我和陈薇姐在卫生院看到的情景差不多。表面上一只丧尸都看不到,其实都躲在一个角落里。我们要是一不惊动了它们,就会潮水一样冲出来。”谢玲又想到了在卫生院三楼时,向猛扑只有咫尺之遥的那只白大褂丧尸,不禁打了个冷战。 王路觉察到了谢玲的紧张情绪,拍了拍她的肩丧尸还是有的,你看看,这儿这儿,还有那儿,这沿岸的几家房子窗户后,不都有身影晃来晃去的嘛,那都是丧尸啊。” “我们俩人之所以看到的丧尸少,是因为我们一直呆在溪里观察,两边的堤岸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你还嫌丧尸不够多啊?我拿一块钱和你打赌,我们开着皮卡一经过主街,旁边闻声而来的丧尸不要太多。” 谢玲一想还真是这样,又担心起来这丧尸要是一直跟着皮卡办?” 王路竖起两根手指两个办法一起上,一,我们开皮卡动作要快,以最短最快速度赶到信号基站,让丧尸摸不清声音来源,就是闻声而来,也追不上,总之,要让它们迷失追踪的方向。二,就要靠你带着的玩具车和鳝鱼血了,就算是有丧尸很幸运地一路追到信号基站,你再用玩具车把丧尸引走就是了。” 听着王路沉着声,一条一条讲得头头是道,谢玲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好像――这家伙说得蛮有道理的啊。 嗯,可行度很高,操作性很强。真值得试一试。 当然,王路的方案细细推敲起来还有点漏洞,万一信号基站房里有移动的工作人员――丧尸工作人员呢?还有,从后隆村返回崖山的路是否一路畅通? 不过,在谢玲心里,为了这套太阳能发电系统,冒一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王路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不无兴奋地道有了这套发电系统,我们还可以试着电焊不锈钢防盗门了。” 谢玲扑哧笑了一声,那道山寨金字塔大门,每次家里有人下山,都要埋怨王路一通,防不防得住丧尸还是两说,害得自家人要辛辛苦苦爬山坡倒是真的。真正是自找麻烦。 两人下了决心,就干就干。 王路划着船靠近了那座院子里停着皮卡车的别墅。 别墅大门正对着溪水,前面是沿溪而过的一条村中水泥路,并排开两辆车没问题。 王路左右张望了一下,两侧的农家都静悄悄的,溪边的道路上连只阿猫阿狗都没有。 这段岸边没有埠头,王路干脆攀着堤坝的石缝爬上了2米高的岸。 一上岸,王路就返身伸出了手,船上的谢玲连忙把消防斧递上,接着,又递上了砍柴刀。谢玲把船上的缆绳塞在堤坝上的石缝里勉强固定住后,也爬了上来,王路伸手拉了她一把。 两人飞快地跑到对面的别墅前,别墅的大门是铁栅栏式的,内里有道横杠锁,王路并没指望的消防斧能从外面把横杠锁砸开。一跑到门边,他就蹲了下来,谢玲很默契地踩着他的膝头肩膀爬上了栅栏门――说实话,这种栅栏门其实是最不防盗的,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就是王比安都能踩着栅栏门上的搁档爬上去。还不如用呆板的铁皮门呢,好歹铁皮容易打滑不好借力。王路在下面又托着谢玲的小腿推了她一边,等谢玲骑在栅栏门上后,王路递上消防斧和砍柴刀,空手爬了上去。 这一连串动作快速又轻巧,两人跳到别墅院子里时,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王路几步跑到皮卡前,一拉门,门一动不动――果然,如王路预料的,车门是锁着的。 这要是换了美国大片,主角就该砸了皮卡窗玻璃,扯断方向盘下的火线,搭电启动车子。只不过这套动作王路在电影电视剧里看了无数遍,却从来不敢试。 只不过,也用不着这样麻烦――这钥匙,肯定在别墅里。 王路向谢玲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掩护,当先向别墅跑去。 王路避开了大门,跑到窗边――这幢别墅是近年新建的,款式很新,用的是落地玻璃窗户,这可是所有小偷以及王路最爱。 咣啷一声,王路砸碎了一扇玻璃窗户,一头闯入屋子。 好吧,如果这幢别墅里有“主人”,也该到了它欢迎嘉宾的时候了。 王路并没等多久,几乎是立刻,从客厅方向传来了一声吼声。 有丧尸。 丧尸来得很快,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丧尸的抓挠声。 王路再一次被丧尸的极端愚蠢绝倒,家里的各道门,都只不过是虚掩上的,谁家会把内里的房门都反锁上的,只要轻轻转下门把手,就能把门打开的。 可这脑残的丧尸来来去去只会撞门、挠门――切,给你一百年,你也没法子用指甲把这扇门的木板挠破喽。 王路走到门的左侧,紧挨着门框高举消防斧,示意谢玲打开门。 谢玲躲到门板后,握住把手,猛地一扭,同时身体向墙边一靠,一只丧尸立刻随着突然打开的门一头撞了进来。 王路一斧斩落,斧头劈进了冲进来的丧尸的肩头,剧烈的冲击力把丧尸斜带着冲出了几步,王路一时拨不出斧头,也连带着小跑了几步,这时,谢玲从门后冲了出来,一刀砍在丧尸脖子上,虽然没有把脖子整个儿砍断,丧尸也被这一刀砍得重重摔倒在地――它的脊柱断了,就算是丧尸,中枢神经一断,**也行动不了了。 王路最爱的是痛打落水狗,他的消防在丧尸倒地时已经拨了出来,这时上去一斧,把头整个儿剁了下来,还飞起一脚,把头踢到了角落里。 果然是条脚踢南山敬老院,拳打北海幼儿园的好汉。 谢玲这时也看清了,扑进门来的丧尸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因为年老身体都干瘪干瘪的,一身老式中山装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王路轻声道,里面可能还有别的丧尸。” 谢玲嘘了一声,伸手一指门外,王路侧耳一听,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哧拉哧啦的,似乎有人拖着脚步,正慢慢向这里走来。 王路再一次闪到了门边,谢玲也躲到了门后,一消防斧,一砍柴刀,滴着丧尸的体内的黑液,等着下一个目标进门。 哧啦哧拉,声音很轻,但一直响着、响着――王路和谢玲等了好一会儿。见鬼,这只丧尸还不进门?听声音,它似乎一直在门口打转转。 ?难道丧尸居然察觉了门内有危险? 圈圈它个叉叉这绝不可能 丧尸绝不可能聪明到这个份上。 王路举着消防斧,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你不来,我就去 谢玲紧跟而上。 门外果然是客厅,左侧是向上的宽大的楼梯,右侧是玄关、一组沙发、大屏幕液晶电视机、音响、景观鱼柜。整个客厅的地面是大理石。阔气。 王路正直愣愣瞪着客厅的大理石地面,发呆。 谢玲跑到王路身边,只一眼就看明白了王路为发呆。 客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一只――嗯,其实该称为半陀丧尸。 它从腰部以下都被啃光了,上半身也被啃得七零八落,露着白白的肋骨,右手的半截胳膊也没了,只有左手还是完好的,这陀丧尸正在大理石地面上,试图用左手拖着身体爬动,但因为控制不好方向,只是徒劳地转来转去,有点像王路以前买过的所谓自动吸尘机器人,转来转去,在墙角、沙发腿、茶机角上撞了又撞。 刚才的哧拉声,就是丧尸上半身还残留的衣服拖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 半陀丧尸看到了王路和谢玲的身影后,更加兴奋了,它咔咔咬着牙,想向两人靠近,越心急,越是在原地打转。 王路默不作声地走近了几步,斧头一挥,用斧背结结实实砸在丧尸的脑壳上。 脑壳破碎。丧尸终于安静下来了。 王路回头看看谢玲,苦笑了笑每次近距离看它们,我都感到恶心,这种应该在深深的地下腐烂,而不应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到处游走。” 谢玲倒没有王路这样多愁善感,她紧握着刀,警惕地四下打量着,尤其关注着楼梯,以防突然有丧尸冲下来。 王路吸了口气走。”向楼梯走去。 上下两层别墅,大大小小有个房间,王路和谢玲一一检查了一遍,确信别墅里只有两只丧尸,一老头,一半截老太。 又是一户典型的农村空巢家庭。 看来老头子先感染病毒变成了丧尸,然后,把老太太吃了大半,老太太死后不久也变异成了丧尸,两老口安安份份在别墅里呆着,如果不是王路和谢玲惊动了它们,也许它们也就此天长地久下去了。 王路找到了一间挂着结婚照的年轻夫妻的卧室,还有一间带书桌的孩子房,看来,院子里的皮卡车主人是这对夫妻的,只不过,这对夫妻和孩子都不在农村别墅。 王路开始翻找车钥匙以及大门铁栅栏门的钥匙。他很快在客厅玄关旁的桌子上找到了,那里有一个专放各类钥匙的盘子,里面放着好几串钥匙。 一把粗大的钥匙明显是皮卡车的,还有一串系在钥匙扣上的长短大小不一的钥匙,摆明了是全家的总钥匙串。 王路拿着钥匙到院子里试了试,很快又跑了,对谢玲道没,两把钥匙都找到了。” 谢玲正忙着搜刮,没,是搜刮,楼下厨房里的盐酱油米醋以及各种调料都打在一个塑料袋里,已经拆了袋子吃用了一小半的米啊、面粉啊的,得用塑料绳子重新把袋口扎好,厨房冰箱里的大部分食品都腐烂不能吃了,但冰室里还有一些香肠腊肉的,谢玲取出来嗅了嗅,不行,冰融化时的水浸到了这些香肠腊肉,都不能吃了,可惜,如果是吊到厨房里就不会变质了。好消息是橱柜里还找到了几包方便面、波纹面和纸桶装的直面,看来这对老夫妻牙口不好,喜欢吃面条。 谢玲也是跟王路呆得长了,居然近墨者黑,搜刮起浮财来像模像样。 王路一乐,跑到二楼也翻找起来――家庭小药箱里药都是能用的,老夫妻年纪大了,各类常用药备用的一定多,还有大大小小的电池也能用,对了,刚才在那对年轻夫妻房间的壁橱里,看到几件不的皮衣和大衣,等冬天到了,正好给大家穿用。看这幢别墅的装修风格,主人家买的衣服质量也不会太差。 七七八八,把所有的都搬上了皮卡车的车头后排坐位上,王路还把几条棉被从二楼拖下来,垫在皮卡的后车厢,免得磕着碰着娇贵的太阳能电池板。 王路打开了铁栅栏大门,把门大大地打开,跳上驾驶坐,塞进钥匙,一转。 发动机,没反应。 奇了,王路关闭电门,重新试了试,还是没听到发动机的吭哧声。 看仪表盘的指示灯,电瓶灯是黑的,没电了。 坑爹啊。 坐在副驾驶坐的谢玲察觉了异样?没电了?” 王路一脸沮丧我原想着这车门关得好好的,不像那些路上开着门被废弃的车辆,因为门侧灯啊的亮着,一长,电瓶里的电都走*了,肯定发动不起来。这辆皮卡虽然停在这儿有两个多月了,但电瓶里的电应该多少有点,可谁就这样巧,完全没电了。” 王路啰啰嗦嗦替辩解着,谢玲就明白了一件事――这辆皮卡不能用了。 谢玲并不着急,这种意外时时会发生,为这种事着急上火不值当,她打断的王路唠叨,爽快地道要不我们另找辆车,我看别的别墅里也有车的,有辆还是货车呢。” 王路有些迟疑,一来去别的别墅还要折腾出更大的动静,二来,万一那些车也没电了呢?他现在一点信心都没有。 王路突然想起来,以前在阳光城小区有次车子没电了,曾经试过推车启动,虽说没成功,但请教爱卡论坛里的老司机,都说的手法是对的,只不过是因为帮着推车的保安力气太小,车子速度还不够,所以没能带动发动机。 有一次,王路到奉化出差,单位里派的车,和司机说起这一事,那司机也是个20多岁的愣小伙,就在通往千丈岩的山路上,给王路表演了一把推车启动。车是普桑,正在下山的道上飞驰,被硬生生熄火后,又被司机直接挂二档启动,发动机抖得坐副驾驶坐上的王路脸都白了。老天,旁边就是悬崖啊。只不过那也让王路亲眼见证了推车启动的可行性。 现在,别墅是在溪边,门外的水泥路有着明显的坡度,完全可以试一下推车启动,失败了再去找别的车也来得及。 打定主意,王路问谢玲你会开手动挡的车吗?”不跳字。 谢玲摇头只开过自动档的”。 接下来就不用问了,许多开车多年的女同胞,却连远光灯控制都不,想当年王路买了动挡的伊兰特回家,陈薇足足开了一年,才原来斜着轻拨雨刷小手柄,可以喷出玻璃水来清洗前挡风玻璃。让谢玲来操作推车启动,根本是白瞎。 王路把打算推车启动皮卡的主意和谢玲一说,谢玲果然摸不着头脑,她干脆地道哥,你想试就试试看吧,要我做?” 真是好姑娘。 要谢玲做的就是,当苦力。 王路站在驾驶室外,一手伸进去打着方向盘,一手推着门框,谢玲则在车屁股后面用力,想把皮卡推出门去。 勉强打了半个圈,皮卡就不动了。 “得把车里的弄下来。”谢玲说,于是两人又七手八脚把后排座位上的大包小包又拎了下来,连消防斧和砍柴刀也取下了车。 继续推,皮卡总算一点点挪出了门,谢天谢地,这皮卡没有方向盘助力系统,要不然,方向盘会重得动都动不了。 王路把方向盘对准水泥路的下坡,扭头对谢玲道我喊开始你就用力推,能多快就多快。” 谢玲点了点头,转身到了车尾,把全身都压了上去,“我准备好了。” 王路把电门钥匙转到“”,踩着离合,把挡位挂入了空挡,喊了声推。” 谢玲咬着唇,费力地蹬着腿――这活原本应该是王路来干的,只是谢玲对推车启动一窍不通,只好委曲一下当苦力了。 皮卡车缓缓动了起来,在水泥坡道上越滚越快,王路踩着离合器,感觉到车速有15码以上了,一把挂到二档,齿轮吃住力后,皮卡车猛地一顿,王路正期待着听到发动机悦耳的哼哼声,车后却传来谢玲啊地一声惨叫。 王路右脚下意识地一踩刹车,皮卡停住了――这次推车启动失败了。 啊啊,果然光懂理论知识不联系实际是不行的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别墅里恩爱的老俩口 第一百九十二章别墅里恩爱的老俩口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为了打游戏,拼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为了打游戏,拼了 王路略有沮丧地挂了空挡,拉了手刹,推门下车。 只往后瞟了一眼,就看到谢玲皱着眉蹲在地上,揉着胸口。王路连忙小跑了?” 谢玲喘了一会儿才道刚才皮卡突然顿了一下,我在后面推车刹不住脚,撞车尾厢上了。” 王路在旁边束手无策――谢玲正好撞在胸口,这地方可不好帮着揉,只能傻乎乎问了一遍又一遍没事吧?没事吧?” 谢玲主要是措不及防下撞得憋住了一口气,揉了一会儿好歹缓了,也不多休息,站起身道没事了,你快上车,再启动试试,别耽误了。” 王路没客套,转身上了车。 谢玲再次推动了车子。这次王路没有马上启动,而是估计着车速,喃喃念着再快点再快点。” 谢玲感觉到推车反馈的力越来越轻,因为有斜坡加速,皮卡速度渐渐上来了,要快跑才能跟上车子。 王路估计皮卡车速几乎能有20码了。猛地快速打入二档,同时左脚松开了离合,右脚一脚油门轰了下去。 吭吭几声,发动机一阵颤抖,发动了。 王路大喜,连忙踩下离合,又加了点油门,让发动机在2000转左右空转了一会儿,这才放到空挡,停下车子。 谢玲跑到副驾驶坐边,开门上了车,一脸兴奋行啊,有一手啊哥。” “那是。”王路得意洋洋,这也是他第一次操作成功推车启动,以后这一手,在遇上废弃在路上的手动挡汽车的话,可大有用处。 王路打了倒挡,把皮卡倒退着回到别墅门前,又放空挡,不熄火,下车和谢玲把一堆杂物重新搬上车,这才挂一挡加油门,缓缓开了出去。 皮卡车一上溪边的水泥路,王路就加了油门,直行,左转,上大桥,飞速驰过超市、村委会、信用社、菜场,皮卡车轰鸣着,车轮狂野地压过大桥、村中心主街上的几辆摔倒的自行车,几只竹筐,擦过一辆手拉平板车,车门铁皮发出刺耳的吱吱刮擦声…… 在飞驰过村委会时,车头把四轮朝天的警车蹭了一下,撞得警车一歪一斜,露出了原本被挡住的村委会大门。 王路对这些能被交警扣完全年12分的单方事故毫不在意,两眼直盯着前方,右脚死踩着油门,左脚虚搁在刹车上,副驾驶坐上的谢玲右手紧拉着门上沿的握把,机灵地瞄着两边,以防有丧尸突然闯出来。 皮卡车轰鸣而过,也许因为停放的太久,机油下沉,王路又是冷启动,没热车让发动机转速降下来,现在又是四档加油门,皮卡车的转速一直在3000转以上,发动机吵得隔几条街都能听到。 幸好村庄并不大,皮卡载着王路和谢玲很快冲到了下一座桥前,那座桥很小,青石板桥面,勉强能容一辆车通过,桥下与其说是溪,不如说是条涧水,王路往左一扭头,果然看到了耸立在涧边的移动基站,只有300多米的路,王路油门没松,左脚同时踩下离合和刹车,猛打方向,皮卡笨重地做了半个漂移,斜着冲上了通往移动基站的涧边小路。 路况良好,是水泥路。 王路一口气冲到移动基站门口,空挡,不熄火,拉手刹,推开门跳下了车,谢玲也紧跟着跳下车。 移动基站房外围有道围墙,墙上有道铁皮小门,老办法,谢玲踩着王路的肩上了墙,跳入,很快,铁皮小门打开了,王路飞快闪入,关上了门。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眼前就是基站房,并不大,也就30多平方米,王路贪婪地瞟了一眼房顶斜架上的太阳能电池板,冲谢玲挥了挥手,两人向机房逼近。 木制的机房门是被王路粗暴地用消防斧劈开的,里面没有丧尸。 一进门,王路就愣住了。 机房内的一堆展现着现代工业设计艺术的控制机柜低沉地嗡嗡响着,柜子表面闪着绿色的指示灯,堆满了机器的狭小的房间并没有想像中的闷热,反而很凉爽,墙边的一台空调正在吹出徐徐凉风――这个基站在太阳能电池板的支撑下,在外部电源断绝后,居然一直自动运行着。当然,基站不可能24小时不间断运行,太阳能电池板不足以支撑这样大的用电量,很有可能中间因没电停止运行过,等太阳能电池板重新给蓄电池充了电后,又恢复了运行。现在正是大白天,太阳最烈的时候,蓄电池的电正足着呢。 只是,这样反复停止、恢复,停止、恢复,基站的运行肯定受到了影响,搞不好个别机器会因此烧坏。 但这又有关系呢,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信号需要基站接收传播了。 所有的,都该早就被幸存的人们扔了把,那玩意儿没了电比砖头还不如,砖头还能砸核桃呢。 嗒的一声响,房间内一亮,原来是谢玲打开了墙上的电灯开关。 王路的眼睛一花,差点冒出泪花来,老天,这有多长没看到灯光了。 值,太值了,光为了这电灯,就值得和谢玲冒这个险。 王路稍一打量房间,就扑到了左侧,那里的地面上,整整齐齐放着一堆蓄电池,旁边还有个近人高的机柜。一条电缆从墙顶延伸下来,直通机柜,机柜里又位出电线通向蓄电池,同样,蓄电池也有电线通向机柜,最后,机柜里有几条电线通向右侧的移动基站信号机、空调、照明等。 王路对太阳能电池发电系统了解不多,但一些基本常识是的,比如,太阳能电池板发出的是直流电,而不是能直接民用的交流电,太阳能电池板发出的电很不稳定――这是当然的,太阳公公可不是好脾气的家伙,来朵云,下一场雨,都会影响太阳能电池板发出的电的强弱,所以,肯定有必要的控制系统,让太阳能电池板发出的直流电变得稳定,转化为交流电,然后,将电引入蓄电池,再通过一系列设备,将稳定的220V交流电供应给娇贵的信号机。当然,连电流的功率都要调节,既能满足功率估计在几十瓦的强大的信号机,又能平稳地点亮几瓦的灯泡。 王路走到蓄电池旁的机柜,打开,果然不出所料,里面是一堆机器和仪表、开关,上面标注着“逆变”的字样,反正,机柜上除了几个标准的家用电三孔插座,是一点都不懂,只不过,不懂没关系,只要,太阳能电池板离不开这个机柜就行,反正移动基站的工程师都调试好了,只要原样带回崖山依样画葫芦用着就是。 王路吧咂着嘴,唉,如果现在手头有带照相机就好了,把各机器的状态、线路的接头都拍下来,好方便回崖山上重新组装,只是现在嘛,只好用更笨的办法了。 他扭头一看,谢玲正站在空调下眯着眼享受这久违了的人工冷风呢,招呼道谢玲,你来一下。” 谢玲问道准备拆机子了吗?”不跳字。边走了。 王路点了点机柜、蓄电池以及各条线路你记性比我好,来来来,帮我记着点,这机柜里各处开关的状态,还有蓄电池进线、出线、互相联接线路的接头,还有还有,机柜各处的进出线也要记住。” 谢玲傻了眼这我哪记得住啊,唉,这要是有能拍照的就好了。” 两人都想到一块儿了,但这是废话,两人手头连个纸笔都没带――你说说,杀丧尸用得着带纸笔啊――连临摹个图样都不行。 王路苦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这样吧,我和你一起记,能记多少是多少。” 于是王路半跪在蓄电池前,嘴里无声地喃喃着,手指还不停点动,描划着线路走向,谢玲撑着腰,瞪着两只大眼睛,死盯着打开的机柜,企图记住每个开关、仪表正常运行时的数值和状态。 两人好不容易囫囵吞枣,记了个七七八八,王路准备拆机器了。 他可不敢带电操作,又不怎样切断机柜的电源,干脆蛮干,一斧头把墙顶上从太阳能电池板拉下来的电线给砍断了。 结果――机房里的机器还在动作,电灯依然是亮的――好嘛,蓄电池里的电还足着呢。 王路苦笑,行,就让蓄电池再放一会儿电吧,先把房顶上的太阳能电池板拆下来。 王路和谢玲出了机房,在角落里找到了把金属梯子,架着爬上了房顶,动手拆电池板,太阳能电池板架在铁制的斜架子上,边框用螺丝固定,王路和谢玲手头都没有合适的工具,只能一点一点徒手拧螺丝,动作也不敢太猛,怕弄块了电池板。 王路边拆太阳能电池板,边不无忧虑地打量着村庄,基站外的皮卡车因为没熄火,发动机一直运转着,轰鸣声传出老远。 原本王路是想把皮卡车以最快速度开到基站后,关了发动机,悄悄地干活,可没想到会遇上电瓶没电,这下不能熄火的皮卡车的发动机吵吵着,就像在给丧尸指路一样。 这差不多就是在大声吆喝各路丧尸快来快来,有新鲜人肉可以吃啊。” 偏偏越心急,越是干不好活儿,王路的手指老是在螺丝上打滑,这手指可不是钣手,使不上劲啊,气得王路差点用牙齿去咬着拧螺丝。 王路和谢玲出了一身大汗,才把四块太阳能电池板都给拆了下来。王路原本还打算把下面的铁架子也拆了,可一看固定在水泥房顶上超粗的锈迹斑斑的螺栓,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翼翼把电池板搂在怀里,装上了铺着厚厚棉被的皮卡,王路和谢玲又回身到机房,拆蓄电池、控制机柜等物。 蓄电池好搬,单个拆下来一个人抱着就能走,都陆续搬上了车。 皮卡车后厢并不大,虽然电池板为了节省空间是竖着放的,外侧包上了棉被,可放下蓄电池就放不下机柜了,于是两人又把蓄电池搬到了车座上,为了腾出空间,又把从别墅里搜刮来的米、面粉等扔出车。 总之,两人一番折腾,把谢玲累得回到基站小院子里,就一屁股坐下了。 王路也累得够呛,随手关了铁皮门,挨着谢玲坐下喘着气休息着。 谢玲靠着王路的肩,眯着眼睛望着蓝蓝的天――真蓝啊,人们梦想的没有污染的天空就是这样子的吗?――突然道我要打游戏。” 王路一愣,明白了谢玲话中之意好啊,反正镇子上的人家不少都有电脑的,只是以前当垃圾,从来没带上山过,你要愿意,挑最好的电脑带上山就是了,里面少不了有各种盗版游戏。只不过,王比安肯定要和你抢着打了。” 谢玲继续道我还要听音乐。” “这也简单啊,不里有下载的音乐,MP3、组合小音响山下也多得是,我看到碟片也蛮多的,别说听音乐了,下山搬套连电视加影碟机在内的组合家庭影院,还能看大片呢,多爽。”王路这已经是在做美梦了。 其实做梦的不止他一个,谢玲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我还要搬个烤箱上山,陈薇姐不是老吹嘘她会烤焙嘛,让姐给我做个大大的戚风蛋糕,上面还要涂上厚厚的蛋清奶油。” 王路咽了口口水烤箱烤鸭子最好了,比用火烤好吃多了。” 接下来两个人就差不多是胡言乱语了,王路傻笑着道弄个特大号的水桶,就农民房顶上的塑料大桶,装上电动水泵,咱也弄个自来水,王比安天天从后山泉水拎水真是苦了他了,有了自来水,就能装太阳能热水器,天天洗热水澡,嗯,那还得装个淋浴房,这倒不是大事,山下成套带底座的淋浴房多了去了。” 谢玲打断王路的话道空调,我一定要有空调,卧室里挤了四个人,闷得要死,连蚊帐都不敢挂,你看看,我腿被蚊子呆的大包。”说着卷起裤腿让王路看。 王路果然在谢玲光洁的小腿上看到了好几个红疙瘩,这样的疙瘩他身上也有。自然有多痒――啊啊,这痒挠都止不住,下手挠得狠了,都挠破了,那就是又痒又痛,见鬼,为这时“感觉丧失异能”就不起作用呢? 等有了空调,这一切烦恼都是浮云啊。 王路和谢玲相视傻笑了一阵,王路一撑地站了起来走,搬控制机柜去。” 机柜很沉,机壳外又没有把手的好借力,王路和谢玲只能一步一步地挪出来,好不容易挪到院子里。 谢玲道我来开门。” 王路配合着谢玲把机柜先搁地上,正在背着手擦汗,一眼看到,刚刚打开门的谢玲突然把门飞速地一推,又关上了。 谢玲一回头,满脸惊慌外面有丧尸” 王路的心猛地一沉,见鬼,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没有熄火的皮卡车发动机声音,果然把村里的丧尸引了。 王路轻手轻脚跑到门后,趴下来从门下的缝隙往外一张望――果然,不知何时,皮卡车前来了一只丧尸,正站在车头前,用身体一下一下撞击着皮卡车的风栅格,似乎那持续不断的发达机声让它感到烦躁。 这时,也同样趴在王路身边的地上,透过门底缝隙向外张望的谢玲伸手捅了捅王路,示意他向两人来路方向看去。 王路斜着眼一瞄――靠,有5只丧尸正从村主街的方向慢吞吞走。 捅了马蜂窝了 王路恨不得正在撞皮卡车的丧尸再用力点,把水箱撞破,让发动机停下来――这样的话,好歹能让那些正从村里出来的丧尸迷失方向,皮卡车前只有一只丧尸的话,王路和谢玲还好对付些。 可惜撞皮卡车头的丧尸虽然体格强壮,典型的干惯农家活的农夫的体形,却毕竟不是钢铁侠,丧尸肉身虽然没痛觉,却还没法将风栅格撞坏,进而破坏水箱了。 发动机坚持不懈地轰鸣着,村主街那头走得快的丧尸已经在涧水小桥头转了个弯,踏上了机房所在的涧边小路。 惨了王路后悔得要死,早把皮卡车熄火好了,大不了再让谢玲推车来把推车启动。谁让耍小聪明来着。 虽然被门外的丧尸包围了不见得有性命之忧――王路想过了,实在不行,和谢玲就直接跳到涧水里,沿着涧水直到鄞江,也能脱身。 只是这样一来,小船丢了,皮卡没了,心肝宝贝太阳能发电系统也带不回家了。 虽然说,野外肯定还有类似的移动或电信基站,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了。 王路急得眼睛都红了,恨不能一把拉开门,跳出去一斧头砍死撞皮卡的丧尸,然后直面村主街的那群丧尸,来场狭路相逢勇者胜,挨个儿用消防斧剁,那该有多爽 第一百九十三章为了打游戏,拼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为了打游戏,拼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四章 坑爹的交通法第76条 第一百九十四章坑爹的交通法第76条 谢倾听着王路沉重的呼吸声,知道他有多揪心,其实她自己也是一样的心情,她咬了咬唇,凑到王路耳边低声道:“哥,要不我们乘村那头的丧尸群还没过来,先把皮卡车前的丧尸杀了,开了车沿着路间接开下去――我估计这条路一定能通村外,只是可能要在村子里兜一圈。” 王路略一思索,立刻摇了摇头:“不行,我们来不及把机柜搬上车,那玩意儿太重了,再说,发动机的声音肯定也惊动了小路那一头的丧尸,这种农村里的路虽然条条相通,但不见得都能开车,万一在前面卡住了,连掉头的地方都没有,那才死定了。” 王路指了指右侧涧上的小桥:“我们得从那儿脱身,这桥离我们只有300多米远,过了桥,那路虽然是条小石子路,可通向的是田野,不会有丧尸大量聚积挡路,比到村里寻路安全多了。”这法子,原本就是两人计划好的,只是现在小桥那头有好几只丧尸拦路。 “想办法把丧尸除掉,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把机柜搬上车”王路斩钉截铁道。 难好难太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现在皮卡车前就有一只丧尸,村庄小路方向又涌来5只,总共6只丧尸,而且还都是全胳膊全腿的“健康丧尸”,如果那把弩还在――算了算了,假设这种事现在毫无意义,得想想,利用手头的武器和资源怎样把6只丧尸除掉。 王路用力挠着头,头皮屑都飞了起来飘到了身边谢玲的胳膊上,谢玲没出声,她也在凝眉深思。 王路突然间一闪念――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丧尸有没有觉醒合作狩猎的天性,也许能够试试这个法子。 王路站起身,从门边拿起了谢玲的背包,这个装着各种用品的双肩包谢玲从不离身,刚才为了方便搬太阳能发电系统,才摘下来,和着消防斧、砍柴刀一起放在门边。 王路翻出了玩具车,和一包鳝鱼血,他举起鳝鱼血对着阳光看了看,嗯,时间一长,鱼血有些半凝结,但愿它的血腥味还能吸引丧尸。 谢玲看着王路的举动,有些明白了他的打算,王路一扭身,把玩具车遥控器塞到了谢玲手里:“等会儿用玩具车吸引尽量多的丧尸,然后把它们沿着水泥小路引到另一头去,如果能引到通往村子里的岔路就更好了。” 谢玲点了点头,接过了遥控器,这事有难度,虽然在王路驾驶皮卡沿涧边的小路开到基站时,谢玲匆忙间是看到前方有两三条通向村内的岔道,但现在身在基站围墙内,视线受阻,根本看不到岔路的明确方向。 谢玲如果爬到基站房顶倒是能看清,可问题这样一来,外面的丧尸也同样看清了你,那还用什么鳝鱼血啊,房顶上的谢玲就是最大的诱饵了,丧尸们哪里舍得走啊。就算是傻到家的丧尸,也分辨得出一点点鳝鱼血和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姑娘哪个更好吃吧。 只能瞎蒙了,谢玲隐隐想到了一个方法――也许这样做,也能摆脱那些该死的丧尸。她稳稳接过了遥控器。 从村里过来的丧尸连续围到了皮卡车边,有的和那只撞车头的丧尸一样,一下下用自己的身体撞着皮卡车,皮卡车被撞得悄然摇晃着,王路的心一抽一抽的,可别撞得太阳能电池板翻倒啊,那可是竖靠着车厢板放的啊。 还有的丧尸绕着车子转起了圈圈,也有丧尸就傻站着,一动不动。 不能再等了,如果村子里来了更多的丧尸就不好办了。 开始行动 王路扯开塑料袋,在玩具车铲斗里倒入了因为凝结而变得黏糊糊的鳝鱼血,然后从门底缝隙里瞅了个丧尸都面向皮卡车的机会,一把开了门,把玩具车一放,又飞速关上了门。 谢玲拿着遥控器不断趴在地上,从门底下仔细观察着,玩具车一着地,她立刻操纵着车辆向皮卡车驶去,玩具车飞快地围着皮卡车兜了一圈。 鳝鱼血起作用了,皮卡车边的丧尸们接二连三吼叫起来,向玩具车扑去。 谢玲并没有操纵玩具车立刻离开,而是借着身影小,在皮卡车底又钻进钻出了几次,把丧尸们都逗弄得乱转,这才一个转身,向水泥路的另一头驶去。 丧尸们立刻追了上去,王路不断盯着丧尸们,看到它们果然互相吼叫着,隐隐对玩具车形成一个包围圈,紧追了上去。 从门缝里已经对看不到玩具车和丧尸的身影了,现在,谢玲完全是凭感觉在操纵玩具车。 谢玲干脆闭上了眼睛,细细体会着操纵的手感,不能太慢,慢了,玩具车还没把丧尸引开就落到丧尸手里,就是一通白忙,也不能太快,快了,让丧尸与玩具车脱了节,自己就没法开展下一步行动了,这一步,至关重要,成功了,能让自己和王路完全脱身,还能安全带回太阳能发电系统。 谢倾听着丧尸隐隐的吼声――这距离应该差不多了,她猛地侧按了一下操纵杆。 在旁边紧盯着的王路心一提――这是在操纵玩具车转向了,如果一切顺利,玩具车就该把丧尸们引入村里的小岔路,如果失败――王路都不敢想下去。 突然门外传来丧尸们的吼叫声,声音很大,还伴随着扑通声,谢玲“吔”了一声,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挥小拳头:“成功了” 王路急得差点伸手捂住谢玲的嘴,我的姑奶奶,这丧尸群只不过是被引得远了点,你这样大喊大叫,把它们又引回来了怎么办? 就在王路着急时,谢玲一把打开了门,探出头只看了一眼,回头对王路嚷嚷道:“哥,快,还有一只丧尸,我们去杀了它。” 王路拎着消防斧一闪身出了门,只见水泥小路上站着孤单单的一只丧尸,听到这里的动静,正回过身来。 王路还没反应过来,谢玲举着砍柴刀已经冲了出来,嘴里嚷嚷道:“哥,你发什么愣啊,快动手啊。” 王路急出了一身白毛汗:“小心别的丧尸又转回来”我的祖宗唉,就算我俩杀了这只拉在后面的丧尸,别的丧尸一回头――那可是5只丧尸啊,一样完蛋。 谢玲脆笑道:“哪还有别的丧尸就剩下这一只了。” 王路搞不明白谢玲话中之意,但还是冲了上去,并超过了谢玲。不管谢玲打的什么算盘,自己总不能让谢玲面对丧尸时冲在前面,而且,王路相信,谢玲也同样不会致自己于危险的境地。不管了,先干掉面前的丧尸吧。 两人收拾一只丧尸不成问题,王路依然先冲下三路招待,剁了丧尸的一只脚,让它摔倒在地后,再和谢玲一起乱刃分尸。 砸扁了丧尸的头后,王路才注意到,自己耳边不断传来丧尸的吼声,那吼声,竟然是来自涧里。 王路一探头,好家伙,涧里或躺或站着5只丧尸。 他一下子明白了,谢玲最后一下操作,并没有把玩具车开进了根本捉摸不到的村中小路上,而是间接冲下了水泥路边的涧里。 农村的涧岸不比城里,旁边压根儿没有扶栏什么的,紧跟在后的丧尸们收不住脚,也一骨碌滚了下去,只有最后一只丧尸可能离得远了点,才留在岸上。 王路抬头,冲着谢玲送上大大一个笑脸――真是干得太棒了 涧里的丧尸们一时没死,因为涧的堤坝虽然有2米多高,但里面的水却并不深,也就齐膝,个别丧尸明显是摔断了腿,只能半躺在涧底,但还有好几只丧尸却在涧底抓挠着大青石砌成的堤坝,企图爬上来。这自然是白费劲。 王路和谢玲扔下依然在涧底吼叫的丧尸们,跑回移动基站,用出吃奶的力气,把机柜搬上了皮车。 两人跳上车,也顾不上掉头,间接开倒车到了涧边的小桥旁。王路一打方向,一踩刹车,挂回一档,一脚油门,皮卡车轰鸣着,向小桥冲去。 终究得脱险境谢玲刚要喝彩,王路一个急刹车,刹车刺耳地尖叫着,皮卡车的轮胎发出剧烈磨擦地面的咕咕声,谢玲往前一扑,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上,总算她不断拉着把手,这才没撞碎前挡玻璃飞出车外。 “怎么回事”谢玲才怒嚷出声,立刻傻眼了,她知道了王路为什么急刹车――在小桥的中间,硬生生缺了一块桥板,桥下搭着的脚手架,明显,这座桥正在维修中。 因为桥面是弧形的,缺失的桥板又窄,王路和谢玲不断没看到掩藏在下面的脚手架 虽然石桥缺失了块桥板,但并不算什么大的障碍,现实上就算是王比安在这儿,只需他大起胆子,悄然一跳也能跨过去,但问题是,皮卡车的轮胎百分百会卡在缺口上。 王路没有迟疑,他一挂倒挡,皮卡飞速后退,幸亏他踩急刹车时也踩下了离合,要不然,车子又要熄火了。 皮卡车退回桥头,掉转方向,沿着村中心街,向另一头的大桥直冲下去――只有这一条生路了 五档,油门踩到底,皮卡车的发动机咆哮着,在村中心街中呼啸而过,尾部的气流以至刮得街面上的塑料袋、废纸张飞了起来。 离大桥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村委会的门口突然闪出一道黑影――丧尸。 这只丧尸原本被翻倒的警车堵在村委会里,王路第一次开着皮卡车经过时,车头刮擦到了警车,警车车身挪动,把村委会大门又让了出来。 村委会里的丧尸在听到皮卡车的发动机声时,顺势从大门内扑了出来。 王路情急之下做了一个动作――他打了下方向盘。 没错,这个傻瓜竟然为了躲避一只该死的且早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丧尸,竟然打了把方向盘躲避 真他M的疯了 王路并没有发疯,这只是出于一个开了9年车的老驾驶员的天性。 在市区里开车时,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有行人、自行车、电动车、不拴拉绳的宠物狗猛地窜出来,哪怕汽车前方是绿灯而行人方向是红灯,他们绝对熟视无睹,勇猛直前,反正汽车撞到他们,也是车主负全责掏钱赔他们。这就是坑尽天下所有车主爹的交通法第76条――车主无责也全赔。 所以王路在视线里突然有物冒出来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完全能够一头撞飞丧尸直冲过去,他只是天性的,一打方向盘。 皮卡车的车速有70码,如果在足够宽的四车道上,王路这一把急打方向盘,还是有余地能够拉回来。可后隆村的村道连4米都没有,所以皮卡车在一头撞飞了丧尸后,又斜着撞进了旁边的一家店铺里,把卷帘门撞得凹陷进去一大块后,熄火了。 王路其实在打了方向盘后,还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多少减轻了撞击力度,这一下撞击只是让皮卡车的车头保险杠和大灯碎裂了,车前盖有些变形,车子还能开。 但是王路连打了两次火,皮卡车还是没有发动。蓄电池里的电依然没有充足,刚才皮卡车只跑了短短一公里不到的路,虽然在移动基站前没有熄火,发电机不断转着,但还不足以充满电,以至有可能,电池已经报废了。。 王路扭头一看谢玲――她捂着头,刚才皮卡车撞到店铺门上时,她的头因为惯性撞到了前挡玻璃上。这次,她拉着握把的手禁不住震动,松脱了。幸亏没出血,只是肿起了一个大乌青。 王路大吼一声:“下车。”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一下地,他就打开了后车厢的门,把消防斧和砍柴刀都抢了出来,这时,谢玲也挣扎着推门下了车――谢天谢地,车门在撞击中没有变形。 谢玲绕过车尾,刚要跑到王路身边,眼一瞟,尖叫起来:“王路” 王路正好抬头看到谢玲惊惧万分的眼睛,他猛地一回头,动作剧烈得颈骨发出了咯的一声轻响。 身后,那只被皮卡车撞飞出去的丧尸竟然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踉跄着向王路和谢玲扑来――见鬼啊,皮卡车的车头保险杠比家庭小车要高点,这一撞,只是撞断了丧尸的肋骨,而没有撞断它的腿。至于断几根肋骨对丧尸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 王路刚举起消防斧打算砍了这只乱横闯马路引发车祸的丧尸――你妹的,现在可没交通法保护你了,以前王路遇到闯红灯的电动车总会从车窗里探出头大骂――赶着去寻死啊。这次,就让老子亲手送你去死。到了地狱好好进修进修红灯停绿灯行吧。 谢玲又是一声尖叫:“王路”比刚才更惶急,几乎是撕心裂肺了。 王路百忙中一回头――死定了村委会大门里跑出了更多的丧尸。你妹的,难道生化危机迸发那天,村干部们都在办公室里搓麻将关地主不成,怎么村委会里有这样多人啊 杀面前的车祸丧尸已经来不及了,往回跑跑到涧上的小桥再逃到田里也不可能了,只有一条路可走。 王路冲着谢玲大吼一声:“跟着我”一头,窜进了右侧那家空空如也的超市旁的小弄堂。 小弄堂通向哪里?里面会不会有丧尸?是不是一条死胡同? 王路和谢玲一无所知,他们只是知道,跑快跑 丧尸们追上来了 小弄堂很窄,也就能容一人推着自行车通过,如果对面再来一人,就只能贴着墙壁了。弄堂两边是村居的后墙,虽然开有窗户或后门,但无一例外,窗户上都装着防盗窗,而门也都紧闭着。 其实,就算窗户上没装防盗窗,王路也不敢砸窗入户,因为他根本没把握窗户后的村舍里,会不会藏有丧尸。 两人现在专一能做的事就是快跑,冲出弄堂,找一条能安全离村的道路――这里离溪边已经很近了,很可能跑出弄堂后一转弯就能找到直通溪边的路。 王路终究扛着消防斧、拎着砍柴刀,跑了没多远,就被谢玲追上来,顺手接过了砍柴刀,王路稍让了让,让谢玲超过自己――自己的消防斧好歹能挡一挡后面的丧尸,弄堂狭窄丧尸也不可能一股脑后都涌上来,长柄的消防斧只需对付领头的丧尸就行了。 幸亏身后的丧尸被甩下了一大截,王路已经能隐约看到对面弄堂口的一线天光了,谢玲突然刹住了脚,尖叫道:“前面有丧尸”她又喊了句:“很多” 很多那就绝不会少于三只。 其实就是只来一只,在这狭窄的弄堂里,王路和谢玲杀它也要费不少手脚,这点时间,已经足够后面的丧尸群扑上来了。 王路飞速地左右一瞟,惨了,两人正好跑到一段两边都是高高后山墙的弄堂,身边只有一道铁皮防盗后门,左近连个带防盗铁栏的窗户都没有,王路只是一闪念,挥起一斧砍在铁皮防盗门上,咣一声响,铁皮被砍了一个缺口,并不大,见鬼,想用斧头把门破开,不知要费多少时间。 第一百九十四章坑爹的交通法第76条 第一百九十四章坑爹的交通法第76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再见“五万块”老俩口 第一百九十五章再见“五万块”老俩口 王路就地蹲了下去,对已经转身又惶恐地跑回来的谢玲喊道:“上墙” 谢玲踩着王路的肩膀翻上了屋顶,王路站起身,面对光秃秃的没有一点能够借力之处的山墙,束手无策。 跪在屋顶上拼命向下面伸长胳膊的谢玲带着哭腔喊着:“快拉住我的手” 王路苦笑,妹纸,你当是阿汤哥拍碟中谍吗,你一只胳膊能拉得上我这样一个大男人吗?你连几十斤的煤气瓶一只胳膊都拎不起来啊。这样光秃秃没有借力的墙壁,我一用力,自己没上去,倒把你拉下来了。 而且――他妹的,老子的胳膊不够长啊根本够不着你的手啊1米7不到的男人伤不起啊 你妹的,竟然死在这个破村子里 “王路你干什么”谢玲尖叫道:“快上来啊” 王路扬头喊了一声:“从屋顶上走,往溪边跑。”――能不能跑到溪边,我也不知道。用不着担心我,傻姑娘,也许我只不过比你早走一步而已。 幸亏,现在已经没有手机可用了,要不然,自己肯定会和陈薇说上几句“最后的话”吧,虽然这种行为很琼瑶,难道自己在手机里对陈薇说――“老婆,老公我就要进到丧尸肚子里了,我永远永远爱你”――好吧,这挺嗝应人的,除了用来折磨在手机另一头的陈薇几乎没有别的作用。所以说,还是没手机来得好啊。死就死吧,还他妹的留什么遗言啊。有这把力气和港台剧时间,还不如多杀几只丧尸吧。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 王路放下消防斧,往两只手心里吐了口涶沫,搓了搓手,紧握住斧柄,一转身,大步向身后追来的丧尸迎了上去。 王路挑身后从村委会追来的“村干部丧尸”对拼,是因为身后的弄堂特别窄,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如果不是前后两头有丧尸夹击,王路还真有把握在这儿挡住丧尸。 身后的头顶传来谢玲的哭喊:“王路你疯啦你要死的你要死的求求你,快上来啊” 王路充耳不闻,前面带头的丧尸已经扑了过来,看衣着,正是车祸被撞的那只。王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举起斧头只一挥,干净利落地劈在丧尸的脑门上,王路一收斧头,丧尸斜着倒在了弄堂里。 它的身体扭曲着,挡住了后面紧跟着的另一只丧尸,王路飞快地又是一斧砍过去,砍下了丧尸的一只胳膊,紧跟在后的丧尸原本已经被脚下的尸体拌了一下,又挨了这一凶猛的一斧,禁不住扑倒在地,王路毫不停顿,又是一斧,剁下了就倒在脚前的丧尸头。 有两具丧尸尸体堵在弄堂里,后面的丧尸挨挨挤挤一时冲不过来。 王路这时又有些想笑,苦笑,如果刚才不把谢玲送上屋顶,其实和这些丧尸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只是自己以前一向躲着丧尸走,杀丧尸也是千方百计寻求远距离非接触的技术手段,你妹的,真把自己当美帝啊。 没想到,自己偶然鼓起勇气堂堂正正和丧尸面对面拼杀,却是在这样的绝境中。 这样的勇气,来得太晚了,王路虽然没有回头,却能听到弄堂另一端传来的丧尸的吼声。 自己就是风箱里的老鼠啊,两头夹击,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他一扭头,只见谢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跳下屋顶时甩到一边的砍柴刀,两眼赤红地向自己跑过来。 真――真他妹的愚蠢透顶的女人 王路的眼睛有些湿润,这种感觉,自从他上大学以后,就再也没有经历过,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体会到了。 但命运,让王路在临死前,又体会了一把什么是泪。 男人的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动情时。 好,就两人一起死吧。 丧尸终究迈过了堆挤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咧着牙向王路和谢玲扑了过来,王路举起斧头,谢玲也拎着砍柴刀冲到了他的身边…… 嘎的一声响,左手的后山墙上的那扇铁皮门打开了,一只手在里面招着:“快进来。” 王路推着谢玲一头冲进铁皮门后,门飞速地被关上了,隔着门板传来丧尸徒劳地抓挠铁皮和用身体撞击门板的声音。 房间没有窗户,只靠另一道门透进的光照着,有点暗,王路眯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影招待道:“小心地上的东西。”说着,就转身向另一道门口走去。 王路一低头,才发觉房间地上堆着一个个化肥编织袋,挤得房间里几乎站不下脚,自己从小弄堂扑进门里时,斧柄撞到了一个袋子上,里面滚出了一些圆乎乎的东西,现在看明白了,是土豆。 王路和谢玲高一脚低一脚出了房间,眼前就是一亮,两人站着的房间是个农家客厅,前面和左右两边都放着老旧的长条沙发,沙发还不是同一款式同一颜色的,似乎是从别处搜集凑拢来的,王路和谢玲的手边就是台电视机,29寸,显像管式的,电视机旁还放着DVD和数字机顶盒。 谢玲眼尖,还看到墙上挂着一台空调内机。 “坐啊。”带王路和谢玲进门的人招待道。 王路这时看清了,那是个老太太,一头苍苍短发一丝不乱,衣服是农村老妇人惯穿的暗色调的,收拾得很整齐,人有些富态。 “坐啊。”富态老太太又招待了声,转身出了另一道门。 王路没有跟上去,他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玲却一屁股在对着电视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还拉了发呆的王路一把:“傻站着做什么?” 王路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消防斧放到了角落里。 不管怎么说,自己和谢玲安全了,外面的丧尸被铁皮门挡住了,救他们的是个老太太。人家老太太都不怕两个又是斧又是刀的陌生青年男女――这两个青年人空着手都能杀了她――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王路隐约能听到老太太在隔壁忙碌着什么的细碎声音,从沙发上看过去,老太太进去的门后房间内放着一张木制圆桌,桌子上扣着一只竹防蝇罩,这玩意儿王路小时候很常见,在没有冰箱的岁月,无论市区还是农村都把吃剩下的饭菜放在这竹罩子底下。看来,那是吃饭的地方。 老太太忙碌的处所,应该就是厨房了。 在干什么?磨刀? 自己也太疑神疑鬼了,就是给老太太十七八把菜刀,她连谢玲一人也斗不过。 王路瞟了一眼身边的谢玲,她几乎全身瘫软在沙发上,肩膀悄然靠着王路的膀子,胸膛崎岖着。虽然刚才谢玲并没有间接对上丧尸,但王路也知道,如今的谢玲心里翻卷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当时生死只在一线间,不,其实两人根本就是在送死。而谢玲从屋顶上跳下来时,更是眼睁睁自寻死路。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死。就像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去死一样。 王路悄然握住了谢玲靠在自己身边的手,那纤细的手指一僵,又立刻松软下来,反手,谢玲握住了王路的手。 隔壁房间传来走路声,王路像**的汉子被老婆上门捉奸一样,一下抽回了手,装模作样地挠挠头,脸上竟然有点发烧的感觉。 老太太出现在门口,左右手各端着一个小碗,“来,暖暖肚子。” 王路站起来接过碗,递给谢玲一碗,又自己端上一碗,一低头,是糖水荷包蛋,农村人待客惯用的食物。 糖水悄然有些泛黄,放了月子娘过月子吃的红糖,白白的荷包蛋中心能看到红红的蛋黄。 王路和谢玲面面相觑,这个,老太太是把两人当客人对待了。对两个陌生人,两个不知心意的全幅武装的陌生人,两个一抬手就能杀了她的陌生人。 老太太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吃吧,这蛋是今儿早上刚下的。” 语气平淡中隐隐有着热情,就象太平年月时,家里的孩子偶然带了个远方的同事啊朋友啊什么的来,第一次见面,老太太搭讪不上什么话,又担心孩子们在陌生环境里会尴尬,就会用这样的态度端上碗红糖荷包蛋来。 一碗暧昧的荷包蛋下肚,就自然熟络了。 王路没说什么,坐下,举起碗里的调羹就吃起来。谢玲看在眼里,也吃起来。 荷包蛋是半熟的,用调羹一捣,里面的蛋黄就流了出来,在红糖水里化开来,又被暖洋洋的糖水半凝结成了蛋花丝,王路大口吃着荷包蛋,蛋黄都沾到了唇边,最后一仰脖,把飘着蛋黄丝的红糖水灌下了脖子,手背一抹嘴,反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好吃。” 谢玲自然没王路吃得这样不雅,不过吃得也很快,蛋是鸡蛋,没有鸭蛋的腥味,更可口。很快也吃完了。 老太太笑**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放下碗,正要说什么,突然一愣,盯着王路的脸死死瞅着。 王路被老太太盯得有些奇怪,只是知道老太太的眼光中并没有恶意,更多的是惊讶与好奇。 房间里一时有些尴尬的沉默,幸亏,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老太太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你是王记者?” 王路惊得差点成沙发上跳起来,他睁大眼睛瞪着对面的老太太,已隐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慢慢浮显出来,他一抬手:“你是那个那个……5万块?” 老太太自然不叫“5万块”,她姓崔,老伴姓陈,就是王路和陈薇谈恋爱那年,被信用社大小写弄错了5万和5千的农村老夫妻。 这、这也太巧了王路一时说不出话来。 崔老太一脸激动得道:“真是王记者你啊,唉呀,这多少年过去了,我一开始都没认出你来--你咋刮了这样一个劳改头啊(劳改头,是当地人指劳改犯的发型。王路凄惨,偶这是光头。光头),当年我家老头子拿回5万块钱后,不断说想来谢谢你,陈薇老师说人家王记者人正派不讲这个,连一包茶叶都不肯收,王记者是好人啊。对了,我记得陈薇老师和王记者后来谈恋爱了啊?” 王路挠了挠头:“啊,我们早结婚了,儿子都10多岁了,说起来,你们家的5万块钱,还是月老的红线呢,没这事,陈薇和我也不会认识。对了,崔、崔阿婆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家不是住在姜山那儿的吗?”。 崔老太太笑着道:“这是我大女儿家,当年5万块钱的事情后,我女儿说我们老两口子自己单住着她不放心,就让我们搬了来和女婿一起住。后来老伴说,他听说以前帮过我们的王记者和原村里的陈薇老师结婚了,我还后悔呢,要是还在老家,怎么说也要送份礼的。你和陈老师可是我们的恩人啊。” 王路老脸发红,连连摇手:“这多年前的小事,哪里说得上什么恩不恩的,本来就是你们一家占着理字,就是没有我,早晚也能讨个公道。” 崔老太连连摇头:“可不能这么说可不能这么说,人在做天在看,咱们农村人别的没有,这受了人的恩惠,总能记在心里。你看这不是老天有眼嘛,我听到后门被砸的声音,过来瞅瞅动静,原以为是村里那些活死人又发什么癲了,没想到竟然看到两个大活人,忙开了门让你们进来,巧不巧的,竟然是王记者你,嗯,这位是……”她看向谢玲。 王路干咳了一声:“这是我妹妹。” 崔老太笑着道:“是小王妹妹啊。” 王路又咳嗽了一声,脸烧得厉害:“那个,她姓谢,是、是我表妹。” 崔老太有些诧异,她想到了什么:“陈薇老师呢,她……” “啊,陈薇挺好的,她就在崖山上。王比安――就是我儿子,和他**一起在山上,都很安全。”王路道。 崔老太没整明白王路口里的崖山在哪里,但好歹听明白了王路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禁不住合十虚空拜了拜:“老天保佑好人啊。” 王路苦笑,这关老天什么事啊,突然想到一事:“崔阿婆,你女儿一家人呢?”楼下进了两陌生人,楼上却没别的动静,分明这家里除了崔阿婆没别人了。 崔阿婆满是皱纹的老脸突然暗了下来:“我女儿――你知道的,就是以前在香港给人当保姆的,几年前也回来了,前年在甬港市买了套房子,一家子早搬过去了,找了个开出租车的活,原本也叫我们到城里住,我老伴说城里人多车多闹得慌,就没去。后来,王记者你也知道了,出了这档子事,什么电话手机都打不通,我也不知道女儿一家现在怎么样了。” 王路不知该怎么说,在城市里,总是凶多吉少了,又想到了一事,打岔道:“那陈老伯他?”话到嘴边,王路才醒悟过来,这话问得有点蠢,陈老头不在房间里,那只能有一种结果――变成了丧尸在村里散步呢。 崔老太却一笑:“老头子他闲不住,今天又下田了。” 王路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今天又下田了。这句话,放在以往,是再普通不过,可现在,外面正是丧尸的天下,陈老头却下田去了 他这是忙着种田还是上赶着给丧尸送美餐啊? 崔老太一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老头子也快回来了,我正好做晚饭,正好,给王记者你们杀只鸡。” 王路忙站起来:“崔阿婆,你救了我和表妹的命,理应是我们谢谢你才是,还杀什么鸡啊。” 崔阿婆已经开了通向院子的门:“客人上门哪能不好好招待的,再说了,咱们家里的鸡也太多了,我正想着杀一两只呢。” 王路跟着崔阿婆一出门,就明白她话中之意了,门外是个很大的院子,停进一辆解放大卡都没问题,一群鸡鸭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旁边一棵香椿树下还拴着一头牛,正嚼着草,听到动静别过头来,大大的眼睛望着崔老太,哞地低沉叫了声。 角落里还放着一排竹笼子,里面有什么在一动一动,王路一看,竟然是兔子。 崔老太过去给牛喂了把草,摸了摸牛背:“可别乱叫,外面都是想吃你肉的死鬼呢。” 牛伸出了**崔老太的手,又低头吃起面前的草来。 谢玲也跟了出来,看到牛好奇地道:“现在农村里还养牛吗?我以为早就机械化种田了呢。” 崔老太笑道:“哪能家家都用农机种田,我们这儿的田少人多,分到的田都是几亩大的,有山有地也有塘,也就是一些承包大户喜欢用农机,我们小户人家的,田里也就是种些自家吃的米啊菜啊什么的。养条牛拉个犁,驾个平板车什么的反而更方便。话说回来,这牛也不是咱家的。”她手在院子里一划拉:“原来家里只养着几只鸡下下蛋,时不时给城里的女儿家送些家养鸡蛋,后来出了那档子事,老头子在田里找到了这些鸡鸭兔子牛什么的,就赶回家里养着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再见“五万块”老俩口 第一百九十五章再见“五万块”老俩口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六章 老当益壮的田园牧歌式生活 第一百九十六章老当益壮的田园牧歌式生活 崔老太嘴里说个不停,下手也快,早轻轻松松抓了一只鸡在手里,往厨房而去:“王记者,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弄饭。” 王路连忙道:“我给阿婆你帮个下手。” 崔老太摆摆手:“哪有让客人上灶的理,男人家更没有进厨房的说法,王记者你带着你表妹好好休息休息。” 甬港市的农村是有这种老规矩,逢年过节时,向来都是女人下灶,男人们抽烟打牌聊天,陈薇以前和王路、王比安回老家时,在阳光城里再怎么牛气冲天,进了老家的门,也乖乖进厨房打下手,而王路就在客厅里打屁充老爷。 谢玲走到王路身边,低声问:“这老太太你认识?” 王路连忙把自己、陈薇和崔老太一家的事说了:“这老太太有个女儿在香港打工,闹出5万元乌龙的钱,就是她女儿寄回家的,这儿是她女儿的家,只不过女儿女婿连带外孙、外孙女都在甬港市住着,算起来也是儿孙满堂。” 只不过,现在是大小丧尸满堂了,要不然,这儿不会只剩下崔老太和陈老头孤单单两个人。 谢玲琢磨了半晌:“这样说来,这儿倒安全。” 王路明白谢玲言下之意,她的意思是说崔老太和还没谋面的陈老头不会暗地里向两人下毒手,他连忙道:“你都想到哪儿去了,人家要害我们何必等到这时候,不给我们开门我们早就变成丧尸了。人家老太太还没认出我来时,都能把两个陌生人救到家里来,你还瞎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王路语气有些重,谢玲却没恼,反而有些脸红,她也是一时想岔了,把所有的陌生人都当成了自己同学那样的混蛋,只是,这生化末世,一样有保持着心底那一份良善的人,李浩然是,王路一家是,这个崔老太也是。 他们就像黑暗中的一缕火苗,维系着人之所以为人的希望。 院子里的鸡鸭并不怕人,在王路和谢玲脚下转来转去,谢玲一眼看到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在自己脚边啄来啄去,女人家最受不了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立刻蹲下来,嘴里“咯咯”唤着,抚摸着小鸡,小鸡也用小嘴啄着谢玲的手指,痒得她缩着手笑。 王路转到了兔笼边,兔爷们正在嚼着菜叶,见人也不躲,只拿红眼睛盯着王路,是农家最常养的獭兔,长得极肥,蹲在竹笼里象个白色的大毛球,都转不开身。 王路从旁边的一个竹筐里放着的一堆青菜上掰了几片叶子,伸进笼子中,兔爷们嗅了嗅,探过头,用三掰嘴细细嚼起来。 谢玲也跑了过来,揪了些青叶,撒给小鸡吃。 一时两人脚边挤满了争食的鸡鸭,连树下的老牛也探过头来,舌头一卷一卷地想吃菜叶。 谢玲倒有心想喂,可看着牛的庞大身躯和尖角――这可是头水牛,却没胆子靠过去。 王路安慰道:“别怕,只要不走到它屁股后,你摸它头它也不会伤你。” 谢玲大奇:“那要是走到它屁股后呢?” 王路笑道:“小心它拿后腿踢你。” 谢玲依言捡了几颗青菜,伸长胳膊探到水牛嘴边,水牛舌头一卷,就把对它来说象牙签一样的青菜卷入大嘴里,谢玲大着胆子摸了摸它脑门,水牛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谢玲,果然没有一丝儿脾气。 崔老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了这幕情景笑道:“这老牛,天天不下地干活,光知道吃,你看看,越来越肥了。” 正说着,院子角落的门突然咔啦一响,崔老太道:“老头子回来了。” 门一开,一挑扁担先探了进来,竹筐里装的是胖乎乎的倭豆夹,挑着扁担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穿农民下田时最爱穿的迷彩服的老头。 老头刚进门就一愣――没想到居然在院子里看到了王路和谢玲两个陌生人。 崔老太连忙赶上去,一手关了门,一手接老伴肩上的担子,嘴里还不停:“老头子,你看看咱家来了谁?是王记者,以前帮咱们从信用社讨钱的王记者。” 王路头冒黑线,自己啥时变成讨债的了?主动走上几步:“陈老伯,还认得我不?王路,那个报社的……” “认得认得,咋会不认得,你后来和咱们村最漂亮的闺女小陈老师结婚了,说起来祖上我家和小陈老师家还有点远亲呢,是一家人呢。唉呀,小陈老师也是好人呢,王记者你也是好人呢,老天有好报啊。”陈老头连忙放下扁担,把双手在迷彩服衣襟上擦了擦,握住了王路的手:“王记者好久没见了,你、你是来玩的?” 王路――石化。 谢玲――偷笑。 崔老太拍了自己的老伴一下:“这老货,啥叫来玩的,也不看看现在是啥年月。” 四个人拉拉扯扯终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崔老太切了个西瓜来,四人边吃西瓜边聊。 王路把自己一家从城区里逃到崖山又跑到后隆村的事略略说了说,陈老头知道鄞江镇边的那座山:“这山原本也没啥名字,我小时候也经常爬上去玩,今年镇里原说要开发成景区,后来不知怎么的也没搞成,要不然,小王(王路听着王记者实在别扭,硬是让两位老人家改口叫小王。谢玲自然成了小谢),你们在山上还能住舒服点,现今那山上就一座龙王庙,要啥没啥的。” 王路笑道:“我就求个安全,再说现在山上过的还不错,我杀了鄞江镇上不少丧尸,如今也算是吃喝不愁了。对了,陈老伯,这村子怎么样?” 崔老太抢着道:“还能怎么样?那时候村里好多人生了病,有人传是时疫,吓得我和老头子都不敢出门,我还特意打电话给女儿,让他们不要到村里来,结果女儿说,在市区都有发病的。再后来,电话手机啊干什么的都打不通了,村里也越来越乱,有村干部跑来说大家最好呆家里不要出去。有些人机灵,干部让你呆在家里,他偏偏往外面跑,不少自己家有车的,都跑出去了。我和老头子想着,总不能跑孩子家去,万一我们身上带着时疫,不把孩子全家给坑了嘛,就在家里守着。谁成想越来越不像话了,村里有的病人居然啃上人了,连皮带肉往下撕,唉呀,那个惨啊,把我吓得躲家里念佛。再后来,你也看到了,满村的人都变成了活死人。” 王路奇道:“可我在村里没看到多少丧尸啊――嗯,就是阿婆你说的活死人。”王路和谢玲虽然被村委会里的丧尸逼得走投无路,可那主要是受到地形的限制,单纯从数量上来说,两人看到的村里的丧尸并不多,就是算上从别墅到基站一直到村委会遇上的丧尸,全加起来连20只都不到。 陈老头“嘿”了一声:“大多在学校里呢。” 王路奇道:“在学校?” 陈老头点了支烟,吧咂着嘴:“村小学里好多娃娃都生病了,有的被父母接回了家,还有的,听人说直接在课堂上就变成了――那个什么丧尸,学校里的丧尸是最多的,后来,村里别的丧尸慢慢都集中到了学校里……” 谢玲插口道:“那些丧尸为什么跑学校里去啊,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崔老太道:“还能有什么,自己家的娃在学校里啊,就算是什么丧尸,心里准定也想着自己的娃吧,反正一来二去的,很多村里的丧尸都跑到了学校里。老头子为了不让他们跑出来祸害,想办法把学校大门给反锁了。” 王路想起了学校大门那把反锁的链条锁,还有门卫窗口挂着的无头尸体:“老伯,你可真厉害门卫那只丧尸就是你杀的吧?” 陈老头慢吞吞道:“也不算啥,就是给门上个锁,总算还有点把子力气,那个什么丧尸又笨得要死,从窗户里爬出来时,自己给挂在窗框上了,我年轻时也杀过猪宰过牛,砍个头啥的真不算啥。” 老当益壮啊。宝刀未老啊。 陈老头问王路:“张家两口子都死了吧?”看王路摸不着头脑,又道:“就住溪边那个大别墅的那家,房子很新的,对了,村委会旁那辆撞店门上的皮卡就是他家的,那皮卡是你开出来的吧?” 王路听明白了,陈老头问的张家两口子就是把自己老伴啃了一半的老两口,就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说。 陈老头和崔老太半晌没吭声,陈老头最后一拍掌:“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小王,你是文化人,见识多,你说说,这是怎么啦,这国家怎么也不来管管?” 王路冒了一脑门子尼加拉瓜瀑布汗,这事儿,再有文化的文化人也没招儿啊,而且恰恰是所谓的文化人四肢不勤,死得最快。 王路只能把自己对生化危机的理解都说了,他有些小心翼翼,因为他明白,老两口儿有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外孙女,这等于告诉他们:你的亲人,都变成丧尸了。 陈老头和崔老太听了王路的分析后,出乎意料的平静,陈老头把烟屁股摁到地面,用脚搓了搓:“人啊,总是要死的,死了的人,就不该活着。老太婆,你就当他们都死了吧。” 王路不忍心地道:“也不至于都死了,你看,我们不都好好活着嘛,总还是有希望的。” 陈老头摇了摇头:“儿孙自有儿孙富,我们自己也是半截入土的人,早看开了。小王啊,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现在都是带什么病毒的,你说,我要是死了,会不会也变成丧尸?” 这还真不好说,王路迟疑了一会儿:“可能会吧。” 陈老头“嘿”了一声:“真是死了也要受折腾。老太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给我来一刀了。唉呀,这以后,连个上坟烧纸钱的人都没喽。” 崔老太拍了一下老伴:“你要死在我前头,我还能送你入祖坟,我才是真正没人送的了。” 看着两个老头老太风轻云淡说着生死大事,王路说不出话来,瞟眼谢玲,她也是一脸古怪。 崔老太看着两个年轻人――在她眼里,王路其实也是个小伙子,笑道:“你们就当我和老头子说疯话吧,到了我们这把子年龄,也什么都开看了,什么都是虚的,身边有人陪着你,才是真的。” 王路挠挠头,嘿嘿傻笑,谢玲低着眉,若有所思。 崔老太张罗着让大家吃晚饭,菜极丰盛,整鸡是主菜,烤倭豆,油煎土豆饼,炸小鱼,红烧夜开花,水煮花生米,炒鸡毛菜,零零总总摆了一桌。 崔老太不由分说,两条鸡腿,王路和谢玲一人一根:“吃,多吃点。你们要不吃,我和老头子也吃不完,隔了夜,就该馊了,都别浪费了,多吃点。” 王路和谢玲还有什么好说的,往肚子里塞吧。 王路边吃边含糊着问陈老头:“老伯,你们村里有没有二度感染的?”又把二度感染的事说了一遍。 陈老头有些吃惊,想了想:“村东头的郭家也没走,和他老伴一起留在了村子里,他们家就在溪边,到田里走进走出的还比我方便,上个月在田里看到过他,还打过招呼站着抽了支烟,后来就没见过他。我原以为他也走了,照小王你这样一说,看来是二度什么感染了,他和他老伴都没了。” 谢玲惊讶地道:“村里象老伯这样留下来的人很多吗?”。 陈老头道:“大概有四五家吧,好几个是孤老,也没地方可去,反正也老得差不多了,没法子到外面挣命,要死也死在家里了。反正村里暂时也不缺吃少穿的,几个超市杂货店什么的都被大家搬空了,田里东西也多,算是管吃管够吧。嘿,这日子,老是让我想起几十年前大队里开大食堂时的年月,人人都敞开了吃。只是那时候,吃了没多久东西都吃光了,大家就开始饿肚子,现在是田里东西多得吃不光,生生烂在泥里了。” 王路算是知道那家空空如也的超市的来由了。 谢玲糊涂了,听陈老头说得这样轻松,好像他们是生活在一个平静的村子里,四邻和睦,鸡犬相闻,而不是如今这样丧尸围困。她忍不住道:“你们不怕那些丧尸吗?”。 “怎么不怕?”崔老太道:“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后来也知道了,被咬着了抓着了,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不过再怎么怕,日子总是要过的,好歹我们在这村住了多年,角角落落都熟悉,总能避开那些怪物,到田里讨生活。” 崔老太说得淡然随意,王路却知道,在这丧尸群中挣扎过活,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他不禁佩服地看了眼陈老伯,老人家该有70多岁了吧,腰板却还硬朗,还能干得动农活,杀得了丧尸,所以说,真正的英雄来自于人民啊。 四人边说边聊,王路也把后隆村了解了七七八八,这个村以农业为主,当然也有些小厂子。 “做手电筒。”陈老伯说,“多功能的手电筒,都是出口的,买到小日本,欧洲,听厂里人说,那种最高级的手电筒,是用来在地底下的洞里探险用的,老贵了,不过也贼亮贼亮,拇指大小的玩意儿,能照出老远,用老长时间。” “还有做电话机的。”崔老太说,“搞什么分包,我以前还帮着做过电话机按钮,家里现在还搁着一台手动的呢。” 手电筒、电话机,这些玩意儿崖山可用不着,王路试探着问:“有没有别的厂子,做衣服的?做食品的?” 陈老头道:“这附近的村没听说有做衣服的,食品厂有,做笋干笋罐头的,只不过如今早过了收笋的季节了,那厂关着门呢。” 王路正在沮丧,崔老太道:“你找厂子做什么?鄞江镇上厂子才大呢,空调总厂就在鄞江啊。” 空调啊,这玩意儿现在有个屁用。 王路不死心:“还有没有别的厂子?” 陈老头一拍桌子:“对了,还有家石雕厂(他一看王路苦着脸,就没往下细说),还有一家电动自行车厂,叫什么阿里斯顿的。” 王路来了兴趣,电动自行车不错啊,短距离来回可比汽车方便,而且有了太阳能电池板后,解决了充电问题,尤其是厂里会有很多蓄电池,这可是宝贝。 “那厂在哪儿?”王路急吼吼地问。 陈老头手虚虚一指:“出了村再走3里路就到了。”他又点了支烟:“原来厂子就建在村里,只是村里人说,那蓄电池是有毒的,就让他搬出了村。可因为新建造的厂子就靠着溪边,大家又说电池的毒物会流到溪水里,闹了好一阵子,总算大家乡里乡亲的,出门不见抬头见,厂子里也不能做得太绝,所以现在厂里只造车架子,电瓶都是外包的。” 王路差点一头栽倒,陈大伯,说话不兴这样的,吊人胃口啊这是,敢情又是白欢喜一场。 第一百九十六章老当益壮的田园牧歌式生活 第一百九十六章老当益壮的田园牧歌式生活,到网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丧尸情深留客住 第一百九十七章丧尸情深留客住 暂时,王路从后隆村家庭小作坊小工厂搜刮物资的梦想又破灭了。啊啊,乡镇企业发展任重道远啊,世界工厂之路是没尽头的。 得,抽个空到那家什么阿里斯顿有着难得的环保意识(厂主苦逼――我也是被逼的)的厂里找找,总能找到点蓄电池,原本抱着的来上一集装箱蓄电池的美梦什么的是别想了,扫扫角落总能在厂里弄出几十个备用的蓄电池来,好歹能当太阳能电池板蓄电池的后备。 吃完了饭,谢玲在厨房帮着崔老太洗碗,王路就和陈老头闲聊着,说起老两口至今没有感染生化病毒是不是有免疫力的事,王路便说了自己有关J流的推测。 陈老头挥挥手:“我哪知道有没有生过这劳什子的J流,农村人有点咳嗽发烧的,都不当回事的,还去什么卫生所啊,该下地一样下地。这种事情,都是你们城里人最咋咋呼呼了,象有一年也有个感冒,叫啥鸡流感(王路插嘴道:“是禽流感。”),对,就是这啥子的禽流感,硬说这鸡也会感冒,还会传染给人,村干部传话说谁家鸡要是生病了,整个村子的鸡都要杀了。真是笑话,养鸡嘛,哪有不生病的,就为了一两只鸡生病了,竟然要杀全村的鸡?” “咱们家的鸡是自家养的,也没几只,就是杀了也不心痛,可村里还有人家是特地养鸡的大户,几百只啊,你说杀就杀,这不是糟蹋东西嘛。我看电视,香港人穿着白大褂成千上万的杀鸡,真是心痛啊,真正是败家子,这鸡从鸡崽养到能生蛋,容易嘛?你也不好好挑挑,那些没生病的就杀了吃呗。这事儿没法说没法说。” 王路没想到一句问话引出陈老头这一箩筐话来,又不能向他注释现代养殖业防疫的重要性,你想想,人家陈老头一生养过的鸡鸭,肯定比王路吃过见过的还要多,哪里听得进你这城里人的瞎白讲。 王路只能装傻:“那是那是,陈大伯养的鸡肯定没问题。” 陈老头却有点尴尬:“那个问题也是有的,家里也病死过几只鸡。不过我都埋地里去了,咱可不会拿死鸡病鸡去卖。村西那户养鸡大户就不像话了,他家死的鸡多,丧失可大了,竟然让他家小子拨了毛,充光板鸡卖给那些做烤鸡的了。” 王路心中一动:“陈老伯,你刚才不是说村干部通知过,谁家有病鸡全村鸡都要杀光嘛。” 陈老头支吾着道:“话是这样说,不过村干部也是同个村的,哪做得出这样绝的事,还不怕被人堵着门骂啊,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事。” 王路心里盘算了一下,看来,这个村里当初禽流感必定发生过,而鸡有没有传染给人,那可不好说了。 他心中一动:“陈大伯,你说的那家养鸡大户现在在哪儿?” 陈老头脸色一暗:“他家运气不好,儿子是最先被发病的人咬的一批,很快也变成活死人――就是你说的丧尸了。他快70岁的老娘受不了这个,一头跳荷塘里淹死了。那时候村里早乱了套了,他家老头子也顾不上送老伴入土,听说开着车去绍兴的亲戚家了。嘿,他也是晕了头了,咱们这一个小村都闹成这样,你跑绍兴有什么用啊,城里必定比农村更乱,那儿人多啊。” 王路琢磨了一下,看来,养鸡大户一家并没有间接感染生化病毒。这算不算免疫呢。 自己一家和谢玲有可能是因为得过J流而免疫,从陈老头的话中分析,村里人有可能得到J流,同时也与禽流感有过接触,这兜兜转转的,生化病毒似乎与感冒牵扯不清。 当然,普通感冒并不会对生化病毒产生免疫力――谁没得过感冒啊,那不是人人都有免疫力了,生化病毒还得瑟个屁啊。只有J流,禽流感等高度变异病毒,才有可能激发人对生化病毒的部分免疫。 以上,纯属王路瞎猜。 想不明白就不想,再说还有件更重要的事等着王路去弄清楚。 王路靠近陈老头道:“老伯,你在村里进进出出的,根本不把那些丧尸放在眼里,可比我厉害多了。今天我和表妹差点就被几只丧尸吃了,幸亏是大妈救了我们。别看我比你年轻力壮,这对付丧尸,还是你老人家经验足。” 陈老头听得乐得老脸皱成一团,连连摇手道:“说什么救不救的,搭把手的小事,是个人总不能看着你们被祸害不是,别说小王你对咱家有恩,就是浑不认识的陌生人,也该救啊。” 王路继续拍马:“有句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好像一宝,我们年轻人做事靠的是冲劲,老伯你做事,那是讲智慧。放在以前,我压根儿不信,在一村的丧尸群里,你和你老伴还能象在太平年月里一样过着这悠闲的日子。靠的不就是陈老伯你经验老智慧足嘛。你可真不知道,你挑着一扁担菜从门外走进来时,我可有多佩服。” 陈老头除了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王路趁热打铁:“陈老伯,对付丧尸你比我经验丰富,你看看,这丧尸最近有没有什么古怪的行为,比如说,互相之间会配合。”王路不断对丧尸天性的觉醒耿耿于怀。 陈老头正乐呵着,听了王路的话一愣:“配合?啥意思?” 王路把自己在鄞江镇上对付丧尸时遇上的怪事说了说。陈老头迟疑了一会儿:“我和丧尸间接面对面动手的时候不多,也没注意到它们有没有啥子配合的,反正这些货很傻的,只知道一窝蜂往上冲,比狗还不如咧。说到狗,咱村里也有变异的狗,那些家伙才不好对付,费了我不少手脚才清除干净的。” 王路看着陈老头敬重之情如滔滔江水,看看,这才叫高手啊,轻描淡写一句“清除干净”,王路可知道丧尸狗有多难对付,特别是成年的大型狗,70多岁的陈老头竟然把一村的丧尸狗都灭成渣了。怎一个牛字了得。 果然,农民,中国的农民,是最伟大的。 陈老头又想了想:“非要说有古怪,那也有。刚开始吧,那些丧尸满村瞎转悠,后来被我关到了村小学一部分,还有一些继续在村里瞎逛的。不过最近,有许多家伙白天很少出来走动,都猫在屋子里,晚上出来得就多了。小王啊,你们幸亏也是白天进的村,要是晚上来,可就没那么轻松喽。如今一到晚上,连我也不敢出门,不敢在家里整出大的动静。你说,是不是这些玩意儿觉得白天太阳晒得慌,这才躲在阴凉地里的?话说回来,这些东西都没见它们喝过水吃过饭,就不渴不饿不累吗?”。 王路听着陈老头叨唠,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这又是一种全新的动向,丧尸开始“趋利避害”。 丧尸的行动能力绝对是老厉害的,简直是小母牛开火车,厉害哄哄的,长久不进食不饮水,竟然还能保持旺盛的活动能力。只不过,太阳的暴晒,对它们的身体还是会形成伤害。别的不说,脱水绝对是存在的。 丧尸们看来也感到了阳光照在身上很不“舒服”,所以,又一项天性觉醒了,就像正常人抬头直视太阳会反射性地眯上眼睛一样,丧尸们开始躲避阳光,转而在黑夜行动。 这就是趋利避害的天性。 狗啊猫啊鸡啊鸭啊都知道大热天躲树阴里了,凭什么丧尸就不会啊。 王路知道,如果这是一种天性的话,那就不单单是后隆村的丧尸会,鄞江村的丧尸,甬港市的丧尸,乃至全世界的丧尸都会。 差别只是这种天性的觉醒早晚而已。 一想到成群的丧尸躲藏在阴暗幽静的大楼里,等着不知情的四周搜索生存物资的活人突然闯入,被食物的气味和动静惊醒的丧尸在黑暗中,凭仗灵敏的触觉和听觉猛扑上来…… 天,从此以后,每座大城市,都将成为丧尸天然的狩猎场。 结构复杂的高楼,一重重的地下停车场,曲里拐弯的走廊,锅炉房空调机的管道周隐藏着丧尸。 谁进去,谁就死。 王路突然发觉,自己以前老讨厌的鄞江镇上四周溜达的丧尸有多可爱,好歹在阳光下,它们总能被王路整出的歪点子收拾了。 一想到这些丧尸都躲到了房子里,昼伏夜出,王路就头大。 唉,讨生活不容易啊。 老少爷们正聊着,谢玲甩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向陈老头笑了笑,挨到王路身边,轻声道:“哥,时间不早了,姐和王比安该等急了。” 王路连忙站了起来:“老伯,那我们走了。” 崔老太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唉,本来是想留你俩过一夜的,只是想着小陈老师还在家里等着,也就不留了。你等等啊,我给你备了些东西,一起带走吧。” 说着转身从厨房里拎出了一个竹筐,框上盖着竹匾子,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只是竹筐一动一动的,看上去很沉。 王路推挡着道:“这怎么行,阿婆你救了我们不说,还请我们吃饭,怎么还能拿你东西呢。” 崔老太不由分说,把竹筐上的提绳往王路手里一塞:“你要是不拿啊,下次就别再来了。拿着吧,这是我给小陈老师的。” 说着,把竹匾子揭开了,王路一看,里面是四只鸡,两只兔子。 崔老太笑着道:“我听小谢说,你们家里有的是鸭子,就是没鸡和兔子,就抓了几只让你给小陈老师带去。这鸡和兔子都是公母配好的,兔子只需喂得足,下小兔子可快了,也好养活,这小鸡如果小陈老师不会孵,你下次再来能够问我,要不间接抓些小鸡去也行。唉,实在是外面不方便带东西,要不,多抓几只去就是。我还想着抓着猪给你们呢。” 谢玲惊讶得嘴都合不拢:“这儿还有猪?” “有,怎么会没有?”崔老太道:“虽然咱家嫌猪屎太臭没养,可村里养猪的人家还是有的,老头子把没被丧尸吃了的猪都收拢了来,养在靠溪边的一幢别墅里。只是因为没冰箱,这新鲜猪肉不经放,今儿个才没请你们吃猪肉。等下次你们再来,我让老头子想法子抓只整猪让你们带走,只是现在配种不方便,要不然以后再养个小猪什么的也行。” 谢玲奇道:“配种为什么不方便,公猪母猪在一起不就能够生小猪了嘛。” 王路在旁边听了这话禁不住双手捂脸,唉哟我的个亲娘啊,谢玲,你生理常识了解得蛮多,知道公猪母猪凑一块儿**着能下小猪,可你一点没有农村常识啊。 陈老头也笑了:“农村人养的猪为了让它快长肉,都是煽了的,想配种,要不去公家的配种站,要不特地有人养公猪送上门配种,有的地方方圆几个村才只有一头配种的公猪呢。” 谢玲还是有点不明白,悄声问王路:“什么是‘算’了?” 王路撑不住笑:“就是猪猪木有小**了。” 谢玲闹了个大红脸,羞得拿鞋跟狠狠踩了王路一脚。 王路接过了崔老太手里的竹筐,认认真真地道了声谢谢,这边厢陈老头已经到了门边,开了门道:“我先去看看路,下午回家时,村那头丧尸挺闹腾的。” 王路自然知道村里丧尸们闹腾的原因――肯定是自己和谢玲闹的动静把猫在房子里的丧尸吸引出来了。 陈老头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表情严肃:“有麻烦了,路口巷尾的都有丧尸,把路都堵住了。” 王路急了:“陈老伯,有没有别的路能够出村?” 陈老头摇了摇头:“有一条弄堂是一定要经过的,我看过了光那条弄堂就有3只丧尸。”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这天也快暗下来了,到了夜里,出来乱逛的丧尸更多,更走不得了。” 崔老太听了在旁边劝道:“小王,小谢,你们别心急,实在不行在这儿住一夜,明天天亮了再走。” 王路苦着脸:“陈薇和王比安在山上要急死了” 谢玲也跺脚:“真是的,恰恰这段时间对讲机的电池都用完了,不然好歹能通个话。” 谢玲也是糊涂了,两人到后隆村离崖山不知有多远了,就算是有对讲机,也呼不通陈薇的。 王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院子中转了好几圈,吓得鸡鸭一阵连飞带跳,崔老太上前道:“小王啊,你现在急也急不来,小陈老师我看是个性子很稳的人,虽说一时失了你们的音讯,她也不会冒冒失失跑出来找你们,再说,你孩子不还在山上嘛。你放心,小陈老师一定会在山上等你们的。等明天早上,我让老头子早点送你走。” 也没别的办法了,那就住下吧。总算王路下山时也料到当天不一定赶得回去,叫陈薇不要太担心。 这真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啊。不对,应该是丧尸情深留客住。 不提王路和谢玲在后隆村暂留下来,陈薇和王比安这一天也忙得团团转。 陈薇和王比安先是拿没有脱粒的谷子给山羊喂了,好让它多产奶。又下山割更多的稻子。 稻子其实还没完全成熟,但陈薇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再说,她心里也打算过,山上四个人,都是不务农活的,等稻谷成熟时,徒手割稻的话,也收不了多少,反正绝大多数稻谷都要烂在地里了,这让山羊多吃一口少吃一口也没什么。 本来陈薇还想着给王路说过的鸭舍里的百多只鸭子也割些稻谷去当饲料,但后来一想,鸭舍左近少不了有稻田菜田瓜田,那些呆头鸭没了人管,肯定吃得爽快,要不然,还不早饿死了。就算自己要备些鸭饲料,也抽个时间跑到鸭舍边的田里去割好了,还省点费劲吧拉把稻谷运过去的劲儿呢。 割了稻谷后,陈薇又拉着王比安收毛豆,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像以往那样只摘豆荚,而是将整棵毛豆砍断了根收起来。 两人折腾了一个上午,又是砍豆根,又是背上山,硬是在龙王庙的小院子里堆了一大堆毛豆秆。 王比安满脸是汗,坐在青石板台阶是只会喘气,陈薇却还得撑着身子,尽量把豆秆摊在阳光下。 王比安缓过气来,疑惑地道:“老妈,你这是做什么啊?想吃毛豆摘些豆夹不就行了?把整棵豆秆拿上来干嘛?” 陈薇背着手擦了把汗道:“晒黄豆啊,让太阳把这些豆秆都晒干了,里面的青毛豆就成了黄豆了,到了冬天也能有豆子能够吃了,要是你爸爸能想办法弄个石磨来,妈妈还能做豆浆,做豆腐给你吃呢。” “妈你还会做豆腐?”王比安大奇。 “这有什么难的,把豆浆烧开了,用石膏点一下,稀一点就是豆腐脑,稠一点压下水,就是豆腐。有了豆腐,做香干、油豆腐就更简单了,像油豆腐就是拿豆腐块在油里炸一下就是了。”陈薇笑着道,“妈妈小时候在农村,经常看到邻居做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丧尸情深留客住 第一百九十七章丧尸情深留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只有两个人的日子 第一百九十八章只有两个人的日子 各种豆制品做起来是不难,难就难在怎样做豆浆,原本很简单,拿九阳豆浆机打一下就是了,如今却要找石磨,只是,如今农村也很少看到石磨了,这种老古董谁家还在用啊。农家要吃豆制品,也都是到村里的菜市场买,自己动手做的少之又少,也就一些年纪大的老人偶然会做做。 王比安明白了,挠了挠头:“这样啊,我喜欢吃麻婆豆腐,等做出豆腐来,妈妈给我做一个。” 陈薇有些犯难:“麻婆豆腐啊,辣椒酱、豆瓣酱倒是找得到,就是猪肉难找啊。” 王比安拍着手道:“妈妈,我有办法,我看过动画片中华小厨师,里面说把黄豆浸泡了搓成丝油炸了也能做出猪肉丝的味道来。” 陈薇失笑道:“好好好,到时候妈妈一定给你做个黄豆丝麻婆豆腐。”这倒是有古人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有火腿之味的风度。 王比安正开心,突然想到了一事,他从石阶上跳了起来:“妈妈,你要晒黄豆的话,其实把割下来的豆秆间接放在山下的公路上就好了啊,反正现在公路上又没汽车来压,等晒干了,剥出黄豆来再背上山,多轻松。” 陈薇呆了一下,王比安说得没错啊,自己可真够傻的,白费了那么多劲。 陈薇搂过王比安亲了他脑门一下:“机灵的小家伙,真是好主意,以后你可要多提示提示妈妈。” 王比安自认为自己是山上惟二的两个男人中的一个,对陈薇的亲热有些不习惯,挣扎着推开了陈薇:“我去淘米烧饭去。”慢慢向厨房跑去。 真是,儿子大了不由娘啊,想当初王比安还是婴儿时多可爱,任陈薇又抱又亲,当众亲妈妈时还能亲出一脸口水来,现在倒好,连自己的老娘亲一下都不肯,想让他亲一下陈薇,那更是没门,这小子会扔过来一句――“让老爸亲你好了”。 陈薇正在为自家的小男人长大了感怀,厨房里突然传出王比安的尖叫声:“妈妈,不好了,咱们家的米里有好多好多虫子” 陈薇慢慢跑进厨房,王比安端着饭锅正在发怔,见她进来,把锅子递给她:“妈你看看。” 陈薇低头一瞧,王比安放了米后,又倒了水进去,水面上浮着好几只小生物,有黑黑的有点像小蟑螂一样的,那是象鼻虫,也有白白胖胖象菜青虫一样的,只是小得多,那是飞蛾的幼虫。 这可都是陈薇的老朋友,小时候没少见,只是在阳光城时家里吃得多是20斤的小包装大米,又放在贮米箱里,很少再有虫子光顾,现在王路从山下背来的米都放在一个水缸里,上面的盖子没盖严,山上草木茂盛,虫子多,自然来了不少免费的食客。 王比安嚷嚷着:“好恶心的虫子。” 陈薇笑道:“啥了不起的,我们小时候饭碗里挑到米虫,都间接吃掉的,这虫子都是吃米长大的,再干净不过了。” 王比安哇哇叫:“妈妈好恶心啊,竟然还吃虫子我可不吃,打死我也不吃” 吃虫子云云自然是笑话,任米虫逍遥自然不行,米都被蛀坏了,在里面产卵就更让人恶心了。 “妈妈,你快想办法把米虫都捉出来啊。”王比安求助道。 陈薇笑得差点仰倒:“这缸米里少说也有上百只形形色色的米虫,都和米混在一起,妈妈怎么可能逐个捉出来啊。” 王比安傻了眼:“那这缸米我是不要吃了,再开一包新米吧。” 陈薇一把拉住王比安:“你也太心急了,妈妈是没办法把米虫捉出来,可有个办法让米虫自己跑出来。” 王比安一愣,突然叫道:“妈,你不会想着往米缸里喷必扑吧,这倒是能杀死虫子,可这米也没法吃了,都是毒药啊。” 陈薇卖了个关子:“放心,**我有这样笨吗,来,让你看个好玩的。” 陈薇带着王比安,带了一卷竹席子,铺在院子的石板上,让太阳照着,然后把缸里的米舀到了竹席上,尽量摊开。 陈薇拍拍手直起腰:“行了。” 王比安摸不着头脑:“这是做什么?等着风把虫子吹走吗?”。 陈薇揉了揉王比安的脑袋:“你就安安静静等着瞧吧。”说着自去烧中饭。 王比安扁扁嘴,老妈不会是在忽悠自己吧?这有啥好瞧的,太阳晒得人头晕,还是到大殿上躲一躲。 王比安坐到了大殿的石阶上,时不时瞟一眼铺在竹席子上的米。 过了一会儿,王比安突然揉了揉眼睛,似乎看到竹席的米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忍不住跑过去一看,哇,象鼻虫正急急忙忙往竹席外边跑呢,和它一起急着搬家的还有白白胖胖的飞蛾幼虫。 王比安原地一个蹦高,往厨房跑去,边跑边嚷:“妈,米虫都跑出来了” 陈薇正在炒茭白,头也不回道:“你这下相信了吧,不用妈妈动手,太阳公公就把虫子从米里赶出来了。” 王比安明白了:“原来是虫子经不住太阳晒啊,好简单啊,以后米缸里再跑进虫子,我也会晒米了。” 陈薇递给王比安一个纱布做的小袋子:“哪里用得着经常晒米,以前也是我疏忽了,要防米缸生虫可简单了,那,这个纱袋里装了花椒、桂皮、八角、大蒜,你放到米缸里,虫子闻到味儿,就不敢进米缸了,对了,以后取米记得把缸盖盖严实了。” 王比安脆脆应了,自回到院子里,时不时翻动一下竹席上的米,把隐藏在下面的米虫都晒出来。 母子两个吃了中饭后,米也晒得差不多了,重新装进缸里,在最顶上放上纱布袋。 下午,王比安在王路谢玲带上山的几个袋子里翻腾着,不知忙些什么,陈薇则张罗着试试谢玲带上山的煤油灯。 蜡烛眼看就要用光了,不找个替代品不行啊。 陈薇手头有三种油,汽油、柴油、大豆油,数量最少的是汽油,是王路从镇上那辆真人CS俱乐部的迷彩越野车里抽来的,柴油是从山下中巴车里弄来的,王路以前烧丧尸时用了不少,数量最多的,就是大豆油了,这种油农村家里烧菜最常用。 间接用大豆油点盏油灯很方便,拿个小碗,放条浸过油的粗棉线当灯芯就成了。只是这豆油灯烟太大,亮度也不够。 陈薇在王路和谢玲还没找到大量煤油前,想试试汽油和柴油。 陈薇举起手中的古董煤油灯看了看,下面是个圆肚的油壶,上面是灯芯嘴,仿佛是奇观般,那灯芯竟然还在,只是年深日久,黑黑的灯芯都已经变得像枯木一样硬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吸上油来。然后就是个葫芦形的玻璃灯罩了。 陈薇早已经用草木灰和着水细细擦过煤油灯了,白铜的灯壶擦得锃亮,玻璃罩也一点污迹都没有。 陈薇想了想,还是先试试汽油吧,终究三种油中那玩意儿燃烧最剧烈。 陈薇打开油壶,往里面倒了点汽油,终究不敢倒太多,估摸着漫过壶底就收了手。 拔掉旧灯芯,取了股粗棉线来,拧了拧,在汽油里浸泡了一会儿,取出塞到了灯嘴里。 陈薇拿起了火柴盒,想了想,站起身把灯搬到了青石板的地面上,把周边的桌椅都搬开,又去厨房打了一桶水放在身边。 为了方便点火,灯的玻璃罩没有罩上,陈薇取了根长长的竹枝,在顶上缠了些纸,用火柴点燃了。这才蹲**,尽量伸长胳膊,把竹枝头的火凑近灯芯。 竹枝头以至还没凑上灯芯,呼一下,煤油灯窜出一缕高高的火苗,燃烧起来,陈薇看得分明,不仅仅灯芯在燃烧,就连渗出了点汽油的灯嘴,也在冒着火。一股呛得人难受的气味也随之分发开来。 好危险,这要是人手里举着灯在点火,就算是有玻璃罩隔着,从出烟口猛得冒出来的火头都可能把人眉毛点着了。 陈薇也不敢用水去泼灭油灯,只能捂着嘴在一旁任它烧着,等了一会儿,壶里的油都烧光了,才敢走过去,拧灭灯嘴――这已经完全是马后炮了。 陈薇在第一时间否决了汽油,这也太危险了,虽然汽油灯火头大,也够明亮,但实在不好控制个人挤在一间小小的卧室,里面又堆满了各种物资,如果一不小心将灯给打翻了,失起火来,那就是泼天的大祸。绝不可行。 只能试试柴油灯了。 陈薇把柴油依样装进了油壶,同样操作点上了火。 柴油不容易点着,陈薇的竹枝上换了好几个纸团都没引燃,最后是不耐烦的陈薇在灯芯上抹了点汽油,这才点上了火。 柴油灯芯火头很稳定,只是冒出一股一股的黑烟,陈薇试着拧小了火头,拿玻璃罩罩上,这才稍好了点。 陈薇松了口气,柴油还行。只是烟大,看来以后少不得要多擦擦灯罩了――就这一会儿,玻璃内罩上就是薄薄一层烟。 陈薇心里突然一动,如果把汽油和柴油混合在一起行不行呢,她以前可听说过有出租车司机把两种油混在一起跑车的。 想了想,还是自嘲的摇摇头,还是算了吧,等王路回了家,他有兴趣的话让他试试看好了。现在山上只有自己和王比安两人,还是安全第一。 处理了家里照明问题,陈薇心情大好,正取下油灯玻璃盏擦拭着,王王比安一脸兴奋地问过来:“妈,快来看一样好东西。” 陈薇放下手里的灯罩:“又在调皮了?你爸不在山上,你就猴吧。” 王比安不服气地嚷嚷道:“妈――我干得可是正事你快来看看吧。” 陈薇溺爱道:“好好,我这就去看。” 陈薇随着王比安来到卧室,才一进门,她就一愣。 从窗户、门口透进的阳光很明亮,但即便如此,房间里也有一点小小的光明,与阳光争辉。 那是一只灯泡。 小小的电珠灯泡,分发着微弱的灯。 不等陈薇问,王比安得意洋洋地抢着道:“我见着家里的蜡烛快用没了,这几天不断在想要是有盏灯就好了,最好是电灯。后来啊,还真让我找到了好东西,妈,你来看。” 说着王比安拉着陈薇的手来到了卧室窗外,手一指窗台:“妈,看,这是什么?” 陈薇一看,小小的窗台上搁着一块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的小玻璃片――一块太阳能电池板,板后拉着一根电线,通向卧室内。 王比安吧啦吧啦说着:“我从爸爸带上山的包里找到了一辆玩具车,竟然是用电池和太阳能板当动力的,放在阳光下一晒,就是不装电池自己也能跑。我想着,这块太阳能板能拉动玩具车的发动机,点个灯泡也应该没问题。一开始我用的是大灯泡,可太阳能板发的电太弱了,大灯泡的灯丝会发红,可是不够亮,我把灯泡放在被子里想照着看书都不行,我又拆了个手电筒上的灯珠,这下就能点起来了。” 陈薇笑道:“点子不错啊,只不过晚上没了太阳,你又怎么点灯呢。” 王比安跑回卧室,一会儿又跑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小盒子:“妈,这是充电电池和充电器,我想过了,白天用太阳能电板给电池充电,晚上用电池点灯,不正好嘛。” 陈薇心里偷笑,这孩子,也不想想这样小的太阳能电池板能不能给电池充足电,220V的民用电压,给一节五号的充电电池充足电,都要花上5、6个小时呢。 陈薇不忍心打击王比安的积极性,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啊,等你爸爸回家,你把自己的法子和爸爸说说,看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让你的小灯珠变得更亮点。” 王比安受了鼓励,更是来劲:“我去拿几节大号的电池试试看,电池越大,灯珠肯定越亮。”说着,又跑回卧室翻腾起来。 陈薇抿嘴直笑,王比安这法子其实也可行,用太阳能电池板的法子近似于玩笑,但用几个大号电池点灯泡倒是没问题。只是王路一向把收集来的干电池当宝贝疙瘩,连谢玲用来开玩具车y*丧尸,他都心痛得在背后和陈薇直嘀咕“这要是电池用完了可咋办啊”。 让王路这土财主大手大脚用电池来照明,还不得把他眼珠子都急红喽。 算了,还是自己的柴油灯最经用啊。 母子两人忙忙碌碌的,直到吃了晚饭,天慢慢黑下来,陈薇点上了柴油灯,才松了口气。 然后,就开始心慌慌。 柴油灯放在书桌上,书桌旁的窗户打开着,让夜风吹散灯罩口冒出的一缕缕黑烟,柴油灯的光比蜡烛可要明亮多了,王比安凑在灯旁,翻看着小人书,但他看得心不在焉,时不时抬起头,侧耳听听庙外的动静。 陈薇坐在书桌的另一头给王路的一条裤子改腰围,自打王路险死还生后,他的小肚腩都没有了,原来穿的衣服还勉强能穿,裤子却都大了一号,就是勒紧皮带穿着也不舒服,陈薇便尽量用自己笨拙的缝纫手艺给改小了,虽然能够用上缝纫机,但象裆部这些部位,还是要用手工缝。 陈薇一针又扎到了手指头上,她举起手指在嘴里含了含,抬起头,看了看夜色,今晚无月,也无星,云很低,似乎酝酿着一场大雨。 虽然王路临走前说可能在野外过夜,还叮嘱过陈薇不要担心。 但是,陈薇哪能不担心啊。 也不知道王路和谢玲到了何处?有没有屋子能够休息?吃过饭没有?旁边会不会有丧尸?如果间接在野外露宿,等会儿下雨了淋湿了可是要生病的。 陈薇漫无头绪地乱想着,手里的针早就停了下来。 “妈妈。”王比安打破了卧室里的沉默:“要不要我到后山去巡查一下?爸爸以前在家时,睡觉前都要到几条警戒线那儿看看的。” 虽然锅铲警戒线基本是个笑话,但王路还是坚持天天巡查一次,有备方能无患。 陈薇想了想:“算了,王比安,你去把前面铁门的链条锁锁上吧。”她顿了顿,你爸爸和谢玲姐看来是不会回来了。” 王比安应了声腾腾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汇报道:“妈,我锁好了,你放心,我把链条在门栅栏上绕了好几圈,锁得可牢了。” 陈薇还是有些心慌,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王路夜里不在身边,就算是王路垂死的那几天,崖山上也有三个大活人呢,如今身边只剩王比安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小男子汉,陈薇总有些心悸。 陈薇很想到厨房里拿把菜刀放在身边,总算知道这举动太可笑,也一点用处都没有,终究是撂下了,她想了想:“王比安,把你的小灯珠点起来吧。” 王比安一愣:“妈,现在可没太阳啊。” “傻小子,你不会用电池啊,下午的时候我看你用大号电池点灯珠不是挺亮的嘛。”陈薇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只有两个人的日子 第一百九十八章只有两个人的日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一百九十九章春梦了无痕 第一百九十九章**了无痕 王比安吐吐**,老妈也真是的,一会儿一个主意,下午就因为自己拿大号电池点灯珠,还被她唠叨――“等你爸爸回来看到你浪费他的电池,可有你受的。”现在却又让自己点灯。 王比安可不敢当着陈薇的面埋怨,连忙翻出了大号电池,联上直通灯珠的电线。 王比安还是下一番工夫的,他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硬板纸盒来,里面正好能够装下两节大号电池,在纸盒两头,他用粘胶纸贴上了两块小铁片,铁片上缠了电线,电线的另两头接上了灯珠,只需把电池往纸盒里一塞,灯珠就亮了。王比安原来还想再接上块开关的,那就省得把电池塞进取出的了,只是手关没有开关面板,只能等王路今后下山给他带了。 灯珠亮了,大号电池的电不是很足,灯光有些昏暗,可看在眼里,比柴油灯舒服多了。 陈薇看着灯光发着怔,半晌才道:“早点睡吧。”又道:“今天你爸爸不在,王比安你和妈妈睡一床吧。” 王比安一阵雀跃,从自己的高低床上铺把毯子和枕头抱到了陈薇床上,又把王路的脏枕头扔到了自己的铺上,这才**。 陈薇拧灭了柴油灯,刚要取出纸盒里的电池,玻璃窗户几滴轻响,屋外淋淋漓漓地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只听窗外哗哗地一片。 在头顶瓦片的雨声中,王路翻了个身,虽然牵挂着崖山上的陈薇和王比安,王路以男人惯有的粗神经,还是睡着了――这一天对他来说也够折腾的。 陈老头和崔老太住在楼梯右侧的一间大卧室,王路和谢玲住在左侧的房间。 左侧的房间其实是两间,前后相通的两间卧室,谢玲住在外间,王路住在里间,中间只有一门相隔。门板很薄,王路入睡前,都能听到谢玲翻身时压得床板吱嘎作响的声音。 王路一开始有些不习惯,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谢玲“分开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薄薄的一道门板让他感觉很不爽,在崖山上人挤在一个卧室里,偶尔走个光什么的,也没让王路觉得有什么不适,可今晚刚睡下时,看到透过门板缝传来的谢玲睡着的外间的蜡烛光,王路总觉得很别扭。直到蜡烛灭了,王路还瞪着黑暗中的门板发呆。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陈薇和王比安,想着明天村里的丧尸会不会散去,想着皮卡车上的太阳能电池板会不会撞坏,想着隔壁的谢玲有没有睡着……不知何时,王路才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梦。 和陈薇睡在一起。 只是陈薇很不老实,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摸得王路火气大涨,刚要翻身把陈薇推倒,陈薇却媚眼如丝,坐到了他身上。 靠,逆推啊。 哥喜欢 王路超爱观音坐莲这一招了,他在下面能欣赏到陈薇蔓妙的**,在享受激情的同时,还能细细把玩那两峰丰满。 陈薇在王路身上扭动着腰,细细地喘着,王路觉得坠在自己掌中的陈薇的胸口似乎又变大了,娘子,果然是越大越好啊。 陈薇细长的腿紧紧夹着王路的腰,王路在火热中喷发了。 惨了,好像梦遗了。王路在梦中一闪而过尴尬的念头。 陈薇却没从王路身上下来,她俯下了身,埋下了头,含住了他。 即便在梦中,王路也差点**出来,这妖精,看为夫重振夫纲,收拾了你 这一夜,在梦中,王路重回新婚时一夜三次郎的汉唐雄风。 当两人双双到达**时,陈薇突然在王路耳边娇吟道:“哥。” 王路猛地睁开了眼,从梦中惊醒,见鬼了,陈薇怎么会叫自己“哥”呢。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王路陈薇两口子其实有个秘密,王路外貌看上去比陈薇要老成,其实两人是难得的“姐弟恋”陈薇比王路要大,大了整整――6天。 两人是同年出生的,王路是1月14日的生日,陈薇是1月8日。热恋时,王路曾经开玩笑叫过陈薇“姐姐”,结果被气鼓鼓的陈薇痛扁了一顿,姐弟恋神马的人家最讨厌了,警告王路以后绝对不能拿这大了6天开玩笑。 所以,就算是两人情浓时,王路绝不敢叫陈薇“姐姐”,但也不会叫“妹妹”,而陈薇,也绝不会叫王路“哥哥”――明明是“弟弟”的说。 但在梦里,王路却听到了她叫他“哥”。 好奇怪的梦啊。王路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时,谢玲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悄然的呼声:“哥。” 王路一个机灵,“哥”,的确有人在叫自己“哥”,不是别人,是谢玲 板后又传来一声低唤。 “啥事?”王路下意识地问。 “陈老伯叫我们起床,要准备出发了。”门板后传来谢玲的声音。 王路噢了一声:“我这就起床。” 谢玲道:“我先下去洗脸了。”说着,传来嗵嗵的下楼声。 王路重重揉了揉脸,真是好奇怪的梦,*梦。 又不是毛头小伙子,还做什么*梦啊。 幸亏,梦里的喷发并没有变成现实中的遗J,要不然,在陈老头家睡一夜,竟然要让人家晒被子,王路的老脸都剥光了。现在,并没有传来湿嗒嗒黏糊糊的感觉,太平无事。 王路下意识地摸了把下面,的确没湿,太好――见鬼了 王路是个成熟男人,做惯了爱做的事,他自然知道,一个男人早上醒来时,那话儿是什么状态的。 但现在,“小兄弟”却是垂头搭脑的,一幅剧烈运动过度的容貌。 有个荒唐的念头从王路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光着脚跳下床,把盖在身上的小毯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又把床单摸索了一遍。 没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颜色。比如说,红色。 床单是蓝白条纹的,除了有点皱,一点异样都没有。 昨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切,只是王路的梦。*梦。 发哥曰,*梦了无痕啊。 王路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什么,他又有些可惜,心里以至悄然有些失落。 王路没有叠被子,草草穿上了衣服,就向楼下走去。他没注意到,在枕边,落着几根虽然不长却柔顺的发丝。 王路自己被陈薇刮了个大光头。直到如今也只冒出了一点发茬茬。 下了楼,崔老太在厨房里忙着弄早饭,没看到陈老头的身影。 王路转到院子中,看到谢玲正站在井口刷牙,旁边放着打水用的桶,脸盆,毛巾。谢玲背对着王路,牛仔裤勾勒出她细长的腿。 王路盯着谢玲的背影,不自觉发起愣来。 谢玲刷了牙,涮了口,正要绞毛巾洗脸,一扭头看到王路,含糊着招待了声:“哥,起啦?” 王路“唉”了声,谢玲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脚边另一个脸盆:“崔阿婆给你准备好毛巾牙刷了。” 王路连忙过去,把水桶扔到了井里,揪着绳子晃了晃,熟练地让水桶倾斜过来沉到水下,打了满满一桶水上来,倒脸盆里,洗脸刷牙,随口问谢玲:“陈老伯呢?” 谢玲哗地把脸盆里的水往地上一泼,道:“老伯出门去探路了。”说着,端着脸盆往厨房走去。 王路装着刷牙,眼睛却盯着谢玲的腰、腿,那腰,那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谢玲转身,走路,还是一样大方干脆利落 不过话说回来,想当初王路和陈薇共度第一夜时,两人一夜癲狂,第二天起床还是该玩就玩该闹就闹,古人书里所谓**过后娇儿走不了路云云,在现代女性身上都是瞎掰。 以至就连那找不到的红,现代女性惯于运动,无意中破了的也常见得很。 *梦了无痕啊。王路喃喃低语了一声,哗啦,把凉凉的井水泼到了脸上。醒醒吧,你这傻瓜。自己没胆子推倒她,也就只能在梦里YY了。 只是,那梦里激情的感受不免太过真实了点。 还有那“小dd”的反应,也是做不了假的。 靠,难道自己竟然阳痿了? 不会吧 前不久夜里还和陈薇爽了一把的说,不至于说萎就萎了。兄弟我又不是柳下惠。 那难道是该死的感觉丧失异能竟然发展到了“弟弟”身上? 那可比阳痿还惨太监好歹还割了一刀呢,感觉丧失异能真要发作到了“弟弟”身上,真是应了句老话――银枪蜡样头,中看不中用。 王路鬼鬼祟祟摸了一把下面,捏了捏,操,好痛,谢天谢地,“弟弟”还是有感觉的。 王路正在瞎七捻三乱搞,小院的门吱一声推开了,陈老头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正慌手慌脚用毛巾胡乱擦着脸的王路:“小王起来啦?昨儿夜里这场雨下得好,把村里弄堂里的丧尸赶得七七八八了,我刚才看了看,路已经通了。” 这时,崔老太也走了出来:“小王,来吃早点吧。” 早饭很丰盛,有烙饼、皮蛋粥、杂米馒头,配着咸菜、榨菜丝、酱豆腐,王路急着赶路,吃得飞快,偶尔瞟一眼旁边的谢玲,她正低着头喝着一碗粥,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吃了早饭,带上崔老太送的鸡兔笼子,一行人准备出发,王路喃喃着不知该对崔老太说啥好,他倒是有心邀请崔老太和陈老头住到崖山去,可一想,人家老两口在后隆村的日子过得世外桃源似的,比崖山还要好上几分,别的不说,光人家住的房子都比龙王庙的破房子好多了,自己凭什么请人家走啊,罢了罢了。 王路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阿婆,以后有啥事,虽然到崖山来找我。” 崔老太拍了拍王路的手:“给我向小陈老师问个好。有空多来坐坐。” 陈老头在旁边抽完了一支烟,把烟蒂一扔:“走喽。” 陈老头带头,王路和谢玲紧跟在后,出了门。 门外,就是条长长的弄堂,有几条岔道通向旁边的民居。陈老头没有带着王路和谢玲沿着弄堂直行,走了10来步,他一个拐弯,进入了旁边一户农家,穿过空荡荡的客厅,来到厨房后门,推门,进入了一条只容一人通行的夹弄。 在夹弄里走了又没多长路,陈老头停下了,示意王路帮着他把一辆竖放着靠着墙的平板车推开,王路依言做了,尽量不发出声音,平板车后显露了一扇木条捆扎的简陋的门,推门而入,里面是间柴房。 柴房里很暗,也很狭窄,王路手里的竹筐边撞到了高高堆在旁边的柴上,竹筐里的鸡兔骚动了一阵。 陈老头听到动静,停住了脚步,三人站在柴房里连大气也不敢喘,等竹筐里重新安静下来,这才继续前行。 从柴房里出来,面前――面前是座倒塌的破房子,房子的顶都没有了面的墙也只剩下了半拉,原来的房间地面都长满了杂草。 这样的房子不止一幢,王路打量了一下周有好几座类似的房子,有的房子明显过了火,烧得焦黑的梁柱和碎砖瓦混杂着倒在地上,墙上尽是火烧火燎的踪迹,黑色的灰烬满地都是。 陈老头靠着半堵墙突然停住了,还冲着王路和谢玲做了个轻声的动作。 王路和谢玲挨着陈老头半蹲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什么动静都没有,王路的腿都蹲得有些发麻了,正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腿,突然听到只剩下门洞的门外传一阵咯噔咯噔的声音。 王路闭住了嘴,死盯着门外。 咯噔咯噔,声音越来越近,一根拐杖最先出现在门外的石子路上,接着,一只丧尸的白发苍苍的头冒了出来,那是只很老很老的老头丧尸,扶着拐杖,一步一步挪着。 老头丧尸经过了门前,好一会儿,咯噔声才消失在石子路上,陈老头回过头来:“这是我们村里年纪最大的老头子,89岁了,天天一大早就起床,在村里四周溜达,就是变成了丧尸,这习惯都没改。” 王路实在觉得匪夷所思,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不杀了它?”这种丧尸最好杀不过,谢玲一人用砍柴刀也能收拾了。 陈老头却摇摇头:“理它做什么,躲着它一点就行了。” 说着,当先出了门。 在陈老头的带领下,王路和谢玲在后隆村兜兜转转,在厨房、天井和小弄堂里穿来穿去,陈老头还带着他们在一溜平房顶上走了一段路,边走还指着平房小院子里四只大大小小正冲着房顶上的三个大活人又吼又跳的丧尸道:“这家是外地人,后隆村来打工的外地人也不少,出了事儿,一家人都变成了丧尸,这院子的门不断关着,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丧尸也出不去,它们倒也没祸害过别人。” 谢玲看得仔细,见到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女孩脸上,胳膊上都是啃咬的踪迹,不由捅了捅王路的背:“哥,你看。” 王路瞄了一眼,大致猜到了当时的情景:爸爸妈妈和弟弟都发病了,外面的村里又乱成一团,小姑娘只好关上院门陪在家人身边,外来民工的孩子早当家,没准小姑娘还要喂药烧饭照顾三个病人。结果,爸爸妈妈和弟弟的病并没有好,而是变成了丧尸,守在亲人身边的小姑娘也在被咬后成了丧尸。一家四口丧尸在这个封闭的小天地里“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也许应该加上“永远”两个字。 穿过一片小竹林――好吧,不管你信不信,这后隆村农舍前后竟然夹着一片小竹林,其实王路一路走来,连菜田都看见过,已经见怪不怪了,啥叫原生态,这就是。城市所谓上千万的园林豪宅,和这片小竹林一比,简直弱爆了。 打开了竹林半人高的篱笆,陈老头终究站住了脚:“到了。” 王路探头一看,外面是条石板路,路的右侧,直通村外,站这儿,都能听到溪水哗哗的流动声。 陈老头推了王路一把:“快走吧,现在这附近虽说没有丧尸的影子,保不准它们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 王路也不客套,冲陈老头点了点头,拎着竹筐,扛着消防斧,出了篱笆门,撒腿就向溪边跑,身后紧紧传来谢玲轻快地脚步声。 几个呼吸间,两人已经跑到了溪边,王路一点迟疑都没有,间接跳下了一米多高堤坝下的溪水里。 扑通,谢玲也跳了下来。 两人狼狈地站在齐腰深的溪水里,互相看了一眼,无声地笑了进来――终究安全脱身了! 这段溪流王路认得,离大桥并不远,两人决定就这样淌着溪水往前走,不断找到停放小船的地方――也就是皮卡车主人的别墅前。 昨夜下过大雨,溪水有点急,水也深了不少,王路和谢玲尽量靠着堤坝一步步摸索着前行,王路拿的东西多,不知不觉拉到了后面,谢玲只拎着把砍柴刀,主动走在前面探路。 王路一脚高一脚低,眼睛却盯着前面几步远的谢玲。 谢玲的牛仔裤全都湿了,紧紧裹在她的腿上,衬衫也湿了大半截,显露了内里大片肤色。 溪水有点凉。 王路有点担心。 第一百九十九章**了无痕 第一百九十九章**了无痕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章 山人自有妙计 {}第二百章山人自有妙计 老话说,女人刚刚做过“爱做”的事后,是不能沾凉水的,容易得『妇』科病。(**) 如果昨天自己的“梦”是真的,那谢玲的下身泡在混浊的水里,万一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染生了病怎么办?[..||] 『妇』科病最是难治愈,一旦纠缠上身,可是害了女人家一辈子,搞不好以后还会造成习惯『性』流产…… 那自己和谢玲不是永远不会有孩子了?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坏事是谢玲没有了亲骨肉。 好事是王比安就没有弟弟跟他抢崖山的“王位”了。 四人也能维持一团和气的生活。 不错不错――不错你个大头鬼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只不过做了个奇怪的梦,王路你在想些什么龌龊的念头啊 谢玲突然站住了脚,王路正在胡思『乱』想,刹不住脚,拎着的竹筐撞到了谢玲身上,不但筐里的鸡兔一阵『骚』动,谢玲也被撞得一个踉跄。 谢玲扶着堤坝稳住了身,回头瞪着王路道:“哥你怎么走路的,看着点啊。” 王路尴尬地噢了一声:“怎么不走了?”。 谢玲没好气地白了王路一眼:“到了,船就在前面。” 王路一探头,可不是嘛,小船好端端的停在前面10来米远的地方。这可太好了,一路走来,王路还为一夜大雨后变得湍急的溪水担心呢,生怕只是绳子塞在堤坝石缝里勉强固定的小船会被溪水冲走。 两人踉跄着走到小船边,王路探头一看,装着从治安室捡来的东西的塑料袋躺在船舱,只是昨夜一场雨,让船底积了些水,塑料袋子虽然扎着口子,也不知有没有进浸水。 谢玲利落地上了船,伸手接过王路手里的竹筐,不耐烦地道:“快啊,哥你怎么这样木头木脑的,咱们快点回家。” 是啊,快点回家吧,陈薇和王比安一定等急了。 王路上了船,向崖山划去,顺流,溪水因为一场大雨流得正急,赶在中午前,王路和谢玲终于回到了崖山。 走在山道上时,王路就看到了尽头有个人影站在那儿,他把竹筐往谢玲手里一塞,三步并两步抢上石阶。 站在山道顶的不是陈薇又是哪个,看到王路,她也跑了下来。 两人在山道上紧紧抱在了一起,来了一个深深的法式长吻――哪是不可能滴――陈薇停住了脚步:“回来了。” 王路笑了笑:“回来了。” 陈薇伸出手,『摸』了『摸』王路的衣服:“昨夜的大雨没有淋湿衣服吧?” “没事,我和谢玲都很好。”王路道。 这时,拎着竹筐的谢玲不耐烦地道:“姐,哥,有什么话不能回去说啊。” 陈薇连忙给谢玲让开路,谢玲一手砍柴刀一手竹筐,从王路和陈薇之间挤了过去,竹筐都擦着了两人的衣服,嘴里嘀咕着:“你俩谈情说爱去吧,我可要回家好好睡一觉,妈呀,可累死我了。” 陈薇抿嘴一笑:“你们两人昨夜在哪里过的夜啊?” 王路正在发呆,其实,不仅仅是谢玲,其实他也蛮困的,昨夜在“梦”里折腾了半天,一大早起床又划了半天船,上山的路上就累得直打哈欠。 可谢玲为什么也一幅没睡好的样子? 难道……她也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梦”? 陈薇看着呆呆的王路有些心慌,连忙探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陈薇凉凉的小手贴上额头,王路清醒过来――肯定是自己发晕了吧,看看谢玲一路来的言行,有哪个女人献出了自己的第一夜后,会是这个样子的。 王路转头对陈薇一笑:“我没事,走,回家我和你细说。” 谢玲嘴里嚷嚷着回家就要睡觉,毕竟还是没睡成――王比安一看到她和爸爸平安回来,立刻缠上了她。一会儿带她看晒着的黄豆,一会儿让她看自己发明的太阳能小灯珠。 等到竹筐里的鸡兔一亮相,别说王比安兴奋得哇哇叫,陈薇也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问王路:“你和谢玲到底遇到什么了?哪儿找来的这鸡和兔子?怎么只有这几只?山下还有没有?” 王路和谢玲只得打起精神,你一言我一语把在后隆村遇到陈老头崔老太的事大概说了说,陈薇听了,也傻了眼:“不会吧,居然有这样巧的事?”随即又眉开眼笑起来:“唉呀,这可真是好人有好报,王路你看看,你多年前做的一件小小的好事,居然救了你和谢玲的命呢。”王路肚里嘀咕一句――何止,还骗了娘子你来当老婆。这笔投资可是巨划算。 鸡窝是现场的,被丧尸突袭后,鸡群虽然团灭了,可当初搭的简陋的鸡窝还在,陈薇让王比安把四只到了陌生环境有些惊恐的小公鸡小母鸡放到鸡窝里,随便撒把米好好招待招待新客人。 兔子倒是没地方放,只能暂时用个大纸箱装了,放在大殿上,反正现在数量才只有两只,没有住房紧张问题,等它们生了小兔子,再让王路想法子弄些笼子来就是了。 陈薇拿了几株青菜来,用干『毛』巾擦了上面的水珠,喂给兔子。一转身看到谢玲正在打哈欠,连忙把手里的青菜往纸箱里一扔:“谢玲,你累了吧,厨房里还有我热的饭菜,快,吃了饭就好好睡一觉吧。” 谢玲摆了摆手:“算了,懒得吃,我去睡了。”转身蹒跚着向卧室走去。 陈薇一转脸,心痛得看着同样在打哈欠的王路――木办法,哈欠有传染『性』的嘛――“看你和谢玲累的,你是先睡还是先吃饭?” “先睡觉。”王路也实在撑不住了,一夜三次郎不是那么好做的,虽说是在梦里,身体的本能告诉王路,天大地大,现在睡觉最大。 王路睡了踏踏实实的无梦之觉。到了晚上点灯了,才醒过来。 谢玲和王路是前后脚醒的。 陈薇和王比安早吃过了晚饭,等王路和谢玲洗过脸,就把饭菜直接搬到了卧室里。 有鱼,陈薇从荷花塘里钓的。 有肉,是青蛙肉,王比安在山下农田里捉的。 还有一碗是久违了的鸡蛋羹――那两只小母鸡居然当天就下了只蛋。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只生的,欢喜得王比安捉了好多菜青虫奖赏它们。没了农民伯伯打农『药』,如今农田里的虫子多得不像样,随捉随有。 鸭蛋因为有腥气,陈薇从来不做蛋羹,看着鸡蛋羹表面的嫩绿的葱花,谢玲喜欢得什么似的,一把将整只碗都拖到自己面前:“全归我了。” 陈薇笑道:“底下还搁了几块火腿,吃的时候当心点。” 王路吃了几口饭垫了饥,才注意到卧室里点的煤油灯和王比安用大号电池带动的小灯珠,嘴里塞着饭含糊道:“找到煤油了?” 陈薇扭了扭灯芯,让灯更亮点:“用的是柴油,你看,这烟大的。” 王比安献宝道:“老爸,还是我的太阳能电池板好用,要是爸爸能找来充电电池,家里就能一直用灯泡照明了。” 王路一上山就看到了王比安的试验,没想到父子俩想到一块儿去了,王路道:“你那太阳能电池板太小了,带不动充电器的,爸爸这次下山,可和你谢玲姐找到了好东西了。” 王路把自己和谢玲冒险找到太阳能发电系统一说,把陈薇和王比安习心痛得不行,陈薇一个劲问王路:“你那皮卡一撞,有没有把车厢里的太阳能电池板撞坏啊,那东西就是块玻璃板,可不经撞啊。” 王路其实也在担心这事,当时自己和谢玲只顾逃命,哪里还有时间去检查一下电池板。 倒是谢玲从皮卡车上逃脱时,绕过车尾时匆匆看了一眼,这时安慰陈薇道:“姐,你放心吧,我看那电池板都没碎。” 陈薇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转而感叹道:“咱们家终于要有电了,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 王比安眨巴着眼:“爸爸,那辆皮卡车被你撞坏了,而且后隆村里还有不少丧尸,我们怎么才能把太阳能发电系统弄上山来啊。” 王路摆出诸葛之亮的模样:“山人自有妙计。” 听了此言,陈薇似笑非笑,谢玲嘀咕道:“我好像经常听某人想出各种各样的好办法,可偏偏这好办法的每次的结果都很惨。” 王路厚着脸皮,不顾谢玲的拆台,摆出了一个庞大又复杂地计划。 “我们先要造一艘船。”王路大手一挥:“太阳能发电系统太重了,我们现在的小游船已经不堪使用了,根本载不动。其实这条船早就已经不称手了,摆个渡还行,可现在想在鄞江里运东西,像上次只不过运些鸭蛋,一船都放不下,一些宝贵的『药』箱至今还放在鸭舍里。随着我们活动范围越来越大,有更多的物资要从鄞江运过来,必须要有条大船。” 陈薇『插』嘴道:“用车不行吗?山下停车场里两辆中巴车可够宽敞的,别的不说,跑起来可比船快多了。” 王路手一摊:“咱们家里的柴油也只剩下你用来点油灯的那些了,这左近又没有加油站,中巴车跑不起来啊。水运又不一样了,只要鄞江不断流,就能源源不绝的运输大宗物品。” 这话言之有理,只是――陈薇皱眉道:“我们这儿可没人会造船――你不会是想弄条独木舟吧?那玩意儿倒好弄,砍棵大树下来,中间用火烧个洞,再用斧子什么的掏空,就是条船了。” 王比安一举手:“妈妈说的办法我在《鲁滨孙飘流记》里看到过。” 王路哭笑不得:“娘子大人,你这独木舟比我们现有的小游船还不如呢,我不会蠢到丢了西瓜捡芝麻吧。《鲁滨孙飘流记》我小时候也看过,印象中鲁滨孙花了好几个月才造好独木舟,我们就算是有四个人,造起来也不会比他快多少。不过,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在中国,中国有欧洲木匠们从没见过的神器。” 王路所说的神器就是――竹子。 “造个竹筏多简单啊,鄞江水流平缓,江面也够宽,最是适合竹筏运输。”王路道。 陈薇恍然大悟:“对啊,我们可以造竹筏。鄞江边的山上有的是竹林,砍些大『毛』筒(当地人对大『毛』竹的称呼)来,拖到江边,然后用绳子把大『毛』筒挨个儿捆上,就是个竹筏了。” 竹子、绳索,都是顺手可得的原材料,最多再借助一些大号的铁钉联接大『毛』筒,造起来一点不难。 解决了运输问题,看着陈薇和王比安闪闪的眼睛,王路那个得意啊,像喝了一大口刚从冰箱里端出来的冰水一样――嗯嗯,这可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啊,等太阳能发电系统搬上崖山,弄台冰箱上来还不是小意思。兴趣来了做个冰淇淋都没问题。 谢玲咳嗽了一声:“某人少得意啊。村里的丧尸怎么办?皮卡车就是在村委会门口出的车祸,太阳能发电系统又重得要命,我们搬运时,听到动静的村委会里的丧尸肯定会再次跑出来‘欢迎’我们。”见鬼了,这丫头怎么像吃了火『药』一样。 王路很大度地一笑:“把它们请到别的地方去不就行了。” 王路是从皮卡车的发动机声引来村里的丧尸想出的主意:“我们找个地方,把村委会以及别的在村里活动的丧尸都引过去,然后我们就有充足时间搬运皮卡车上的太阳能发电系统了。出车祸的地方其实离溪边的埠头已经不远了,我们完全有时间把东西都搬上竹筏。” 谢玲从鼻子里哼了哼:“你拿什么引丧尸?还有,你想把那些丧尸引到什么地方,能让它们老老实实呆在那儿不回头来找我们麻烦?” 王路依然好脾气地冲着谢玲笑了笑:“引丧尸的办法简单啊,你想出来的黄鳝血,还有,用录音机播放声音也能引来丧尸。至于‘请客’的好地方嘛,谢玲,这地方还是你最先用过的呢。你还记得那座正在维修的小石板桥不?我们用声音把丧尸引到小石桥那儿,想法子让它们掉到桥下的涧水里不就结了。” 谢玲扁了扁嘴,不得不在心里承认王路这办法还是可行的。 这天晚上,王路很大方地让王比安在卧室里又接了一个小灯珠,好让他在睡觉前看小人书,同样用干电池供电――等有了太阳能发电系统,咱就是有钱人了,谁还在乎这些小电池啊。放家里还嫌占地方呢。 只不过,王比安心思早不在小人书上了,他从上铺上探下身来,正对着谢玲悄悄道:“姐,你帮我从山下镇子上找台电脑来吧。” 这要求不算啥,镇上有电脑的人家不要太多啊,谢玲应了,轻笑着道:“你就不怕你爸爸骂你光打游戏。” 王比安偷笑着道:“以前老爸不让我打游戏,是为了让我学习,现在还学什么啊,我可有大把时间玩游戏了。” 说着更得寸近尺道:“姐,你再帮我找找看,放电脑房间里肯定还有游戏光碟,你也找些带上山吧,还有啊,要是能找台psp就好了。” 谢玲忍禁不俊,伸出手指点了王比安脑门一下:“你是不是还想着要弄台xbox?” 王路眼睛一亮,狂点头:“姐,我还从来没玩过xbox呢,老爸可小气了,说什么也不肯买,不过xbox要接上大屏幕『液』晶电视的,姐你可别忘了。” 谢玲给了王比安一个脑崩:“你小子就知道玩游戏,也不想想,那只是套电阳能发电系统,能发出的电量很有限,你真当咱们能搬个发电厂回家啊,哪里拖得动这样多的大功率电器,你啊,别尽做美梦了。我看啊,姐给你从镇里找台mp4吧,带nes游戏的那种,一台机子里装着上百个游戏呢。够你玩的。” 王比安苦起脸:“不会吧,让我玩坦克大战、魂斗罗?人家又不是小屁孩,这也太幼稚了吧,好歹也让我玩个愤怒的小鸟啊。这样吧,姐,你给我找台爱拍得来,要不,爱疯也行。” 谢玲气得拧了下王比安的脸蛋:“你真当鄞江镇是天一广场啊,还爱拍得、还爱疯,要不要爱疯死啊?镇里可到处是丧尸呢。” 其实,家里并不仅仅是王比安对太阳能发电系统的到来做着美梦,连陈薇也痴心妄想起来,她躺在床上贴着王路悄声道:“老公,那太阳能发电能不能带动空调啊?”江南的夏天又闷又热又『潮』,睡一晚上,次日早上醒来席子上就是一个湿印子,陈薇可实在吃不消。 王路想到移动基站里谢玲吹过的那台空调,连连点头:“应该没问题。” 陈薇满足地叹了口气:“带得动空调,那给洗衣机供电也同样没问题了,唉,我可洗够衣服了,王比安天天在后山滚一身泥,让他自己洗吧,根本洗不干净,还得我再洗一道,有了洗衣机,我可脱离苦海了。” 王路自然知道,陈薇虽然不像谢玲,要跟着自己下山和丧尸搏命,可家里的活并不轻松,陈薇以前也是个职业女『性』,家务活最多拖下地板,搓搓衬衫领子什么的,哪像现在,想穿件合身点的衣服,都得自己亲手动上针线。 王路搂着陈薇安慰道:“放心吧,咱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百章山人自有妙计 第二百章山人自有妙计,到网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零一章 新神器横空出世 第二百零一章新神器横空出世 越来越好的生活吗?陈薇嗯了一声,往王路怀里缩了缩,凑过来亲了王路一下,喃喃道:“老公,你辛苦了。” 王路大是得意,突然,陈薇的小手伸了过来,在下面摸了摸王路,王路――没反应。王路可不是铁打的,一夜三次郎次日再提枪上马他可吃不消。 陈薇咦了一声,转而豁然道:“累了吧?白天的觉还没补过来?不欺负你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活呢。” 王路狼狈地应了声:“好好,睡觉睡觉――王比安,把灯珠关了。” 灯珠关了,大家各怀心思,睡觉鸟。 次日吃过早饭,一家四口就忙活开了。 当务之急是做架竹筏。 崖山下的农田里有小片的竹子,可那多是农家产笋用的,产出的春笋最是美味,放点咸菜放点水就能炖碗咸菜春笋汤,春节时的春笋价,比肉还贵,这种竹子不够粗大,做竹筏,还是要到山里头成片成片的毛竹林里找。 一家四口划着船,沿江而上,找着有竹林的山头,不断找到鸭舍附近,才看到田边的小山包上,是密密的竹林。 陈薇和王比安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的鸭群,新鲜得不得了,陈薇身为当家主母,用饲料好好犒赏了一下鸭子们,王比安捏着鼻子从鸭舍里摸了几个还热乎的鸭蛋,这才上山砍竹子。 山包上的竹林虽然长势茂盛,但多年生的大毛筒却看不到,估计主人家早就砍掉卖钱了,王路和谢玲在竹林里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些比胳膊略粗的大毛竹。 王路摇了摇其中一棵毛竹,竹叶在头上哗哗抖成一片。 “还行。”王路道:“要想再找比这更大的毛竹,进山里肯定有,只是我们手头没车辆,大毛筒就是砍下来也运不出山。这儿就不一样了,砍了毛竹间接能够推到鄞江里,顺江水飘流到崖山下,就能够动工造竹筏了。” 这时陈薇和王比安也上了山人开始动手砍竹子。 工具有消防斧,砍柴刀,还有几把小手锯。 竹子这玩意儿看着粗大,其实和草是亲家,内里中空,砍、锯起来比较轻松。 王路倒是担心竹子倒下来时压着人,再三叮嘱陈薇、王比安和谢玲要站在竹子的上坡方向,竹子要倒之前,更是要叫自己来处理。 等动起手来才发觉,王路担心有点多余,因为这片竹林生长茂盛,砍下的竹子根本倒不下来――被旁边别的竹子给架住了。 幸亏王路并不需要整根的竹子,他只需要当中足够粗壮的一截。 于是大家又现场动手,有削去竹子上的支叶的,有把细长的竹梢头整个儿砍断的,最后就是收拾出了一根5、6米长的竹筒。 一众人砍了差不多40来根这样的竹筒,王路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住了手。 干这活挺累的,特别是竹子的枝叶刮在人身上蛮痛的,就连王比安的脸蛋上,也被竹梢弹了道血痕,心痛得陈薇夺了他手中的锯子,哄到一边吹风乘凉去。 王路身上胳膊上也没少刮出血痕,看了陈薇溺爱王比安的样,笑道:“怎么,你还想把王比安养成翩翩美少年啊,这年头肌肉疙瘩男才吃香啊。” 陈薇也知道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强辨道:“那也不能破相啊,好好的小人儿,脸上有道伤疤多难看。今后可怎么找老婆。你们男人又不懂我们女人的审美观。再说了,遍地都是肌肉男,没准儿王比安文雅一点来个非主流更受欢迎呢。春哥不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嘛。猫扑上不是天天嚷嚷无沟不火嘛,人春哥没胸没沟的,照样大火。” 王路绝道,到现在为止一家人遇上的幸存者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陈薇就已经想着今后给王比安找媳妇的事了。 四人把竹筒拖下了山,间接推到了鸭舍旁的支流里,王路在竹筒后面划着船,象赶鸭群一样,把竹筒赶到了鄞江主流里。 水一深,竹筒飘起来就快了。在快到崖山时,王路划船先赶到了前头,找了处浅滩,把顺流而下的竹筒都拦截了下来。 陈薇和王比安上山做中饭,王路和谢玲着手造竹筏。 昨儿晚上,王路已经把自己印象中的竹筏细细回想了一下,特别是竹筏的构造,如今早就准备好了不少材料。 王路取了条长长的尼龙绳来,其实最好是综绳,泡水里多长年月都不会腐烂,只是王路手头一时找不到。 王路试着用尼龙绳子把竹筒捆起来。 谢玲取了两支竹筒来,帮王路并拢,王路开始捆绑。 用砍柴刀在竹筒表面刻出一圈凹槽,让绳子顺着凹槽在单根竹筒上绕两圈,然后绑上旁边的同样刻了凹槽的竹筒,抽紧绳子,打上死结。 王路在近6米长的竹筒上连着捆绑了四道类似的绳套。 虽然手艺很糙,但谢玲掰了掰,捆绑得够结实。 开局不错,继续。 王路想造个大竹筏,要载得动太阳能发电系统零零总总那样多东西,还得考虑到吃水的深度、江面溪水的宽度,少说,也得用上20根竹筒。 但竹筏宽度一增加,需要的竹筒一多,王路的绳子就不好捆绑了,竹筒表面太光滑,绳子抽得紧了,竹筒与竹筒之间就老是打滑。 王路终究是第一次做竹筏,下手全凭想像,好不容易把10根竹筒捆到了一起,放浅滩上仔细一看,这是什么竹筏啊,就是一个大毛竹捆。 放江水里倒不是会沉,可上面也没法坐人放东西啊。 王路挠着头,喃喃自语道:“用钉子钉?可手头没有这样长的钉子啊,能从这样粗的竹筒一头钉进去,从另一头出来再钻进别的竹筒里,这钉子非得特制加长的。” 谢玲也在旁边回想自己回忆中的竹筏,这时过来道:“哥,这竹筏头上不是还应该有个横档的嘛,我记得横档上打着钉子,把下面的竹筒固定住的。” 王路一拍脑门,嘿,自己怎么忘了这横档了,以前坐竹筏,就因为这种横档上打了钉子,划竹筏的都会提示游客不要打赤脚,免得被钉子划破了脚心。 依样画葫芦,动手。 王路和谢玲片了一根竹筒,削出了几根宽宽的竹板,然后将这些竹板用钉子钉在捆绑好的竹筒上。 竹筏的头、尾,以至中间,都钉上了类似的横档。 有了横档做固定,竹筏总算象样了点。 陈薇和王比安把中饭送下了山,一家人就围着初具稚形的竹筏边吃边出着主意。 竹筒是天生地长的,不说大小不可能一模一样,就是同一根竹筒,从头到尾粗细还不一致呢,有的竹筒还歪歪扭扭的。王路和谢玲做成的半个竹筏中间有好多空隙,宽的都能塞进手掌。 陈薇道:“弄些小竹子来,把中间的空隙补一下不就行了?又不要多好看,能运东西就成。小竹子细小,间接用钉子就能钉在下面的大竹筒身上了。” 王比安抢着道:“老爸,你能够在竹筏底下装上泡沫板啊,不但能增加浮力,还能防水。” 王路眼睛一亮还没开口,谢玲重重嘿了一声:“王比安你太有才了”说着扯过他吧叽亲了一口。 王比安用力推开谢玲,拿手背擦脸蛋,抗议道:“人家是初中生了” “切,初中生又怎么了,姐这大美女亲你一下还便宜你了呢,有的人想亲还亲不到呢。”谢玲大大咧咧道。 泡沫板这玩意儿很容易找到,只是没有大块的,而且大小厚薄不一,一家人也顾不了这许多,尽量把泡沫板削平整,钉到了竹筏底。王路还弄了大块的塑料布来,把整个底部包了起来。 折腾了整整一天,一架由30根大大小小的竹筒捆绑而成,底下垫着泡沫板,泡沫板外包了塑料布的超级难看的大竹筏制成了。 虽然它真的很丑――大小不一的竹筒胡乱拼凑在一起,整得竹筏表面高底不平周是绳头打的死结,横档上的钉子翘在外面,被榔头硬生生砸得钉头都弯曲了,随时准备把某个粗心大意的家伙的脚划个伤口,竹筏边沿显露的底下的泡沫板和塑料布象被狗啃过一样。 但是,它能浮在鄞江上。 一家四口都站在上面,竹筏还是稳稳的。 竹筏吃水本就浅,如今又有泡沫板增加了浮力,王路用根竹杆一撑,竹筏就能漂动。 班哉崖山一门众,纵横生化末世再增一神器 第二天,一夜好睡的王路和谢玲再次下山,到镇上寻找能发声吸引丧尸的东西。 原本一台家用的多功能音响就能发出足够大的声音来吸引丧尸。问题是,没电啊。 在小镇的民居里,王路倒是找到过不少类似的音响,有的音箱有半人多高,摆在客厅里巨拉风,但是这一套玩意儿又是功放又是DVD,而且全是用电线供电,现在都成了摆设了。 别的还找到过一大堆、MP4等小玩意,那更是没用,都是耳机式的。 王路最想找到的是那种导游拿着的小喇叭,轻便,易照顾,电池供电,能够录音,声音还特别响亮。再闹腾的旅游景点,小喇叭一响,“某某老年团的到儿来集合”,都能听得见。 这种喇叭并不仅仅导游在用,街上的门店里,在促销时,也常常会用上,流动的小贩也用,三轮车拉车货物到街上,找人多的地方一停,小喇叭一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清仓大甩卖啊,出口内销衬衫15元一件起啊。”等你满头大汗淘了半天捡了件中意的递上去15元――20元啊你哪。不说15元一件吗?小喇叭吱地一声尖叫,“15元起你听明白了没,那堆是15元的,你这件2那破喇叭加破锣嗓,谁听得出那个“起”字啊,得嘞,也不差这5元,买了吧。 王路和谢玲决定再到镇街上碰碰运气,两人从屋顶上爬到一段以前没来扫荡过的街面,先找了幢没有丧尸藏着的民居破瓦而入,开始着手清理街面上的丧尸。 王路从二楼的窗户往外张望着,头也没回地问谢玲:“你说,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街面上的丧尸密度小了不少。虽说我俩以前也杀了不少丧尸,可我觉得现在街面上的丧尸密度也就以前的三分之一。咱们两人还没那么牛能杀了这样多的丧尸吧?” 谢玲听王路说起过陈老头有关丧尸会躲阳光的事,她疑惑道:“丧尸真的躲到屋子里避太阳了?那不和传说中的吸血鬼差不多了嘛。” 王路嘀咕道:“那可不一样,丧尸比吸血鬼强,吸血鬼是怕阳光,见光死,丧尸只是讨厌阳光,和女孩子举顶伞逛街一样,太阳光再烈也不会要它的命,没准以后学会抹防晒霜了,丧尸大白天照样能四周转悠。” 谢玲点了点头:“那是,如果现在街面冒出很多活人,那些躲在房间里的丧尸肯定会冲出来。唉,这丧尸的避光天性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以后还得小心房间角落里会突然窜出几只躲阳光的丧尸,又要费不少手脚。” “就这嘛着吧,反正记住小心无大错。”王路道。 两人的对话中,并没有对丧尸这一新增的天性觉醒有多大的恐惧感,怕也没有用,末世求生,本就是刀尖上跳舞,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丧尸来了,斧头侍候。 王路嘴上和谢玲扯,手里却不停,把兽夹打开,拿条尼龙绳子绑了,通过二楼窗户,慢慢地吊到地上放好。 最近的一只丧尸离两人所在的店面房也就10来米远。背冲着店面房正在慢慢前行,前后30米的街面上,共有11只丧尸。 谢玲取出了一只水枪,枪里装的是刚杀不久的一只鸭子血,轻抬水枪,手一扣,滋的一下,一滩鸭子血射到了兽夹中央。 丧尸很快嗅到了血的味道,它一个转身,向兽夹狂奔而来,边跑还边吼。 不出所料的,它的吼声吸引了周边的丧尸一起参与“围猎”。 只不过,这场“围猎”注定了只是场闹剧。 抢在最前头的丧尸一冲到兽夹前就被夹住了腿,但它根本不在意,只是扑**用力**着地面上和兽夹上的鸭子血,真正和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一个德性。 其他的丧尸也扑了过来,趴在地上争抢着鸭子血,11只丧尸抢那么一点点鸭子血,没半刻,连地面都**得干干净净了。 没了血食的吸引,丧尸们又慢慢散去,原地只剩下那只夹着腿的倒霉丧尸。它可走不了了,左腿被夹得死死的,兽夹上留在王路手里的绳子又拉扯着它想爬也爬不远。 王路扯着绳子让丧尸离店面又近了点,把绳头交给谢玲,下楼,打开店铺门,不等丧尸吼出声,就一斧头剁下了它的头。 然后,打开兽夹,依原样放好,把死丧尸拖到街边,关门上楼。 接下来还是老一套,水枪射鸭子血,吸引丧尸自动送死。 王路笑着对谢玲道:“看见没,这就是天性与智慧的差别,丧尸就算是觉醒了合作围猎的天性,本山人小小妙计就能破了它。” 谢玲扁了扁嘴:“你这是欺负人家丧尸不会说话啊。” 王路笑得差点打跌:“丧尸要是能进化出语言的能力,不知得多少年。咱们早就成了古人了。” 最外围的丧尸是谢玲用玩具车载着血吸引来的――原来的玩具铲车毁在后隆村了,但这类玩具多的是,谢玲很快又找了一辆来。 最后被吸引来的丧尸只有一只,左近的丧尸都被杀光了,它的吼声不足以传得再远,把更远处的丧尸吸引来。 连砍11只丧尸还是件蛮累人的活,王路收拾了最后一只丧尸后,胳膊酸得都快抬不动了,他踢了一脚脑壳破碎的丧尸:“你妹的,你以为自己是美帝的数字化步兵啊,呼叫几下就能招来远程轰炸巡航导弹,你叫啊,你叫啊,你叫得再响,也没人来。” 听着这句恶少典范对白,谢玲扑哧一声笑出来,因为那只丧尸竟然还是只女丧尸,真是好重口味好残念啊。 两人也来不及休息一下,立刻着手搜索街边的房屋。谢玲提议两人分开搜索,这样速度能快点,好赶在别处的丧尸再度逛过来前,尽量搜集更多物资――辛辛苦苦杀了这样多丧尸可不仅仅为了找个喇叭,打草搂兔子,总要把能用的物资都刮出来。 这样一来,连找带搬,花得时间可就多了,两人分开行动,的确能提高不少效率。 王路一口就否决了:“不行谁知道房间里会不会有躲藏着的丧尸。” 王路的谨慎是正确的,在隔壁的一家店面房的楼上,两人就碰上了一只躲在床底下的丧尸。 那是个小孩子,也就小学生的容貌,它刚从床下爬出半截身子,就被王路和谢玲刀斧起上剁成了碎块。 谢玲打量了一下房间,小床、书桌、书架、书包、红领巾,无一不表明,丧尸小孩子生前是这件房间的主人。 第二百零一章新神器横空出世 第二百零一章新神器横空出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零二章 孤注一掷全家总动员 第二百零二章孤注一掷全家总动员 谢玲看着书架上的英语课本心中一动,走到书桌前逐个打开抽屉翻腾起来。 王路急着下楼,敦促道:“走啦,这种小屁孩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有喇叭呢?” 谢玲都懒得理睬王路,没一会儿,她喝彩一声:“找到了。”手一举,王路看到,她手里举着一台复读机。 没错。英语复读机。还有好多卷磁带。 谢玲得意地说:“我就猜着,现在的小孩子要学英语,肯定也要听英语磁带,果真被我找着了。” 王路也很高兴,但他稍稍有点不满意,把复读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打量着,不无可惜地道:“就是太小了点,声音不够大啊。” 谢玲明白王路的意思,这复读机是孩子用来在房间里练听力的,音量自然不会太响,拿到后隆村里,在野外播放,那点动静能吸引来多少丧尸实在是未知数。 “先带上吧。”王路道:“我们再找找看。” 要做的活儿很多,留给两人的时间却并不多。 王路和谢玲都意识到,随着丧尸诸如合作、避光等天性的逐步觉醒,今后的丧尸会越来越难打,物资的收集难度会大大增加,所以趁着今天这难得的机会,尽量从门店里搬运所有能搬运的物资。 老规矩,东西都搬到两人破瓦而入的那幢楼里,成为又一座后备仓库。 到了下午4点左右,随着日照的减弱和气温的下降,街头的丧尸又慢慢多了起来,有一只丧尸已经蹒跚着踱到了原本清理干净的这段街面上,幸亏王路和谢玲下手快,在它吼叫引来更多丧尸前杀了它。 “快走吧。”谢玲气喘吁吁道,又是杀丧尸又是大搬家还得提防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会窜出来的丧尸,她可是累坏了。等会儿还要爬半天屋顶才能安全回崖山呢。 王路有些不甘心,还有三幢楼没有搜索过,他盯上了其中一座小楼,手一指:“我们去这家看看,再找不到喇叭,就回家。” 谢玲瞪大了眼:“哥,你有没有搞错,这座房子有年头了,都是木头做的,是件拉面店,你见过拉面店用电喇叭的吗?”。 王路固执道:“去看一下吧。” 谢玲没奈何只得陪着王路冲进了拉面店,店面很小,结构也简单,一间灶房,灶上架着面汤桶,旁边是几张桌子,也没有藏得下丧尸的地方。 楼下没什么东西,两人又沿着窄窄的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是住人的房间,很简单的床桌椅,连衣柜都是塑料蒙皮的简易衣柜,看来,开这家店的是外地人。这并不奇怪,开拉面店的多是外地人。 房间里衣物什么的扔了一地,看来主人家走得很是匆忙,桌子的抽屉都打开着没关上。 谢玲慢慢扫了眼,床头有台小电视机,还有台小风扇,就再没看到别的电器了。 正要招待王路快走,正在翻腾角落里一堆衣物的王路突然大大哈了一声:“找到了” 说着转身冲着谢玲一举手:“看,这是什么?” 谢玲一眼看到,王路手里举着的是一架录音机――四喇叭录音机。 一小时后,崖山。 四人面对着书桌上的录音机好奇地打量着。 王比安从来没见过录音机,他出生时,就已经是年代了,王路的一只索尼随身听还被他当老古董呢。 王比安伸出手乱按着录音机身上的各处按钮,王路凭他玩弄,反正也没电,弄不坏。 咔一声,磁带仓被王比安打开了,仓里竟然还有一卷磁带。 陈薇好奇地取出看了看,磁带上的封面被撕掉了,看不出是什么带子。 谢玲倒也见过录音机,试着玩弄了一番,发觉左右两个喇叭还能从中间的机座上拆下来,两根**的音箱线与机座后的插孔相连:“看不出,还蛮先进的嘛。立体声啊。” 王比安数了数,音箱上大大小小的喇叭孔竟然有6个:“老爸,好厉害,六声道啊,比我们家原来的雅马哈五声道音响还多一个。” 王路哭笑不得:“什么六声道,就一个立体声。这玩意儿80年代末90年代初可流行了,甬港市都有人在自行车后座上架着这玩意儿放着震天响的摇滚乐穿街过巷呢,那可是潮人,比现在开辆趟蓬的法拉利跑车还拉风。” 陈薇道:“这东西可有年头了,我农村老家也有一个类似的,爸爸妈妈不舍得扔,不断放在柜子顶上遭灰呢。王路你可真难得,竟然找了这样一件老古董来。运气真好。” 王路鼻孔朝天:“这可不是什么运气好。我是看准那家拉面店有意为之的。开拉面店的都是外地人,本钱小,利润薄,又在异乡住不长,肯定不舍得花钱购买什么新家电,不是从破烂王手里买些不知经过了几手的旧电器,就是四周捡人家扔掉不用的老古董。这录音机什么的,本地人家里还真不好找,但外地人住的地方拥有的概率就高多了。” 谢玲最看不得王路张狂样,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这老家伙能不能转得起来。”说着,她拎起了录音机后面拖着的电插线:“再说了,没电也用不了啊。” 王路扬天长笑三声:“年轻人见识还不够多啊,这种老式录音机,用电池也能够放的。”说着,随手在机座后面玩弄了几下,打开一个盖子,显露电池舱来。 六节一号电池塞进去,录音机登时变得沉甸甸的。 陈薇刚要把自己取出的那卷磁带放进去,这才发觉磁带时间长了已经卷曲打结了,还得整理一下。 谢玲道:“试试这盒吧。”说着塞过来一卷――英语磁带,她把复读机也带上了山。 王路塞进磁带。按下放音鍵。 嗞嗞的磁带转动声中,一阵嘶哑的声音从六个喇叭里传了出来――都是破鸟语。 王路试着旋动机座顶端的音量拨盘,喇叭里的声音变大起来,王比安都捂上了耳朵,不过,嗞嗞的噪音也相应变大了。 王路舍不得电,这六节一号电池是仅剩下的了,如今居民家里很少见到这样的大号电池,都是五号七号的,这六节一号电池还是自己从后隆村治安室找来的大号手电筒里以及崖山上原来的珍藏品中,好不容易凑齐的,手电筒里已经有好几节电池没电了,就是剩下有电的,估计电量也不多,可再经不住浪费了。 王路关了录音机:“我把磁头再清理一下,声音还能再大点。” 说着,去翻出了酒精来,棉棒沾了,探进磁带舱细细清理里面的磁头,果然磁头上沾满了黄黑的磁粉,擦拭了不少出来。 王路初中时没少帮爸爸妈妈干过这活,如今重操旧技,倒也没有生疏。王比安看得有滋有味,缠着王路让他也试试。 这也不是什么高科技活,看王比安热心,王路就把棉棒递给了他,自己在一旁指导着道:“动作轻一点,磁头旁边的滚轮也要用棉棒拨动着清理一下,那上面也粘着不少磁粉。唉呀,实在是不舍得用干电池啊,要不然,按下播放鍵,这磁头探出来,滚轮也会自动转动,王比安你只需把酒精棉棒凑过去不动,就能自动清洁了。以前音像店里还特地出售用来清理磁头和滚轮的专用磁带呢。” 陈薇看着王路兴兴头头象教授什么传男不传女的秘籍一样,一本正经教王比安清理古董录音机,对正打了个哈欠的谢玲道:“累了就早点睡吧,我们大家明天可还有得忙了。” 谢玲伸了个懒腰:“是啊,不过一想到明天晚上就能用上电了,再累也值得啊。” 清晨,有雾。 雾气弥漫在田野间,山林中,溪道里,涧水上。 哗啦哗啦,后隆村村后的涧水里,传来悄然的淌水声,雾中,10来步开外就看不清了。 但对它来说,能不能看到并不重要,它能嗅到。 它,是一只丧尸。 这只丧尸,正是谢玲用玩具车yin*到涧水里的其中一只。 掉下涧水的共有5只丧尸,其中两只摔断了腿,活动能力大大减弱,只能小范畴爬动。 另外3只丧尸虽然行动如常,但滚滚流动的涧水让它们感到很不舒服。 水很浅,也就到膝弯。 但丧尸很不喜欢,它们似乎天性地讨厌水。 丧尸们在涧里来回走动,想回到地面,但它们蹩脚的方位感其实只是让它们在涧水里团团打转。 持续不断的流水声让它们烦躁不已,今天的雾气更是大大影响了它们的嗅觉和听觉。 所以,现在这头丧尸基本上就好像一只无头苍蝇,它的额头、胳膊上周是在堤坝石块上撞击刮擦留下的伤痕。 突然,无头苍蝇丧尸站住了,它的鼻子抽动着,前方,在雾气中,传来让它兴奋非常的气味。活人的气味。 它吼叫起来,呼应它的吼声的,是另两只丧尸的吼声。 很快,另两只还能行动的丧尸都赶了过来,现实上,那两只摔断了腿的残疾丧尸也在往这儿爬动,只是它们的速度太慢,分明是参加不了这场狩猎了。 三只丧尸挤在涧水里向气味传来的方向跑去,涧道狭窄,三只丧尸挨挨擦擦的。涧底多是乱石,它们跑得并不快。 但活人的气味越来越近了,现实上,如果丧尸会分析的话,它会发觉,活人的气味也在主动接近它们。 很快,除了气味,雾气中又多了指引丧尸们的东西――哗哗的淌水声。 丧尸们往雾中直扑过去。 雾中,突然传来一声断喝:“放” 冲在最前面的丧尸突然发觉雾气中冒出了一件奇怪的东西,它高高地竖在雾中,就像一堵墙,如今这墙正向自己,以及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另两只丧尸倒下来。 墙,倒在三只丧尸身上,软软的,然后,立刻缠住了它们。 那并不是堵墙,那是道渔网。 渔网的两边用两根长长的竹竿撑举着,沿着涧道的两边并肩向前,在遇到丧尸时,好像天罗地网般,当头把丧尸罩住。 “杀啊。”雾气中传出一声大喊,王路举着消防斧一头冲了过来,另一边同样在涧里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正是谢玲。 涧底的长满青苔水草的乱石本就湿滑,身上又缠着网,三只丧尸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隔着网就被王路和谢玲砍瓜切菜一样剁了。 直到网下没有一点动静了,王路才住了手,用斧头捅了捅那堆丧尸肉块:“好像只有3只。我记得掉到涧水里的有5只啊。” 谢玲悄然喘着气:“大概摔断了腿,淹死了吧?” “丧尸会被水淹死吗?”。王路摇摇头:“虽然说我从来没见过会游泳的丧尸,但也同样没见过被水淹死的丧尸。再说这涧水这样浅,连阿猫阿狗都淹不死。” 谢玲道:“过去看看不就结了。” 王路费了不少手脚,把网从丧尸身上解脱,谢玲在旁边警戒,这雾气影响了丧尸,也同样对他们两人不利,视线只能看到10来步之外,如果丧尸突然扑过来,还真是措手不及。 王路边解网连心痛得直嘀咕:“见鬼,破了好大的几个洞,没法再用了。” 谢玲扭头一看,果然,刚才砍杀网底下的丧尸时,刀斧也落在了网上,渔网虽然结实得丧尸撕扯不破,但也禁不住刀斧啊,上面有了好几个大洞。 王路虽说嚷嚷着网没法子用了,到底不舍得就此扔了,依然和谢玲用竹竿子在两头撑了,继续沿着涧道向前搜索剩下的两只丧尸。 两只丧尸很快也找到了,摔断了腿的它们就在离当初掉下来的地方不远处,接下来就简单了,破渔网一罩,乱刃分尸。 好,终究将涧道清理完了。 王路也懒得再收拾渔网了,上面的几个大破洞都够成年人钻进钻出的,怎么补也补不上了。 他向谢玲招待了一声,原路返回。 王路和谢玲沿着涧水一路向下游淌去,水慢慢深了起来。 突然,雾中传来一声喝问:“谁?” 王路连忙道:“我,是我。” 又快走了几步,前面的雾中,显露一条小木船,船上坐着的正是陈薇和王比安。 陈薇伸出手,把王路和谢玲拉上了船。 四人现在停船的地方,正是以前王路和谢玲为了寻找鸭群时,遇到的三条支流中的一条。正如王路猜想的那样,后隆村的涧水弯弯曲曲,不断通到鄞江。 “怎么样?”陈薇急切地问? 王路点了点头:“没错,这条支流就是通向后隆村的,我和谢玲已经找到了那几只丧尸,还把它们都杀了,前方一切安全。” 王比安在旁边跃跃欲试:“老爸,我和妈妈能够出发了吗?”。 今天,崖山一门众全体出动。 这是一次精心策划周密布署的超级行动,王路把崖山所拥有的每一分兵力都用上了,如果是在打星际,基本上就是把采矿兵都调到了虫窝里。 陈薇和王比安要到断桥处,用录音机等设备,把村里游荡在外面的丧尸都吸引过去。 而王路和谢玲则到最早上岸的大桥处,等丧尸被引走后,用最快速度,把皮卡车上的太阳能发电系统搬到竹筏上。竹筏太宽,也只有那一处埠头便于停靠,搬运货物。 王路有些紧张,这不同于他带着王比安下山练手,前途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充满风险的。陈薇和王比安会遇上什么,他根本没把握。 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我再说一遍,等到中午12点太阳最烈的时候才动手,那个时候大多数丧尸都应该躲到房子里避光去了。陈薇、王比安,你们一定要躲在石桥靠农田的那一头,丧尸无法通过那个石桥上的缺口攻击你们,实在有危险,就往农田里跑,沿着涧水跑到鄞江就安全了。” 王路又拿过来一个塑料袋,交给陈薇:“这里面有两个二踢脚和一个大烟花,行动开始前,放一个二踢脚,行动结束后,再放一个二踢脚,如果有危险,就放烟花示警,这烟花是带响的,我和谢玲听到了,就会来救你们。同样,我也带了相同的二踢脚和烟花,会在村的那一头呼应你们。” 这些烟花爆竹是王路从一家白事店里找到的,现在是夏天,杂货店里可不会卖这个,也只有人家要办白事(丧事),才会买这玩意儿。但愿这些烟花爆竹没有受潮。电啊电啊,没有了电,手头的一大堆对讲机无用武之地啊。只能用这样粗陋的办法互相联系了。 陈薇接过塑料袋:“放心,我和王比安会注意安全的,一有不对,就逃。” 王路和谢玲把砍柴刀递给了陈薇,原本王路是想给消防斧的,被陈薇推了――她根本抡不动。 王路和谢玲换上了竹筏,看着陈薇和王比安划着船,向支流的涧水里划去。 直到小船消失在雾中,王路才用竹竿撑着竹筏,向后隆村中心进发。 陈薇和王比安的小船划了没一会儿,就因为涧水太浅搁底了。 陈薇跳下船,站在水中把小船的缆绳压在一块大石头底下,伸手接下了王比安。 王比安拎着装烟花爆竹的塑料袋在后,陈薇一手砍柴刀,一手拎着装录音机的背包在前,趟水前进。 第二百零二章孤注一掷全家总动员 第二百零二章孤注一掷全家总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零三章 有种丫的你就跳 第二百零三章有种丫的你就跳 走了一会儿,王比安突然道妈,你看。” 其实不用王比安提醒,陈薇也看见了,前方的涧水里,倒着几只丧尸。 陈薇回头轻声道别怕,是你爸爸和谢玲姐杀死的。” 王比安点了点头我不怕。我也杀过丧尸。” 两人继续前行,又看到了两只死丧尸,就是王路和谢玲杀的残疾丧尸。 丧尸看多了,又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碎尸块,连王比安都有点不在乎了。 又前行了一会儿,陈薇停住了脚步到了。” 前面就是石桥,石桥下还支着竹脚手架。 陈薇托着王比安从竹脚手架上爬上了桥,递上了装录音机的包后,她想了想――这脚手架支在桥下总有点风险,万一丧尸通过脚手架爬过桥缺口就危险了。 陈薇立刻做了个决定,她举起手里的砍柴刀,向脚手架的几个接口砍去,接口是用绳子、铁丝固定的,很快被砍断了。陈薇使劲摇了摇脚手架,立刻飞快地往旁边一让,哗地一声,脚手架跨了一半下来。 陈薇扇了扇扬起的灰尘,眯着眼睛一看,脚手架的两头还是支着桥板,但中间部分都倒塌了下来。这样也行,最起码丧尸没法借助脚手架爬了。 陈薇攀着石缝,爬上了堤坝,王比安早等在上面了,还伸手拉了妈妈一把。 母子两人走上石桥,陈薇从包里取出了录音机,电池早就装好了,陈薇还是打开电源开关瞄了一眼,指示灯闪着红光,一切正常,关上电源。 陈薇走到石桥缺口边看了看――该把录音机放哪儿呢?放这边还是对面的桥头?还是放对面桥头吧,万一丧尸受录音机播放的声音刺激太深,从桥缺口对面乱扑,这个小缺口还真挡不住它们。陈薇上次在卫生院里,可是看见过丧尸跳进电梯井想抓和谢玲的,跳得还蛮远的。 陈薇打定注意,拎着录音机退了几步,运了运气,一个助跑,跳到了石桥对面,她重重落在了青石桥板上,刷拉拉,桥板缝里落下了一阵泥沙掉到了涧水里。 陈薇把录音机放在桥板上,想了想,从旁边的找了几块石头来,把录音机夹在中间。这才又跳回了桥的另一端,和王比安找了处堤坝后的田埂,躲了起来。 王比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妈,要不要吃?” 陈薇一看,是块巧克力。 王比安凑着陈薇耳朵说妈妈,,吃巧克力可以缓解人紧张的情绪噢。” 陈薇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怕不怕?” 王比安没回答妈**这个问题,拆开巧克力包装,大大咬了一口爸爸说过,总有一天,我要一个人去杀丧尸的。” 陈薇心有点酸酸的,真是懂事的孩子。 要不要让王比安也参加此次行动,陈薇和王路差点吵起来。 陈薇表示,如果只是放放录音机yin*丧尸的话,她一个人也干得来。完全没必要让王比安也致身险境。 王路沉着脸道王比安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躲在山上,躲在我们身后,参与这次行动对他来说也是个锻炼的机会,好歹有你陪在他身边。话说,你真放心王比安一个人留在崖山上?” 陈薇赌气道把龙王庙的铁门反锁起来不就安全了?” 王路正要发火,转而重重叹了口气你总不能把王比安锁一辈子。” 陈薇流下泪来,她不是不明白王路的苦心,只是,王比安还是个初一的学生啊。 陈薇最后还是硬起心肠同意让王比安参加行动,拎着雀跃的王比安耳朵再三再四叮嘱他一定要一切行动听指挥――听老**指挥。 王比安从山下上来时,还是颇为激动,现在真到了地头,面临实战,毕竟还是个孩子,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吃了几口巧克力,还是掩饰不住心里一阵阵涌上来的心慌。 王比安瞟了眼身边的妈妈,陈薇背靠着田埂坐着,紧紧握着砍柴刀,用力之大,指关节都发白了。 嗯,这个,和妈妈一起杀丧尸,总没有跟着爸爸那样让人安心啊。王比安又大大咬了口巧克力。我不怕我不怕,爸爸说过,丧尸都是超级大白痴,打不过,就逃。 不知何时,雾已经散去了。太阳当空照着。 陈薇和王比发已经彻底放松下来,时至现在,两人连根丧尸毛都没看到过。反倒是被顶上的太阳晒出了一身大汗,这左近连棵遮阳的小树都没有。 果然如同王路说过的,这村子里的丧尸都躲在房间里呢,啊,连丧尸也懂得享受啊。 点时,陈薇和王比安吃了午饭,榨菜米饭团,红肠,白煮蛋,还有两个烤番薯。王比安还从旁边的地里掰了几根黄瓜和番茄,用衣角擦擦就生着吃了。 吃饱了才有精神头对付丧尸啊。 陈薇抬头看了看天,又问王比安几点了?” 王比安举起手腕上家里惟一的一块机械表看了看再五分钟就到12点了。” 陈薇从塑料袋子里取出了二踢脚,王比安抢到手里我来放。” 陈薇由着王比安,过年时,家里的烟花爆竹都是王路带着王比安放的,500元一个的大型烟花小家伙都放过。这个小小的二踢脚真不算啥。陈薇只是叮嘱了一句上下头别搞了。” 说着,又跳回了放着录音机的桥的对面。 王比安举起手腕盯着手表,稍过了一会儿,大喊一声到了。” 陈薇打开电源开关,按下播放鍵,把音量旋转到最大,又飞快地跳了。 王比安已经点燃了打火机,凑到二踢脚的引线上,引线哧哧燃烧起来,就在陈薇跑回田埂后时,呯地一声炸上了天空,又啪的一声当空炸开来。落了陈薇和王比安一头碎纸屑和火药灰。 在后隆村的中心大桥下,王路和谢玲听到了二踢脚的声音――只是没听到录音机的声音,这是自然,距离远了点。 王路没有迟疑,几步冲上埠头,用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二踢脚,但他并没有把二踢脚扔向天空,而是一扬手,使劲把二踢脚扔向了村委会大门。没等二踢脚落地,王路就转身跑回了埠头。 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一声。还伴随着窗户玻璃碎裂的清脆声音。 村委会里的丧尸们立刻惊动了,王路趴在埠头石阶下,看着村委会窜出好几只丧尸在门口乱转。他向后一挥手,示意谢玲行动。 王路事先就已经料到,小石桥录音机的声音不足以传这样远,把村委会里的丧尸引出来,卡皮的发动机之所以引来丧尸,那也是因为事前皮卡车从村主街上轰鸣而过,提前引动了丧尸。 要把村委会里打麻将的干部丧尸们引出来,乃至引到小石桥听着录音机开哈皮去,还得另外想招。 谢玲早就准备好了涂上了鸭血的玩具车,向村委会飞速开去。 玩具车不出乎意料地再次吸引了丧尸们的主意,带头的丧尸吼叫着,引出了村委会里更多的丧尸,总共有6只丧尸在村主街上围绕着被谢玲灵活操控的玩具车团团转,为了抓住玩具车,有几只丧尸还撞到了一起。 谢玲看逗引群尸差不多了,旁边无论是村委会还是岔道里,再没有别的丧尸跑出来,这才一推操纵杆,让玩具车带着丧尸们沿着主街向石桥方向跑下去。 王路盯着丧尸们的身影紧追着玩具车跑下去,无线遥控不知有多少距离,但肯定不足以一直把丧尸带到石桥,只能指望玩具车失控前,丧尸们能听到录音机的声音,在石桥那儿被拖住,给和谢玲搬运太阳能发电系统留出更多。 最后一只丧尸的背影也看不到了。 王路不再等待,一步跃出了埠头,向皮卡车猛奔,谢玲在最后狠狠按了一下前进按扭后,早扔掉了摇控器,这时紧紧跟上。 两人狂奔到皮卡前,先一人一块太阳能电池板,抱着跑回了竹筏,竹筏上早备好了几块大塑料布,把太阳能电池板包裹好,放到竹筏上。 接下来是蓄电池。 王路准备了两挑扁担,四个竹箩,把一个个蓄电池先放竹箩里,再挑回竹筏。有扁担相助,两人搬运的效率高多了,最后一挑把电缆的也都搬上了竹筏。照样用塑料布包好。 现在,就轮到最沉的控制柜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村委会里的丧尸被引走后没有返回,附近小弄堂里也没新的丧尸跑出来。 王路拿了条粗麻绳,先在机柜上下左右绕了圈,扎紧,这才和谢玲拎着麻绳一起用力往埠头搬,柜底的金属外壳不时在石板路上撞出咕咕的磨擦声――离埠头,还有好远的距离。 这时,陈薇和王比安那儿遇到了所有人事前都没有预料到的危险。 事情起初一切顺利。 陈薇和王比安在田埂后看到一群丧尸追着一辆玩具车跑了,然后,玩具车失控一头撞到了旁边店面的墙上。 丧尸们为了争抢玩具车上的血,把车子扯成了零件。 只不过这时,丧尸们也听到了录音机播放的鸟语声。 虽说丧尸村干部也用不着英语考级,但这响亮的标准的牛津英语,还是吸引它们到了桥头。 丧尸们围着夹在几块石头中的录音机瞎转着,搞不清声音的源头从何而来。 陈薇和王比安躲在田埂后看到两只丧尸挨挨挤挤差点掉涧里,禁不住闷笑起来,果然是傻到家的丧尸啊。 只是,随着的流逝,丧尸们有些不耐烦起来,有几只丧尸互相冲撞着,还有的丧尸甚至往回走了几步。 不妙。陈薇和王比安都提起了心,到现在,都没有听到王路和陈薇点燃第二个二踢脚的声音,他们肯定还在搬运中,这个时候丧尸要是返,这次被王路模仿二战盟军诺曼底大登陆取名为“”的行动铁定完蛋。 正在陈薇着急时,王比安突然惊叫了一声录音机” 陈薇一扭头,只见正在小石桥上推挤的几只丧尸在冲突中,把夹在石头中的录音机踢到了桥边,那桥本就不宽,也没有桥护拦。陈薇和王比安眼睁睁看着,录音机晃了晃,扑嗵一声掉到了涧水里。 声音嘎然而止。 完蛋了陈薇闭上了眼,心痛得要命。 她一把扯过装爆竹烟花的塑料袋――赶快通知王路,丧尸要返了 可是,该放哪个呢?放烟花的话,虽然能提醒王路和谢玲,可万一他们误会和王比安身处险境,冒冒失失直穿过村主街杀办? 放表示行动结束的二踢脚?王路要是误会一切顺利也糟糕。 正在陈薇左右为难时,石桥上的丧尸们已经转过了身,陆续向村里走去。 这时,王比安做了个动作――他跳了起来,冲到了石桥对岸,对丧尸们又嚷又叫这里这里,傻瓜丧尸,这儿有好吃的。” 陈薇象母老虎一样扑了,揪着王比安滚动在地,一骨碌滚回了田埂后你寻死啊”陈薇失控地尖叫起来 王比安身体还在紧张得发抖,却展开了一个笑脸这下丧尸不会回村里去了。” 陈薇百忙中一扭头,果然,所有的丧尸都冲回了石桥的缺口处,虽然已经看不到王比安和陈薇的身影,但它们还是隔空抓挠着嘶吼着。 陈薇却一点也不高兴,相反,心里的火都要腾腾冒到头上了,她猛烈地揪着王比安的领子摇晃着你没脑子啊丧尸能跳过缺口的知不?它们跳我们就死定了” 王比安被摇晃得一阵咳嗽可它们要是回了村,太阳能发电系统就没了。” 陈薇更加愤怒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太阳能发电系统重要?你还敢还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次出来行动一定要听妈**话” 王比安看陈薇脸都铁青了,争辩道又没事,那些丧尸很傻的,你看,它们到现在都没跳――” 王比安一眼珠,尖叫起来,嗓门都变了跳了” 陈薇一扭头,正好看到一只丧尸高高跃起,跳过了石桥的缺口,落到了这一端的桥头,它的身后,又有两只丧尸跳了。 死定了陈薇一把拉起王比安,站起身就要跑,王比安还挣扎着喊快放烟花,通知爸爸我们遇到危险了” 哪还有点烟花的啊,快跑吧。陈薇重重扯了一把王比安,朝着鄞江方向正要跑。 只见石桥上,另外两只丧尸几乎不分先后地跳落到桥面,和最早跳的丧尸正迈开大步向母子俩扑来,就在这时,它们的身形突然一晃,摔倒在桥板上,紧接着轰地一声巨响,一阵烟尘高高腾起。 石桥垮塌了。 这座石桥,原就仅是给人走的,过不得车。如今又被拆了桥板维修中,结构早就不稳了。 王路上次冒失把皮卡开上桥,对桥和脚手架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陈薇弄垮了半座脚手架后,这石桥其实已经“摇拎拎”了。 陈薇跳跳几次,就震得石桥直掉泥沙。 三只丧尸的这一跳,成了压垮石桥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薇和王比安这头的半边断桥先垮,几秒后,对面剩下的半拉桥也紧跟着倒塌了。 挤在桥上的丧尸们都掉下了涧,只有一只原来准备回村的丧尸运气好,站在堤坝上没掉下去。 王比安欢呼一声,挣脱傻站着陈薇的手,跑到倒塌的石桥边,冲着被乱石条、脚手架压着的丧尸们又叫又跳来啊,来咬我啊,傻蛋白痴”又冲着隔着涧水的丧尸嚷嚷有本事你也跳啊。” 对岸的丧尸自然没这本事,它只是徒劳地向王比安吼叫着。和它的吼声相呼应的,是涧里没摔死、压死的几只丧尸,虽然被石板或脚手架压住了动弹不得,但这并不防碍它们冲岸上的王比安和陈薇吼叫空咬。 只不过,它们连王比安和陈薇的一根汗毛都伤不到了。 过了片刻,咚呯两声从村那头传来。 “成功了”陈薇和王比安抱在一起又叫又跳,总算还记得放二踢脚回应。 陈薇一拉王比安走,回家去。” 涧水里的船是没法乘了,王比安和陈薇都有点担心丧尸如果从石块、竹架下挣脱出来后,会沿着涧水追,涧道太窄,两边的堤坝又高,被追上就惨了。 两人沿着涧边的堤坝一路到了鄞江边。 王比安点燃了烟花,40响的大烟花即使在白天,也绽放出亮丽的花朵,巨响声传出老远。 不一会儿,江面上远远也传来了烟花燃放的巨响,王比安看着空中的火花,高兴得又叫又跳爸爸,我们在这儿” 这傻孩子,这样远距离,王路哪里听得见啊。 10来分钟后,王路和谢玲撑着竹筏缓缓靠了岸,王路伸手把王比安和陈薇拉上了竹筏。 第二百零三章有种丫的你就跳 第二百零三章有种丫的你就跳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零四章 红包证明为夫的清白 第二百零四章红包证明为夫的清白 王路有些奇怪,陈薇和王比安可是划着小船去石桥的啊,问道你们的木船呢?” 王比安抢着叽叽呱呱把录音机意外掉涧里,丧尸们要回头,他又是怎样勇敢地以身为饵,丧尸们最终跳塌了石桥的事说了。www..net 王路和谢玲不禁心惊肉跳,他们两人在村委会门口搬太阳能发电系统,虽然一直提心吊胆,但说到底是有惊无险,只不过是卖了把苦力,没想到事前以为最安全的石桥诱敌,却出了这一连串意外,不是老天保佑石桥倒塌,陈薇和王比安母子不知会有怎样的遭遇。 王路连忙安慰道没事就好,船就先扔那儿吧,过几天我和谢玲再来划就是,杀涧里的那些丧尸最是简单不过。我们收集到的渔网还有不少呢。” 王比安蹲在竹排上,好奇地想揭开包着太阳能电池板的塑料布,谢玲忙拦着他我的大少爷,回家再看吧,急。这要是不被江水打湿了,你今天就白辛苦一场了。” 王路拍了拍王比安的肩膀小子,好样的,你可立了个大大的功劳,说吧,回到家你第一件想用的?老爸就当是奖励你。” 王比安振臂一呼电脑游戏” 王路大笑没说的,今晚游戏哈皮之夜。” 陈薇哭笑不得,她还想着让王路好好教训一下王比安以身诱尸的鲁莽之举呢,现在倒好,开起表彰大会了。 陈薇瞟了眼载了满满一竹筏的太阳能发电系统,虽然包着塑料布没能看出全貌,但也分辨得出这套发电系统功率小不了,禁不住暗暗生喜,这发电量不说带动一台电脑玩游戏,再拖台空调应该也不成问题的。王路晚上喜欢搂着她睡,这大热天的,两人都要腻出痱子来了,有了空调总算能踏实睡觉了。 竹筏速度本就不快,如今载着沉重的太阳能发电系统,又加上了四人的重量,飘得就更慢了,到了崖山脚下已经是了,再等众人把各项零件一一搬上山,已经是入夜了。 陈薇勉强做了个蛋炒饭,王路却连吃的心情也没有了,他出的力最多,那个机柜基本是他一个人用绳子勒在背上,一路背上山的。谢玲原想帮着抬,却被王路挡住了这机柜里的仪器也不能不能平放,还是我一个人竖着背来得保险。” 太阳能发电系统暂时放在大殿上,王比安倒也懂事,并没有嚷嚷着要王路立刻兑现让玩电脑游戏的承诺――山上也没电脑啊,匆匆扒了几口饭后,就很狗腿的给王路按摩腿上硬得发僵的肌肉。 王路累得只会拍拍王比安的手表示谢意。 谢玲帮着陈薇收拾了碗筷,回到大殿对王路道姐还给你留着点炒饭呢,你啥时想吃了,我给你端来。” 王路摆了摆手再说吧。” 这时陈薇也从厨房出来了,抬头看着已经星光闪烁的夜空道唉呀,星星都已经出来了,夜晚是发不了电了。王路你就好好休息着吧,等到了再摆弄这太阳能发电系统吧。” 王路从青石板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旁边眼巴巴看着,却又懂事得不忍心劳动的王比安脑瓜也歇够了,再说了,电池板夜里是发不了电,可蓄电池里的电还有不老少呢。”王路可记得,当初和谢玲拆机时,移动基站里的机器包括空调在内都还在运行呢。 王路打定主意,不管说,今天晚上就要让崖山重新回到电气化时代。辛辛苦苦,甚至以命相搏,不就是为了这嘛。 王路和谢玲互相提示着,照着回忆,把蓄电池重新联接了起来,又接到了控制机柜里,机柜里的几个仪表盘和指示灯立刻有反应了,开局大好。 崖山卧室和厨房里本就是通着电线的,这时王路又从早前从镇子里搬上山的电线里绞了一段,将卧室和厨房的外线接了起来,这一头零时找不到插头,就直接把两根袒露的线头塞到了控制柜上的一个家庭常用插座孔上。 “灯亮了”王比安欢呼起来。 王路也看到了,厨房里透出了光,是久违的灯光。想来也许当初断电时,那灯还没关吧。 陈薇看着依然黑沉沉的卧室卧室的灯没亮?是开关没开还是线路有问题?我去看看。” 王比安抢着跑到前面妈,开关和线路都没问题,是前天我为了试试看能不能用电池点亮灯泡,把灯泡给摘下来了。我这就去装上。” 陈薇一把拉住了王比安的手别乱来,也不那灯座上现在带不带电呢,万一你拧灯泡的时候触电了可办?” 王路连忙把插在控制机柜插座上的电线给拨了,厨房的灯光又灭了我已经断了电了,放心装灯泡吧。” 陈薇还是陪着王比安回到了卧室,用王比安的电池小灯珠照明,拧上了灯泡,王比安高声嚷嚷着爸,装好了。” 很快,对面的厨房灯亮了,王路的声音也远远传来电插上了。” 卧室的灯还是没亮,王比安急了是灯泡坏了吗?”不跳字。 只听嗒的一声,卧室里大放光明,陈薇拉着床边的开关绳笑道只是没开灯罢了。” 正说着,王路和谢玲也走了进来,谢玲眯着眼睛道嘿,还真有些不习惯看灯光了。” 王路碎碎念着这只是老式的白炽灯泡,耗电,亮度也低,明儿我去弄些节能灯来,5瓦的节能灯就比10多瓦的白炽灯都要亮。”说着又转身出门我去把厨房灯关了,那儿又没人,多浪费。” 陈薇抿着嘴笑,王路以前在阳光城,可是把几个房间都开着灯也甩手不管的人,王比安也是如此,从来是陈薇跟在父子两屁股后关灯的。 王路从厨房后,看着陈薇、王比安、谢玲正围着桌子忙碌着在做啊?”凑一看,桌子上放的是台学习机。正是和谢玲下山找喇叭时带上山的。 陈薇回头一笑听音乐啊。” 王路笑道家里哪有音乐磁带,学习机里装的是英语磁带好不,而且都已经掉进后隆村的涧……” 他突然住了声,陈薇冲着他举起手时的一样还有别的磁带啊。”正是那卷原本装在老式录音机里,带子都打了卷的磁带。陈薇正用小指轻轻挑动着理顺带子呢。 谢玲和王比安则忙着用酒精棉花清理复读机的磁头。 七手八脚,整理好的磁带放进了复读机。 王比安按下了播放鍵,一阵吱吱的走带声,起初,声音有些模糊,扭曲,走样,但转了一会儿,声音恢复了正常,复读机的小喇叭里传出了一个柔柔的女声,唱着: 你究竟有几个?imgsrcfmgeyiidg>?br> 为何每个都那麽憔悴 王比安一向听的是菊花台、爱情买卖、考试都去死吧,我要飞得更高……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软到骨子里的女声,好奇地道这是谁的歌啊,还蛮好听的。” 王路吹了声短促的口哨孟庭苇啊,好老的老歌了,你出生的时候,她正好退出歌坛出家去了,也难怪你没听过她的歌,现在也只有电台的怀旧金曲里会偶然放放她的歌了。” 王比安好奇地问出家是当尼姑吗?啊,我了,肯定是个人生活不幸福吧。” 看着王比安老三老四的样子,谢玲忍不住拧了一下他的耳边小小年纪懂个人生活不幸福。” 王比安歪着头嘟嚷着有了不起的,总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要不就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可老天注定不能让我们在一起,老俗套了。” 谢玲差点一头栽倒,王比安居然也有八卦男的潜质啊,王比安趁机摆脱了谢玲的魔爪网上这种新闻不要太多啊。” 陈薇看着谢玲和王比安打闹,回忆道我读师范时,也很喜欢孟庭苇呢,买不起随身听,就借同学的,躲在被窝里能听到入睡,一大早醒来,才居然把电池都放光了,还好没弄坏随声听,要不然,一个月也就50元的生活费,根本陪都陪不起。” 听陈薇这么一说,王路也感怀起来我读大学时,一个寝室高低床睡8个男生,都很喜欢孟庭苇,谁要是买了她的磁带来,里面有她照片的封面都被人抢得撕破了,我还记得我抢到手里的半张封面,是孟庭苇光着脚站在窗户边的一张,那时候就觉得这样水一样的才是真正的啊。” 陈薇轻笑,谢玲扁扁嘴,王比安大叫“老爸好猪哥啊”。 谢玲故意拉长着声音道哥,你不会搂着那个照片睡觉吧――哇,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王路老着脸皮那个那个,谁没有青春过呢。”这厮不敢说出口,想当年躲在被窝里还亲了封面几下呢。 陈薇冲着谢玲笑道你也别捉弄他了,其实我那班上,也有很多男生喜欢孟庭苇的,只是那时没有网络,要不然,组个全国性粉丝团啥的都是小意思,就连我也经常哼唱她的歌呢。” 复读机里正好响起“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陈薇道这首歌我也会唱。” 谢玲也听过孟庭苇的歌,说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不喜欢,至于跟着唱――哼哼,还是算了吧。不过也有些好奇姐,唱个给我们听听。” 陈薇兴致正足,这下也不客套,跟着磁带的音乐节奏张嘴唱起来。 一听陈薇要唱歌,王路和王比安立刻苦起了脸,王比安还使劲冲谢玲挤眼睛,谢玲却没发觉,还兴致勃勃把复读机的音量旋大了点。 陈薇大大方方跟着复读机唱了几句,一转眼,只见王路和王比安苦脸依旧,谢玲却把一双原本就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陈薇的嗓音清脆响亮,你想想要给一个班40多号学生上课,不脆不亮可不行,平日里听着,谢玲并没有觉得有异样。 可陈薇一唱起歌来,声音立刻就走了调,连节奏都没有了,好好的孟庭苇的一曲柔柔的歌,被她唱的走音得一塌糊涂。 陈薇也看到了王路和王比安父子挤眉弄眼的样,气得停了歌喉,瞪起眼睛这个怪样子做?我唱得不好听?” 王路干笑着道还行还行。” 王比安却实话实说妈,你就别唱了,每次咱们家里唱卡拉OK,你永远是唱的最差的,机器打的分比我都低。” 谢玲使劲忍着笑,看到陈薇一幅要暴走的模样,连忙打岔道哥,家里还装了卡拉啊,你兴致可真高,看来你也是麦霸级高手吧?” 王路嘿了一声哪有卡拉啊,我就是拿电脑和液晶大屏幕联在一起,在装了个麦克疯网络家庭卡拉OK软件,接上话筒和功放,唱着玩玩的。” 王比安道姐,那麦克疯上还有打分系统呢,我唱‘隐形的翅膀’打的分最高了。” 陈薇气哼哼地道那也只是咱们家三个人里你最高的,你不和麦克疯在线网上别的人比?连的唱歌录音都不敢上传,算麦霸啊。” 王路连忙打圆场其实陈薇唱得蛮不的,只是没有K歌的机会,不象我,人家经常会邀请我去K厅唱个歌的。这歌嘛,唱得多,熟练了,就唱得好听了。过几天,我到山下歌厅里搬台专业的卡拉来,配上最好的音箱,绝对让大人你唱个过瘾。” 陈薇脸色这才好一点,没想到,谢玲听了王路的话,突然拉下脸哥,原来你经常上歌厅啊,我可是听说,现在歌厅里都是有陪唱的的,而且不但陪唱,还陪别的呢。你又是媒体人,别人请客总是脱不了有求与你,不会光请你唱唱歌这样简单吧?” 谢玲话一出口,陈薇脸色也有些变了,强笑着道王路是个老实人,人家请他去玩,他都是事先向我汇报的。” 谢玲唉哟叫了一声姐,你就这样本份,男人最会骗人了,明明做了亏心事,还能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王路一个头有三个大,谢玲这家伙,这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啊,“男人最会骗人”,你直接点着我的鼻子骂“王路最会骗人”不就结了。 王比安好奇地问唱歌也要人陪吗?噢,我了,男女声同唱一定要有别的女声合着唱的吧。” 陈薇连忙捂住王比安的耳朵小孩子不该听的不要听。” 王比安还一脸不服气这算啥,我们学校里还有男生女生对唱的呢,我也和林佳怡一起合唱过。” 谢玲还在放火你老爸可不光光让人家陪着唱唱歌,还陪着做了亏心事,只有他了。” 这乱七八糟的啊,好好的听陈薇唱唱歌,现在突然变成对的大批斗了。 王路瞟了一眼脸色有点发青的陈薇,赶紧表明的清白,我真的只是唱唱歌。你想想,每次拿了人家的红包,我都赶紧上交的嘛,人家请我唱歌,如果真叫了陪唱的,还会塞我红包呢,那红包早到了手里了。” 陈薇一想,还真是这样的。王时代好男人,自打谈恋爱起,就把收到的红包上交让陈薇管,一开始陈薇还老劝他,别拿红包了,咱也不差这些小钱,这可是犯法的事。王路也一脸无柰,同去的别的媒体记者人人都拿,难道一个人还头上出角退不成?他还算好的,从不开口向采访对象索要,他可是见过有媒体人主动向对方要“汽油钱”、“午餐补助费”的。 到了后来,王路拿红包拿得手滑,陈薇也懒得啰嗦了,参加ZF**各路媒体记者还领“午餐补助”呢,这红包早就漂白了,谁不拿谁是傻子。 只不过,道上的规矩也很清楚,送了真金白银,就没别的好处了,同理,如果王路真的在歌厅里做了不三不四的事,人家为此付了钱,就再不会给王路红包了。 所以,红包证明了王路的清白。 挺荒唐的,但是,理就是这个理。 陈薇颌了颌首这倒是说得。” 王路悄悄松了口气,谢玲却还不服气地道姐就是老实,他要是拿的钱封个红包给你,你也认不出来啊。” 王路恨不得一把捂住谢玲的嘴,这死丫头,不放火会死啊 又急又恼之下,王路急中生智,一把拉起陈薇道,我们很久没跳舞了,来跳个慢四。” 陈薇还是和王路谈恋爱时上过舞厅,那还是刚刚恋爱正在互相试探对方心意的阶段,光在昏暗的舞厅拉着小手,搂着柔软的腰,就够两人心跳半天的,等到两人恋得深了,情浓处哪里还会去舞厅,早躲在陈薇寝室里玩亲亲了。虽说陈薇还是比较保守,直到新婚之夜才把真正交给王路,但是两人都是成年人,情动时,几乎把该做的都做了,两人一起不知探讨了多少次生理卫生课程。王路那认真努力勇于探索的劲头,如果来场考试,肯定能拿一百分。 第二百零四章红包证明为夫的清白 第二百零四章红包证明为夫的清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零五章 有请人棍兄上山 第二百零五章有请人棍兄上山 回想着当年恋爱的种种温柔荒唐,陈薇早就把啊红包啊陪舞啊扔到了一边,有些脸红地站了起来,虽然拉住了王路的手,却仍然羞涩地道跳舞啊,这样小的房间里都转不开身。.net(,)请使用。彩虹*文¥学 王路强拉着陈薇的手,另一只手已经搂住了她的腰慢四嘛,原地晃着就是。”这倒也是,在舞厅里慢四就是贴面舞的代名词,音乐一上来,舞厅的灯就关到了最暗,也只有关系特别的男女才会跳这支舞曲,俗称黑灯舞的,也就是它了。 陈薇半推半就和王路在明亮的灯光下,和着孟庭苇的歌声轻轻地摇晃着。 谢玲咬着唇,不知在想,王比安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姐,我和你跳。” 谢玲好笑地道你会跳舞?” 王比安一挺胸这有难的,我们学校里有老师教的,我学的还是国标呢。” 王比安向谢玲伸出手姐,咱们也来跳。” 谢玲被王比安硬拉着站了起来,在原本就很狭窄的卧室里跳起来,不时和王路陈薇撞在一起。 谢玲和王比安与其说是在跳舞,不如说是在拉拉扯扯,期间还争执不停。 “姐,你步子迈得太大了。” “谁说的,明明是你没跟上。” “姐,你倒是转一下啊。” “我转啊,你的手拎得不够高啊。” “你把头低下来不就行了。” “不行,王比安你个子太矮了” “谁说我矮了,我妈妈说了,我还会长高的,只要天天喝羊奶。” “那好,我把我那份羊奶也给你喝好了。还能长得更高点。” “不要,妈说了,每人一份,都要喝光。” 吵吵闹闹,直到把磁带翻来倒去听了两遍,四人才心满意足熄灯睡觉。 次日,谢玲打着哈欠洗了脸从厨房出来,一眼看到王路正蹲在大殿前,瞅着太阳能电系统呆。 陈薇陪着他坐在一边。 谢玲走打了个招呼哥,姐,一大早干嘛呢?” 陈薇应了一声起啦?厨房里烧了咸菜年糕汤,去端一碗吃。” 谢玲却没走,好奇地看了眼王路哥又了,拉着脸,好象人人欠他钱似的。” 陈薇轻笑道这不正愁嘛,不该在家里装电器好呢。” 谢玲脱口而出道不是说要装空调嘛。” 陈薇道我也这样说呢,只是你大哥说,这空调装拆机太难,把氟里昂泄漏了,空调就废了,而且,他也没打孔机可以在墙上打洞。” 谢玲急了这我可不管,反正人家要空调。” 王路连忙道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装不了空调,我们可以用空调扇啊。就用那种可以加冰的,反正厨房里是一定要有一台冰箱的,有了冰箱就可以制冰,冰块放在空调扇里,也一样能让卧室里凉快下来。而且空调扇功率不高,家里还能多用几项别的电器。” 虽然空调扇和空调比只多了一个字,可根本是两码事,制冷效果天差地别,无奈谢玲也,王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拆装空调看着简单,但铜管节头拧得有一点不到位,氟里昂就跑光了,只能做罢那你想办法多弄几台空调扇来。” 王路连忙应了,农村地区只需要5、600元的空调扇很畅销,如今又是夏季,就算是民居里找不到,家电商场里必有,大不了费力清理一下挡路的丧尸,还能找到几台全新的机子呢。(!赢话费) 陈薇在旁边出主意道王路啊,你还可以找找老式的窗式空调嘛,你忘了,咱们家第一台空调就是窗机,不需要拆装管子,直接往窗框上一搁就能用。” 王路一拍大腿对啊,我忘了窗机了,咱们卧室又不大,一台窗机绝对够用了。只是这种空调也太老了,谁家还在用啊。就算是农村,也很少见了――反正我是至今没见到过。” 谢玲嚷嚷道这镇子里我们没到过的地方还多着呢,多找找,我就不信了,这样大一个镇子还找不到一台窗式空调。” 王路连忙应了,在手上的纸头上又记了一笔。 谢玲大是好奇,夺过他手里的纸头瞄了一眼冰箱、电风扇、空调、电脑、电视……”原来王路正在记家里需要用的电器,谢玲把纸头塞还给王路卡拉OK呢,你昨儿晚上还在说要天天K歌呢。” 王路还没出声,陈薇已经笑道那是兴头而已,哪里能当真,你想想,光一台冰箱,一天的耗电起码是一度,空调那就更费电了,就这几块太阳能电池板,也不知能供多少电,而且,总还得考虑阴天雨雪天的,只能尽量保留必需的电器了。” 谢玲点了点头姐说得在理,这样说来,太耗电的空调还真不能用了,反正空调扇也能起到降温的作用,电脑嘛,嗯,玩也行啊。” 王比安不知何时带着满嘴刷牙的沫挤了IPAD,我要IPAD,这个用电也不多。” 谢玲扁了扁嘴傻小子,又不懂了,IPAD的游戏都要从网上下载的,现在哪还有网络啊,倒还经玩。不过,当然最好还,只要找到D版的游戏光盘,玩多少游戏都不成问题。唉,只不过肯定是些老游戏了。啊啊,出事前还等着玩大菠萝3呢,现在看来是再也玩不了啦。” 王路打圆场道大家别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冰箱咱们可以弄台单门的,不用太大,能用就行,主要是考虑今后有肉食的话可以保鲜,而且到了冬天,冰箱也可以不用,这就能省下一大块电来。空调也是同一样道理。只不过,到了冬天得考虑使用电热水器的问题,用煤气也太浪费了,用柴禾也禁不住我们四人天天洗的,所以还是电热水器或者太阳能热水器管用,我的意思,最好还是用太阳能热水器,只要解决水管上水的问题,几乎天天都能洗热水澡,上水需要的电,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省下的电,你们爱打多长游戏都没问题。” “只不过,有一项用电大户,却是也省不了的。”王路犹疑地道,在纸头上随手写了几个字,“我担心的是,这家伙胃口太大,都所有的电都给吞了。” 谢玲不耐烦王路说得神神道道的,一把夺过王路手里的纸头是啊,是男人不,说个话都不痛快。” 说着打开纸头,一眼看到了最底下,大声念道高压电网。” 谢玲一下子愣住了――在后山拉上高压电网防丧尸,还是她刚刚上山时想出来的主意呢。 王路挠着后啊电网,这货可是个电老虎啊。” 陈薇对电不是很懂,连换个灯都不会,看着王路和谢玲都愁眉苦脸的样,犹疑道这电网不能用220V的民用电吗?家里电线触电死人的多了去了。如果怕电压不够高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用电热水器啊,电热水器的功率高的有2000多瓦,新闻里经常不是有人因为电热水器漏电触电而死的嘛。” 谢玲道这倒是个办法,我们完全可以把台电热水器拆了,取出里面的控制板和加热元件,装到。” 王路使劲儿回想着高中物理知识,想了半天才道不对啊,电死人应该是和高压有关,电压越高,人死得越快,电热水器控制的是功率,那电压还是220V啊。你想想,高压电为危险?为会电死人?不就因为‘高压’两个字嘛。优酷上有个阿三哥抹了神油爬火车顶的视频,就被火车上的高压电直接弹死了,人都冒烟了。” “再说。”王路叹了口气大家可别忘了,丧尸的生理结构和正常人类有了很大的不同,民用的220V电压,会对正常人造成伤害,严重的话四肢会烧焦,心脏会停止跳动。可对丧尸来说,就是四肢都被电成烤鸭翅,它们也不会在乎。除非电流对它们的脑子造成破坏。我都怀疑,丧尸就算是被电得心跳停止,也会爬咬我们一口。” 王比安这时在旁边得意洋洋地嚷嚷道老爸我我,电死人的电压要多高。用来执行死刑的电椅电压可是有2000V啊。” 不说王路和谢玲傻了眼,陈薇更是气急败坏你这孩子,从哪里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王比安一缩脖子,嘀咕道网上都有这种资料的。人家也是随便看看的。” 陈薇气道给你买手提让你学习查资料用的,没想到你尽在这种脏。” 王比安挠了挠头妈,你也别生气了,反正现在也没网可上了。” 王路劝道算了算了,咱们还的事,如果王比安没记的话,电死人真要2000V,我们这太阳能电板基本没戏。不说我们手头根本没有设施来转换这样高的电压,就是有这设备,太阳能转换的电也不够用的,随便说一句,就算有了所有的设备,我也干不了这活,没把触电死算幸运的了。” 谢玲也连连摇头我也不行,我是数学系的,换个物理系的同学没准能成。” 陈薇看看王路,又看看谢玲我看咱们也别在这儿猜来猜去的了,找只丧尸来试试看不就行了?” 王路瞪大眼睛娘子,你可太油菜了。” 没啊,实践出真知嘛,与其在这儿瞎蒙太阳能电池板出的电能不能电死丧尸,还不如直接抓只丧尸来试一下。 没说的,开工。 下山前,王路、谢玲先把太阳能电池板搭了起来。太阳公公当空照,正好给蓄电池好好充充电。 原本,这太阳能电池板最好是装在屋顶上,45度左右的斜坡向阳最佳,但问题是王路和谢玲当初根本没工具拆移动基站上的铁架子,现在又不可能直接把电池板放在屋顶上,后只能直接放在龙王庙的小院子中,陈薇正在晒的毛豆,只能全部请到庙外的空地上去了。 王路在太阳能电池板下铺了一层沫板,这才把电池板平放上去。这其实并不是个好办法,平放的太阳能板不如斜放的能接受更多光照,放在院子里,更不如屋顶和开阔地上接受的光照长,只能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放在外面的话,王路担心刮阵风吹些沙石,就把电池板给砸坏了。 接好了所有的太阳能电池板,又与放在大殿上的控制机柜联上线,通到同样放在大殿里成排的蓄电池上,再接进机柜,看到机柜上的仪表和指示灯,该动的动该亮的亮,王比安腿快,跑到卧室试着打开了灯,“有电,灯亮了” 王路这才松了口气。 直到现在,才能说,这套太阳能电系统正式在崖山落户了。 王路摸了摸最近又有些长出来的胡子渣,好,接下来,崖山石窟,该改名叫“渣滓洞”了,让丧尸们也尝尝坐电椅的滋味。 一小时后,镇江镇上。 一只丧尸被夹在兽夹上,正在挣扎着,可惜兽夹把它的小腿骨都给夹断了,它只能徒劳地半跪在地上爬动着。 它身边还有4只丧尸,正在争舔着地上的一摊血迹。 在旁边的一幢楼房里,王路和谢玲正站在窗口,王路边瞅着楼下群尸的动静,边悄声问着今天用的是血啊?没看见你杀鸭子啊。” 谢玲噢了一声是河鲫鱼的血啊,姐前几天钓了好多鱼来,一时吃不光,都放在水缸里养着呢。出门前我随手抓了两条杀了,中午正好吃葱烤鱼。” 王路啊了一声陈薇现在钓鱼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前几天王比安还告诉我,陈薇又新了一个鱼塘,养的是胖头鱼呢。嘿嘿,这下可以吃炖鱼头了,鱼身用来做糖醋薰鱼片也不。” 两人正在家长里短,楼下丧尸们的进餐――不,是开胃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散去。只留下兽夹上的丧尸还在原地爬动。 “差不多了。”王路看着丧尸们离得远了,冲着谢玲招呼了声。 两人快步小跑着下了楼,打开门,前面10米远就是丧尸。 王路快跑,手里拿着――他并没有拿着惯用的消防斧,而是一根竹竿,竹竿的前头,伸出了一圈绳套,绳头的末尾,露在王路手持的竹竿尾部。 这是竿套索。 王路费了不少手脚才把竹竿中间的横隔打通,他将一根尖铁棒在火里烧红了,捅到竹竿里把横隔烫穿,可惜的是铁棒不够长,不然竹竿还能更长点,好让离丧尸更远点,现在这长度,也就是勉强让丧尸的胳膊够不着而已。 王路不是没试过用中通的不锈钢管,只是那玩意儿太细,尼龙绳穿不。 说时迟那时快,王路举着套索一下子套在了丧尸的肩头,往下一按,另一只手抓住竹竿尾部的绳子一拉,把丧尸的胳膊紧紧套住了。他扭头喊道快上。” 谢玲几步上前,冲着正剧烈挣扎,又吼又向咔咔空咬的丧尸,咚一声――给它戴上了一只全封闭的摩托车头盔。 谢玲没停手,从双肩包里掏出一双像胶手套戴上,又摸出了一双手铐。 丧尸被王路的套索勒得失去了平衡,屁股朝天摔倒在了地上,谢玲半跪下来,咔,给丧尸戴上了一只手铐,挥手示意王路松松绳子,等丧尸的胳膊有点松了,伸出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抓住丧尸的胳膊一个反剪,咔,又锁上了另一只手铐圈。 王路左右看了看快,回屋子去,丧尸刚才的吼声又把同伙招来了。” 王路用套索拖着丧尸,谢玲在后面拎着还夹着丧尸小腿的兽夹,在其他的丧尸围上来之前,躲回了小屋。 屋门关上后,虽然很快听到了外面丧尸们的脚步声和低吼声,两人还是齐齐松了口气,安全了。 王路踢了踢脚下的丧尸麻烦,这玩意儿带啊?等会儿从屋顶上走不方便啊。虽说我们尽量挑了个靠近镇口的屋子,但也要爬两三座屋顶呢。” 谢玲迟疑了一下哥,那不简单,我们又不用全带。” 王路一愣你说?” 谢玲用脚尖点了点在地上扭来扭去的丧尸,它的吼声被闷在下了面罩的头盔里,除了徒劳地引来外面的丧尸撞击大门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反正我们只是试验一下丧尸能不能被电死,用不着把整只丧尸都带回山上,累不累啊,剁半截下来,只带上半身也行啊,嗯,把两只胳膊也剁了,没啥用处。” 天才啊王路对谢玲佩服得不得了,果然是喜欢打大*萝的美女啊,腹黑得一塌糊涂,这种充满暗黑色彩的主意都亏她想得出来。 王路转身上楼取回了消防斧,下楼示意谢玲让开点,免得尸液溅到她身上,几斧头,齐根剁下了丧尸的双腿,又把两条胳膊砍了下来,手艺不是太好,有点潮,这要是换成猪肉,那就是客人点了肘子,王路连肩都剁了小半下来。 还行,看着活脱脱是韦爵爷形容过的丧尸“人棍”,依然在“生机勃勃”地乱吼,王路笑眯眯地道人棍兄,请你上山一游。” 第二百零五章有请人棍兄上山 第二百零五章有请人棍兄上山 ,注册用户天天登陆送Q币,话费真给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零六章 尸彘是怎样炼成的 第二百零六章尸彘是怎样炼成的 谢玲找了个编织袋来,想把人棍丧尸兄装进去,发现头盔实在是碍手碍脚,王路倒也干脆,直接就把摩托车头盔给摘了下来,横过斧背,对着张嘴『乱』吼的丧尸嘴巴就是一通『乱』敲,硬生生给丧尸来了个现场拔牙手术――还是无痛型的。 看着丧尸象个没牙的老太太一样只能瘪着嘴呜呜响,王路踢了踢地上的一地碎牙,心情大好:“不错不错,这样看着就顺眼多了。” 谢玲摇头道:“手铐和头盔算是白白带下山了。” 王路安慰道:“也不能这样说,不是这手铐和头盔,我们还没法把这位老兄‘请’进这屋子里好好摆布呢。” 龙王庙。 王路把编织袋往青石板上一扔,发出噗地一声闷响。 陈薇和王比安好奇地围过来,王比安伸手就想打开袋子:“是什么好东西。” 谢玲一把拖住了王比安:“别动,这东西脏死了。”编织袋的外部正渗出丧尸的**,浸湿了一大片不说,黑『色』的尸『液』还在一滴滴掉下来。 王路打开了编织袋,陈薇只探头看了一眼,立刻尖叫了一声,向后连退了几步,“好恶心的东西。” 王比安胆子就大多了,打量了没几眼,就看出这半截丧尸只是没了牙的死狗一只,扭头对陈薇道:“妈,别怕,这丧尸连牙都没有了。”说着还伸出脚踢了踢丧尸的背,丧尸本就没有借力之处,只是斜躺在编织袋里,这一脚让它像个保龄球瓶一样骨碌翻倒了,没了牙齿的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一股黑『色』的尸『液』从它嘴角涌了出来。 陈薇急得跳脚:“脏死了,我可怎么清理啊。” 王路把半截丧尸弄到大殿上,原本不无炫耀之意,现在一看这丧尸把好好的殿内青石板弄得污脏不堪,不由有些尴尬,连忙又重新塞回袋子,找了块大点的塑料布来,再把丧尸摆在上面,嘴里还讨好地对陈薇道:“要做些电击试验,也只能放在这里了。” 陈薇嘀咕着:“你一路进来时滴在院子里的脏东西还得我来收拾呢,真是的,这样大人了,做事还『毛』躁成这样。唉呀不对,你在这里做电击试验,万一这丧尸像电影里放的那样爆炸开来,这大殿还能用啊?不行不行,你另找地方。” 王路无语,老婆大人,好莱坞的电影能信的啊,再怎么高的高压电,也没法让人像炸弹一样内爆啊,基本上,中了高压电的仁兄们更像烤鸡,外焦里嫩。 但大殿上的确不适合,王路最后选定了离龙王庙较近的一座石窟。 王比安想跟着来,早被陈薇一把拖住,还打了下小屁屁:“恶心吧拉的,有啥好看的。” 石窟里怪石凛冽,阴气十足,鬼气深深,颇有老版西游机里白骨精老巢之风。 谢玲就是吸人精气的白骨精。 半截丧尸不用特技化妆就是小妖的命。 那唐僧是谁? 该不会是王路吧。 王路发出邪恶的笑声,踢了一脚丧尸:“孙爷爷这就送你上西天。” 什么『乱』七八糟的。谢玲从龙王庙拉了根加长的电线来,看了这一幕,在旁边只有翻白眼的份。好恶俗的台词。 为了防止丧尸在电击下有什么异样的表现,王路和谢玲动手用绳子把它捆得跟粽子差不多。 第一步试验,220v电压,电流强度未知,能照明。 王路在竹竿头上绑好了『裸』『露』着一大段铜芯的两根电线,回头看了看谢玲,谢玲按下了一个临时加装的开关面板,冲王路点了点头。 王路一竿子捅到了丧尸肉身上。 丧尸冲着王路瘪着嘴吼着,一点异样都没有。 王路又捅了几下,还是没有异常。 王路缩回竹竿看了看,电线头上都沾上了尸『液』,在确是扎在丧尸身上了。 照明电无效。 王路挠了挠头,谢玲关了开关跑了过来:“哥,你试试看把电线两头分别接丧尸身上,正常人触电,如果两手分别搭在火线地线上,不是受伤害最深嘛。” 这倒是个办法。 只是,你妹的,为了容易带上山,自己把丧尸削得太干净了,别说左右手了,这货根本没胳膊啊。 王路突然想到了一个丧尸身上还能分出左右的地方,嘿嘿一笑,对谢玲道:“下面是少儿禁止噢,觉得变态就别看了。” 谢玲正觉得奇怪,就见王路快跑回了龙王庙,不一会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两个文件夹上常用的铁制小齿夹。 王路在两个小夹子上绑上电线,然后走到正在地上努力滚动的丧尸前,一脚踩住它的胸膛,一左一右,把夹子夹上了它的**,嘴里还嘀咕着:“早知道要用上这一招,就该抓只女丧尸来,这男丧尸的**也太小了。” 谢玲恶心得别过头去,王路这厮,也太猥琐了 王路安置好夹子好,回身想去打开开关,正好看到谢玲古怪地看着他,稍一转念,就猜到了谢玲心里在想什么,正『色』道:“别想歪喽,美帝和老『毛』子里的间谍手册里,这一招可是有明文记载的。据说会给被施刑者极为深刻的感觉,连大小便都会受禁。” 谢玲连退几步,自己从来没看到过丧尸大小便――而且,自己也压根儿不想看到。 王路小跑到开关旁,嗒一下通了电。 这次,丧尸有反应了,它仰起了头,喉咙里吼吼地响着,舌头都伸了出来。 王路凑近了细瞅,没有大小便失禁。 电压还是不够高啊。 关了电源。 丧尸还是活蹦『乱』跳。 一点不受刚才电击的影响。 王路和谢玲都有些沮丧,如果电网的表现只能做到这一步,那就是渣,一只健康强壮的丧尸根本不会在乎这样程度的电击,轻轻松松就能突破电网。 原本,电网对敌的威力并不在本身的强度,这玩意儿比铁丝网都不如,杀敌致命靠的就是自己身上的电流,对方只要一接触电网的任何一个部位,强大的电流就要了它的命。 然而现在220v的民用电压,给丧尸挠痒痒都不够。 王路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嘀咕着:“王比安说电刑椅的电压是2000v,我可没办法把电压升这样高。” 谢玲再次提议:“还是试试电热水器吧,它的功率是可以调节的。” 王路有点犹疑,高中物理早就丢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功率和电压、电流强度有关,只是电热水体积并不大,相对庞大的身躯是用来装水和加热棒的,不可能装高功率的变压器。而且,一般电热水器最高功率也就2500w,几乎不存在2000v电压的可能『性』。 只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 王路懒洋洋道:“谢玲,你管着丧尸,我去趟山下就回来。” 王路回来得很快,电热水器在乡镇是最常用的电器之一,和电视的普及率差不多。王路更多的时间还是花在背它上山上。 王路气喘吁吁地在谢玲帮助下把背上的电热水器放下,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动手拆机子。 拆下了外壳,保护好电路板,里面是一层保温用的泡沫,在里面,就是个不锈钢的圆桶。 王路几下就把桶给砸破了,用老虎钳、榔头折腾了半天,终于『露』出了里面的加热铜棒。 谢玲把通向丧尸夹子的电线接上加热棒的进线处,又把开关上的两股电线接上了热水器的『插』孔上。热水器的『插』孔是三『插』,原本应该装个地线,只不过,地线装不装无所谓,那玩意本来就是起保护作用的,现在王路是恨不能往死里折腾丧尸呢。 一切准备就绪。 王路举着消防斧站到丧尸边,以防发生任何突发状况。 谢玲看向王路,王路点了点头。 谢玲接下了开关,电热水器的『液』晶板亮了,通电了,但现在电流还没进入加热棒。 谢玲先按下了『液』晶板上的设置按钮,直接设置成2500w。然后,她飞快按下了加热键。 几乎是同时,王路眼睁睁看到丧尸胸口的肌肉一阵抽搐,紧接着**旁边的皮肤也烧焦了,丧尸头发冒出一阵青烟,眼眶里流出黑『色』的『液』体,两腿的残肢断口,以及肩膀的断口,都有大股尸『液』流出来,有那么一会儿,丧尸半截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僵直了一样。 有门儿 但王路高兴了不过片刻,丧尸似乎缓过劲来,它的嘴重新张开来,吼吼叫着,身体在地上左右翻滚,甚至把夹在的夹子也挣了下来。 “关电源。”王路冲谢玲喊了一声。 谢玲关上电源。 失败。 强电流能对丧尸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但远不足以杀死它们,阻止它们。 王路任丧尸在地上翻滚着,回到谢玲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除非有大型变压器,要不然,高压电网就是句空话。” 谢玲苦苦思索着:“镇子里的电线杆子上倒是有变压机。” 王路也看见过,很大的一个,架在专用的电线架子上,90年代前,这种变压器在城市还依然能见到,从下面经过时,都能听到变压器低沉的嗡嗡声。 如今城区里很少看到这种『裸』架的变压器了,不够安全,都以机房代替,但在乡镇还能偶然看到,有的耗能大户企业,也架有类似的变压器。 王路叹了口气:“我们搬不了啊。” 是啊,这变压器太重了,没有吊车根本就拆不下来,就算是拆下来了,又怎么运上山? 王路捡了颗石子,啪一声扔在丧尸身上:“就这样吧,电网架不成喽。” 谢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有点责任心好不好,这样大的一件事没办成,你还乐乐哈哈的。” 王路一笑:“其实这样也蛮好的,你想想,如果真要加起高压电网,后山这样长的距离,需要的电量想想就让人害怕。一些常用的家用电器,恐怕就不能用了。现在老天注定我们用不了电网,那这些电就能用到别处去了。” 谢玲对王路这种与其说是乐天,不如说是大条的『性』格的回击,就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谢玲和王路拆下了电热水器上的线路,王路边拆边唠叨―― “硬生生浪费了一个电热水器,现在好吧,又得从山下找个新的上来了,唉,物理知识没学好啊,要不然,还做什么试验啊,拿一支笔一张纸,稍微算一下,就能算出来以太阳能电池板发出的电量,是不是足以杀死丧尸了。” 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 谁让自己悲催的是个文科生呢。 谢玲听得心烦,扔下手里整好的线圈,走过去踢了丧尸一脚:“倒霉,忘记带砍柴刀来了,哥,你用石头砸死它吧,看着就嗝应人。” 王路应了一声,从石窟遍地都是的碎石里捡了块大的,双手搬到了丧尸身旁,瞄准丧尸的脑袋刚要砸下去――他突然住了手。 “我说,就留着这家伙吧。”王路对谢玲道。 谢玲两眼瞪得溜圆:“你发什么烧啊,留着这玩意儿做什么?山上有这东西在,有多危险啊” 王路把手里的石头扔到一边,拍了拍手:“有啥危险的,这货就是块肉,连牙都没有,拿什么袭击我们啊。” 谢玲听都不愿意听,使劲摇头:“不行不行,别的不说,它身上流出的**什么的,把我们感染了怎么办?” 王路耐心劝道:“你也多心了,这样长时间来,我们杀了丧尸溅的时候还少吗?连王比安都沾上过。也没见有人因此感染的啊。你听我说,留着这丧尸有大用处,到现在为止,我们对丧尸的习『性』了解得还是太肤浅。你看人家动物世界里的专家,为了了解自己所观察的动物,都是吃喝住都混在一起的,多敬业。留下这只丧尸,我们一有空就多观察观察,也好了解它们的弱点、习惯、爱好什么的,有备无患嘛。” 谢玲勉强听了进去,觉得王路说得多少有点理,嘟囔道:“你把这脏东西养在山上,拿干什么喂它啊,我可告诉你,这活鸡活鸭我们自己都舍不得吃呢,你到哪儿找新鲜肉给它吃?” 王路笑道:“我哪儿就脑残到这地步了,根本就不用喂它,这就是我们进行的第一项试验了――看看丧尸长期不进食,会有怎样的后果。” 谢玲眼睛一亮:“你是想试试看丧尸会不会被饿死?这办法好。丧尸不从事生产,如果没人可吃,又捕抓不到别的动物,总有一天它们只能饿肚子,我就不相信了,这些家伙能靠光合作用活下去,肯定会饿死,只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如果能亲眼观察到丧尸被饿死,那我们以后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呆在岸山上等着,反正现在山上可用来种粮食、种菜的田面积足够,又有鸡鸭兔羊,够吃够用,一直等到山下,不,全天下的丧尸都饿死了就行了。” 王路笑笑――谢玲的想法他自己以前也曾有过,只是现时的经验证明,丧尸在长达数月不进食的情况下,一切活动依旧,想等丧尸饿死,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但他也不去捅破谢玲这有些虚妄的念头,有些念想总是好的。 既然决定留这半截丧尸下来,王路和谢玲就得给它找个安顿的地方。 王路原想着就在石窟里用石块垒一个圈子,把丧尸扔在里面,可搬了没几块石头,就觉得累,直接搬了块大点的石头,给丧尸摆了个胸口碎大石的标准模样,嘴里嘀咕着:“我就不信了,这样你还能『乱』跑。” 丧尸被压得眼珠子都鼓了出来,挣都挣不得,几处伤口又渗出了尸『液』。 谢玲实在看不过眼:“哥,你做事怎么老是这样糊弄着过的啊,说好了要留下这只丧尸用来观察,你就好好处理一下嘛,这样压着它,搞不好很快就压死了,还观察什么啊。你等着,我有法子。” 说着,谢玲转身向龙王庙跑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条跟屁虫,正是王比安。 这小子那旺盛的好奇心怎么忍得住不来看热闹,正在龙王庙里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见谢玲跑回来,连忙问究竟,一听说实验已经结束,就嚷嚷着要过来看看。谢玲也觉得没什么风险,也就带他来了。 谢玲的手里拎着个大号的塑料桶,跑到王路身边,往他手里一塞:“给。” 王路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谢玲心中所想了,禁不住一翘大拇指:“高,有古人之风。” 王路拎着桶走到丧尸身边,直接抓着丧尸身上的绳子,把它塞进了桶里。正正好,只在桶上『露』出个头。 王比安在旁边好奇地看着,见到这一幕,连连拍手:“人猪人猪,老爸,我们历史老师给我们讲过汉朝的故事,有个女人就被这样做成人猪。” 王路笑道:“不是人猪,是人彘i),不过老爸可不想把这只丧尸养得肥肥的,我和你谢玲姐是想着在它身上用来试验各种杀丧尸的法子呢。” 这人彘――确切地说应该叫尸彘就放在了石窟里,王路和谢玲开始收拾电热水器等物,王比安站在尸彘面前,有一下没一下用石子砸着它的头,尸彘根本没在意,只是冲着王比安张嘴吼叫着,还拼命伸长脖子,似乎想狠狠咬上一口。 第二百零六章尸彘是怎样炼成的 第二百零六章尸彘是怎样炼成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零七章 重返电气时代 第二百零七章重返电气时代 王比安扁了扁嘴,WHO怕WHO啊,小爷我可是杀过完整的丧尸的,趁着王路和谢玲不注意,掏出小**,就在尸彘头上洒了泡尿,看着尸彘伸出**乱**从它的头上滴落下来的尿液,王比安哈哈笑出声来。//www..net// 王路一扭头看到王比安的淘气样,哭笑不得,几步过来扭着他的耳朵道:“臭小子,连这也能够拿来玩啊。记住了,没事别到这儿来。还有,也管着鸡啊羊啊什么的,别让它们乱跑到这座石窟里来。” 王路、谢玲、王比安回到龙王庙,王比安拉着陈薇把石窟里看到的一幕竹筒倒豆子一样都说了,王路注释道:“高压电网看来是装不成了,现在的电压太低,对丧尸没什么致命的伤害。那半截丧尸是留下来打算做试验用的。” 装不了电网,陈薇有些失望,在她心中,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只不过这种事也强求不得,只会徒劳地给王路增添太多没必要的压力。她轻笑了笑:“这又不算啥大事,没电网这样长时间了,我们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嘛。” 把电网的事扔到脑后,大家又忙碌起来,因为有更开心的事等着大家去做――电器大采购啊。 照着王路最疯狂的想法,就是到镇中心他曾远远看到过的一家家用电器店里,把所有的货都搬上山――那可都是没拆封的新品啊,想用哪件就用哪件,用不了的,就扔外面生锈去――老子不差钱。 当然,那只是个想法而已,搬运家电肯定得动用平板车,镇中心的丧尸们可不会给你当搬运工。 所以大家还得精打细算,经过激烈地争论,大家最后决定: 一台冰箱,也不管好坏,就在镇口的民居里找,这样方便在不惊动过多的丧尸前,把这件大家伙搬上平板车。 空调扇和电扇。 洗衣机。 电饭煲。 PSP――这是应王比安和谢玲的强烈要求。 “差不多就先搬这些上山吧。”王路道,看着王比安又想说什么,眼睛一瞪:“自己想要什么以后自己到镇上拿。” 王比安吐了吐**,镇子可不比农田里,丧尸成堆的地方,自己可不敢一个人去。 他悄然捅了捅谢玲的腰,谢玲扭头冲着他眨了眨眼――了解。 各类电器的收集并不难,不说镇子里的两处临时仓库,就是靠近镇口,王路早先摸熟清理干净的各幢楼房,这几种常用电器不要太多啊。 王路和谢玲杀了几只过于靠近镇口民宅的几只丧尸,开始窜家入户大扫荡。 很快搬了台AUX单门冰箱出来,放到平板车上,鄞江镇原是AUX的总部,这儿的居民不少就是厂里的职工,或者和职工有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所以有门路弄到便宜的AUX冰箱、空调,十户人家里有少说也有7户人家用的是AUX电器,虽说AUX电器以价格便宜噪声响亮闻名,但王路也没多余的选择余地,除非他真的去把家电店给打下来。 又搬了台小天鹅洗衣机和多功能小音响出来。 谢玲还拎了台立式的电扇下来。 王路瞟了一眼道:“弄台座式的好啦,立式的太占地方了。” 谢玲哼了一声:“王比安可是睡在上铺,座式的就算是放在桌子上也吹不到他。” 两人又找到了一台空调扇,是能够装冰块的那种。王路不无可惜地摇摇头:“可惜没有小型的制冰块机,用冰箱制冰总是浪费了点。” 王路从厨房里找了个美的电饭煲出来时,谢玲正把一个大编织袋放平板车上,王路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PSP啊,MP4什么的。”谢玲随口道。 王路无语――整整一编织袋的PS4?算了,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谢玲在鼓捣什么,随她吧,有时候玩也是种放松压力的好办法。 王路转身正要上楼,谢玲叫住了他:“东西不都拿好了吗?你还上楼做什么?快出镇子吧,装了这样多东西,平板车拉不快啊。” 王路加快了脚步道:“我找手机充电器。” 手机,三星I9018,单位发的破手机,老是自动断信号,还会莫明其妙死机,最坑爹的是,王路失手把屏幕摔坏了,玻璃表面裂出了网纹,不过还能用,原想去修,结果一问,换个屏1700大洋,新机也只不过3300大洋啊。棒子果然不是好东西,不换了。 王路把这只破手机不断带到崖山上,是因为里面有导航地图,D版的KLD,2011年夏季版。 GPS在太空中转悠,就算是地上人全死光光了应该也会照旧运转吧。 只是,当时从家里出门匆忙,而且也没指望过还能重新过上电气化生活,所以王路这傻瓜竟然没带充电器 三星的充电器插口又是扁扁的窄口,不像大多数山寨手机用的是通用USB接口,实在难找得很。 过了好一会儿,王路一脸沮丧,两手空空从楼上走了下来。没找到。 耽搁不起时间,只能以后再说了,如果能找个手机充电站就能处理这问题了,倒也不需要太着急。 王路和谢玲把所有电器逐个搬上了崖山,陈薇和王比安也没闲着,两人撑着竹筏去了趟鸭舍,不但带回了新鲜鸭蛋,还把所有的药品带了回来。 龙王庙一时就象大搬家一样,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挤得人站不住脚。 大家也顾不上正经八百吃口饭,烙个蛋饼喝几口凉白开就对付着算顿饭了。 然后就开始折腾。 大殿上又是兔子,又是蓄电池,又是控制机柜,还有整箱的药品,还得放下餐桌,虽然说大殿够宽敞,但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特别像蓄电池和控制机柜,都是受不得潮的,恰恰兔子拉屎拉尿又多,现在才两只,一旦生养得多了,就不好办了。 王路干脆用自己的破手艺,削了几根竹子,用铁钉勉强钉了个竹笼,上面盖块塑料布用来防雨,然后把兔子两夫妻装进去,搬到了庙外的鸡圈里。 接着又把冰箱、电饭煲搬到厨房,厨房里的水缸都搬到了室外,勉强把餐桌塞了进去。给厨房外屋檐下的水缸也用竹条和塑料布做了个盖子,用来防雨水。 洗衣机实在放不进厨房了,干脆就挨着屋檐外的水缸放着,反正在使用时,也是要人力给洗衣机上水的,只了为了防雨,间接就在洗衣机上罩了块大大的塑料布。 这样一来总算把大殿腾空了,现在左侧是太阳能发电系统的各路电线电器,右侧是成箱的药品,电器多、易碎的东西也多,已经不适合家人聚集活动了。 空调扇、立式电扇都搬进了卧室,卧室里就更转不开身了,但大家都没什么怨言,一想到晚上能够关上门窗,杀光光房间里隐藏的蚊子后,在习习凉风里,不用再嗅着蚊香烟味儿就能够美美睡一觉时,大家压根儿不在乎挤不挤的。 王路忙着给厨房、卧室和室外的洗衣机重新布置电线――厨房原本只有照明电路,没有插座,室外的洗衣机更不要说了,布置新的线路时还得好好考虑防水问题,就连卧室,里面仅有的一个两座插孔也已经不堪使用了。 关闭了控制机柜的总电源,王路忙碌着拉线、装多功能插座电板,陈薇跟在他屁股后转,时不时指挥一下:“冰箱的功率高,电线要粗点,对了,你会接地线吗?这种大功率电器最好接电线。”吧啦吧啦,把本就焦头烂额的王路烦得一个头三个大。 谢玲趁王路和陈薇不注意,拉了一下王比安:“给你看样好东西。” 说着,把自己带上山的编织袋放到了卧室的书桌上,打开,取出了一件东西。 “PSP”王比安一看熟悉的红色机身就喝彩起来,一把抢到手里,就开电源。 谢玲笑道:“看你急的,还没充电呢。再说,这儿还有比它更好的东西呢。” 说着又从编织袋里掏出了一样扁扁的事物,王比安大叫一声:“笔记本电脑” 谢玲得意地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这台带光驱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本倒是有好几台,问题是没光驱玩不了D版游戏啊。”说着又从袋子里摸出了一大叠光盘。 看到谢玲象只机器猫一样,不断掏出好东西来,王比安一手PSP一手笔记本:“我就知道谢玲姐对我最好了。” 谢玲笑着道:“姐对你这样好,那你也不会和姐抢别的玩具了吧?” 王比安连声道:“不和你抢不和你抢。”转念一想:“姐,你还藏着什么好东西啊?” 谢玲抿着嘴偷笑,从编织袋里又取出了一个薄薄的平板,王比安眼睛瞪着滚圆:“IPAD” 他看看自己手里的PSP和笔记本:“姐你好狡猾,把最好的东西留到最后。”但稍稍叹了口气,他又开心得道:“不过我的笔记天性够装好多好多游戏,你的IPAD就不行了,没网络没法下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谢玲气得狠狠点了王比安一下脑门:“瞧你幸灾乐祸的样儿,给,这IPAD也是给你玩的,我看你两只手怎么玩三台游戏机。” 王比安连忙讨好地猴到谢玲身边道:“姐,我也是说着玩儿的,咱们一起玩吧,我还要你教我怎样装游戏呢,我以前拿笔记本偷偷玩游戏,都是玩网游的,什么百战天虫,魔力宝贝,还真没用光盘装过游戏,听说盗版光盘很难装的,还要破解啊补丁啊密钥什么的,姐,好姐姐,你帮帮我嘛。” 不说王比安缠着谢玲一边给电脑充电一边装游戏,王路和陈薇也忙得四脚朝天,在陈薇坚持安全第一下,王路又跑了一趟镇子,拆了个保险开关箱来,在总线上接上了,给卧室、厨房的线路分别接上了空气保护开关。幸亏当年阳光城的房子装修时,王路天天跟在电工泥工木工屁股后面监督,记得室内线路该怎样连接。 这天晚上,龙王庙的卧室里大放光明,一盏10瓦的节能灯把室内照得亮堂堂的,一台空调扇摆在最中间,正在向外吹着徐徐的冷风,王比安和谢玲正挤在手提电脑前,抢着玩《巫师2》,旁边的多功能插座上,一排PSP、IPAD、MP4和对讲机电池正在充电中。 小巧的多功能音响放在床头,正在唱着王菲的歌,王路找了一包碟片上来,以至有不少DVD,这多功能音响能连接电视,只是陈薇劝王路大屏幕电视太费电,这才作罢。 陈薇眉开眼笑地伸出手指在空调扇前感受着冷风,一边问王路:“冰箱里还有冰块吗?”。 “有路道:“现在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需要冷藏,就是王比安放了几瓶饮料在里面,我拿了几个不锈钢碗盆什么的,做了好多冰块呢,等这空调扇里的冰块融化了,我再去拿就是。” 陈薇想了想道:“冰箱的电源现在还是关了吧,空开着太浪费了,饮料啊冰块啊就放在冷冻室里,一时也化不了。” 王路笑道:“我早想到了,关着呢,你今晚就好好睡吧。” 陈薇瞄了眼墙上新挂上的电子钟:“王比安,都快10点了,该睡觉了,真是的,玩游戏玩得眼睛都要近视了。” 王比安叫苦连天:“妈,有大半时间是谢玲姐在玩好不。” 陈薇瞪起眼睛:“好啊,还敢顶嘴,你信不信我把游戏机都没收了。” 王比安嘟着嘴,放下了鼠标,刚站起来把位子让给谢玲。 突然卧室内一暗,灯灭了。 大家一愣,王路最先醒过神来:“别慌,应该是蓄电池里的电用光了。” 陈薇惊讶道:“怎么,蓄电池里才这点电?” 王路笑道:“那太阳能电板才晒了几个小时太阳,我们白天拿丧尸做电网试验又用掉不少电,吃了晚饭后,王比安又玩游戏直到现在(王比安抗议,“还有谢玲姐也玩了”),又拿冰箱制冰,七七八八的,这电是用得差不多了。” 陈薇这才放下心来:“这样也好,大家快睡吧,趁着现在房间里还留着空调扇的凉气,好好睡一觉。” 谢玲盯着电脑屏幕不放手:“让我再玩一会儿,有个支线任务没完成,存盘还得跑回大老远的城里呢。” 王比安一回头,哇,太狡猾了,卧室里别的电器都停止运行了,可谢玲的手提电脑也有**的电池啊,还能继续打游戏。 王比安不服气地哼哼着:“姐,明天早上你可要让给我打了。” 谢玲还没回话,王路沉声道:“明天白天大家都不准用电器,让蓄电池好好充电,要不然,到了明儿晚上,又连空调扇都没得用了。” 王比安听王路嗓门大了起来,连忙爬到了上铺乖乖睡觉。 谢玲刚要关手提电脑,却见王路从床上起来,要出门,走过书桌时对她道:“你想玩就玩吧,那次在移动基站搬太阳能发电系统时,我可答应过你让你痛痛快快玩游戏的。” 谢玲扔给王路一个白眼:“人家说说玩的,你还当真了?我也睡了,省得等会儿卧室里又闷热起来。” 王路道:“没事儿,冰箱里还有冰呢,我这就去拿来放在卧室里,一样能降温。” 说着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回来,果然拿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碗盆,一边叮嘱谢玲和陈薇把电器插头都拨了,因为许多电器插着插头时,哪怕明面上是关着电源,也依然在走电,一边把冰碗冰盆放在高低床和单人床旁,连王比安上铺的枕头边也放了个。 不知是冰块真起了作用,还是心理因素人挤在小小的卧室里,关着门竟然也美美睡了一觉。 崖山上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陈薇一起床就去喂鸡喂兔喂羊,顺便摸了刚下的鸡蛋,挤了羊奶。然后开始做早餐。 王比安起床吃了早点后,也忙开了,自然,他并不像昨晚嘀咕的那样玩电脑游戏――人家那只是说说而已――王比安跟着陈薇,乘着天气还凉快,下山割稻子、收菜、钓鱼上山,拿稻子喂鸡羊,拿菜叶喂兔子。然后到后山挑水。 王路和谢玲是最晚起床的,两人吃早餐时,就开始商量今天的行程。 有不少事要做,得回后隆村把丢在那儿的小船弄回来,顺便看看能不能到陈老头崔老太家,谢谢他们的相救之情。 “送些药给他们吧。”王路提议,老两口不愁吃不少穿,但药品绝对是必需的,尤其是老年人,有个小病什么的也不如年轻人恢复快。 谢玲也同意:“顺便问问陈老伯,沿着鄞江下去,还有什么工厂企业和村子,方不方便我们搜索物资。” 王路明白谢玲之意,后隆村就算是有物质,自己也不能再打它们的主意了,总该留给老两口不是,陈老头是地主周地理再熟悉不过,看老爷子的打算,他很热衷现在这样的自耕自收的小日子,压根儿没什么打天下的心思,那么自己干脆绕过后隆村到别处寻找物资就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嘛。 王路和谢玲带了些常用的药品,撑着竹筏前往后隆村。 第二百零七章重返电气时代 第二百零七章重返电气时代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零八章 种田王道是件大学问 第二百零八章种田王道是件大学问 王路和谢玲两人到了涧水的岔路,决定先把陈薇和王比安拉下的小船给找回来。 竹筏体量太大,装运东西虽然方便,可现在这样的小型行动,却不如小船灵活快速。 老规矩,渔网开道。 小船很快找到了,周边却没看到丧尸,谢玲有些好奇:“姐说不是有好几只丧尸随着石桥掉到涧里了吗?”。 王路收起渔网,爬进小船,不以为然地道:“管那么多做什么,没准都压在倒塌的石桥下了,也有可能往上游去了,走吧。” 两人划着船回到鄞江,将竹筏暂时拴在岸边的树上,划着小船进了后隆村,王路还记得当时陈老头带他们穿村而过的特殊救生道,当下依样画葫芦,沿原路返回。 敲着陈老头崔老太的门时,王路还好整以暇地打了个招待:“阿婆阿伯,是我,小王啊。” 门很快开了,崔老太惊喜地让两人进了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串门?老头子前阵几还说呢,听到村委会那儿动静挺大的,知道你们在办事,还说怎么不和他说一声,好让他也帮个手。”边说,边张罗着打水让两人洗脸。 王路也不客气,把绞好的毛巾递给了谢玲,转手把拎着的塑料袋塞到崔老太手里:“阿婆,这是些家庭常用药,你收着吧。” 崔老太推让道:“带这些来做什么?家里又不缺,村里有卫生所的,里面好歹有些药。我和老头子身体都好,老头子有些轻微的血糖偏高,那也用不着吃药,管住嘴别吃得太甜就行了。“ 谢玲在旁边劝道:“阿婆,你收下吧,有备无患嘛。你要是不收,我们下次都不好意思来了。“ 三人正在推让,门咯吱一声开了,陈老头推门而入:“小王,小谢啊,我看到埠头上的船了,就知道你们又来了,特地赶回家来。怎么,有什么事要办吗?前阵几我在田里干活时,听到你们又是放爆竹又是放烟花,动静蛮大的,我正说呢,估计你是来拿上次丢在村里的那套太阳能了,怎么来村里办事也不告我一声,好歹我是后隆村人,对村里熟悉,也能帮着你们一点。“ 王路听着陈老头唠叨,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从某种程度上说,那套太阳能发电系统可是后隆村的东西,也就是陈老头崔老太的所有物,自己却把它弄走了。 崔老太埋怨道:“老头子你急什么,小王小谢刚进门,连水都没喝一口,你就哇啦哇啦个不停。“ 陈老头憨厚地笑笑:“那坐,那坐,那个老太婆,去煮个鸡蛋啥的,今儿鸡新下的蛋个儿大,我估计是双黄蛋。“ 王路和谢玲再三推让不得,只得到客厅坐下,等崔老太煮红糖荷包蛋。 陈老头屁股没坐稳就问道:“那个啥子太阳能管用不?没磕撞坏吧?“ 王路连忙道:“管用管用,如今山上有了电生活方便不少。不好意思啊,老伯,其实你们家也一样需要电的。“ 陈老头一拍大腿:“小王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孤老两口子,用得着啥电啊,我小时候,村里一年有大半年是没电的,也就是农忙时有电,早过惯了没电的日子了。你们山上人多,小陈老师还带着个娃娃,这太阳能发电啥的,合该你们用。不说这了,小王啊,这次来又看上啥了,说说,我帮你弄去。“ 王路哼哧着说不出话来,老人家那热情是没话说了,这时,崔老太从厨房里端着两只碗出来,不由分说塞到两人手里:“吃吧。“ 好吧,这大热天的,又是红糖又是鸡蛋,王路和谢玲却不过老两口的好意,只得吃了。 果然是两个双黄蛋,吃得王路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 喝光红糖水,王路怕热情的老两口留饭,连忙道:“今天来是请老伯帮忙的,我们想沿江继续搜索,只是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容易找物资的村庄工厂什么的。“ 陈老头吧咂着嘴:“小王你想沿江而下啊,再下去就是樟村镇了,那个地方不容易找物资啊,那儿――那儿丧尸太多了。“ 崔老太接碴道:“再下去也没啥大的厂子了,樟村就是个烈士陵园有名点气,说到经济,那真是连个好点的村子都不如。别的不说,光那镇中心的大街,也和20年前差不多。“ 王路有些失望,勉强问:“那过了樟村呢?“ 陈老头道:“再往上游就是皎口水库了,这鄞江也就到头了。“他想了想:”小王啊,你也别往上游去了,虽然说还有几条支流,可那都是通往里山角落头的,象五龙潭风景区啥的。要我说,从鄞江镇到咱们后隆村,这中间一带的田地也够多了,你们四人吃吃用用尽够了,就是想找工厂,也该往下游找,朝鄞州大道方向走,到高桥那儿一带,多的是大工厂大企业。“ 崔老太白了老伴一眼:“就你能,那儿厂子多,可丧尸也多啊,一个厂子里少说几百号人,你让小王一个人唱独角戏去啊。没等你进厂门就挺尸了。唉哟,小王,我这可不是咒你。“ 王路苦笑:“没事没事,阿婆说得对,阿伯说得也有理,是我贪心不足了,其实把鄞江镇上的丧尸清理光了,镇上的物资也够我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崔阿婆眯着老眼笑道:“这难能怪你,是个男人,总得为以后的长远日子打算啊。不怕你们笑话,老婆子我睡得少想得多,昨儿还让老头子弄了件好东西来,正想着动动筋骨,看看有没有留着年青时候当姑娘家时的手艺呢。“ 谢玲不由好奇:“阿伯找了什么好东西来?“ 崔老太站起身,推开了推向贮藏室的门:“就是这两老货,这老货的年纪比我还大呢。“ 不说谢玲,连王路也好奇地站起来,走到门边一张望。 谢玲叫道:“纺车?“ 王路叫道:“织布机?“ 陈老头大笑:“就是这两玩意儿。这东西现今在农村也不好找了,我也是费了好大的精力才淘来的。你别听我老伴说得神神道道的,她小时候倒是纺过线,可没织过布,这种农村土布也就解放前还有人织,5、60年代时就基本看不到了。“ 崔老太瞪了老伴一眼:“我是没织过,可我见过我姥姥织过,试着玩弄玩弄,早晚能上手。“ 陈老头摇摇头:“织布还得先纺线呢,咱村里又没人种棉花,你想纺都没料啊。再说了,就村里家家户户扔下的衣服料子,够我们穿几辈辈了。“ 看着老两口斗嘴,谢玲悄然笑起来,王路也乐呵呵道:“阿婆,你想穿啥衣服,跟我说,鄞江镇上的衣服不要太多啊。” 崔老太拍了一下手道:“小王可别当真,我也是天天在家闷着无趣,这才想找些事做做。老头子还能下田,我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前好歹能看看电视,现在别说电视,连村里的有线广播都没有了。唉,以前吧,听这广播天天哇啦哇啦的,腻味的慌,现在这耳边没人唠叨了,又闷得很。小王啊,我也就是个老太婆子瞎叨叨,你可别往心里去。” 王路自然知道老年人爱多想事爱嗦叨的通病,他心里悄然一动,说实话,他不是没考虑过请两位老人家到崖山“入户”,从私心里说,老两口是真正的农村人,做农活那是一把好手不用说了,这对崖山上如今遍地小白的情形是极大的改善――陈薇这几天才刚试着在后山开出的田里种了些土豆,是拿土豆芽切了块埋下去的,想试试能不能成活。王路估计是没戏。 但问题是现在崖山上连正经让人住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请老两口子去啊,如果把鄞江镇都清理干净了,自己才有点脸面请两位老人家换个更好的地方住住。 只不过,现在虽然没法子厚着脸面拉两老口入伙,但提前打打感情牌总是没错的。王路涎着脸道:“阿婆,阿伯,你俩空了,能够到我们山上走走嘛,反正顺鄞江下来很快的,陈薇上次听了阿婆阿伯的事,还埋怨我为什么不接你们上山呢。” 崔老太抢着道:“这感情好,我天天在家时陪着这老货也没趣的很,这就说定了,过几天,我带点自家田里的产出,到你们那儿玩玩。” 谢玲乖巧地道:“阿婆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就是空手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还带什么东西啊。阿婆,你就定个日子吧,到时候,我们来接你和阿伯。” 崔老太还没搭话,陈老头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是没空了,再过段时日,就该收稻子了,这可是我们今后几年保命的东西,得把田管好了。我别的不怕,就怕下雨,这雨水本来是灌浆的好东西,可下得大了,把稻秆都打倒了,就不好收割了。” 王路一惊,这崖山下的稻田,可是众人保命的关系所在,能不能活下去,能活多久,可都看自家人今年能抢收上来多少稻子了。 虽然王路并没有割稻子的经验,看着田里沉甸甸金灿灿的稻子不知道算不算完全长成,但好歹知道“双抢”是在7、8月份,这时间也就差不了多少了。 让王路犯愁的是,该怎么收稻子。 用手割吗?虽然崖山上也收集有镰刀,但就自己四个人,根本没用镰刀收割稻子的经验啊,王比安和谢玲不把自己的手割了算好的了。 而且四个人四把镰刀收割山下那样广阔的一片稻田,何时是个头啊。 现在听了陈老头的话,眼前分明有真经,不立马取经更待何时啊。 王路连忙道:“老伯,正想请教你呢,这稻子该怎么收割啊,我们、我们都没干过什么农活,光用手割稻子,我怕收不了多少,过了这时节,都得烂在田里,多可惜啊。” 陈老头呵呵笑道:“小王,你不说这事,我也要拉着你唠叨几句,说起来,鄞江镇那儿的稻子种得比我们后隆村还多呢,还都是连片连亩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机割喽。以前每年这个时辰,镇里的农机站就开始召集一些种粮大户商量安排农机割稻子的事了。我们小门小户自家种种吃的稻田小,也不会花钱买农机,都是靠租种田大户的农机收割的。” 王路自然知道用农机收割省时省力又高效,说起来,甬港市还是全国有名的农机大市,每年都有农业局组织大批农机北上收割稻子帮农民挣钱的,高峰期时有600多台联合收割机北上江苏一带。 问题是,王路一不知道哪里能搞到农机,二对开联合收割机一窍不通,这终究与开私家车完全是两码事。 今天听着陈老头似乎话中有话,王路立马巴结道:“老伯,你说说吧,这割稻子该咋办,我都听你的。” 四人回到客厅,崔老太张罗着切了一个西瓜上来,陈老头点了根烟,边抽边和王路、谢玲啦呱着。 “说到这农机,周边几个村象建岙村啥的,也有种粮大户,手头都有收割机,只是要想入村,再把收割机弄出来,有点为难,不好办啊。那儿很长一段路是山区,以前农机进出,都靠平板车拉进拉出的。” 王路明白陈老头的意思,弄个太阳能发电系统已经弄得自己一家鸡飞狗跳的了,这要想到一个陌生的村子里,开个震天响的大型农机在山区七弯八绕的山路上杀出一条血路出来,那自己就是**外穿的咸蛋超人。 陈老头还在嗦叨着:“再说这农机使用起来还得有大量的油,还得有配件,得有维修的工具,往年这个时候,这些工作都是由镇农机站做的,现在可没人指望喽。” 谢玲心急,抢着道:“陈老伯是说鄞江镇里有啥农机站吗?这好办,农机站肯定生产很多农机,你告诉我们农机站地址,我和王路就用开割前的这段时间,把镇农机站周边的丧尸清理干净,好方便你老把收割机啥的开出来用。顺便你也教我们怎么开农机,有上3、4台农机,还不把这一带稻子都收了。” 第二百零八章种田王道是件大学问 第二百零八章种田王道是件大学问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零九章 农业机械化那是必需的 第二百零九章 农业机械化那是必需的 陈老头笑得一张老脸都皱了起来,嘴咧得烟头差点掉下来这闺女性急的。#百度搜把王路唬得一愣一愣的,这厮中国农民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杂交水稻,而杂交水稻的特性就是不能留种。虽然库存的粮食在短能保证不会有粮食供应危机,可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种田才是王道啊。问题是,如果不能留种,那还种个屁啊。 现在亲耳听到陈老头说有能留种的种子,这才放下了心头大患。 不过陈老头显然不想让王路轻松,吞吞吐吐了半天后,才道只是我现在手里也没稻种啊。” 王路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老伯,你刚才不是说能留种的嘛” 陈老头咳嗽了几声道这种子是能留,不过咱们农村现在也没家家户户都留种育秧的说法,往年,都是有几家专门的育秧大户统一留种育秧的,人家技术好,又有各种育秧苗专用的设施,种出来的秧苗,比我们小户散户自家培育出来的好多了,我们要插秧,都是向他们订购的。” 王路发呆中――――坑爹啊,这就是农业工业化的害处啊,每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环环相扣,在正常情况下,这样的方式能极大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就像陈老头所说,育秧大户生产的秧苗肯定比散户好,可问题是,一旦出现突发*况,这一链条被打破,哪怕是只断裂了其中一个环节,整条链条就完蛋了。 王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眼巴巴地问道老伯,你看有没有可能,那啥育秧苗大户的已经把秧苗都给培育好了,咱们去找找,没准能找到呢?” 崔老太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插话道小王啊,这育秧苗都是在6月底7月初,你想想,那个时节――” 王路听明白了崔老太的话,那个时节,早已经爆发生化危机了,逃命还来不及谁还有闲心去育秧苗啊。 陈老头叹了口气小王啊,这育秧苗可是个细致活,我也不是没想过育秧苗,可一来,家里稻子早就碾成米了,想挑个种都挑不出,二来,又缺少搭大棚的用具,所以今年是肯定没法抢种晚稻了。” 王路有些沮丧,但他还是勉强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等收了夏稻,咱们就能留种子用来种早稻了,也就过了一季晚稻种植,没事儿。” 陈老头点了点头小王啊,咱们就算是留了种育了秧,单靠种植的田地也不会太多,没有大型农机帮助,我们种不了多少田的。” 王路,陈老头这话客气了,他不该用“我们”,而是“我”字才对,崖山、后隆村两地加起来拢共6口人,但只有陈老头一人才是真正的庄稼汉,凭他一人之力在没有机械相助的情况下,又能种得了多少田?更不要说种下了秧苗后,还得后期管理,得灌水、施肥、除虫。江南农村田地分割严重,不像东北,并不适合大规模机械化种植,看看崖山下的田地就有数了,稻田里夹杂着菜田、竹林、藕池、水产养殖塘、蔺草等,沟渠田埂纵横交,甚至更离谱的是,有的田头还有祖坟,这种地方,农机开起来都得翼翼,。 王路叹了口气老伯,你的话我晓得,就算是种了田,没化肥没农药也是个**烦,搞不好,就得回到靠天吃饭的老底子日子去。” 靠天吃饭种田是啥光景?看看朝鲜就了,田是同样的田,农民是同样的农民,可就因为国际封锁,没化肥没农药,稍微旱一下涝一下就是全国性灾荒。 陈老头也叹了口气小王是明白人啊,现在种田哪有不用化肥农药的,你们城里人天天说要环保要健康,说不能打农药不能施化肥,嘿,这田里不用农药化肥,光虫子就能把吃光了,你们城里人还吃个屁啊。现在好吧,倒是够环保够健康了,可这产量,就不好说喽,现在我们种种田,单季稻能有500公斤,手艺好的,种出900公斤的都有。我估摸着,如果不用化肥农药能亩产200公斤就算是老天保佑了。” 亩产200公斤,真不算多,但也不少了。王路默默算了下,就算一年人均口粮300公斤,加上饲料粮食,6个人有十亩地就够生存下去的了。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谁也不未来还会遭遇天灾**,粮食永远是越多越好,照着王路的土财主心态,狠不能将视线所及之处全都种上稻子这才能安心。 陈老头咳嗽了一声道说这些有点远了,反正是饿不死咱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搞到农机,先把今夏收割的事弄妥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把农机站搞到手。 谢玲腾一下站了起来老伯,你说吧,农机站在哪儿?” 农机站就在鄞江镇中心桥左侧的镇政府旁边。 王路和谢玲脸色都有些发白。 这可不是以往两人捞一把就走的刷怪,农机站必须成为一个稳定的据点,不但能从其中开出行驶缓慢的农机来,今后还得时不时把农机送去维护保养。 所以,杀丧尸,杀鄞江镇中心大量的丧尸成了惟一可行的路。 王路紧紧咬着牙,半晌道老伯,到夏收还有几天?” 陈老头掐了掐手指最多再一个星期――绝不能超过10天。” 王路站起身,对谢玲道走,杀丧尸去。” 7到10天,两人要深入鄞江镇中心尽可能多地杀丧尸,真正是一分一秒都浪费不得了。 陈老头现在不是啦呱家常的时候,也没说留客的话,边站起来送王路和谢玲出门,边道我先在后隆村找找,记得有人家家里来收着以前用牛拉的土收割机,那玩意儿虽然顶不上烧油的农机,可比人力手割快多了,正好给咱家的老牛用上。万一你们那儿……” 王路点了点头,万一和谢玲失败了,农机据点没有打下来,就只能靠正在陈老头院子里吃草的老牛干活了,这时,崔老太走到老牛旁,拍了拍牛角老头子,你可别看不上这老货,这几天,我天天给它加料,还给它喂生鸡蛋,就等着它卖一把子劳力呢。” 老牛似乎听懂了崔老太的话,吽地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 王路和谢玲告别陈老头崔老太时,陈老头再三叮嘱,打农机站要紧,可自家生命安全更要紧,就算是打不下农机站,也饿不死人,大不了少收点稻子,等他找到牛拉的畜拉土收割机,会来崖山帮王路和谢玲一把。 划着小船回到鄞江,找到木筏,王路撑竹筏,谢玲划船,一路回到崖山脚下。 不时何时,天下起雨来。 把竹筏拴好,王路跳上小船,谢玲很有默契划起了桨,沿着鄞江向镇中心划去。 谢玲边划着桨边指点着上次为了找王比安,我沿着江进过镇中心,在到尽头的埠头前,是经过过一座桥,蛮大的,能过双向两车。应该就是陈老伯说的桥了,农机站应该就在桥的左边。” 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珠丧尸很多吧。”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谢玲点了点头很多。” 王路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如果给他足够的,他和谢玲有信心清理光鄞江镇上的丧尸,但是,现在缺的就是。 最短7天,最长10天,和谢玲两人又能杀几只丧尸? 正在慢慢觉醒本能的丧尸越来越难杀了,合作围猎的本能,避光躲藏的本能,王路不,丧尸还有多少本能会觉醒。 把陈薇和王比安都叫来一起杀丧尸?算了吧,那两人只会添乱。 王路乱糟糟理不出一个头绪,干脆甩甩头,你妹的,船到桥头自会直,先到谢玲所说的镇中心大桥,找到农机站再说。 小船缓缓进了鄞江镇,江面到了这儿开始变窄,但也变深,两岸的房屋也多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道分岔,这个分岔王路认得,往左就是去它山堰的。谢玲操纵着小船笔直向前,直入镇中。 王路呆呆抬头看着,这已经是镇中心了,和谢玲在屋顶上翻墙爬屋时,也从来没来过这里,岸边的马路上,到处能看到废弃的汽车,有几辆车还一头冲到了江里,有几幢房屋已经烧塌了半边,甚至有爆炸的痕迹,想来是煤气瓶造成的,这类乡间小镇并没通管道煤气,但幸好没通,要不然,管道煤气爆炸的威力会更大。 江两岸、楼房的阳台上,到处能看到人影,那都是丧尸。 今天有雨,没了太阳的暴晒,似乎丧尸们都很乐意出来散散步,它们成群结队地挤在马路上,很快有丧尸了江中的小船,继而惊动了更多的丧尸。 第二百零九章 农业机械化那是必需的 第二百零九章 农业机械化那是必需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十一章 铝片战士首战生化丧尸 第二百十一章铝片战士首战生化丧尸 王路在头盔里闷声闷气地道放心,这些细节我都想到了,到时候还得戴上橡胶手套、高帮雨靴,总之是滴水不漏,保证丧尸连口水都吐不到我皮肤上。(免费小说请牢记彩虹文¥学 陈薇道动动试试看。” 王路试着走了两步,还挥动胳膊做了个砍杀的动作。 铝片咯吱咯吱响成一片。 谢玲抿着嘴笑还真管用。我看行。” 陈薇也有点好笑就是不太灵活,穿着这玩意儿走不得长路。” 王路闷声道本来就没考虑过穿这玩意儿走路,哥我玩的是塔防,往街中心一站,都不挪窝儿,丧尸上来一个砍一个,上来一对砍一双,啥时候没弹药――就是没力气了啥时候算完。” 陈薇晓得,王路这也是苦中求乐,没办法的办法,正想他说的,总不可能永远躲猫猫一样的杀丧尸,迟早要和丧尸面对面肉搏的。 自从死而复活后,王路一直在睡觉前锻炼身体,绕着后山长跑、仰卧起坐,还悄悄搞逆式呼吸法,大有神功成,天眼开之架势,说到底,都是为了这一天在做准备。 陈薇走上前,搂住了罐头人一样的王路。” 王路点了点头,头盔撞在铝片上,发出咯咯的响声。 雨还在下。 打在铝片上,发出轻微的金属锵锵声。 王路站在船头,全身盔甲,头戴红色的全封闭头盔,手持消防斧,昂然而立。 这造型,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其实王路是有苦说不出。 穿着这套盔甲自然不可能全身从崖山上下来,王路、陈薇、谢玲、王比安,是一起在崖山脚下,站在鄞江边的沙滩上,再一次重新组装完成的。 然后王路才在陈薇和谢玲的搀扶下,上了船。 说实话,铝片本身的重量并不重,只是灵活性太差了点,各处螺丝螺母,关节处的扎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再加上高统雨靴,让王路象个木乃伊一样不良于行。 雨水悄悄渗进盔甲的缝隙,有点凉,有点潮,又有点痒。 王路一动不动,他不想浪费哪怕是一丝的力气。这些力气,都要用来砍杀丧尸身上。一点点也不能浪费。 沉重的呼吸在摩托车头盔有机玻璃面罩上蒙上了一层湿气,看外面的景色就象抽象画一样,王路并不在意,无所谓,反正是近身搏击,只要看得到丧尸的脑袋长在哪儿就够了。 船尾划船的是谢玲和王比安,在沙滩边给王路穿好盔甲时,王路突然对陈薇道让王比安去看看。” 陈薇一愣,旋而明白了王路的良苦用心――这是在给王比安上课啊,上生存之课。陈薇想了想,王比安如果只是呆在船上,应该是安全的,点了点头,同意了。 王比安乐得又蹦又跳,嚷嚷着要上山拿武器,被陈薇训道你要武器?你有本事和爸爸一起和丧尸对打吗?好好给你谢玲姐帮手划个船是正经的。” 王比安挨了骂,也并不泄气,背着陈薇吐了吐舌头,在谢玲身边坐了下来,谢玲抿着嘴笑,伸出脚轻轻踢了踢,将脚边的砍柴刀向王比安脚下踢了。 王比安大喜,冲着谢玲挤眉弄眼。 陈薇却没顾得上王比安和谢玲搞鬼,絮絮对王路唠叨着虽然说是正面肉搏,也要当心的体力,千万别被丧尸围住了,预先要找好退路。特别是背后,一定要防护好,找个有墙的地方靠着,别以为有盔甲保护就轻心。” 王路只是嗯了一声回家吧,好好烧顿好吃的,今天回家一定累死了。” 王路正有一搭没一搭想着陈薇会烧些好菜慰劳。 王比安在后面尖声道爸爸,看” 透过蒙着水气的面罩,王路看到水泥大桥已经在前了,两岸,都有追逐着小船的丧尸群。 “桥头左侧有个小的埠头,靠到那儿去。”王路沉声指挥谢玲和王比安。 小船应声向埠头驶去,还没靠上埠头,已经有成群的丧尸站在埠头的青石台阶上列队迎接了。 埠头很小,就十几级窄窄的台阶,是周边的居民以前用来淘米洗衣服洗拖把用的,小船吃水浅,听到船底刮擦到底下的石阶咔咔声,离小船最近的丧尸手指已经快触到船舷时,王路大吼一声,一跃而起,从船上跳到了埠头上,脚刚一站稳手里的消防斧就已经挥出,咔嚓一声,重重剁在当前的丧尸脑门。 谢玲和王比安等王路跳上埠头后,立刻向后急划,离开了岸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剩下的,两人只能远远观战了。 这场混战,两人一点忙都帮不上。 王路跳上埠头时,高统雨靴踩在一只丧尸的脚上,差点一个踉呛摔倒,幸好借着挥斧猛击当面丧尸的头部,才一拧腰站稳了。 埠头上下前后站在6、7只丧尸,更多的丧尸正挨挨挤挤从堤坝上的路上赶来,王路当面的丧尸一倒下,右手的丧尸就毫不迟疑地伸手抱住了王路的右手,一口向胳膊咬了下来,王路理都没理它,斧头一挥,又是一下,击中又一只从埠头台阶上扑下来的丧尸脖子上,把它的头砍了大半搭拉了下来。 右手的丧尸徒劳地咔咔咬着胳膊上的铝片,王路能感到铝片变形后丧尸的门牙在肌肤上挤压的触感,虽然丧尸那杂食动物的牙口咬不穿铝片,但毕竟那感觉并不好,他一侧斧柄撞在搂着胳膊狂咬的丧尸胸口,那丧尸的胸口本身就被啃咬过,露着白骨,这一撞,斧柄都捅进了它的胸腔,这一下,并没有影响丧尸进餐的胃口,它依然努力尝试着用的门牙撕破铝片,王路总算倒过斧头,用斧背猛砸这位老兄的太阳穴,砸得头骨碎裂,右手的这只丧尸才摔倒在湿滑的石阶上。 左侧一只丧尸紧紧抱住了王路的腰,就象抱着情人一样,侧着头啃咬王路的肚子,这儿正好是大片铝片胸甲防护最完善的地方,丧尸除了用的头把铝片撞瘪了一块外,毫无收获。 只是,这左侧的丧尸用力太猛,把王路撞得差点在石阶上打滑,但王路实在腾不出手来对付它,因为石阶上又有丧尸扑了下来。 百忙之中,王路一斧剁在面前带头的丧尸小腿上,断腿的丧尸应声而倒,把紧跟在后面的几只丧尸也绊倒在地,王路这才腾出手来,先一脚把抱着腰的丧尸踢倒在地――幸好那只是10来岁的小孩子丧尸,如果换了是成年丧尸,王路这一脚还真不好踢开。这才一斧砍在它头顶。 没有喘气的,没有休息的,王路不断挥动消防斧,偶尔一脚把搂着腿的半载丧尸踢开。 没,是半截的丧尸。 一开始王路还能对准丧尸的致命处头颅挥劈,但一长,双臂发软,当前的丧尸又挤成堆,哪里能砍得那样准确,斧头的准确性就差了很多,明明冲着对方脑门而去,手一酸,就砍在了肩膀上,或胳膊上,倒是制作了不少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丧尸,只是丧户对缺个把零件根本不在乎,不依不饶地趴在地上也要向王路扑来,攻击不了他的上身,那就攻击他的腿、他的腰,如果不是王路始终坚持背水而立,他的屁股肯定也有不少丧尸乐意尝尝味道。 幸运的是,到现在王路已经杀了10多只丧尸,他的身边倒下的尸身成了一个屏障,让别的丧尸一时难以靠近,多少有个缓冲的余地。 摩托车头盔内,王路的眉毛上挂着汗珠,耳朵里都是重重喘气的声音,面罩上一团湿气,都看不到,他能做的就是不断举斧,劈出,举斧,劈出。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丧尸在撕扯啃咬着的像胶雨靴、铝片护腿,左侧的轮滑护膝被扯下了一个,但幸好里面的皮质包还很牢固――陈薇打的都是死结。 咔嚓,斧头又砍中了一只丧尸的头骨,一股黑色的尸液溅到了面罩上,都看不见了,幸好雨水不断冲刷着,不一会儿就冲光了尸液。 王路的视野恢复了一点,他抬头一看,连苦笑都笑不出了,埠头上,岸边的丧尸连一点减少的迹象都没有。 太多了,太多了 这才是丧尸的威力啊。 它们不知害怕不知恐惧。 在现实生活中,如果闯入人群杀上10个人,一座城市的人都会害怕我这个疯子。 如果是在冷兵器时代,100人中伤亡了10个人,就能让这支部队崩溃。 哪怕在热兵器战争中,伤亡3成以上还能坚持的军队,也是凤毛麟角。与阵地共存的,也只有头上戴五角星的那支部队了。 但丧尸却根本不在乎,真是应了一句――死了一个丧尸会有千百个丧尸扑。 累,真他M的累,虽然一直在锻炼,但毕竟不是无敌铁金刚,手早就已经酸得快握不住斧柄了。厚厚的橡胶手套上又是雨水又是尸液,又湿又腻,已经打滑了好几下了,似乎下一次挥劈,消防斧就会脱手飞出去一样。 又一只丧尸从台阶上扑了下来,这是只健康的丧尸,不但全身完整,而且又高又壮,比王路以前时的体重还要高了一个数量级。 王路横着挥出了斧头,咔,斧头砍中了丧尸的左肩,卡住了 丧尸根本不为所动,它带着肩膀上的斧头直冲了,王路使劲回拨斧头,斧头倒是拨了出来,然后丧尸的冲击以及斧头拨出时的惯性,让他脚一滑,一屁股坐倒在水里 幸好,水下是台阶,王路只是半个屁股浸在了水里,铝制的战裙被压得瘪掉了一大块,该死,他的屁股露了出来。 谢玲和王比安一直密切关注着埠头上的战斗,两人早被激烈地战况紧张得心里剧跳不止,谢玲甚至把船划得更靠近埠头,好随时接应王路,如果不是顾虑到王比安的安危,她早就冲上去助王路一臂之力了――别的不说,把那只死死搂着王路小腿的半堆截子丧尸干掉也好啊。 此时眼见王路危急万分,谢玲冲着还在发愣中的王比安大吼一声快划,救你爸爸” 就在这里,被砍了一斧的大个儿丧尸已经扑了上来,重重把王路压倒在河埠头的石阶上,它的胳膊疯狂地在王路胸腹抓挠着,铝片发出一阵阵变形声,就象纸片一样挤压出各种形状,但幸好,铝片并没有破。丧户对身下的肉块没有溅出新鲜的血液非常不满意,它张嘴对着头盔一阵啃咬,只在塑料表面留下了几个牙印。 王路被丧尸压得半边身子浸在水里,只能拼命横举着斧柄,用来勉强挡住丧尸的进攻。 这一刻,他觉得就像一个马口铁罐头,丧尸再来上几下就能把的看似坚固的外壳给撕开了。 他一眼,只见在大个子丧尸背后,更多的丧尸扑了上来。 谢玲魂都吓飞了,她虽然想冲上去救出王路,但是救?船一靠上去,最先上船的不是王路,而是丧尸 就在这时,大雨中响起王比安还没变声的尖利嗓音爸接着” 打得人睁不开眼的雨丝中一条黑影破空而出,落在王路身侧的水里,王路勉强腾出一只手一把握住――是缆绳。船上的缆绳。 王比安把缆绳在手臂上绕了两圈拼命往回拉,同时向谢玲喊道快划啊” 谢玲醒悟,连忙向后划船,在两人共同努力下,王路被倒拖着拖离了埠头的石台阶,骨咚一声沉到了水里。大个子丧尸猛然间失去了身下的猎物,只能徒劳地站在埠头上冲着小船上的谢玲和王比安吼叫着。 谢玲稍微拉开了小船和岸边的距离,也不管岸上是大群丧尸围观,立刻扑到王比安身边,和他一起使劲拉缆绳。 王路又是盔甲又是消防斧,一到水里,就改名了,改姓“陈”,名“到底”。 第二百十一章铝片战士首战生化丧尸 第二百十一章铝片战士首战生化丧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十二章 刷怪记得升级装备啊 王比安体弱,也就是勉强拉扯着缆绳,有了谢玲帮手,两人很快从水里拉出了王路。 王路扯着缆绳的手一冒出水面,谢玲就扑到船舷边,用双手夹着他的胳肢窝,想把他扯上船。在她的拉扯下,王路上半身拖进了船舱。 就在这时,王比安大叫一声:“有丧尸” 谢玲一错眼,只见王路的左脚上还拖带着一只半截丧尸,正在努力啃咬着他的雨靴。 谢玲双手拉扯着王路,腾不出手来,只来得及向王比安大喊一声:“用砍柴刀”她又补了一句:“别怕” 王比安一点不怕,其实不用谢玲提醒,他已经捡起了船板上的砍柴刀,扑到船舷边,尽量伸长胳膊,一刀正中丧尸的顶门心。 王比安毕竟体弱,这一刀没有砍破脑骨,丧尸扔死扯着不放。 王比安干脆冲着它抓着雨靴的胳膊乱砍一通。 乱刀中也不知砍中了丧尸的哪儿,只见丧尸手一松,连片水花都没溅起,沉到了水底。 谢玲飞快拔下了王路头上的全封闭摩托车头盔,一股水流哗一下流到了船舱板上,王比安正用双手使劲摁着王路的胸口,把铝片摁得咯吱作响,还嚷嚷着:“姐,快嘴对嘴给爸爸做人工呼吸” 王路咳嗽了几声:“小子,别摁了,你老爸没淹着,一下水我就闭住呼吸了。你再乱摁,我骨头都要断了。” 听到王路还能开玩笑,王比安和谢玲齐齐松了口气。 谢玲扒拉着王路身上的各处盔甲关节,查看有没有被丧尸抓破,除了屁股后部的战裙翘起了一块外,别处基本完好,铝片虽然大部变了形,象硬纸板一样到处是皱纹和凹陷,但丧尸的指甲和牙齿都不足以弄穿它。 王路指着胸甲和战裙的结缝:“看看,得把战裙边沿掩到胸甲下,现在接缝暴露在外,让丧尸在扒拉时有了借力的地方,虽然说螺丝够坚固,战裙没被扯下来,担螺丝眼都已经被扒扯得变形了。” 谢玲点了点头:“我看啊,得把螺丝扣放在盔甲里面,外面光冒个螺帽,螺帽比螺扣光滑多了,丧尸的手指就没法子借力了。你看看,现在几处螺扣上都还留着丧尸手指上的残肉呢,这些家伙不知轻重没有痛觉,手指划破割破了都不晓得,但用得力大了,多少会损坏螺扣的。” 王路嗯了一声:“只是这样一来,安装盔甲的时间又要更长了。” 谢玲道:“没事儿,今天你杀得丧尸够多的了,我想过了,下次再来,我和你一起上。” 王路吃了一惊:“那怎么行?太危险了。” 谢玲打断了王路的话:“哥,你听我说,我在船上看得很明白,这套盔甲的防护功能还是蛮齐全的,缺点是行动不够灵活,而且你一人独斗丧尸,受到的牵扯太多。很多时候,你的攻击就因为被旁边的丧尸碍手碍脚落空了。” 王路明白谢玲的意思,周边的丧尸又是搂腰又是抱胳膊,让自己有近半以上的精力用在摆脱它们的纠缠上。可惜自己又不会大规模群发魔法,要不然来个火墙术或者流星火雨倒是在这种重围下最好的脱困法。 可惜自己最多只能算是个狂战士――切,明明是人肉沙包的说。 王路有点心动,如果有谢玲在自己身后相助,只要挡住左右两边的丧尸――甚至不用挡,只要阻碍它们一下,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杀了它们。 王比安在旁边跃跃欲试道:“老爸,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忙的啊。” 王路笑道:“你今天想出用缆绳救爸爸的方法的确了不起,不过要和丧尸近身肉搏可还早着呢,10年后说这话还差不多。” 王比安不服气地嚷嚷道:“我没说要和丧尸肉搏啊,我想过了,我就站在小船上好了,手里拿锄头什么的长兵器,也能帮老爸挡着一点的,别的不说了,那半截丧尸、小孩子丧尸难道我还打不过吗?” 王路和谢玲齐齐交换了一个眼色,谢玲笑着搂过王比安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这法子好,我看着啊,这岸上的丧尸数量虽多,但不少都是老弱病残,虽说伤害不了你爸爸,但围在旁边实在烦人。正好,你和你爸爸比比,看谁杀得丧尸多。” 王比安眼珠一转:“半截丧尸可要算整只的。” 王路大笑:“那是当然。” 三人说说笑笑,混不把两岸和水泥桥面上的成群丧尸当回事。一群粪土而已。 王比安划着船,谢玲帮王路拆下了盔甲,王路这才感到全身松快了点,他揉着发酸的胳膊,体力消耗有些大,这样面对面的肉搏果然是最考验人体力的时候,虽然自己每每看历史小说,看到陌刀队如墙而进挡者披靡十分羡慕,但陌刀队是用来穿透敌阵的,进攻时间多在一个小时内,时间再长,体力就透支了,从没听说有人拿陌刀队反复冲杀的。 而且自己手里的消防斧看着威风,其实并不适合用来杀人――斧头实在太重了,大半的力量都消耗在挥斧上,如果有农家上山砍树常用的小手斧就更佳了。反正自己全身包在盔甲里不惧丧尸攻击,小手斧挥舞灵活,攻击快速,尤其是双手斧的话,左右开弓,不要太爽啊。 王路瞟了眼身后,雨丝中,水泥桥下埠头渐行渐远,但还能看到那只大个子丧尸的身影――我会回来的。等着瞧吧。 三人一身**回到崖山,陈薇连忙张罗着翻出干衣服,又端来热水,谢玲被拉进卧室擦身,王路和王比安两个男人就被塞进了厨房。 虽然夏天的雨水说不上太凉,但热水毛巾擦在身上还是很抚心,王路正在帮王比安擦着背,厨房门推开了,陈薇匆匆走了进来:“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老夫老妻的,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王路站直身笑道:“真要受了伤,你老公早就变成丧尸了。” 陈薇毕竟不放心,上前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真的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旋即又担心起来:“还要再去吗?” 这是肯定的,今天这一番大战,王路估计了一下,多多少少杀了30来只丧尸,从效率上说,远远高于以往――当然,弩除外。但是,这30多只丧尸和镇里成千上百的丧尸比,真是叫九牛一毛。 王路拍了拍王比安的小屁屁,让他去穿衣服,自己边擦身边道:“自然要去,只不过盔甲得改良一下,武器也要换一换。对了,还得把肚子填饱。皇帝老子也不差饿兵嘛。” 陈薇并没有被王路这个笨拙的笑话逗乐:“我也去” 王路一愣:“你说什么?” “我也要去杀丧尸。”陈薇道:“谢玲和我说了,下次战斗,王比安也要参加,难道我还比不过王比安吗?” 王路没有丝毫迟疑:“好。” 陈薇倒是一愣,没想到王路答应得这样爽快。 王路擦干了身体,换上干衣服:“打仗父子兵,上阵亲兄弟,现在这非常时刻,我们得把崖山上每一份人力都用上,我让你和王比安参加这次行动,也不是什么心血来潮,谁也不知道,以后你会不会独自对上丧尸,有点战斗经验总是好的。” 陈薇想起了王路受伤时两只丧尸突袭龙王庙,以及当时找王比安时,自己陷在淤泥里差点被一只丧尸狗袭击的过往,是啊,总不可能自己永远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更不可能王路、谢玲永远会及时地赶到救自己。 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这天剩下的时间,大家都在忙于准备,准备第二天即将面临的更大的战斗。 在改良了首件铝片盔甲接缝的基础上,王路又给谢作量身制作了一件。真正的“量身”啊,因为谢玲的胸甲实在不好制作,高高的鼓起了一大块。王路又没有那好手艺,能像电脑游戏里一样制造出xiong罩型的盔甲来,所以最后包裹上谢玲上身的胸甲凹凸不平,接缝处更是歪七扭八的,不要说有什么女性的曲线美了,比只粽子还难看。 王路盯着胸甲隆起的部分,嘀咕道:“果然战争让女人走开啊,别的不说,这防护真是**烦。” 谢玲瞪了他一眼:“自己手艺太潮还怪到我头上来啦,女人怎么了,我杀的丧尸可不比你少。” 陈薇和王比安也制作好了盔甲,但只有胸甲是铝片的,四肢全用的是王路发明的多重**。 考虑到两人都是站在船上做远距离支援,这点防护也足够了。真要让母子两人穿上全铝片盔甲,估计两人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王路又下了趟山,好歹找到了一对小手斧,只不过一只大一只小,握在手里,颇有斧头帮的风采。 谢玲居然也没要王路淘汰下的消防斧,这玩意儿实在太沉,确实不适合女生用,她砍了棵小刺槐树,削削整整,弄了竿长木棍出来,又将砍柴刀原来的短木刀柄去了,代替以长木棍,用铁钉敲结实了,整成了类似宋代常用兵器――朴刀。这倒比消防斧合手,重量适宜,可钩可砍。谢玲劈了几块木柴试试手,很是满意。 王比安倒是拖着消防斧跑了几圈,最终还是撂下了手,总算还记得自己是给老爸做远程支援的。 陈薇和王比安也到处找合适的兵器,最后两人挑了锄头和钉耙,这两样农家宝都有较长的手柄,适合两人站在船上施展,说到底,两人主要起到干扰丧尸包围王路和谢玲的作用,并不指望母子两人真的杀多少丧尸。 王比安虽然对锄头的土气很不满意,但想想自己第一次杀丧尸时用的也是锄头,多少有些战斗情谊,也就释然了,还像模像样儿地在龙王庙门口的空地上操练了一阵儿,熟悉熟悉手感。 这夜,雨。 次日,还是雨。 早上是鸡蛋炒饭加烙饼还有一只红焖鸭,鸭子是陈薇昨日连夜去鸭舍抓的,虽说一大清早吃鸭肉有些油腻,但大家都吃得很欢,等会儿,可要干力气活啊。 王路大嚼着一只鸭腿,不无得意地想着,好吧,算你丧尸很厉害,不进食也能活这样长时间,可你毕竟是生物吧,能量守恒定律总要遵守吧,老子天天吃饱喝足来逗你玩,总比你天天饿着肚子还要穷折腾来得强。耗死你丫的。 想到丧尸挨饿,王路突然记起了后山的尸棍老兄,转头问正啃鸭翅的王比安:“王比安,后山的那只半截丧尸死了没?” 王比安伸了伸脖子咽下鸭肉:“活得好着呢。” 这是自然的,丧尸哪有这样容易死啊。王路也是随口一问,当下也就撂过了手。 王比安偷眼看老爸没再问,悄悄吐了吐舌头,这段时间他在山上闲极无聊,经常拿那半截丧尸逗着玩,拿土块,石头塞它嘴里,拿树枝捅它的鼻孔耳朵,反正那丧尸除了瘪着没牙的嘴吼以外一点回手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总算那丧尸还没傻到家,王比安塞到它嘴里的土坷垃石子都会吐出来,但也有上当的时候,王比安有次拿河鲫鱼的血涂在一块萝卜上,那丧尸就全吞到肚子里了,因为沾了血味,还兴奋地吼个不停。傻样儿,连肉和萝卜都分不清。 四人打着饱嗝,带全装备,下了山。 没有坐船,而是换了竹筏,竹筏比船更平稳,而且上下船也方便。 王路和谢玲盔甲整齐,为了避雨,还披了块塑料布在外面,犹如披风一样威风,站在竹筏头,陈薇和王比安身穿雨衣,在后面撑着竹筏,再次杀向鄞江镇中心大桥。 眼见着前方埠头已经在望,王路扭头向陈薇和王比安看了看,比了下大拇指,戴上了全封闭头盔,身边的谢玲也戴上了头盔,王路嫌塑料雨披碍手脚,把它扔到了竹筏上,双手握住了两只斧柄:“我先上,打开通道,你再上。”。 谢玲应了声。牢牢所握住了长柄朴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十三章 该死,怎么就这样多 第二百十三章该死,怎么就这样多 埠头越来越近,迎候在石阶最前面的,正是那只高个子丧尸,看着它兴奋地大吼的嘴巴,王路一个箭步跳上台阶,右手一击正中高个子丧尸门面,斧刃深深陷入丧尸的鼻梁,连带着砍碎了几颗门牙,左手毫不停留,斜着一劈,早已经砍断了丧尸原本就半搭拉着的颈骨。**泡!书。吧*高个子丧尸象破麻袋一样骨碌着倒在台阶上,断了的脖腔处涌出大股黑色的**,顺着台阶流进了江水中。 王路连眼都懒得看那只倒下的高个子丧尸一眼,丧尸也是肉,肉哪能和铁比,你妹的,这也是欺负我朝平民不能拥有武器,哥只能拿冷兵器和丧尸死磕,如果换了美帝人人持枪,就让你尝尝铁与火的味道。 王路左右开弓,又劈死两只少女型丧尸,听到身后嗵地一声响,知道是谢玲也跳上了岸,当下心中大定,不再顾忌旁边,只管向前猛砍。 这处埠头并不宽,江边马路上的口子只容三人勉强肩并肩通过,只是到了水面时,台阶才逐渐变得宽起来。 王路跳上台阶时,上下石阶上挤着8、9只丧尸,更多的丧尸在堤坝上的入口处推搡着,一时挤不下来,王路紧紧抓住这个空挡,又连砍2只丧尸,谢玲在旁边用长柄砍柴柄挡住丧尸的纠缠时,也抽冷子杀了一只,埠头上一下子宽敞了许多。 王路乘机几个跨步,迈过死丧尸堆,站到了入口处,头也不回大吼道:“后面就全交给你了。”就死死钉在原地,不让别的丧尸再沿着入口跑进埠头。 谢玲心灵神会,跟在王路身后,先是一阵乱剁,把王路右侧的两只丧尸剁翻在地,那两只丧尸一时并没死去,但缺胳膊断腿的它们也干扰不到王路了,谢玲一转身,用力一顶,将王路左侧已经抱住了他胳膊的一只成年丧尸死死顶在了堤坝石墙上,王路手斧一挥,脑浆四溅。 陈薇和王比安也没闲着,两人让竹筏打横尽量靠近埠头,一只锄头,一只钉耙,把倒在王路右侧的两只残疾丧尸彻底干翻。 清场。 这下,整个埠头尽在四人控制之下,前方,有王路顶住入口,谢玲长竿朴刀左右支援,后方,陈薇王比安捡漏,将王路砍而不死滚落到石阶上的丧尸砸个稀烂――真是稀烂啊,特别是陈薇的钉耙,无论是砸在丧尸身上还是头上,一下就是几个洞洞眼,再次拨出来都费劲。 和第一次相比,王路明显觉得轻松了不少,岸边马路上的丧尸虽多,但都被两岸的石护栏给挡着,入口处自己只要对付三只丧尸就够了,谢玲的长刀还不时能帮自己支应一下,现在才发现砍柴刀刀头上钩子的好处,谢玲经常用钩子钩住丧尸的衣领一拉一拽,丧尸立足不稳,就骨碌一下顺着台阶就滚了下来,然后就被陈薇和王比安大呼小叫收拾了。 埠头的石阶上已经滚落了好几具丧尸的残躯了,陈薇和王比安试着把尸体都扒拉到了河里,好让王路和谢玲有个站脚的地方。 眼见着谢玲有点空,陈薇喊了声:“谢玲,接住绳子” 谢玲百忙之中一回头,只见一条尼龙绳飞了过来,连忙伸手接住,也不迟疑,直接绑在了前面王路的腰上,接着,又一根绳子扔了过来,谢玲接住后绑在了自己腰上。 这两条保险绳是向王比安昨天的急救章学的,万一有什么险情,竹筏上的陈薇和王比安一人一条绳子,拉着就跑。 没有事先绑上,是因为当时埠头上丧尸众多,怕拉在后面的保险绳缠上,现在王路和谢玲身后已经绝对安全,自然可以绑上了。 王路现在就像一个真正的农民,正站在山林里,左一下右一下砍着树木,他咬着牙,闭着唇,鼻子里低沉地发出“哼”、“哼”的声音,一下一下,一板一眼,砍着树木――那些他面前无穷无尽的丧尸。 丧尸站在台阶的最顶端,比王路高一节,对成年的丧尸,砍脖子最好,砍不中脖子,就砍腿,让这家伙倒下,沿着台阶滚下去,自有谢玲、陈薇和王比安抢着收拾,个子矮的丧尸女人、老头、老太,迎面一斧最好,斧刃从面门透骨而入,一招毙命,只是额头的骨头最硬,一斧下去,震得手痛,早知道,就应该在橡胶手套里再加层劳保棉纱手套的,至于小孩子丧尸或者缺胳膊缺腿的残疾丧尸,王路都懒得出手,谢玲的长柄朴刀一挥就能收拾了它们。 没有了丧尸扯胳膊攀腿搂腰,王路越杀越顺手,原来这就是组团刷怪的爽处啊,可惜陈薇不是神官,不然给自己来个“不良状态解除”该多好,手又有点酸了。 王路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挥斧的动作也迟缓起来,他猛地喊了声:“谢玲,回竹筏” 谢玲正一刀把一只爬在台阶上从下面挤过来的残疾丧尸断了头,听到王路的嘶哑地喊声,知道他的体力已经不足了,其实她虽然在后防线起到支援的作用,也砍得手软了。 谢玲也不迟疑,连连倒退,同时不忘替王路捡漏,陈薇早已经把竹筏靠到了岸边,王比安牵着谢玲身上的保险绳,配合着她的步伐,把她拉上了竹筏。 谢玲一去,王路的压力立刻重了,马上有丧尸挠上了他的盔甲,王路没回头:“竹筏退远一点,我挡不住太多丧尸” 陈薇连忙把竹筏撑出了5、6米远,眼见着丧尸就算是跳远运动员出身也跳不上来,才放下竹竿,跑到竹筏边,和谢玲、王比安一起拉住了王路身上的保险绳。 王路这时已经失守了埠头的入口,手斧也不再能招招毙命,越来越多带伤的丧尸纠缠住了他,王路一步步倒退了下来。 陈薇眼见着埠头台阶上的丧尸越来越多,心急如焚,却不敢现在就拉保险绳子,怕拉得早了,王路措不及防,一个倒仰撞在石阶上就惨了。 王路也知道耽误不得了,双斧齐出顶在当面的一只丧尸胸口,重重一推,勉强拉开一点距离,连忙一个转身,高高跃起,向竹筏跳了过来――陈薇、谢玲和王比安早就看清了他的动作,连忙使劲一拉保险绳,扑通一声,王路落在竹筏前,溅起高高的浪花。 用保险绳拉起秤砣一样的王路,陈薇忙着给王路脱盔甲,谢玲和王比安撑着竹筏,向崖山退去。 陈薇一早就用个塑料袋备好了衣物,这厢边用条干毛巾擦着王路身上的水珠,边念叨着:“看你掉到水里我就揪心,我和王比安不知扒拉下了多少只丧尸在水里,尸液早把水弄脏了,这都沾在了你身上,也不知会不会感染。” 王路倒并不担心这个人到现在,多少有了免疫力,这种尸液的外在接触应该已经不足以感染他们,搞不好生化病毒一暴露在空气和水中,自己也会死亡,和艾滋病一个道理,他笑着道:“那用得着担心这个,要感染,昨天我掉水里就早感染了。”他叹了口气:“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有,不如担心那些丧尸吧。实在是太多了啊,杀不光啊。” 陈薇扭头看了看埠头,是啊,今天四人齐上阵,少说也杀了半百以上的丧尸,就连自己也开了张,和王比安一起杀了几只,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啊。 她安慰王路道:“不急,我们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吃饭,睡个午觉,养足精神下午再来杀。” 王路见陈薇说得轻松,就像以前逛天一广场走累了说“我们去喷泉边坐坐吧,吃了中饭再接着逛”一样,忍不住也笑了笑:“看你说的,真把丧尸当渣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薇口快到:“那些丧尸本来就是渣嘛,老公,你今天站在埠头上杀丧尸的样子好威风啊,我可明白了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唉呀,可惜啊,早知道我们以前也能这样杀丧尸早就把鄞江镇的丧尸清理得七七八八了吧。” 看到王路苦笑的脸,陈薇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啊,那个,我不是说你以前不努力啊,老公你以前也干得很棒的,没有你,哪有我和王比安今天的好日子啊,我只是说,那个,以前你可以干得更好的,不,不,以前已经干得够好了,只是方法……” 王路握住陈薇的手:“说这些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废柴,好了,不说了,让我好好休息休息,下午还有得忙的了。” 王路边说边换上了干衣服,披上雨披,坐在竹筏上闭目养神,陈薇这才腾出空帮谢玲拆盔甲,又让王比安闭上眼,半逼半哄着谢玲换上了干衣服,也套上雨衣坐下休息,这才和王比安撑着竹筏,向崖山而回。 吃了中饭,王路一头倒在床上就打起了呼噜,谢玲虽然嫌王路太吵,但没一会儿也睡了,其实别说这两个在第一线的,就连陈薇和王比安虽然只是捡漏打闷棍,也是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消耗极大,很快就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王路边打着呼噜,边起了床。 他嘴里依然发着呼噜的声音,一边看了看身边的陈薇,又探头看了看高低床上的谢玲和王比安,很好,大家都熟睡着。 王路轻轻下了床,套上拖鞋,蹑手蹑脚出了卧室,顶着雨,匆匆向后山石窟而去。 王路小跑进了安置着尸彘的石窟,尸彘一闻到生人味立刻激动地在桶里晃动起身子来,王路站在塑料桶前呆呆盯着桶里的尸彘,半晌,捡了块石头扑一下砸在尸彘的额头,尸彘根本不为所动,连眼都没皱一下,张嘴呵呵吼叫着。 王路自言自语着:“该死,数量太多啊,实在太多了啊,就算是一个个不动等着我挨个儿砍过去,就我这身子骨,一天又能砍几个?陈老伯说了,最少7天,最长10天,现在都已经2天了,我才杀了几只?” “怎么办?怎么办?陈薇话中的埋怨之意,我哪里听不出来?早在生化危机爆发时,我就有这样的勇气和丧尸面对面拼命,也许我们全家还能好好生活在阳光城里,不至于流落到这个山头。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世上又哪里有能买后悔药的地方。” “啊,除非我一天工作8小时,每分每秒不停砍杀,才有可能杀光丧尸,打下农机站吧?嗯,我真要这样牛,那就不仅仅打下农机站了,连整个鄞江镇都落入我们的手里了。” “呸,做梦吧你。就杀了这嘛一段时间,两只胳膊都酸得抬不起了。还想来个8小时工作制?” 尸彘自然听不懂王路的絮叨,一如既往地晃动着塑料桶,想扑过来,摇晃得力道大了,塑料桶骨咚一声翻倒在地,丧尸露在桶处的头结结实实撞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王路见了好笑,上前扶起了桶,又从旁边搬了两块大石一前一后把桶夹住固定好,一看,那丧尸的太阳穴旁被石头撞得破了个大口子,渗出了黑色的液体。自然,尸彘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对离自己只有咫尺远的王路拼命用没?的嘴啃咬着。 王路颇有兴致地盯着尸彘额头的伤口:“我说,你真没感觉啊?唉呀,其实想来,没感觉也挺不错的,你想想,我也并不是真的没力气了,只是胳膊实在太酸,如果我和你一样没感觉的话,肯定还能杀更多丧尸吧,番个几倍都不成问题。嗯,有可能的话,带点高热量食物,巧克力、鸡蛋、牛**什么的,杀一阵儿,回竹筏上吃一阵儿,回头再杀一阵儿,再休息再吃,肯定比现在要有效率。没了感觉,人就和机器差不多了,只要及时加油,就能永远运行下去。多好。” “其实这样想想,没有感觉真的很不错啊,你们丧尸要是当个农民工肯定最受黑心老板欢迎,什么超时加班啊,熬夜啊,有毒有害环境都不在乎,吃点肉就能没日没夜的干下去,乖乖不得了,超级劳模啊。” 第二百十三章该死,怎么就这样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十四章 副高级网编的威力 第二百十四章副高级网编的威力 尸彘呵呵响,王路苦恼地看着它:“你知道吗?我也会丧失感觉啊。问题是这货时灵时不灵,连随机召唤都不行啊,压根儿就是隐藏技能,也不知道要遇到什么设定情节才能触发?难道是我把的妹还不够多?这本书得走后宫流?家庭温馨式不讨喜?话说回来,就算谢玲是隐藏情节,我也至今没正式把到啊。啊,扯远了扯远了,咱可是极品住家好男人啊,小三小四神马是绝对不行的。” 王路又冲着尸彘扔了块石子,这次砸在眼窝旁:“我说,你别整天呵呵呵的,你要是告诉我怎样才能召唤出感觉丧失异能,哥我请你吃『肉』,吃鸭『肉』,还滴着血的带『毛』的,怎么样?” 王路这也是苦恼太甚,跑这儿排解压力来了,他丧失感觉的事没第二人知道,王路也不敢『露』口风,尸彘这儿一向没人靠近,陈薇和谢玲都厌恶丧尸,只有王比安偶然会来晃晃,王路这才跑这儿来絮叨絮叨。颇有童话故事里挖了个『洞』大喊国王有驴耳朵的剃发匠的风范。 尸彘对王路的回应就是一迭声的嘶叫,基情地连口水都飞了出来。 王路不为所动,依然皱眉苦思:“想想,好好想想,上次丧失感觉是怎么个情形?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无意中被玻璃碎片划开了个口子,才发现没感觉了。这说明什么?突然的强烈刺『激』吗?”。 王路猛地抬手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操』”痛得眼角都冒出了泪『花』。 王路抚『摸』着自己红肿了半边的脸:“见鬼,还是有感觉啊难道是不够突然『性』?要不是还不够痛?” “应该是还不够痛吧。这玩意儿应该和休克同一个道理,人的剧痛中,『肉』体为了保护自己就会休克。感觉丧失异能说到底也是种神经『性』反应,如果外界对『肉』体的伤害超过某个临界点,神经系统会自动切断信号向大脑的输送?这样倒也说得通。” 王路念念叨叨围着尸彘打着转,引得尸彘在桶里跟着不断转脖子。 “这么说,是我刚才那个耳光还不够痛?那是当然的,也没听说打一个耳光就能让人休克的。看样子得来点真家伙。” 王路迟疑了一下,跑出了石窟,再次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枚竹枝,一头有些尖利的竹枝,类似牙签。 王路举起了自己的手――那只最早出现感觉丧失的手――挑出了当初被玻璃片划破的手指。 他嘴里喃喃道:“十指连心啊,这要是还不够痛,不足以刺『激』你发生反应,那哥也没辙了。” 王路细心地掰开指甲缝,拿着竹枝比了比,牙一咬,猛地扎了下去。 石窟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但这叫声只冒出了半声,就戛然而止。 王路站在尸彘旁,好奇地看着,看着自己的手指。 手指的指甲缝里,深深地『插』着一枚竹枝,几乎深达根部,一滴滴鲜红的血滴正在冒出来,滴落到石窟的石板地面上。 王路伸手左右晃了晃竹枝,血流得更多更快了。 这一连串动作,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早就鬼叫连天了,别说是这样一枚粗糙的竹枝了,就是换枚铅笔芯,也能让一个成年人痛得流泪了。 竹签『插』手指。 这可是谍战片里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酷刑之一了。手法简单,就地取材,老少皆宜,效果更是男『女』通杀,这要是不足以让人痛得发癲,上到f逼cia戴黑墨镜玩酷的家伙,下至中美研究所的专家和小脚盆的鬼子,都可以一头撞死了。 但现在,王路却一脸轻松,似乎『插』在自己手指缝里的不是竹枝,而只是无意中沾上了一棵枯草叶一样。 “果然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啊。”王路又摇了摇竹枝,“有趣,有趣。不错,不错。” 他猛地挥拳,一拳砸在自己鼻子上,换在平时,这一拳肯定又酸又痛,但现在,王路笑颜如旧:“好好太好了今儿下午可以大干一场了。” 王路扬声长笑,一把拨出手指缝里的竹枝,大步离开了石窟。 石窟里,一如往日,只剩下尸彘。 王路为『激』发了感觉丧失异能兴奋不已,他没注意到,当自己的手指『插』入竹技丧失感觉的一刹那,尸彘突然停止了它的动作。 此前,尸彘一直冲着王路吼叫着,空咬着,犹如以往所有丧尸面对新鲜人『肉』所惯有的表现,但那一刻,尸彘突然没反应了,就连王路手指里涌出的鲜血滴落在离它没多远的地面上,它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可是人血。 就连黄鳝血,都能刺『激』得丧尸『骚』动。但现在,人血美味当面,尸彘却一动不动。 它现在面对着王路,完全没有一只饥渴的丧尸面对着活人所该有的正常反应。 似乎,在尸彘眼中,王路,并不是个活人。 王路兴冲冲回到龙王庙,推『门』一看,屋内三人还在睡梦中,连忙爬回『床』上,躺在陈薇身边装睡。 过了约一小时后。 全家人是在一声惨叫声被惊醒的。 陈薇猛地坐起身,吃惊地看着捂着腰呵呵响的王路道:“怎么了?好好地睡着鬼叫什么啊?” 王路眼角渗着泪『花』,吞吞吐吐道:“『抽』、『抽』筋了。” 陈薇担心地道:“啊,肯定是上午杀丧尸使脱了力吧?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不用,不用。”王路躲闪着道:“缓一缓就好了。” 这时谢玲也从『床』上跳了下来:“要不今天下午我们别去了,哥,好好休息一下吧。” “靠那老子的罪不白挨了”王路脱口而出道。 谢玲『揉』着眼睛道:“什么白挨了?” 王路勉强咧了咧嘴算是笑:“我、我是说今天下午不去杀丧尸,那我们就白辛苦一场了,肯定赶不及在收割前『弄』到农机了。那、那也太可惜了。” 陈薇扶着王路的半边身子,能感受到他为了忍住『抽』筋的痛苦,正在微微颤抖:“可你这个样子,行不行啊?” 王路紧紧捂着腰――其实是借此掩盖剧痛的手指――挣扎着道:“没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我不应该一回家吃了饭就睡觉的,剧烈运动后这样做最容易『抽』筋了。” 王比安跑过来道:“老爸,你应该散散步再睡觉的,还有洗个热水澡也能缓解『抽』筋的。” 王路见大家都已经起了『床』,扯开话题道:“你们休息得还好吧?下午的行动都能参加吗?可别硬撑啊。”他扭头对陈薇说:“特别是你和王比安,太勉强的话,只会拖我的后『腿』的。那还真不如不去。” 陈薇跳下『床』活动了几下胳膊『腿』:“你看,没事。上午我和王比安看的时间比动手的时间还多,光紧张了,力气实际上没耗多少。下午有了经验,知道怎样更好的配合你们,效果肯定会更好。” 王路笑道:“那还说什么?走,杀丧尸去。” 说着,下了『床』,挥了挥胳膊:“走。” 四人一行依样划着竹筏杀向鄞江镇中心。 王路站在竹筏最前面,谢玲落后他一步站着,正在整理手套。 王路扭头看了看,竹筏尾部陈薇和王比安都在用力撑着竹竿,没人注意自己。 嗯,用竹枝『插』指甲缝『激』发感觉丧失异能有效,但持续效果不长,也就1个多小时,那么,为了让持续时间更长,一定需要比竹枝『插』指甲缝更痛的法子吧。 他飞快地脱下左手的橡胶手套,毫不迟疑,用牙齿咬住小拇指的指甲,猛地一扯…… 谢玲看到身前的王路突然一个踉跄,连忙一把扶住他:“怎么了?又『抽』筋了?” 王路回头朗声一笑:“只不过是滑了一下。” 他載上手套,扭头对着王比安招呼道:“小子,下午也要加油啊,老爸和你说定了,你杀一只丧尸,老爸就杀两只,谁输谁是小狗。” 看到王路兴致这样高,陈薇笑道:“好啊,我给你们两个计数,谁赢了,今晚的两个鸭『腿』都归他。” 王比安跳着脚道:“妈,你那钉耙给我用吧,那可比锄头管用多了。” 谢玲打趣道:“王比安,你想赢比赛还不容易?姐等会儿多『弄』几只残疾的丧尸给你不就行了。” 王比安欢呼一声:“姐真好,我这次要是赢了老爸,就再不和你抢电脑游戏玩了。” 在四人高谈朗笑中,埠头已近在眼前。 和前几次一样,埠头上又挤满了迎候的丧尸们。 王路跳上埠头石阶,人没站稳,已经一斧把一只成年丧尸劈得头骨破裂。 等谢玲也跳上石阶后,王路居然已经清除了上下石阶挤着的10来只丧尸,稳稳堵在了入口处。 陈薇本来还有些担心王路突然发作的『抽』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的影响,却没想到王路睡了一个午觉后变得这样神勇。 王比安横端着钉耙半张着口都不会动了,半晌才叫道为:“10、11,不,12、13了老爸已经杀了13只丧尸了惨了惨了,我肯定输给他了。” 王路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爽过――错,应该是,没了感觉原来是这样爽的事。 这一斧,砍在丧尸的额头,没有斧头剁在坚硬的头骨传来撕裂虎口的震动感,真爽。 这只丧尸离自己太近了,来不及回斧,先给你一肘,噢,这一下自己都能听到肘部撞在丧尸『门』牙上的咔嚓声――虽然丧尸感觉不到痛,但这下也让它一个后仰,正好让左手的斧头补上一下。换以前,自己绝不会来上这个动作,就算肘部有多层皮包,但自己一定也会痛死吧。现在,真爽。 这有点像打游戏,没错,打电脑游戏,自己只要按按鼠标就行了,人物就会永远不知疲倦地砍杀砍杀。 谢玲站在王路身后,目瞪口呆,这、这家伙抹了阿三哥的神油吗?还是吃了大力丸了? 在一阵阵沉重地呼吸声中,谢玲看着王路的两只胳膊就像风车一样,挥动,挥动。 在他面前,丧尸们就像傻了一样,没有扑击,没有撕扯,没有啃咬,不,应该说还没等丧尸们做出反应,它们就被砍翻剁倒,像块木头一样倒在石阶上。 似乎就连从没有任何情感表现的丧尸们都在害怕,害怕这台高效率地杀丧尸机器,它们没有攻击王路,而是转而向他身后的谢玲扑来。 无数双或腐烂或残留着尸斑的胳膊越过王路的肩头向谢玲抓挠过来,甚至有丧尸从王路胳膊下钻过来。 但王路快速的砍击让这些越界的丧尸纷纷倒下,谢玲只沦落到用长柄朴刀捡漏的地步,而陈薇和王比安――这两人到现在都还没开张呢。 谢玲几乎无所事事了,入口被王路以及倒下的无数丧尸堵得严严实实,别的丧尸就是想冲下埠头,也被堆积了一地的丧尸尸体拦住了。 不知何时,陈薇和王比安划着竹筏也靠上了埠头,站到了台阶上。 谢玲头也没回,喃喃道:“姐,哥,哥他以前真是网络编辑?” 陈薇也早就看傻了,半晌才答非所问地道:“嗯,还是副高的。” 原来,副高级网络编辑是这样恐怖的存在啊。嗯嗯,今后一定要呼吁国际社会严格限制天朝申报副高级网络编辑数量。致力于全球无副高级网络编辑化。 王比安拿着缆绳探过身来:“妈,还要不要给老爸拴上绳子啊?” 谢玲接过绳子道:“还是绑上吧,好歹有个保险。”说着,拖开横七竖八堆满石阶的丧尸尸体,站王路身后给他绑上了。 谢玲站王路背后给绳子打结时,一只丧尸从王路腋下探过头来,刚吼出半声就被王路一个肘击击中后脑摔趴在石阶上,不等谢玲反应过来,看得干瞪眼的王比安早举着钉耙窜了过来,一阵『乱』钯,钯了个桃『花』朵朵开。 谢玲利落地打好绳结,拖着王比安后退了几步,王比安嘟囔着:“我才杀了一只丧尸呢。” 谢玲好笑道:“今天下午我们三人还动什么手啊,整个儿就是你爸爸的专场独角戏演出。你就呆旁边好好看着吧,上前只会碍手碍脚。” 第二百十四章副高级网编的威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十五章传说中的金枪不倒 第二百十五章传说中的金枪不倒 {}第二百十五章传说中的金枪不倒 谢玲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当心你爸爸误伤你 王路现在下手根本没有轻重之分了,谢玲听得分明,王路刚才那下肘击真是太猛了,他自己的关节都发现了咔咯的声音,如果不是王路没有异样,谢玲都要担心这下肘击会不会已经震裂了王路自己的肘骨。(免费小说请牢记) 这家伙是怎么了?用不着这样拼命啊 谢玲实在忍不住,凑近陈薇低声道:“姐,哥、哥是不是吃了什么、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陈薇诧异道:“吃了什么东西?今天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有什么该吃不该吃的?”继而一呆:“你是说王路吃了什么兴奋剂了?” 谢玲迟疑道:“你也看见了?哥今天这样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啊。简直――简直和吸了毒的人一样了。” 陈薇吓了一跳,猛摇头道:“不会不会,王路不是这种人,他连烟酒都不碰的,再说了,这年头,又能到哪儿找你说的什么兴奋剂啊毒品啊什么的。说实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摆在王路面前,他也不认得。” 谢玲脱口而出道:“蓝『色』小『药』丸。” 陈薇一愣:“什么?”旋即明白过来谢玲说的是什么,哭笑不得地捶了谢玲的肩一下:“你这丫头要死了,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王路才不碰那种东西呢。再说了,那个东西只是用来刺『激』那种、那种能力的,和杀丧尸有什么关系啊。” 谢玲也是一时糊涂脱口而出,话一出声,自己也后悔了,这根本是不搭调的两件事嘛。脸涨得痛红。 王比安在旁边听得好奇,看看陈薇,又看看谢玲,见两人都是尴尬得很,好奇地问:“蓝『色』小『药』丸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像在网上听人说起过啊。” 陈薇眼睛一瞪:“拉好保险绳这种『性』命『交』关的地方,你还注意力不集中想害死你老爸是不是?” 王比安缩了下头,连忙回头盯着王路的背影。 现在已经是王路的showtime,就连丧尸们似乎也被王路的勇猛吓傻了,它们呆呆挤在王路身边,凭由斧头一下一下落到它们的头顶、脖子、『胸』膛,然后,同样沉默地倒下。 这是场单边倒的屠杀。 王路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只丧尸,埠头,埠头入口,岸上的马路,扑倒着无数的丧尸,他甚至已经走上了马路牙子,深入丧尸堆攻击着它们,如果不是顾及着丧尸们绕开自己扑向埠头石阶上的陈薇、谢玲和王比安,王路真想一路冲杀过去,杀进鄞江镇的每一条小巷,每一个房间。 王路在头盔里念念叨叨着:“砍死你,砍死你,又倒下一只,靠,为什么不爆点金币装备啊,杀了这样多,连个升级的提醒都没有,你妹的,是不是因为我开了作弊器点了上帝模式所以不给加分啊。看你这傻样,看什么看,看你妹啊,给你一斧头,哈,完蛋了吧,傻样,有种来咬我啊,来咬啊,咬得穿这盔甲老子跟你姓,去死去死” 王路已经懒是欺负那些老弱病残丧尸了,如今他只挑高大健全的丧尸下手,这时他选中了左侧一只近米,身着保安制服的丧尸,这货手里居然还握着一根警棍,王路踩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丧尸尸体,还用左手的斧头推开旁边挤成一团的丧尸群,挤到了保安丧尸身边,一斧冲着它的脖子砍过去了――原本是想砍额头的,无奈这家伙实在太高了。 斧头正砍在保安丧尸脖子――丧尸,一动不动。 它,没有受伤。 王路一错眼珠,大吃一惊,他的右手上空空如也,手上的斧头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他下意识地一扭头,看了下左手,还好,左手的斧头还在。 王路举起斧头刚要补上一斧,被撕下整片指甲的左手小拇指上传来一阵痛彻骨髓的剧痛,几乎是闪电般,全身上下各种剧痛如『潮』水一样涌入大脑…… 感觉恢复了 恢复的不仅仅是王路,还有他身边的丧尸们,就像在睡梦中突然惊醒的人一样,丧尸们齐齐地用鼻子嗅探着,低沉的咆哮声在它们喉咙中滚动,互相推搡,它们很快找到了目标――身处它们重围的王路。 保安丧尸象辆坦克一样向王路冲了过来,王路只来得及挥出左手的斧头,就眼一黑晕『迷』过去。 斧头落空了,斧柄只砸中保安丧尸的肩头,然后,从王路早已经松脱的掌中飞了出去,砸在一只丧尸的『胸』膛,又跌落到地上。 保安丧尸把王路扑倒在地,又撕又挠又咬。 陈薇、谢玲、王比安都被突发的变故吓呆了。 陈薇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面对着从埠头入口蜂拥而来的丧尸,猛地一推还在发怔的王比安的背:“快上竹筏。” 同时一把拉住正『挺』着长柄朴刀向冲上堤坝路面的谢玲:“回来” 谢玲被拉得一个踉跄,陈薇也不松手,边拉着谢玲往竹筏上跑,边喊:“用绳子拉” 王比安手脚快,跑上竹筏就捡起竹竿,一回身就在埠头石阶上用尽全身力气点了一下,竹筏无声地滑开了埠头的石阶。 陈薇拉着谢玲迈开大步使劲一跳,堪堪跳在竹筏边上,竹筏一震,漂移的速度慢了一点,一只紧跟着跳过来的丧尸也落到了竹筏上,只是它脚一滑,平摔在了竹筏上。 谢玲一刀砍断了丧尸的小『腿』,陈薇也举起钉耙一顿『乱』耙,最后勾着丧尸一堆,把不知死活的丧尸推到了江水里,丧尸连个泡都没冒就沉了下去。 这时竹筏在王比安『操』纵下已经离得埠头较远了,不再担心有新的丧尸会跳过来,陈薇把钉耙扔到一边,捡起拴在王路腰上的绳子就拉,谢玲也上来帮忙。 幸好丧户对尼龙绳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居然始终没有丧尸去攻击绳子,要不然,只要有几只丧尸纠缠住尼龙绳,陈薇和谢玲就不好拖动了。 王路被从埠头上的路面倒拉了下来,一起拉下来的还有压在他身上的保安丧尸和其他几只搂胳膊扯『腿』的丧尸。 王路的摩托车头盔在石阶上磕得咚咚响,陈薇和谢玲也顾不上是不是会让王路脑震『荡』,她们只知道要快,万一盔甲被丧尸撕破,一切完蛋。 王路被扯着头前脚后倒拉进江里时,谢玲对王比安喊了声:“帮你妈忙。”就松了缆绳,抢过去捡起了钉耙。 王比安连忙过来和陈薇一起拉缆绳,缆绳很重,明显,绳端不止王路一个。 谢玲高举钉耙站在竹筏边,水下已经能隐约看到王路的摩托车头盔了,谢玲眼睛一眯,钉耙哗一声向水下砸去,水下冒起一股黑『液』,砸中了一只丧尸。 也不知是砸死还是砸伤了,正在拉绳子的陈薇和王比安觉得手上一轻,连忙加快了速度。 王路是和保安丧尸一起拉出水面的,另一只搂着高统雨靴不放的丧尸在最后快翻上竹筏时,雨靴突然从王路脚上松脱了,丧尸顺势滚到了江里。 保安丧户对王路情有独钟,被拖上竹筏后依然死死搂住王路,一张大嘴在王路的胳膊上咬得咔嚓作响,谢玲眼尖,都看到铝片被咬得打皱褶了。 三人没有迟疑,朴刀、锄头、钉耙齐上。 只是保安丧尸和王路死死纠缠在一起,大家怕不小心把压在丧尸身下的王路也砍着了,只敢挑丧尸『肉』多的背部下手。 谢玲的钉耙和王比安的锄头硬生生把丧尸的背挖了个大『洞』出来,『弄』断了脊梁骨不说,把里面的内脏都扒拉了出来,这多多少少影响到了丧尸的动作,它啃咬王路的动作慢了下来,谢玲这才用钉耙砸进了丧尸的肩膀,用耙齿勾着,把丧尸从王路身上扒了下来,让王比安和陈薇用锄头和朴刀『弄』断了头,这才算解脱危机。 “走,快离开这儿。”陈薇有气无力地冲王比安挥挥手。 王比安也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腿』发软,能坚持战斗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听了陈薇的话,连忙撑着竹筏向崖山逃去。 陈薇和谢玲也没闲着,先把丧尸碎块踢到了水里,这才帮一动不动的王路解脱盔甲。两人直把王路浑身上下扒了个光洁溜溜,才确认王路并没有被丧尸咬伤。 陈薇松了半口气,连忙半跪着趴在王路身上细细听了听他的心跳,半晌抬起头来,对着同样焦急地直视着她的谢玲和王比安道:“还好,呼吸和心跳都没事,似乎是突然晕『迷』过去了。” 谢玲匆匆用干『毛』巾给王路擦了擦身,半扶着王路,和陈薇一起给他套上外衣,披上雨衣,不解地道:“这是怎么了?我们在旁边看他好好的啊,怎么说昏『迷』就昏『迷』了?奇了,就那么几秒前,哥杀丧尸还杀的手滑呢,这一眨眼人就倒下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把我们闹了个措手不及,差点闯出大祸来,他也真是的,就算是撑不住了,喊一嗓子提醒一下也好啊,我自会去帮他,哪会像现在,差点把一家子人都赔进去。” 陈薇轻轻咬着『唇』:“你哥可能是突然脱力了吧,要不,是中暑了?” 谢玲无语,真是的,这下着雨,中什么暑啊。 陈薇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但她现在心里『乱』得很,刚才四人遇上的突发事件,王路脱了盔甲后身上随处可见的乌青淤血,还有他左手拇指上不知因何脱落的指甲――这可真是见鬼了,陈薇发誓,自己从王路手上摘下橡胶手套时,那手套上除了黑『色』的尸『液』,没有一点破损,这指甲,又是怎么『弄』掉的。 这一切『迷』『惑』沉在她的心底,纠缠成一团,沉甸甸,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更让她『迷』『惑』的是,王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神勇了,他站在埠头上杀丧尸的身影,就像传说中的骑士一样,毫无畏惧,勇往直前。――这,这还是王路吗? 忧心忡忡的陈薇禁不住脱口而出道:“谢玲,你说,王路是不是有点变了?” 谢玲正在整理雨衣,没听清,扭头问陈薇道:“什么变了?” 陈薇话才出口就惊觉不妙,支支吾吾道:“没、没说什么。” 可陈薇哪里是能瞒得下心事的人,谢玲看着陈薇的神情,知道她必然藏着话,坐到她身边,凑着耳边低声道:“姐,你心里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瞒着我啊。这不都是为了王路好嘛,他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要我们一起想法子解决啊。” 陈薇咬着『唇』,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可是王路自从上次生病后,有些东西的确有些变了。” 谢玲一惊――自己怎么没有看出来,她看着陈薇吞吞吐吐的样子,聪慧的她立刻明白了,陈薇一定是以一个妻子的身分发现王路的变化的。这种变化,只有以夫妻之『私』密,才能了解。 谢玲伸手握住了陈薇的手:“姐。” 陈薇扭头看了看谢玲,谢玲的眼中,一片纯净,陈薇的脸突然有些发烧,她咬了咬牙,凑到谢玲耳边,嘀咕了几句。 谢玲的身影突然呆住了,一动不动,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握着陈薇的手一紧,失声道:“这、这是真的?” 陈薇脸颊绯红,但是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谢玲双眼发直:“两、两个小时都还不够?这、这还是人吗?驴啊这是” 陈薇瞟了一眼王比安,他在竹筏尾部认真撑着竹竿,并没有注意两人,连忙捅了一下谢玲:“轻点,别让王比安听到了。” 谢玲的脸也有点飞霞,但心里更多的是好奇,她贴近了陈薇用肩膀撞了撞她:“姐,哥他,以前多长时间啊?” 反正话也说开了,陈薇也不再期期艾艾道:“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吧。” 谢玲挑了下眉,一般一般,不是快抢手,但也不算猛男,她低声道:“会不会是哥憋的时间长了,所以那次特别厉害啊。” 陈薇埋着头道:“也不是啊,其实、其实,嗯,王路经常拉着我躲着你和王比安在后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十六章 亏本生意做不得 第二百十六章亏本生意做不得 谢玲瞠目结舌,没想到王路和陈薇两口子居然还好这一口,陈薇脸都要埋到雨衣里去了,哼哧着道:“我是不肯啦,可这家伙老是硬来,我、我也法子,想着惊动你们也不好,就、就随他了。IAZAILOU” “本来吧,我想早点完事就好了,反正,反正王路的敏感点在哪儿我都知道,可、可真没想到王路他、他居然能坚持这样长时间,如果不是我催他,他、他似乎还能坚持更久。” 谢玲一脸古怪,似乎在拼命忍着笑:“那个,姐,这、这也算是好事吧,不是男人都认为时间越长会让对方更幸福嘛。” 陈薇听出了谢玲话中的取笑之意,但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谢玲啊,你还年轻,你不知道,夫妻之间的那种事,是很有默契的,对方有什么变化,往往能从这种事上看出来,王路他,实实在在是变了,我,我都有些害怕了。” 陈薇喃喃地道:“那一刻,我觉得身上的男人根本不是我的王路,他变得好陌生,就象,就像今天在江埠头杀丧尸一样,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王路。” 陈薇说得癫三道四,毫无逻辑,谢玲却听明白了,从**到杀丧尸,王路最近的表现都出乎意料,别的不说,一个能坚『挺』2个小时的男人就是个恐怖的存在,从医学理论上说,那玩意儿坚持一个小时以上,就会造成肌『肉』过度充血坏死,简直是非人了。 陈薇的声音非常低,几乎类似耳语:“男人总觉得时间越长越能显示他们的能力,还想当然的以为身为『女』人的我们也应该会喜欢,真是猪脑子,谢玲,你真不知道,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那些男人为什么不自己试试灌肠,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觉得时间越长越爽?王路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他是个很体贴的人,每次办事,都很照顾我的感觉,总是让我满足了,他才……” 这已经是极『私』密的夫妻隐事了,谢玲听在耳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但她强迫自己听下去,因为现在陈薇和她说的并不是王路的『性』能力,而是他的变化。更确切地说,是变异。 谢玲心中一惊,难道陈薇是在担心…… 她靠得陈薇更近了:“姐,你是担心哥上次生病留下什么后遗症?” 陈薇没出声,但她看着谢玲的眼睛中,却满是惊惧之『色』。 谢玲勉强笑了笑:“不会的,哥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嘛。他这样儿要也是丧尸,那丧尸不要太可爱啊。哪儿有喜欢吃油煎土豆饼的丧尸啊。” 陈薇咬了咬『唇』,举起了王路的左手,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王比安的视线:“你看。” 谢玲只瞟了一眼,就惊得差点从竹筏上跳起来――小拇指的指甲是王路硬生生用牙齿从手指上撕下来的,伤口血『肉』模糊,齐根部的断裂处差错不齐。 “这是怎么受的伤?”谢玲惊道。 陈薇又默默地递上一只手套――王路左手戴过的手套,翻出手套的内里给谢玲看,手套内到处是血迹。 谢玲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看完好无损的手套,又看看王路血糊糊的手指,她渐渐拼凑出一幕诡异的面画面:手指上的伤并不是外来的丧尸袭击造成的,而是王路自己故意为之,他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和丧尸开战前,故意『弄』伤了自己的手指。 谢玲突然想到了在快接近江埠头时,王路的那一下踉跄,现在两下凑一起,分明王路就是在当时自残的。 他疯了吗在面对如此多丧尸时,居然这样狠毒地对自己的身体下手,难道他不知道,手指上的伤会极大地妨碍他对丧尸的攻击吗?谢玲自忖,如果是自己手指受了这样的伤,肯定连刀柄都握不住了吧,更不要说还要长时间高强度作战了。 这绝对是自寻死路 王路疯了 谢玲看着陈薇的眼睛,陈薇看着谢玲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读出这个答案。 从,王路还是那个王路,这个整日和她们厮『混』在一起的臭男人,睡觉喜欢打呼噜,偷偷『摸』『摸』盯着谢玲的长『腿』,乐意吹牛皮,胆小惜命。 但他的内心,却在悄悄地变化。 不,这不是穿越,不是灵魂附体或借尸还魂。 “战场创伤综合症。”谢玲突然道。 “什么?”陈薇没听明白。 谢玲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西方许多在异国打仗的士兵,都会因为长时间残酷『激』烈的战争,造成心理的变异,具体表现就有『性』生活异常,无故自残,自闭,甚至,有些人会嗜血,鲜血、剧烈的**疼痛,才能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 陈薇怔怔发呆,半晌才道:“如果,如果王路真是你说的什么战场创伤综合症,我倒还能接受,战场?还有什么战场能比现在我们面临的更残酷更危险?王路有心理压力那也是正常的。可我是怕他、他……” 谢玲重重摇着头:“姐,你想太多了,不会的,不会的。哥要是变异成、成丧……那天晚上早就变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陈薇长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谢玲这句话起到了安慰的作用,还是满腔地不知所措无所适从,她幽幽道:“心病还要心来医,也没什么特效『药』,我们平时多关注着点王路的言行吧,悄悄化解他的心理压力。” 王路昏『迷』中,自然不知道陈薇和谢玲嘀咕了半天,居然得出了这样一个和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结论来。 其实那个2小时事件,完全是王路无心之失,感觉丧失异能并不完全受王路自主控制,那天和陈薇疯狂一把时,这异能迟不迟早不早发动了,王路自己也没往这方面想,还得意地以为自己“功夫”大有长进。说实话,哪个男人不为这种事自豪呢,你再有钱再有权官位再大开辆宝马,人家只要说声“我能干(重音)2个小时”,立刻能招来多少深深妒忌的眼神啊。男人啊,这个强,才是真的强。 只是没想到这2小时事件被敏感的陈薇和今天王路的异常联系起来了,本来,这两者倒是真的相通的,都是感觉丧失异能在搞鬼,但陈薇和谢玲两人分析了半天,却硬生生想岔了。 一行无话,到了崖山下后,陈薇和谢玲半抱半拖半背,终于把昏『迷』中的王路『弄』上了山。 王路是当天半夜清醒过来的,这货其实主要是脱力过度,而且长时间高强度运动造成血糖过低――说白了就一句话,杀丧尸杀得肚子饿了,饿昏过去了。 除了王比安,陈薇和谢玲都没睡着,见到王路清醒过来,都长长松了口气。 然后――然后大家就都睡不着了。 “痛、痛、痛、痛、痛……”王路叫唤着。 谢玲躺在高低『床』上铺翻白眼,拜托,王路已经整整叫痛叫了半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了 自己想白天补个觉都不成。真正烦死人了 陈薇抬起了正在给王路胳膊上的淤青擦『药』酒的手,柔声道:“忍忍吧,不用『药』酒化开了,这些乌青啊淤血啊可好不了。” 王路装死狗样:“真的好痛啊。” 谢玲实在忍不住,跳下『床』,几步走到王路『床』边:“你现在知道痛了?昨天打丧尸时怎么就不知道下手轻重啊?” 王路继续装傻:“啊,这些伤不都是丧尸撕咬时留下的吗?和我下手轻重有什么关系?” 谢玲又好气又好笑,一伸手,拎起了王路的右胳膊,指着上面的一团淤血道:“那些丧尸的撕咬又哪里能伤害到你了,昨天一上山,我和姐就细细给你检查过了,除了这胳膊上的淤血,是被那只穿保安服的丧尸隔着铝片用牙咬,硬生生挤压出了这点伤,别处的伤没一样儿是丧尸抓挠造成的。” 谢玲说得顺嘴,伸手一摁王路右手背指关节处的几点皮下出血:“那,你说,这伤是怎么来的,分明是你用拳头去砸丧尸的头留下的,我就奇怪了,你猪脑子啊,又不是不知道光用拳头砸不死丧尸的,你砸个屁啊,当自己是钢铁侠啊” 谢玲又扯过王路的右胳膊,一翻,『露』出肘尖的一垞乌青:“这处伤就更滑稽了,我是眼睁睁看着你用肘去撞丧尸的,这、这……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动作很拉风,以为自己在打咏『春』拳啊?” 谢玲劈里啪啦,嘴不停手不停,一路摁了王路好几处伤口,每摁一处,就让王路叽哇『乱』叫一阵。 最后,谢玲受在忍不住,握住王路的左手,抬到了他自己眼前:“这处伤就更让人看不懂了,隔着完好无损的手套啊,这有什么丧尸有这样的本领,能把你的指甲给整片撕下来?” 王路除了一味装傻别无他法,这时也顾不上呼痛,期期艾艾道:“啊,这个应该是扭伤的吧,没错,肯定是扭伤的。” 谢玲拧着眉『毛』:“好啊,这是扭伤的?哥,我看了可是好心痛啊。”说着故意就想用手指去扭那受伤的小手指――这死人,到现在还嘴硬,居然还想瞒着她。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陈薇在旁边见谢玲心急一幅刑讯『逼』供的架势,怕问得急了,进一步伤害了王路“脆弱”的心灵,连忙抬手挡住了谢玲的“毒手”:“好啦好啦,让你哥好好休息吧。” 又转头道:“这『药』酒刚擦上去是很痛的,但只有这样才能让『药』力化开,你忍着一点吧。等过了中午,我再给你上遍『药』酒,等乌青和淤血都化开了,这才算好呢。长痛不如短痛,不上这『药』酒,少说痛上一星期。” 陈薇担心谢玲留在房内又要故意捉『弄』王路,好说歹说让她去帮自己做些家务,把谢玲拉出了房。 王路一人留在了房内,确认陈薇和谢玲的脚步都已经远去,王路才放松下身体,长长叹息了一声。 全身的伤口虽然疼痛,但王路装腔作势更多的是为了掩盖另一件事――他的全身上下几乎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王路平躺在『床』上,勉强侧过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他想让手指握成拳,但手指只是轻轻动了动,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没什么可怕的,从原,就是因为运动过度造成肌『肉』产生大量的『乳』酸,从而产生酸胀和无力感。 自己杀丧尸有多长时间?一个小时?好像不到。自己当时大约估计了下,少说也杀了百多只丧尸吧。但给自己的感觉却像跑了一场长达数小时的马拉松加场铁人三项一样。 真是连碾死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了。 『鸡』肋啊,真他m的『鸡』肋,这感觉丧失异能根本是得不偿失嘛。 没错,这短时间内,感觉丧失异能大大增强了自己的战斗力,助自己杀了许多丧尸。 但也正是因为没有了正常人的感觉,自己完全不知道节制,透支光了全部的体力,甚至,如果自己没有猜测错的话,个别肌『肉』还被自己硬生生拉伤了。 如果当时自己还有正常人的感觉的话,在做出危险动作前,神经系统就会警告自己,阻止做出下一步愚蠢的动作,但正是因为自己毫无感觉,以致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丧尸是杀得多了,但同时也深深伤害了自己。 自己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少说也得一天。 不划算啊不划算啊巨不划算,根本就是赔本的生意嘛。 硬要一比的话,简直跟猴子们的朝三暮四的原意差不多了,无论是白天三个晚上四个,还是白天四个晚上三个,反正一天是七个。一点好处也没有。而自己不施展感觉丧失异能前,以一普通人的水准也能杀上30多只丧尸,一天杀两回,就是60只,杀两天就是120只。用了感觉丧失异能,一次『性』杀100多只,可整整两天不能动弹。两厢一比,你妹啊,何止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还得倒贴,比猴子们都不如,亏了,亏大了。 王路象个土财主一样劈里啪啦扒着小算盘,算到最后心头滴血,你妹的,这亏本生意绝不能做。什么感觉丧失异能,就是个屁,谁用谁知道。老子要再用这招,老子就是全天下最大的sb。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十七章 山外来客传喜讯 第二百十七章山外来客传喜讯 其实在王路心底,有层更深地顾虑没放上台面。提供 感觉丧失,其实更是个坑,用起来爽,搞不好坑的就是自己。 昨日在最后关头,王路自己手里的斧头都脱手飞出去了而不自知,陈薇所说双手上的伤痕很多就是当时留下的,幸亏当时异能状态正好消失,要不然,自己挥着两只空手给丧尸做马杀jī都不自知。而令人后怕的是,如果当时丧尸啃咬坏了自己的盔甲,自己也一样不知不觉。 铝片盔甲终究不是乌龟壳,总有空隙能够下手的,在丧尸群里呆得时间长了,掉上或损坏一两件配件很正常,在感觉健全时,王路立刻就能发觉并保护自己,但现在全无所觉,没准连丧尸都啃到身上了自己还在傻笑呢。 怪不得王路昨天杀丧尸时,觉得丧尸都呆头呆脑的,以至都不会主动攻击自己,原以为是自己开了作弊器后下手快得让丧尸反映不过来,现在回想起来,十有八成是自己脑袋瓜在感觉丧失后也变得迟钝了。 太危险太危险,搞不好感觉丧失用得多了,损坏了大脑,自己就变痴呆了。 一想到自己只会流着口水呵呵傻笑,连吃饭大便都不会,美女脱光光站面前也硬不起来,那不是比丧尸还惨。 不干,不干,老子不干了。 王路当机立断,去他妹的异能吧。这要是也算J巴超能力,福利院里的残疾痴呆个个都是咸蛋超人。 这天陈薇又张罗着给王路用药酒擦了两次伤,这些伤多是皮下出血,倒也好处理,撕了指甲的小拇指也给洒上云南白药给包了起来,王路自己也悄然试了试,直到夜里,单手才能勉强空握成拳,却依然连筷子也抓不住。 谢玲冷笑着说他尽会装腔,就算是累了也不至于成这样儿,陈薇却不在意,亲身喂了他吃饭,还给他按摩双臂和双腿的肌肉。 王路不敢对两人说出真相,心里对感觉丧失异能越发深恶痛绝,法术冷却时间竟然超过24小时你妹的,谁要是拿这做成游戏,不被玩家们给喷死 不断到了第三天,王路才能下地走动。 “你做什么?”陈薇刚和谢玲从jī舍回来,就看到王路穿着整齐要下山。 “去找两把称手的小斧头来。”王路道。 陈薇一把拉住王路“开什么玩笑,你这样子还想去杀丧尸?好好在家呆着吧。” 谢玲促狭地上前,趁王路没注意,飞快地伸手捏了王路一下小臂内侧的肌肉,王路酸得唉哟叫了一声,陈薇住了把柄,更是得理不饶人“瞧瞧,瞧瞧,就这样还下山杀丧尸,我可告诉你,就算你想逞能,我和谢玲也不会赔你瞎闹。” 王比安从旁边窜出来道“就是就是,我也不帮你。没我给你上螺丝,老爸连盔甲都穿不了。” 王路无奈地道“老婆,不去不行啊,你算算,我们都浪费多长时间了?再不抓紧,可就要错过收割季节了。” 陈薇这次却硬定了牙不松口“就算是没有农机,我们全家用鎌刀割,不也能收回一些稻子来的嘛。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这日子还长着呢,不在这一时。”说着话风一软“老公,你好好休息着吧,我带谢玲和王比安下山到鸭舍看看,随便把最近新积下的蛋也做成咸蛋皮蛋。” 王路苦笑,陈薇这是绝户计啊,拉光了人马,自己就剩下一光杆司令,又能干得了什么,就象王比安说的,连盔甲都穿不上。 不说王路被扔在龙王庙发怔,陈薇拉着谢玲和王比安一路下了山,还没到山脚,跑在前头的王比安一溜烟飞奔了回来,嘴里还嚷嚷着“妈,我们家来了客人。” 客人?这个名词在生化末世可是太新鲜了。 陈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王比安已经跑到身边,喘着气比划道“是个老爷爷,还说他也姓陈,和妈妈是亲戚。” 陈薇和谢玲齐齐叫起来“是陈老伯。” 谢玲急道“老伯是说他一有空就会来帮我们,我都忘了这事了。” 陈薇加快了脚步“快,我们这就去见他。这次收割无论有没有农机,都要靠人家帮忙哩。” 三人小跑下山,远远看到山寨金字塔防盗门外站着一个举着雨伞的消瘦的人影,不是陈老伯,又是哪个。 陈老头也一眼认出了跑在最前面的陈薇,高声大气嚷嚷道“小陈老师,还真是你啊,啊呀,这都多少年没见面了,你都没怎么变啊。” 陈薇跑到门前笑道“三伯(陈薇和陈老头真有些远亲,以往都以三伯相称,只是自打五万元事件后,双方都再没见过面,王路不知有这层亲戚关系),我听王路说你和伯母都好,可不知道多开心。你别站外头说话了,快上山吧。” 陈老头尴尬道“这个,这门怎么开啊,我摆弄了半天,没找到开门的口子。幸亏小王和小谢都和我说过你们住在这山上的龙王庙,要不然,我还以为找错地方了。” 谢玲笑得腰酸,陈薇脸上飞红,王比安嚷嚷道“爷爷,这门没法开的,得从旁边的山道上爬上来。”说着,还亲身爬上爬下演示了一番。 陈老头也是人老成精,见怪不怪,噢了一声,也有样学样爬了上来,边拍着腿上的湿泥边问“小王呢?” 陈薇道“他这几天人有些不舒服,正在山上休息呢,咱们也别站这儿说话了,都上山吧。” 陈老头一愣“前儿个看到小王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唉呀,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谢玲自然知道陈老头巴巴赶上山是为了夏收而来,连忙问道“老伯。是不是为了收割的事?我们也为这事忧愁呢。”把王路这几天大显神通杀丧尸却又活生生累倒的事说了一通。 陈老头听故事一样,边听边唉哟叹息个不停,末了一拍手“早知道小王这样拼命,我该早点来,把这好消息告诉你们。” 陈薇不测道“啥好消息还劳动三伯你专程跑一趟?” 陈老头道“其实好消息不止一件……” “快说来听听”山道上突然响起一个嗓音,正是王路的。大家一抬头,山道上慢慢下来的不是王路是谁。 原来这厮觉得一个人呆在山上也无聊,杀不了丧尸总能帮着陈薇干点农活,就厚着脸皮下山,想追上陈薇他们。没想到在山脚下,听到了陈老伯高声武气的说话声――老农民嘛,惯于在田畈喊牛的,那声音自然响亮。 不说陈老头见到王路又有一翻关怀他身体近况的絮叨,谢玲xìng急,扯着陈老头的衣袖道“老伯,你有什么好消息,快说快说。” 陈老头这才说到正事“上次我和你们说的牛拉的收割机找到了,不但找到了这个,还找到了手动的脱粒机和碾米机,只不过那碾米机是电动的,我想着,你们山上那个太阳能啥的,应该能带动。” 这倒是好消息,不说这次收割需要这些机器,就连王路以前在民宅里找到的末脱壳的稻谷,也用得上碾米机。 陈老头老脸笑成朵花“还有更巧的事呢,我找到一台挖掘机” 王路、陈薇、谢玲、王比安齐齐叫起来“挖掘机?” 陈老头点着头“是咧,就是那种前面有个爪手的,乡里人又叫怪手的挖掘机。我琢磨着用这玩意儿杀……” “我x,用挖掘机杀丧尸不要太爽啊”王路怪叫起来“给我一台挖掘机,我能灭了全镇的丧尸” 谢玲又跳又叫“老伯,挖掘机呢?挖掘机呢?你把它停在哪儿了?” 陈薇搂着王比安“老天保佑,我们一家可真算是苦尽甘来了,王比安,你老爸可再也不用去拿自己的命和丧尸拼了。” 挖掘机啊,王路都快喜极而泣了,杀丧尸最牛的不是热兵器,不是大炮,不是坦克,终究那玩意儿一不好找二不好摆弄三弹药来源让人头痛,咱一个平头老百姓,就算是送我一辆99式坦克,也不是立马会用的。 可挖掘机不一样,只有能找到个加油站提供源源不绝的柴油,让王路试上几回手,再做好驾驶室的防护,那挖掘机对丧尸来说,就是个史前怪兽一样的存在。 坐在挖掘机里的王路,那就是高达加EVA附体。 扫平鄞江镇,扫平鄞州区,扫平甬港市都不在话下。 王路忘形之下一把握住陈老头的胳膊“挖掘机呢?挖掘机在哪儿?”看着陈老头的眼光,简直与看着一个才1岁光溜溜的美*女一样了,就差流口水了。 陈老头哎了半天道“这挖掘机我没开来,它、它那个不好开啊,就是为了它我才耽搁到现在才上山,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大家一起试试看,能不能弄出它来。” 王路一下子冷静下来,是啊,这挖掘机一点有什么蹊跷,要是人人都好摆弄,这样长时间过去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下手,别人又不都是白痴,不知道用这东西好对付丧尸?还会好端端摆在某处用来上供,等着自己开金手指去“发觉”啊。 “那挖掘机坏了?”王路小心翼翼地问――这配件要是坏了,自己也没招,又不是专业机修工。 陈老头摇摇头“机子是没坏。它搁浅啦” 2个小时后,鄞江上游,离后隆村有10来里的江段中,大伙儿明白了陈老头所说的搁浅是啥意思了。 这片江段不知是在清淤呢还是在挖沙,上百米长的江段被挖得坑坑洼洼,许多江底的大石都被翻了上来,堆成一堆堆的,深处成潭,浅处却连脚脖子都淹不没,根本行不得船。 一台挖掘机就搁浅在江中心的一堆乱石上。 众人在陈老头的指导下,爬高伏低,一路穿过小沙洲、乱石滩和沙坑,来到挖掘机旁。 王路这才看清,与其叫它挖掘机,不如叫它挖掘船。 外表很丑陋的一个家伙。 整体外形就是个长方形的架子,底部是船型的,旁边加了几个浮筒用来增加浮力,船身就是作台方形,铁皮顶、玻璃框,船头伸出着一只俗称的“怪手”――挖掘臂。 王路见怪不怪,比这更简陋的挖掘机他都见过,以前甬港市内河道清淤时,就有民工把一辆挖掘机装进一个比澡盘子大不了多少的铁皮盒子里,就这样漂在河道里施工。行驶的方式就是用铲斗划水――绝吧。 王路抢先跳上了挖掘船,一眼看到控室的玻璃窗被砸得粉碎,跟在后面的陈老头指导着道“船舱里有只丧尸,被我杀了。”说着手一指船边的乱石堆,“那不是?” 王路低头一看,果然一只丧尸脑浆迸裂象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乱石堆上。陈老伯,算你牛。 王路打开船舱铁皮门,走了进去,船舱很狭小,挤进了王路和陈老伯,陈薇、谢玲和王比安只能在船舱外干看着,谢玲耐不下心来,早拉着王比安在乱石堆上爬上爬下围着挖掘船查看起来。 王路仔细查看了控台,除了斑斑锈迹和陈老头杀丧尸时喷溅上的尸液,并没有其他的破损。 其中一个明显是电源开关的地方还好端端chā着一把点火钥匙,王路很想试着转下钥匙看看有没有反应,却又担心自己胡乱动手弄坏机器。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陈老头在旁边嘟囔着“船的发动机弄坏了,跑不动了。” 正说着,谢玲在船外嚷嚷起来“哥,快来看,螺旋桨坏掉了。” 王路连忙跑出船外,只见谢玲和王比安站在船尾,王比安还又叫又跳“完蛋了完蛋了,这船开不了啦。” 王路跳下船,沿着乱石滩跑到船尾,这只船因为体形并不大,用的是尾部舷外发动机,王路只一眼就看到,三叶的螺旋桨有两个叶片扭曲变形了,桨轴也弯曲了,以至船底还有好几处凹陷,幸亏没破。 陈薇也高一脚低一脚走了过来,看着螺旋桨和撞坏的外壳连声叹气“怎么会这样?”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十八章亲,听说过蓝翔技校吗 第二百十八章亲,听说过蓝翔技校吗 王路猜测道“很明显,有船员变异成丧尸了,也许是剩下的健康船员在逃跑时,慌不择路将船冲到了乱石滩上,导致船搁了浅。” 陈薇疑惑地道“那也不可能把船冲上乱石滩这样高啊,你看看,几乎整个船底都冲上石滩了。” 王路挠了挠头“也许那时候江水水位比较高吧。” 谢玲根本对挖掘船是怎样搁浅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急道“那这挖掘船还能不能用啊?” 王路道“应该能用吧,这船和前面的挖掘臂其实是各自**的两部分,就算是船用发动机整个儿都坏了,也不会影响挖掘臂的使用的。” 陈薇在旁边也道“没错,这螺旋桨坏了就坏了好了,也没什么大关系,实在不行,我们就算是用竹竿撑,也能把它撑到镇上去。” 陈老头从船舱里探出头来“小王,这螺旋桨坏了我早知道了,那玩意儿坏了就坏了吧,没关系,问题是没办法从乱石滩上把这条船弄下水啊。” 王路也早想到了这点,站在雨中眯着眼睛看了搁浅在乱石滩上的挖掘船半晌,如果放在以前,弄辆吊车来就能轻松处理这一问题,但现在嘛――他试探着道“把船底下的石头掏点出来怎么样?挖个坑,再引点水进来,就象船坞一样。再掏条沟把船开出去。” 谢玲、陈薇和王比安都面面相觑,船上的陈老头哈哈笑道“小王,这法子可能管用,可你得挖多大个坑啊,费老鼻子时间了,等你弄出船来,夏收都该过了。” 王路也知道自己这法子太囧。 而且――他扭头看看周边,旁边不是浅坑就是沙滩,就算是挖掘船从乱石滩上挣脱出来,也没有足够深的水道,让它一路驶到鄞江镇,“见了鬼了,这挖掘船当时是怎么开进这里来的?飞进来的?” 陈老头站在船上大声道“小王,你别多想了,5、6月份的时候雨水多,这江水可比现在深多了。” 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珠“这几天天天下雨,怎么也不见江水涨起来?” 陈老头大笑道“这才下了几天毛毛雨?让这雨下上半个月,你再来看看这江水,保证让这船浮起来。” 这倒有可能,可大家也不可能真等老天有心情来下半个月的雨啊。 王路这可知道为什么陈老头一脸为难跑到崖山上来找他们了――这船不要说凭他一己之力,就算是加上崖山全体人众,也不好弄出来啊。 但再不好弄,也得弄一弄。 挖掘船对丧尸来说,绝对是核武器级别的大杀器,没有困难,就是制造困难也要把它从乱石滩上弄出来。 说干就干。 王路嫌雨衣碍手脚,干脆扒下来,淋着雨和陈老头在江道里摸来摸去,有时候为了探下水深,连衣服都没脱,就跳入某处水潭。 鼓捣了半天,王路和陈老头才制定出了一个很粗糙的挖掘船脱困方案。 要从挖掘船下挖出足够数量的石块,然后代之以从山上砍下的大竹筒,用竹筒当滚木,把挖掘船送到一处足够水深的潭中,然后,打通水潭与主江段之间的沙洲,最后翻过一道石坝,就能让挖掘船完全脱困了。 王路在大家面前公布这个方案时,越说越心虚,特别是讲到翻越那条石坝时,连他自己也觉得太为难――最好是能拆了石坝,但那石坝可是水泥砌成的,在连个称手的工具都没有的崖山众人面前,无疑是铜墙铁壁。 只是,这是他和陈老头商量出的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王路看了看他面前的众人,老的老,小的小,不是fù女,就是儿童,除了陈老头,都没有什么土木工程的经验。现实上,他更担心的是在施工过程中,这些人会不会误伤到自己。 陈薇看出了王路的迟疑,她爽快地道“那好啊,我们这就开工吧。” 王路有点慌乱“啊,开工,对,开工吧,时间不多了,其实错过了收割也没关系,大家记得安全第一,我们不急。” 陈老头乐呵呵地道“小王啊,是不用急,有我老头子在,总不会饿死你们。” 众人便分派干活,陈薇回崖山给大家准备饮水食物替换衣服,陈老头带王比安去山上砍大毛筒――有年老稳重的陈老头带着,就连陈薇也放心,王路和谢玲就地开始挖掘石块。 冒着连绵不绝的雨,王路抱着一块石头往远处扔去,挖石头看起来简单,却也不能间接就在船底下开挖,先得清理周边的石块,免得石块受挤压落入新挖出来的坑中。 乱石有大有小,小的还好,大的连两人也不一定抬得动。 不一会儿,谢玲和王路两人全身就又是雨水又是汗水了。 谢玲唉呀叫了声,举起手指在嘴里含了一下,王路放下手里的石头问道“怎么啦?” “磕了一下。”谢玲道“没事儿。”抬头看看天“这几天怎么老是下雨?烦死人了。夏天不是应该只有雷阵雨的嘛。” 王路道“陈老伯说了,这雨下得及时啊,正好给稻子灌浆,今夏的米肯定好吃,粒粒糯。只是下的时间不要太长,收割前放晴个三四天,稻秆就硬挺了,用农机收割最好。” 谢玲其实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声,这时又抱了块大石走到一边扔下,回头看了看石块挖出后留下的坑,想了想,对王路道“哥,你看这石头挖出来后四周是大大小小的坑也不行啊,就算是底下铺上大毛筒,也不方便滚动的,要不,我们在这些坑里垫上沙子吧,尽量弄平整点。” 王路略一思索“这法子可行,我们正好把沙洲那儿的沙子挖过来,反正那儿本来就要挖掘出一段水道的。两不耽搁。” 谢玲咬了咬唇“哥,其实还有个更省力的挖石头的办法。咱们能够试试看把挖掘臂开动起来,让它自己挖就是了。” 王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办法吓了一跳,但不得不承认谢玲说得有道理,挖掘臂本来就是用来挖石头挖沙子用的,效率不要太高啊。 问题是――王路打量着跃跃欲试的谢玲“你会作挖掘臂吗?” 谢玲咳嗽了一声“这应该不会太难吧。我们先试试嘛。” “试试?试坏了怎么办?这可不是玩具。”王路不满地道。 谢玲跺着脚道“哥,咱们就试一下下嘛,我保证轻手轻脚的,一有危险我就停下来。” 王路迟疑不决,说实话,挖掘臂的纵功能说到底还是要用的,总得有人来试试看,再说,有了挖掘臂相助,工程量能够大大减轻,特别是沙洲的挖掘,更是省时省力,如果挖掘臂马力够强的话,都能依靠挖掘臂的力量,把自己“拖”过沙洲去。 这实在有很大的诱惑力。 王路琢磨了半天“那我们去试试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发动得起来,终究这船搁浅在这儿好几个月了。” 谢玲拉着王路的胳膊边往船头走,边欣喜地道“唉呀,反正只是试一试。” 两人钻进窄小的船头纵室,谢玲抢先坐上了正中间的驾驶座,王路警告道“先别乱碰纵杆啊,等我启动了发动机再说。”谢玲点头应了。 王路把手放在开关钥匙上,心里拜托了一把老天爷佛祖欲皇大帝观世音上帝,然后一扭钥匙。 突突几声,挖掘船一阵颤抖,玻璃窗外飘过一阵黑烟,发动了。 王路都呆掉了,真是狗屎运啊,这样长时间过去了,这台破机器竟然还有电。不过也并不奇怪,这类工程机械都是些最“抗造”的家伙,皮粗肉厚不说,更是出奇的耐用。 谢玲喝彩一声,握住右方一根纵杆就悄然拉了一下――那杆头上标着上下的箭头。 挖掘臂嘎地一声抬了起来,谢玲喜得大叫“动了动了!” 王路也乐得合不拢嘴,太好了,这玩意儿完好无损。 谢玲前后推动了几下纵杆,挖掘臂也相应提升下降。 谢玲又试了试左边的作杆,发觉是控制挖掘臂上的小臂伸出回收的。 谢玲得意洋洋地冲着旁边的王路抬了抬下巴“我说了吧,试试又没关系的,瞧,多简单。”王路嘿嘿笑着“你再试试看怎么挖掘、卸载。” 谢玲又试了试,发觉右作杆向左向右就是控制挖掘的。 “真是好简单啊。”谢玲道“怪不得我看新闻一个岁的小朋友都会纵挖掘机呢。” 太好了,有挖掘臂相助,估计今天就能把船从乱石滩上救出去了。王路挠了挠头,早点想到借助挖掘臂,陈老伯和王比安就不用去砍什么竹筒了。 谢玲更是信心大增,搓了搓手“瞧好了,看我怎么挖石头。”说着向前一推右臂,又一右转――挖掘臂的铲斗重重向乱石滩砸了下去。 王路在旁边看得分明大叫一声“停” 谢玲根本停不住手,挖掘臂带着铲斗重重砸在乱石上,连火星都溅了出来。 不等王路惊呼,已经察觉大事不妙的谢玲又猛地回拉纵杆,铲斗呼一下又扬了起来,连带着把几块已经挖到铲斗里的碎石又抛飞了出去,谢玲一惊之下又下意识地一推杆,咣,又是一下,铲斗重重磕在乱石上。 “停”王路的喉咙都冒烟了。大吼声震得窄小的纵室里嗡嗡作响。 谢玲双手高举,呆坐在驾驶室上,一动都不敢动。 王路连忙伸手关闭了钥匙。听着发动机停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谢玲哭丧着脸“我不是故意的。” 王路叹口气,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傻姑娘,挖掘机是这样容易纵的?真要这样简单,人家也用不着花几千大洋到蓝翔技校去学了。你真当蓝翔技校是渣啊。人家铺地盖地的广告忽悠得连CAI都知道大名了。 幸亏,挖掘臂并没有弄坏。 谢玲是说什么也不敢动手了,王路也是心有余悸,得,还是老老实实徒手挖吧。 2小时后,陈薇带着饮水和食物回来了,还带了几块大塑料布来,说要给大家搭个避雨的棚子,这倒也需要,王路和谢玲就近砍了些小树来,草草搭了个能容人的窝棚。 陈薇逼着两人都换了套干衣服――着凉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陈老头和王比安驾着一辆牛车也返回了,牛车后拉的平板车上堆着一堆大毛筒,王比安坐在车头得意扬扬地挥着鞭子,有模有样地喊着“驾”。 差不多也到了饭点的时间,大家劳累一个上午,饭量大增,就坐在雨棚里吃喝起来,中午稍休息了一下,继续开工。 陈薇、谢玲、王比安,挖掘搬运一些小石块,同时从沙洲挖沙子填坑,王路和陈老头着手把毛筒往挖掘船下垫。 挖掘船周边的石块已经被王路和谢玲挖得差不多了,而且填补上了沙子后也平整多了,但船底下还是堆满大小的碎石。王路原本是想将竹筒横着塞进船底,但和陈老头两人试了试就发觉不行,船底下的碎石挡得死死的。 陈老头琢磨了一会儿,建议王路把竹筒和船身平行塞入船的两侧,王路围着船身转了两圈――不用滚木式,而是改用轨道式吗?这也能够。 王路叫来谢玲和陈薇帮手,自己和陈老头站在船的一头一尾,用两根砍下的树干当撬棍,“一二三”喊着号子,将挖掘船的单边橇了起来。 陈薇和谢玲趁机将一根竹筒塞到了船底,船底这单侧的石块已经尽量清理干净了,竹筒很顺利地塞了进去。 王路压着撬棍憋得脖子都粗了,听到陈薇喊了一声“好了”,这才松了劲,手一松,咯一声,挖掘船坐在了竹筒上。 有了经验,另一侧就好办多了,依样画葫芦,费了一个下午时间,也垫上了竹筒,现在,挖掘船基本就是“坐”在了两根竹筒铺成的“轨道”上,只需王路他们把通往水潭的乱石滩弄平整了,在前进的路上再铺上小一点的竹筒,就能把挖掘船推进水里了。 虽然面前的工程量还很大,但第一步走得还算顺利。 吃了晚饭后,大家也没有回家,抱着能干一点就是一点的心态,多捡块石头,多挖方沙子,都是好的,直到夜幕降临,雨下得越来越大,才住了手。 王路一行人和陈老伯分了手,陈老伯驾着牛车回后隆村,王路他们回崖山,约好了明天上午继续施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十九章 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回到崖山时已经很晚了,风雨大作,王比安在山道上还被风刮得失足摔倒在石阶上,膝盖都磕出了血。 回到家里,众人匆匆用热毛巾擦了身子,倒头就睡。 半夜。 咣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阵大风夹着雨水从碎裂的窗口刮进来,雨滴甚至直吹到睡在床外侧的王路脸上。 王路猛地被惊醒过来,一翻身坐了起来,陈薇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屋外传来呜呜的怪响,一阵风雨夹势而入,远远地传来啪咚的物体撞击声。 呜呜声是风。 崖山地势高,风原本就大,王路一家也熟悉了这风声,只是今晚的风特别大。 王路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好像风把玻璃窗刮破了。”说着搭一下按亮了灯光开关。 陈薇被明亮的灯光晃得眼一眯,头发也被风吹得一片凌乱。 王路已经看清了,果然是一扇玻璃窗户被一片碎瓦片打碎了,那屋外飞进的碎瓦还掉在床前的地上呢。 卧室的窗户本就不结实,有一小半窗户还是用塑料薄膜勉强遮着的,这时早被风雨掀开了一个大口子,雨水几乎是泼在了靠窗户的书桌台面上,雨水一股股从台面上流到地上。 好大风。 好大雨。 王路突然大叫一声:“台风,是台风!” 这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居然是台风的前奏! 今晚,台风过境! 你妹啊。亏你王路还是海边人,这入夏以后要防台风不知道啊。 不过,这倒是冤枉了王路,实在是甬港市近十年来遇到了非常邪门的事――整整十年,台风过门而不入。 这还真是一件非常蹊跷却又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在王路以及陈薇小时候的记忆中,甬港市年年都要经历4、5个台风,放学时举着顶雨伞,结果被台风吹得伞面倒转,一屁股坐倒在大街上齐小腿深的积水里,曾是最深刻不过的记忆。 可不知为什么,从2002年起,台风年年到了甬港市门口,台风警报拉得震天响了,最后却是一个拐弯跑到台州去了。 真是年年如此啊,最恶搞的是各大水库为了防台风发洪水,还提前放光了库容,结果,事后一滴水都没下,坑爹啊。 不管你信不信,事儿就是这样邪门。 正是因为整整十年没遇上一个像样的台风,王路居然忘了入夏还有台风这码子事。 王路一想明白就跳了起来:“快,把太阳能电板收起来!” 这风雨之中瓦片碎石乱飞,把太阳能板玻璃面打坏就惨了。 王路话音刚出口,就听到龙王庙院子中咣一声响,接着眼前一暗,灯灭了。 谢玲和王比安也惊醒了过来,谢玲的头还重重撞在了床板上,她抱着头嚷道:“怎么回事,黑灯瞎火的?快开灯!” 开什么灯啊,太阳能板被砸坏了! 王路心急如焚,光着脚,穿着内衣裤就跑了出来,后面紧跟着同样只着内衣的陈薇,一出屋,风雨就打得两人睁不开眼,王路拉着陈薇的手,一步一滑来到了院子中,王路摸着黑拆下了太阳板的联接线跑后,两人抬起一块太阳能板,就往大殿上搬。 很快,谢玲也跑了出来,陈薇匆忙中问道:“王比安呢?” “屋外风雨大,我没让他出来。”谢玲边帮手边道。 太阳能板都搬上大殿后,三人全身都湿透了,风刮在身上,冷得人发颤。现在却还一时休息不得,王路踩着窗台爬上了卧室的屋顶,让陈薇和谢玲从下面递些石块上面,用来压住瓦片――这是东南沿海居民最常用的防台法子。 压好了卧室的瓦片,又处理了厨房,大殿太高,王路爬不上去,只能看运气了,为了预防万一被雨水打湿漏电,王路把太阳能系统的各处线路都切断了。 一通手忙脚乱,等三人回到卧室时,才发现卧室的屋顶还是漏了,不知是瓦片碎裂了呢还是被风刮跑了,室内出现了好几处滴水点,王比安的高低床上就有一处,小家伙正缩在王路陈薇床上躲雨呢。 王路一时也无法好想,只能等天亮台风过境了再说。 王路翻出了几个塑料袋来,勉强钉在卧室的破窗户上,挡住了风雨。 陈薇听着室外的风声雨声,愁苦地道:“唉呀,我们的鸭子完蛋了,这样大的台风,少说也有12级以上,鸭棚肯定要吹坏了吧。” 王路苦笑,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鸭子啊,陈薇还在絮叨:“就算鸭棚没被吹坏了,这样大雨鄞江水位肯定暴涨,冲都能把鸭棚冲塌了。” 王路安慰道:“没事儿,鸭子会游泳,就算鸭棚倒塌了,也能逃出来不少,大不了多费些时间把它们找回来。” 谢玲也有些心痛:“早知道有台风,就把鸭子安置到我的鸣凤山庄了,那儿建筑牢固,倒也不怕台风。” 王路突然大叫一声,吓得几人一个激灵,陈薇正在摸黑翻找干衣服――这几天大家天天要换好几身干净衣服,她洗好的衣服又因为下雨而没法晒干,一时还真找不到替换的衣物了。听了王路的大叫,吓得手一抖:“出什么事啦?” 王路原本正在脱湿衣服,脱了上衣,如今光着背,裤子脱了一半,站在卧室中手舞足蹈大叫:“台风!大雨!涨水!挖掘船!” 谢玲最先明白过来:“鄞江水肯定会暴涨,我们能直接把挖掘船开出来了!” 王路终于冷静了一点下来,把刚脱下的湿衣服又披回身上:“没错,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想徒手把挖掘船弄出来,工程量实在太大了,正好乘着这台风搏一把。听这风声,台风还没登陆,登陆时是风雨最大的时候,各处山水肯定暴涨,到时候,只要有把竹竿,我都能把船从乱石滩上撑出来。我这就去挖掘船那儿。” 王路刚要出门,陈薇扑过来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尖声道:“你疯了!我不会让你去的!台风天要是发起大水来,能要了你的命!这种时候,还管什么船不船的!” 王路急道:“陈薇你多心了,鄞江是条很成熟的水道,这多年来,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鄞江发过洪水的?水位肯定会涨,但发洪水也太夸张点了。这就像有人说市区里这样多河道,台风天会发洪水一样,怎么可能嘛,最多是河道两边人家被积水淹入车棚什么的。” 陈薇死死拉着王路不松手:“不行就是不行,我不会让你去的!你现在老是冒险,老是拿自己性命去搏!你,你有没有想过,有个万一,我和王比安怎么办?!” 王路不敢用力夺回陈薇扯住的胳膊,只得好言相劝:“陈薇,你真的放心好了,鄞江两岸地势平缓,也没什么险滩急流,如果水势过大,我就是跳到水里也能逃生的。再说了,如果不弄到挖掘船,我不一样要拿命去和丧尸拼?你想想,这可是我们弄到挖掘船最方便的办法了。” 陈薇根本听不进去:“我不管,反正我不放你去。挖掘船一天挖不出来,我们就花两天,两天不够就花两星期,就是用上一年时间也没关系。再说了,反正江水自己会涨起来,就让江水把挖掘船冲出来好了,冲到哪儿是哪儿,总在鄞江里,我们等台风过了再去找来就是,横竖它飞不了。” 王路哭笑不得:“老婆,你这话有理,可如果船没有人操控,在别处搁浅还是小事,万一翻了甚至沉了怎么办?” 谢玲在旁边听着两人争吵也不知所措,依着她的心思,这风险冒一下也不是不行,毕竟挖掘船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越早到手,鄞江镇越可以早点控制在自己手里,可陈薇的担忧也是实实在在的,台风过境毕竟不是玩的,以往也不是没有为这死过人。 王路怎么劝说陈薇还是不依,终于火大起来,脱口吼道:“你以为我愿意去冒险啊!这台风天我也想躲在家里缩在被窝里。可时间不等人啊。你凭什么以为我们一家子就能永远霸占着崖山,还有这大片大片的良田。这天下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傻子,总有人也会把生存的希望放在农村,总有人也会闯到崖山上来。陈老伯就隐隐和我提过,别的村子也有幸存者的。这些人来了怎么办?这镇里的物资,一天不掌握在我手里我就不放心。没错,现在吃吃喝喝肯定饿不死我们,可山下要是来了更多的幸存者呢?你以为他们会乖乖把东西让给我们吗?你想清楚,谁抢到才是谁的!” 王路其实一直在心中策划着“一盘很大很大的棋”,只是从未对身边人透露,今天被陈薇一逼,热血冲头,和盘端了出来。 他挣开陈薇的手掌:“我们现在和丧尸拼命,以后就会和别的幸存者拼命,你能保证我们今后碰上的每个人都会像陈老头崔老太一样,和我们和睦相处?别忘了那个长刀男!我急着要挖掘船,就是要把鄞江镇打下来,把农机站打下来,才有资格有条件吸引陈老头和崔老太搬来和我们住一起,有他们老两口在,我们才能真正做到自供自足,才能真正在农村安身立命。有了他们的加入,我们多少有个团体的样子,今后再遇上别的幸存者,我们就能凭借手里占据的物资占上风,对于愿意和我们友好相处的,我们吸纳,对不怀好意的,我们也有足够的武力――干掉他们!” 陈薇呆住了,其实在她心里,也不是没有想过,现在这种小富既安的生活并不能长久,犹如沙中城堡,真遇到大风大雨,就是没顶之灾。 四个人,在这末世,即使是抱成一团,依然就像一片小小的树叶。 就算是在学校里,一个20来人的班级,年纪小小的学生们都要拉帮结派了,何况是在这乱世。 陈薇虽然不会主动去杀人,但她也绝对不想再遇上月湖湖心岛上的男人那样的情景,自己一家人如案上的鱼肉,任人处置。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必须要有实力。 挖掘船,就是拥有实力之途上的一块踏脚石。 王路心里想得更明白,没有挖掘船,打不下农机站,自己和陈老头崔老太一家就算不上平等的合作关系,没错,凭着以往的交情,陈老头一定会帮自己,就像他承诺的那样,帮着王路种几亩田什么的,但这种无条件的帮助,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自己也绝不可能把一家子的生存希望,寄托在所谓的“十年前五万元报恩”以及陈薇八杆子才打得到的远房亲戚情面上。 这台风,是天佑神风,自己只要掌握了挖掘船就能打下农机站,甚至更进一步,杀光鄞江镇的所有丧尸,今后想种田也好,想象个富二代一样坐吃山空也好,主动权尽在自己掌中,更能借农机站和陈老伯平起平坐,建立起互利的合作关系。 陈老伯虽然说,一人几亩地也够吃吃喝喝的了。但是在这乱世,谁心里有底啊,总是想着手里的粮食越多越好,这是乱世人的通病,每个人都想让自己安全安全更安全。 陈老伯虽然是积年的老农,但也同样需要农机帮他干活,要不然,总不能真拿这一把老骨头丢到田里去。王路当然不会对陈老头和崔老太有什么歪心思,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王路并不介意自己手里掌握一把好牌,而且也相信,只有平等互利,双方才能真正和谐相处,甚至更加一步。患难与共。 陈薇缓缓退了几步,穿着湿衣服就坐在了床上,半晌,她才道:“你去吧。我,我不拦你。” 谢玲站到了王路身边:“我也去。”转身对陈薇道:“姐,放心。” 王路一句话都没说,推开门撒腿就走,门外顿时涌入一阵风雨,谢玲紧跟在后,咚一声重重掩上门,两人在积水中奔跑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门外。 王比安推了推陈薇:“妈妈,我们要不要也去帮爸爸的忙?” 陈薇没有回应王比安的这个问题,只是反身搂住了他:“王比安,你要快快长大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二十章 都是被逼的啊 第二百二十章都是被逼的啊 在山道上,顶着风雨,王路脚步慢慢,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王路也想过太太平平安安静静的小日子。 四个人守个着崖山,只需丧尸不上来,终老于此又何妨,看青山依绿水,老婆儿子在身边,还有谢玲这大姑娘陪你玩玩暧味,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问题是树欲静风不止啊。 刚到崖山时,虽然各项生存物质缺乏,王路不得不孤身一个和丧尸拼命,但敌人,只不过是天生白痴的丧尸而已。多动动脑子,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后来,先遇养尸疯婆娘,再遇谢玲,后遇长刀男,接着又是陈老头崔老太老两口。 遇上的幸存者越来越多,频次越来越快,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对方人数也越来越多。 王路自然不会傻到认为甬港市只有这几个活人,肯定还有更多的幸存者。 王路有种预感,碰到他们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会有孤身的,有家庭的,有结伙的。 无论哪种情况,以崖山现在的状态,都不能说立于不败之地。 准确的说,崖山危如累卵。 王路众人目前所有的防御体系,都是针对丧尸的,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就是渣。 来人肯定有比王路聪明的,有比王路武力值高的,我x,别的不说,就王路不到1米7的个儿,大多数人都比他高啊。 一点优势都木有啊。 面对未来的挑战,王路不得不从安乐窝里爬出来,去拉帮结派,试着去制造一个紧密团结的小团体。 都是被逼的啊。 你妹的,老子真的只想好好过日子啊,可怎么现在越来越像是在占山为王,扯大旗招兵买马欲图雄霸天下呢。 王路在心里悲催着,愤愤不平,只不过想做个与世无争的老好人,就这样难吗? 山道上满是旁边山坡上冲下来的雨水,积水带着大量沙石泥土哗哗往下冲,有的积水之深都淹到了脚脖子,王路脚下走得急了,在积水中一个踉跄,谢玲跟在后面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 王路站稳脚跟,扭头对谢玲道:“谢谢。” 大雨打得人眼睛几乎睁不开周黑漆漆一团,谢玲虽然和王路近在咫尺,可根本看不清王路的脸,她有些诧异,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件不经意的小事郑重其事地道声谢谢,随口回道:“天黑看不清路,哥你走小心点。” 王路没再说什么,回头继续前行。 谢谢,真心谢谢。 谢谢你,谢玲,也谢谢这贼老天。 我们一家遇上你,是这个贼老天至今做过的唯一好事了。 阴差阳错之下,你和我们相聚在一起,又在贼老天的凑合下,成了一家人――好吧,是不清不楚莫明其妙之极的一家人。 但终究还是一家人。是除了陈薇和王比安之外,王路唯一能把后背放心地交给她的人。 一加三等于四。 王路私下里盘算过,末世里,幸存者团体肯定多以血缘为纽带,原有的单位、同事、朋友、某某联谊会、某某协会这些常见的组织形式绝对荡然无存,而生化病毒的二期感染,又会逼迫幸存者团体进一步分裂,就象谢玲的同学们曾经经历的那样,大浪淘沙,最后在末世里幸存下来的团队只能加回归到人类最基本的组织形态――家庭。 现在的家庭多是三人结构。 王路曾琢磨过,如果――仅仅是如果,再遇上像陈老头崔老太这样的幸存者,自己一家三口不一定打得过他们,但有谢玲在,则是必胜。 四比三多,更多二多。多了一点点生存的希望。也多了在潜在冲突下胜利的希望。 谢玲,就是一。就是胜利的天平上那至关重要的一枚砝码。 谢玲压根本不知道王路肚子里的蝇营狗苟――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格肯定华丽丽滴一脚把王路这厮从山道上踢下去――竟然把本姑娘当什么砝码?去死吧 两人慢慢下了山,跑到鄞江边,果然看到江水已经上涨了不少,水流也急多了,黑夜中站在江边看不远,但耳边是一片哗哗的波涛声。 鄞江还真有了大江澎湃的味道。 竹筏是用不得了,这样急的水,逆流而上根本撑不动。 王路和谢玲上了小船,一个划桨,一个用竹竿撑,努力前行。 雨夜,逆流,大水,台风,小船在水中根本行不快,幸亏因为涨水,几处堤坝都已经能顺利行船,饶是如此,王路和谢玲还是费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时间,才来到挖掘船搁浅处。 不出所料,乱石滩果然已经淹到了水下,小船竟然能不断划行到挖掘船边,王路把缆绳拴到挖掘船尾部,跳了上去。 一跳上挖掘船,王路的心就沉了一沉,自己这重重一跳,挖掘船竟然没有像平常漂泊的船只那样有一点晃动,他立刻在船头船尾细细查看了一遍,确认了一个坏消息:挖掘船没有浮起来。 江水的水位,涨得还不够深。 谢玲也发觉了这一点,跑到王路身边焦急地问:“怎么办?要不要我来试试用挖掘臂?把船拖到深水里?” 王路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们再等等,水位会越来越高的,我们一路过来,风雨是越来越大了,这水从周边的山上汇聚到江中,还得有个时间过程,在台风完全登陆前,这江水肯定还会涨。” 不过,王路并没有坐等,陈老头和王比安拉来的竹筒都推在岸边的沙滩上,王路去挑了些直径最粗的,和谢玲一起用绳子绑在挖掘船的两侧。 王路指望用这个法子,增加挖掘船的浮力,同时,保护已经得到行驶能力的挖掘船,在被江水冲向下游时,好歹有个防护。 山水肯定会冲下许多残枝败木,江的两岸还会有落石,打坏了螺旋桨的挖掘船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撞上去,用竹筒做防护虽然很简陋,但能护一点是一点。 王路站在水中,被湍急的江水冲得直打晃,眯着眼睛在船尾又垫了根大竹筒,谢玲蹲在船上,帮着他往竹筒上绕绳子,竹筒本就光滑,浸在水着力,打最后一个绳结时,王路脚底的一块石头突然松动,一个后仰倒了下去。 谢玲劈手捞了个空。吓得正要大叫,哗啦一声,王路自己从水底钻了出来:“没事,没事,水不深。唉,水再深点就好了。” 王路的话颠三倒四,前后矛盾,谢玲却听懂了――水再深点,挖掘船就能够脱困了,两人也用不着再冒险犯难了。 绑好了竹筒,王路和谢玲钻进操纵室躲雨。 王路和谢玲出门时都没带雨披,白天大家搭在沙滩边的窝棚也早就被上涨的江水冲得荡然无存,陈薇放在棚里的几条毛巾线毯什么也都没了,湿衣服裹在身上,还是很冷的。 王路摸黑在操纵室里摸索着,想找找看有没有以前工人留下的旧工作服啥的,但只找到了几块油腻腻的抹布。 王路丧气地把抹布一扔,抬起头,突然眼前一亮,操纵室的窗户内竟然有窗帘,那窗帘是收拢着的,王路此前才没有注意到。 王路大喜,几下把窗帘连带着挂窗帘的铁丝都扯了下来,其实也就是薄薄的四块布料,上面还满是灰尘,但关键是,它是干的。 王路把窗帘塞给谢玲:“快,脱下湿衣服换上。” 谢玲没有推让,稍稍背过身,摸着黑脱下了外衣和裤子,把窗帘勉强围上了身,原本单块窗帘并不大,不足以当衣服穿,但挂窗帘的铁丝还串在环扣上,谢玲干脆把两块窗帘拼在一起,一半围在上身当抹胸,一半披在腰上当裙子。 王路也脱下了身上的湿衣服,拧了拧,尽量绞干水,这才穿上。 操纵室很窄小,王路和谢玲在里面挨挨擦擦的,裸露的身子不时会触碰在一起,谢玲的肌肤有点凉,黑暗中,能隐隐看到她细长曼妙的**,但王路根本没有什么绮念――两人正在险境中,哪有心思想这个。 现在两人还暂时平安,但等水位进一步上涨后,挖掘船随波而下,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船沉人亡的风险并不是不存在。 王路想想不放心,又脱下半干的衣服,跳下船跑到了岸上,等好一会儿才返回时,手里拿着好几块岸边垃圾堆随处可见的泡沫块以及塑料空油瓶来。 谢玲奇道:“费劲八拉弄这些垃圾来做什么。” 王路闷声道:“当救生圈。”说着,拿铁丝把泡沫块和油瓶串在一起,围在谢玲腰间试了试。谢玲扭了扭腰皱着眉道:“这玩意儿管用吗?这泡沫块也太大了,围在腰上连舱门都出不去。” 王路将这古怪的分发着一股垃圾味的救生圈从谢玲腰上又摘了下来:“有比没有好,记住,我把救生圈放在舱门边,如果有突发*况,一定要带着它才能下水。” 两人正说着,王路突然脚一软,他还以为是自己上船下船绑竹筒累了,抬眼一看,谢玲也一个踉跄,扶住了驾驶椅才稳住身,这才恍然大悟――船动了 船动了。 水涨了。 船又晃了一下,这下更明显了。 王路冲出了操纵室,谢玲披着窗帘紧跟在后,跑到船边一看,上涨的江水已经半托起了挖掘船,在江水的冲击下,船身还打了个斜度。 王路都能听到船底刮擦在乱石滩上的咯咯声。 王路和谢玲很有默契地抓起了早备在船板上的两条竹竿,顶在水下,想把船撑出乱石滩。 船底咯咯刮擦着石头挪动了一下,又卡住了。 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着谢玲大声喊道:“水位还差点。” 谢玲嚷嚷道:“再等等,等水再涨上来点就行了。” 两人都没回操纵室,站在雨中观察着水深,谢玲嫌被雨淋湿的窗帘碍手脚,干脆扯下来扔到了水里,仅着胸罩和短裤,王路没有劝谢玲,因为他也在**,脱得只剩下裤头后,王路扒着船舷翻身下了水,谢玲吓了一跳,扑到船边叫道:“你做什么?快上来水太急了” 江水冲击力大得王路直打晃,他紧紧扒着船舷对焦急地谢玲喊道:“快,把竹竿给我。” 谢玲虽然疑惑,还是快速把竹竿递给了王路,王路把竹竿斜插进船底,拼命橇动着,想让船松动。 努力了半天,除了被江水浸得浑身打颤,王路一无所获,只得在谢玲拉扯下重新爬上了船。 不能再让王路冒险了,谢玲当即立断:“我去开动挖掘臂。”这次王路没有阻拦,他刚才在撬动时已经发觉,那船分明已经快整个儿浮起来了,动用挖掘臂不用太大力,只需顶一下,没准船就能动了。 王路回到操纵室里,谢玲已经打着发动机了。 王路站在谢玲身边,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黑漆漆的江面。 谢玲深吸了一口气,推动右操纵杆,慢慢放下挖掘臂,这次的动作不需要太复杂,只需把让挖掘臂顶一下江底,就有可能让船脱困。 巨大的挖掘臂带着铲头伸入了水中,澎湃的江水在钢铁臂上撞出朵朵白色的浪花,不时有树干撞在挖掘臂上。这样的撞击远不足以弄坏挖掘臂,谢玲沉着地继续前推操纵杆。 雨夜中,传来嘎地一声沉闷的响声,站在驾驶椅旁的王路一个踉跄,惊喜地大喊:“动了” 谢玲又推了一下,挖掘船更明显地晃动了,在江水的持续冲击下,船尾慢慢转了个向,呈尾前头后的势态,脱离了乱石滩。 不等王路提示,谢玲拉回了操纵杆,挖掘臂带着铲斗哗哗淌着水从江里升了起来。 挖掘船终究脱困了。 谢玲正要伸手关闭发动机,王路拦住了她:“别,等会儿还有用。” 挖掘船虽然从乱石滩上脱了困,却远未到安全的时候。 船正顺着江水直下,没有螺旋桨,挖掘船只能随波逐流,无论是船撞在飘浮物上,还是撞在岸上,都是很危险的事。 王路拍了拍谢玲裸露的肩道:“做好准备,听我指挥。”转身就出了操纵室。 谢玲不明白王路所说“听我指挥”是何意,但仍旧听话地坐在驾驶座上。 第二百二十章都是被逼的啊 第二百二十章都是被逼的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二十一章 是个男人都喜欢玩钢铁 第二百二十一章是个男人都喜欢玩钢铁 王路出了操纵室,沿着船舷跌跌撞撞跑到船尾,扑到螺旋桨发动机旁,一把握住了方向舵。 螺旋桨虽然坏了,但方向舵好歹还能控制一下方向。 这时,挖掘船早已经冲过原本被王路众人视为畏途的沙洲、石坝,夹杂在一片泡沫板、塑料袋、竹子、树木等物之间,向下游飘去。 挖掘船至今还是尾前头后的状态,没办法,因为挖掘臂所在的船头位置更沉重嘛,王路想把方向调整过来,几次试了试左满舵或右满比舵,都没能办成。 幸亏挖掘船体形沉重,虽然被江水冲得一路飘流,但速度并不快,远没到一头撞到岸上撞个粉碎的地步。 谢玲在操纵室里哪里坐得安稳,不断从玻璃窗里探头出来看王路的动静,很快明白了他的企图,实在是坐不住了,从操纵室里钻了出来,捡起船舷板上放的竹竿,就想帮王路撑船以改变船头方向。 王路一眼看到,吓得魂飞天外,大吼一声:“放下你疯了” 吼声之大吓得谢玲一个激灵。 反正方向舵也没什么用,王路扔下握柄,几步跑上去,夺过谢玲手里的竹竿就扔到了船板上:“你找死啊别看这船速度不快,可惯性大着呢,你竹竿要是捅下去,反弹回来的力能把你胸口肋骨都打碎喽” 谢玲喃喃道:“可我们现在这样漂着也不是办法。” 王路何尝不知,他放低了声音道:“我知道,只是现在急不得,我想过了,一路下去,有几处带弯的江段,那儿的水势会缓一点。到时候,我尽量把船控制往江边靠,你操纵挖掘臂扒住岸边的大树什么的,我们就安全了。” 这法子倒可行,谢玲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操纵室。”顿了顿道:“万一等的时间太长了,发动机油用完了怎么办?” 王路恨不能叫声姑奶奶,这种时候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六字而已,哪能样样事情都考虑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的。话道嘴边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别担心,听我的,一定能成功。” 这叫精神胜利法。 对谢玲却很管用,谢玲点点头,返回了操纵室。 不一会儿,王路眼前突然一亮,原来谢玲不知怎么找到了挖掘船的照明灯打开了,虽然灯光是向后,但在这台风之夜,这江中的两束灯光格外明亮,让王路信心倍增。 坐在船尾,风雨刮得王路裸露的皮肤都一阵阵刺痛,他眯着眼,不断观察着水流,变化着手下船舵的方向,在他持续不断地努力下,挖掘船慢慢调过头来。 终究,在被一棵大的飘浮木撞击之后,挖掘船完全校正了方向。 谢玲从操纵室探出头来,向王路喝彩了一声,王路也是喜不自胜,挥手向谢玲示意道:“我会尽量靠着右岸开,前面左拐就是晴江岸,那儿的岸边有大片的古树,你找准一棵树借助挖掘臂抓住树干,我们就安全了。” 鄞江晴江岸畔的古树林风景优美,《田螺姑娘》、《白毛女》、《真命小和尚》等影视剧都在那儿拍过片,不过这次王路可顾不上是不是破坏古树名木了,只需能救自己的命,挖几棵树那是小事一桩。 船又顺水漂流了近一个小时,借着船头的灯光照明,谢玲即便在飘泊的大雨中,也能看到前方右侧大片的树林了。 王路悄然打着方向舵,挖掘船笨拙地变换着方向,向岸边靠近,“准备好”船尾传来王路的喊叫声。 谢玲悄然拉动操纵杆,抬起了挖掘臂。 挖掘船离岸边越来越近,王路越发小心控制住方向舵,好不容易借助台风才把挖掘船从乱石滩里弄出来,王路可不想再被洪水冲上岸搁浅了。 不断盯着前方的谢玲眼前突然一亮,百米远处,一棵大树斜着伸出在江面上,粗大的树干上垂落的树枝几乎碰到了水面。谢玲尖叫一声:“哥,快看” 王路在船尾也看到了,大吼道:“就是它” 谢玲高高抬起挖掘臂,江面上的古树越来越近了,谢玲和王路都牢牢抓住了身边的固定物,准备驱逐撞击。 咚地一声。挖掘臂结结实实撞在古树上,粗大的树干硬生生被撞出一个凹坑,成块的结疤的树皮掉落下来,显露里面白色的树茬。大片大片的枯枝半叶震落到船上,躲在操纵室时的谢玲还好,在外面的王路虽然用单手抱着头,还是砸得身上生痛。 谢玲在挖掘臂撞上树干时,稍稍将操纵杆向右转了一下,挖掘臂上的铲斗一扣,紧紧扣住了树干。 挖掘船硬生生顿住了,有一刹那,船一动不动,但慢慢地,在水流的冲击下,船身慢慢倾斜起来,挖掘臂虽然扣住了树干,但着力点太高了,就像一个壮汉单臂悬挂着,下面一个蹒跚学步的小毛孩子都能推动他, 王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境况,他已经从方向舵边站了起来,肩上斜跨着一卷缆绳,几个助跑,向岸上跳了过去。 扑通一声,王路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一头摔倒在岸上,幸亏岸边都是大片的草地,虽然擦破了手脚,却也伤得并不严峻。 王路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岸边,挑了棵大树,把手里的缆绳往上拴。 在缆绳的牵引下,船尾终究停止住了倾斜。 等王路在谢玲的协助下,将船头也固定住后,两人终究松了一口气――大功告成 谢玲小心翼翼地回收了挖掘臂,有了缆绳固定,自不需要挖掘臂了,再说这样高举着挖掘臂,头重脚轻,对船来说并不稳当。 关闭了发动机后,王路对谢玲道:“你快回山吧,陈薇和王比发肯定等得急死了。” “你呢?” “我守在船上,反正很快就要天亮了。”王路道,“台风就要登陆了,没人照顾船我总不放心。” 谢玲想了想,应了。 王路没让谢玲坐小船,虽然说从晴江岸到崖山脚下也就十来里路,但江水这样急,没必要的冒险还是算了。谢玲沿着晴江岸前行,不远处有座小桥能够过江,再沿着公路走一段,就能到崖山。这段路旁边并没有村子,不会遇上丧尸。 看着谢玲顶着一个塑料袋挡雨高一脚低一脚消失在晴江岸的古树林中,王路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浑身酸痛,唉,这身子上次脱力后刚刚才恢复过来,今晚就又是一番折腾。 回到操纵室,王路坐在椅子上,连穿上衣裤的劲儿也没有了,管他呢,反正一样是湿的。 江水一波一波冲击着船,船身撞在岸边不时发出咔咔的声音。王路刚才上船前,顺便检查了一下船身,发觉原本绑在船侧用来增加浮力的竹筒,有的不知何时撞飞了,有的被砸出了足以插进手指的宽大裂缝,不由一阵后怕,如果船只不断失控漂下去,搞不好船身就被撞散架了,终究这是只挖掘船,浮力也好,稳定性也好,以至结构强度也好,远远比不上正规的船只。 只有台风登陆了,王路才安心。 台风这玩意儿某种程度挺像男人的,来势汹汹,前戏实足,但一登陆,就立刻萎了,12级的台风一转眼就能变得和风细雨。 王路没戴手表,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看到晴江岸边远远有个亮点在晃动。 王路起初以为自己眼花,等了会儿才确认那亮点一跳一跳越来越近。 是手电筒光。 王路从船上跳了下来,高声喊道:“那是谁?” 他手头除了竹竿,连个侵占武器也没有,只不过,这台风天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外来者,丧尸那就更不可能了,其实王路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呼喊与其说是为了警告来人,不如说是为了指引方向。 果然,雨中传来一声惊喜地喊声:“王路?是我你果然在这儿。” 正是陈薇的声音。 王路连忙迎着手电筒光迎上去,看到陈薇穿着雨衣跌跌撞撞扶着树蹒跚前来,连忙上前扶住。两夫妻也顾不上说话,不断挣扎进船上的操纵室,才放下心来。 陈薇脱下雨衣,王路才看到她肩上还背着个双肩包,帮着陈薇取下双肩包后,陈薇就像机器猫一样,从包里取出了一套干净衣裤,一个保温瓶,一条毛巾,一个保温茶杯。 陈薇打开茶杯端到王路面前:“喝吧,是姜茶。” 王路没说什么,接过姜茶大口喝起来,家里并没有能够间接冲泡的姜茶,这姜茶是陈薇用生姜片和红糖自己煮的,暖暖的稍带着一丝丝辣味的姜茶一落肚,连手指尖都能感到一股热意。 陈薇乘王路喝茶,举着毛巾给他擦身,边絮叨道:“谢玲那丫头一回家,我看到她落汤鸡一样,就猜到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给她洗了热水澡,吃了饭,安顿着睡下后,问清了你们停船的地方,就找来了。” 王路嘿嘿笑道:“这点雨又淋不死人。” 陈薇擦干了王路的身,取过干衣服帮他穿上,嘴里不停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和我谈恋爱时的身子骨啊,和我闹别扭,台风天把自己反锁在阳台上,吹了整整一晚上都没事。” 王路连连叫屈道:“喂,明明是你自己生气把我关在阳台上的吧,怎么现在成了我自己反锁了。” 陈薇也不反驳:“反正啊,你现在早过了逞能的年纪了。”说着打开保温瓶:“吃吧。” 王路一看,保温瓶上格是两个白花花的馒头,下格是西红杮蛋花汤。 王路拿了馒头一口咬下去,才发觉竟然是肉夹馒头,连吃边含糊道:“这是什么肉啊?” “除了鸭肉还能是啥。”陈薇道,“是鸭的肉,吃吧,没骨头的。” 王路很快把两个馒头都吃了,汤也喝得一滴不剩,这才捧着茶杯坐在驾驶椅上,满足地叹了口气:“娘子,有劳你了。” 陈薇抿嘴笑着拍了王路的肩一把:“装什么装,好像第一次吃我烧的饭一样。” 王路嘿嘿笑笑,老夫老妻的,是用不着什么客套,其实陈薇的到来,多多少少在王路意料之中,以陈薇的脾气,怎么可能任王路一个又饿又冷顶风冒雨在野外,而自己舒舒服服在家里睡觉,如果说王路带谢玲去拯救挖掘船,陈薇武力值不够不得不看家守孩子的话,现在船已到手,陈薇是绝对坐不住的。 陈薇好奇地打量着操纵杆:“听谢玲说,她已经会操纵挖掘臂了?这船还是她用挖掘臂才靠上岸的?” 抢功劳可真快啊。王路不经意的摇摇头:“谢玲这丫头还真有点天赋,这挖掘臂操纵得像模像样的,这也好,等明天台风过了,用挖掘船杀丧尸,正好让她上场。” “你自己不想试试看吗?”。陈薇好奇地摸着操纵杆,反正没开电源,王路任她摆布,听了陈薇不无孩子气的话,王路失笑道:“这又不是小孩子玩玩具,谁操纵不是杀丧尸,谢玲已经有点上手的经验了,就让她去玩弄好了。我乐得轻松。” 陈薇笑道:“我以前看一些小男孩子都喜欢玩挖掘机推土机这类玩具,想着你们男人都喜欢玩这种钢铁机械。” 王路哈哈大笑:“老婆,你这心态好,杀丧尸就是玩玩具啊。” 不错不错,这叫什么来着,噢,视敌人如屎土虫蚁。想想两夫妻第一次面对阳光城的保安丧尸,那战战兢兢的容貌,到今天的心态,果然灾难最容易让人成长啊。 风声雨声波涛声,两夫妻挤在窄小的操纵室里,轻声细语闲话家常,竟然难得的有了份安逸。 陈薇扭头看了下窗外,突然咦了声:“王路,快看,江里飘过的是什么?” 王路趴在窗户上,搭着眉一看,只见一件巨*正从江水中慢慢飘流而下。 瞧仔细了,却分明是屋顶的外形,是个稻草搭建成的屋顶。 王路目瞪口呆,这,这分明是自家鸭舍的屋顶啊。 陈薇犹疑着道:“老公,那个东西,好像我们家的鸭舍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是个男人都喜欢玩钢铁 第二百二十一章是个男人都喜欢玩钢铁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二十二章 到嘴的肥鸭漂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到嘴的肥鸭漂走了 王路苦笑,什么叫好像,分明就是嘛,想来江水暴涨也殃及了鸭舍所在的支流,大风大雨,竟然把鸭舍给弄塌了,这稻草屋顶体积虽庞大,却极轻,被江水冲着,随流直下。 陈薇突然拉住了王路的胳膊:“快看,那东西顶上有什么在动。” 王路也看见了,屋顶上趴着三四只鸭子 这几只呆头鸭竟然大模大样蹲在屋顶上,还用扁嘴梳理着羽毛,浑不把撕天扯地的风雨放在眼里。 王路石化,不过想来也是,风再大雨再猛,也淹不死这些丫――鸭的。 陈薇也醒悟过来,扯着王路胳膊的手一紧:“那真是我们的鸭舍完了完了,我们的鸭子啊。” 王路也心痛,强撑着安慰陈薇道:“没事儿没事儿,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会出这事的嘛。放心啦,鸭子又淹不死的,等台风过了,我们全家出动去找,总能找到流落在外的鸭子的。” 陈薇哭丧着脸:“100多只鸭子啊,也不知道还能找回几只?” 王路劝道:“看看你,前段时间还烦鸭蛋太多吃不完,还要费劲做咸蛋皮蛋,现在又嚷嚷着鸭子太少了。” 陈薇嘟囔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呆头话啊,那鸭子虽然多,可我们家里哪舍得吃,你算算看,到现在全家吃的鸭子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哪个人不把这些鸭子当个宝。王比安每次跟我去摸蛋,在臭气熏天的鸭舍里钻来钻去,摸了一手屎也要把所有的蛋找出来,还说以后自己也要养小鸭子。早知道被台风一场雨冲走,我们还不如多杀几只吃哩,好歹落到肚子里也是块肉。” 王路其实也肉痛得很,家里现在唯一的新鲜肉食就是鸭子。鸡和兔至今数量还太少,羊那是不用说,当初为了救王路,把刚出生的小羊杀了,陈薇至今说起来还心头滴血,更不要说天天带着羊吃草的王比安了。这次受灾,也不知道能找回多少只鸭子,反正短期内,大家又只能吃菜为主了。 说话间,鸭舍屋顶带着上面的鸭子们已经消失在黑沉沉的江面上,向下游冲去,也许会越过它山堰,直入奉化江,以至可能不断飘流入海――那屋顶上的鸭子们,不就象《骑鹅旅行记》里的家鹅一样,来上一场奇妙的环球旅行了? 王路突然抬头看看天:“雨好像小了。” 陈薇探手出窗拭了拭,果然雨小多了,连风声也弱了不少,“台风登陆了吗?”。 王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差不多吧,我看这天也快亮了,记得以前台风都是在夜间登陆的,年年如此,也真是邪门。” 陈薇翻出一件雨衣递给王路:“回家吧。” 王路迟疑了一下:“再等等,等天亮了再说。” 其实并不需要等到天亮,稍有天光的时候,王路和陈薇看着天上正在慢慢散去的云团,知道这次台风已经过境了。 两夫妻互相扶持着回到崖山龙王庙,一头栽倒没等拉过毯子盖上就沉沉睡去。 王路直到日近中午才醒过来,揉着眼睛起床一看,龙王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陈薇、谢玲和王比安都不在。 王路转到后山看了看,鸡舍、菜田也没人,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也没人应。 王路转回厨房,揭开锅一看,是咸菜年糕汤,取了个大碗来,呼噜噜吃了,酸丢丢的咸菜汤入肚,精神就是一振。 王路并没有急着下山寻人,这三人去哪儿了他基本心里有数,谢玲肯定去玩弄她的新玩具挖掘船了,陈薇和王比安肯定去找鸭子去了。 王路在山上也有不少事儿要干,他先来到大殿,细细查了查昨晚雨夜抬进殿内的太阳能板,一块太阳能板被不知是乱石还是碎瓦打坏了玻璃面,但损坏得并不严峻,只是玻璃表面上有些裂纹,底下的太阳能晶板并没有坏。运气还算不错,可惜,这就是把太阳能板放在平地上的危险了,如果是架在屋顶上,就很难会被石子等杂物砸到了。 只是,这样小的一处破损怎么就让卧室内的灯灭了呢,王路又检查了一遍线路,发觉昨夜的停电是场不测,只是卧室外的电线被刮断了。 王路抬头看了看天,雨过天晴,阳光直射,等大家回来,就把太阳能发电系统复原吧,前几天不断下雨,家里用电全靠蓄电池撑着,也只敢亮亮灯,蓄电池也该充电了。 王路又爬上了卧室和厨房的屋顶,找到了被风吹走瓦片的漏水处,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从山下弄几块瓦片就能补上。 王路没有耽搁,带了砍柴刀就下了山。 不说王路忙碌着整修房屋,陈薇和王比安两人也忙得一身泥。 王比安猫着腰在一条水渠道里,踩着没脚脖子的淤泥慢慢前进,嘴里还唤着“嘎嘎,嘎嘎”。 “嘎嘎。”在王比安几米前,一只鸭子回应了几声,正在泥水里用扁嘴寻吃的它扭过脖子来,看到有人靠近,又“嘎嘎”叫了几声,扭着屁股想逃。 王比安一个前扑想抓住鸭子,却扑了个空,只溅起大片水花,泥点都溅到了他的脸上,鸭子扑扇着翅膀“嘎嘎”大叫着沿着水渠乱跑,王比安哪里肯罢休,拔腿就追,幸亏鸭子被追得急了,只能沿着水渠跑,要是窜上水渠,进了田里就更难追了。 王比安最后是脱下了身上的汗衫才把鸭子罩住。 王比安裸着上身,捧着汗衫里的鸭子回到鸭舍旧址时,看到陈薇正一手一只鸭子往船上放,连忙跑上去报功道:“妈,我又找到了一只。” 陈薇接过王比安手里的鸭子,放到船里,抖开汗衫一看,又是泥又是水,也穿不得了,幸亏太阳当空,也并不冷,也就随王比安去了。 王比安数了数船里挤来挤去的鸭子:“21只,哈,我们竟然找回21只鸭子啊。” 21只,连原来的五分之一都没有,但这已经是陈薇和王比安辛苦了一个上午的所有收获了。 早上一起床,陈薇就带着王比安划着船赶往鸭舍,江水水位虽然还很高,水流也较急,但远没有昨夜的澎湃了,两人倒也一路平安。 但鸭舍已经荡然无存了,上涨的江水已经淹没了鸭舍的原址,连根稻草、篱笆支条都没留下。 现实上,这一片农田因为地势较低,被江水淹了不少,大片的稻田、菜田都浸在了水里,陈薇拭了拭水深,竟然到了小腿肚。 如果不尽快把水排出,这片农田就绝收了。 但陈薇现在顾不上这些,只有等江水退下去了,才能考虑排水的事,自己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找回流落在外的鸭子。 希望那些呆头鸭们,在洪水来袭时,还知道逃跑到四周的田野里。 现实证明,呆头鸭们并不呆,陈薇和王比安连续在周边找到了失散的鸭子,有的鸭子似乎对陈薇这个不时会来喂饲料的当家主母还有印象,竟然主动一扭一扭靠近了过来,但也有些一心追随自由的鸭子,如王比安遇到的家伙,觉得外面的广阔天地比鸭舍要好,死活不肯回家,于是一个追一个逃,闹得田野里沸反盈天。 周边的田地都已经寻遍了,更多的鸭子估计被水冲到了下游,陈薇倒也不贪心,21只鸭子也不算少了,光生生蛋的话,大家还吃不完呢,就是暂时吃不得鸭肉了,等明年孵出了小鸭子才能重新打牙祭。 只不过那时候,鸡和兔也该大量繁殖了,家里人有更多的肉食能够吃了。 陈薇和王比安划着船,把鸭子送往鸣凤山庄,经过了这次台风,陈薇可不会再在江边搭鸭舍了,大不了自己和王比安辛苦点,天天下山来放养鸭子。 去鸣凤山庄的路上,陈薇发觉,鄞江边农田被淹的状况非常严峻,从岸边到鸣凤山庄的这段路上,机耕路上的积水都有10多厘米深,田里的积水就更深了,有的稻田里稻穗只显露了一个头。 幸亏鸣凤山庄的地势较高,建筑也比龙王庙还牢固,这次台风一点丧失都没有,连玻璃都没碎一块。鸭子们对新居很满意,钻进山庄后的林地就寻吃的去了。 陈薇盘算着,今后崖山上的鸡兔多了,能够在鸣凤山庄搞个养殖基地,这儿面积宽阔,旁边大片的农田找饲料也方便,很适合鸡啊鸭啊兔啊,以至今后有可能拥有的牛群羊群散养。 谢玲不知道自己的分基地竟然将被陈薇改形成臭气熏天的养殖场,要不然非跳脚不可。 谢玲起得比陈薇和王比安要晚,吃了早饭后,也在山上呆不住,跑到晴江岸去练习操纵挖掘臂。但终究担心油箱里的柴油不够,稍稍练了下手就罢了,反正用挖掘臂砸丧尸,可要比挖掘石头泥沙简单多了。 等谢玲一路嚷嚷着“姐,中饭烧好了没有”回到龙王庙时,正碰上王路和陈薇在絮叨着什么,谢玲耳尖,听到王路正嘟囔着“倒霉”两字。 “哥,又出什么事了?”谢玲好奇地问。 王路疲惫地道:“我们设在鄞江镇上的两个仓库都进水了,盖在屋顶上的塑料布不是被瓦片砸破,就是吹跑了,雨水都灌进屋子里了。” 谢玲大吃一惊:“那屋子里的东西……”话才出口就知道结果了――看王路的脸色就一切了然了。 王路叹了口气道:“一些电器、衣物打湿了――不过这没什么,电器本来就用不上,衣物嘛洗一洗晒一晒还能用,就是稻谷米面淋湿得很厉害,得找个地方好好晒一晒,也不知道能挽救回来多少。” 谢玲心一沉,崖山上常用的粮食其实备得并不多,绝大多数粮食都放在山下民居仓库里,需要用了,才背两三袋上来,因为要把所有的粮食运上山贮藏,一没这个运力,二山上也没足够的仓库。没想到这次台风让大家吃了个大窝脖。 但谢玲很快豁然了,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就算两个仓库里的粮食都完蛋了,我们有了挖掘船,很快就能清理光镇上的丧尸,到时候能寻到更多的粮食。” 王路却依然眉头舒展,旁边的陈薇咳嗽了一声:“那个,谢玲啊,可能我们没法子用挖掘船去杀丧尸了。” 谢玲一怔,看看陈薇,又看看王路:“你们在说什么啊?” 王路象牙痛一样地道:“你姐上午去鸭舍找鸭子了,来回的路上,她看到因为江水上涨和暴雨的原因,很多农田被淹了。” “那又怎么了?”谢玲摸不着头脑:“这样大的台风,涨点水淹点田很正常啊。” 王路嘿了一声:“不把田里的水赶紧排出去,淹没在水里稻谷就全烂掉了,绝收啊。我们用挖掘船杀丧尸,是为了有农机收割,如果田里的稻子都烂了,还收割个屁啊。”王路忍不住骂了句粗口,这贼老天简直是见不得他好过,不断给他找碴。 谢玲也傻了眼,半晌才喃喃道:“我们不能等水自己退去吗?”。 王路摇了摇头:“个别地段的水也许能自行退去,但鄞江两岸的地势你也见过,有堤坝挡着,江水上涨时淹过堤坝的水,想自行退回去基本不太可能。除非,我们用挖掘船把堤坝挖开。” 谢玲跺脚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把堤坝挖开就是,早一天排干水,也能让稻田早一点晒太阳,照着陈老伯的话,现在离夏收还有几天时间,只需日晒充足,不见得会绝收。” 王路道:“现在还急不得,我们都没务过农,也不知道从哪里开挖堤坝更好,万一挖错了,反而加重了水灾。我等会儿就去找陈老伯,请他看看从哪里下手的好。” 谢玲是个急性子,当下道:“我和你一起去。” 王路迟疑了一下:“谢玲,如果我们用挖掘船挖堤坝排水了,可能就没有足够的油去杀丧尸了,这排水的工程量,可不是什么小活。” 谢玲也明白过来,为什么王路这样左右为难了,千辛万苦就是想用挖掘船来大杀四方,可两人冒着生命危险弄到了挖掘船,却发觉老天爷又给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杀丧尸,稻子就绝收,排水救稻田,就要冒没有柴油杀丧尸的风险。 第二百二十二章到嘴的肥鸭漂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到嘴的肥鸭漂走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便水和小便水 三人正在面面相觑,王比安从厨房走了出来:“妈,我把饭锅搁上了,还洗了青菜,还要我帮你准备什么吗?” 陈薇柔声道:“我准备饭去,你们俩再考虑考虑吧,总得想个妥妥当当的办法。(!赢话费)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中饭的菜是炒青菜、西红柿炒土豆、香肠和咸蛋,咸蛋腌的时间还不够,不够咸,但吃在嘴里还是蛮开胃的,只是一家人除了王比安吃得没心没肺的,其余三人都心事重重,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着饭。 快吃完饭时,龙王庙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王,小陈老师,小谢……在家吗?” 王路一愣:“唉呀,是陈老伯――糟了,我忘记把挖掘船已经脱困的事告诉他了,老人家今天不见了船,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四人忙迎出门去,龙王庙正门口果然站着陈老头,王路抢前几步一把拉住他的手道:“阿伯,真是不好意思,那船我们已经弄出来了,我忘了告诉你这事了。” 陈老头还正是为这事来的:“我一大早不见了船,还以为被山水冲走了,后来想想,没准是你们弄走了,又不放心,就赶来问问。后来在晴江岸那儿看到船,才放了心。小王,你胆子也真大,昨儿夜里这样大的风雨,你都敢在江水里摆弄那船,也不怕翻喽。唉,我就是想想,都捏把汗呢。” 陈薇连忙把陈老头往厨房里让:“三伯,你这个点儿过来,肯定还没吃饭吧,家里也没什么菜。你将就着吃几口吧。菜没有。饭可要吃饱。” 陈老头来得匆匆,还真没吃饭,也不让,就在厨房里的小餐桌旁坐了,陈薇和王比安忙着收拾自己吃过的碗筷,给陈老头打了饭,陈薇又炒了个红烧冬瓜,给端上桌。 陈老头道:“小陈老师不要忙了。我年纪大,吃不了几口的。唉哟,这是咸蛋吗?嗯,腌得不够长,还差点火候。” 王路笑道:“我们以前也没做过咸蛋,都是瞎弄的。今儿只是拿几个尝尝味。” 陈老头道:“下次去后隆村,你问问我老伴吧,她会做咸蛋皮蛋,还有醉蛋,那手艺可好着呢。” 陈老头饭量说说不大。还是吃了一碗半才放下筷子――再不放也不行了,陈薇都已经在灶上刮锅底了。 放下筷子,陈老头接过王比安端上的茶,咳嗽了一声道:“小王啊。我今天来,除了问挖掘船的事,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昨夜这场台风,把镇里的农田淹了不少……” 王路重重一拍大腿:“阿伯,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事儿呢,这水排不出去。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 陈老头道:“全完了倒不至于,有的田地势高,没怎么受淹,只是数量不多。而且这排涝也是大事,就算水日后自己退了,日晒时间不够长,田里的泥不够硬。农机也用不得,一进田就陷进去了。” 王路爽快地道:“阿伯,农活你最熟,又是这一带的地理虎(王路差点脱口而出地头蛇三字),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陈老头道:“咱们先得把受涝地区摸清楚,有的地段,只是排水渠堵住了,只要找到口子,通一下就完事了,还有的地段估计得动用挖掘船把堤坝挖开才成。(!.赢话费)” 谢玲道:“老伯,你来之前,我们还在讨论这事呢,只是怕挖掘船用来挖堤坝了,就没油对付丧尸了。” 陈老伯自然清楚挖掘船杀丧尸的重要性,迟疑道:“这真是黄胖骑跷跷板,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这样吧,我们先把受淹地区摸清,尽量少动用挖掘船,毕竟堤坝扒开口子太多也不好,影响来年的防洪。我家里还有半桶柴油,到时候也给你们送过来。” 王路手一挥:“就这样定了,阿伯,我这就和你去查农田。”王路刚起身,扭头对王比安道:“王比安,你和爸爸一起去吧。” 王比安一愣,继而欢呼一声,自从刚到崖山在老爸陪练下杀了几只丧尸后,这还是第一次王路主动叫他一起参加行动呢。 王比安拉着谢玲的手道:“姐,快,把你的砍柴刀借我。” 王路道:“要砍柴刀做什么,今儿是去检查农田排水情况,又不是杀丧尸,带锄头吧,又可以防身又可以疏通沟渠。” 王比安乐得一蹦一跳,就算是挖渠道也比呆在崖山上喂鸡强啊。 一个小时后。 王比安苦着一张脸:“老爸,我们真要趟过去?” 王路没搭话,只是用手里的钉耙试试看水深。 这里是连绵的一片稻田,因为地势低,稻子整个儿淹没在水下,就连机耕路,水都齐大腿根深了,王路和王比安正站的一段堤坝还没浸到水,但王路想一路趟过去,看看哪里才是水淹区的尽头。 “老――爸!”王比安加重声道:“你看看,那路边是什么?是厕所啊!” 其实王比安指的东西说是厕所还抬举它了,那只是农村常见的露天粪缸,几个大缸半埋在地里,缸上面搭了个木头架子供人蹲坐,顶上还有遮雨的凉棚。 王路点点头:“小子眼睛蛮尖的嘛,唉呀,这样的厕所现在就是在农村也很少见了,真是难得啊。” 王比安做了个恶心样,老爸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不是看风景好不好――再说了,有谁农家游专门跑来看露天粪缸的:“老爸,你晓得这有厕所,你还往水里趟?你看你看,这厕所整个儿都泡在水里了,水里、水里都是大便啊。” 王路无所谓地道:“啊,一路过来,王比安你和爸爸不都是趟水过来的?反正你的裤子――嗯,连衣服都湿了,趟一下又没关系的。” 王比安都要跳起来了:“老爸,你居然要我往大便水里趟!你……” 王路打断王比安的话:“除了大便还有小便啊。” 说着。已经用手里的钉耙探着水面下的机耕路。一步跨到了水里,哗啦响着,趟了进去。 王比安目瞪口呆。 王路走出了有百来米,回头向王比安招招手:“来啊,别傻站着,要去查的地方还多着呢。” 王比安咬着牙――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儿啊,难道让自己一个人回崖山?不说回山的路上许多路都被水淹了,是爸爸牵着自己的手一路走到这儿的。问题是,自己这样回到家,算不算逃兵呢? 王路并没有多等,一转身,继续趟着水前进了。 王比安一闭眼,一脚踩进了水里,感到冷冷的水没过自己的脚脖子时,他差点哭出来――这、这都是泡过大便小便的水啊! 王比安跌跌撞撞,小跑着追上了王路,水越来越深。几乎已经到他的腰部了,王比安慌急地喊了声:“爸。”脚下突然踩空,手里的锄头都甩了出去,就要向水里栽倒。 一只大手扶住了他。是王路,“小心。” 虽然没有摔趴在水里,可甩出去的锄头还是溅起了几点泥水在脸上,一想到这水都是大便小便水,王比安就一阵恶心,连连干呕了几声。 王路轻轻拍着他的背。却并没有出声安慰他。 王比安好不容易才站直身,擦了擦泪花。 王路从水底下摸出锄头,**地塞到王比安的手里:“走吧。” 王比安抽了抽鼻子,默默地跟上王路,趟水前行。 傍晚,王路带着走路直打飘的王比安回到了龙王庙,陈薇早就等得心急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快。吃饭去吧。” 王路道:“啊,我带王比安先去洗澡。” 陈薇诧异地看了看两人,父子俩身上的衣裤都是干的啊,王路摇了摇头:“别看了,这衣裤湿了干干了湿好几回了,把干衣服、沐浴液和脸盆给我,我带孩子去后山的泉水洗。” 陈薇虽然预料到王路带王比安下山查看农田并不会轻松,甚至有带孩子吃苦头的性质,但却没想到王比安看上去,比杀几只丧尸还累――看看他,整个人的视线都没有焦点了。 带着脸盆和沐浴用具,王路和王比安来到了后山泉水边。 王路拍拍泉边的一块石头示意王比安坐下:“把衣服都脱了吧。”说着自己也脱了衣服,扔在一边,舀着山泉打了沐浴液,稍稍洗了洗手脚。 等王比安脱了衣服,王路舀了盆凉凉的山泉水,缓缓从他头上倒了下去,取过洗发液,细细给他洗起头发来,王比安闭着眼睛,这时僵硬的身体才有些放松。 洗了头,王路又给王比安打沐浴液,擦背,把王比安的小小光身子擦得红通通,象只小光猪一样,连脚指缝都洗到了。 王比安捂着自己的小**,终于有了些活气,左躲右闪着王路的手,咯咯笑出声来。 王路给王比安从头到脚细细洗了两遍,又用脸盆舀着水淋了好几次,这才拍拍他的光屁屁:“自己擦身子,穿衣服吧。” 王比安在旁边穿衣服时,王路才细细洗起来。看着老爸揉着一头白沫,闭着眼睛呼哧呼哧吹气,王比安好奇地打量着王路的光身子,王路的身上到处是伤疤和深浅不一的划痕。 大腿上的那条歪歪扭扭的伤疤王比安认得,是一个疯女人用玻璃扎的。 左右小腿肚上还有几个划痕,这就不知道怎么来的了,其中一条还很新鲜,似乎是近几天才弄伤的。王路虽然喜欢在家吹嘘自己又杀了多少只白痴丧尸,却从来不说自己受伤的事。 王路抬着胳膊洗头发,王比安又看到了胳膊上几处肤色深浅不一的地方,其中一处好像是王路一次爬楼顶时,失足滑下来,手臂被铁皮雨檐给划破了。 除了这些伤疤、划痕,王路有几只手指、脚趾的指甲也长得凹凸不平,像被狗啃过一样,身上还布满了乌青和血肿。 王比安突然发现,一直让自己觉得恶心的趟在大小便水里的经历,实在是不算什么。 王路舒舒服服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爽得大大哈了一声。 王路走过去捡起刚才扔在一边的父子两人的脏衣服,打算带回去用洗衣机洗,手指刚拎起衣服,鼻子中就传来一阵恶臭。 王路忍不住把手上的衣服又扔到了地上:“我靠,居然这样臭!” 能不臭嘛,父子俩在粪水里趟进趟出,又出了不知多少身汗,又被太阳晒干了不知多少次,这衣服几乎如抹布一样了。 王路苦笑道:“我们要是把这身衣服带回去,让你妈妈和别的衣服一起放洗衣机里洗,她非杀了我不可。” 王比安哈哈大笑起来,小跑过去捡起了自己的衣裤,回到泉水边:“老爸,我们自己洗好了。” 王路嘟囔道:“没带肥皂啊。” 王比安拿过沐浴液挤了一些抹在衣服上:“用沐浴液也一样啊,沐浴液还香香的呢,就象打了香皂一样。” “你小子可真够浪费的。”王路觉得这主意不错,拎过自己的衣服,用泉水打湿了,也抹上沐浴液洗起来,边还教着王比安:“领口和袖子都要用手搓,你力气小,双手拎着搓不动,就平放在石板上,用手这样推着搓,对,就这样,有点像揉面团一样。” 父子俩说说笑笑,把两套衣裤连带内衣都洗了,王比安这才发现,刚才洗衣服,自己把身上的干净衣服又弄湿了:“惨了,又要被老妈骂了。” 王路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笨,我们慢慢走回去好了,这山风吹着,等到了家,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 “也对哦。”王比安端着脸盆,脸盆里放着洗干净的衣服,和王路慢慢向龙王庙走去。 月亮不知何时升了起来,在山道上拉出了父子俩一长一短的影子。 “老爸,我衣服还没干啊。” “那就再走慢一点。” “可人家肚子饿了,好想吃饭啊。” “那你就走快点。” “可是衣服?” “肚子饿难受还是被你妈妈骂难受?” “啊,那我还是再走慢点好了。” …… “老爸,以后你也要多带我下山啊。” “好。” “说话算数?” “老爸要是赖皮,姓倒过来写。” “老爸你好狡猾,‘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尝尝钢铁的力量 王路弯下身子,几乎贴住了地面,重重向后蹬着腿,从胸膛里吐出了“嘿哟”一声。(赢话费,):。 勒在他肩头的尼龙绳绷得紧紧的,向后延伸,一直牵引到挖掘船头。挖掘船在纤绳的牵引下,在江水中逆流而上。 这样的尼龙绳不止一条,共有三条,跟在王路后面当纤夫的,还有陈薇和谢玲。 王比安坐在挖掘船尾,把着方向舵。 陈薇突然嚷道:“停一下。” 王路站住了脚,直起身,擦了擦汗问道:“怎么了?是累了吗?那休息一下好了。” 陈薇从肩上摘下绳子,走到王路身边,帮他整理着纤绳上的一个皮护套,道:“怎么这样粗心,套子都脱落了也不知道理一下,你看看,这绳子都快把皮肤都勒破了。” 王路摸了摸被绳子勒得发红的皮肤,嘿嘿笑了笑:“没事儿,前面就是最后一个需要破口的堤坝了,很快就能弄完了。” 王路和陈老头昨日摸清了受涝农田的分布后,最终确定了四处需要扒开的堤坝,这几处堤坝既能保证快速排水,又要尽量易于修复,免得在下次发洪水时缺口造成更大的灾害。 这几处需要挖掘的地方都在上游,挖掘船失去了动力,无法自行开上去,王路不得不采用最原始的拉纤办法,鄞江水虽然不像台风天那样急,但也不像往日温柔,逆水行舟颇为费力,王路只得让陈薇和谢玲都来拉纤,体重最轻的王比安则在船上控制方向。 拉纤时,王路自然打头。尽量把力量扛在自己身上。全身只着短裤跑鞋,弯腰拉纤的架势,还真有几分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的味道。 谢玲在一边甩着手嘟囔道:“其实哥要是用我想出来的法子,咱们就不用这样累了。” 王路笑而不语,谢玲说的法子,就是她操纵挖掘臂,用铲斗划着水前进。 王路一开始对谢玲的提议报以哈哈大笑,这真是个孩子气十足的念头。很好玩,但也很扯淡。 但不服气的谢玲拉着王路和陈薇亲自演示了一下自己是如何操纵着铲斗,让它像个巨人的手臂在江水里划动,乃至带动整艘挖掘船时,王路不得不表示佩服。 佩服谢玲这丫头在短短的时间能就学会了能这样精确操纵挖掘臂。 但对她的提议,王路还是一口否决了。 原因很简单――没有足够的柴油。 就算是加上王路收集的自家手头的柴油,以及陈老头带来的小半箱油,柴油还是远远不够,王路在往油箱里倒柴油时,都能听到油溅在油箱底部的声音。每一滴油都很宝贵。每一滴油都能用来杀大量的丧尸。浪费何止是可耻,简直就是在谋杀自己。 陈薇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反正只剩下最后一点点路了,谢玲啊。你要是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挖掘堤坝时还得辛苦你呢。” 谢玲撅了撅嘴,捡起纤绳,重新套上了自己的肩,王路和陈薇相视一笑,陈薇帮着王路整理好了皮套。王路喊了一声:“王比安,把好方向,行船啦。”弯下腰,手指尖几乎够着了地面,嘿哟一声,向前拉去。 最后一处堤坝终于到了,陈老头早等在了那儿。(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远远看到王路他们拉纤的身影,连忙抢过来想帮着拉,王路哪里会让他这把老骨头做这重活,好歹让陈薇拦住了,幸好船也很快就位了。 谢玲扔下纤绳就跑上船操纵挖掘臂,陈薇和王比安都钻在操纵室看热闹,陈老头在堤坝上比划着指明要挖掘的地点。 挖掘船发动了,哄鸣着探出了铲斗,向堤坝铲下去,石头砌成的堤坝在机械的威力下,三下五除二很快就被扒开了,外层的石头一去,里面只不过是夯土,挖掘机挖得更快了,不一会儿,堤坝就挖了个大口子,里面淤积的洪水哗哗奔涌而出。 陈老头又指挥着谢玲往下铲了几下,确保堤坝内的积水能完全自行排出,这才和王路道:“我知道你们急着要去杀丧尸,就不留你们了,另外几处受涝的农田我会去疏通的,也用不着动用这个大家伙了。” 王路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只是道:“等我们在农机站里找到农机,还得请老伯来教教我们。” 目送着陈老头远去,王路转过了身,“走,杀丧尸去!” 王比安站在船头的挖掘臂下,手舞足蹈:“杀丧尸!杀丧尸!” 庞大的铲斗悬在王比安的头顶,铲齿在阳光下闪着锃亮的光,展现着人类工业力量之美。在这别具一格的美之前,丧尸就是渣,豆腐渣。 两个小时后。 鄞江,入镇中心的水道口,挖掘船缓缓顺水而下。 依然是王比安把着舵,陈薇和谢玲撑着竹竿,助沉重的挖掘船前行。 却不见王路的影子,前面已经隐约能看到水泥大桥虹形的身影了。 陈薇忧心忡忡地扭头看了看镇中心――自然,她的眼光不可能穿透重重楼房:“但愿王路这法子能成功。” 此时此刻,在鄞江镇穿镇而过的公路口,王路全身盔甲整齐,站在镇口,旁边,停着一辆电瓶车,一辆充满了电的电瓶车。 时间,差不多了。 王路取过了一只塑料袋,撕破,把里面的红色的液体都抹在了身上。 那是鸭血,整整三只鸭子的血。 挖掘船的油不多了,为了能最大效用的发挥挖掘船的杀伤力,王路并不满足于现在聚集在水泥桥两侧的丧尸。 他需要更多的丧尸,最好整个镇的丧尸都齐聚到水泥桥,让他一劳永逸地杀光。 所以,王路决定以身犯险,诱尸。 这一招。他和谢玲以前没少用。 只是。玩具车变成了电动车。 小包的鸭血,成了鸭血人肉包。 这应该能给丧尸们足够的刺激,让它们都围上来了吧。 王路扬手扔掉了已经挤空了的塑料袋,跨上电瓶车,一拧握把,电瓶车向镇内驶去。 全身上下涂满血的王路在丧尸们的眼里简直就像黑夜中一只熊熊燃烧的火把,偏偏这厮还觉得自己的魅力值还不够,一边驾驶。边大吼大叫狂骂各种国骂。 成群结队的丧尸冲了过来,不仅仅是大街蹓跶的,就连躲在屋子内避阳光想让自己美白一下的丧尸也忍不住诱惑跑了出来。 王路压根儿不恋战,把电瓶车开到最大功率,在丧尸群中见缝就钻。 可不要小看这辆电瓶车,虽然极为破旧,车筐早就碎裂得只剩下一个底座了,身上的塑料板上到处是划痕,车垫子也磨破了皮,全身上下沾满灰尘和机油。 但这辆电瓶车。却是王路从农家找到的10来辆电瓶车里精心挑选出来的。 无他,这家伙速度快啊! 也许是调校过电机,也许是加装了电瓶,这其貌不扬的货居然能开到60多码! 虽然以往知道农民伯伯喜欢改装电瓶车。但王路没想到能捡到这样一件宝,他原以为能弄辆速度超过40码的就不错了。 正是凭借着60码的“高速”,王路连武器都没带,真要被丧尸堵上,有没有武器只是个死得早死得晚的区别而已。 现在,王路早就已经停住了吼叫。死死盯着前方丧尸群中一纵就逝的空隙,左挪右闪。 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大票的丧尸。 诱尸行动成功了。 问题是太成功了,后面追来的丧尸群挤得水泄不通,根本不容王路回头,只能向前向前,一直跑到桥头。才能脱身。 幸运的是,前面右转弯后,就是通向水泥桥的路了,也许是水泥桥一带的丧尸最近被王路杀了不少,密度并不高。王路总能找到围过来的丧尸之间的空隙驾着电瓶车冲过去。 转弯,抬头就能看到水泥桥了! 王路正在欣喜,突然电瓶车剧烈地一颠一动,速度猛地降了下来,王路操控不及,咣一声,电瓶车重重摔倒在地上。 王路摔到地上连滚了几滚,幸好头盔和盔甲护住了他没有受伤。 王路只看了电瓶车一眼就知道车子不能用了,轮胎瘪掉了。 街面上到处是杂物,王路一路行来在躲避丧尸时,也尽量绕开它们,刚才那段路上,明明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轮胎好端端的怎么会破了?而且破得这样彻底。 王路猛然想到一物,扭头一看街边一个角落里挂着一面帘子,上书补胎打气四个大红字,继而恍然――你妹的,老子碰上黑心钉了! 不过王路已经来不及感慨了,两只离得最近的丧尸已经扑了上来。 王路翻身爬起,拔腿就跑,数十米远处就是大桥。 一只从后面追来的丧尸伸长的胳膊,挠到了王路背上,指甲在铝片上徒劳地打了个滑。 王路连头也不回,挥起胳膊一拳打在右边一只丧尸的面门上,打得这只妹妹丧尸仰天摔倒。 又跑了几步,王路突然觉得脚下一沉一重,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半截丧尸死死搂住了自己的左腿,正咔咔咬着腿上的铝片护甲。 王路拖着半截丧尸挣扎前行,这时绝不能停步。 王路一只脚踏上了桥面,他已经瞟到了桥下江里的挖掘船。 船上的陈薇、谢玲、王比安也看到了他。 同时也看到了他身处的险境,齐齐尖叫起来。 王路扑向桥的铁护栏――翻过护栏,跳到江里,就安全了。 咣的一声响。王路摔倒在地,一只丧尸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只一眨眼,三四只丧尸就围拢过来,围着倒在地上的王路就――就舔起来。 没错,这些家伙如饥似渴地争取舔食着王路抹在身上的鸭血。 居然没有一只丧尸想到把王路身上的乌龟壳弄开,就能吃到更美味的鲜肉。 果然是笨得要死的丧尸啊。 只不过王路知道这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等丧尸享受完鸭血,它们肯定会想尝尝乌龟壳下的肉。现在只是开胃小菜时间。 从头盔里看出去,只能看到四周挨挨挤挤的丧尸身影,但王路知道,桥护栏离自己并不远。 他认准了一个方向,趴在地上,缓缓向护栏爬过去。 他爬的速度很慢,因为更多的丧尸围了上来。 很快,王路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丧尸们舔干净了盔甲表面的血,长久没有沾到血味,这点血不禁刺激了它们的胃口,也让它们狂性大发。 丧尸们扯小腿搬胳膊,抓挠铝片啃咬多层皮包,王路几乎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撕碎了。 他拼命伸长胳膊,从丧尸群中探了出来,一把,握住了一根坚硬的铁条――是桥护栏。 但这已经到极限了,王路连一步都挪不动了,身上压着数只丧尸,身边还围着一大堆。 但王路知道,自己还有希望,希望,就在谢玲手中。 在出发以身诱尸前,陈薇和谢玲并不是没有激烈反对过,但王路向她们保证,到了桥上,自己就安全了。 因为,有谢玲在。 呼嘎,一声机械臂独有的响声,一道黑影从桥上刮过,王路身边的丧尸就像被大风吹过的稻草一样,纷纷倒下了。 它们不是头骨碎裂,就是身躯粉碎性骨折。 王路身上一轻,抬头一脚踢开一只压着自己下身的丧尸,又推开一只搂着全封闭摩托头盔干啃的一只老太丧尸,王路从地上撑起身来,一眼看到,自己的头顶正悬着一只全金属铲斗。 铲斗只是左右一晃,碰着挨着它的丧尸就横飞了出去。 有谢玲在,自己果然是安全的。 王路丝毫没有迟疑,爬上护栏,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 陈薇和王比安早就等着了,王路一落水,一条缆绳就准准地扔了过去。 王路被从水里捞起来后,他只冲操纵室里的谢玲喊了一句话:“看你的了。” 谢玲坐在驾驶座上,连回应也顾不上,她尽量操纵挖掘臂以最小的摆动幅度换取最大的杀伤力。 王路坐在船板上,陈薇和王比安帮着他脱下盔甲,不时扭过头欣赏着谢玲的杀戮。 没错,就是欣赏。欣赏钢铁的力量。 谢玲救出了王路后,再无顾忌,她操控着挖掘臂上的铲斗,就象打桩夯土一样,一上一下击打着捅挤在桥面上的丧尸。最绝的是,为了吸引丧尸主动站到铲斗下,她居然也弄了些鸭血抹在挖掘臂上。还别说,这效果不错,在失去了王路这个诱饵后,成群结队的丧尸蜂拥到了挖掘臂的铲斗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二十六章 填饱肚子夏收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填饱肚子夏收去 接连数天,『艳』阳高照。*///*(免费小说请牢记) 这日早上,王路端起碗一看,皮蛋瘦『肉』粥。 皮蛋并不是自家做的,而是崔老太听了陈老头说崖山众人嘴馋吃还没腌到家的咸蛋,特意让老头子送来的。 至于『肉』――王路皱了皱眉,问陈薇:“是鸭『肉』?” 陈薇点了点头,王路苦起了脸――这几天见天吃鸭『肉』,包括王比安在内,看见鸭『肉』就起腻了。 陈薇自然知道王路的心思,瞪了他一眼到:“有『肉』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今天就该收割了,正要多吃点补补体力呢。虽然说有了收割机,可还是有不少活需要体力的,快吃吧你。谢玲和王比安早就吃好了,已经下山找陈老伯去了。” 王路赶紧扒饭,他可不想撞在陈薇枪口上,为了那天『诱』尸,王路和谢玲整整杀了6只鸭子啊,把陈薇心痛得滴血,一共才找回21只鸭,这就去了近三分之一,真正是败家子。 去了羽『毛』的光板鸭子虽然能放在冰箱的冷冰室内,但陈薇担心哪一天突然又停电了,让鸭子们变质,紧着天天烧各种各样的鸭『肉』配菜。 鸭心、鸭肫、鸭肝或切成丝炒芹菜,或炖萝卜。 鸭『肉』红烧,鸭『腿』鸭翅烧烤。 整鸭炖笋干,姜母鸭煲。 甚至试了试宫保鸭丁。 到如今,大家是一看见鸭『毛』都想逃了。 王路边吃边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吃到肚子里都是长力气的。今日夏收,可有得忙了。 匆匆吃了饭,王路和陈薇下了山。两人还拎着两个大大的水桶,一只桶里是菊『花』茶,一只桶里是淡盐开水。 下了山,到了对岸,陈薇和王路很快在一大片稻田里找到了谢玲、王比安、陈老伯和洋马ag600。 王路上前和陈老伯打了个招呼:“辛苦你老了。” 陈老伯哈哈笑道:“是你们辛苦了,没想到你们还真『弄』到收割机了。嘿,也算是运气好,这台洋马ag600正好送到农机站维修,主人家估计出了事后,根本没心思管这台机子,扔在那儿了,倒是白白便宜了我们。你那天叫我来一看,好家伙,去年才买的机子,农机站里又整修一新,还给换了两新履带。” 王路不『花』钱的高帽送上一顶又一顶:“还是要靠陈老伯啊,你要不是以前见过这种收割机,教会我们『操』作,我们不知还要『浪』费多少时间『花』掉多少柴油,虽然说那机子的油箱本身就是满的,可也尽不起折腾啊。” 陈老伯连连摇手:“这算什么,应该的,应该的,多收点稻谷,我们大家来年的日子才越安稳。再说了……”他指了指正在收割机旁和王比安打闹的谢玲:“小谢还真有点天份,我就教了一遍,她就会了。”王路笑笑――这收割机可比挖掘船好摆『弄』多了。 “老伯,你看,今儿这地可以开割了吧?”王路还是想确定一下,“毕竟前几天刚受了涝。” 陈老伯没回话,跳到旁边的稻田里,往土上跺了跺脚,又摘了几根稻穗,搓脱了粒,放在嘴里咀嚼了一阵儿。这才回到山埂上,『挺』着腰道:“没问题,我们排水及时,再加上老天开眼,台风后天天大日头,早就把田都晒干了。这稻谷里也饱满得很,稻秆也够硬实,开割吧。趁着这好天气,正好把稻谷晒一晒,再收仓。” 说着,走到一边自己赶来的牛车旁,指着平板车上的一大堆麻袋:“小王啊,我给你找了些袋子来,这洋马ag600是带自动脱粒装袋的,具体使用法子我昨天也已经教给你了。” 王路看着平板车上高高的一堆空麻袋,不知该说什么好,陈老头虽然平日说着一人几亩地也够吃的了,却又找了这许多麻袋来,一幅不把视线所及的稻子全收到自家仓里不罢休的样子。 幸好,经过挖掘船的大屠杀,鄞江镇中心大街基本控制在了自己手里,收下的稻谷可以存放到民居里,要不然,如许多的稻谷都不知藏哪儿好了。 陈老头又在平板车上掏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编织袋来,塞给王路,王路打开一看――是半扇猪『肉』! 陈老头笑着道:“这几天要干力气活,昨儿夜里家里特意杀了头猪。” 王路连话都说不出了,猪『肉』啊,多长时间没沾过它的味儿了。八戒,我可想死你了。 也没什么好客套的,王路收下了猪『肉』――以后总有机会报答两位老人家。 陈老头和王路搬下了平板车上的麻袋后,就和大家告了别,急急回家――老人家要回去把自己村里的稻子也抢时间收了。用的收割工具,就是老牛和木制收割机了。 王路和陈老伯相处越多,越发觉老人家是个急『性』子,明明自己说了会开收割机帮他去收的,他却等不住,说什么多收一点是一点,收割机来来回回还『浪』费不起这油呢。 在机耕路上送别陈老伯,王路连跑带跳回到田里,冲着早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谢玲嚷嚷道:“开割啦!” 洋马ag600发动起来了,发现低沉稳重地突突声。 谢玲回过头,看了看站在收割机侧边出料口踏板上的王路:“准备好了吗?” 王路把两个空口袋子张在出料口下,稍稍有点紧张:“开割!” 收割机起步有些快,王路站在踏板上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站稳了。 谢玲一早下山,就和陈老伯调校好了收割机头的收割口位置,太高了,留下的稻秆就会过长,不方便后期的田间管理,太低了,又容易碰着田里偶然会出现的石头,打坏收割口。如今预先调整好的机口正正好,收割机一路开过去非常顺畅,几乎是同时,尾部就排出了稻秆,同时,脱好粒的稻谷从侧边的出料口哗哗泄了出来。 站在旁边田埂上的陈薇和王比安又叫又跳:“成功了成功了。” 其实昨天谢玲就已经在陈老伯指导下试了试手,只是,大家看着今天的正式收割还是特别『激』动,这黄灿灿的稻谷,才是崖山真正的希望。 甬港市,河姆渡稻作文明7000年的发源地,今天,这同一片土地上种出来的水稻,依然是王路众人生存的最坚实的依靠。 洋马ag600在小农田里的灵活『性』很快显现了出来,这块稻田并不平整,是多边形的,角落里居然还长着一丛甘蔗,谢玲灵活地『操』纵着收割机原地调头后退前进,连一点小小的死角都不拉下。 两只麻袋很快装满了,王路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飞快地一扎袋口,把装满稻谷的口袋扔到了田里,又在出料口套上了新袋子。 陈薇和王比安连忙跑上来,连拉带拖,把两个麻袋拖上了机耕路。 陈薇迫不及待打开袋口,抓了满满一把稻子,手一摊,让它们刷刷从掌心滚落,眉开眼笑:“可以吃新米了。以前老听说黑心商人给陈米打蜡什么的,这咱们自家收上来的稻谷碾出的米,绝对是最干净不过,碾米剩下的糠正好用来做饲料喂『鸡』鸭。”王比安捡了一粒放嘴里嚼了嚼,又立刻吐了出来――这自然吃不得,稻壳扎嘴得很。 洋马ag600在农田里往来,王路不时扔下一个个满腾腾的袋子,陈薇和王比安则把空袋子递上。 收割机的速度很快,理论上每小时可收割7到8亩,谢玲是新手,这儿的农田又不是很平整,速度慢了点,而且还要『花』不少时间从机耕路或者田埂上转移到另一块田地里,但即使这样,一个小时后,陈薇和王比安背装满稻谷的袋子累得腰都快断了。 一亩地差不多300公斤稻子,一麻袋也就装60公斤左右,而机耕路上已经推了30多袋米了,陈薇和王经安到底比不得王路和谢玲,早瘫坐在米袋子上唉哟叫唤了。 王路连忙叫谢玲停机,谢玲也看到了陈薇和王比安母子的狼狈样,停了机跳了下来:“休息一下吧。” 火辣辣地太阳晒着,也是有点渴了,大家都挑各自喜欢的口味喝了菊『花』茶或盐开水,陈薇又掏了人丹、清凉油、风油『精』还有护肤霜出来,让王路和谢玲抹上,惹得王路大笑:“哪就娇贵成这样。”陈薇劝了半天,也只是让两人在头顶上披了块『毛』巾遮遮阳擦擦汗。 王路看看陈薇和王比安,其实,母子俩用不着这样累的,这田里装好的成袋的稻谷,王路自回去收拾,用不着母子俩跳上跳下去。王路想了个招,支使陈薇和王比安做点相对轻松的活。 王路看着陈薇和王比安兴奋的脸道:“我说,娘子大人,今天中饭就在田头吃了,你和王比安回山上去烧饭吧。记得早点带下来。对了,陈老伯送了我们一些猪『肉』,你正好带回家,放冰箱里。” 陈薇其实也看出来了,这有收割机在,还真没有自己和王比安的事,很干脆地应了,拉着王比安准备回山上去烧饭。听说陈老伯送了『肉』来,也是眉开眼笑:“中午就吃红烧『肉』。” 等接过王路递过来的编织袋,手就是一沉,打开一看,天啊,整整半只猪啊。 陈薇和王比安几乎是一起扛着袋子,才把半扇猪『肉』『弄』上崖山。只不过想到猪『肉』的美味,两人都没有丝毫抱怨。 上了山陈薇就忙活起来,得把猪『肉』剁成块放进冰箱里,自然,选了最好的一条五『花』『肉』,准备做红烧『肉』。 陈薇做的是东坡『肉』。 把五『花』『肉』放热水里焯过,清水洗净,切成两指厚的宽度,然后,取了王比安从后山摘的野葱,把『肉』一块块绑扎起来,再把『肉』放在一个大瓷碗里,倒一点点酱油、醋、老酒,撒点盐、糖,然后,在碗口盖上一只盆子当盖子,然后放大锅水里,先大火再最小的文火,隔水细细炖着。 接下来做主食,陈薇担心王路和谢玲干活太累,天又热,没胃口吃饭,想法做了道好消化的凉面。 面就是普通的『波』纹面,用热水焯熟了,放在钢『精』锅内,浸在泉水里 豆芽、韭菜炒熟了。 又烙了个『鸡』蛋饼,切成丝。 然后取过『花』生酱,小车麻油。 『波』纹面打底,倒点酱油,撒点盐,浇上豆芽炒韭菜,拌一拌,然后倒上一勺『花』生酱,少许麻油,就成了。 又做了一锅咸笋干冬瓜汤。 等东坡『肉』炖好,也快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陈薇和王比安或端或拎着装着中午饭菜的钢『精』锅、水桶,向山下走去。 到了江边,陈薇正要上小船,王比安道:“妈妈,我们还是划竹筏吧,下午还要运那么多米过江呢,木船太小了,装不了多少东西。” 陈薇想想,也正是如此,就换了竹筏。 陈薇坐在船头,王比安撑着竹竿,竹筏缓缓向对岸飘去。 王比安正在有一搭没一搭问陈薇:“妈,老爸说这稻谷还要晒过,这是为什么啊?晒太阳是为了消毒吗?” 陈薇笑道:“不是消毒,是为了把稻谷晒干一点,新收上来的稻谷水份太多,收藏起来容易霉烂。晒过了,就方便贮藏了。这稻谷只要保存得好,不受『潮』,不让老鼠咬,藏个五六年没问题,当然啦,藏了这样长时间的陈米,味道就不好吃了。” 前方就是江岸了,陈薇刚撑着身子想站起来,突然看到竹筏边似乎飘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段枯木,木头上还裹着烂布头。 陈薇好奇地探头一看――那段枯木突然动了,它一下抓住了竹筏边沿。 陈薇被这突然地变故吓得尖叫一声,撑起了半边身子的手一软,又一屁股坐倒在了竹筏上。 王比安只来得及问出半声:“怎么……”就也看到了那段枯木――这!那并不是什么木头,而是一只手,一只王比安多次见过的丧尸的手! 撕裂的指甲、布满黑『色』尸斑的手背,破烂的衣袖下『露』出曾被啃咬过的手臂。 哗拉,又一只手臂探出了水面,紧紧扒住了竹筏。 陈薇又是一声尖叫,双『腿』连连踢动,拼命远离竹筏边沿。 王比安大叫起来:“丧尸!丧尸!水里有丧尸!” 几乎是随着王比安的话音,一只被啃了一半,『露』出半边白骨的脸从水里探了出来,它呲着没有嘴『唇』的牙,向陈薇吼叫着。 水丧尸!水中的丧尸!水里居然会有丧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二十七章 在水一方有丧尸 {}.王比安倒也胆大,大叫一声,用手里的竹竿狠狠砸着丧尸的头,连中几下,然而,这几下击打对丧尸来说比挠痒痒强不了多少,它反而伸出胳膊挥舞着,想抓住竹竿。////(WWW.XIAZAILOU.COM) 陈薇在最初的惊慌失措后,稍稍冷静了一下,连忙四下里找能杀丧尸的武器,结果发现除了装着东坡肉的钢精锅还有点杀伤力外,几乎手头没有一件可用的武器。 打不了,那就只有逃了。 陈薇也发现了,那只丧尸抓住竹筏边沿后,并没有借势爬上来,也许,就象丧尸爬不了梯子一样,这只水丧尸还没学会怎么攀爬。 陈薇当机立断:“王比安,快靠岸!” 王比安一抬眼,这才发现因为自己光顾着砸丧尸,竹筏失了控,正缓缓向下游飘去。幸好,竹筏离岸边已经很近了,也就几米远。既然竹竿对付不了丧尸,那就逃吧。 王比安连撑了几下竹竿,竹筏重重冲上了沙滩,陈薇和王比安这才看清,丧尸一直挂在竹筏边沿,这一冲,它也被带上了沙滩,只是下半身被压在了竹筏下。 陈薇一把拉住王比安:“跑啊!”撒腿就跑。 陈薇和王比安只顾逃跑,连中饭都扔在了船上,自然也没看到,那只丧尸被压在竹筏底下,拼命想挣扎出来,有那么一段时间,它仰面朝天躺在水底,口鼻都没在水下,但这丝毫没能影响它的活动能力,丧尸在水下又是手撑又是腿踢,渐渐从竹筏下挣脱了出来。 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丧尸寻找着远去的陈薇王比安母子的踪迹。很快它似乎找到了目标。但丧尸并没有立刻追赶,它转身向着水面厮吼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一阵水波动『荡』,江水里又『露』出了一具丧尸的头,不,不止一只,左近的江面冒出2只丧尸来。 它们出水的样子很古怪,不像正常人的游泳。看不到它们划水的动作,它们出水时,先是『露』出头,随着越来越靠近岸边,依次『露』出了肩膀、胸口、腰腿,倒像是从水底一步步走出来一样。 三只丧尸互相厮吼着,聚在一起,向陈薇和王比安的方向追去。 王路和谢玲正在休息,收割机静静地停在农田里,两人坐在机耕路的林阴下。边用『毛』巾扇着风,边喝着凉水。 王路看着谢玲仰着脖子又喝了口菊花茶,劝道:“别贪图菊花茶爽口就喝个不停,这收割机的驾驶座是『露』天敞开的。连个遮阳棚都没有,你站在车子被太阳一晒,热风一吹,汗干了湿,湿了干,盐份流失得厉害。还是喝点盐开水吧。” 谢玲受不得王路的啰嗦,只得接过他递过的一碗盐开水,喝了下去。 王路又劝道:“下午换了我来开收割机吧,我看你开了一上午,也没什么难的。” 谢玲一口拒绝了:“不行,我们就这一箱柴油,可没多余的给你练手。” 王路回头看了看大片待收割的农田。是啊,虽然两人上午已经收割了近20亩地了,但周边大片依然摇摆着沉甸甸稻穗的稻田看起来是如此诱人。 虽说因为缺乏后期田间管理,没有及时施肥灌水,稻子长得不是很饱满,但『毛』估估,一亩收上300公斤没问题。收割好的农田里横七竖八躺着一只只圆滚滚的粮包,真是个丰收的季节。 谢玲摘下『毛』巾擦了擦汗,却越擦越痒,那是扬起的谷糠钻进了衣服里,这要是换了经验老道的老农,收割时必定穿长袖衣服,戴草帽,可王路和谢玲都是t恤,短裤,小虫子、碎稻秆、谷糠沾在汗湿的皮肤上,要多痒有多痒。 谢玲忍不住拎起领口瞄了一眼胸口,连胸罩都被汗浸湿了。 谢玲咬了咬唇,突然对王路道:“转过身去。” 王路一愣:“做什么?” “叫你转你就转!”谢玲没好气地道。 王路只得转过身,谢玲也来不及脱t恤,就在内里把胸罩脱了下来,匆匆用『毛』巾擦了两把上身,这才松了口气。, 王路听着背后细碎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谢玲在干什么,摇摇头,其实,谢玲的身体自己早就看够够了吧,嗯,你这丫头知不知道啊,你越是这样做是让我觉得有点异样啊――好像我俩背着陈薇和王比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卧室里你不知当着我的面换过多少次胸罩了。 不说王路腹诽,谢玲抖抖衣服站了起来:“干活吧。” 王路想偷懒:“等陈薇王比安送了中饭来吃了再开工吧。” 谢玲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向收割机走去。 王路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样积极做啥,又没得评劳模。”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抱了一堆空麻袋,向谢玲背影追去。 谢玲已经蹬上了收割机,刚要发动机子,突然愣住了,她死死盯着远方的地平线,一眨不眨地瞪着,半晌,她猛地扭头对王路大喊:“快看,那儿好像有东西――有好多东西!它们在动!” 王路哈哈大笑:“谢玲,这个玩笑可一点不好笑,骗骗王比安还差不多。” 谢玲的嗓音都变了:“真的有东西!” 王路一愣,扔下手里的麻袋,搭眼向谢玲所指方向看去,却没看到什么,一想谢玲站在收割机上,看得自然远,连忙也跑到收割机旁,爬上了收割机头,这次,王路看清了。 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在起伏的稻田中,果然有几个黑点。 好几个黑点。还在移动。 王路和谢玲面面相觑,王路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说会不会是牛啊马啊什么的?”――牛马你个妹啊,这是江南,不是草原。 谢玲突然又叫了起来:“又、又来了,好多!” 王路也看到了。远方果然又冒出不少黑点。 王路下巴都要掉了下来:“见鬼。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究竟那儿来的?” 谢玲脸『色』有些发白:“哥,会不会是丧尸?” 王路似乎是安慰谢玲也安慰自己一样使劲摇了摇头:“这一带的农田我们以前来过好几次,什么时候看见过丧尸了?” 谢玲急道:“除了丧尸还能是什么?总不会是活人吧?” 王路握了下拳:“我们过去看看!开收割机去!” 谢玲一愣,下意识道:“那多浪费油啊。” 王路嘿了一声:“都这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快。” 谢玲一想也是,无论来的是丧尸还是活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现在查明情况才是最要紧的。 收割机轰鸣着,爬出了农田,开上了机耕路,向黑点的方向开去。 王路站在狭小的驾驶座里,两眼死盯着黑点所来的方向,突然他大叫一声:“停下!” 谢玲刹住了车,王路盯着机耕路那一端,有样东西正在跑过来――他扯着嗓子喊起来:“掉头掉头!快掉头!那是丧尸狗!” 谢玲也看清了,远远跑过来的,果然是只丧尸狗! 收割机轰鸣着原地掉了个头。加快速度飞奔起来,谢玲把油门踩到了底,在机后扬起了高高的烟尘。 王路的嘴唇都在哆嗦了:“丧尸狗――那些黑点是丧尸!” 这是毫无疑问的,和丧尸狗一起来袭的。只可能是丧尸! 谢玲在发动机轰鸣声中扯着嗓子喊:“这样多丧尸是从哪儿来的?它们为什么到这儿来?” 王路骂了句粗口:“我太m的怎么知道?但它们肯定不是为了来散步的!快,回崖山去!该死,我们连防身的武器都没带!” 谢玲扭头看了眼:“它追上来了!” 王路也看到了,那只丧尸狗离收割机不足一百米了。 那是只体形很大的黑背狼狗,也不知是哪家厂老板养来看家护厂的,眼见着猎物离自己越来越近。丧尸狗兴奋地张开了嘴――它的嘴裂了开来。 王路手足无措――自己和谢玲两人赤手空拳,也许,用收割机可以试试看碾压一下丧尸狗,但丧尸狗太灵活了,不迟滞它的速度,它绝对可以轻松避开正面冲过来的收割机。 王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好歹搏一把。 “开到稻田里去!”王路叫道。 谢玲没有迟疑,王路的指挥很无厘头。可肯定有他的原因。 收割机一转弯,开进了稻田。 王路手脚齐用,爬到了稻谷出料口,拿起一个麻袋,套在出料口下,哗哗喷出的稻谷很快装满了半袋,王路一扎袋口,拎在手里,死盯着从机耕路上紧追下来的丧尸狗。 下了农田后,收割机的速度慢了下来,丧尸狗越追越近,站在收割机侧身踏板上的王路,更是成了它馋涎欲滴的目标。 王路突然喊道:“速度再慢点!” 谢玲无条件地执行了王路的命令,进一步放慢了收割机的速度,丧尸狗离踏板连一米都不到了,它的头分裂了开来,倒长的獠牙疯狂的舞动着。 王路冷笑一声,白痴,这样子看起来是很可怕,但身为一只狗,你应该知道,最硬的是狗头,最不经打的是狗腰,再凶的狗,在腰上挨上一下就会缩着尾巴嗷嗷叫,你现在把自己最硬的狗头分裂开来――不是找抽吗! 说时迟那时快,王路象抡大锤一样,挥起装了有近20公斤粮食的麻袋,狠狠向丧尸狗的嘴砸去。 一声呜咽,粮袋正中丧尸狗裂开的嘴巴,倒长的獠牙扎在了麻袋上,粮袋结结实实堵在了丧尸狗的嗓子眼里。 丧尸狗想恢复变形的嘴,这才发现裂开的嘴缩不回来了,沉重地粮袋让它头重轻脚,一个踉跄摔倒在农田里。 谢玲早就盯着王路的一举一动,这时不用王路指挥,收割机原地360度大掉头,机头一下子把好不容易摆脱了粮袋,正晕头转向站起来的丧尸狗卷了进去,一阵异响过后,出料口里喷出了一堆连皮带血的碎肉,那皮上还有『毛』呢。 王路根本顾不上身上溅上了丧尸狗的血肉沫:“快,快回崖山!但愿陈薇和王比安还没有下山。” 谢玲把油门踩到底,驾驶收割机高速翻过一道道田埂,简直是把收割机当成了过山车,王路站在踏板上,差点被甩出去。 听着收割机发动机变了调的吼声,王路知道,这收割机算完蛋了,这样狂野地驾驶,肯定把底盘和轴都损坏了。 但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收割机驾座上的谢玲突然叫起来:“是姐,还有王比安!” 前面两百多米远处,陈薇和王比安正在又叫又跳,王路似乎听到母子两人在嚷嚷“丧尸来了”。天,他们也遇上丧尸了,幸好两人似乎并没有受伤――也不知道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谢玲『操』控收割机一变方向,轰鸣着迎上了正从田埂上跌跌撞撞跑来的陈薇和王比安。 王路跳下踏板,刚小跑着迎向陈薇母子,陈薇哑着嗓子喊道:“丧尸,水里有丧尸!” 王路一愣,只不过,现在不是发呆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以逃回崖山为重。 王路一把抱起王比安,塞到了谢玲驾驶座上,又拉着陈薇和自己一起站上了踏板:“有话等会儿再说,我们到江边,回崖山去。” 谢玲已经开动了收割机,陈薇一听要去江边,脸『色』煞白,紧紧抓住王路的胳膊:“不!江边不能去!江里有丧尸!我和王比安亲眼看见的,它是从水里钻出来的!它们在水里也能活动!” 王路的脑袋轰一下炸开了――水中的丧尸,水丧尸!这又是新出现的一个变种,以前从来没见过,曾经王路一直以为,丧尸是怕水的,事实上,在以往的经历中,丧尸的确怕水,有好几次,王路都是跳水里才逃出生天的。然而今天,陈薇却告诉王路,有丧尸在水里也能活动。 水,已经不能再保护王路一家人,曾经被视为绝对安全的鄞江变得危机重重。 这比大街上晃『荡』的丧尸还可怕。 好歹大街上的丧尸在明里,而在江底下,你永远不知道丧尸会从哪里窜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月,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二十八章 收割机的陨落 第二百二十八章收割机的陨落 王路突然现自己一家人已经隐隐被丧尸包围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刚才从地平线那一端成群而来的丧尸,是从鄞江的上游也就是从后隆村一带前来的,那个方向就是绝路。 往鄞江镇上跑――这也太危险了,农田里突然冒出这样多丧尸,谁知道镇上的丧尸会不会有什么异变。 掉个头,往崖山反方向跑?那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一马平川,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只有往崖山跑还有点逃生的希望。 然而,要逃往崖山,必过鄞江。过鄞江就要直面水丧尸。 王路握住陈薇的胳膊,尽量放缓语气:“别怕,你和王比安现在安全了,你们两人没有被水丧尸咬?” 陈薇摇了摇头,后怕得流出了泪来:“它――那只水丧尸突然从江里冒出来,王比安打它……没用,我们冲上沙滩……它就被压在下面了。没咬着我们。” 王路松了口气:“你想想,这样的水丧尸有几只?” “一只。”陈薇抽了抽鼻子,想了想:“后来我回头看,似乎追过来的有2、3只。” 那就算3只,这数量不多不少,如果王路现在全身盔甲手持消防斧,不见得不能一搏,可该死的,偏偏赤手空拳! 但这是唯一的生路。 王路扬声喊道:“谢玲,陈薇的话你都听见了?小心!” 谢玲在动机的轰鸣声中扯着嗓子喊道:“遇到丧尸我就撞上去,这收割机可不是吃素的!” 嗯,这收割机从理论上来说还真是吃素的,只不过,从刚才粉碎丧尸狗的效果来看,它也不介意尝尝肉味。 收割机终于从农田里爬了出来,开上了一段机耕路,奔驰的度重新提了上来,谢玲已经能看到鄞江的堤坝了。 王比安突然扯了扯谢玲的袖子:“姐!快看那儿!” 其实不用王比安提醒,谢玲也已经看到了,在左前方,三只丧尸正从一片稻田里蹒跚而来。 看着它们依然**滴着水的身子,谢玲冷笑了声,这就是水丧尸吗?也就是那熊样,只不过是能活动的一堆骨头和烂肉,尝尝钢铁的味道! 谢玲操纵收割机一扭头,就冲下了稻田,轰鸣着向三只水丧尸冲了过去。 王路和谢玲也是同样的心思――洋马ag600的度并不快,在机耕路上能走每秒2米,稻田里只有每秒一米,刚才就差点被丧尸狗追上。 机耕路只有短短的一段路,到了前面又是连片的稻田、菜田,被一重重田埂阻挡,收割机只会越开越慢,所以,躲开这三只水丧尸并不是办法,干脆,碾死它们,让它们步丧尸狗的后尘! 洋马ag600有近三吨重,再加上度,巨大的惯性并不是丧尸能抵挡的,从灵活性上讲,丧尸原本就不及丧尸狗,更何况它们是站在水稻田里,三只水丧尸眼睁睁看着收割机撞了上来。(百度搜索赢Q币,) 在撞击的那一刻,谢玲兴奋地尖叫了一声,最前头的一只水丧尸立刻被卷入了收割口,机内传来一阵古怪的咔嚓声,第二只水丧尸也被压到了机头下,谢玲正操纵着收割机向最后一只水丧尸撞上去。 王路和陈薇早有准备,在出料口张开了两个麻袋,当一堆肉渣从出料口喷出来时,陈薇禁不住一阵恶心,当场干呕起来,王路刚要给陈薇拍背,突然身子一晃。 洋马ag600剧烈颠动起来,王路低头一看,只见一侧履带下卷进了什么东西,阻碍了收割机的前行,再仔细一看,原来压进机头下的水丧尸没有被卷进收割口,而是被底盘辗压后,残肢又被卷进了履带,丧尸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一截大腿骨头却死死卡住了传动机构。 解放初,我们的军队曾经训练过用原木卡住入侵的坦克履带。这招对坦克有没有用王路不知道,但却貌似对洋马ag600管用,你懂的,洋马是脚盆国的血统,脚盆国的东西就是看过去很精致,但却不经“造”。 谢玲正扭转机头对准最后一只水丧尸,收割机突如其来的颠动让她慌了手脚,收割机从水丧尸旁擦身而过,一头撞上了前方的田埂,这一次,收割机没有翻越过去,轰地一声,洋马ag600侧翻在地。 王路和陈薇站在较低的踏板上,察觉不妙时,已经双双跳了下来,在稻田里连打了几个侧滚翻才停了下来。 王路腿上全是血淋淋的擦伤,他一骨碌爬起来,就去扶旁边几步的陈薇,陈薇一把推开他:“王比安!” 王路一瘸一拐向横倒在地上的收割机跑去,收割机的动机还在轰鸣着,一阵黑烟从机头冒了出来,驾驶座上没有人,王路大吼:“王比安!谢玲!” 稻田里一阵细碎声响,王路扑过去一看,只见谢玲搂着王比安,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原来收割机翻倒时,谢玲情急之下,紧紧抱住了王比安,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幸好收割机的度并不快,驾驶室离地面也只有2米多的高度,这一摔虽然摔得两人全身骨头像断裂一样痛,到处是擦伤,但却无性命之忧。 王路连忙过去扶起谢玲和王比安,双手在王比安身上一阵乱摸:“有没有受伤?哪里痛?” 王比安脸上被稻秆刮出了几条血痕,他摇摇头:“谢玲姐抱着我,我没事儿。” 王路刚回头对谢玲道:“你还好?” 谢玲失足又摔倒在地:“该死,脚扭了!” 这时,陈薇也跑了过来,拉着王比安又是一翻上下检查,王路架起谢玲,扭头对陈薇和王比安嚷道:“快走,回江边,这里不能多呆。” 现在还远没有脱离危险。 陈薇拉着王比安刚要跑,猛地大叫道:“王路当心身后!” 王路一回头,只见一只丧尸正蹒跚着扑了过来。 是那只剩下的水丧尸,谢玲这最后一撞,并没有撞中它,只是把它刮到在地。 王路大吼一声,直愣愣地冲着丧尸扑了上去,一侧肩,一膀子将丧尸撞翻在地,丧尸正好翻倒在收割机旁,脑袋咚一声撞在了收割机底盘上。王路身形不停,前扑而下,膝盖死死压住丧尸的胸腹,双手卡住它的脖子,使劲往收割机底盘上撞去,丧尸拼命用手指抓挠着王路的胸口。 这时,谢玲也一跳一跳跑了过来,想助王路一臂之力,但陈薇比她更快,只见她不知从哪儿捡了块比砖头略大的石头来,冲到王路身边一扬手就向丧尸的头砸了下去。 陈薇不停气地连砸10多下,直到王路嚷道:“够了,丧尸已经死了。” 陈薇扔下手里溅满尸液的石块,扑到王路身前摸索着:“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王路也正在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身子在微微颤,刚才徒手和丧尸肉搏,这是为了保护家人不得不为,但这并不表示王路不害怕。这货怕得要命――被丧尸挠破一点皮,自己也会变成丧尸,谁要是说不怕,谁就是装b。 王路把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几乎是奇迹一般,那只水丧尸攻击时,只是一味抓挠王路的胸口,而王路今天穿的t恤较厚,丧尸肉长的手指,除了扯歪了t恤的领口,并没有挠破t恤的胸腹部位。 王路还是不放心,又细细检查了一下胳膊,再次确认胳膊上连一丝挠痕也没有,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奇迹,真是奇迹。 如果丧尸有一下抓挠到王路的**的胳膊上,只要它的指甲刮条血痕出来,王路就等着变成丧尸。 你妹的,老子以后天天穿厚衣服,牛仔衣,牛仔裤,再穿短打出门,天打雷劈。 王路挡住了陈薇还在翻他衣服的手:“我真的没事,快走。” 王比安跑在前面,王路和陈薇架着谢玲,向江边高一脚低一脚狂奔着。 远远的,在他们身后的稻田里,数不尽的丧尸、丧尸狗,正向鄞江镇蹒跚而来。 前面已经快到鄞江了,都能听到江水的哗哗声了,突然王路一行人背后传来轰地一声巨响,王路扭头看,一柱黑烟升腾而起,扭曲着探入空中――收割机爆炸了。 王路出奇地平静,一连串地变故,已经让他麻木了,无穷无尽的灾难,意外,就象噩梦一样,死死纠缠着他和他的一家。每当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能过上平安的生活时,现实就向他露出鬼脸。 那收割机就算是不爆炸,也没法用了,机器内部沾满了丧尸和丧尸狗的血肉,从这样的地方滚出来的稻谷,你有胆子吃? 很快,爆炸的收割机引燃了周边的稻谷,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在烈日下早就晒得干透的稻秆是最好的燃烧物,等王路他们跑到江边时,背后已经是一片烈焰滚滚,冒起的黑烟遮住了半边天空,火势还在向周边稻田进一步蔓延。 烧,烧,烧死那些该死的丧尸。 王路咬牙切齿,稻子啊,米啊,足够大家吃上好几年的米啊,就这样一把火全都烧完了,烧成灰了。就连那些已经打包好的一麻袋一麻袋的稻谷,也不见得能幸免,收割机留下的稻秆都是直接还田的,农田里铺着的厚厚一层稻秆,只要有点火星,也一样会点燃。 但王路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已经有走得快的丧尸踏过了正在燃烧中的稻田,它的身影很快被滚滚浓烟遮住了,但一阵风吹过,在烈火和浓烟的空隙中,却露出了丧尸仍然在前行的身影,它穿着的破衣烂裤都被点着了,皮肤在高温下变黑,头也着起火来,但这并不足以阻止丧尸,它在继续前行。 稻秆点起的火虽然燃烧剧烈,但却并不持久,烧过农村土灶的人都知道,稻秆最多用来引引火,除了少部分倒霉的丧尸,绝大部分丧尸最多受些永久性伤害,但要让它们停止步伐,这点火还远远不够。――王路以前用火烧丧尸,都又是柴油又是汽油,烧上半天才能烧死呢。 燃烧的稻田里的丧尸离鄞江还有点距离,王路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诅咒一点不起作用――嗯,这个貌似上下五千年来,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诅咒挥作用的还没一例成功的经验。 王路是最后一个跳上竹筏的,不等他站稳,陈薇和王比安已经使劲撑着竹竿离了岸。 谢玲抱着扭伤的脚脖子坐在竹筏上,她突然指着江水下游处嚷道:“快看!” 王路扭头看去,只见远远的,江面一阵波动,接着,一只丧尸从水里探出头来,接着是肩膀、胸、腹……它是从水底下走出来的。这就是水丧尸。 不止一只,更多的水丧尸从水底钻了出来,有的是走出来的,有的却是手脚并用爬出来的。 正在撑船的王比安大叫起来:“老爸,快来,这儿也有丧尸,水丧尸!” 王路连忙顺着王比安指点的方向看过去,就在竹筏的前方,在即将靠岸的沙滩边,一只水丧尸正从水里爬出来。 王路这次看清了水丧尸出水的整个过程,这只水丧尸似乎下身行动不便,它用双臂扒拉身下的沙滩,从水底慢慢爬上了沙滩。它一出水,就现了也同样向沙滩划来的竹筏,水丧尸转过身,向竹筏上的众人吼叫着,王路现,果然这是只残疾丧尸,两条腿分明是断的,连胸口的肋骨也断了几根,凹陷了下去。 王路心头突然一跳――难道这水丧尸,是谢玲前几天用挖掘船杀丧尸时,不经意间从桥头扫到江水里的?的确有这可能,当时桥面上挤满了丧尸,谢玲用铲斗横扫时,有不少丧尸是被挤落桥下的,本身并没有受伤,还有的丧尸即使受了伤,那也多是钝击造成的骨头断裂等伤害,反正只要不爆头,就还能活动。 这样说来,这些水丧尸居然是自己和谢玲一手打造而成的? 这有可能,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过水丧尸,今天却突然冒了出来,想来这些落水的丧尸掉到江里时,一开始还不熟悉新环境,在江底胡乱摸索着,直到今天,才无意中走出了江底,上了岸。 ,注册用户天天登陆送Q币,话费真给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尸潮 这是个好消息,水丧尸的本质还是丧尸,还是能杀死。 这是个坏消息,这说明丧尸其实并不“怕”水,所谓怕水,原本就是个伪观念,别忘了,丧尸的大脑不存在“怕”这个概念,也许是出自某种本能,丧尸不愿意靠近水。但水丧尸的出现证明,它们完全能在水里正常活动。 第一批的水丧尸是被谢玲“逼”入水里的,但谁知道,今后会不会有更多的丧尸,从先行一步的水丧尸身上“学会”这一新技能呢? 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安全了。 生化病毒占据着空气,丧尸在横行大地后,又潜入了水底,也许有一天,这些混蛋还会长出翅膀,霸占天空,成为鸟丧尸! 这些杂念在王路心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一把抢过王比安手里的竹竿,连点几下,竹筏猛地加快了速度,紧挨着那只残疾水丧尸一头冲上了沙滩。 王路一推王比安:“快跑。”王比安冲上了沙滩,扒着石头准备爬上沿江公路。 陈薇也扶起了谢玲向堤坝公路跑去。 王路一回身,举起竹竿,象拎着一杆大枪一样,一个直刺,捅向已经爬上了竹筏的丧尸。 扑地一声响,竹竿头捅进了丧尸原本就已经凹陷破碎的胸膛,丧尸双手抓着竹竿徒劳地向王路隔空咬牙,王路并不留手,顶着丧尸,把它重新捅到了水里,直到竹竿大半截浸到了水里,王路才左右转了转竹竿,抽出了水。竹竿上已经没有丧尸了,它又重新沉到了江底,但王路知道,它依然会回来的。 王路拎着竹竿,返身跑到了沿江公路的堤坝,王比安身手灵活,此时已经爬上了公路,正蹲在路面上,伸着手,拉下面的谢玲,陈薇站在沙滩上,托顶着谢玲的大腿。 王路几步上前,托住谢玲的鞋子,猛一叫劲,把她推了上去。 情急之下,王路托住的正是谢玲扭伤的脚,这一用劲,痛得谢玲差点叫出声来,她死死咬住唇忍住痛,用力之重甚至渗出血丝来。一翻上公路,谢玲就回身和王比安一起帮陈薇爬了上来。 王路递上了竹竿,这才爬上――竹竿是惟一的防身武器了,虽然杀伤力对丧尸来说,无限接近零,但手里握着一点东西,才能让王路安心。 他有种预感,这事儿还没完! 好的不灵坏的灵。 王路的预感几乎是眨眼就应验了,四人几乎同时看到,沿江公路上挨挨挤挤涌来成群结队的丧尸,最近的丧尸离四人只有不到200米。 “跑!跑!跑!绝对不要回头!” 王路双眼怒突,对着陈薇、王比安和谢玲吼道,一回身,拎着竹竿,向公路上扑来丧尸迎去。 陈薇满眼是泪,扶起谢玲,王比安也要上来扶,谢玲一巴掌把他推开:“快,回崖山!” 右前方500米,就是崖山。只要爬上山寨金字塔大门旁的山道,就安全了。 王比安擦了把泪,扭头就跑。 看着王比安的背影,谢玲咬着牙道:“姐,放开我。(赢话费,)” 陈薇没有松手,手上的劲道反而更大了,她哽咽着道:“我们一定要逃回去,没有我们,就没有王比安。” 谢玲明白了,王路已经决心牺牲自己,换来自己和陈薇、王比安逃出生天,他死了,只有自己才能保护陈薇和王比安。 所以,自己不能死。不然,就对不起王路的牺牲。 谢玲死死咬紧牙关,在陈薇扶持下,甩开大步向山寨金字塔大门跑去,她扭伤的脚每一次踩在地面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痛,大颗汗珠都从她额头上冒了出来,但谢玲丝毫没有停顿――王路,我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的。 王路站在公路中间,犹如孤独的剑客――嗯,拿枪的剑客。 他的面前,成群的丧尸如潮水一样涌来。 好汉难敌双手,猛虎不敌群狼,而王路既不是好汉也不是猛虎。王路低头看看自己――老子可怕痛呢。想想丧尸的牙撕咬着自己的胳膊、肚子、大腿,一定会大声惨叫吧。 这可不行啊,因为怕痛,注意力不集中,就不能更好地对抗丧尸,就不能给陈薇王比安谢玲拖延更多的时间吧。 丧尸吃自己要花多长时间呢?虽然说自己如今130斤的体重也算得上一大堆肉,可经不住丧尸多啊,估计不用10分钟就能把自己啃成一堆白骨吧,连复活成丧尸的机会都不给啊。 王路举起左手看了看,苦笑,上次撕下的小拇指甲还没长好呢,自己还发誓不用感觉丧失这异能呢。 食言了。反正要死的人了,还管这许多做什么。 希望这次感觉丧失异能撑的时间能长一点,就算是丧尸咬光了我胳膊上的肉,啃穿了我的肚子,掏出了肠子,只要一息尚存,我也要战斗,我也要挡住它们。 直到陈薇王比安谢玲安全脱身。 王路把左手伸到齿边,血淋淋撕下了三片指甲,仰天大叫一声:“**你八辈子祖姥姥。”一挺竹竿扑向了丧尸群。 当先的丧尸胸膛挨了一竹竿,打了个晃,紧接着竹竿就横抽了过来,正中它的头部,丧尸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王路又把竹竿捅到了一只丧尸的胯下,左右一拨,又一只丧尸倒下了。――当然,只是失足摔倒,它很快就会爬起来。 但这是王路阻挡丧尸唯一的手段了,竹竿是杀不了丧尸的,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尽量迟滞丧尸的行动。 王路又捅倒了两只丧尸,但在对付第五只丧尸时,竹竿在这只丧尸身上连捅三下,它也只是微微打了个晃。 王路急了眼,横过竹竿对着丧尸们就是一阵抽打――这就更没用了。 丧尸们围了上来。 死球了算。 王路一横竹竿,当成一道栏杆一样,双手握住中间,向丧尸们横推过去,这一招也就稍阻了阻最前排的几只丧尸,后面的丧尸一压上来,王路就连连倒退了。 王路和丧尸之间只隔了一根竹竿,王路都能闻到自己对面丧尸嘴里发出的恶臭味,接下来,丧尸的牙就该啃上自己的身体了。 王路闭上了眼,虽然知道自己并不会感觉到痛――不,何止是痛,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成块的肉眼睁睁从身上被撕扯下来,也不会有一点不适――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留念的镜头啊。不想看,不忍看,不能看。就让我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无知无觉地死去吧。 王路,被摊搡着继续后退,没有丧尸咬他,撕扯他,丧尸们只是默默前进,对它们来说,横着竹竿阻挡它们的王路,只是比较烦人的障碍物而已。 就像一块路中间出现的石头,妨碍了它们前进,但也就是这样了。 王路很快察觉了异常,他睁开了眼――不知何时他手里的竹竿已经掉落到了地上,他赤手空拳被拥在一堆丧尸中,跌跌撞撞向后退去。 我靠――丧尸居然没有咬我! 王路突然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他很快想了起来――那天在江埠头穿着盔甲发动感觉丧失异能时,似乎身边的丧尸也是这样怪怪的,当时自己以为是丧尸迟钝,不如自己反应快,可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丧尸对自己熟视无睹。 王路立刻猜到,这也许是感觉丧失异能的另一个复作用。 这算什么――隐形?还是感召?或者是同化? 但不管是什么,这对自己有利! 王路一蹲身,搂住了身边一只丧尸的大腿,嘿哟一声,把它掀翻在地。 然后又转身抱住了另一只丧尸,如法炮制,又弄倒了它。 王路在丧尸群里钻来钻去,专门挑个矮、体弱、老病、妇女、孩童下手,把它们一只只掀翻在山道上,甚至把一些紧挨着江边的丧尸直接给推下了公路。 这当然对丧尸没什么真正的伤害,但最起码迟滞了它们的行动,摔倒的丧尸阻住了它身边的丧尸,又有新的丧尸摔倒,后面更多的丧尸还在往前拥,于是摔倒的丧尸就更多了。这儿一段路面正好是个斜坡,这更加重了丧尸的混乱,倒下的丧尸想挣扎着起来,更多的丧尸不管不顾地把大脚片子踩在它身上,有的脚一滑,于是也摔倒了,三四只丧尸摞在一起,就更难以挣脱开了。 王路哈哈大笑,他在丧尸群中钻来钻去,推这个一下,踹那个一脚,不断加剧丧尸群里的混乱。 一抬眼,看到最前面的几只丧尸因为走得快,并没有摔倒,王路连忙从群尸堆里钻出来,狂奔着追上它们,刚才那番近乎胡闹的行为下来,王路胆子已经越来越大了,他并没有击打那几只落单的丧尸,只是象牵小朋友的手一样拉着糜烂得露出了白骨的丧尸的手,客客气气温温柔柔地把它带到公路沿江的堤坝边,然后轻轻一推,丧尸骨碌就滚了下去。 清扫完了“冒尖带头”的几只不听话的丧尸,王路抬眼一看,陈薇三人已经顺利爬上了崖山的山道上,安全了! 这、这真是太轻松了。王路万万没想过,感觉丧失异能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附带效应,这一效应简直比感觉丧失异能还强大。想想吧,真正地如入无人之境啊。 隐形的刺客算什么,刺客一攻击就会暴露自己,而现在,自己就是把丧尸给玩死,它们也不会发觉! 王路拍了拍身边一只丧尸的脸,不轻不重给了它几个耳光,丧尸裂开了嘴,露出了牙,但对离自己的牙只有几个毫米的王路的手掌却如是空气一般,连舔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王路!王路!”站在山道上的陈薇拼命呼唤着:“快回来!” 王路也觉得自己玩闹得有点过了,毕竟,感觉丧失异能自己并不能精确控制,万一突然失效,身处丧尸群中的自己可真悲剧了。 见好就收吧。王路撒腿就跑。 群尸离崖山山道不到百米。 王路跑出了没几步,突然脚一软,重重摔了一个大马趴。 这就像发出了一个信号,前一刻还任凭王路摆布的丧尸们一下子骚动起来,它们就像一群马蜂一样,向王路凶猛地扑了过来。 感觉丧尸异能失效了。 王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撕了三片指甲的左手,夺命狂奔。 他手上的鲜血滴落在柏油路面上,吸引着成群的丧尸紧追不舍。 王路跑到了山道下,陈薇、谢玲、王比安齐齐向他伸出了手,陈薇握住他的手掌,谢玲扯住他的袖子,王比安则抱住了陈薇的腰,三人齐心协力把王路往上拉。 王路的脚蹬上了山道的石砌护坡缝里,借着力,左手扒住了山道沿。但他立刻惨嚎了一声,见鬼!撕了指甲的三根手指根本用不上力! 王路的身子往下一沉,陈薇、谢玲、王比安齐齐尖叫起来。 就在王路身后,一只丧尸已经扑了过来,王路急回头瞥见,飞起一脚,正中丧尸的脸,丧尸晃了晃,抬起胳膊一把――抓住了王路的鞋子。 丧尸一用力,王路身子又是一沉,陈薇原本半跪着,这时已经整个儿扑到了地上,双手死死握住王路的右手不放 这时,又一只丧尸扑了过来,向半挂在山道石壁上的王路扑去。 死定了! 这是王路、陈薇、谢玲、王比安在这一刹那共同闪过的念头。 呯。一声像劣质爆竹炸开的声音响起。 扑过来的丧尸猛地一顿,额头上暴开一个洞,仰天摔倒。 呯。又是一声。 抓着王路鞋子的丧尸太阳穴也暴开一个洞。 丧尸腿一曲翻倒在地。 王路趁机一蹬腿,鞋子从脚上脱落,随着倒下的丧尸落到下面的公路上。 与此同时,一双手加入了拉王路的行列,王路象拔萝卜一样,一下子被拉上了山道。 这时如果从空中俯瞰,可以看到,崖山对面,沿着鄞江一线,农田里黑烟滚滚,成片成片的稻谷在火焰中噼啪暴燃着,在火海中,成群结队的丧尸从山那边涌了过来,不时有丧尸被火烧得失去了行动能力,重重摔倒,最后被烧成一团焦炭。但更多的丧尸踩着火浪和灰烬默默前行。 不时,有几只丧尸狗的身影在火光里闪过。 鄞江里,波光闪动,三三两两的水丧尸从水底下钻了出来。 而在沿江公路上,在视力所及之处,三三两两的丧尸从民居里、工厂里、山林里钻出来,汇聚成群,如一道黑色的死潮,滚滚而来。 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它们,它们将毁灭这条道路上所有的生灵。 那些曾经幸存下来的生灵。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章 背后的枪 第二百三十章背后的枪 崖山下,山寨金字塔防盗门前,挨挨挤挤站满了丧尸,它们有的用头和身体一下一下撞击着大门,有的从栏杆空隙里伸出胳膊来,向里面抓挠吼叫着。(更新最快最稳定,,百度搜索) 而在山道下的公路上,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也同样仰着脖子,贪婪地盯着山道上的活人。 王路坐在地上,陈薇紧紧握着他的手,死也不愿意放开,刚才刹那的生离死别,几乎吓得她心跳停止,这时又哭又笑,摸索着王路怎么也看个不够。 谢玲和王比安也瘫坐在山道上,剧烈喘气,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几乎耗光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力气,手软脚酥。 王路全身汗出如浆,手臂和小腿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右膝盖在刚才爬山道时,在石头上磕开了一个口子,肌肉像婴儿嘴一样翻开着,血泊泊流出来。他的左手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用力攀爬时,撕了指甲的手指上大滴滴的血掉到地上,至今没有止住。 然而身上的伤,山下近在咫尺的丧尸群,都不在王路眼里。 他的眼,死死盯着一件东西。 枪。 一把77式警用手枪。 77手枪比不了以前的被俗称为“黑星”的54手枪,射程短不说,杀伤力、停止力都很差劲,弹匣里的弹簧更是渣,在长时期不用的情况下,弹簧会失去弹性,导致供弹卡壳。 77手枪最渣的表现就是,在甬港市几乎年年都要举行的流浪狗清理活动中,警察连开10多枪都杀不了一只疯狗。 然而刚才两枪,枪枪命中袭击王路的丧尸的头颅。 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在王路和丧尸几乎是紧贴身的情况下,在丧尸无规律的活动中,枪的主人一枪一个洞。连一点点的失误都没有。 高手! 绝对的高手! 现在,枪,在高手手中。 而自己一行人,稍有点战斗力的自己几近瘫痪,陈薇和谢玲都是女人,王比安……其实,不要说四人现在赤手空拳,就是消防斧在手,在77式手枪面前,也是渣。 仆街的废渣。 王路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么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枪,只看到枪的主人穿的是一身平民的衣服,虽然枪的主人刚刚救了他,但是,在这乱世里,拥有枪的人,才有最大的话语权。 从这一刻起,王路一行人的命运,似乎再不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小姨?姨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满满的是不敢致信以及喜悦。 王路剧烈地一扭脖子,颈骨甚至为此出了咔的一声响,声音的主人是个青年人,就是他刚才伸出双手帮陈薇、谢玲把王路拉了上来。王路全神贯注于手枪,居然一时没有注意到他。 王路还在怔,眼前的青年似乎有些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陈薇已经惊叫道:“周春雨?!你、你是周春雨!” “小姨!姨父!真是你们!”周春雨大叫道。 “别叫我姨父!”王路脱口而出。 这是下意识地反映。周春雨,是陈薇爸爸的兄弟的侄儿的女儿的丈夫,从辈份上来说比陈薇小一辈。 周春雨是东北人,警校毕业后分配到甬港市龙观乡乡派出所,结识了在当地国土局工作的陈薇爸爸的兄弟的侄儿的女儿陈冬佟,两人异地恋结的婚。 婚宴举行前,周春雨陪着老婆大人到处喜帖,原本,这喜帖分到长辈一辈就够了,也轮不到陈薇和王路这远的八杆子打不到的下一辈亲戚身上。 巧的是,送喜帖时,陈薇和王路正回娘家,既然碰了面,当然不能缺了礼数,先是论了辈分,陈薇是小阿姨,王路自然是姨父,其实王路和周春雨相差了也就5岁。但没办法,农村就是讲究辈分,不要说差了5年,王路就是噙着奶瓶,只要辈分够大,一样得执晚辈礼。 然后就临时加了份喜帖,一定要请阿姨姨父到场。 喜庆事当然得捧场,陈薇和王路带着王比安,封了个大大的红包参加了周春雨的婚礼。 此后,又出席了他们孩子的满月酒席。 就见了这两次面。以后也只是偶然逢年过节通个电话,周春雨有时还会几个表扬自己派出所的好人好事啥的邮件,请王路帮帮忙,看能不能在网站上一下。王路多是玉成其事。 王路坚决不让周春雨叫什么姨父,大家差不多的年龄,最多喊声哥就行了。但周春雨也是个爱玩闹的,偏偏嘻嘻哈哈喊“姨父”。 这一声“姨父”引出了王路下意识地回了句“别叫我姨父”,现场诡异的沉默被打破了。 王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站在山道边持枪的男子点了点头:“多谢救命。” 陈薇早已经一把拉住了周春雨的手:“你怎么会在这里?运气就这样好救了王路。陈冬佟呢?还有……” 周春雨还来不及回话,持枪男子打断了陈薇的话:“我说,这儿有没有安全的地方?我们不能呆在这里。” 几乎是对他的话做解释,谢玲喊了起来:“哥,快看那门。” 王路一扭头,只见山寨金字塔大门在门外众多丧尸的推挤下,似乎有点吃不住劲了,不锈钢门框被摇晃得咣当作响,水泥石墙在持续不断的震动中,用来粘接的水泥脱落了下来――要说起来,这道门的的确确是豆腐渣,王路调水泥时掌握不好比例,虽然勉强用水泥砌起了石块,但水泥太“粉”――先是小块的水泥掉了下来,接着是大块的,不一会儿,石墙最顶上的一块石头咚咚翻滚着,掉到了地上。 “跑!快往山上跑!”王路向大家挥着手。 陈薇和谢玲要过来扶王路,周春雨已经抢先一步扶起了王路,王比安跑得最快,三步两步就上了台阶。陈薇扶着谢玲也跟了上去。 持枪的男人站在山道边,等周春雨扶着王路从他身边经过后,他才跟了上来。 周春雨力气大,半扶半拖着王路向山上飞奔,王路却犹如芒刺在背,无他,因为有一把手枪就在他的背后。 虽然知道自己有些多疑,但现在持枪男只要抬手一枪,这座崖山就不姓“王”了。 这个念头很可笑,和周春雨同行的持枪男要干掉王路根本不需要动手,只要刚才在丧尸来袭时袖手旁观就是,到时,王路的娘子孩子妹子,就统统是人家的了。 可是,虽然明白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忖君子之腹,但王路还是禁不住小人了一把。 自己背后的可是把货真价实的枪。 即使在这乱世,枪也不是什么大白菜,阿猫阿狗也能弄上一支。 所谓国之重器,有德者居之,说白了,就是能打人的大棒,都是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能掌握。 枪,就算是在最初的末世混乱中流落到了弱者的手中,经过这段时期的磨合,要么持枪的弱者成长为真正的强者,要么,弱者保不住自己手里的利器,枪被夺人被杀。 所以,有枪的人,必定是强者。 王路心中突然一动,周春雨是警察,那和他同行的持枪男,会不会也是警察?他偷偷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持枪男,虽然他的头较长,还被胡乱用剪刀修理了一下,但还是能看到长期戴警帽留下的线。 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有困难找警察的时候。 警察,只是他过去曾经的职业。 就象网编是王路以往的身份。 但你要真把王路视为人蓄无害只会偷偷瞄美女齐13短裤下面大腿的都市小白。 你就会马上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杀人,对王路来说,不比从农里摘颗青菜觉得麻烦多少。 自己身后的男人肯定一样。他杀王路,肯定和他救王路一样轻松。 举手之劳。只要有需要。 就在王路疑神疑鬼时,突然,山下传来一声巨响,王路一扭头,只见山寨金字塔大门倒塌了,石砌的“金字塔”在丧尸们持续的撞击摇摆下,终于崩溃了,石头轰然散开、滚落,接着,失去一边支撑的不锈钢大门也被丧尸们推倒,丧尸们踩着不锈钢支架、大小不一的石块,向山道上的众人紧追过来。有个别倒霉的丧尸被倒塌的石块砸中,但除了两只特别衰的丧尸砸破了头嗝屁外,其他的丧尸一窝蜂冲了过来。 持枪男早就将枪收到了腰里的枪套里,这时见到山脚的异状,急跨几步,和周春雨一起架起了王路,几乎是凌空架着他在山道上飞奔,前面的王比安看到不妙,也转回身帮陈薇一起扶着谢玲跑。 持枪男边奔边问王路:“山道上有没有险要的地方?可以用来阻一阻丧尸。” 王路道:“有,山道顶端很险要,我在那儿备了很多石块,就是用来防今天这样的紧急情况的。” 持枪男沉声道:“好。”又接着问:“山上有什么武器?” 虽然知道自己话一出口,这个持枪男就摸清了崖山众人的底牌,但王路一点没有犹疑,这种同舟共济并肩杀敌之时,还遮遮掩掩的,根本就是自己找死。持枪男都舍得用两粒宝贵的子弹救王路,王路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王路突然现自己对持枪男的警惕和怀疑很可笑,在这乱世子弹可比人的命要宝贵多了,在短时间内,子弹绝对是不可再生资源,要是换了王路,他可不会拿子弹去换一个陌生男人的命。 王路爽快地道:“山上有把弩,可惜坏了不能用,能用得上手的也就消防斧、砍柴刀、锄头、钉耙,对了,还有些防护用具,盔甲头盔啥的。” 持枪男点点头:“不错,还有点拼命的资本。” 王路苦笑,是啊,不是什么保命的资本,而是拼命的资本,加上周春雨和持枪男,山上也就6个人,而背后紧追而来的丧尸却是数百上千。 持枪男手里有枪,但王路不会白痴到认为枪的子弹是无限的。 又要拼命了吗?呵呵,在这末世,拼命是命运选择题中惟一的选择项。 六人终于抢在被丧尸追上前跑到了山顶,王比安人小身轻跑得最快,抢到石堆旁,抱了一块石头转身就要往山道上追来的丧尸扔,持枪男松开架着王路的手拦住了他:“小朋友没力气,别浪费石头了,小周,你和你姨父(别叫我姨夫!王路悲催地在肚里嚷嚷)跟我扔石头,这个,你们俩(他指指陈薇和谢玲),去拿武器还有防具,等会儿弄些吃的喝的,今天这仗,有得打了,饿着肚子可没力气。” 持枪男自说自话一分派,众人却没质疑,纷纷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王比安嚷嚷道:“那我干什么?我也会杀丧尸。” 持枪男已经抱起了钢精锅大的石头,向山道上最前面的丧尸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丧尸的头,丧尸一声没吭倒在石阶上,持枪男回身搬起又一块石头道:“小朋友就给我们加油好了。” 王比安到底没有站在旁边空喊加油,他把山羊拖了过来,用一块滑板加竹筐,临时做了个羊拉小车,帮大家从石窟拉石块,这还真需要,因为三个男人扔石头扔得很快,王路以前积下的石块明显不够用。 说实在的,石块并不是对付丧尸的好武器,准头实在太差,而丧尸只要不砸破脑袋,断个胳膊腿的根本不在乎,除了刚开始时,三个男人瞄准丧尸的头扔石块外,很快三人就乱扔一气了,只求能阻一阻丧尸的步伐。 山道的石阶上已经倒着好几只头骨破裂的丧尸,还有几只被石头砸断了骨头的丧尸在石阶上爬动着,但更多的丧尸还在向上涌, 幸好这时陈薇和谢玲已经把武器送到了,在他们帮助下,王路还穿上了盔甲,有了乌龟壳护身,王路信心大增,他举着消防斧大吼一声,跑下山道,举着斧头一阵猛劈,连杀4、5只丧尸。 山道窄小,丧尸倒下的尸体一时挡住了后续丧尸前进,王路松了口气,拖着消防斧小跑回山道顶,穿着盔甲没法子坐,只能柱着消防斧重重喘气。 ,注册用户天天登陆送Q币,话费真给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错不错真不错 第二百三十一章不错不错真不错 “不错。(更新最快最稳定,,百度搜索)”持枪男对王路道。 王路有点得意,挺了挺腰,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手指还在剧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连杀数只丧尸,这当然很不错了。 有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必要的。 持枪男往下扔了块石头,转头点了点王路:“我说的是你身上的盔甲,做得还不错。” 他走到一边,拎起陈薇和谢玲送来的砍柴刀、锄头和钉耙,分别在手里试了试,摇了摇头,不是很满意。 他走回王路身边:“把盔甲脱下来。”然后转头对陈薇和谢玲道:“麻烦两位帮我穿上。” 王路,呆中。 陈薇和谢玲对视了一眼,陈薇咬着唇,点了点头。 盔甲从王路身上脱了下来,又穿上了持枪男的身,持枪男比王路要高大,胸甲勉强才用螺丝扣上,在穿腰裙时,持枪男拒绝了,他说:“太不方便了。”幸好臂甲、腿甲都是单独分开的,中间以多层软包相连,所以虽然费了不少功夫,持枪男还是穿上了盔甲。 持枪男活动了几下腿脚胳膊,再次赞道:“不错。虽然难看死了,但还管用。” 王路假装没听见,他正和周春雨一起扔石块,又有丧尸爬了上来。石阶上堆满了丧尸尸体,让后继的丧尸无法站稳脚,它们干脆手脚并用爬上来。 持枪男拎起了王路放一边的消防斧,对周春雨道:“小周,别扔了,休息休息。” 说着,又挡开了谢玲递过来的摩托车头盔:“不用,戴这玩意儿太遮视线。” 然后一步步,像散步一样走下了石阶,堵在那处最窄小的转弯处。 王路和周春雨都停止了扔石头,一则怕误伤持枪男,二来两人也的确累了,刚才石头扔出去完全已经没有准头了。 持枪男一动不动站着,一只丧尸已经爬到了他脚边,呵呵叫着,手指已经快触到他的鞋子了,持枪男出斧了,他轻轻挥了挥,消防斧的刃口划过了丧尸的脖子,丧尸趴在石阶上,再不动弹――王路看得分明,这一斧,削断了丧尸的颈骨,只留下一层皮,连着头与身体。 好厉害。 王路强压着自己的震惊,但目睹了同一情景的陈薇和谢玲已经齐齐惊呼了一声,刚运来一“车”石头的王比安更是大叫起来:“武林高手!武林高手!” 正背靠着一棵大树休息的周春雨笑起来:“什么武林高手啊,我们封所长可比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还牛,他可是海军陆战队出身的,还立过三等功呢,是真正打过仗流过血的。” 陈薇道:“所长?周春雨,这位、这位是你们派出所的所长?不知该怎么称呼?刚才在山下,可是你们所长救了你姨父的命呢。” 周春雨道:“我们所长姓封,开封的封,大名叫封海齐。” 陈薇噢了声,扬声喊道:“封所长,可谢谢你啦,对了,你一个人在那儿危险不?要不要帮手啊?” 封海齐轻笑了声:“小周啊,我看你很空嘛,既然这样空,你也来动动筋骨,扔石头效率太差了,纯粹是浪费体力。” 周春雨笑道:“所长,有你顶在前面,哪还有我的份啊。” 这话可不是吹捧,也就是这几句话时间,又有几只丧尸爬了上来,封海齐都是一斧毙命。 王路心里甚为佩服。 说实话,换了他,也不是不能杀那几只丧尸,因为受地形和石阶上横七竖八尸堆的影响,丧尸只能一只一只上来,而且走得跌跌撞撞,自然可从容对付,令王路佩服的是,封海齐杀丧尸都只挥了一下斧,就一下,不多,也不少,或砍断脖子,或劈中脑门,总之是连一点多余的力气都不肯花费。 这可比王路又吼又叫举着斧头乱劈风杀得丧尸断肢横飞尸液四溅不知高明到几条街外去了。看看,人家封海齐到现在连黑色的尸液都没溅上一点。 那个啥,挺像西门吹雪的哈。 有封海齐在前挡着丧尸,大家似乎一下子安心了不少,在周春雨的指挥下,大伙儿又从石窟运来了不少石头――王比安虽然赶着羊车来来回回挺勤快的,但毕竟年小体弱,弹药运输远远赶不上消耗,现在大家一起动手,立刻又囤积了足够的石块。 陈薇和谢玲又用最快的度烙了鸡蛋饼给三个男人送来,同时送上的还有几只白煮蛋。 周春雨匆匆吃了饭,穿上了谢玲的盔甲,顶替封海齐堵住了山道。 王路冷眼旁观,松了口气――周春雨的斧头耍得和自己一样烂,丧尸被他剁得象白斩鸡一样,残肢还扔得东一块西一块。 封海齐也不脱盔甲,一手卷饼一手拿鸡蛋,就大吃起来:“好吃,有大怱大酱就更好了。” 陈薇笑道:“听口音封所长是东北人?” 封海齐满嘴都是食物含糊着道:“黑龙江七台子河的,1岁跑到甬港市当兵,几十年没回家乡了。” 陈薇端上一碗水:“这是盐开水,你慢慢喝。唉,中午的饭菜被丧尸追着,硬生生都扔掉了,现在厨房里还蒸着馒头,还炖着红烧肉。这饼和蛋你先垫垫饥。” 封海齐眼睛一亮:“红烧肉?是猪肉吗?” 陈薇道:“是,昨儿刚宰的新鲜猪肉。不过不是咱们自家养的,是别人家送的。自家倒是养着几只鸡兔,还有羊――就这孩子牵着的,山上还开了点田,只是错过了下种的季节,所以产出的东西不多。” 封海齐大口喝着水:“这山上还有别的人家?” 王比安抢着道:“崖山上就咱们一家四个人,这猪肉是陈爷爷送的,他们住在山下很远的村子里。” 听着封海齐和陈薇王比安一问一答,正在吃饭的王路憋出了一阵咳嗽――好嘛,这母子两人,把自家老底交代了个底儿掉。 封海齐不愧是基层派出所所长啊,这几句话,就把崖山战略情报摸得清清楚楚了。 算鸟算鸟,其实自己一家人对封海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这么点破底子,还当什么国家机密啊。你以为是啊,连灰尘什么的都是机密,机密你妹啊。 人是铁饭是钢,吃了东西,人就有了精神,三个男人轮番上阵,死死堵住了缺口。 又一次,周春雨替换下了王路,陈薇帮王路脱下盔甲后,查看了一下膝盖上的伤口――伤口临时用云南白药和纱布包了一下――伤口还在流血,纱布都浸得半湿了。 陈薇皱了皱眉:“老公,不行啊,这伤口一定要缝扎一下。” 王路回头看了看周春雨堵住的山道,目前情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远远没到脱离危险的程度,但一时半会儿丧尸是冲不上来了,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动个小手术。伤口也是该治一下了,持续失血不说,伤口在运动中不断被牵扯,撕裂得似乎越来越大了,时间拖得太长,就越不好治了。 王路点点头:“那就缝。” 陈薇现在对缝扎伤口经验十足,得了指令立刻开动,和谢玲一起烧开水,给手术用具消毒,备酒精棉花,从蚕丝被上抽蚕丝,不一会儿,全套的手术用具就送到了山道口。实施战地救护。 王路已经脱下了裤子,裸着大腿,陈薇稍稍有点担心,上次,王路可是在昏迷中动的手术,现在这清醒着――:“手术很痛的,你、你忍得住吗?” 王路扬了扬眉毛:“痛得忍不住也要忍啊。”这次,他并不想使用感觉丧失异能,现在他对这一异能越来越觉得不靠谱,这异能并不像他以前想的那样简单,别的不说,自己以前对异能施展的控制就完全是自以为是。 自己一直以为只要有足够的疼痛刺激,就能激异能,痛得越厉害,异能施展时间就越长。结果满不是这么回事儿,像今天,自己连拔了三片指甲,原以为好歹能撑个2、3小时,结果好嘛,不点征兆都没有,异能在短时间内就消失了,幸好有周春雨和封海齐相救,要不然,自己现在就已经成了山脚下的一幅白骨了。 虽然说着豪言壮语,王路还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让谢玲找了根树枝,咬在自己牙齿间。 封海齐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挽了挽袖子走上前道:“我来帮你。”说着两只大手一圈,象老虎钳一样,紧紧钳住了王路的大腿,以免他忍不住痛乱挣扎,反而弄坏了伤口。 王路翻了个白眼,你妹的,封海齐你这个东北银,下手真黑啊,这一下子,比陈薇缝扎还痛。 陈薇在腥风血雨中也好歹练出了一番硬心肠,一看准备就绪,也不犹疑,消了毒,捏住了王路伤口两边的皮肉就一针扎了下去。 陈薇在那儿飞针走线,王路咬得树枝咯咯响,这时就看出封海齐的先见之明了,王路两手抓着身边一棵大树,痛得拿头死命乱撞着树干,封海齐死死压住他的大腿,愣是没让他的腿动弹半分。 陈薇自然知道王路的痛苦,也不讲究针脚大小,下针飞快,也得益于她这段时间的女红,手艺比上次给王路缝扎时灵活多了。不一时,王路膝盖上的伤口就缝好了。 陈薇上了云南白药,包好纱布,这才擦了擦从额头流下来快流到眼角的汗水:“好了。” 封海齐松开了钳着王路大腿的手,王路的大腿上立刻显出了一圈乌青――这直娘贼,真下得了狠手。 只不过,王路已经连翻个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抱着树干,死死闭着眼睛,连谢玲帮他擦汗都没察觉。 封海齐看了看王路,点了点头:“不错。” 王路终于哼了哼,算是对封海齐表扬的回应。 封海齐扭头对陈薇道:“不错,缝得真不错,比得上我以前老部队里救护兵的水平了,不过那帮家伙玩枪比玩针筒熟练多了,让他们出个任务乐得能翻天,搞战场救护演习就像死了娘老子一样,下手重得当你是死猪肉。” 陈薇抿嘴笑了笑:“也没什么,这世道,也是被逼的。” 封海齐点了点头,又指着缝伤口的线道:“这是什么线?我看上去不像是手术线,又不像棉线。” 陈薇道:“是蚕丝线。” 封海齐啧啧几声:“不错,不错,好办法,好办法。” 王路现在听明白了,合着这位封海齐封所长的口头禅就是“不错”啊。 这时,山道上的周春雨突然大叫了一声,众人一回头,只见不知何时,三只丧尸窜了上来,围住了周春雨,一阵左右夹攻。 本来周春雨对上三只丧尸并不会处于下风,但他嫌全封闭摩托车头盔气闷,学封海齐的样没有戴,这时被一只丧尸抓住胳膊后,又要躲着另两只丧户对脑袋的抓挠,一时有些慌了手脚。 王路刚做完手术,脱了力一时起不来,封海齐几个跨步跑到周春雨身边,两斧就干掉了两只丧尸,周春雨也趁机杀了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丧尸。 封海齐压着嗓子道:“小周,没事?” 周春雨点点头,又摇摇头:“封所,这样子不是办法,山下的丧尸太多了。累也能把我们累死。” 封海齐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道:“一定要顶住,我刚才粗粗看了一下,山上就这一条道,守住这儿就能活命。” 周春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防守山道到现在才一个多小时,自己就已经隐隐有些胳膊酸,接下来还要战斗多久?两小时?三小时?半天?一整夜?别忘了,山下的丧尸可比春运的火车站民工还多! 封海齐看出了周春雨眼中的顾虑,他拍了拍周春雨的肩:“你休息一会儿。” 说着接过了他手里的斧头。 周春雨脚步蹒跚回到了山道顶,一屁股坐了下来,只会重重喘气。 谢玲忙上前给帮他脱盔甲――这套盔甲现在由王路和周春雨轮换着穿,封海齐独自占着一套。这套盔甲原是谢玲的,不过谢玲个子本就高,胸宽其实比王路还多几个厘米,所以王路和周春雨勉强能穿上。 周春雨摇摇头拒绝了:“姨父这样子肯定不能上阵了,还是我来。我没事,只是有点脱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注册用户天天登陆送Q币,话费真给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二章 梨头要大大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梨头要大大了 王路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别叫我姨父。”靠着树干闭目休息。必须要尽快回复体力,周春雨已经有了力竭的迹象,而封海齐再牛b,也不可能独自撑下来。而王路就算再渣再废,关键时候也能顶上,豆包也是干粮啊。 陈薇赶紧给周春雨递上一碗盐开水,同时塞给他一件长方形的包装精美的物品。 周春雨接过一看:“巧克力!”他有些惊喜:“哪儿来的?” 陈薇笑笑说:“你姨――啊,王路前段时间扫清了鄞江镇街面上的丧尸,在搜集物资时,找到了几包巧克力,就带给王比安了。王比安也舍不得吃,一直藏到现在。这东西热量高,能快速补充体力,你快吃吧。” 周春雨却没吃,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山道旁的一棵大树下,树下的草地上,放着一个大背包。双肩的大背包,徒步的驴友最爱背的那种,厚实,防水,装的东西又多,背带结实。 这个背包,一直背在周春雨背上,一行人逃到山顶上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背包放在了较为安全的大树下的草地上。 陈薇早就看到了那个大背包,同样的背包封海齐也有一个,以为是周春雨和封海齐用来装生存物资的,只是封海齐上了山顶后,随手一扔,就把背包扔在了满是碎石的山道边,不像周春雨那样小心放置。陈薇当时见了,心里还暗暗忖周春雨虽然也是东北人,这心却比封海齐细,话说回来,周春雨当甬港人女婿时间长了,无论是外貌还是口音,真分辨不出来是东北人。 陈薇以为周春雨是要从背包里拿什么吃的,便跟着走过去道:“厨房里的馒头和红烧肉马上就能送上来了,你要是找方便食品的话还是算了,这干巴巴的,可怎么吃。” 周春雨顾不上回答,咝一下拉开了背包上的拉链,陈薇这才发现,那拉链一开始就没有全部拉拢,透着一个小口子。 周春雨伸出手去,从打开的背包里,抱出了――抱出了一个孩子。 孩子也就6、7个月大,穿着一件小肚兜,握着小拳头塞在嘴里,睡得正香,口水挂在下巴上都不自知,这y的拳头又称糖拳头,是所有小孩子的最爱,王比安小时候也爱啃着拳头睡觉,陈薇不知废了多少心思才让他改过来,其中一招就是往他拳头上抹黄连水。 如果是在往日,看到这样一个可爱的憨憨的孩子,陈薇肯定心肝肉肉地叫着抱上去。 可现在,看着这个从背包里抱出来的孩子,陈薇却目瞪口呆,她惊叫起来:“这孩子……这孩子是梨……” “梨头,梨头,宝宝乖,来有好东西吃噢。”周春雨柔声唤着,把剥了包装的巧克力递到了孩子嘴边,随便把糖拳头从孩子嘴里挪开。 被叫做梨头的孩子被梦中叫醒,却也不哭,这眼还没睁开呢,小舌头就舔了出来,正好尝到巧克力的味道,这巧克力可比糖拳头好吃了不知多少,孩子一尝到味,立刻抓住正喂着他的周春雨的手不放,周春雨怕孩子不知节制一下子吃得太多,掰了一小块下来塞进了他还没长牙的小嘴里。 “梨头!真是梨头!”陈薇激动得手脚都没地方放:“这孩子怎么放背包里……周春雨你怎么也不早点和我说……真是乱来,吃巧克力哪能饱,我这就给孩子煮面条去。对了,梨头该有7个月了吧?吃煮得烂点的面条应该没问题吧。” 周春雨看着怀里的梨头道:“再过两星期,孩子就个月了。” 陈薇一阵心痛,个月的孩子,看上去都没有王比安当年6个月大,虽然说梨头是女孩子,可看着她瘦瘦的小脸,就知道这段时间孩子根本没有得到充足营养的喂养。再想想孩子是从背包里捧出来的,就可想而知周春雨和孩子过着怎样颠沛流离的日子 这末世,连成年人都难以求生,周春雨带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更是千难万难。 陈薇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着道:“我这就给孩子弄吃的去。”说着,拉着正好奇地张望着孩子的谢玲就往龙王庙走。 王路也早被这儿的声响惊动,看到背包里抱出孩子后也同样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时他唤过王比安,让他扶着自己走到了周春雨身边。 王路探身看了看孩子,无声地叹了口气:“陈冬佟呢?”陈冬佟既是周春雨的妻子。 周春雨喑哑着嗓子道:“死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哀伤,却又平静。 这个答案并不在王路意料之外,他也能理解周春雨现在的心情,就像他想着自己的父母亲一样,一开始是恐慌无助,接着是悲伤痛苦,然后在歇斯底里地发作过后,却只留下了深深的无助感和悲哀。只是,自己的父母亲远在他方,勉强来说,还是生死未卜,总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而陈冬佟……也许周春雨是眼睁睁看着妻子死去的。 王比安这时也凑了过来,和已经清醒过来的梨头逗弄着,梨头睡了一觉,精神大好,依依啊啊和王路玩起来。 王路很想问问周春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扭头看看正在砍丧尸的封海齐,知道这个场合实在不方便家长里短的,只得叹了口气,拍了拍周春雨的肩膀:“苦了你了,到了这儿,你就把孩子交给陈薇照顾吧。” 周春雨红着眼睛笑了笑:“没事,这段时间下来,我也已经习惯了,梨头也很乖,她也习惯了背在包里和我到处奔波的生活,如今就是在背包里,她也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要大小便了,自己还会哼哼两声提醒我呢。” 话正说着,梨头突然哼哼了起来,周春雨连忙道:“啊哟,该是要太大了,今天还没大过呢。” 于是在崖山山顶,封海齐手持利斧,在山道上把一只又一只丧尸砍得头颅四飞,而在另一边,周春雨抱着睁着大眼睛的梨头把大大,一边还在嘴里帮着她“嗯嗯”地用着力,王路则到处找卫生纸,实在找不到,拍了正怕臭捏着鼻子的王比安屁股一下,让他赶紧去龙王庙拿些卫生纸来。 不一会儿,王比安回来了,他的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陈薇和谢玲,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堆东西。 席子,热水盆,毛巾,小衣服,煮得烂烂的西红柿面条,冒着热气的馒头,油汪汪的红烧肉,自然,还有一大卷卫生纸。 给大了大大,正在不满意地扭着小屁屁的梨头擦干净,用毛巾热水细细给她擦了擦身,穿上衣服――衣服大了点,这也没办法,龙王庙里压根儿没有适合小毛头穿的衣服,只能暂时用带子给孩子捆扎上,然后陈薇抱着梨头坐在席子上,在王比安帮助下,给她喂面条。 梨头虽然吃了块巧克力,但那玩意儿只能甜甜嘴,抵不得肚饥,这时尝到面条的鲜味,顿时急得小舌头乱舔,还哼哼叫,陈薇看孩子还没长牙,怕吃坏了肚子,将面条由自己细细嚼烂了,才喂孩子嘴里。 看着陈薇熟练地照顾小毛头,谢玲这大姑娘自然插不上手,她凑到王路身边,好奇地问:“这孩子怎么叫梨头?” 王路含笑道:“这小名还是孩子满月时大家一起取的。这也就是生化危机爆发前2、3个月的事儿,我和你姐陈薇、王比安受邀请参加孩子的满月酒。酒席上,周春雨说至今没给孩子取小名,请大家一起取一个。这孩子是他们夫妻的宝中宝啊,两人结婚后,一直没怀上孩子,把双方父母急的,到处检查找老中医找偏方。一直到年前,两人到澳大利亚旅游时,才怀上了。亲友就说,既然是在澳大利亚悉尼玩时怀的孩子,就叫悉尼,有人说这名太实在了,怎么能拿城市名字当小名呢,改一下,悉尼不是又叫雪梨嘛,就叫雪梨,可又有说这名儿太洋气了,不像中国孩子的小名,这小名嘛就该接地气,这才能让孩子长得健康结实,雪梨不就是梨头嘛,干脆,叫梨头得了。” 王路越说神情越暗淡,想吃满月酒当天,在月湖石浦大酒店摆了满满五座,连周春雨远在东北的父母都坐飞机赶了过来,只是现在,那些同席喝酒的亲朋好友,还有几人在人间,又有几人已变异成丧尸。 梨头由陈薇和王比安照顾着,周春雨放下心来,匆匆吃了几个馒头和红烧肉,就让谢玲帮他穿盔甲。 王路拦住了周春雨:“我来吧,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再说,砍丧尸又用不上腿,我能撑得住。” 周春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犹疑了一番后,还是忍不住道:“姨……”王路捂住额头:“周春雨啊,你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叫我哥,这姨父长姨父短的,生生把我叫老了。” 周春雨尴尬地挠了挠头:“王哥。”王路点点头:“唉,这才差不多,别去管什么辈分,咱们就按年纪大小称呼。” 周春雨应了声,正正神色道:“王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体力总是有限的,可丧尸又一时杀不完。别的不说,到了晚上怎么办?就算是轮番放哨,也不可能完全挡住丧尸啊。这就是部队里了,哨兵也只是起个警戒作用,没说让哨兵站岗时战斗个不停的,特种兵也吃不消啊。” 王路自然知道这个理,丧尸突破山道上的防线是早晚的事,他也早留着后招,防的就是出现这样的紧急情况。 可是这一后招施出来可是会两败俱伤的。 这一后招就是王路当初刚刚上山时,设置的断门石。 那块山道顶端右侧,旁边已经长满了杂草的断门石。 这块石头如果推下山道,就能把山道挡得严严实实,山下的丧尸就是再多,也没办法上来了。 可同样道理,王路他们也下不了山了。崖山就成了绝地。 王路沉默不语,周春雨看他脸色发黑,也就没再说话,半晌,王路招了招手,示意周春雨跟他走。 两人来到断门石前,王路拍了拍眼前的巨石:“这块石头如果砸下去,就能挡住山道,丧尸肯定上不来了。” 周春雨抚摸着巨石,不无吃惊地道:“王哥,你好厉害,这样大的石头当时你怎么弄到这儿的?用吊车吗?”。 王路失笑道:“我要是有吊车,现在还用窝在这山上吗?这石头本就在附近,因为有个斜坡在,我借着地利才把它弄到这儿。不过我估计着,如果我们六人齐上阵的话,应该能把这块石头弄到山道上去。” “那还等什么啊?”周春雨道:“早点扔下去早完事儿。” 王路使劲挠头,好半晌才苦着脸叹了口气:“这事儿吧,该怪我。我们刚到崖山时,我和陈薇是想着在山上开田来着,可后来吧,山下农田多的是,特别是田里的丧尸被清理后,到山下摘新鲜菜吃,比以前去菜场还方便,一来二去,这在山上开田就搁下了。还是陈薇和王比安开了一些田。但是因为没有种子,又错过了播种的季节,所以也只是种了点菜,没有种稻谷。” “我在山下也收集了不少物资,但因为山上没存放的地方,又嫌背上背下的麻烦,所以绝大多数物资都存在了山下的民居里,山上放的并不多。” 王路唠唠叨叨了半天,才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这断门石一放,我们大家就没法下山找吃的了。” 周春雨吃惊地问:“没别的路上下山了?后山呢?” 王路用下巴点了点封海齐堵着的山道:“前山就这一条路。后山嘛,我也去查看过,基本不适合人或者丧尸上来,要不,现在丧尸早就从后山跑上来了。” 听了王路的话,周春雨正抱着胳膊左右为难,山道上的封海齐头也不回大声嚷道:“这石头一定要堵上,只不过,不是现在堵。” 王路介绍断门石时,倒也没想隐瞒着封海齐,他甚至故意抬高了嗓门,就是想让封海齐听到,一起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 第二百三十二章梨头要大大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东北银个个都是活雷锋 封海齐是人,不是钢铁侠,就算是海军陆战队出身,但已经到地方上工作多年,这体力已经不及当年年轻时,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无论何时,体力永远是至关重要的。 最初,封海齐犹如西门吹雪一样杀丧尸,其实并不是他耍酷,只是因为他想尽量运用技巧,最大限度保存体力而已。 杀丧尸杀到现在,封海齐也有点累了。 斧头的撑控也出现了偏差,有时要两三斧才能杀一只丧尸。 封海齐第一次被丧尸欺到了自己身边,有只丧尸扒住了他的腿,正张嘴啃着腿甲。 封海齐一脚踢出去,丧尸一个后仰,头重重撞到石壁上,封海齐顺势一斧,砍中了丧尸的肩膀,拨出斧,又一下,这才砍断了丧尸的头。 王路和周春雨对视了一眼――众人中战力最强的封海齐也吃不住劲了啊。 周春雨没多说什么,示意谢玲帮自己穿上盔甲后,替换下了封海齐。 封海齐退下来后,大口吃红烧肉,大口吃馒头,大口喝水,一顿狼吞虎咽,最后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对逗弄着梨头的陈薇一翘大拇指:“不错。”也不知道是在夸红烧肉,还是赞馒头。 王路客客气气地道:“封所长……” 封海齐一抬手:“王老师,你这样叫就见外了,虽然我和你此前没见过面,不过神交已久,我们所里的成绩还通过你上过新闻呢。” 说到这事,王路稍有些尴尬,当初帮周春雨发新闻稿时。周春雨事后还托人带了一些冬笋啊野猪肉啊什么来。说是所长为了表示感谢送的。亲戚归亲戚,人情归人情,王路也就收下了。只是没想到,如今居然被人家给救了。这发条几百字的新闻就要拿人家一筐冬笋,自己一条命又应该拿什么回报呢? 王路暗暗发誓,如果老天有眼,让自己重新过上网络编辑的安稳生活,老子一定不拿一毛钱的红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封海齐对王路道:“这么着吧,我年龄比你大,你就喊我一声老封,我呢,就叫你一声王老师。” 王路连连摇手:“还是叫我小王吧。” 封海齐也不客套:“那行。小王,你这断门石是个好东西。我们就靠着它救命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用它的时候。” 封海齐直起身来,遥遥指着山下冒起的滚滚浓烟:“小王,你知道这山下有多少丧尸吗?” 王路傻张着嘴――这我哪儿知道啊?支吾着道:“少说也有上千了吧?” 封海齐摇摇头:“上千?我告诉你,光樟村那儿赶过来的丧尸就有好几万!” 王路木呆呆的。其实,究竟是上千还是数万的丧尸对崖山众人来说没啥区别,反正,根本打不过杀不光。 就算是挖掘船在手。柴油充足,王路也不敢说就能拿丧尸怎么样,别忘了,现在连水中都有丧尸了。 王路呆呆地“啊”了一声:“怎么会来这么多丧尸?老封,你知道原因吗?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丧尸这样异常过。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 封海齐摇了摇头:“我和小周此前一直在四明山脉的李家坑一带活动,虽然说山区生存物资稀少。但丧尸相对来说也比较少,要想挣条活路,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小周带着个奶娃娃,实在不方便,熬了一段时间,我俩就开始想出山。半个月前,我俩带着孩子走出李家坑。一路来到了樟村。这一带本就靠近我们派出所的管理区域,所以我俩对周边都比较熟悉,想方设法绕过了樟村里的成群丧尸,想经鄞江,走鄞州大道,直到甬港城区。那里是大城市,虽然丧尸多,但物资也多,凭着我和小周,总能拼条活路出来。” 封海齐说得淡淡的,王路却平白听出一番惊心动魄来,李家坑是四明山深处的一座小村庄,以飘流闻名,号称是浙东地区最惊险的飘流地,年年都出事故死人,这就更做大了它“惊险”的称号,虽身处深山里,还是每年夏季都有大批游客前去游玩。 从李家坑到樟村,一路都是深山老林,封海齐和周春雨在山里能背着个奶娃娃生存到现在,哪里又是“不方便”三个字就能形容的。而他们出山的路上,也会途经一些村子,虽然山村里人口较少,但王路可不相信那些村子里的丧尸都是吃素的。封海齐和周春雨要经历怎么的艰辛才能到平平安安到达鄞江。 封海齐的语调还不不缓不急不高不低:“其实从山上下来时,我们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头了,这条山路以前就是中巴车在跑,一天也就三班,可这段时间,山路上到处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丧尸往山外走,越接近平原,这样散步的丧尸就越多。过樟村的时候,有大群的丧尸从山上进樟村,但也有大量的丧尸走出樟村向鄞江前进。” “我和小周跑到崖山下时,身后追来的丧尸实在太多,而且看趋势,都是在往甬港市前进,分明是无路可逃了。幸好我看到停车场边这道古怪的大门,这门,以前我可从来没见过。想想应该是近段时间才装上的,而且看那手艺,分明不是行家做的。我和小周一想,没准这山上有幸存者,就上了山。没想到小王你们一家接着就赶来了。更没想到,小周和你们居然是亲戚,这可真是够有缘分的。” 王路挠了挠头:“是我们运气好啊,没有你在山道上相救,我早就死定了。” 封海齐摇了摇手:“不说这个。小王啊,看山下丧尸这架势,不知道它们要往哪里去,到哪里才是个头。但这丧尸脾气臭得要死,我们被它们盯上了,就别想着它们会自行离开。也许丧尸会慢慢变少,但也许。丧尸会越来越多。无论哪一种情况,我们都要做好和丧尸长期死磕的准备。所以,现在凭借着山道的险峻,我们能杀一只丧尸是一只,多杀一只丧尸我们就多一份今后存活的希望,不到最后关头,这断门石不能放。” 王路明白了,封海齐是想借着这山道地利。磨死丧尸们啊。 从理论上来讲,丧尸们因为不会生育,杀一只少一只,今儿多杀一只丧尸,明儿王路一行人生存就少一点压力。 但是,这只是理论啊。这天下这样多丧尸,凭什么我王路一家子要来贡献力量啊。我辛辛苦苦杀丧尸,然后便宜了某处不知名的一个家伙,我有病啊。 但这话,对着救命恩人封海齐。王路却说不出口。 因为封海齐就是这样一个“有病的人”,他在看到王路遇险时,居然会出手相救,要知道。当时王路一家和周春雨还没有认亲呢。实打实的陌生人啊。 难道这就是“东北银个个都是活雷锋”的注解吗? 王路倒也干脆:“行,老封我听你的。”能不听嘛,这个时候大家只有抱成一团才能生存下去。 而且,王路从某种程度上也信任封海齐,要知道,身为一个乡镇派出所的所长。都是有一把刷子的牛人,这倒不是说他们破案抓坏蛋有多厉害,而是乡镇上都是些鸡零狗碎东家短西家长的小事,面对的是朴实同时也有着乡间特有狡猾的农民,派出所所长非有丰富的社会经验通达的人情事故,不足以当此任。从这个角度来说,封海齐以一个陆战队员当上派出所所长。实在是异数。不过,这种事儿在甬港这一拥军模范城市还真不好说,王路还见过核潜艇部队复员的在群艺馆跳街舞的呢。 所以,王路信任封海齐,相信他,绝不会拿自己一家四口,以及周春雨、梨头的命来冒险,来成就所谓的崇高理念。 既然确定了力争杀死更多丧尸,众人就开始着手做准备。 王路带着陈薇、王比安,在断门石前挖土,挖了个斜坡出来,方向正对着山道,想借助这个斜坡更方便地推下断门石。然后,又砍了几棵结实的小树来,砍去了枝条,做成撬棍备用。 谢玲则穿上了盔甲,手持钉耙在封海齐或周春雨背后做后应,有了她相助,两个乡镇派出所的前警察明显轻松了不少。 太阳渐渐西沉,众人也越来越疲累,其实到了后期,因为受尸堆和落石的阻隔,冲上来的丧尸数量越来越少,要不是如此,大伙儿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梨头已经送回龙王庙休息去了,王比安身为大哥哥,留下来照看小妹妹――其实从辈分上说,王比安可是梨头的长辈。王比安倒也像个大人的样子,对陈薇保证,不但会照顾好梨头“大大嘘嘘”,还会烧好饭菜等大家回来。 “换人吧。”封海齐道。 周春雨和谢玲强撑着回到了山道顶,谢玲的钉耙倒拖在地上,一路铛铛作响。王路连忙上前搀扶住她,谢玲很自然地搭着王路的肩回到树下的席子上坐下来。 陈薇立刻倒了两碗凉白开,一碗递给谢玲,一碗递给紧跟过来的周春雨。 周春雨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谢玲,到现在为止,他还猜不透谢玲的身份。这个女孩子肯定不是王路或陈薇那一方的亲戚,虽然交往不多,但以谢玲的出色,周春雨见过后肯定不会忘。 但从王路和陈薇对谢玲的态度看,双方关系却又颇为亲昵,而王比安,直接叫她为“姐”,周春雨自然知道,王比安是没有亲生姐姐的。 王路自然不知道周春雨这小子气还没喘均呢,就在那儿八卦了,正拿过钣手老虎钳来,要拆盔甲,就看到周春雨的手在轻轻发抖。手上端着的碗里的水都泼了出来而不自知。 “周春雨。”王路叫了一声。 周春雨还在发呆,他都没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周春雨!!”王路抬高嗓门又喊了一声,周春雨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事?” 王路一把握住他端着水碗还在发抖的右手:“你还行不行?” 周春雨这才发现自己的异状,看着同样控制不住在发抖的左手,他苦笑了笑,很想说句“还行”,但最后吐出的却是:“我不行了。” 我不行了。 其实王路也不行了。 谢玲也不行了。 大家都到极限了。 王路不再犹疑,一回身,跑到山道顶端,冲着正在杀丧尸的封海齐嚷道:“老封,不行了,不能再硬撑了!” 封海齐明了王路言中之意,他探头看了看山道转弯后,头也不回地喊道:“你们做好准备,我把丧尸再赶下去一点,好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推石头下来。” 封海齐想得很周到,如果大家都在推石头,石阶上又不可能放人防守――这时站石阶上,还不得被断门石压住啊――万一有丧尸跑上来,全力推石的众人就危险了。 王路看着封海齐转身踩着一地的丧尸尸体,消失在山道转弯处,很快,下面转来斧头的砍击声,丧尸的吼叫声。 王路转头招呼陈薇、谢玲和周春雨:“快,都到断门石这儿来。” 四人鼓起余力,人手一根撬棍,聚集在断门石后。 王路拿锄头,在断门石下刨了几个小坑,让撬棍好探到石下,又搬了几块石头,垫在撬棍下当支点,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橇起地球,王路只求断门石能顺利滚落下去,千万别出什么妖蛾子。 王路、陈薇、谢玲、周春雨都手持撬棍做好了准备,王路不放心,让大家试了试,在四根撬棍的作用下,断门石晃了一下,靠着撬棍的这一边底部抬了起来,周边的沙石也纷纷滚落,“停!”王路大叫一声。 卟地一声闷响,刚离地几厘米的断门石又落了下来。 王路很满意,他探头冲着山道大喊道:“老封,快回来,我们准备好了。” 山道转弯处传来封海齐的回应:“等等,我再杀4……再杀6只丧尸就回来。” 王路扯了扯嘴角,封海齐当这是吃小笼包啊,轻轻松松吃上4、6个再来,嗯,要是自己,也就是在异能状态,才能这样轻松杀丧尸吧,果然,当过兵的人就是和咱老百姓不一样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要冒犯手中有枪的人 断门石后,王路等四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王路站在石头的最左侧,不时扭头向山道上望 不一会儿,山道上传来了重重地脚步声,很快,封海齐扛着消防斧的身影出现在转弯处。(更新本书最新章节) 王路连忙扭头道:“快,撬棍。”大家不约而同地把撬棍塞到了断门石下事先掏好的坑里。 封海齐一大步就是几个石阶,跑得很快,眼见着他已经跑上石道的顶端,不会被下落的断门石砸到,王路大叫一声:“动手!” 四人齐齐用劲,陈薇和谢玲把整个身子都压上了撬棍,周春雨蹲着马步向下压撬棍,挣得脸红脖子粗,王路也不例外,在他的手臂下,当做撬棍用的树干微微弯曲了起来。 断门石动了,它的一个角落缓缓抬了起来,最前端靠近斜坡的地方,大量沙石刷刷地滑落到了下面的山道上。 但是还不够,力道还不够,断门石还没有从原地完全抬起来,想让它滑落到山道上,还差不少。 封海齐这时已经跑到了断门石边,扔下消防斧,捡起地上早就备好的一根撬棍,加入了队伍。 封海齐一加入,断门石终于松动了,它被撬得半边抬空,呈30多度角,前端的斜坡在断门石的重压下,大块大块的泥土崩裂滑落,只要再加把力,断门石就能滚落下去了。 就在这时,王路从眼角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只见山道的转角处冒出了一只丧尸。 没有了封海齐的压制,丧尸终于还是跑了上来。 绝不能让它跑出山道! 王路知道。现在众人正是上不上下不下被吊在半空的危险状态。再加把力,断门石就能滚下去,可是现在如果为了迎战丧尸一松劲,已经被撬得半抬起来的断门石就会落下反砸回来,这砸落的力量可不好控制,搞不好,大家都会被反震伤。 王路近乎失控地尖叫道:“大家用力啊!丧尸来了!”也就是喊这短短的两句话,王路稍一松气。断门石又回落了点,陈薇的手掌在没有去皮的粗糙的树干上一打滑,磨破了点皮,一根木刺深深扎了进去,痛得陈薇胳膊一软,断门石重重一坐,差点落回原位。 王路急得眼睛都红了,也不顾撬棍会不会断裂,握住撬棍的最末端,拼命往下压。 从杠杆理论来说。杠臂越长越省力,但这仅仅是理论,新砍下的树干水分多,稍微偏软。大伙儿多是握住撬棍的中间段用力,在最末端使劲的话,看似省力了,可万一撬棍折断了呢?这反弹回来的力非把自己弄伤不可。 只是现在王路也没有多的选择余地了,让丧尸跑上来更危险。 王路的撬棍咯吱响着变了形,特别是架在石头支点上的部位。树皮都绽裂开来,露出了白色的木茬。 断门石晃晃悠悠又被撬得半抬了起来,有那么一会儿,断门石似乎一动不动,但是,就在下一刻断门石突然向下一滑,虽然立刻又停住了。但它毕竟向下滑动了! 王路刚松了口气,一扭头――魂飞天外! 也就耽误了那么点时间,那只丧尸已经快跑上山道顶了,其实这并不奇怪,转弯处的山道横躺着大量丧尸的尸体,丧尸自然走不快,但一通过封海齐以自己站立的身体位置划下的封锁线,就没有一点障碍了,丧尸行动自然加快了。 其实要挡住这只丧尸也很简单,只要五个人中有人放下撬棍,拿起消防斧干掉它就行了。五个人中,王路、封海齐、周春雨三人都能做到这点。 但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却无论如何不能去做,因为只要去了一个人的力量,好不容易撬起来的断门石就会回坐下来,王路刚才只是喊句话松了点儿劲,陈薇就被断门石反弹之力弄伤,这要是去了三个男人主劳力之一,还不知闯出什么祸事来。 更严重的是,在这只丧尸之后,肯定转弯处有更多的丧尸拥上来,不抢先把断门石撬落下去,持续有丧尸来没完没了的捣蛋,这断门石就永远不用橇下去了。 这些念头,在王路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突然想到――枪!手枪! 封海齐的枪。 只要封海齐单手拨出枪来,不用完全放开撬棍,也能原地一枪击杀丧尸。 王路相信,以封海齐的体力和单兵素质,完全能做到单手压住撬棍,同时单手拨枪持枪瞄准击发这一连串动作。王路身为伪军迷可知道,77式手枪,可是能单手上膛的。 王路一扭头,冲着挨着自己身边的封海齐嚷道:“老封!枪!” 封海齐也看到了已经冲上山道顶,正向断门石后的众人冲来的丧尸,他明白了王路喊叫的意思。 然而,王路却看到,封海齐摇了摇头。 他摇了摇头! 就在王路不解愤怒恐慌时,封海齐沉声道:“顶住!” 然后,他松开了握把。 这个狗娘养的!他居然松开了握把! 王路从刚才和封海齐短暂的眼神交流中断定,这个王八蛋完全明白自己冲着他嚷“枪”的含意。 同时王路也确信,以封海齐丰富的人生经验,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大家是万万不能松劲的。一松劲,搞不好就功亏一篑。 大家的体力本就已经到了极限,好不容易鼓起余劲才把断门石撬起来,这要是回落下来,就算是反震力没有弄伤人,大家能不能再次把它撬起来,可真是未知数。 一鼓可作气,二鼓三鼓可就泄气了。古人都明白的道理,这个海军陆战队出身的封海齐难道不知道? 这个王八蛋!肯定不舍得用子弹,才故意让大家去冒这个险的! 王路此时已经把“老封”、“救命恩人”自动转换成“王八蛋”了,可虽然愤怒。王路还是死咬着牙。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压住撬棍。 在他的身边,周春雨也毫不犹疑握住撬棍尾部压了上去――他的撬棍原本就比别人的细,这一压上去,就连陈薇和谢玲都听到了树干断裂的咔咔声。 在王路可以杀人的目光中,封海齐风一样刮过去,一矮身捞起了扔在地上的消防斧,脚步不停直冲丧尸扑了过去,手一扬。消防斧命中丧尸面门。在丧尸带着消防斧倒下时,封海齐已经转身跑回了断门石边,捡起撬棍压了下去。 这一连串动作简洁高效毫不拖泥带水,但看在王路眼里,他只想骂娘,该死的东北人,你秀什么秀啊,现在是性命交关好不好。你完全可以一枪杀了丧尸,为什么要整这样复杂啊?仅仅是不想浪费子弹你就整出这样多事来? 封海齐的回归让断门石重新抬了起来,它离地面的角度越来越大。终于,它开始滑动了,滑下土质斜坡后,断门石下滑的趋势越来越快。把旁边的小灌木丛象杂草一样地刮倒,压平,然后,它滑到了山道上。 一滑到石质的山道阶梯上,断门石的速度陡然加快,它庞大的身躯撞击在两边的石壁上。溅起石沫和火星,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和巨响,最后轰一声,卡在转弯处。 王路眼睁睁看到转弯处刚冒出来的三只丧尸被断门石压成一堆烂泥。 成功了! 断门石卡在山道转弯处,没能将山道全部封死,边角还留有一点空隙,一个成年人如果侧过身来勉强能硬生生挤过。但这无所谓,大家一起上阵,用乱石很快将这个缺口给封了起来。 其实这样倒好,王路原担心断门石落下后,将山道封得死死的,今后即使丧尸潮退去了,山上众人也下了不山。 如今这倒是巧到了妙处,这一处空隙容大家今后下山方便了很多。 终于安全了,陈薇和谢玲互相扶持着在山道上坐了下来,谢玲张罗着替陈薇拨手上的刺。 王路却没有休息,他铁青着脸,几步走到正在检查断门石旁的空隙是否被乱石堵得严实的封海齐面前,竭力压低着嗓子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开枪?!你知道刚才你扔下撬棍去杀丧尸有多危险吗?你看看周春雨……” 周春雨坐在石阶上,捂着鼻子,鲜血滴滴答答滴到石阶上,在断门石滑落时,他手中的撬棍终于支撑不住了,硬生生断成了两半,后半截还反弹了回来,正中周春雨面门,幸好周春雨事到临头侧了侧头,这才只是抽中鼻子,打得鼻血长流,这要是砸中眼睛,非瞎了不可。 王路火气越来越大:“我明明叫你用枪的,你为什么不用?刚才只差一点点,断门石就差点反砸下来,那时候,就不是周春雨受点伤那么简单了!我们这些人都要被你害死!” 封海齐没有出声,他扯了扯嘴角,手慢慢放到了腰间的枪套上,嗒的一声轻响,枪套打开了。 这嗒的一声虽小,在场的众人却像被通了电一样一个激灵,纷纷站了起来,陈薇和谢玲紧张万分地瞪着封海齐,而周春雨则有些不知所措,“王哥,你误……” 封海齐抬起空着的左断了他的话。 王路这时全身汗毛倒竖――他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 从初次见到封海齐起,封海齐给王路的总体印象都很不错,救命恩人,派出所所长,周春雨的上司,海军陆战队出身,武艺高强……而且经过整整一个下午与丧尸的拼杀经历,都证明,封海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别的不说,周春雨带着梨头,这从求生来说,绝对是个大累坠,但封海齐却依然没有放弃这个下属,两人背着一个奶娃娃,硬从李家坑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件件桩桩,都让王路逐步放松了对封海齐的警惕。 以至于刚才,在怒火上头时,公开指责封海齐的失误。 但王路现在知道自己错了。 在末世,带枪的人,是不受指责的。 没人有资格指责他,除非,你手里也有枪。 王路,没有枪。 而他现在,却公开地指责了一个有枪的人。 这个人的开了枪套。 王路的眼睛死死盯着封海齐放在枪套上的手。他的喉咙发干――自己如果现在扑上去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前海军陆战队只要一挥胳膊,前网络编辑一定会横飞出去。 那么要求饶吗?王路倒不介意跪下来哪怕再磕个头,只是这肯定不管用。以为跪一跪就能解决问题的人不是白痴就是无能。 王路只能傻站着。 封海齐手动了动,小巧乌黑的77式手枪出现在他掌中。 一颗细细的汗珠从王路额头冒了出来,滑落到他的眼角。 王路一动不动,一动也不敢动。 但陈薇动了,她翻身从石阶上爬了起来,跑到王路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向封海齐嚷道:“封所长,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杀王路,夺崖山,王比安也会死,陈薇和谢玲能活几天?不知道。如果封海齐足够冷静的话,他会留下所有人的尸体,当做干粮,因为丧尸封山,粮食紧缺。 这都是王路一闪而过的念头。 封海齐又动了,他举起了枪,指着――他没有指向面前的王路,而是指向谢玲。 陈薇扑到王路身边时,谢玲借着陈薇身影的掩护,悄悄捡起了锄头。 封海齐举枪对准紧紧握住锄头的谢玲,他淡淡地道:“小姑娘很机灵啊。” 谢玲从鼻子里哼了声。 旁边的周春雨看傻了,他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任鲜血滴落,瓮声瓮气道:“那个姨父――嗯,王哥,你搞错了,封所,你……” 封海齐打断了周春雨的话:“小周,你不要说了,看来你的亲戚对我有点看法啊。” 他突然对谢玲笑了笑:“小姑娘会玩枪吗?” 谢玲一愣,迟疑着点了点头。 封海齐突然手一扬,把手里的枪向谢玲抛了过去:“那,给你玩玩。” 谢玲下意识地把手里的锄头一扔,抬手去接手枪。 接下来的一幕犹如快镜头闪过――封海齐一拳把面前的王路打倒,一个箭步冲到正仰着脖子伸手接枪的谢玲面前,一个手刀劈中谢玲的颈动脉,然后一转身,把还在发呆的陈薇一脚踢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五章 单手上膛是从小玩的把戏 以上,都是看多了美帝大片的王路的脑补,现实情况是,枪,稳稳落到了谢玲手中。 王路,陈薇,谢玲都傻了。 谢玲握着手里的枪,看了看枪,又看了看含笑站着的封海齐,再看了看王路,似乎在等他的反应。 王路没反应,他站在原地,保持着扭着脖子看枪落到谢玲手掌里的姿态,嘴半张着,连口水都快流出来而不自知。 枪啊,这可是枪啊。 封海齐却像扔块石头一样,扔给了一个对自己满是敌意的姑娘手里。 就算谢玲是个女生,可枪就是枪,在女生手里,一样能杀人。 谢玲看来真玩过枪,她熟练地开保险,上膛,然后一皱眉:“枪是空的。” 周春雨这才嚷嚷起来:“当然没子弹了,最后两颗子弹为了救姨父,在山脚下就打光了。” 没有子弹的枪,就是废铁。 为了救自己,封海齐毫不迟疑地打光了仅剩的子弹,让末世保命防身争霸利器手枪,生生成了块废铁。 所以,当众人撬动断门石而丧尸来袭时,封海齐不得不扔下手里的撬棍,用最快的速度干掉丧尸。 王路脸红脖子粗:“这个,封所长,老封,那个实在是……啊,那个不好意思。” 封海齐依然淡淡的样子,将手伸向谢玲:“小姑娘不错啊,刚才那手是单手上膛吧?嗯,77式手枪配发的较少,我这把还是当年向我在市局的老战友才磨来的。连周春雨都不会单手上膛,你小小年纪却会。不错,不错。” 谢玲把枪还给封海齐。抿了抿唇:“这叫单手上膛吗?我不知道。小时候见有人这样玩过,一时好奇,就学了学。其实这手没什么用,经常要夹手,上弹反而比套筒上膛更慢。” 封海齐眼睛亮了亮:“不错不错,如今的一个女娃子懂这样多。嘿嘿,了不得,了不得。” 陈薇在旁边听天书一样,悄悄问王路道:“谢玲刚才搞什么名堂啊,还单什么膛的。你看封所长这样认真。是不是这一手很利害啊。” 王路这才从尴尬中摆脱出来,低声道:“是单手上膛,就是说只用一只手持枪,不拉套筒,就能上膛击发。这个是77式手枪的一大特点。它通过紧扣扳机圈就能直接上膛。适合一些特殊的战斗场合,比如说边开车时,边单手可以射击。只不过要学会这一手不容易。” 陈薇更呆了:“那谢玲是怎么学会的?她,她刚才说是小时候就会的,这丫头到底出生在怎样一个家里啊?” 王路苦笑,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察觉谢玲的出身非同一般,别的不说。能送把专业弩弓送给孩子当生日礼物的家庭,实在很另类。但谢玲从来不提自己家里的事。 谢玲不提。王路也从来不问。 为什么要问?这些背景在现在的这个乱世很重要吗?知道或不知道,对崖山上的众人安全与否有关系吗? 毛的关系都没有。 王路只要知道,此地此刻的谢玲,和他,和陈薇,和王比安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就够了。 谢玲扯了扯嘴角算是笑,拉长声道:“大叔,你好啰嗦啊。” 封海齐扬头大笑,顺手把手枪放回了枪套:“唉,你这腔调啊,和我们所里管户籍的几个新来的女同志一个样,老了老了,我还真是越来越啰嗦了,老喜欢管些不该管的闲事。” 王路脸又有些发烧,尴尬地左脚换右脚,封海齐这话似有所指啊,难道开枪救自己就是“不该管的闲事”?嗯,那个貌似自己呛声封海齐,虽说是情急攻心,一时失了分寸,可这的确不像对自己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封海齐救王路的那两枪的确有些得不偿失。 封海齐拍了拍手,突然对有些不知所措的陈薇道:“这儿的活也干完了,主人家也该请我们到家里坐坐了吧?” 陈薇这才醒悟过来,连忙甩脱王路的手,迎着封海齐道:“封所长,走这边,你看,那座龙王庙,现在就是我们的家。” 王路自觉丢脸,也就没凑上去,和谢玲一起,收拾武器、席子、吃饭用过的餐具、缝扎伤口的医疗品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周春雨看看陈薇和封海齐的背影,又看看忙碌的王路和谢玲,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帮王路收拾,一边对王路道:“王哥,你刚才还真是误解我们封所长了,你别看他面子上淡淡的,其实真是个好人。他那枪,一共也就带了一个弹匣6颗子弹。我们在前段日子里,根本不舍得用,前前后后为了保命才打了四颗,今儿在山下,为了救你,一口气就打了两颗。封所长可不是那种把子弹看得比人命还重的人,该用来救人时,他绝对不会迟疑。” 王路还没说干什么,谢玲抢着道:“哥也是因为看到你鼻子受了伤才急的嘛,又不是故意和你的所长闹别扭,你还是他外甥呢,怎么也不帮着他一点儿。不就一点小误会嘛,说开了就是了。” 周春雨被谢玲劈头盖脸一顿抢白,立时说不出话来,这姑娘,明摆着比自己年纪小,可怎么叫王路为“哥”,是哪家的亲戚吗?要是的话,肯定是王路那一方的远房了。不然自己总该有些印象。嗯,她管王路叫“哥”,认真说起来,也是自己的长辈――见鬼,难道自己还要叫她“阿姨”? 周春雨叫王路“姨父”不无玩笑的成份,而且王路的确年龄比他大,可要管比自己小得多的女生叫“阿姨”,那绝对是打死不松口的。 周春雨哼哧着低声问王路:“王哥,这、这位……”王路连忙道:“她叫谢玲,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的……”王路卡壳了,总不能告诉周春雨,这水灵灵的嫩妹纸。是自己还没有收房的小妾二奶吧。虽然说如今是末世,可俺王路三观还是很正的,做不出这档虽然自己心里很想但太禽兽不如的事来。 在周春雨好奇地眼光中,王路结巴了半天才道:“反正谢玲和咱们是一家人,你就叫她小谢吧。” 一家人?这三个词的含意可太广泛太有讲究了。周春雨冲着谢玲点点头:“小谢。” 谢玲很爽快应了声,回道:“小周。” 周春雨石化中。自己都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还被一个明显没什么社会经历的女生喊“小周”。 谢玲敏感地从周春雨古怪的神情中猜到了他是为什么在挤眉弄眼的,她倒也爽快:“要不我喊你老周?” 你干脆喊我怪叔叔算了――周春雨连连摆手:“小周好小周好。” 见封海齐和陈薇的背影消失在龙王庙,这儿只剩下“一家人”,王路忙问道:“周春雨。你、你和梨头这是怎么回事?梨头她妈陈佟冬呢?你又是怎么和老封在一起的?” 周春雨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天,我们的所里接到李家坑景区的电话,请我们到李家坑飘流景区去维持秩序,虽然说我们是龙观乡的,李家坑是章水镇派出所管辖范围。但因为我们都是鄞州区一个系统的。算是兄弟派出所关系,所以每到夏季旅游旺季,李家坑景区都会请我们去帮忙。”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你也知道,那段时期社会上乱得很。到处都是人在生病。我们所里忙得不可开交,市局里的命令也很混乱。一会儿让我们帮着乡政府维持秩序,一会儿又要我们组织警力到市区支援。后来连警用电台都停了,上下只能通过手机联系。封所长说,咱们是龙观乡派出所,就该管好龙观乡的事,就带着全体干警留在了乡里,连几个家在鄞州城区的同志都留了下来。” “接到李家坑景区的电话时,我原本想拒绝,我们龙观乡自己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以前帮你们李家坑是情份,可不是什么义务。可封所长说,李家坑那儿外来游客多,出起事来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就答应去帮他们一把。也没多带人,就带着我去了。” “我们出发前,佟冬带着孩子开着车来找我了。同行的还有她爸爸妈妈。原来两个老人家退休后,在杖锡乡茅镬村租了套农家屋,时不时地去住住。”――杖锡乡茅镬王路倒知道,那儿位于四明山脉深处,离李家坑不远,以生长着一群千年古樟树闻名。那地儿风景优美,但交通却不便,除了自驾游客,很少有人去玩。周春雨的丈人丈母娘会在那儿租房子,也肯定是看中了它的幽静。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如今是农村人往城里跑,城里人往乡下奔,王路的同事都有合伙在深山里租农民的房子,当成是度假别墅,时不时去住上几天的。 周春雨继续回忆着:“佟冬爸爸妈妈说,从城区到乡镇到处有人生病,这肯定是不知名的瘟疫,他们说人多的地方就越危险,还不如暂时到杖锡乡茅镬村去避避风头。佟冬其实早就吓坏了,这几天连班也没上,就在家陪着梨头,听她爸爸妈妈一说,连忙收拾了东西,想到所里叫我一起走。” “我那儿走得了啊,派出所里所有人都顶在那儿上班呢,连吃饭睡觉都在所里,那些生了病的丧尸――当时也不知道它们是丧尸,乡政府和卫生院实在没地方安置,都安排他们躺在派出所办公室里了,这种时候,我哪能说离开就离开。” “封所长也没怪我。只是说,反正我们也要去李家坑,正好顺路,就算是顺路送我老婆孩子和丈人丈母娘吧。” “我们一路开车,先把佟冬他们送到了茅镬村,我和封所长继续去李家坑,说好了办完了李家坑的事,回程时再来看他们。” “到李家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还没到景点,我和封所长就知道出大事了。进景区的路上,到处是相撞的私家车,有的车都掉到了山沟里,人们沿着盘山公路夺路狂奔,抓着一个人问问,就说是在景区里有人到处咬人,把飘流的溪水都染红了。车子中没法开了,我和封所长好不容易徒步赶到景区,果然发现有人在咬人,其实并不是在咬,而是在吃人。” “其实在龙观乡时,也早有生病的人会咬人的传言,甚至还有人带着胳膊上的伤来派出所告状,让我们去抓对方,我们当时忙得要死,随口就把他给打发了,还以为最多是有人喝醉了混闹。直到我和封所长在李家坑景区亲眼看到,才知道人吃人是真的。” 周春雨的眼角一抽一抽,似乎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在心悸:“飘流的溪水里到处是侧翻的橡皮艇,那些丧尸就坐在艇里吃着人,血水把溪水都染红了,旁边橡皮艇上的人吓慌了,失控下,把艇给弄翻了,王哥你知道,李家坑那飘流险啊,每年都有人翻船然后被溪水冲得撞到石头上受伤死人的,就因为老板关系硬,一直没关闭。那些吓得翻了船的人,没有被丧尸咬死,却被溪水冲得撞到了山石上撞死撞伤,还有的人因为不会水,直接就淹死了。那死的人受伤的人飘在溪水里,沿途冲下来,真是惨啊。” “我和封所长冲进景区管理委员会,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些混蛋早就逃走了。幸好封所长和我对景区设备比较熟悉,知道飘流的溪水来自上面的一个翻水站,我们找到翻水站,把电机关了,切断了水源。只是这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因为景区里已经到处是咬人的丧尸了,就连干涸的溪道里,都有丧尸在追逐幸存者。” 谢玲在旁边插嘴道:“你不知道这是生化丧尸吗?” 周春雨苦笑道:“我也看过生化丧尸的电影,怎么会不知道生化丧尸。只是,我毕竟是警察,不可能把电影里的事情放在现实里去,看到有人咬人,第一反应就是控制住他。但我和封所长很快知道这根本行不通了,这不是电影,这真的是生化末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六章 艳阳天下的李家坑 在周春雨的回忆中,王路和谢玲似乎亲眼看到了生化危机爆发时,李家坑飘流景区惨绝人寰的一幕。 翻水站停止运行后,溪道里的水很快干涸了,乱石滩间凌乱地散落着塑料安全帽、橘黄色的救生衣、翻倒的橡皮艇,有伤者流着血躺在礁石上喊救命,但他并没有等来施救人员,一个满眼赤红神色呆滞脸部肌肉泛着古怪的黑灰色的“人”爬了过来,这个“人”也受了伤,头撞在了溪中飘流道两旁的礁石上,额头上绽开了一个大口子,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头骨,但这个“人”却一点不在乎,它爬到了呼救者的身上,不顾对方拼命的挣扎,埋下头去,大口啃咬起来。在呼救的幸存者的尖利惨叫声中,他的鼻子被啃了下来,眼珠被扣了出来,柔软的嘴唇是硬生生被撕扯下来的,撕裂的豁口一直延伸到下巴…… 类似的恐怖景象在溪道里,景区停车场,入口广场,更衣室随处可见。 景区停车场虽然开阔,但入口却极窄,为了收费,还用栏杆挡着,在逃出极少部分车辆后,两辆大巴车挤在了一起,在撞坏了收费的亭子后,也死死堵住了唯一的出入口。 人们只能步行奔逃,在极度恐惧慌乱中,人们互相推挤、殴打、践踏,女人和孩子被推倒在地,甚至推入公路边的溪坑里,她们即使没有摔死,也很快会被别的“人”围上来啃咬。 一辆为了省停车费没有进入停车场而是停在公路边的suv幸运地冲了出来,但公路上汹涌的人流挡住了车子的去路,suv连喇叭都没有按,一头就撞进了人群,在一片尖叫中。人们纷纷被碾压进车轮,车轮后倒下一地死伤者,但suv并没有行出多远,愤怒的人们捡起路边的石头、树枝砸了过去,有块石头砸破了侧面的窗户玻璃,司机慌乱下失控。suv一头撞到了路边的山壁上。 暴怒的人们一拥而上,很快suv的前后玻璃都被砸得粉碎,里面的乘客被拖了出来,司机是个高大的胖子,但车后排还坐着一个女人和看上去只有10来岁的小女孩。极度愤怒人们早就失去了理智,女人和小女孩在乱拳和石块下蜷缩着倒在了车旁,胖子司机反抗了几下,等看到妻子女儿被打倒时,不顾一切跑过去想护住她们。一块石头飞过来正中他的太阳穴。胖子司机晃了晃就倒下了,他伸出的手离自己的妻子女儿只有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 人们还在踏打早已经没有反应的一家三口,突然,后方的人群骚动起来,哭喊尖叫惨呼的声音高涨,几个“人”追了上来。正在啃咬落后者,人群崩溃四散。 李家坑飘流景区的停车场到景区内部。中间隔着一个售票处,售票处堵在一条惟一通向溪道的小路上。是座水泥小房子,出于防护,只有一道铁皮防盗门可进,售票窗口还焊着粗大的防盗窗。 周春雨站在售票房内,隔着防盗窗的支条,呆呆在看着外面的人间惨剧,他的嘴唇发青,手哆嗦着,正举着一只手机贴着耳朵。 半晌,周春雨怒骂一声,举起手机想往地上摔,终究还是忍住了――所有的手机都不通,老婆陈佟冬的,丈人丈母的,起初是忙音,接着是“你拨打的手机不在服务区”,然后就是单调的嘟嘟声。 封海齐在旁边安慰道:“还是没和家里人联系上?别急,我的不通,山区里信号本就不好,现在出了这样大的祸事,也不知多少人在打电话,信号站都吃不消了,你试试短信看。” 周春雨耐下心发了短信,但短信却显示发送失败。 周春雨象头困兽一样在窄小的售票房里转悠着,房间里倒是有部电话――可是坑爹的,居然是要插内部员工卡才能打,周春雨和封海齐逃进售票房时里面的人都逃光了,逃走的员工临走时居然还不忘把电话卡给拨走,她这节约的好习惯,却让电话变成了废物。 封海齐劝道:“小周,你现在急也急不来,我们还得想办法尽快恢复和外界的联系,一定要联系上区局、市局,这儿出了这样大的事,让他们赶快派警力来救人!” 周春雨再也忍不住了,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老头子你老糊涂了吗?!还联系什么区局、市局?还派警力救人?这是生化危机!生化危机你懂不懂?这个世界完蛋了!你看看你看看,它们还是‘人’吗?它们在吃人!在活生生吃人!佟冬她,还有梨头,她才那么小,她们可怎么逃命啊……”吼到最后,周春雨泣不成声,一个大男人却呜呜哭起来。 封海齐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吭声,售票房里只有周春雨的呜咽声,一个“人”在外面听到了动静,蹒跚着走了过来,把它满是鲜血的脸贴在防盗窗枝条上,向里面的两个活人吼叫着。封海齐的眼神很好,他看得分明,那个“人”脸上并没有受伤,上面的鲜血,都是别人身上的,而它正在吼叫裂开的嘴里,牙缝上还残留着粗粗的肌肉丝,可想而知,它吃的是什么――人肉。 封海齐沉着嗓子道:“我年纪虽然大了,但好歹也看到生化危机电影,也知道生化危机是什么。只不过小周,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就算是――就算是有些人生了很特别的病,总能想法子治好的,我们两人是警察,总要像个警察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子不冷静,也帮不了佟冬和梨头。” 封海齐知道自己这番话很没有说服力――这是病吗?这病能冶吗?如果真能治,又怎么会失控到如此地步。只是,无论如何先得让周春雨冷静下来。失控的情绪只会坏事,怒发冲冠或冲冠一怒,从角度听起来很带劲。但在真正的战斗中,失控的情绪永远只会让你惨败。 周春雨却根本听不进去,他呵呵怪笑起来:“警察?这他m的都什么时候了,警察用个屁用。老头子,你怎么还不明白,从现在开始。连国家都不存在了,何况什么警察?”他手一抬,举起自己的警帽扔到了地上:“警察很了不起吗?他m的,没日没夜加班,天天管些鸡皮蒜皮的破事。动不动就被人投诉,就我们那破乡镇派出所,连个食堂都没有,天天吃盒饭,我老婆的工资都比我高……老子不干了!” 售票房里一时静默下来。只有外面丧尸撞击防盗窗的咚咚声传来。半晌,封海齐慢慢站起来,走到地上的警帽前,蹲下捡起,拍了拍灰,轻轻放到桌子上。 周春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封海齐走到窗户边,和丧尸隔窗对望。 长久的沉默后。封海齐道:“我们和外界的通讯断了,其实即使没断。我估计无论是市局、区局甚至我们自己派出所的同志,也没法来支援我们。你也知道,市局前天就曾经打来电话,想抽调人手去维护城区的秩序,被我硬顶回去了。现在这样一个偏避的景区,都爆发出这样规模的混乱,城市人口更密集,那就更难以想像了。就连我们龙观乡,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担心留在所里的同志们,办公室里到处躺着病人,现在看起来,这些生病的人,就是丧尸了。同志们和它们这样近距离接触,就算是没有感染生病,等它们变异时,也会受到最突然的袭击。” 扔了警帽后,不知怎么的,周春雨心中空落落的,他渐渐冷静了下来,勉强道:“所里有枪。” 封海齐苦笑:“小周,你忘了,枪械室的林海今天是抱病坚持上班!” 周春雨一惊,是啊,林海早上来上班时发烧发得眼珠子都红了,当时自己劝他赶紧看病,林海说所里人手紧张,看病的事明天再说。如果自己和封所长猜测的一样,这发烧就是感染生化病毒的前兆,那么现在,枪械室就控制在一只丧尸的手下了。 没有了枪,警察也是人生肉长的,象管户籍的两个女同志,比自己家的老婆战斗力强不到那儿去。 如果像李家坑景区的惨剧在全国到处上演的话,龙观乡派出所的同志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周春雨哑着嗓子道:“封所,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封海齐轻叹一声:“等。我们现在只能等。等机会。” 景区里现在已经看不到活人的身影了,游客们都已经顺着山道徒步跑了出去,只是他们要想到市区,还有近百公里的盘山公路,平时就是开车也要花一个多小时,现在这样的混乱状况下,恐惧的心态中,身后又有丧尸追击,同伴中隐藏着随时可能变异的感染者,在这条逃生之路上,不知还会发生多少惨剧。 现在在景区里晃荡的,都是丧尸,偶尔有一两个幸存者在挣扎呼救,但很快声音变成了惨叫,接着戛然而止――那是丧尸找上了他。 如果这个时候冲出售票房,封海齐和周春雨都没有把握能逃出生天。 周春雨突然问:“封所,我知道你出门习惯带你那把77式手枪,枪里有几颗子弹?” “就一个弹匣。”封海齐说,他明白周春雨的意思,摇了摇头:“小周你看看,光停车场里的丧尸就有20多只,6颗子弹可撑不了多长时间。现在我们只能等着,看着,尽量观察清楚我们的处境,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 周春雨叹了口气:“封所,我们耗不起太多时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生化病毒和电影里是一样的话,那么现在这些死人,很快也会变成丧尸,到那时候,我们就更难逃出去了。” 封海齐一愣,虽然他也看过生化危机,但死人会复活并且吃活人,实在是件超乎他想像的事,他在海军陆战队任职时,曾经参加过多次真枪实弹的任务,经历过危及生命的突发状况,但那时候的对手,毕竟还是人。封海齐无法想像自己该怎样和一具会行动的尸体搏斗。 封海齐第一次觉得自己所有的战斗经历人生经验都如沙丘上的建筑一样轰然倒塌,他迟疑了,半晌才以一个老兵特有的坚韧道:“集中注意力,做好观察,随时准备出击。” 一个小时后,封海齐和周春雨面面相觑,因为两个人刚刚亲眼目睹了,停车场一辆私家车边,一个被丧尸袭击后,啃得肠穿肚烂的死人,又“活”了过来,它正蹒跚着在停车场游荡着。 周春雨的猜测成真了。 封海齐知道,真的不能拖下去了。随着时间的过去,“复活”的丧尸会越来越多。他比划着道:“下山的公路现在太危险了,那些被汽车撞死撞伤、推挤踩踏倒下的人,都被丧尸啃咬过,这些人随时会变成丧尸,从那儿走,风险实在太大。” 周春雨对封海齐有些不满,自己早提醒他丧尸复活的危险,可这老头子非坚持再观察一下――真不知道他当年在海军陆战队立下的三等功是怎么得的,因为心生怨气,回答的口气就有些冲:“不走这条路还能走哪条路?总不能在这售票房里做缩头乌龟吧?这办公室里除了饮水机上有半桶水,抽屉里有包梅园小菜饼,就啥都没有了。我早说该早点冲出去,时间拖得越长,我们体力越不足,饿都能饿死我们。” 封海齐听出了周春雨话中的指责,却没在意,点了点窗外:“其实,还有一条下山的路。就是从溪涧里下去。” 周春雨一愣,李家坑用来飘流的溪流叫大皎溪,发源于四明山心中属奉化唐田的白肚肠岗麓,由源头经北溪、大横山、大俞后,在李家坑上游,设了一个小水库,然后通过翻水站加大水量,形成李家坑飘流段,飘流段长3公里,但过了飘流尽头的堤坝后,流水能一直通到皎口水库。从飘流的水道走,倒是能避开盘山公路上的丧尸。 但是,现在飘流的水道里也到处是丧尸啊,以及被丧尸袭击后,随时也会变异的死人。 虽然飘流水道里的丧尸不及盘山公路上的多,但问题是溪水干涸后,裸露的乱石滩崎岖难行,两旁的石砌堤坝高耸,万一被丧尸围堵上,真成了瓮中捉鳖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七章 老兵不死他们永远活着 “放水。(更新本书最新章节)”封海齐冷静地道,“我们重新打开翻水站,让水冲下来。” 周春雨立刻明白封海齐的打算了,湍急地溪水一冲进干涸的溪道,就把现在蹒跚的丧尸和将要变异的尸体都冲走了,这样一来,两人从溪道逃脱就安全多了。 但是――从售票房到翻水站可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这条路上的丧尸也为数不少。 封海齐似乎知道周春雨要说什么,手指一点窗户外:“我们从管道里爬去翻水站。” 封海齐手指的是飘流溪道入口处乘橡皮艇的一个水池,那是飘流的始发点,在水池子旁边,有个巨大的管道口。翻水站就是从这个管道口送入大量的溪水,冲到水池子里,再沿着飘流道一路冲下去。 周春雨呆了一呆,但立刻发现封海齐的方案有极高的可行性――现在翻水站停止运作了,管道里面没水,自然可以通行,而且那管道口极粗,可以容一个成年人爬行。更重要的是,管道里绝无丧尸,是最安全不过的一条路。 周春雨刚要赞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道:“那我们怎么回来?” 封海齐淡淡地道:“依然从管道里回来。” 周春雨感觉自己象被雷劈了一下,半晌才结巴道:“可、可那时管道里都是水啊!” 封海齐的声调还是不高不低异常平稳:“我留意过,从翻水站的入水管道口,到飘流始发站的出口管道,全程水流经过时间不超过2分钟,你只要闭住气2分钟。就能安全通过这段管道。” 疯了,真是疯了。周春雨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老领导真不愧为海军陆战队出身并经历过血与火的战场的,为了达到目的,绝对是不择手段――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吗,那管道整个儿埋在地下。如果两人在管道内卡住了,那这管道就成了活棺材了。更恐怖的是,两人还是活活淹死在管道里的。 周春雨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调皮时,把一只被粘鼠板粘住的老鼠放到了一个放满水的脸盆里,那只老鼠拼命挣扎。身子和脚爪在粘鼠板上扭出奇怪的形状,但最后还是活生生淹死了。 如果自己在管道里超过2分钟还没有被水流冲出来,自己也会象那只老鼠一样。 封海齐看着周春雨突然有些发白的脸色,问道:“小周,以前我们派出所到象山松兰山沙滩玩。我看你水性不错啊。闭气2分钟不是什么难事吧?” “当、当然没问题。”周春雨强撑着道,水下闭气2分钟真不算什么,就连一些水性好的孩子也能做到1分多钟,自己以前在海边和同事玩闹时,还一度达到过2分半。 然而,那是因为自己知道。一旦闭不住气,自己一抬头就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而不是呆在一段深埋在地下的管道里。 然而,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一想到陈佟冬、梨头和岳父母生死未卜,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找到他们的机会也越加渺茫,周春雨咬咬牙,拼了吧! “听你的,封所。”周春雨道。 封海齐点了点头,不过,在行动前,还得考虑好一些小细节,比如,在溪道里重新充满水后,两人如何飘下去。 飘流用的橡皮艇是重复使用的,也就是说,一批游客坐橡皮艇到终点后,终点会把空艇用拖拉机装着,运回始发点重复使用。 当生化危机爆发时,始发点的橡皮艇正好用完了,而从终点运橡皮艇回来的拖拉机却被逃命的人群给堵住了,再后来,连拖拉机驾驶员都逃走了。 所以,现在始发点一条橡皮艇都没有。 周春雨虽然自认水性不错,但是飘流的溪道水并不深,是靠水流的落差把人冲下去的,有的落差段上下差了6米多,这样的落差下,根本不要说游泳了,人只能随波逐流。原本是靠橡皮艇保护里面的乘客,如今没了橡皮艇,周春雨和封海齐进了水里,被湍急的水流冲得在两边的石壁或乱石滩上一撞――同样完蛋。 封海齐的办法是――穿上救生衣。始发站没了橡皮艇,可橘黄色的救生衣却很多,一件件放在竹筐里。 周春雨忍不住道:“封所,这救生衣很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就发生过好几起游客从橡皮艇上掉到了溪里,虽然穿着救生衣、戴着安全帽,结果还是在旁边的石头上把头骨撞破的事。” 封海齐瞟了周春雨一眼:“那就多穿一件。”末了,他又问了一句:“怎么?你怕了?” 周春雨被问得一愣,一下子激动起来:“老子怕个毛!只要能救梨头她们……” 他突然呆住了,自己一直嚷嚷着要救梨头,救老婆,可封所长不也一样有家人吗? 封海齐在鄞州新区万达小区的家里有个高考考了高分被录取进南开大学,这几天在家里放暑假的女儿,老婆在县越剧团当会计,她们两人现在肯定也处于危险中。 但封海齐却一句也没提她们。 周春雨喃喃道:“封所,嫂子她们……还好吧?”会好个屁啊。周春雨自己也知道这纯是废话。 封海齐摇摇头,简短地道:“不通。” 那么说,也是音讯皆无。 周春雨突然激动地对封海齐道:“封所,我们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先到茅镬村找到梨头她们,然后我就陪你去救嫂子侄女。” 封海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淡淡地道:“我们得想个办法,穿过停车场,跑到管道口那儿。” 停车场上的丧尸太多了,两人如果不解决这些丧尸,后续的一切都无从谈起,可现在两人手中的武器就只有一把手枪,售票房里连把扫帚都没有。 周春雨几次想脱口嚷声:“我们冲出去就是了。”但总算知道这鲁莽之举只会让自己送命。硬生生忍住了。 其实,封海齐心中如何不着急,因为他已经眼睁睁看着停车场里又一个死人变成了丧尸“复活”了。 就在两人越来越失去耐心和信心时,停车场里突然传来一声爆响,接着一阵黑烟窜入天空。 封海齐和周春雨不约而同扑到窗户边,隔着防盗窗外张牙舞爪的丧尸仔细张望着――停车场里的一辆面包车着火了。 封海齐眯着眼打量着:“是自燃吗?还是哪个傻瓜又把打火机拉在车子上了?这样大热的天。汽车在停车场露天曝晒,里面象烘箱一样,打火机能不爆炸吗?” 周春雨却眼睛一亮,急急道:“封所,我们机会来了。这停车场里车子停得这样密集,这火早晚烧到别的车子上,大火一起来,肯定会殃及停车场里的丧尸,就算烧不死它们。火焰和黑烟也会影响它们追捕我们。” 封海齐点点头:“也只有这办法了。”正说着。面包车又发出了一声爆响,一团火花从车头喷溅出来,正好落在旁边的一只丧尸身上,丧尸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引燃了,头发也烧着了,整只丧尸就象只火炬在熊熊燃烧。但丧尸还在蹒跚走动着。 封海齐有点厌恶的看看那只“蜡烛丧尸”,又看看依然不停撞着防盗窗的丧尸:“这倒底是什么怪物。连火也不怕。” 他沉思了一下:“小周,我们先把窗户外这个恶心的家伙干掉。省得我们跑出去时被它纠缠上。” 周春雨其实也被窗户外的丧尸不停的撞击声弄得心浮气燥,但听了封海齐的话却连忙劝阻道:“算了,封所,不值得浪费子弹,等会儿我们一出门跑快点就行了。” 封海齐淡淡道:“对付这种玩意儿,哪里用得着枪。” 不用枪?用什么?售票房里啥都没有啊。 周春雨傻傻地看着封海齐走到办公桌边,一把扯下了电话线,用钥匙串上带着的指甲钳剪断了一截,在手里试了试长短。 封海齐握着电话线走到窗户边,打开玻璃窗,向被防盗栏杆挡着的丧尸勾了勾手指头,丧尸一头扑了过来,自然,它的头又一次咣一下撞在了栏杆上。 封海齐闪电般出手了,只见他从栏杆空档里伸出电话线,只一套,就轻松套住了丧尸的脖子,然后一提一拎,把窗户外的丧尸拎得双脚离地,接着封海齐拉紧电话线,在防盗栏杆的上方横架上打了个结,把丧尸象咸鱼一样挂了起来。 丧尸蹬着双腿,双手抓挠着栏杆,身子拼命扭动,把防盗窗户震得两边灰尘直落,却无法挣扎出来。 封海齐拍了拍并没有灰尘的双手,有些不满意:“见鬼,果然这玩意儿是吊不死的。” 周春雨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要是换成个正常人,封海齐这下子肯定能把对方的颈骨弄断,让他窒息而死。 外面又传来几声爆响,停车场上又有汽车被引燃了。 封海齐对周春雨道:“准备战斗。” 周春雨下意识地立正了一下:“是。” 房间内没有别的武器了,而且周春雨也自认为没有封海齐的手段,弄根电话绳都能对付丧尸,他决定在手里拿条方凳,好歹能挡挡丧尸。 走到办公桌旁,周春雨突然犹疑了一下,他并没有弯腰拿凳子,而是拿起了被封海齐放在办公桌面上的警帽,端端正正又戴回了头上,这才拎起了凳子。 停车场上冒出的黑烟越来地越多,甚至飘散到了售票房里,周春雨连忙闭住呼吸,抢上前关了玻璃窗,他无意间看到,又有丧尸被引燃了,还有些尸体,因为没来得及变异成丧尸,更是被火烧得面目全非。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封海齐道:“闭住呼吸,紧跟着我。”说完,打开防盗门,一头窜了出去。 一股黑烟从门口窜了进来,周春雨连忙深吸一口气,紧跟着跑了出去。 封海齐在前,周春雨拎着凳子在后,跑进了浓烟烈焰直冒的停车场,车位之间还是些空隙,着火的车子一时还没有把周边的车子都引燃。封海齐和周春雨为了躲避丧尸,干脆跳到了小车顶上,踩着车顶跑。 前面是几辆大巴车,车身太高,这可爬不上车顶了,带头的封海齐跳下了小车顶,脚刚一落地,一只被烧得衣服全部化为灰烬,身体焦黑的丧尸扑了过来,封海齐一腿踢出,丧尸倒飞了回去,咣一下落到了一辆正在燃烧的两厢私家车里,丧尸挣扎着想出来,不知哪里被卡住了,火焰包围了它,慢慢的它的挣扎越来越弱。 封海齐和周春雨自然不会在旁边看戏,两人连多一眼也懒得看,继续狂奔,前面就是飘流始发点了,从堤坝上跳下溪道,就能跑到管道口了。 封海齐已经跳下了堤坝,周春雨也紧跟着跳了下去,这时,周春雨忍不住吸了口气,一路从售票房闭气到现在,又是剧烈狂奔,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一股烟气立刻窜进了周春雨的肺部。 周春雨从堤坝上落下来时,脚一着地,就是一阵咳嗽,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烟气呛着了他。 在火灾中,很多人不是被烧死,而是被烟气给呛死的。 汽车燃烧时,橡胶、电线、汽油、柴油、泡沫等化学品产生的都是有毒的烟气,对人体伤害更大。 周春雨只吸入了一口,就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周春雨这一跤虽然只缓了一缓,却已经惊动了干涸的溪道里的一只丧尸,那只丧尸穿着救生衣,分明是个游客,短袖胳膊上被咬了一个大洞,看来是被咬后刚刚变异的新丧尸。但新丧尸也是丧尸,它向还半跪在溪道边咳嗽的周春雨扑了过去。 周春雨勉强举起凳子,把丧尸挡在了身前,但眼看着挡不了多久了,更多的丧尸从四周围了过来。 就在这时,丧尸背后有人嘿了一声:“往这儿看。” 丧尸一回头,一根木棍扎进了它的眼窝。 是封海齐,他一看到周春雨遇险,立刻捡了根落在溪道里的木制船桨,一脚蹬成两截,然后选了一头尖利的半截木棍,趁丧尸听到背后的动静回头时,一扬手捅到了它的眼窝里。 封海齐用劲之大,木棍直透脑部。丧尸僵直地倒下了,正好倒在还半跪在地上的周春雨举着的凳子上。 这,就是一个老兵的战斗力! 周春雨扔下凳子,使劲忍住咳嗽,跟着封海齐,跑到了管道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八章 抽水马桶里鱼的感受 一只水老鼠在管道里匆匆跑过。李家坑飘流翻水管道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水的,也就是在夏天开业时才会充满水,在无水的日子里也就成了老鼠、蜗牛、蟑螂、山蚂蚁的家。 正在奔跑的水老鼠突然停下了脚步,它抬起了头,似乎听到了什么,然后,它一个转身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逃跑了。 管道的另一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那是封海齐和周春雨正在管道里扭动。 翻水管道很粗,但还不足以让人跪着爬动,封海齐和周春雨只能匍匐前行,肚腹紧紧贴着管道底部,用两只肘部撑着一点点往前挪。 管道底部还有些残余的积水,顶上也不时有水珠掉落下来,管壁内还到处是滑不溜手的青苔,有时还有树枝破布什么的,再加上管道是从山上铺下来的,整体还有着一个不小的坡度,所以封海齐和周春雨爬得并不快。 磕的一声轻响,周春雨的警帽又撞着了管道顶,周春雨暗骂了声,这大盖帽真是太麻烦了。其实不止是帽子,就连身上穿的警服也并不适合在管道内爬行,纽扣、章肩、皮带、口袋,都会在管道里勾着挂着杂物,还不如脱得光光的在里面爬更方便点。 周春雨不知道爬了多久了,管道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周春雨很想摸出手机照照明,但终究忍住了,反正一条道摸黑到底,看不看得见都没关系。 但幸好,他一直能听到封海齐在前面爬行时发出的平稳的呼吸声。 前面的封海齐突然发话了:“小周,这儿有个转弯,你小心些。” 周春雨一愣。怎么会有转弯?这管道不是直上直下的嘛?可再一想,所谓的直上直下真是自己的想当然了,山上的小水库和山下的飘流处并不在同一条垂直线上,走山路上山都有好几处转弯了,凭什么管道就是笔直的呢? 周春雨很快爬到了转弯处,那是个20来度的转弯。弯度算不上大,只是转弯接口处处理得不是很平整,接口处管道还有些破裂了,破碴口扎得胳膊肘有些痛。 周春雨松了口气,他原本有些担心转弯处度数太大。人会卡在中间,20来度的弯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继续前行,又经过了两个转弯处,前面透出了一线亮光――就要出洞口了。 周春雨兴奋地加快了爬行――这全封闭管道里的压抑感可真是太难受了。 周春雨从管道口爬出来时,被阳光晒得一眯眼。封海齐在外面拉了他一把。 周春雨面前的是一个小水库。水库堤坝上有座小房子,那就是翻水站,其实就是个泵房,泵房从水库泵出来的水经过一段明渠进入管道。封海齐和周春雨正是从明渠爬出来的。 这儿地处偏避人烟稀少,本就不是游客会来的地方,翻水站电源打开后也不需要人驻守。所以山下烽火连天,这儿却静悄悄的。 一只丧尸都没有。 封海齐和周春雨前不久刚上来关过电源。xid所以对翻水站很熟悉,这时又重新打开了电源。立刻泵机轰鸣起来,渠道里很快灌满了汹涌的水流。 两人等水冲了一阵儿,好将飘流段的溪道填满,同时,将里面的丧尸什么的都冲走。 毛估估差不多了,封海齐对周春雨点点头:“我先下去了。”说着,没有丝毫迟疑,头前脚后,钻进了明渠,只一眨眼,就消失在管道里。 周春雨被封海齐的利落劲儿整得一愣,这老家伙,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吗?简直比儿童公园里玩滑梯还轻松,就差问周春雨一句“还想再来一次吗?” 周春雨苦笑,虽然自己是警校毕业的,但警察和战斗部队到底还是差了一大截啊。别的不说,那份从容自己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周春雨深吸了一口气,刚要钻进明渠道,突然眼睛一亮,小跑了几步,从翻水站外捡起了一样东西――一把铲子。 好家伙,这可找到武器了。面对着刀枪不入的丧尸,这手里空落落的实在不得劲儿。 周春雨挥了挥铲子,太长了点,管道里不好带啊。他倒过铲柄,在地上跺了一脚,将长柄铲子变成了类似工兵铲的短柄,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周春雨又捡了只塑料袋来,把身上的手机、对讲机都裹上,这才回到明渠,学着封海齐的样,头前脚后,钻进了明渠。 入水后,周春雨虽然闭着眼,也能感觉到眼前一暗,自己再次进入管道了。 翻水站的水很急,管道本身又有坡度,周春雨光凭感觉就知道自己正被水流裹着向下直冲,速度还很快。周春雨放下了心,他有心里默默开始计数“1、2、3、4……” 周春雨下水时,有意识地把铲子抱在了胸口,背部贴着管道底部,脸朝上,以免胸口的皮带扣啊、纽扣啊、铲子啊,阻碍自己的速度。 一切顺利,全身上下都被水裹在一段管道里的感觉很恐怖,有点像自己被抽水马桶冲下去的感觉,以前陈佟冬养的金鱼死了,周春雨就会把死鱼扔到抽水马桶里冲掉,自己现在就是那条鱼。 好在周春雨还是分辨出了两外转弯的管道,也就是说,前面再经过一个弯道,就能很快冲出管道了。 自己数到多少了?100还0?节奏有些乱,差不多也就2分钟。还算好,因为自己是被水流冲下来的,所以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这又节省下了不少氧气,应该能安全到达出口。 周春雨刚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突然,有一样活物撞上了他的脸,那活物身体在周春雨脸上反弹了一下,然后有样尖锐的东西挠过周春雨的眼皮。眼皮破了个口子。出了血。 这个口子很浅,划破的伤口也不大,甚至不需要处理,等一会儿自行就能止血。 但周春雨却吓坏了,在经历过丧尸横行后,他的心理一直高度紧张着。这一下,让他以为管道里也有了什么经历过生化危机后变异的生物。周春雨的身体在管道里剧烈扭动,原本胸口朝上的姿势经过胡乱的挣扎后变成了胸口向下,咔一下,在经过最后一个弯口时。周春雨的皮带扣卡在了转弯处。那里,本是两段管道的接口,接口的水泥没处理好,出现了碎裂,时间一长。水流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口。皮带口正好卡在了破口处。 周春雨手中的半截铲子几乎是同时,从原来竖着举在胸口中,在胡乱的挣扎中变成了横放在胸口,咔一下,卡在了管道两端。 周春雨整个人被堵在了管道里! 周春雨拼命想伸手去够皮带,解开它。却发现因为铲子的阻挡,手根本伸不过去。有心把铲子抽出来,管道内壁太窄。胳膊肘稍一动就撞在了管道壁内。 周春雨拼命撕扯着身上的警服,想把衣服扯掉,进入脱掉裤子,但夏季制服虽然单薄,可被水一浸湿后,反而更加坚实,根本不是徒手能扯破的。 周春雨很快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只是让自己被卡得更紧,极度恐惧中,他嘴一松,咕嘟吞进了口水。 有过溺水经验的人都知道,只要呛进一口水,想再闭住气就难了,不由自主的咳嗽会强迫你灌进更多的水,直涌进你的肺部。 周春雨踢腾的双脚在管道壁上踢出咚咚的闷响,他的动作越来越轻,眼看着就要活生生淹死在这管道里。 封老头,老子被你害死了。――这是周春雨脑海中闪过的最后的一个念头。 周春雨不知道的是,害他陷入死亡险境的并不是封海齐。而是一只水老鼠。 这只以管道为家的水老鼠被封海齐和周春雨惊动后,逃到一个角落里躲了起来,在翻水站重新启动后,水老鼠也被冲进了管道,自然,水老鼠是不怕水淹的,但它在水里游动时,却撞在了冲下来的周春雨脸上,当时周春雨吓了一跳,水老鼠也同样吓了一跳,它的脚爪子一划拉,正巧划拉到周春雨眼皮上。 堂堂龙观乡派出所的干警却死在一只水老鼠手里,周春雨知道真相的话,估计哭都哭不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咔咔连响,紧接着轰一声,周春雨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水的压力一轻,旋即胸口下传来一阵吸力,一股强大的水流把他往一个洞里拖,这时,原本卡住他让他不得脱身的铲子又救了他,让他死死卡在了原地。 一股空气扑面而来,周春雨连咳带呛得吸入了一大口。 管道里的水少了近一半,管道破裂了,水泄漏了。 原来,管道接口处长年漏水,虽然水量不多,但长年累月也在地基下掏空了一个大洞,接口处的管壁裂缝也起来越多,周春雨被卡住后,剧烈挣扎下,管壁终于破裂了一个大口子,管道里的水通过裂口涌了出去,新鲜空气则反灌了进来。 周春雨其实并没有受伤,只是心慌之下乱了手脚,这时呼吸到新鲜空气,头脑为之一清, 皮带扣随着裂口的出现,已经不再受卡,周春雨一扳铲子,铲子也脱落了,周春雨在少了近一半的水流带动下继续下滑,顺利过了弯口,没一会儿眼前一亮,整个人被冲出了管道。 一双稳健的大手扶住了周春雨:“没事?怎么化了这样长时间?” 周春雨哇哇地吐了几口清水,咳嗽着道:“没事,我们快走。” 封海齐早就备好两件救生衣,这时帮着周春雨套上,又扣上顶安全帽――警帽不得不扔了,扶着他往飘流水道处撒腿就跑。 这时,在先前水流的冲击下,溪道已经重新灌满了水,里面看不到一只丧尸――都被冲走了,只有二三只丧尸因为站在裸露在溪水外的乱石滩上,才没被冲走。 封海齐和周春雨双双跳进了飘流道,沿着总落差70多米的飘流溪道直冲而下。 高速的水流裹着封海齐和周春雨,溪道的两侧峭壁耸立,巨石确立,两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方向,不时撞在旁边的岩石上。 周春雨尽量蜷缩起身子,抱着头,让自己的背部撞上石头。套在身上的两件救生衣好歹起到了一点防护作用。 虽然大腿、手臂被溪涧底部的石头刮擦得生痛,从背部传来的撞击让周春雨忍不住闷哼出声,但好歹戴着安全帽的头部还安全。 其实,封海齐和周春雨足够幸运,因为翻水管道的破裂,让冲下来的水量减少了近三分之一,水流的冲速减缓了不少,要不然,两人就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水流都能把他们甩到巨石上撞得内出血。 李家坑飘流全程近两个小时,所经之处倒也不全部是险滩,也有几处水流较缓和的深潭,封海齐和周春雨都是自行游过去。 带头的封海齐突然扭头嚷道:“前面就是冷龙潭了!” 周春雨知道,过了冷龙潭,就是虎跳涧,那是李家坑漂流地势最复杂,刺激性最大的溪道,不仅有大拐弯,落差也有10多米,且两边巨石林立,以前的伤人事故中,十成中有六成,是在那儿发生的。 只不过,过了虎跳涧也就差不多到终点了。真正可谓虎口脱险,想脱险,必经虎口,也没什么多余的选择余地。 周春雨应了一声,把头上安全帽系得紧了点。 过了刻着“冷龙潭”三字的潭中巨石,前面传来轰轰的水声。虎跳涧到了。 周春雨缩起了身子,在湍急的水流中冲进了虎跳涧。 虎跳涧极窄,只容一条橡皮艇通过,周春雨在涧中被冲得团团转转,两边胳膊肘都撞出了伤口。 咣一声,他的安全帽撞到了一块岩石上,撞得周春雨金星直冒,上下牙齿都磕在了一起。 周春雨想抬手扶住安全帽,背部又被撞了一下,这下撞在一处凸出的石尖上,痛得周春雨惨叫了一声,背部激辣辣地痛,肯定是破皮出血了。 幸运的是,前面就是终点了,周春雨冲出了虎跳涧,前方是一个深潭,尽头是一处横着的堤坝,那就是飘流的终点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月**,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三十九章 警察老婆的老爸也被打了 周春雨在虎跳涧里被激流冲得全身肿痛,脑袋更是在连番撞击下迷迷糊糊的,但他还是看到,在终点的水坝处,堆积着被溪水冲下来的橡皮艇、船桨、救生衣、安全帽等杂物。 自然这中间也少不了丧尸的身影。以及目前暂时还没有变异的尸体。 有丧尸站在终点的岸上,已经看到了水潭里周春雨的身影,正在岸上追逐着他。 周春雨奋力摆动手臂,想游到一个丧尸暂时没有占据的堤坝段上岸。幸好,胡乱堆积的橡皮艇一时挡住了丧尸的去路。 封海齐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小周,从这儿爬上来。”周春雨勉强抬起头一看,只见封海齐扯着水潭边悬崖上垂下的藤蔓,正趴手趴脚像壁虎一样爬到了悬崖上,从悬崖上避开下面好几只丧尸的扑咬。 周春雨苦笑,自己可没有这蜘蛛侠的本事,手一酸从悬崖上掉下来,就成了底下丧尸的美餐了。 周春雨抬头看看前面的堤坝,有一段暂时还没有丧尸,只要自己游过去,翻过堤坝就能沿着溪流逃出山去。 周春雨忍住全身的不适,拼命划臂,终于上了岸。 他抹了一把脸,拖着撞出一个血口子的右脚向前走,只要迈过7、米宽的堤坝,就能翻下落差有10来米的溪道,这处堤坝地势比较高,如果丧尸真像电影里描述的那样行动不如人灵活,它们无法翻越这道堤坝,至于它们跳下来,好吧,也许10多米的高度摔不死丧尸,但摔断腿啥的应该没问题。 周春雨的两边堆积着不少橡皮艇,有的是被溪水冲上来的,还有的是从一辆拖拉机上掉下来的。那辆拖拉机正是往返运送橡皮舴艇的拖拉机之一,司机发现情况不妙后,直接就在堤坝上熄了火,扔下拖拉机就逃了――在这盘山道上,人步行都比拖拉机快――拖拉机上的橡皮艇掉了一地。有两只丧尸在堤坝的另一头想向王路扑过来,却被拖拉机和满地的橡皮艇挡住了路,踩着橡皮艇上不时打滑摔倒。 周春雨松了口气,虽然橡皮艇不可能真正挡住丧尸,但只要拖住它们的脚步一会儿就成了,周春雨迈大了步子。只要再走几步路就到堤坝另一侧了,突然,他的受伤的右脚被扯住了,周春雨猝不及防,重重摔了个嘴啃泥。 周春雨一回头,只见一条侧翻的橡皮艇下伸出一条胳膊,一条纤细嫩白的胳膊,杀风景的是,胳膊上被咬了好几个血糊糊的洞。这只胳膊正紧紧握住周春雨的脚脖子。 橡皮艇被推开了,露出了原来躺在下面的一只丧尸。 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也就20多岁的年纪,因为来漂流,穿得比较清凉,短裤、t恤。只是t恤在激流的冲击下,半卷了起来,前扣式的胸罩也挣开了,露出了丰满的胸口。 以前周春雨被请来维持秩序时,看到这样的漂亮妹妹,也会在暗地里悄悄吹声口哨,但今天他只觉得恶心,因为这位漂亮妹子的胸口被啃了半边,左边还完整,右边却缺了一大半。 这是只被咬后变异的新丧尸。 周春雨知道。更新被它咬上一口,自己也会变得和它一样。 手里的铲子早就在飘流时甩到不知哪里去了,周春雨干脆抬起左脚,狠狠一脚踢了过去。这一脚正中埋下头要啃周春雨小腿的女丧尸头上。 周春雨这一脚很重,他自己的脚尖都隐隐生痛,如果换以前这个漂亮妹纸非痛得捂头惨叫不可,脑震荡都有可能。 可现在女丧尸只是歪了一下头,停顿了一下,重新埋下头,向周春雨的小腿咬下来。 周春雨一边往前爬一边想抽腿再踢,却已经来不及了。女丧尸的牙已经触到了他的裤腿…… 呯,溪道里一声脆响。带起一片回声。 女丧尸摔倒在周春雨腿上,现场很暧昧。一个半裸的女人,搂着半躺在地上的周春雨的脚,她的头,埋在他双腿之间。 周春雨却是吓得手都软了,女丧尸后脑正在冒出黑色的液体,是从枪洞里冒出来的。 周春雨一抬头,只见在右侧悬崖上,封海齐一手扯着藤蔓固定自己,一手持枪,正是他开枪救了自己。 “快走!”封海齐嚷道。 周春雨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堤坝另一端的丧尸正跌跌撞撞迈过橡皮艇扑了上来――他攀住堤坝边沿,一翻身,踩着石砌的堤坝上的缝隙,爬了下去。 封海齐收好枪,也不理下面张牙舞爪的几只丧尸,扯住藤蔓试了试,一晃一荡,像人猿泰山一样飞过了丧尸们的头顶,飞越水潭边缘,扑一下,稳稳落到堤坝上。急跑几步,单手一撑一个转身,爬下了堤坝。 夜幕降临后,黑暗吞没了一切丑陋与罪恶。 但深深的四明山脉里并没有安静下来,处处都能听到虫鸣,小动物在林间草丛跑动的声音,间或,会有一声尖利的惨叫声,那表明,又有一个活人落到了丧尸的嘴里。 盘山公路上,密林里,山谷中,有一个个呆滞的身影在晃动,丧尸们漫无目的的在深山里游荡,寻找着下一个牺牲者。 其实不仅仅是山林里,从李家坑到樟村,盘山公路边的村庄里,到处都有死人在啃咬活人,也有死人被活人打死――好吧,应该说是碎尸,很多人还没明白过来这就是生化危机,但他们发现,只有碎尸,才能让这些可怕的怪物停下来。 茅镬村在四明山脉细北线段上,如果你开车经过很容易错过这个小村子,因为村子隐藏在公路下的密林中,唯一的标志是,在公路边有十多棵参天的古樟树群,其中腰围最粗的,连6个人也不能环抱。古樟树群下有个小小的只能容6、7辆车的停车场,和一块景点介绍的标牌。这就是村口了。 周春雨和封海齐蹲在村口公路对面的山坡上,仔细地向停车场观察着。 两人在溪谷里折腾了半夜里。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到达茅镬村,两人都又累又乏,周春雨虽然想直接冲进村去,把梨头和陈佟冬都接出来,但好歹还知道观察一下敌情,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撞上只丧尸,就算封海齐枪法再好,也不能摸黑开枪吧。 封海齐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指着停场里黑乎乎的一陀东西道:“这是你家的车子嘛。我们送小陈他们来时,我就记得他们把车停在这儿。车子没动,说明他们还在村子里。” 周春雨自然也猜到了,但这并不能安慰他多少,车子在并不代表人安全,谁知道家里人有没有感染生化病毒。 周春雨和封海齐又观察了片刻,确认盘山公路上的确没有丧尸,这才匆匆跑下山坡,穿过公路,周春雨跑得快。冲在前面,眼见着来到了停车场,正要从停车场旁的山径小路跑进村子,突然他的脚步一滞。 刚才在公路对面遥看停车场。再加上天色暗,周春雨只看到了老婆陈佟冬的车子还停在原地,现在跑到近处才发现――那车子已经被烧毁了。 在着火前,车子还被砸打过,因为前后左右的玻璃窗都砸碎了,玻璃碴掉了一地。着火可着不出这样子来。 封海齐也看到了:“小周,有情况!” 当然他m的有情况! 周春雨再清楚不过,自家车子上绝对不会有打火机之类的易燃品,这车子又停在树阴浓密的古树下,怎么可能会被太阳晒得自燃?这绝对是人为的! 周春雨折身冲到车边。透过窗户一看,立刻松了口气,车厢内虽然烧得焦黑一片,但里面并没有尸体――汽车自燃的威力还不足以把里面的乘客烧成灰烬。 自己的老婆孩子肯定还在茅镬村。 周春雨顾不得村子里会不会有丧尸窜出来。沿着小径往丈人丈母租的“度假别墅”飞跑。 茅镬村如今的常住人口不多了,周春雨知道,茅镬村公开登记有139户314人,但事实上,因为当地受地质滑坡威胁,就在2011年,有关部门投入巨资在洞桥镇建成了由12幢楼房组成的移民新村,现在留在村子里的。只有20多位留恋故土的老人家。 整个村子就坐落在山坡上,依山而建。村内的道路都是高高低低弯弯曲曲的石阶,两旁的房屋绝大多数都空着。有的房屋破败得只剩下四面墙了,连屋顶都塌落了。还有的房子,只剩下了一堵山墙,屋子中间的空地甚至被还坚持住在这里的村民种上了菜。 周春雨其实对丈人丈母在这儿租房子很感冒,这村子实在太偏避了,虽然风景好,空气新鲜,可人气太差,有时候大白天里来,这里也阴森森的,鬼气十足。只是考虑到丈人丈母一年中也只是偶然来住几天,周春雨才没当回事。 奔跑在村里的石阶上,周春雨一边防备着不知会从何处窜出来的丧尸,边在心中埋怨,茅镬村根本不适合当避难地,村里连个小卖部都没有,更没有成片的稻田菜田,住在这种地方,很难长期维持生活。一定要劝陈佟冬离开这儿,只是现在车子被烧坏了,这样多人老的老小的小,不知该怎样下山。 周春雨和随后跟来的封海齐的脚步声在茅镬村的石阶上踏响,惊动了村居里的人――也许,那屋里的人并没有在安睡,有房子的灯亮了,却没有人出门,只是在窗户后,门背后,看着两个匆匆而过的人影。 周春雨想过,就算是现在村里人全变成了丧尸,自己也自认能从一堆老弱丧尸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不过,从石阶路旁的灯光看,村里的人现在还“正常”。丧尸可不会开灯。 周春雨很快找到了丈人丈母的“别墅”,那是一幢二层的小楼,墙体半是石砌的,半是木板。 周春雨不管三七二十一,握起拳头,对着木门就是呯呯一通乱砸,嘴里还嚷嚷着:“佟冬,佟冬,你在不在?!快开门。是我!” 砸门声在夜里传出老远,远处有只狗开始叫起来,又有一户人家的灯亮了。 二层小楼的灯也亮了,接着,从上面的窗户传来一个女人惊慌的声音:“是谁?是春雨吗?” 听到老婆的声音,周春雨大喜:“是我!是我!快开门。” 梨头被楼下的嘈杂声弄醒了,哇哇大哭起来,陈佟冬在楼上又要哄孩子又要下楼开门,忙不过来,喊了一声:“妈,你给春雨开下门。我要管孩子。” 周春雨在楼下听得分明,又松了口气,看来丈人丈母也平安无事。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一会儿,木板门吱一声开了,周春雨丈母给开了门,见门外除了周春雨,还有封海齐,连忙道:“哟,封所长也来了,这都多晚了,快进,快进。” 周春雨急步进门,也顾不上丈母张罗着让封海齐坐下,嗵嗵踩着木楼板上了二楼,进了传来梨头哭声的卧室,只见妻子陈佟冬抱着梨头正在床前转着拍着哄她睡觉。 陈佟冬看到周春雨匆匆进来,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打了你多少电话你知道吗?怎么一个也不通?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还有帽子呢?啊,你身上还有血?到底怎么了?家里出了大事,又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疯了,你一回家,身上又这个样子,这都怎么了?” 听着妻子连珠炮般发问,周春雨倒冷静下来,看起来大家都还平安,他尽量放缓语气道:“佟冬,你听我说,外面发生了大事,不得了的大事,我现在一时说不清,反正这村子里住不得了,我要带你们走。” 陈佟冬一呆,可看着周春雨的脸色,却知道他是非常认真的,她惊慌得道:“可,可我们家的车子被人家烧了啊,这可怎么走啊?”说到这儿,心中一酸,流下泪来,呜咽着道:“昨儿下午盘山公路上来了一群人,神经病一样,砸了我们家车子的玻璃窗,还想把车子推走,我爸爸上前拦住他们理论,结果被他们打了,后来他们看推不走车子,居然点了把火把车子烧了。我都吓死了,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打110也打不通,你还是警察呢,自家爸爸被打了,自家车子被烧了,我却不知道到哪里找人帮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四十章 茅镬村的夜并不寂静 周春雨边安慰着陈佟冬边在心里苦笑,警察怎么了,警察也是人啊,又不是凹特曼,一有怪兽就会自动跳出来,谈恋爱的时候,自己和陈佟冬到万达广场看电影,两辆新买的电动车被偷了,不一样没找回来?因为车价超过了2000元,还正经八百立了刑事案件呢。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 那种一有坏人捣蛋,警察叔叔总会及时跳出来阻止罪恶的镜头,只有国产影视剧里才会发生啊,这一点还不如美帝大片写实一点,人家镜头里,永远是坏人干完了活施施然走了,警察才鸣着笛姗姗来迟。 周春雨能想像到当时的场景,那群外来者,肯定是从李家坑逃跑出来的游客,看到路边停着车,就打上了车子的主意,丈人前去阻止时,被打了。只不过,也许是这群游客不太懂车,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开不走车,一怒之下干脆把车子烧了。 这是群暴民。 但在经历过李家坑的惨剧后,人们肯定精神失常了,在此时此刻,逃命成了他们惟一的终极目标。 梨头一直哭个不停,陈佟冬拍了半天也止不住,没办法,只得施出撒手锏――喂她喝奶。 陈佟冬撩起衣服,因为是晚上睡觉时,并没有戴胸罩,露出了丰满的,把塞到了哭泣不止的梨头嘴里,含上,梨头下意识地吸了两下,尝到了熟悉的味道,立刻止住了哭,努力吸啜起来。 陈佟冬一直坚持母乳喂养,甚至打算让孩子吃奶吃到一岁,她的单位里,一般女同事喂上三个月就因为工作太忙而给孩子断奶了。但陈佟冬却坚持了下来,早上出门上班时,就将乳汁挤在奶瓶里留给孩子吃,中午再开车回来给孩子亲自喂一次,所以梨头一直没断奶。 周春雨虽然开玩笑说,梨头老是和爸爸抢“奶”吃。可也支持老婆的母乳喂养,时不时去菜市场找野生的河鲫鱼,熬汤给除陈佟冬催奶。陈佟冬也争气,奶水一直很丰盛,上班时溢出的奶水都能把胸罩弄湿了。 周春雨怕再次惊着孩子。压低嗓子道:“老婆,我们非走不可,等天稍亮我们就走。有些事儿我现在一时三刻说不清,反正吧,像昨天下午爸爸遇到的事还会发生。甚至比这个更可怕。”――这是自然的。打丈人的毕竟还是正常人,可后面紧跟而来的却是丧尸! 茅镬村这种地形,根本无险可守,多来些丧尸,周春雨就没把握保护好陈佟冬母子和丈人丈母。 陈佟冬听周春雨语气非常严肃,惊慌地道:“可现在我们没车啊。不通,也没办法叫别的亲戚开辆车来接我们。”周春雨刚想说哪怕是走也要走出去。陈佟冬的下一句话落在他耳中却如雷击:“再说,爸爸受伤了。躺在床上正发高烧,想走也走不了啦。” 周春雨呆站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终于他醒悟过来妻子话中之意,惊惧之下,重重一把握住了她的肩头:“爸爸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是被打伤的?烧伤的?还是咬……”最后一个“咬伤”他都不敢出口。 陈佟冬却出口了:“爸爸是被咬伤的,那群人里有个变态,居然趁乱在爸爸手上咬了一口,咬得好深,连肉都撕下来了。我当时要管孩子没在现场,妈妈也是后来看到爸爸被打了才赶过去的。等她赶到时,那群人已经点着了车子跑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封海齐的呼声:“小周,你下来一下,这儿有点事。”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急事。” 周春雨叮嘱陈佟冬道:“我先下去,安顿好梨头后,你收拾一下东西――收拾得简单点,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不要带了,就带吃的和孩子的衣服。”说完,也不等陈佟冬回应,匆匆跑下了楼。 周春雨一下楼,就看到封海齐迎上来:“小周,你爸爸被咬了你知道吗?” 周春雨点了点头:“我也刚知道。” 丈母在旁边道:“我刚才让封所长帮我看了下老头子,老头子被咬了后一直在发烧,现在越来越严重了,最好想办法叫辆救护车来。” 周春雨知道丈母娘现在对整个事态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但他知道,封海齐明白自己的丈人被咬意味着什么,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封海齐:“怎么样?能确认吗?” 封海齐点点头:“恐怕就是了。” 周春雨、封海齐由丈母带路,来到了一楼的一间小卧室,床上,正躺着丈人。 周春雨扑过去一看,丈人一动不动躺着,双眼紧闭,一摸额头,烫得厉害。 周春雨没近距离观察过被丧尸咬过的人的症状,但他知道感染生化病毒的人是咋样的――派出所办公室里的病人,应该就是初期生化病毒感染者。他翻了翻丈人的眼皮,眼球上全是血丝。这和办公室里的病人一模一样。 封海齐捅了捅周春雨的肩膀:“小周,你看。” 周春雨看向封海齐指向的丈人的左手,手的虎口上抱扎着纱布,纱布被封海齐刚才打开了,周春雨一眼看到了伤口,伤口的边沿极不平整,皮肤和肉是硬生生被扯下来的,但令周春雨毛骨悚然的是,伤口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液体。 毫无疑问,丈人果然是被丧尸咬了。 看来那群逃生者中,混入了一只丧尸,也有可能,那是个深度感染但还没有完全变异的人,或者是在李家坑被丧尸咬了的带毒者,不管如何,这个家伙在混乱中咬了周春雨的丈人一口。 周春雨的身子像打摆子一样抖动起来,这是他的亲人第一个活生生在他眼前感染生化病毒。 虽然这只是自己的丈人,但自己老家远在东北,结婚以来,一直受丈人丈母照顾。在心里,周春雨把老两口当亲生父母对待。 封海齐依然保持着冷静:“小周,我们要把你爸爸绑起来。” 这是自然的,谁都不知道丈人何时会彻底变成丧尸,不把他绑起来,这楼里老人、女人、小毛头的。失控伤了人――光想想场景就让人不寒而栗。 周春雨喃喃道:“好,绑起来,我、我这就去找绳子。” 其实周春雨心中清楚,如果真象电影里描述的,和自己在李家坑看到的。对待丈人最正确的办法就是一刀剁下他的头,以免他变成丧尸后伤人,但是,他总在心里抱着万一的希望――万一丈人能恢复过来呢?也许,这只是一个正常人咬了他。发烧仅仅是伤口感染。 周春雨踉跄着起身找绳子。丈母在吃惊之后拦住了他:“春雨。你做什么?你和封所长说拿绳子绑是什么意思?老头子生病了你不赶快想办法,在胡闹什么?” 周春雨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尽量放缓语气道:“妈,爸爸生了种很奇怪的病,这病、这病会传染的,要是让他咬着别人。就糟糕了。我先暂时把爸爸绑起来,再想办法叫救护车。” 丈母根本无法理解周春雨的话。老头子只是发个烧,又不是发精神病。绑起来做什么,情不自禁高声嚷嚷起来,拦着周春雨,还把他找到的绳子抢了。 楼下闹成一团,惊着了楼上的陈佟冬,她放下好不容易哄得重新睡着的梨头,匆匆下了楼,拦在母亲和周春雨中间:“妈,春雨,你们俩闹什么啊?没见爸爸生着病吗?” 丈母气道:“佟冬,你看看,春雨真是胡涂了,居然要用绳子把你爸爸绑上。这好端端的人绑着都绑出毛病来了,你爸爸正生着病,怎么能绑?春雨这孩子,这是犯什么混啊!” 周春雨正不知道该怎么向母女俩解释生化危机这样邪门的事,封海齐突然嚷道:“小周,不好了!快!给我绳子!” 周春雨一扭头,只见丈人在床上突然像虾一样弯起背来,发出呵呵的吼声。 周春雨劈手夺过被丈母抢了半截在手里的绳子,一扬手,扔到了床边的封海齐手里,转身挡住了要跑过去抢绳子的丈母和妻子。 封海齐一个侧翻将周春雨的丈人面向下压倒在床上,一手死死将他的嘴压在枕头上,另一只手在他的左臂一绕,又在右臂一绕,飞快地打了个水手结,接着又把绳子抹肩挂脖子,一直连带双脚,硬是来了个真正意义上的五花大绑。 这一连串动作把正在推搡周春雨的陈家母子看呆了,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真切切拿老头子当生死仇敌下的狠手啊。 陈佟冬一扬了周春雨一个耳光:“你疯啦!你在作什么啊!” 周春雨也不解释,双手拦着母女两个,硬生生将她们推得离床远一点,嘴里还告诫着:“妈,佟冬,你们两个当心点。”一扭头:“封所,你也小心!” 这时床上丈人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他的身体虽然被绳子紧紧绑住,却依然扭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体形,接着他的口里呕吐出不明的黑色液体,眼角渗出血水。 陈佟冬看到父亲的反应,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发高烧,她此前也听一些同事私底下传言,社会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得了病的人会发高烧,还会像得了狂犬病一样乱咬人。 她冷静下来,挡住了还在扯打周春雨的母亲:“妈,你等等,事情好像不对头。” 正像条扔上沙滩的鱼一样乱蹦的丈人突然不动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 床边的封海齐反而更加警惕了,他稍稍退了一步,顺手拎了把靠背椅子来,挡在自己身前。 有那么一会儿,周春雨的丈人一动不动。 接着,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冲着床边的封海齐露出了牙齿,喉咙里呵呵作响,脸色不再是健康人的红润,而是变成了死灰色。 封海齐在心中轻叹一声:“小周,你爸爸……他变了。” 周春雨挡着陈佟冬母女两人,早就扭头看到了床上的一幕,陈佟冬也看到了,她结巴着问:“春雨,爸爸这是怎么了?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 周春雨长叹一声,把李家坑发生的事简略说了说,也说了自己和封海齐的猜测,末了,还把自己用手机拍下的李家坑停车场丧尸啃咬活人的视频给陈佟冬母女看了。 陈佟冬的反应是:“春雨,你发什么神经病啊!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生化危机?!” 而丈母的反映则是冲着床大喊:“老头子,你没事吧?你倒是说几句啊。周春雨,你这混账小子,不赶紧救你爸爸,尽在这儿说什么混话!” 周春雨终于失态了,他瞪着眼大叫道:“我神经病?我说混话?你们怎么还不明白?这真是生化危机!从李家坑到这儿,我和封所一路不知看到多少起丧尸吃活人的情景。连我都差点被丧尸咬!你们要是还不信,尽管到盘山公路去,自己去看吧,去看看丧尸是怎样吃活人的。” 就在这时,楼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紧接着是一阵摔打声,和一个苍老的声音喊救命声,声音很近,就在陈佟冬家“别墅”旁边。 丈母一愣:“这好像是隔壁孙优军老两口家里传来的。” 周春雨几步抢到窗户边,推开窗,这一声音更清晰了,一个老女人正在嘶叫:“救命啊,救命啊,我家老头子发疯了!唉哟,他咬人啦!” 隔壁人家的上下楼灯都开着,里面转来呯呯啪啪的打砸声,过了一会儿,门被咚一声推开了,一个老太太捂着右肩跑了出来,但她没跑出几步,在院子里就被追上了,追上来的是个老头,应该就是周春雨丈母所说的孙优军了,只见他从背后重重把老伴扑倒在地,然后压在她背上,狠狠咬了下去,一口就撕下了半只耳朵。 老太太尖声惨叫,双手在地上乱挠,周春雨看到,她刚才手捂着的右肩上也有个血淋淋的伤口。 从门内照出的灯光下,孙优军一口一口啃咬着老伴的头、肩、背,黑夜中的灯光格外明亮,把他――它的动作照得清清楚楚,肉块被啃咬下来,血水喷溅,流了一地,被吃的老伴挣扎着往前爬,在院子的水泥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血迹,最后一动不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四十一章 梨头乖到妈妈这儿来 收费章节(16点) 第二百四十一章梨头乖到妈妈这儿来 周春雨听到身边有阵格格的声音,他一转头,看到陈佟冬的全身正在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撞击在一起,和她一样发抖的还有丈母。 她们看到的一幕,活生生证明了周春雨刚才的话。 周春雨扶丈母坐下,又扶陈佟冬坐下:“我想你们都知道了,爸爸他――现在变成了什么东西。” 陈佟冬眼泪长流,啜泣着道:“你要拿爸爸怎么办?”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变成了怪物,但陈佟冬还是叫他“爸爸”。 周春雨不知说什么好,最正确的办法,自然就是砍断丈人的脖子。 陈佟冬似乎猜到了周春雨的想法,她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别,别,求求你,不要杀爸爸,万一……万一这病有办法治呢?” 周春雨摸着陈佟冬满是泪水的脸,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生化病毒发作前期,医院都治不好,龙观乡里病人多得都躺到了派出所办公室里,如今完全变成丧尸,又怎么可能指望打个针吃几粒药就能恢复的。 丈母娘早就瘫坐在椅子上,只会喃喃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封海齐不断密切关注着床上“丈人丧尸”的行动,看到绳子足够结实,丧尸完全挣扎不脱后,才放下心来,走到周春雨身边道:“小周,不管怎么说这里待不得了,我们要想法子走。” 周春雨点点头,现在如何处理“丈人丧尸”不是重点,老婆要是实在不忍心,大不了就把“丈人丧尸”绑着扔在这里就是。只是大家必须赶紧走,村里也出现感染者了,山道上又有大批丧尸下山,原地待得时间越长,越难以脱身。 周春雨一手一个搀扶着陈佟冬和丈母出门,边道:“妈,佟冬,我们到楼上说话。” 陈佟冬和母亲早被隔壁孙优军家的惨剧惊讶得骨软筋酥,神志也有些不清了,被周春雨搀扶着出了门,上了二楼的房间。 一进房间,周春雨当机立断道:“佟冬,妈,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这世道完全乱了,我们一定要逃出去找个安全地地方。茅镬村这地方不能久待,我们先下山,到周公宅水库那儿。那地儿背山靠水,建筑都是钢筋水泥的,比这种石头老房子安全多了。” 说着他拉过还在发呆的陈佟冬:“快,把东西收拾一下。梨头的衣服多带几件。” 丈母这时才多少缓过些神来,一把抓住周春雨的手哭道:“小周,你说老头子是怎么得上这病的?他昨儿上山时还好好的呢,一点事儿都没有。难道是隔壁的孙优军把他感染过的,可老头子都没和他接触过啊,一到村子里我们就呆在房子里没出去过,这连面都没照过,怎么就传染了呢?” 周春雨长叹一声:“妈,爸这病,不是隔壁孙优军传染的,我估摸着,该是他去阻拦盘山公路那群想抢车的人,被其中一个感染者咬了。这病象狂犬病一样,被咬了也会感染的。”丈母终究年纪大了,没看过什么生化危机,对生化病毒的感染途径并不了解,周春雨只得给丈母补补课,特地叮嘱道:“妈,你可千万别被丧尸咬着了,只需咬上一个小伤口,也会变成丧尸。” 咣一声响,周春雨一转头,看到一只热水瓶在楼板上摔得粉碎,陈佟冬单手举着一只保温杯正在发怔――原来她正在往保温杯里倒水,以备给梨头在路上喝,这时却失了手。 周春雨连忙绕开地上的碎玻璃内胆怯跑到陈佟冬身边,扶着她的胳膊道:“佟冬,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热水烫伤。” 陈佟冬抬起头,满脸是泪,眼中是说不出的惊恐,她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周春雨的胳膊,用力之大就像一个行将溺水而死的人抓住一根浮木,她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啜泣着道:“我被爸爸咬过。” 周春雨一开始没听清,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妻子话中之意,他傻傻地重复了一句:“你被爸爸咬过?” 陈佟冬哆嗦着下巴点了点头,抬手,拉下自己穿着的宽松式**,显露了肩膀和半边**,周春雨一眼看到,妻子的肩膀上,有一个牙印,不是很深,但很清晰,皮破了,血也结了痂。 陈佟冬颤抖着道:“爸爸回来后,就躺倒了,不断是妈妈照顾他,我等梨头睡下后,去看了看他,妈妈抽空去吃饭,爸爸说要喝水,我给他喂水时,他突然抱住我咬了一口,但立刻又放开了我,说他刚才不知怎么人犯糊涂了。我、我看咬得不重,怕妈妈担心,就没告诉妈妈。” 陈佟冬眼巴巴地看着周春雨:“春雨,我、我被咬了,应该没关系的对不对?我也看过生化危机,被丧尸咬了才会有危险,爸爸那时候还没有变成丧尸,我就是被咬了也没关系的,是不是?是不是?” 周春雨很想告诉妻子“没关系”,但这三个字就是说不出口,他看着陈佟冬肩上的牙印,只是默默流泪。 丈母踉踉跄跄跑了过来,抱住陈佟冬长声大哭:“我的小囡啊,老头子要咬就咬我好啦,反正我年纪一大把,和他一起走好了。不应该咬你啊,不应该咬你啊。” 周春雨蹒跚着走到丈母娘身边,扶着她往门口走:“妈,我和佟冬单独说几句话。” 送出丈母,反锁上门,周春雨搂住失神地瘫坐在地上的陈佟冬,只是简短地道:“我陪着你。” 我陪着你。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你。 因为,我无能为力。 陈佟冬躺在周春雨怀中,双眼失神,似乎已经被这凶讯完全夺走了心神。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封海齐的声音:“小周,我都知道了,我会照顾好。” 周春雨没回话,只是把妻子搂得更紧了。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亮了。 鸟儿啾啾鸣叫着,在窗外飞过。 床上的梨头醒了,她哼哼了几声,发觉没有人来抱她,立刻不满意地哭起来。 陈佟冬在周春雨怀里动了动,下意识地道:“让我给孩子喂奶。”但她立刻僵住了身子――自己的奶,还能给女儿吃吗? 她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在被父亲咬后,还给梨头喂过一次奶――她在周春雨怀里剧烈挣扎着:“梨头梨头她喝过我的奶我的奶有毒” 周春雨也悚然想到了这件事,两夫妻从地上挣扎起来,双双向孩子扑去,但快到床前时,陈佟冬停住了身影――她现在已经是个怪物了,她不能害了孩子。 周春雨抢到床前,抱起梨头,打开衣服检查了一遍,发觉并无异状,孩子的眼睛没发红的迹象,也没有发烧,哭闹只是因为拉了泡尿。 周春雨连忙给女儿换尿片,一边对又后退了几步让自己离孩子远点的陈佟冬道:“孩子没事。真的没事。” 陈佟冬惨然一笑:“春雨,你把我绑起来吧。我、我不想害了孩子。” 周春雨呆了半晌,终究点了点头,他抹着满脸的泪慢慢下了楼,不一会儿,带着绳子上来,把陈佟冬绑了起来,在绑妻子时,周春雨察觉她的体温在上升,眼底隐隐在出血,肩膀的牙印高高肿起,显出了淡淡的黑色。生化病毒已经不可逆转地在陈佟冬体内繁殖,正在一步步“转化”她。 陈佟冬也察觉了自己的变化,但她没有流泪,她的眼睛不断盯着床上哼哼的梨头:“老公,把我搬到床前,离梨头近一点,让我看着她,和她说说话。” 周春雨默默地把五花大绑的陈佟冬搬到床前,让她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床头的梨头。 陈佟冬不断目不转睛地看着梨头,嘴里温柔地道:“梨头好乖,妈妈在这儿呢,不要哭啊,好宝宝才不哭呢,梨头,以后妈妈不能赔你玩了,只有爸爸陪着你,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啊。外面有好多好多怪物,不过爸爸会保护梨头的,梨头也要小心,不要哭不要闹……” 听着母亲熟悉的声音,梨头慢慢安静了下来,咬着拳头,在床上嗯嗯呀呀和妈妈应和着。 周春雨再也忍耐不了心中的剧痛,蹒跚着打开门,跌跌撞撞下了楼,蹲在地上,拉长着声音痛哭起来。 封海齐一脸疲倦地坐在楼下客厅的椅子上,默默地擦着手枪,见到周春雨冲下来大哭,他站起了身,却又馁然坐下――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自己的这个下属。 直到听得周春雨的哭声低了下去,封海齐才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小周,梨头还靠你照顾。”封海齐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梨头才是支撑周春雨生活下去战斗下去的专一希望。 周春雨强撑着站了起来,他低声问道:“我丈母娘呢?” 封海齐叹了口气:“她说想看看老伴,就在房间里。” 周春雨能理解丈母的心情,这就像陈佟冬一样,猛然间发觉深爱的人天人永隔,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倾述,只是,正如梨头听不懂妈**话,已经变成丧尸的丈人也听不懂丈母娘的话了。 周春雨擦了擦眼泪,一家三代五口人,转霎时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三个人,他身为专一的男人,一定要撑起这个家。他走到门边敲了敲门:“妈,是我,周春雨。” 门内悄无声息。周春雨又敲了敲门,呼喊了几句,还是没人应门。 封海齐也赶到门边,贴着耳朵一听,脸色一变:“快,砸门” 在两个男人重重地撞击下,木制门板轰然倒塌,周春雨跌跌撞撞地扑进门,一抬头,只见梁上挂着一物,不是丈母娘又是哪个。 封海齐扑过去托住了老人家的脚,转头对周春雨吼道:“快把绳子弄断。” 等周春雨找来剪刀,弄断绳子,再把老人家放下来,发觉一切已经晚了,老人家上吊时间已经很久了,连大小便都已经失禁了。 封海齐也知道,人已经没救了。他能够理解老人家为何走上绝路,老伴变成了丧尸,女儿也正在变成丧尸,在外面,原天性够安度晚年的太平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与其等自己哪一天也被成丧尸,或被活生生吃掉,还不如自寻了断。 封海齐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女儿还有远在七台子河的老父母,他们,不知还活着吗? 突然,二楼传来咚的一声响,接着传来梨头的哭声,几乎是同时又传来重重的呯的一声倒地声。 梨头陈佟冬 封海齐和周春雨对视一眼,拔脚就往楼上跑。 周春雨跑上楼梯时,从打开的卧室门里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不知怎么的,梨头从床上掉了下来――其实这并不奇怪,梨头早就会在床上翻跟斗了,平时就会拿大脑袋顶着小床的栏杆打滚。刚才周春雨下了楼,梨头没了人照看,又看到妈妈在床边,竟然自己冲着妈妈爬啊爬爬到了床沿,咚一下掉了下来。 只是梨头不知道的是,她的妈妈已经不是“妈妈”了。 周春雨在门外看到,陈佟冬已经变身了,它正张着嘴巴,向掉在床下正哇哇哭叫的梨头空咬着。幸亏它的四肢都被绑着,要不然,它早就扑到梨头身上,把柔软得能掐出水来的孩子吞到了永远饥饿的肚子里。 但现在同样危险,因为贪婪的它被掉下床的梨头所吸引,从坐着的椅子上挣扎了下来,正在楼板上象条丑陋的虫子一样扭动着,向梨头接近,它的牙齿上挂着口水,一滴滴掉在楼板上。 周春雨知道,陈佟冬已经走了,从今后,这世上再也没了这样一个女子,眼前的它并不是她,它只是只怪物,一个想用梨头的血与肉满足自己**的怪物。 这一刻,周春雨肝胆欲裂。 因为从床上掉下来的正在啜泣的梨头看到了妈**熟悉的身影,她一边哭,一边向妈妈爬去。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梨头肉肉的小手伸向了她回忆中妈**嘴巴――当以前梨头这样做时,她的小手就会感触到妈妈温暖的带着热气的亲吻。梨头不知道,她现在伸向的,只是一只贪婪的怪物的利齿。 它长开了嘴巴,裂开的嘴巴似乎是在狰狞的笑,离梨头的小手只有几厘米远。 周春雨嘶声惨嚎:“封所长”声如泣血。 呯。枪声在他身后响起。 第二百四十一章梨头乖到妈妈这儿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梨头乖到妈妈这儿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光着屁股讲话才坦荡 周春雨深深倒吸了口气,压抑了一下因为回忆痛苦的往事而低落的心情,对王路和谢玲道:“后来,我就带着梨头,跟着封所在山里到处转悠。一开始我们想直接下山,但发现盘山公路以及沿途的村子里到处都是丧尸。如果只有我和封所两个人,到是能闯一闯,可带着梨头就不行了。再说梨头当时还在吃奶,为了给她找奶粉又耗费了我们很大精力,所以就一直耽误了下来,直到前段时间,梨头渐渐长大到能吃些嚼烂的食品了,也不再动不动就又哭又闹的,我们才试探着下山,直到遇上你们。” 谢玲擦了擦眼角的泪:“梨头吃了她妈妈的奶,没事吗?”这个问题其实不必问,看到如今的梨头,虽然瘦弱但总体还算健康,应该是没事的,但谢玲还是忍不住问了声。 周春雨挠了挠头:“好像是没事。我刚开始照顾梨头时,什么都不懂,以前都是陈佟冬和我丈人丈母管的,梨头生了好几次病,有发烧过,也拉过肚子,还有次因为我没有及时换尿片,把孩子屁股弄红肿了,但你也看到了,梨头现在好端端的。这孩子,真是命大。” 王路心里盘算,这奶水中有没有生化病毒可实在不好说,参照艾滋病的话,患病的母亲是能通过乳汁感染自己的孩子的,只不过九成九是梨头自身的免疫力起作用了。可别小看小毛头,虽然他们看起来柔弱无比易受伤害,但免疫系统却非常强大,梨头肯定抵抗住了初期生化病毒的感染。 王路上前拍了拍周春雨的肩:“现在好了,到了崖山,有陈薇照顾梨头,你就放一千二百个心吧。” 三人这时也已经来到了龙王庙前,周春雨倒也知道这座庙:“王哥你住这儿啊?这倒是个好地方。我以前来过,管理员房倒是有睡觉吃饭的地方。” 王路走在前面,把周春雨带到了卧室,放下消防斧、锄头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后道:“这就是我们睡觉的地方。地方小了点,也只能挤着住了。” 王比安正在王路陈薇睡的床上逗弄梨头,这时见爸爸带着人进来,连忙道:“老爸,我一直看着小毛头,刚才小毛头尿尿了,妈妈帮她换了尿片。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家里没有婴儿专用尿片,还得自己找些旧衣服给小毛头做一些。” 梨头正在床上爬着和陌生的大哥哥玩,这时看到周春雨进来,连忙举起手,嘴里:“喔喔、喔喔。”叫着,要周春雨抱。 周春雨身上又是泥又是汗,脸上的血也没擦干净,衣服上也溅着杀丧尸留下的尸液,自然没法去抱梨头。 眼见着梨头爬到了床沿,王比安连忙上前把她抱住。虽然他无论是个子还是力气,都比小毛头大多了,但并没有照顾孩子的经历――现在都是独生子,连亲兄弟姐妹都没有。哪有抱孩子的经验,就有点慌手慌脚的,再加上梨头呜呜喔喔地叫着,整个身子一蹿一蹿的,王比安差点失了手。 这时,周春雨做了个动作,他把手指比在唇上,冲着梨头“嘘”了一声。 很简单的小动作,很轻的嘘声,但神奇的是。正在王比安怀里闹别扭的梨头突然安静下来。 她在王比安怀里缩成一团,蜷缩起身子,抿着小嘴巴,大眼睛也闭了起来。 谢玲在旁边“咦”了一声:“这孩子……梨头好乖啊。小周你嘘她一下,她就不闹了。” 周春雨轻叹了一声:“这也是被逼的啊。刚开始的时候梨头啥都不懂,因为被我背在背包里感到不舒服,老是哭老是闹,饿了哭,外面声音大点哭,尿尿了大便了也哭,反正有点动静她就哭。你想想。我们旁边到处是丧尸,这样哭可怎么行。” “我怎么哄也哄不好。有次我们在一个村里给孩子找奶粉,被几只丧尸狗堵在一幢楼房上。我和封所想从楼顶逃离,眼见着就要成功了,梨头又哭起来,我情急之下,只好用手捂住孩子的嘴。等到闻声过来的丧尸狗离开了,才放开了手。没想到当时捂得急了,梨头居然闭过气去。我吓得要死,又不知道怎么救孩子,只会胡乱摁压她的胸口,又怕用力大了弄断孩子的骨头。还是封所有经验,他当时一把夺把梨头,拎着脚连拍她的背部和屁股,终于打得她哭出声重新呼吸起来。”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梨头哭得少了,我只要一捂她的嘴,她自己就会安静下来,慢慢的,只要我嘘她一声,用不着捂嘴,她自己也会安静下来。” 王路听在耳中一阵心酸,在这末世,连一个不到周岁的小毛头,也要学会怎样求生啊。 就在房中各人沉默不语各想各的心事时,屋外传来陈薇和封海齐的脚步声和话声。 封海齐依然是口头禅:“不错,不错,小陈你们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这都电气化了。” 陈薇叹了口气:“这电气化也是前不久刚刚弄齐整的,刚刚上山时,我们连睡觉盖的毯子都没一条。多亏的王路和谢玲,硬生生一拳一脚打出这片生存的空间。本来我们今天正在收割,还千辛万苦弄了台收割机来,如果一切顺利,这粮食足够吃好几年的。可老天不开眼啊,老封你也看见了,莫名其妙就来了这样多丧尸。收割机毁了,稻田被烧了,连下山的道都被堵上了。要不是老封你开枪相救,王路更是连命都没了。” 封海齐声音洪亮地道:“啥事体,看小陈你愁眉苦脸的。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好。” 王路迎了出去:“老封这话说得好,我们以前这样艰苦都熬过来了,现在崖山上又来了你和小周,我们的力量更强了,更不用怕丧尸了。陈薇你看看,刚才在山道上,我们杀了多少丧尸啊,这要放在以前只有我一个人时。和丧尸硬碰硬对抗这种事连想都不敢想。人活着,最重要。” 见天色已晚,王路让陈薇赶紧烧饭,虽说在山道上挡丧尸时已经吃过了馒头,但毕竟当不得正经饭吃,下山的路虽然从今天起被封锁了,但弄一顿像样点的晚餐还是没问题的。 趁着陈薇和谢玲在家里弄饭菜,王路带了三套干净衣服,带封海齐和周春雨去后山的泉水洗澡。 一到泉水处,封海齐再次连道“不错”。“原本我还担心下山路堵上后,水源是个问题,有了这眼活泉水,我们就能撑很长时间了。小王啊,你们当时能找到崖山来,真是幸运啊。” 王路含笑称是,不过,他特意带两人来洗澡,可并不是为了炫耀这处泉水的,现在三个大男人赤条条光着屁股。有些话也该往明里说了。 王路清了清嗓子:“封所,欢迎你来崖山,虽然不知道等山下的尸潮退去后,你是不是还想到城里寻找你的家人。只不过这段时间内,我们要同舟共济了。”――这话,王路是对着封海齐说的,之所以没在话中带进周春雨,原因很简单,周春雨毕竟是自家的亲戚――再怎么远房,那也是亲戚,血永远比水浓,在过去数千年来,宗族关系一直是人际关系中最强大。维系最稳固的一种。所以,王路自然而然地在话中,将封海齐单独“拎”了出来,有意无意地让封海齐明白――现在这崖山上。我们是一家人,而你,则是外人,虽然你能力出众,但是,我、我们,才是崖山的主人。 王路并没有事先问过周春雨,他今后会不会同意留在崖山―――这是根本不必要问的。带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周春雨又能往哪里去呢?同样身为父亲。王路能理解周春雨的最深层的渴望――那就是给梨头一个安全的家,能让她健康平安成长。而崖山。无疑是最好的,事实上也是周春雨唯一的选择。 封海齐和周春雨两人中,周春雨绝对是最安全的一个,别的不说,周春雨能把梨头交到陈薇手里,就代表着他对王路一家无条件的信任。 但封海齐就不同了,他是山上惟一的外人,他牵挂着在甬港市区的妻子女儿,他是个好人,救过周春雨、梨头、王路的命,但他同样与崖山上众人没有一点利益的交集,说句大实话,崖山上众人都死光光了,封海齐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王路对封海齐很坦率,这没什么好藏着腋着的,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话挑明了讲更好。 封海齐人老成精,哪里听不出王路话中之音,他淡淡地道:“小王,你是这儿的主人,在山下的丧尸散去前,我可要在你们家里好好住段时间了。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王路对封海齐的态度很满意,虽然自己这样子对待一个前不久才救了自己的恩人来说,很有点白眼狼的味道,但王路根本不在乎,保护好陈薇王比安还有谢玲,守护好崖山这个家,才是王路惟一关心的。 其他的,都他m的是假的。 王路有必要让封海齐明白,在崖山,他才是那个说话算话的主人。――今天在放下断门石时,封海齐的举动虽然是正确的,但同样是危险的,当时从王路,到陈薇、谢玲,都处于极大的风险中,如果早知道封海齐的枪中没有子弹,王路肯定会采取更安全的措施来放下断门石。王路不希望今后自己再一次把命运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中,让别人来做出决定。 周春雨也不是傻瓜,能在基层派出所任职的,个个都是人精,他从刚才平淡的对话中,辨别出了交锋的味道,本已经蹲在泉水旁用湿毛巾擦身的他站了起来,站在王路和封海齐中间:“王哥,封所人不错的,你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王路冲着周春雨笑笑――老子以前还到处领“好人卡”呢,可现在要是谁威胁到陈薇和王比安,老子杀人绝不眨眼,眨一下眼老子就是你妹。 王路在泉水边找了块平整地石块坐了下来,拿毛巾湿了湿身子,边往身上抹沐浴露,边用随意地口气道:“老封,你对生化病毒了解多少?” 封海齐在王路身边坐了下来,也用毛巾撩了水擦身,如聊家常一样地道:“正常人感染后会变成丧尸,被咬了也会变。丧尸只有打脑部才能致命。” 王路点点头:“老封,对了,还有小周,你们知道二度感染的事吗?”说着,王路将自己以前对生化病毒二度传染以及免疫的推测说了,同时也提了提自己被感染差点丧命的事。 封海齐和周春雨两人听着听着,都停止了洗澡,两人对视了一眼,周春雨道:“王哥,你说的免疫的事,我和封所以前也猜到过,只不过二度感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封海齐摇了摇头:“不对,小周,其实二度感染我们也遇上过。你忘了,前几天我们不是在村里杀了好几只丧尸吗?那时你还嘀咕了一句话,说这几只丧尸穿得整整齐齐就像要到哪里喝喜酒一样。” 周春雨立刻想了起来,因为这事给他的印象很深,在山里钻了这样长时间,周春雨和封海齐的警服早就扯烂了,两人都是捡山村民家里遗留的衣服穿。而那些丧尸,身上的衣服日晒雨淋的,也早就破烂不堪的,有的丧尸直接就裸奔了。 可那天村里遇上的几只丧尸却很奇怪,那衣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连个破洞都没有。 周春雨可知道丧尸个个都是大白痴,更不要说换衣服了。 只不过当时虽然心里奇怪,可也没想到别处,现在听了王路关于二度感染的事,周春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几只丧尸就是王哥所说二度感染的人了,它们刚变成丧尸不久,所以身上的衣服还是新的。” 很滑稽的推理,但也是惟一正确的推理。 王路看着封海齐,他对封海齐说这番话,可不是为了搞明白“穿新衣服”的丧尸是从哪儿来的这样简单。 封海齐想了想,立刻明白了王路的意思,他缓缓道:“这样说来,这生化病毒今后还会进化,还会感染我们,我们现在虽然是健康的,但并不代表以后永远不会变成丧尸。换句话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危险的。” 真是聪明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只要用心再可笑也没关系 封海齐把话一挑明,周春雨也立刻明白了,他立刻骂了一句粗口:“这就是说,我们幸存下来的人越是聚在一起越是危险,因为谁都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突然变成丧尸!” 封海齐却一点不紧张,打湿了头发,挤了点洗发液在手里,抹头上揉搓出一团泡沫,闭着眼睛含含糊糊道:“小周,看你急的,你姨――噢,你哥早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他可是亲身经历过二度感染的,这不活得好好的,你愁什么愁。听你王哥的话,准没错。” 王路扯了扯嘴角,果然是树老灵人老精,歉虚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生化病毒感染毕竟还是有前兆的,到时候,只要提前隔离病人,做好预防准备,象把病人绑起来等等,虽然方法很土,却也蛮管用的。我总算是有点小经验,到时候,多少能帮大家出出主意。” 周春雨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虽然有一定风险,但大家抱成团,总比拆伙孤身拼命求活要容易点。 封海齐低下头,撩水洗净上头脸的泡沫,“哈”地喘了口气,“好久没洗头了,真爽快。”扭头对王路道:“小王啊,这方面你比我们有经验,没说的,以后我们就听你的了。宁肯小心一点,也千万不能大意。其实这和部队里一样,外出任务,战友们如果有个头痛脑热,我们也是专门有救护兵把他隔离起来的,一方面是便于照顾,一方面也是防止进一步传染。现在这乱世,和打仗一个样,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份。” 王路大乐,这封老头子为人爽快啊,看清了形势,做起事来决不拖泥带水。“以后我们就听你的了”,王路要的就是这句话。 别小看这句话,这可代表着生杀大权,如果是在一个小团体中,王路拥有这样的权力,只要指着某个让他看不顺眼的人说――这人被感染了。那这个倒霉鬼不死也掉层皮。 溪边谈话结束,三人洗好了自己带来的脏衣服,神清气爽地穿着新衣,向龙王庙而去。 封海齐走在最前面,王路和周春雨在后面嘀咕着。好像在互相打探其余亲戚的下落,封海齐是故意走在前面的,因为,把背露给别人,和小动物在打斗时把肚皮翻出来同一个道理――我服了。 不得不服。 在如今的崖山上,封海齐是最势单力孤的一方,虽然他的战斗力比任何一个人都强大,但崖山上原有的四个人,是紧密团结在一起的,这从陈薇、王比安、谢玲在山脚下拼死救王路就能看得出来。 而周春雨。又是他们的亲戚,如果起了冲突,这个前下属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方,可真是两说。两不相帮都算是好的了。 封海齐对王路的态度并不介意,这是很自然的事,这乱世中,谁都是潜在的敌人。从某种角度讲,王路一家的确是很容易被他人觊觎的对象――一个乱世中足以保命的基地,初步实现了电气化,积蓄了相当丰富的粮食饮水等物资,还有两个相貌不错的女人,惟一的战力是个平民。 抢粮抢钱抢女人,不抢这一家子肥羊。都对不起自己。 如今把话说开了也好,毕竟大家现在还面对着诡异的尸潮,暂时放下相互间的疑神疑鬼,劲儿往杀丧尸一处施。才能逃出生天。 等这尸潮过去之后,自己也会离开崖山,崖山虽好,却非吾家,我的妻子女儿,一定在某处等着我,等着我去救她们。 封海齐突然笑了笑,而且这个王编辑王老师。也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得那样坦率。虽然他刻意摆出“先小人后君子有话当面说”的架势,但封海齐确信。这位“小王老师”手里,肯定有着什么用来对付自己的筹码。 肯定有着足够对付自己的手段。 封海齐看不透王路。这个人,并不简单。别的不说,在山脚下时,封海齐躲在山道上,看到王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孤身一人冲进丧尸堆里时,一开始是震惊,接着是疑惑。 封海齐可不是瞎子,他眼睁睁看到,王路周边的丧尸并没有攻击他。要不然,就王路这百多斤的肉,怎么可能阻挡住丧尸这样长时间,让陈薇她们安全脱身。 这个人,肯定有着对付丧尸的特殊手段。 身为派出所所长,封海齐这半辈子里见过不少号称有特异功能的骗子,其实也就是会些小戏法的无赖,用来骗农村没见识的老头老太的小钱。 但是,王路在丧尸堆里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什么戏法。 封海齐不知道王路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正是因为不知道,更增加了王路的神秘色彩。 这个网站编辑,并不象表面上那样好惹。 这样很好,互相威慑,才能和平共处。 和平,从来不是求来的,也不是谁对谁屈服跪一跪就能跪出来的。 王路能力越强,封海齐越信任他,真正的强者才会冷静思考问题,才不会冒险做出糊涂事来。 走极端的永远都是弱者。 三个男人回到龙王庙,灯已经亮了起来,陈薇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厨房里实在太小,挤不下大大小小7口人吃饭,只得分两处吃。 陈薇带着王比安和梨头在卧室吃,王路、谢玲、周春雨、封海齐在厨房吃。 菜很丰盛,红烧肉在下午时并没有吃光,一直在锅里炖到现在,油都走了出来,夹一口在嘴里,酥烂得快化开了。 红烧肉的肉汁又用来烧了碗红烧土豆。 一碗烤笋尖――夏天的山上雨过后常常有些小笋尖。 炒青菜。 红烧鲫鱼。 还有碗芋头咸菜汤。 陈薇还单独给梨头煮了碗面疙瘩。 大家也不客气,稀里哗啦就吃开了,一来折腾了一天够累的,二来这样丰盛的一餐也是最后一顿了。山下丧尸围城,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明天起,就该节衣缩食了。 这顿饭,吃到最后。连谢玲都打了个饱嗝。 接下来,就该安顿睡觉的地方了。 陈薇的意见是,让谢玲让出高低床的下铺,给周春雨和梨头睡,而谢玲则和王比安挤一挤。 周春雨拒绝了,其实他下午第一次进卧室时,就觉察到了谢玲在这个家中非同一般的地位――这个女孩子居然和王路、陈薇睡一个房间。 虽然还没有睡一床,但这关系也太那个了。 王路说谢玲是什么“一家人”――果然是一家人,但绝不会是什么普通亲戚,这种话。周春雨打死也不信。 最后安排下来的结果是:梨头和陈薇睡,谢玲和王比安各安其位,至于王路――再次回到书桌上去。 封海齐和周春雨则在厨房里用王路以前用过的木板床搭个简易铺位挤在一起。 周春雨很不好意思,因为梨头把王路的位置抢了,他喃喃着道:“王哥,还是让梨头和我睡吧,反正这段时间来,她已经习惯了。” 陈薇早把梨头哄睡了,听了周春雨的话,推了他一把:“去。你们男人家懂什么照顾孩子?梨头这段时间受的罪够多的了,到了崖山上,可得好好弥补弥补,小家伙以后就跟着我了。” 王路也道:“梨头跟你睡。老封睡哪儿?行了,就这样定了。”王路虽然又被赶到连脚也伸不直的书桌上睡,其实心里是说不出的满意――梨头和陈薇睡,有这样一个人质在自己手里,周春雨绝对成了“自己人”。 只不过,想要安稳睡一觉并不是那样简单的。 要安排巡逻了。 封海齐在随着王路去后山洗澡的路上,粗粗看了地形,又听王路介绍了整个崖山的大致山势后,当即提出来:晚上必须有人巡山。 王路同意封海齐的意见,现在的局势已经与往日大不一样了。原来王路只要防备鄞江镇上的丧尸,只要小心不把镇上的丧尸吸引到山上,至今还没丧尸从后山突破过。 这一方面是王路等人运气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丧尸相对较少的原因。 可现在不同了,尸潮泛滥,丧尸都堵到家门口了,谁也不知道象布朗运动一样无规律乱窜的丧尸们,会不会无意中从后山闯到山上来。 王路道:“这样吧,我、谢玲、周春雨,还有老封,分成四班。2个小时轮一班。这样也不耽误大家睡觉,又能确保每刻都有人巡逻。” 封海齐摇摇头:“单人巡逻太危险了。还是两人一班。就是有点事,也能互相照应着点。” 谢玲在旁边道:“为什么不分明暗哨?部队里不都是放两个哨的吗?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就是被人偷袭了,暗哨也能及时报警。” 王路还没说话,周春雨扑哧笑了出来,封海齐也笑着道:“这明暗哨是对正常的敌人用的,丧尸可不懂什么叫开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一明一暗反而分散了我们有限的兵力。” 谢玲想想倒是这个理儿:“那行,就两个人一组巡逻吧,我和哥一组。” 王路连忙道:“我俩还是分开吧,我和老封一组,谢玲你和小周一组,毕竟我们对后山情况较熟,能带他们早点熟悉情况,要不然,这晚上黑灯瞎火的,他们两个人一通乱摸也不是办法。”王路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说白了,还是不放心封海齐,要监督着他。 当即定下来,王路和封海齐值上半夜,谢玲和周春雨值下半夜。 巡逻的装备还是齐全的,王路和封海齐一人一只对讲机,卧室里也放了一台,以备在突发情况下可以及时报警。 两人还配上了大号手电筒。 原本王路还想穿上铝片盔甲,但一想,在山林里巡逻,沉重的盔甲实在是累坠,还不如穿长袖长裤,既行动方便又能挡挡蚊子小咬什么的。 在后山林中穿行,带长柄消防斧或锄头也不太方便,王路从卧室里拎了一把小手斧一把砍柴刀来,把砍柴刀递给封海齐,自己则拿上手斧。 谢玲和周春雨也不客套,两人早早就睡下了,养足精神,以备半夜交接班。 今夜有月,就是不打手电筒,月光也照得山林间亮堂堂,王路和封海齐肩并肩,在山林中高一脚低一脚穿行着。 这片山林,正是王路以前拉了锅铲警戒线的林子,那挂在林间的铲子勺子和菜刀们还在呢,王路不小心碰着绳子时,铲子勺子就叮丁当铛响成一片。 在月光下,王路老脸微红,对身边的封海齐解释道:“这是以前布来警戒用的,其实没多大用处,有点像开玩笑,也就是自己安慰自己一下。” “不错。”封海齐道,他侧头看看王路脸色有些古怪,正色道:“的确不错。” “小王你又没有当过兵,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是真的在用心保护你的家人。”封海齐拎了拎林间的绳子,铲子勺子顿时响成一片:“这乱世,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份。如果真有丧尸从后山经过这片林子跑过来,这看似玩具一样的警戒线,一样能救你们的命。” “你完全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你自己知道,你在努力做就行了。”封海齐低声“嘿”了一声:“我见过很多夸夸其谈的人,但他们除了放嘴炮,真正让他们动上手,却都成了怂包软蛋。你要是顾及这些王八蛋的吵吵嚷嚷,那就啥事都不用干了。” 王路一愣,倒没想到封海齐年纪不小了,却居然是个老愤青,他哈哈一笑:“老封你说得好,不过,如今这世道,那些只会放嘴炮的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这批王八蛋肯定是死得最早最快的。面对丧尸,他们的嘴炮再强也没用啊。” 王路对封海齐的好感大增,大有知已之感。两人打着手电,在后山边巡逻,边商量对付丧尸的主意。 封海齐倒是对高压电网颇为了解,但他此前看到太阳能发电系统后,便断定电网对丧尸没什么作用:“高压电就算是烧坏了丧尸的四肢也不能彻底杀死它们,触电而死的人除了灼伤,就是心脏被击坏,而丧尸是不在乎心脏受损的。我都相信这些脏东西没了心脏也一样能活动。而要想直接烧坏它们的脑部,这电量还远远不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四十四章 是天使还是鸟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是天使还是鸟人 封海齐的建议是,与其搞什么费力不讨好,而且会影响如今崖山生活质量的高压电网,不如搞个简易的警报装置。 当然,封海齐的警报装置可不是什么锅铲勺子,他道:“见过那种唱生日歌的卡片吗?对,就一个钮扣电池连着个发声片的。电池和发声片之间平时用个小纸片隔着,把小纸片一『抽』掉,就会哇啦哇啦唱生日歌的那种。我们在丧尸最容易突破的几处山坡上,用结实一点的――对,就用那个钓鱼线,一头绑着纽扣电池下的纸片,一头拴在树上,什么丧尸啊丧尸狗啊,撞到线上,线把那头的纸片一『抽』,发声片就会响了,这不就是个报警器嘛。” 王路挠了挠头,这点子不错,关键是材料比较好找,崖山下的文化用品商店里就有不少这样的发声祝福卡,而且还可以重复使用,只是――“老封,这声音会不会太轻啊?那发声片发出的声音也就能在房间里听听,离上10来米远就听不清了。” 封海齐『抽』出挂着腰间的对讲机道:“用你收集的对讲机啊,小陈说你前前后后找到了近20台对讲机,我们把对讲机就挂在发音片旁边,设定为一直保持通话状态,一发出声音,龙王庙的对讲机就可以接收到。” 王路重重一拍大『腿』,着啊,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法子呢,他兴奋地道:“这就像有些人家为了照顾单独睡一个房间的小孩子,在小孩房里放只对讲机,自己卧室里也放一只,晚上小孩子一有动静,父母在对讲机里听到了就可以去照顾。” 王路越想越『激』动:“还有,我们可以在不同地段使用不同音乐的发声片,这样可以根据对讲机里传来的乐曲声的不同,快速定位丧尸突破地段,在第一时间赶到杀了它们。” 王路搓着双手,这法子简单又实用,不过,这也亏得自己前期搏命打下了扎实的物质基础,如果不是自己找来大量的对讲机,如果不是自己『弄』到一套太阳能发电系统,可以给对讲机充电,封海齐想出的法子再妙,也是空中楼阁。 两人说说聊聊,时间过得飞快,眼见着已经快到半夜12点,两人返回了龙王庙,换班。 王路目送着封海齐推开厨房的『门』,很快,里面的灯亮了,接着又传来周『春』雨起『床』时『床』板的咯吱声、咳嗽声…… 王路这才来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背后隐隐传来细碎声,接着,陈薇在『门』内轻声道:“谁?” “是我。王路。”王路放轻音量却清晰地道。 『门』锁一响,『门』开了。陈薇站在『门』后,见到王路进来,不无埋怨地道:“巡逻前我早说了把『门』给你留着,你非要我关上『门』到时候再开,现在好吧,半夜三更地让我给你来开『门』,真是的,要是吵醒了梨头,看你怎么收场。” 王路嘿嘿轻笑了笑:“谢玲还睡着?” 陈薇打着哈欠往『床』边走:“这丫头今天也够累的,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比梨头睡得还早。” 王路踮着脚走到谢玲『床』边,果然见她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伸手轻轻推了推她:“谢玲,该你巡逻了。” 谢玲睁开眼来,一开始有些『迷』糊,但她很快醒过神来,一『挺』身就坐了起来,王路见机快,连忙一伸手,挡住她的头,以免撞到王比安上铺的『床』板上。 谢玲一边起身,一边伸手在枕头内侧一划拉,拎出一把小斧头来――正是王路巡逻时带着的成对手斧的另一把:“发生什么事了?”谢玲紧张兮兮地问。 “没事。”王路连忙道:“只是到你巡逻的时间了。” 谢玲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揉』着眼睛起『床』,王路又叮嘱她一定要穿牛仔衣『裤』,免得林中灌木杂草刮擦,这才把对讲机和电筒『交』给她。 谢玲出『门』时,周『春』雨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看着两道手电筒光消失在远处,王路瞟了眼已经熄了灯的厨房,这才回到卧室,关了『门』,上了书桌。 尽管困意实足,王路却睡不着。 一点也睡不着。 因为封海齐就在对面厨房里。 这『挺』有点像谢玲到山上时第一夜的情景。 只不过,封海齐的危险程度是谢玲的好几个数量级。 好吧好吧,封海齐是个好人,到现在为止,他对王路一家就像从天而降的善良的天使一样,拯救人们于苦难之中。 只不过,天使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有翅膀的鸟人。 只要带着个“人”字,王路就不放心。 他宁肯相信丧尸,也不愿相信“人”。 王路知道自己让陈薇反锁房『门』,半夜里瞪着满是血红的眼睛不睡觉,各种防备针对的是一个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是很滑稽。 但是再怎么滑稽,也比稀里糊涂丢了命要好。 而且,对新来者警惕的又不止王路一个人,要不,谢玲为什么将小手斧放在枕头内侧? 甚至就连陈薇,也在潜意识中对新来的封海齐抱着一份戒心――她也并没有睡安稳,以至于王路轻轻敲『门』,就会立刻惊醒。 王路躺在书桌上,辗转反侧,时不时伸手到大『腿』内侧,捏着嫩『肉』拧一下,让自己再清醒过来。间或还趴在窗口,掀起充当玻璃的塑料布,张望着对面厨房里的动静。 厨房里黑『洞』『洞』的,隐约传来阵阵打呼声,正是封海齐发出的。 直娘贼,那厮倒是睡得塌实。王路恨得牙痒痒。 就这样半梦半醒不知熬了多久,王路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龙王庙大『门』口传来,是谢玲和周『春』雨回来了。 王路强撑着开了卧室的『门』,迎面撞上周『春』雨,周『春』雨一愣:“王哥,你这样早起『床』了?” 王路这才注意到,其实天边已经『蒙』『蒙』亮了,他尴尬地“啊”了一声:“『尿』急,去上个厕所。” 周『春』雨喔了一声:“我去补个觉,这巡夜可真够累的。” 谢玲也捂嘴打着哈欠:“我也要睡一会儿。” 王路其实也想睡,现在谢玲和周『春』雨都回来了,想来封海齐再不会出什么妖蛾子了,可偏偏自己刚才借口要上厕所,不得不装模作样出了龙王庙,往庙后的厕所走去,这一来一回,等他回到龙王庙时,一抬眼,封海齐居然站在院子中,正在伸展活动身体。 封海齐见到王路,打了个招呼:“早啊,唉,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你们年轻人了。昨晚一上『床』,就睡得死沉死沉,小王居然这样早就起『床』了?” 王路连假装个笑都笑不出来,偏偏封海齐又问了句:“昨晚睡得还好不?” 好你娘个头! 这时,卧室里传出梨头的哼哼声,陈薇在里面喊道:“王路,你快拿个脸盆来,梨头要『尿』『尿』啦。” 王路狠不能把两只眼皮用火柴棍支起来,『摸』索着从厨房里找了个脸盆来,刚端进卧室,就听见陈薇唉哟了一声:“来不及了。”只见梨头边扁着嘴打着哈欠,边在卧室地上『尿』了好大一泡『尿』。 陈薇啧怪地白了王路一眼:“怎么手脚这样慢,快,找拖把来拖一下。” 这时,王比安从高低『床』上探出头来:“老爸,把脸盆给我吧。” 王路还没有搭腔,陈薇奇道:“你要脸盆做什么?” 王比安嬉皮笑脸道:“我也正好想『尿』『尿』了。” 陈薇气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脸盆里『尿』,快起『床』,到厕所去,顺便到『鸡』窝里『摸』『摸』看,有没有新下的蛋。”一转眼:“王路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拖把啊。” 谢玲在『床』上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吵死啦,人家还想睡啦。” 王路『欲』哭无泪――其实人家也想睡啦,谢玲好歹睡了前半夜,自己却一夜没睡了。娘的,这何时是个头啊。 等王路取了拖把,拖干净了梨头的『尿』,就听到王比安上了厕所回来了,正向封海齐打着招呼:“封伯伯早。” 封海齐爽朗地笑着道:“比安起得蛮早的啊。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是『鸡』蛋,今天的『鸡』刚下的。”王比安道。 陈薇这时已经收拾好了梨头,怕吵着还在补觉的谢玲,忙忙抱着梨头出了卧室,对王比安道:“王比安,妈妈要照顾梨头妹妹,你把『鸡』蛋放厨房里后,帮妈妈把羊『奶』给挤来吧。” 王比安应了声,封海齐道:“不错嘛,比安居然会挤羊『奶』啊?走,让伯伯看看,你是怎么挤『奶』的。” 王比安大是得意:“封伯伯,我们家的羊跟我最好了,我去挤『奶』它从来不顶我。我这就带你去。” 封海齐随口问道:“比安,你早上醒来除了捡『鸡』蛋挤羊『奶』还做些什么?” 王比安想了想:“有时还得去挑水。” 封海齐道:“你早上起来不锻炼的吗?”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以前他倒也锻炼过,比如大练什么拔刀术,可小孩子毕竟没个长『性』子,没有人督促,早就扔脑后去了。 封海齐陪着王比安边往放养着羊的后山走,边道:“比安,伯伯这里有些锻炼身体的法子,你想不想学啊。” 王比安大喜:“伯伯,我锻炼了身体,能像你一样厉害吗?” 封海齐笑道:“能,肯定比我还要厉害。” 听着封海齐和王比安一应一和的声音远去,王路倒在『床』上就想睡,陈薇一见就急了:“这怎么又去睡了,你没看见我抱着梨头腾不出手做早饭吗?快来给我帮手。顺便把周『春』雨叫起来,让他睡我们的『床』吧,厨房要用来烧饭了。” 王路没奈何,只得被陈薇差使着不停得干各类杂活,结果因为实在困得厉害,烧土灶时,差点一头栽到灶『洞』里,把头发都烧焦了一块。 总算今儿的早饭很简单,就是粥和一人一个白煮『鸡』蛋,梨头则是蒸蛋羹。 这时王比安和封海齐也挤了一盆羊『奶』回来了,王比安还气喘吁吁一身是汗,递上羊『奶』时告诉陈薇:“妈妈,封伯伯今天教我怎么锻炼呢,他说这可是海军陆战队的训练方法,只要我天天坚持下去,就能和他一样厉害。” 陈薇『揉』了『揉』他的头:“你也是该好好锻炼锻炼了,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打游戏上了。” 王比安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对了,妈,羊『奶』越来越少了,今天只挤了这么一盆。” 陈薇叹了口气:“这羊哺『乳』期也该过了,这『奶』自然越来越少了。王比安啊,这羊『奶』以后都是给梨头一个人喝的,羊多产点『奶』梨头就能多喝一口长得壮一点。现在下山的路断了,我们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割稻子来喂羊,你得在山上多割些羊爱吃的草,让它多产点『奶』。” 王比安爽快地应了,向梨头伸出手:“妈,我来抱梨头吧,你还要忙别的事呢。” 陈薇道:“先把早饭吃了吧。”说着转向封海齐道:“老封,今天早餐也只能给大家管饱了。等会儿我还得和王路合计合计,查查看家里还有多少家底。” 封海齐道:“小陈这话就太见外了,有的吃,还能填饱肚子,我这老家伙要再想东想西的,真是不知好歹了。”说着,重重一拍正依着『门』框,头一冲一冲打瞌睡的王路道:“小王,来,一起吃饭吧。” 这一巴掌把王路给拍醒了,忙喔了声去灶上盛饭,等端着饭到桌子上,王路才品出不对味来,这封海齐倒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该吃吃,该睡睡,对自己儿子王比安管头管脚,你听听他刚才叫自己吃饭的语气,这到底谁才是崖山的主人啊。 吃了早饭,封海齐带着王比安去巡山,大白天的,危险『性』比夜晚低多了,再说有封海齐带着,王路倒也不怕王比安遇上危险,而且,虽然他心里嘀咕,但对封海齐训练王比安的事还是很赞同的。 王路自己对锻炼身体根本连“野路子”三个字都沾不上边,除了知道跑跑步,做做仰卧起坐,最多就是再来上几下伏卧撑。 而封海齐,以他在军队里的经历,教给王比安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杀敌手段。 王路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封海齐的提防,真的似乎多此一举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以血肉为食的大刷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以血肉为食的大刷子 一水缸的大米,两袋30斤装白兔牌袋装米,三袋面粉,冰箱里有大半片猪肉,几斤香肠、腊肉,真空袋装的烤鸭、东坡肉等袋,另有活物四只鸡,两只兔,一只山羊。非常文学/(百度搜索赢话费,读看看)还有一麻袋没有脱粒的稻谷。 王路揉搓了把脸,强忍住哈欠,对面前的陈薇、谢玲、王比安、周春雨、梨头和封海齐道:“这就是山上能吃的东西了,对了,还有些咸蛋和皮蛋,还在腌着。另外,后山陈薇还开了点田,种了点小菜,这情况她熟,陈薇你来说说吧。” 陈薇抱着梨头道:“也没种啥东西,有小青菜、青瓜、西红杮和土豆,土豆才种了没多久,这节气不对,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活,小青菜那几样菜倒是能吃,就是不顶饥。” 在场的众人个个面露难色,这些东西要养活山上6个大人加一个小毛头,实在是太紧巴了。 关键是没有人说得清楚,山下的丧尸潮何时才会退去。 王路强笑了笑:“其实还有些东西没算进去,比如四只鸡是会生蛋的,兔子也会下小崽,羊会产奶,这些也都能够吃。后山也有不少野菜,一下雨就有蘑菇、地衣什么的冒出来,竹林里也会抽出些小鞭笋。”他扭头对封海齐道:“老封,我对可食用的野菜了解不多,也就认识个马兰头,你以前在海军陆战队,一定学过野外求生的技能,哪些野菜蘑菇能够吃,哪些有毒,可就麻烦你了,要不然,我们没死在丧尸嘴里,反倒喝了蘑菇汤倒下了,那真成了笑话了。” 封海齐道:“那是自然。”王比安连忙巴巴地问:“封伯伯,这认野菜的本领也教给我好不好?” 封海齐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你想学伯伯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又不是什么传子不传女的秘籍,现在是没有网络,要不然,到网上一查就知道得差不多了,缺的只不过是野外实地采摘的经验。” 封海齐说到带王比安摘野菜,陈薇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则新闻,忙道:“老封,摘野菜还是小心点,甬港市以前曾有人摘野生的水芹菜吃中了毒的。” 封海齐疑惑地道:“水芹菜怎么会有毒?那东西我们以前都是生吃的,从来没出过事。”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那人摘的肯定不是水芹菜,应该是石龙芮,那玩意儿个头比较小,根须却很长,叶子和芹菜差不多,一般人很容易认错。石龙芮是有毒。不过它也是一味外用的中药,能够用来治拉肚子、消肿。” 谢玲吐了吐**:“吃野菜还有这样多讲究啊?太好了,幸亏有老封这神农在。” 陈薇也松了口气:“反正我们一时也用不着吃野菜,王比安能够跟着老封采摘些笋啊蘑菇啊什么的晒晒干,等粮食不够吃了再顶上。” 周春雨主动道:“这样吧,我和老封少吃点,反正我们都是成年人,忍得住肚饥。 王路还没开口,陈薇抢着道:“这算什么话,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山上又有谁能少吃一点的?你们三个男的不用说了,和丧尸肉搏就靠你们了,吃不饱饭,没有力气,还怎么保护我们?谢玲、王比安、梨头都是孩子,还在发育期,也不能饿。我看啊,就我少吃几口倒是没问题,正好减肥。” 这话一出,连封海齐在内大家都嚷嚷起来,“这哪能呢”,“妈妈我的饭给你吃好了”,“就饿你一个人这事儿可干不出来”…… 王路拍拍手:“行了,山上粮食供应还远没到要人饿肚子的地步。陈薇啊,这样吧,今后吃饭,也别弄七个盆八个碗的了,就像以前我们在阳光城熬日子那样,米饭里切点蔬菜肉丁啥的一锅煮,能填饱肚子,营养又全面,就行了。还能少用点柴火呢,这打柴也一样消耗体力的。” 崖山现在还远没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众人虽然对存粮有些担心,但现在也急不来,只能说挨一天是一天,和山下的丧尸干瞪眼,看谁熬得过谁。 讨论完了粮食问题,大家就开始忙开了。 王比安在家照顾梨头,大便小便一把抓,工作标准是梨头不哭不闹。 谢玲则着手搓稻谷,家里那半袋没脱粒的稻谷原是陈薇从山下割来给鸡、羊吃的,如今自然不可能再这样大手大脚了,这稻谷得留给自己吃。只是没有脱粒机。说起来,后隆村陈老头倒是为了这次夏收搞来过一台小型电动脱粒机,只是那机子还没搬来,所以,谢玲只能用手搓来脱谷壳。 手搓稻谷脱粒的效果低得让人发指,河姆渡人还晓得用树干做的杵来捣谷子脱粒呢。好在稻谷并不多,也就半麻袋,谢玲只得耐心坐在大殿上搓着。 陈薇却带着周春雨去后山的一个石窟,说带他看样好东西。 周春雨跟在陈薇后,来到一个地势较高,通风干燥的石窟,一眼看到石窟地面上堆着一梱梱的“树枝”,再仔细一看:“是豆秆!” 豆秆上带着一个个**的豆荚,被太阳晒干后,豆荚都裂开了,显露了里面一粒一粒圆圆的小豆子。 它原来叫毛豆,只是现在晒干后,改了个称呼,叫黄豆了。 陈薇道:“这黄豆还是前阵儿我和王比安从山下收来的呢,原本是想在冬天缺少蔬菜时,能补点维生素。现在正好给梨头吃。用豆浆机打豆浆吃最好。” 说实在的,梨头可吃的东西不多,虽然能吃些嚼烂的食物,但孩子终究肠胃太弱小,还是以吃流质为主,本来以梨头的年龄,正是该吃米粉的时候,可现在山上哪有米粉。 周春雨包里还有能吃两星期的奶粉,羊奶的来源并不稳定,不知能撑多久,有了黄豆,孩子就多了道营养源。 周春雨不知该说什么好,笨嘴拙舌地道:“姐,你看这,你们一家辛辛苦苦干的活,倒让我和梨头占便宜了。这样多豆秆又要搬上山,又要晒干,这得多累人啊,结果倒好,都到梨头一人嘴里了。” 陈薇拍了拍周春雨的肩:“这种见外的傻话就别说了,其实我们也有的吃的,这磨出来的豆浆给梨头喝,剩下的豆渣也能吃的,和面粉调一块儿,做豆渣饼油煎着吃可香了。” 说着,陈薇把手里拿着的几个大编织袋分了个给周春雨:“来,这豆秆也差不多干透了,我们正好把豆子打出来。” 打黄豆很简单,原本的话,最方便就是在龙王庙的院子里,间接举着木棒在豆秆上一阵摔打,黄豆就会从干裂的豆荚里蹦出来,敲打完了,用扫帚一扫地上的黄豆就成了。 只是现在院子被太阳能电板给占了,陈薇和周春雨只能在石窟里干,石窟地上四周是大小乱石,这黄豆要是蹦进去,可扫不出来。 陈薇和周春雨只得多费手脚,两人先把豆秆塞到编织袋里,然后隔着袋子一阵摔打,完了再把豆秆取出来,袋子底部就是黄豆和一些碎枝叶、破豆壳。 编织袋容量有限,一次性装不了多少豆秆,这样一来干活的速度就慢了很多,幸亏反正现在山上也没什么别的事,陈薇和周春雨两人就在石窟专心收拾黄豆,力争颗粒归仓。 同一时辰,王路和封海齐站在龙王庙前的平台上,举着望远镜,向山下查看着。 鄞江对岸稻田里的火已经灭了,只有几处被引燃的蔺草田,因为蔺草燃烧速度慢,所以至今还在冒着烟。 王路把手里的望远镜转了转,山上山下距离很远,望远镜放大倍数也不高,只能隐约看个大概,但还是能看出,在农田里有什么东西在走动。 分明是丧尸了。 你从哪里来,又往何处去?如果仅仅是个过客该多好。我们在山上熬段时间,礼送你们离开鄞江到别的地方吃肉喝血去。 王路在心里瞎嘀咕着,把望远镜递给身边的封海齐:“山下还是有很多丧尸,这都没完没了了。” 封海齐举着望远镜看了看田里,又看了看山脚下的盘山公路,公路上也有一个个黑点在挪动。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目前的情况完全在他预料之中,不管尸潮的出现源于何种原因,但从现在看起来,这尸潮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王路吧嗒着嘴:“老封啊,你说这丧尸潮是怎么来的?好好的它们不在自家地头呆着,乱窜什么啊?就算是散步,也没走这样远的距离吧。照你说的,它们都从四明山脉这样远的地方一路走过来了。” 在王路的印象中,丧尸其实也挺宅的,你看鄞江镇的丧尸,只需你不惹它,它就不怎么出镇子,散步的范畴也比较窄,这种一个村的丧尸逛到另一个村的现象从来没见过。似乎丧尸天性中也有领域观念,活动范畴就在自己生前呆过的地方为主。 封海齐哪知道丧尸为什么乱窜啊,警察查案也要问口供的啊,可惜丧尸不会说话,要不然,以封海齐多年警察的生涯,用些小手段问个底儿掉都没问题。 封海齐挠了挠下巴上的胡子楂:“没准是为了找食物吧,从生化危机迸发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那些该死的人都早已经死了,该活的人也早逃脱了,丧尸也找不到活人吃了。出于天性它们就开始四周流窜了吧。” 王路抱着胳膊道:“你是说它们有些像央视放的有关动物世界的片子说的那样,出于天性成群的迁移?食草动物的迁移其实好理解,是在天性驱动下逐水草而行。丧尸呢?它们追逐的是肉。也许相比山地、农村,乡镇、城市更吸引它们吧。终究大城市人口更集中,而且出于收集物资考虑,幸存者也会依托城市求生吧。” 王路突然想到了一事,重重一跺脚:“见鬼,你说这些外来的丧尸会不会就赖在鄞江镇不走了?和山里比,鄞江镇也算是人口较多的好地方了。别的不说,躲在屋子里,也比野地里风吹日晒舒服啊。” 封海齐嘿了一声:“这事儿可不好说,我估摸着,鄞江镇上的丧尸会往甬港市跑,可同样,山上下来的丧尸也会赖在鄞江镇不走了。有句话不是说这山看着那山好吗?丧尸其实也是无目的乱蹿,搞不好,城区里的丧尸还在往乡下跑呢。” 封海齐的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惊――对啊,凭什么认为尸潮的流动方向是单方面的呢?只能是山村往城镇流动?这又不是民工打工,只能从农村到城市。丧尸只是在饥饿的驱动下周乱走,无意中结集成群而已。丧尸已经有了一定的群体活动天性,所以越聚越多,形成了尸潮。 可尸潮流动的方向绝对不可能是固定的。 王路脸色有些发白,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幕场景,在这片大陆上,成群结队的丧尸漫无目的地沿着盘山小路、高速公路、铁路编成的大网,从农村到城镇,又从城镇到农村,像一把巨大非常的刷子一样刷来刷去。 只不过,这把刷子刷的不是灰尘,而是血肉,幸存者的血肉。 这片大陆上,肯定还有像王路一样的幸存者存在,以至能够断定,有的幸存者已经抱成一团求生,没准,在遥远的某处,一群幸存者已经清理完了一座小镇上的所有丧尸,建立了一个完全由活人掌控的镇子。有宽敞的屋子,充足的物资,清洁的饮水,以至有稳定的电源。 正当他们以为能够这样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时。 尸潮来了。 滚滚尸潮绝对能够淹没这个新兴的人类幸存者小镇,幸存者能够用蚂蚁啃骨头的方法,一点点清理原来镇子上的丧尸,可绝对无法抵抗澎湃而来的尸潮。 于是,众多幸存者将在猝不及防的尸潮袭击中毙命,少数得以逃脱的人,再度陷入缺衣少食的艰难境地。 更他m的见鬼的是,这样的尸潮并不是只会出现一次! 正如王路和封海齐不约而同给这次丧尸大规模迁移取的名字“尸潮”一样,潮水会反复地冲刷这块大陆。 直到这块大陆上,再无一个幸存者。 ¥b。.。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四十六章 谁的拳头多,谁就是老大 有很长一段时间,王路和封海齐都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相对。各怀心事。 封海齐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如果她们在生化危机刚爆发时,幸运地躲过了病毒和丧尸的双重袭击,那么这次尸潮能不能逃脱呢? 王路则想到了鄞江镇,好不容易借助挖掘船削弱了鄞江镇上丧尸的力量,自己甚至还想过今后就住在生活设施更完善的镇上民宅中。可这尸潮一来,镇上的丧尸数量又得到了补充。而且,就算今后自己神威大发,杀光了鄞江镇上的丧尸,可也别想在镇内的民居里安稳睡觉――谁知道尸潮何时卷土重来?也只有崖山这样特殊的地形,才能真正确保安全。 真累啊,王路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每当自己以为对生化病毒,对丧尸有所了解时,现实就无情地打破了自己的迷梦。 自己对生化病毒的理解,一直是以美帝的影视剧为基础的,可电影是电影,现实却是现实,要真象电影里描写的,那自己也该像爱丽丝一样有特异功能了,眼珠子一瞪,就能小宇宙爆发,打出龟波功一样的气劲,可事实上,除了感觉丧失这一项残疾,自己屁个异能都没有。 遥望山脚下的封海齐突然一愣,他觉起望远镜细看了看山下,转身对王路道:“小王,快看,那儿有烟。” 王路接过封海齐手里的望远镜,兴致并不高,这山脚下处处是烟,有啥了不起的。 但他举着望远镜往封海齐所指方向只瞟了一眼,就愣住了。那烟,并不是从山脚下的农田里冒出来的,而是来自鄞江镇。 在鄞江镇的一片片民居中,一股黑烟夹杂着烈焰,正在升腾而起。 见鬼了,这火。绝不可能是从农田里飘过去火种引燃的,一来,鄞江镇与着火的农田间还隔着道鄞江,二来,这着火的是镇中央的房子。而不是靠近江边的房子。 封海齐眯着眼睛看着扭曲的烟柱:“小王,这把火着的可真奇怪。” 王路点点头:“我曾在鄞江镇上看到过失火的房子,可那都是生化危机刚爆发时,因为电器、煤气灶没了人看管而失的火,也有汽车相撞而引燃旁边房子的。可现在都过去这样久了。镇上都是丧尸在游荡。它们可不会点火。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封海齐叹了口气:“小王,你就那么肯定鄞江镇上只有丧尸?” 王路一怔,是啊,凭什么自己认为鄞江镇上只有丧尸,活人只有自己一家,上次那个疯女人不就活下来了吗? 王路重重一拍大腿:“镇子里还有活人。还有别的幸存者。怪不得呢,我以前在镇子里收集物资时。总觉得提前有人把不少物资都拿走了。当时还以为是一些幸存者逃离镇子时,随手带走的。现在看起来,分明是镇里还有活人留在这儿,不知躲在哪幢房子里。” 封海齐脸色沉重地道:“那这把火肯定是人为放起来的,看样子,镇上的幸存者遇到了危险,要不然,用不着用放火这两败俱伤的方法来抵挡丧尸的进攻。飞速更新” 王路紧紧握住望远镜,一眨不眨地盯着山下,镇上的不少楼房还是老式的木楼,这火一燃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眼见着旁边的几户房子也冒起了烟。 王路几乎能想像到镇子里发生了什么:有人或有户人家躲在一处楼房中生存了下来,他们和王路一样,依靠收集镇里的物资为生,但尸潮来袭了,幸存者躲避的楼房被丧尸发现,在丧尸们的进攻下,幸存者寡不敌众,也许是无奈之下,他用点火这招来阻拦丧尸,也有可能,他的防线已经被突破,干脆放一把火与敌皆亡。 王路怒骂了一声:“这个白痴,他为什么不和我们联手啊。我倒不相信了,我在鄞江镇上折腾了这样久,搞出了那么多把戏,这个幸存下来的白痴会没察觉镇上来了别的幸存者。他完全可以和我们联手杀丧尸的嘛,他是鄞江人,自然对镇里了如指掌,借助我们的人力,早早就可以合作把镇上的丧尸清理干净。现在好吧,和丧尸玩单挑,这下死定了。” “白痴,笨蛋。”王路越想越来气:“连丧尸都会本能合作了,你就不知道只有抱成团我们这些剩下的活人才能生存下去吗?” 封海齐在旁边淡淡地道:“小王你也别惋惜了。这人啊,真难懂的就是心,在这乱世里,多一点提防多一点警惕,是人之常情。” 王路一愣,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对封海齐的提防,老脸有些发烧。 封海齐一声轻笑:“话说回来,小王你对我不也一样不放心嘛。昨晚没睡好吧,嗯,我估计你后半夜回来后压根儿没睡着过。” 王路很想打个哈哈,可却笑不出来,这封海齐真是东北人啊,有啥说啥。 封海齐也没有看王路,只是自说自话道:“也难怪,不要相信陌生人啊。我们派出所给乡小学上安全辅导课时,就经常对孩子们这样说,不要相信陌生人。我就是个陌生人啊,小王你对我提防,是题中应有之意,要是换了我在你位置上,也一样睡不好觉。” 王路词不达意地哼哼了几声。――自己可真够猪的,对封海齐的监视是怎么被他发觉的?还自以为挺隐蔽的呢,结果落在人家行家眼里,简直跟小丑一样。 回头想想也是,自己只是个网络编辑,封海齐却是有实战经验的军人,你说说,到底是谁监视谁啊。 王路不知该如何是好,向封海齐道个歉?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继续老着脸皮硬挺着?这并不是和封海齐相处的正确方式,不管如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人要团结合作。如果自己手段高明,暗中的监视没被封海齐发现倒也罢了。可偏偏如今连海底眼也露出来了,自己要是不表个态,认个错,封海齐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留下个疙瘩。 王路在那儿期期艾艾,封海齐却大大方方拍了拍他的肩:“小王啊。没事,这事儿就让它过了吧。只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王路连忙道:“老封你有话尽管说,啊,那个啥。我保证不再做糊涂事了。” 封海齐笑道:“说到糊涂事,我要对你说的正好就是件糊涂事。昨天夜里,你为了防备我,把我和你排在一组巡逻,又把小周和小谢安排在一起。其实真不应该这样安排。我和小周。你和小谢,都是经过长期合作的伙伴,对上丧尸都有充足的经验,你现在硬生生拆开了,那战斗力可是减了一半还多。两个陌生的又互相不信任的人,对上丧尸时。不互相拆台就算好的了。再说,这也没起到你想要的互相监督的效果。其实最好的安排。还是我和小周,你和小谢一组。这样的话,当我和小周巡逻时,你自可以放心大胆睡觉,因为除非小周丧心病狂到了极点,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听我的话攻击和自己孩子睡在一起的你们。所以于情于理,小王你都做了件大大的错事。” 王路张口结舌――还真是啊,自己自作聪明地做了这样愚蠢的安排。 王路很干脆,一个立正,对着封海齐一个鞠躬:“老封,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没好好谢你呢。我糊涂,我没心眼儿,连好赖也认不出。对不起。没说的,老封,你在山上一天,你就是我的长辈。” 封海齐连连摆手:“小王你这是做什么,不值当不值当。关心爱护自己的家人,警惕陌生人,这是应该的。你不这样做,那才是真正糊涂呢。我刚才提醒你,只是希望你知道,如果我真的心怀恶意,你昨晚的安排,就会让对方有机可乘。下次可别犯这样的错误了。” 王路苦笑道:“还有什么下次啊,不瞒你说,老封,这次尸潮我们能遇上你和小周,那才真正是老天开眼呢。小周是我们亲戚,老周你为人正派仗义,我们才能和睦相处精诚团结,这要是来的是别的什么陌生人,崖山上早就天翻地覆了。别的不说,我被丧尸追时,就不会有人来救我,那时候,山上只有陈薇、谢玲和王比安,不是女人就是孩子,哪里有什么善终。” 封海齐正色道:“小王,你这想法就不对了。你刚才还在感叹镇上那放火的人太白痴,不知道合作不懂得团结,怎么一转眼,你自己也犯了这个毛病。” 封海齐很认真地直视着王路道:“小王我问你,等尸潮过去后,你想怎么过日子?” 王路打了个哈哈道:“也就过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还能怎么着。”但一转眼,却见封海齐眼中非但没有笑意,更是一片冷峻时,王路也收起了笑脸。 沉默了半晌,王路才叹了口气:“老封,尸潮过后,你肯定会回甬港市找家人。这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到,这世道,只有家人才值得守护。周春雨肯定是不会跟你走的了,就算没有梨头,他和我们沾亲带故的,在崖山比跟着你在丧尸群中到处奔波要写意多了。有了周春雨,我们山上又多了得力的人手,我、谢玲、周春雨三人合作,一般的丧尸也能收拾得下来,只要不遇上类似的尸潮,这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再说,我们在后隆村还认识了两老夫妻,都是农民,有他们在,农活是不用愁了。当然,目前的尸潮对老两口也很危险,他们所在的后隆村肯定比我们先遇到尸群,只不过,那两位老人家可也不是吃素的,我相信他们肯定能撑下来。你看,我们有足够的武力自保,也有广阔的农田供应物资,所以,生存下去是不成问题的。” 这还是王路第一次堂皇亮出自己的生化末世生存路线图,说得有点零乱,但总体思路很清晰,说白了就是打丧尸加种田,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王路其实很想再说句――老封,你也留下来吧,这样长时间过去了,你留在甬港市的老婆女儿九成九是凶多吉少了。 封海齐的战斗力是王路看在眼里馋在心里,这样一个强大的战士,白白松手让他走脱,实在是可惜了。 只不过王路也知道,对封海齐来什么古书上的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是没用的,甚至像野猪皮那样,把自己老婆送上被俘汉人大臣的床,用来收买人心,那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封海齐要是吃这一套,王路现在早就没命了。 封海齐依然直视着王路的眼睛,在他的背后,鄞江镇上的黑烟越聚越多,成片成街道的房子正在被引燃。 封海齐缓缓道:“小王啊,你不是个聪明人,你也不是个有能力的人,身体素质最多是中下的资质,你们全家能在你带领下活到现在,全靠你运气好。” 王路无语,封海齐这话还真说对了,回头看看,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得出奇,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猪脚光环?只不过,自己的好运一直和衰运相伴,每每刚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老天爷就要变着花样折腾自己一下。难道这是因为现在的读者都喜欢看虐主? 封海齐接下来的话近乎刻薄了:“小王,生化危机爆发死了不少人,不过,我们国家有的是人,明面上13亿人口,估计实际人口得有15亿。死人怕什么?就算死掉14亿,还有1亿。这块陆地上,肯定还有大批的幸存者。” “只不过,在生化病毒的威胁下,原有的政府机构肯定荡然无存了,那些幸存者,只能以单人或家庭形式生存。”王路深有同感,封海齐的推理和自己以前想到的一样。 “但是,这种分散的形式注定是不长久的。人本身就是群居生物,无论是出于抵抗丧尸的袭击,还是希望恢复原有的现代化生活,人们不得不走到一起,团结起来。各类现代化的设施并没有毁灭,它们依然存在,只是需要人去开动它。但小王你也知道,现代社会分工太完善了,就算开动一个现成的没受到一点破坏的电厂,也需要各方面的专业人才,这样一来,人们不得不走到一起。越是团结到更多人,占有的现代设施越多,在这生化末世才越安全。”封海齐一字一顿道:“人越多,力量越强。谁的拳头多,谁就是老大,这永远是个真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就差两个人了 封海齐突然道:“如果有一天,陈薇死了,你会怎么办?” 王路一愣。 封海齐自言自语道:“我刚选拔入海军陆战队时,天天就想着出任务,立功拿奖章,我的训练是全连里最刻苦的。比徒手搏斗,连我们老班长都不如我,但老班长却对我说,从技能上讲我样样都最好,但如果出任务,他绝对不会让我带队。” “我不服气,也不理解老班长的话,明明承认了我是最出色的,为什么不让我带队?难道领头的不应该是最强的人吗?等老班长退役后,我当上了班长,后来又当上了排长……每一次升职,我都会不由自主想起老班长的话。因为只有在我带上队伍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个人能力强,和带领一支队伍冲杀在枪林弹雨中,完全是两码事。” “当我还是个普通一兵时,我只要全神贯注敢打敢冲勇于战斗就行了,但当我带上队伍时,我必须考虑整个团队的优势与缺点,如果这时候我还不管不顾冲锋在前,反而可能害了大家。你知道吗?当我每次带领队伍出发时,我反而成了最谨慎的人,因为我害怕,我不知道身边的战友会不会因为我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而牺牲。” “你相信吗?到了后来,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因为个人能力再强,在千变万化的战场上,都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运气。” “没错,就是运气。很可笑吧,在最崇尚铁血的部队里,我一个老兵却相信捉摸不定的运气。可事实上就是这样邪门。我曾经眼睁睁看着队伍里战斗经验最丰富的兄弟被一颗流弹打死,也见过初次出任务的菜鸟挨了颗榴弹却连皮都没擦破。” “而你,王路,就有这样的运气。到现在为止,你的家人你爱的人,还能健康平安的守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你有超强的能力,而是有足够的运气。” “但这种运气,并不是一直伴随着你的。” “当你的运气消失时,无论是陈薇、王比安,还是谢玲。在你的眼前死去,你能承受那样的痛苦吗?” 王路不知所措,半晌才道:“老封啊,你这话说得有点悬乎了,我们好端端地在山上呆着。也就是杀几只傻头傻脑的丧尸。又不招谁惹谁的,这跟神马运气根本不相干的,什么死不死人的更是太夸张了。” 封海齐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小王,你以前在单位时,没担任过什么职务吧?” 王路老脸一红:“啊,那个。我是高级职称――副高的。” 封海齐一乐:“那就是没当过官了。那我问你,现在如果有个人来想坐到你头上。像你以前的领导一样领导你,你乐意不?” “屁。”王路骂了句粗口:“这都什么年月了。我还给自己找个领导,犯贱啊。” 封海齐道:“这就对了。小王你想自由,可如果别的幸存者团队遇见你们,看到崖山地理环境优越,适于生存,想来领导你,你又不肯,两下里肯定会起冲突。” “你不用把别的幸存者团队想得太邪恶,对方不见得是坏人,但他们也要生存。我说过,团队越大,越容易生存下来,不是你融合他们,就是他们融合你。大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这与善恶无关,只与生死有关,在生与死面前,人们能干出任何事来。” 王路呼一声站起来:“老封,你到底想说什么话,别拐弯抹角的,听着难受,你一个当兵的,比我这搞文字的还腻乎,得了,你有啥想法,就直说吧。” 封海齐哈哈一笑:“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招兵买马。你看看,这崖山和周边的农田,可以养活多少人啊,只要你聚集起足够多的幸存者,就能把这周边的很多设施恢复过来。往上游,就是皎口水库,有着运行良好的水力发电机,鄞州大道一带,各类工厂企业,有着无数的物资,如果掌握了这些东西,你不但能控制鄞江镇,进而能控制鄞州区,甚至甬港市都不是问题。你想想,你能救多少人啊。” 王路目瞪口呆:“老封,你、你真是疯了。我只是个平头百姓,连保住自己一家人都战战兢兢的,你居然还让我去搞什么争霸天下。疯了疯了,真是疯了。你搞清楚好不好,现在我们被成百上千的丧尸围困着,还在担心食物够不够吃,你却要我开山头扯大旗?” 封海齐却平静地道:“丧尸再多也没什么可怕的。能灭亡人类的,只有人类自己。小王,我刚才能番话并不是心血来潮。你再仔细想想,这老天爷真是给了你足够的运气,不但送给你一座崖山,还给你送来一个团队的核心成员,你看看,陈薇、王比安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小谢,嗯,这丫头和你的关系就算我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周春雨又是你亲戚,梨头长大了也肯定和你们贴心。山下还有一对有着过命交情的种庄稼的好手。再加上我,这就是9个人了。” “陈胜吴广也只不过两个人而已。在这乱世,9个人的团队就是支了不得的力量。以此为核心,吸纳新的成员,就象滚雪团一样,越滚越大。小王,听我的没错。现在幸存者们还处于分散状态,这次尸潮又会逼的有可能出现的小团体分崩离析,而我们崖山上的九人团队,有着先发的优势,一定要抢在别的团队成形前,快速组织起来。你是读书人,总知道马太效应,我们行动越快,成功就越青睐我们。” 我的妈呀,连“就差两个人”都冒出来了。王路头都晕了,难道这就是一个前海军陆战队员战斗的本能?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扯到争夺天下上。 笑话,这天下还是原本的天下吗?到处是一堆堆的丧尸,有种收它们当小弟,让它们给你磕头。这种天下。谁爱争谁争去。我王路就是个打酱油的。 看着王路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封海齐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就相当于一个屁,还是不带响的那种,他长叹一口气。指了指山上鄞江镇上的滚滚浓烟:“小王啊,希望你有一天别走上山下那个家伙同一条道路。这世道,想关起门来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永远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说完摇摇头,意兴阑珊地向龙王庙走去。 王路有点不开心,啥米意思?老子不想听你的搞什么争天下。你就咒我像山下那倒霉蛋一样玩?呀呀呸,不吉利不吉利。算了,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份上,老子不和你计较。 封海齐和王路一前一后往龙王庙走,到庙门口时。看到谢玲和周春雨正出门。封海齐随口问:“这是去哪儿?” 周春雨道:“去后山巡逻啊。” 封海齐道:“这白天视线良好,观察距离远,倒也不用象昨夜那样巡逻了,找几处置高点或卡口放哨就是了,还能节省一点体力。” 谢玲道:“老封,这方面你最有经验。走,一起去。你帮我们看看,在那儿设岗哨来得好。” 封海齐一口答应了。 看着三人往后山走去。王路并没有跟上去,他觉得现在和封海齐在一起对双方都会有点尴尬,还不如大家冷处理一下。 王路进了龙王庙,只见王比安带着梨头,坐在大殿上铺头的一块小席子上,梨头正兴致勃勃在席子上爬来爬去,王比安时不时伸手扶她一下,免得她爬到席子外面。 陈薇站在院子中,正用一只筛子筛着什么,王路走近一看:“呵,是黄豆。”一看陈薇脚边依着鼓鼓的一个麻袋,袋口露出的也是黄豆,更欢喜:“有不少嘛。好,好,以后可以吃豆腐了。” 陈薇道:“喂,可别和梨头抢,这些黄豆可是要磨豆浆给她喝的,再说,现在手头又没有石膏,我空手可点不出豆腐来。” 王路不以为然地道:“梨头小小一个人,哪里用得了这样多黄豆,这尸潮嘛,早晚我们也能想到办法对付。到时候找点石膏来还不是小事,嘿嘿,豆制品啊,豆腐、油豆腐、香干……咱们餐桌上又有新菜了。” 陈薇好笑道:“就你?连豆浆都是九阳豆浆机打出来的,你会做香干?” 王路厚着脸皮道:“陈老头崔老太肯定会做,他们会做就等于我们会做一样。” 说到陈老头崔老太,陈薇脸色一暗:“也不知道两位老人家安全不安全?这次尸潮来得太突然也太可怕了。他们住的村子在平地上,又不像我们崖山可以依险而守。” 王路想到了鄞江镇上那滚滚浓烟,脸色也沉重起来,勉强安慰道:“两位老人家别看年纪大了,其实比我们还有能耐着呢,放心啦,肯定没事。”这几句话,连王路自己也觉得丝毫没有说服力。 陈薇看王路脸色很差,心中一动:“怎么了?你刚才是和老封一起出去的,现在却又一个人回来,还黑着一张脸,出什么事了?” 王路有些迟疑,想把封海齐力劝他占山为王扯旗争天下的事说出来,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事儿太无厘头,说出来徒增大家烦恼。 他叹了口气:“鄞江镇失火了,那镇上居然还有幸存者,这次被尸潮袭击,没有抗过去,他把房子点着了和丧尸同归于尽。我看那火烧得凶猛,心里难受呢。” 陈薇啊了一声:“镇上居然还有幸存者?他、他为什么不和我们联手呢?大家一起对抗丧尸不好吗?就算是遇上尸潮,也能躲到崖山上,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走上绝路啊。” 王路摇了摇头:“谁知道那个幸存者的心思,也许,他看我们人多势众的,怕自己孤身一人受我们欺负。” 陈薇哑然:“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勾心斗角的。真是的,你看人家陈老伯崔阿婆和我们关系多好,这互相帮持着才是正经过日子的道理。一天到晚心里蝇营狗苟的,人都做不爽快。大家抱成团才能和丧尸斗,这样简单的道理,偏偏到今日还有人想不明白,一把年纪都白活了。” 王路心中一动:“老婆,以后我们崖山上如果来了外人,你欢迎不欢迎?” “你是说陈老伯和崔阿婆吗?那还用问?我们不是早就想请他们和我们一起住吗?只是你说崖山住宿条件太差,等清理好了鄞江镇再请两老来。现在看来,还是崖山最安全。大家想想办法,一起动手,总能让两位老人家有个住的地方。”陈薇爽利地道。 王路挠了挠头:“陈老伯崔阿婆那自然是不用说了,我是说别的人,别的不认识的陌生人。如果他们闯到山上,想和我们一起住,你怎么办?” 陈薇失笑道:“那还能怎么办?如果是好人,我们欢迎,如果是坏人,那就干掉他。反正我们现在山上人人少,难道还怕打不过。”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很朴素的道理。 王路不知道是该笑陈薇想得太简单了呢,还是笑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幸好陈薇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头,她哪里知道封海齐劝王路“登大宝夺天下”呢,她皱着眉道:“王路,镇子上那把大火,会不会把整个镇子都烧成白地?没有了镇上的物资,我们就算是抗过尸潮,这以后的日子也难熬了。” 王路叹了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由不得人的事,这把火,我来时,已经烧着了半条街的房子了。烧到哪里是个头,那真是天晓得了。不过,这火一烧也有好处,多少能烧死些丧尸吧。”王路这话也有点硬撑的味道,用烧掉一条街来换烧死几只丧尸,绝对的脑残,其智力无下限已经能和丧尸媲美了。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来场大雨,把火给浇灭了。这并不是做白日梦,夏季多午后雷阵雨,下得时间不长,雨量却不小。很多野外山火,靠人工扑不灭,来场雨这满山头的火苗就歇菜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四十八章 玩塔防位置是关健 席子上的梨头突然嗯嗯叫起来,打断了王路和陈薇的对话,陈薇连忙把筛子塞到王路手里,小跑过去:“梨头怎么了?” 王比安正毛手毛脚抱起梨头:“奇怪,没有尿尿也没有大便啊。” 陈薇从王比安手里接过梨头,抱着哄了几声,梨头也是嗯嗯地叫,陈薇想了想,伸出指头凑到梨头小嘴边,梨头一口噙住,用柔软的双唇吮吸起来,陈薇笑道:“小家伙饿了。” 王比安傻了眼:“小小一个人怎么这样会吃,这都没到中午呢。” 陈薇道:“小毛头就是这样子的,她们肚子小,所以要少吃多餐。” 王比安噢了一声:“那妈妈,要不要我把梨头早上吃剩下的蛋羹热一热拿来?” 陈薇笑道:“那剩下的蛋羹早被你谢玲姐吃光了,这样吧,冰箱里还有盆羊奶,你取一半来,隔着水加热了,给端来。”虽然还有奶粉,但鲜羊奶不如奶粉易保存,还是先喝掉吧。 等王比安端着热好的羊奶端来,梨头已经不耐烦地咧着小嘴哭了,陈薇只得抱着她在院子里不停转圈。 王路在旁边看得心烦,道:“你‘嘘’她一下嘛,那一招不是很灵光嘛,只要一下,梨头就不哭了。”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你们男人就是喜欢乱来。你以为这‘嘘’梨头是什么好事啊,也不想想,梨头小小年纪就在潜意识里留下了心理阴影,长大了,还不知道怎样受罪呢。我正急着想把孩子这毛病纠正过来,你倒好。还要用这一招。” 王路挠了挠头:“这一招没什么不好的啊,那也是为了在丧尸包围中救梨头的命嘛。” 陈薇被男人们的这种神经大条搞得火大,他们把小毛头当什么啊,估计都当是小猫小狗养,搞什么巴甫洛夫反应吧,她瞪了王路一眼:“以前周春雨带着梨头那是不得已。现在孩子是我带,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乱弄孩子了。哼,有本事,你就保护好梨头,不让梨头受到一点伤害。没本事的男人。才让女人和孩子直面敌人。真是的,什么世道,这几个月的孩子都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就有些上纲上线了,王路只得闭嘴不哼声。 陈薇接过王比安端上的羊奶,用调羹舀了点。滴在手腕上试了试温度。发觉有些烫,轻轻撅嘴吹了会儿,试试温度适合了,用调羹舀着喂梨头嘴里。 可梨头伸着舌头一阵乱舔,弄得调羹里的奶都洒了出来,却一滴都没吃到嘴里。一急,小嘴一扁又哭起来。 王路在旁边看了又忍不住了。道:“陈薇啊,梨头哪会用调羹吃东西。你想想,周春雨把她放在背包里到处奔波,怎么可能舒舒服服坐下来慢条斯理用调羹喂的,肯定是用奶瓶嘛。王比安,去,到你周叔叔背包里找一找,把奶瓶找出来。” 陈薇一想还真是,昨天吃的面条什么的,都是自己先嚼烂了塞梨头嘴里的,这时王比安嚷嚷起来:“我看过周叔叔给梨头喂水喝,他是用针筒,我这就去拿来。”说着一溜烟跑向了卧室。 不一会儿,王比安手里举着一个常见的一次性塑料针筒跑了回来:“妈,就是这个。” 王路失笑道:“周春雨还真是,怎么用这给孩子喂东西?” 陈薇却没笑,叹了口气:“小周难道不知道用奶瓶吗?他能找到奶粉肯定也能找到奶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手里的奶瓶弄丢了,他才不得不急救章用这针筒吧。” 其实这倒是陈薇想岔了,周春雨找到的奶粉,并不是婴幼儿专用的,都是成年人在喝的普通奶粉,有一包,还是什么中老年人高钙奶粉,自然不可能在奶粉附近找到奶瓶。 陈薇换了针筒后,一伸到梨头嘴边,梨头就熟练地含住了,使劲吸起来,可怜的,这针筒不是奶瓶,哪里吸得动,陈薇就用指头在后面推活塞,把奶往梨头嘴里挤。 一管针筒又能盛得多少奶,时不时陈薇就要去碗里吸一筒奶,再“打”到梨头嘴里。 王比安在旁边看得好玩,对陈薇道:“妈,让我来吧。我看这蛮简单的。” 陈薇一想,反正梨头是交给王比安照看的,让他试试手也行,省得喝口水这样的小事都要来叫自己,就把梨头交给了王比安,叮嘱道:“别推得太快了,小心呛着梨头。” 王比安没口子地答应了,抱着梨头坐在席子上,取过针筒喂起来,梨头只要有喝的,才不管谁喂她,哼哼得象只小猪猪。 陈薇看着针筒叹了口气,其实在镇上找个奶瓶是很容易的事,还能给梨头弄张小床,找些尿不湿来,她扭头看看大殿,大殿的两根柱子上拉着一条绳子,上面飘的全是梨头的尿布。 小家伙虽然到山上才两天一夜,可尿布却用了不少,也幸亏有不少旧衣服在,陈薇拆拆缝缝弄了一堆尿布出来。 要是有尿不湿就好了,半夜里就算梨头尿了,也不用给她换,陈薇也能睡个囫囵觉了。 只是如今下不得山。 王路这时已经抽空将黄豆都筛好了,倒掉了筛出来的枝叶豆壳,把麻袋扎了起来,一眼看到旁边还有个袋子,打开一看,却不是黄豆,而是稻谷。 这稻谷原本是谢玲手动脱粒的,袋子里还装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小堆脱了粒的稻子,王路一看:“谢玲整了半天,才给这么点稻谷脱粒?” 陈薇笑道:“她哪里是耐得下心来做这种小事的人,算了,还是我来吧。” 王路抬头看看天色,时近中午,问道:“中饭弄好了吗?” 陈薇点点头:“依你的话,就煮了锅杂烩饭,放在土灶上的大锅里。用余火温着。” 这时,龙王庙门口传来吵嚷声,却是谢玲、周春雨、封海齐巡山回来了。 王路和陈薇扭头一看,却齐齐吓了一跳,因为周春雨是被谢玲和封海齐架着进来的。 王路急迎上去:“出什么事了?遇到丧尸了吗?怎么不用对讲机呼我?人伤得严重吗?” 谢玲嘿了一声:“放心啦,没遇上丧尸。小周这笨蛋,非要爬到树上去,说站得高看得远,结果一失手从上面摔了下来,没大事。就是脚肿了。” 陈薇也跑了过来,在周春雨大呼小叫中拎起他受伤的左脚看了看,脚脖子上高高肿起了一块,她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我这儿有白花油,也有麝香止痛膏。这就给你用上。” 周春雨哼哼着道:“止痛膏就算了。这大热天的,捂着反而不好。” 陈薇很快取了白花油来,让周春雨就躺在大殿上,和梨头挨着,在掌心里倒了几滴白花油,先在两手搓得发热了。才往周春雨扭伤处揉过去。 陈薇的手掌刚放上伤口时,周春雨痛得雪雪呼痛。梨头已经喝完了奶,正爬在爸爸身边玩。这时听到周春雨呼痛,还以为他又和自己玩什么新游戏,开心得拿小手拍周春雨的嘴巴。 陈薇揉了几下后,周春雨感到伤口处从原来的激痛,变成了火一样的烫,疼痛反而缓解了。 陈薇边揉边道:“下午别出门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只是扭伤,可要是休养不好,这扭伤也会变成大毛病。” 王路道:“巡逻有我和老封,谢玲在,小周你也不用操心。” 周春雨也知道急不得,点头应了。 午大家对杂烩饭很满意,虽然从当天开始限制口粮,其实也没多少严格,一人满满一碗饭还是有的,吃饱不成问题。 吃了饭,王路忙着拎着塑料桶给洗衣机人力上水,山上人一多,要洗的衣服也多起来,洗衣机虽然不如陈薇手洗干净,却胜在省力,只是这上水,还得王路或王比安父子手动操作。 厨房外的大缸里原本就有水,王路取了水后,等洗衣机开动起来,再抽空到后山泉水处把水补满。 封海齐见了,没多说什么,一转身,拎着两个大号塑料桶就去打水了,等一桶衣服洗完,大缸里的水也一直补充得满满的。 啊,果然给“老大娘”拎水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啊。 陈薇带着梨头睡午觉去了,周春雨也在卧室里借王比安的铺位休息,王比安和谢玲却跑到了外面,说是要照着封海齐教的办法锻炼身体,王路一开始有些担心――这刚吃完饭,怎么就能锻炼呢,万一得了阑尾炎,陈薇可没开膛破肚的本事――她现在最多算是个不入流的实习护士――那可是连小命都没了。 封海齐说没事,只不过是锻炼四肢,不跑不跳的,不影响消化,更不会得阑尾炎。 王路不无疑惑,这不跑不跳也能锻炼――算了,这专业问题就交给专业人士解决吧。 于是龙王庙的院子里就剩下两个大老爷们在一条横跨院子的绳子上晾衣服,一开始两人间有些沉默,还是王路主动打破了尴尬:“老封啊,后山的岗哨设得怎么样了?” 封海齐淡淡地道:“后山多林地,视野不够开阔,虽然我们找到了几个要点,但只有尽量登高,才能监控尽可能广的范围,周春雨就是想在树上设岗哨,才不小心掉下来的。” 后山的地形王路是再清楚不过,虽然说不上深山老林,但站在林中,周边的灌木、杂草的确很影响视野。现在能参与巡逻的也就王路、封海齐、谢玲,最多再加个周春雨个人想在林中监控中整个后山,只能说是痴人说梦,也只能把守要点,所以岗哨的位置设置异常重要。在塔防游戏中,一个占位良好的哨位,往往是胜败的关键。 王路点点头:“在树上设岗哨这法子好,不但看得远,就是有丧尸来袭击,在树上也更安全。走,我们这就去看看,找几棵大树,正经八百的弄个哨位。”可惜弩坏了,要不然这树上的岗哨就相当于箭楼了,丧尸不付出巨大的代价,连靠近摸到树干都别想。 两人说干就干,顶着烈日,齐齐往后山而去,为了防备丧尸的突袭,还带上了手斧和砍柴刀。王路心细,出发前还把一个多功能木工具箱带上了。 封海齐上午时已经和谢玲、周春雨选定了几处岗哨点,这时直奔其中一处。 王路到地头一看,果然是个好地方。 这是块30度左右的坡地,一片杂树林中长着棵高大的银杏树。封海齐道:“小周就是爬这棵树时掉下来的。” 王路一看,这银杏树有些年头了,树干差不多有50多厘米的直径,这样的大树没有被人掘走也算得上是奇迹,近年来城市大搞绿花,象鄞州一带周边山的大树古树都卖疯了,到处有人开着大型挖掘机挖大树,这样的银杏树少说也值7、8万元,估计是崖山地势太陡,大型车辆开不上来,才没被人发现挖走。 银杏树枝杈较高,还真不好攀爬,不过,王路带着斧头和木工匠就是派这用场的。 王路拎着斧头比划着:“咱们弄些粗点的横条,直接钉在树干上,就当是踏脚的梯子,在树干上方,你看,就那块,几个横生的枝杈最粗的地方,用木板搭个平台,同样用钉子加固。回头,弄些塑料布搭个雨棚,大家在上面放哨,就不怕风吹日晒雨淋的了。” 两人说定了就开始动手,王路自从做过竹筏后,自觉得开通了“木工匠作”新技能,手艺大有长进,这次搭建岗哨又可以升级了。不知能加几点技能。 林中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杂木,王路挑了一棵松树准备做踏板的横条,封海齐则挑了棵俗称是泡桐的梧桐树,梧桐树长势快,板材厚,重量却轻,用来当平台再好不过。 王路和封海齐一斧头一砍柴刀就干开了,可惜木工箱里只有小手锯,要是能弄个大锯条来,干活就更方便了。 王路挑的松树并不粗,直径也就10厘米左右,比小孩子胳膊只粗了一点点,只不过是用来踏脚,再粗就浪费了。很快,松树被砍倒了,王路用斧头削去了枝杈,连树皮也没有全部削掉,就砍成了30厘米长的一段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章 有时候,不受伤也是会流血滴 周春雨嚷嚷道:“这怎么行?不能只用你一个人的,我也挤一些。不就是些血嘛,以前在天一广场献血也比这多多了。” 老封刚要说什么,旁边陈薇扯过谢玲嘀咕了几句,谢玲也凑在她耳边回了几句,两个女人脸都有些发红。 谢玲咳嗽了一声:“那个,你们别争了,这血,我和姐给你们好了。” 王路“嘿”了一声:“不行,你们女人就算了,这是我们男人的事。” 谢玲狠狠瞪了王路一眼:“你怎么这样啰嗦!说了这血由我和姐给你们,就这样定啦!” 王路被谢玲凶得摸不着头脑,陈薇招了招手:“王路,你过来。” 王路疑惑地走到陈薇身边,陈薇扒着他的肩膀嘀咕了几句,王路大囧,半晌才憋出句:“怎么就这样巧,还是两人一起的。” 陈薇捶了他一拳:“要你管!” 周春雨和封海齐正在摸不着头脑,王路咳嗽了一声:“那个,这用来吸引丧尸的血的事儿就这样解决了。那个那个,大家早点休息吧,放置对讲机的事儿就交给我一个人好了。反正不是什么累活。” 谢玲把她拿来的编织袋塞到王路手里:“给,这是我准备好的挂在树岗上的绳子和用来遮雨挡阳的塑料布,就麻烦你一同带去吧。那个血――你等一下啊。”谢玲一扭头:“姐……” 陈薇红着脸点了点头,和谢玲一起向卧室走去。 周春雨挠了挠头:“封所,这搞的是什么名堂?” 封海齐似乎想到了什么,摇摇头,忍着笑意拍了拍周春雨的肩:“今儿晚上好好睡一觉吧。”根本就是答非所问。封海齐也不再理周春雨。自去逗梨头玩,前段时间生死与共,封海齐对梨头的感情也深着呢,不时会在梨头身上看到自己女儿还是小毛头时的身影。 陈薇和谢玲很快又回来了,谢玲匆匆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往王路手里一塞:“快去快回啊。” 王路应了一声,匆匆出了龙王庙大门。简直像逃命一样,埋着头急行。 王路一直来到后山林子里,找了个合适的地点,开始往树上绑对讲机,这很好弄。随身带的胶布绕两圈就固定住了。 接下来,就该血上场了。 王路打开了谢玲塞给他的塑料袋,露出了里面的――卫生巾。 没错,就是每位发育“成熟”后的女同胞每个月必用的东东。 卫生巾上面,就是俗称的“大姨妈”。 好吧。这真的没什么好尴尬的。事实就是,陈薇和谢玲两人正好在生理期,所以,正好有血从她们体内流出,这血不用白不用,用了不白用。而且绝对比王路挤手指来得既方便又量大。广告词怎么说来着――超量吸收,一点不侧漏噢。 王路嘀咕着:“这倒是赶巧了。居然是两个人一起来了。嗯,以前听说女生们住同一个寝室时。会产生某种奇妙的生理同步现象,时间长了,大家生理期都差不多。难道陈薇和谢玲就是这样子的?” 袋子里的卫生巾是同一个品牌的,看不出是谁用过的,王路突然有些发怔――谢玲的生理期来了,那么说,她并没有怀孕?! 王路心中一直对自己在后隆村度过的莫名其妙的一夜耿耿于怀,那梦境老是纠缠在他心底,可现在,看到塑料袋内的女性专用物品,最起码证明了一件事――就算那晚的梦境是真实的,那谢玲也没有就此怀孕。 王路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庆幸?失落?疑惑?还是期盼? 他摇了摇头,随手从袋子里掂了条卫生巾出来,往树干上抹。 抹了几下,王路觉得不对头,用手电筒照了照树干――抹上去的血明显不多。翻过卫生巾看看,这才恍然大悟,别小看人家卫生巾,这一片薄薄的小片片用的可是真正的高科技,啥叫“速渗吸收体”知道不?那血,基本就被卫生巾内部超强吸水材料给吸收了,外表面也就只有一些半干的血渍,要不怎么做到不侧漏呢? 你m的,这又不是海绵,自己挤一挤就能挤出来的。 王路哭笑不得,总不成自己再回龙王庙,对陈薇和谢玲说――麻烦你们别用卫生巾了,流下来一点给我用吧。 陈薇是自己的亲亲老婆,没准会同意自己这个看起来绝对变态到家的要求,而谢玲――自己一定会被她飞起一脚,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被踢到崖山脚下。 咋办呢? 王路使劲挠头,突然他动作一僵,一拍脑门――自己真是傻了。 王路把卫生巾放在一块较平整的石头上,用斧头一阵乱剁,剁成了大小不等带血的碎片,然后反贴在胶带上,绑在对讲机下。 不错,很不错,如果真有丧尸过来,绝对会被这一小片卫生巾吸引,抓挠舔食的声音就能通过对讲机传到龙王庙。 王路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遥想清朝末年,辫子军们在对抗洋枪洋炮时,也曾经用月经带裹脚布破过洋人的“妖法”,没想到他们的不肖子孙,在人类都已经飞向太空时,居然还要靠女人的月经来抵抗敌人。 果然是不让古人专美于前啊。 王路如法炮制,在关键地点包括几个树岗在内,都设下了卫生巾&对讲机警戒线。 顺带着把谢玲交给他的绳子和塑料布都扔到了树岗上,晚上黑灯瞎火的也不好干活,明儿再说吧。 这才施施然回家。 这一夜,在卫生巾的保护下,崖山众人好好享受了一把何谓“夜用超安心”的感受。 次日,用过早饭,王路、谢玲、封海齐去后山警戒,周春雨继续被强制休息。陈薇正在给周春雨扭伤处擦白花油,见王路穿戴整齐要出门,连忙道:“等一下,有样东西要给你。” 说着,从床头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塑料袋,急步走到王路身边。往他手里一塞,低声道:“这是今天的。” 王路稍稍打开袋子一看,又是卫生巾。 很“新鲜”的卫生巾。 这个,坦率地说,这的确需要。就算陈薇不主动给王路,王路也肯定会讨要,贴在树上的卫生巾时间一长就不够新鲜了,吸引丧尸的效果就会差许多,再说。也不知道尸潮何时退去。把卫生巾收集起来那是必需的,这重要性甚至与收集粮食一样。 王路低声道:“还有几天?” 陈薇脸红的发烧一样,蚊子一样低声哼哼着:“我刚来,谢玲她有几天了,那个――快结束了。” 战备储备不足啊。没办法,生产量跟不上去。这玩意不是说有就有的。 王路非常珍惜地把塑料袋裹好,一转身匆匆进了厨房。把塑料袋放到了冰箱的冰柜里。 你m啊,这厮居然把卫生巾放在冰箱里!这冰箱里还存在着猪肉等食物啊! 太恶心太变态啦!――-可王路并不这样想。 啥了不起的。不就是血嘛。 血库里为了长时间保存血,不也一样放在冰柜里。 不然你想怎么着?放外面?一两天就干了。还怎么吸引丧尸啊。 这玩意儿,就该放在冰箱里,这几天陈薇和谢玲的卫生巾都要冷冻保存起来,要不然,就是犯罪。 对崖山上所有人生命的犯罪。 如果不是操作不便,王路甚至想过建议陈薇和谢玲不用卫生巾,想办法直接保存排出的体液,毕竟卫生巾的超强吸收层还是影响了血味的挥发的。 只不过这个提议,王路肯定又会被谢玲以抛物线踢飞――算鸟算鸟。 王路安置好了卫生巾,和谢玲、封海齐一起去后山走去,进了林中,大家先去收昨晚挂在树上的对讲机。 虽然说,白天把对讲机挂树上,更利于保持警戒,但毕竟电池电量有限,白天还是得摘下来,送到龙王庙充完电后晚上再接着用。 封海齐很快看到了对讲机旁贴着的卫生巾碎片,他点了点头,嘀咕了句:“好法子。”就动手摘对讲机。 王路很欣慰,不愧是枪林弹雨中过来的人,知道为了求生,无论什么样的龌龊手段方法都是不应受指责的。 收了对讲机后,谢玲拎着回龙王庙充电,临行前,封海齐叫住了她:“小谢啊,等会儿回来时,麻烦你把锄头、钉耙带来,对了,如果有铲子就更好了。” 谢玲应了,匆匆而去。 王路有些不解:“老封,这林地里和丧尸作战,还是手斧这样的短兵器合适吧,锄头那样的长柄器都耍不开啊,动不动这柄就撞树上了。” 封海齐点点头:“小王你说得没错,只不过我要小谢拿锄头钉耙来,并不是用来杀丧尸的,而是用来挖坑的。” 王路一愣。 封海齐解释道:“这也是我刚想到的。咱们这后山还是有点坡度的,如果能挖条类似反坦克壕这样的壕沟,基本就能堵住丧尸,它们一头栽到沟里,肯定爬不出来。” 王路无语中――老哥啊,你知道挖一条你嘴里所说的反坦克壕,那得多大工程量吗?没准尸潮都退去了,我们都没挖个雏形出来。再说了,就现在为了节省粮食,大家吃的都是二干一稀,也就是勉强维持体力警戒,哪来体力做这样重的苦活。这主意根本就是瞎扯蛋。 封海齐看出了王路眼中的不屑,却也不以为意,依然解释道:“我也知道挖沟工程量太大了,也没必要,但我们可以挖坑啊。” 王路实在忍不住了,硬生生地打断封海齐道:“老封,我当然知道以丧尸的活动能力,如果挖个足够深的大坑,完全可以把它们陷在里面。可要想在整条后山警戒线挖上足够多的坑,这工程量不比你说的反坦克壕少多少。” 封海齐对王路的反驳不以为意,依然好脾气地道:“如果我说的坑只要这样大呢?”说着,他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王路看着封海齐的手形一愣,两只手圈出的大小,也就比一般成年人的鞋子大了那么一点点。 王路都不知该说干什么好了――封海齐这是在开玩笑吗?这样小的一个坑,连只兔子都陷不住! 但他抬头看看封海齐的眼睛,却是出奇地认真。 他是当真的。 王路仔细想了想:“老封,你这坑倒有点像越南战争时,那些猴子用来对抗美帝的陷阱。但那陷阱里都装了尖刀或竹刀,上面抹了粪便,对美帝主要是杀伤以及伤口后期的感染,并不能让对方当场致命。可你知道,丧尸脚上插把刀它们可根本不在乎啊。” 封海齐道:“这我自然知道。其实,这种坑有不着装什么尖刀竹刀的。”他细细解释道:“坑口不用太大,30多厘米就差不多了,也不用太深,只要10厘米左右,如果敌人是急跑过来的,踩在坑里,立刻会摔跤,扭伤脚脖子,虽然不会致人死命,但战斗力肯定大受影响。当然,如果是对付丧尸的话,坑就要挖得深一点,最好有60厘米,因为坑又窄又深,丧尸又是站在坡度上,一条腿陷在坑里,以它的灵活度,很难自行拔出腿来。当然,如果能扭伤它的脚脖子,也一样能起到迟滞它的作用。” 王路明白了,一拍掌心:“这种坑也不用挖得满山遍野都是,就在这卫――嗯,这卫生巾周边挖几个就够了。咱这坑是瞎猫,那丧尸就是死耗子,坑着一个是一个。” 封海齐点点头:“山上人手太少,只能多想些这样的损招来对付丧尸。” 王路哈哈大笑:“老封你也太谦虚了,啥叫损招,能对付丧尸就是妙招。” 过了一会儿,谢玲带着锄头等回来了,还带来了一把铲子,只不过铲子不大,是园艺用的小手铲。 封海齐握着小手铲试着掘了几下地,很满意,铲子太大,坑口也就大了,还是这小铲子方便。 谢玲听了王路的介绍,也颇有兴致。 大伙儿合力在对讲机旁先挖了个坑试试。 坑很快挖好了,有点上宽下窄的,封海齐还习惯性地捡了几条带叶子的树枝来,盖在坑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一章 真的没法穿一条裤子啊 第二百五十一章真的没法穿一条裤子啊 看着封海齐一本正经伪装陷坑。,d 谢玲笑得打跌:“老封,这丧尸可笨哩,就是眼睁睁看到前面有个洞,被血味一吸引,也会踩下去的,哪里用得着遮掩。” 封海齐摇了摇头:“还真是,老糊涂了,这盖,连我们自己也看不到了,别没坑到丧尸,反而坑了自己。” 谢玲跳过来道:“我试试看,这个陷坑灵不灵。”说着一脚踩了下去。 就见谢玲唉哟叫了一声,身子一歪,重重摔倒在地。 她的右脚踩进陷坑后,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先向前扑,又因为右脚深深卡在坑里,侧摔在地。 谢玲用手撑着地想拔出腿,这才发现因为膝盖都卡在坑洞内,没法打弯,一时居然出不来。 王路在旁边笑得肚痛,直到谢玲拿眼瞪他了,这才跑上前去,抓着她的双臂,拔萝卜一样拎了出来。 谢玲拍着身上的泥土道:“好家伙,还真有点用处啊,我明白了,因为是坑是在斜坡上,我的脚原本就是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的,一只脚陷进坑里后,还真没法一下子爬出来。” 不过,谢玲皱了皱眉:“不过想靠这坑杀伤丧尸是没指望了,我这一下子连脚脖子都没扭伤。” 封海齐点点头道:“那是自然的,这种坑原来是用来对付向战地前快速冲来的敌人的,冲锋时敌人在猛跑中踩上这样一个坑,这惯性就能让他们扭伤脚脖子了。只不过,丧尸行动本就迟缓,所以,这坑更多的是起到阻碍作用。” 王路拍拍手道:“能阻一阻就够了,有时候,生死之间就差一线啊,谁晓得呢,没准今后这样不起眼的一个坑,就能救我们一命呢。” 既然挖坑有效,王路等人自然挖得多多益善,不仅在绑了对讲机的树周边大挖特挖,在林间空地上也挖了不少,为了防备这些小坑被落叶啊什么的遮住,不小心伤到自己人,王路还做了件很雷人的事――他折了一些小竹枝来,在枝头沾上张小纸片,上书“地雷”两字,插在陷坑上――木办法,地雷战里猪头小队长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 谢玲看着这地雷标记,不知该说什么好,是说王路胡闹呢还是童心未泯,封海齐倒是说了句公道话:“不错,反正丧尸也认不得字。” 谢玲一不做二不休,还在坑底埋入了一些尖刀,刀子的来源就是原来布置在后山的锅铲警戒线,如今正经有了岗哨,这破烂流掉的东西自然不能再显眼了,一些收下来的小尖刀就被谢玲顺手埋在了陷坑里。 谢玲自然也明白光凭这几把小刀子在脚底板捅上几个透明的洞洞眼,是绝对杀不了丧尸的,只不过,抱着“绝不让丧尸好过,能伤它们一点是一点”的心态,谢玲还是埋了不少尖刀。 王路也由着谢玲折腾,反正费不了多少精力,他现在正摸着下巴想着一个主意,忖了半晌,王路对封海齐道:“老封,你说我把那个卫生巾啥的放在陷坑底部咋样?” 封海齐立刻明白了王路的初衷:“想用血腥味把它们引到坑里?”他略想了想,摇了摇头:“恐怕不行,这坑太小了,就怕丧尸趴在地上乱挖,反而把坑给挖塌了。” 王路一想还真是如此,也就撂开了手。 建了树岗塔楼,设了对讲机警戒线,还挖了坑埋了雷,崖山防线算是初步成形了。 剩下的也没什么好做的了,王路、谢玲、封海齐一人挑了个树岗,爬上去放哨。 当然,也并不是傻站着瞭望,大家约好了,每隔一个小时,就换个树岗,顺带着巡逻一下,这样动态巡逻和静态放哨相结合,能最大限度防止丧尸突袭。 王路踩着自己亲手钉上的横木条爬上了一座树岗,昨夜自己扔上来的绳子和塑料布就躺在平台上,王路挑了平台边一根足够粗壮的树枝,把绳子绑了上去,然后试了试手,发现想利用尼龙绳子快速滑下去有些悬,双手被磨得生痛,一定要戴手套才行,至于想沿着绳子爬上来――王路试了两下就放弃了,怪不得人家总是说做某某事比猪上树还难,果然好难。估计山上众人中,也就封海齐有这能耐。 王路又抖开塑料布,利用头顶上的树枝搭了个粗陋的遮阳棚,塑料布上被王路捅了好几个洞,在洞中穿过细绳,绑在树枝上用来固定。虽然遮阳棚歪歪扭扭,皱巴拉几,还到处是洞洞眼,但王路坐在下面的平台上喝着水瓶里的水,还是很满意,身边山风席席,耳中鸟儿鸣唱,真是安逸啊。 对讲机哧啦哧拉响了,“我是老封,这儿一切安全,完毕。” 王路连忙拿起对讲机:“我是王路,也一切安全,完毕。” 稍等一会儿,谢玲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哥,我今儿才发现,我们后山有好多的野生兔子啊。” 王路大囧,我的好妹子,拜托你认真一点好不好,这对讲机和龙王庙可是相通的。 果然,很快对讲机里传来王比安的声音,“这里是龙王庙,老爸,我们这儿也很安全。对了,谢玲姐,兔子真的好多吗?我们想法子抓几只好不好?” 得,这可真应了成语守株待兔这四个字了。 不过,在谢玲和王比安讨论怎样捉兔子前,封海齐一板一眼的汇报又传了进来:“汇报结束。完毕。” 总算谢玲还知道自己是在站岗放哨,对讲机也不是qq,连忙道:“比安,抓兔子的事等我回去再说,现在姐要放哨了。完毕。” 王比安在对讲机里道:“嗯,谢玲姐加油,我等会儿也要去锻炼身体了,对了,妈妈说她会把中午饭给你们送去的。封伯伯早上出门时有些咳嗽,妈妈也会带包感冒冲剂给他。好了,真的完毕了。” 王路坐在平台上,看着重新沉寂下来的对讲机,若有所思,不知不觉中,封海齐已经融入了崖山群体之中,到处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不过话说回来,王路对此并不介意,封海齐的确是个本性正直的人,是个有着出色能力的人,如果大家能永远和睦地要相处下去该多好。 只是,双方理念不同啊。 封海齐鼓动王路抬兵买马的话其实一直在王路心中翻腾。 说实话,从某种角度来说,王路还是蛮赞同封海齐关于要抱成团才能在末世生存的理论的。要不然,他此前也不会冒着风大雨大他mm的肚子大的台风天去弄挖掘船进而想搞台收割机了。 但你m的,抱成团和争霸天下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 王路并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渴望在以王路为领导核心的情况下,团结拉拢一群人,然后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打打丧尸种种田,在崖山上过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王路认真思考过,在现在这样原有的国家社会组织形势荡然无存的情况下,再加上有尸潮这把大刷子刷来刷去,一个20人左右的团体,就能在末世很好的立足了。 20个人,这基本是王路掌控的极限了。 王路从小当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副班长,出了社会后马马虎虎在单位里当过一阵子团委副书记,都是鼻屎大的没正经权力的小官,至于职场宫斗啥的,他也基人甲的份。 所以,从组织并且控制一个团体的能力上说,20个人基本就是王路顶了天的能力极限了。 而这,还得是象封海齐分析的那样,得有自己老婆孩子小妾二奶远房亲戚齐上阵,有个比较团结的核心才能成事。 要不然,就是一盘散沙。 可封海齐让王路做什么?他是让王路打天下! 王路好歹也在看过不少争霸小说,打天下说白了就是杀人,杀敌人杀仇人杀看不顺眼的人杀陌生人,甚至,杀自己人。 不杀个血流成河你都不好意思对人说自己要问鼎天下。 没错,现在是生化末世,丧尸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从大道,所有的幸存者都应该团结起来,精诚合作,以杀光所有的丧尸,恢复人类的文明为己任。 但是,从古至今,神马大道理啊人间正道啊,天生就是被人拿来用肮脏的脚踩在污泥里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杀戮。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永恒不变的真理。 就象王路一家,安安稳稳呆在崖山上,突然跑来一人,对王路道:“为了杀光丧尸这伟大的理想,你要接受我领导,拿出你的粮食,带上你的武器,冲啊。” 王路一脚就能把这sb从山上以非常圆润的姿势下山。 同样的道理,王路总不可能凭着一张嘴皮子,就去拉人,就去结伙。 也许你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但王路拿一块钱打赌,你更会结下无数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的仇家。 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 封海齐劝王路打天下,虽然是出于公心,看着也是条堂皇大道,但王路清楚,这丫的就是个火坑。 你让一个网编拖家带口去打天下,还不如给他本如来神掌秘籍以保卫天下捍卫和平为己任更靠谱点。 更为重要的是,封海齐所说的核心,正是王路心底最重要的最需要守护的人,正是为了陈薇和王比安的幸福生活,王路才一路挣扎奋斗至今,他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争天下,而将自己的爱人置于危险之中。 所以,没办法,王路和封海齐压根儿没法穿一条裤子。虽然从心里说,如果能拉拢封海齐这称得上强横的人肉形高达,王路很愿意和他穿一条裤子,甚至要搞基都没问题。但悲催的是,你可以征服一个人的*,却没法征服他的思想。 罢了罢了,爹死娘嫁人各走各的路吧。 其实站岗放哨的时间很枯燥,王路时不时用望远镜向林间张望着,谢玲和封海齐手里也有望远镜,都是王路从镇下民宅里翻出来的,自然,也同样是玩具级别的,但有比没有好。 林间除了间或有寻食的鸟儿飞过,并没有丧尸的身影。 每过一个小时,王路就会和谢玲、封海齐用对讲机联络一次,同时换个树岗放哨。 快到中午时,龙王庙里传来王比安的通报――陈薇带着中饭出发了。谢玲立刻自告奋勇去接陈薇。 再过一会儿,谢玲通报陈薇正在向王路所在的树岗行来,王路毕竟有点担心,带上对讲机,爬下树去迎接陈薇。 两夫妻在半路相遇后,一路平安地来到了王路放哨的树岗,陈薇在王路托举下也爬上了平台,坐在平台上,陈薇掏出了在泉水里浸过的瓶装凉开水,一只鸡蛋,还有用塑料饭盒装的满满一碗杂烩饭,王路瞟了一眼,这份饭量多的差不多有两个人的量了:“怎么这样多?还有,早上不是已经吃了新鲜鸡蛋了吗?怎么又拿了鸡蛋来?” 陈薇笑笑道:“这是咸蛋,虽说没腌透,吃倒是没问题,就不是够咸。这饭嘛,周春雨说没什么胃口,剩下了不少。”什么没胃口,分明是给放哨的三人省饭。 王路瞟了眼陈薇拎在袋子里装备给封海齐带去的饭,结果也是满满一大盒,这要不是陈薇烧中饭时多加了为饭,那就是周春雨和陈薇一起省饭了。 基后者,就为了让前线的三人吃得饱点。 王路有点气哼哼的,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何苦来呢,也不差这一口饭,你也看见了,我们放哨并不辛苦,连日头都晒不着,比外出露营还舒服呢。你回去告诉周春雨,别省什么饭了,他早点养好身体是正经,后山只靠三个人防守实在顾不过来。” 陈薇道:“小周的伤已经好多了,过个两三天就能独自走路了,我看还是别催他了,他心里一急,嚷嚷着这就要参加巡逻,反而耽误把伤彻底养好。” 王路哼了一声,陈薇笑着道:“那我先走了,老封的树岗较远,再耽搁下去,这饭就冷了。” 王路道:“我送送你吧。” 陈薇笑道:“送什么?你刚才就不用来接,你看,我也带着对讲机呢,有事我自然会呼叫你们。你还是快吃饭吧。” 见陈薇执意不肯,王路只得作罢,用对讲机通知了一下老封,让他对陈薇所来方向多加警戒,就目送着陈薇离去。 ¥b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木有女孩能拒绝触手 “王路!”一声尖叫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有点含糊,但王路还是听出来,那是陈薇的声音。 刚吃了一半饭的王路劈手把饭盒扔到了树岗下,抓起对讲机呼叫道:“陈薇!陈薇!是你吗?出什么事了!”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陈薇的声音:“啊,王路,我没事。不过,好奇怪啊,这里有样东西,你最好来看看。” 王路紧张地问:“你真的没事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看见了什么?” 陈薇支支吾吾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还是来看看吧。我刚给老封送了饭,正往你那儿走呢,想回龙王庙,这半路上就看到了这个玩意儿。” 王路急得抓心挠肺,“这个玩意儿”?到底是神马玩意儿啊! 王路立刻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如果能爬树上最好,我这就来。” 王路一收起对讲机,就别上小手斧,也不顾绳子勒手,直接从树岗上滑了下来。 脚刚一落地,谢玲的呼叫就接踵而至:“哥,我这就过来。” 王路连忙回呼:“你的位置离太远了,不要过来,守好岗哨,现在情况未明,不要自乱阵脚。” 陈薇也加了进来:“谢玲,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过来的。” 封海齐沉稳的声音加入了对讲机:“小陈,别怕,我这就过来。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要保持安全距离。” 王路在树林中飞奔,不时绕过沾着“地雷”纸片的陷坑里的小竹枝――幸好自己留了这一手,要不然,谁记得住自己在林地里随手挖的一个小坑呢。自己这样一通乱跑,搞不好自己先栽坑里了。 王路边跑边喊:“陈薇!陈薇!”他也不怕丧尸听到,听到才好呢,正好可以把它们吸引开陈薇身边,毕竟陈薇失手空拳,而自己好歹有把手斧防身。 跑了一阵。王路终于听到了陈薇的回应:“我在这里。” 听声音,陈薇并没有惊慌失措,声线平稳,王路暗暗松了口气,循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陈薇――蹲在一棵树上。王路第一眼见到陈薇安然无恙,连身上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就先松了一口气。等到看清她照自己的吩咐爬在树上,又有点欣慰。但等跑到她身边,看清了她所爬的位置。就再也忍不住笑起来:“老婆。你这爬的哪门子树啊,这、这也太低了吧。” 这片林子都是些小杂树,陈薇情急之中,爬上的是棵野生杨梅树,杨梅树本就低矮,这棵树树龄又不长。陈薇半蹲在枝杈上,离地面其实只有一米多高。如果真有丧尸来袭,轻轻松松一伸胳膊就能把陈薇拉下来。 陈薇扶着王路的手。从树上跳了下来:“是你非叫人家爬树上的,这儿都是些小树,我怎么爬啊,也就这棵杨梅树还够结实。” 对讲机响了:“小王,你接到小陈了吗?” 王路回道:“老封,我找到陈薇了。她一切安全。” 封海齐简短地道:“我这就到。” 王路扭头问道:“刚才你看到了什么了?在对讲机里大呼小叫的,差点把我吓死。s8更新看这样子也不像有丧尸啊。” 陈薇撩了下头发:“我根本没说有丧尸嘛,只是看见了一样很奇怪的东西,你不信,我带你去看。” “等等。”王路拦住了陈薇:“等老封到齐了再说。”想了想,呼叫谢玲:“谢玲,你姐平安,你守住岗哨,小心一切可疑迹像,随时通报。” “谢玲明白。” 陈薇在旁边道:“王路你跟我去看一下就是了,其实一点危险都没有,那东西好像是从地下长出来的。埋在土里出不来的。” 王路更摸不着头脑了――地下长出来的东西?生化丧尸没有任何一种类型是从地下长出来的啊!就算是植物大战僵尸,从地下长出来的也是植物而不是僵尸。 一切谨慎为上,王路一直坚持等到了封海齐。 急跑过来的封海齐握着砍柴刀一眼看到神情淡定的陈薇,就松了口气:“什么情况?” 王路看向陈薇,他到现在也同样没搞清楚状况。 陈薇旁边有了两大保镖,心头大定,指手划脚道:“我从老封那儿回来,走到这儿,就看到地下有个洞,洞里还有东西一动一动的。我靠近一看,洞里居然冒出触手来,触手上还长着牙齿。我吓了一跳,这才呼叫王路。可再一看,发现那长牙的触手一直在洞里晃来晃去,并没有向我扑过来,这才安心点。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一直爬在树上,等王路过来。” 王路的头顶飞过一只乌鸦――带牙齿的触手?这是什么东东啊!什么时候又出了触手系啊。虽然从萝莉到御姐没人能够拒绝触手,但是,这是生化片不是岛国片好不好。 封海齐道:“那个东西在哪里?” 陈薇道:“我带你们去。” 王路伸手拦住了她:“告诉我们方位就行了。”虽然直到现在那个所谓的触手怪并没有来主动袭击陈薇,但安全绝对是第一的。现场有两个大男人,陈薇没必要再上前了。 陈薇朝左前方指了一下:“就那儿,那个贴着卫生巾的树下。” 王路朝陈薇所指方向一看,依稀有些印象,前方的一棵树上的确被绑过对讲机和贴过卫生巾,对讲机送回充电了,但胶带和卫生巾碎片还沾在树干上呢。 王路向封海齐做了个手势,封海齐点点头,两人一左一右紧握武器,向树靠近。 王路盯着地面,在绑对讲机的树边,照例挖着陷坑,也插着“地雷”标记。 突然,前方一个“地雷”标记动了动。王路和封海齐同时看见了,两人围了上去。 似乎感受到有敌人靠近,沾着“地雷”的竹枝动得更起劲了,枝头的白纸片晃得人眼花。 原来陈薇所说的“触手怪”是在王路他们挖出来的陷坑里。 那就绝不可能是“长”出来的! 这坑是昨天才挖的,你当是童话故事里的豌豆种子啊,一夜之间就会长出来。 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掉到坑里了。一个有着触手的怪家伙。 王路和封海齐放缓了脚步。逐渐看清了洞里的情景,洞口下果然有几条触手在晃动,上面就如陈薇描述的,长着尖利的牙齿――好吧,其实再看仔细了。那牙齿也并不“尖利”,只是几个乳白状的突起。 王路松了口气,这玩意儿看起来攻击力并不强。 他扭头问封海齐:“你以前见过这玩意儿吗?” 封海齐摇摇头:“不管是什么,它体型不会大。” 那是自然,这陷坑的宽度也就比鞋子大了点。能被这坑“坑”住脱不了身的东西。自然不会大。 坑里的东西听到了王路和封海齐的对话,触手一下子缩了回去,但立刻,又伸了出来,更疯狂地扭动着,但它实在太矮小了。触手始终没有伸出过洞口。 王路和封海齐都放松下来,不管坑里的东西是什么。它的伤害性低到仆街了。 封海齐柱着砍柴刀道:“应该是个动物,能听到能嗅到我们。” 王路嘀咕着:“见鬼。这生化病毒难道还能产生新物种?” 他扭头问封海齐:“要不我们砸些石块进去?干脆把它活埋了也行。” 这倒是个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但封海齐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尽量把它弄清楚的好,有个可供研究,可比一具尸体强多了。” 这话有道理,反正现在有王路和封海齐在,也不怕这小东西翻了天去。 王路想了想,昨天挖坑用的锄头、铲子什么的还在谢玲的树岗处,原想着一有空就可以随手挖几个坑,就用对讲机呼叫谢玲,让她把工具送来。谢玲还在对讲机里一个劲问到底发现了什么,王路实在回答不出来,只能答道:“是个有触手的家伙。” 谢玲惊叫了一声:“我这就过来。”又叮嘱一句:“千万别弄死它,我要亲眼看看活着的触手怪。” 王路苦笑,难道“没有女孩子能拒绝触手”这真是真理吗? 不一会儿,谢玲抱着锄头啊钉耙啊铲子啊什么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在哪里?在哪里?” 王路用下巴示意了地上的洞,谢玲一张望:“啊,果然是触手啊,上面还有牙齿,好变态好恶心。”陈薇这时也早凑了上来,跃跃欲试道:“我们把它挖出来看看。” 王路连忙把她们劝住,让谢玲警戒,自己和封海齐拿着锄头和钉耙开始扒开洞口,不时有泥土碎石掉到了洞里,这刺激得触手不时弹出收回,坑里的怪物似乎也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在坑底扒拉着四壁,但依然只是徒劳。 坑口很快被挖大了,大块泥土被扒到一边,王路还用锄头打了一下探过来的两条触手,触手一下子缩了回去。 坑越挖越大,突然,王路嘿了一声:“我当是什么怪物,原来是这玩意儿。” 封海齐也看清了,以他沉稳的性格也禁不住失笑:“怪不得小陈,这东西身体藏在坑底,光看见个嘴,还真认不出来。”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啊?”陈薇和谢玲迫不及待挤了上来,反正也没什么危险性,王路让开身子。 陈薇和谢玲站在坑口只瞟了一眼:“什么啊,就是条小狗!” 就只不过是一只小狗,只不过狗身子缩在洞底,把分裂变形的嘴巴伸了出来,在洞口下乱晃,还真像是触手。 “搞什么嘛。”谢玲大失所望,捡了块石子砸了一下还在变形状态的小狗,小狗缩回了舌头,恢复了原型。 这是只农村常见的土狗,中华田园犬,很小,该是断奶不久,体形只比一卷卫生纸大了那么一点点。 王路看了看封海齐,封海齐摇了摇头,两个人大费周折,对付的只不过是只中了生化病毒的小狗仔,这小东西,比王路在阳光城杀的第一只丧尸狗还小,用一块板砖都能砸死。 陈薇有点好奇:“这分明是只小奶狗嘛,奇怪了,这生化危机爆发好几个月了,这小狗就一直没有长大过吗?” 王路挠了挠头,陈薇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丧尸或者丧尸狗会成长吗?应该会吧。两者毕竟还是,会进食,就有新陈代谢,应该会成长。只不过,可能成长的很慢。 谢玲又往小狗身上砸了块石头:“姐,这小狗应该是前不久才被感染生化病毒的,你看,它毛色还很健康呢。” 王路心中一动,是啊,丧尸狗和丧尸一样,外表的皮肤多少有些腐烂,总有些行动时意外的刮伤擦伤,但眼前这只小狗,毛色却还正常。这只说明,它是在前不久,刚刚被感染的生化病毒。 答案昭然若揭。 王路脱口而出:“这只小狗是被二度传染的。人会被进化的生化病毒二度传染,狗自然也会。” 大家一惊,封海齐举起了手中的锄头,警告道:“小陈,小谢,你们离远一点,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二度感染的丧尸狗,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变异功能。” 陈薇和谢玲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齐齐后退,陈薇还叮嘱一句:“你们小心啊,实在不行,就直接杀了吧。” 王路摇了摇头,杀了?这可舍不得。二度感染的丧尸狗太罕见了,不把它的特性搞清楚就直接杀了,简直就是最大的浪费。 丧尸小奶狗缩在坑底,呜咽着看着敌人。 封海齐伸出锄头,捅了它一下,丧尸小奶狗飞快地变形,裂开的嘴巴在锄头上刮过,小小的乳牙连条划痕都没在锄头表面留下。 封海齐又捅了它几下,甚至倒过锄头不轻不重砸了下丧尸小奶狗的头,丧尸小奶狗的反击就是嘴巴变形,次数多了,丧尸小奶狗也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对抗这些巨人,吓得恢复原形缩成一团。 这也没什么新花样,翻来覆去还是老招数。 王路有些失望。二度感染就这点威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丧尸,猪,以及小明的区别 丧尸小狗兴奋地张开了变形的嘴巴,一口吞进卫生巾碎片,然后,它眼巴巴直视着王路,呜咽着,还摇了摇短短的尾巴,似乎还在等他再丢块卫生巾下来。 坑上的众人呆了呆,不约而同大笑起来,有没有搞错,你是丧尸狗啊,比丧尸还凶猛的丧尸狗啊,丧尸都不会变形,你的嘴巴会开菊花啊,你居然向一个人类讨吃的?拜托,你应该一下子扑过去,用变形的嘴巴撕开他的喉咙才是正经啊。不要这样萌好不好。 大家都放松下来,陈薇和谢玲也走上前来,捡了一根树枝捅丧尸小奶狗。说来也奇怪,陈薇、谢玲一上前,丧尸小奶狗就不再盯着王路摇尾巴,转而冲着陈薇和谢玲两人,嘴巴变形向着她们挥舞,可挨了谢玲几下抽打后,立刻恢复原形向她们呜呜咽咽。 王路一开始还有些奇怪,稍一转念就明白了,陈薇和谢玲正来“大姨妈”啊,狗的嗅觉灵敏,早闻到她们身上的血腥味了,所以盯上了她们。哼哼,这也就是丧尸小奶狗没长大,如果是成年的大狗的话,早就扑上来了。 王路冲着封海齐使了个眼色,两人任陈薇和谢玲折腾丧尸小奶狗,走到了一边,低声嘀咕了起来。 封海齐叹了口气:“有麻烦了。” 王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样小的丧尸狗都爬上了后山,说明后山的防线越来越危险了,丧尸从这儿上山。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封海齐抱着胳膊道:“很明显,这只丧尸小狗就是闻到了卫生巾的血腥味,才从山下一路找上来的。虽然说狗的嗅觉是人的上千倍,但也不能小看丧尸啊。它们一旦闻到味儿的话,后山的地形是挡不住它们的。” 王路一笑:“啊,这样的情况我们不是早就考虑到了嘛。后山的树岗啊坑啊,都是为它们准备的啊。” 封海齐也笑道:“没错,我还巴不得那些丧尸早点来呢,现在粮食还充足,一日三餐吃得饱饱的。干架有的是力气。如果来得晚了,天天喝稀粥,可就没办法好好‘迎接’它们了。” 王路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着啊。来得太晚了,这肉都瘦下来了,可没嚼头了。”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坑旁。王路对两位女士道:“来,让一让,我用锄头砸死它。” 谢玲叫道:“啊,好恶心,这样小的小奶狗活活砸死啊。” 王路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搞错。这是丧尸狗啊,再小。它也是丧尸狗啊,砸死它和恶心不恶心。一毛钱的关系也木有好不好。 可他没想到,陈薇也居然附和着谢玲道:“我看也别杀了,这样小的小东西,又伤害不了我们。干脆,我们把它关起来吧。” 王路瞠目结舌,好半晌才跳起来:“老婆,你啥时候这样‘圣母’了?这是丧尸狗啊!你、你居然要把它养起来?” 陈薇道:“怎么了?不行吗?你在后山石窟里不也养着半截丧尸嘛?” 王路一滞:“我那是用来观察丧尸习性的。” 陈薇手一拍:“我想把这个小家伙关起来也是同样的道理啊。这只丧尸小奶狗是罕见的二度病毒感染,如果我们尽量弄清楚它身上的特点和习性后,也有利用我们今后对付成年的二度病毒感染丧尸狗。” 王路摸了摸额头――这个,好奇陈薇说得有道理啊。 谢玲在旁边帮腔道:“我看行,这只丧尸狗这样小,对我们的威胁比那只半截丧尸还低。我们先养一阵儿,等对它的特点了解得差不多了,赶在它体型变大前,再杀了它也来得及。” 王路无奈地看了看封海齐,封海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王路想了想,陈薇所说的倒也不是一味无理瞎扯,“行。不过,我们现在山上也没多余的粮食喂它。” 陈薇笑道:“我就这样傻啊,当然不可能真的把它当宠物养,再说了,它虽然小,却也是丧尸狗,吃的是血肉,又不吃大米。就把它和那半截丧尸扔在一个石窟里就行了。” 那就这嘛着吧。 王路把丧尸狗从坑里弄出来,方法也简单,取了只编织袋来,用铲子一铲,把丧尸小奶狗从坑底铲了出来,倒在编织袋里。丧尸小奶狗毕竟是丧尸,自有凶性,在编织袋里变了形,嘴巴一阵乱咬,那米粒一样的牙齿自然咬不穿编织袋,反而因为牙齿勾在了编织袋内壁上,被塑料编织绳给纠缠住了,变不回原型。王路也不客气,倒转锄头连敲几下,砸得丧尸小奶狗缩在袋子底部。这才把编织袋挂在锄头上,扛在肩膀上,对陈薇道:“走,我先送你回龙王庙。”出了这档子事,王路自然不放心再让陈薇一人在后山乱走了。 谢玲和封海齐自回树岗放哨,可怜封海齐跑来救陈薇时连饭都还没吃呢,估计现在他也没啥胃口了,丧尸小奶狗的出现是个危险的信号,大家都在心里提醒自己,崖山不再像以前一样安全了。 送陈薇到了龙王庙口,王路叮嘱道:“虽然说是白天,还是把庙门给关了吧。”想了想,记起以前被三只丧尸突破山径,庙后的鸡全军覆没的惨剧,又道:“把鸡啊兔子还有羊,都收到院子里。”陈薇明白王路的意思,点头应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王路取了个塑料水桶,这才向关半截丧尸的石窟而去。 如以往一样,嗅到生人的味道,半截丧尸勇猛地在桶里晃来晃去。 王路都懒得睬这个傻货,就在半截丧尸旁放下水桶,倒转编织袋。把丧尸小奶狗扔了进去。 丧尸小奶狗一进桶,就又重复了一阵嘴巴变形和恢复的老把戏,可惜桶壁滑不溜手,它的牙齿最多只是拉了几条浅浅的划痕出来。 王路站在两只桶边,看看半截丧尸,又看看丧尸小奶狗。这两货都在冲自己龇牙咧嘴的,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来。 王路伸出锄头,在半截丧尸脸上削了一下,片了一小块肉下来,当然。无畏无惧的丧尸同志是绝不会对这样小的伤害皱下眉头的。王路把丧尸肉扔到了丧尸小奶狗的桶里。结果,丧尸小奶狗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都没去嗅一下。 王路挠了挠头,对丧尸小奶狗道:“你倒是挑剔啊,非新鲜肉不吃啊。得。你也一样饿着吧。” 想了想。又用锄头把丧尸小奶狗从桶里勾了出来,塞到半截丧尸嘴边,虽然说半截丧尸没了牙齿,就是想吃也啃不动,可问题是,这傻货居然连个啃咬的动作都没做。任丧尸小奶狗在自己嘴边扭来扭去。 王路一晃锄头。把丧尸小奶狗扔回了塑料桶,摇摇头:“我说。你们倒是互助友爱啊,丧尸不吃丧尸狗。丧尸狗也不吃丧尸。这可奇了怪了。”他用锄头敲了敲半截丧尸的顶门:“你以前要是还活着,肯定没少吃过狗肉吧,怎么变成丧尸了,反而成了狗粉呢,这样嫩的奶狗肉放到嘴边也不吃。” 王路当然知道,这和爱与和平无关,丧尸内部肯定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让它们不会互相攻击。是嗅觉还是别的什么? 王路很自然地想到了那天自己在山脚下,为了掩护陈薇三人逃脱,而冲向尸潮的往事。 那一次,自己以为必死无疑。但却神奇地活了下来。 因为丧尸没有袭击自己。 那时,自己发动了感觉丧失异能。 而在感觉丧失异能失效时,自己重新感觉到剧痛的那一刻,丧尸们也立刻扑了上来。 毫无疑问,感觉丧失异能和丧尸没有攻击自己有着必然的联系。 王路想再试一试。 他用随身带的小折刀划破了手指,血从伤口冒了出来,凑到半截丧尸嘴边,半截丧尸嗅到血腥味时,立刻骚动起来,头在脖子上扭来扭去,晃动得如此剧烈,差点把桶弄翻在地。 其实并不仅仅是它如此激动,旁边的丧尸小奶狗也在水桶里扑跃着,张开变形的嘴巴向王路挥舞着。 “反应够激烈的啊。”王路嘀咕道。 接着,他没有犹疑,倒过刀尖,往指甲缝里捅了下去。 很老套的方法,却管用。 一切痛苦都消失了。 半截丧尸和丧尸小奶狗都安静了下来。 这简直像有什么开关一样,嗒一下,它们都不动了,对面前王路这个大活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虽然猜到了这个结果,可王路还是很激动。 他试着慢慢把依然在滴血的手指靠近半截丧尸的嘴边,半截丧尸的眼睛空洞的瞪着他,一动不动。一滴血从王路手指滑落,滴在丧尸的嘴唇边。 嗜血如狂的丧尸没有反应。 王路又把滴着血的手指伸到丧尸小奶狗的头上,丧尸小奶狗此时已经恢复了原形,血滴就落在它的鼻尖和前面的桶底上,丧尸小奶狗都没伸出舌头舔一下。 王路缩回指头,仔细瞪着从伤口里渗出的血――很正常,红色的。不像丧尸,体液是黑色的。他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腥味,有点咸。 这是活人的血。 但是,为什么丧尸和丧尸狗都对它没兴趣了呢? 难道是在自己发动丧失感觉异能时,身体里分泌出了某种物资,从而让丧尸误认为是同类?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传来――感觉丧失异能又失效了。 见鬼,王路痛骂了一声,使用剧痛来激发异能的办法时效越来越短了,而且极不稳定。 最初的时候,扎下手指好歹能发动异能1个小时左右,可此后时间越来越短,那天在山脚下时,自己拨了好几枚指甲,换来的异能发动只有几十来分钟。自己差点就因为时间估计不足,而被丧尸吃掉。 垃圾,真是垃圾。 王路正在骂骂咧咧,突然无意中看到半截丧尸和丧尸小奶狗,在感觉丧失异能消失后,这两傻货又恢复了骚动,这本是在王路意料之中的。 然后,令王路大吃一惊的是,这两货正在拼命舔自己刚才滴落在它们身上的血滴,半截丧尸舌头伸得老长,努力舔着嘴角的血滴。 王路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这不对头! 大大地不对头! 王路在原地转了几圈,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自己滴在丧尸和丧尸狗身上的血,无论是在感觉丧失异能发动时,还是异能结束后,成份应该是没有变的。 那么为什么丧尸和丧尸狗反应却截然不同呢? 自己原以为是因为血液里有了什么特殊的成份,才让丧尸和丧尸狗失去了应有的反应。 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答案只有一个! 丧尸和丧尸狗,并不是依靠嗅觉来辨别同类的! 虽然丧尸和丧尸狗在追逐人类时,嗅觉是它们的一大武器,但是在辨别同类上,肯定不是依靠嗅觉。 人是靠什么来辨别的人类的? 这是个很可笑的问题,只要看一眼,你就知道对方是人,而不是头猪。 但是,人,猪之间的所有物理和生理定义,都是后天存在的。 在丧尸已经是超级白痴的情况下,它又是如何辨别这是只丧尸,而那是只猪呢?要知道,丧尸连什么叫“猪”都解释不出来。 这并不可笑,不是经常有人在发了疯后,以为自己是猪,而在猪圈里和猪同吃同睡吗? 在疯子脑海中,可没有“人”和“猪”的差别。 那你凭什么认为,丧尸就能用它的白痴脑袋辨别,这是只丧尸,这是人,这是丧尸狗,这是猫,这是牛,这是小明呢? 有个答案在王路心中挣扎,但这个答案太荒诞,王路不敢也不愿去确认。 这没准与第六感有关。 如果你被人家盯着后脑,你会察觉吗? 后脑没有眼睛,对方的视线又是无形的,从生理角度上说,是不可能察觉的。 但人们偏偏能察觉。 对此,知音类八卦书籍会一本正经告诉你,这是第六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四章 谁比谁先进 丫的有病。 但是,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第六感吗? 说穿了,第六感并不稀罕,不就是脑电『波』嘛。 中外科学家早就证明了脑电『波』是确实存在的,你妹的,你相信吗,海尔电视就开发出了利用脑电『波』来控制电视的技术,只要在头上戴上一个“紧箍咒”的玩意儿,用户通过宁神思考一件事情便能够让电视画面中的木桶产生出爆炸的效果。 啥脑电『波』,啥第六感,都烂大街了。 丧尸是人类变异的产物。 它身上最强大的变异是什么? 不怕伤害?没有饮食也能长时间活动? 都不是。 最强大的变异是它们的大脑。 大脑是丧尸唯一的弱点,大脑死亡,丧尸才真正死亡。 这具大脑甚至能『操』纵一只在医学临『床』意义上已经死亡的尸体,继续活动,你说强大不强大? 王路平时在谈笑间,喜欢骂丧尸个个是白痴。 但他心中却知道,大脑发达与否,与是不是白痴是两码事。 人的大脑是生物界公认最发达的,但如果你把一个孩子一出生就扔到猪圈里,他一样会变成白痴。这和狼孩一个道理。 白痴不白痴是后天教育的结果。 丧尸变异的大脑会不会增强脑电『波』? 这脑电『波』会不会互相影响?产生类似心灵感应的效果? 这猜测很离谱很滑稽。 但王路还是忍不住往这方面想。 因为只有心灵感应才能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在发动感觉丧失异能后,自己的脑电『波』也变成了和丧尸同一个频率,于是在丧尸的心灵感应中,王路就成了“自己人”,噢,应该是“自己尸”,所以它们不再攻击王路。至于什么血不血啊,味道不味道的,根本不在丧尸考虑之内。 这就象你的朋友不小心在指头上沾了番茄酱,你绝不会把他的指头当薯条吃了一样。 王路越想越心惊,突然举起手里的锄头,冲着半截丧尸的头就是一顿『乱』砸,硬生生在它头上砸出了好几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王路边砸边骂:“你有心灵感应?你有超能力?屁!放屁!难道你比人类还先进?见鬼去吧!你们就是一堆烂『肉』!埋泥里当『肥』料都嫌臭的烂『肉』!” 半截丧尸无动于衷地挨着王路的殴打,依然向他张嘴吼叫着。 王路无力地垂下了手里的锄头,除非自己砸裂半截丧尸的头骨,挖出它的脑浆,要不然,自己拿它一点法子也没有。 王路呸一声,吐了口涶沫在丧尸脸上,转身把装着丧尸小『奶』狗的塑料桶倒扣在地上,又在桶底放上了两块大石头,这才拖着锄头离去。 王路的口水正吐在半截丧尸的眼窝里,又缓缓流下来,流到丧尸的嘴角边,最终滴落到地面上,丧尸一动没动,甚至没有伸出舌头去『舔』一下流经嘴角的口水。 快走到龙王庙时,王路的脸上突然滴上了几点凉意,用水一『摸』,是下雨了。 雨一下子大起来,王路连忙撒『腿』往龙王庙跑,想找雨衣,同时也给谢玲和封海齐带去――虽然树岗上有雨棚,但毕竟大家还每隔一小时要巡逻一次的,没有雨衣淋湿了可不方便。 跑到龙王庙『门』口,王路一眼看到陈薇和周『春』雨一个打伞一个穿雨衣正站在那儿,周『春』雨看到王路在雨中跑过来,连忙举起手里的一个袋子晃了晃:“王哥,你来得真是巧,我正要给你们送雨衣去。” 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接过周『春』雨递上的一件雨衣,匆匆穿上,别道:“『乱』弹琴,你不在家里好好养伤,送什么雨衣啊。” 周『春』雨正『色』道:“王哥,我的扭伤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不能巡逻,可呆在树岗上瞭望总是不成问题的。今天陈姐在后山发现了丧尸狗,说明后山的防线已经非常危险了,这时候你说我还能在家里休息吗?王哥,你别劝我,我就是爬也要爬到树岗上去,如果让丧尸突破防线跑到龙王庙里来,万一伤害到梨头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王路叹了口气:“你的脚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周『春』雨大喜,在地上走了几步:“王哥你看,我真的没问题了。” 王路看他走得还平顺,摇了摇头:“好吧,你等会儿就呆在树岗上就行了。” 周『春』雨应了声,蹲下身去捡地上的两根棍子,王路以为是周『春』雨用来当拐杖用的,连忙帮他捡起来,等到了手里才发现,这不是什么棍子,而是超长的竹竿,差不多有2米长,头上还被削得尖尖的。 王路诧异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周『春』雨嘿嘿一笑:“竹枪啊。我只能呆在树岗上,不方便上上下下的,万一丧尸来袭,我就能用这竹枪对付它们了。锄头什么的柄太短了,够不着丧尸。” 王路哭笑不得,恨不能拍周『春』雨脑瓜子一下,让他清醒清醒:“你这家伙,你伤的是脚不是头好不好?这竹枪连个塑料水壶都捅不破,你想捅破丧尸的头骨?” 周『春』雨摇摇头道:“王哥,我就那么笨吗?这我自然知道,不过,这竹枪不能用来捅破丧尸的头骨,但却能捅破它们那破烂的身体啊,你想想,这样长的竹枪捅进丧尸的身体里,丧尸还怎么行动啊。” 王路的脑海里跃出了一幕卓别林时代的黑白滑稽剧:一只丧尸身体里象签『肉』串一样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稍一迈步就被竹竿带得失去平衡一头撞到地上的情景――这还是在平地上,如果是在树林里,哪就更别想走动了。 王路张口结舌:“好小子,有你的,怎么想出这一怪招的?” 周『春』雨笑道:“这招是封所想出来的,有一次在一个村子里,他把一根从村小学找来的标枪『射』进了一只丧尸的『胸』口,那只丧尸『插』着长长的标枪在狭窄的村道里稍稍一动就卡住了。后来我们经常用这办法来限制丧尸活动,只是竹枪头太钝,捅不破的事情也经常会发生,如果有铁制的尖头就好了。” 王路道:“现在也来不及『弄』铁尖头了,走,我陪你去树岗,随便再砍几根竹枪,每个人手头都备几根。” 王路搀扶着周『春』雨消失在雨中,陈薇关上了龙王庙的大『门』,锁上锁链,王比安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妈妈,梨头喝了『奶』睡着了。我给她拍过背,应该不会呛『奶』了。” 8个月大的孩子很少会呛『奶』,不过陈薇还是为王比安的细心感到欣慰,带上小梨头后,王比安做事再没有以前的『毛』燥了。她道:“你也午睡一会儿吧。对了,下雨了,你等会儿锻炼怎么办?” 王比安道:“没关系,我在卧室里也可以锻炼的,封伯伯教我的室内打斗,本来就不需要太大的空间。”他眼睛一转:“妈,你看,山下镇子里的烟好象淡了。” 陈薇转头一看,果然,着火的鄞江镇上空滚滚的浓烟好象稀疏了点:“老天保佑,但愿这场雨能浇灭镇上和农田的大火,好歹给我们留点物资。” 王路把周『春』雨一路送到树岗,用肩头顶着他上了岗位,这才给谢玲和封海齐送去雨衣,经过一片竹林的时候,还现场削了几根竹枪给谢玲带去。 最后一站给封海齐送雨衣时,正好看到封海齐在削竹枪,王路笑道:“老封,这样好的招术还藏着掖着啊,周『春』雨早已经泄『露』给我了,我刚给谢玲送去几根竹枪呢。” 封海齐放下正在削尖头的竹竿笑道:“小周的嘴可真快,我也是刚想到这招能在后山防线用上。其实这竹枪施展的范围太小了,如果不是占据一个高处,在平地上被丧尸围着可不好用,这林子里,耍这样长的竹竿也不方便,也就是我们在树岗上,居高临下能欺负一下下面的丧尸。只是,唉,也只能捅伤它们不能保证彻底杀死。” 王路站树下给封海齐扔上了雨衣:“我回树岗了,到点了对讲机联系。” 封海齐目送着王路转过背,王路在雨中走了几步,突然站住了脚步,也没回头,象是自言自语道:“老封,你说,如果丧尸比我们还先进怎么办?” 雨下得很大,王路又穿着雨衣,封海齐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疑『惑』地道:“小王你说什么?” 王路挥了挥,“没什么。我说幸好丧尸都是白痴。”说着大步而去。 雨一直下到吃晚饭时才停。 这天,没有丧尸上山。 夜里,也没有丧尸。 第二天,第三天,直至一星期后,依然没有丧尸的踪迹。 但大家都没有放松警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它们早晚会来的。 这天早上,小雨。 王比安照例到已经转移放在龙王庙院子里『鸡』舍里『摸』『鸡』蛋,一『摸』却『摸』了个空,他耐心又探『摸』了一阵,惹得小母『鸡』们很不满意地咕咕收着,轻轻啄了他的手几下。 王比安缩回手,看着手指上的『鸡』屎做了个鬼脸,跑回了厨房:“妈妈,今天的『鸡』没有下蛋。” 正在烙面饼的陈薇一愣:“又没有下蛋吗?昨天也一只蛋都没下。”她叹了口气,没有下蛋是正常的吧,家里如今没有饲料了,连上次手动脱粒时搓下来的一些稻壳都给『鸡』吃了。『鸡』毕竟也需要足够的营养才能下蛋,这几天,王比安只能从山上割些草籽来给『鸡』吃,运气好时,还能捉些蚂蚱,可这毕竟是杯水车薪,也就没让『鸡』们饿死,要想象以前一样天天生双黄蛋,那是不可能了。 王比安也锁着眉头:“今天梨头的蛋羹没得吃了。” 陈薇无奈地道:“妈妈给梨头炖点粥吧。对了,王比安,你再试试挤挤羊『奶』看,那羊和你最亲,没准还能挤点『奶』出来。只要一点点够给梨头喝就行了。” 王比安挠了挠头:“行,我再去试试。”说着端着个塑料盆就出去了。 陈薇看着王比安的背影,知道这是孩子听自己话,硬是死马当活马医了,『鸡』都没有了饲料,羊自然也一样,只能啃些王比安打来的青草,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哺『乳』期过了,从三天前起,那羊再也挤不了『奶』了。 陈薇曾经看着王比安蹲在羊肚子旁费了半天劲,结果塑料盆里连一滴『奶』都没有,还惹得羊蹄子一蹬一蹬的,如果不是王比安一向和羊亲近,没准就一头撞上来了。 陈薇坐在灶后,一边管着火头,一边默默算着,5个人加一个小『毛』头,每天差不多5斤的口粮,一人一天一斤看起来能吃得饱,但问题是副食品极度缺乏,猪『肉』还有些,真空包装的『肉』食以及香肠等已经吃光了。 蔬菜,这原来是供应最充足的,却因为下不了山,只能吃后山自己种的,可那些青瓜啊西红柿啊,也很快被自己摘光了,原本长得就不多,自己又不擅长田间管理,连结出的果子都是小小的。至于土豆,根本连芽都没发,拨开土层一看,种下的块茎都烂了。 陈薇知道,没有蔬菜补充维生素,比没有『肉』吃更可怕。大航海时期,在海上漂泊的水手就是因为不能及时吃到蔬菜,结果得出血病而死。崖山上众人面临的情况虽然没这样夸张,但不吃蔬菜也会影响大家的战斗力。 幸好,王比安依着封海齐教的方法,时不时能摘些野菜来。陈薇也不敢冒失,总是由封海齐认真辨认过后,才切碎了放饭里煮给大家吃。 陈薇盘算着,王比安如果真的挤不出羊『奶』来,那就只能动用周『春』雨带上山来的『奶』粉给梨头吃了。 梨头也是可怜,被周『春』雨背着流『浪』在丧尸遍布的山区,营养极度不良,和正常8个月大的孩子相比瘦弱得多,不但力气啊反应能力啊不足,甚至连咿咿啊啊的叫声都很微弱。也就到了崖山上才慢慢恢复过来,陈薇可不想立刻又让孩子回到缺衣少食的悲惨地步,要知道,小『毛』头时营养不足,可是会影响她以后的一生的。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五章 鸡的屁才是真有油水 陈薇想过,在自己以及王比安一代的有生之年,丧尸是不可能灭绝的,那未来的世界,是个崇尚暴力的世界,就象斯巴达的社会一样,瘦弱的孩子是没有生存的权力的,所以她一定要把梨头健健康康地养大。养得壮壮的。 还好,如果奶粉吃光了,还有黄豆在,豆浆又称植物奶,也能支撑梨头一段时间。 只是,这尸潮何时是个头啊。 陈薇也经常陪着王路站在平台上观察山下经过的丧尸,虽然丧尸的密度再没有第一天尸潮初临时那样大,但农田和公路上还是有丧尸的身影。从山上看过去,只是个小小的黑点,象蚂蚁一样。陈薇老是不由自主会想到有食人蚁之称的行军蚁,它们所到之处,在背后留下一片死亡之地。 陈薇想得走了神,差点把灶上正在给梨头煮的粥给烧糊了,等她手忙脚乱跳起来给锅子里加水时,王比安也进来了,苦着脸道:“妈,我没挤到奶。” 陈薇在心中叹了口气:“没奶就没奶吧,你去卧室帮妈妈看着梨头,她差不多也该醒了。” 这时,王路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谢玲、周春雨和封海齐人这是刚刚又在后山转了一圈回来,如今后山防线一天24小时都有人巡逻,虽然这很累,白天黑夜没得休息,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王路以前曾从山下带上过一盒速溶咖啡,现成大家都把一小袋一小袋的咖啡装在口袋里,实在撑不住,就倒在嘴里生嚼着咽下去提神。虽然这种速溶咖啡以糖粉为主并没有多少真正咖啡的成份,但好歹能提提神不是,而且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补充大家因为长期紧张而急剧流失的体力。 王路进门前正好听到了王比安和陈薇的对话,他心里沉甸甸的,粮食危机已经渐渐隐现了。虽然不至于到断炊的严重地步,但王路知道,为了让他们几个前线的人多吃点,陈薇一直在悄悄减自己的饭量。 这又是何苦来,真要断了炊,你省下的这几口饭,又能救得了谁。 王路走到正在灶前忙碌的陈薇,想抚一下她的肩头,却又放下了手:“我们回来了。”他淡淡地道。 陈薇转过身:“啊,烙饼已经做好了。大家快吃吧。” 烙饼配咸蛋,咸蛋和皮蛋倒还有得多,总算是个好消息。 大家狼吞虎咽地吃完,抓紧时间到床上打了个小盹,补充了一下体力。 雨是越下越大了,上午出门时,大家都穿上了雨衣。 午,对讲机里传来了谢玲的呼叫:“我去取中饭。完毕。” 自从陈薇送饭遇到丧尸小奶狗后,大家再不允许她送饭了,说好了。由谢玲去取。 王路在对讲机里回应后,接连听到了周春雨和封海的回复,很好,大家一切都安全。 王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段时间的高度戒备果然大耗体力。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句话大有道理。 自己以前杀丧尸时,丧尸在明,自己在暗,虽然要费些手脚,但主动权在王路手里,还是比较轻松的。 但现在却不同了,自己战战兢兢等候丧尸杀上山,恨不得睁着眼睛睡觉。王路现在可是尝到战争前夜士兵被压力压垮的味道了。 王路苦笑,现在已经这样累了。如果丧尸再聪明点,来个埋伏偷袭啥的,自己又该怎么办?算了算了,真是无稽之谈。 王路缩了缩身子。不断有雨水从雨棚上的洞眼里滴落下来,平台上几乎快找不到一个干燥的地方了。 他举起望远镜往树林中张望了一下,很快又放下了,见鬼,什么都看不到。 他又举起对讲机听了听,里面除了静电声,也什么都没有。 前天,封海齐和王路商量了一下。觉得白天也应该在树林里挂上对讲机人人就算是不停巡逻。后山防线的漏洞还是太大了。为了让对讲机保持有充足的电量,只能削减夜晚时值守的对讲机。 这是典型的挖东墙补西墙。 说不上封海齐这主意是好是坏。因为在延长了对讲机警戒线值守时间的同时,警戒区域也变小了。 王路当时困得脑袋象浆糊一样,随口就答应了,事后琢磨过来,看看封海齐兔子一样的眼睛,知道这个人形高达也累坏了,才出了这样一个顾此失彼的馊主意。 王路又听了听对讲机,还是没声音,因为下雨,对讲机都裹在塑料保鲜袋里,这就更影响警戒效果了。 王路怨气冲天,这些白痴丧尸,和爷爷玩躲猫猫,到时候爷爷让你们尝尝啥叫被自杀。 正在那儿磨牙,肚子叽咕叫了一声。王路一捂肚子,饿了,早上的两块烙饼加咸蛋已经变成一泡屎了。 想到屎,王路突然一阵内急,他想了想,从树岗上爬了下来,找了处较茂盛的灌木,脱下裤子,背着风蹲了下来,进行五谷轮回之事。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树岗上放哨的众人都这样做,连谢玲也不例外,要不然怎么着,在大家都累得恨不能多睡一分钟时,给大爷你专门搭个厕所。要不送你一个痰盂,方便过后再多此一举地倒树林子里?拉倒吧,怎么方便怎么来就是了。 同一时间,谢玲已经回到了龙王庙,王比安给她开的门,一见她就笑道:“姐你来得正好,妈妈刚把饭烧好,今天有好吃的了。” 看着王比安雀跃的神情,满身疲累的谢玲多少有了些兴致:“你妈烧了什么好吃的?红烧肉吗?” 陈薇在厨房里笑道:“是鸡。给你留了一整只鸡腿,你哥和小周、老封分吃另外一只。怎么样,姐对你偏心吧?” 谢玲一进厨房果然看到了陈薇正在剁一只鸡,全鸡,整个儿放在压力锅里炖的,为的是不浪费鸡肉。 谢玲稍一想就明白了鸡的来源,跺着脚道:“姐你怎么把鸡给杀了?这要用来下蛋的啊。” 陈薇笑道:“看你急的,这是咱们家里唯一的小公鸡。原是想留着给来年的鸡蛋下种好孵小鸡的。现在也顾不得了,这家伙养着也是浪费饲料,杀了吃吧。” 谢玲看陈薇说得轻松,其实却知道她里正难受得要命呢。 这小公鸡,自到崖山上后,至今还不会打鸣,常常见它跳到鸡舍上,伸长脖子喔了半声又蔫了。 但陈薇却对这只小公鸡抱了极大的希望,因为她鸡生收蛋生鸡的梦想就全靠这只小公鸡了,等到来年春暖花开。陈薇就可以让小公鸡“踩一踩”小母鸡们,然后就等着一只只毛绒绒的黄色小鸡仔在崖山上滚来滚去了。 所以以前喂饲料时,陈薇都是单独给小公鸡留一份的。 陈薇勉强笑了笑:“幸亏杀得早,这小公鸡倒还没瘦下来。来,我给你分好,给大家带去吧。” 谢玲看了看陈薇正在剁的鸡块,问道:“姐,你和王比安的份呢?” 陈薇笑道:“放心,早就留出了的,连梨头也给她留了几块呢。” 谢玲也不答话。自行在冰箱、灶台上乱翻起来,果然,被她在高压锅里翻出了一碗鸡肉,正是陈薇所说留给自己和王比安、梨头吃的。 谢玲只看了一眼。就嚷嚷起来:“姐,你留的都是什么啊!鸡脖子、鸡爪子,剩下的就是心肺肝。你们就吃这些啊。” 王比安在旁边道:“没有啊,妈还给我留了块鸡屁股。” 谢玲气得跳脚:“这鸡屁股能吃吗?” 陈薇不以为然地道:“怎么不能吃?一样也是肉嘛。就是油了点。那不正好,王比安就馋那口油水呢。梨头也吃不得鸡肉块,那些心肺肝正好给她吃。” 谢玲不管不顾,大步找到陈薇身边,抓了一大把陈薇正在斩的鸡胸块,就往高压锅里放:“这都给你和王比安、梨头吃。” 陈薇连忙用手挡住:“谢玲,别这样。你们吃饱了吃好了,才能帮我们挡住丧尸啊。这可比什么都重要。我和王比安只是少吃块鸡肉,又不是饿肚子,等尸潮退去了。我们就是天天一人吃一只鸡都没问题。” 谢玲还是和陈薇硬顶着,陈薇叹了口气:“谢玲,你也别隐瞒我,我也不是瞎子,这段时间你们有多少累我都看在眼里。我也不舍得杀小公鸡,可我更舍不得让你们营养不良和丧尸对抗。现在丧尸都还没上山呢,你们就一个个东倒西歪的了,这要是丧尸大群冲上山来。以你们现在这精神体力状态,能抵得住它们吗?抵不住丧尸。大家就是个死字。到了那时候,我们省下一块两块鸡肉又值当什么?” 陈薇看着谢玲神情有些松动。正色道:“你要是再把鸡肉块塞给我和王比安,我这就再去杀一只鸡,煮了给你们送去。” 谢玲哭笑不得,她知道虽然陈薇从来不发脾气,却是个让死理的人,她还真做的出来这码子事。 谢玲叹了口气,想了想,取了条鸡翅:“这个给王比安总行了吧。” 陈薇点了点头,眉开眼笑地道:“那你快吃吧,吃完了给你哥和小周、老封送去。” 谢玲摇了摇头:“不了,我这就送去,免得他们挨饿。” 陈薇和谢玲分好鸡块和米饭,放在一个背包里,由谢玲背着往后山而去。 陈薇回到厨房,看到王比安眼巴巴地盯着案板上的鸡翅,看到陈薇回来,王比安连忙道:“妈,这鸡翅你吃吧,我吃锅里留下的鸡脖子好了。” 陈薇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你吃吧,这是你谢玲姐留给你的。” 王比安吞了口口水:“妈,还是你吃吧,我看见你偷偷省饭下来,你一定肚子饿了。” 陈薇点了点王比安的鼻子:“机灵鬼,让你发现了。”旋即正色道:“王比安,你现在正在听封伯伯的话锻炼自己,这锻炼身体一定要营养充足,饿着肚子可没法锻炼。你要想以后有封伯伯一样的一身好本事,一定要从现在起抓紧训练。所以,吃饱肚子,就是你的任务。” 王比安眨了眨眼,似乎妈妈说得很有道理啊,陈薇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啦,其实鸡脖子鸡爪子也很好吃的,以前妈妈不就经常买泡椒鸡脖子鸡爪子吃吗?” 王比安想起了以前的事,咯咯笑道:“妈妈你一吃辣的,第二天保证肚子痛,可你还是忍不住馋嘴,背着老爸买泡椒鸡爪子吃。有次老爸在车子后座上翻出了一个空袋子,还是我帮你隐瞒过去的呢。” 陈薇笑道:“这多咋年月的事了,你倒还记得。”侧耳一听:“快,梨头醒了,该给她把尿了,你快去。” 王比安小跑进卧室,看到梨头正躺在单人床上哼哼,连忙上前,熟练地给她打开尿布,取过一个充当尿盆的塑料盆,放在床前,转身抱起梨头,给她把尿,一边还在嘴里给她“嘘嘘”的轻声响着。 丁丁咚咚,喝饱睡足的梨头撒了好大一泡尿。 王比安重新给梨头包上尿布,开始在床上逗她玩。 梨头一觉醒来劲头正足,由王比安扶着,站在床上玩蹬腿的游戏,她最近营养足了,小力气长了不少,小腿小脚丫蹬在席子上,一弹一弹的,王比安差点抓不住她。 两个孩子正玩得开心。 突然,梨头停下了蹬腿,她的头转来转去,似乎在倾听什么,然后,突然间,她一动也不动,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王比安猝不及防,差点失手把梨头掉到席子上。 王比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和梨头玩闹时不小心伤了她。 连忙抱着梨头低唤道:“梨头?梨头?你没事吧?哥哥弄疼你了吗?” 梨头一动不动,全身缩得更紧了,眼睛也闭了起来。 王比安吓坏了,胡乱检查了一遍梨头,连尿片也打开看过了,却并没在她身上发现什么异常。 可越是这样,王比安越害怕,梨头这样子分明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慌急地喊道:“妈妈,你快来啊,梨头出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六章 来自梨头的警报 陈薇正在打饭,准备给王比安和梨头送到卧室去,听到王比安的呼唤声中都带上了颤抖,扔下饭勺。一阵风一样跑进了卧室。 “怎么了?怎么了?”陈薇连声问,从王比安手里接过了缩成一团的梨头。 王比安带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和梨头玩蹬腿呢,她突然就这样了。” 陈薇上下里外一检查,也没发现梨头有什么磕着摔着的伤痕,听听孩子的呼吸,也很平稳。 但梨头闭着眼睛缩成一团的样子,却分明是不正常的。 陈薇心中突然一动,梨头这样子,却是刚到崖山时,听到有人“嘘”她时的反应。 陈薇发了火,瞪了王比安一眼:“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拿‘嘘’来吓唬你梨头妹妹,怎么就这样调皮,又‘嘘’她了,你看看,把妹妹吓成了什么样?” 王比安委屈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我没有啊,真没有。我都已经是初中生了,怎么还会去故意吓唬妹妹。” 陈薇见王比安神情激动,并没有以往调皮捣蛋时嬉皮笑脸的样子,有几分信了,嘀咕道:“那梨头这是怎么了?这分明是被吓得嘛……” 她突然一呆,身形凝在那儿,王比安在旁嘟囔着道:“唉,小毛头就是麻烦,要是她能说话就好了,我也不会被妈妈冤枉了……” “不要说话!”陈薇劈头打断了王比安。 王比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陈薇抱着梨头,半坐起身,侧耳细听。 那是一阵“呵呵”的呼喘声,以及抓挠的声音。 是从放在桌子上的对讲机里传来的! 梨头正是听到了这个声音,才蜷缩成了一团。 正如她以前听到丧尸的声音时的反应一样! 丧尸! 有丧尸在树林间的对讲机旁边转悠。 陈薇把梨头往还在发愣的王比安手里一塞,光着脚跳下床,情急之下摔了一跤。她爬起来单脚跳着扑到了书桌前,一把抓起对讲机呼叫道:“有丧尸!有丧尸!” 王路在树岗下的灌木丛中刚刚完成五谷轮回之事,正准备拿手卫生纸,突然听到树岗上的对讲机呼叫起来,一听到丧尸两个字,他一扔手里的卫生纸,拎起裤子匆匆扣上,就往树岗上爬。爬得急了,鞋子一滑从横条做的梯子上摔了个屁股着地,王路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两手全是泥继续往上爬。到了树岗平台,他一把抓过对讲机,这时,对讲机里已经吵成了一片。 周春雨在乱喊:“陈姐,你坚持住,我这就回龙王庙!” 封海齐冷静点:“小周,周春雨,你别慌,龙王庙有铁门挡着,丧尸一时突破不了。我们不知道山上跑上来了多少丧尸。一定要集合起来……” 周春雨大吼大叫着打断了封海齐的话:“龙王庙里都是女人和孩子,我们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那儿!” 这时总算陈薇插了一句:“丧尸不在龙王庙。” 包括王路在内大家都是一愣,但听清了丧尸没有突袭龙王庙,大家都松了口气。王路深吸了口气问道:“陈薇,冷静,你说清楚,丧尸在哪里。” 陈薇急切地道:“我也不知道丧尸在哪里,梨头听到了从对讲机里传来的丧尸声音,吓坏了,我这才发现的。” 王路眉头一皱,白天布置在后山林中的对讲机有7台,分布得很分散,仅以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判断。根本无法确定丧尸的具体位置。 王路直起身,细细察看着树岗周边,他举起对讲机:“小周,老封。我周边没有观察到任何丧尸的踪迹。你们呢?” 周春雨和封海齐很快回报了:“没有,没有。” 封海齐突然道:“小王,小谢怎么没通话?” 王路惊出一身冷汗,是啊,对讲机里乱成一团,可谢玲居然一声没吭! 陈薇抢着道:“谢玲带着饭菜给你们送去了,可能正在路上。” 王路气得重重一拳砸在树干上,毫无疑问。谢玲肯定出事了! 谢玲身上是带着对讲机的,她至今没有通话。只能说明她出事了,出了大事! 王路深吸了口气:“老封。小周,你们两个汇合起来,沿着对讲机警戒线巡逻,陈薇听到的声音是从对讲机里传来的,那说明对讲机警戒线附近肯定有丧尸。我去找谢玲。陈薇,你和孩子们呆在家里,就算是铁门外来了丧尸也不要出来,门有链条锁在,它们进不来的,你照顾好孩子们。” 对讲机里传来了乱糟糟的回复声。 陈薇最后道:“王路,你要小心啊。现在不知道后山来了多少只丧尸,你孤身一人可千万要当心。” 这道理王路自然懂,数数突袭后山的丧尸――对讲机旁有一只,谢玲受到袭击让她腾不出手回话,那最起码有两只,这就已经是三只了,而事实上,突破后山防线的丧尸肯定远远超过这个数量。只要一想到山脚下如行军蚁一样绵绵不绝的尸潮,王路可不会天真的指望跑到崖山来的丧尸只有两三只阿猫阿狗。 王路呼叫道:“大家听着,从现在起实施对讲机静默,除非有迫不得已的情况,尽量不要用对讲机通话。”在树林中,哇啦哇啦乱响的对讲机会吸引来大量听觉灵敏的丧尸。 包括陈薇在内,大家都回复了“明白”。对讲机里沉默下来。 但只不过是片刻,对讲机里的沉默就被打断了,不是有人通话,而是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吼叫声、咯吱咯吱的啃咬声,最后,是一声尖利的蜂鸣。 王路脸色铁青,这分明是一只对讲机受到了丧尸的攻击。 想来,应该就是梨头听到的那只丧尸了,它肯定是受到卫生巾碎片的吸引,在对讲机下转悠时,发出的声音被梨头听见了。现在众人一番通话,从对讲机里也传到了丧尸的耳中,受到刺激的丧尸冲对讲机下了手,那声尖利的蜂鸣,是对讲机被丧尸啃咬后彻底报废的声音。 谢玲,你在哪里? 陈薇刚才说,谢玲带着中饭给坚持在树岗上放哨的大家送来了,毫无疑问,谢玲的第一站就是自己这儿。 王路脱下了雨衣,穿戴雨衣战斗不方便。别上小手斧,哧一下顺着绳子滑下了树网,略对了对方向,认准谢玲往常送饭的路线,撒腿就跑。 王路顾不上掩饰自己的身影,在林中大步奔跑,不顾喘息声、脚步声会引来丧尸。 因为下雨,林中的泥地变得很松软,有时一脚踩下去,会带起厚厚的泥土。雨点很急,打得王路有些睁不开眼。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身影,王路猛地停下脚步。一个闪身,躲到了一棵大树后――来的是丧尸吗? 雨中的身影有些模糊,似乎弯着腰,走得很慢。 王路握住了斧头的手柄……对方在树林中高一脚低一脚越走越近,王路有些疑惑,这丧尸怎么从这个方向走来,难道是只迷路在树林里乱转的丧尸?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见鬼,真不应该穿雨靴,这泥巴沾在上面甩也甩不脱。” 是谢玲! 王路激动地从树后转了出来:“谢玲!真是你!你没遇上危险吗?为什么不用对讲机呼叫我们?” 谢玲背着背包穿着雨衣。雨衣在背后高高地隆起一块,远远看过去好像弯腰驼背一样,正在往林间的一块山石上刮雨靴上的泥巴,听到王路的声音先是一惊。待听明白是王路后松了一口气:“哥你来做什么?我正给你送饭去呢。对讲机?我放在树岗上,没带。” 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知道该说谢玲什么好,他匆匆迎上去:“有丧尸上后山了,我们正急着找你……小心!”最后两个字是从肺底吼出来的。 谢玲正在莫名其妙,就觉得自己的背后被重击了一下,一个跟斗摔倒在地。 王路目眦欲裂――两只丧尸突然从林子里扑了出来,将谢玲压倒在地凶狠地撕咬着。 王路大吼一声。正要冲上去,眼角有道黑影闪过。他下意识一闪身,一只丧尸从他侧边扑了个空。 王路反手一劈。小手斧正砍在扑了个空正要转身的丧尸左臂上,这一下攻击自然没有阻止丧尸,丧尸嘶吼着继续向王路扑来,突然,这只丧尸身形一矮,一头摔倒在林间的斜坡上。 丧尸的一条腿陷在了上面插着“地雷”标记竹枝的陷坑里。这正是王路等人趁巡逻时,胡乱在林间挖的,竹枝上沾着的那写着“地雷”的小纸片早被雨打了个稀湿,连王路自己都没注意到,却被丧尸一脚踩了进去。 丧尸半条腿陷在里面,双手在泥地里使劲抓挠着,想挣扎起来,但除了两手泥什么都没抓住,王路仔细看了下地上再没别的陷坑了,这才两步冲上去,一斧劈在丧尸的后脑上。 拨出斧头,王路拼命往谢玲方向跑,王路刚才眼睁睁看着谢玲被两只丧尸压在地上,她带的是以前自己做的朴刀,那刀太长,被压在地上很难抽出来反击。 王路边跑边大喊大叫,企图把丧尸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成功了,一只压在谢玲身上的丧尸直起了身,向王路冲了过来,王路一扬手,小手斧直中丧尸的面门,丧尸重重摔倒,溅起一片泥水。 王路毫不停顿,连卡在地上丧尸面门上的小手斧也来不及拨,冲到谢玲身前一脚把压在她身上的丧尸踢得仰面摔倒。 令王路欣喜的是,原本被丧尸压在身下的谢玲一骨碌爬了起来,举起朴刀,一刀砍断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丧尸的右腿,又一刀砍断了它的几根手指,最后一刀砍在脖梗处,斩首。 王路扑过去握住谢玲的双肩:“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脸上头是摔倒时粘上的泥水的谢玲呼呼喘着气:“没、没事,幸好有雨衣。” 王路拔过谢玲的背一看,果然,因为谢玲穿着件全身式的电动车雨衣,刚才丧尸的一翻撕咬,先是抓破了雨衣,但雨衣下面,又有装着塑料饭盒的背包,两只丧尸的攻击把背包撕了个大洞,塑料饭盒都扒拉到了泥地上,却还没有直接抓挠到谢玲的身子上。 王路重重松了口气:“快,跟我来,这林子里还有别的丧尸。”说着回头拔出了卡在丧尸面门上的手斧。 一回头,却看到谢玲正蹲地上捡零乱地扔了一地的饭盒,急道:“你做什么?这饭还能吃吗?快扔了。我们要尽快去支援小周和老封。” 谢玲也已经发现这饭是吃不得了,就算是一两个塑料饭盒没被打开,可表面上也溅上了丧尸的黑色尸液,她哭丧着脸道:“姐专门杀的一只鸡……全完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握着手里的朴刀站了起来:“哥,哪里还有丧尸?” 王路想了想,举起了对讲机,轻声呼叫道:“谢玲平安,杀三只丧尸,通报方位。” 对讲机里静默了一会儿,一个声音轻轻响起:“杀一只丧尸,正往谢玲树岗方向搜索。”是封海齐的。 王路冲谢玲使了个眼色,谢玲点了点头,两人放缓脚步,向树岗方向边搜索边前进。 越靠近谢玲树岗的所在位置,两人越谨慎,周春雨和封海齐一直没有新的信息传来,这两个人的战斗力都是相当强的,很难想像他们要遇到多少丧尸,才会至今没有收拾下来。 突然,前面一棵大树下一个影子一晃,王路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斧头,“王哥,是我,周春雨。”人影开口了。 王路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又紧张起来:“你怎么在这儿?老封呢?你们怎么分开了?” 周春雨连忙道:“封所很安全。”他迟疑了一下:“前面有只丧尸,在对讲机树下被陷坑坑住了。” 谢玲接口道:“那还不简单?杀了它就是。” 王路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杀一只陷在坑里的丧尸,那绝对是举手之劳,但周春雨脸上为难的神色,说明事情另有蹊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七章 狗狗乖来玩棒棒 首发文字}金毛在生前虽然是种很温顺的狗,但变成丧尸狗后,就只剩下凶猛了。王路可是亲眼见过,自家小区里,一只金毛只是出于亲热扑了一个老头子一下,结果72岁的老头子被扑倒在地断了三条肋骨。 王路身上如果穿着铝片盔甲倒还能试着和这只丧尸狗正面对抗,但现在自己身上只是的衣裤,王路可不想冒险。 周春雨这时拉了拉王路的衣服。轻声道:“王哥,如果等会儿丧尸狗扑过来,你往后退就是了。”又把这话向谢玲说了遍。 封海齐转头一笑:“倒也不用退得太远,保持一定距离就行了。” 王路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要不是知道封海齐性格稳重,他都要怀疑他是在开玩笑了。 封海齐朝周春雨挥了挥手,周春雨绕了开去,隐隐对丧尸狗进行了包抄。 丧尸狗从喉咙底部传出低沉的咆哮声,往前走动了几步。 众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包围圈缩得更小了。 丧尸狗朝着王路和谢玲扑了过来,王路没有一点迟疑,拉着谢玲就往后跑。这时,位于丧尸狗两侧的周春雨和封海齐趁机往上冲了几步。封海齐跑得最快,冲到陷在坑里丧尸身边。一脚猛踢在丧尸头上,丧尸仰起脖子向封海齐狂吼着。 接下来的一幕让王路傻掉了,他甚至忘记了后退躲避丧尸狗,只不过他已经不需要躲避了--在听到丧尸挨踢的吼叫后,正往王路和谢玲扑来的丧尸狗一个转身,又向封海齐冲去。 封海齐等丧尸狗快近身了,才不紧不慢的后退,等他把丧尸狗引得远了点,周春雨跑上来冲着陷在坑里的丧尸砍了一刀背,丧尸又是一阵嘶吼,听到吼声的丧尸狗扔下封海齐,又向周春雨扑来。 就这样,封海齐和周春雨你进我退你来我往,生生把丧尸狗玩得团团转。 王路和谢玲都看傻了。 逗丧尸狗玩了一会儿,封海齐大声对周春雨道:“行了,小周,我们退回去吧。” 周春雨也干脆,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那丧尸狗也奇怪,追着周春雨跑了几步,就站住了脚,一转身,就跑回了丧尸身边。 封海齐小跑回王路身边,冲着丧尸狗摆了摆头:“你都看见了?” 王路呆呆地点了点头,喃喃道:“这就像知音读者类杂志编的故事一样,狗狗会保护它的主人,不愿意离开。” 封海齐笑笑:“这可不是编的,我养过狗,狗是很忠诚的,他的确会这样守护自己的主人。” 王路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点了点陷坑里的丧尸:“你是说这只丧尸生前是丧尸狗的主人,这哥们俩一起感染生化病毒变异后,还是一对哥俩好,不离不弃。” 封海齐点点头:“你有别的解释吗?” 王路苦笑,没有。自从自己对丧尸存在第六感心存怀疑后。现在再出现什么怪事他都不会吃惊了。 狗对主人的忠诚说到底也只是种本能,就狗比豌豆大不了多少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什么是爱、忠诚,那些只不过是狗粉给狗狗硬套上去的自己的想像而已。 周春雨走了过来,边跺着脚上的泥边道:“你看到了,王哥,这只丧尸狗不敢离开它受困的主人太远,我们在这个距离上是安全的。” 王路知道自己刚才错怪周春雨了,有点尴尬,幸好雨水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封海齐道:“我们倒是想弄个陷阱什么的。把那只丧尸狗引进去,可这只丧尸狗死赖在那儿不挪窝,我们好多手段都施不出来了。” 四个人一起上前一通围殴倒也不是不行,但以这只金毛丧尸狗的体型,如果被它狗急跳墙挠上一下也是很危险的。这种风险能不冒还是不冒。 谢玲道:“要不我回龙王庙把盔甲拿来?” 王路皱了皱眉,来回取盔甲太麻烦了,而且现在还不能说后山已经绝对安全,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丧尸继续爬上来?四人还是尽量集体行动的好。他想了想:“等我一下。”说着匆匆离去。 王路快跑到了自己的树岗,那丧尸陷住的地方正好位于王路与谢玲岗哨间,离自己的树岗很近。 王路爬上树岗。取过了放在平台上的一个塑料袋,又下了树。 王路往回跑的时候,顺手砍了一棵小柞树,用斧头削了根一尺多长两头尖的棍子。 谢玲、周春雨、封海齐看着王路拎着根连皮都没削的木棍跑了回来。谢玲哭笑不得,迎上去低声道:“哥,你搞什么啊,用这玩意儿给丧尸狗挠痒痒啊?” 王路笑笑:“放心,这里还有样宝贝呢。” 说着从塑料袋子里取出了一件东西--一条卫生巾。用过的。 谢玲脸一红:“哥你老喜欢弄这些变态的东西。” 王路叫屈道:“哪里变态了,这卫生巾搭配对讲机防线不是很管用嘛,今天能发现丧尸突袭,就是卫生巾的功劳啊。现在家里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卫生巾可不多了,这条卫生巾原来是用来替换绑在树上那些的,你知道这几天老下雨。把卫生巾上的血都冲刷淡了。要不是为了对付丧尸狗,我都不舍得用呢。” 谢玲呸了一声,红着脸躲到了一边。 王路摇了摇头,唉。女人家家就这样,好端端的正经事居然被她们如此鄙视,这是战争啊,战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王路将卫生巾内里朝外,绑在了木棍上,然后叫过周春雨和封海齐,轻声交待了一番。周春雨和封海齐看看王路拿在手里的卫生巾棍子,脸色古怪地点了点头。 谢玲虽然走到一边。但忍不住心里好奇,而且现在毕竟说不上绝对安全。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拎着朴刀帮王路他们警戒着。 王路、周春雨、封海齐围成一个圈。向丧尸和丧尸狗接近。 丧尸狗再一次警惕地站了起来,王路等三人故技重施,前进后退,不时攻击一下陷坑里的丧尸,让它吼叫起来,引开丧尸狗的注意力。 几次三番之后,王路靠近了丧尸狗,这次,他在丧尸狗扑过来时,故意放慢了脚步,谢玲眼见着丧尸狗的菊花嘴都快够到王路的鞋子了,忍不住尖叫一声,这时封海齐冲到丧尸面前,用斧背重重砸了它一下,丧尸狂叫起来,丧尸狗一个急停转身,要跑回去救主人。 就在这时,王路一回身,冲着丧尸狗返回的路线上空,扔出了卫生巾包着的木棍,还大叫一声“阿米尔冲啊”。 金毛丧尸狗正在前冲,一个散发着强烈刺激它的血腥味的棍状物从它头顶飞过,几乎是瞬间,丧尸狗张着它的分裂开的菊花嘴,一口吞下了棍状物,几乎是同时,两头削尖的棍子就卡在了它的嘴巴里。丧尸狗疯狂地在地上翻滚着,甩着脑袋,想把棍子弄出来,可棍子的尖头已经戳破了它分裂开的一片嘴巴,它连恢复原形也办不到了。 王路、周春雨、封海齐、谢玲一拥而上,把丧尸狗剁成了碎片。 丧尸狗一死,收拾陷在坑里的丧尸只不过是封海齐一斧头而已的小事。 封海齐轻松收拾了丧尸,对着王路一比大拇指:“小王这法子好,简单有效,取材方便。” 谢玲这时也醒过味来了,道:“哥这是在利用金毛犬生前经常和主人玩扔球扔棍子游戏的习惯啊。以前在公园里,经常看到有人扔出棍子让自己的宠物狗在空中接住带回来,还有人让狗玩空中接飞盘呢。没想到这金毛犬都变成丧尸狗了,还记得和自己主人的游戏。” 王路笑道:“本能嘛。不过,也幸亏这狗嘴是变形的,如果还像原来的狗嘴只是上下咬合的话,那棍子也只是被它叼在嘴里。这丧尸狗嘴巴变成菊花看起来吓人,其实反而容易被人暴菊啊。喔哈哈哈。” 看着王路嚣张的狂笑,谢玲呸了一声:“好端端说着话,就又下流起来了。”身为当代大学生,谢玲自然知道暴菊所指为何。 王路通过对讲机向陈薇报了平安人集合在一起,又巡逻了几次后山,直到身体实在吃不消,同时确认的确没有新的丧尸突破防线后,大家才爬上那座背靠着石壁的最大的树岗上,坐下来休息。 王路靠在石壁上,不顾背后是湿漉漉的雨水,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道:“今天晚上必须不间断值夜,谢玲,小周,等会儿你们两个先回去吃饭,吃了饭后再来替我和老周,记得把所有对讲机都带来,今天晚上一定要恢复对讲机警戒线原来的密度。见鬼,袭击谢玲和我的三只丧尸从防线上溜过来,都快到龙王庙了,我们都不知道。” 封海齐点点头:“现在是非常时刻,别再考虑要不要省电了,先顶过这两天再说。” 谢玲道:“我看这陷坑很管用,后山跑上来5只丧尸,有2只被陷坑坑住了。我们还要再多挖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八章 活人总不能被屎给憋死 放哨、巡逻、挖坑、随时准备战斗……要做的事还很多。 但是在做这些事前――王路叹了口气:“无论什么事儿等吃了饭再说吧。” 大家都饿了,连中饭都没吃,都是靠干嚼浓缩咖啡给硬顶着,这也是大敌当前激发出了大家的体能才撑到现在。只是这股劲不能持久,到现在已经饿得手都软了。 谢玲沮丧地道:“真对不起大家,陈薇姐好不容易杀了只鸡,还被我给糟蹋了。” 封海齐忙道:“这怎么能怪你?你自己都差点被丧尸给咬了,还不是为了给我们送饭。小陈在对讲机里也和我们说了,为了紧着给我们送饭,你自己也一样饿着肚子呢。” 王路笑道:“没事,你姐刚才不是说了嘛,她又杀了只鸡,就等着你回家吃呢。” 谢玲无语――这次杀的可是生蛋的小母鸡了。不过她也理解陈薇现在的想法,如果吃鸡肉就能帮助大家有充足的体力守住后山,就是把所有的鸡都杀了吃陈薇也不会皱下眉头。 好吧,这勉强也算个好消息,因为陈薇、王比安、梨头吃的鸡脖子、鸡爪子和鸡屁股也多了一份是不是? 看着谢玲和周春雨结伴而去,王路挪了挪屁股,凑到封海齐身边,低声道:“我和谢玲在靠近龙王庙的地方杀了三只丧尸,其中两只,衣服穿得比较整齐,看上去颜色也比较新。” 封海齐咂吧着嘴,他知道王路巴巴凑过来找他说话,可不是为了丧尸喜欢穿新衣服这种破事儿的,他立刻明白过味来:“你是说,那两只都是二度感染生化病毒的丧尸?” 王路点了点头,继续道:“它们袭击谢玲之前,是躲在灌木丛里的。所以一开始我和谢玲都没有发现,而且,它们扑击的身形,要比以前的丧尸灵活,快速。” 封海齐一惊:“你确定?” 王路苦笑:“我杀过的丧尸也不止一只两只了,这丧尸有什么异样,总还是看得出来的。幸亏谢玲运气好,穿着雨衣又背着包,要不然,早就遭丧尸的毒手了。” 封海齐喃喃自语:“二度感染。身形灵活,会借助地形隐藏自己――小王,你是想说,这二度感染变异成的生化丧尸,要比初期感染的早期丧尸聪明?” 王路重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不该下这样的结论,但是,你看看那只丧尸狗和它的原主人。” 封海齐沉默了,从“清新整洁”的外貌看,金毛丧尸狗和它的主人丧尸一样也是二度感染,丧尸主人因为陷在坑里看不出异样。但金毛丧尸狗的表现就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如果用狗粉们硬套上来的价值观一说,那就是“聪明,机警。忠心耿耿”,最后来一句――“为爱而牺牲”。 封海齐冷静下来,细细回想自己以前遇上过的外表相对整齐有二度感染嫌疑的丧尸,半晌,他缓缓道:“你怀疑得有道理,二度感染丧尸的确比初期丧尸更灵活。”他没有说“聪明”两字,在封海齐心里,丧尸就是死人,它们的脑袋里只是一包大便,只知道嗜血肉的大便。所以他不愿意把“聪明”两个字用在丧尸身上。 封海齐慢慢的清晰地说了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丧尸怎么可以越来越聪明? 它们丑陋,它们残忍,它们一路带来的只有毁灭,但它们同时又个个是超级大白痴。连梯子都不会爬。 这才应该是丧尸的样子。 可它们现在居然已经懂得用树林的复杂地形隐藏自己,伏击王路和谢玲! 当然,王路可以用本能来解释这一切,此前已经有了合作捕猎、躲避阳光的本能觉醒,这隐藏身形也只不过是动物本能中很普通的一项吧,你看看非洲大草原上的狮子,在猎食水牛时,也懂得用草丛掩护自己。偷偷接近正在吃草的水牛了。 王路拼命安慰自己,但他的心却止不住一阵阵悸动――太快了!太快了!丧尸本能觉醒的速度已经大大超出自己的预料。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王路甚至不敢去想。难道真的像陈薇曾经取笑过的那样?终有一天丧尸也会开所学校? 而且,如果真象自己猜测的那样。丧尸有心灵感应的话,那人类还怎么和它们抗争啊。 哪怕是技术再发达,卫星满天飞,可人类交流说到底是用嘴吼啊。国人说话的平均速度是每分钟200字,连半kb都不到,这在一张图片就是上百m的信息爆炸年代,人类赖以为基础的最本能的信息传播就是碴啊。 曾经有科学家认为,终有一天,人类会被自己发明的科学成果所淹没,因为传授、学习的手段方法太原始,以至于穷其一生的时间,也没法学会前人传下的知识,更不要说在此基础上发展进步了。 对这一理论,王路深有同感,看看王比安,王路读初中的时候还多的是时间看武打小说跑田里摸泥鳅,可现在王比安为了让成绩提高几分就要练习到半夜12点。 如果不是生化末世来临,王路都不知道王比安的儿子读书要怎么个读法了――天天打营养吊针不睡觉啃书? 但丧尸的心灵感应就牛逼多了,从理论上来说,心灵感应传达的信息量是无限的,无论多庞杂的内容,一眨眼就完成了。脑电波的速度可是与光速相近的。 封海齐在旁边自言自语道:“小王,你曾经分析过,这生化病毒还会继续进化,今后会出现三度、四度感染的生化丧尸,二度感染丧尸已经这样灵活了,三度、四度丧尸又会变成怎么样呢?” 王路心烦意乱,他脱口而出:“杀了它们,杀光它们!丧尸就算是进化得和活人一样聪明又怎么样?互相残杀,可是我们活人最拿手的!看看史书,人类在自相残杀上发挥了最具有创作力的聪明才智,那些二度感染的丧尸只不过会玩下躲猫猫猫,还能比得上我们活人聪明?大爷陪你玩。玩都玩死你。” 王路所谓杀光丧尸的话只不过是激奋之语,但说着说着,他却眼前一亮:“老封,其实二度感染丧尸的数量不会太多的。你想想,能感染二度生化病毒的,只能是以前的幸存者,这部分人数量本来就不多,而像我这样,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也能幸存下来。而且从目前看。二度生化病毒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感染率,这样一来,真正能成为二度感染生化丧尸的,数量不会太多。” 封海齐点点头:“这话有道理。”但他一转念:“可今天突破崖山后山防线的有5只丧尸加一只丧尸狗,已经有3只丧尸加一只狗是二度生化病毒感染了,这比例未免也太高了。难道在山下围困我们的二度感染生化丧尸数量已经多得满大街都是了?” 王路的心又抽紧了,但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突破防线的二度感染生化丧尸之所以数量多,那是因为它们比普通丧尸更聪明更灵活。所以才能爬上山。从绝对数量来看,它们在尸潮中占据的份额不可能太多。” 封海齐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如果以后突破防线的都是二度感染丧尸,我们就麻烦了。唉。我可真有些想念那些初期呆头呆脑的傻家伙了。杀它们可容易多了。” 杀普通丧尸容易?真要容易大伙儿也不会被堵在崖山上了。 王路掂了掂自己手里的斧头,突然涌起一阵深深的渴望,渴望自己现在就拥有机枪、大炮、坦克、飞机,甚至核弹头,在丧尸们进化之前,把它们轰成灰灰。 可这只是个梦,先不说时至今日没有看到部队出动,说明国家机构出现了难以想像的巨变,话又说回来,要想阻止二度、三度乃至四度生化病毒感染丧尸。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杀现在的活人。 因为这些活人,才是进一步进化的丧尸的后备军。 难道王路要把陈薇和王比安都杀了?最后给自己脑门上也来一枪? 这根本是无解的! 王路突然站了起来,准备下树,封海齐诧异地问:“你去哪儿?” 王路揉了揉肚子。粗鲁地道:“去拉屎,他妹的,丧尸来袭时,老子正在拉屎呢,夹在****里还没拉干净呢。现在又想拉了,老封,你帮我看着点,老子可不想拉得正爽时。被丧尸暴菊。” 看着王路下了树,找了处灌木丛蹲了下来。封海齐摇了摇头,王路啊。这是用粗话来掩盖内心的恐慌啊。 其实这倒是封海齐想多了,王路的想法很简单,管它丧尸怎么进化呢,小车不倒只管推,该吃饭就吃饭,该拉屎还是要拉屎,总不能因为害怕丧尸进化,老子连屎都不敢拉了吧。 哼哼,要是成为史上第一个被丧尸吓得拉不出屎憋死的家伙,那王路也太丢脸了。 谢玲和周春雨赶回龙王庙时,陈薇果然已经杀了第二只鸡,给两人打开大门后,陈薇笑着道:“赶紧吃饭吧,就是鸡炖的时间少了点,可能咬起来有些硬。” 谢玲和周春雨也不客套,两人连吃了三碗冒尖的米饭,才放下了筷子。陈薇这时也已经把王路和封海齐的饭和半只鸡打好包了。 谢玲端了杯水边喝边道:“姐,今晚我们都不回家睡觉了,就在哨位上守着。” 陈薇一愣,立刻明白今晚是非常时期,这就像打起仗来,哪里还分个白天黑夜啊。她马上说:“那你们等一等,我给你们做些晚上吃的东西。” 周春雨站起来道:“陈姐,我去看看梨头。” 谢玲也道:“我也去找些替换衣服,大家在雨中淋着,衣服都湿得差不多了。” 周春雨心急,当先进了卧室,一眼看到梨头正由王比安用针筒喂牛奶。 梨头也吃得差不多了,见爸爸见来,喔喔叫着向他伸出了手。周春雨连忙上前抱起梨头,接过王比安手里针筒给她喂起来。 王比安叫了声“周叔叔”又叫了声“姐”,兴奋地道:“梨头今天可立了大功了,丧尸来袭,还是她最先发现的呢。” 陈薇没在对讲机里细说梨头报警的事,周春雨和谢玲虽然听陈薇讲过是梨头发现了丧尸,具体情形却并不知道,周春雨忙问:“梨头好端端在家里怎么和丧尸搭上边了?” 王比安眉飞色舞地将梨头和自己玩时,从对讲机里听到丧尸细碎的声音,立刻蜷缩成了一团的事说了。 周春雨听了,又是心痛又是得意,抱着梨头亲了又亲:“好女儿,这样小就会帮着爸爸打丧尸了?好好好,今晚你再帮爸爸听着,一有丧尸来赶紧报警。” 梨头吚吚呀呀叫着,拍着周春雨的脸,谢玲白了周春雨一眼:“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丧尸自然有我们顶着。梨头今晚就该好好睡觉。乖宝宝,睡得足才长得快啊。可别听你糊涂爸爸混说。放心,阿姨会牢牢守住后山的,让一只丧尸也跑不上来,梨头可以安安稳稳睡大觉。” 过了一会儿,陈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背包,递给周春雨道:“给,这里面装着你哥和老封的晚饭。我还做了夜里垫饥的,是馒头夹肉饼,还夹进了几片小黄瓜,你们就当汉堡包吃吧。这几个保温水杯里盛的是红糖生姜水,这雨夜里湿气重,喝红糖生姜水能驱寒气暖胃。” 周春雨接过包背上,谢玲这时也已经取了干衣服装了包,两人准备出发。 陈薇这边正张罗着给梨头盛了小碗鸡汤来,里面有块鸡肝,放自己嘴里嚼烂了,喂梨头嘴里。 周春雨回头看看卧室里这温馨的一幕,他早就从谢玲嘴里知道,陈薇自己啃的是鸡爪子,王比安吃的是鸡屁股,不禁眼角有些温润,他冲着陈薇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匆匆冲进了雨夜里。 王比安把谢玲送出了铁门,锁好链条锁,谢玲向他挥挥手:“回去吧,姐姐会保护好你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五十九章 后山全线失守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雨停了。 王路坐在树岗上,背靠着树干,虽然手里握着斧头,保持着警戒的模样,其实两只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了起来。 太累了。 整整一夜,不停地放哨、巡逻、挖坑。 身上换上的干衣服早就又湿透了,穿在身上,让人不时打冷战。 虽然一直没有发现新的丧尸突破防线,但仅仅是雨夜不间断的巡逻,已经让大家精疲力竭了。 在半个小时前的一次联合巡逻时,周春雨居然一脚踩进了自己挖的一个陷坑里――那坑上明明插着竹枝标记的。幸好周春雨走得并不快,所以没有扭伤脚,而只是侧摔在地,额头在旁边的一个树根上撞了个流血的伤口。 实在是太累了,陈薇做的馒头汉堡包早就塞到了肚子里,浓缩咖啡一包都没剩下,只有红糖生姜水还有一点,但也已经是凉掉了。 无奈之下,大家只得放弃体力消耗巨大的巡逻,改为在树岗上蹲守。 人一停止走动,困意就不知不觉升了上来,王路一开始哈欠不断,接着身子发沉,头脑就象糨糊一样,再怎么拧自己,都清醒不过来,甚至连痛觉都快没有了。 终于,不知在何时,王路打起了轻轻的呼噜。 时间慢慢流逝,一阵薄雾在树林间轻轻滚过,把整个后山笼罩在白纱之下。 王路并不经常打呼噜,是在婚后,才被陈薇发现,除非是极度疲劳了,王路才会打呼噜。 有段时间,陈薇很是为此担心,因为健康小报上总是说呼噜会影响人的迷走神经。在极端的状况下,人甚至会在睡梦中窒息而死。 王路自己是听不到自己的呼噜的,但同床共枕的陈薇却听见过,王路的呼噜的声音并不响,却让陈薇听了心惊胆战,无他,因为王路常常打着打着就没了声息,好像突然断了气一样。然后猛然间从胸膛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恢复正常的打呼噜声。 这可把陈薇吓得要命,生怕王路哪一天突然在睡梦中就闭过气去。于是乱找来什么药枕头啊、买红外线的止鼾器啊,有次还淘宝来一大包中药,非逼着王路喝。 王路对此嗤之以鼻,不就打呼噜嘛,十个胖子九个半有,另外半个是还没结婚没被女朋友发现。 王路的头垂在胸前,嘴角里流出了口水而不自知,手里的斧头早滑落到了平台上。他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突然,他的呼噜声中断了。似乎有口气哽在了喉咙间,一口气上不来,咝咝几声气喘后,王路干脆连胸口的起伏都看不到了。 不知何时,林间传来轻轻的走动声,脚步很拖沓,似乎因为鞋子上沾着厚厚的泥巴,所以走不快。 薄雾中。隐隐露出了一个身影,身影越走越近,残缺的牙齿,腐烂的伤口,没有生机只有对血肉极度饥渴的转动的眼珠,正是丧尸。 在它的身后。雾中,又出现了一个身影,接着又是一个…… 丧尸群大举突破崖山后山防线。 而王路,依然一动不动靠在树干上,无声,无息。 丧尸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一只两只三只……它们悄无声息地围住了王路所在的树岗。 然而奇怪的是。丧尸们只是站在树岗平台下,仰着脖子,呆呆地看着上面的王路。 没有嘶吼,没有抓挠。 它们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 对讲机时突然传来一阵尖叫:“丧尸!丧尸!好多丧尸!我被包围了!” 是谢玲的声音。 王路的身体猛地一抖,惊醒过来。 几乎是刹那间。树岗下的丧尸骚动起来,它们抓挠撞击着树干,似乎想生生把树干弄倒,让平台上的王路掉下来。 王路咋然惊醒,身子下意识地一挺,差点从平台上掉下去。他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丛枝叶,才稳住了身影。他的一番动作晃动了树干,哗地震落了一地的水珠,犹如下了一阵小雨。水珠砸在王路脸上,顿时让他清醒了过来。 王路抢过对讲机:“什么情况?” 谢玲急切地呼叫:“我这里有好多丧尸!” 周春雨的呼叫也传了过来:“我这里也有,起码有十只。” 封海齐的声音接踵而来:“有7只丧尸,其中三只是二度感染生化丧尸。完毕。”他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冷静。 王路看看自己脚下,苦笑,举起对讲机:“我这里也有5只丧尸。”他顿了顿,“看来我们被包围了。” 这就是分散放哨的缺点了。虽然四人分开后,警戒范围大大扩大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战斗力的削弱,现在4人分处四个树岗,每人都要单独面对一堆丧尸,被分割包围了。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陈薇的声音:“这里是龙王庙,我们暂时没有发现丧尸。” 这是至今惟一的好消息。但包括周春雨在内,大家都对这个好消息能存在多久没抱一点希望,丧尸从后山防线到达龙王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王路第一次抓了瞎,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恶劣的局面,树岗下的丧尸数量不算很多,可自己的武装同样也很薄弱,更要命的是,自己的体力经过一夜折腾也够呛了。 王路知道,谢玲和周春雨的景况也和自己差不多,他试探着呼叫封海齐:“老封,我们怎么办?” 封海齐的回复很快传了过来:“用现有的武器尽量杀伤丧尸,我会想办法逐一和你们汇合。”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陈薇的声音:“王路,龙王庙有铝片盔甲在,我可以穿上盔甲来接应你们。” 一连串惊呼声从对讲机里传来。 谢玲大叫:“姐,你千万不要出来!” 周春雨嚷嚷道:“陈姐,我们现在都在树岗上,都还安全,你一定要冷静。” 王路急得要跳脚:“老婆。你可绝对不能出门!王比安和梨头有你保护着,我们才能安心作战。你乱跑出来,只会打乱我们的阵脚!给我们添乱!” 封海齐只说了一句话:“小陈,相信我。” 陈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本来就情势严峻的后山防线乱成一窝粥,早就后悔了,知道自己无意中严重影响了“军心”,这时听到封海齐的简短却沉甸甸的承诺,连忙道:“大家放心,我一定守着孩子们。” 对讲机再次静默下来。 封海齐站在树岗上,冷静地观察着下面的丧尸。 7只丧尸。 4只丧尸转着树岗。正徒劳地用手指抓挠着树躯,封海齐只看了一眼就断定,这是4只普通丧尸,头脑还是一如以往的白痴,人的指甲怎么可能比树干还硬?看看,连指甲脱落了,也不过抓挠下了几块树皮碎屑。 封海齐更关注的是那三只衣着相对整洁的二度生化病毒丧尸。 这三只丧尸并没有聚在树下,而是躲藏在树岗四周的灌木丛里,虽然它们蹲在地上翘着屁股的样子很可笑,但它们的确是在“埋伏”。而且隐隐对树岗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可以想见,如果封海齐从树岗上跳下来的话,三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一定会齐齐扑上来,让他顾此失彼。 还挺有一套的嘛,如果不是现在情况危急,封海齐还真想好好观察这三只丧尸一阵,看看它们还有什么花招。 只是,现在。大家都在等着自己。 封海齐长身而起。 他举起了靠在树岗上的长竹枪,竹枪足有3米长,树干下的4只普通丧尸被惊动,胡乱抓着竹枪。 封海齐站在树岗上轻轻晃动竹枪,避开丧尸的抓挠,偶然用枪头拨拉一下。让站在斜坡上的丧尸踉跄着退开点,终于,机会来了。 一只胸口被啃咬过的丧尸呵呵叫着,伸出手想抓住竹枪头,封海齐瞄准时机,一个突刺,竹枪头捅进了丧尸的已经残缺的胸口,扑地一下。从背后捅出,去势不止,一直扎进泥地里,封海齐这时已经半跪在了平台上,伸长胳膊。尽量把竹枪往泥地深处捅,直到感觉竹枪头再也捅不进了,才松手。 丧尸被斜着串在竹枪上,拼命挣扎,但除了把竹竿摇得一阵晃动,始终挣脱不了。 封海齐又如法炮制,将另两只丧尸也用竹枪给“固定”在了地面上。 现在,是一比四了。 封海齐没有停顿,他一把扯下了头顶的塑料雨棚,在左手上裹了裹,充当临时的防护臂甲。 然后,右手握斧,一头跳下了树岗。 封海齐起跳时故意偏了点,瞄准的并不是树干下惟一还在自由活动的普通丧尸,而是冲着一只躲藏在灌木丛后的二度感染丧尸跳了下去。 封海齐脚一落地,二度感染丧尸果不其然地从灌木丛后扑了过来,封海齐一斧砍断了它的脖子。 然后转身迎向另两只二度感染丧尸,二度感染丧尸果然比普通丧尸动作灵活得多,那只树岗下的普通丧尸还在泥里里蹒跚,它们却已经肩并肩向封海齐扑了过来。 封海齐不躲不避,用裹着塑料雨布的左臂只一拳,就打得其中一只二度感染丧尸后仰摔倒,右手一劈,手斧正中另一只二度感染丧尸的额头。等抽回斧头,那只摔倒在泥地里的二度感染丧尸正要爬起来,封海齐两步赶到它身边,一脚踩着丧尸的胸口,轻轻松松又是一挥斧,最后一只二度感染丧尸的头骨碌滚到了泥水里。 王路如果在此,一定会为封海齐这一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大声叫好,简直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这时,那只普通丧尸才拖着两脚泥巴呵呵响着接近了封海齐。 封海齐都没拿正眼看它,斧影一闪,扑通一声,林间泥地里再倒一只丧尸。 封海齐取过对讲机呼叫:“我是封海齐,已清除本哨位丧尸,正向周春雨方向进发。” 周春雨很快回复了:“封所,你小心些,我这儿丧尸太多,有点麻烦。” 谢玲回道:“我这儿暂时还安全。” 王路却没回复。 封海齐皱了皱眉,王路并不是个轻举妄动的人,这个紧急状态,他为什么不保持通话畅通? 封海齐并没有多想,现在的时间争分夺秒。 封海齐用最快速度向周春雨方向跑去。 林间的雾还没有散去,理智告诉封海齐,在这样的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快速奔跑极易中埋伏,但是,他并没有别的选择。他不仅要救出周春雨、王路、谢玲三人,还得带领大家尽快回援龙王庙。 从某种程度说,龙王庙才是现在这个小团体的核心,无论伤了其中哪一个,整个崖山一门众就会崩溃。 周春雨的树岗越来越近了,正在急速奔跑的封海齐突然有种强烈的预警感。这种预警感,曾在战场上多次救过他的命,也在与丧尸的拼杀中,让他尽占上风。封海齐这时已经刹不住脚了,他只做了一个动作,往前一扑,重重摔在地上,这是个标准的“嘴啃泥”,封海齐的下巴撞在泥地上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不但磕破了下巴,连牙齿也出了血。 但是,正是这个危险的动作救了封海齐的命,因为一只丧尸突然从雾中斜着扑了出来,如果不是封海齐躲得快,这只丧尸将正好扑到他的脖子上,冲着裸露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现在,因为封海齐一个前扑,丧尸扑了个空,一头栽到了地上,不等它爬起来,封海齐的手斧已经飞剁到了它的脑门上。 封海齐拨出斧头时,已经辨认出了这只伏击的丧尸――又是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 它居然没有参与对周春雨的围攻,而是躲在外围,伏击匆匆赶来的救援者。 有那么一刻,经久杀场的封海齐毛骨悚然――难道这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提前预料到会有人来救援而特意埋伏在这儿? 那是真正的战士才会做出的布置。 不!不可能!丧尸绝不可能进化到这个地步。 这只是巧合!巧合! 这时,前方树岗上的周春雨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兴奋地喊道:“封所,是你吗?小心,我这儿丧尸蛮多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章 会光荣转进的丧尸 听到周春雨的声音,封海齐无来由的松口气。////普通人很少知道,在战场上,能听到战友的声音,知道你并不是孤单一人在搏命有多么重要。再优秀的战士也是人,而不是神,孤胆英雄四个字听起来响亮,其实都是迫不得以情形下战士们拼命求生之举。 在刚才一刹那,因为被二度生化病毒感染丧尸的诡异表现所惊,以封海齐多年老兵的心理素质,都一时有了动摇。幸好,周春雨的一声呼唤让他恢复了清明。 封海齐没有回应周春雨,而是一矮身,悄悄沿着树岗周边搜索起来――他可不想再被二度生化感染丧尸给偷袭了。 封海齐绕了一圈,确认再没有埋伏的丧尸了,这才向树岗靠近。 透过雾气,封海齐看清了周树雨所在树岗的情况――周春雨也在利用竹枪居高临下的优势在对付丧尸,但只有一只丧尸胸口被捅了一根竹枪,在地上带着长长的竹竿在胡乱爬动着。树岗平台上,周春雨拎着根竹枪正在晃来晃去,想捅别的丧尸。 无奈他树岗下的丧尸实在太多,七手八脚地抓挠着他的竹枪头,让周春雨老是失去准头。竹枪的优势在于长,可这也是它的劣势,正因为太长了,握在尾部就难以控制枪头,丧尸乱抓乱挠甚至乱咬竹枪头,让周春雨难以瞄准胸口等相对薄弱的位置。 封海齐一声不吭,直跑到最外围的一只丧尸,一斧砍在后脑。 他的动作马上吸引了剩下的8只还能自由活动的丧尸,它们转身向封海齐扑来。 封海齐并没有正面相抗,而是围绕着树岗跑起来,在他身后,8只丧尸乱哄哄挤成一团。在树木、灌木丛的阻挡下,它们的队形更见散乱。 周春雨瞅准机会,一竹枪桶下来,又扎中一只丧尸。 封海齐专门带着丧尸往插有标记的陷坑跑,果然有丧尸中标,陷在坑中徒劳地吼叫着。 这时,不耐烦的周春雨已经扔掉了竹枪,顺着尼龙绳子滑了下来,对着一只掉队的丧尸用砍柴刀一阵乱剁。 剩下的丧尸顾此失彼,有继续追封海齐的。也有转身向周春雨扑来的。 但现在丧尸的数量已经剧减到了5只,封海齐和周春雨应付起来自然更轻松了。 两人利用近30度的山坡地理,专一挑泥土松软杂木丛生的地段上下跑动,丧尸行动不便,在松软滑动的泥土上不时摔跤,封海齐和周春雨不时回身偷袭,稍费了点时间,就把所有丧尸都清理完了。 周春雨急着道:“封所,快,去救王哥。” 封海齐一把拉住他。把自己遇到二度生化感染丧尸伏击的事一说,周春雨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封所,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封海齐叹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们不得不更小心些。这该死的雾让丧尸更便于躲藏了,我们一大意,只要破上一个伤口,就死定了。你也莫急,现在我们两人汇合在一起。战斗力大大提升了,再去接应出小王和小谢,自保肯定不成问题。” 周春雨也知道现在急不得,也慌不得,点了点头,“封所。你说吧该怎么办?” 封海齐举起了对讲机:“我是封海齐,已经和周春雨汇合,小王,小谢坚持住,我们这就赶来。注意,林中有丧尸埋伏偷袭,千万小心。” 谢玲很快回复了:“我就在树岗上等你们来。” 王路却依旧没有回复。 封海齐刚向周春雨挥了挥手,想向王路的树岗进发。他的身子突然一凝,一把扯住了正要迈步的周春雨。 周春雨刚要问怎么了,封海齐手指在唇边一竖,周春雨一惊,紧紧闭上嘴巴。握紧砍柴刀,面向四周的树林,高度紧张戒备着。 雾有点淡了,但还没有彻底散去,要到太阳出来,这林间的雾才会消失。 封海齐握着斧柄的大手青筋暴凸,他的预警感再一次发动了,很强烈,异常强烈。在此前与丧尸和丧尸狗的战斗中,从来没有一次预警感尖锐得能与这次相比。 封海齐甚至觉得有个手摇式报警器就在自己的脑袋中尖叫。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给自己这样可怕的感觉? 它越走越近了,听不到它的声音,看不到它的身影,但封海齐知道,那个家伙就在雾的背后! 封海齐决定冒险一搏,他凭着预警感,死死盯着林中的雾后的某处,慢慢的,慢慢的举起了斧头――他居然打算将斧头扔过去。 封海齐居然打算在敌人的身影还没显露时,仅仅凭着自己所谓的预警感,要将惟一的武器脱手扔出去,扔向一片雾气中。 这简直是疯了!这绝不是一个真正的战士该做的。初上战场的菜鸟才会在还没看到敌人的身影时,因为被一点异响惊动,就打出枪里所有的子弹。 可现在的封海齐却成了他嘴里经常嘲笑的新兵蛋子,要向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出手。 封海齐干脆闭上了眼,反正他什么都看不见,依靠的是自己的感觉,还不如不看。他竖起耳朵,捕捉着林间的每一点异响,来袭者能借雾隐藏自己,但总不能一点声音也不发出吧? 封海齐听到了一点声音,在林间泥土上蹒跚的声音。 就是它! 封海齐手上的肌肉绷紧,手斧后仰――“小周!”雾后传来一个声音。 封海齐猛地僵住了做势欲抛的手斧――是王路的声音! 封海齐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脑海中的强烈预警感消失了。 见鬼,自己紧张过度,差点误伤了王路。 封海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说实在的,自己那所谓的预警感救过自己的命,可也出过不少乌龙。以前在四明山里转悠时。自己就不止一次把一只兔子或山猪发出的响动当成丧尸。 雾中走出一个人影,手持小手斧,正是王路。 周春雨急切地迎上去:“王哥,有你的啊,居然自己一个人就把包围你的丧尸都给解决了。我还是亏得封所帮忙才刚刚收拾掉的。这不,正准备去你那儿呢。” 王路淡淡地道:“还行。我那儿丧尸没你多。我原本想直接去找谢玲,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太过冒险,我们三人组队前往,把握更大点。想着老封也该赶到你这儿的,所以跑了过来。还真巧。这就碰上了。”他转眼一看四周,对着满山坡的丧尸点点头:“厉害。真有两手啊小周。” 周春雨挠挠头:“基本上都是封所杀的,我也就捡个漏,封所来的时候,我还被堵在树岗上下不来呢。” 封海齐低声道:“我们这就找小谢汇合吧。” 王路点点头:“走。”当前转身而去。 封海齐眼尖,就在王路一转身时,看到他的左手握成拳,指缝里正有血滴渗出来。 王路受伤了。 封海齐一愣,但旋即看清了,王路的左手背上有个锐利的伤口。看情形,倒象是被尖刀类捅了一下――这可不是丧尸撕咬能形成的伤口。 见王路并没有被丧尸咬伤,不存在变异的可能,封海齐放了点心,但立刻又疑惑起来――王路这伤是怎么得的?为什么要隐瞒起来,不让自己和小周知道? 不知为什么,封海齐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王路时,王路手指上奇怪的伤。那伤,也同样不可能是丧尸造成的。 封海齐甩了甩头,算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要王路平安就好。 三人匆匆前行,很快。来到王路所在的树岗。 周春雨匆匆瞟了一眼,就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只见王路亲手削的几根竹枪胡乱地插在地上,上面却连一只丧尸也没有,分明是全都落空了。 可在树岗四围,却躺着一地的丧尸。 这些丧尸躺在地上,依然保持着一个围着树岗的小圈子。 周春雨看了又看,没看到树下打斗的痕迹。 这可太古怪了。 就在刚才,以自己和封所的能力。杀丧尸还费了不少功夫,树岗下的杂树灌木因为两人和丧尸跑来跑去,而被刮倒折断了不少,泥地上也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脚印。 可在王路的树岗下,却并没有这些乱糟糟的情景。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王路在一刹那间,将包围着他的丧尸全都干掉了! 靠,扯蛋吧。除非王路会群体性大型魔法,要不然,就算是换上封海齐出手,也不可能这样“干净”杀光这些丧尸。 封海齐也看到了树岗下的这古怪的一幕,他点点头:“不错。小王,相当不错。” 王路淡淡道:“还算运气好,这几只都是普通丧尸,呆头呆脑的。” 封海齐在心底叹了口气――还是要隐瞒着我们吗?丧尸再怎么呆头呆脑,也不可能摆个po让你来砍啊。就是只猪,也会嚎几声满地乱窜了。 王路突然一拍脑门:“见鬼,我刚才忘记把对讲机拿下来了。”说着歉意地对封海齐和周春雨道:“稍等我一下啊。”一转身,就攀着速降尼龙绳子爬了上去。 封海齐看着王路攀爬的身影,无声地摇了摇头,一看就知道压根儿没受过什么训练,笨拙得要命,使力的方法也不对。 突然,他的眼睛一缩,王路受伤的左手在攀爬时,居然一点没有不适的反应。 封海齐上过战场,自己受过伤,也看过别人受过伤。伤就是伤,受了伤再英勇的人和胆小鬼的生理表现是一样的,该流血就流血,该使不上用就使不上力,你如果断了骨头,绝对不可能又跳又跑。 如果封海齐自己受了王路手掌上这样一个贯通伤,在抓着尼龙绳子时,手掌肯定会下意识地蜷起来,用力也不会这样均匀。 但是王路,却一点点不良反应也没有。 就好象那个滴着血的伤口,只是用番茄酱涂上去的假伤口一样。 封海齐看着王路从树岗平台上取了对讲机,依然笨拙的从尼龙绳上滑下来――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王路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举,让封海齐看到了异样。 王路再一次施用了感觉丧失异能。 虽然王路在每一次使用这项异能后,都赌咒发誓不再使用,可却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誓言。 没办法,实在是因为除了这招,自己就没别的办法对付围着自己的丧尸了。 王路在看清自己被丧尸困在树上后,第一时间就是试着用竹枪捅丧尸。可惜的是自己以前从来没用过这样长的竹枪,而且自己的树岗是在一块平地上,并不是斜坡,从树岗平台上看下去。只能瞄准丧尸抬着的头,想捅进胸膛比较困难,更糟的是,围住王路的几只丧尸个个身体倍棒,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竹枪头毕竟钝了点,有几次王路虽然把竹枪捅到了丧尸胸口,却也只是把丧尸顶着后退了几步。 王路急得上火,虽然封海齐在对讲机里说会尽快赶来,但自己总不能干等着什么也不干啊。拖得时间越长,陈薇所在的龙王庙越危险。 王路心急之下,半跪在树岗平台上,试着用竹枪象扔档标枪一样射丧尸,结果自然又是失败,竹枪实在太长,并不适合投掷。 看着所有的竹枪都空掷到了泥地里,王路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唯一的长兵器失效了。可想而知,如果自己握着斧头跳下去,树下的群尸撕巴撕巴就能把自己吃光抹净。 王路能想到的惟一的办法,就是使用感觉丧尸异能附带的丧尸认同功能,利用这一超级金手指,用最快速度把树下的丧尸杀了。 于是王路用随身带的小刀在自己左手掌上扎了一刀。一刀两洞,然后跳下了树岗,一个挨一个,点名一样,把傻乎乎站在原地不动的丧尸都杀了。 然后,王路跑去找封海齐和周春雨汇合。没想到封海齐不负所望,不但已经救出了周春雨,还一口气杀了近20只丧尸。 王路带着对讲机跳下树后。信心大增,对封海齐一挥手:“走,救谢玲去。”这次施展感觉丧失异能效果非常好,直到现在,异能还在发挥作用。早知道这样。自己完全可以直接去救谢玲的。 三人赶到谢玲处时,正好看到谢玲也在用竹枪捅树下的丧尸,可她的力气小,被底下的丧尸抓住了枪头,现在双方正在拨河一样拨着。 王路一马当先,冲入了丧尸群中,砍瓜切菜一样一阵乱劈,封海齐、周春雨也紧跟而上,连谢玲看到有机可趁,也从树岗平台上滑了下来,加入到对丧尸的混战。 有王路这个开了作弊器的家伙在,丧尸很快被清理干净了。 王路这才通过对讲机联络陈薇:“陈薇,龙王庙情况怎么样?” 陈薇轻声道:“铁门外有两只丧尸在转悠,不过它们进不来,除了梨头有些惊着了,我们都还好。” 果然不出所料,丧尸通过漏洞百出的防线侵入到了龙王庙,王路压住心中的惊恐,放稳声音道:“我们四个人已经汇合了,一切平安,这就回龙王庙。” 四人虽然恨不能插翅飞到龙王庙,可毕竟知道,忙中最易出错,现在天际才现一点鱼肚白,林中雾还没散去,不知道其中还有没有丧尸,懂得埋伏的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更是防范的重点。 王路和封海齐在前,谢玲在中间,周春雨押后,边搜索边向龙王庙而来。 一路上人又杀了5只丧尸,这才到龙王庙前。 远远看到龙王庙的铁门人就松了口气,但立刻又有点哭笑不得。 松了口气是因为铁门前果然有两只丧尸,可惜拿铁门一点招都没有。 哭笑不得的是,铁门内站着一个半大不小的人,手里举着钉耙正在那儿大呼小叫,隔着铁门的栏杆打丧尸,不是王比安,又是哪个。 王比安抬头看到王路等人,喜得高声大叫起来:“妈,爸爸他们回来了。” 陈薇应声出了卧室,脸上才绽开笑,立刻又变了颜色:“小心丧尸。” 原来,铁门前的那两只丧尸在看到王路等人赶来时,居然扔下了隔着铁栏杆抓挠的王比安,转身,似乎想向王路等人扑来。 王路已经举起了手里的斧头,谢玲、封海齐和周春雨也做好了战斗准备,那是两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不过,虽然它们身形灵活,对上这四个人,可一点便宜也沾不到。 然后,令人瞠目结舌地一幕出现了,那两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转身后,居然并没有向王路等人扑来,而是调头向众人前来的相反方向撒腿就跑。 不管你信不信,这两只丧尸,居然逃跑了! 包括王路在内,现场的众人和无数只丧尸交过手,有残疾型的,健康型的,老弱型的,肠穿肚烂型的,半截不全型的,但所有的丧尸,在遇到活人时的反应就只有一种――张开一口烂牙扑上来。 但现在,这两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居然逃了,居然扔下眼前这样多美味的鲜肉逃了! 真他m的活见鬼了!死脑筋的丧尸居然学会光荣转进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一章 差不多就是条狗 {}天雷滚滚啊。////(看小说请牢记)王路、谢玲、封海齐、周春雨,甚至连铁门内的陈薇和王比安都看着逃走的两只丧尸的背影呆掉了。 丧尸啊!勇往直前的丧尸啊。居然转身逃走了! 王路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冲还在铁门内发怔的陈薇嚷道:“家里收着的渔网呢?快,快去拿来。” 陈薇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从卧室里翻出了渔网。等她带着网跑回到铁门时,王路正冲着追向逃跑的丧尸的谢玲等三人嚷嚷着:“千万别杀啊,留活口啊。” 王路刚接过陈薇从铁门栏杆缝里塞出来的渔网,突然闷哼一声,捂住左手痛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 感觉丧失异能失效。 陈薇吓了一跳:“王路你怎么了?唉,你手上怎么有血?快给我看看。”说着,边叫王比安去卧室拿『药』箱,边急着想打开链条锁。 “千万别开门!”王路赶紧阻止:“手上只是有些小伤――刚才不小心被树枝戳破了,放心,不是被丧尸咬的。你和王比安绝对不能出来,现在山上还不安全。” 为了掩饰伤情,王路忍着痛,夹着渔网匆匆向丧尸逃跑方向追了上去。 那两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是向着下山的路而去的,王路很快就追上了,一眼就看到,谢玲、封海齐和周春雨正把那两只丧尸堵在断门石那儿。 丧尸被断门石阻住下山路后,又想转身另寻他路,却被谢玲等三人居高临下站在山道顶给截住了。 有封海齐在,占据这样的地利,杀两只丧尸还不玩儿一样,更不要说现在还有谢玲、周春雨在旁了。 但因为得了王路叮嘱不要杀两只丧尸,所以三个人嘻嘻哈哈地捉弄着丧尸,在丧尸近身时。一脚或一斧背把丧尸又砸回到下面的山道上,反正丧尸也不在乎挨几下重的。 王路把渔网塞给周春雨:“小周,用渔网,捉活的。” 周春雨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该怎么办,抖开其中的一张网,在等其中一只丧尸再度冲上来时,劈头盖脑扬手一扔,正好罩住了丧尸。丧尸当场就变成了滚地葫芦,裹着渔网,直滚到断门石前才停下。 接下来的一只丧尸也是如法炮制。 王路原想上前把丧尸牙齿给敲下来。想了想,让周春雨帮忙,用脚踩住丧尸的胳膊,只是把它的十根手指头,砸成了肉饼。 王路叫来谢玲:“快去,找你姐要两个摩托头盔。” 封海齐在旁边看着王路带着周春雨、谢玲胡闹,也不上前凑合,只是拎着手斧警戒着,间或瞟一眼王路有点佝偻的左手――那手,现在才是正常受伤该有的反应。 现在那受伤的?所以才让周春雨撒网。 但封海齐只是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脸上神『色』波澜不动。 这时听到王路让谢玲去拿摩托车头盔,稍想一下就明白王路想做什么,他道:“小王,你是想让这丧尸咬不了人是吧?哪用摩托车头盔这样麻烦。你等着。” 说着。转身到旁边的林子里,砍了两段硬木,也就比筷子稍长了点,又割了点裹在丧尸身上的渔网边角,将网线绑在硬木的两端。 封海齐走到不停在滚动,张着牙『乱』咬渔网的丧尸身边,一脚踩住丧尸的胸膛,示意周春雨把丧尸头上的渔网解开点,周春雨解开了渔网,封海齐用小手斧撬开丧尸的牙。塞进树棍,将绳子在丧尸脑后打了个结,这才松开脚。 丧尸一得脱身,立刻扑了过来。抓住封海齐的裤腿,一边抓挠,一边咬了下去――已经被王路用斧背砸扁的手指,只是在封海齐的裤子表面留下了几条黑『色』的尸『液』痕迹,而向小腿咬下去的嘴,却被卡在牙关里的树棍挡着,根本合都合不拢,门牙在封海齐裤子上来回刮擦。除了口水,连『毛』边都没刮出来。 封海齐一脚又把丧尸踢到了一边。接着和周春雨如法炮制,将另外一只丧尸牙齿也用树棍塞了起来。封海齐还好整以暇地对王路介绍道:“暂时这样处理一下。等会儿回了龙王庙,我再找粗铁丝换上。” 王路笑道:“老封,高啊,这招对付丧尸真够熟练的。以前用过?” 封海齐失笑道:“以前我和小周在山里转悠时,哪有这闲心抓活的丧尸。这法子还是我们以前抓俘虏用的,其实也不是怕他咬人,是防止对方『自杀』自残的。” 王路挥挥手:“走,回龙王庙去。” 封海齐和周春雨各抓着一只丧尸的脚,倒拖着它们往龙王庙走去,丧尸徒劳地挣扎着,谢玲跟在后面,不时踢上一脚,或者用朴刀背敲它们一下。丧尸的脑袋在地上咚咚地磕着,连头发都磨了下来。 回到龙王庙,一直等在门口的陈薇吓了一跳,这可好,家里已经有了半截丧尸和丧尸小『奶』狗,现在干脆来了两只全手全脚的成年丧尸――这是开丧尸养殖场啊。 丧尸自然不能往院子里带,这也太隔应人了,而且也不安全。 王比安鬼主意多,嚷嚷道:“把它们吊在铁门上好了。” 在铁门最上面的横档上拴条绳子,吊着丧尸的脖子,把它们像风鸡风鸭一样挂上去,一左一右,弄得像两门神一样,这倒挺有暗黑风格的,喜欢打大菠萝的游戏宅肯定超爱。 陈薇赏了王比安屁股一巴掌:“尽出什么恶心主意!挂在这门上,这丧尸『乱』踢『乱』打的,把门弄得咚咚响,大伙儿还要不要睡觉了?” 王路在旁边听了有些好笑,陈薇神经现在也越来越大条了,放在以前,肯定会责怪王路为什么弄活丧尸来,现在却一本正经讨论着该把活丧尸吊那儿更合适点,那语气轻松平淡得,就像过年时问王路鳗鱼干该挂哪儿一样。 陈薇指了指龙王庙左侧的树林子:“也别太麻烦了,就把它们挂树上吧。” 这法子也行。大伙儿弄来了长绳子。拴在丧尸脖子上,选根粗点的树枝,甩上绳子,拉着绳头那么一拉,刷刷几下就把丧现象吊死鬼一样吊到了树上,绳子头在树干上打了个结,以便日后放下来。 这样吊着,自然没法制丧尸于死地,两只丧尸脚踢来蹬去,手抓挠着脖子上的绳子。结果自然还是徒劳。 周春雨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突然道:“这几下太空步走得不错,有型。” 王路抬头一看,还真是呢,这丧尸挂在半空中,两条腿凌空蹬来蹬去,可不是在耍太空步嘛。 暂时处理完了丧尸,大家商量了一下目前的处境。 王路强撑着道:“我们必须休息,撑到现在,又经过刚才那场拼杀。我们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老封,你也一样,今晚你杀的丧尸最多,为了救援我们。更是费心劳力。大家都不用说了,接下来就两个字,睡觉。” 周春雨还是有些担心:“那后山防线就不管了?” 王路苦笑:“后山防线?哪里有什么狗屁防线啊,你看看,我们四人都压在防线上了,又是对讲机又是陷坑,可丧尸该上山还是上山,不但包围了我们,还直抵龙王庙。就差我们在后山给他们立块指路牌了。” 封海齐也认同王路的安排:“大家先休息了吧。反正这龙王庙铁门一关,丧尸也进不来。崖山后山的山势还是起到了作用的。要不然,闹了一晚上也不会只上来这20来只丧尸了。只要上山的丧尸在百位数以下,我们就不必太过担心。” 好,要的就是这豪气。 那就不用多说了。回龙王庙,关铁门,睡大头觉去也。 王路一躺上书桌,就沉沉睡去,躺在窄小坚硬的木板书桌面上,却似乎睡在最有弹『性』的席梦思上一样香甜。 他并不知道,在他沉入梦乡时,自己的眼角渗出了一滴黑『色』的『液』体。很小很小的一滴。随着王路一侧头,就滴落在桌面上。旋即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王路睁开眼时。被从窗外透进的阳光晃花了眼。雨停,雾散,日出。 王路从桌子上坐起身,扭头看看,陈薇、王比安、梨头都不在,只有谢玲和衣躺着睡得正香――昨晚上床时,她累得连衣服都没脱。 王路蹑手蹑脚起了床,眯着眼迎着阳光出了卧室,一抬眼,看到陈薇、王比安和梨头坐在大殿的席子上,正在轻声说笑。 没看到封海齐和周春雨的人影,想来还在厨房睡觉。 扭头看看铁门外,一切平静,没有丧尸――噢,远处林子的树上挂着两只,但也只有这两个孤单的身影了。并没有大群丧尸在龙王庙门口“散步”的盛景。 王路伸展着胳膊向大殿走去,陈薇见了,忙迎上来:“醒啦?”又歉意地一笑:“真是对不起了,老封和小周还在睡觉,我怕担心影响他们休息,就没进厨房弄饭,你还得饿会儿肚子。” 王路笑道:“这算什么事儿,还巴巴向我道歉。让他们睡吧,一顿好觉顶得上吃三斤肉呢。”稍一转念:“梨头吃了没有,她可饿不得。” 王比安抱着梨头回道:“早吃了,梨头吃的是『奶』粉,用热水冲一下就行了,不费事。” 这时,厨房门一声响,封海齐推门而出,周春雨也紧跟而出。 陈薇笑道:“这下好了,我这就杀鸡做饭去。” 又吃鸡。王路稍吃了一惊,这已经是第三只鸡了。再一想,算了,该吃就吃吧。 陈薇转悠着备烫鸡『毛』的热水,放了盐水的碗用来接鸡血,这鸡血和昨晚接的另外两只鸡的鸡血合一块儿,可以用来作血块。 不说陈薇满院子撵得鸡『乱』飞,王路约了封海齐、周春雨去后山洗澡。三人洗澡回来,正好看到谢玲一身新衣服,头发垂着水滴从卧室拎着水桶出来,知道她也刚洗了澡。 王路有些想笑,从某种程度上讲,丧尸还真比人“先进”,你看看,在这生死存亡之时。咱们这些活人还要费时间洗什么澡,甚至为此还光着屁股拎着斧头警戒,只不过为了洗去人皮肤天然渗出的体『液』,再掩盖上一层化学品,丧尸绝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吃中饭,大块吃饭,大口啃肉,果然又是鸡,高压锅白煮鸡,一点花巧都没有。绝对的实打实,只是多了碗酱油调味。 只不过这次,谢玲、封海齐和周春雨绝不再让陈薇和王比安啃鸡爪子和鸡屁股了,硬是在两人饭碗里塞了好几块鸡胸脯肉才罢休。 封海齐还『摸』了『摸』王比安的头:“不错。昨晚敢隔着铁门打丧尸,有勇气。” 王比安原本因为违反王路不许在龙王庙招惹丧尸,只准老实呆在卧室里的禁令,而有些不安,怕被王路骂。 这时听了封海齐的表扬,顿时有了靠山,得意地挺直身子道:“昨晚那两只丧尸在铁门口又撞又吼地。把梨头吓坏了,妈妈怎么哄也哄不好,就连在她耳朵眼里堵上棉花也没用。我就想着,反正丧尸隔着门也跑不进来。我如果用钉耙在它脑门上砸个洞,很简单就能弄死它们的。”但他叹了口气:“可我力气还是太小了,明明钉耙在丧尸头上脸上砸了好几个洞,可还是没能砸开它们的骨头。” 封海齐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还会长个子长力气呢。对了,我教你的训练法子没搁下吧?” “嗯,在练呢,天天都在练。”王比安大声汇报道。 封海齐道:“不错。放心,总有一天,你的力气会比你爸爸还大。” 王比安开心得含着鸡肉笑。在他心中,爸爸就是他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人了,什么时候能有爸爸一样的力气,是他最大的心愿。 王路偷笑。这小子,被封海齐几句轱辘话就逗晕了――王比安,等爸爸年纪大了,你的力气当然会比爸爸大的。这一天肯定会到来。 所以,小孩子真是好骗啊。 小孩子好骗。 那丧尸好不好骗呢? 它们到底有没有智商呢? 还是做事全凭本能? 王路、谢玲、封海齐、周春雨,一人一把小凳子,武器放在手边,打着扇子。端着杯菊花茶,坐在吊着丧尸的大树下。边看着两只丧尸象模象样的太空步,边拉呱着。 “情况就是这样的。”封海齐刚刚介绍完自己赶赴周春雨树岗时。受到的一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的袭击,“我一直在琢磨,你们说,那只丧尸会不会事先预料到有人会来救援,所以特意埋伏着?” 王路喝了口菊花茶,口味着苦涩中的一份清香,没有吭声,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谢玲却抢着道:“老封,你这是想多了,丧尸要是这样聪明,连你们部队里的提前埋伏都会,我们现在早就死翘翘了。” 周春雨边摇着扇子道:“就是,封所,我看你也是多虑了。就算二度生化感染丧尸会分析,会推理,那它在设伏时,最起码要在四个方向设伏,因为它并不能确定救援者到底来自哪个方向。现在丧尸只在你来的方向设伏,就说明它完全是误打误撞的。封所,你上过战场,你说,在没有明确的情报下,哪个战场主官只在一个方向布置兵力的?我看啊,就连王比安打星际争霸也不会这样排兵布阵的。一句话,这完全是那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的瞎蒙。” 封海齐沉默不语,只是拿眼盯着王路,王路竖起了一个指头: “狗。” “什么?”旁边的三人都『摸』不着头脑。 “只不过是相当于一只狗的智商。”王路放下手里的茶杯,“那,袭击谢玲时,那两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是隐藏起来,然后一起出击;包围老封时,三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是合作包围;在周春雨树岗下,那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知道在一个受困的猎物旁提前埋伏,虽然它在老封援救的方向上误打误撞,但有一点明确,它就是针对援助者设伏的。最后,在龙王庙门口,这两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敢和拿着武器的王比安对打,虽然它们伤害不到王比安,甚至还被王比安持续不断的打击,然而当它们看到我们四个人来时,却转头就跑。因为它们知道,它们能对付一个手持武器的孩子,却无法对抗四个成年人。” “这些,我们都不能再以‘本能’来搪塞了。也许,普通丧尸的合作捕猎、躲避阳光能用本能来解释,但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明显比普通丧尸聪明多了,仅仅用‘本能’的觉醒已经不足以形容它们。甚至可以说,我们不再正视它们智商的提高,就是自欺欺人了。” “不过,我们也不用过于夸大二度生化感染丧尸的智能。我估计,它们的智商也就是狗的水平。你们看到《上帝也疯狂》这部电影吗?” 谢玲、周春雨,甚至封海齐都点了点头,王路接着道:“记得电影中的沙漠土狼吗?它们攻击人类时,只要人类比它高大,它就不敢袭击。一个『迷』路的土族孩子,为了不让土狼攻击自己,就在头上顶了一块木头,让自己看起来高大。后来木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虽然孩子立刻又举起了木头。但是土狼却对孩子一会高一会儿矮产生了怀疑,于是死死跟着,直到孩子体力耗光扔下木头时,立刻扑了上去。二度生化感染丧尸的智商,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水平。”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二章 生还是死,这是个智商问题 “狗吗?”谢玲抬头看了看头顶扎手舞脚的两只丧尸:“狗一般也有三岁孩子的智商了。(下iaZaiL这从生化危机爆发至今也就几个月,从白痴到三岁孩子,丧尸智力发展这样快吗?” 王路一口菊花茶差点喷出来:“不能这样算的。这可跟丧尸本身的成长无关,我估计还是恢复,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智商的恢复程度比初期普通丧尸要高。” 周春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王哥说得有理,丧尸的原型就是人,智商有所恢复并不奇怪。不过我担心这二度生化感染丧尸会不会智商越来越高,今天和狗一样,明天跟猴子一样,终于有一天,恢复成人类。” 谢玲哈地一声:“这要是真这样才好了,丧尸恢复成了人类,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吗?丧尸吃活人,只不过是吞食的本能驱动,想吃人的血肉。但血肉又不是活人才有,猪牛羊的肉都可以吃啊。这又不是传说中的吸血鬼,非人类的鲜血不喝。人类现在大规模的养殖业,从理论上来说,就算全人类都变成丧尸,也供应得起。如果丧尸智商真恢复成活人一样,他就能理解,光为了吃口肉,喝口血,与我们人类拼死拼活完全不值得。” 王路乐得拍着大腿:“谢玲你太有才了。就是这个理。我看啊,丧尸做民工最好了,不怕苦不怕累,赚了工资去买肉尽管吃个够就是了。你说说,如果你的邻居只不过喜欢多吃几口肉,你会为了这个和他成仇人吗?丧尸和人类平平安安共处一个小区,多河蟹的画面啊。” 封海齐看着三个年轻人争论着,悄悄摇了摇头,这三人真是活力无限,昨儿才从丧尸群的生死拼搏中挣出命来,今儿就能轻松地海天胡地地一通『乱』扯。好端端地从怎么对付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居然扯到了丧尸民工上。 封海齐咳嗽了一声:“小王,那你说,我们该拿这些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怎么办?” 王路并不是在胡扯,他之所以陪着谢玲东拉西扯,其实只是想让大家放下对二度生化感染丧尸的恐惧感,明白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说真的,封海齐在说到自己被二度生化感染丧尸伏击时,谁都听出了这个老兵中话中带有的一丝恐惧感。 身为崖山个人武力最强的封海齐都动摇了,谢玲、周春雨的心情也可想而知了。 王路故意一通『插』课打混,排解了众人心中的不安。 效果怎么样还不好说。但起码,大家在笑。这就够了。 王路站起身,用斧头背拍了拍头顶一只丧尸的腿:“我想做个试验。” 封海齐突然心中一动,似乎隐隐知道了王路想做什么,他突然道:“叫王比安来吧,这点小事,那孩子也做得来。” 王路一愣,转而一笑:“好,叫王比安来。” 谢玲忙道:“我去叫王比安。对了,还要带什么东西来吗?” 王路点点头:“叫王比安把钉耙带上。顺便带些吃剩下的鸡骨头来。” 谢玲不一会儿就把兴冲冲的王比安带了来,王比安大呼小叫道:“老爸,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王路点点头:“好,没别的。就让你打一只丧尸,对了,下手别太重,别杀死了。” 王比安傻了眼,老爸带自己杀丧尸这并不是第一回,可要打而不能死。这是啥道理? 谢玲拍了拍王比安的肩:“别怕,姐在你身后。” 王比安挺了挺背:“老爸,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王路示意周春雨把树上吊着的一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给放下来,那丧尸一落地,立刻向众人中最矮小的王比安扑来――王路暗中点头。果然,差不多是狗以及三岁小孩子的智商,懂得柿子捡软的捏啊。王路命令王比安:“揍它。” 王比安早就紧紧握着钉耙柄在运气了,这时听到王路命令。立刻大叫一声,冲着扑过来的丧尸横扫过去,扑,钉耙如中败革,耙齿钉在了丧尸腰间。 但丧尸继续往前冲――王路一直盯着丧尸的脸部――丧尸没有一点疼痛的表情。看来一样还是没有痛感,智商是升高了,但神经方面的损坏依然没有恢复。 谢玲一脚把丧尸蹬回到了山道的石阶上。 王比安这时也已经看清了,丧尸的嘴是被卡住的。知道那丧尸伤害不了自己,这时趁机冲上去。没头没脑用钉耙就是一通『乱』砸,丧尸起初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反击。但一直紧跟着王比安的谢玲牢牢护在王比安身边,时不时给丧尸来上一脚。 一时之间,丧尸只有挨揍的选择,也无反抗的能力。 王比安下手也颇重,这时丧尸的头上、胸膛,都被钉耙齿挖了几个伤口出来,其中胸脯的衣服都耙烂了,一块巴掌大的肉挂在肋骨上。 突然间,那只丧尸不再动弹了,它只是缩在台阶的角落里,任王比安砸打着。 “王比安,歇一歇吧。” 王比安正兴奋地小脸通红,胸膛因为激动和用力而上下起伏着,这时听到王路的话,连忙收了手,退后了几步,擦起汗来。 王路和封海齐交换了个眼『色』,封海齐缓缓道:“光挨打不还击,是因为知道还击也没用吗?” 这时,丧尸动了动,想从地上爬起来,王路一声断喝:“王比安,继续打。” 王比安虽然在擦汗,却一直没有放松警惕,这时听到命令,立刻上前又是一顿『乱』耙,丧尸又缩了回去。 如是再三,丧尸一看到王比安举着钉耙冲过来,就主动缩回到石阶下。 王路冷眼旁观至此,喝止了王比安:“干得不错,小子,休息一下吧。” 谢玲忙接过王比安手里的钉耙,让他坐到自己小椅子上,端过茶杯,还帮他扇扇子。 王比安却不肯坐。直直地站着,大口喝着水,还侧着身,不让谢玲给他煽风,红着脸道:“姐,我又不是梨头,还要人帮着煽风。” 王路有些兴奋,站起来原地转着圈,有智商和白痴的区别真是巨大啊,一个智商只相当于三岁孩子的丧尸。就已经能懂得武力的威胁,并相应做出反应了。 继续测试! 王路看了看王比安:“王比安,还干得动吗?” 王比安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没事,老爸,这又不累,比我每天的训练还轻松呢。” “好。”王路道:“你不是带了些鸡骨头来吗?扔块给那只丧尸。” 王比安一愣,但他虽然不解王路这个古怪的命令,却还是造着做了。 骨头一扔到丧尸身边,就激发了丧飞的激烈反应,丧尸猛扑过来。贪婪地用被王路砸伤的指头勉强抓起了地上的骨头,一口吞到肚子里,然后,它贪婪的眼光死死盯上了王比安。发出众人无比熟悉的呵呵声,猛地扑了上来。 不用等王路吩咐,王比安和谢玲一起动手,一顿钉耙朴刀,生生砸断了丧尸的一条胳膊,才让它重新缩回石阶下。 王路再次让王比安扔出了块鸡骨头,于是,丧尸再扑过来,啃骨头,扑王比安。再被揍回去。 几次下来,王比安毕竟年纪小,打丧尸的动作轻多了,不过。丧尸现在在吃了鸡骨头后,不再向王比安扑过来了。 周春雨看着王比安紧闭着嘴,脸颊汗痕,小脸涨得通红,对王路道:“王哥,让王比安休息一下吧,我来好了。” 王路没搭腔,对王比安道:“王比安。你行不行?如果不行,和爸爸说一声。” 王比安用袖子擦了下脸。重重喘着气道:“我没事。” 王路点点头:“好,再扔块骨头。只不过,这次别让丧尸吃掉。” 王比安有些傻了,这、这难度可太高了,不让丧尸吃就在嘴边的骨头,简直比不让狗吃屎还难。 但王比安没有迟疑,冲着丧尸扔了块骨头,这次他把骨头扔得离丧尸远了点,在丧尸扑向骨头时,挺着钉耙冲了上来。 受着近在眼前的骨头强烈引诱,丧尸凶猛地反击着王比安,差点扑到王比安身上来,这次周春雨也冲上来帮王比安的忙。 王比安、谢玲、周春雨齐心协力,不让丧尸吃扔在地上的骨头,这就比较难了,因为丧尸想抢夺一小块骨头还是很容易的。 骨头很快被抢走了。 于是,又一块骨头扔了过去。 又是一翻车**战。 王路摇了摇头,巴甫洛夫反应试验不是那样容易『操』作的啊。 封海齐已经理清了王路一连串试验的脉络,他走到王路身边,低声道:“你认为这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有能力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吗?” 王路点了点:“三岁孩子能理解,狗也能理解。” 封海齐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它毕竟是丧尸。” 王路盯着王比安、谢玲和周春雨的又一次辛苦“教导”丧尸,随口道:“其实我们对什么是丧尸根本无从了解。这儿没有一个医生,没有病理学家,丧尸的形成机制我们也不了解,我们甚至无法对丧尸给出一个科学的定义。所以我只能用这种笨法子来了解丧尸。” 一袋鸡骨头用掉了一半,王比安、谢玲、周春雨人人一身大汗,终于,当王比安扔过去一块鸡骨头时,丧尸才没有扑上来。 它缩在石阶下,极度贪婪的眼光盯着一米远处的鸡骨头,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呵呵声,龇着牙,手指在石阶上下意识地扒拉着,却不敢扑上前,相反,当王比安冲着它举起钉耙时,还缩了缩身子。 这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已经体无完肤了,因为王比安、谢玲和周春雨为了“教”它“规矩”不得不下狠手,它的两条腿都断了,右脚只剩下层皮连在脚脖子上,胸口被耙出了个大洞,肠子都漏了出来,鼻子和耳朵也被朴刀和砍柴刀砍掉了,黑『色』的尸『液』沿着丧尸的下巴大滴大滴掉落下来。 王路大大哈了一声,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丧尸和它前面那块鸡骨头,对封海齐道:“老封,老封,你看见没?丧尸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嗯,让我想想,它是怎么理解这两个概念的呢?巴甫洛夫是通过电流伤害等**的刺激,但丧尸是没有痛觉的,不,不。它肯定不是因为怕痛而来理解‘好’、‘坏’的。那么是什么呢?对,我知道了,的残缺。它虽然不懂什么是痛,但**的残缺还是能理解的。如果它能理解什么的残缺,那么,它能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呢?” 王路的眼睛冒着狂热的光,他拎起了小手斧,对周春雨道:“把那只丧尸拖过来。” 然后,他对王比安道:“好小子,今天干得不错。现在到旁边休息着吧,看老爸给你表演一场好戏。我们崖山接下来能否安然度过这次尸『潮』危机,就看老爸接下来演出的结果了。” 王比安对王路的话不太理解,但总算知道自己一翻辛苦得到表扬了。答应了一声,跑到旁边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路对封海齐道:“老封,要麻烦你一下了。” 封海齐一笑:“客气什么,尽管说,要我做什么?” 王路点点依然吊在树上的那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老封,把这货放下来吧,让它看场好戏。” 封海齐依言把丧尸放了下来,重重一脚踩在它的背上,让它再怎么踢蹬也动弹不得。 王路对谢玲和周春雨道:“你们两个也休息一下吧。” 边说边上前,拖着缩在台阶上丧尸的一只胳膊。拉到了刚从树上放下来的丧尸前。 然后,王路把剩下的半袋鸡骨头,哗一下都倒在残缺的经过王比安“管教”的丧尸旁。 “管教”过的丧尸只敢拿眼盯着鸡骨头,却没有扑过去。反而缩着身子。 倒是踩在封海齐脚下的丧尸,冲着鸡骨头抓挠着,扒拉得地上泥土都翻了起来。 王路握着小手斧摇了摇头:“该用消防斧的,算了,凑合着用吧。”然后扭头开玩笑一样对封海齐脚下的丧尸道:“可看仔细了,这可是免费表演。” 话音未落,手起斧落,受过“管教”的丧尸还算完好的另一只脚被剁了下来。 受过“管教”的丧尸没有痛觉。只是呆呆地看着王路剁脚,王路并没有停手。举起斧头一通『乱』剁,费劲地剁下了丧尸的一条大腿。大腿骨太硬,王路剁得手都酸了,为了防止丧尸挣扎,他还踩住了丧尸的屁股。 受过“管教”的丧尸似乎真能理解自己的身体残缺了一部分,它呵呵叫着做了个令在旁边围观的王比安、谢玲、周春雨大吃一惊的动作――它挣扎着往旁边爬,想离开那堆鸡骨头远一点。 王路龇牙一笑,对王比安道:“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刚才教育它的成果,这只丧尸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受到我对它**的伤害,它正想离这‘错’也就是鸡骨头远一点。” 王路边说,边下手不停,又剁下了丧尸另一条腿,丧尸只有一条胳膊还完好,更是连爬都没法爬了。 王路踢了几脚只剩下上半身的丧尸,让它回到被封海齐踩着的丧尸面前。 封海齐脚下的丧尸原本一直盯着面前的鸡骨头,而现在,它的眼珠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同伴,一会儿看看鸡骨头,游离不定。 王路点点头:“不错,有反映了,看来还得让你加深印象。”说着,对着只剩下上半身的丧尸又是一通斧头,剁开了丧尸的胸膛,伸进斧头一通『乱』搅,从断裂的胸骨中间,拉扯出了肝、肺等内脏,嘴里还嘀咕着:“果然,就算是内脏碎裂,丧尸也死不了啊,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王路的斧头不是很得力,他向谢玲一伸手:“借你的朴刀用用。” 谢玲脸『色』发青,递过自己的朴刀。 王路用朴刀挑开了丧尸的肚皮,漆黑『色』的胃、肠子滚出来,堆了一地。王路突然发现丧尸的胃鼓鼓的,他疑『惑』地用朴刀划开了胃,里面是堆长发和几根手指骨,还有几样环形的东西,王路仔细盯着看了看,是戒指。看来,这只丧尸此前刚吃了个人,一个有着长头发的女人。 谢玲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再也忍不住,呕一声干呕了几声,捂着嘴,站起身就向龙王庙跑去,临走时,还不忘拉起同样脸『色』发青喉咙动个不停的王比安。 王路摇了摇,这时,他脚旁的丧尸还活着,它的嘴还在呵呵响,但王路却并没有在看它,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封海齐脚下的丧尸。 他很满意地看到,封海齐脚下的丧尸并没有在看那堆鸡骨头,而是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同伴,躯体已经被掏空得像木乃伊的同伴。 王路很满意,又挥斧剁下了脚旁丧尸的两只胳膊,丧尸已经完全不能活动了,它只是徒劳地在动着自己的脖子。 王路对封海齐一笑:“最后的好戏上场了,让我们看看,这二度生化感染丧尸能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三章 智尸、智齿,都让人牙痛 第二百六十三章智尸、智齿,都让人牙痛 王路举起斧,但他并没有对准更易剁砍的脖子,而是挑了更坚硬的头骨 一斧又一斧,斧刃在坚硬的头骨上发出了咔咔的剁击声,黑『色』的脑浆从头骨里溅了出来。其实丧尸在第一下击破头骨的剁砍下,已经死透透了,但王路却不停手,非把丧尸的头颅剁得象只烂西瓜一样,才住了手,直起腰,呼呼喘着气。 封海齐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踩着丧尸的脚,但丧尸却没动静,它没有扑向那堆鸡骨头,也没扑向王路或者封海齐。它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盯着王路脚旁自己同伴的残尸。 王路踢了一脚,将烂西瓜一样的丧尸头踢到了封海齐脚边的丧尸眼前。 那只丧尸,缩了一下身子。 王路大笑:“看,它是知道什么是死亡的!” 封海齐若有所悟,周春雨却是一脸不解,他陪着王比安“管教”了半天丧尸,又看着王路玩了手碎尸,虽然说有些恶心,但还在他心理承受范围内,自从活生生看着自己的妻子变成丧尸,又死在封海齐枪下,他就对所有的丧尸抱着彻骨的恨意,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梨头,周春雨愿意一生都在四明山里转悠,看到一只丧尸就杀一只,直到自己老去。 封海齐看出了周春雨的疑『惑』,解释道:“这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果然智商高点儿,它们能理解什么死亡,也知道要远离致自己死命的东西。所以,两只丧尸在看到我们时会逃,所以被碎尸的丧尸在受到你们的殴打时,懂得不去吃鸡骨头,而现在这只丧尸,在目睹了自己同伴的死亡,感到了害怕。所以你看,这货现在多老实。” 周春雨瞟了眼缩在一旁的丧尸恍然大悟,但他还是不解:“王哥,你费劲折腾就是为了搞明白这些无聊的东西啊?” 王路还没回话,封海齐哈哈大笑:“这怎么无聊了?有聊得很。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守住后山防线了。” 周春雨瞪大了眼,四个成年人费了各种手段,也管不住后山,王路这一翻折腾,又怎么和后山防线拉上关系了? 这时,谢玲匆匆赶了回来,一见面就冲王路怒道:“你搞什么名堂,一开始让王比安练练手我倒没意见,可后来这碎尸也太恶心了。王比安一回到龙王庙就吐了,连胆汁都呕吐了出来。” 王路不以为意地一笑:“没事,早晚会习惯的。”看到谢玲瞪着自己,又道:“你说我刚才碎尸恶心,那接下来,我们还要做更恶心的事呢。你要不想沾手,我也理解,回去陪王比安好了。” 谢玲气不打一出来,这个猪头,故意气自己是吧。但心里也禁不住好奇,王路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名堂?虽然自己讨厌他刚才的做法,但谢玲也知道,王路从来不会做无用功,只是自己现在还没弄明白。 谢玲忍不住好奇心,还是留了下来,嘴里还硬道:“我倒要看看你折腾出什么花样,要是……哼哼……” 王路对谢玲的态度并不介意,转头对周春雨解释道:“是这样的,二度生化病毒感染丧尸已经聪明得知道什么是死亡和害怕了。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把它们吓得不敢上山。道理说穿了很简单,就像小时候在稻田里,看到农民伯伯赶偷吃稻子的麻雀一样,捉几只麻雀,弄死了挂在竹竿上,『插』在田里,就能吓跑别的麻雀。” 王路挥挥手:“昨天我们已经杀了不少二度生化感染丧尸了,我们就把它们吊起来,挂在后山的树上,吓跑别的想打崖山主意的二度生化感染的丧尸。” 周春雨这才恍然,也能理解王路刚才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劲拿丧尸做实验了,必须搞清楚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当时的逃跑之举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是本能,还是有独立的意识。 谢玲在旁边为这明显的馊主意扁了扁嘴:“我说,你可别忘了,突破后山防线的不止有二度生化感染丧尸,还有普通丧尸。你用吊死鬼这招可吓不住普通丧尸。那群白痴可是真正的无知无畏的。” 王路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大家发现没有,普通丧尸几乎是跟随着二度生化感染丧尸行动的,一群普通丧尸中,总有几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是普通丧尸的头呢?” 谢玲吓了一跳:“喂喂,你可别吓人。你知道自己说的有多可怕吗?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居然会指挥普通丧尸?这是什么?军队吗?丧尸指挥官和丧尸战士?” 王路失笑摇头:“谢玲你也太会想像了。我是这样想的,因为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更聪明,所以它们更容易捕捉到食物,时间一长,一些普通丧尸就聚集到了它们周边,就像豺狼会围着狮子转,想从狮子口下弄点残羹剩餐一样。所以,我们只要吓唬住了二度生化感染丧尸,让它们不敢上山,那么聚集在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周边的普通丧尸,也自然不会上山了。” 谢玲想反驳王路的推理,可仔细一想,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是有点道理的。她不服气地哼了哼:“勉强算你能自圆其说。这样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直接把那些死丧尸挂到树上就行了吗?我以前听说飞机场为了驱鸟,会专门录下一些鸟儿受伤害时惨叫的声音,播放给别的鸟儿听,要不,就是录些猛禽天敌的声音来,也同样有效果。” 周春雨摇着头道:“这天敌的声音我看算了,丧尸的天敌是谁啊?现在唯一能与丧尸对抗的,也就是我们这些活人了。可活人却算不得天敌,相反是丧尸最爱的美食,用录音机放我们的声音,嘿,那还不把更多丧尸招来。至于录下丧尸受伤害的声音――”他踢了脚老老实实缩成一团的那只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倒可以试试看。” 王路也有些心动,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万一录下的不是它害怕的惨叫,而是向别的二度生化感染丧尸求救的声音,那不成了作茧自缚了。” 于是大家一致决定,崖山后山防线从今天起就交给一群死人――死丧尸看守了。 原本王路还打算把丧尸尸体或烧了或埋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扔下悬崖,现在却可以废物利用了。 王路细细交待着大家:“在靠近山脚的地方,找粗大点的树把尸体给挂上去,也不要挂太高。太高了,人家丧尸不容易看到,那就起不了该有的警告作用了。你得向人家交警同志学习,设警告标志就该清晰突出,不高不低,咱不搞钓鱼执法那一套。” 谢玲被王路满口胡柴逗得笑出来:“那你这警告标志也太单调点了,万一人家丧尸不理解,还以为挂树上的丧尸是在招手吃饭呢。” 王路一拍腿:“所以说咱们还得给吊上去的死丧尸好好打扮一下啊,比如说把内脏掏出来挂脖子上,把头砍断就连点皮,整得像霍格沃茨的断头骑士一样,总之怎么吓人――噢,怎么吓尸怎么来。” 谢玲呸了一声:“老整这种恶心东西。” 谢玲话是如此说,却依然参与了设置丧尸警告标志的工作,话说回来,这事儿工作量蛮大的,四人干起来还真有些够呛。 出发前,谢玲踢了脚缩在一边的二度生化感染丧尸:“这家伙怎么办?也挂到树上去?要活的还是死的?” 王路建议用活的:“就是要这家伙现身说法。” 周春雨却反对:“还是弄死算了,我对活的丧尸都不放心。” 封海齐突然道:“我看就留着这丧尸吧,我们对二度生化感染丧尸了解的依然不多,留着它也好多观察观察。” 好嘛,现在崖山真养上丧尸了,这拉拉扯扯都有两只丧尸加一只丧尸狗了。 王路想了想同意了,反正一个是带两只也是养,再说了,说是养,其实也就扔石窟里,又不费一粒粮食。 谢玲突然道:“喂,我说,咱们给这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取个名吧,这也算是新物种吧,新发现者应该有命名权的啊。” 命名权?你是不是还想创建条百度词条啊。 王路正在哭笑不得,谢玲已经抢着道:“就管二度生化感染丧尸叫智尸吧。它好歹比第一代白痴丧尸聪明多了。” 智尸?你干脆叫“老尸”――“老师”得了。 王路摇摇头,封海齐嘴角含笑,周春雨嘟囔着:“那以后的三度生化感染丧尸、四度生化感染丧尸叫什么?灵尸?仙尸?好家伙,这不成了玄幻小说了?” 谢玲大小姐脾气发作:“我就管它们叫智尸,智尸、智尸,这不是挺顺口的嘛。” 王路连忙打圆场:“行、行,就叫智尸,总比什么二度感染啥的叫起来方便多了。” 智尸?智齿吧?还牙痛呢。 接下来的活除了恶心就是恶心。 把智尸的尸体拖到尽可能离山脚近一点的山坡上,来个开膛破肚,把内脏扯出来挂在身上,然后把尸体吊到树上。 旁边也挂上几具丧尸,以作为龙套。 前后总共有近30具智尸和丧尸的尸体被挂上了树,连被王路拿来给王比安练手最后碎尸的那具智尸的碎块也没给浪费,那被斧头砍了好几个破洞的头颅被捅在尖头木棍上,『插』在林间空地。 布置完这一切,王路抬头看看挂在空中,随着风一摆一晃的众多尸体,低头瞅瞅『插』在木棍上的头颅,扭头问周春雨:“有没有兰若寺的味道?” 周春雨想想:“兰若寺里的倩女幽魂是鬼吧?我们这个可是实打实的干尸啊。我看啊,这崖山可比什么兰若寺、红莲寺狠多了。拍恐怖片都不用特效。” 谢玲平时杀成群的丧尸毫不手软,但现在看着一具具尸体在半空中晃『荡』着,居然冒出了久违的女孩子家的胆怯感,听着王路和周春雨还在拿尸体取笑,呸了一声道:“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快走了,我可一刻也不想在这林子里呆着了。” 回到龙王庙,大伙儿坐下来商量了一下,后山防线干脆不再安排巡逻了,收缩兵力,在龙王庙里当缩头乌龟,凡是出门,必三人同行。 王比安在旁边听了举了举手:“去上厕所也要三个人吗?” 王路道:“说了三个人,就得三个人。而且其中一个人必须穿铝片盔甲。” 既然准备当缩头乌龟就得有硬扛的准备。 封海齐站了起来,对王路道:“小王,我们把那只山上留下来的智尸送到石窟里吧,那家伙还吊在山道旁的林子里呢。” 王路犹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这就走吧。” 王路和封海齐不紧不慢走到林子里,王路一抽绳结,吊在树上的智尸咚一声摔到了地上。 智尸却没有扑过来,它缩在地上,似乎还记得王路在它面前杀同伴的那一幕给它留下的深刻教训。 王路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封海齐:“老封,想对我说什么?把这货带到石窟这种小事,用不着劳动我们两个人吧?哼,连王比安都能干这事。” 封海齐一板一眼地给智尸换上用粗铁丝做的封嘴器,头也不回地道:“小王,我想你和我都一样明白。这智尸,可并不仅仅是一条狗那样简单。” 王路没吭声,这事儿,他当然心底清楚,只是,在面对着谢玲和周春雨等人时,他只能硬撑着。 王路在分析智尸时,偷换了一个概念,那就是智商和智力。 海豚的智商仅次于人类,但没人天真地以为海豚能干人类会干的活。 很简单,有智商是一回事,而利用智商去做事的智力,却是另一回事。 一只狗,也许和智尸的智商差不多,但智尸能做到的事,狗却绝对做不到。 别的不说,智尸有手有脚直立行走,光这一条,狗就是再进化亿万年,也比不上它。 现代人对直立行走熟视无睹,可要知道,在亿万年的历史长河中,无数的史前生物灭亡了,只有直立行走的人类生存至今,并且走出了一条有别进化的科技文明发展之路。 有着狗一样智商的智尸,却能做出狗永远无法做到的无数件事情,别的暂切不说,爬崖山下已经倒塌的山寨金字塔大门边的山道,对智尸来说,肯定不是问题了。 王路、陈薇、王比安、谢玲、周春雨、封海齐,他们以前与丧尸拼杀的经验,原来是在这『乱』世活下去的最宝贵的财富,可随着智尸的出现,一夜之间,全部归零。 这就象在漫漫长夜中『摸』索的夜归人,正在为眼前出现的一点亮光惊喜,却恍然发现,那只是自己头撞南墙撞出的眼冒金星。 拿什么来杀你啊,我的智尸。 你会躲藏,会埋伏,会集群,会带领丧尸,你丫的倒,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王路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封海齐处理完了智尸,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一把拎起智尸,推了它一把,让它朝石窟方向自行走去。 封海齐走在智尸身后,对跟上来的王路苦涩地道:“这生化病毒厉害啊。它每一次进化,不但能杀死更多的活人,还让丧尸也越来越聪明。我真奇怪了,这生化病毒到底哪儿来的?” 这问题,我也想找个人问问啊,要不咱们上百度?王路只能对封海齐的问题报以沉默。 不过,封海齐似乎也不想纠缠这事,他自言自语道:“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的智尸都能进化得这样聪明,那同样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的活人,难道就没有相应的进化吗?” 王路提起了精神――戏肉来了。下面的话,才是封海齐真正想对自己说的。 封海齐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小王,你曾经分析过,我们现在还活着的人,都是携带有二度生化病毒的免疫者。那二度生化病毒,难道就没有改变我们的身体吗?” 王路干笑了一声,干巴巴地道:“这二度生化病毒要是会改变我们这些携带者的身体,那我们现在早就是丧尸、不,是智尸了。正是因为我们有免疫力,二度生化病毒才不能将我们变异。” 封海齐似乎穷追不舍,他顽固地问道:“小王,你就这样确信二度生化病毒不会给我们的身体带来某种变化?说起来,现在在崖山上,只有你才真正经历过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并且幸运地活了下来。小王,你在生死之间游走了一圈,就没发现身体有什么不一样吗?” 王路的手紧紧握着斧头柄,两眼盯着封海齐宽厚的肩膀,武侠小说里说,人要动,肩膀先动,慢慢地道:“没有。我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实在要算有什么变化,也就是减了点肥。” 封海齐始终没有回头:“是真的吗?” 王路喉咙有些发干:“当然是真的。”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四章 别揭底牌,别逼我杀你 封海齐的肩膀,动了动。无广告、全文字、更垮了下来。 “是这样啊。”封海齐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王路也松了口气,但他的手还是牢牢握着斧柄:“这也算不上什么可惜吧。人,就是人啊。要是真有什么变异啊,超能力啊,人家不会把你当内kù反穿的超人,只会把你当怪物的。” 封海齐呵呵地轻笑起来:“是啊,在别人眼中,什么超能力啊异能啊,差不多是妖怪一样的东西吧。在农村,那种靠小把戏骗人的家伙,在骗局没有戳穿前,常常被老百姓信任得不得了,可是一旦洋相被识穿,下场就会很惨。交到我们派出所时,常常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 王路扯了扯嘴角:“所以说,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不要装神弄鬼来得好啊。” 两人押着智尸已经来到了石窟,封海齐站住了脚,看了眼桶里的半截丧尸,又看了眼倒扣的塑料桶,里面扣着的正是丧尸小奶狗,丧尸狗闻到了生人的气味,正在桶里面抓挠着:“我们把这家伙安置在哪里?” 王路歪了下头:“跟我来。”当先往石窟里走。 在石窟的内部,有个很深的石坑,约有4、5米深壁峻峭,直上直下,里面有层薄薄的积水。 王路一脚把智尸踢了下去,智尸重重摔在坑底,似乎摔断了腿骨,爬起来时,有些一拐一拐的。 封海齐道:“这地方不错,只是想再把它弄出来有些不方便了。” 王路摇了摇头:“弄出来做什么?养着它,就是想看看怎样才能更方便的弄死它。” “走吧。”王路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石窟。这一次,换成王路在前,封海齐在后。 王路心中雪亮――封海齐肯定觉察到自己的异样了。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起,王路就当着封海齐的面使用着感觉丧失异能,此后,为了守住后山防线时,王路使用感觉丧失异能的迹象就更为明显,基本上就象小刘子在董大腿面前表演魔术一样。如果你还看不出小刘子的猫腻,要不你是瞎子。要不你就和董大腿一样,是托。 王路不会也不敢把封海齐当做过木知木觉的傻瓜,封海齐是个老兵更是个经验丰富的基层派出所的所长,而王路长这么大进派出所的专逐个次经历就是电动车被偷了后去报案录笔录。 连一点点反侦察概念都没有的王路,绝对不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能隐瞒住封海齐。 而且。王路也并不想去隐瞒。 王路就是想告诉封海齐――我,有你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别惹我。 而封海齐似乎也默认了这一点,他假装对王路的秘密视而不见。 但是。在智尸上山后,封海齐忍不住了。 他想和王路揭牌。揭底牌。 王路能理解不断沉着冷静的封海齐为什么突然会像周春雨一样冲动。 明摆着,王路的特殊能力能快速杀死成群的丧尸。众人要想安然渡过尸潮危机,王路的特殊能力成了专一的希望。 封海齐以至隐隐认为,王路的这一特殊能力,应该是可学可用的,就像什么武术套路一样。他刚才的话中,就明里暗里表示,目前崖山上的幸存者,都是二度生化病毒的照顾者和免疫者。王路你会的能力,别的人通过进修也能会。 这似乎很有道理。想想吧,崖山上包括王比安在内的6个人。都学会了王路的特殊能力,虽然无法杀光山下的所有丧尸、智尸,但最最少,往来尸潮中,如入无人之境。 这是个很美好的愿望,但问题是,王路自己压根儿也不知道自己拥有的感觉丧失异能是怎么回事,到目前也无法自如纵。 那就更不用说教给大伙儿了。 难道王路对大家说:“我这特殊能力是感染二度生化病毒后才拥有的。15大家想法子让智尸咬一口,如果你能从二度生化病毒的侵袭下挺过来,没准就能拥有这功能。”――神经病。 最关键的是,感觉丧失异能是王路的底牌,底牌,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哪怕那只是对小三,王路也得装出自己抓着的是一对老二。 封海齐今天想揭王路的底牌,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都是触着了王路最后的底线。 在那一刻。王路杀机顿起。 虽然崖山上如今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对抗尸潮的战力,封海齐更是必不可少的高手,但王路一定会杀他。 只需封海齐有一点点把王路的异常公之于众的想法,王路一定会抢先杀了他。 因为王路不想让自己变成怪物。 感觉丧失异能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的不说,光让丧尸感应到王路是“自己尸”,这就已经很恐怖了。王路和丧尸是“自己尸”,那和陈薇、王比安、谢玲,又算什么呢?算“自己人”?但王路,还是个“人”吗? 王路自然知道自己还是“人”,但一个人的评价并不是来自自身,而是来自社会,社会中其他人对你的看法,才是你真正的价值所在。这很悲哀,但从人类学角度来看,却再正常不过。 感觉丧失异能一旦被揭露,虽然短时间内王路还能和众人和谐相处,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埋入众人的内心。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王路都能清晰地描绘出来: 周春雨肯定会阻挡王路,不让他接触梨头,这就像你不会让孩子接触一个流鼻涕的流感病人一样,而王路身上的异变,可比流感恐怖多了;封海齐会紧盯着王路,就像他曾经死盯着丧尸和智尸一样;谢玲……她还会叫自己这个怪胎“哥”吗?再往远里说,如果陈老伯崔老太以后上了山,听说王路的“异能”后,肯定会转身下山。开玩笑,住后隆村也比和一个怪胎住一起安全;以至连陈薇,也许有一天,为了保护王比安,她会说:“王比安,离你爸爸远点。没看见这几天你爸爸在咳嗽嘛。” 基本上。艾滋病照顾者在社会上是个什么境况,王路也就是同样的下场。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这还过什么日子啊。 丧尸和智尸没有毁了王路的生活,但封海齐这揭底牌之举,却能毁了王路和他的家。 所以,王路想杀封海齐。 只是,封海齐没有给王路机会。 封海齐以将自己致于王路一击可杀的境地。来表达自己的坦荡。 所以,他邀王路两人去处理智尸。 所以,他走在王路前面。 所以,他一路空手而行。 直到最后。他放弃了把王路逼到最后的底线。封海齐默认了王路根本是睁眼说瞎话的最没有撒谎诚意的谎言。 王路很庆幸。 其实他也并不想杀封海齐。最最少,在潮尸退去之前,封海齐还很有用。 封海齐最后的退步。把两人都解脱了。 所以,从石窟里出来时,王路走在了前面,把背影留给封海齐。 王路用毫无防备的背影告诉封海齐:我依然把你当战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现在。两人一前一后向龙王庙返回时,之间是一团和气。 当然,两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真是只有天知地知鬼知道了。 一阵风刮过,天下起雨来。 这场突发的不测chā曲。让王路有点气闷,所以。吃晚饭的时候,王路吃得多了点。 直到王路再次起身盛饭时,才发觉连锅底的锅巴都刮光了。 陈薇早就把王路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这时连忙把自己特地提前省下的小半碗饭扒到了王路碗里:“我早吃饱了,这剩饭你帮我吃了吧。” 谢玲在旁边笑道:“哥成饭桶了,今儿吃得特别多,姐看着我们辛苦还多煮了饭呢,结果还不够你吃的。” 王路悻悻的:“也不知怎么搞的,今晚特别饿。” 周春雨笑道:“没准是看着后山的智尸警告标志起了作用,到现在再没有丧尸跑上山,王哥心情放松,胃口大开,才吃多了点吧。我也一样,不用再紧张兮兮巡查,人心情愉快,也多吃了两口呢。” 王比安眼尖,嚷嚷道:“老爸可嘴馋了,他连激骨头都吃光了呢。” 家里的四只激如今都吃光了,陈薇为了尽量给大伙儿补充营养,留了些激骨头炖汤喝,这激骨头大家都舍不得吃,打算留着下次煮煮再熬锅汤出来,好歹还有些激味,没想到,今儿王路不知不觉都吃了,而且连点骨碴子都没剩下。 王路尴尬地挠挠头:“啊,这激骨头都已经炖烂了,嚼嚼就碎了,想着吐出来多浪费,就和着饭吞了。” 陈薇心痛道:“知道你这段时间累了,吃几块激骨头算得什么?明儿我就把兔子杀了。快把饭吃了吧。” 王路看了看陈薇有些消瘦的下巴,又看看碗里她让过来的饭,有心想扒还给陈薇,却鬼使神差地搬起碗,两口就把白饭给吃了。 也只有白饭了,桌子上的菜也就是几颗野葱和以前王比安采来的晒干的蘑菇,在热水里过了下,间接摆盘子里,让大家沾着酱油吃。 原本,家里的食物是计划好的,还能撑段时间,但因为丧尸和智尸大举突破后山,王路等人忙于拼命,陈薇也豁出去了,天天米饭管饱,肉食不断,大有成败在此一举,散尽家财和丧尸智尸搏命的架势。 如今崖山暂时平安了,但粮食危机却又迫在眉睫了。 这天半夜,王路醒了过来。 他是被饿醒的。 饥肠辘辘,都能感遭到肠子在爬动。 真见鬼了。 王路干咽了口涶沫,晚饭明明吃了很多的说。 王路饭量其实并不大,以前在单位时,一餐也就三两米饭的标准分量。人之所以胖,只是懒得运动以及消化吸收太好,典型的喝凉水也长膘。 后来和丧尸拼杀,干上了体力工种,饭量就大了,再加上早期崖山缺肉食,只能多吃点饭。 但是,今天明明连陈薇的饭也让给自己吃了。怎么还会饿。 专一的注释是。没油水。 除了激骨头汤,真是一点油水都没有啊。 王路忍着肚饥。翻了个身,正好听到王比安在高低床上吧咂着嘴,这小子,肯定也嘴馋了吧。正在长身体啊,这样清汤寡水的伙食。可不行啊。 接下来几天,还是有雨。 雨下得让人心烦,但也有好消息,后山再没有丧尸或者智尸突破了。 这天。王路找到了封海齐:“恐怕得下山走一趟。” 封海齐似乎就等着王路来说一样,淡然道:“吃的不够了?” 王路耸了耸肩膀:“这几天大家没什么活动,吃的饭量也少点。也就是摘摘野菜,可你也看见了,这后山能找到野菜的地方,都被我们扒拉干净了。陈薇今天要杀最后的那只兔子了,再想吃肉。就得杀羊了。米倒还有点,梨头有奶粉和黄豆,她倒是最不需要为吃饭担心的,只是,我们总不能等锅里没米才下山。” 封海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没了吃的,人心理一恐慌。有十分力气也施不出七分来了。 “你想怎么着?”封海齐问道。 王路道:“山下的鄞江镇上,有我和谢玲以前收集的物资,都珍藏在民居里,如果能靠近镇子,从民居楼房顶上爬过去,就能弄到吃的。” 听起来很方便很简单。 但问题是,怎么下山?前山已经被断门石堵上了。就算是扒开断门石旁边的那条石缝,又怎么突破山道上成群的丧尸。 封海齐细想了想,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如果仅仅是山道上的那些丧尸,我倒有把握能清除。但问题是,山下的尸潮至今没退,我杀多少,它们就涌上来多少。就算我这把老骨头抗得住,又怎么能陪你冲到镇边,再护送粮食出来,然后运上山?这环环相扣,无论那一环失败,我们不但不能弄到粮食,而且必定送命。” 王路脸带疲倦,封海齐说的这些,他哪里又不知道,但问题是,他实在撑不住了。 饿,太饿了。 这段时间来,王路每时每刻都陷在深深的饥饿感中,哪怕是刚刚吃了饭,一转背,王路就又饿了。 王路以为这是因为油水不足的原因,他偷偷干了件很荒唐的事――前几天陈薇杀了第一只兔子给大家吃时,剩下的骨头又烧了几回汤,王路借着倒垃圾的机会,把最后煮得发白,连一星半点肉丝都被啃光,再也咂巴不出滋味,正当垃圾扔掉的骨头,背着众人,都嚼碎吞到了肚子里。好歹,这也算是肉食啊。 然而,他还是饿。 王路不敢多吃饭,一来,米饭本身就不多了,二来,他如果多吃了几口,陈薇就会相应少吃几口。陈薇省饭给大家,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但是,无论大家如何劝说,以至谢玲硬把饭盛到陈薇的碗里,陈薇都借口说自己吃饱了,又把饭让出来。 陈薇不吃饭,总不能填鸭一样硬塞啊,于是大家只好让给王比安吃。 王比安也懂事,知道这是妈妈饿肚子省下来的,嚷嚷着不吃,但眼见着陈薇省出来的饭放在冰箱里越积越多,眼见着就要馊掉了――这几天老是下雨,太阳能电池里已经没电了。 最后,这饭又到了大家的碗里。 要让陈薇不省饭,就要有粮食,大量的粮食。 要让王路不感到饥饿,也要有大量的粮食。 王路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封海齐,一字一句道:“只需你想办法把我弄下山,我就能弄回粮食来。” 封海齐一惊,转而似乎有所悟,他看了看王路,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狂热一种决绝。 封海齐一笑:“哪能让小王一个人去,这饭弄上山,我老头子也要吃的。做人做了大半辈子,还没吃过白饭呢。得,我就陪你小王下山走一趟吧。” 王路要下山弄粮食的事在崖山众人面前提出来时,包括陈薇在内,谁都没有提出异议。 其实这事儿,大家早就预料到了,差别只是早晚而已。 谢玲站出来道:“哥,我要和你一起去。” 周春雨道:“要去一起去。” 王路摆摆手:“这事儿可不是什么人多力量大才能办到的。粮食,就在山下的镇子上,关键是靠近镇子和把粮食弄上山。人手太多,除了白白陷入丧尸和智尸的围攻,没有一点用处。我和老封商量过了,就我们两个人下山。” 谢玲嚷道:“不行,我要和你去。” 王路皱起了眉,旋即又放松下来,最终只是声苦笑:“谢玲,你和周春雨都要留在山上,照顾陈薇、王比安和梨头。” 这话外之音再清楚也不过了――王路和封海齐要是回不来,谢玲和周春雨的武力就是崖山众人幸存下去最后的依仗。 谢玲语塞了,如果大家一起下山,万一真被一窝端了,山上的孤儿寡母,真是要活生生饿死了。 谢玲突然重重跺了跺脚:“我们崖山上的人手还是太少了,稍微有点事儿就捉襟见肘的,这要是有上10来个人,我们不免不能和丧尸放手一搏,穿上铝片盔甲,就是一路杀过去,也不是不能杀到镇上去。还有,如果早点把陈老头崔老太接上山,也不至于如今放着后山大片开好的地,连棵菜都没得吃。”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五章 诸葛之亮,关云之长 谢玲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了。这就差不多是指着王路鼻子开骂了。 封海齐做沉思状,周春雨掏耳朵。 王路苦笑,这话也就是谢玲敢说能说会说了。 不得不承认,王路自带着家人一头撞入生化世界以来,不知走了多少弯路错路,问题是,王路也没法子啊。 人家是摸着石头过河,王路是连石头也没得摸,穿条内kù就下水了,脖子上挂着王比安,手里还得牵着陈薇。 谢玲责怪得有道理,如果王路多考虑考虑,就算不能完全摆脱目前的尸潮危机,但好歹家里蹲的日子会好过点。 可问题就在这“多考虑考虑”五个字上,人其实说到底眼皮子很浅的,不要说看到数十年之后了,就让你看一星期之后的事,你都看不准。你要真的有这本事,就去炒股票好了。王路从来不是那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推一下挪一步还差不多,这不是他不努力,而是这货很多时候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什么百年大计,五年计划基本和他无缘,杀丧尸杀到现在,唯一靠谱一点的理想就是拉陈老头崔老太入伙,多种田多打粮食多吃饭。就这事,也还拖拖拉拉没办成。这要是换个铁血风格的,早刀架老俩口脖子上拉上山入伙了。 至于在这生化末世该怎样攀科技树啊,分地图怎么探索啊,完全地一无所知。你看看王路玩游戏的风格就知道了,从来是选近战人肉盾牌型的,而且拿到技能点统统平均分配。 所以,王路被谢玲骂了,也只能苦笑。人家本来就骂得在理嘛。 陈薇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这也怪不得王路,走到今天他也怪不容易的。” 谢玲其实也是心直口快。埋怨的味道多于责怪,等话出了口,才醒悟道自己这不是在指着和尚骂秃驴嘛,早就后悔了。 不过经过谢玲这一打岔,大家很有默契地不再争论谁该一起下山的事,王路道:“我有个想法,能让我们这次行动成功的可能xìng更高点。” 王路比划着,说了自己捉摸了不少时间的方案。 不从前山山道走,也不从后山走,前山丧尸堵路。后山则是敌情不明,从后山下山后再回到鄞江镇,要在山林、农田间绕一个很大的圈子,这中间的路途上,不知会有多少丧尸智尸。 下山的路必须方便快捷,而且,不但要方便下山,还得方便上山,王路如果拿到粮食,只能说是成功了一小半。把粮食和人安全带回山才是重头戏。 谢玲听到这儿为难地摇了摇头:“前山的山道是上山最快的一条路,可哥你要是背着大袋的粮食从山道上回来,堵在山道上的丧尸就是站着让你砍也会砍得手酸。” 王路也摇摇头:“正是这两条路都走不通,所以我要走第三条路。” 连陈薇在内。大家都在发愣,王比安喃喃道:“老爸,咱们崖山,哪里来的第三条路啊?” 王路手一指龙王庙前的平台:“就是这条路。平台前面就是悬崖,我和老封,就从悬崖下去。等我们返回时,粮袋直接从悬崖吊运上来,然后我们再爬上来,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速最方便的上山办法。” 大家大眼瞪小眼。龙王庙前的平台大伙儿再熟悉不过,平台前的确是悬崖,因为地势险要,陈薇平时还不让王比安凑过去玩。 悬崖的下方。就是通往鄞江的盘山公路。 王路的第三条下山路,并不是凭空想出来的,事实上,在初上崖山时,他就考虑过,在悬崖上弄个黑木崖那样的吊索,用篮筐将人和物品吊上吊下,在山道上搬运大件物品实在是不方便。一些狭窄的路段还限制住了大个物品的通行,但悬崖吊索就不必考虑这些了。如果是钢吊索配以电动机,多大多沉的物品都能吊上来。 只不过。在那时,王路也就是想想而已,手头一穷二白,连电都没有,还搞什么电动吊索啊。 到了后期,因为清理了鄞江部分地盘,物资直接贮藏在民居里,王路又觉得没必要搞这样大一个不切实际的工程,所以从来没和家里人提过这个念头。 如今王路指出这第三条下山路,大家一时有些沉默,半晌,周春雨问道:“王哥,那悬崖上有很多灌木丛的,还有些小树啥的。上上下下并不方便啊。” 王路不没回应,谢玲抢着道:“这有啥,砍了就是,那都是些长在石缝里的小灌木,几下就能清理干净了。再说,我们也用不着全清理掉,只要打通一个容哥和老封上下的缺口就行了。” 周春雨想了想:“那吊索怎么弄?这悬崖高度怎么也有在2百米以上,我们手头只有些短短的尼龙绳,做吊索,最好是钢丝绳。” 王路点点头:“我现在为难的也是吊索的问题,不过,钢丝绳什么的,以后再说吧,现在反正是为了抢运粮食,短时间内一次xìng使用,倒不必考虑长久耐用、防锈这些问题。” 说得轻巧,就算不考虑耐用xìng,崖山也没有足够长的吊索,稍微算一下,王路140斤的体重,封海齐也有130多斤,如果一切顺利弄到粮食,那也是上百斤,常用的尼龙绳,肯定是吃不消这个重量的,万一在拉动时断了,那可真正是要人命的。 陈薇迟疑着道:“我可以用缝纫机,将家里的衣服啊被套啊床单啊,剪裁好缝起来,长度也许够了。” 王路想了想,摇了摇头:“缝纫机用的是普通的缝衣线,那线太细太不受力了,而且衣服、床单布料都不一样,吊索上下拉东西的时候,最弱的一环吃力是最重的,到时候,有一段布料吃不住劲就完蛋了。”王路吧咂着嘴:“如果全是厚牛仔衣kù的话,倒还可以考虑,但是……”他拎了拎自己身上的t恤:“这样的料子就算了。” 王路把视线投向一直沉默的封海齐:“老封。你当过兵,打过仗,战场上就得学会用手头随便什么材料来达到目的,这方面我们都是菜鸟,你倒是出个主意看,现在崖山上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替代吊索?” 封海齐明显有点迟疑:“如果考虑到长度的话,也就后山上的老藤合适。” 王路眼睛一亮,是啊,崖山的后山到处是攀缠在树上的老藤,这玩意儿要多少就有多少。本身就很长,有的老藤都快赶上梨头胳膊粗细了,正是作来做吊索最好不过的材料。 王路一拍大腿:“走,我们这就砍老藤去,尽量挑粗一点的,动作快的话,下午就能准备下山了。” 封海齐苦笑道:“小王,等等,这老藤一旦被砍下来,离了根。就没有原来结实了。山里人家就算是用这老藤捆东西,也经过得绞晒泡yīn等一连串法子,制成藤皮再编成藤索,你想砍下来直接用肯定不行的。” 王路傻了眼。看了看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别的程序暂时不说,光这一个晒字,现在就干不了啊。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王路挥挥手:“先把藤砍下来再说,把除了晒之外的程序能干多少就干多少,等哪天出太阳了,再来晒。” 说干就干,连王比安在内。大家都上后山砍藤条,照着封海齐的说法,做藤索自是紫藤最好,可后山哪有什么紫藤。众人干脆就挑最粗壮的藤条,乱七八糟砍了一大堆来。 封海齐带着陈薇和谢玲,在土灶上把最大的锅给盛满水,然后把老藤盘起来,放在大锅里煮,封海齐对围在旁边好奇地看着的王路和周春雨道:“如果用蒸的法子处理更好,但我们手头也没有这样大的蒸锅,只能煮了。” 藤条放水煮里很快渗出了绿sè的汁液。把绿水倒掉,继续煮。直到水不再发绿为止。 这时,封海齐抽空和王路砍了段碗口粗的树来。削去了中间的一段树皮,尽量打磨光滑,然后取过藤条来,绕在树干上,反复地抽动,直到把藤皮磨去,露出里面的藤纤维为止。 把一大堆藤条一一处理完,整整一天就过去了,谢玲揉着发酸的胳膊问封海齐:“我看这藤条差不多也能用了吧?瞧瞧,不是很结实吗?”说着取过一段藤条在手里拉了拉。 封海齐摇摇头:“小谢,你试着折几下。” 谢玲依言将藤条在手里反复曲折了几下,不用封海齐再说什么,她就知道不对头了,藤条的纤维很快裂开了。 谢玲有点沮丧,这样的藤条编织成藤索,简直就是拿王路的命开玩笑,她咬了咬牙:“老封,你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干。” 封海齐笑道:“下面一道工序倒也简单,不需要我们费什么力。大家把这些藤条挑到后山的泉水那儿,在活水里浸泡就行了。” 把藤条泡到水里,大家回到龙王庙吃晚饭,王路狼吞虎咽着,他早就饿了――不,确切地说,他一直感觉饿得要命。中饭都不知吃到哪儿去了。 只是很奇怪,虽然很饿,但王路并没有一般饥饿的人该有的无力感,在处理藤条时,他和封海齐是干活最卖力的两个人。 满满两碗饭下去,王路胃里一阵阵因饥饿泛起的酸水才被压了下去。 陈薇看着王路只顾埋头扒饭,连下饭用的皮蛋都没吃,就把已经剥好的皮蛋向他推了推:“吃吧,咸蛋和皮蛋还有些呢。” 咸蛋和皮蛋是还有,可问题是大家天天吃餐餐吃,都已经快反胃恶心了,现在反倒是绿sè蔬菜最受大家欢迎。陈薇曾经试着去挖过埋在地里的土豆茎块,结果发现茎块在泥里因为最近雨水多早就烂掉了。 桌子中央还放着几块干蒜头和生姜,这就是蔬菜了。 原来,梨头吃豆浆时,大家还能沾光吃磨豆浆剩下来的豆渣,现在没电,连豆渣都没得吃了。 王路夹了块咸蛋放嘴里,味道不错,腌到现在,也已经入味了。只是咸蛋是咸的,最是下饭,吃到肚里,就更想吃饭了。 陈薇递过自己的碗,把剩下的饭都倒到了王路碗里。王路没说什么,大口吃了。 陈薇很满足地看着王路嚼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对王路和封海齐道:“对了,王路,老封。家里还有好多油呢,你们说,我们把藤条泡在油里,是不是能让它们更坚韧一点?” 王路和封海齐齐齐交换了一个眼sè,王路脱口而出:“藤甲兵!” 怎么就忘了这茬了?诸葛亮火烧藤甲兵那是多脍炙人口的传说啊。 泡了桐油的藤甲轻便柔韧又刀枪不入。 王路兴奋地站了起来:“好办法,虽然咱们是大豆油,不是桐油,但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封海齐也点头,颇有兴致地道:“诸葛武侯七纵七擒孟获,这里面的藤甲要用桐油泡七七四十九天。我们只是用藤条编根只需要临时用几次的藤索,用豆油泡上几天就行了。” 王路嘿嘿笑着对陈薇道:“娘子大人,真是妙计啊,比诸葛亮还亮。比关云长还长。” 陈薇笑道:“这功劳我可不敢独吞,还有你的一半功劳呢。” 王路一怔:“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陈薇道:“你忘了厨房里成堆的大豆油哪儿来的了?以前你下山寻物资时,弄了好多大豆油上来,结果后来仔细一看,说都是转基因的大豆,吃了不好,于是又巴巴地下山,弄了非转基因的油上来。这些转基因的大豆油,就一直放在厨房角落里了。” 王路一拍额头,还真是这样。周春雨乐道:“这可真是yīn差阳错错有错着了。要不然,就算是陈姐想到了这个油泡藤条的法子,也没那样多油啊。” 次日,大家把泡在后山泉水里的藤条捞出来。原本这时应该晒的,只是这天还是下雨,只能直接进行下道工序――绞。 封海齐示范了一下:把藤条套在磨皮用的圆木上,然后,将藤条头尾绑在一根木棍上,转动木棍,一点一点将藤条绞紧,一开始不能绞太紧。来回重复绞紧、放松的过程,这过程中。一些纤维不够结实的藤条丝就会绽开,留下来的。都是最坚韧的藤条。 绞过的藤条,全部盘起来浸在盛满了油的塑料桶里。 两天后,封海齐将泡在油里的藤条取了出来,沥干后,开始打藤索。 打藤索其实就像女孩子打长辫子,取几缕最粗最坚韧的藤条纤维,用手一点一点搓起来,这活倒适合陈薇和谢玲干。只是这活急不来,每天搓出来的藤索只有20多米,要想加快进度,除非打得细一点。 只是,王路等不及了。 这天夜里,陈薇突然被惊醒了。 她睁开眼时,差点被站在床头的一个黑影吓得尖叫起来,幸好她立刻认出了是王路,这才在最后关头收住了声。 漆黑的卧室里,王路站在单人床床头,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凝视着,凝视着依然在熟睡中的梨头。 陈薇认出王路后松了口气,半坐起来轻声道:“关夜三更的怎么不睡?有事找我?” 王路没出声,依然盯着梨头。 陈薇伸出手推了王路肩膀一下:“怎么了?发什么愣啊?” 王路猛地抬起头来――陈薇借着窗户的一点微光,看到的是一张狰狞的脸! 王路龇着白牙,嘴角挂着口水,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猛扑上来,在陈薇和梨头之间择人而食。 陈薇正要惊呼出声,王路动了一下,他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举起手背擦了擦下巴上的口水,吧咂了几下嘴。 王路睁开了眼,看到陈薇正撑着胳膊坐在床头,他咦了一声:“都这样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当心吵着梨头。” 陈薇哭笑不得,压低嗓音道:“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好端端地在书桌上睡着,怎么走到我们床前来了?” 王路低头一看,嘟囔道:“见鬼!难道是梦游了?” 陈薇推了王路一下:“快睡吧,别把屋里人都吵醒了,梨头要是哭起来,大家都没得睡。” 王路挠了挠头,转身回到书桌,轻手轻脚爬上去,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呼噜声。 陈薇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叹,王路不是累到了极点,又怎么会梦游?做夫妻这样多年,从来没见他梦游过,连半夜里上厕所也很少见。也许,是因为又累又饿吧,刚才看到王路抬起头的刹那,简直像正准备向一大盆红烧肉扑过去一样。 第二天清晨,王路起床后正在洗脸,陈薇走过来关心地低声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吧?” 王路摸不着头脑,含糊道:“睡得不错。” 陈薇一看样子,就知道王路把夜里梦游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左右看看,见谢玲、周春雨、封海齐正在大殿上说笑着,低声对王路道:“昨儿夜里你梦游了,从书桌上爬下来站在我和梨头床头,你都忘了?”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六章 乌鸦嘴总是最灵验 王路大吃一惊:“我、我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好看的小说:!我没有伤着你们吧?” 陈薇连忙道:“那倒没有,我推你一下,你就醒了。(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 王路使劲挠头:“见鬼,我怎么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陈薇忙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肯定是白天太累太紧张了。” 她迟疑了一下:“老公,你是不是很饿啊?” 王路大惊:“你怎么知道?”自己一直感觉饿的事儿,可从来没有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过。 陈薇跺了跺脚:“你要是饿着,就和我说啊,我多煮点饭就是了,虽说山上粮食供应紧张,可也不能让你饿肚子啊-好看的小说:。反正过几天你就要和老封下山弄粮食了。现在这些米不吃掉还留着下崽啊。” 王路苦笑:“这几天我已经吃得够多了,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像头猪一样只知道吃了。虽然周春雨、封海齐都没说什么,可这毕竟是我们大家的保命粮,我多吃一口,就有人少吃一口。再说,我也看不得你老是省下饭给我吃。我这是在你嘴里而夺食啊。” 陈薇柔声道:“这算得什么。我总还是吃了几口饭的,又饿不死人。” 王路叹了口气,知道劝陈薇也是白搭,当务之急,是赶紧从山下弄粮食,他一转念:“对了,你怎么看出我饿着肚子。” 陈薇轻声道:“昨儿夜间,你看我和梨头的眼神,就像看一大盆香喷喷的红烧肉一样,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她突然有些失笑,推了王路一把:“你在梦里到底梦到什么好吃的了?看你做梦时脸上都是一幅馋相。” 王路生硬地笑了几声。心头却是一阵发寒,真是见鬼了,自己难道真饿到这个地步了? 撑不下去了。 必须下山。 这就下山。 早饭过后,王路把封海齐拉到了浸泡在油里的藤索前:“老封,你看看,这藤索现在能用不?” 封海齐其实对藤条制作的进度了如指掌,他迟疑着道:“能yīn干一下就更好了。” 王路盯着封海齐道:“那就是说,不yīn干也一样能用喽。” 封海齐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这样急切。但他知道,王路肯定有原因,他犹疑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能用。” 王路捶了一下手掌:“今天我们就下山-好看的小说:!” 封海齐大惊:“这不行。悬崖下的灌木都还没有清理,怎么下得去?就是勉强下去了,粮袋吊上来时。也会被灌木丛卡住了。” 王路一挥手:“一边下人,一边用斧头砍。” 王路真是晕了头了,这样一路从悬崖吊下来,一路砍柴,再要清除下面盘山公路上的丧尸,是嫌自己还不累还不够危险是怎么的。 然而,封海齐却点了点头:“就这样办吧。” 王路招集来陈薇、谢玲等人。宣布自己近乎鲁莽的决定时,出乎意料地,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谢玲道:“要我们做什么?” “拉住我们。别让我们掉下去。”王路正sè道。 王路和在场的成年人,都知道有样东西叫滑轮,如果借助滑轮拉动藤索,肯定更省力更方便,但现在,崖山上连个轮子都没有,更不好说什么滑轮了。 只能用人力,来固定藤索。 藤索已经联结起来了。陈薇和谢玲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并不能用藤丝编织成一根完整的藤索。藤索最终是由封海齐用专门的水手将长短不一的藤条联接起来的,不过封海齐保证。这种水手结越扯越结,就算是让大象来拔河,藤索被拨断了,这水手结也不会松开。 陈薇将信将疑,让王比安、谢玲和周春雨拔河一样试了试结头的牢固xìng,确认了藤索和结头一样安全才作罢。 众人来到龙王庙前的平台,站在平台边缘,王路低头下看,悬崖下就是盘山公路,透过雨丝,依稀能看到公路上蹒跚的黑点,那是丧尸。 王路走到封海齐身边:“你先下,尽量帮我清除悬崖上的灌木丛,到了崖底后,用对讲机呼叫,上面自然会收回绳子,再放我下来。我下悬崖的这段时间,丧尸肯定会扑过来,你要帮我守住。我下了盘山公路后,你要护着我到江边,江边应该还搁浅着一条竹筏。我上了竹筏后,一个人会去鄞江镇,老封你守住悬崖下的藤条,等我回来。” 王路这些话,简单说得毫无人情味,旁边从陈薇到谢玲、周春雨听了,个个都脸sè发白――这就是叫封海齐活生生拿命拼啊,不说清除灌木丛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光在悬崖下的盘山公路上要守住藤索降落点,就是千难万难。 盘山公路可没有前山山道那样有地利优势,封海齐除了背靠绝壁,三面皆敌。 封海齐神sè如常,他接过对讲机问了一句:“这对讲机还有电吗?” 王路点点头:“这是山上惟一的一对有电的对讲机了。”他犹疑了一下:“老封,你到下面先试探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呼叫一下,我们再把你拉上来。” 封海齐笑笑:“小王,你真的打算一个人进镇子里?不要我陪着?两人个拿的东西也比一个多啊。” 王路淡然道:“因为我只能让一个人安然突破镇里的重重丧尸,取回粮食。再多带一个人,我的‘戏法’就不灵了。” 封海齐没追问王路说的“戏法”是什么,他点点头,随意地道:“那行,我先下了。” 悬崖旁有棵大樟树,王路先将藤索在樟树上绕了一圈,然后,一头由陈薇、谢玲、王比安拉着,站在樟树旁,樟树环绕出来的藤索又在周春雨和自己腰间围了一圈,最后。藤索扎在了封海齐腰上。 王路和周春雨拉着藤索,站在悬崖边上,陈薇、谢玲、王比安绕过樟树拉着另一头,之间的藤索绷得紧紧的。 王路向腰chā双斧的封海齐点点头-好看的小说:。封海齐只是一身牛仔衣kù,并没有穿铝片盔甲,上下悬崖需要的是足够的灵活,铝片盔甲只会徒然增加不必要的分量。其实不仅封海齐没有足够的防护,王路也是一样。穿着盔甲还带什么粮食啊。 封海齐背过身,攀着悬崖边的小杂树,爬了下去,他的腿、胸、肩膀一一消失在悬崖边。只一眨眼,他的发顶也隐没在王路和周春雨的视线中。 王路深吸一口气,握紧藤索。对周春雨低喝道:“站稳了。” 也就一句话的功夫,藤索的尽头传来重重的一沉――封海齐已经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正悬空在悬崖下。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王路和周春雨两人的脚步还是向前踉跄了一下,借着事先在地上砸入的木桩反蹬,才稳住身形。 王路使劲拉住藤索,能感受到藤索在晃动。他对着樟树那一头的陈薇等女人孩子嚷嚷道:“放藤索!慢一点!” 陈薇、谢玲和王比安慢慢放开手里的藤索,藤索在樟树干上滑动着――树干上包着一层垫着厚衣服的塑料,以免树干磨坏藤索――又经过王路和周春雨的腰慢慢放了下去。 在悬崖边上,垫着陈薇能找到的所有厚衣服、线毯。上面也一样铺了块塑料布,以免藤索被粗糙的山石割坏。 “停!”悬崖下传来封海齐的声音。 王路和周春雨立刻停止放藤索,封海齐的喊声又传来:“这儿石缝中有片灌木丛,我得砍掉它。” 很快,王路从紧拉着的藤索上,感受到下面传来的一阵阵震动,想来是封海齐正在挥斧砍灌木。 过了片刻,封海齐的声音再次传来:“清理干净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往下放藤索。” 悬崖上挡路的灌木丛、杂树为数不少,封海齐不一会儿就会让悬崖上的众人停止放藤索。吊在半空清理。 王路有些后悔,他没想到仅为了清除灌木。就已经花费了这样长时间,他扭头看看樟树旁的女人和孩子们,虽然经过自己和周春雨,以及樟树的几道减力后,陈薇她们拉藤索并不需要太大的力道,但毕竟人人都提着一颗心,就怕谁一松手,吊在半空的封海齐摔个粉身碎骨――这样的高度掉下去,别说是海军陆战队了,就是特种兵也一样没戏。 藤索没有晒干,是直接从油桶里捞出来,用毛巾擦了擦就用上了,王路手上的汗和藤索上的油魂合在一起,又滑又腻,让王路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就在下一刻,整条藤索就会哧溜一下从自己手里滑出去,然后悬崖下就会传来封海齐的惨叫。 当然,这一幕并没有发生,因为藤索之间大大小小的结头,让大家比较方便能用手紧紧握住藤索。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下面传来了封海齐的声音:“悬崖上的灌木丛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因为距离远,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好歹还能听得清,不需要动用对讲机。 王路扯着嗓子嚷了声:“老封,我要加快速度了。” 悬崖下应了声:“放吧。” 王路和周春雨逐渐加快了放藤索的速度。 封海齐吊在藤索上,擦了把额头的汗,脸上被灌木丛刮出了好几道血丝,从龙王庙平台前的悬崖降下来时他才发现,整个悬崖有些微微向内倾斜,让自己难以的找到落脚的支撑点。封海齐只能悬在空中左右开弓劈砍身边的灌木杂树野茅草,因为无处着力,人时不时就会中空中找转,被枝枝杈杈地钩挂在身上。这一路清理下来,不比杀丧尸容易多少。 封海齐紧紧盯着悬崖的底部,下面的盘山公路上,几只丧尸正扬头看着他,举着手隔空抓挠着,似乎欣喜于美食重天而降-其他书友正在看:。 封海齐估摸了一下,如果就这样随着藤索落地的话,正好陷入丧尸的包围之中。 他深吸了口气,默默估算着自己与悬崖下丧尸们的距离,在离地约4米的高度时,封海齐一抽自己腰间的水手结。藤索一下子松开了,封海齐顺势在悬崖上一蹬脚,呼一声,从眼巴巴围在悬崖下的丧尸们头上跃过,跳到了包围圈外的公路上。 脚一着地,封海齐就一个侧滚,既卸去了跳下来的冲击力,又顺势离丧尸们远了几步。 封海齐一站起来。扬起脖子往悬崖上大吼一声:“我到了!”用什么对讲机啊,直上直下也就不到200米,吼一嗓子肯定能听到。 一吼完,封海齐就转身冲进了正从悬崖下扑来的丧尸们。从衣着看这几只都是普通丧尸,一如以往地笨拙,封海齐一阵风一样卷入丧尸群中。斧斧正中头颅,正往上收的藤索还没从他眼中消失呢,丧尸已经躺了一地。 封海齐走到悬崖边,背靠山壁,左右看看,盘山公路两边,陆续有丧尸吼叫着。互相响应着,向他蹒跚着围了过来。接下来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生死杀场! 封海齐微微躬起背,犹如一头准备出击的猎豹。以他一个老兵的本能。这个时候就应该冲出去,挑选敌人最薄弱的环节,杮子捡软的捏,砍翻几只丧尸,杀出包围圈,然后利用地利进行游斗。 然而,封海齐很快又直起了腰,他抬头看看悬崖顶。在王路下来前,自己必须死死钉在这里。什么战术,什么谋略。统统用不上。就两个字,死抗。 王路在悬崖上正在快速收绳子,这藤索还是有相当分量的,专业的救生绳每米都有公斤,这200多米就是近20公斤,野藤到底比不上救生绳,为了承担得了王路和封海齐的体重,陈薇和谢玲在编织时都是往粗里编的,如果不是时间不够,陈薇甚至能编织一条单手都握不住的粗藤索来-其他书友正在看:。饶是如此,现在这藤索也有数十公斤,相当于王路每拉一把,就是在拎一袋大米。 周春雨原在王路身后收绳子,见王路微微有些气喘,稍一转念就知道了原因,连忙上前夺过王路手里的藤索:“王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会儿下了悬崖,准定有大群丧尸围上来。现在不省着点体力,到时候就糟了。” 周春雨边说边接过王路手里的藤索快速提拉,这下速度果然快了许多,大截大截的藤索被拉上来盘在地上,陈薇几人在樟树后拉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周春雨的。 王路站旁边干看着,笑道:“慢点儿,万一藤索缠上下面的灌木啥的,就惨了。” 周春雨应道:“没事儿,封所不是已经清理干净了嘛。”正说着,他的面sè突然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 王路还没注意到周春雨的异样,叮嘱道:“那还是得小心,老封最多清理一下自己周边的灌木,你要是拉得藤索甩动幅度大了,勾上离得远一点的杂树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 周春雨扭过头,哭丧着脸道:“王哥,藤索挂住了。” 王路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周春雨使劲拉了拉手里的藤索,藤索只是稍动了一动,“王哥,真的挂住了。”乌鸦嘴啊! 王路连忙跑到周春雨身边,帮着他一起拉,藤索被拉上了一点,但两人立刻感应到勾挂上的灌木在强力回扯,王路连忙道:“松手松手,不能硬来。” 陈薇他们也察觉到异样了,谢玲跑了过来:“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傻站着,老封在下面拼死拼活等着哥,你们倒是快点啊。” 周春雨满脸通红:“藤索缠住了,收不回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谢玲大吃一惊,现在藤索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王路没法下悬崖,封海齐就是想上来,也是不能了。 谢玲狠狠瞪了周春雨一眼:“你是怎么做事的!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王路一抬手阻住了谢玲:“好了,不好责怪小周了,他也是无心的。我看,用不着拉藤索下来了,我这就沿着藤索爬下去,爬到勾挂的地方稍微摆弄一下就能解脱了。” 谢玲跺脚道:“哥,你的体能我又不是不知道,这藤索围在腰间,你还能吊着下悬崖,可要是光用双手,你能攀得住藤索才见鬼了,攀爬不了几米你就得一失手掉下去。还是让我来爬吧,等我解开了勾挂住的藤索,你们再拉我上来。” 王路被谢玲的话说得脸有些发烧,说道攀爬绳索这种事,的确不是自己的强项,但听到谢玲要下去,连忙摇头:“这一上一下要费多少功夫?老封可支持不了这样久。” 王路坚持自己下去,匆匆从卧室里找了条结实的皮带出来,又用大号铁丝临时扭了个8字扣,一头扣在藤索上,一头扣在皮带上,权当是安全扣了。 王路冲一脸忧sè看着那个粗糙的8字扣的谢玲挥了挥手:“快回樟树那儿,可要跟你姐一起拉紧了,我可比老封重多了。”谢玲咬着唇点了点头,飞快跑回樟村边,把藤索收紧。 王路对周春雨点点头:“只有你一个人拉着了,小心点,我要是把你拉下来,你可真成了垫背的了。” 周春雨脚死死蹬住地上的木桩:“王哥,对不起。” 王路一笑:“傻话。” 整了整皮带,王路转身爬下了悬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七章 姐儿受俏,女智尸也不例外 第二百六十七章姐儿受俏,女智尸也不例外 悬崖上很快没了可以借力的地方,藤索上又油腻得滑不溜手,王路握着藤索交替往下爬了没几米远,手上一滑,直接掉了下去 万幸腰间的8字扣起了作用,在藤索的结头疙瘩上卡住了,只是这一下王路下落的冲劲太大,悬崖上的周春雨腰被猛地一坠,勒得他脸都发青了,如果不是脚蹬着木桩,只这一下,就能把他拉扯下去。 王路在半空中随着藤索晃荡着,他抬起胳膊护住头脸,挡住旁边的杂草刮擦,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下,王路一手握住藤索结头,一边伸手扭开了8字扣的搭扣,套住了后面的一截藤索,然后手一松,快速下坠――对不起了,周春雨,虽然要让你吃苦头,但时间就是生命,我早到地面一刻,封海齐就早安全一时。 王路很快来到了藤索被勾挂的地方,藤索头部被卡在两棵灌木的根部,这两棵灌木树叶和主干都被封海齐砍掉了,但因为没有足够时间清理,根部还留在石缝里,也就这样巧,把藤索头部――一个大的结头给卡住了。 王路踩着石缝间残留的灌木根,把藤索头在自己腰间围了一圈,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对着悬崖上高喊:“往下放。” 藤索缓缓下降,王路低头一看,正看到封海齐背靠着崖壁奋力砍杀,他的脚下,已经躺了一地的丧尸尸体,但他四周,还有一*的丧尸围上来。 王路倒吸一口冷气,封海齐到底是怎样死守到现在的?根本难以想象,必须尽快到他身边。 王路估摸了一下高度,咬了咬牙就去解腰间的藤索,但摸索了一会儿,却解不开,这货,忘记了向封海齐学打水手结,居然打了个死结,这一时哪里解得开。 王路一不做二不休,抽出随身小刀,在藤索上切割起来,藤索毕竟没有经过晒晾外表皮不够坚硬,在利刀下很快断裂了。 王路呼一下摔了下去。 王路拼命蜷起身体,力争让屁股朝下,似乎过了很久,其实只是一刹那,王路扑哧一声摔在――摔在地上的几具丧尸尸体身上。 有丧尸垫底,王路除了摔得有点胸闷,并没有受伤。 封海齐早就抬头看到王路在自己头顶折腾,手上更加了把力,把丧尸包围圈硬生生杀得扩大了一圈。 这时见到王路平安落地,封海齐忙中不乱地喊道:“跟着我。”当先向江边杀去。 王路反手拨出砍柴刀,紧跟而上。 从悬崖到江边,也就短短20米的路,封海齐和王路却几乎是一步一挪,更多的丧尸正在往这儿涌来,其中还有不少智尸,每只智尸身边都跟着许多丧尸,少则5、6只,多得有10来只,智尸们并不亲自参与战斗,它们狡猾地在封海齐和王路四周游走着,倒是跟在它们身边的丧尸们,一见到生人,就红着眼扑了上来。 王路紧跟着封海齐,握着砍柴刀――他发现自己自下了悬崖后,连一次出刀的机会都没有。 封海齐实现了自己保护好王路的承诺,手里的双斧简直像一台高功率的磕头机一样,一起一落,没有一丝停顿,每一次斧头落下,必有一只丧尸倒地,离鄞江已经很近了,都能看到石砌的堤岸了。 封海齐一脚踢出去,把一只丧尸连带身后的一群丧尸都蹬倒在地,也不扭头,对王路大吼一声:“跳啊!” 王路紧跑几步,从封海齐和一只伸手过来差点抓着自己衣领的丧尸间闪过,高高跃起,扑通一声跳到了鄞江里。 王路从江面冒出头来,稍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朝记忆中竹筏冲滩的江段划去。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堤坝上封海齐的安危――看了也是白看,封海齐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现在,该轮到自己了。 事实上,王路有更危险的境况要去解决――在江岸边,有几只丧尸冲着正在江中游泳的王路追了过来――如果这其中有水丧尸,那就惨了。 根据默菲定律,你越是担心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那么这件糟糕的事必会发生。 王路的眼角已经瞟到了一只丧尸正一步步走进江水里――这果然是一只水丧尸。 王路加快了划水的速度,老天保佑,但愿水丧尸依旧象自己初次看到它们的时候那样,只有在水里行走的能力,而还没“学会”游泳。 奋力前游了一会儿,王路一回头,果然没看到水丧尸划水时必然有的水花,太好了,水丧尸果然不会游戏,而在水底行走或爬行,肯定没有浮在水面游泳行进速度快。自己,还有机会。 王路现在只能指望鄞江底没有预先在“散步”的水丧尸,要不然,以鄞江的浅水位,江底的水丧尸只要伸伸手,就能抓挠到自己现在一无防备的胸腹。 离竹筏冲滩的地方已经很近了,王路在雨丝中拼命睁大眼,搜寻着江岸,终于,他低低欢呼了一声,竹筏还在,它依然停靠在江滩上,更幸运的是,旁边一只丧尸都没有。 王路踉跄着爬上了沙滩,跌跌撞撞小跑到竹筏前,抬起竹筏就往水里推,突然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吼叫,是丧尸!王路冲着发声出一扭头,天,居然是老朋友,是尸潮爆发那天,自己撑着竹筏冲滩时,被压在下面的半截水丧尸。 这个蠢货那天被王路用竹竿捅到水里后,自然是没有死,但不知为何,一直流连在附近没有离开,直到王路今天再次跑来取竹筏,它也不知从哪个角落爬了出来凑热闹,似乎想报王路此前那一竹竿捅它之仇。 真是碉堡了,这位半截丧尸兄也太执著太热情了,巴巴儿在这儿守候了多久了? 只不过王路并不想和这只执著的丧尸重温旧情,他略一惊后,便不再多看正在沙滩上爬行的半截水丧尸一眼,使劲儿把竹筏推到江水里,半截丧尸在沙滩上爬得很快,直愣愣地向王路的小腿扑过来,王路不等它靠近,已经拎着竹竿,一跃跳到了竹筏上,竹竿一点,竹筏一荡远离沙滩。 一叶竹筏在鄞江中飘动,这是这片天空下唯一的人类活动痕迹,最近连绵雨天,鄞江边农田里的烟火早就熄灭了,在满是黑色灰烬的农田里,三三两两的丧尸正在晃荡着,有靠近江边的丧尸看到了竹筏,以及竹筏上的新鲜的肉,立刻在岸边紧追着,个别丧尸更是直接追入了水里,那是水丧尸了。 王路撑着竹竿,看着两三只钻入水里的水丧尸,看起来,水丧尸的功能暂时还没有大规模扩散,从自己所见的数量推测,这批水丧尸依然还是谢玲用挖掘船大规模屠杀时,被无意中推到鄞江里形成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水丧尸会不会以自己的亲身示范,带动更多丧尸学会在水中生存,那可天晓得了,比如象智尸,它们的聪明程度已经足以学会下水这样简单的事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还是等自己取到粮食背回崖山再说吧,王路抬起头,盯着越来越近的鄞江镇的屋顶。 顺着水流,竹筏缓缓飘进了鄞江镇,不一会儿,就接近了挖掘船大耍威风的石桥和江埠头。 桥上和埠头岸边,早就已经聚满了丧尸,它们热烈向王路欢迎着,迫切希望王路的血肉和它们融为一体。 竹筏渐渐靠近了埠头,有两只水丧尸从岸上挤了下来,沿着石阶一步步走到了水里,水一点点淹到了它们的腰、胸、脖子,但此时,两只水丧尸的手也抓了竹筏的边,它们的拉扯让竹筏左右晃动起来。 王路稳稳地站在竹筏上,没有多看两只正在瞎折腾的水丧尸一眼,他咣一声把砍柴刀扔到了竹筏上,然后掏出了随身小刀,慢慢地,慢慢地,捅入了左掌心。 剧痛过后,就再也没了感觉。 咚地一声轻响,竹筏撞在了埠头的石阶上,王路的左掌心依然留着刀,跳上了埠头的石阶,他随手推了一把,把站在埠头上茫然失措的几只丧尸拨拉到了一边,将竹筏上的缆绳拴在了堤坝上的一根石柱上。 王路拍拍手,小步跑上了岸,辨认了一下方向,向记忆中的自己贮藏物资的民居跑去, 在他周边,突然间失去生人气息的丧尸们还傻站在那里,挨挨挤挤地,用鼻子嗅探着空气,似乎不甘心于食物没了踪影。 王路跑过桥头,桥旁的丧尸尸体堆还保留在原地,在取到收割机后,大家都没心情也懒得去处理这成堆的丧尸,依着王路的打算,等收割完毕后,用挖掘船挖个大坑,再弄用平板车把丧尸尸体运过去埋了就是,反正丧尸的尸体一时半会儿腐烂不了。 只是尸潮让这一切转眼成空,如果不是桥头的尸堆,王路还真要忘记了,曾经有那么一刻,大家离没有丧尸物资充足有干净柔软的大床可以睡的幸福生活是如此之近。 王路在丧尸堆中小跑着,不时粗鲁地把挡路的丧尸推开,经过尸潮后,鄞江镇上的丧尸密度又增加了。 见鬼,为什么这些丧尸不继续往大城市前进呢,王路颇有点死道友不死贫道地恶意想着,沿着鄞州大道往前,就是鄞州新区就是甬港城区,那里活人肯定多啊,你们呆在这个乡间小镇有啥好处啊,崖山上满打满算也就7个人,都不够你们塞牙缝的。 这段路,王路较为熟悉,当初为了给谢玲的挖掘船引来更多丧尸时,曾经骑着超标电瓶车经过过,那破了胎的电瓶车至今还躺在街头上呢。 转过前面的街口,就是镇中心主街,前面不远处,就是王路贮藏物资的民居了,王路刚要在心里欢呼,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的眼前,是一片乌黑的残檐断壁,差不多有近百米长的一段街面房被焚于一旦,这里多是木结构老式楼房,许多楼房被大火烧得只留下两面墙和一地碎瓦片,焦黑干裂的粗大梁柱斜躺在断壁上,雨水掉落到它们身上,流到地面,冲掉了地面积着的黑色灰烬。 这是尸潮初起时镇上幸存者放的火造成的后果,王路粗粗一看,除了靠近大街的店面房,镇中心的不少民宅也被殃及了池鱼了,少说也有2、3幢房屋被毁。想来如果不是天降大雨,被烧毁的房屋会更多。 王路悲从中来,但并不是为了那个在尸潮中丧生的幸存者,他对着火后的废墟竖起中指:“我靠你妹啊,你想寻死的办法多的是,为毛要放火啊!老子存放物资的房子也一把火烧没了!”王路现在就是那条殃及池鱼的鱼。有苦没处说啊。 鄞江镇中心大街上,丧尸、智尸们来来往往,没有一具“尸”关注到在那儿扎手舞脚狂骂的王路。 其实王路只是骂了一小会儿,物资贮藏点有两处,只是另外一处的粮食并不多,很早以前就七七八八地搬到崖山上去了。 王路咬咬牙,快速地回忆了一遍自己所熟悉的鄞江大街段,有没有可能贮藏大量粮食的地方,结果悲哀地发现,那些地段不是早被自己搜刮过,就是些与副食品经营无关的店面。看来,想找粮食只有一个地方――就是自己以前从没有涉足的街中心大街的另一端,在那儿,有菜场和超市。 王路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明知道那块地盘自己并不熟悉,每幢楼房都可能隐藏着丧尸,但是,又不得不去。 不去,崖山的陈薇、王比发、谢玲就会饿死,不去,就辜负了封海齐的一番拼死搏杀,不去,周春雨可能比梨头死得还要早――梨头好歹还有奶粉可以撑段时间,毕竟人小肠胃也小,可周春雨不吃饭也就能撑7到10天 而自己,王路不知道还能撑几天,因为哪怕是感觉丧失的现在,体内这种强烈的饥饿感还纠缠着自己――真他妹的见鬼了,什么时候饥饿感不是感觉了!这根本说不通啊,违背科学常识啊!但事实就是这样古怪,王路觉得自己现在能把一头牛都吃进去! 一定要找到粮食! 要不然,也许王路自己就是崖山上第一个饿死的。 王路觉起手掌看看,掌心的小刀端端正正塞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刀柄,伤口里涌出一股鲜血,但一点痛觉都没有。 很好,感觉丧失以及“自己尸”功能依然有效。那么,还等什么?转身跑啊! 王路跑过鄞江镇中心的四明西路,旁边是农业银行――银行的玻璃门被砸得粉碎,地面上还撒落着不少百元大钞,丧尸们就在钱上踩来踩去,想来当时抢钱的老兄一定很后悔,如果他现在还没变成丧尸的话,肯定愿意拿所有的钱去换片面包。 前面是鄞江镇地税局,一辆标着地税局字样的面包车堵在大门口,王路隐隐能看到地税局办公楼的窗户后面的影子的晃动――很好,看样子我们的干部在化身丧尸后还在坚持工作。果然是用特殊材料造成的。 再往前是一家天宝珠宝、彩票销售店、宝岛眼镜中心和一家名为爱心园食品的糕饼店。 王路急速奔跑的脚步停住了,他探头看了看爱心园食品店,店的门面并不大,照例是玻璃门玻璃橱窗,神奇的是,橱窗后面的摆放的小糕点居然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玻璃门玻璃橱窗也完好无损。 这可是够奇怪的,居然没有幸存者把这儿的东西拿走,也许是这附近的丧尸太多,无意中挡住了幸存者到这儿寻物资。 说真的,走到这一带,丧尸之多已经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了,也不知道原本就有这样多丧尸,还是尸潮后才聚集起来的。 王路伸手推开几只堵在店门口的丧尸,正要找块砖头砸玻璃,却突然发现,磨砂玻璃门居然是开着的,连最简单的链条锁都没锁,估计是营业员逃跑时,根本顾不上看管好这家小店了。 王路推开门,他一惊――店内有人! 不,应该是有尸! 一只丧尸,站在店内,听到门口的响动,它转过身来。 那是只智尸。 王路有点发愣,那是只衣着较新,外貌较完整的智尸。 没有缺胳膊缺腿,裸露在衣服的四肢也没有被啃咬的痕迹,脸色依然是青灰色的,但并没有丧尸惯常有的尸斑,事实上,除了它微微咧开口龇着牙,满嘴黑色的牙肉看上去比较恶心外。这只智尸,是王路看到的最干净最体面的丧尸了。 最关键的,它,还是个女的。 这只女智尸留着一头披肩长发,戴着一个发箍,只是因为变成智尸后疏于打理,上面满是灰尘蛛网甚至不知从哪里沾来的草叶。如果不在意红色的微有些鼓起的眼珠的话,它的眼睛还是很大的,眼睫毛也很长,象洋娃娃一样微微翘着――嗯,不是假睫毛。 女智尸没有留刘海,头发被发箍往后压着,看上去额头有些宽,不过这没什么,它的鼻子很直,弥补了这个缺点。 王路打量了一下女智尸的衣着,牛仔衣裤――很标准的幸存者穿的衣服,没什么污渍,她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成为智尸,也许就在这一个月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八章 要抱抱,不要战争 只是,女智尸居然穿着一双半高跟的凉鞋,穿着黑丝短袜――幸亏是黑色丝袜,如果是裸足的话,王路看到的就是乌青剥落的趾甲了。只是――唉,你一身便于拼杀的牛仔衣裤,为什么要配上一双不方便奔跑的凉鞋呢?女人啊,真是让人搞不懂,在为求生而挣扎时,居然为了漂亮而穿凉鞋――你不知道半高跟凉鞋跑起来会搭搭响啊!会引来丧尸啊! 真不知道,这个女的,在生前是怎么在生化末世爆发的初期一直存活下来的。真是奇迹。 只是可惜,她依然没有躲过进化后生化病毒的感染。 王路匆匆打量完这只少见的体面女智尸,就把它扔在一边,自顾自搜索起店内吃的东西来,反正大家现在都是“自己尸”,这只女智尸到现在除了瞪着王路,也并没有别的反应。 王路没有多看一眼两只立式冷柜里摆放的鲜奶蛋糕,那上面早就发霉长毛了,他直冲进了操作间,但很快就传来了一声他的怒骂声:“他妹啊,居然只留了这样一小袋面粉。” 王路悻悻地从操作间出来,手里拎着一小袋惠宜面粉,幸好这面粉并没有打开,要不然在这高温下,肯定生虫了。 王路决定不在这个破小店里多呆了,得抓紧感觉丧失能力还生效的时候,找家大一点的超市。 王路刚要出门,转身看了看那只呆立着的女智尸,走过去,推开它,女智尸背后的货架上露出了几包油攒子,这是甬港市的一种地方小吃,顾名思义是油炸的,可以保存很长时间,货架上其他的一些面包、小蛋糕都发霉长黑点了,油攒子看上去却依然干净。 王路咕地吞了口涶沫,打开一包油攒子。拿了条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终于忍不住。放嘴里嚼了几下――好吃! 王路大把抓着油攒子塞嘴里大嚼着,油攒子发出嚓嚓的声音,没有水咽下去有点干,王路费劲地伸着脖子吞着涶沫。 一回头,看到女智尸静静地站在旁边注视着自己。突然起了恶作剧之心,拿了根油攒子对女智尸道:“想吃吗?想吃就说一声啊。你要是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吃呢。” 女智尸一直盯着王路的视线略打了个转,在油攒子上瞟了眼。但显然,油攒子并不对它的胃口,它很快就又把视线转回到王路脸上。 王路大吃猛嚼。两袋子小包装的油赞子入肚,才勉强压下了饥饿感,他松了口气,冲着女智尸摇了摇头:“这样好吃的零食居然不要吃。你们女人生前不最喜欢这些小零嘴的嘛。宁肯不吃饭,也要抱着零食吃个不停啊。” 女智尸看着王路不停大嚼的嘴巴。似乎也勾起了它进食的,它的嘴微微张开了。 王路一眼见到,吓得一个后跳,离女智尸远了点,但女智尸并没有扑上来。它依然呆呆站在原地。 王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尸”的感应能力实在太强了。他上去拍了拍女智尸的脑袋:“别乱吓人啊,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你这样漂亮的一个姑娘家,笑笑才好看咧,咧着嘴吓人就不可爱了。来,尝一口。”说着,将一根油攒子硬塞到了女智尸半张着的嘴里。 女智尸自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油攒子虽然是油炸的,可那是素油,如果是猪油炸的,它倒也许会尝尝味。 王路从收银台翻找了一个塑料袋出来,又找到了几卷编织绳,和面粉、剩下的油攒子都放在塑料袋子里,推开门,匆匆跑走了。 女智尸站在爱心园食品店里,半晌,才一步一步走出了门。 女智尸出门后,原来围在门口的数十只丧尸蹒跚着围了上来,自觉地聚在它的身边。 咔嚓,一声轻响从女智尸嘴里传出来。 它的嘴正在上下张合着,嚓嚓,王路塞进它嘴里的油赞子,正被一口一口咬碎。 等咀嚼声不再发出后,女智尸在空中嗅了嗅鼻子,一个转身,向王路跑去的方向走去,它的身后,跟着那数十只丧尸。 王路沿着四明西路又跑了没多久,在一条右转弯的道路上,看到了一家标着上海如海超市鄞江店的门面,王路大喜,转身就向超市跑去。 超市的卷帘门拉下着,上面锁着个大铁锁,这玩意儿也就只能挡挡丧尸,王路捡了几块红砖来,硬生生将锁头给砸开了。 拉起卷帘门,里面是用链条锁锁起来的玻璃门,这就更简单了,王路退后几步,一板砖飞过去,咣一声响,碎了一地玻璃碴。 玻璃门后传来一股薰人欲呕的臭味,这是来自腐烂食品的。 王路强忍着恶臭,用袖子捂着鼻子,冲进了超市。 没有电,超市里一片漆黑,有心的人稍微留意一下就知道,为了防盗,超市是全封闭的,连个通风窗都没有,全是靠人工照明。 王路借着门口的光线大致瞄了一眼,最左侧靠墙放着几排冷柜,那是生鲜区,那儿就别去了,食品肯定腐烂变质了,甚至还生虫了,就算是密封包装的,也一样不能吃了。 右侧是些衣服鞋袜文化用品家电用品等,也一样无视。 王路向中间一排跑去,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成袋成袋的大米,面粉。 王路掏出从爱心园食品店里拿来的编织绳,想把米袋子扎起来,才笨手笨脚捆了两包,突然一拍自己脑门――笨啊! 转身从超市入口处推了两辆推车来,装了6袋大米,6袋面粉,刚要往入口出推,眼睛一转,看到了真空包装区和罐头区。 王路忙又到入口拉了两个推车来,冲到货架前,也不细看,一路横扫过去,把推车装的小山一样。 真是大丰收啊大丰收啊。王路甚至开始挑剔起来,连成包的红肠都懒得拿,他妹的,那里面就是香料味精加面粉,有个屁的肉啊。 王路拿着一罐午餐肉罐头。刚要往推车里扔,鬼使神差般。一屁股在地板上坐了下来,掏出随身的小刀,往罐头上就是一顿乱捅,也不顾罐头的马口铁皮割手,扒开罐头掏出午餐肉就往嘴里塞。这边厢一个罐头没吃完,王路就又捅割新的罐头,整整吃了五罐午餐肉,王路才打了个嗝。咣一下,把手里的一个空罐头盒顺手一扔。 真是……太过瘾了。王路从来不知道,吃肉是这样爽的一件事。他舔了舔嘴角。揉了揉肚子。那种深切的饥饿感,第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然,人说到底是肉食性动物啊。 所有的素食主义者都是装逼的。 火是人类文明的开始,原始人用火来做什么?在山洞里进行床上运动的时候用来照明?呸!是用来烤肉吃! 而正是因为吃了烤熟的肉刺激了人类大脑的发育,人才越来越聪明。才成为万物之灵。 你丫的天天饿米豆腐,个个吃出脑残来。 有肉吃,真好。 咣啷,超市门口突然一暗。 “谁!”王路猛地抬起头来,下意识地问道。 超市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不。应该是尸影,在这个鄞江镇,现在除了王路外,只有丧尸存在。 站在门口的丧尸逆着光,王路有些看不清。但他很放心,因为感觉丧失效能还在持续,无论来多少丧尸,都不会袭击他。 门口的丧尸动了动,一步步走进来,咣啷,又是一声响,原来,丧尸的脚无意中踢在了王路扔掉的空罐头上。 丧尸又走了几步,这下王路看清了,他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是你?” 来者――不,来尸居然是王路在爱心园食品店见到的女智尸。 王路有些好笑:“喂,我说,你不是特意跟着我的吧?你可不要搞错,我们现在是‘自己尸”你不能吃我的啊。走吧走吧,到别的地方找吃的去。” 女智尸一直走到王路面前,才停下来,直愣愣地盯着他,王路无奈地摇了摇头,举起拳头在女智尸面前晃了晃:“白痴,我要是带着砍柴刀,你现在早就人头落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路不再理睬女智尸,反正她只是在旁边“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并没有别的妨碍,也就任她去吧,转身自顾自抱着一堆堆的罐头往推车上放,好几个罐头骨碌碌掉到地上,王路也懒得去捡。 一只午餐肉罐头滚到了女智尸脚旁,女智尸突然做了个动作,它弯腰把罐头捡了起来,捏在手里。 一只手伸过来,从女智尸手里取过了罐头,不是王路又能是谁,王路还嘀咕着:“你拿去做什么?你们不是只喜欢吃新鲜的血肉的吗?其实说真的,你们要是愿意改改这个坏习惯该多好。生肉吃了不好消化啊,你要是像我们那样,大家都到牛排馆里拿着刀叉吃肉该多好,也省得像现在这样拼个你死我活了。实在要是没钱,就吃满大街都是的天津汤包啊,虽然说那肉搞不好是什么淋巴肉,但总比现在打打杀杀好是不是?要爱与和平啊。” 王路正琢磨着,是不是把几辆用推车用编织绳子前后绑起来,然后自己推着最后面的一辆,象辆小火车一样,推着往门外走,他边从塑料袋里掏编织绳,边向站在货架旁的女智尸挥了挥:“永不再见了你哪。” 突然,王路闷哼一声,捂着手蹲下身来――感觉丧失异能失效!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女智尸的眼中凶光大盛,它猛地扑了过来。 王路与女智尸只有几步之遥,他唯一来得及做的事,就是把手里的推车向女智尸撞过去,咣当铛一片罐头落地声,推车翻倒在地,女智尸也摔倒在罐头上。 王路自然知道,一辆小小的推车,加一堆装满了防腐剂的罐头,是阻挡不了女智尸的。 但王路又无处可逃,一出超市的大门,就是无穷无尽的丧尸,那就是活生生把一块鲜肉端到丧尸面前,下场可想而知。 但要在超市内和女智尸搏斗吗?王路现在手头最坚硬的东西就是一堆马口铁罐头了,王路绝不相信马口铁能把女智尸的头骨砸开。 只不过,王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情况,他可不是白痴,在感觉丧失异能持续时间不明的情况下。会把自己置于重重丧尸包围之中。 女智尸已经从罐头堆中挣扎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向王路扑过来。 王路没有逃。没有躲,没有叫,他只是伸出右手,握住插在左掌心的小刀刀柄,使劲搅动起来。 这就是王路在丧尸群中保命的方法。再一次以强烈的刺激,让感觉丧失异能生效。 呵啊啊啊……王路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到极点的惨嚎,痛!真他妹的痛! 掌心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了,那处伤口。早在守卫崖山后山防线时,王路为了施展异能,已经捅过一次。这次旧伤未痊愈又添新伤,真是痛得彻骨铭心。 然而,感觉丧失异能依然没有发挥作用! 就在王路犹疑着是继续搅动伤口上的小刀,还是转而抵挡一下女智尸时,良机已经错失。女智尸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 王路,无从反抗! 他的左手上还插着小刀,单一只右手,根本挡不住女智尸的撕咬。 虽然女智尸比王路个子矮一点,体形苗条体重也轻。生前作为女人,也不可能比王路这个大男人力气要大。 然而。女智尸的手指只要在王路裸露在外的任意一处皮肤上抓破一点,它的牙齿哪怕在王路的身体上隔着衣服咬上一口,王路就死定了。 王路能抗过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但肯定没法抵抗直接侵入血液和淋巴系统的生化病毒――而且,这还是只智尸,它所携带的生化病毒肯定比丧尸携带的更凶猛。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王路必死无疑。 事实上,王路似乎也已经放弃了反抗,他在原地稳稳地站着,长开双臂,一幅等着女智尸扑到自己身上大吃大嚼的模样。 他疯了吗?! 女智尸露着牙的嘴已经离王路的脸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了。 王路突然大叫一声,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跨了一步,一把,将女智尸抱在怀里。 没错!王路,将女智尸,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就如王路第一次与陈薇做的事那样,紧紧地,紧紧地搂住。 搂得一人一尸之间密不透风,如藤缠树,如鱼相哺。 王路没有受伤的右手,死死扣在女智尸的后脑勺上,将女智尸的头压在自己的右侧肩膀上,女智尸的个子正好让它把下巴搁在王路肩膀上,王路又死劲摁着它的头,让女智尸辗转不得,嘴也无法张开。 虽然王路脖子上的汗毛都能感受到女智尸嘴里喷出的气流,它的双唇甚至一度擦过王路的衣领,但就差着不足一厘米的距离,女智尸就是咬不到王路。 王路捅着小刀的左胳膊,则紧紧搂在女智尸腰间,夹住了它的右臂。原本,王路是想用左手环过女智尸的腰,在限制住右臂的同时,抓住它的左臂的,这并不是做不到,女智尸有着很纤细的不输于谢玲的小蛮腰,然而,左掌心实在是太痛,根本抓不住女智尸的右臂。 现在,女智尸和王路就象一对热恋中的情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王路用的力如此之大,简直恨不得把女智尸给揉得融化在自己怀里,最好是咔嚓一下,把它的腰都给搂断了。 而女智尸也同样“热情无比”,它的身子在王路怀里剧烈地扭动着,只要挣出一点点空隙,它的手指就能挠上王路的皮肤,来一场真正的“肌肤相亲”,那时候真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王路进了女智尸的肚子,可不成了一家亲了嘛。 女智尸的下巴被摁压在王路肩头,发不得声,要不然,它早就用嘶吼召唤超市门外的丧尸群了,对王路来说,这真是万幸。 然而,糟糕的是,女智尸的左胳膊还是自由的,现在,它正在笨拙而徒劳地抓挠着王路的背,王路穿的是牛仔服,衣服的结实程度并不足以用人类的手指挠破,而且,不得不承认,女智尸生前是个很注意个人卫生的女人,哪怕是在这末世,它的指甲都剪得很是平滑光净。这让它在“转职”成为智尸后,攻击力降低了不少。 王路感受着女智尸的手在自己背上胡乱抓挠着,不知为什么,这让他居然想到了第一次和陈薇“那个”的时候,当时在强烈快感的刺激下,陈薇也是这样挠着他的背,在他背上抓出了好几条血痕。 只不过,王路一点不想让女智尸也同样挠出血痕来,现在女智尸的手指还被衣服隔着,但万一这家伙挠到自己环在背后,摁着它的后脑勺的右胳膊上可怎么办,自己的手毕竟没有保护啊,手背上被指甲刮擦道伤口也是很容易的。都不用太大,太深,只要浅浅的一点血痕,就足以让生化病毒入侵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女式骑乘位的生理反应 推倒!推倒女智尸! 这是王路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书迷群2《友手打 把女智尸推到在地,压在它上面,把它的自由的左手压在身体下面,这样自己才能安全。 果然,征服一切萝莉、御姐、人妻乃至女智尸等全宇宙所有的女性,推倒才是王道啊! 虽然王路心里不断偷偷指望着哪一天能推倒谢玲,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推倒女智尸,性命交关,咱也不能挑嘴是不?韦小宝韦爵爷利用推倒神功,把功夫超他十倍百倍的洪夫人都收了,我王路就不信收不了你这女智尸! 王路紧紧拥抱着女智尸,慢慢向前推,试图推倒它,女智尸则不断后退,咣一下,一人一尸纠缠在一起撞在货架上,货架顶端的罐头纷纷掉落下来――王路刚才只抱走了容易取货的中间几层罐头,有几只罐头砸到了王路和女智尸头上,其中一只还好死不死砸中王路的鼻梁,让他忍不住泪眼朦胧,简直和演台版苦情戏有得一拼。 现在演的正好是男女猪脚生离死别的**戏份――这王路要是和女智尸分开了,可真是死定了。所以,亲爱的,我绝不放手! 货架好歹阻住了女智尸左胳膊的抓挠,王路大喜,更用力地把女智尸推向货架,谁知却忙中出错,那货架摇了几摇,竟然咣一声巨响倾倒了下来。 王路和女智尸双双倒在货架上,罐头、包装箱,把两人埋了起来。 王路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死死搂住女智尸,一人一尸在货架格子中翻腾着,一不小心竟然陷在了摆货品的货架格子中间,这格子上下宽度极窄,王路和女智尸陷在里面,竟然被死死卡住了。 王路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从好的一方面看,女智尸的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左手也被卡住了。再也无法抓挠,坏处是。自己也陷在了里面,无法脱身了。 这他妹的算什么破事儿啊! 现在的场景就是这样:王路右手还依然“亲热”地摁着女智尸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不过,这比刚才要轻松点。因为两人的头都紧紧卡在货架间,就算没有王路的手摁着,女智尸也抬不起头来,连一丝发丝的距离也抬不起来。王路摁着女智尸更主要的目的是不让它侧过头来,这头一侧过来,一张嘴。就是王路的颈动脉。 王路的左手还是搂住女智尸的腰,两条腿夹缠在女智尸的大腿上,免得它的双腿乱踢蹬。 一人一尸,现在就象夹在三明治中的两条火腿肠。 女智尸专一能做的事就是爬动爬动爬动…… 王路能清晰感遭到耳边女智尸的呼气,嗯。竟然是温热的,这样说来,丧尸以及智尸,都是热血动物喽。可呼吸又是怎么回来?水丧尸不是能在水下活动吗?难道它们的肺竟然能在水里交换氧气?这也太扯淡了吧? 王路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在这种诡异的场景下,不想让自己吓得发疯。那就只能任自己的思绪满天乱飞了。 说起来,这还是王路第一次与智尸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怀里的女智尸还在爬动,似乎想挣脱出王路的控制,然后给他来上一口。 王路有些――有些火大,因为这只女智尸竟然有着很丰满的**,第一次在爱心园食品店见面时,女智尸穿着牛仔衣,所以王路并没有关注到这一点,再说,当时在他眼中,一袋面粉可比一个丰满的**有诱惑力多了。 只是现在,一人一尸紧贴在一起,恰恰女智尸还爬动个不停,王路不知不知觉感遭到了它那丰满的**,真的是好丰满啊,而且似乎变成智尸后并没有让它的皮肤变得生硬,王路隔着牛仔衣,都感遭到了女智尸那充盈惊人的弹書網域名 ,这娘们在生前,一定迷死人不赔命。 而更见鬼的是,王路,竟然硬了。 这个死**,他竟然有了生理反应了! 认真说起来,这真怪不得王路。这段时间来,这家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常的性生活了。一个健康的男人嘛,总是有这方便的需求的,这纯属生理天性,就象早起的晨勃一样,是由不得人的。 再说,这只女智尸,是王路看到过的丧尸和智尸中外貌最接近正常人的一个,如果不看它发黑的牙垠和红色的眼珠,这女智尸以至称得上是个十足的美人儿。 看过《惊声尖叫》的朋友都知道,这部电影最恶搞的就是把面貌狰狞的恶鬼女护士的头用纸袋子套起来,然后**做的事,因为只需不看脸,恶鬼女护士那身材绝对超火辣,那可是宅男们梦寐以求的护士制服秀加白丝啊。 这多少和天朝农民说的“关上灯,婆娘都一个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耳边是温热的“娇喘悄然”,面颊是悄然擦过的细长的发丝,搂在它腰间的胳膊能感遭到纤细的腰和翘挺的丰tún之间夸张的曲线,夹缠在一起的大腿是那样细长有力。而它那富有弹性的**更是大大刺激着王路的感官。 于是,在这最荒唐最离奇最不可思议的场景下,王路,可耻的硬了。 天雷滚滚啊,这一刻,王路恨不能来个雷劈死自己得了。这要是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知道,自己还有脸活吗?该死的,封海齐要是在场,他非以侮辱尸体罪把自己给铐起来不可。 问题是,王路就算是无地自容到了极点,他唯一的反应还是依然把女智尸搂得更紧――硬起来只是要不要脸的问题,搂不搂紧,可是要不要命的问题。 王路还没傻到要脸不要命的地步! 有那么一会儿,女智尸似乎放弃挣扎了,它一动不动地躺在王路怀里,王路不知原因,却也多少松了口气――自己的胳膊也实在是酸得很了。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蹒跚的脚步声,他猛地惊醒――超市外的丧尸进来了! 这下死定了! 逃都没地方逃啊。 王路试着挪动腿,想从货架间爬出来,但这谈何容易,他的两只手都使不上力。只用腿,却如何站得起来。 就在这时。女智尸突然发力了,它在王路怀里象条被抛上岸的鱼一样扭曲蹦跳着,王路这时正把一条大腿伸出货架外,努力勾着边沿,想把自己和女智尸“拉”出货架的夹缝。突遭变故,猝不及防之下,左手撞在了货架上,小刀带动了伤口。让王路痛得大叫了一声,这一叫让王路松了劲,女智尸顺势一挣。挣脱了王路的怀抱。 它自由了,女智尸的两只手撑在货架边沿上,不知是出于兴奋还是愤怒地吼叫了一声,张开嘴,向依然躺在货架夹缝里的王路猛地扑了下来…… 王路闭上了眼――这时连反抗也是多余的吧。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王路突然发觉,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错,没感觉,既没有女智尸啃咬自己的感觉,也没有自己左掌心的剧痛。 感觉丧失异能再次生效了。 他妹的。王路差点喜极而泣,这时灵时不灵的感觉丧失异能终究还是发挥作用了。 王路睁开了眼――他的头往后一缩。咚一声撞在地板上。 女智尸几乎是脸贴着王路的脸,在最后刹那间,女智尸的牙已经快触碰到王路的双唇了,在接下来的秒内,女智尸就会硬生生撕扯下王路柔软的唇,在他的脸上扯出一个血淋淋的大伤口,然后在王路的尖声惨叫中,啃光他的鼻子、眼皮,扣出眼珠子,吞下他的耳朵。 但是,就在秒前,王路的感觉丧失异能发挥作用了,王路再一次成了“自己尸”,女智尸硬生生停顿住了。 它僵在王路面前,收起了牙,唇贴着唇,保持着一个亲g部,正对着王路的胸口。 王路无声地,松了口气。奶奶的,总算捡了条命。 他看了眼依然和自己脸贴着脸的女智尸:“我说,你也让一让啊,该让我起来了吧?” 女智尸没有反应,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它的眼神似乎有些迷离。好吧,说智尸有神情实在是很荒唐的事,但王路并不是没见过,在崖山上为了测试两只智尸,就看到过它们脸上同样有细微的表情变化。现在,这女智尸的眼神和脸部表情,似乎都还没从刚才王路突然从一大块新鲜肉,急变成“自己尸”之间巨大的差别中清醒过来。 它,似乎有些迷惘。 不过,处理女智尸心头的疑惑可不在王路职责范畴之内,他现在只想赶紧逃出去,在时灵时不灵的感觉丧失异能再次失效前逃出去。他现在可能理解当年段誉面对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的心情了,这哪是什么无敌神功啊,根本就是无敌的坑爹货。 王路毫不怜香惜欲,一把伸出手,粗鲁地推了一把女智尸的胸口,想把它从自己身上推开。 这一手,却摸着了一把极细腻极丰满的“胸器”,王路瞠目结舌,这才发觉,在刚才自己和女智尸的打斗中,女智尸在自己怀里扭啊扭扭啊扭,不知何时,把牛仔衣上的钮扣都给挣脱了,显露了挺翘的**。 王路以至看到,它里面穿的是黑色蕾丝边的**,**的下托在挣扎中掀了起来,显露了半边弯月。 竟然很白。 见鬼,这只女智尸为什么不象普通丧尸那样全身布满黑色的尸斑呢? 王路脑海中满是乱七八糟的念头,手下却不停――**就**,怎么了,有种你喊非礼啊――推着女智尸胸口,把它从自己身上推开,一边还嘀咕着:“怎么,想**啊,说真的,你要是还活着,哥倒不介意来次**啥的。现在嘛……还是算了,虽说人鬼情未了挺感动人的,哥的胃口一向以来也不错。从小就对什么狐狸精啊女鬼啊鲤鱼精啊田螺姑娘很感兴趣,就是来段人兽啥的也没关系。只不过,对尸体,哪怕是会活动的丧尸,哥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麻烦你让让,我还急着赶路呢。” 从货架和女智尸怀抱的“温柔乡”里挣脱出来。王路收集好推车,在挤在超市门口的一群丧尸中撞出一条路,撒腿就跑。 女智尸坐在货架夹缝中,很长时间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慢慢站起来,笨拙地爬出了货架。 女智尸看了看倾倒的货架和一地凌乱的货品。似乎还没有从一块新鲜肉突然从自己眼前消失的巨大迷惑中清醒过来。 它的眼光突然一凝,盯在了地上的一件东西上,接着,它猛地扑了过去,从一地的罐头中。抓起了一只罐头。 不,那并不是罐头,确切地说,那只是只空罐头盒,是被王路吃空的一只午餐肉空罐头盒。 但是。在罐头盒向外翘着的马口铁罐头铁皮上,却残留着几滴红色的东西――那是王路的血! 原来。王路刚才在吃午餐肉时太过急切,手指被锋利的马口铁皮给割伤了,只是,那时王路正在感觉丧失状态,自然不知道自己受了伤。 女智尸举起空罐头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依然没什么感觉,它又伸出了**,添了一下,正好添在马口铁皮尖头残留的王路的鲜血上。 女智尸缩回了**,有那么一会儿,它一动不动,但突然间,女智尸变得兴奋起来,它狂燥地抓着空罐头盒,又是添又是撕咬,连翘起的马口铁皮豁破了它的**和嘴角也毫不在意,直到把空罐头上王路残留的每一滴鲜血都添干净了才罢休。 但女智尸并没有满足,它在满地的罐头里找寻着,又摸索出了另几只王路吃过的空罐头,照样一阵狂啃乱添,似乎在品尝着人间最美味的甘露。 但奇怪的是,除了女智尸对王路无意中留下的鲜血视如珍宝,它周边的丧尸们,却视如无睹。 王路要是在旁边看见了这一幕,肯定会大呼“见鬼了”,因为当感觉丧失异能生效,王路是“自己尸”时,就算王路身上流着血,旁边的丧尸和智尸都是视而不见的,这是百试不爽的,要不然,王路还怎么在丧尸智尸间如入无人之境的啊。 女智尸并没有满足,王路在空罐头上流的血并不多,明显无法满足它无尽的需求,女智尸眼睛在满地的罐头上乱转着,突然,它捡起了一只外形和王路吃过的午餐肉罐头相仿的罐头上,抓到嘴边乱啃乱咬着,罐头被啃破了,显露了里面的贮藏物――是盒凤尾鱼罐头。 女智尸手一甩,咣,把破了的罐头远远扔了出去。那罐头上,并没有王路的味道。 女智尸不断捡拾着地上的罐头,啃咬着,以至往地上摔砸着,罐头被弄开后,它就迫不及待地添食起来,当品尝到午餐肉罐头时,它脸色的神色会出现一丝类似满足的神情,但很快又会变得狰狞起来――那上面依然没有王路的“味道”。 女智尸周边的丧尸静静地站在超市里,默默地看着女智尸发了狂一样打砸,咣,又一只午餐肉罐头被女智尸扔了过来,正巧砸在一只丧尸的脸上,罐头掉落到了地上,但有几点午餐内碎沫,溅到了丧尸的嘴里。 丧尸添了添嘴角,突然扑到了地上,捡起地上的罐头啃咬起来,以至连着马口铁皮和午餐肉一起吞进了肚。 在场的丧尸们,有捡地上罐头吃的,但也有对罐头等“非保鲜食品”不屑一顾的,如果有心的话能够看出,啃咬罐头吃的丧尸数量极少,属于绝对少数派,主流丧尸对滚到自己脚边的已经破了口显露里面的午餐肉凤尾鱼红烧肉的罐头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王路自然不知道在自己身后,超市里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他现在正推着一长溜手推车在鄞江镇四明西路上狂奔着,快点再快点。 长长的手推车撞倒了好几只在路上蹒跚的老弱丧尸,幸亏丧尸依然保留了天朝百姓的好习惯――不多管闲事,任王路肇事逃逸,扬长而去。 王路一路没有阻碍地跑到了江边埠头,这时因为没有目标可供袭击,埠头石阶上的丧尸和智尸早就离开了,王路解开手推上的编织绳,把手推车一辆一辆搬到了竹筏上,也亏得这外形丑陋的竹筏运输力不弱,手推车统统搬了上来。 王路一撑竹竿,竹筏满栽着崖山众人幸存的希望,慢慢逆流而上。 雨丝打在王路脸上,他兴奋得脸色潮红,感觉丧失异能还在生效,但愿自己能安全回到崖山脚下,但愿封海齐还有力气将自己接应回悬崖下。 王路可再也不想品尝和女智尸这样“激情十足”的拼杀了,王路摸了摸嘴唇――那一刻,王路其实已经感觉到了女智尸的牙触碰到了自己的双唇,坦率地说,王路都吓得有些失禁了,到现在,内kù还是有些潮潮的。 真他妹的吓得死人喽。 王路可再也不想被任何一只丧尸或智尸这样“亲”了。小说骑士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七十一章 民间传说里的妙方 应第二百七十一章民间传说里的妙方 第二百七十一章民间传说里的妙方 陈薇匆匆回到厨房,用碗舀了预先凉在陶瓷盆里的白开水,咕嘟嘟仰头灌下去,才觉得嘴里的干得有些难受的感觉好了点。陈薇拿了个水壶装了白开水,又拿了个杯子,转身出了厨房要往平台去。 经过卧室门时,突然听到里面有响动,细一听,却是呕呕的呕吐声。陈薇有些诧异,难道是梨头吐奶了? 连忙推开门,一看,只见梨头好端端坐在床上,却是王比安扶着床帮子,正在低头呕吐着。 陈薇吓了一跳,在门边的桌子上放下水壶和杯子,赶到床边,扶着王比安道:“这是怎么了?” 王比安又干呕了几声,抬起头擦了擦嘴边的口水,道:“我没事,刚才为了逗梨头玩,我在床上玩倒立呢,有点恶心了。” 陈薇哭笑不得,顺手打了王比安屁股一下:“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把戏,你梨头妹妹可是女生,和她玩些文静的游戏吧,要不然,长大以后和你一样皮,你周春雨叔叔就该愁她嫁不了人了。”话才出口,想到自己曾立志把梨头养chéng人猿女泰山,不由笑起来。 陈薇又检查了一下梨头,见她精神十足,又叮嘱了几声王比安,这才拎着水壶出了门。 回到平台,谢玲和周春雨都有些等急了,谢玲先抢到了杯子,周春雨等不急,干脆对着水壶就喝起来,陈薇不禁失笑,多大的人了,等一下都等不急。 正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嘴巴又有些发干,陈薇等谢玲喝完了水,有些忍不住,拿杯子倒了开水,又喝了一杯。谢玲奇道:“姐,你在厨房里没喝水啊?” 陈薇道:“喝了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嘴巴有些发干。” 谢玲咦了一声:“我嘴巴也难受得很,有点象以前吃了没用盐水泡过的菠箩,有点刺痛。” 陈薇刚要说什么,嘴一张,突然哇一声呕吐起来,可除了吐出些清水,并没有吐出别的什么东西。 谢玲连忙上前扶住陈薇:“姐你怎么了?” 陈薇又是一阵恶心,挣扎着道:“王比安……”踉踉跄跄就向龙王庙跑。 谢玲正要跟上,头一低,也呕吐起来。 几乎是同时,正在旁边摸不着头脑的周春雨也吐起来。 陈薇赶回卧室,只一眼,就看到王比安跪在床前的地上吐得稀里哗啦,看到陈薇的身影,只挣扎出一句话:“妈,我刚才没倒立。”又憋出一句:“肚子好痛。” 陈薇脑袋嗡的一声,一切都很明显了:食物中毒! 封海齐吃了两个米饭团后,就靠着悬崖骑在树枝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皱了皱眉,猛地睁开眼睛,快速地把食指捅到了喉咙里,哇一声强迫自己呕吐起来。 封海齐并没有直接把呕吐物吐到悬崖下,而是接在了掌心里,他瞪着眼睛,在呕吐物里翻捡了一下,用指尖捏起了一段还算完整的芹菜茎,仔细看了一会儿,“见鬼!这不是芹菜,是石龙芮!” 封海齐一把抓过对讲机:“小周!周春雨!饭团有毒!不能吃!”封海齐其实明白,自己这是徒劳之举,山上的几个人肯定比自己更早吃饭团,现在再呼叫,哪里还来得及。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对讲机里没有回应声。封海齐在悬崖下,自然没法看到,平台上的周春雨和谢玲米饭团吃得最多,早已经毒xìng发作,两人不但呕吐得翻江倒海眼冒金星,甚至还腹痛如绞,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封海齐第一次没有了往日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sè的神情,他一拉藤索,就想往山上爬,然而随着他的拉动,藤索哧拉拉滑了下来一大截。 封海齐立刻住了手――见鬼,现在山上没有人拉住藤索,自己就是想爬也爬不上去啊,再要是乱拉,万一把整条藤索都给扯下来,那可是真得走上绝路了。 封海齐恐慌了,没错,他平生难得的恐慌了,石龙芮是神经类有毒植物,吃上100毫克,就能致人于死命,他不知道山上众人吃了多少,但救治时间越晚,死亡率必定越高。 偏偏现在自己却无法上山。 就在封海齐手足无措时,陈薇正在卧室里试图用指头探到王比安嘴里,让他吐出肚里的有毒食品,然而王比安已经出现吞咽和呼吸困难的现象,牙关紧咬着,根本伸不进指头。 与此同时,陈薇也觉得自己四肢无力,气喘得厉害,毒xìng发作得越来越猛烈了。 陈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大家种了毒――米饭这几天一直在吃,绝不可能是米中魂入了什么毒物,那就是谢玲摘来的野芹菜或者萝卜了。陈薇阵阵悔恨,早知道,就该让王比安提前看一看野菜是不是正常,这小家伙跟着封海齐还是学了很多东西的,最起码,他摘来的野菜从来没吃出过事来。 吃了有毒食物,除了呕吐,还有什么解毒方法?陈薇一时想不出来。 而且,王比安现在这样子,根本连呕吐都吐不出来。 陈薇又用食指捅了几下自己的喉咙,也一直只是吐出一些清水。 怎么办?怎么办? 陈薇能想像到,现在在平台上,谢玲和周春雨也是一样的状况,要不然,两人早就冲进卧室来照看王比安了。 陈薇是山上众人中吃野菜最少的,和以往一样,她除了给自己做了一个饭量最少的米团子外,连夹在里面的野菜也特意少了点,她的原意只是让其他人多吃点,然而这一自众人困在崖山上粮食供应紧张以来的习惯xìng行为,却无意中救了陈薇一命,她现在是中毒最轻的。 在万般无奈中,陈薇突然想起民间流传吃了有毒食品自救的一个土办法,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无论如何,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一试了。 陈薇甚至没有力气把王比安抱上床,只得把他脸朝侧面放在地面上,以免他的呕吐物呛进自己嘴里,柔声道:“王比安,坚持住,妈妈这就找药来救你。”王比安眨了眨眼。他已经气喘得说不出话来。 陈薇踉跄着到了厨房,取了个长柄的勺子和碗来,然后跌跌撞撞出了龙王庙,向庙后跑去,途中,她往平台瞟了一眼,果然看到两个躺倒在地的人影,那是谢玲和周春雨。 陈薇跑到庙后王路设立的简陋的厕所,探下身,从粪坑里满满舀了一勺粪水,一闭眼,端到嘴边就喝,这恶物刚一入肚,陈薇几乎是反射xìng地呕吐起来,这一吐,把胃里的消化物都吐了出来,连芹菜叶都还能看到。 陈薇对王比安所说的“药”,就是粪水。在民间传说中,这玩意儿能在危急中解百毒,有没有科学依据不知道,但最起码,陈薇是吐了,吐得黄胆汁都反冒了出来。 陈薇没有一点耽搁,急急往碗里舀了几勺子粪水,如端着灵芝妙功药一样跑回了卧室,王比安躺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正在拉稀,毒芹菜的毒xìng开始让他腹泄,可怜王比安连站起来脱kù子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就拉在了kù子里。狭窄的卧室内,呕吐物和大便的臭气搅在一起,简直让人窒息。 陈薇冲进卧室,扑到王比安身边,扶起他的头,捏着鼻子就往他嘴里灌,王比安只被灌了两口,就喷射一样呕吐起来,陈薇眼睁睁看着王比安把没有完全消化的饭粒、芹菜根、萝卜茎都吐了出来,才稍稍放下心来。 放下王比安,也顾不上给他换下满是脏物臭气薰天的衣kù,陈薇又端着剩下的粪水匆匆跑向平台。 平台上,周春雨正扶着谢玲拍着她的背,想让她吐出胃中的有毒食物。 周春雨一发现自己中毒后,舍得下狠手,用手指把喉咙都捅出血来了,硬是把食物都吐了出来。 谢玲就差多了,到如今也只吐出了一点清水。 陈薇跑过去二话不说,塞给周春雨装着粪水的碗:“快给谢玲灌下去。” 周春雨问是句:“这是什么?” 陈薇急道:“是大便水,催吐用的。” 谢玲略有神志,一听陈薇的话,挣扎道:“我不要,我自己会吐。” 陈薇哪里容得谢玲这个时候撒娇,捏着她的鼻子,在周春雨帮助下,硬是灌了好几口粪水,陈薇一放手,谢玲立刻吐了个晕天黑地,一边还眼泪鼻涕横流,要多惨有多惨。 陈薇对周春雨道:“你也喝。” 周春雨也狠得下心,担心自己没吐干净,眼一闭,还真端起碗就喝,只是粪水才入口,就反射xìng呕吐起来。 就在封海齐在悬崖下干着急时,陈薇硬是用一碗粪水,将崖山众人从毒芹菜下救了出来。 陈薇这时感觉自己的呼吸困难的症状比刚才要好了许多,知道粪水真起了作用,至于是因为粪水刺jī得大家呕吐出了有毒食物,还是真象民间传说中那样能“解恶毒”,哪是天才知道了。 陈薇跑到龙王庙的卧室,一查王比安,发现他的呼吸也平稳多了,除了还在流口水,再没有呕吐腹泄的症状,只是现在王比安一身脏东西,陈薇也无力给他清洗,只能抱着他,母子双双靠着墙,坐在地上。 床上的梨头并没有中毒,一直精神得很,这孩子却也乖,从王比安中毒起,似乎就知道出了事,不哭也不闹,就静静趴在床上,睁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看。 陈薇勉强向床上看着自己的梨头笑了笑,轻声道:“梨头乖,自己好好躺着啊,妈妈要陪哥哥。” 梨头听到这段时间自己已经很熟悉的声音,咧嘴向陈薇无声地笑了笑,真乖乖趴在床上自顾自吹起了泡泡。 谢玲和周春雨躺在平台上,任雨点打在自己的身上、脸上,谢玲吐得晚了点,在众人中中毒最深,这时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周春雨撑起身,伸手推了推谢玲的肩膀:“快,我们要把藤索固定好,不然王哥和封所上不来了。” 谢玲哼了声,半响才挣扎道:“我、我起不来,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手指都在发麻。” 周春雨只得放开谢玲,坐在泥地上,一点点挪到樟树旁,把藤索末尾打了个死结,毕竟还不放心,又爬回平台上打了木桩蹬脚的地方,将藤索在木桩一一绕了个圈,这才放下心来。 不说崖山上众人躺了一地,正从中毒中慢慢恢复,悬崖下,封海齐正在发愁――他发现石龙芮虽然被自己吐了出来,但少量已经消化的,依然让自己轻微中毒了。中毒反应并不剧烈,也就是呼吸有些困难,然而,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法和下面的丧尸智尸拼杀了――王路要是此时回来,可该怎么办?封海齐不无沮丧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对讲机响了:“封所,封所,我是小周。” 封海齐猛地睁开眼,举起对讲机急切地道:“小周,崖山还好吧?大家是不是中毒了?那米饭团不能吃!芹菜有毒!”这番话颠三倒四,逻辑魂乱,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 周春雨虚弱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封所,我们都中毒了,不过都没事。我把藤索固定好了,你可以上来了。” 封海齐心中大定,可他又苦笑起来,举起双手看看,轻微的麻痹感觉依然存在,这样子,自己可无法徒手攀爬上去。想来,崖山上的众人也无法把自己拎上去。 封海齐不得不承认,这次下山搜索物资行动,有一大半是失败了,现在就算是王路安全带着粮食返回,也上不得山。他惨然一笑,对着对讲机道:“小周,我暂时还上不来,你们在上面一定要坚持住!” 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对讲机里传来回复声,仔细一看,对讲机的电源灯不知何时灭了!祸不单行,在这紧急关头,对讲机居然没电了! 就在这时,树下突然传来一声招呼声:“老封,你倒找了个好地方歇着。” 封海齐连翻震惊之下,差点失手把手里的对讲机掉到悬崖下,低头一看,树下站着的,不是王路又是哪个! 只见王路气定神闲地站在成群的丧尸和智尸之间,他身边,还有一串手推车,车上满满地装着米袋面粉袋和其实食品。 王路仰着脖子道:“老封,快,得把这些粮食弄上山去,时间长了被雨淋坏了就惨了。” 王路空着手,站在丧尸智尸群中,他居然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更担心米面要被淋坏了。 封海齐在心中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王路身上的秘密了,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两人携手面对。 封海齐解开自己身上的藤索,扔到树下:“小王,你先上来。” 王路有种不妙的预感,一般来说,“先”怎么怎么着,“后”再怎么怎么样,这个“后”肯定不会是啥好事。是藤索断了?可看看从悬崖上吊下来的藤索,却并无异状。算了,先上去再说。 王路在腰上系好藤索,封海齐用力把他拉了上去,幸好这树与下面的盘山公路也就差10来米的高度,封海齐倒还勉强拉得王路上来。 王路刚靠着悬崖的石壁踩着树根站稳,封海齐一句话就差点又让他失足从树上掉下去――这要真掉下去,就算现在感觉丧失异能有效,王路也照样摔个脑浆四溅――封海齐道:“崖山上大家都中毒了!” 王路踩着树根的腿一软,眼见着就要出溜下去时,封海齐一把扯住了他:“冷静,大家现在还平安,已经和我通过话了。” 王路定定神,手一伸:“把对讲机给我,我要和陈薇通话。” 封海齐递过对讲机,也递上一句话:“没电了。” 王路不死心,摆弄了半天对讲机,才不得不承认这玩意成了一块砖头,他急得眼都红了:“这他妹的到底怎么回事!” 封海齐把大家吃了石龙芮中毒的事说了,道:“小周最后一次和我通话时,好像大家都救了过来,应该没有xìng命之忧了。” “放屁!放屁!”王路脸红脖子粗:“你又没上去过,怎么知道已经没事了?要真的大家都平安,这藤索能没人管吗?不行,我这就上去。” 封海齐劝阻道:“小王,你别急,藤索上的油太滑了,下来倒还勉强行,想攀爬上去,可就难了。” 王路怒骂道:“你他m的当然不急!中了毒的又不是你的老婆儿子你的亲人!” 这话一出口,封海齐脸sè顿时一变,王路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猪!自己就是头猪!封海齐一直以来全心全意帮助崖山上的众人,每次有危险,他从来不比王路冲得慢。 自己怒急攻心中的无端指责,不仅仅伤了封海齐的心,更是对这位老兵人格的污辱。 王路和封海齐站在悬崖边的树上,脚下是成群的丧尸,两人之间,一时难堪地沉默了下来,半晌,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不起,老封,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封海齐神sè不动地摇了摇头:“这事儿就撂下吧。小王,我知道你心急,可急也急不来,我现在中的毒还没有完全缓解,估摸着到明天就没事了。到时候我先爬上去,再把你拉上来。” 王路沉默了半晌,他自然知道在油腻的藤索上攀爬有多难。但是,他还是想试试,不立刻看到陈薇、王比安和谢玲,确认他们的平安,王路根本就静不下心来。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只不过是老天爷的一泡尿 应第二百七十二章只不过是老天爷的一泡niào 第二百七十二章只不过是老天爷的一泡niào 王路低头看了看左掌心,掌心依然chā着小刀,从鄞江镇出发返回时,感觉丧失异能曾经再次失效,幸好自己在水丧尸把竹筏弄翻前,再次成功jī发了异能。当然,代价就是左掌心的伤口更加恐怖了,王路甚至怀疑,这伤口以后会不会痊愈,搞不好,左手就废了。不过,如果以一只左手换来在丧尸智尸中无敌的感觉,还是值得的。 现在,感觉丧失依然有效,也许,自己可以试试看攀爬藤索,要不然,等恢复痛觉后,那可是连藤索都握不住了。 王路站起身,拨出左掌心的小刀,收好,不顾伤口还流着血,在封海齐想忍又忍不住的诧异目光中,紧紧握住了藤索,纵身往上爬――几乎是立刻,王路惨叫了一声,松手从藤索摔了下来,幸好封海齐早就关注着,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带,两个大老爷们紧紧相拥,才没有从悬崖树上掉下去。只是白白惹得下面的丧尸智尸们一阵sāo动,争添着王路滴下的鲜血。 这个,王路有些尴尬,就是被超市里的女智尸抱着,也比被封海齐抱着强啊,这算什么?崖山背背山吗? 幸好封海齐很快把王路放开了,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王路尴尬地用右手捂住自己不断流着血的左掌心伤口:“扯着伤口了,太他m的痛了。” 封海齐的眼角抽了抽――刚才我把你拉上来时,同样的手上有伤,怎么也没见你叫痛的。 不管怎么说,这悬崖是上不得了,没有任何办法,只有一个字,熬。熬到封海齐什么时候毒xìng完全消退,什么时候才能上山。 王路不无感jī地道:“老封,幸好你找了这样一棵树站脚,要不然,我们早就被下面的丧尸智尸吃光了。” 封海齐叹了口气:“我们也不能样样指望运气啊。说起来,如果尸潮退去,一定要想法子把这悬崖的吊索好好改一改,换成钢丝索,再配组滑轮,吊篮用往复式的,这样人站在吊篮里,用手拉动吊索,自己就能把自己拉上去,就算是平台上没人守着,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上不去。” 王路一迭声地道:“是、是、是,这法子好。”这是向封海齐示好来着,为自己刚才一时的口误道歉。 封海齐抬头看了看天,雨丝绵绵,他叹了口气:“这雨下得,小王,你说,这会不会是台风外围影响啊,这都下了多少天了。” 王路脸sè一变:“这、这应该不会吧,封所,前段时间刚过了个台风啊。” 封海齐其实刚才也是无心之说,但越想心里越发沉,他皱着眉道:“这台风可没规律,一个月内来上二三个也不是没有过。你看看,这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这天上的云也压得很低,分明是气压极底。” 王路喃喃道:“可这风也不大啊。”话音刚落,突然一阵风刮起来,吹得雨打得两个人睁不开眼,在树干上一阵晃动,亏得两人握住藤索才稳住身影。 不会吧!?真是台风! 这是什么霉运啊! 王路虽然是海边人,可天气一向来是靠听预报或查百度的,如果没人指着卫星云图告诉他这就是台风过几天就要登陆,他还真辨认不出来,台风天和一般的雨天有啥差别,要知道,不是风大雨大,就是台风的。 王路脸sè突变,来个台风倒是没什么,可是,现在放在龙王庙里的太阳能发电板得赶紧收起来,上次台风过境,自己不小心已经让太阳能发电板玻璃砸了条裂缝,这次可别再出妖蛾子了。 但问题是,现在无论是封海齐还是自己,都上不得山,山上众人也不知道中毒后恢复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人会想到把太阳能发电板保护起来。 唉,听天由命吧。 风雨越来越大,王路和封海齐都意识到,这真是台风了,搞不好,还会在今晚登陆。 真是倒霉催的! 王路和封海齐早就紧紧抱在了一起,用藤索把两个人捆了起来,贴着悬崖石壁站着,以防被风突然刮到下面去。悬崖石缝中的灌木杂草小树在风雨中抖成一片,树枝刮打过来,抽在露ǒ露的皮肤上简直象刀割一样痛。 王路和封海齐打起全部的精神,才勉强站稳身子,这要是掉下去,可便宜了下面的丧尸们。 王路在风雨声中,突然听到咕噜的一声,却正是封海齐的肚子发出的,封海齐老脸一红:“就吃了个米饭团,还全部吐了出来,这可真有些饿得慌。” 王路低头看看悬崖下排成一排的手推车,无论是丧尸还是智尸,都对手推车里的食物不敢兴趣,所以一直好端端地停放在原地。 只是,大米和面粉在雨中全部完蛋了,虽然王路在来的路上,特意在米面的袋子上盖了块塑料布,还在上面堆上真空包装食品和罐头,原想着快点到家,就算淋湿了表面一层也没关系,但现在风大雨大辣块妈妈的肚子大,雨借风势,早就把塑料布吹开了个角,把里面的米面全弄湿了。 真空包装食品和罐头倒是现在就能吃,只是现在,两人根本无力下去取食品啊。 王路自嘲道:“眼睁睁看着成堆的食品,却还要饿肚子,我们两个真成了民间故事里守着金山银山也饿死的倒霉蛋。人品啊,果然是人品问题。” 封海齐却很淡然:“着什么急,我估计着,到了半夜里我的毒xìng也解得差不多了,这米面等天情了晒晒晾晾也照样能吃。” 两人互相鼓着气,在悬崖上坚持着,入夜后,王路有些犯困,左掌心的伤口流血有些止住了,依然有些一阵阵的刺痛,也就是靠着这点刺jī,王路才没睡过去。 封海齐为了止住困意,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路闲聊着,两人不谈不知道居然都是钓鱼迷,只是都是理论知识比实际经验更丰富的二杆子,王路吹嘘渔山岛的海钓,封海齐炫耀在乡间小河沟里免费钓野生河鲫鱼,并且对王路花上千元租船出海钓几个小鱼的sāo包行为给予极大的鄙视。 这时,封海齐见王路又有些犯困,转移了话题道:“小王,你看鄞江水涨了不少啊,这水一上来,搞不好就把农田淹了。” 王路一jī灵,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为了台风过后的排水,自己和谢玲用挖掘船在鄞江沿岸的堤坝上挖开了好几个大口子的,原想着等收割后,有空了再填上。这次台风一来,江水肯定会沿着这几个缺口涌进农田,这下子农作物受淹的规模肯定比上次还要大,灾情更严重。 只是,王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无能为力。 王路有气无力地对封海齐道:“老封,这沿江的农田受淹是肯定的了,不过总算还有些好处,那些农田里的丧尸肯定也要被淹了,最好全冲到江里,一家伙冲到奉化江,冲到东海去。” 封海齐琢磨着道:“就算是冲走了,也不会死了,小王你不是说过有水丧尸吗?搞不好,这些家伙都会转变成水丧尸了。你看看,这片农田时里得有多少丧尸?100?200?还是上千?这样多的丧尸变成水丧尸,幸存的人们又该受罪喽。” 王路很想回一句关我屁事,终于还是勉强笑了笑,正要胡扯几句什么,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很远,很低沉,如牛叫,又象老式火车头拉汽笛。 王路奇道:“老封,你听见没有?那是什么声音?” 封海齐也听到了,他侧着头听了会儿,点点头:“是有声音。” 两人精神一振,这声音,肯定不是丧尸发出的,就算是成百上千的丧尸一起吼叫,也发不出这样的声音。 这是人制造的声音,活人! 王路猛地大叫一声:“军队,肯定是军队,开着坦克车来救我们了!” 封海齐摇摇头:“坦克开起来可不是这个声音。” “而且,这方向也不对啊。听声音,是从鄞江上游方向传来的,那儿是山区,军队就是要来救援,也是从山外来的。” 就在两人议论间,那声音越来越响,渐渐已经能听分明了,是巨大的隆隆声。 封海齐脸sè巨变,脱口而出道:“是洪水!” 其实不用他说,王路已经看见了,在鄞江上游,目力所及之处,一条白线在黑夜中隐约可见,滚滚而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洪水!台风引发了山洪,汇聚到鄞江,引发了巨大的洪水。 洪水所到之处,不够结实的堤坝如豆腐渣一样无声无息地倒塌了,岸边的成排的大树如牙签一样被洪水卷走,这一带岸边并没有房屋,但王路还是看到洪水里沉浮着屋顶、檐木,显然是上游岸边的建筑被洪水冲毁了。 王路站在悬崖的树上,虽然知道洪水冲不到自己,却还是不禁变sè,洪峰很高,漫过了盘山公路,把公路处的丧尸智尸们象浮萍一样冲走,很快冲到了悬崖下,在悬崖石壁上拍起巨大的浪花。 王路和封海齐紧紧搂在一起,死死握住藤索,幸好两人站着的树枝还较高,除了溅了一身水外,并没有大碍。 王路低头看着,在洪水卷起的浪头中,自己辛苦从鄞江镇上弄来的装满食物的手推车无声无息地不见了踪影。 洪峰过去了,涛涛洪水向鄞江镇涌去。 封海齐盯着已经吞没了整个盘山公路江水:“水库出事了。” 王路一愣:“你说什么?” 封海齐长叹一口气:“我在龙观乡当了这样多年的警察,年年都遇上台风,规模比这大的都遇上过,可鄞江从来没发过这样大的洪水。这样大的洪峰,只能说明一件事,上游的皎口水库出事了。” 王路大惊:“你是说水库倒塌了?” 封海齐摇摇头:“这倒不至于,如果是整个皎口水库倒塌了,这洪水冲下来能把沿江所有的乡镇都吞没了,我估计,应该是水库上的泄洪闸出了问题。以前,水库是有人管理的,水一超过警戒线,就会提前放水。可现在水库没有人管了,前段时间就有过一场台风,这几天下雨又增加了不少库容,今天周边的山洪一入库,水位暴涨,从泄洪闸处冲了出来,才有了这场大洪水。” “见鬼。”王路怒骂道:“那这个皎口水库不就象个定时炸弹一样,一直悬在我们头上?什么时候风大点雨大点,就会来场洪水?” 封海齐道:“这倒不至于,少量的水通过泄洪闸直接就能排掉,只要不遇上这样集中大量降水的台风天就行。” 王路无语,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台风是老天爷抽风,你怎么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就犯病了,特别是夏季,台风频繁,动不动来上这样一次洪水,谁受得了啊。 丧尸智尸受不了,崖山众人也受不了啊。 王路巴巴从市区跑到崖山来,不就看中周边的农田嘛,现在好,隔三差五老天爷撒泡niào,一下子就让农田绝收,这还过个屁的日子。 王路盯着脚下的江水,魂浊的夹带着大量垃圾、杂树、梁木的江水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汹涌而过,突然呵呵地轻笑起来:“尸潮结束了。” 是的,尸潮结束了,近几天来,经过崖山脚下的丧尸数量已经少了很多,经过这次洪水的洗礼,从皎口水库起沿江的乡镇丧尸基本就被清扫一空了,被断了后路的丧尸就算还有少量的迁移者,数量也不会太多。而聚在崖山脚下盘山公路上的丧尸,除了少量挤在山道上的,都被冲走了。 一同被冲走的还有农田里的丧尸。 丧尸今后还会来,只要不把它们杀光,总有一天它们还会出现,但是,这一次的尸潮,终于结束了。 这时,藤索突然动了动,王路欣喜地抬起头:“山上有人在拉藤索!” 在山上拉藤索的是陈薇,谢玲和周春雨。 在中毒初步缓解时,大家一时都没恢复过来,唯一能行动的陈薇把平台上的谢玲和周春雨拖进了卧室,又不惜将梨头的奶粉都拿了出来,泡成牛奶灌给大家增加体力,她依稀记得以前曾听人说过,牛奶也有解毒作用,更是把牛奶泡得又稠又浓――只不过陈薇是记错了,牛奶能缓解重金属中毒,对食物中毒可没什么作用。但好歹,这牛奶入肚还是让大家振奋了不少。 周春雨稍能行动,就嚷着要把悬崖下的封海齐拉上来,陈薇也心急得要命,但毕竟还知道,光靠两个刚解了毒手脚还有些发麻的病人,是没法把封海齐他们拉上来的,如果一失手,不仅吊在下面的封海齐会摔死,搞不好平台上的两人也会被拉扯下去。 陈薇担忧地看了看谢玲,她抱着肚子躺在床上还是哼哼着,叹了口气,只能等谢玲好一点了,三人一起合力,才有可能将悬崖下的人拉上来。 陈薇劝周春雨道:“再等等吧,不管怎么说,现在大家中毒的情况好多了,老封比我们所有人都有经验,很有可能根本就没吃那毒饭团。别忘了,我们大家辨认有毒植物的本领,还是老封教的呢。” 周春雨急赤着脸道:“那封所为什么不用对讲机通知我们?分明是他也中毒了,要不然,封所没道理见死不救的。” 陈薇一愣,半晌才迟疑道:“也许对讲机出了什么毛病,老封没法通知我们。”这倒是被陈薇无意中蒙对了。 但周春雨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他长长叹了口气:“姐,我不仅仅担心封所出事,我还更担心王哥啊,这样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着粮食从镇上回来。如果他顺利弄到粮食了,却因为封所中毒,没有人接应他,那、那可……” 陈薇怎么会不想到这件事?她红着眼,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道:“不管怎么说,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尽快恢复体力,要不然,你谁都救不了。”不但救不了王路,救不了封海齐,也救不了梨头,没有王路带回山下的粮食,大家全都会饿死! 周春雨稍稍冷静了点,他挣扎着坐起来,对陈薇道:“把奶粉给我。”陈薇一愣,取过放在桌子上的奶粉袋子,刚才已经给大家冲泡着喝了一部分,没剩下多少了。周春雨取过,张开口,直接把干奶粉倒到了嘴巴里,干嚼着吞了下去――多吃点,再多吃点,只有这样才能恢复体力。 躺在床上的谢玲微微睁开眼,嘶哑地道:“给我也吃一点。” 陈薇含着泪,把奶粉袋子拿到谢玲嘴边,谢玲撑起身,接过奶粉仰头倒在口里,白sè的奶粉粉末纷纷扬扬落到她的唇边、脖子里,谢玲顾不上擦一擦,费劲地干咽着。 谢玲把剩下的奶粉递还给陈薇:“姐,剩下的都给王比安,他好点没有?” 王比安呕吐过后,一直在晕睡中,陈薇不时会查看一下他的呼吸和体温,这时听谢玲问起,忙点了点头:“王比安没事,可能是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谢玲喘着气道:“姐,我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把哥救回来的。” 陈薇哽咽着点点头:“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七十三章 说不出口的解毒秘方 应第二百七十三章说不出口的解毒秘方 第二百七十三章说不出口的解毒秘方 石龙芮是神经性毒素,对**伤害主要是麻痹和呼吸困难、呕吐、腹泻等作用。(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陈薇用粪水治疗的办法虽然是无厘头,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但误打误撞之下,还是让众人腹内的有毒物都吐了个七七八八。 王比安是因为人小体弱,所以才腹泻,而谢玲完全是因为吃饭团吃得太多了,以至还在厨房馋嘴偷吃了几根腌制中的石龙芮,所以恢复慢。 但随着休息,大家慢慢恢复过来,连王比安都会睁开眼叫妈妈了,正在陈薇欣喜万岁时,众人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正是洪水来袭的声音。 陈薇忙道:“我出去看看。” 周春雨怕出不测,柱着谢玲惯用的朴刀当拐杖,蹒跚着跟在陈薇身后来到龙王庙外。 陈薇先是观察了一番四周,见没有丧尸智尸的身影,就大大松了口气,这才侧耳细听那古怪的轰鸣声。这时,轰鸣声越发地响亮了。 周春雨指了指平台外:“声音好像是从那个方向发出来的。” 陈薇过去扶着他,道:“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互相扶持着走到平台边,只看了一眼,就呆立当场。 从崖山平台上放眼望去,鄞江镇一带尽收眼前,只见原来仅是一条白带的鄞江,如今化身为一片奔腾的波涛,一路澎湃而下,不仅吞没了江两边的农田、房屋、树林,更是翻越堤坝,向两岸的村庄、农田、工厂漫延开去。 陈薇神情恍惚中,只知道一把抓住周春雨的胳膊,嘶声道:“快,王路!老封!” 在这大自然的能力中,王路和封海齐能力再强,也只是灰灰。 周春雨早就想到了,他不顾一切,一把拎起藤索,拉扯了几下,几乎是立刻,藤索上传来了反拉之力。 周春雨大叫道:“有人!下面有人!”这八成是封海齐了,周春雨知道他不断守在悬崖下,但他不敢明说封海齐的名字,仅有“有人”代替,就是希望让陈薇对王路的生还还报有希望。 周春雨拉扯藤索之举,就是悬崖下的王路发觉藤索在动的那一刻。 这时,悬崖上周春雨和陈薇急着要把下面的人拉上来,悬崖下王路和封海齐也在争论谁先上去。 封海齐让王路先上,边说边打算解开缠在腰上的藤索――要想两个人一起上根本是不现实的。 王路拦住了封海齐:“你的能力比我强,你先上。”这种时候不是客套的时候,虽然王路迫切想看到中毒的陈薇和王比安,但是,他还有一份理智:封海齐求生能力远远超过自己,说句难听的,就是要救陈薇和王比安,封海齐也比自己强多了。 封海齐听出了王路的话外之意,这时,藤索又扯动了几下,没时间再多迟疑了,他对着王路点点头:“你虽然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家的。”藤索开始往上拉动,封海齐慢慢升了上去。 在悬崖上拉动藤索的,除了陈薇和周春雨,还有谢玲,她听到外面的异响后,见陈薇和周春雨不断没回来,哪有心思在卧室里躺着休息,硬是挣扎着来到了平台上,等她看到山下滔天的洪水后,更是二话不说,握住起藤索就要拉拔。 陈薇拗不过她,再说也担心悬崖下封海齐和王路的安危,硬着牙,和周春雨、谢玲一起,把藤索缠在身上,一把一把开始拉动藤索。 藤索一截截逐步拉了上来,带头的周春雨明显能够感到藤索末尾有很重的力量在往下坠,还一荡一荡的,这说明,藤索上不但有人,而且还在主动往上爬。周春雨脸上禁不住扬起一丝喜色,能主动攀爬藤索的,肯定是封海齐。书迷群2但立刻又担心起来,封海齐得救了,那王路呢? 难道王路被困在鄞江镇的尸潮中没回来?或者在回程时遇上了洪水? 就在周春雨患得患失时,突然感到手中的藤索一轻,他身后的陈薇和谢玲也察觉到了,陈薇探过身来:“怎么?藤索没问题吧?” 周春雨忙道:“藤索没断,很好。” 话音刚落,就看到悬崖边的山石上冒出一只手来,接着又是另一只,很快,一个脑袋从悬崖下升了起来。 “封所!”“老封!”“封老头!”不一而同的呼声齐齐响起。 封海齐手一撑,翻上了平台,人没站稳就对着陈薇道:“王路很好,他就在下面。” 陈薇眼泪哗一下就流了下来:“谢谢,谢谢你老封。” 封海齐摇摇头:“谢我做什么。小王……嘿嘿,了不起。” 说着走过来看了看三人的脸色:“看样子大家中的毒还好。” 陈薇连忙道:“老封,你快给谢玲看看,她中的毒最深,虽然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却也不知道到底好没好。” 周春雨也道:“封所,我们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是什么让大家中了毒,更不要说用什么解毒了。” 封海齐走到谢玲的身边:“是石龙芮让大家中了毒,就是米饭团里的芹菜,那玩意儿看起来像芹菜,其实不是。”他伸手搭了搭谢玲的脉搏,点点头又摇摇头:“小谢的心跳还是很有力的。我虽然知道石龙苪有毒,怎么治却也一样一窍不通。不过,反正中了毒,把食物都吐出来是没错的了。现在我看看大家还能动还有力气把我拉上来,好歹说明这中毒缓解多了。” 封海齐左右一看:“王比安呢?” 陈薇连忙道:“王比安也吃了那什么石龙芮,我也想办法让他吐出来了,孩子正在卧室里睡觉,老封你要不要去看看?” 封海齐道:回头对一脸焦急的谢玲道:“等我回来再把王路拉上来吧,看你和小周的样子,可没多余力气拉藤索了,万逐个失手,可就害了小王了。” 谢玲点了点头,听了王路平安的消息后,她也放心多了,再急,也不急在这一刻了。 封海齐在陈薇陪同下到卧室细细观察了王比安,看他睡得正香,脸色也较红润,松了口气,扭头对陈薇道:“石龙苪的毒中得深了,会让人连气也喘不过来,更会不断拉稀。王比安却并没有这些症状,看来孩子没危险了。” 陈薇听了封海齐的结论,大大松了口气,虽然她心里也早有预料,但有封海齐这个“专家”确认,才算是完全安心。 两人又慢慢回到平台,封海齐对早已等在一边的谢玲和周春雨道:“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说着,把藤索慢慢放到悬崖下,不一会儿,悬崖下隐隐传来王路的喊声,藤索上也传来拉扯的动静。封海齐运了运气,脚蹬着木桩,稳稳地一把一把拉扯着藤索。 陈薇早就等不急了,跑到悬崖边守候着,等她往下探头隐隐能看到王路的身影时,双手拢着大喊道:“王路!你没事吧?” 下面传来王路的回应:“我很好!我没事!王比安呢?” 虽然已经有封海齐提前确认了王路的安全,但听到王路的声音,陈薇还是禁不住涌出泪来:“王比安很好,没事,正睡着呢。” 旁边的谢玲和周春雨终究没忍住,跑过来七手八脚帮着封海齐一起拉,王路起初还要手脚扒拉着悬崖壁,帮上面的封海齐借力,等谢玲和周春雨帮着一起拉时,上升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身子都刮擦在石壁上,连连嚷着:“慢点慢点。” 王路终究爬上了悬崖,人没站稳,陈薇已经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啜泣着流下来泪。 王路拍着陈薇的背,感慨万千,这次下山,突发事件连连,而且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只需走错一步,一家人就成了阴阳永别。 王路的视线越过陈薇的肩膀,看看谢玲,又看看周春雨,苦笑了笑:“真对不起,没给大家带回吃的来。” 谢玲抢着道:“说这做什么?咱们大家不都还活得好好的嘛。” 陈薇抬起头来:“早知道现在这个结果,你和老封就不用冒险下山了。” 王路叹了口气,还真是这样,折腾了半天,不但两手空空,还让山上众人莫明其妙种了一回毒,如果封海齐当时在山上,哪里会出这样的乌龙。 王路左右看看,见大家虽然个个萎靡不振,却无性命之忧,道:“对了,老封说你们是吃了石龙芮中的毒,怎么样?毒解了没有?是用什么解的毒?” 谢玲、周春雨原本见王路平安归来,满脸喜色,一听这句话,登时人人变了脸,谢玲一想到那满满一碗的粪汁差点又吐出来,连忙捂住嘴。 封海齐也有些好奇,道:“是啊,小陈,你用的什么法子给大家解的毒,说来听听,我也学一招。” 陈薇白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玲尖叫一声:“姐,你、你要是说出来,我、我不活了!” 这话语无仑次,一听就是小女生撒娇之言,但陈薇却听进去了,她看了看周春雨同样一脸古怪的神色,知道实在说不出口大家是用粪汁催吐救命的。 王路和封海齐都觉得有些奇怪――这解毒的法子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可是救人秘方,越多人知道越好啊。 陈薇支唔了半天才道:“也没什么法子,用指头捅捅喉咙吐出有毒的食物,就解毒了。” 王路自然看得出陈薇是在打马虎眼,但一来看谢玲和周春雨的表情,似乎并不想让他和封海齐知道解毒法,二来,这事也不是当务之急。 王路强打起精神道:“总算也有好消息,经过这场洪水,最最少鄞江镇的尸潮是结束了。我们再不用坐困崖山了。” 没错,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也是最大的好消息,尸潮退去后,以崖山上现有的力量,简直能够用鄞江无敌手来描述。 虽然下着雨,台风还在呼啸,王路、陈薇、谢玲、周春雨、封海齐脸上却是一派云开雾霁。 王路挥了挥手:“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儿一定是个大晴天。” 众人正怀着轻松的心情走到龙王庙前,突然王路听到当啷一声,他一愣,猛地一拍腿:“蹩脚!太阳能发电板!快,快去收起来,被砸坏了就惨了。” 众人一窝蜂乱糟糟地向院子里跑去。 果然,乱七八糟才是崖山生活的常态啊。 就在王路一头激毛地平安回到崖山时,他不知道的是,在鄞江,一只智尸正陷入平生第一次迷惘之中。 那只智尸,正是与王路在爱心园食品店与如海超市牵扯不清的女智尸。 它在如海超市与王路“分手”后,一路追随添食着王路左掌心伤口滴落在街头的鲜血,不断追踪到江埠头。 江水带走了王路所有的气味,女智尸站在埠头的石阶上,呆呆地盯着滚滚的江水。 现实上,身为智尸,它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到这里。 它的所有的天性和智慧,就是寻找食物,猎食、捕获、撕咬、吞食。因为它比较“聪明”,总是在猎物日益稀少也日益变得危险的日子里,“弄”到食物,所以,团聚在它身边的丧尸也越来越多。 但正是因而,女智尸对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非常疑惑。 自己站立的埠头,明显没有任何猎物的踪迹,可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站立的石阶上,刚刚被仔仔细细添过一翻,就为了品尝到那令它迷醉的味道。 女智尸无法描述那种味道,那,并不象猎物血食能给它无止境的饥饿感带来的的满足,但那味道却如此奇异,让女智尸欲罢不能。 它,是如此深深渴望再一次品尝到那滋味。 就在女智尸发呆时,一阵轰鸣声伴着波涛滚滚而来――洪水冲进了鄞江镇。 女智尸和团聚在它身边的丧尸们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消失在滔天洪水中。 王路并不知道和他有一òng出这样大的伤口?都看得到骨头了,这伤口周边的皮肤都割烂了,我就是想用针缝都缝不了。以后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个大疤。” 王路咬着牙,强笑道:“这算什么事儿,我又不是小白脸,靠身体吃软饭的,这身上有疤,才尽显男人本色啊。” 陈薇用手背擦了擦泪,吸了吸鼻子道:“我也不想知道你这伤怎么来的,总归是自己的身体,千万要保护好,可别再受伤了。” 王路包好伤后,由陈薇服侍着,擦了身,换了干净衣服,不等谢玲从后山洗了澡回来,就一头倒在书桌上沉沉睡去。这一天,也够他累的了。 次日,王路是被王比安嚷嚷声惊醒的:“妈,我的kù子是谁换的啊。” 陈薇打了个哈欠道:“当然是妈妈给你换的啊,你吃了毒芹菜,又是呕吐又是拉稀,全身的衣服弄得又脏又臭,所以妈妈帮你把所有衣服都换了,还给你擦了擦身子。你谢玲姐和周春雨叔叔又把你抬上高低床,要不,你怎么能舒舒服服睡到现在。” 王比安“啊”地叫了一声:“毒芹菜?米饭团里的芹菜有毒?我知道了,封伯伯曾经说过,有种植物叫石龙芮,它的外表很像芹菜。唉呀,早知道谢玲姐摘来野菜时,就该让我把把关的。好歹不会闹出差点要了大家命的事件来。” 陈薇拍了拍王比安的头:“好好,知道你辨认野菜的本领大,不过,从今天起,咱们再也不用吃野菜了。” 王比安一愣,继而喝彩一声:“老爸从山下弄粮食上来了吗?” 陈薇笑道:“你老爸已经醒了,你自己去问他吧。” 王比安刚要爬下床,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质问妈妈的初意,红着脸道:“妈,我的衣服真的是你换的?” 陈薇诧异道:“是啊。” 王比安涨红着脸道:“老妈,你、你还给我洗了澡?” 陈薇更疑惑:“那还用说,你当时身上臭得薰得死人。” 王比安大叫一声:“老妈!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你怎么能够看我的小**!” 陈薇好笑道:“你也知道自己长的是小**啊,都是老妈造出来的,看一眼又怎么了。去,起床吧,别闹了。” 王比安大叫道:“抗议,抗议,强烈抗议,妈妈好流氓啊。” 谢玲从门外走了进来,道:“谁又流氓了?你爸又做什么了?” 王路翻了个白眼,老子真是躺着也中枪。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躺枪”? 陈薇见王比安精神大好,已经会胡搅蛮缠了,知道他中的毒已经全消了,便撂下手不再睬他,转头对谢玲道:“饭吃过了没?我已经烧好了,就在锅里呢。” 谢玲大大咧咧道:“没呢。”说着,对装睡的王路道:“哥,快起床,给咱们弄饭吃去。” 王路躺不住了,从书桌上坐起来,挠了挠头:“你姐不是已经烧好饭了吗?还叫我做什么?”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挑食的丧尸才是好丧尸 第二百七十四章不挑食的丧尸才是好丧尸 谢玲拉着王路的手道:“姐整的又是白米饭加咸蛋,这几天我已经把这辈子的咸蛋份都吃了,再看见咸蛋就要吐了。哥,快起床,咱们到山下找好吃的去。” 陈薇连忙道:“怎么现在就急着下山?总要吃饱了才好办事啊。” 谢玲早把王路拉了出去:“姐,没事,这洪水一过,山下还能有多少丧尸?再说了,老封和小周也一起去,你放心吧,你就在山上安心等着,我们会从山下带许多好吃的上山。” 陈薇还没回话,王比安追出门嚷嚷道:“姐,我要吃青菜!” “知道了!”谢玲远远回应道。 山道口,封海齐和周春雨正结束整齐等着王路。看到王路连脸都没洗,挂着眼屎就被谢玲拉了过来,不由摇头失笑。 封海齐道:“小王,你肯定没吃饭吧?小谢,你也太心急了点。” 周春雨在旁边抢着道:“王哥,还吃什么饭啊,你肯定也吃腻了咸蛋了吧?” 王路自然要给陈薇撑场子,连声道:“你姐做的咸蛋还是蛮好吃的。” 谢玲早就耐不住,嚷嚷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做什么?杀光山道上的丧尸,去鄞江镇上吃香的喝辣的啊。”好嘛,活脱脱就是山寨女大王。 看着包括封海齐在内都是一脸兴奋,王路笑了笑,接过谢玲手里的斧头,一挥:“众将士,兵发鄞江镇去也。”其实王路很想吆喝声“小的们”,只是有封海齐在,实在没法老着脸皮嚷出来。 自然,所谓发兵只是戏言,在动刀动枪之前,众人还得干翻体力活――把当初封闭断门石旁边缝隙的石块搬开。 大家在搬石块时,断门石下的丧尸们也嗅到了上面生人的气味,立刻也转来了抓挠声,在上下两头众人众尸的一致努力下,断门石旁的缝隙很快打开了。当先扑过来的丧尸被封海齐一斧断头,滚倒在石阶上。 王路本来还想劝大家穿上铝片盔甲,或者把丧尸引到山道上,再逐个干掉,没想到封海齐早就一头冲了下去。真是老当益壮啊。 王路摇了摇头,也跟在封海齐身后冲下了山道。 崖山山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石阶上挤满了丧尸和智尸,尤其是在洪水来袭后,几只脑残度比天涯常见的jy要高一点的智尸挤上了山道高处,自然,跟在它们身后的小弟丧尸也有样学样跟了上来。 这样一来,山道上的尸群密度反而比洪水来袭前还要高,只是,丧尸智尸再多,又怎么抵挡得住如猛虎下山一样的四个人,由封海齐带头,大伙儿一路砍杀,杀得顺手时,间接就把丧尸从山道侧推下了悬崖,硬生生用丧尸和智尸的尸体,在山道上铺出了一条大道。 站在残留的山寨金字塔残骸旁,众人看着洪水过后的鄞江镇,都有些沉默。 洪峰早就过去了,鄞江的水位也落了下去,只是还没有恢复正常水位,水位有些高,水流也较湍急。 江水里还在沉浮着一些飘流物,多是杂草树枝等物,有时还能看到桌子椅子。 放眼望去,两岸的堤坝多有缺口,相较之下,盘山公路一侧的堤坝稍完整些,而对岸农田一带,堤坝破损严峻,大片农田泡在了水里。 王路踮着脚,小心地踩了下去,咕地一声,他的脚陷入了厚厚的淤泥中。 盘山公路上,如今积着被洪水冲来的厚厚的淤泥、垃圾,台风已经过境,今日雨过天晴,在阳光的照射下,淤泥和垃圾分发着浓浓的臭气。e^看 谢玲撅着嘴,她没想到洪水让山下变成了如此容貌――盘山公路已经如此了,鄞江镇上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叽咕叽咕,王路在淤泥里走了几步,回头招招手:“走吧。” 封海齐和周春雨已经跟了上去,谢玲犹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咬咬牙踩进了淤泥里。 众人一路跋涉着来到鄞江镇入口,王路站住了脚,叹了口气。 鄞江镇靠着江边的几幢房屋,因为堤坝的崩溃,而垮塌在江里,镇道上四周是淤泥,有些内凹的地段,还积着深深的积水。 王路弯下腰去,从一滩积水里拎出了一条正在徒劳蹦跳的小鱼,一扬手,扔到了江里。 突然,他看到眼前的淤泥动了动,正以为泥下是一条大鱼或乌龟什么的,却见埋在泥下的东西抬了起来,那是一个圆溜溜的球状物! 是丧尸的头! 一只被洪水冲倒又被淤泥埋住的丧尸! 王路一个箭步冲上去,只一斧就把想从淤泥里爬起来的丧尸劈倒在泥里。 王路一脚踩住丧尸的头,在淤泥里辗着,嘴里骂道:“杀不完的鬼东西,洪水淹不死你们,淤泥闷不死你们,老天爷拿你们没办法,那就让老子替天行道,送你们去地狱。” 拍,拍,拍,掌声在王路身后响起,周春雨大声叫好道:“王哥,以后咱们崖山就竖个旗子,上树‘替天行道’。” 谢玲呸了一声:“不要,学《水浒传》有什么好的,宋江那胖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路摇了摇头,自己也只是随口骂几句出出气,怎么就扯到《水浒传》上去了?还108将呢。谢玲算哪一位?一丈青扈三娘?那陈薇呢?母大虫顾大嫂还是母夜叉孙二娘?不行,这两位都不够漂亮。再说,谢玲要是扈三娘。那自己不就成了矮脚虎王英?虽说大家都姓王,不过王英见色忘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咦,这样说来,自己可也不是武二哥那样坐怀不乱的好汉子。 王路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带头向镇内走去,还不忘了叮嘱身后的众人:“大家小心些,肯定还有类似被淤泥埋住的丧尸,可不要被偷袭了。” 走进鄞江镇,能够看到两边房屋的墙上,留着一抹深色的污渍,那就是洪峰过境时的踪迹,王路比划了一下,好家伙,最高处都超过他的肩膀了。 镇上的路并不好走,除了淤泥积水,还有树枝木条,乱石碎玻璃啥的,大家的速度慢了下来,怕一不小心划拉出一个伤口,再被这污水脏泥一污染,丢条小命都可能。 王路走在最前面探路,突然听到后面谢玲尖叫了一声,扭头一看,只见谢玲因为街中央淤泥太厚,走到了两边稍高一点的人行道上。在经过一家小店时,店里突然冲出一只丧尸来,幸亏因为淤泥太厚,扑出来的丧尸脚一滑一个后仰摔倒在地,谢玲在猝不及防地吓得尖叫了一声后,立刻反应过来,挺着朴刀向丧尸砍去,周春雨也及时跟上,两人很快把滚了一身厚厚淤泥的丧尸收拾了。 封海齐提示道:“小心,这街上的丧尸虽然被洪水卷走了,可屋子里不定还藏着些,大家还是尽量靠街中间走吧。” 谢玲皱着眉,看着街上的一片狼籍,道:“我倒是不怕丧尸,只是这镇上的淤泥和垃圾,光我们几个人,可没办法清理。” 王路也叹了口气:“就凭我们几个人,没有专业的铲车什么的,根本清理不掉这些淤泥,唉,现在也就指望太阳把水晒干了,淤泥干了,好歹也方便行走些。” 谢玲本来是兴致勃勃下山找吃的,如今看到镇子里这番情景,再闻着冲天的臭气,早就没了心情,对王路道:“哥,你找个有吃的地方吧,我可饿坏了。” 王路想了想,自己熟悉的能找到大量吃的地方,也就一个如海超市了,他挥了挥手:“跟我来,还得走一段路。” 四人一路前行,又杀了七八只埋在淤泥里或躲在街边店里准备偷袭的丧尸,王路很满意,和上次自己前来相比,丧尸可少太多了,勉强能够说是因祸得福吧。 来到如海超市的门面,王路反而谨慎起来,担心超市里躲着大量丧尸,这样封闭的环境里遇上丧尸,还是有不少风险的。 王路冲封海齐使了个眼色,封海齐点了点头,对周春雨和谢玲道:“小周、小谢,你们两人在外面警戒,帮我们管住后路。” 周春雨和谢玲应了,王路和封海齐这才闪身进了超市。 超市里也进了洪水,只是因为这儿地势较高,受灾情况又好点,洪水退去后,除了留下一地泥水和垃圾外,地上还散落着从货架上冲下来的货物。 王路捡起一包真空包装的酱牛肉,擦了擦上面的泥水,很高兴地看到外包装并没有破损,他冲着封海齐晃了晃手里的真空袋:“老封,这玩意儿还能吃,我们好好清理一下,肯定能收集到不少吃的。唉,可惜了,我那几车东西也是从这个超市找来的,全被洪水冲走了。” 说着,又蹲**从泥水里捡出了几包食品来,刚想找辆手推车来,封海齐突然大吼一声:“小心!”随着吼声,他的手一扬,斧头直飞而出,冲着王路身后而去。 咔一声,斧头应声劈入一只从一排卧式冷柜后冲出来的丧尸头上。 王路也惊醒过来,握着斧头迎上了另一只从冷柜后跑出来丧尸,如今对付落单的丧尸王路已经很有经验了,稍费了些手脚,就把丧尸干掉了。 封海齐从丧尸头上取回了斧头,一眼看到丧尸嘴里似乎挂着什么东西,他用斧头扒拉着看了看,似乎是块肉。 封海齐对王路道:“小王,你来看这。” 王路刚搜索了一下冷柜后,确认了再没有别的丧尸了,这才回到封海齐身边。 封海齐指了指那块肉:“小王,这两只丧尸好像在这里吃肉。” 王路蹲**看了看,那块东西变色得厉害,又被丧尸品尝过,只能勉强看到些肉质的纤维。 王路想了想,回到冷柜边细看了看,冷柜里臭气冲天,苍蝇蛆虫成堆,王路用手斧扒拉了几下,又看了看标签,这儿放的是切片后小包装的猪肉牛肉。 王路想了想,这超市的门是昨天自己才打开的,可能是丧尸闻到味儿后跑了进来,虽然这些肉腐烂严峻,但终究也是肉,丧尸会吃也并不奇怪。 王路扭头对走到冷柜边查看的封海齐道:“没事儿,只是两只跑进来吃冷藏肉的丧尸。” 封海齐听了,却丝毫没有一点“没事儿”的心情,他皱着眉道:“这丧尸都学会吃冷鲜肉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路想了想,他还真没见过丧尸吃腐烂的肉,但是,话说回来,丧尸还真难吃到腐烂的人,因为被它们杀死的活人连腐烂的机会都没有,间接就变成同类了。 但这并不能证明丧尸是不吃腐肉的,从生理上说,肉就是肉,鲜肉和烂肉是没区别的。 王路看了看超市,里面再没有别的丧尸了,他不以为然地道:“管他的呢,我看这两只丧尸也是误打误撞乱吃的,要不然,现在超市里也就不止这两只丧尸了。” 王路这次倒还真猜对了,这两只丧尸正是跟着女智尸的一群丧尸中的两只,女智尸为了寻找王路的鲜血,砸开了几只罐头后,这两只丧尸尝到了罐头的美味,接着又无师直通学会了吃冷柜里已经腐烂的肉,就没再跟着女智尸走,而是专心呆在超市里过起了丰衣足食的日子,不断到王路、封海齐打搅了它们的小日子。 封海齐心里不太认同王路的见解,丧尸如果学会了吃人类制造的可贮藏的食品,那就意味着它们又多了一条存活的途径。 丧尸是以吃人,以及一切活物为生的,但生化危机初期过后,幸存的人已经不是丧尸容易猎食的了,反过头来,幸存者还在猎杀丧尸。丧尸没有充足的食物,虽然不知道它们那**的生理系统能支撑它们“活”多久,但越来越虚弱是肯定的。此消彼长之下,人类不免没有战胜丧尸活下去并重振人类文明的希望。 但现在丧尸却会吃人造食品了,这意味着它们不但会活下去,而且还与幸存的人类产生更激烈的冲突,因为在相当一段长时间内,幸存的活人就是依靠这些保质期内的食品活下来的。 这可是个大大的坏消息。 王路并不是不明白封海齐的想法,但他也很无奈,都已经出现智尸了,丧尸再发生什么进化他都不会奇怪了,不就是丧尸不再挑嘴有啥吃啥嘛,这总比出现什么g病毒要好啊。 王路轻松地道:“老封,放轻松点,再想想也是好事嘛,你想想,这个世界上不知有多少角落里,有大量食物在腐烂,这丧尸学会了吃腐烂的食品,就象清道夫一样,帮我们清理垃圾呢,多好。再说了,你刚才也看见了,就算丧尸学会了吃腐烂的食品,可它们还是一样笨拙,我俩杀起来不是很轻松嘛。” 封海齐心中叹了口气:“超市里已经安全了,我去把小谢和小周叫进来,多运些食品走吧。” 王路应了,自去拉了辆手推车来,把没有遭到水淹的货架高处的大米面粉往车上搬。 不一会儿,谢玲等人也推着一长串手推车进来了,大有不把超市搬空不罢休的架势――看样子,连谢玲在内,大家都被尸潮时的食品危机吓怕了。 超市里还是有不少不怕腐烂依然在保质期内的食品的,大米、面粉、罐头、真空包装食品、方便面、饼干,尤其是大量的奶粉、米糊等婴幼儿食品,让周春雨乐得连番怪叫,大喊“发了发了”。谢玲更是过份,边话梅等零嘴也用胳膊扫到推车里。 封海齐看到地上的泥水里还泡着一些食品,看外包装都没损坏,便蹲**,拿块布细细擦干净外包装,再放到手推车里。 封海齐突然咦了一声:“小王,这儿有个罐头是空的。这丧尸都学会开罐头了?” 听到封海齐的惊呼,谢玲和周春雨都围了过来,谢玲接过罐头一看:“见鬼,还真是的。吃得还挺干净的。” 周春雨并不知道王路和封海齐刚才已经发觉了丧尸在吃冷藏肉,这时大呼小叫道:“有没有搞错,丧尸会吃罐头?那以后我们不是要和丧尸抢东西吃了吗?有别的幸存者和我们抢粮食已经够蹩脚的了,现在又添了无穷无尽的丧尸,这还给人活路吗?” 王路走过来探头一看:“啊,这个,这个罐头是我吃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昨儿来找食品时,我饿得受不了,就在超市里吃了几个午餐肉罐头,你看,这罐头上的切割口还是我用小刀割的呢。这丧尸可不会用小刀。” 大家一看,还真是这样,谢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王路:“哥――有你的啊我们在山上饿着肚子为你提心吊胆,你却一个人在这里大吃大喝。没良心。” 王路缩了缩脖子:“这不是实在饿得很了嘛。吃饱肚子才能干活啊,皇帝也不差饿兵咧。” 大家刚松了口气,谢玲脚下突然当啷一声踢到一个罐头,谢玲捡起一看,眉头一皱:“哥,你也太浪费了,要吃也好好吃嘛,你看看这个罐头,都被你弄破了外壳,又不好好吃,现在好吧,泡了泥水,根本不能吃了。”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七十五章 靠,居然学会了吃罐头 第二百七十五章靠,竟然学会了吃罐头 听了谢玲的指责,王路连声叫屈:“哪有,我怎么可能这样浪费?” 谢玲把罐头往他手里一塞:“还赖皮?自己看。「域名” 王路接过一看,这一次,他的脸色也变了。 那罐头外壳,果然破了,是被牙给硬生生咬破的,还有砸摔的踪迹,只是马口铁终究硬,罐头没有被完全打开,只是裂开了几条缝,里面的小半午餐肉被像牙膏一样硬挤了出来。 这是丧尸干的。 王路觉得手上的罐头变得异常沉重,如果说腐烂的冷鲜肉还能凭气味引来丧尸的话,那么被完全密封的罐头,被丧尸啃咬,只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内幕――那就是,丧尸会识字! 丧尸如果不识字,它怎么知道这一块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气味的金属块儿,里面会有能够果腹的食物? 这太他妹的可怕了! 王路拼命摇了摇头,冷静!冷静!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王路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那只和自己肌肤相亲的女智尸。 如海超市在王路打开门之前,并没有丧尸进来,女智尸是第一个。 当时,王路刚吃过几个午餐肉罐头,然后,因为异能丧失被迫和女智尸激情了一把,然后,王路就离开了。 也许,女智尸就是尝了王路打开的罐头里的残渣,才学会吃罐头的。 王路心虚,心惊,心慌,他可不敢说出来,自己教会了一只女智尸吃罐头,他以至都不敢往深处想,这只会吃罐头的女智尸会在丧尸族群里形成怎样可怕的变化――老天爷,但愿这场洪水把这只女智尸弄死了,就算淹不死,就把它一家伙冲到太平洋去吧。 谢玲、周春雨和封海齐都看到了王路乌青的脸色,谢玲关怀地问:“哥,你怎么了?我刚才只是给你开个玩笑的,这超市里罐头多得是,你爱吃多少虽然吃就是了。” 王路慢慢摇了摇头,从牙缝一字一顿挤出一句话:“该死的!这罐头,不是我吃的!” 大家都呆愣当场,就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王路话中之意了。 封海齐沉声道:“小王,你确认这个罐头不是你吃剩下的?如果丧尸闻到打开的罐头盒里的残渣的味儿,过来啃咬几口也是正常的。” 王路沮丧地摇摇头:“我记得很清楚,就挑了五罐午餐肉吃,而且是用小刀开的罐头。可你看,这上面哪有小刀捅割的踪迹。” 封海齐冷静地道:“我们先找找,把所有啃咬过的罐头都收集起来,好好分析分析。” 大家在泥水里忙乎了一阵,前前后后找到了10来个被吃过的罐头。 王路拔拉着罐头:“瞧,这是我吃过的午餐肉。” 谢玲举起来看了看:“嗯,这马口铁是用刀子划割开的,丧尸可做不到这点。只是――哥,这上面啃咬的踪迹可不是你留下的吧?” 罐头外壳上留着好几处明显的牙印。 王路摇了摇头:“我哪会蠢到这样,不用说了,这肯定是丧尸啃的。” 封海齐道:“这倒算不了什么,小王打开罐头后,里面肉的气味会吸引来丧尸并不奇怪,这跟冷柜里的肉差不多一个道理。只是,这些罐头就很奇怪了。”说着,他捅了捅没有刀割的踪迹,却在外表面有累累牙印的罐头。 周春雨锁着眉头:“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牙印,肯定全是丧尸咬的。我就弄不明白了,它们怎么知道里面的东西能吃?隔着铁皮它们也能闻到味儿吗?还是说,它们已经懂得,这样的玩意儿里面有好吃的。它们,已经聪明到这个程度了?” 封海齐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如果丧尸已经懂得罐头能吃,那这个超市里根本剩不下多少罐头了,那群吃货还不把所有的罐头啃光了。小王,你昨天在这里拿粮食时,有看到丧尸主动取罐头吃吗?” 王路心情一宽,马上摇了摇头:“我走的时候,这个超市里少说也有30多只丧尸,可我没有见到它们主动吃罐头的,我保证,一只都没看到。”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连忙道:“当时我已经吃了五个罐头,空罐头就扔在地上,那些丧尸来来往往还有踢到罐头盒的,可没有丧尸捡起来吃的。” 谢玲轻咬着唇:“这就说明,丧尸会吃罐头,是在哥你离开之后的事,而且,也并不是所有的丧尸都学会了吃罐头,要不然,30多只丧尸能把这个超市都吃空了。” 周春雨挠了挠头:“王哥离开以后,这家超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个别丧尸学会了吃罐头?” 封海齐点了点王路割开的空罐头:“不管怎么说,小王吃剩下的罐头肯定是其中一个诱因。” 王路苦起脸,果然,垃圾不能乱扔啊,谁知道自己随手扔的几只罐头盒,竟然让丧尸学会了吃罐头生存下去。 他心里越来越明确,这一切肯定和那只女智尸有着密切的关系,他妹的,真可惜当时自己急着赶在感觉丧失异能失效前带着粮食离开,要不然,在超市里找把菜刀,都得把那只女智尸给剁下头来。 谢玲重重叹了口气:“算了,我们站这儿瞎猜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总不可能找到这批会吃罐头的丧尸把它们逐个灭口。再说了,天下丧尸智尸这样多,它们没在王哥身上学会吃罐头,也早晚在其他地方学会的。真是白心,反正我们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就是了。” 说白了,就是得过且过。 也只能如此。老话说得好,不痴不呆,不过日子,不聋不哑,当不得亲家。啥事情都要追究到底,把任何隐患扼杀于萌芽之中,那是斯密达超级塞亚星人才做得到的。 谢玲一锤定音,大家抛开烦恼,全力搬运超市物资,以至连卫生巾也搬了一大箱,差不多装了20多辆车,浩浩荡荡推向镇外。 王路最后一个走出超市,把卷帘门拉上,用自己从超市寻到的一把自行车环形锁给锁上了。 虽然可能就是女智尸和跟随着它的有数的几只丧尸学会了吃罐头,但也大意不得,超市不上锁再进来几只丧尸也麻烦。 王路把钥匙收到口袋里――丧尸智尸再怎么着,也打不开这把环形锁吧。 四人押着一长串满载物资的手推车穿过鄞江镇的四明西路和四明东路时,又惊动了几只丧尸从旁边的楼房里扑出来,自然成了扑火的飞蛾,都不用封海齐和王路动手,谢玲和周春雨就收拾了。谢玲唯一不满意的是,丧尸趟着泥水扑击时,将自己的衣服都弄脏了。 谢玲嘟囔道:“哥,有没有办法把这些泥水清一清啊。” 王路为难得道:“这泥水最好是用高压水枪,一冲就冲到排水沟里去了,省力又省时,只是现在我们手头可没高压水枪。忍着一点吧。晒几天太阳,泥干了就没问题了。” 周春雨在旁边chā嘴道:“这点泥水算得了什么?有这泥水在,丧尸行动还不方便呢。对我们来说,只不过脏一点。” 谢玲瞪了周春雨一眼:“你没听说过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句话吗?这些脏泥水不清理干净,光是滋生的蚊子就会传染大量的疾病。” 封海齐在旁边笑道:“小谢多虑了,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话没错,可主要是人们没有清洁的饮水以及个人卫生条件不好,大小便乱拉,才会出现大规模传染疾病的现象。现在这偌大一个镇子和崖山,也就我们7个活人,我们的饮水和厕所都还算得上清洁,所以不太需要担心什么大疫。” 谢玲不服气地哼哼了两声:“那大家就任着脏东西堆得满镇子都是?” 封海齐道:“现在的鄞江镇对我们来说,主要是提供各类生活物资,崖山才是我们的根据地,在没有充足的人手前,我们倒不用急着做扫大街这种事。这活儿,啥时候都能干。我看啊,倒有件很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 谢玲倒是第一次听封海齐正经八巴涉足崖山未来发展的道路,一般这种事都是王路指手划脚的。她瞟了眼王路,担心王路会因为封海齐手脚伸得太长而不悦。 王路却不动声色,还颇有兴致地问:“老封说说看,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我还以为这几天就是吃饭睡大觉好好休息休息呢。” 封海齐呵呵一笑:“吃饭睡觉当然是应该的,只不过吃了饭睡了觉就该为我们今后的生存多打算打算。这次崖山众人食物中毒的事,让我意识到医疗救治一直是崖山的一块致命的短板。光凭小陈那些云南白药和丝线缝扎,可包治不了百病。我想着,这崖山上老的老小的小,以后脱不了生个病发个烧什么的,所以医疗是我们在处理了粮食问题后,最急需的资源。” 王路心中一动:“老封你是说鄞江卫生所?” 封海齐重重点头:“没错。鄞江卫生所是这一带最先进的医疗机构,不好好利用起里面的设备,简直是我们最大的浪费,以至能够说是犯罪。” 谢玲不愿意了:“老封,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痛。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试着清理过卫生院?上次哥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时,我和陈姐就闯过卫生院,那里面丧尸满坑满谷的,我和陈姐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王路连忙当和事佬:“老封说得在理,不过,这事儿太大,等我们吃饱喝足了再说。” 众人推着手推车并没有经山道回崖山――这样多的物资要是逐个背上山,还不把大家累死。 大伙儿把手推车都推到了悬崖下,然后谢玲、封海齐和周春雨从山道上山,用藤索间接把手推车拉了上去,虽然其间免不了手推车和悬崖磕磕碰碰,不时有东西从半空掉落下来,但好歹还是将20多辆手推车吊上了山。 王路在悬崖下仰头看着最后一辆手推车慢慢上升,更是坚定了今后一定要在山上弄个人力电力魂合动力吊索的事儿。 王路从山道回到龙王庙时,家里已经热闹成了一片,陈薇带着谢玲正在烧饭,除了米饭和各式菜肴外,竟然还在做包子――菜包子!王路大奇:“这哪儿来的菜?我们可没到对岸农田里摘菜啊。”其实是想过江也过不了,木船、竹筏,早就不知被洪水冲到哪儿去了。 谢玲笑道:“你忘了?那超市里有好多袋装的菜干啊,有梅干菜,还有万年青,姐拿来用水泡发了,准备做菜包子呢。说起来,我们还找到一些袋装泡菜呢,哥你要不要先来几口。” 王路一口拒绝:“哥我又不是bāng子,才不吃泡菜呢。” 回到卧室,只见周春雨正在忧愁,为给梨头喝哪种奶粉忧愁――可怜梨头,此前是周春雨能淘到什么奶粉就喝什么,连中老年高钙奶粉也照喝不误。说周春雨不愁是假的,小毛头是要补钙,可也不能补得太过了啊,补过了量,对骨龄有影响啊。好不容易今儿从山下淘来了形形色色的婴幼儿专用奶粉,有袋装也有罐装,有号称进口的也有国产的,一时挑花了眼,不知该给梨头喝哪一种。 梨头却很高兴,把奶粉罐头当玩具,在床上推来推去,王路见了心酸,这娃娃,连个拨浪鼓这样简单的玩具都没有。 周春雨见到王路进来,连忙道:“王哥,你以前照顾过王比安,有经验,你说说,梨头现阶段吃哪种奶粉好?” 王路坐到床上,抱起梨头道:“哪有那样挑剔,找几个知名品牌的,按梨头的月份给她喝就是了。倒是现在梨头已经开了口了,该给她吃米粉了。光吃牛奶不长个儿啊,吃米才长力啊。” 梨头吐着口水泡泡,乐呵呵拍着王路的脸。 周春雨刚要挑袋米粉去泡,又纠结起来:“王哥,这是蔬菜味好还是胡萝卜味好?” 王路叹了口气,捡了一包胡萝卜营养米粉扔给周春雨:“快去泡吧,放多少水自己看配方表,实在没把握问你陈姐,你要是再拖拖拉拉的,梨头又要饿哭了。” 看着周春雨乐呵呵去了,王路抱着梨头摇了摇:“梨头啊梨头从今儿起你可再也不会饿肚子喽。可怜的小家伙,你王比安哥哥像你这样大时,都在吃妈妈嚼烂的肉了,你却连牙还没长呢。” 泡个米粉也就分分钟的事儿,等周春雨端着碗回来,王路把梨头还给他,问道:“老封和王比安呢?” 周春雨道:“王比安陪着封所去看石窟了,想挑一个干净整洁的石窟当仓库用来存放物资。” 王路经过这次尸潮危机后,可饿怕了,恨不能把如海超市所有的物资都搬上山,连片尿布也不给它留下,正琢磨着贮藏物资的地方呢,石窟倒是个好地方,有几个地势较高的石窟,通风阴凉干燥,正是最好不过的仓库,就是米面放在里面,也不愁发霉。 说曹曹就到,室外传来封海齐和王比安的声音,王路连忙赶过去,王比安见了小跑过来道:“老爸,封伯伯和我来拿钉耙和锄头,要去把一个石窟的地面平整一下,用石块砌个*平台,说要用来当仓库。” 王路忙道:“好,老爸和你一起去。” 王比安迟疑了一下:“老爸,封伯伯说这活儿他就在旁边指导一下,让我一个人干咧。” 王路一愣,看了封海齐一眼,见他在旁边笑而不语,忙道:“行,好,就这样,你能干就一个人干吧,老爸不chā手。” 看着王比安扛着锄头灰溜溜和封海齐离去,王路突然发觉,自己成了龙王庙里唯一的闲人。他转了几圈,实在无所事事,低头看了看去鄞江镇上时溅得一身泥水,干脆带了套干净衣服,去后山泉水处洗澡了。 厨房里,谢玲给灶眼里添了把柴,探出头来问陈薇:“姐,火够大了没?” 陈薇把最后一只菜包子放在大锅的蒸锅上――这还是刚从如海超市里拿来的――边道:“够了,早够了。真是的,我早说了,这烧饭的事儿我一个人来干就是了,你看看你,刚从山下回来,一身是汗,快去洗澡去吧。” 谢玲吐了吐**,她说帮陈薇烧饭,其实也帮不上忙,这一身臭汗泥浆的,陈薇根本不敢让她碰哪道菜,做包子更是chā不上手,只能当个烧火丫头,这时在灶后坐了一会儿,被灶火烤得满脸通红,更觉得满是泥点的衣服裹身上难受。这时听了陈薇的话,笑嘻嘻出了门,带了干净衣服,自去后山。 王路到了后山泉水边,扒了衣服,就跳进了泉水边的一个“浴池”。 这个“浴池”可是土得掉渣,一开始,只是陈薇和王比安为了有个踏脚安坐的地方,取了几块平整的石块垫在泉水边,后来,王路和谢玲又不断扩大,找了些圆润的鹅卵石来,铺在底部,折腾到现在,也就勉强能容一个成年人半坐着。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七十六章 女智尸妖梦入怀 第二百七十六章女智尸妖梦入怀 王路取出了还没开封的沐浴液和洗发水,打开,闻了一下化学品的香味,啊,果然,虽然人人高唱环保口号,可日常生活中还是离不开这些化学品啊。《友手打 王路用防水创口贴贴了左掌心的伤口,这才去洗越来越长的头发,接着又用沐浴液洗身子,丝般柔滑的化学品抹在身上,再用清凉的泉水泼上去,舒服得王路像头猪一样哼哼。 洗着洗着,王路正在洗**的手突然一僵。 不知何时,他竟然硬了。 ,前段时间忙于收割,等封海齐一行人上山后,又遇上尸潮,王路可是当了好长时间和尚了。 虽然说近段时间忙得要四脚朝天,可这稍一安顿下来,立刻色心又起。 果然,古人说的饱暖思**欲深入人心啊,这还没饱没暖呢,也就稍微太平了一点,小王路就急吼吼的了。 王路哭笑不得,低头骂了一句昂首挺立的小兄弟:“你急个屁啊,你看看,现在龙王庙上哪有你冒头的机会啊,卧室里人挤人,陈薇旁边还睡着个梨头,对面厨房都有两个大老爷们,我倒是到哪儿带着你**做的事儿啊。” 骂归骂,王路也很无奈,现在是难兄难弟,阿大不要说阿二。 王路偷偷张望了一阵四周,悄无人声,龙王庙里大家都在忙乎,根本不会有人过来。 王路眼一闭,手往身下一探――所有热衷于自学岛国小电影的男**们都知道,有时候,五姑娘也是蛮管用的。所谓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飞灰烟灭。撸一撸,你好我好大家好。 王路这个**闭着眼,脑海里自动放着小电影,女主角一会儿是陈薇一会儿是谢玲,正在渐入佳境时,突然小电影里的女主角变了。 变成了女智尸。 那一霎时,王路似乎又回到了如海超市的货架里,女智尸坐在自己胯间,**紧贴着自己怒涨的小兄弟,牛仔服的钮扣挣开了,显露了黑色蕾丝的**,半边**和腰肢,她的唇贴着自己的唇,细细喘息着。 王路的身体一阵轻微的**,他喷发了。 激情过后,总是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疲惫。 而王路在疲惫之中,却是一阵恶寒。 比浸着他的身体的泉水还冷的恶寒。 见鬼!见鬼!!见鬼!!! 为什么自己在那种时候竟然会想到女智尸啊啊啊啊! 哥我虽然有点色,可一向取向正常啊,为什么在这种紧要关头,会想到智尸呢?虽然它是女的,可智尸终究是丧尸的一种啊。 王路猛地又想到,在刚才喷发的那一刻,自己想像中的女智尸,竟然不是“它”,而是“她”! 疯了疯了疯了! 老子真他妹的要发疯了! 一定是长期压抑,没有**做的事太长时间了。所以脑子秀逗了。 没错,老子,疯了! 精神分裂,妄想,幻觉,歇斯底里。 太好了,老子只是疯了,老子对一具尸体一点点兴趣都没有!!! “哥,你在做什么?!”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打破了王路在癫狂中的自言自语。 王路一扭头,只见谢玲半趟着怀,拎着几件衣服正站在泉水边。而她的目光诧异地盯着王路的**。 王路下意识地一低头,就看到五姑娘还牢牢抓着小兄弟呢。 王路在心中哀嚎一声――但愿谢玲还很纯洁,不知道自己在干绝大多数男人都干过的事。 可惜,王路注定失望了,身为90后女大学生,谢玲从岛国片里学到了足够的学问,王路的动作更是再典范不过了。txt电子书下载** 谢玲眉毛都竖了起来,呸了一声:“臭流氓!”转身就走。 她刚才一路向后山泉水走来,自认为后山再无旁人,快到泉水时,已经把上衣半松宽了,没想到,王路竟然就在泉水里洗澡,更在做那不堪入目的事情。 谢玲虽然对王路怀着非同一般的感情,但终究还没跨过那最后的一步,如果是陈薇看见王路那丑样,会骂一声“要死了,恶心”,而谢玲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她心里知道,男生都会做并且做过这种事,但亲眼目睹却是第一回,惊慌羞涩之下,骂了王路一句臭流氓,转身就想走。 王路原本就因为“女智尸妖梦入怀”而惊惧之中,又被谢玲无意中撞破自己的丑事,惊慌之下,又见谢玲要走,登时晕了头脑,赤条条从泉水里站了起来,急赶几步,一把抓住谢玲的胳膊,猛地一拉。 其实王路也不知道自己拉住谢玲后该干什么、 向她道歉? 可自己对谢玲什么也没有做啊。明明是她来偷窃自己的好吧,明明我才是受害人啊,被看光光的是我啊。 求她不要对别人说自己的丑样? 嗯貌似谢玲一大姑娘也不可能对第三者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幕来,自己不要脸,人家谢玲脸还薄着呢。 这个,好像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不应该把谢玲拉住的。 但是已经晚了,谢玲本就惊慌失措,被王路一拉,脚一滑,登时跌倒在王路怀里。 王路本就做贼心虚,急跑过来时,脚又不慎踩在一块青苔上,谢玲一倒在他怀里,收脚不住,双双摔倒在地上。 王路赤条条抱着谢玲倒在地上,谢玲摔倒时,手里的衣服也飞了出去,正想急着撑起来,右手向后一撑,却撑在王路的身上,摸着了一样**的体外器官,那东东还沾着滑腻腻的液体。 王路的脑袋轰一下炸了开来。 他红着眼睛一下扯开了谢玲半趟开的上衣,粗暴地探手入怀里,紧紧握住了那片丰满。 谢玲惊叫一声,拼命挣扎着想起来,却不想她的扭动让王路又想起了那女智尸在自己怀里的动作,眼睛更红了,手里的动作更疯狂,把谢玲压在身下,又亲又摸,一双贼手更是向谢玲的kù子伸去。 谢玲惊慌得眼泪都涌了出来,只知道拼命抵抗,但不知为何,王路今天的力气特别大,只几下就被他**了衣服,显露了曲线惊人的**。 王路压在谢玲身上,双手在她身乱抓,气喘如牛。 谢玲能感遭到自己的裸背被地上的石子和树枝扎得生痛,王路的手就象丧尸的爪子一样,要把自己的**扯开,吞下去,当王路的手粗暴地塞进她的**时,谢玲一下子瘫倒在地,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具尸体。 在那一刻,当王路的手指感遭到那美好的触觉时,他的脑海中突然一花,再次冒出女智尸的形象来,他正在抚摸的并不是谢玲,而是女智尸的**。 王路一下子呆住了。 如中雷击。 谢玲正在心哀若死时,突然发觉王路停住了动作,傻了一样僵在自己身上。 她猛地蜷起细长的腿,一脚,重重蹬在王路的**,王路惨叫一声,一骨碌从谢玲身上栽了下去。 王路仰面躺在地上痛得只会倒吸气,谢玲满身是泥和树叶草棍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到王路身边,对着他的脸狠狠就是一个巴掌。 啪。一声脆响在后山泉水边响起。 泉水边一时间一片寂静。 只有泉水潺潺流过,间或有几声鸟鸣声传来。 半晌,王路低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不堪地卷了自己的衣服,一拐一拐就要走。 谢玲打了王路一耳光后,坐在泉水边直直地发呆,她虽然没有抬头,却听到了王路行动的细碎声。 谢玲红着眼咬着牙:“站住!” 王路光着屁股站在林间,一动也不敢动。 谢玲迟疑了顷刻,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毛巾,在泉水里搓了搓,走到王路面前,拨过他的脸,在他脸上隆起的红掌印上,用冷水毛巾擦了擦,却发觉并不能完全消去。 谢玲抿了抿嘴,咬着牙,低声道:“等会儿见到姐了,怎么说?” 王路喔喔了几声:“我、我没碰到过你。” “你猪啊,后山到泉水就一条路,你怎么可能没遇见过我?就说在路上碰了个面。”谢玲狠声道:“这脸上的印子,就说是自己打蚊子打的。” “唉路连连点头。 玲怒斥道。 王路连忙抱着衣服慢慢离去,只到走出老远,才敢站住脚穿上衣服。他摸了摸至今还激辣辣痛的脸,蚊子吗?那得多大的蚊子啊。 要死了,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女智尸妖梦入怀,接着又对谢玲胡作非为,这可是谢玲,自己要和她做些爱做的事,用得着来硬的吗?现在这样一来,还不知在谢玲心里扎下怎样的一根刺呢。 不说王路悻悻离去,谢玲在泉水里用毛巾浸着水细细察着自己的身体,她看到腿上因为被王路压在地上挣扎时,石子划出了几道划痕,忍不住眼眶又红了。 王路这头猪!猪!死猪!烂猪!不要脸的色猪! 他、他至于这样吗? 如果他想与自己那个――就不能好好和自己说嘛。 人家又不会不愿意――当然啦,可不能让陈薇和王比安知道。 这头猪,真是疯了! 他以前从来不是样子的啊。 谢玲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到泉水边时,看到王路的丑样子,脸上红得发烫,一把用毛巾捂住了脸。 男人,都是这样下流的吗? 他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全都是黄**片和岛国电影吗? 谢玲突然想到,王路刚才在做那个事情时,在脑袋里假想的,不会是自己吧?以前听同寝室有男朋友的室友说,男生在做那个的时候,都有个性幻想对象的。当时室友还不无骄傲地宣布,自己的男友就是对着自己的照片“那个”的。当时寝室里别的女生还齐齐呸了她一声,大叫好下流。 如果王路想的是自己,自己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生气呢。 谢玲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想起陈薇曾经说起过,不知为什么王路这段时间“兴趣”异常旺盛,能力更是持久。 谢玲愣怔住了,听陈薇的话,王路的异常,是从死而复生开始的,难道,这是王路被二度生化病毒感染的后遗症? 谢玲半坐在泉水中,一时惊恐得双眼都直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绝不什么好事! 也许99%的男人都会梦寐以求这种金枪不倒的能力。 但是,这所谓的能力只说明,二度生化病毒在王路的体能并没有完全清除! 它还在影响、改变着王路。 今天它能让王路金枪不倒,明天它也能让王路在半夜里扑到陈薇、王比安身上,以他们的血肉为食!就像今天在失控的**的刺激下,他竟然想弓虽女干自己! 谢玲猛地出了身冷汗。 王路慢慢往龙王庙走去,半路上,遇上了正一蹦一跳过来的王比安,王路叫住王比安道:“这是去哪儿?都快吃饭了。” 王比安甩了甩手里的毛巾:“我刚刚弄完石窟里的防潮石平台,妈妈叫我洗个澡再来吃饭。” 王路一把拉住王比安:“你谢玲姐正在后山洗澡呢,你回厨房,舀些水缸里水随便擦擦吧。” 王路和王比安一起回到龙王庙,正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的陈薇一眼看到脏兮兮的王比安,立刻瞪起了眼:“不是叫你去洗澡吗?” 王比安连忙道:“谢玲姐正在洗呢。” 陈薇连忙对王路道:“你带王比安去水缸边擦擦吧,别让这小子太浪费水。” 王路连忙应了声,带着王比安就去厨房外的大水缸边,他悄然摸了摸脸,庆幸自己脸上的掌印没被陈薇发觉。 却不知陈薇一转身回到灶台边,就轻声嘀咕道:“这两人,也不知道又在闹什么,这还有外人在家里呢,打得脸上都带印子了,可怎么见人啊。” 中午大聚餐,梅干菜包和万年青菜包大受欢迎,真空包装的烤鸭、红烧肉、腣膀经过陈薇妙手烹饪,也没了防腐剂的味道,不比星级酒店差多少。更妙的是,带上山的还有不少饮料和酒水,王比安开了瓶可乐,这孩子好久没喝这种化学品了,虽然可乐没有冰过有点温温的,却依然喝得开心,封海齐和周春雨也各开了瓶大梁山啤酒,大呼过瘾。 王路啃光了一整个腣膀,照例连骨头也嚼碎了吞下,吃得嘴油油的红光满面,倒也好歹掩饰了脸上的掌印。只不过一餐饭吃下来,愣是没有看谢玲一眼。 吃过饭,王路边洗脸边道:“我想去后隆村把陈崔两位老人家接来。” 陈薇连忙道:“就是这事儿,以前我们自顾不暇,只能干着急,现在尸潮也退得七七八八了,是该赶紧找到两位老人家,唉,也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有没有受洪水的影响。” 谢玲站出来道:“我去。” 周春雨也站了出来:“后隆村是龙观乡管辖范畴的,那一带我熟,我带大家去找吧。 封海齐笑笑道:“那我就不凑热闹了,下午我依然带着王比安去如海超市搬东西吧,不把那儿搬空了,心里总不踏实。” 王路想着,有封海齐带着,鄞江镇又刚被洪水清理了一遍,只需不进民居,街上个把丧尸对王比安并没有危害,就应了,还把超市门钥匙给了王比安。 封海齐自去带王比安张罗站着把空的手推车重新用藤索吊下山去,如海超市是个小超市,这20多辆手辆车,几乎已经是全部了,不带回推车,可没法再次搬东西。 王路、谢玲、周春雨收拾了武器,也下了山。 到了盘山公路,王路挠了挠头,对周春雨道:“原本沿江去后隆村是最方便的,只不过现在家里的木船和竹筏都被洪水冲走了,我们只能沿着盘山公路走了。” 周春雨点点头:“盘山公路也能到后隆村,只是绕点路。” 王路刚要踩着公路上齐脚脖子深的淤泥前行,谢玲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道:“我要过江。” 王路一愣,赔着小心道:“过江从农田那儿走倒也能到后隆村,可那儿刚被洪水淹过,水还没退,不如走盘山公路方便,这公路上虽然还残留着淤泥,却比一脚烂泥的农田好走些。” 谢玲看也不看王路一眼:“过江,我要去看看我的鸣凤山庄。” 说着,当先向江边走去。 王路无奈地对周春雨笑笑道:“鸣凤山庄是我们的一个分基地,里面养着些鸭子,是该去看看,也不知洪水有没有殃及那儿。” 周春雨忍着笑:“那就去看看吧。” 到了江边,王路还在琢磨着怎么过江呢,谢玲已经走进江水,向对岸游了过去。 王路刚想提示谢玲江里可能还有水丧尸,转而一想,这样湍急的江水,只能在江底爬或行走的水丧尸哪里站得住脚,早被冲走了,只好慢慢跟上。 三人游过江,穿着一身湿衣服,踩着田埂向鸣凤山庄走去。 沿江两岸的农田果然被洪水冲毁了,但因为多处堤坝被冲开,所以洪水退得也很快,也就是农田里还积着一点水,挑田埂或机耕路还能走走路。 谢玲走在最前头,不时会遇到一两只在洪水中幸存下来的丧尸,陷在农田或池塘里,她也不等王路和周春雨上来,挺着朴刀上前就将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丧尸给碎尸了。 *j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277章 鸣凤山庄的意外失陷 第二百七十七章鸣凤山庄的意外失陷 王路只好紧跟在谢玲身后,时不时帮她补上一斧头,谢玲有时会用肩膀撞开他,冷冷地扔过来一句:“多事!走开!” 这还是为上午泉水边的事生气呢。王路悻悻地,却也不真的走开,只是落后两步,等到下次再发现丧尸时,立刻很狗腿地跑上去帮谢玲打下手,然后再一次被谢玲骂开。 周春雨干脆和前面两人拉开了几步,在后面不为人察觉地摇着头,这唱的是那出戏啊。不过,他倒对王路和谢玲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没什么异样的看法――陈薇姐都没意见,自己这门远门亲戚算哪根葱啊,再说了,这年头,原有的法律关系早就不存在了,王路算好的了,就现在看来,他和谢玲还没发展到那一步,这要是换了别人甚至是自己,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在身边,早就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三人一路前行,很快看到了鸣凤山庄的屋顶,周春雨倒是对这个小农家乐有些印象,笑道:“这地方我来过,住宿条件可比崖山龙王庙高出几颗星去。” 王路笑道:“是不错,就是地势不够险要。像这次尸潮的话,一旦被丧尸堵住大门,里面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周春雨道:“那倒也未必,主要是我们人手不够,如果有10来个人,再装备上车辆,守住这个据点是不成问题的。而且这处据点能和崖山互相呼应,互相支援,不至于像这次那样,我们困在崖山上,空有这大片农田,却连菜都吃不上一口。” 王路笑而不语,开分基地,开矿,出人口,暴兵的乌龟流打法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空谈这些只是浪费口水。 鸣凤基地一带地势较高,洪水早已经退去,只留下一层淤泥。 谢玲走在最前面,突然咦了一声:“这儿有人来过!” 虽然一路行来一直和王路闹着小脾气,耍着小性子,但大事临头,谢玲还是分得清缓急,当下站住了脚,等王路和周春雨上来。 王路早跑到了谢玲身边,只一眼就看到,通往鸣凤山庄的机耕路上,原本一片平坦的淤泥表面上,踩着乱七八糟的脚印。 谢玲蹲下身,仔细察看着脚印,脚印踩在淤泥上的痕迹还很新鲜,台风过后一直是艳阳天,淤泥的表面已经有些发干了,但底层还是湿的,脚印踩下去后翻起了底层的湿泥,抛撒在四周,依然是湿漉漉的。 周春雨沿着脚印来回走着察看了一会儿,还趟到了积着泥水的农田里,他跑回来道:“好像是从江边过来的。” 谢玲道:“来的不止一个人。” 王路点点头,这乱七八糟的脚印,显然不是一个人能踩得出来的。 谢玲急道:“快,去鸣凤山庄,这些家伙是往山庄去的。” 王路一把拉住了谢玲的手:“我们先去江边,看看这些不速之客是坐什么来的,尽量查清他们的底细再动手。”他看到谢玲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又道:“反正鸣凤山庄除了一群鸭子也没什么别的贵重物品,我们也不用着急。” 谢玲想了想,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有了外人,三人就提起了精神,紧握武器,并肩前行。不过大家也并没有太担心,三个人手持武器,就算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一路走到江边,也就是当初王比安走失时上岸吃西瓜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条船,一条内河常见的运沙泥的机动船。 船上空无一人。 但有不少物资,堆在船中央,上面还盖着防雨的油毡布。 王路走上前,掀开油毡布一看,是成袋的米面油,其中有一个黑塑料袋,打开一看,居然是肉,肉有点不新鲜了,隐隐有点发臭。 不用说了,这肯定是一群幸存者,开着船一路寻找安全的容身处,找到了这里。这也是因为洪水的原因,鄞江水位大涨,它山堰处可以行船,要不然,这艘机动船还真到不了这里。 周春雨在船尾发动机处搜索了一阵,捡了几样东西,走到王路身边给他看:“最起码有两个人。” 王路一看,是几个烟头和一个阿拉老酒五年陈酿的空瓶。 从烟头上的商标看,有本地产的大红鹰,也有中华。 周春雨指着烟头道:“很少有人同时抽两种烟,这两种香烟说明在船上抽烟的人最少也有两个,这阿拉老酒虽然是黄酒,但五年陈酿劲儿还是很大的,他们刚刚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可能喝得醉醺醺的,这酒一定是分着喝的。” 谢玲焦急地走过来:“哥,我们怎么办?”现在大事临头,谢玲早就把早先的小意气丢到了九霄云外。 王路不假思索地道:“我们就在旁边埋伏起来,这船上有物资,甚至还有鲜肉,这船的主人肯定不舍得放弃,他们一定会回船上取东西。我们埋伏起来,如果对方来的人少,就找机会干掉他们,如果他们人比我们多,一时不好下手……我们就等晚上,等他们睡着了,再偷偷摸进鸣凤山庄下手。现在正好是敌明我暗,我们根本不需要和他们正面对战,暗地里下黑手就是。” 陈薇和周春雨点点头,他们两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陌生人来临时,第一反应就是先下手为强,就算是要大家好好谈谈,那也得让我握着刀架在对方脖子上谈来得好。 谢玲有些担心:“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派人手到镇上去,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撞上老封和王比安了,还有,崖山如今只有姐一个人,防守也太薄弱了。要不要我回崖山通知大家?” 王路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想掏对讲机,这才想起来,对讲机还在充电呢,他犹疑了一下,道:“我们不能再分开人手了,对方人数在两人以上,我们只有三人,这是保证全身而退的最必要武力。对方是活人,是在众多丧尸包围中存活至今并且搜集了充足的物资的活人,我们可不能把他们当丧尸智尸那样的对手,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击则以,一击必中,如果我们不能在这次埋伏战中获得全面的胜利,那这群外来者就会和我们崖山不死不休,那可是比尸潮还糟糕。” 谢玲咬了咬唇:“我知道了。” 王路见谢玲心事重重,道:“你放心,我看这群人坐着机动船是直达这儿的,连鄞江镇上都没去,你看看这米袋子上的标签,是欧尚的。欧尚超市只有宁波市区才有,从这堆物资就能看出,外来者是直接从宁波跑到这儿来的。他们在鸣凤山庄安顿下来之前,是没必要跑鄞江镇上找物资的。所以你看,他们并不会遇上老封和王比安他们,更不可能跑到崖山上了。现在这种性命交关的逃亡日子,谁还有心情去爬一座荒山头的。” 王路说得有点道理,谢玲的心稍安了点。 三人商量了一下,就地埋伏了起来,谢玲和王路就埋伏在江旁边的芦苇丛里,而周春雨就躲在机动船外侧的江水里,拿了根中空的芦苇秆当通气管,藏在水底下。虽然江水湍急,不可能长时间躲在水面下,但王路推测对方肯定很快会来搬运物资,别的不说,这肉在大太阳下可放不长啊。 王路的猜测很准确,三人埋伏后也就大半个小时,远远的田埂上走来一个人。 王路和谢玲躲在芦苇丛里看得分明,这是个30岁左右的成年男人,长得并不壮实,戴着幅眼镜,皮肤白白的,典型的都市写字楼一族。 除了这眼镜男,居然并没有别人。 王路松了口气,太好了,对方居然没有集体行动,三对一,那是稳赢了。 王路凑着谢玲耳边道:“尽量抓活的,问清其他外来者的情况。” 谢玲点了点头。 眼镜男已经走到江岸边,边走嘴里还边嘀咕着:“让我一个人来搬这样多的东西,防身的武器也不给一把,那好歹也把那辆手拉车给我啊,要不然,这样多的东西,我来来回回要搬几趟啊。就知道杀牛杀鸭子吃个痛快,唉,真是没有长远打算,这鸭子倒也算了,这牛可是农家宝啊,以后想在这里生活下去,牛可顶得上好几个劳力呢。现在好吧,就为了图个嘴馋,硬生生要把那样一头壮牛给杀了。哼,没有牛种田,看你们以后吃什么,再吃那个……哼,真是没文化真可怕。” 谢玲听着眼镜男唠叨,心中诧异,他嘴里说的鸭子,肯定是鸣凤山庄里的鸭群了,可牛是怎么回事?山庄里并没有养牛啊。 这时,眼镜男已经上了船,颤巍巍地走到堆在船中央的物资旁,扛了一袋子米,又拎了几桶油,虽然他嘴里一直在埋怨另几个指派他干活的同伴,但却并不敢违抗他们,努力想多拿些东西回去,居然又用塑料袋装了一包小包装的面粉,用牙齿叨了塑料拎把,转身准备上岸。 突然,眼镜男站住了脚,他瞪着船板,船板上有几个泥脚印,那脚印,正是王路等人上船时留下的。 就在这时,机动船旁的江面里突然伸出两只手来,攀住船梆子就是一阵摇晃,那眼镜男又扛又拎一堆东西,在船中本就站不稳,这一晃,顿时仰天摔倒下来,手里拎着的几桶油也飞了出去,嘴里的塑料袋也掉落了,从江面里伸出来的手并不罢休,顺势拉住他的脚只是一扯,扑通一声,眼镜男摔到了江里。 出手的,正是周春雨。 周春雨出手很利落,或者说,眼镜男实在是太碴,等王路和谢玲从芦苇丛里扑腾着水花跑到船边时,周春雨已经把眼镜男按着头在江水里着实呛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半死不活的眼镜男拖到岸上。 王路、谢玲、周春雨分站在眼镜男左右,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谢玲警惕地张望着鸣凤山庄方向,以防再有别的外来者前来――虽然听眼镜男的嘀咕,只有他一人来搬运物资,但该有的警戒照样该有。 王路看着脚下的眼镜男,只见他趴在地上,又是咳嗽又是呕吐,折腾了好半天,甚至没有抬起头看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人,就嚷嚷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王路忍俊不禁,伸出斧头,用斧面拍了拍眼镜男的脸:“你是不是好人,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再说了,如今这世道,好人很希罕吗?能顶几个包子吃啊?” 眼镜男头也不敢抬:“老师傅说得对,老师傅说得对,好人不值钱,好人不值钱。你就饶了我吧,我真没干过什么坏事。我也不知道这里是老师傅的家,你要是不高兴看到我,我这就走,这就走。” 听眼镜男说的话,王路更确认了他和他的同伴是从市区跑出来的。 周春雨踢了眼镜男一脚:“哪那么多废话,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说,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三个,三个,连我在内就三人。”眼镜男忙道。 王路和周春雨、谢玲交换了一个眼色,三个?现在已经有一个在手了,二对三,自己一方大有胜算。 周春雨又重重踢了眼镜男一脚,这一脚踢在他肚子上,痛得眼镜男干呕起来,周春雨故意穷凶极恶地吼道:“三个?你骗鬼啊!这船上这样多东西,是三个人能弄到的?他妹的,就你这种货色,别说三个,就是十个,也搞不到这样多的物资。” 眼镜男哽咽着道:“老师傅,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就三人,林早挺,林世挺他两人是双胞胎兄弟,以前都坐过牢,下手可狠了,这些物资,都是他们抢来的。” 周春雨和王路交流了一眼,两人都脸显忧色――两个有前课的劳改犯!这无论是王路还是周春雨,都是自生化危机降临后,遇上的最危险的活人。 王路走上一步,一脚踩在眼镜男的右手手指上,重重地碾压下去,还特意用后跟转了转:“坐过牢?坐过牢很了不起吗?老子杀过的人多了去了,杀两个啃过窝窝头的,比杀丧尸还容易。你知道我们原来是干什么的?我们是警察!专门收拾你们这些劳改犯!” 眼镜男手指被王路的鞋后跟碾压得血肉模糊,尖声惨叫,周春雨又是一脚踢过去:“让你叫唤,号丧啊,是不是想叫你同伙来?”这一脚正中眼镜男的嘴巴,猝不及防之下,眼镜男的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血都流了出来。 眼镜男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然而出乎王路和周春雨意料的是,眼镜男居然收住了哭叫声,他抬起腰叫道:“警察?你们是警察?警察同志,快救救我,救命啊,我真是好人,我从没做过坏事,人全都是林早挺林世挺他们两兄弟杀的。你们快去抓他们,他们这一路上光为了抢粮食,就杀了好多人。” 王路和周春雨齐齐大吃一惊,不是吃惊于眼镜男口中林家双胞胎的杀人,而是他向一个冒牌警察一个真警察求救之举。 林家兄弟杀人,很正常,忠厚如王路,都杀过人呢,这末世,估计没杀过自己同类的人,屈指可数,可眼镜男向“警察叔叔”求救之举,却绝对令人惊讶――他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打个110警察就会帮你满城市找丢了的自行车,或者在垃圾堆里帮你找护照? 现在可是生化末世! 早就没有警察,也没有劳改犯了,有的,只是苦苦求生的人。 警察抓坏人这种事,只有故事里才存在。 眼镜男要脑残到什么地步,居然会天真地向两个自称是警察的陌生人求助? 谢玲在旁边也听得直摇头,这个眼镜男真是极品,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不耐烦地道:“哥,和这种白痴啰嗦什么。赶紧的,我们问清那两个姓林的家伙是不是在鸣凤山庄,在里面做什么,好早点干掉他们,一想到那两个混蛋居然在吃我的鸭子,我就不爽。” 眼镜男突然听到一个清脆动听的女声,不禁吃惊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修长高挑的谢玲手持朴刀,英姿飒爽地站在那儿。那一刻,眼镜男有些呆滞了,谢玲脸上的自信和开朗,他不知已经有多久没见到了,自从这个世道变了后,眼镜男遇到的所有女性,都没有谢玲的一分神采,她们,永远是被污辱、被伤害,乃至被……的对象。 眼镜男的心突然一抽,他想到了那些落到林家兄弟手里的女人――他猛地大叫一声,跪在泥水里,扑到谢玲脚前,死死抓住她的裤腿:“快跑!快跑!你打不过那两个畜生的,他们是魔鬼,他们是魔鬼。你不要去,不要去,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王路和周春雨根本没想到这个眼镜白痴男居然会扑到谢玲前,就在两个手持武器的壮汉前,这个眼镜男完全不顾自己生死,扑向了谢玲,幸亏他手里没有武器,要不然,他只要伤到了谢玲一丁点,王路和周春雨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别客气,请你吃肉 应]第二百七十八章别客气,请你吃ròu 第二百七十八章别客气,请你吃ròu 王路和周chūn雨猛冲到谢玲身边,围着眼镜男就是一通痛扁,甚至把他的头踩到了泥水里,才让眼镜男松开了抓着谢玲kùtuǐ的手。15但眼镜男就是被王路用斧柄劈头盖脸砸着,依然嘶叫着:“快逃,快逃,你不能死,不能死。” 谢玲起初被眼镜男吓了一跳,但镇静下来正想用手中的朴刀给他来上一家伙时,却发现眼镜男并没有伤害自己,反而似乎是在担心自己受到伤害,心中一动,伸手拦住了王路和周chūn雨对眼镜男的痛打,弯下腰去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眼镜男擦了擦嘴角的血:“沈慕古,沈阳的沈,羡慕的慕,古代的古。” 谢玲哑然失笑:“羡慕古代吗?你家老头子倒有趣,这都21世纪了,他还念念不忘古代好。” 眼镜男沈慕古扯了扯嘴角:“这人吃人的时代,比古代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玲一时语塞,是啊,在这个死人会吃活人的时代,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chōu水马桶的古代看起来更像是天堂。 谢玲见沈慕古冷静下来后,说话倒是蛮有条理,悄悄向王路和周chūn雨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两人让自己来询问沈慕古。 谢玲把朴刀放在身边,轻声问道:“刚才我要去找那个什么林早tǐng林世tǐng兄弟,你为什么拦着我?你也看见了,我们有三个人,他们只不过是两个人。” 沈慕古摇摇头:“你们人多也没用,林家兄弟真的很强。”他顿了顿:“非常强。他们两个以前就因为结伙抢劫和强jiān坐过6年牢,我跟着他们一路求生到现在,亲眼见他们联手杀了20多个人,有的人比他们强壮,也有三四人结伙的,可都打不过林家兄弟。有次他们喝醉了,我听他们说自己学的是四明内家拳。” 王路在旁边冷笑一声:“内家拳?还内功呢!你怎么不说他们会降龙十八拳。” 周chūn雨却一皱眉:“你没听错?真是四明内家拳?” 沈慕古点点头:“我没听错,他们还说过自己的师傅姓夏。” 周chūn雨勃然变s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四明内家拳在宁bō是有夏明土之孙夏宝峰师傅为传人,但他主要传授乡邻,而且不可能教授林家兄弟这样的凶徒,也许是别的姓夏的传授给林家兄弟。不过,他们学过四明内家拳倒可能是真的,四明内家拳其中有部分拳技叫四明长剑技,原本就是从剑招里演变出来的,他们两个手里要是有武器,一般人真对付不了他们。” 王路有些头晕――喂,喂,这是生化末世好不好,怎么突然冒出武侠流来了。 四明内家拳?有没有葵huā宝典啊? 周chūn雨见王路一脸不以为然之sè,正sè对他道:“不要小看武术,在现在这个依靠个人勇武才能生存下去的世界里,我们差不多是又回到了冷兵器时代,这个时候,会武术的人才是最牛bī的。” 王路嘿了一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这什么四明内家拳也和央视里的武林大赛一样,尽是些huā拳绣tuǐ,表演一些套路呢。没想到还有些真本事啊。” 周chūn雨点点头:“多数学四明内家拳的,的确也就是学个表演套路,可这林家兄弟看来是学到真功夫了。对上他们,咱们要小心。” 谢玲听了,也有些紧张起来,问沈慕古道:“这林早tǐng林世tǐng两兄弟在鸣凤山庄哪个位置,在干什么?” 沈慕古道:“那个农家乐叫鸣凤山庄吗?这山庄以前林家兄弟来玩过,前不久我们在市区呆不下去了,丧尸大批涌入城市里,只好带了物资逃出来。林家兄弟说这个农家乐位置不错,旁边就是一个小镇,还有农田,想来农村丧尸不比城市里多,所以就跑到这儿来了。” 王路苦笑,这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吗?这林家兄弟两个凶神恶煞也和自己一样看中了农村广阔天地,幸好他们开窍得迟,被自己先行了一步,如果自己一家刚到崖山时,就碰上了林家兄弟,现在早就化为白骨了吧。 也就是现在,左有谢玲,右有周chūn雨,还有封海齐镇山,自己才有和林家兄弟一搏之力。 谢玲见沈慕古说得啰嗦,急道:“说这些做什么,快说,那两人有什么武器?在山庄哪个位置?” 沈慕古听着谢玲娇脆的斥责声,不禁一呆,连忙道:“他们每人都带着一把手斧,不过那是对付丧尸用的,还带着一把藏刀,那可是真家伙,专mén用来砍活人。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山庄的院子里准备杀牛,这杀牛也tǐng费事儿的,一时半会儿估计完不了活。” 王路看这沈慕古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了,转身对周chūn雨道:“看样子得把老封叫来,就我们三个人,想毫发不伤干掉林家兄弟,有些悬。” 谢玲听沈慕古又说起杀牛的事,禁不住好奇地道:“这牛是怎么回事?我那鸣凤山庄里只养了群鸭子,并没有养牛啊。” 沈慕古瞪大眼睛道:“啊,那山庄里的两个老家伙不是你们的人吗?我们找到山庄时他们和牛就在了啊。其中那个老头子还很凶的,林家兄弟断了他一只胳膊才收拾了他。” 王路、谢玲、周chūn雨齐齐大惊:“两个老人?!鸣凤山庄里怎么会有两个老人?” 沈慕古也傻眼了:“啊,你们袭击我,不就是为了替两个老人报仇的吗?我还以为你们和两个老人家是一家人呢。” 王路对沈慕古彻底无语,白痴,老子袭击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周chūn雨一抬手,给了沈慕古一个重重的耳光:“他妹的,让你讲清楚山庄里有几个人,你丫的刚才怎么只说两个,现在又冒出两个老人来?” 沈慕古捂着脸结巴道:“这、这不是我以为那两个老人,是你们自己人嘛。我、我真没骗你。山庄里除了林家兄弟和两个老人,真没别人了。” 周chūn雨举起砍柴刀拍了拍沈慕古的头:“你小子要敢骗我们,我们杀了林家兄弟后,就回头杀了你。” 周chūn雨看到沈慕古脸上一幅“你怎么可能杀得了林家兄弟”的模样,气得踢了他一脚:“告诉你,我们崖山有的是人,你以为就我们这三个啊,我随便叫叫,就能叫十几个人手来,林家兄弟再厉害,也是人生ròu长的,我就不信了他们能抗得住十多个人围殴。” 王路听着周chūn雨luàn吹,摇摇头,这也就是吓唬一下沈慕古这样的白痴,他心中突然一动,对谢玲道:“你说,那两个老人家会不会是……” 谢玲脱口而出道:“你是说陈老头和崔老太?对了,这周边幸存者本就不多,两个老人家,还带着牛,这还真像是陈老头崔老太一家。” 谢玲忙问沈慕古:“那两个老人家长什么样?姓什么叫什么?” 沈慕古一愣,支支吾吾道:“反正就和一般老头老太长得差不多,那个老婆婆长得有些富态,姓名叫什么?这可真不知道。我跟着林家兄弟找到山庄破mén而入后,那老头子就举着锄头冲了过来,林家兄弟收拾了老头子后,又从厨房里找到了躲着的老太婆。从头到尾,根本没问过什么姓名啊。” 王路和谢玲失望地对视了一眼,这时,沈慕古又道:“不过那个老太婆无意中嚷过一句,说什么小王会为他们报仇的。只是这话才出口,就被那老头子打断了,为了打听出这个什么小王是什么人物,林世tǐng还打了两个老人一顿,没想到两个老家伙还硬气,打得头都破了,还是不肯说。” 王路和谢玲惊得差点跳起来,这还用问吗,果然是陈老头和崔老太! 周chūn雨也听明白了,急着问王路:“那两个老人家是不是就是我们今天要去接的那两个?” 谢玲哭丧着脸道:“不是他们还能是谁?没想到他们躲在鸣凤山庄里,居然还被人抓住了。” 王路一把拉住沈慕古的衣领:“快说,两个老人家是不是还活着?” 沈慕古连连道:“活着活着,就是受了点伤。” 周chūn雨冷哼一声:“这小子不说实话,就林家兄弟的凶残,他们怎么会不杀两个老人?留着养老吗?” 王路一听,还真是这样,不禁为陈老头和崔老太伤起心来,也许现在两个老人家已经和大家yīn阳两隔了。 就连谢玲也提起脚踢了沈慕古两脚:“还不老实,居然现在还在骗人。” 沈慕古杀猪一样叫:“别打别打,我说的是真的,我离开时,两个老人还活着呢。你们要是不信,查证后再杀了我也来得及。” 王路不再理睬沈慕古,转头对周chūn雨道:“看来来不及去叫老封了,一来一回太费时间,那林家兄弟看沈慕古长时间不回,也会起疑心。如果真象这个家伙说的,两个老人家还没死,我们得赶紧把他们救出来。” 谢玲也急道:“哥说得没错,我们得赶紧去救人,听这小子(她踢了踢沈慕古)说的,两个老人家断了胳膊,头上也受了伤,年纪大的人,可耽误不得,得立刻救出他们来治疗。” 王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心里还有一份sī心――陈老头崔老太可是今后崖山农业产业的核心人物,他可不能救两个只会吃白饭的残废回来。虽然这想法很龌龊,很鄙薄,但实情如此,王路到生化末世可不是来学活雷锋的。所以,必须赶紧救出两个老人家,拖一步晚一步,两老人的战略价值就大打折扣。 王路下定了决心,对谢玲和周chūn雨道:“走,这就去鸣凤山庄。” 周chūn雨又踢了一脚沈慕古:“这家伙怎么办?” 谢玲皱了皱眉,不确定地道:“把这家伙绑起来扔船上?” 周chūn雨道:“这样麻烦做什么,万一要跑了,总是个祸害,杀了算了。”说着,举起了砍柴刀。 沈慕古杀猪一样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坏人,我没害过人,我不会害你们,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王路冷哼了一声:“你和林家兄弟hún在一块儿,又看见他们杀了那么多人,你的手上会没沾过血?” 沈慕古扑到谢玲脚前,苦苦哀求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真没害过人,你看我这样子,根本杀不动人啊,林家兄弟只是看我可怜,才带着我的。” 谢玲见他求得可怜,有点不忍心,嘟囔着:“看他这怂样,倒是真不敢动手杀人。” 周chūn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林家兄弟这样的劳改胚子,会可怜别人,让你吃白饭!去你妹的。”说着举起砍柴刀就要劈下去。 沈慕古尖声大叫:“我是ròu!我是ròu!林家兄弟养着我,只是为了吃我的ròu!” 周chūn雨的砍柴刀僵在了空中。 王路一脚把沈慕古踢翻在泥水是,重重踩住他的xiōng口,喝道:“你刚才说什么?给老子说清楚!再他妹的吞吞吐吐的,老子一块块剁了你。” 沈慕古颤抖着,说出自己和林家兄弟相遇的往事来。 沈慕古家住甬港市体育场路,隔着一条马路,就是体育馆和欧尚超市,生化危机爆发时,他正因为发烧而请假在家。沈慕古供职的是一家广告公司,干些策划和文本工作,有时候不上班在家工作也行,所以连着休息了近一个星期。 这家伙也是个正宗宅男,在家养病时居然也没上网看电视,只是看岛国电影和玩单机版的《巫师》,吃饭――宅男需要吃饭吗?只要泡个方便面就行了。 这日子一直过到电断了,沈慕古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打物业电话让他们来修电路,电话不通。 打公司老板电话,想为光顾着玩游戏和打手枪,只玩成了一半的一个广告方案找点理由,结果电话也不通。 再接着,就看到小区里人吃人的情景。 身为宅男,沈慕古自然对生化危机再清楚不过,在再三确认小区里吃人的家伙真是丧尸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与王路一样――来个了乌龟流,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沈慕古身为打工仔,自然是没有自己的屋子的,他住的是一处合租房,150多的一套顶层楼房,大大小小5个房间,里面住了8个人,另外7个人也许在生化危机爆发就出了事或者见早机逃离了城市,居然一个人也没回来。但他们的东西都还留在房间里,沈慕古就是靠着那些物资活了下来。 等屋里的东西吃光后,沈慕古从屋顶上爬到附近几幢联体的楼道人家里,翻找东西吃。 就是在联体第三栋顶层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里,沈慕古遇上了林家兄弟。 沈慕古刚从阳台砸破玻璃窗爬进顶层阁楼,就被林家兄弟抓住了。 但奇怪的是,就连沈慕古自己也以为没命了时,林家兄弟却并没有杀他,只是把他带到了楼下,和另外两个人关在了一起――一对母nv,nv孩子才10来岁,母亲是个颇有姿sè的fù人。 其实,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死人。就是母nv两人的老公老爸。 沈慕古询问母nv两人才知道,林家兄弟是假装检查煤气闯入他们家里的,一进mén,就杀了男主人,然后bī着母nv两人问出了银行卡密码。 原本林家兄弟想用银行卡从银行直接提取大笔现金――沈慕古估计他们取发钱后就会杀了母nv俩――但因为银行规定,取五万元以上现金要提前预约,而林家兄弟提的钱有200多万之巨,所以银行要求次日再来取钱。 没想到,母nv两人为了保命留了条心眼,告诉林家兄弟的密码是错误的,所以第一次取钱没成功,林家兄弟回来后残忍地折磨了母nv两人,甚至当着母亲的面弓虽nv干小nv孩子,虽然得到了正确的密码,但也因此耽误了取钱的时间。因为担心引起第一家银行的怀疑,林家兄弟只得另换一所银行,这就又要重新预约,一拖二拖,当他们打算在银行约定时间再去取钱时,生化危机爆发了。 残暴如林家兄弟,在面对匪夷所思的丧尸时,一时也不知所措,两人就在母nv俩家里住了下来。 沈慕古看着瘦得脸都凹陷下去的母nv两个,喃喃地道:“那两个家伙没给你们吃东西吗?” 母亲喃喃地道:“家里吃的本就不多,他们给我们吃的就更少了,好歹没饿死。” 正说着,mén开了,沈慕古看到抓自己进来的其中一个大汉――林家兄弟是双胞胎,虽然母nv两人知道一个叫林早tǐng一个叫林世tǐng,却分辨不出谁是谁,更不用说沈慕古了――推mén而入,往地上扔了一样东西,又转身出去。 沈慕古还没认出地上的是什么,母nv两个已扑了上去,抢起地上的东西就啃――是吃的。 沈慕古刚从自己家出来,倒还没饿,也就没上前争抢,他在旁边冷眼看着,母nv俩吃的居然是ròu。 这可太奇怪了,明明她们刚才说家里没什么吃的,又瘦成这样,可林家兄弟又怎么会大方到给她们吃ròu的地步。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七十九章 这只丧尸会眨眼 应]第二百七十九章这只丧尸会眨眼 第二百七十九章这只丧尸会眨眼 沈慕古试着问了问母nv俩,但母nv俩支吾着不肯说。15 这样的ròu也不是天天都有,沈慕古被抓后的第三天,林家兄弟又扔了块ròu进来,早就饿急了眼的沈慕古把母nv俩痛打了一顿,抢到了这块ròu――沈慕古虽然是写字楼白痴,但欺负挨饿已久的母nv两人却不成问题――虽然ròu已经发臭了,但那果然是ròu。沈慕古jī动得差点流下泪来,他前段时间虽然没饿着,但也已经很久没吃到ròu了,特别是断电后,他找到冰箱里的ròu都发臭腐烂了。 这让沈慕古更是不解,林家兄弟的ròu,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答案在第五天揭晓了。 这天,林家兄弟进了房间,当着沈慕古的面,弓虽了母nv俩人,母nv似乎已经麻木了,躺在地上任两个畜生胡作非为,连挣扎都没有尝试一下。 林家兄弟起身后,却并没有走,而是争论起来。 争论是该先吃nv儿呢还是先吃母亲。其中一个认为,nv儿还小,没多少ròu,再养着也是làng费,不如先吃了,另一个则认为,正是因为nv儿没ròu,应该先吃ròu多的母亲,而且nv儿还小玩起来爽,留着还能多玩两天。 最后,林家兄弟当着10多岁的nv儿和沈慕古的面,把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只会不断悲声哀求的母亲拖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客厅里就传来那母亲的半声惨叫,接着,是林家兄弟冷静的声音,互相提醒着把血用盆接着,不要làng费了。 似乎,两人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猪。 沈慕古吓得牙齿咯咯打战。 这天晚上,一块新鲜的滴着血的ròu扔进了房间。 沈慕古知道了ròu的来历,哪里还敢吃,只会缩在墙角发抖,却是那个暂时逃脱xìng命之忧的小nv生,却捡起来吃了。 沈慕古发着抖问小nv生,怎么可以吃自己妈妈的ròu时,小nv生面无表情地告诉他,她吃过自己爸爸的ròu,也吃过林家兄弟杀了别的人割下的ròu,吃妈妈的ròu算不得什么――她用过人ròu人的才有的发绿的眼睛带着诡异的笑容盯着沈慕古道:“过几天我还会吃叔叔你的ròu,他们还舍不得杀我,肯定先杀你。” 沈慕古崩溃了,他没想到自己没死在丧尸手里,却落入了食人恶魔的手中,被丧尸杀了自己还可能变成丧尸,可被林家两兄弟吃了,只会剩下一幅刮得干干净净的白骨。 就在沈慕古被无尽地恐惧以及饥饿折磨得想要自杀时,林家兄弟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两人在客厅里争吵的声音之大,连沈慕古都能听得到。 林家兄弟认为市区里不能永远呆下去,还是农村更安全,两人以前也是农家的孩子,做过农活,只要有田,就饿不死他们,再说,他们自己也过够了吃人ròu的日子。两兄弟就出海还是进山争论了很久,最后决定到他们曾经到过的鄞江旁的这所农家乐。 林家兄弟打定主意儿,就开始收集物资,和杀人,欧尚超市就在街对面,只要避开丧尸,还是能从超市里nòng到食物的,但问题是,这个城市里可不仅仅只有林家兄弟、沈慕古和小nv孩子幸存了下来,周边的幸存者都盯上了欧尚超市。 于是,林家兄弟在前往超市搜索食物时,还多了项工作――偷袭那些幸存者。 原本,欧尚超市足够大,单个的幸存者徒手搬不走多少东西,沈慕古听林家兄弟sī下里议论,幸存者们多数是个顾个,就是见面了也只是互相避开,并不争斗。但对林家兄弟来说,杀人,杀幸存者,并不仅仅是为了争夺物资,也是为了能吃到新鲜ròu。TXT电子书下载** 就算是欧尚超市,断了电,也一样保存不了新鲜ròu,林家兄弟偷袭幸存者,就是为了吃新鲜ròu。 他们像烹饪猪ròu一样,对人ròu煎炒烹炸,放入各种调料,吃得满嘴流油。他们甚至不舍得让沈慕古和小nv孩吃ròu,当家里搜集了足够多的物资时,他们宁肯让沈慕古和小nv孩吃饭,也要把ròu留下来自己吃。 原本,林家兄弟一度放弃了前往农村的计划,因为他们发现,城市里的幸存者对别的活人并没有多少警惕心,他们很容易就被伏击,而欧尚就像一个巨大的老鼠夹,引yòu着幸存者不断前来。只要守着欧尚,两兄弟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只是,尸cháo的出现,打破了林家兄弟的美梦,突然涌入城市的大量丧尸不仅让幸存者逃的逃躲的躲,让林家兄弟没有了偷袭目标,就是想进超市也越来越困难。 林家兄弟决定逃出城,两人早就在小区旁边的后塘河准备了一条内河机动船,从后塘河可以直达甬江。 在出发前,林家兄弟在最后一次凌辱了小nv孩后,杀了她。 小nv孩猜错了,林家兄弟没有杀沈慕古,而是杀了她。 原因很简单,在逃亡的路上,带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能供他们发泄兽yù的小nv孩没有一点用处,而沈慕古身为成年人,好歹能当当苦力,以后到了农村,种个田也是个劳力。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沈慕古比长期挨饿的小nv孩ròu多,在逃亡的路上,万一断了粮,沈慕古还能让林家兄弟多吃上几口ròu呢。 沈慕古瘫坐在泥水里,两眼失去焦点地直视前方,缓缓却清晰地道:“林家兄弟把那个我一直问不出姓名的小nv孩带走了,那小孩子被他们拉着瘦得芦柴bāng一样的胳膊,走出房间时,还向我笑了笑,也许,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已经活够了吧。 “林家兄弟是在卫生间的浴缸里杀小nv孩的,这样,血都会流在浴缸里,不会làng费了。我没听到nv孩子的惨叫,她只是闷哼了一声,就被杀死了。” “林家兄弟很节俭,nv孩子的内脏被清洗干净后,立刻放在锅里煮了,身体和四肢的ròu被剁成小块后,用盐腌了起来,那nv孩子的头他们也没舍得扔掉,用小刀细细片下了ròu,当天中午就炒着吃了。林家兄弟还说,nv人和孩子的ròu最嫩,不像男人的ròu,要放八角桂皮香叶料酒,才能去酸味。小nv孩子的ròu又嫩又香,以后还得想法子多nòng些来吃。” “闭嘴!不要说了!闭嘴!”谢玲尖叫着,狠狠踢了沈慕古两脚,一转身,呕呕地干吐起来。 王路想到了船上那只黑sè塑料袋里隐隐有些发臭的ròu,他哑着嗓子难以置信地问:“船上那个黑塑料袋……”他指望着听到沈慕古否定的答案,然而,沈慕古蜷缩在泥水里,无声地点了点头。 王路手里的斧头无力地垂了下来,“他m的,他m的,真他m的该死的两头畜生!” 周chūn雨牙咬得咯吱作响,红着眼瞪着沈慕古:“我靠你姥姥,你跟着两个食人ròu的畜生,你居然没吃人ròu?我看你也是个该死的食人杂种。” 沈慕古喃喃道:“我没吃过,我真没吃过,除了那天我刚被抓住时无意中吃过一块。我是人,我不是怪物,我宁肯饿死也不会吃人ròu的。林家兄弟留着我,只是想吃我的ròu。求求你们,相信我,我没害过人。” 周chūn雨还想再踢打沈慕古,王路拦住了他:“够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定要赶紧救出两位老人家,要不然,他们……”王路都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谢玲刚止了呕吐,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不会的,不会的,他们船上不是带了那么多吃的吗?为什么还要吃人ròu?” 周chūn雨恨声道:“小谢,你还是大学生,没走上过社会,不知道这世界上真有这样魔鬼一样的畜生,那林家兄弟吃人并不是为了果腹,而仅仅是为了吃到新鲜的ròu。他们已经不是人,根本就是恶鬼。” 王路沉声道:“一定要杀了他们,杀了这两个畜生,他们比丧尸还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三人把沈慕古捆起来丢在船舱里,转身就向鸣凤山庄奔去。也许再晚一刻,陈老头和崔老太就变成两堆ròu了。 越靠近鸣凤山庄,王路心情越沉重,林家兄弟已经不是人了,他们的心理已经彻底变态扭曲,偏偏他们又有高超的武功,就凭自己和谢玲、周chūn雨三人,并不能稳赢对方,可要是回崖山搬封海齐这救兵,又远水救不上近火。得想个法子,不让林家兄弟施展出他们武功的法子。 三对二,自己必须拖住林家兄弟其中之一,让谢玲和周chūn雨形成局部二打一的优势,才有胜利的希望。但是,凭自己网络编辑的体能和搏斗水平,能拖住林家兄弟任意一个吗? 走上通往鸣凤山庄的机耕路时,王路突然站住了脚步:“谢玲,周chūn雨,我想到个办法。” 林早tǐng、林世tǐng两兄弟正在鸣凤山庄的院子里杀牛。 今天上午,林早tǐng和林世tǐng两兄弟带着沈慕古,从甬江逆流而上,一路寻找到鄞江镇,其间,因为发大水的原因,很顺利就过了原以为要卸下船内的货物,才能将机动船抬过堰坝的它山堰,林家兄弟没有杀了沈慕古拿他当ròu干,除了想以后吃新鲜ròu,也有着拿他当苦力的打算。 机动船到农家乐前,林家兄弟倒也警惕,先行到农家乐探路,没想到,在农家乐里发现了两个老头老太,虽然老头子奋力反抗,却哪里敌得过兄弟两人联手,轻轻松松就收拾了两个老家伙。要不是想着今后能吃ròu,早就把老东西给杀了。 更让两人高兴的事,两个老家伙还养着一头牛! 虽然是水牛,ròu粗,可好歹是牛ròu啊,超市里的牛ròu干哪有新鲜牛ròu好吃。 人ròu味道虽然不错,可也吃腻了,正好换点口味打个牙祭。 林早tǐng和林世tǐng把牛的四条tuǐ给绑了起来,重重把牛推倒在地。 林世tǐng一回头,看到牛居然在流眼泪,似乎知道自己要被杀了,不禁对林早tǐng道:“你看,这牛居然也会流眼泪啊。” 林早tǐng道:“这牛也可怜啊,打小出生就要给人耕地,老了还得被它辛苦伺候了一辈子的人杀了吃ròu。这老天爷也太不公道了,自然要伤心流泪了。” 林世tǐng哈哈大笑道:“这牛就是笨,你看这两只角,要杀个人比我手里的刀还轻松,可它只会老老实实被人吃。还是我们两兄弟快活,只有我们杀别人吃别人的份。我可不想被人家杀了后,还被人家可怜。” 林早tǐng以前小时候见过乡人杀牛,这时握着斧头,倒转斧背,走到倒地的牛前,对旁边握着一把尖刀的林世tǐng道:“我等会儿用斧背将牛砸晕,你赶紧下刀割断它脖子上的动脉,再剖开它的肚子,把心脏给摘下来,动作要快,要不这个大家伙拼命挣扎起来,我们两个也按不住它。” 林世tǐng刚要答应,突然想起一事,忙道:“你不会用我们杀丧尸的斧头吧,你这蠢货,这斧头杀过丧尸,不知上面有没有病毒,你要用来杀牛,我们还能吃吗?!” 林早tǐng恼道:“我哪里没想到这个,放心,这斧头是我从农家乐的工具箱里翻出来的,干净着呢。” 林世tǐng嘿了声:“小心无大错。” 林早tǐng这才站在牛头前,运了运气,一斧背砸在牛角中间,牛哞地叫了半声,就垂下了头。 林世tǐng正要动刀,突然脸sè一变,低喝道:“mén外有动静!” 林早tǐng几乎在同时也听到了,农家乐的大mén处,传来一阵拍打声。 声音并不重,陆陆续续的。 林早tǐng脸sè一变,对林世tǐng低声道:“那个死老婆子说过有个啥‘小王’的,会替他们报仇。会不会就是那个sb来了?” 林世tǐng举起手里的尖刀比划了一下,狰狞地笑道:“来一个杀一个就是了,多堆ròu总是好的。” 两兄弟对视着狞笑了笑,林世tǐng还tiǎn了tiǎn嘴chún,一人持斧,一人持刀,向大mén口小跑而去。两兄弟自认凭自己的一身武功,杀个把人根本不需要费劲回大厅取藏刀。 到了农家乐自制的木大mén前,木外的人还在坚持咚咚敲着mén。 林世tǐng贴着mén缝看了一眼,立刻骂一声:“cào,是丧尸。” 果然,mén外是两只丧尸,穿着一身破烂衣衫,luǒlù在外的皮肤上到处是泥巴和黑sè的尸液,正在傻乎乎地用头撞着木mén。 林早tǐng呸了一声:“别管它,这种白痴玩意儿也知从哪儿跑来的,等会儿闻不到我们的味儿,自己就会走了。走,回去杀牛去。” 两兄弟回头走了没几步,又听到了两只丧尸用头撞木mén的咚咚声,反正这货也不怕痛,撞得响亮。 林世tǐng不耐烦地道:“cào,烦死了,我这就去杀了它们。” 说着转身准备打开了mén,tǐng着刀冲出去,林早tǐng有些不放心,紧跟着追了过来:“小心点,你那刀太短了。” 林世tǐng道:“这种傻丧尸呆头呆脑的,我也不用靠近它,引它到mén缝里,拿刀捅它眼窝里就行了。” 说着,林世tǐng把大mén打开了一条缝:“喂,过来啊,过来啊。” 两只丧尸果然一前一后扑了过来,隔着mén缝,就向林世tǐng扑咬着,林世tǐng仗着自己艺高胆大,在一只丧尸把头贴在半开的mén缝上,向着自己隔空撕咬时,轻轻松松一刀子捅过去,尖刀应手而入,哧一声,捅进丧尸眼窝,直达后脑。丧尸顿时不动了。 林世tǐng刚要拨出尖刀,如法炮制旁边的另一只丧尸,突然看到那只丧尸向自己眨了眨眼,然后一伸手,两只手死死握住了自己捏着尖刀的右手,那尖刀,还捅在前一只丧尸眼窝里没拨出来呢。 那只会眨眼的丧尸这时大吼一声:“动手!” 林世tǐng眼角一huā,只见大mén两侧的围墙处,狂奔来两个人影,手里都持着武器,立马知道中了埋伏,他大吼一声:“小弟!”同时,握着长刀的右手全力回拨,左手则一拳向“眨眼丧尸”砸去――他现在已经明白,这眨眼的丧尸是活人假扮的,只是没nòng明白,刚才自己杀的明明是只真丧尸,这扮假丧尸的活人,又是如何与真丧尸hún在一起,却又不被对方袭击的。 虽然满心诧异,但林世tǐng却不惊慌,只要对方是人,他自恃以自己的武功,杀起来还不杀了一只jī一样,只要杀了这个假扮丧尸的人,再和弟弟一起对付另两人也来得及。 就在这一刻,mén内,林早tǐng举着斧头向打开了一条缝的大mén中央冲过来,mén外,谢玲和周chūn雨正从两侧加速向纠缠在一起的王路和林世tǐng跑来。与此同时,林世tǐng一拳向王路砸了过去。 王路两只手都牢牢抓住林世tǐng握刀的右手,他是如此全神贯注,甚至都没有躲避一下林世tǐng砸过来的左拳。 林世tǐng的左拳,结结实实砸在王路鼻子中央,林世tǐng甚至能听到王路的鼻梁咯的一声轻响,断了,他知道自己这一拳有多狠,因为他都感觉到了自己拳头的指关节砸在对方面骨上硌得生痛。在他的想像中,下一刻,王路就会鼻血长流眼泪喷涌,在那儿痛得掩面惨嚎。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八十章 其实我是个专业丧尸替身演员 应]第二百八十章其实我是个专业丧尸替身演员 第二百八十章其实我是个专业丧尸替身演员 王路当面中了凶猛之极的一拳,却稳稳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的鼻子的确被这一拳打得鲜血直流,但他却一声不吭,似乎林世tǐng这凶猛的一拳是砸在别人身上而不是自己脸上一样,只是牢牢地,牢牢地抓住林世tǐng的右手。15 林世tǐng无论如何没想到自己虽然说不上断金裂石,但肯定能连碎两块红砖的一拳,砸在对方脸上却如中败革一样,对方居然没有一丝反应。 虽然他武功高强,但既要从对方双手里拨出捅进丧尸眼窝里的刀,又要挥拳砸人,两头使力,反而分散了力量,不如王路是一心一意只管抓住他的右手。 难道假扮丧尸的这个家伙也像丧尸一样没有感觉?――这是林世tǐng脑海中最后闪过念的头。 谢玲已经冲了上来,长长的朴刀只一捅,就从王路肩膀上捅过来,直捅进似乎有些呆愣的林世tǐng喉咙上。她用力之猛,让朴刀刀尖几乎从林世tǐng脖子后透体而出。林世tǐng当场隔屁。 周chūn雨也已经跑到了王路身边,他没有对已经是死人的林世tǐng下手,而是砍柴刀在王路头顶上一个反撩,铛的一声响,架住了血红着眼的林早tǐng的一斧头 王路这时已经松开了林世tǐng的右手,空着手的他闪身就退,边退还边喊:“别和这个王八蛋硬拼,合伙儿挡住他。” 林早tǐng见哥哥被突然冒出的三个陌生人联手用卑鄙的手段杀了,早就失去了理智,虽然他兄弟两人杀人吃人,但兄弟之情也极深,这时为了给哥哥报仇,不管不顾,挥着斧头只管向谢玲和周chūn雨luàn劈。 幸好谢玲和周chūn雨手中的武器都比手斧要长,两人又听从王路指挥,只是并肩子挡住林早tǐng的进攻,并不求伤敌,所以虽然林早tǐng有功夫在身,但一时之间也伤不到谢玲和周chūn雨。 等王路从旁边的树林里捡来自己事先藏好的手斧,加入战团,林早tǐng就更伤不到三人了,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死定了,但想凭着一口血气,好歹杀了对方三人中的一个,拉个垫背的。 王路却也不急着杀林早tǐng,似乎存心依靠自己人手多,耗死林早tǐng,嘴里呼呼喊喊,只是带着谢玲和周chūn雨把林早tǐng堵在大mén口。 林早tǐng打了半天,见突破不了对方的包围圈,他也明白了,对方是存心想耗死自己,心一横,打算拼着挨几下,也要杀掉对方一人,特别是那个假扮丧尸的王八蛋,就是他捣鬼,才让功夫比自己还高的哥哥,一招不到就死于非命。 就在林早tǐng不顾一切打算以命换命往上冲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脚被人抱住了,紧接着一阵撕裂的剧痛从tuǐ上传来,他头一低,魂飞天外――只见自己眼睁睁看着断喉而死的哥哥林世tǐng,居然又“活”了过来,正抱着自己的小tuǐ大口啃ròu。林世tǐng,变成了丧尸。 林早tǐng虽然吃过不少人,但自己被吃,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尖声惨叫,拼命推挡,用斧头luàn劈――但王路却在一边挡住了他的攻击,斧头一挥,砍断了林早tǐng握着斧头的右手――他的哥哥林世tǐng却越吃越来劲,把他拖倒在地,爬到他身上,开始啃咬他的脸。 王路站在旁边冷冷地道:“你不是喜欢吃人吗?现在,你也尝尝被人吃的滋味吧。” 林早tǐng恐惧地发现,自己老哥变成的丧尸,并没有去咬就在旁边的陌生人,却对自己这个弟弟情有独钟,它咬啊啃啊,正如它生前所说的,人脸是最嫩的,变成丧尸后的它也同样对人脸极感兴趣,它不顾自己的抵挡,撕裂了自己的嘴chún,啃下了自己的鼻子,当它的嘴咬上自己的喉咙时,林早tǐng终于停止了反抗,欣然成为了自己老哥的美食。 王路拍了拍依然在啃食自己亲弟弟的林世tǐng:“人ròu好吃吧。走吧,到地狱里继续你的美餐吧。”说完,斧起头落。 接着,王路看了看喉咙冒着大股的血,躯体一chōu一chōu的林早tǐng,摇了摇头:“被人吃的滋味不错吧?真可惜,你死得太快了,你的……嗯,我也不知道吃你的是你哥哥还是弟弟,早知道叫它吃相不要那么差,应该先掏出你的肠子,和那幅狼心狗肺来,那才算替所有被你们吃了的人报仇呢。”接着,又是一斧,剁下了林早tǐng的头。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林早tǐng林世tǐng两兄弟武功高强,然而一时大意,却死在了王路、谢玲、周chūn雨手里。如果是面对面拼杀,三人不见得能杀了林家兄弟,自身反而可能受伤,但林家兄弟万万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假扮丧尸。 这假扮丧尸正是王路的主意,他带着谢玲和周chūn雨越是接近鸣凤山庄,越是担心林家兄弟的武力,明摆着这两人不但武功高超,而且心理变态,用正常方式和他们斗,太过危险。 这厮自然再次动了使用感觉丧失和“自己尸”异能的办法――先去杀了只丧尸,换上它的破烂衣服,再在luǒlù的皮肤上抹上泥和黑sè的尸液,自然,王路无法完全化妆出真正的丧尸的许多细节来,比如说尸斑、发黑的伤口、腐烂的指甲等,但好在洪水过后,很多丧尸滚了一身泥水,用泥浆掩饰,多少能hún得过去。 最重要的是,王路利用“自己尸”功能邀请了一位群众演员,路人甲丧尸,一假尸一真尸hún搭在一起,真丧尸带头冲锋在前,王路这假丧尸紧跟在后,居然就骗过了林家兄弟的眼。 其实林家兄弟死得也不冤,他们哪里想得到,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和丧尸称兄道弟勾肩搭背而自己又不受袭击的。 眼见着林家兄弟双双身亡,谢玲松了口气,说实话,当时听了沈慕古述说的林家兄弟吃人ròu的一幕时,谢玲除了愤怒,就是深深的恐惧。她毕竟涉世未深,所谓吃人ròu只在电影里看过,就这已经吓得要死,现在没想到会遇上吃人ròu的活人,更没想到这吃人ròu的变态还是武林高手。 谢玲虽然气得想把林家兄弟剁成碎块,可手,却有点发抖――她害怕了。 凡是正常人,面对食人者,都会有莫名的恐惧。在谢玲心中,林家兄弟比丧尸还可怕还凶残。 以这种心态对上林家兄弟,谢玲凶多吉少。 没想到半路上,王路突然提出假扮丧尸偷袭林家兄弟的主意,谢玲和周chūn雨一致的反对――这可不是开玩笑,林家兄弟不是蠢蛋更不是瞎子,他们老jiān巨猾,杀人如麻,丧尸也杀过无数,怎么可能辨认不出假丧尸来。 王路却一意坚持,并且让谢玲和周chūn雨埋伏在大mén两侧,等自己发信号就行动。 谢玲和周chūn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埋伏在大mén两侧的草丛里。 没想到,王路不一会儿果然穿了身丧尸衣服前来了,更令两人瞠目结舌的是,王路还拉着一只真正的丧尸。 王路就那样手牵着手,亲亲密密地拉着一只真丧尸来到了鸣凤山庄mén前,那只丧尸对王路不扑也不咬,就这样乖乖跟着,王路甚至用它的头撞了几下鸣凤山庄的mén,它也一点没意见,直到林家兄弟出现在mén后,丧尸才尽现“丧尸本sè”,隔着mén就对林家兄弟又挠又咬。 有这个原汁原味的群众演员在,林家兄弟硬是被它身后的王路假丧尸给瞞过了,以至一败涂地。 谢玲顾不得询问王路是怎样摆布那只真丧尸的,让它从以活人为食变为幼儿园的乖宝宝,冲到王路身边,先是检查了一遍他的全身,发现除了鼻子被打歪直流血,以及手掌被包扎过的伤口又有些撕裂,在流血外,没有别的伤痕――这手掌上的伤口,谢玲早就见过,也知道是陈薇包扎的,并不是和林家兄弟搏斗时新添的,这才松了口气。 谢玲又伸手扒王路身上的衣服:“快脱了,这身丧尸衣服可不知多脏。” 把王路脱了个赤条条又拖着他到了鸣凤山庄庭园中的小溪边,脱了自己的外衣,当máo巾,把王路身上用来假扮丧尸涂上去的泥巴与尸液都洗了。 王路其实很小心,那黑sè的尸液,是在泥巴打底后,抹在泥巴表面的,并没有直接接触皮肤,但现在谢玲着急,他也没办法。 事实上,他有些尴尬,周chūn雨就站在旁边呢,谢玲不管不顾周chūn雨的眼光,把自己脱了个光光地摆布,可全落在了那小子眼里。 周chūn雨自然也不是蠢人,连忙道:“我去找找那对老人家,也不知道他们平安不?” 王路乐得周chūn雨离开,叮嘱了句:“小心点,虽说林家兄弟已经被我们杀了,可小心无大错。” 周chūn雨点了点头,拎着砍柴刀跑向了农家乐的排屋,不一会儿就传来他踢mén翻桌子的声音。 在周chūn雨心里,也满怀着王路和丧尸能和平相处的疑问,但他知道,有的事,就该当没看见,就像刚才他眼睁睁看着谢玲一个大姑娘护理赤条条的王路一样。 王路现在不着寸缕,谢玲上身只戴着xiōng罩,但两人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就像当初寻找丢失的王比安一样,拼命的时候,哪管得了这样多。 谢玲把王路从头到脚洗了一遍,才放下心来,站在王路面前,轻轻碰了碰他的有点歪的鼻子,王路这时感觉丧失异能还没有失效,侧了侧头道:“没事儿,一点不痛。” 谢玲自然不知道王路说的是真话,白了他一眼道:“充什么英雄,这血还在流呢。” 王路嘿嘿了两声,突然凑到谢玲耳边低声道:“对不起。” 谢玲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王路那是为自己在泉水边的突袭道歉,她的脸腾一下红了,低下头,咬了咬chún,喃喃道:“你、你就不能和人家好好说嘛,那样子luàn七八糟的动手动脚,算什么。” 王路大喜,谢玲只是责怪自己对她动手动脚前没有“好好说”,并不是责怪他“动手动脚”,嘿嘿,看来她并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 王路这厮正想得寸进尺,搂着谢玲的腰再来点“好好说的动手动脚”时,大厅方向传来了一阵嚷声:“王哥,我找到两位老人家了!”正是周chūn雨的声音。 谢玲一把推开王路,转身就向大厅跑去。 王路苦着脸,紧跟了上去。hún蛋周chūn雨,他和nv儿梨头可是硬生生在自己的幸福生活里chā了一脚,因为有周chūn雨,自己以前和谢玲并肩杀丧尸时的小情调小暧昧都玩不来了,因为有梨头,自己和陈薇想做点爱做的事也没机会了。命苦啊。 王路赶到大厅时,正好看到周chūn雨架着一个老头子出来,不是陈老头又是哪个,只见他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左胳膊软软地垂在身边,分明是断了骨头的样子,谢玲则扶着崔老太跟在后面,崔老太除了额头上有道凝结了血的小伤口,并没有别的受伤痕迹,总算是万幸。 王路急步赶上:“陈老伯,你受的伤还好不?那两个王八蛋已经被我们杀了,你们现在安全了。” 陈老头一把握着王路的手:“小王,这次又是你救了我们的命啊。唉,没说的,以后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就靠你养老了。” 王路大喜,陈老头拎得清啊,这样直接就表示“效忠”了,嘴里却还歉虚着:“陈老伯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救命不救命的就别再说了,我和谢玲的命还不是你和崔大妈救的?今后两位老人家就和我们一起住吧,大家在一起打拼才能过上好日子。” 王路试着看了看陈老伯的断臂,却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只能先把两位老人家接上崖山,请封海齐看看。 现在回崖山方便了,林家兄弟的机动船就停在鄞江岸边,倒也不用担心回程的路太远难行,让陈老头受什么颠簸加重伤势。周chūn雨在林家兄弟尸体上mō索了一把,找到了一把看似船用发动机的钥匙,带上备用。 王路和周chūn雨小心翼翼架着陈老头,谢玲扶着崔老太,走过院子时,陈老头一眼看到院子里倒在地上的牛,惋惜地叫了声:“咱家的牛啊,这才四牙口的壮龄呀,种田干活都是一把好手,这两畜生,光为了图个嘴馋就杀了。” 周chūn雨口快道:“老伯,你还不知道咧,伤你们的那两个人,是活吃人ròu的,不要说牛了,活生生的人都被他们吃了好几个。” 陈老头虽然年纪大见识也不少了,生化末世里也能活下来就能看出此老不简单,但活人吃人ròu倒还是头次见识到,这可和丧尸吃人是两码事,禁不住唬出一身冷汗。崔老太也在后面连道饿米豆腐,“真是畜生,真是畜生。小王,小谢,这可真是谢谢你们救命之恩了。” 陈老头嘿了一声:“原本落到那两个畜生手里,也没想着能活下来,可谁知道是两个吃人ròu的,我老头子死就死了,却没想到要落到人家肚子里,变成泡大便。cào他娘的,想想就恶心。” 王路见陈老头重伤之下还能幽默一把,知道他jīng神还好,并无xìng命之忧,也就松了口气,和周chūn雨加把劲,架着他往江边而去。 上了船,安顿两位老人家坐下,周chūn雨试着用钥匙打开发动机调试了一下,发动机突突响了起来,一切正常。 机动船一路向崖山行去。 陈老头一眼看到了象只粽子一样捆着躺在船舱里的沈慕古,连忙道:“小王,这人也是和那两个吃人ròu的畜生是一伙的。” 王路点点头:“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们被抓的事就是这家伙口里问出来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巧来救两位老人家了。” 周chūn雨把着船尾发动机的方向,踢了踢不断扭动的沈慕古:“把这家伙杀了吧。” 王路也颇有此意,起初留着沈慕古,是担心他对林家兄弟的事说谎,留着也能做个验证,如果三人跑到鸣凤山庄见势头不妙,还能再回来严刑bī供问个底儿掉。 现在林家兄弟已死,沈慕古也就失去了价值。总不可能就此放他走,王路可不是东郭先生,让一个陌生人而且是被自己伤害过的人在自己的家旁边转悠,这叫什么来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沈慕古眼见xìng命不保,在船舱拼命挣扎,居然被他挣脱了嘴里塞着的布,嘶声叫唤:“饶命!别杀我,别杀我。我真没害过人啊。”转头对陈老头崔老太求救道:“两位老人家,害你们的是林家兄弟,我可没动过你们一根手指头,我、我还给你们擦血喂水喝来着。” 崔老太点了点头:“他倒是喂我喝过水。” 沈慕古见崔老太心软,口风松动,就如抓住一根稻草,更是鼻涕眼泪直下,哭求道:“别杀我,求求你们了,我也是林家兄弟的受害人啊,他们对我不怀好意的,留着我是想吃我的ròu啊。” 谢玲毕竟是nv生,心软,嘿了一声道:“你明知道林家兄弟要杀你吃ròu,当时他们让你来拿物资,为什么不逃跑?” 沈慕古可怜兮兮道:“这位大姐,我这样子能逃到哪里去?到处都是丧尸,林家兄弟要抓我还不抓只jī一样容易。不瞒你说,我以前也不是没试着逃过,可都被林家兄弟抓回来了,每次被抓回来,他们就痛打我一顿,我都被打怕了。到这农家乐后,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儿有大姐大哥两夫妻这样的好人在,要不然,我早就逃出来求你们救命了。谁又愿意被人吃啊。” 谢玲呸了一口:“别叫我大姐,我有那么老吗?我和他也不是夫妻,别luàn叫,再luàn叫,打下你满口牙齿。” 沈慕古听谢玲话音,却是饶过自己一命的架势,喜得连连道:“大……大妹子你心好,老天爷保佑你心想事成。”这厮却也狡猾,看出谢玲和王路之间关系不一般,特意用了“心想事成”四个字。 王路却皱了皱眉,对谢玲道:“留着这家伙有什么用?放了吧,我又不放心,可又不能白养活在山上。” 沈慕古一听连忙叫道:“我有用我有用,大哥,不、大爷不会白养活我。” 周chūn雨忍不住踢了沈慕古一脚:“就你这怂样,有个屁用。王哥,直接把这家伙扔水里就是了,我们快送两位老人家回崖山冶伤。” 沈慕古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我真的有用,我真的有用,我、我能提前发现丧尸躲在哪儿。林家兄弟就是因为我有这个本领,才一时没舍得吃我。” 王路勃然变sè,几步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头:“王八蛋,你居然还隐瞒着我们这样大的秘密,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周chūn雨也大吃一惊:“王哥,这狗东西耍心眼,一开始林家兄弟吃人ròu他也隐瞒着我们,实在bī不过了才说,现在又说自己有什么发现丧尸的能力,从头到脚就不肯老老实实jiāo待。这家伙心里有鬼,干脆杀了,省得心烦。” 王路却拦住了周chūn雨:“等他说明白了,再杀不迟。”他隐隐对沈慕古所说能提前发现躲着的丧尸的能力很是好奇,因为,这是他在生化末世中,除了自己以外,发现的第二个有特殊能力的人。 这又是一起变异吗?活人的变异。 这事关重大,沈慕古,杀不得。 沈慕古虽然是个宅男,但并不是个傻瓜,颇有察言观sè的能力,他已经看出,王路是这支队伍里的领头人,而谢玲心肠最软――没办法,nv生嘛。而王路,却又对谢玲很在意。 沈慕古挣扎着扭动到谢玲脚下:“我说,我说,自从生化危机来临后,我就发现自己能提前发现躲起来的丧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反正靠近它们时,心里就会越来越害怕。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是种特殊的能力,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好,但几次在楼里找食物时,不需要用眼睛看,就知道房间里有几只丧尸,它们大概的位置在哪里,我才知道自己有这本领。”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八十一章 拉大便憋气异能发功式 应]第二百八十一章拉大便憋气异能发功式 第二百八十一章拉大便憋气异能发功式 沈慕古道:“林家兄弟刚抓到我时,并不知道我有这本领,后来他们为了到超市搬运物资,bī着我一起去,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只好提前警告他们丧尸的位置,一来二去的,他们也发现我有这项特殊的本领。~~!-他们为此还狠狠打了我一顿,要我把这法子教给他们,可我哪里会教啊,这本领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真的对你们有用,求求你们,别杀我。” 王路皱着眉突然想起沈慕古曾说过自己在生化危机刚爆发时生过病,他问道:“你有没有得过甲流?” 沈慕古一愣:“甲流?没有。我没得过任何传染病。” 谢玲明白王路这是想起了以前分析过甲流患者可能对生化病毒有免疫力的推测,她道:“你以前有没有发过很厉害的烧?” 沈慕古刚想摇头,突然一愣,谢玲看在眼里,训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藏着掖着,快说。” 沈慕古哭丧着脸道:“真不是存心想隐瞒大妹子,我小时候是发过高烧,因为治疗不当,还有些轻微耳聋的后遗症,因为怕被别人当残疾人看,找不到工作,找不到nv朋友,所以一直隐瞒着。不是这位老师傅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 王路苦笑着摇摇头,这又是一位残疾人,他小时候脑部也受过损坏,在抵抗住生化病毒侵袭的同时,却发展出了感应丧尸的能力。说起来,这还真是有些相通的,残疾人因为生理缺陷,某部分机能就会特别发达,用来弥补生理缺陷带来的不便,像盲人听觉就特别发达。 沈慕古因为耳聋,所以感应能力就比普通人强,但这种感应能力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明显,只是在生化病毒感染后,病毒对大脑产生了影响,刺jī了他感应能力的突变,再加上王路一直猜测丧尸间存在的心灵感应能力,所以沈慕古就成了一台人ròu丧尸雷达。 王路在心中轻叹一口气,沈慕古其实跟自己一样,这所谓的异能,也是种生理残疾的突变而已,就像自己的感觉丧失,说到底,就是神经系统有缺陷。 不过,这异能差不多就是个jī肋,这可比王路的“自己尸”能力差了不知多少条街去了,光知道丧尸在哪里又有什么用,就沈慕古那小样儿,也干不动丧尸啊,也就是到处躲着的命。 王路突然明白沈慕古明知道林家兄弟是食人族,却为什么不寻机逃跑了,象今天他一个人来搬运物资时,其实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让他顺利逃脱的。沈慕古之所以没逃,并不是象他自己哭诉的,是因为以前被林家兄弟抓回来打怕了。 他其实与林家兄弟是共生关系。 对林家兄弟来说,沈慕古颇有用处,两个武力高超的强人,带台活动人ròu雷达,这等于是战场单方透明,杀丧尸可方便多了。 而对沈慕古来说,以他的个人体力是难以在末世生存下去的,没有足够的武力,能感觉丧尸也就是玩玩躲猫猫,却对生存一点帮助都没有,只有依靠着有强横实力的林家兄弟,他才能得到食物。只要不到食物实在短缺的那一天,想来林家兄弟也不会舍得杀他。 所以,林家兄弟和沈慕古居然是种畸形的共生关系。 王路有些恶心,虽然说沈慕古此举是为了在生化末世求生存,可他居然能和两个食人族hún在一起,眼睁睁看着对方吃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路突然想到一事,对沈慕古厉声道:“你能感应丧尸,能不能感应活人?” 沈慕古连连摇头:“活人我感应不了,只对丧尸管用,要对活人也有用,几位师傅在江边伏击我时,我早就发现了,早就跑掉了。” 周chūn雨笑骂道:“屁,就你那小身板,就是被你发现了让你先跑路,大爷我也一样把你轻轻松松抓回来。” 沈慕古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我肯定逃不掉我肯定逃不掉。” 王路踢了沈慕古一脚:“老实点,你现在就感应感应,看看能不能感应到我们。” 谢玲忍不住道:“哥,这有什么好感应的,船上就我们这几个人,他就是不感应也知道。” 王路挥手示意谢玲别多嘴,正sè对沈慕古道:“马上给我感应!” 沈慕古不敢违抗,闭上眼,似乎陷入沉思――这是王路第一次看到有人发动异能,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也许从中能借鉴自己发动异能的办法,要不然,时不时用刀捅掌心谁也受不了啊。 沈慕古闭上眼睛没半晌,突然睁开眼,大叫一声:“有丧尸,就在我们身边!” 几乎是与此同时,王路熬地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船板上。 谢玲大吃一惊,一脚踩住沈慕古的xiōng口,转头问王路:“哥,你怎么了?” 周chūn雨刚要扔下发动机方向握把帮谢玲控制住沈慕古,王路捂着鼻子坐了起来,嗡声嗡气地道:“我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痛。” 谢玲松了口气,摇了摇头,王路这种一惊一咋不是第一回了,大家还是如以往的默契,他不说,别人也不问。 谢玲加重了脚上的力对着沈慕古训斥道:“放屁,这船上就我们几个人,哪里来的丧尸?” 沈慕古连声道:“我没骗人,我刚才真感应到丧尸了,就在我身边。我、我再试试。” 说着,又闭上了眼――王路看得心生羡慕,这小子倒是有狗粪运,闭下眼睛就能发动异能,怎么自己就没这样的运气?非要捅上一下,痛上一痛,流点血,才能发动异能,哥又不是处nv,捅了痛了流血了才有感觉。 沈慕古很快睁开眼:“真有丧尸,不过不是在船上,是在船下,在水里。现在离我们已经远了,就在后面。奇怪,水里怎么也有丧尸?” 谢玲松了口气:“笨蛋,水里当然也有丧尸,这是水丧尸,是我们发现的新品种。”她扭头看了看船尾发动机的bōlàng,看来刚才沈慕古感应到的水丧尸就在船下的水里,随着船的前行,现在已经甩在后面了。 沈慕古嘀咕着:“水丧尸?这倒真没见过,甬港市区里就没有。这水里也有丧尸,可让人怎么活啊。奇怪,刚才那丧尸给我的感应能力好强大,现在却又弱了下来,难道水对我的感应有影响?” 王路自然知道,沈慕古感应到的“强大丧尸”其实是自己,自己刚才感觉丧失和“自己尸”功能都在发挥作用,在沈慕古的“雷达屏”上,自然成了一个大大的信号源。 王路忍着痛问沈慕古:“你每次发动能力,都要这样闭起眼吗?” 沈慕古连忙道:“闭起眼感应能力就强,不闭起眼就差点,不闭着眼,光知道周边有丧尸,具体有几只在哪里,就感应不到了。这也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周chūn雨也放松下心情:“这玩意儿不实用,你要是闭着眼睛,丧尸扑过来都不方便战斗,要是不闭眼睛吧,如今到处是丧尸,有没有感应差不了多少。” 沈慕古讨好地道:“这位师傅说得对,象我刚才吧,在船舱里躺着,就能感应到四周有好多丧尸,可想逃也逃不走,我这条小命还不是在几位老师傅手里捏着?” 王路摇摇头:“你也不用说得那样不堪,你这本事还是不错的,林家兄弟有眼光会留着你不舍得吃,我们可不会比林家兄弟都不如。” 沈慕古喜极而泣,王路这话中之意,明摆着是不会杀自己了,他连忙道:“我一定老老实实,老师傅你尽管放心。” 王路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想了想,问道:“你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加强感应吗?”――如果只是闭上眼睛,自己以后倒也能试试。 沈慕古赶紧道:“还得运气。” 王路兴趣大增:“怎么个运气法?”谢玲和周chūn雨也好奇地探过头来。 沈慕古有点尴尬地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就跟拉大便一样,使劲憋气就行了。” 嘿,这算什么运气法啊。 众人听了都哭笑不得,连陈老头在旁边听了也是轻笑出声。 王路抬头道:“陈老伯崔大妈,你说,这个人我们要不要杀?”他这是出于礼貌而询问,毕竟,沈慕古曾经是林家兄弟的狗tuǐ子,间接算起来也伤害过老俩口。 陈老头还没出声,崔老太嘿了一声:“小王,这种事儿我们哪做得了主,你说了算就是。” 陈老头点了点头,寻思了片刻道:“我看他,倒不象个铁了心的恶人。小王,你看着办吧,反正你说啥,我们都没意见。” 王路对老两口的回答很满意,其实在他心中,未免没有借这个询问试探老两口的味道,试试看老俩口是否明白,崖山是谁当家作主。 老两口丝毫没有迟疑地回答表明,他们是真心感谢王路的救命之恩,并且全身心地投靠崖山, 这很好,不象水浒传里的好汉们,虽然bī上梁山,却不是一条心,各有各的算盘,有人想杀皇帝,有人只反贪官,还有人尽想招安,甚至有人什么都不想,只想偷jīmō狗睡人家大姑娘,108将,却有108种心思,那还hún个屁,梁山之亡就亡在众人不是一条心上。 崖山自然不能走梁山的路,既然上了山,就得一条心,而且,还得紧密团结在王路周围,王路可不想当引狼入室死得不明不白的晁天王。 机动船可比手划的小船和竹筏快多了,很快载着众人回到了崖山。 谢玲扶着崔老太先行一步,王路解开了沈慕古的绳索,让他和周chūn雨一起,架着陈老头上山。 沈慕古为了讨好新主子,自然是极为卖力,瘦小的身子硬是拼出了一把力气,把陈老头架上了山。 陈薇早就从先行一步的谢玲处听到了消息,先给崔老太安处理了头上的小伤口,,就张罗着手头的yào品,看有什么yào能医治陈老头的断骨的。 等陈老头被架上山,陈薇忙接进卧室,先给他治了下额头上的外伤,这伤口不大,是林家兄弟用斧背砸的,绽了个破口。 陈薇用早就备好的丝线给缝上了,现在她缝扎可比以前有经验多了,连针都是自己弯成了半圆形,陈老头倒也硬气,咬着牙没哼一声。 陈薇处理了外伤,又剪了陈老头的袖子,不敢动手,细细看了看,发现小臂皮肤下骨头有些扭曲,估计是骨头断了,问道:“陈伯,这伤是怎么nòng的?” 陈老头嘿了一声:“那两个畜生见我居然敢反抗,把我打倒后,用脚硬生生给踩的。” 陈薇没有处理骨伤的经验,听了陈老头的话后忧虑地道:“这骨伤要有x光机才知道里面伤得怎么样了,就怕是粉碎xìng骨折,就我们现在三脚猫的两下子,可治不好陈伯你的伤了。” 陈老头爽朗地一笑:“这算什么?不就一条胳膊嘛,又死不了人。我老头子差点被人吃了变成大便,这些小伤不碍事,就是光剩下一条胳膊,我一样能干活。” 谢玲已经听谢玲说过林家兄弟吃人之事,她也是一阵恶寒,这时忙道:“陈伯你别担心,我们山上还有位高手,他当过警察当过兵,对治这种骨头损伤肯定有经验,等他回来再给你看看。” 王路这时走到卧室外,对周chūn雨使了个眼sè:“把沈慕古安顿一下,给他的颜sè看看。” 沈慕古一到山上,就又被周chūn雨绑到了龙王庙mén口,对他,众人还远没有到信任的地步,现在山上有nv人有孩子,可不能让他luàn跑。 周chūn雨对王路的指使点点头:“到怎么个程度?” 王路想了想:“吓吓他,别nòng伤了,这种人畏威而不怀德,对比他狠的人有本事的人天生就是一幅奴才相,你看看他对着林家兄弟的狗样就知道本xìng了。我们对他可不能象对陈老头崔老太那样。这种人,你得让他怕你敬你服你,才能安分过日子。” 周chūn雨想了想,眼睛一亮:“王哥,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说着凑到王路耳边嘀咕了几句,王路听了哈哈大笑:“有你的,就这么办。” 周chūn雨兴冲冲跑到龙王庙mén口,解开沈慕古的绳子:“跟我走。” 沈慕古连忙跟上,一边讨好地道:“周师傅(他一路上也听出周chūn雨的姓了),你们住在这山上啊?这山上好,丧尸想上来都不容易,可真安全,比那个什么农家乐好多了。你们人也好多啊,我还听见娃娃的声音。囋囋,了不起,甬港市区里好多人还在挣命呢,你们在这儿有吃有住,连娃娃都能活下来,厉害,厉害。” 周chūn雨听着沈慕古拍马屁,也有些小得意,的确,崖山上的众人活到现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厚厚的一本故事,一本挣扎求生的故事。他板起脸:“别他m的废话,快走。” 沈慕古跟着周chūn雨往后山而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壮观的石窟,他没想到山上居然有这样奇丽的人工景观,顿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跟着周chūn雨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脚,紧张地道:“周师傅,这、这儿有丧尸。” 周chūn雨回过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沈慕古以为周chūn雨是在怀疑自己luàn说,连忙道:“周师傅,真的有丧尸。我感应到了。” 周chūn雨扯扯嘴角:“那你再仔细感应一下,就用你――那个拉大便一样用劲感应一下。” 沈慕古应了声,连忙闭起眼,仔细感应起来,很快,他睁开眼来,冲着百米开外的一个石窟嚷嚷道:“在那儿,就在那个dòng里,有两只丧尸,还有一只丧尸狗。” 周chūn雨咦了一声:“看不出啊,你小子还有点真本事。刚才在船上你说水底下有丧尸,这水下面我们也看不到,做不得准,不过这次倒是让你说中了。走吧。”说着,推了沈慕古一把让他继续前行。 沈慕古急道:“周师傅,你都相信我前面有丧尸了,怎么还让我往前走啊。” 周chūn雨重重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走就走,老子让你送上mén给丧尸吃你也得乖乖给老子走过去。” 沈慕古哭丧着脸,见周chūn雨本人也并不在意,砍柴刀松松地拎在手里,知道那两只丧尸和丧尸狗必有什么古怪,只得继续往前走。 一进石窟,沈慕古就见到了桶里的半截丧尸,他立刻明白了周chūn雨为何一点不在意了――这山上的众人,根本是把丧尸当宠物养着,胆大包天。周chūn雨经过倒扣在水桶里的丧尸小nǎi狗时,踢了一脚水桶,惹得丧尸小nǎi狗在里面一阵扑腾,他回头对沈慕古道:“你小子感应还有点问题,这样小的丧尸狗,你还如临大敌的。” 沈慕古连连称是,其实周chūn雨这完全是jī蛋里挑骨头了,沈慕古这感应丧尸能力已经是极罕见的了,能在百米外感应出石窟里的小丧尸狗,这可是真本事――说到底,周chūn雨是有些忌妒,为什么这种衰人在感染生化病毒后会产生异能,而自己至今连máo个异能都没有呢。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八十二章 背入暴菊式的享受 应]第二百八十二章背入暴菊式的享受 第二百八十二章背入暴菊式的享受 沈慕古跟着周chūn雨继续前进,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大坑前,沈慕古一眼就看到了坑里的丧尸,他吃了一惊:“这是新型丧尸,甬港城里也出现过,它们可比一般丧尸要聪明多了,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完整地抓到它,厉害,真厉害。由网友上传==” 周chūn雨道:“我们管它们叫智尸。”他扭头对沈慕古道:“下去。” 沈慕古一呆:“你说什么?” 周chūn雨不耐烦地道:“老子他妹的叫你滚下去,你耳朵聋了?” 沈慕古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周师傅,这下面可是丧――智尸啊,我一下去就没命了,那个王师傅不是已经饶了我的命吗?求求你,别杀我,我、我还有用啊。” 周chūn雨冷哼一声:“你有没有用可不是你说了算,得我们王哥说了算。你下去不?再不下去,老子一刀砍死你。” 看着凶神恶煞的周chūn雨,沈慕古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只是一个劲求饶命,周chūn雨被他闹得心烦,拎起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一脚就把沈慕古踹到了坑里。 沈慕古尖声惨叫,但立刻发现周chūn雨还拉着绳子,自己并没有掉到坑底,下面的智尸虽然扑了过来,却只能在自己脚下徒劳跳跃着。 沈慕古额头冒汗,kù裆也niào湿了一片,尖声喊道:“周师傅,周师傅,求求你别和我开玩笑了,我这人胆子小。” 周chūn雨哼了一声:“谁和你开玩笑。”随着话音,一松手里的绳子,沈慕古扑通摔到坑底,几乎是同时,智尸就猛地扑了过来。 只是,那智尸扑到中途,突然想到了坑上那人曾经给过自己的教训,它――它居然停住了前扑的身影,蜷缩在沈慕古身边,一动不敢动。 周chūn雨咦了一声,他原本是想用智尸吓吓沈慕古的,反正那智尸嘴上卡着铁丝,十指早就碎骨,根本伤不了沈慕古,却没想到,当初王路教训智尸让它印象如此深刻,美味的人ròu当前,居然也能忍住不扑上去。 周chūn雨挠了挠头:“喂,蠢货,那是给你玩的,你尽管折腾吧。” 智尸的聪明程度自然还不足以理解这样复杂的命令,就是换条狗,也同样无法理解,但听到周chūn雨的声音,还以为是训斥它,居然又退开了几步,离得沈慕古远了点。 周chūn雨无奈地摇了摇头,扔下坑里的一尸一人,大步而去。 沈慕古听着周chūn雨脚步声远去,原本还在声嘶力竭地呼救声渐渐低落了下来,等他确信周chūn雨已经离开时,一下子闭住了嘴。 沈慕古看着依然蜷缩在一边的智尸,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这是群什么人啊!不但在养智尸,而且从某种程度上看,他们还能让智尸听从自己的命令。别的不说,现在智尸美食当前却没有扑上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慕古在甬港市里跟着林家兄弟hún时,也曾经遇到过智尸。 那是群远比丧尸要狡猾得多的家伙,因为它们身边总是聚集着许多普通丧尸,想杀智尸前就要费不少手脚先清理普通丧尸,而往往在这个时候,智尸早就逃跑了。没错,和傻头傻脑只知道一个劲扑上来的丧尸不同,智尸能辨别什么是危险,它们在发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居然转身就逃。而原本聚集在它周边的丧尸们却一心攻击活人,无形中成了智尸逃跑时最好的掩护。 武功高超如林家兄弟,又有沈慕古这台人ròu雷达相助,也只是杀过一只智尸。那还是因为那只智尸身边只有6只丧尸小弟的原因。 这座山上的众人,很强! 沈慕古眼神闪烁,这群人不但强,而且很诡异,最起码,那个当头的被称做“王哥”的人,就很古怪。 非常非常古怪。 沈慕古对自己的感应丧尸的能力非常自信,事实上,这能力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当王路命令他在船上感应丧尸时,沈慕古的确感应到了,但是,并不是他当时所说的感应到了什么水下的丧尸――那根本是胡扯蛋!水下面根本屁的丧尸也没有,沈慕古感觉到的是就在自己身边,有一只丧尸! 就在船上,就在自己身边! 沈慕古甚至jīng确辨认出了这只丧尸的位置――就是王路! 这不会错。绝没有错。 所以沈慕古在这一刹那,失控的惊叫起来。 但几乎是立刻,随着王路莫名其妙地一声惨呼,沈慕古感应到的丧尸消失了。 但沈慕古发誓,自己的确感应到了,在那一刻,王路就是丧尸!这就像林家兄弟是两个食人族一样确信无疑。 这真他妹的见鬼了,这真他妹的有鬼! 沈慕古为了掩盖自己的惊慌,就胡说八道什么水下有丧尸,想搪塞一下,反正大家也不可能真的下水去验真相,没想到误打误撞,鄞江水里还真有谢玲亲手“制造”出来的水丧尸,一时居然被他ménghún过去了。 在来崖山的行程上,沈慕古又悄悄施展了感应功能,但这几次,他都没再感觉到王路身上的丧尸气息。 沈慕古其实很聪明,足够的聪明,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末世中手无缚jī之力却活到现在,更不可能在穷凶极恶的林家兄弟手下活下来,林家兄弟可不是慈善家。 沈慕古很快就发现,那三个人,除了王路鼻子受了点伤外,其他人居然一点伤都没有――我靠,什么时候林家兄弟变得这样弱了?二对三啊,就沈慕古的亲眼所见的经历,林家兄弟绝对可以把三个敌人砍得像西瓜一样一片一片的,更不要说,这三个人中,居然还有个nv的了。 可就是这样三个普通的男nv――虽然他们自称是警察,但显然也不会武功,却把林家兄弟给杀了,而且是轻轻松松没费多少时间就杀了。 这里面,如果没有“王哥”身上古怪的丧尸感应捣鬼,沈慕古打死也不信。 这真是群古怪、诡异、强大的一群人! 沈慕古突然呵呵轻笑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在这末世,自己居然能遇上这样一群强者,并且被他们收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沈慕古知道,自己的感应酬丧尸能力很特殊,非常非常的少见,反正至今包括林家兄弟在内,再也没发现过别的人有这一能力。物以稀为贵,所以,沈慕古知道,自己很可贵。 林家兄弟不舍得杀自己,那这山上的人也同样不舍得杀自己。 只要自己有用,自己就能安安稳稳活下来。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这世道,能活下来,吃口热乎乎的饭,就是天大的幸福,不是吗? 自己追求的也不过是这样的生活。更妙的是,山上的人可不是林家兄弟那样的食人者,只要自己老老实实替他们干活,他们并不会来伤害自己。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沈慕古心里乐开了huā,他扭头看了眼蜷缩在旁边的智尸,甚至觉得这家伙也顺眼起来,这智尸就象山上众人养的宠物,自己也多想成为宠物啊,只要会讨好主人,摇几下尾巴,就能衣食无忧,在生化危机爆发以前,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想当宠物想当狗而不得其mén而入呢。 这时,智尸突然动了动,它也察觉到“主人”已经离开了,这时,对人ròu的渴望再一次涌上心头。 智尸死盯着沈慕古,从喉咙里发出贪婪的呵呵声,耸动着身子,想扑上来。 沈慕古虽然手被绑着,但脚却能动,这时连忙从坑底挣扎起来,学着周chūn雨的样,用尽量严厉的声音对智尸训斥道:“不许动!” 智尸哪里听沈慕古这一套,它的聪明程度已经能分辨出谁是它的主人,谁是陌生人,就跟狗一样,沈慕古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声音里的颤抖就暴lù他的心虚,一下子让智尸想起了以前吃活人时,活人的尖叫声。 智尸再也忍不住,一头扑了过来,把绑着双手无法抵抗的沈慕古扑倒在地,低头咬了下去。 石窟里传出沈慕古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惹得dòng口的半截丧尸和丧尸小nǎi狗,都是一阵兴奋地sāo动。 沈慕古感觉到智尸的手指挠上自己的脸时,嚎得喉咙都要破了――死定了! 但他很快就发现,智尸挠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很无力,简直和挠痒痒差不多,再凝神细瞧――这才发现智尸的十指似乎都受过伤,清晰可见手指被砸得皮开ròu绽的。 这时,智尸的嘴也啃上了沈慕古的xiōng口――但立刻被衣服挡住了,智尸的嘴徒劳地在沈慕古xiōng口的衣服上蹭来蹭去,却一点伤害不了他。 沈慕古离智尸这样近,自然看到,智尸的嘴里被绑着一根粗铁丝,牙被卡着呢。 这智尸根本伤害不了自己,那姓周的把自己扔下来,估计是为了吓唬吓唬,沈慕古立刻松了口气。 智尸忙碌了半天,发现啃不穿挠不动沈慕古的xiōng口的衣服,转而想啃他的脸,沈慕古虽然看出智尸咬不了自己,但那嘴巴和牙齿在自己脸上来个亲密接触也一样受不了,连忙挥舞着绑在身前的双手抵挡着。 一尸一人在坑底翻翻滚滚搅成一团,智尸空有手与嘴巴,却都使不上劲,沈慕古则是双手被绑,也没法彻底制服智尸,一时进入了僵持状态。 沈慕古主要是担心智尸张着的嘴里的牙齿刮伤自己,搅在一起打斗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只见他费劲地用绑在身前的双手,把多余的绳子从地上捡了起来,趁着智尸再次张着嘴扑过来时,手一抬,将róu成团的绳子塞进了智尸嘴巴里,然后一转身,闪到智尸背后,高高抬起双臂,一下子把智尸套住了。 这一下子,沈慕古站在智尸背后,双臂套住了智尸的身体,被绳子绑住的双手正好环抱在智尸的小肚子上,智尸和沈慕古身子前后紧紧贴在一起,不要说双手抬不起来,就连嘴巴里,也被沈慕古塞了满满一嘴的绳子,根本啃不到沈慕古环抱在前面的双臂。 如果说,那天王路和nv智尸是nv式乘骑位的话,沈慕古和这只男智尸就是背入暴菊式的。 丫的,这体位正是猥琐到家了。 沈慕古却很满意,虽然怀中的智尸还在扭啊扭的,但它一点都伤害不到自己了。 沈慕古很干脆地抱着智尸躺到了坑底,为了防止智尸两条tuǐluàn踢蹬,这小子还将自己的tuǐ盘在智尸大tuǐ上,就这样一人一尸紧紧纠缠着,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今天一天对沈慕古来说可也够紧张刺jī的,一想到今后就能在这山上过上hún吃等死的日子,沈慕古就心满意足,说到底,沈慕古可是技术型科技型人才,这样的人才放到哪里都有用不是。嗯,特别是这山上还有一个那样青chūn美丽的nv孩子,她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姓谢,看年龄,也就是大学刚毕业这样子。真是嫩得掐得出水啊。 虽然沈慕古不会痴心妄想对谢玲有什么不轨之念――那可不是找死,明摆着瞎子也看得出来,那个王哥王头领和谢美nv有一tuǐ――可在旁边欣赏一下总没关系吧。 说起来可怜,沈慕古如今还是初男呢,嗯,这个有点夸张了,沈慕古没挨过真正的nv人的边倒是不假,但和五姑娘相处的时间可历史悠久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大学寝室时,只不过,这小子怕得不干净的病,虽然有俩小钱,却也从来不去什么洗头房按摩店啥的。 王路根本不知道这沈慕古刚活下命来,就满脑子这种龌龊的念头,要不然,非打得他满地找牙,然后一脚从悬崖上踢下去不可。沈慕古的丧尸感应能力在别的幸存者眼里很宝贵,可在王路面前,就是一jī肋。 周chūn雨回到龙王庙时,陈薇正在查看王路鼻子的伤,王路挨的那一拳,似乎伤到了鼻骨,鼻梁都有些歪了。陈薇虽然勉强用云南白yào和yào棉止住了血,却拿这歪鼻梁束手无策。 王路两只鼻孔里堵着两团yào棉,嗡声嗡气地道:“鼻骨断了就断了好了,咱又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没事儿。” 旁边陈老头内疚得道:“小王啊,这都是为了救我们,你才受的伤啊。” 王路让陈薇当着陈老头崔老太的面治自己的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路一直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了好事一定要让人知道,要不然就是杨白劳了。虽然王路做不到像雷锋叔叔那样,把每一件好事都写在日记本上,让全国的小学生都要背诵默写,但让陈老头崔老太当面感动一把,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凡事见好就收,太过火了就显得虚伪了,王路连忙转移话题道:“陈老伯,你再这样说就见外了,在山下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陈老伯崔阿婆,你们怎么会在鸣凤山庄里?原本今天我们还想到后隆村找你们,看看你们是不是平安呢。” 陈老头还没搭话,崔老太重重叹了口气道:“还不是被割稻子那天成群的丧尸给闹的。” 原来,收割稻子那一天,陈老头从王路那儿赶着牛车回来后,就和崔老太一样抢收后隆村周边的稻子。 虽然因为缺少后期管理,后隆村的稻子长势不是很好,但好歹也是粮食,陈老头和崔老太又都是老农,见不得粮食被làng费,忙得大汗淋漓,老骨头都发酸了。 陈老头赶着牛,拉着畜力式收割机割着稻子,崔老太则在旁边忙着用手动脱粒机脱粒,本来这是要两个人cào作的,一人摇手柄,一人往料口里填稻子,现在只能由崔老太一人勉为其难cào作了,工作效率就差了许多。 虽然王路曾经说过,等收割了崖山下的稻谷就来帮老两口收后隆村的,但陈老头却坚持自己干,抱着能多收一点是一点的倔脾气。 老两口就在田头吃了中饭,在陈老头帮助下,把上午收下的稻谷都脱了粒,装了袋子,老两口正把沉甸甸的袋子搬上牛车,想运到靠近田边的一处农宅里存在起来,那处农宅位置较偏僻,周边没什么丧尸在转悠,陈老头打算把它当谷仓用。 老两口正赶着牛车,慢吞吞沿着机耕路回村,陈老头突然tǐng起了身,吆喝一声拉住了正不紧不慢走着的牛。 崔老太正在诧异,陈老头脸sè剧变道:“哪儿来的这样多丧尸?!” 崔老太也直起身一看,果然,前方的农田里,机耕道和田埂上,晃晃悠悠走来成群结队的丧尸。 崔老太连忙道:“老头子,快,我们回村。” 陈老头板着脸:“来不及了!村里也有好多丧尸出来。” 崔老太再一看,果然,村里的主街上,晃悠出好几只丧尸,虽然村里的丧尸多数被陈老头引yòu到小学里关了起来,但游dàng在外面的村民丧尸还是有不少,崔老太都看见了好几个以前常常凑一起打麻将的老姐妹。 陈老头当机立断,拉着牛车匆忙转头:“走,我们去小王的崖山那儿。这样多的丧尸冲过来,也只有他们那山上才安全。”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终于开分基地了 应]第二百八十三章终于开分基地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终于开分基地了 陈老头赶着牛车,匆匆沿着机耕路向崖山而来,目的地正是早上他和王路分手时,王路用收割机收割的那片农田。「域名请大家熟知」 牛虽然力壮,但却不擅长长途狂奔,再加上拉着一车的稻谷,这速度就上不来,渐渐的,后面的丧尸越追越近。 陈老头连忙让崔老太把粮包推下去,崔老太虽然舍不得,但一想,反正丧尸也不吃粮食,这粮包事后还能捡回来,就推了好几包粮食下去,到底舍不得把粮包都推下去,留了小半车。但好在车子轻了不少,陈老头鞭打快牛,眼见着把丧尸渐渐甩开了。 突然,陈老头吆喝一声拉住了牛车,崔老太两眼一直死死盯着车后的丧尸群,猝不及防之下,一个急停,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崔老太一扭头刚要问陈老头出了什么事,一眼看到,前方一股滚滚黑烟冲天而起――那正是王路的收割机引燃了大片的稻田。 陈老头反应快:“糟了,那是小王他们收割稻子的方向,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崔老太急道:“我们快过去!” 陈老头盯着地平线上隐隐能看到烈烈火头的浓烟,摇摇头:“不行,这风向是往这儿刮,火眼见着就要烧过来了,我们过不去。我记得这旁边有个农家乐,能躲一躲。” 崔老太忙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吧。要不要我再扔几包粮袋下去?” 陈老头边吆喝着牛掉转车头,边道:“可别,这火烧得太离奇也太大了,我估mō着这一片粮田全都得过火。我们车上的粮食,可是仅剩的了,不能再扔掉了,还指望着它活命和来年下种呢。” 老两口后有丧尸群紧紧相bī,前有铺天盖地的火烧过来,幸好陈老头没有mō错路,紧赶慢赶地跑进了鸣风山庄。大mén一关,不仅将紧追而来的丧尸堵在mén外,就连从农田里烧过来的大火,也被水泥围墙挡在外面。 那火烧的是稻谷,毕竟不能持久,陈老头和崔老太又不停拎着一桶桶水浇在木头大mén上,等火过后,除了木mén薰得有些发黑,居然毫发无损。 但这时,mén外也已经聚集了很多丧尸,虽然大火也烧伤了它们,但丧尸根本不在乎这些小伤,堵在了大mén前不愿意离开。 陈老头和崔老太只得在鸣凤山庄住了下来,好在山庄里有机井活水,又有一群鸭子,牛车上还有小半车稻谷,老两口居然在尸cháo中活了下来。一直到洪水冲走了mén前的丧尸,接着林家兄弟寻上农家乐,才不敌被擒。 听了老两口的述说,王路、陈薇、谢玲、周chūn雨也是一片唏嘘,王路略略把自己一家和周chūn雨、梨头、封海齐在尸cháo中相遇,共求生存的事说了,末了道:“也就是靠着这大洪水,这尸cháo才退去了。这不,我一得空儿,就带着小谢、小周来找你们,就怕你们被这尸cháo、洪水给伤到了。” 崔老太饿米豆腐了一声道:“得亏小王你想着我们,这什么尸cháo和洪水倒没伤着我们,这次发大水,那鸣凤山庄只是地上过了一层浅浅的水,连大厅的地板都没nòng脏。这天灾没收了我们两口子,倒是来个两个吃人的家伙,硬生生伤了老头子,这可真是**最可畏啊。” 陈薇忙道:“如今可好了,经过这生离死别的,我们大家又聚在一起,这可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嘛,以后我们这山上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和和美美过日子这才叫好呢。” 崔老太最喜欢小孩子,见了chuáng上的梨头早就挪不开眼,和陈薇坐在chuáng边逗着她玩,一边还问:“小陈老师,你儿子呢?我家老头子说他叫王比安,可是个机灵的小伙子。怎么不叫来我见见?” 陈薇连忙道:“王比安那孩子正和老封――就是龙观乡派出所的所长封海齐下山到镇里背东西呢。” 崔老太吓了一跳:“这镇子里到处是丧尸,一个小孩子跑进去不会太危险了?” 陈薇笑道:“没事儿,有老封跟着,比孩子他爸带着都让我放心。” 谢玲也帮腔道:“经过了这场洪水,主街上的丧尸没剩下几只了,我们已经去探过一次路,倒也安全。” 陈老头倒也见过封海齐几面,毕竟后隆村也是龙观乡派出所管辖范围内的,这时点了点头:“这封海齐所长我见过,是个好人。” 王路笑道:“不但是个好人,封所的能力那更是个顶个,这次我们能活下来,他可是大功臣,等会儿还得靠他给陈老伯你治胳膊的伤呢。” 卧室里挤了一堆人,正热闹着,就听见龙王庙外传来王比安的叫声:“老妈,不好啦,有陌生人来鄞江镇了!我和封伯伯在山下发现一条机动船!” 王路一拍脑mén,嘿,这事儿还没和封海齐接上头,这下可误会了,连忙跑出去,嘴里嚷道:“没事儿没事儿,那是我们自己的船。” 王比安为了报信,从山下一口气跑到龙王庙,小脸通红,下巴上都滴着汗,听了王路的话,又惊又喜道:“我们的船?那机动船老爸你从哪儿找来的?” 王路也看到了王比安身后山道上紧跟而来的封海齐,也顾不上答王比安的话,急迎上去道:“老封,让你cào心了,那船是我们刚nòng来的,快来,这儿正好有急事请你处理,船的事等会儿再说。” 封海齐脸上的神情一松又一喜,他也没想到王路下山接两个老人,居然有如此大收获,有机动船在手,在这江南水乡,可是大有用武之地。 封海齐跟着王路匆匆进了屋,一眼看到了坐在chuáng边的陈老头,觉得有些面熟,陈老头已经爽朗地笑道:“封所长啊,你以前到我们后隆村来办事,我还见过你咧。” 封海齐倒是去过几次后隆村,只是匆匆见过一面的村民多了,只觉得老人家面熟,却叫不出名字,这时笑道:“老人家,还叫什么所长啊,现在早没派出所了,你要愿意,就直接叫我名字吧。”他眼尖,一眼看到老头子的左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老人家,你的胳膊是不是受了伤?我来看看。” 陈薇连忙让出位置,让封海齐凑近了看。 封海齐捧着老人家的胳膊细细检查了一番,还在断骨扭曲外轻微捏了几下,末了皱着眉道:“这骨头是大力nòng碎的,而且碎得很不规则。” 陈老头心态倒好,哈哈一笑道:“封所长――我还是叫你封所长吧,习惯了――你可真是写意足了,这一mō就mō出个道道来,我这胳膊就是被两个畜生给硬生生踩断的。” 封海齐见老头子并不沮丧,也不禁有些佩服,这断骨之痛,连年轻人都受不了,没想到这眼前的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身板硬是要得――老头子受伤处,半条胳膊都肿了。 封海齐道:“我也没学过医,也就是会些战场急救手段,老人家的胳膊,我可以暂时用夹板固定住,可要想进一步治疗,看看里面具体断骨的情况,进行接合整骨,我就没办法了。这就非得医院里的x光机、石膏以及专mén的yào物治疗了。” 陈薇皱着眉道:“家里根本没可以用来治骨伤的yào,更不用说x光机了,山下的卫生院里倒是应该有,不过,没有电,也开不动机器啊。而且话说回来,我们这些人,可没有会用x光机的。” 陈老头一挥手:“哪有这样麻烦,封所长,你就用夹板给我老头子固定一下就行了。” 封海齐摇了摇头:“这要是以后骨头长歪了,就麻烦了。” 陈老头哈哈笑道:“能挣回条命来就不错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他扭头对王路道:“只是对不起小王了,咱们这老两口子,老的老,残的残,都要靠你养活了。” 王路连忙道:“这是什么话。今儿我王路把话撂在这儿,我给老两口养老送终。”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这好端端的,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陈老头却大笑道:“七十八十,自己不走,阎王来找,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小王,你这句话我听着贴心。咱们两口子,就赖上你了。” 王路和封海齐立刻动手,从后山砍了段木头,匆匆作了幅夹板,封海齐mō索着,尽量给陈老头对了对断骨,接骨时,陈老头痛得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封海齐毕竟不是专业医生,下手不知轻重,急得自己也是一身汗,勉强对好了断骨,这才上夹板,缠绷带。 陈薇见陈老头断骨处的肌ròu都肿了起来,知道里面必有些发炎,连忙取了家里的头孢拉定胶囊、左氧氟沙星胶囊、阿莫西林胶囊等常用的消炎yào,喂老人家服下。 一翻忙碌下来,王路才有空给一屋子的人互相介绍一下,现在崖山的队伍也不小了,算得上“老子有七八条枪了”。 用古人的话说,以年齿排位,陈老头,大名是陈有德,崔老太,有个很农村fùnv的名字,崔丽霞,接下来是封海齐,然后是王路,陈薇,周chūn雨,谢玲,王比安,梨头排末尾。 大家济济一堂,卧室里连转个身放个屁的位置都没有。 王路笑道:“9个人,这数字好,九九归一,咱们中国人就喜欢这九字。” 周chūn雨一拍大tuǐ道:“这山上还有一个人呢,就关在石窟坑里那个人ròu雷达。” 王路笑而不语,微微摇了摇头,那个沈慕古吗?哼哼,就算以后吸收他进了团队,也是个外围人员,现在这卧室里的九个人,才是崖山的核心。国朝也只有九大常委呢。 现在这九人结构合理,陈有德、崔丽霞分管农业后勤,王路、封海齐、周chūn雨、谢玲是武力中坚,陈薇则是大管家,有她在家,前方人人安心,王比安和梨头,则是崖山的未来和希望,从某种程度上讲,大家的打拼,都是为了给他们兄妹两人,打出一个充满光明的明天。 王路情不自禁瞄了眼谢玲的小腹,这厮自动脑补了一下曾经见过的谢玲的平坦光滑的小腹,如果自己以后和谢玲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了,把人家姑娘家肚子搞大了,那这核心不就有十个人了?十全十美?好像也tǐng不错的。 谢玲看到王路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自然没想到这个hún蛋家伙又在想着这种不着调的念头,她会错了意,还以为王路想让她好好照顾一下刚上山的两位老人家,连忙站起来道:“姐,我和你烧饭去吧,今天做顿大餐,给两位老人家接接风。” 谢玲话一出口,房间里顿时热闹起来,王比安嚷道:“妈,爸,我和封伯伯从镇子上搬来好多东西,都放在悬崖下,因为看到机动船,忙着上山报信,还等着拉上来呢。” 周chūn雨:“机动船上的东西也得nòng上山。” 陈薇唉呀了一声:“这烧饭倒是没什么,只是两位老人家住处难安排,陈老伯受了伤,要好好休养,可得给他单独nòng张chuáng。问题是龙王庙里可是连放张chuáng的地方都没有了。” 陈老头道:“小王,那鸣凤山庄里还有头牛呢,可得赶紧处理了,要不然,时间一长ròu坏了,可不能吃了,那也太làng费了。” 崔老太则说:“小陈老师不用麻烦了,我和老头子打个地铺也行。”陈薇立刻抢着道:“这怎么成,就是我们睡地上,也不能让你们打地铺啊,你们年纪大了,可吃不消。” 这些杂事一股脑儿冒出来,王路一个头有两个涨。他突然一拍手道:“得了,这几天,我们干脆住到鸣凤山庄去吧。” 这话,其实也是王路随口说的,但话才出口,他却眼睛一亮,是啊,为什么不搬到鸣凤山庄住呢,当然不是长住,但去住上几天当度假却也未尝不可。 这段时间大家也很累了,尸cháo退去后,暂时应该不会有大的危机,物质充足,是该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人人紧绷着神经,很容易崩溃的。 崖山龙王庙,实在不合适大家挤在一起住,不要说现在又来了陈老头崔老太两口子,就连封海齐和周chūn雨也不合适长期睡在厨房的地上,这天气要是冷了,人可会睡出病来。 王路越想思路越清晰,他拍拍手道:“从今起,崖山龙王庙和鸣凤山庄可以分驻人手了。我们一家子,还是住山上,老封、周chūn雨和两位老人家,就住在鸣凤山庄。山上山下互相可以照应,一方有难,另一方可以及时支援,不至于被人一窝端。周chūn雨,你要是放心,梨头就不跟着你下山了,还是让陈薇照顾吧。” 周chūn雨连忙道:“梨头有陈姐照顾我还巴不得呢。王哥这主意好,我们现在人手充足了,是该开分基地了。” 封海齐没说什么,王路瞟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封海齐肯定牵挂着自己在鄞州新区的家人,他在这儿不可能长久住下去,王路其实一直等着哪一天,封海齐突然向自己道别。只是,现在尸cháo的后期影响还在,从鄞江镇到鄞州新区,一路上危险重重,封海齐一时还不能成行。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封海齐对住在哪里,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陈老头和崔老太对住鸣凤山庄同样没意见,事实上老两口在尸cháo时在山庄里住了一段时间,都已经习惯了,崔老太道:“还是住山下的好,老头子伤了骨头不方便走动,住山上反而麻烦。” 王比安有些羡慕地道:“真好,大家都可以住山下,我也好想住鸣凤山庄的大房间。” 王路笑道:“这有什么,我们大家这就到鸣凤山庄去,一起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当是度假了。” 王比安乐得一个蹦高:“我要一个人一个房间,太好了,终于不用听老爸的呼噜声了。” 王路倒也不生气:“好,反正鸣凤山庄的房间多得是,你想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吧。”臭小子,老子也巴不得把你一脚踢出去呢,嘿嘿,这下,终于可以和陈薇好好做几次爱做的事了。 大家既然商量定,就开始忙碌,先要把封海齐和王比安从鄞江镇上搜罗的物资分一半到船上,运往鸣凤山庄,和船上原有的物资一起,充实鸣凤山庄的储备。另一半物资,就依然通过悬崖吊上山。 还需要人赶快回鸣凤山庄,把被林家兄弟杀了一半的牛给收拾了,这可是众人当前的美餐啊。 王路安排了一下,周chūn雨开船,护送两位老人家和陈薇、谢玲先行一步前往鸣凤山庄,杀牛做饭。自己和封海齐、王比安留在山上,王比安照看梨头,两位chéng人搬运贮藏物资。 人手有点紧,王路对周chūn雨道:“去,把那个什么沈慕古nòng出来,教训那家伙也差不多了,该让他干点正事了。咱们崖山可不白养活人。” 周chūn雨答应了一声,刚要去后山石窟,又站住了脚,问王路道:“王哥,这家伙到时候安排睡在哪里?跟着我们在山下,还是跟着哥你们在山上?” 王路想也不想道:“当然是鸣凤山庄。”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八十四章 土豆加牛肉吃了不许放屁 应]第二百八十四章土豆加牛ròu吃了不许放屁 第二百八十四章土豆加牛ròu吃了不许放屁 周chūn雨细一想,这关于沈慕古的去处,还真是自己多问了,他不安顿在鸣凤山庄,由自己和封海齐暗中监视着,难道还放在nv人孩子成堆的崖山龙王庙啊。 周chūn雨笑道:“倒是便宜这小子了,鸣凤山庄的住宿条件可比龙王庙好多了,连我和封所都打了好长时间的地铺,这小子一来就能睡有干净chuáng单的席梦思。” 王路笑而不语,住宿条件自然是鸣凤山庄好,但崖山龙王庙的地理优势才是最难得的,要是光图舒服,很早以前,自己就可以带着一家人住鄞江镇上的独幢民居去了,可自己要真这样做了,在尸cháo来临时,也就跟镇上放火玩**的家伙一个下场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居高临下地势险要的崖山龙王庙,只能也只应该,由自家守着。 周chūn雨便去石窟带沈慕古,来到石窟内的坑口,一眼见到沈慕古从后面紧搂着智尸正在呼呼大睡,一惊之后,便有些失笑,转而又默默点了点头――这沈慕古,还是有几下子的。能在末世里活下来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能想出从背后抱住智尸,克制住智尸的行动,继而搂着智尸安然睡觉的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小丑。 周chūn雨突然有些警惕,这沈慕古自被抓住后,又是哭哭啼啼,又是乞求饶命,实足的怂包样,自己也被他的外表méng得有些大意了,看来还是王路有眼光,让自己整整沈慕古,明摆着告诉他――别给老子装小样儿,要你死要你活,只是我一句话的事,老实一点有好处,要是不老实,就用你喂智尸。 周chūn雨站在坑口喊了一声:“别他妹的装死,给老子起来。” 沈慕古其实哪里真睡得着,最多不过是闭目养神,其实早听见周chūn雨来了,故意发出呼噜声是装疯卖傻,这时听到周chūn雨的训斥声,连忙睁开眼想从地上挣扎起来,他怀里的智尸其实没一刻安静过,这时又luàn扭起来,一人一尸翻翻滚滚一时从地上站不起来。 周chūn雨在上面等得不耐烦,嚷道:“你他妹的有没完没,赶紧的,有的是活要你干。” 沈慕古听了大乐,让自己干活啊,太好了,这是收了自己当小弟――不、不、不,自己太乐观了,应该是收自己当奴隶。终于傍上一条大粗tuǐ了。 这时,在沈慕古怀里的智尸也听到了周chūn雨的怒斥声,它虽然听不明白意思,但感受到了主人话音里的怒气,顿时老实下来,一动不动。 沈慕古乘机把双臂从智尸头上套了出来,又把绳子从它嘴里掏出来,智尸老老实实任他摆布。沈慕古把绳子甩上了坑口,周chūn雨把他又拉了上来,就在坑口,把绳子给解开了。 沈慕古róu着被绑得有些血液不通爽略有些肿胀的手腕,满脸是讨好的笑:“这位、这位周师傅,有啥活让我干的,你尽管说,别看我人瘦,倒还能干点活。” 周chūn雨拉着脸:“哪来那么多废话,跟我走就是了。” 周chūn雨和沈慕古来到龙王庙时,一群nv人老人正张罗着下山,周chūn雨忙上前扶住了陈老头,沈慕古有眼sè,忙上去去扶住陈老头的另半边身子,结果被周chūn雨一顿臭骂:“你眼睛瞎啦?没看见老人家的胳膊上着夹板,不能碰吗?去,扶崔大妈去。” 崔老太对沈慕古倒没什么成见,虽然自己两口子是被林家兄弟所抓所伤的,但沈慕古把他们关在厨房里时,曾经给他们擦过血,喂过几口水,知道他本质上并不是个恶人,就让他扶着下山。 一伙人闹闹哄哄下了山,山上只留王路和抱着梨头的王比安,梨头见“妈妈”――就是陈薇不在身边了,冲着她消失背影的山道啊啊扬着手只叫,王比安连忙拍着她哄道:“梨头妹妹乖啊,妈妈和周叔叔去鸣凤山庄有很多活要干呢,可顾不上你了。梨头和哥哥在山上玩,等吃晚饭了再去找妈妈玩。” 梨头除了和陈薇最亲,第二就是王比安了,在山上,大人们成天忙得要死,也只有王比安看顾着她,连亲爸爸周chūn雨也得排第三,这时噢噢响着,用小手掌mō王比安的脸,惹得王比安笑个不住。 王路道:“去,把梨头安顿到chuáng上去,小家伙如果歇下了,你有空的话,就来帮爸爸的忙搬运物资。” 王比安应了声道:“梨头玩了这半天,也差不多累了,我喂她喝点糖水,一会儿她就能睡着。”说着自抱着梨头回卧室。 不说王路和封海齐一个山底一个山上拉吊物资,王比安等梨头睡着后,也来帮忙,只说沈慕古,跟着男nv老少一群人,依旧坐机动船,载着比上次来时更多的物资,回到了鸣凤山庄外的江滩。 众人回到鸣凤山庄后,陈薇先安排陈老头住了下来,住的房间自是陈老头此前避尸cháo时原住的,里面一应用具都齐全,都放在陈老头惯用的地方,倒也方便。 陈薇让崔老太陪着陈老头,好照顾他,没想到被两个老人家齐齐反对,陈老头道:“小陈老师,我家老婆子哪里坐得住,我也不是自己一动不能动,你们尽管去忙吧。那牛可得快点处理了,这样多ròu一时也吃不了,这山庄里的冰箱没电又只是个摆设,我看着,还得做成牛ròu干才好保存。” 陈薇道:“崖山上倒是有电,也有冰箱,只是那冰箱小了点,放不了多少牛ròu。可惜了,牛ròu干哪有鲜牛ròu好吃啊。”转而笑道:“是我贪心不足了,这牛被两个畜生杀了,陈大伯还不知道怎么心痛呢,我倒好,光顾着吃。” 陈老头挥挥手道:“这有什么,该吃就吃,说起来,我们住在山庄里时,也吃了你们好几只鸭子呢,这账可算不清了。” 说到鸭子,陈薇突然想到崔老太送自家的jī和兔子,忙不好意思地道:“说起来,我们这次困在山上,还多亏了崔大妈送的jī和兔子呢,也得亏吃了它们大家才没饿死。” 崔老太道:“说到这,我倒有些想家里养的小家伙了,也不知道还活着不。我估mō着jī还活着,家里的内mén都开着,房间里有的是吃的,这jī跑进跑出自会寻吃的,只是这兔子,关在笼子里,这样多天过去,可得饿死了。” 陈老头道:“老婆子你真是多想了,只要人活着,今后要什么没有。快去帮小陈老师杀牛吧。我看小陈老师杀个jī兔还行,这杀牛可就为难了。” 还真应了陈老头的话,院子里,周chūn雨、谢玲、沈慕古围着牛不知该如何下手。 那牛早死了,被林早tǐng一锤给砸死了。 周chūn雨迟疑地道:“这牛要不要放血?杀猪是要放血的,不放血ròu不好吃。” 谢玲白了他一眼:“这牛都死了老半天了,血在血管里肯定凝结住了,怎么放?” 周chūn雨想了想道:“以前我们在一个村里查到有人家卖注水牛ròu,那户人家是把水管捅到牛的心脏里,再注水,我们也可以用这法子试试看,尽量把凝结在血管里的水排出来。” 也就这法子勉强可行。 大家这就下手,寻了山庄厨房里的各式尖刀来,周chūn雨几刀割开了牛的喉咙,果然已经死了多时,那血只缓缓淌出一些。周chūn雨继续下刀,豁开了整个牛肚,内脏和肠子什么滚了一地。 谢玲、崔老太立刻摘了内脏去清洗,牛胃、牛肠可都是能吃的。 周chūn雨用刀将盆大的牛心剖开一个dòng,旁边沈慕古早就准备好了一桶水和一条塑料水管,把水管一头捅到牛心里的主血管里,然后沈慕古嘴里含着水,往牛心里吹。 原本这活该是用水泵来干的,现在自然没这条件,只能让沈慕古人力上场了。 周chūn雨见沈慕古鼓着腮帮子吹得脖子都粗了,不禁有些好笑,以前天天骂卖ròu的没良心,搞缺德的注水ròu,今天没想到自己也搞这一套,突然看到沈慕古吹得嘴边白沫一片,情不自禁想到,靠,那今天大家不是吃的这小子的口水ròu了? 注水这一招似乎多少管用,牛喉咙的血管里缓缓流出了一股又浓又稠的血,周chūn雨扔了把小刀给沈慕古,两人一起剥皮割ròu。 两人都是生手,哪有庖丁解牛的风采,只知道luàn割一气,把好好的一张牛皮都捅出了一个个dòng,直到谢玲和崔老太收拾了牛内脏回来,四人一起下手,才把牛分解得七七八八。 谢玲选了部分最好的牛里脊ròu,让周chūn雨赶紧送回崖山,用冰箱冰起来,剩下的牛ròu,除了部分立刻在厨房里用高压锅烧起来外,就全做成ròu干。 水牛的ròu纤维本就粗,不容易煮烂,幸好这户农家乐为迎合客人向往真正农家的口味,特意打了眼土灶,这时红红的柴火烧起来,吹得高压锅哧哧响,火候到处ròu自烂。 陈薇、谢玲、崔老太和沈慕古又开始着手做风干牛ròu,刀将剩下的牛ròu切成小块,然后和盐、葱、姜、糖事先化好的调料糅在一起,入在一边腌制起来,等明天再取出在通风处yīn干,风干个3天差不多就行了,这样的风干牛ròu,能在常温下保存1个多月,吃的时候可以水煮也可以油煎。 崔老太见带到鸣凤山庄的各类物质虽然多,却并没有什么新鲜蔬菜,就唤上沈慕古,让他跟自己到周边农田寻些蔬菜。 崔老太不愧为积年老农,她指点着沈慕古,在过了水灾的农田里,硬是寻了萝卜、茭白、土豆和丝瓜等蔬菜来。 沈慕古满身是泥拎着一桶蔬菜回来时,原本提着心的陈薇暗自点点头,这人倒也拎得清,并没有打算就此逃跑。 等周chūn雨从崖山接了王路、封海齐、王比安、梨头到鸣凤山庄时,一桌子大餐已经备好了。 主菜自然是红烧牛ròu,放在一个小不锈钢脸盆里,都是梨头拳头大的牛ròu块,虽然水牛ròu粗,但架不住陈薇放足了八角、茴香、老姜、huā椒、老chōu、白糖、黄酒等料,又是猛火高压锅炖了多时,那一块块牛ròu个个“红光满面”,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 然后是煎土豆饼和醋熘土豆丝,咸菜炒茭白,红烧萝卜,酱萝卜块,丝瓜咸ròu汤,还有一大盆红焖鸭块。菜贵在一个多字,都是用小号的不锈钢脸盆装的,管够。 谢玲还配了些从超市里带来的huā生米、开心果、泥螺、咸蟹、海蜇皮等冷盘。 王路则从崖山带了几瓶冰过的啤酒和饮料来,为了带这些东西下山,他把酒和饮料从冰箱里取出来后,就立刻用条小棉被裹了起来,一路带到鸣凤山庄,居然还有凉意。 周chūn雨迫不及待打开一瓶大梁山啤酒,大大灌了一口,深深地哈了一口气:“这味道,舒服。” 王路一端杯子――里面装的是冰镇王老吉,“来,各位,为了我们美好的明天,干杯。” “干杯,干杯。”大家伙儿luàn糟糟用自己面前的饮料敲着桌子,就连梨头也捧着个nǎi瓶,在王比安怀里喔喔叫着。 虽然是王老吉,王路居然也喝得有些微醉了。有牛ròu有土豆,某伟人曾经说过,土豆加牛ròu就是gc主义生活,还有诗云,吃了不许放屁。当然,伟人吃的是土豆烧牛ròu,不过今天大家吃红烧牛ròu配煎土豆,差不多是一样的,吃了,也同样不许放屁。 他看着月夜下闹腾的众人,陈薇抱着梨头正喂她吃米糊,边笑眯眯看王比安和谢玲划拳,输了的人刮鼻子,王比安一连输了好几把,被刮得眼泪汪汪,却还是不服气,拉着谢玲还要比;周chūn雨正bī着沈慕古举着一瓶啤酒“吹喇叭”,旁边居然已经放了五六个空啤,看不出这沈慕古喝酒倒不赖;封海齐和陈老头坐在一块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瓶古越龙山来,这样大热天,居然热了喝黄酒,王路本想劝劝陈老头,这伤着骨头,喝酒不好,却只是摇了摇头,正在兴头上,再说两人都只是拿着小酒杯,略喝几口,却也无碍。 这时,崔老太从厨房里转了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盆,一盆是桂huā炒年糕,一盆是huā卷,还没等上桌子,就被大家一阵哄抢。 王路喝了口有些微温的王老吉,抬头看看树梢头的月亮,突然有些感叹,这才是他追求的日子啊。 平淡,安稳,和和美美,与世无争,就此终老一生。 可惜,这都是个屁! 在这一片热热闹闹的景象下面,掩藏着王路不得不面对的诸多令他头痛的问题。 谢玲,这妞儿自己一直想下口吃了,估计她也在等着自己去吃,可一直找不到机会,别的不说,这旁边还有陈薇盯着呢,娘子、儿子,这是自己最中心的核心利益,这“两个中心”可不能动摇,可要是动了谢玲,这后尾可不好收拾啊。 周chūn雨,目前暂时他的所有身心都在梨头身上,只要照顾好梨头,他肯定忠心不二,不过岁月一长,也不可能让人家一个强壮得日日早上起chuáng就晨勃的汉子独守空chuáng啊。王路其实不止一次察觉周chūn雨悄悄盯着谢玲的背影看。当然,王路知道周chūn雨并没什么恶意,看美nv背影嘛,王路以前在天一广场可没少干,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儿啊。万一来个嫂嫂可忍,叔叔不可忍怎么办。如果能给周chūn雨找个婆娘就好了,这luàn世,也用不着什么结婚仪式,直接拉上chuáng就行。这nv人,应该不难找。问题是,周chūn雨成了“家”,他还会一心一意为崖山做事吗? 还有封海齐――这哥们不说了,王路根本控制不了他。 陈老头崔老太,别的不说,先得赶紧把陈老头的胳膊治好了,王路的农业产业可还指望着他呢。这又是个大难题。 至于目前还在观察期的沈慕古,王路更是心怀警惕,说实话,他有些后悔,也许不该留下这个家伙,因为他能感应丧尸,万一哪天自己施展“自己尸”功能,这家伙叫上一嗓子“王路是丧尸”,那可怎么办。 唉,真他妹的,难啊。 chéng人不自在,自在不chéng人啊。这倒是和甬港市有句土话叫“做人是做杀胚”,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路喝了口王老吉,去他球的,想这样多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是了。从阳光城出逃时,家里人几乎是一无所有,连明天睡哪里还不知道,这筚路蓝缕还不是一路走到了今天嘛。 王路举起王老吉红罐头,向着月亮举了举,也不知是敬谁敬什么,一口喝干了。 吃了晚饭,大家又在月夜下打了一会儿扑克和麻将,这农家乐里,本就有这些设施,甚至有自动麻将桌,虽然没有电无法自动洗牌,但并不妨碍自己砌牌。 梨头是最早睡的,陈老头毕竟有伤,年纪又大了,熬不得夜,自与崔老太先睡下了,谢玲先和王比安、陈薇luàn打了一阵扑克,又赶走了王路,和封海齐、周chūn雨、沈慕古打了会儿麻将。直到陈薇再三提醒大家不早了,才各自找房间睡去。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八十五章 富贵闲人一夜三次郎的日子 第二百八十五章富贵闲人一夜三次郎的日子 王路脸带笑容,躺在鸣凤山庄的一个标间里。非常文学/^9vk网友手打这是个很普通的房间,一张双人席梦思,床对面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台液晶电视,墙上挂着一台空调,靠门边是洗手间,里面有个很紧凑的洗脸台和淋浴房,墙上还装了台电热水器。 王路用巴掌搓了搓脸,从吃晚饭起,他不断在傻笑中,笑得脸都有些僵了。 这一群人,凑在一起,不容易,而王路要把这一群人凑在一起,更不容易。 王路没有当过官,他不知道怎么去管一群人,尤其是这群人来历不同,性格各异,所求所欲更可谓五花八门,这简直比一个单位里的人还复杂。 难弄啊。 今晚这餐饭,隐隐有点崖山团体开山头的喜酒宴的味道,王路这个总舵把子,其实是一窍不通,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儿傻笑。做与人无害状,做你好我好大家好状。 王路以前采访时,结识一些中层干部,有时候吃饭时乱开玩笑,这些人前狗模狗样的干部们曾说过,当领导其实很简单,当你不知道该干什么时,那就什么也不干。王路还疑问那不是混日子嘛。对方笑称,这日子,本来就是混的。 王路带着崖山上的众人,其实也是以混日子为目的。 在这乱世,哪里需要什么崇高理想,活下去才是专一的目的,混日子才是真正的追求。 大家一起混着,过着有吃有喝有床睡的日子,那最好,王路自然能够安安心心当他的领头人。 如果大家混不下去了,被丧尸追得东躲**,成天饿肚子,那时自然不会有谁再追随王路,各走各的路各找各的妈才是正经。 既然是以打混为最终目的的史上最没有雄心壮志的团队,王路只需笑笑就够了,没人指望他发表一通什么伟大的方向,光明的未来啥的演讲,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吃口牛肉呢 王路把身子往富有弹性的席梦思里埋了埋,真舒服啊,这睡桌板睡得背都硬了。 门支嘎一声被推开了。 陈薇走了进来。 王路懒洋洋地问:“都安顿好了?” 陈薇嗯了一声:“陈老伯和崔大妈早就睡下了,周春雨和老封以及那个沈慕古是一屋。” 王路咦了一声:“这标房都是双人床,三人怎么睡?” 陈薇道:“他们在房间里又搁了张席梦思,那沈慕古就睡在加床上。” “王比安、谢玲和梨头呢?”王路问。 陈薇顿了顿道:“谢玲自己挑了一个房间,就在我们左手,不过她现在还没睡,说是去查一下山庄,把大门锁锁好。” “王比安和梨头睡了我们右手一个房间,王比安说今晚让他照顾梨头好了,也好让我好好睡一觉。”陈薇抿着嘴一笑:“这孩子懂事了呢。” 王路大乐,王比安这小子,长机灵了啊。他躺在床上向陈薇勾了勾手指头:“娘子,**一刻值千金。”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人家还没洗澡呢。我去厨房拎桶热水,擦一把。” 王路没奈何,只得等陈薇拎了水来,在沐浴间里细细碎碎弄了半天,这才裹着一条大浴巾出来。 王路哪里耐烦,陈薇才坐到床边,还没躺下,王路就扑了上去。 陈薇轻叫了一声:“死人,轻点,王比安的房间就在隔壁。” 余下情节倒也不必细说,只是王路可能长时间当和尚,饥渴已久,这一发颇为持久,陈薇竟然有不堪征伐之态,实在忍不住,只得嘤嘤恳求:“你、你好了没有?” 这句话,可比“我要我还要”还让男人雄风大振,是个男人听了这话必要得意几分的,王路这厮更是卖力,又折腾了一阵,才老实下来。. 陈薇早就是一身细汗,幸亏那席梦思铺的是席子,如果是床单,更要不堪了。陈薇咬着牙,挣扎着坐起来,王路问道:“怎么了?”陈薇瞪了他一眼:“洗个澡去,这样子,还怎么睡。” 王路嘿嘿贱笑了几声,听着陈薇在沐浴间淋淋漓漓的擦身的水声,竟然发觉自己又硬了,心里蠢蠢欲动――要不要试试看一夜三次郎?就是怕陈薇不配合。 这时,隔壁房间里突然传出梨头的哭声,陈薇在沐浴房里听见,也顾不上擦身,慢慢裹了条大浴巾就赶了过去。 却原来,梨头这段时间和陈薇睡已经习惯了,今晚恍恍惚惚中感觉不到陈薇的气味,就哭闹起来,王比安怎么哄也哄不好。 陈薇抱起梨头柔声哄了一阵儿,梨头才挂着眼泪闭上了眼,但陈薇一把她放到床上,小嘴立刻又扁啊扁的。 陈薇无奈,只得慢慢回自己房间,对正眼巴巴盼着再来一发的王路道:“我把梨头哄睡了再回来。”说着,慢慢去了隔壁。 王路总不能和梨头争风吃醋,翻了个白眼,躺在床上,安慰一柱擎天的小弟,忍忍啊,知道你冤枉,多咱都熬过来了,也不争这一时半会儿。 陈薇去了许久,王路隔着山庄并不厚的墙,都能听到梨头的哼哼声和陈薇温柔的哄声,知道小家伙又在折腾人了,恍恍惚惚中,睡意上来,悄然打起了呼噜。 不时何时,王路感觉到怀里钻进个光滑的身体,他嘟囔了一声“梨头睡了?”怀中人却没吭声,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握住了他,王路本就在剑拔弩张之中,哪里经得起**,一把搂紧怀中人,又折腾起来。 夜已深,又拉着窗帘,虽是月夜,但王路半闭着眼也看不清房内的情景,不过,做这种事轻车熟路,就是闭着眼,王路一样勇往直前。 这一番却比头一次还要缠绵,王路有过头一次后,就不再急切贪吃,这一次细细把怀里人从头到脚品尝起来,使出了百般花样。 王路滚烫的双手抚上怀中人的腰时,突然轻叹了口气,低语道:“娘子大人,冤枉你了,看你这段时间瘦的。”继而又一声轻笑:“这腰都快和谢玲一样细了。” 王路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怎么能在这个**的时候,对着自家老婆说另外一个女人的腰呢,果然,似乎是遭到了这句话的刺激,怀中人猛地在王路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王路硬是没哼出声,活该啊,这种时候自己怎么好死不死提什么谢玲呢。 王路更是卖力,以向娘子赔礼道歉,怀中人在王路的猛攻下,不一会儿就瘫软在他身下,只是死死咬着牙喘息,不敢哼哼出声。 王路知道陈薇这习惯,娘子大人就是放不开,那是因为两人初试**时是在学校的寝室里,隔薄薄的三夹板墙隔壁就是同事,哪怕是**时,陈薇只得强忍着,不敢出声,到了以后,虽然有了自己的房子,这却也成了习惯。 王路再一次喷发了。 等他松弛下来后,怀里人悄然离开了王路的怀抱,王路以为陈薇又是要洗澡,嘟囔了一句,翻个身睡去。 陈薇睁开眼时,才意识到自己抱着梨头,不知何时竟然靠着床头睡着了,旁边王比安早就睡得沉了,发出小小的鼻息。 陈薇悄然把怀里的梨头放到王比安身边,给她盖上小毛巾被,这小家伙真是会闹人,不过也怪自己,为了弥补梨头缺少的母爱,动不动就抱她,结果梨头就赖上了自己,不抱她哄她就给你闹,看样子得想法子解了梨头的这个坏习惯。 陈薇打着哈欠出了王比安的房间,把门悄然掩上,侧耳听听,周春雨等人的房间传来三个男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陈老头崔老太房间里闹哄哄的,她回到自己房间时,刚要进门,却看到另一侧也就是谢玲的房间门没有关好,留着一条缝。 陈薇摇了摇头,轻手轻脚走过去,隔着门听了听,里面悄无声息,想来谢玲睡得正沉,便悄然帮她关上了门。 陈薇回到房间,朦胧中摸上床,摸索着毛巾被,却发觉王路睡相难看,竟然把两条毛巾被踢到了地上,又摸着黑,从地上找回被子,刚要给王路盖上,手一摸,王路却是赤条条的。想来自己去照顾梨头时,王路不断没穿衣服。 陈薇轻啐了一口,正想再找王路的**,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搂住了陈薇的腰,接着一张喷着热气的嘴又吻上了她的唇,不是王路又是哪个。 陈薇悄然地啊了声,道:“要死了,三更半夜还不睡。”王路恍恍惚惚道:“娘子,一夜三次郎来了。”再次毛手毛脚起来,陈薇被他侵入了敏感点,人早就软了,叫了声“死鬼”,瘫在床上,任王路胡来。 次日,王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才心满意足醒来,巴咂巴咂嘴,嘿嘿,这一夜三次郎可不是吹的,怎么样,厉害吧,这就是哥的实力。有心想到周春雨面前卖弄卖弄,但一想,这可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到周春雨面前炫耀这个,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唉,真是英雄孤单啊。 王路伸着懒腰晃悠到院子里时,只看到陈老头和梨头一老一小,梨头坐在地上的一张席子上,正在吐泡泡玩,陈老头看得笑出满脸皱纹。 看到王路走过来,陈老头忙道:“小王醒啦,快去厨房吃早饭吧,有杂粮粥,还有昨晚剩下的花卷。” 王路应了声,问道:“这人呢?都到哪儿去了?” 陈老头道:“我家老婆子带着小陈老师、小周还有那眼镜,去农田里找蔬菜了,虽然这片田遭了水灾,可远一点的地儿,肯定还有没受灾的菜地。老婆子想弄些新鲜蔬菜来,也想移一些蔬菜来看能不能种活。封所长带着小谢和王比安去锻炼身体了,封所长说王比安这段时间基础打得不错,能够学些更深的东西了,小谢听着好玩,也一起去了。” 正说着,梨头哼哧响着,在席子上爬动起来,陈老头连忙用健康的手挡住她,免得她爬出席子外,边笑道:“梨头好了不起啊,爬得好快啊,加油,再过段时间,梨头就能够学会走路了。”转头对王路道:“梨头这学走路慢了点,咱们村里的小毛头,一般7个月就能扶着大人的手稳稳站着了,小陈老师走前,让我多逗梨头爬爬,锻炼身体咧。” 王路有些羞愧地挠挠头,看看努力挪动着两条小胳膊和小短腿的梨头,这个,大家都在忙碌,就自己,好似富贵闲人。 就在崖山众人在鸣凤山庄过着可谓度假般写意的日子时,在甬临线靠近奉化江的一处地段,江水里突然冒出一个头来,这个头慢慢升高,向岸边走来,直到整个身体踏上江岸边的芦苇滩,如果王路在这里,他一定会惊呼出声,这个从江水里走出来的,正是在如海超市和他缠绵过的女智尸。 这时,女智尸的身后的江面一阵波动,陆连续续又有丧尸从水里钻出来,爬上江岸,聚集在女智尸身边。 原来,那天女智尸被洪水卷下鄞江镇的江埠头后,一路被冲到了奉化江里,女智尸和聚集在她身边的丧尸们,自然而然又成了新的一批水丧尸和水智尸,这天女智尸随着江水飘到这段江面后,因为有个大弯口,当地人俗称“大转弯”的地方,江水流速变缓,便上了岸。 女智尸沿着甬临线无意识地前行着,路上,不时能碰到三三两两的丧尸,这些丧尸有的主动加入了女智尸的队伍,原本因为洪水得到了大部分丧尸手下的女智尸,很快又带上了一批新的小弟。 女智尸走得并不快,它有些迷惑,至于为什么迷惑,连女智尸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对它的大脑来说,是种很新鲜很奇怪的感受。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需要女智尸去得到。 这正是让女智尸疑惑的地方,对它曾经的生活来说,吃肉,吃新鲜肉,吃更多的新鲜肉,是它唯一的生存目的。是什么时候,那件不可名状之物,竟然超过了大口吞食鲜肉的**。 是它吗?女智尸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个前不久遇到的同类。 还有,从它身上滴下的液体。 一想到那液体,女智尸突然从心底卷起一股深深的渴望,它要它!它要它! 女智尸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动作。 这时,女智尸经过了甬临线上的一个加油站,如果它还看得懂标牌的话,这是浙江石油石契加油站。 女智尸并看不懂字,但它停下了脚步,因为它知道,这里,能找到吃的食物。 这是所很常见的普通加油站,一排加油机,兼有小超市的站房,旁边还有个厕所。 站房的门敞开着,几块玻璃也碎了,从外面看,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女智尸呆呆地站在加油站门口,一动不动,它身边的丧尸们也一动不动。过了半晌,女智尸行动了,它一步步,向厕所走去。在它身后,丧尸们纷纷跟上。 女智尸间接就进了女厕所,虽然它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两个进口,自己却恰恰进了女厕所,但厕所内的环境却让它天性地喜欢――这是自然的,没女同志会喜欢男厕所吧。至于男同志喜欢女厕所嘛,这个就不能深究了。 丧尸们也挤进了女厕所,加油站的厕所足够大,竟然挤进了所有的丧尸。女智尸一动不动,丧尸们也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突突声,这个声音以很快的速度越来越靠近加油站。 听到声音,厕所里的丧尸们有些骚动,女智尸悄然地嘶吼了一声,似乎在表达它的不满,丧尸们又重新安静下来。, 突突声在加油站前停了下来,那是一辆摩托车。 摩托车上坐着两个人,前后都绑着大包的东西,摩托手车并没有熄火,扭头对身后的同伴道:“你去超市看看。” 后座的同伴点了点头,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拎着根钢管加工成的短枪,向站房走去,摩托车手也取下了背上的武器――一把钢弩,上了箭,瞄准着站房方向。 持钢管短枪的男子站在站房超市处仔细查看了半天,确认里面没有丧尸,这才进入,但他很快回来了,失望地道:“见鬼,什么都没有,连瓶水都没给我们剩下。我早说过了,这种路边的加油站根本不用搜索的,就算有什么东西也早被别人拿走了。” 摩托车手却并不沮丧:“去看看油罐,还有没有油?” 持钢管短枪的男子骂骂咧咧地回到摩托车边,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手动抽油泵,又拎了一只空油桶,找到了地下油罐室,他立刻又大骂了一声:“见他m的鬼。”――油罐检修口打开着,分明是有人抽过油了,检修口边还撒着许多油迹呢。 持钢管短枪的男子粗暴地把手动抽油泵的管子通过检修口捅了下去,然后开始摇动手动泵的手柄,没一会儿,他惊喜地叫道:“撞大运了,竟然还有油。”连忙用空油桶接上。 这处油罐里的油还剩下不少,持钢管短枪的男子不一会就把空桶装满了,他灰溜溜地拎着油桶回到摩托车边:“快,把剩下的空桶都给我,m的,总算有点收获,没有白跑一趟。” *j。.。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286章有理想有追求的女智尸 第二百章有理想有追求的女智尸 摩托车手也很是高兴,把剩下的三个空桶都递了过去。非常9vk网友手打 两人今天的运气非常好,所有的桶都装满了油,油罐里依然还有多余的,持钢管短枪的男子对摩托车手道:“你车子里的油也不多了,干脆,也加满吧。” 摩托车手比较谨慎:“这加油我要关发动机的,不太安全吧。” 持钢管短枪的男子往四周看了看:“没事儿,我们两个在这儿呆了小半天了,连个丧尸毛都没看见。” 摩托车手有点犹疑,但想想,车里的油的确不多了,都快到底了,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摩托车发动机关上了,突突声消失了,两人打开摩托车油箱盖,拎着油桶开始加油。 加完油后,持钢管短枪的男子看了看空桶道:“我再去加满。”说着再次回到了油罐房。 摩托车手看到加油时有不少油滴落在了油箱口,便从包里翻出了一团棉丝,擦拭油箱。 但他的手刚擦了两下,就僵住了,只见加油站的厕所里,一下子涌出好多的丧尸,向着自己扑过来。 摩托车手大吼:“快走,他m的有丧尸!” 边说边扭动钥匙发动摩托车,然后发动机吭吃了几声,却没发动起来――这辆大排量摩托车原是加93号汽油的,然而现在能找到油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挑油品,一路走来,这摩托车加过柴油,加过93号油,也加过97号油,甚至有时还是汽柴油混搭。这就导致每次要费不少手脚才能打着发动机。 摩托车手原本手里还有几瓶汽油精,在发动机无力时加一点的油箱里,倒还能勉强打着,这时见情况不妙,连忙从包里掏出汽油精,胡乱打开油箱盖,倒了进去,慌手慌脚去点火,结果发动机还是传来无力的吭吭声。 丧尸们已经越走越近了,更令摩托车手恐惧的是,厕所门里还有丧尸在走出来。 他举起了手中的弩,一扣扳机,一只丧尸头上插着箭,应声而倒,摩托车手一边大喊:“你他m的快点!” 持钢管短枪的男子的这时也拎着半桶油从油罐房里跑了出来,一见这情形,怒骂道:“**,这些丧尸从哪里跑出来的?” 他也并不慌乱,打开手里的油桶,往丧尸们扑洒了过去,倒空油桶后,他又掏出了一只打火机,打着了火,手一扬,就向丧尸们扔去。 几乎是轰地一下,汽油就被点燃了,冲在最前头的几只丧尸象熊熊熊燃烧的蜡烛一样,依然蹒跚着向持钢管短枪的男子扑来,但它们已经没什么威胁性了,持钢管短枪的男子绕开了它们,一挺手中的短枪,扑一下捅穿了一只挡路的丧尸的脑袋,收回枪,往摩托车处跑,边跑还边喊:“快走快走!” “走个屁!他又m的点不着火了!”摩托车手边徒劳地扭动着钥匙边嚷道。 持钢管短枪的男子眼见着丧尸们越来越近,其中几只身上因为溅上了自己扑洒的汽油还带着火,再不犹疑,一把拉住摩托车手,将他从车上拉了下来:“别管车子了,快跑。” 摩托车手还想从车上解下几个装满了物资的包,但已经来不及了,最前面的丧尸离他只有2米远,他只得跳下摩托车,跟着已经跑出加油站的持钢管短枪的男子撒腿狂奔,边逃还边骂:“你他m的混蛋,怎么检查的?厕所里有这样多丧尸都没发现!” 持钢管短枪的男子头也不回地道:“谁知道厕所里会有丧尸啊,哪里除了大便什么也没有。快跑吧,这儿离基地还远着呢。” 一只身上带火的丧尸倒下了,就倒在摩托车上,引燃了摩托车油箱上滴落的汽油,不一会儿,摩托车很快燃烧了起来,还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女智尸走出了厕所,盯着熊熊燃烧的摩托车看着,旁边有几只丧尸被爆炸波及,有的身上着火,有的身上挨了下爆炸的碎片。 突然,当啷啷,一样东西滚到了女智尸身边,女智尸低头一看,那是只罐头――午餐肉罐头。 这只罐头原本是摩托车上装载的大包里的物资,刚才这一炸,被气浪给抛了出来。 女智尸觉得这东西非常非常熟悉,勾起了它深藏的**,它一把抓起了罐头,用牙啃,在地上砸,硬生生弄出了几个缺口。女智尸啃咬着里面的午餐肉,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但没一会儿,它失望地吼叫起来――不!不是这个味道,缺少了那最重要的东西。 女智尸发了疯一样,在滚落在四周的罐头里胡乱地乱啃乱咬乱砸,似乎想重新品味那让自己迷恋的味道,但它注定只能是失望了。 围在女智尸身边的丧尸安安静静站着,它们还没法理解女智尸为什么这样疯狂,有几只丧尸一直燃烧着,这时估计大脑终于被烧坏了,扑捅一声摔倒在地,但它们身边的丧尸都无动于衷。 女智尸乱扔着罐头,其中一只丧尸是在鄞江镇就跟着女智尸的“老尸”,它捡起了其中一只破裂的罐头,大口啃咬起来,那是只午餐肉罐头。 慢慢地,吃罐头丧尸越来越多,除了少数几只丧尸,跟着女智尸的丧尸都捧着午餐肉或红烧肉、凤尾鱼罐头吃起来。 如果丧尸会语言能交流的话,它们一定对会对这充满防腐剂的罐头嗤之以鼻,这哪有鲜肉好吃啊,但是,毕竟丧尸们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罐头虽然不合它们的口味,但好歹能果腹。 女智尸在翻遍了所有的罐头后,失望的停了手,在它身后,罐头们已经被丧尸们争抢一空。 女智尸愤怒地大叫了一声,往加油站外走去,它想要去寻找,尽管它并不知道自己要寻找的到底是什么,丧尸们纷纷跟了上去,有几只边走还边啃吃着罐头。在它们身后,烧得只剩下架子的摩托车还在冒着黑烟。 王路远在鸣凤山庄,自然不知道女智尸正在到处寻寻觅觅,对自己或自己的味道情有独钟,他正在头痛。头痛谢玲的态度。 今儿谢玲一整天,都对王路冷着个脸,一幅生人勿近的气场。 王路也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着谢玲了,只不过见她和王比安满身大汗地回来,他上去问了声:“身体还好吧?”就这样简单普通的一句问候,却被谢玲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然后,一整天,就拉着个脸,吃了饭也不和大家玩,回到房间睡觉去了,这可一点不像她往日的性格。王路担心谢玲的身体,巴巴儿去房间看望她,结果被谢玲用鞋子给砸了出来。 连陈薇也看出不对劲来,悄悄儿问王路:“你把谢玲怎么了?看她气得那样儿。” 王路撞天叫屈:“我也没把她怎么样儿啊。我、我见天儿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倒哪只眼睛看到我惹她了?”他顿了顿:“我说,该不是她大姨妈来了吧?” 陈薇瞪了王路一眼:“瞎说,谢玲的那个和我差不多,不是这个时候。” 说到这事儿,王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忙忙拉着陈薇道:“娘子,你那个――应该是安全期吧,要不昨儿晚上为夫一夜三次郎,万一怀上了可怎么办?这世道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啊。” 陈薇脸红得发烧,狠狠瞪了王路一眼:“你现在还来问这个?来得及吗?看你昨儿晚上疯疯颠颠的样儿。”顿了顿,轻轻啐了一口道:“幸好我是安全期,要不……哼,看你怎么办!你们男人啊,就图个爽快,吃苦受罪的可是我们女人。” 王路刚松了口气,突然一拍脑门:“我知道了,肯定是昨晚我们两个闹得太厉害,被谢玲听到了,人家女孩子脸薄,尴尬着呢。” 陈薇又气又羞咬着牙道:“应该不会吧,我、我都没发出声音。”可心里又有些不确定,激情到极致时,谁知道自己有没有出声,昨儿谢玲的房间门没关严实,没准还真被人家听到了。大姑娘家听到那种声音,的确是很尴尬的,而且,谢玲和王路之间又…… 陈薇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心酸,王路和谢玲的关系,对她来说一直如根刺一样扎在心头。 王路当时感染二度生化病毒,九死一生期间,陈薇的确对谢玲表达过接纳的意思,但那是在面对绝境之时,也未尝没有将王比安托孤的意思。 然而身为一个现代女性,陈薇真的很难在心底里真正认同这种两女同伺一夫的事情。 陈薇是个极自尊自强的人,那时候和王路结婚时,不但没要王路一分彩礼钱,她自己还带给王路2万元钱,一个小学老师,又从来不做家教,这2万元钱,硬是陈薇从吃饭钱里一分分省下来的。 这样一个骨子里极骄傲极自立的女人,怎么可能真正容得下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劈腿,而且还是当着自己和自己孩子的面堂而皇之的劈腿。 这社会上,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相好20多年还在网络上大喊我爱你我原谅你我等你的女人,毕竟是极个别的奇葩。 在龙王庙狭窄的卧室内,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听着书桌上王路的呼噜声,侧耳是高低床上谢玲的呼吸声,陈薇深深禁不住泪流满面。 她无数次告诫自己,这是生化末世,所有的法律、道德、民俗,在丧尸活吃人肉的现状前,都已粉碎。旧世界已经崩溃,而新世界,则是个没有规则的世界,说白了,就是只要能活下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为了王路、王比安、自己能活下来,让王路和谢玲睡觉,是个好办法。 但陈薇就是无法忍受。 她无数次在脑海中想像过王路和谢玲光着身子在卧室的单人床上滚成一团的情景――她发现,自己真的会发疯的。 这很愚蠢,在为了生存而挣扎时,自己还在坚持着可笑的旧道德伦理。 这很可笑,明明是自己一家需要谢玲的助力,自己却还依然拒绝她真正“进门”。要知道,男女感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时间长了,王路一直不收谢玲进房,谁知道谢玲感情会不会生变。虽然靠**关系来维系住谢玲很卑鄙很可笑,但有时候,这种卑鄙和可笑的手段还真是惟一有效的。 陈薇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惟一令好她心中稍安的是,王路虽然明知道谢玲对他的感情,却至今没有对谢玲下手。 身为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薇没有理由也不忍心去责怪王路,责怪他当初就不应该救谢玲,更不应该和她产生这段畸恋来。 自从王路死而复生后,身为枕边人,陈薇自然知道他的需求变得有多少强烈,从男性的本能来说,占有更多的女性,发泄自己的**,这是千古不变的本能。王路能压制自己的**,没有放纵自己最原始的本能,已经是极难能可贵的了。 陈薇突然发现,三人已经打成了一个难分难解的结,那结,紧紧绞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时无刻不在心痛。只是在丧尸来袭时,生存的压力让自己能躲避这种心痛,而现在这样,一旦过上稍平安一点的日子,这心痛又钻了出来。 王路自然不知道陈薇心中正在翻江倒海,兀自还有厚着脸皮吹嘘:“没办法,也难怪谢玲害羞,毕竟是姑娘家,哪见识过我这样一夜三次郎的雄风,我估计她是一夜没睡好,怪不得现在要补觉呢。娘子大人,看样子下回我们声音真的要轻点了。” 陈薇又好气又好笑,这些男人啊,满脑子就是他们自己的下半身,女人们的内心感情对他们来说,到底算什么? 陈薇伸出手狠狠拧了王路胳肢窝的嫩肉一把:“还想着下回?做梦去吧。” 说着,转身就走。三人之间的感情现在是无解的,那干脆就不去想它,过一天,是一天吧。 王路被陈薇这一下拧得痛得雪雪直抽气,无意中并没有发现陈薇边离去边轻声嘀咕着:“厚脸皮,还自吹什么一夜三次郎,明明只有两次,非要吹成三次,哼,男人啊,怎么个个这样浅薄。唉,我这嫁的是什么人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薇和崔老太炖了锅西红柿牛尾汤,中西结合风味,这滋味是不用说了,难得的是大补,因为里面还放了切成片的牛鞭,这牛鞭切成片后,象一枚枚小铜钱似的,自然,王比安还小,吃不得,几个成年人却吃得爽快。 王路嚼着又韧又脆的牛鞭,看看陈老头,又看看周春雨和封海齐,以及沈慕古,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自己和陈老头大补后倒有地方泻火,周春雨、封底海齐以及沈慕古三人可怎么办? 打住,想点正经事吧,今天不担惹恼了谢玲,她连晚饭也是在房间里吃的,好像把陈薇也弄火了,一下午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搞不好,晚上没处泻火的还得添一个自己。 王路咳嗽了一声,问陈老头道:“陈伯,你的胳膊消肿了没?” 陈老头左臂用绷带绑在脖子上,听得王路相问,忙道:“这一天三次药都在吃,肿已经了,晚上睡得也安稳。” 王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消肿只是治外表,咱们还是得把内里的断骨治好。各位,明儿咱们得到卫生院去看看。” 陈老头一愣,知道王路这是想打下卫生院,连忙劝阻王路道:“小王,我这伤反正也丢不了命,大不了残疾,少了这左胳膊,我照样能干农活。那卫生院里,我听小陈老师说起来过,里面那丧尸多得满坑满谷,你就用不着去冒险了。“ 王路笑笑:“陈伯,这卫生院是一定要打下来的,咱们这儿老的老小的小,今后难保不生个病啥的,有了这卫生院,最起码一般的小病不至于拖成大病。要不然,光一个发炎弄不好就能要人的命咧。” 这话倒是实在,说真的,王路盯上卫生院的一应医疗设施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馋得眼都红了,早要是打下了卫生院,也不至于当初陈薇用缝衣针给自己缝扎伤口啊,也是自己运气好,居然就这样硬挺过来了,没死于破伤风什么的。 现在王路看着挤了一张大圆桌子的人,底气倍增,自认可以闯闯卫生院这龙潭虎穴了。 封海齐点点头,他早就劝过王路要把卫生院弄到手,自然第一个赞成,他道:“虽说我们个个都没学过医,但照方抓药总是没问题的,看着说明书,基本上能对付一下常见的小毛病,反正也不指望开个刀动个手术啥。但能治常见病已经了不得了,嘿,这乱世里,拥有一座完整的医院可是了不得的资源,今后咱们要是再招新人,光这医院就能吸引来不少人。” 王路挠了挠头,这封海齐,还念念不忘招兵买马的事儿啊。 不过时至今日,王路和封海齐的理念之争已经淡了不少,特别是经过林家兄弟事件后,王路也迫切感受到增加人手的必要性了,要不然,也不会把沈慕古给留了下来。两人目前的矛盾在于封海齐还是着眼于争天下,王路还是抱着个小团体安身立命的想法。只不过,在短期内,两人完全可以搁置争议,共同奋斗,比如说,在卫生院一事上,两人就有着共识。 *j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287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二百八十七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既然说到打下卫生院,曾经去过的陈薇最有言权,周春雨道:“陈姐,你来,就我们现在的力量,能不能把卫生院里的丧尸都干掉。d赢话费,” 陈薇想了想道:“我和谢玲去过卫生院,那里面的丧尸数量可不少,咱们现在的人手虽然多,可医院的房间、楼道太过狭窄,万一被丧尸纠缠上,可也麻烦,总得小心些。”她迟疑了一下道:“就是有一点古怪,我和谢玲进卫生院时,一开始在大厅和楼梯里,都没碰上丧尸。一直到三楼,通往手术室的方向,却挤满了大量的丧尸,被我和谢玲惊动后,才一窝蜂扑过来,不是谢玲掩护着我躲进了电梯,我两肯定死定了。” 说着说着,陈薇突然觉得今天上午自己对谢玲的醋意实在是很可笑,人家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孩子,要不是这乱世,怎么会和自己一家人搅在一起,估计王路这种货色就是哭着喊着人家也不会来当这小三,只是阴差阳错,才有了这段孽缘。说起来,自己和谢玲之间还曾生死相依过呢,在死亡面前,神马都是浮云。罢了罢了,一切随缘。 想着想着,陈薇轻叹一声,看着王路突然一笑,就是便宜了这家伙。哼哼,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他,这乱世谁知道还会不会碰上什么别的张玲李玲的,这家伙要是到处拈花惹草,给家里带什么小四小五,看老娘怎么收拾你。非叫你掉层皮不可,实在不行,就叫谢玲一起收拾你。 王路不知道陈薇转的是什么心思,只见老婆大人突然一改整天的冷脸,冲自己一笑,立刻大乐,嘴里一个劲拍马屁:“陈薇和谢玲真是苦了你们了,不过这次去打卫生院,可不需要你们女人去冒险了,自有我们男人去。” “你什么意思?我们女人哪里比你们男人差了,哼,你做过的事,哪一件我没做过。”一个声音从大厅门口传来,王路扭头一看,气冲冲过来的不是谢玲又是哪个。 他连忙站起身道:“身体好些了没有?” 谢玲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身体好得很,你东问西问地烦不烦啊。” 王路尴尬地笑了笑,旁边封海齐帮陈老头夹菜,周春雨冲着偷笑的沈慕古后脑来了一巴掌,王比安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姐,坐我旁边。” 陈薇忙道:“快坐下吃饭,我给你盛饭去。” 谢玲忙道:“姐你坐着,我自己有手有脚,这点事你还忙乎什么啊。” 谢玲打了冒尖的一碗饭,大刀金马坐在王比安身边,一看桌上的菜:“这是什么汤啊?”也不等人回话,用勺子舀了大大的一勺,盛碗里,夹了块铜钱一样的薄片大嚼起来:“不错,挺好吃的。是牛肠吗?” 陈薇张了张嘴,这道汤,她只挑了些牛尾吃,可没敢吃这个,看着谢玲吃了一筷又接着一筷,张了张嘴:“牛、牛尾。” 谢玲舔了舔舌头:“蛮好吃的,可惜牛尾只有一根。” 她左右看了看,见人人脸色古怪,奇道:“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王……他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女人不能做男人能做的。哼,说起来,这人杀的丧尸还没我多呢。” 封海齐毕竟老成点,正了正脸色道:“小谢,我们正在说打卫生院的事,小陈和你都有去卫生院的经验,你看看能行不?” 谢玲停住了扒饭的筷子,想了想:“卫生院里丧尸密集度是蛮高的,而且经过这次尸潮,估计里面的丧尸数量还会增多。只不过,我们现在的人手也不少了,就算是根骨头,也能把它硬啃下来。特别是有老封在,一天不成我们就啃两天,两天不成那就三天,总能把卫生院里的丧尸都清理干净了。” 封海齐笑笑:“小谢倒是爽快。只不过你来前小陈正在说,那三楼手术室的丧尸有古怪。” 谢玲的脸色也认真起来,那天在三楼走廊,她看到的丧尸安安静静排队的现象实在很诡异,令她印象深刻。 谢玲点了点头:“没错,那儿的丧尸是很古怪,我还从来没见这样整齐听话的丧尸,简直跟幼儿园里排队分苹果的小朋友一样乖了。只不过,接下来它们攻击我和姐时,我倒也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来,还是傻头傻脑的一扑二咬三挠那一套,挨了斧头,照样会被伤害。” 周春雨抢着道:“我看大家也别疑神疑鬼的了,到现在为止,我们见过的最聪明的丧尸也就是智尸了,那也不过懂得会隐藏埋伏看见危险就跑这些行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伙儿小心点,防护严密点,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它们。” 王路敲了敲桌子:“就这么定了。明儿就着手收复卫生院。大家今天晚上也别闹了,早点睡觉养足精神。” 谢玲扁了扁嘴,埋头扒饭,嘀咕道:“昨儿晚上也不知谁在闹,烦死人了。” 王路得意洋洋,陈薇羞红了脖子,王比安举手道:“昨天是梨头闹来着,她非要妈妈抱着睡,不然就哭个不停,昨儿晚上妈妈哄了她好久才睡呢。” 周春雨昨晚喝得有些高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压根儿没听到梨头的吵闹,听了王比安的话连忙道:“真对不起了姐,你看你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都被小家伙闹,怪不得今天一大早我看到你挂着个黑眼圈呢。今天晚上就让梨头和我睡。我和梨头单独开个房间就是了。” 陈薇心想,我可不是被小家伙闹得挂熊猫眼的,明明是旁边那个不要脸的大家伙闹的,忙道:“不用,梨头还是和我睡,小家伙都习惯了。” 这一夜――还是梨头赢得了胜利,夜里,周春雨抱着哼哼不止的梨头敲响了陈薇和王路的门,陈薇笑着接过梨头,反正山庄里多的是房间,又开了一间房,自哄着梨头去睡了。只扔下王路一人,因为吃了太多的牛鞭,正一柱擎天,原本一睡下就想和陈薇*做的事,却被陈薇以梨头不知何时会闹起来为借口拒绝了,现在更是被梨头横插一脚,居然落到了个独守空床的地步。 王路苦笑,左有老婆右有情人,居然还落到个干熬的下场,身为男人,自己真是失败到家了。只是一想,估计今天硬挺着干熬的男人,这山庄里还不止自己一个,立刻心情大爽,呼呼睡去。 次日起床,众人便着手攻打卫生院。 自然,也不可能说去就去,陈薇、谢玲、崔老太准备给大家做此防护用具,力求确保人人安全第一。 因为考虑到大家要杀到丧尸窝中拼命,陈薇就想着给每人做套全防护的皮衣做内衬。上身倒是好找,镇民居里能找到不少皮衣,只是皮裤就很少见了,得用雨衣什么的自己做。崔老太年轻时,缝纫机可是家庭必备四大件之一,自己扯布料做衣服是行家里手,自然帮陈薇一起做。 铝片盔甲最早出自谢玲之手,干这活还需要些体力,特别是给盔甲边缘打洞,加上原来的两具盔甲,现在最起码还要做上六七具,谢玲一人肯定忙不过来,还得再到镇里找材料,于是周春雨被分派给谢玲当帮手。 王路、封海齐提前到卫生院做侦察――有信心是一回事,但照样要做好侦查工作,冒冒然然冲上去,就算是王路有感觉丧失异能如果不提前动的话,也只是一个死字。这就叫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王路点了点沈慕古:“你也跟我和老封走,这次正好用得上你的雷达功能。” 沈慕古喜笑颜开:“有事您说话。” 王比安见人人都有活,忙道:“老爸,我干什么?” 王路道:“你就在家照看梨头。” 王比安嘟囔道:“又叫我照看梨头,我又不是没杀过丧尸。” 陈老头在旁边笑道:“梨头我来看着好了,反正这丫头蛮乖的,我虽然只有单只手能动,但把个尿喂个奶瓶没问题。” 王比安大喜:“老爸,你就让我也参加。我保证听你的话。” 王路略一思索:“行,你就跟着。” 众人坐机动船到了崖山下,只不过,因为不舍得用油,机动船又变回了手动的撑船,好在因为是顺流而下,度倒也不慢。 不说陈薇和周春雨自去崖山,因为缝纫机和一应材料多在山上,王路带着余下的人,向卫生院而去。 卫生院地势较高,洪水只是略为波及了卫生院前面的公路,留下了泥沙和成堆的垃圾。 王路高一脚低一脚走在最前面,封海齐和王比安在后,沈慕古讨好地紧跟着王路,刚能看到卫生院的外墙,沈慕古突然道:“王师傅,前面有好多丧尸。” 王路冷冷瞟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吗?显摆你的异能吗?卫生院里有大量丧尸昨儿晚上大家就都知道了。” 沈慕古没想到自己讨好之举,却吃了个大窝脖,一时有些悻悻。 王路轻哼了一声:“该让你做事时,该做什么事,我自然会对你说。做人,还是安份点好。” “是,是,是。”沈慕古连连点头,腰也弯下去了几分。 四人终于来到了卫生院大门前,站在大开的大门口,封海齐点了点头:“这卫生院是有点古怪,小王,你看这院子里,居然一只丧尸也没有。看这痕迹,也不可能是被洪水冲走了啊。这儿地势高,洪水过境时只不过淹到了脚脖子。” 王路也看到了卫生院外墙上洪水留下的黄色的污渍,离地面也就十来厘米的高度,他凝重地道:“如果真象陈薇和谢玲说的那样,她们那天带着药品从卫生院里逃出来时,身后有大量的丧尸在追,那现在就不应该院子里一只丧尸都没有。除非……” “除非丧尸们又躲回卫生院去了。”封海齐道:“卫生院里到底有什么?让丧尸们在这儿死缠烂打的不肯离开。照理说,它们偶尔也应该出来觅食,可你看,这院子的淤泥上,连丧尸的脚印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丧尸呆在卫生院里根本没心思出来。” 王比安在王路身边听得认真,这时突然插嘴道:“会不会是因为卫生院里有什么对丧尸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让它们不肯离开。” 沈慕古在旁边扑哧笑了一声,但立刻闭紧了嘴。 封海齐轻声道:“对丧尸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吗?王比安,你倒,有什么东西对丧尸来说很重要。” “当然是吃的啊。”王比安一口道。 王路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反问道:“卫生院里又有什么吃的?能让丧尸一直留恋不去的?” 王比安看老爸有考校自己的意思,连忙打起精神来道:“卫生院里吃的东西还是挺多的。老爸你看,里面肯定有许多病人,行动不便的病人很难逃过丧尸的攻击,而且,医院里为了动手术,还会准备很多血袋,这血对丧尸来说可也是美餐。还有――”王比安突然顿住了。 王路瞟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了?” 王比安吞吞吐吐道:“卫生院里应该有太平间,那太平间里肯定放着死人,对丧尸来说,死人也是肉啊,也能吃的。” 王路诧异地看了看王比安:“这是你自己想到的?不是你谢玲姐平日里和你乱扯告诉你的?” 王比安连连摇头:“没,这事儿是我自己想的。以前谢玲姐是和我说过卫生院里躲着很多丧尸的事。我当时就说是不是太平间里死人肉吸引它们前来的。” 封海齐嘿了一声:“你这小家伙,是从哪里听说什么太平间的事的?” 王比安挠了挠头:“去年我们学校有个高中部的同学当着同学们的面跳楼死了,当时医院里的救护车都来了。我问高年级的同学,为什么人都死了还要叫来医院的车子。结果他们告诉我,死人要先送到医院的太平间,经过医院的解剖,然后才送到火葬场。” 封海齐重重嘿了一声:“现在的学校,现在的学生。”摇了摇头,实在说不下去了。 王比安听说过王比安的同学自杀的事儿,那孩子因为父母离异,一大早7点不到来到学校,然后当着赶来上早自习同学们的面,一头从五楼跳了下来。现场的惨况吓得学生们尖叫连连。虽然那孩子日记里记满了对父母离婚的不满,但最后此事以学校赔一大笔钱了事。 王路当时还很是教育了一通王比安不但要会努力学习天天向上,还要有个健康的心理,不要走极端爸爸妈妈把你养这样大不容易云云。倒不知道,私下里学生们居然连太平间的功能问题都讨论到了。现在的孩子啊。 王路想了想,问王比安:“你觉得丧尸会吃死人的肉吗?” 王比安犹疑了半晌,这才点点头:“我想应该会吃,毕竟那也是肉啊。” 王路紧逼着问:“你知道丧尸咬了活人后,活人死了会变成丧尸,那死人被丧尸咬过后,会不会也变成丧尸呢?” 王比安一愣:“这个,应该不会变丧尸了?死人嘛,肯定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这生化病毒再厉害,也没法子感染变异它们了。” 王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心里却很欣慰,王比安这小子,倒也并不是在山上一味玩闹,照顾梨头像模像样是不说了,没想到他私下里倒也在琢磨丧尸。 不错不错,很有主观能动性。学习嘛,光靠父母老师抓是不行的,关键还是要孩子自己“要”啊,以前学语文英语数学是这个理,如今学杀丧尸也是同一个道理。 “老封,你来教这小子几招。”王路笑呵呵地对封海齐道,严格说走来,封海齐现在才是王比安的正经师傅,收的还是关门弟子。 封海齐揉了揉王比安的脑瓜:“你刚才分析得有道理,只不过,就算是卫生院里有病人、血袋和死人,到现在这样长时间过去了,也应该早就被丧尸们吃光了。光是食物,肯定不是丧尸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要不然,你妈和谢玲姐两人,就足够把丧尸都引出来了。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让丧尸坚持停留在医院里。” 王比安有点沮丧,但立刻又兴奋地问:“封伯伯,你说是什么原因让丧尸这样古怪?” 封海齐哈哈笑道:“那我可不知道了,不过,只要我们杀进卫生院,把那些臭丧尸扫出去,就知道原因了。” 这就叫一力破十巧。管你里面藏着什么猫腻,我只一拳砸去,打个干干净净的天地出来。 王路取出了一早准备好的一叠白纸和一支笔,递给沈慕古:“现在该你表现表现了,那,把卫生院里丧尸的具体分布图都画出来。” 沈慕古连忙接过:“王师傅,你放心,我保证一只丧尸也不给你画错。这丧尸的位置如果差上一米,我就是狗养的。” 王路轻轻拍拍他的头:“说这样严重做什么,好好做,总不会亏待了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八十八章好大好大的一个坑 第二百八十八章好大好大的一个坑 中午,鸣凤山庄大厅里,大家围坐在最大的圆台桌子边,互相传看着一叠纸。 鄞江卫生院,共有四个楼层,沈慕古画了四张纸。 沈慕古可以感应到丧尸的位置,但没法感应建筑物内部的结构,所以,他只能在白纸上画上一个大致的建筑物外形框架,然后在里面用黑点表达丧尸的位置和数量。 陈薇手里拿的是第一层的图纸,这张图纸上大部分都是空白,仅在左后靠墙的位置,描绘着大量而密集的黑点。陈薇稍数了数,怕不有2、30个之多。 陈薇回忆了一下,指着空白处道:“这应该就是大厅和药房了吧?当初我和谢玲进入卫生院时,大厅和药房的确一只丧尸都没有。”她又一指左后靠墙的黑点:“这应该是注射室吧,我们就是在这里取到药的,那里丧尸可多了。” 谢玲拿着两张纸翻看着:“这哪张是二楼的?哪张是三楼的?” 沈慕古连忙指着其中一张道:“这是二楼的。” 谢玲看了看,二楼的黑点也都集中在一个狭长的区域,看起来,丧尸们依然像以前那样,聚集在二楼的走廊里,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黑点数量比当初她和陈薇初入卫生院时要多得多,最起码是原来的两倍,谢玲嘀咕道:“又添了新尸吗?是尸潮的后果吧。” 谢玲又看了看三楼,果不其然,中间有一条黑点聚集而成的长条,她突然皱了皱眉,在丧尸形成的黑条的最顶端,有一个大黑点,旁边画了一条线,线上标记了“1、2”两字,还打了个问号。 谢玲问沈慕古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慕古有些慌乱地道:“我在这里感应到有丧尸,只是没法确定是一只还是两只。” 谢玲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吹嘘自己的感应能力很强的嘛,怎么连一只丧尸还是两只丧尸也感应不出来?我说,你这几张图纸不是乱画的吧?你看看,这第四层更加离谱,居然一个黑点都没有――整整一层楼都没丧尸!你是不是晕头啦?整整一个楼层,一只丧尸都没有?” 沈慕古急得脸红脖子粗,一个劲叫冤道:“我真没有乱画。三楼那只丧尸给我的感应还是很强烈的,我不会弄错的,只是有时候我明明感觉到的是两只丧尸,也许是因为那两只丧尸挨得太近了吧。四楼――那儿真的一只丧尸都没有,没准那儿走廊里关着门,丧尸进不去吧。” 这时,周春雨也接过了谢玲手里的纸细看着,对沈慕古的这个解释,周春雨嗤之以鼻:“挨得紧?你看看,无论是一楼的注射室,还是二楼三楼的走廊,哪一处不是丧尸挤着丧尸,你敢说你前面都感应对了,到了这个地方反而感应不着了――你看看你看看,这只打着问号的丧尸旁边还空了一大圈呢。别处的丧尸挤得都像地铁里一样了,这只丧尸旁边倒空出来了?这算什么?vip包厢吗?” 沈慕古哭丧着脸,无助地转头向王路:“王师傅,我、我是真的很认真在感应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我真没乱画。” 王路不置可否,说实在的,今天上午沈慕古的确很卖力,为了更清楚地感应丧尸的位置,他甚至请求王路和封海齐护着他站到了卫生院的大厅外,因为他的感应距离最远只有100米左右,越近,感应就越清晰。王路当时看着他闭着眼睛一脸大便的模样,微微点头,如果这个时候卫生院里窜出一只丧尸来,王路和封海齐又甩手就走,沈慕古肯定送命了。他这也是在表忠心啊。 王路想着这些,便没有给沈慕古看脸色,只是温声对陈薇和谢玲道:“你们两人能不能凭回忆,给每个楼层画一下内部构造?” 陈薇和谢玲点点头,边回想边不时凑一起低声商量一下,不一会儿,除了两人没去过的四楼,其他三层楼的内部结构图大致出来了。 王路和封海齐在桌面上摊开四张图纸,仔细看着,王路指点着:“一楼结构是最简单的,大门口直入,右侧是药房、挂号处,左侧是注射室,出入口有两个,一个在大楼外侧,一个在楼梯旁,有条走廊相通。” “二楼,这边是电梯和楼梯,走廊里都是丧尸,旁边空着的,应该是各门诊房间。” “三楼,照着陈薇和谢玲的回忆,外门上写着手术室,那么走廊两边是化验室,x光、b超等检查室,而最里面的房间,就是外科手术室了。” “四楼,如果我的经验没错的话,一般就是医院的行政办公区了,这处地方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的,可能会有独立的门禁系统。” 王路抬起头对封海齐道:“老封,你是实打实的战场专家,你说说,这丧尸分布图你看出什么端倪来?” 封海齐对着摊在圆桌面上的四张图看了又看,脸色越来越严峻,最后,他重重吐了口气,伸手在图上一划拉:“一个陷阱!” 封海齐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圈神情各异的众人,断然道:“我不想听有人说什么丧尸都是白痴笨蛋这样的废话,我只是以一个老兵的经验告诉你们,鄞江卫生院,就是个巨大的陷阱!” 封海齐粗壮的手指重重一捅一楼:“敌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货色,它都是我们不得不重视的敌人――敌人故意不在大厅安排兵力,让外来者产生一个假象。对真正的军人来说,这样的布置很愚蠢,只要侦察一下,就会发现注射室里的大量丧尸。但从小陈和小谢的经历来说,这一招对多数普通人来说,是有效的,因为跑到医院的人目的就是为了取到药,他们会被药房吸引全部的注意力。小陈小谢当初就在大厅里折腾了很长时间,发出了能吵醒死人的声音,还没有招来丧尸时,自动忽略了隔着一条走廊的注射室。” 封海齐又一指二楼:“当外来者进入二楼后,埋伏在走廊里的丧尸就会冲出来,如果外来者向一楼沿着楼梯返回,那么注射室里的丧尸正好堵住了外来者的归路,两头一堵,就是瓮中捉鳖之势。” “小陈小谢当时误打误撞没有进入二楼,而是直趋三楼,但后果是一样的,她们只是运气好了点,在惊动了三楼、二楼走廊里的丧尸后,奇迹般地躲进了半开的电梯里,如果当时还想着从一楼大厅跑出去,从注射室里跑来的丧尸根本不是她们能对抗的。” 陈薇想起了自己和谢玲当时从楼梯跑下来时,从下面楼层传来的丧尸的吼声,真如同封海齐分析的,两人是落入了丧尸的埋伏圈。只是丧尸不知道电梯也可以逃跑,这才留下了一线生机。虽然时过境迁,陈薇还是禁不住一阵后怕,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老封说得对,那,的确是个陷阱。” 王比安毕竟年纪小,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急切地问道:“封伯伯,丧尸都是很傻的,它们怎么可能变得那么聪明,居然会设陷阱了。崖山石窟里关的智尸,也没这样聪明啊。” 封海齐难得严厉地训斥王比安道:“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到现在为止,我们对丧尸的了解还是非常浅薄的,甚至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存在着多少种丧尸。水丧尸、智尸的出现,已经一次次突破我们的想像了。也许,在鄞江卫生院,有一种我们此前还不了解的新型丧尸存在。” 王路一直静静听着封海齐分析,这时一掌拍在桌子上:“如果真有新型丧尸,这巨大的陷阱是它设下的话,那么,它就在这里!” 王路的手指重重戳在第三张纸头上,戳在沈慕古打着问号的黑点上。 从陈薇到谢玲,从周春雨到王比安,都看明白了,从一楼、二楼到三楼,这巨大的陷阱保护的,正是这个黑点。 能让沈慕古的感应出现偏差,能指挥丧尸布置成一个巨大的陷阱,这只丧尸,是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王路从胸腔里重重吐出口气:“接下来,我们谈谈,该怎么干掉卫生院里的丧尸们?” 王比安咦了声:“老爸,你都已经知道了卫生院里有这样一只奇怪的丧尸了,你还打算杀进去啊?” 王路笑道:“小子,正是因为卫生院里的丧尸有古怪,所以我们一定要赶紧消灭它。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只丧尸一直躲在卫生院里,但你想想看,万一这只丧尸从卫生院出来了,它能够指挥整个鄞江镇的丧尸和我们作对,那我们还有活路吗?我们必须抓住它还龟缩在卫生院时的有利时机,用最快的速度干掉它。我们没有时间犹疑了。” 封海齐点了点头:“以前我们没发现卫生院的这只古怪丧尸倒罢了,但现在既然发现了这个秘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消灭它,不然,这只神秘的丧尸将成为我们最大的生存威胁。” 谢玲一脸无所谓地道:“那就把它干掉。我看那只丧尸设下的埋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保护它的左右不过是些普通丧尸,上次和陈姐去寻药,我被它们堵在楼梯上,还用消防斧干掉它们其中一个呢。不就是数量多点吗?我们现在人也不少了,没说的,干掉它们。” 封海齐眉头紧锁道:“原本,在室内打斗对我们来说并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丧尸一一引出来,造成局部以多打少局面,这样一点点蚂蚁啃骨头,就算卫生院里丧尸再多,我们也能毫发无损地打下来。但现在看来,这卫生院内的丧尸都是有组织的,它们不可能被轻易引诱出来。看来,只能死打硬拼了。” 谢玲嘿了一声:“死打硬拼就死打硬拼,我们又不是没干过。周春雨,让大家看看我们今天的成绩。” 周春雨来了精神:“好嘞。”说着匆匆出了门,不一会儿,拖了个大大的编织袋来,得意地道:“来来来,大家来看好东西。” 王比安跑过去打开了袋口,拎了几片明晃晃的金属片来:“铝片盔甲?这家里早有了啊。” 周春雨道:“这可是升级版的。” 他又取了几片铝片出来:“那,这上面都有红色签字笔写下的编号的,每件盔甲对应一个人,保证最贴身最严密的保护,不再像以前,山上就两件盔甲,我穿王哥的盔甲时太大,有的缝隙都能塞进一个巴掌,穿谢玲的盔甲时又太紧。这几件盔甲可都是量身定做的。” 王路笑道:“我说呢,陈薇早上给大家都量了尺寸,原来除了做皮内衣,还用来给盔甲当尺寸了。” 周春雨把一片胸甲递到了王路手里:“王哥,你摸摸看。” 王路接过圆桶状的胸甲,发现做工比原来精细多了,原本铝片的边缘都没经过处理,如果手不小心被铝片锋利的边给拉一下,甚至连血都能割出来,现在铝片的边缘被卷了个边,不至于因为不小心而伤到自己。 盔甲腰间的裙子被取消了,因为谢玲在实战中发现,这条苏格兰风味的战裙实在不方便移动。 现在下身就改为两截腿甲,大腿甲套住了整个大腿,基本也就是齐大腿根,小腿甲在脚踝上膝盖下。 王路套上试了试,膝盖露在外面,倒是能灵活行动,只是,他指了指胯下以及屁股和膝盖:“这些地方怎么防护啊?” 陈薇早就在旁边备好了皮衣裤,这时递上道:“放心,这皮衣裤不但是加厚的,里面更是加料的。”所谓的加料,就在里面缝入了小块的铝片,不大,但足够防护关键部分了,丧尸就是用牙咬上半天,也别想啃穿。 王路在陈薇、谢玲帮助下,把内外全套盔甲穿戴了起来。 上身内里是件皮衣,就是常见的海宁皮衣,皮质不厚,但衣服内里还是很结实的,皮衣外穿上铝片胸甲,因为皮衣有大翻领,垫在脖子下,不但保护了脖子,也避免了盔甲边缘的磨擦。 陈薇和崔老太在两臂上设置了夹层,这样一来,胳膊上的两节盔甲,就变成插片式的了,薄薄的铝片可以直接插进夹层里,拉链一拉,外面根本看不出,王路对这个设计大加赞叹,因为省去了原来盔甲上的螺丝镙帽,穿戴起来可方便多了。皮衣的肘部加事先加了小铝片,既方便弯曲,又防丧尸啃咬。 王路连道:“不错不错,对了,为什么裤腿上不用插片式设计呢?” 陈薇道:“没办法,我们找不到皮裤啊,现在的皮裤只是橡胶雨衣改的,我们怕做成夹层后不够结实,还是只能让铝片盔甲固定在外面,不过你放心,我们在裤腿上做了好几处尼龙扣,方便固定腿甲。” 把下身的腿甲穿上,用螺丝扣上后,陈薇用几条事先缝上的尼龙扣把腿甲固定在皮裤子上。 王路来回走了几步,用手摸了摸裆部,虽然没有战裙遮盖,但三角部位有多片小块的铝片缝在夹层里,就算丧尸想来吹箫,也咬不破铝片吧。屁股后的夹层也一样有小片的铝片,甚至能坐下来。 王路觉得还行,比原来的要轻便点,他叹了口气:“唉,说起来甬港市还是全国注塑机最大的生产基地呢,要是手里有台注塑机,再有个懂行的,弄套全塑料盔甲就好。又轻便又坚固。” 周春雨摇摇头道:“市局里特警大队倒有全套的防暴服,那玩意才叫好呢,穿戴也方便,不像我们手头的这破玩意儿,没人帮忙一个人都穿不上去。可惜,我们这样的乡派出村是不配防暴服的。” 谢玲瞪了周春雨一眼:“破烂玩意儿?有种你别穿。” 周春雨也不以为意,笑道:“再破烂,能保命就好。” 王路沉吟了片刻:“我、谢玲、周春雨、老封、沈慕古,五人一起进卫生院。” 别人倒也罢了,沈慕古听了却是一阵激动,这样重要的行动都让自己参加,看来是真心接纳自己了。 转头一看,却见别人也没什么异样的,再一想,早上陈薇做防护服时还量了自己的尺寸,想来王路暗中早就有交待,并不是拿自己当可有可无的炮灰,想来只要自己这次在卫生院里好好表现,未尝不能洗清自己从林家兄弟处变节过来的污点,不再成为崖山众人的边缘份子。 王路有点懊恼地道:“防护用品倒是足够了,就是武器不凑手啊。卫生院里只适合短兵器,锄头、钉耙,甚至谢玲的朴刀都不太合用。” 现在众人手里合用的武器有两把手斧,一把砍柴刀,一把消防斧。 这是寒酸了点。 “明儿,去镇上好好找些武器来。” 谢玲问:“找些什么样的武器来?我们总不能满镇子里乱窜吧?” 王路想了想:“我原想着,最好是大家使一水儿的消防斧,五人排成一排砍过去,就算砍不了当面丧尸的头,也能砍得它手断腿断,只是这消防斧太重了点,挥舞得时间长了,谢玲你还有沈慕古就吃不消了。这段时间我们杀丧尸也不少了,我的经验倒觉得木工斧这样的小手斧就很不错。不但轻便锋利,而且能够左右开弓,像我和老封、小周力气大点就使双斧,谢玲和沈慕古可以用单手斧。” 谢玲扁了扁嘴:“别拿我和眼镜四眼仔比,我也用双手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九十章射钉枪也是枪 第二百九十章射钉枪也是枪 王路也有些好奇挤上来瞅了瞅,这架短波电台虽然老旧了,东西却还齐全,耳机和话筒都在,顶上是大大小小的按钮和仪表盘,就是缺了根天线。 王路对电台的了解不是出自《渡江侦察记》里的“长江黄河”,就是摩托罗拉的数字对讲机,亲眼看到这样老式的军用电台,倒还是首次。王路忍不住问道:“既然这东西这样贵,怎么会被扔在这吉普车里?看来自从你老封90年代中用过一次后,就再没用过一样。” 封海齐脸色不豫地摇摇头:“没办法,人都是喜新厌旧的,90年代起局里就陆续配发了数字对讲机,这种老式电台,派出所里的小青年觉得没派头不洋气,而且体积太大,就扔在这辆老车里,没人用了。” 谢玲不耐烦地道:“既然是早就淘汰的垃圾,老封你还费劲弄出来做什么?” 封海齐抚摸着电台:“可不要小看这架电台,配上天线,就算是在山区,通话距离也有500公里,如果是专用天线的话,通话距离能有1000公里。” 谢玲哇了一声:“1000公里?就这破玩意儿?”旋即兴奋起来:“太好了,老封,我们现在活动范围大了,原来的对讲机通信距离有些不够用呢,象鸣凤山庄和崖山就没法用对讲机联系了。如果用上这架短波电台,我们的对讲机可不可以组网通话呢?” 封海齐摇摇头:“这可不行,除非经过特殊改造,对讲机与短波电台之间即使频率一样,也是无法通话的。” 他看到谢玲满脸失望之情,连忙道:“这短波电台对我们还是很有用的,在相当长时间内,现代的通讯系统已经完全瘫痪了,但电台却依然能起到作用。” 王路在旁边插嘴道:“就象永不消逝的电波吗?” 封海齐激动地点点头:“这架电台就是今后我们崖山和更多幸存者取得联系的桥梁。” 王路有段时间热衷自驾游,倒是知道许多车迷同时也是“火腿迷”,也就是个人电台爱好者,短波电台的使用者比普通人想像中要多得多。在打不了电话,用不了手机,上不了qq的现在,电台,特别是短波电台,的确是幸存者们借以长途联系的惟一有效方法。 只是,这货还能用吗? 王路对电台不太了解,也不敢乱碰,问封海齐道:“老封,这老掉牙的玩意儿还能用吗?别的不说,这电池肯定完蛋了吧?” 封海齐迟疑道:“我想带回去试试看,这家伙用的是24v的电压,能弄到合适的变压器的话,固定在崖山使用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还得配根天线,如果想达到1000公里的传输距离,这天线少说也得50米左右。” 王路一想,封海齐是部队出身的,对这种军用品自然最熟悉,从长远看,一架短波电台的确是很有用的,就当是让封海齐去折腾吧。说心里话,王路对这架老式军用电台也看不上眼――淘宝上买的各种车载电台可比这玩意儿酷多了。只不过,想来现在甬港市区的数码城里,有头脑的幸存者肯定会对这些短波电台下手,自己就算是巴巴赶去,也连渣都吃不到了,这台什么xdd2b,有比没有强。 鄞江派出所之行也算是小有收获,大家回到水中西路,准备继续前往鑫龙工具厂,封海齐把短波电台当宝贝一样,非要提前回船上,把电台放好,这才追上大家,往工厂而去。 鑫龙工具厂并不是什么大厂,就像个最常见的乡镇小厂,二层楼的厂房套着一个院子。 厂房门是双开铁栏杆式的,中间挂着把链条锁,王路靠在紧闭的厂门边,身后依次是封海齐、谢玲,这时,周春雨从厂后跑了过来,低声道:“我看过了厂房没有后门,靠着马路边的全是装着结实防盗栏的窗户,进不去。” 王路看向最末尾的沈慕古,沈慕古轻声道:“里面有两只丧尸,都在厂房里。” 才两只丧尸,没有什么好犹疑地了,王路一挥手,封海齐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只一斧,就把链条锁给劈断了,王路、谢玲、周春雨抢着推门而入,沈慕古依然闭着眼,嚷道:“两只丧尸都冲过来了。” 整出这样大的动静,丧尸再不来,那真是没天理了,其实也不用沈慕古通报,大家已经看到了两只丧尸从车间扑了过来,因为是乡镇小厂,也没什么统一的工作服,就是两个很纯朴的农民工,如果是以前的王路,碰上这两个整日辛勤劳作,一身肌肉的民工丧尸,还真得手忙脚乱一翻,但现在大家只是一拥而上,没一会儿就把丧尸给收拾了,沈慕古在旁边只有看戏的份。 楼上楼下搜索了一阵,确认没有丧尸后,大家开始在厂里翻腾起来。 鑫龙工具厂名字取得响亮,其实多做些普通小五金、钢丝轮之类的小东西,大家很快找了20多把长短不一的木工斧来,周春雨还找到了好几把电钻。 周春雨单手举着电钻兴奋地道:“王哥,这玩意儿好,你说用来给丧尸身上打洞怎么样?” 王路挠了挠头:“这电钻都可以钻水泥墙,钻肉和骨头应该没问题吧?” 封海齐在旁边听见了,走过来道:“小周你还真别说,我以前见过电钻伤人的案子,是两木工工作时互相开玩笑,其中一个用电钻钻了一下对方脑袋,结果还真钻进去了,听说那个倒霉蛋半身瘫痪。而且医院里不也有专门的钻头骨的电钻嘛。就是担心丧尸毕竟是活的物体,你那钻头要紧紧顶着它的脑袋才能钻进去,丧尸总不可能乖乖站着不动吧?它身体稍微晃晃,你就钻空了。” 周春雨一想还真是,平时看见装修工人往墙上打钻孔,都是抱着电钻顶着墙体的,丧尸就算再呆傻,不可能配合你把头顶在电钻上不动吧。 虽然有些遗憾,周春雨还是把电钻收了起来――不能用来杀丧尸,可也有别的用处啊,反正崖山的石窟更大,多收藏点东西总是有用的。 王路扭着看了看:“谢玲呢?” 周春雨道:“谢玲在厂房角落里找到一个大木箱子,里面都是生产好正准备外运的产品,她正掏得起劲呢。” 就在这时,厂房里突然传出叮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响起“啊”的一声尖叫,不是谢玲,又是哪个? 王路是最快窜进厂房的,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车间,里面并没有丧尸,谢玲好端端站在一个大木箱旁,脚边的地上还放着好几个包装好的五金工具箱,显然是她从大木箱里翻找出来的。 王路松了口气,急步走到谢玲身边,关切地道:“怎么了?” 谢玲不好意思地道:“刚才脚不小心碰到地上的这个东西了,里面射了什么东西出来,吓了我一跳。” 王路一低头,谢玲的脚旁果然躺着一样东西――一把射钉枪,估计是厂里的工人用来给箱子钉盖子用的。 周春雨、封海齐也小跑了过来,连沈慕古都跟在后面,见谢玲没事,听她说明了原因,周春雨道:“可小心些,这射钉枪可真能伤人。” 谢玲见自己的一声惊叫惊动了大家,有些难为情:“我还以为没电了,这东西没法用了呢。” 王路哈哈大笑:“这射钉枪是用高压气体的,你看,这气体压机就在旁边呢,虽然没了电,可气瓶里的高压气早就压缩好了的,所以这射钉枪还能用。” 谢玲兴趣大增,捡起地上的射钉枪握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兴致勃勃地问王路:“哥,你说用这射釘枪射丧尸怎么样?这子弹可是无限的啊,不就是钉子嘛,要多少没有?自己加工也方便啊。这不比老封的手枪还实用?他的枪没了子弹,就是一铁块,还不如榔头呢。” 王路哭笑不得,这谢玲和周春雨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两人这是和五金电动工具叫上劲儿了,都想着拿着这些现代化工具杀丧尸。 说实话,王路并不是没有心动过,钻头放一边不说,这射钉枪的确是个好东西,他依稀记得,以前自己看过一个新闻,说的就是有人拿射钉枪不小心射穿了朋友的手掌。还有个新闻,说的是有人拿射钉枪改装成了能伤人的枪械,结果被警察给抓起来的。 他转头问封海齐道:“老封,你看谢玲这主意成不成?” 封海齐没立刻回话,走到压缩气瓶旁,看了看几个仪表:“现在的工作气压是兆帕,能打穿一指厚的松木板,调试下气压能到到兆帕,威力还能更强点。” 王路那个汗――兆帕这单位倒还记得,具体等于多少压力就都还给老师了,只好厚着脸皮问道:“老封,这兆帕到底多大的力啊?” 封海齐笑道:“这可不好说,压强压力不是这样算的,勉强要比的话,就差不多是8公斤的力道吧。” 王路嘀咕着:“8公斤的力道砸枚钉子,能不能把丧尸的头骨给钉穿了?以前记得看过一部小脚盆国的动画,写的是校园里出现丧尸的,就有猪脚用射钉枪的,你妹的还是连发。不过动画这玩意儿不能做数的,人家还有高达、eva呢。” 周春雨接过谢玲手里的射钉枪,试着在木板上扣了一下,扑地一下,一根三厘米多长的钉子轻松就打进了松木板,周春雨怪叫一声:“这东西好,可比电钻还捧,都没什么反震力。这要是直接对着丧尸的眼睛射进去,一射一个准啊。” 谢玲心喜,一把抢过去:“这玩意儿归我了!” 王路摇摇头:“就算是这射钉枪真能打死丧尸,这压缩气瓶可不好带啊,而且还得有电,我以前见装修工人使用射钉枪,时不时就要给气瓶重新压缩空气的。如果像老封说的,要增加气压的话,那气就用得更快了。” 谢玲小心翼翼地捧着射钉枪,细细摸索着,看也不看王路道:“这我不管,你去想办法,家里的太阳能板不是有充电电池的嘛,把压缩气瓶联上电池不就行了。” 王路无语,想像到谢玲手持射钉枪冲锋在前,自己在后来拉着一辆板车,上面是一大堆电池啊、压缩气瓶啊,这是杀丧尸还是搬家啊。 以前王路还幻想过用气焊烧丧尸呢,后来无意中和封海齐闲聊说起这个主意,封海齐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气焊把肉烧焦到是没问题,想烧穿丧尸的头骨,除非丧尸一动不动站着让你烧。 不过,王路已经想到了,这射钉枪配套设备太多,不适合在开阔地带使用,但是,在这次清理卫生院的过程中,却不失为一把适合的武器。 卫生院的丧尸boss不是喜欢埋伏吗?自己正好可以从容排兵布阵,事先就在大厅里准备好射钉枪,然后在自己、封海齐、周春雨的护卫下,谢玲可以轻轻松松把吸引过来的丧尸用射钉枪爆头。只要丧尸没有突破三个男人的防线,依靠充电电池给压缩气瓶再次充气压缩,是完全没问题的。 用射钉枪杀丧尸,虽然看起来不比手斧方便,但贵在操作者省力啊,只要给谢玲足够的钉子,她能把整个卫生院的丧尸干翻喽。 王路当机立断:“把射钉枪和气瓶等设备都搬回崖山!” 众人出了鑫龙工具厂的门时,个个身上大包小包,王路和周春雨还合力拎着压缩气瓶,一路蹒跚着往江边埠头走。 也亏得沈慕古用感应能力再三向大家保证,周边并没有活动的丧尸,大伙儿才敢这样放心大胆地行动。 谢玲还难得地向沈慕古表扬了一句:“这次行动干得不错,以后也好好干。”美得沈慕古一路走到江埠头上了船还合不拢嘴。 就在所有东西在机动船上安放好,周春雨解开缆绳跳上船,谢玲举起竹竿准备撑船时,王路突然道:“等等,我们拿幼儿院里的那些丧尸怎么办?”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九十一章只要是丧尸,都该杀 第二百九十一章只要是丧尸,都该杀 大家都有些发怔,谢玲放下了手里举着的竹竿,不解地道:“哥,那都是些孩子。(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 王路淡淡地道:“那都是些丧尸。” 谢玲皱着眉道:“他、它们只有4、5岁大,也许还更小。” 王路声调不变:“再小,也还是丧尸。” 船上众人都沉默下来。 王路的声调不带一丝起伏,似乎说在说着“今天天气哈哈哈”一样:“我们不知道丧尸会不会长大,但无论它们会不会长大,如果放任它们生存下去,也许有一天,它们会走出幼儿园。丧尸就是丧尸,无论它们有多大,有多高,它们一样吃肉,吃人肉。今天,我们不处理掉它们,谁也不知道在未来会不会有某处的活人,丧命于这些丧尸之口。” “多杀它们一个,我们活人就多安全一分。”王路最后道。 封海齐动了,他从新收集来的斧头堆里捡了两把,试了试手感,抬头对王路道:“走吧。” 王路也照着自己使用的习惯,挑了两把崭新的刃口还反射着油光的手斧,简短地说声:“走。” 看着王路和封海齐已经踏上了江埠头的石阶,周春雨连忙跟上,重新把缆绳绑好,他回头看看呆站着的谢玲,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出声,只是追上了王路的背影。 沈慕古看看谢玲,又看看已经走远的王路,不知该如何是好,谢玲不知哪里来的怒气,一跺脚,船都晃了几晃,冲着沈慕古嚷道:“傻站着干什么?带上武器快走啊!”说着也带上两把斧,追了上去。沈慕古体弱,只带了一把斧头跟上。 五个人就像电影里的斧头帮成员,齐聚在幼儿园门口。 幼儿园的自动门关着,门卫室里也没人影,站在门口,能看到幼儿园的摆放着旋转木马、滑滑梯的小操场,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沈慕古闭上眼,过了一会儿睁开道:“孩子……丧尸都在教室里。” 王路抬头看看天,丧尸们有时候会保留它们活着时的生活习惯,现在正是吃过中饭以后的午休时间,它们,正在睡觉吗? 有的孩子们调皮,虽然盖着被子,却依然会睁着眼睛吧。而现在,它们已经不需要再睡觉了,永远不需要了。 王路很轻松就从自动伸缩门上爬了过去,跳进园子后,他转身接了一把谢玲。 王路大步走向离他最近的一间教室,在教室的走廊上,地面和墙壁上沾着各种小动物的卡通贴纸,现在,这些卡通图案上到处能看到飞溅上去的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 王路推开了教室的门。 它们果真在午睡。 听到门口的动静,它们在床上向王路转过头来,有的小丧尸身体还算完整,但更多的小丧尸脸上胳膊上到处是被啃咬的痕迹,孩子们的牙撕扯的力道还不够大,不足以把整块肉都撕咬下来,但只是一个浅浅的咬痕,已经足以让致命的生化病毒侵入了。 王路看到一个穿着白点蓝碎花裙子的女孩子丧尸从小床上爬了下来,摇摇摆摆向自己走来,它的脸和胳膊看起来都还干净,只是向王路伸出的小手上,有几根手指露出了白色的骨头。 它就这样向王路伸出骨手,似乎想抱抱一样,向王路蹒跚而来。 王路一动不动站在教室门口,女孩子丧尸越走越近,有那么一刻,王路似乎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它的脸蛋,在生前,它一定是个很可爱很爱干净的孩子,因为它挂在胸口的手帕,直到今天,还依然垫得整整齐齐的。 王路,挥出了斧子,新到手的手斧长短重量都很合手,他只是一挥,小女孩就侧摔到了墙角边,它的头已经碎了。 更多的孩子丧尸从小床上爬了下来,这时,一个成年女丧尸也从旁边的教师休息的小房间走了出来,王路抢上几步,一斧砸中女教师丧尸的脑门――它也没有被啃咬的痕迹,看起来,它是最早感染生化病毒,事后变成丧尸,袭击了孩子们的扩散源之一。 杀教室里的丧尸,真的很轻松,王路在一刹那,似乎明白了那些变态为什么要冲幼儿园下手,因为,孩子们真的真的很弱小啊,4、5岁的年龄,身高只比王路的腰高了一点点,走路走得快一点,就跌跌撞撞的,只要轻轻挥挥手,孩子们就会象牙签一样摔倒。 王路挥舞两把斧头都不需要太多的力气,只要挨着边,小丧尸们就跌倒在地,用力重点,它们就顺着斧头的方向摔了出去。 这个班级的小丧尸们并不多,也就七八个,向来,幼儿园的一楼是给小小班的孩子们的,因为它们年纪最小,最无助,最需要保护,同样,也最没有反抗力。王路甚至连胳膊都没感到酸,甚至没闹出多大的动静,小丧尸们就躺了一地。 其中一只小丧尸一时没死,还想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王路迈着大步走过去,踩住了它的胸口,小丧尸的手脚在地上扒拉着,有点像蟑螂的腿在划动,王路手起斧落,一切,都安静了。 王路回首,看到谢玲、封海齐、周春雨、沈慕古都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他哑着嗓子道:“怎么还不动手?快点。” 周春雨啐了一口,骂了句粗口,转身走向隔壁的教室,很快,教室里传来斧刃劈在*和骨头上的声音。 封海齐对谢玲道:“小谢,你跟我到楼上看看吧,教师办公室在楼上。”谢玲咬着牙,点了点头,跟着封海齐上了楼。 王路走到沈慕古前,轻声对他道:“旁边还有个教室。你辛苦一下。” 沈慕古喉结上下动了动:“王师傅,我……” 王路依然还是轻声地道:“快去。”话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沈慕古拎着斧头踉踉跄跄地向走廊尽头的教室走去,王路盯着他的背影,沈慕古选的斧头比较小,对上成年丧尸比较麻烦,但是,如果那间教室只有小孩子丧尸的话,他对付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王路左右看了看,角落里似乎有件房间是厨房,王路走了进去,果然是厨房,案板上放着许多做好的面点,那一天,这家幼儿园中餐吃的是包子。 王路走近看了看,放在蒸笼里的生包子已经发霉长毛了,但还能看得出形状――这些包子做得有大有小,有的包子上面还长着两个面疙瘩做的小耳朵,这显然不是一个成年的有经验的厨师做出来的――应该是孩子们的手工作品吧,不知是哪位老师,这天在教孩子们做包子,顺便把作品当午餐吃了。幼儿园的女教师们最爱做这种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杀的那个女教师丧尸所为。 王路从厨房里出来时,周春雨也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看到王路时,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都干完了。 王路侧耳听了听,却没听到沈慕古所在教室里传来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走过去隔着窗户向里张望着。 沈慕古站在教室中央,一群小孩子丧尸正围着他,用稚嫩的双手撕扯着他的特制皮衣,不时张开小嘴咬上几口,自然,这些攻击根本对皮衣无效。 沈慕古半举着斧头,呆呆地看着围着他忙碌的小丧尸们,居然在发怔。 王路摇了摇头:“我说,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沈慕古扭过头,看着王路喃喃道:“他们还是小娃娃。” 王路无动于衷地道:“再小也是丧尸。”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快点,我们可不会等你。”他突然笑了笑:“你要是愿意,永远呆在这里也行。”说着,转身离开了。 看着消失了人影的窗口,沈慕古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猛地大叫一声,一斧向正伸着手象讨糖果一样向自己隔空抓挠的一个小男孩丧尸劈了下去,这一斧有些斜了,砍在小男孩丧尸的肩膀上,几乎砍下它一条胳膊,小男孩丧尸摔倒在地,但它并没有放弃,转而开始用小嘴啃咬沈慕古的高帮雨靴。 窗外传来王路已经远去的声音,他似乎能看到教室内沈慕古笨拙的一幕:“你要是真不忍心,那就下手利落点,让它们走得快点。” 沈慕古用袖子擦了把脸,紧紧闭上嘴,站在小丧尸堆中,一下一下挥砍起来,再小的斧头,也是斧头,金属的利刃与肌肉、骨头亲密接触时,发出咔咔的脆响,黑色的尸液,青灰的脑浆溅出来,落到地板上,小丧尸们就像玩偶一样软软地倒了下来。 当最后一只小丧尸抱着沈慕古的腿徒劳地啃咬着,被沈慕古一斧砍在头顶,双手仍紧紧抱着沈慕古的小腿倒下时,沈慕古当啷一声把斧头扔到了地上,大口呕吐起来。 他的脚站在汇聚成一汪小小的水泊的黑色尸液里,尸液从小丧尸的身体里缓缓流出来,浸湿沈慕古的靴底,向教室角落无声地淌去。 不知道为什么,沈慕古明明知道丧尸的尸液是黑色的,但在他眼中,这所小小的教室里,却是满眼红光,那流的,分明是红色的血。 沈慕古拎着斧头跌跌撞撞走出教室时,王路、谢玲、周春雨和封海齐正站在院子中互相说着什么,沈慕古走近了,才听出他们是在互相汇报杀的丧尸数量。 封海齐道:“楼上有两个班,14个学生,都是学前班的,教师办公室和院长办公室也在上面,6个老师,其中应该有几个是阿姨。” 周春雨简短地道:“一个老师,8个学生。” 王路心算了一下,点点头:“差不多是有40来个。” 他扭头问沈慕古:“你感应一下,这里还有活的丧尸吗?” 沈慕古隐隐还有点恶心,却不敢违抗王路的话,连忙闭上眼,很快又张开了:“没了,都死了。” 王路嘟囔了一句:“如果杀丧尸都这样轻松就好了。”说着,当先向大门走去。 众人回到埠头的船上,谢玲神情有些厌厌的,无精打采地在船头坐了下来,周春雨撑着竹筏,沈慕古坐在周春雨身边,突然指点了岸上几座大型建筑道:“这儿、这儿,都有好多丧尸。” 周春雨张望了一下:“那是鄞江镇中心小学和中学。” 沈慕古喃喃地道:“我们也要去杀光那里的丧尸吗?” 周春雨从幼儿园出来后,精神似乎又恢复了些,他嘿了一声:“王哥说得多,大丧尸小丧尸都是丧尸,多杀一只,我们就多安全一分。鄞江镇上的丧尸,终究有一天要被我们全都杀光。话说回来,四眼仔你别看今天杀幼儿园的小丧尸轻松,杀小学生和中学生丧尸可就不容易了,现在孩子发育早,小学生个头比你高的都多着呢。就你这小样儿,以后别被几只小学生丧尸追得屁滚尿流就烧高香了。” 王路坐在船舱里,听着周春雨和沈慕古轻声嘀咕,却没回头,今天沈慕古的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在幼儿院里的一举一动说明,这个人除了有些软骨头,心地倒并不坏。这多少让王路对沈慕古更放心了点。 当然,除非沈慕古是个绝顶优秀的演员,能把细微的感情变化演绎得这样活灵活现,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点。 一行人并没回鸣凤山庄,而是直趋崖山,毕竟太阳能发电系统还在山上。 王路不放心把空气压缩机用藤索吊上去,硬是几个男人合力,把压缩机通过山道搬上了崖山。 压缩机在龙王庙里插上电后重新运行起来,不一会儿就压缩好了空气,封海齐调整了一下压力表,压力表的指针在兆帕,他告诉王路这已经是能够调节的最大气压了,再大,输送气体的皮管就吃不消了,对枪体也会有较大损坏。 谢玲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正试着给射钉枪上“子弹”,射钉枪用的钉子是一排一排的,可以装在枪前面的一个长方形的弹夹里。 谢玲找了块较厚的木柴来,用射钉枪顶着,一扣扳机,噗地一声轻响,钉子就扎了进去,只在木头表面留下一个小小的钉头。 谢玲来了精神:“果然好使,哥,你后山石窟不是养着只智尸嘛,拉来让我试试这射钉枪的威力。” 王路笑道:“智尸就算了,我去把那只半截丧尸搬来吧,由着你折腾就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九十二章射钉枪好歹是半自动 第二百九十二章射钉枪好歹是半自动 王路很快把装在水桶里的半截丧尸给拎到了龙王庙,周春雨、封海齐和沈慕古在旁边不无好奇地围观着。** 谢玲双手持枪瞄准正在桶里挣扎的丧尸的眼,又摇了摇头,嘀咕道:“一下子杀死就不好完了。” 她转而将射钉枪顶着丧尸的胸膛,一扣扳机,哧搭的一声轻响,谢玲举起一看,一枚钉子深深陷入丧尸胸膛里,几乎连圆圆的钉头都要看不见了。 谢玲又射了几枚,哧搭、哧搭连响中,一枚枚钉子扎入丧尸的体内:“这连射效果不错啊,有半自动武器的味道。” 周春雨在旁边看得来劲,对谢玲道:“你拉开点距离,隔空射射看。” 谢玲依言拉开了距离,射钉枪离丧尸胸膛十来厘米,哧搭一声,一条黑影一闪,窜入了丧尸胸口。 谢玲皱了皱眉,这次钉子扎得明显不如刚才的深,她又拉开了距离,在近一米的距离上发射,钉子乱飞,没错,从射钉枪发射出来的钉子乱飞一气,这也难怪,射钉枪本就没有枪管,也不存在什么弹道,一离开枪口,钉子就乱跑了。 虽然钉子还能扎进丧尸的肉里,但有近半露在外面,这就算是正常人挨上这一枪,也不可能致命了,更不要说是丧尸了。更离谱的是,有的钉子居然没有打中一米开外的丧尸,叮一声弹到了旁边的地面上,幸好王路等人并不在丧尸身后,要不然,还真会误伤到人。 谢玲有些失望:“这射钉枪就这点威力?” 封海齐笑道:“小谢啊,你还真把这射钉枪跟真枪比啊?射钉枪是用压缩气体推进的,怎么能和现代高能火药比?说起来,我们运气还算好,找到的这把射钉枪没有接触才能发射的功能,现在一些新款的射钉枪,为了不误伤到人,都是只有贴住物体表面才能发射的。” 周春雨在旁边嘀咕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不是和电钻一个样了嘛,丧尸总不可能乖乖站着不动让你射。再说了,这射钉枪光能扎进肉也没用啊,关键看它能不能射穿丧尸的头骨。” 谢玲有些失望,她打起精神道:“我再试试看。” 说着,举枪对准了丧尸的脑门,想了想,又挪了个地方,改为瞄准颧骨,她可不想一枪把丧尸射死了,那就做不得实验了。 哧搭,紧贴着丧尸面部的这一枪,稳稳射进去了。 丧尸还在动,谢玲却很满意,这一枪她特意朝下发射,让钉子不至于进入脑部。 谢玲又拉开距离射了几枪,结果是,30厘米外,钉子就只能半扎进骨头,而且跑偏现象非常严重。 谢玲很失望,非常非常失望,她可以想像到,如果大家进入卫生院后,丧尸肯定一窝蜂扑上来,自己绝不可能有时间慢吞吞瞄准,然后贴近丧尸的头部扣动扳机,与此同时,丧尸还必须一动不动。 王路这时在旁边道:“射眼睛肯定能杀死丧尸,哪怕距离远一点应该也没问题。” 谢玲举起射钉枪,瞄准了脸上挂着数枚钉子依然在摇头晃脑的半截丧尸的眼睛,但她很快放下了射钉枪,沮丧地道:“射眼睛虽然有用,可卫生院里的丧尸不会像咱们家的丧尸这样配合啊。一堆乱哄哄扑上来的丧尸,有用射钉枪瞄准眼睛发射的时间,我一斧头就送它们回老家了。” 得,费老鼻子劲运上山的射钉枪又成了鸡肋。 王路倒不以为意,在他心里,以崖山斧头帮的实力,也能硬啃下卫生院,射钉枪本就可有可无,权当试验一种新武器,再说了,这射钉枪还是件蛮实用的工具,崖山上今后少不了大兴土木,这些五金电动工具,都派得上用场。 压缩机轰鸣着,给气瓶重新压缩高压气。 王路摇了摇头,这射钉枪就算没有近距离射击的缺陷,也只适合在特殊场合使用,要不然,光这压缩机的轰鸣声,就会招惹来大量丧尸。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沈慕古突然道:“这枪,能不能给我用?” 这是沈慕古第一次主动索要东西,王路一皱眉,但还没等他发话,谢玲已经抢着道:“还真是的,这射钉枪也就你四眼仔合用,我看你今天用斧头时笨手笨脚的样子,都担心在卫生院里被你的斧头误伤呢。反正我们也不指望你杀多少丧尸,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这射钉枪,正好给你防身用。” 沈慕古讪笑了几声,巴巴儿望着王路道:“王师傅,你也看见了,我实在不是不会用斧头,就那幼儿院里的小朋……小丧尸,我都要砍好几下才能杀死。这要是进了卫生院,不是拖你们后腿嘛,碍手碍脚的,反而干扰了你们杀丧尸。有这射钉枪,我能护住身子就够了。” 王路面无表情地思索着,拉沈慕古进卫生院,除了当人肉雷达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让他留在老弱病残幼扎堆的鸣凤山庄,倒还真不指望他在拼杀时帮上多少忙。 射钉枪就算是在他手里,也不用怕他会突然反水,冲着王路等人背后下手,就算沈慕古能一口气杀光所有的人,但他接下来也会被成群的丧尸给吃了。他还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 那就让他试试吧,看看射钉枪在实战中的表现怎么样。 王路淡淡地道:“那你就在这儿多练练手,熟悉一下射钉枪的性能。” 沈慕古大喜,连忙巴巴儿跑到谢玲身边:“谢、谢师傅,麻烦你教教我。” 谢玲哪有这个耐心,理也不理沈慕古,把射钉枪往地上一放,抬起下巴冲周春雨示意了一下,转头就走了。 周春雨骂骂咧咧道:“四眼仔,没见过你这样笨的人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这射钉枪多简单的玩意儿,你还要人教?” 沈慕古悻悻道:“这上钉子怎么上我不太知道。” “白痴!过来瞧着,这钉子是成排沾在一起的,直接从枪握把前的夹子装进去就行了。” 两人在旁边嘀咕着,王路见封海齐起身往山道走,连忙问道:“老封,你去哪儿?等会儿我们还要回鸣凤山庄吃晚饭呢。” 封海齐道:“吃晚饭还早着,我去山下镇子里找些电池,明天用射钉枪少不了要带些电池,顺便找些变压器,线材,这电台还得好好整修一下。” 王路连忙道:“我和你一起去。”扭头对正拿半截丧尸试枪的沈慕古和周春雨道:“试完了枪,把压缩机什么的都搬到山下,明儿去卫生院时用。” 王路突然一笑:“我倒也糊涂了,其实要用电试射钉枪,倒也不用巴巴把压缩机背上山来,我们完全可以在悬崖上拉根电线的,这样子在山下就能用上电了。” 谢玲在旁边眼睛一亮:“对啊,那明天去卫生院,也不用背那么重的电池了,直接从悬崖上拉根线不就行了。” 王路想了想,从龙王庙到卫生院,少说也有3公里,这段距离倒也不需要变压,至于这样长的电线,肯定能搞到,实在不行,就剪电线杆上的电线就是了。 这下子众人又有得忙碌了,周春雨和沈慕古愁眉苦脸搬压缩机下山,王路和封海齐则去镇上找各类器材。 封海齐对鄞江镇可比王路熟悉多了,三转两转就带着王路来到了一家装修建材店,很快就在带来的手推车上装满了电线,经过一家渔具店时,封海齐又进去取了几根玻璃钢的钓鱼竿,王路笑道:“老封你也喜欢钓鱼啊?” 封海齐道:“这鱼竿我是打算用来做电台天线的。” 王路大奇:“这天线还不简单,直接拉根电线不就行了,要多长就多长,越长越灵敏嘛。这玻璃钢应该是绝缘的吧,这能做天线吗?” 封海齐哈哈大笑起来:“小王,你说的是收音机天线还是老式电视机天线啊,短波电台发射天线可比这复杂多了,振子间的间隙、几个波段的馈电点以及地线的设置都是非常有讲究的,可不是拉根长长的电线就完事了。” 王路脸皮也厚:“嘿嘿,我对这玩意儿是一窍不通啦,还以为和以前的手机一样,想加强信号能力,把机身内的收缩天线拉出来就行了。得,这专业的事就教给专业人士来做,老封你办事儿,我放心。” 封海齐又带着王路到一家电器修理铺转了转,搬了一大堆积满了灰尘的二手配件,对王路解释道:“可别小看这些配件,越是现代的电路板,坏了就越难修,今后我们崖山上使用的电器,肯定是老式电器为主,没准还得回到晶体管时代,到那时候,这些二手配件就派上大用场了。” 王路不置可否地笑笑,他总觉得封海齐的思路太受局限了,他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核战末期?大规模的核战毁灭了现代工厂,让人类回到石器时代?现在是生化末期!所有的现代化工厂、所有的现代化产品都完好无损的存在,就等着你把它们拿出仓库拍拍灰尘就能用。古董式的老旧配件?还是回到垃圾堆去吧。 只是对着封海齐的满腔干劲,王路说不出这些打击他积极性的话――得,随这老头子便吧。 两人推着小推车回到悬崖下,正好遇到周春雨和沈慕古把压缩机运到山脚下,接下来的活儿就简单多了,从山上拉了条电线,直接通到卫生院,还接了个多功能接线板,压缩机也事先放到了卫生院的门卫室里。这样堂而皇之地在地上拉明线,也就是在行道树上绕一圈以作为固定,免得被风吹跑,这是在明摆着欺负丧尸傻啊。要不然,这样的明线放在地上都过不了夜,破烂王半夜里就收走了。 这一夜,众人吃饱安睡,就等着明天大干一场。 次日,阴天,有风。 ,除了陈老头,崖山众人齐集鄞江卫生院门口。 陈薇、崔老太和王比安刚刚帮大家穿上盔甲,这时正站在一边,手里也握着锄头钉耙等长兵器,倒也不指望他们参与卫生院大楼内的战争,只了防备有个把丧尸晕了头跑出来。 王路很满意,今天还算凉爽,虽然穿着全套内外两层盔甲,还戴着全封闭摩托车头盔,厚皮手套,但身子至今还没出汗。 他看了眼队伍,原本是想排成一字形的,但和封海齐反复探讨后,还是排成了三角形,最顶端是封海齐,两侧是王路和周春雨,中间是沈慕古,后面谢玲压阵。 王路吸了口气,问沈慕古:“情况怎么样?” 沈慕古闭上了眼,睁开,略带紧张地道:“楼里的丧尸们没有动静。” “出发。”王路道。 三角形的队伍直奔大厅而去,绕过堵在门口的救护车,身后,陈薇、王比安和崔老太扛着压缩机紧紧跟着。 王路在大厅里站住脚,众人高度警备,陈薇三人用最快的速度在三角形队伍后面放好压缩机,插上接线板,然后飞奔出大厅。王比安倒是想躲在救护车里看这场难得一见的大战而着,陈薇哪里肯,硬是拉扯了出去,直到卫生院大门外才放了手,王比安只得闷闷不乐一手握着锄头一手举着望远镜费劲地张望着大厅。 王路轻声道:“开压缩机。” 末尾的谢玲会意,转身开了压缩机,轰鸣声在大厅里响起来。 王路盯着通向注射室的走廊,又看看通向二楼的楼梯,没有丧尸的影子。 沈慕古一直闭着眼睛,这时道:“丧尸们都没动。” 这是意料之中的,陷阱还没到发动的时候。 王路取出了一个可乐瓶,打开盖子,往地上一泼――那是一瓶冷藏过的牛血,虽然有些凝结,但血腥味还是足以引来大量丧尸。 沈慕古紧张地道:“注射室的丧尸在移动!” 大家都握紧了斧头,但很快沈慕古又道:“丧尸走到走廊就又回去了。” 王路叹了口气,诱惑还不够强吗?还是说那只丧尸*oss,对手下的普通丧尸有着强大的控制力?不好办啊。 王路对封海齐道:“老封,要麻烦你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二百九十三章杀个落花流水尸头滚滚 第二百九十三章杀个落花流水尸头滚滚 封海齐放下了手里的双斧,拔腿就往楼梯跑,王路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跑过二楼,直向三楼逼去――丧尸boss你丫的不是稳坐钓鱼台我们不入陷阱你不发动吗?直捣黄龙看你还能不能坐得住。 一直紧闭着眼的沈慕古猛地狂叫起来:“动了动了!丧尸们都冲过来了,快叫封所长回来!” 王路、谢玲、周春雨齐声大叫:“老封!回来!” 封海齐这时已经逼近了三楼的手术室,隐约听到叫声,一扭头几个台阶并做一步跳了下去,身上的铝片咣当响。 跑到二楼的时候,从二楼走廊里跑出来的大群丧尸正好堵个正着,封海齐一拳把带头的丧尸砸倒在地,身子一跃而起,直接翻过楼梯扶手,跳到了大厅里。 封海齐虽然身手利落,但毕竟身上的盔甲太沉重,落地时站立不稳,摔了个大大的屁股蹲儿,象个铁皮罐头一样咣咣响。 只不过,现在他已经安全了,因为王路已经带着大家堵了上来,前迎楼梯里冲下来的丧尸,后堵侧边注射室涌来的丧尸。封海齐得以从容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双斧,回到最前排。 一开始,王路又要帮周春雨顶住楼梯上的丧尸,又要帮谢玲管住侧面,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更多的是劈伤丧尸而不是一斧毙命,但封海齐顶上后,境况一下子变好了,他站在楼梯第一阶上,就再也没有丧尸能跨过这条台阶,一如当初尸潮时在崖山山道上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风采。 站在封海齐右侧的周春雨甚至还有空闲帮王路和谢玲一下。 沈慕古闭着眼睛不断报着数:“二楼的丧尸都下来了,三楼的没动,注射室里也全都出来了。121只丧尸,向我们冲来的有121只丧尸!” 他的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从来没有这样多的丧尸同时冲上来过,他们可是只有五个人――不,只有四个,自己这人肉雷达实在不能算什么战力吧,手里的射钉枪至今没开张呢。 突然,旁边的谢玲闷吭了一声,沈慕古张开眼,只见一只丧尸扒着谢玲的左臂正在猛咬,甚至已经咬破了夹层,露出了里面的亮闪闪的铝片,谢玲急着对付当面的一只牢牢握着自己右手斧头的丧尸,一时不得空。 沈慕古鼓起勇气,大叫一声,伸出手里的射钉枪,直捅到抱着谢玲左臂的丧尸眼球里,扣动了扳机,哧搭一声轻响,丧尸瘫软在地。 沈慕古一时有些发呆,举着手里的射钉枪看了又看,怪叫一声:“我杀死丧尸了,用射钉枪杀死丧尸了!” 谢玲左臂一得空,立刻就把死抱着右手斧柄不放的丧尸给劈了西瓜,这时听到沈慕古喜出望外的嚷嚷,喘着气道:“得意什么?还不快干活,王比安杀过的丧尸都比你多咧。” 沈慕古连声答应着,向丧尸们发出射钉,只是这小子胆小得紧,只敢躲在王路和谢玲背后发射,射钉多射到了丧尸的身上,虽然钉子还有余力能扎进丧尸的身体,但要想致命却是不能了。谢玲还老是嫌弃他伸出射钉枪后面又拉着一长串的皮管挡了自己的进攻路线,时不时骂句“滚开,四眼仔,又挡着我了。” 大厅里,不断响起斧刃吹在头骨上的声音,丧尸倒在地上的声音,压缩机压缩空气的轰鸣声,射钉枪的发射时的哧嗒声,偶尔钉子落空撞在地上的丁当声…… 王路正杀得起劲,突然一道细细的黑影划过自己的眼前,扑一下扎进了当面一只丧尸的额头上,丧尸却并没有因为这只扎进了半枚的钉子而倒下,依然嘶吼着冲上来,幸好王路一斧头劈在它太阳穴上,才让它倒在脚下。 王路也不耐烦起来,把左手的斧头往地上一扔,一把夺过沈慕古手里的射钉枪,嘴里训斥道:“四眼仔,感应好丧尸,他妹的,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王路右手一斧砍中一只扑上来的丧尸脖子,只是力弱了点,没有彻底斩首,但他的左手已经飞速探出,射钉枪直抵脑门,轻轻一扣,哧嗒,丧尸倒地。爽,射钉枪就该这样用,这就叫自动武器上刺刀,刀刀见红才是真家伙。 王路很快就感受到了射钉枪的好处,用斧头里需要大开大合,手臂如果不挥动起来,力量不足以砍断丧尸的头骨,可现在大厅里大家挤成一团,丧尸又是牵胳膊扯手的,要想挥动胳膊给斧头足够的动能,还真有些麻烦,但射钉枪却没有这个顾虑,丧尸就算是搂住了王路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上大啃特啃,王路也只要掉转射钉枪枪口,给它后脑勺来一发钉子就行了。 王路正右手斧左手枪杀得爽快,突然射钉枪发不出钉子了,百忙中低着一看,原来是“子弹”发光了,连忙把射钉枪塞给沈慕古,“快,上子弹,上钉子。” 沈慕古慌手慌脚上了钉子,递给王路,王路一扣扳机,钉子还是没发射出来,怒吼道:“妈的,四眼仔,怎么回事?被你搞坏了?” 沈慕古结巴道:“可能是压缩气用完了。”几乎是随着他的话声,压缩机轰响起来,但响了半声,突然戛然停止了,沈慕古探头一看:“王师傅,不好了,接线板被丧尸踩坏了。” 原来现在五人已经团团被丧尸围住,丧尸的大脚片子一乱踩,硬生生把拖在地上的插线板给踩破了,虽然丧尸也被漏电给击中了,可它们可不在乎这些,只是这样一样,压缩机彻底失效了。 王路暗骂了一声,射钉枪果然不适合作战啊,配套设施太多了,随便哪样出个故障,就能坑了使用者。 他甩手将射钉枪砸向一只向谢玲扑过去的丧尸,一哈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斧――还是冷兵器最好用啊。 沈慕古见没了武器,干脆抱着头在四人中间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一心一意感应丧尸:“二楼的丧尸没几个了,还有14只,注射室还有20只……现在只剩下19只了……” “10只、9只、8只……”到了最后,沈慕古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倒数计时,当他吐出一个“0”时,只听到当啷一声,沈慕古睁开眼睛,只见周春雨一屁股坐在一具无头丧尸上,摘下头盔,扔到脚下,重重喘着粗气。 封海齐老成一点,但也把头盔摘了下来,用手背抹着满脸的汗。 王路嘶哑着嗓子,问沈慕古道:“丧尸都在这儿了?” 沈慕古点了点头,立刻道:“注射室和二楼的都在这儿了,但三楼的丧尸还在。”他迟疑了一下:“从一开始,它们就没动过。” 王路冷哼了一声:“还是想打埋伏吗?说到底还是丧尸啊,不知道一鼓作气,居然用上了添油战术。” 封海齐道:“小王,这你就小看人家了,这叫以逸待劳,现在三楼的丧尸可是生力军。” 王路笑道:“那我们可也不是强弩之末。”扭头对沈慕古道:“去,跟陈薇她们说一声,把那些吃的喝的都带进来。” 沈慕古应一声忙去了,王路说的吃的喝的,都是陈薇一早上坚持从鸣凤山庄带来的,当时还王路还好好嘲笑了一通,说大家是去杀丧尸又不是春游,结果陈薇坚持道无论干什么,总有个肚子饿嘴巴渴的时候,依然带上了,没想到,这时却真派上了用场。 沈慕古把话带到后,陈薇、王比安、崔老太忙带着东西跑进了大厅。 陈薇和王比安是见过世面的,王路和封海齐在崖山山道上杀的丧尸也不算少,崔老太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尸山血海的场面,只见大厅里的黑色尸液流得遍地都是,连个站脚的干净地方都没有,禁不住嘴里就饿米豆腐起来。 陈薇边给大伙儿递上吃的喝的,边掏出毛巾给王路、谢玲擦汗,王路吃着一个牛肉夹馒头,边含糊道:“小心,那个接线板漏电了,可别触电。” 谢玲喝了口可乐,皱了皱眉:“这没有冰镇过的可乐就是不好喝,王比安,有没有橙汁?” “有,谢玲姐,这儿还有红牛,要不要?” 周春雨怪叫道:“王比安,不要光拍你谢玲姐马屁,来,给叔叔一罐红牛,这玩意儿就是兴奋剂,现在喝正当时。” 王路苦笑,这还真有春游野营的味道。 陈薇看大家都在大口吃喝着,心有余悸的看着大厅,这100多只丧尸可不是个小数目,尸体躺了大厅一地不说,连楼梯里也堆满了。 说实话,这次战斗,封海齐首居其功,正是因为他独立挡住了二楼冲下来的丧尸,王路、谢玲和周春雨才能从容对付注射室里的丧尸群。 陈薇在外面看得心惊肉跳,她早就把王比安手里的望远镜抢了过来,死死盯着大厅,她看到,有的丧尸是从地上爬过去,搂着王路的小腿就啃,有的丧尸被砍断了胳膊,还单手扒着谢玲的斧柄,让她抽不出斧头,结果被另一只丧尸抓挠上头盔,虽然明知道无论是盔甲还是头盔,都不是丧尸能啃咬破时,她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如果不是深知自己掺和进去只会给王路他们添麻烦,陈薇早就举着钉耙冲进来了。 陈薇走到沈慕古身边,沈慕古正在喝瓶矿泉水,他刚才倒没花多少力气,一时不饿,只是出了不少汗,也不知道多少是吓的,多少是盔甲捂出来的。 看到陈薇“主母”过来,沈慕古连忙放下了瓶子,陈薇轻声道:“现在三楼还有几只丧尸?” 沈慕古连忙道:“61只。” 陈薇知道刚才这翻拼杀,虽然时间不长,但却异常激烈,她暗中瞧着,王路和周春雨在拿东西吃喝时,手都在发颤。她又瞟了一眼压缩机――连压缩机也坏了,少了一大助力,这三楼,有不明天再来打? 陈薇刚提出自己的建议,大厅里就是一片反对声,谢玲道:“姐,这射钉枪其实没什么大用,这玩意儿杀的丧尸,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坏了就坏了呗,还是这斧头管用。” 周春雨道:“陈姐,你放心,不就是60多只丧尸吗?等我休息一会儿,也就是一鼓作气的事。” 封海齐倒是认真思索了一下陈薇的话,道:“如果是普通丧尸,我们大可以先撤退,只要把卫生院的大门一关,这里的60多只丧尸就陷入了绝境,完全可以明天再来好好摆布。只是,这里的丧尸太过古怪,谁知道会整出什么妖蛾子来,这夜长梦多的事可干不得。” 王比安倒是在旁边兴奋地跃跃欲试:“老爸,等会儿杀三楼的丧尸,能不能让我也参加?” 王路想了想,60多只丧尸虽然看起来数量不多,但都挤在一条走廊里,三角形阵位等会儿肯定不用了,而一字排开的阵形中,挤个王比安实在是不方便,他身为最弱的一环,只会影响身边的人。王路摇了摇头:“不行。”想想不能打击儿子的积极性,又道:“今天这地方地形不好施展,以后老爸再出去杀丧尸,你要是愿意,天天带上你。”王比安顿时乐得什么是的,要不是站在丧尸堆里,早就跳了起来。 有沈慕古这个人肉雷达警戒,大家好好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准备停当,准备攻打卫生院丧尸最后的堡垒――三楼。 沈慕古向大家确认,从始至终,三楼的丧尸一直没下来。 王路和封海齐对视了一眼,要不三楼的丧尸都是聋子,要不,它们的守护着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只令人迷惑不解的、奇特的丧尸boss。 王路沉着布置:“沈慕古,你排到我们身后,什么事都不用做,就是一心监视手术室里的那种古怪丧尸。谢玲、老封、小周,我们四人排成一排,直接沿着走廊推过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杀他个席卷千军。”谢玲笑道。 “杀他个人――不,尸头滚滚。”周春雨嚎叫。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294章这,才是真正的陷阱! 第二百九十四章这,才是真正的陷阱! 众人斗志高扬 封海齐只是一笑,也不掺和年轻人的瞎胡闹,只是转身当先上了楼梯。(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 五人很快来到了三楼,标着手术室字样的门关着,四下一片寂静。 王路用手里的斧头顶着门板,推开了大门。 走廊里没有灯,光线有些昏暗。 四人几乎是同时闪身而入,但立刻,他们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口,一如当日陈薇看到丧尸排排站时的奇景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丧尸并没有背朝着门口,它们齐刷刷冲着门口站着,似乎早有准备。 然而,这还不是王路等人吃惊的原因,他们都是经久杀场的幸存者,丧尸排排队分果果可唬不住他们,真正让他们吃惊得一时有些发呆的是――走廊里的丧尸,居然个个头戴护具! 没错!站在王路等人眼前的丧尸们,有的头上套着塑料水桶,有的头上顶着痰盂,还有的则是垃圾桶,不一而足。 操,王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植物大战僵尸吗?老子为毛没有豌豆射手啊。 这时,身后传来刚进门看清现场的沈慕古的一声惊呼:“这他妹的是什么怪物?” 这似乎是一声令下,丧尸们顿时扑了上来。 王路等人毫不迟疑,拎着斧头就冲了上去,他妹的,别说丧尸们顶着个破塑料水桶了,就是全身盔甲,也照样灭了你们。想打冷兵器战争,老子们的祖宗5000年前就玩腻了! 王路面前的丧尸顶着一个水桶,那桶比它的头大,所以它的整个头都置在了桶里,桶沿一直盖到它的肩膀,因为看不见,丧尸只能凭气味来辨别王路的方位,胡乱用手抓挠着,王路只一闪就闪开了它的胳膊,一斧,劈在水桶底部。 水桶毕竟是塑料,顶不住金属的斧刃,一下子就被劈开了,只是斧头也因此卡在了水桶壁上,王路赶紧又是左手一斧下去,依然是劈开了水桶而没有伤到丧尸的头,也就是这一耽误,旁边一只丧尸已经抓住了王路的胳膊,王路连忙冲着这只套着一只垃圾篓的家伙就是一斧头,网格状的垃圾篓的防御力就差多了,几乎没有一点抵抗力,立刻碎裂开了,丧尸被斧子砍破了面门,又一斧砍破了额头,丧尸戴着破碎的半截垃圾篓倒在了地上。 这时,封海齐沉稳地声音传来:“大家别慌,丧尸戴着垃圾桶,就没法子咬我们了,我们砍它们的胳膊和腿。” 谢玲大声叫好:“老封说得对,这些白痴丧尸,没了牙,我们更不怕它们的手指了。” 周春雨连续两斧,削断了一只丧尸的半个手掌,又砍断了它的胳膊,大呼小叫道:“这丧尸真成了木头了,老子就是伐木的。” 王路沉下心来,也斧斧向丧尸的胳膊和腿招呼过去,丧尸们头上戴的护具,除了网格型的垃圾篓,其他的都盖住了它们的视线,攻击王路等人只能靠嗅觉和听觉,动作不但缓慢,方位也不是很准,王路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削胳膊断腿,虽然这要费不少手脚才能弄倒一只丧尸,但自身却安全多了。丧尸们唯一的攻击武器只是手指,这不要说铝片了,就是皮衣,让它们抓挠上一整天,也挠不出几个洞来。 站在王路等人身后的沈慕古这才放下心来,他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嗯,走廊里还有50多只丧尸,王路他们的杀戮效率比在大厅里可差多了,当然,这方面既有体力消耗太多的原因,也因为丧尸们戴着护具,王路等人虽然砍断了它们的胳膊腿,让它们一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却并不能彻底杀死它们。 没关系,回过头来,这些四肢瘫痪的丧尸,连我都能轻松杀死。沈慕古这样想着。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恐慌感一阵阵涌上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似乎有大量丧尸在接近自己,随时会从黑暗里扑过来一样。 沈慕古再次闭上眼,仔细感应着,没错,走廊里就这50多只丧尸,没有别的丧尸了。 沈慕古睁开眼,自己讪讪地笑了笑,他已经见识过王路、封海齐等人的实力了,杀这三楼的戴护具的丧尸们,也就是多费点手脚的事儿,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沈慕古突然瞪大了眼,不对!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终于发现自己的疑虑来自何处了! 在他的感应中,走廊里有50多只丧尸,可现在他粗粗瞄了一眼,和王路他们纠缠成一团丧尸却只有30来只! 沈慕古知道自己肯定没数错,30只丧尸和50只丧尸还是有不少区别的,难道自己的感应出问题了? 沈慕古再次闭上眼,仔细感应――没错啊,走廊里的确有50多只丧尸,只是,它们的分布有些古怪,有的丧尸似乎――突然一阵灰尘从沈慕古头上掉落下来,洒落在他头盔上,模糊了他的头盔面罩――沈慕古惨叫一声:“小心!丧尸在头上!” 已经来不及了,轰隆一声,整个天花板塌了下来,随着塑料隔板掉下来的,还有10多只丧尸的身影,它们重重的身躯,不偏不倚压在王路等人的身上。 这,才是真正的陷阱! 注射室和二楼的丧尸是个小小的口袋阵,可以完美地收拾单个的幸存者,如果幸存者人数较多,又武力强横,那这100多只丧尸就是炮灰,用来尽可能消耗幸存者们的体力,当幸存者进入光线昏暗的三楼走廊时,惊讶于戴护具的新型丧尸,就不会去关注头上的天花板,护具丧尸看似愚蠢地把自己的进攻武器――嘴巴用垃圾桶等物给挡住了,但它们真正的目的本就不是杀伤来犯的幸存者,它们只需要纠缠住对方就行了,真正的撒手锏,是从天花板上扑下来的丧尸。 王路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卫生院真正的陷阱所在。 然而,一切都已经完了,从天花板上和着塑料扣板一起扑下来的丧尸,正好落在四人的头顶上,把措手不及又被护具丧尸纠缠住的众人撞得摔倒在地,四人身上都是沉重又行动不便的盔甲,这一摔,哪里能够立刻起身,更不要说,旁边的护具丧尸早就夹手夹脚缠上来了。 王路从摩托车头盔面罩里一闪眼看到,就连封海齐都被5、6只丧尸压在身上,起身不得,手里的斧头,也甩到了不知哪个角落里。 王路挣扎着还想寻找谢玲,但已经来不及了,一只从天花板上扑下来的丧尸压在他的胸口,正凶猛地啃咬着他的头盔,挡住了他的视线。 丧尸的牙啃不穿塑料头盔,但是,王路同时感受到无数只丧尸的手正在抓挠自己的盔甲,盔甲毕竟有相当部分是皮做的,时间长了,难说丧尸会不会扒拉开一道缝隙,别的不说,如果有只丧尸把王路的雨靴给扒拉下来了,冲着脚丫子来上一口,王路铁定完蛋。 王路左手还握着一把斧头,但他根本无法挥动,不知有几只丧尸压住了他的左手,还有丧尸正用牙不断撕咬着他勉强握着斧柄的手,王路都能听到手套上的铝片在丧尸嘴里咯吱变形的声音。 隔着头盔,王路听到周春雨的怒骂声,谢玲的尖叫声,然而,他无能为力。 大厅里的拼杀早就让他肌肉都发酸了,现在将近10只丧尸压在他身上,就是铁人也挣扎不起来啊。 这次――死定了! 王路现在就算是想发动感觉丧失和“自己尸”异能也无法做到,自己全身包裹得象只粽子一下,连自残都他妹的没地方下手啊! 在万般危急中,王路从胸膛里拼死吼出一声: “沈慕古!” 没错,王路没叫封海齐,没叫谢玲,他在千钧一发间,喊的居然是团队中最弱小的沈慕古! 沈慕古,就站在走廊的门板前,双腿发软,牙齿打战。 他是众人中最先发现天花板上有丧尸的,在最后关头连退几步,居然躲过了丧尸的空降突袭。 天花板丧尸毕竟数量有限,只有20多只,天花板内部空间狭窄,这已经是能躲藏的丧尸数量的极限了,它们扑下来后,和王路四人死死纠缠在一起,一时居然没有丧尸来攻击沈慕古。 沈慕古,是现在在场众人惟一得救的希望。 然而,沈慕古会来救王路四人吗? 说到底,他并不是崖山团队的正式成员,他的性质有些尴尬,几乎是半个奴隶,大家平时也从不正眼看他,周春雨更是经常对他呼来喝去,踢踢打打。 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来救王路四人。 他有充足的理由转身就逃,扔下王路四人被丧尸撕成碎片。 不但能逃命,在沈慕古身后,还有一样更大的诱惑――崖山。 陈薇、王比安、陈老头、崔老太――名符其实的老弱病残,沈慕古再弱小,他也是个成年人,他只要收拾了陈薇等人,就能独霸崖山。 这,是个天大的诱惑。 连魔鬼都会心动的诱惑,想想吧,一个在乱世中建设完好的基地。也许,还能附带一些战利品,比如说,女人。 陈薇虽然没有谢玲年轻漂亮,但也颇有风韵,自有成熟女性的诱人之处。 而要得到这一切,非常非常简单,打开身后的门,退出去,离开这个诡异的陷阱。 沈慕古知道卫生院的那只丧尸boss非常古怪,可那又怎么了?它此前一直躲在卫生院里,从来没出来惹过麻烦,那就继续让它呆在这里好了。自己,只要有崖山就够了。 这时,一只被王路砍断了腿的垃圾桶丧尸,正趴在地上向沈慕古爬过来,似乎想抓住这个惟一的幸存者。 面对着几乎没有什么攻击力的这只残疾丧尸,沈慕古后退了,他的脚后跟,已经碰到了走廊尽头的门板。 就在这时,谢玲持续不断的尖叫声突然戛然而止。 沈慕古一抬头,只见一只丧尸不知何时抓住了谢玲的头盔,无师自通地使劲拉拨着,谢玲的下巴被头盔边沿给死死卡住了,不要说尖叫,连呼吸都不畅起来。 更令人惊惧的是,谢玲柔嫩的脖子暴露了出来,引起压在身上的几只丧尸一阵啃咬,幸好它们的嘴巴依然被摩托车头盔的下沿给挡住了,但这显然阻挡不了多久,有只丧尸伸出了它布满尸斑的手,向谢玲的脖子挠过去――不需要太重,只要挠出一丝血痕,谢玲就死定了。 这一刻,沈慕古想起了被林家兄弟拉出房间的无名女孩子的眼神,除了空洞和绝望,一无所有。 林家兄弟吃了那个女孩子。一块肉也不剩。 丧尸也将吃了谢玲。一块肉也不剩。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斧头直飞过来,咔一声剁在这只伸出脏手的丧尸脸上,丧尸摔倒在谢玲身上。 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正是沈慕古,他扔出了手里的斧头后,就扑到了谢玲身边,情急之中也来不及拔出卡在丧尸头上的斧头,居然大喊大叫着拼命推开压在谢玲身上的丧尸。 如果周春雨看到这一幕,铁定又要骂沈慕古――四眼仔,你以为这是小孩子打架啊,把人拉开就行了?你猪啊! 可还别说,沈慕古乱七八糟的乱搞,还真有效了,丧尸们毕竟没有头脑,沈慕古扑上来后,居然放开了谢玲,转而围攻起沈慕古来。 谢玲趁机从丧尸堆里爬了出来,一得脱身,她捡起地上的斧头,就――就直接向旁边的封海齐扑过去,几斧下去,就劈倒了围攻封海齐的两只丧尸。 封海齐终于从地上挣扎了起来,他手里没了斧子,却也不惧,先是三拳两脚把围着自己的几只丧尸砸倒在地,随手接过谢玲递上的一把斧子,和她一起跑到王路身边,把压在他身上的丧尸砍倒在地,然后又冲到周春雨身边,把他也救了出来。 沈慕古是最后被救出来的,当谢玲砍翻压在沈慕古身上的三只丧尸后,才发现沈慕古以非常古怪的姿态躺在地上――嗯,这次改体位了,不是菊暴,改96式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295章 它,有身孕 第二百九十五章它,有身孕 沈慕古双手紧搂着一只痰盂丧尸的屁股,丧尸在上,他在下,躺在地板上,因为有痰盂丧尸当盾牌,围攻他的其他丧尸一时得不了手,只能抓挠他的手臂)而痰盂丧尸除了用痰盂撞击沈慕古的雨靴,发出咚咚的撞击声,根本伤害不了他分毫。 谢玲怕误伤到沈慕古,急道:“四眼仔,快松手。让我杀了这只痰盂丧尸。” 沈慕古连忙喔了一声,放开了双手,连滚带爬地从丧尸身下挣扎了出来。 谢玲只两斧,就砍断了痰盂丧尸的脖子――白痴丧尸,痰盂遮盖得了你的头,可遮盖不了脖子啊。 谢玲抬起头,封海齐、王路、周春雨前面的丧尸只剩下20多只了,他们就如出笼的猛虎,正带着死里逃生的激动,凶猛地砍杀着丧尸。 从天花板扑下来的丧尸是最先被灭的,剩下的护具丧尸就只剩下被虐的份儿了,在利斧前,那些水桶、垃圾篓实在是可笑之极。 谢玲这时才感到全身酥软,她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铝片还算完整,但双臂上的皮制夹层已经被生生撕烂了,右臂的一块铝片不知掉到了哪里,最内里的皮衣也撕开了一指长的裂缝,沈慕古只要迟来一秒,自己就可以变成丧尸了。 谢玲颈后发寒,一阵阵后怕,她抬起头看了看沈慕古,这厮正坐在墙角边哆嗦,刚才身陷丧尸的围攻可把他吓得不轻,暴露在外的胳膊没少挨丧尸的咬,这时正哭丧着脸慌乱地查看着双臂的护甲,看有没有破裂。 谢玲蹒跚着走到沈慕古身边,喃喃着想谢谢他,说真的,不是他拼死来救自己,大家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就在这时,沈慕古尖叫一声:“我被咬了,我被丧尸咬了!我要死了!我、我不想变成丧尸啊!” 谢玲大惊,扔掉斧头,一把扑上去:“哪里?哪里被咬了?” 沈慕古这时已经摘掉了手套,举着左手:“血!血!我、我被咬了!” 谢玲一看,果然,沈慕古的手指尖上有一抹血色,她的心一下子抽紧了,劈手握住沈慕古的手指,仔细一看,那血并不是因为手指上有伤口,似乎是从哪里擦上的,她急道:“到底哪儿来的血?” 沈慕古颤抖着指着自己左胳膊的一个破洞,抽泣着道:“是这个伤口上的血……我、我死定了!” 谢玲强自镇定着,用力去撕皮衣,却哪里撕得开,还是捡起斧头,用斧刃,小心翼翼划开了皮衣,露出了里面的伤口,只看了一眼,谢玲就松了一口气。 她把沈慕古的胳膊一甩:“四眼仔,别哭了,是铝片的尖角捅破了皮衣,在你胳膊上划了道小口子,不是丧尸咬的。” 沈慕古一愣,刚才他只是把手指探进衣服上的破洞里,摸到了一手血,并没有搞清楚出血的原因,只是想当然以为是丧尸咬的,自己吓自己吓得要死,直到听了谢玲的话,才鼓起勇气看了眼伤口,果然,那个伤口边缘平滑整齐,是被极锋利的物体划破的,而不是丧尸的一口烂牙能造成的。 原来谢玲和周春雨只钝化处理了胸甲的边,而没有处理臂甲的铝片,想着反正这铝片是内插在夹袋里的,应该不会伤到人,只是没想到10多只丧尸压在身上一通厮打,铝片尖锐的角反而捅破了内里,在胳膊上划了个口子出来。 谢玲嘿了一声:“四眼仔,你胆子可真小,快起来,这儿的活还没完呢,你感应一下,这里还有多少丧尸。我可不想再被丧尸偷袭了。” 沈慕古背手擦了一下眼泪,闭上眼,很快道:“手术室里有两――嗯,有一只丧尸,走廊里,还有一只。” 沈慕古的手冲着走廊尽头一指,谢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口,站着一只丧尸。 此时此刻,王路、封海齐、周春雨已经把最后一只戴着水桶的护具丧尸剁成了碎块,他们如牛一起喘着气,瞪着血红的眼睛,向手术室门口的丧尸望去。 这只丧尸,穿着一件医生常穿的白大褂,自然,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了,只能从式样上才能辨别出来,戴着一幅眼镜,没错,不是水桶,而是一幅眼镜。 它的右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手术刀。 手术刀,又称柳叶刀。 解剖人体的好刀。 用来杀人,也很方便,当它锋利的刀刃划开你的肌肤时,你都不会感到疼痛。 尽管今天在卫生院的一连串遭遇,已经超出了王路等人最离奇的想像,但他们现在还是有些震惊了。 这是王路等人第一次遇上持武器的丧尸。 所有的人都吃惊地说不出话来,看着那只医生丧尸正确的手握刀柄刀口向下的持刀姿态,没人会相信,它是误打误撞捡起这把刀的。 王路要用最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剧烈的心跳,这只医生丧尸得进化到什么程度,才能聪明到这个地步?! 毫无疑问,卫生院里的巨大陷阱就是它设下的! 王路动了,他手持双斧,踩着遍地的尸液,前进了一步。 医生丧尸动了,它举起了空着的左手,掌心推开,竖着,伸直胳膊,朝向王路。 这是个国际通用的手势。 站住! 王路迈开的脚步,僵住了。 不止是他,所有在现场的人,都石化了一般。 半晌,沈慕古的喉咙咯咯响着:“它、它……” 它有思想! 它有自我的意志! 它会指挥!它会交流! 这他妹的还是丧尸吗! 然而,这只医生丧尸的脸上的尸斑和半腐烂的牙齿却说明,它,实实在在是只丧尸! 王路咬着牙齿,又向前走了一步。 这次,医生丧尸的左手摇了摇――不许过来! 同时,它微微抬起了右手的手术刀――敢过来,我就攻击你! 明确无误的人类通用动作语言。 王路的喉咙有些发干,突然,他说话了,对着一只丧尸说话了。 “你要我们离开?” 医生丧尸,点了点头。 “我们离开,你会攻击我们吗?” 医生丧尸摇了摇头。 “如果我们不离开,你会攻击我们吗?” 医生丧尸点了点头,并且抬高了手里的手术刀。 有那么一刻,王路想失声狂笑,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居然有这样聪明的丧尸存在!它听得懂人类的话,能充分理解对方的意图,并及时做出反应! 这哪里还是丧尸! 这丫的别是个顶级化妆演员吧?好莱坞跑出来的生化危机演员? 王路点了点头,转身――他真的要离开了。面对着这只不可思议的丧尸,他居然要走了? 就在这时,王路一个转身,斧头脱手而出,扑一下,飞过走廊,正中医生丧尸的胸口! “操你妹的,你叫我走我就走,你以为你是城管啊!”王路大吼一声:“丫的让你穿白大褂,不知道天朝医患纠纷最剧烈啊,砍的就是医生啊!大家上啊。” 随着他这一声喊,周春雨、谢玲的斧头也脱手而出。 医生丧尸身上连中三斧,一斧砍在肩头,一斧正中胸口,还在一斧在腿上划了个大口子,这些伤口还不足以致它死命,但这时封海齐动了,他几个箭步冲上去,贴着医生丧尸的身边,斧影一晃,削落了它的几根手指,手术刀当啷落在地上。 果然,医生碰到医闹,只有被扁的份。 失去了惟一的武器,医生丧尸也只不过是只丧尸而已,周春雨和谢玲扑了上去,王路只来得及喊一嗓子:“别杀它!” 当然不能杀! 这样特殊的丧尸,绝对值得研究。这可比智尸还罕见! 谢玲出手快,一斧向医生丧尸的脖子劈去,等听到王路的声音想收手时,已经来不及了,只是斜了下斧刃,咔嚓一下正中肩膀,几乎把整条胳膊都砍下来。 周春雨原本是想砍医生丧尸的腿,听到王路的喊声,倒转了斧背,正中丧尸的膝盖,丧尸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王路这时也冲了上来,眼疾手快,用斧背连击数下,砸断了医生丧尸的胳膊和腿各处关节,让它彻底变成了一堆烂肉瘫软在地上。 谢玲记着沈慕古的感应,手术室里还有一只丧尸,她伸手向手术室门推去,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像别的丧尸那样嘶吼过的医生丧尸突然吼叫起来,吓得谢玲一个激泠,手僵在门前。 医生丧尸的嘶吼声沙哑难听,但却饱含着一个音节――bu。 不! 它在嚷“不”! 一只手猛地伸过来,把僵在门口的谢玲拉着连退数步,正是王路。 王路一脸紧张:“大家退后!小心手术室里有古怪!” 包括封海齐在内,大家都退后了几步。 谢玲颤抖着声音道:“哥,它、它在保护手术室里的丧尸。” 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这一点了。 王路背后全是汗,手术室门背后是什么? 猎食者? g型丧尸? 医生丧尸已经是王路见识过进化最聪明的丧尸了,那么它拼死保护的丧尸,又该有多强? 自己四人,不,五人,能打得过猎食者吗? 如果里面真是象生化危机电影里的猎食者,有着长长锋利如尖刀的舌头,能在墙上往来如飞,光凭冷兵器,王路可没把握五人全身而退。 如果是g型丧尸――那是想都不用想,自己直接over,重新读档吧。 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走廊里吵翻了天,手术室里神秘的丧尸却毫无动静? 王路向后招了招手:“沈慕古,手术室里的丧尸有什么动静?” 沈慕古闭上了眼:“它就在里面,不过,没有移动的迹象,就一直呆在房间中央。” 王路迟疑了一下:“你还是感应不出里面是一只还是两只丧尸吗?” 沈慕古喃喃道:“是的。” 王路皱起了眉,难道是变种双头丧尸?这也太扯淡了。 他试着伸出了手,刚碰到门把手,医生丧尸又吼叫起来,不过这次,并没有“不”这个音节,但也能看出,它非常着意手术室里被它保护的对象。 王路把医生丧尸的吼叫声当放屁,一把推开了门。 光线,从手术室门口照了进去。 并不是很亮,只能蒙胧看到一个大概。 但已经足够了。 王路、谢玲、周春雨、封海齐、沈慕古人人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手术室中央,无影灯下,有一张手术床。 手术床上,绑着一只丧尸。 一只女丧尸。 它穿着一身病号服,肚子高高的鼓着。 那是一只怀孕的女丧尸。 女丧尸的手脚都被绑在手术床上,看到门口的活人,它呵呵响着,扭过头来,露出了牙齿。 王路一步一步走到手术床边,一路上,根本没看女丧尸的脸一眼,他只是死死盯着它的大肚子。 王路慢慢伸出了手――躺在手术室门口的医生丧尸吼得更剧烈了,床上的女丧尸也在扭动――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大肚子上。 半晌,他扭过头来,对着呆站在门口的谢玲等四人道:“它,在动。” 在那一瞬间,谢玲似乎看到,在手术室朦胧的光线中,王路的眼睛在发着红色的光!这是自己的错觉吗?谢玲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当谢玲再次抬起头时,王路已经回到了门口,板着脸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这个房间,不要碰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大家都点点头,谁都明白房间里留存的东西的重要性,一个高智商的医生丧尸,一个活着的怀孕的女丧尸,手术室里的东西,也许能解开这两个巨大的谜题。 但大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谢玲抢着道:“哥,这样说来沈慕古发现的两个丧尸感应,其实就是女大肚婆丧尸肚子里的小丧尸喽?” 王路点了点头:“没错,那只、那只胎儿丧尸还活着,它刚才还踢了我放在肚皮上的手一脚。沈慕古感应失灵就在于此。” 谢玲皱着眉道:“你怎么能确定那个胎儿是丧尸?万一它是个正常婴儿呢?” 是啊,它的肚中,是尸,还是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296章 四楼是粮仓 第二百九十六章四楼是粮仓 这个猜想太过离奇大胆,大家都哗然起来,周春雨嚷嚷道:“妈妈是丧尸,孩子当然也是丧尸喽。,d” 封海齐道:“连感冒都会母婴传染呢,这生化病毒肯定早就侵入胎儿的身体了。” 沈慕古喃喃道:“我的感应只对丧尸有效,这个胎儿在我感应中就是只丧尸,如果是活人的话,我反而感应不到了。” 周春雨突然嘿嘿怪笑了几声:“你们说,这丧尸是怎么怀孕的,它们不是没感觉吗?这个,应该不会*吧?” 沈慕古道:“这可难说,那只医生丧尸明显比普通丧尸聪明多了,没准它有感觉呢?” 周春雨一瞪眼:“感觉你个头啊,四眼仔,你没看见这家伙挨了那么多下斧头,也还活蹦乱跳的嘛,分明和普通丧尸一样,根本没感觉的。” 王路断然阻止了众人歪了楼的旺盛的八卦之火:“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先把卫生院搜索一遍,确认再没有别的丧尸了。他妹的,这个卫生院无论再出什么妖蛾子老子都不会感到奇怪了。”他顿了顿:“小周,以后别叫沈慕古绰号了。” 沈慕古大喜,这是在表彰自己的临危相救之功啊,连忙道:“谢谢,王哥,我一定好好干。”这厮也聪明,立刻改了称呼,王师傅变王哥了。 把医生丧尸拖进手术室,放在它“爱人”的手术床边后,众人反锁上门,开始细细搜索走廊。 王路现在可不敢再大意地把对丧尸的侦察都交给沈慕古了,五人踢开一扇房间门后,总要检查一遍,连窄小的空调口、衣柜里都不放过。 一个个房间检查下来,的确是没有丧尸了。 大家又向四楼走去。 四楼楼道中央平台有一道电子门禁,看来正如王路猜测的,上面是办公区,所以禁止病人进入。 如今没电了,电子门禁就是个摆设,王路几斧子就劈开了木门,立刻,门后传来一阵恶臭,众人就算是戴着全封闭的头盔,也被臭得一阵恶心,谢玲甚至干呕了几声。 王路皱着眉:“有古怪,小心。” 众人闪身进了门,沿着楼梯直上四楼,四楼的走廊里空无一尸,但臭味却更浓烈了,王路踢开了旁边一扇标着“工会”字样的办公室门―― 门内,躺着一地的尸体,已经腐烂的尸体。 封海齐一直紧跟在王路身后,他突然道:“这些尸体是早就死了的死人的。” 王路闭着气,走进房间,蹲下查看,尸体在高温下已经高度腐烂了,肌肉像烂泥一样沾在水泥地面上,地面上到处是尸液流动然后又晒干的印迹。 王路闷声道:“王比安曾猜测,丧尸躲在医院里,会吃太平间时的死尸,看来,还真被他猜中了。” 房间里实在太臭,王路和封海齐退了出来,谢玲和沈慕古在门口只看了一眼,就躲到了一边,只有周春雨胆子大,又踢开了一扇门,很快传来他的嚷嚷声:“王哥,这里有些血袋。” 王路跑过去一看,果然,只是血袋里的血在高温下已经凝固变黑了,而且数量也不多,想来现在医院动手术都是血站配送血袋的,平时医院里并不会过多贮藏血液。 封海齐在前面又打开了一扇门,他只看了一眼,就扭头喊道:“小王,你快过来看。” 王路匆匆跑过去,这间办公室内的情景更是古怪,居然躺着一地啃得干干净净的骨架子。 王路一抬眼,突然看到这间办公室的玻璃是碎的,室外的风从防盗窗栏杆之间吹进来,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门背后,他立刻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木板门背后的砸打的痕迹。 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王路对封海齐道:“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房间里原本关的都是活人,那只医生丧尸把他们抓来后,就象贮藏粮食一样慢慢吃。他们曾经想逃出去,可外有丧尸,窗户又有防盗栏,根本逃不掉,最终还是被丧尸吃个干净。” 另外几个办公室不是空着,就是同样一地骨架子。 答案很明确了,卫生院四楼,就是医生丧尸用来贮藏食物给自己的老婆孩子吃的仓库。 谢玲和沈慕古早就逃出了四楼走廊,远远对王路嚷嚷道:“哥,我去别的地方搜索丧尸。”就此溜之大吉。 王路摇摇头,对封海齐道:“这些尸骨……” 封海齐淡淡道:“都运出去吧。最好是烧掉,只是我们手头也没这样多的油,我看这样吧,在旁边找个断头的小河沟啥的,扔里面再把上面填上土就是了。”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如果是自己挖坑的话,那工作量也太大了点。 在此以前,崖山上的丧尸尸体都是直接扔到鄞江里的,但陈薇说了多次了,觉得太脏有污染。 王路其实是不以为意的,尘归尘土归土,人的*也只不过是大自然循环系统的一个环节而已,化为春泥更护花嘛,就算是丧尸尸体,它们的*总有一天也会腐烂完的,被花花草草吸收了,花照样香,草一样绿。你要是说这生化病毒会通过被花花草草吸收了再来传染人类,那就跟王路以前见过甬港市一瓜农给香瓜浇牛奶想让瓜有牛奶味一样二。纯sb。 只不过,王路看了看工会办公室腐烂得肉都粘到了地板上的尸体,摇了摇头,陈薇要是看见自己把这个扔到鄞江里,非和自己拼命不可。 王路向周春雨招了招手:“找几把铁铲来,还有大的编织袋,我们干活吧。” 其实当天忙着背尸体的不止王路等人,连陈薇、王比安、崔老太也参加了进来,大厅和三楼的丧尸尸体有近200具呢,可有得大家忙的。 这一通忙活,直到入夜,才好歹把卫生院收拾得差不多了。 陈薇和谢玲回了趟鸣凤山庄,把王比安和崔老太送回去,顺便给大家带了吃的来。 手术室里接进了从崖山拉来的电线,恢复了普通照明。 房间门口挤满了人,饭已经吃过了,体力也恢复了,但大家的眼神,却已经没有了刚打下卫生院里的兴奋,更多的,是迷惘。 包括王路在内,大家看着医生丧尸和大肚婆丧尸,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两种类型的丧尸,完全颠覆了大家以往对丧尸的认知。 王路叹了口气,举起了手里的几页病历、化验报告以及b超图等文件:“这个大肚婆丧尸叫俞朝霞,这是它的相关病历资料,我不懂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从相关检查报告的时间上看,它是在生化危机爆发那段时间,被送到卫生院准备生孩子的。” “所以,有一点我们可以松口气了,这孩子,是在大肚婆还是个正常活人时就怀上的,而不是在变成丧尸后才有的。我当时也是太紧张了,看这肚子大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变成丧尸后才怀孕的,这时间也不够啊。” 大家的神情都有些松动,陈薇喃喃道:“我刚看见这大肚婆丧尸时,可吓得要死,以前王路你老是安慰我,说这丧尸不会生育,只会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会全部死光光,我一见这大肚婆丧尸,想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蛋了,丧尸会生孩子,我们活人还有什么指望啊。” 谢玲接过王路手里的资料,翻了翻,也同样看不出什么端倪,她道:“也不知道这个大肚婆怎么就感染生化病毒了。咦,哥,这大肚婆几个月前就要生孩子了,可为什么到现在没生出来?这生产时间都已经超过这样久了,它、它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憋死啊。” 王路摇摇头:“就我们日常的观察,丧尸的新陈代谢非常缓慢,也许它肚子里的婴儿在感染生化病毒后一直没有正常发育,当然,也有可能这大肚婆丧尸的子宫等器官已经失去了正常机能,以至它没法顺利出生。唉,这些问题都太专业了,我们的医学常识也就是出了血贴个创可贴的地步,根本没法弄明白这些离奇的现象。” 周春雨在旁边怪叫一声:“我说,它肚子里的丧尸怪胎会不会自己挖破肚子爬出来,就象恐怖片里演的那样。” 谢玲白了他一眼:“少说这种恶心话好不好?丧尸说到底还是人类变的,你,这十个月大的胎儿,没有牙齿,连稍长一点的指甲都没有,全身骨头都是软软的,它能撕开肚子吗?太恶心了,我不说了。” 王路顾不上谢玲和周春雨拌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医生丧尸:“看来这就是负责给它生产的医生。嘿嘿,什么时候医生这样关心病人了?为了这只大肚婆丧尸,这只医生丧尸可谓赴汤蹈火啊。” 封海齐点点头:“说实话,这只医生丧尸太聪明了,如果它不是一味死守着卫生院,而是带着手下的丧尸小弟摸上崖山的话,我们在睡梦中就会被它们全都杀掉。嘿嘿,后山的尸林,可吓不住这只医生丧尸。” 陈薇深锁眉头:“这只医生丧尸为什么这样聪明,难道是老公你曾经猜测过的三度或四度生化病毒感染了它?” 王路一愣,继而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生化病毒的进化没理由这样快,再说了,就算是有三度四度生化病毒,那肯定还有别的感染者,可到现在为止,这只医生丧尸是我们见到过的惟一的一只。再说了,从你和谢玲以前到过卫生院的经历分析,这只医生丧尸早就存在了,在我刚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时,它已经这样聪明了,这一定有别的原因。” 封海齐沉声道:“一定要搞明白医生丧尸产生的原因。要不然,总有一天,当我们死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路取过了一样东西:“也许,答案就在这里。” 大家看过去,那是只三星智能手机,手机曾经在地上摔过,玻璃屏有些碎裂了。 王路道:“手术室里除了各种病历资料,就是这只手机,不知道是大肚婆的,还是医生的,但既然出现在手术室里,手机里肯定有什么资料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是短信,也许是日志。” 陈薇急道:“那还不快打开看看?被摔坏了吗?” 周春雨道:“摔坏了也没关系,拔出里面的sim卡和cf卡,多多少少也能查到一些东西的。” 王路微微一笑:“这倒不必,我估计是没电了,到镇上找到充电器,我们就能查出手机里的秘密了。” 封海齐看了看医生丧尸和大肚婆丧尸,他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两只奇怪的丧尸,大肚婆丧尸周边有这样多活人围着,她的反应很明显,时不时会张嘴露出贪婪的凶相,但医生丧尸却冷静多了,没错,是冷静。它自从发现王路等人并没有动大肚婆丧尸的意思后,再没有狂吼乱叫,相反,每当大肚婆丧尸有激烈的反应时,它就会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慰它。 封海齐突然道:“我们为什么不问问这只丧尸呢。”他的手指直指着医生丧尸。 周春雨哈地大笑一声:“封所,它只是只丧尸……”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现场的几个参与过卫生院战斗的人个个脸色古怪。 陈薇当时没有在现场,有点不解,问道:“老封,你说的是啥话啊,这是丧尸,又不会说话。” 沈慕古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这时轻轻向陈薇解释道:“陈老师,王、王哥在攻打手术室时,这只医生丧失尸曾经用手语和他交流过。我们都亲眼看见了。” 陈薇雷得说不出话来,但看看王路的眼神,却分明是真的。 王路对沈慕古道:“那个,小沈,你去搬把椅子来。”――陈薇又是一怔,刚才的战斗中不知发生了什么,沈慕古居然不再喊王路为“王师傅”,而是和周春雨一样叫“王哥”,而王路居然也喊他“小沈”,这几乎是等同于周春雨的地位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297章 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第二百九十七章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沈慕古立刻从隔壁办公室搬了把皮椅子来,王路指点着他和周春雨把医生丧尸搬到椅子上。KAN 大肚婆丧尸又开始剧烈挣扎,医生丧尸挪过头冲着它吼了一嗓子,这才安静下来。 医生丧尸四肢关节都已经断了,一条胳膊被谢玲劈得只剩下一点皮肉还连在身体上,它根本无从反抗,但事实上,它也没有任何反抗的*。 王路一直盯着医生丧尸的眼睛,从它的眼睛里,看不到普通丧尸的茫然和嗜血。 医生丧尸“坐”在椅子里,面对着众人。 王路站在它的面前,一字一字清晰地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懂,就点头,不懂,就摇头。” 陈薇还是第一次看到王路和一只丧尸正常的交流,她紧张地握住拳头,牙齿轻咬嘴唇,然后,她就看到―― 医生丧尸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薇惊呼了一声,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王路有些兴奋,他挺了挺身,正想继续开口,突然一呆,因为他发现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好一会儿,他才挑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会说话吗?” 丧尸张开口,从它嘴里发出的,是一串意义不明的嘶吼。 王路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要不然,这医生丧尸早就可以和自己对话了。 王路想了想,突然一指手术床上的大肚婆丧尸:“它是不是你妻子?” 没人想到王路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同样,没人想到,医生丧尸,居然点了点头! 谢玲在吃惊之余嘀咕了一句:“怪不得这家伙守着这里不肯离开呢。是为了保护老婆和孩子啊。” 王路不由自主双手握拳,他哑着嗓子问:“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这个问题刚脱口而出,他立刻知道自己问错了,医生丧尸没法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这样复杂的问题。 果然,回应他的只是几声单调的吼声。 王路有些急切,他盯着医生丧尸问:“你会写字吗?” 医生丧尸还是回以吼叫。 王路突然暴跳起来:“你他妹的别装傻!你听得懂我的话,理解这样多音节的对话,这得有多高的智商,别想装成丧尸的白痴样儿骗过我!快说,你到底是怎么感染上生化病毒的!你吃了什么东西!用过什么特殊的药品!是不是国家已经开发出对抗生化病毒的疫苗!是不是你们这些家伙偷偷贪污了这些药品!” 大家谁都没想到,王路会突然失控起来,陈薇连忙抱着王路的胳膊:“王路,冷静点冷静点。” 谢玲也连忙站到王路身前:“哥,你这样子威胁它是没用的,它只是丧尸,它没有任何感觉,我们都快把它剁成碎块了它都不在乎。” 王路冷笑一声:“不,它虽然没有感觉,可它一样有在意的东西。那就是这只大肚婆丧尸和它肚子里的胎儿丧尸!” 他转头狞笑着对医生丧尸道:“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医生丧尸发出不明含意的吼声。 王路甩开陈薇的手,走到手术床边,从旁边的操作台上取了一把手术刀来。 他站在大肚婆丧尸前,扭头对着椅子上的医生丧尸道:“你到底说不说?” 医生丧尸意识到了自己的妻儿面临的危险,它狂甩着头,吼叫着,王路冷眼看着它表演,慢慢地伸出了手。 王的手术刀一点点接近了不断扭动的大肚婆丧尸高高隆起的肚皮,刀刃隔在了皮肤上,大肚婆丧尸突然停止了挣扎,似乎害怕自己的动作会让手术刀无意中伤害到怀里的胎儿。 王路冷笑,果然很聪明。 这一对丧尸夫妻,绝不简单。 他死死盯着伸长脖子吼叫着的医生丧尸,手里的手术刀轻轻按下去,刀刃下,大肚婆丧尸紧绷着的皮肤无声地裂开了一个小口子,渗出了黑色的尸液。 医生丧尸突然安静了下来,它不再吼叫,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直视着――它并没有看王路,也没有看王的手术刀,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大肚婆丧尸的眼睛。 而大肚婆丧尸也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如果需要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它们的眼光中,居然带着柔情蜜意。 王的手术刀继续往下拉,口子已经有一指长了,尸液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突然,叮地一声响,王路把手中的手术刀扔到了地上。 他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医生丧尸:“你赢了,你知道我在没查明一切真相前,是不会让你们夫妻死的。不错,很不错,你真的很聪明。我相信,我们总能找到好好交流的办法的。” 王路转头对陈薇道:“你给它缝扎一下伤口吧。” 陈薇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王路这是要自己给大肚婆丧尸的肚子缝扎,连忙答应了一声,幸好手术室里各种用品都很齐全,陈薇很快找到了专业的羊肠线和针给大肚婆丧尸缝扎起来。 这一连串变化,让在场的众人个个瞠目结舌,周春雨握着拳道:“王哥,你认为这只丧尸有着能治疗生化病毒的特效药?” 王路点点头:“是的,只有特效药才能解释这两只特殊丧尸的存在。” 周春雨怒骂道:“既然有特效药,为什么不发给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妹的,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药被有权有钱的人都给私底下弄走了!” 封海齐皱了皱眉:“小周,你别太激动,以我们国家的制造能力,如果真有特效药,足够10多亿人人手一枝的。而且,我看就算是特效药让这两只丧尸变得这样特殊,那这药还是不成功的。因为,它们依然是丧尸。” 周春雨冷静了一点,是的,以国家的制造能力和物流配送能力,除了偏远山区,要想在短时间内发放疫苗还是有可能的,而且就算是搞特殊化走后门,一个乡镇卫生院的医生,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尤其是封海齐最后的话让他彻底冷静下来,没错,就算是真有特效药,那也是失败的,因为它虽然保留了丧尸生前的部分智力,却依然把医生和它的妻子变成了丧尸。 丧尸就是丧尸,哪怕再聪明,也依然是丧尸。 不是人。 周春雨想到,如果自己真用了那有可能存在的什么特效药,也和医生丧尸一个样,立刻打了个冷战,他妹的,老子可不想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王路知道,目前,自己是不可能从医生丧尸嘴里掏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他回头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但愿手机里能有什么线索。 王路叹了口气:“把这个房间锁起来。”他紧接着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内。”这是王路第一次用“命令”两个词。 但大家都没有异议,这两只丧尸事关重大,也许,解开生化病毒的秘密,就在它们身上。 手术室本就是全封闭的,医生丧尸全身瘫痪,大肚婆丧尸又是紧紧被绑在手术室上,大家只是把手术室的门用锁给反锁了,惟一的钥匙,就在王路的口袋里。 夜已经很深了,大家都没有回鸣凤山庄,在三楼草草找了房间,就各自睡下了。 王路挑了紧靠着手术室的b超室,房间里有供病人躺着做检查的病床,但王路并没有躺在上面睡觉,他正紧盯着那只三星手机,手机正在充电。 刚才,王路和封海齐从镇上的一家手机店里找到了同类型的手机充电器,为了找这充电器,还杀了四只丧尸一只智尸。 王路迫不及待想看到手机里的内容。 手机碎裂的屏幕上显示出了正在充电的信号,看样部的线路还正常,王路立刻按下了开机电源。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熟悉的智能机界面,王路不假思索地打开了短信栏。 短信数量不少,其中多是天气预报、电子报纸、短信,王路飞快地拉动着,手机,看来是那个叫俞朝霞的大肚婆丧尸的。 有几条是她发给医生丧尸的短信,里面亲亲热热叫着老公,谈的是什么宝宝踢肚子啊什么的。 王路飞快拉动着短信栏目条,太早的内容他没兴趣看,他只关注生化危机爆发前后的日期。 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点进了一条短信: 老公,今天有点鼻子塞,人一天昏昏沉沉的,量了量体温,有点低烧。 下面是条回复短信: 老婆,怀孕的人本身体温就比别人高,没事儿,多喝点水,多休息,不要老,就是穿着防护衣也不行噢。 后面几条就是俞朝霞抱怨喝水多了老是上厕所发嗲。老公――医生丧尸一直在赔小心的内容。 王路继续寻找,他又找到了一条短信: 老公,对不起,我害你也感冒了,真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坚持没吃药,可不知道感冒会不会影响孩子发育。 回复是: 安心啦,老婆,你老公五年医科大学不是白学的,这点小感冒不会影响咱们的孩子的。 两天后,又是一条短信: 老公,你说去市区拿药,怎么还没回来,这都晚上了,你再不回来烧饭,儿子要饿了。 回复是: 我就快到了,先吃点我刚买的水果吧。 然后,就再没有短信了。 王路仔细查看了一下两条短信的发送时间,就是当初王路在阳光城发现丧尸的前一天。 王路理了理思路,大肚婆有低烧,估计就是感染上生化病毒了。 接着,医生丈夫也被传染了。 医生丈夫从市里去取药,但显然,两夫妻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逃过生化病毒的袭击。 只是那药,毕竟起了效果,造就了这对特殊的丧尸夫妻。 那会是什么药?! 王路看从短信里找不到什么线索,又打开了日志。 只有一堆生日、会议的提示。 里面好几次提到鄞州剧院开会的消息,看起来,俞朝霞是鄞州剧院的工作人员。 王路又打开了备忘录。 里面并没有什么内容。 正在他失望时,突然瞟到,还有个电子邮件功能,虽然现在不能上网,但是,以前接收过的邮件,可是都保存着。 王路进入了邮箱,他的眼睛一亮,一条条的邮件挤满了手机屏幕。 王路一条条查看着,渐渐的一对小夫妻的生活展露在他的眼前。 丧尸医生,本名奚加朝是甬港市象山人,哈尔滨医科大学预防学专业本科毕业,毕业后,进入鄞州第一医院工作。今年,被单位安排支农,在鄞江卫生院帮助当地乡镇开展流行性预防工作,工作满一年后,将返回原单位。 这种支农工作,王路倒是比较了解,你还别不信,连他这个网站编辑也参与过支农,下乡蹲点小半年帮助某乡镇广播站开展宣传工作,一般来说,干支农这活的,要不是单位里的边缘人,要不就是准备今后提拔,下来镀金的。 大肚婆丧尸,本名俞朝霞是温州人,浙江大系毕业,在事业单位考试中,考入了鄞州剧院。 两人是通过熟人介绍恋爱的,奚加朝虽然工作没几年,但因为家里是渔民,自家就有条大马力钢质渔轮,所以并不差钱,早早就在甬港市买了套90平方米的房子,也算是有房有车,医生这工作又体面,所以虽然是很老套的相亲式恋爱,俞朝霞还是很快和奚加朝好上了,不久就谈婚论嫁。 今年,正是两人结婚第三个年头,两人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喜讯,怀上孩子了。 王路放下了手机,揉了揉眼睛,苦苦思索起来。 是预防科的医生吗?这样的话,他的确有可能通过内部渠道,搞到一般人弄不到的疫苗。‘ 只是,国家的行动有这样快吗?在生化危机刚爆发时,就已经有针对性地开发出了疫苗。虽然这疫苗并不完美,但从保留了奚加朝相当智力来说,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问题是,为什么国家不把疫苗发放给老百姓呢? 王路平日虽然也常常骂骂*啊贪污啊无能啊,但他心里也清楚,在这样关系到全国存亡的事情上,没人敢在其中捣鬼。就算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能先弄到疫苗,但他们不至于把所有疫苗都吞没了,因为疫苗只要打一支就够了,多打了也没用啊,而且这样大量的疫苗并不是某个人能完全隐藏下来的,肯定会有风声透露出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298章 我的奋斗――丧尸版 第二百九十八章我的奋斗――丧尸版 奚加朝,到底是从哪儿弄到的疫苗? 这个答案,只有它本人才知道。!d赢Q币) 王路有些头痛,他躺在b床上,威胁亲人严刑拷打这一手已经用过了,但并没有明显效果。奚加朝摆出宁肯一家子都死的架势,也不愿意向自己屈服。 难道真是因为它丧尸化后,就不再惧怕死亡吗?扯淡! 奚加朝把鄞江卫生院布置成这样一个陷阱,还在四楼贮藏了尸体来喂养俞朝霞和肚子里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一家子好好活下去,从本质上说,和王路当初在阳光城求生做过的事差不多,有着这样求生意志的丧尸,怎么可能会不惧怕死亡。 那它,为什么要和自己对抗? 王路想得心烦意乱,举起左拳砸了一下床沿,他立刻痛得皱了皱眉,左掌心为了刺激异能激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呢,就是这个伤口,让他在杀丧尸时,左手的斧头老是使不上力,更多只是起到招架的用处,也就勉强用下射钉枪,只可惜射钉枪中看不中用,使用的先天条件太多太受限制。 王路看了看包着纱布的左掌,不禁想起了奚加朝身上挨了好几斧,依然活蹦乱跳的,果然,活人和丧尸区别太大了啊。 王路一愣,突然坐起了身,他明白了,奚加朝为什么宁肯死也不服从自己,因为: 它是丧尸。 王路是活人。 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何止是心异,丧尸和活人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活人在条件有利的情况下,绝对会杀死丧尸而不眨一下眼,而丧尸碰上活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吃掉他。 奚加朝知道,如果自己说出了变异的秘密,王路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一家三口,连还在肚子中的胎儿丧尸也不会放过。王路自己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它们,他会亲手挖出俞朝霞肚子里的胎儿丧尸,剁成碎片,才会放心。 只要保守住自己一家人变异的秘密,王路才不会杀自己。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王路呵呵轻笑着,奚加朝,不愧为读过五年医科大学的高才生,自己一个混文科的万金油,光想玩智商,还真玩不过人家,哪怕对方已经是一只丧尸。 但王路绝不会就此放手,手机短信里提到的药,是王路志在必得之物,想想,对抗生化病毒的特效药,虽然药效有缺陷,但只要继续研究展下去,肯定能制造出真正的疫苗。 生化病毒还在进化,王路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陈薇或王比安会感染二度生化病毒,而能像自己一样幸运地死而复生,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感染了三度或四度生化病毒,自己还能再一次免疫。 只有拥有了这种特效药,王路才能真正保护陈薇、王比安、谢玲、周春雨…… 一定要撬开奚加朝的嘴! 丧尸的弱点是什么? 王路苦苦思索,奚加朝是只丧尸,但它同时是个丈夫,一个父亲…… 王路站起了身,从充拔下了手机,出了b室的门。 三楼走廊里静悄悄的,旁边的门都关着,王路轻轻地走到手术室门前,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进入,掩上门。 手术室里漆黑一片,但王路知道,黑暗中有两对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丧尸,是不需要睡觉的。王路有些羡慕,从这一点说,丧尸真是得天独厚,它们平空比活人多了一倍的人生,人的一半生命,都在床上浪费了――嗯,严格说起来,还过了一半,因为有些*运动,也是在床上进行的。 王路没有开灯,他凭着记忆摸索着,在手术床前搬了条椅子来,放好,安坐其上。 半晌,他轻轻道:“该叫你们什么好呢?奚加朝,俞朝霞?还是美好的丧尸一家?” 他无声地笑了笑:“不用奇怪,电子时代,信息世界,其实人们在不知不觉中会暴露许多个人的*。你们又不是第一个受害人,幸好现在没有网络了,要不然,我还能人肉出更多关于你们甜蜜蜜的往事来。”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吼声,那声音,似乎带着一丝不屑。 王路不在意的笑笑,是啊,一只丧尸可不怕什么网络暴力。 他自言自语道:“奚加朝,预防科室没什么油水?虽然说现在医生拿红包已经是惯例,我身为新闻媒体记者,在老婆生儿子时,从护士长到麻醉师,个个塞了1000元红包呢,只不过,预防科向来是冷板凳,你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虽然说有房有车,老家还有渔船,收入还算得丰厚。不过,我对象山比较熟悉,年年的开渔节是必去的,听说现在渔民日子也难过,近海的鱼都捞光了,只能去远海,不但油费就要几万元,还经常被南边的小*队驱赶,有的渔民一年忙到头,一毛钱没赚着还倒欠油费冰钱的事也不少。你爸爸妈妈辛苦培养出一个医生,肯定很骄傲,为了娶媳妇又咬牙在甬港市买了房子,啜啜,万达中心的房子,要1万5、6000一平方?这一套90多平方的房子,估计你爸爸妈妈把棺材老本都拿出来了。” “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从农家努力奋斗出来的孩子了,原以为大学毕业找份好工作就能回报父母,结果没想到,正经的工资收入这样低,也就是维持一个表面光鲜的白领生活,想要回报父母,却是千难万难。” “对了,你在鄞州第一医院混得也不好?肯定和领导闹矛盾了?要不然,怎么会在你老婆怀孕正需要人照顾的时刻,给安排支农到这样一个小乡镇呢?别告诉我这是什么锻炼你的能力,这分明是流放嘛,唉,也苦了你了,又要顾着怀孕的老婆,又要搞好卫生院的工作不出错以免被领导挑刺,来回两头跑,不容易啊。” 对面的黑暗里,一丝声音都没有,王路就象是对着空气说话。 “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啊。”王路叹了口气:“我和你一样,也是个一事无成的小人物啊,在单位里混了20年,却是两手空空,多少比我年轻的都爬上去人五人六的了,我却还在底层打混,年年连个先进都捞不着。嘿嘿,想当年,我刚刚进单位时只有21岁啊,正是热血青春的时候,总幻想着能做一番事业出来,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偏偏做男人的,还得在老婆孩子,父母亲戚面前,撑个场面出来,真他妹的,累啊。” 王路絮絮叨叨,话越说越不着调,居然拉呱开了家长里短。 “只不过,等到有了孩子,心境就不一样了,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但不能亏了孩子,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只不过,现在是个拼爹的年代,原本像我这样的老爹,也不可能给孩子创造多好的条件,现在可是看个儿科专家,都要有门路的。幸好,我讨了个好媳妇啊,她所在的学校是甬港市著名的小学,这可给我省了好多麻烦了。我儿子顺利进了最好的幼儿园,因为幼儿园的院长女儿就在我媳妇班上,接着,又顺理成章进了我媳妇所在的小学,你要知道,这所小字每年的录取率是100比1啊,多少有钱有权的都把后门挤成前门了,我儿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还是20人的小班。怎么样,我媳妇厉害?人家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是倒过来了,全靠媳妇撑场面,要不是她,我儿子不知在哪个社区小学打混呢。” “今年,我儿子该了,我原本正愁着呢,因为我所住小区的地段学校联丰中学实在不是什么好学校,结果又是我媳妇威,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她居然调学校了,自己应聘了新建成的海署区外国语学校,那所学校带中学的,结果又把儿子带到新学校去了。这海署区外国语学校可是当地正着手打造的名校,一应设施是甬港市最好的。可惜啊,眼见着就要开学了,我儿子就能校了,却弄出这生化危机来。” 王路摇着头,似乎很是惋惜。 “对了,你小孩子以后上的是什么幼儿园?万达新区那儿没有好幼儿园?” 黑暗里传来一个干涩的声音,咬字有些不清晰,就像一台老式收音机,多年没有使用,又重新通电的声音,嗞拉嗞啦的: “青林湾有个幼儿园,我同事的亲戚在那儿当老师,我早就送过礼搭上线了。” 王路嘿了一声:“青林湾幼儿园?那可是正宗的贵族幼儿园,只供青林湾小区的业主入托的。我有几个同事,当年8000元一平方入手了青林湾的房子,现在都涨到2万多了,还是有价无房,根本买不到二手房的。小学你家孩子是哪个地段学校?” “姜山中心小学。” “这学校也不错,特别是配套的姜山镇中学,也算是鄞州的名校了,只是孩子要住校,要辛苦点。对了,你家是闺女还?虽说有规定b不能用来鉴定胎儿性别,不过你自己是医生,应该没这问题。” “是女儿。” “呵,女儿好啊,爸爸的小棉袄嘛,听话,乖巧,学习自觉努力,不像我家儿子,我媳妇得天天盯着,才能考个十名以内,稍微放松点,就能给你考个70几分。” 王路突然道:“孩子还活着?她还踢过我的手呢。那一刀,应该不会对俞朝霞造成伤害?” 黑暗里的声音突然沉默了,半晌,才道:“她没事。” 王路一字一句道:“孩子已经变成丧尸了吗?” 黑暗里的呼吸突然沉重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是的。” “这样啊。”王路叹了口气:“也是啊,如果还是正常人的话,在娘胎里这样长时间,也早成了死胎了,这样说来,变成丧尸,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呢。” 黑暗里的声音突然爆怒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尽他妹的说废话!你死了心!我知道你想从我这儿弄到药,我也知道等你弄到药时,也就是我们一家死亡之日,我不会告诉你的,永远不会!” 王路并不动怒,他慢条斯理地道:“我分析,你拿到的药应该是初级疫苗,你有没有想过,疫苗如果得到进一步研究展后,能彻底治疗生化病毒呢?如果你和你的妻子注射了药物,就能恢复,连你的未出世的女儿,也能得到完全的治疗,像我儿子一样健康的出生,健康的成长?” 黑暗里的声音呆了半晌,突然磨着牙狞笑起来:“白痴,丧尸化是不可逆的。丧尸就是丧尸,活人就是活人,我们永远不可能恢复了!” 王路点了点头:“你是医生,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你比我更懂。但你真没想过,给你未出世的女儿一个机会吗?你能给她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黑暗里出一阵压抑的笑声:“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我只是个小小的医生,拿着一点死工资,至今连个中级职称都没混上,我凭什么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你说过,原来的世界,是个拼爹的世界,我拿什么为我的女儿去拼?让她像我一样,辛辛苦苦读近20年,只能进个地方上的小医院,天天被领导穿小鞋,被病人谩骂?” 王路叹了口气:“那总比做丧尸好啊。” “呵呵呵。”一阵笑声传过来:“做丧尸有什么不好?你看见了,我依然保留着智力,丧尸们都听从我的指挥,我的女儿如果出生了,她肯定也保留了身为人类的智商,我会教育她,我会培养她,她将会是未来丧尸之王!这不比做一个普通的拿着工资过日子的人类要幸福无数倍吗?” 这算什么?《我的奋斗――丧尸版》吗? 王路叹了口气,奚加朝,真是个顽固的家伙啊。看起来,光用亲情是打动不了它的。 而且,王路不得不承认,奚加朝说得挺有道理的,如果它这次不是在卫生院被擒,以它的智力和指挥丧尸的能力,真能在这个世界纵横来去,成就一代丧尸之王的美名。 末日来临时吃了神秘的特效药,不仅大难不死,还保留了智力,身怀异能能指挥丧尸,还附带一个“丧尸高级异种蛋”,更梦想着争霸天下,说起来,奚加朝比王路更像猪脚咧。 ,注册用户天天登陆送Q币,话费**真给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299章 丧尸和活人要河蟹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丧尸和活人要河蟹啊 王路喃喃地道:“做丧尸,真比做活人更好吗?” 奚加朝在黑暗中只是出冷笑,它道:“没用的,你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一个字。!DANKAN赢Q币)你是活人,我是丧尸,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是你死我活的对手,有你,就没我,有我,你就必须死。” 王路轻声一叹:“你既然有智慧,为什么不能理解活人和丧尸和平共处的好处呢,你可以帮助我搞到特效药,我也能帮助你和你的一家更好的活下去,甚至有一天,能完全治愈你们。” 奚加朝沉默了,半晌,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妻子带到鄞江镇卫生院来生产吗?” 王路想了想:“是因为鄞州第一医院的病人太多了?是了,当时生化危机爆,医院内有大量的丧尸,你没法带妻子前去安全的生产。” 奚加朝的话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我当时已经猜测到了这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生化病毒,我知道我和我的妻子极有可能都会变成丧尸。所以我特意带着她回到了卫生院。当时,卫生院里到处是攻击正常人的丧尸,可叹几乎没有人真正认识到它们的危险性,还以为是病人了疯,在一片混乱中,我杀了不少来医院救护的警察、消防队员、有关部门的员工,把他们的尸体都藏了起来,同时,我也把我的同事们关进了房间,我想你已经看到四楼的情景了,没错,那些白骨架子都是我的同事。因为我要为我的妻子和未来的孩子贮藏食物,在未来,活人,可也是种稀缺资源啊。正如你刚才说的,一个父亲不能让他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我要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能吃到丰盛的人肉大餐。哈哈哈,这就是我们丧尸和你们活人的区别,你只是我的食物!” 王路神色不动,依然保持着平稳的声调:“你真的认为,活人和丧尸,是势不两立的吗?” 他边说,边悄悄背过了手,扯下了左掌心的纱布,扣进了正在愈合的伤口。 奚加朝狰狞地道:“没错!我们已经永远不可能再恢复原样了,我们是这个星球的种族,人类,就应该像恐龙一样灭亡,丧尸才是新的主宰!你如果愿意加入我们,就伸过你的脖子来,来我咬一口,你就会了解,身为丧尸是一件……” 它突然顿住了:“你……” 它似乎有些疑惑,但立刻变得疯狂起来:“不!这不可能!你、你……” “嘘,安静。你都可以把死人吵醒了。”王路轻声道:“你还在怀疑什么?我知道,你是有感应同类的功能的,嗯,让我想想,你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通过感应来指挥普通丧尸,要不然,无从解释你身在三楼,却能指挥大厅注射室丧尸的事。所以,你现在完全可以感应出来,我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奚加朝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它几乎是乞求道:“你、你怎么做到的?!你是活人――不、不、不,你是丧尸!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看错的,今天白天,你袭击我时,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甚至就在刚才,我最本能的*还在鼓动我把你撕碎吞下。可你现在、现在……” 王路轻轻道:“安静,别失态,你是个医生,你应该知道我身上生了什么事。” 奚加朝听话地放低了声音:“你、你,你弄到了疫苗吗?真正的疫苗?没有副作用?不、不,这比疫苗还厉害,你能在活人与丧尸间自由转换。天,我们的制药技术什么时候这样达了?” 王路听着奚加朝激动地喃喃自语,等他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才道:“你还坚持你和你的一家要做丧尸吗?” 奚加朝立刻道:“不!不!求求你,把你的疫苗给我,也许我和我的妻子已经无法挽救了,但是孩子,我的女儿她一定还有希望。” 王路松了口气,成功了。他利用“自己尸”功能欺骗奚加朝,误以为自己有了先进的疫苗,看起来,奚加朝刚才所说的一家子开创丧尸帝国的话都是在硬挺,毕竟,能做活人,谁也不愿意做一具会行动的腐烂的尸体。 而更诱人的是,王路居然能自由在活人与丧尸间“切换”,这更是逆天的存在,既能享受一个正常健康活人拥有的幸福生活,又能在突危机时利用丧尸的能力保护自己,这简直和美式漫画里的那些级英雄差不多牛b了。奚加朝根本不知道,王路的丧尸状态只是个西贝货,随时随地会失灵。 王路不敢再多装逼,他担心时间长了,奚加朝会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丧尸,毕竟,活人和丧尸在生理上还是有巨大差别的,他连忙道:“你想要疫苗?这真有趣,我凭什么要给你?” 奚加朝一愣,是啊,这样珍贵的疫苗,凭什么给自己这样一只丧尸,就在不久前,双方还打得你死我活,它喃喃道:“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把我们一家恢复正常――不、不,我和我的妻子可以不需要疫苗,但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女儿,她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人都是我杀的,吃人的也是我和我的妻子,求求你给我的女儿一个机会。只要你救了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我可以继续做一只丧尸,你也看见了,我有指挥别的丧尸的能力,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指挥丧尸去征服全世界!” 王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见鬼,这奚加朝是不是玄幻多了,动不动就征服人类,征服全世界的,自己要征服全世界做什么,让地球变成丧尸星球,靠,那可是连妹妹都没得把了。再漂亮的妹妹变成丧尸,老子也不会有兴趣,就是李志玲也不行――嗯嗯,如果志玲妹妹和上次那只女智尸差不多,老子倒可以勉强笑纳。 王路面上不动声色:“你说得倒是很动听,可你到现在,连你们夫妻的来历都不肯告诉我,我凭什么信任你,更凭什么来救你?” 奚加朝一愣,连忙道:“我们夫妻之所以变成这样,只是因为打了一针血清。” “血清?”王路疑惑地问。 “是的。”奚加朝道,他细细诉说起自己和俞朝霞在生化危机刚爆时生的往事。 那段时间,俞朝霞因为预产期将近,早就向单位请假休息在家,因为她有点轻微的产前忧郁症,奚加朝不允许她在家看电视上网,只是听些轻音乐,看些轻松的旅游类籍。 奚加朝这天刚刚给丈母娘打了电话,确定了她到甬港市来照顾女儿的时间,俞朝霞生产后,家里肯定乱做一团,虽然他已经提前定了月嫂,但家里还是需要个老人镇着,才能照顾好婴儿。自己的父母因为忙于出海,只能事先送了个大大的红包,连生产当天也不能前来,奚加朝知道父母赚钱不易,倒也没什么意见。 正放下电话,卫生院副院长就匆匆进了办公室:“加朝啊,门诊的人手又不够了,你要不去帮个忙?” 奚加朝因为是上级医院派下来支农的,卫生院上上下下倒对这个小伙子蛮客气,反正过半年人家就要回原单位的,多交个朋友多条路,对他一向很友善,有什么事情要请他做,也是商量着来。 奚加朝知道,这几天鄞江镇突然出现了大量烧病人,多得门诊医生看都看不过来,输液住院的病人连大厅都躺满了,他虽然是学预防的,但看个烧门诊倒是没问题,连忙应了。 奚加朝匆匆赶到二楼时,看到专门设立的烧门诊室外排着长长的队伍,他皱了皱眉――这传染的度可真快,今天就诊人数几乎是昨天的三倍。 看到奚加朝来支援,几个疲惫得挂着黑眼袋的医生都松了口气,他们其实并不科医生,只是烧并不是什么大病,这才来临时顶一下,乡镇卫生院,原就没那么多讲究,该你上时个个都成了全科医生。 一个和奚加朝较熟的男医生道:“奚医生,你是市里大医院来的,你,怎么到现在市防疫中心也没个明确的话,光我们一个乡都有这样多人生病了,听说别的乡镇更多,怎么到现在还不布疫情通报?你不是有同学在市防疫中心吗?他有没有个说法?” 奚加朝连忙道:“市防疫中心的那是我校友,关系也就一般般,不过这次流感虽然来势比较猛,却不是什么大病,常用药治治也没问题,估计市里也不会为这个疫情通报。” 几个医生倒多是了解情况的,点点头七嘴八舌道:“奚医生这话倒也在理,感染的人多,病状倒不重,也就是咳嗽流鼻涕低烧。”“是啊是啊,流感这东西就怕并症,如果转成肺炎什么的,那才糟。” 有病人听见了,就着急,忙问:“医生,你看我会不会并什么肺炎?” 医生就笑道:“你就有几声咳嗽,喉咙有点红,想得肺炎还早着呢。家里如果有药,我就不开新的了,省得你们老背后骂我们开大方拿回扣。” 对方估计与医生有些熟悉,听了这话也不在意笑道:“家里是还有些感冒冲剂,就是退烧药没了,麻烦你给我开一些。” 医生别开药边道:“退烧药也不能多吃,像你现在这种低烧,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多喝水就行了。” 奚加朝这时也捡了个空桌坐了下来,给病人们问诊,连查几个,个个都是流感,有人听他劝,回家休息吃药,但也有人坚持要挂点滴,反正现在乡镇已经普及医保了,病人坚持用药,奚加朝也自然听从,大笔一挥,挨针去,这几天护士们打点滴打得腰都快断了,手法大失准头,少不得要多扎两下才能入针。苦头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正忙碌着,叫奚加朝下楼帮忙的副院长又匆匆小跑了进来,对着门诊的医生们宣布:“市防疫中心来了最新通知,每个烧病人都留份血样。”接着又补充道:“采血的费用全部免费。” 医生们听到这个消息到还罢了,病人们却不依了,有人嚷嚷道:“好好的采什么血样嘛,又要多挨一针,国家给补贴不。” 病人要是不配合,卫生院也不能强拉着人家抽血啊,副院长连忙赔笑道:“这抽血化验说到底也是为了治大家的病不是,再说,国家花钱给你们免费采血化验有啥不好,平时自家化验,虽说有医保,也得自付部分不是。现在有白沾的便宜,干什么不沾啊。” 副院长不愧是久在乡镇的老医生,最是摸透了乡人的心理,鄞州虽然经济达,但当地乡人爱占小便宜的心理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这时一琢磨,反正只不过是挨一针,借着化验还能看看自己的血健康不健康,病人们很快平静下来,还有人问道:“我家老头子前几天也烧来着,这几天已经好了,要不要也来验个血?” 副院长正忙得焦头烂额,他只求病人配合少添麻烦,反正是康国家之慨,大手一挥:“验,都验,把你老头子叫来就是。” 立刻就有人掏出手机打电话:“死鬼,别再搓麻将了,卫生院里免费体检咧,快来,完了就没名额了。” 奚加朝听了连忙提醒:“没名额限制的。” 那位病人见是医生话,边捂着手机边道:“医生,这国家的事可说不准,现在是说免费,万一来的人多了,没准就收费了,咱先把人叫来,总把这好处占了才放心。” 说完又对着话筒道:“什么?你说你没病检查什么身体?你脑壳烧啦?国家老板的便宜也不沾?快,把阿大阿二也叫过来!” 就在这时,外面注射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有医生匆匆跑去,不一会又跑了回来,满脸气愤地道:“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又是医闹,这都咬上了。” ,注册用户天天登陆送Q币,话费**真给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300章 诈尸还是诈死? 第三百章诈尸还是诈死? 奚加朝忙问:“出什么事了?” 那位医生道:“有个病人,估计是护士扎针时扎错了部位,正在那儿闹,居然抓着护士的手就咬了一口!派出所电话呢,快给他们打电话,把人抓起来!上头正严打医闹呢,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帮人不可。” 奚加朝正想赶去注射室,突然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他接起一看,是俞朝霞发来的,“老公,今天有点鼻子塞,人一天昏昏沉沉的,量了量体温,有点低烧。” 他的心一紧,连忙回复:“老婆,怀孕的人本身体温就比别人高,没事儿,多喝点水,多休息,不要老,就是穿着防护衣也不行噢。” 放下手机,奚加朝眉头深锁,发烧了吗?难道是感染了这大规模爆发的流感?可是,这段时间俞朝霞明明没有出门啊,连外人都没有接触过。唉,怀着身子,又不能吃药,再过几天就要生产,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奚加朝扭头看了看正在旁边给自己老公打电话的农妇,不过,这个流感也有人能自动治愈的,而且症状也并不剧烈,但愿妻子能熬过去。 这天晚上奚加朝匆匆回家,给俞朝霞量了量体温,果然如医院里的流感病人一样有点发低烧,也没别的法子,哄着妻子多喝点白开水,又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身,给浮肿的脚做了按摩,俞朝霞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早上刷牙时,奚加朝咳嗽了几声,他举起手捂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立刻苦笑了一下,自己也被感染了。他连忙翻出小药箱,找些常用药服下――他可不想让妻子为这事担心。 只是,这点小心思并没有瞒住俞朝霞,到了卫生院后,妻子的短信就追了过来,估计是早上听见自己的咳嗽了,可怜巴巴地向他道歉。 奚加朝连忙安慰妻子,刚发完短信,人还没走进大厅,就见里面吵成一团,不一会儿,只见派出所的几个警察和联防队员架着几个人出来,旁边热闹的乡民和医生,奚加朝一把拉住一个自己熟悉的医生:“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派出所的人都来了?” 那位医生一脸惊慌,压低声音道:“出大事了,昨儿在我们卫生院输液的病人,回到家后突然暴死了,今天一大早一大帮亲戚朋友就抬着尸体上门来闹呢。” 奚加朝大惊:“怎么可能?他生的是什么病?” “还能是什么病?就流感啊。” 奚加朝急了:“流感怎么会暴死?他输的液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药!” 那位医生也苦着脸:“我们也是这样向病人家属解释的,可人家不听啊,都打伤好几个医生和护士了,没办法,只得叫派出所来人,幸好派出所领导也知道,这段时间突发病人多,卫生院乱不得,所以先把带头打人的几个人弄走了。”说着,示意奚加朝往大厅看:“你瞧,那尸体现在还放在大厅上呢,还有家人在撒纸钱,我们请派出所的同志把他们也带走,可人家派出所也为难,毕竟对方是死了人的,几个女的家属也没有动手打过我们,真要抓走,今天晚上网络上就能喷死他们派出所。” 这时,副院长匆匆跑了过来,他的脸色铁青,就是见了奚加朝,也没个好脸色,嚷嚷道:“都站这儿做什么,快去门诊室,注射室也需要人,你、你,过去帮个忙。” 被抽到去注射室的,正有奚加朝。 奚加朝有点不乐意,注射室的活可比门诊累多了,但看看副院长的两个熊猫眼,知道现在不是辩驳的时候,只得上楼,准备换了白大褂,就去注射室。 经过三楼时,看到走廊里排着长长的队伍,队尾都甩到了楼梯上,一愣,才想起来,这些该是来免费验血的乡民。 奚加朝刚要从人堆里挤过去,就听到化验室方向传来一阵吵嚷声:“梅旭东,谁是梅旭东?” “我、我,医生,我就是。” “你的发烧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来验血?” “唉,医生,你们院长明明说了,病好了也可以验血的嘛,昨儿他可是当着乡里乡亲那么多人说的。” “昨天市里的正式通知还没发下来,我们也不知道具体采血的规范,今天已经有正式通知了,就贴在化验室门口,你自己去看看,白纸黑字写着,只有临床有发烧症状的患者才能免费验血。” “啥临床不临床的阿拉不管,你要是不给我采血,那可没完。唉唉,大家,这卫生院到底讲不讲理,我特意从厂里请了假来,事到临头又不肯给我们验血了,国家老板发下的钱,肯定被他们贪污了。”这时,几个显然也是发过烧后已经治愈的人也在旁边起哄着。 奚加朝见不是事儿,连忙挤过人群,来到化验室室窗口,对里面的医生低声道:“别和他们吵了,他们要抽就给他们抽好了,大不了,把血样放一边,不化验就是了。” 化验室的医生也是哭笑不得:“这抽血又不是什么好事,也这样争啊抢啊,我也是为他们好,免得他们白白挨一针,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头一抬:“梅旭东是吧?还有谁是发过烧又好了的,都到3号窗口抽血。” 奚加朝这才上楼,换了衣服又到了注射室,一到门口,就闻到里面一股扑鼻臭气,奚加朝探身一看,只见注射室的长椅上或坐或躺全是病人,有病人正在呕吐,呕吐物直接吐在了地板上,还有小毛头正被妈妈抱着尿尿,那尿直直地浇在走廊里的一盆花里,不少还洒到了地板上。 年长的护士长正拿着拖把拖地,见奚加朝进来,连忙过来一把拉住:“奚医生,不好意思,麻烦你来帮忙了。” 奚加朝打眼一看,注射室里少了好几个熟悉的护士――卫生院里还是有几个很漂亮的小护士的――脱口而出道:“人怎么这样少?” 护士长唉声叹气道:“好几个人打电话来说自己也被传染流感了,要晚一点到,还有两位昨儿被病人咬了,今天在家养伤呢。” 奚加朝一惊:“怎么,伤得这样厉害?” 护士长虽然满脸疲惫但说到这事儿,又气愤起来:“现在的病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只不过漏了针,居然往李亚旦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差点把整块肉都咬下来,林远去拉架时,也被一口咬在肩膀上,两人担心破伤风,还特意打了预防针呢。” 李亚旦和林远都是护士,奚加朝见过,相貌都在80分以上,想不到居然遇上这等天外横祸。 就在这时,注射室门口传一声低呼:“护士长,啊,奚医生也在。” 护士长一回头:“唉呀,是李亚旦啊,我正和奚医生说你的事呢,你不是在家休息吗,怎么又来了?” 李亚旦勉强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惦记着今天护士长你肯定忙得要跳脚,所以就来了,帮个手也好。” 护士长有点意动,人手实在太紧张了,点点头道:“那你就帮着配药吧,奚医生,这静脉注射的手艺我估计你也撂下了,打漏了针少不得又是一番争吵,麻烦你和李亚旦一起去后台配药吧。” 奚加朝汗颜,还真被护士长说对了,自打出了学校,就再没给人打过针,连忙和李亚旦一起到后台――其实就是注射柜台后的一张小桌子上,给需要点滴的病人配药。 这活儿相对来说来轻松,只是因为病人多,几乎没一个空的时候,注射室里时不时会爆发一阵争吵声,护士们不但要打针,还得劝和为抢个座位争吵起来的病人。 奚加朝无意中发现,李亚旦时不时会卷起胳膊的衣袖看看什么,他细瞅了瞅,才发现她是在看一个纱布包着的伤口,显然,那是她昨天挨咬的地方。 奚加朝有点好奇,悄悄瞟了一眼,正好李亚旦揭开纱布,只一眼,奚加朝就大吃一惊――李亚旦的伤口边缘居然是黑色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李亚旦的手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染得这样厉害?你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李亚旦其实早就害怕得人都在轻轻打颤:“我、我也不知道,昨儿挨咬了后,我在卫生院处理了伤口就回家休息了,为了不让伤口沾水,这大热天的我也连澡也没洗,更不要说碰到别的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我这点常识总是有的。没想到今天早上起床后,伤口就有点发黑,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 奚加朝一把拉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去外科看看,再给你化个验。” 就在这时,大厅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喧闹声,声音之大连隔着一条走廊的注射室都听见了,原本,大厅里抬尸医闹的乡人就没离开过,吵嚷声一直在传来,但这次发出的声音特别大。 突然,注射室半掩着的门呯一声被推开了,几个乡人一头撞进来:“诈尸了,诈尸,死人咬人了!” 有人一把拖住其中一个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那乡人一边挣脱一边道:“外面那个死人突然又活了,正满大厅里抓着人就咬呢!这可不是诈尸?” 护士长年老成精见识广,这时大声道:“什么诈尸,明明就是诈死,装着个死人样,不就是想敲诈我们医院吗?”说着,转身就向大厅走去:“这也太不像话了,现在为了钱什么脏事儿都做得出来。” 奚加朝连忙对李亚旦道:“我先去外面看看,等会儿再陪你去外科。” 奚加朝一到大厅,就见到副院长正带着几个保安和一个人扭打在一起,旁边站满了围观的人,有人还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正和几个面色尴尬的乡人争吵着:“你老公诈死敲医院的横档我们管不着,可他咬我做什么?拿钱赔医药费误工费。” 那几个显然是诈死者的亲属喃喃道:“我们可真没想着敲诈,老头子昨夜是闭过气去了。” 副院长这时已经带着保安控制住了诈死的病人,这时气冲冲地挤到家属身边:“你们这是敲诈!扰乱社会公共秩序!我这就给派出所打电话,你们等着坐牢吧!” 家属也慌了:“院长院长,你行个方便,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就在这时,大厅中又是一阵哗然,只见那个诈死的病人,突然大力挣脱了保安的手,一反身,一口咬在保安肩头,咬得保安长声惨叫,旁边两个保安七手八脚扑上去,才把病人摁倒在地,副院长都快气疯了,一连声叫:“快,快,送受伤的人去外科,还有,到保卫处拿手铐来,把这疯子拷起来,押派出所去!这是故意伤人啊!” 不说大厅里乱转一团,奚加朝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幕,只觉脑袋一阵阵发晕,他强撑着走到楼梯口,扶着墙喘息着,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生化危机!这是生化危机! 这是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但是奚加朝就是知道,毫无疑问,这是生化危机。 奚加朝再没有犹疑,他挤开走廊上的人群,直接跑到三楼化验室,来到三号窗口,那个窗口现在已经没有抽血的人了,毕竟发过烧又治愈的乡人并不多,窗口旁边,放着贴着标签的血样。 看起来,化验室的医生听取了奚加朝的建议,那血样抽取后只是放在一边,根本没有化验。 奚加朝见化验室的同事们不是在操作仪器,就是在窗口给病人抽血,没人注意到自己,他飞快地把架子上的血样都取了出来,然后跑到食堂,从冰箱里取了些冰块,用个水桶做了个临时的保温桶,把血样放在保温桶里,然后跳上自己的私家车,急驶向甬港市区。 奚加朝的回忆至此停顿了一下,他喃喃道:“我直接把血样送到了甬港市防疫疾控中心,中心的办公室主任是我的同校的高几届的学长,我想在他那儿开了个后门,用那几管发烧后又治愈的乡人的血样,通过中心的器材提取血清。那时候疾控中心乱成一团,各式各样的人进进出出,有穿军服的,有警察,我还看到停车场停着好几辆市级领导的专车,我根本找不到校友,只得回家。回到家里后,我看到妻子发烧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了,她的表现和我接诊过的病人一模一样,我知道不能再拖了,第二天,我再次去了疾控中心,这次我没有走正规途径,而是从后墙翻了进去,爬到了器材室,偷偷配置了血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301章 忽悠,继续忽悠 第三百零一章忽悠,继续忽悠 王路对防疫知识不太了解,他插口问:“血清吗?不是疫苗?” 奚加朝在黑暗中摇了摇头:“血清和疫苗不一样,血清只是我从病人血液中通过凝血后经离心取得的,这种制取方式相对简单,所以在疫控中心的仪器室里就能制成,疫苗还要经过一系列的去毒灭活等手续,事实上,我对生化病毒的机理一无所知,更谈不上怎样将它去毒了。” 奚加朝补充道:“疫苗是依靠激发人体的自身免疫系统起作用的,虽然安全,但起效慢,一般需要二三天功夫才能见效,而血清治疗效果快,但它并不能让人自身产生抗体。” 王路嗯了一声:“这样说来,这血清其实并不安全?” 奚加朝道:“是的,虽然这血清是我从治愈病人身上取得的,但我不能保证已经将生化病毒完全灭活,毕竟治愈的人也会成为病毒携带者,这血清其实是我赌命用的。” 奚加朝的确是在赌命,赌自己、妻子和还未出世的孩子的命。 取了血清,驾车回到鄞州新城的家时,奚加朝已经在到个别的丧尸了――生化病毒的爆发,是极其迅速和强烈的。可惜的是,很少有人会把电影与现实联系起来,警察和协警正在捉捕这些在街头胡乱咬人的家伙――他们只是把丧尸当成又一个被炽热的天气刺激得发疯的武疯子。 回到家里,奚加朝发现俞朝霞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了,也许是因为怀着孩子,她受生化病毒的影响比普通人要更猛烈,下午的时候,她还能支撑着给奚加朝发短信,等奚加朝回家后,她已经靠着床头昏睡了。 奚加朝没有叫醒她,用听筒听了听孩子的胎音,胎音很正常,把妻子平放到床上,让她睡好后,奚加朝犹疑了。 他看着手里的血清,犹疑了。 生化病毒的传播速度之迅速自己不仅在电影里看到,现在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也都在证明,奚加朝估计,也就是这二三天,生化病毒将全面爆发,届时甬港市将变成丧尸的天下。 带着即将临产的妻子,两人又已经有了感染生化病毒的初期症状,几乎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奚加朝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 奚加朝咬着牙,抽取了一半的血清,给自己注射了。 然后,他抱着晕睡中的妻子,驱车来到了卫生院,卫生院里这时已经完全乱套了,丧尸已经成群出现,其中,就有注射室的护士李亚旦,就连被有关部门送到医院里的死人,也居然撕破尸袋爬了出来攻击活人,这次,大家都知道这并不是为了敲诈医闹而诈死了。 在一片混乱中,奚加朝把俞朝霞送进了的手术室,为了怕有什么不良反应导致妻子胡乱挣扎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奚加朝又把她手脚绑了起来。 万事俱备,只差一件事,与东风无关,与肚子有关。 奚加朝对血清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许,到了明天,自己和妻子都将成为丧尸。 然而即使成为丧尸,也要好好活下去。 奚加朝做的事情就是将医院里还活着的医生骗到四楼办公室,假意建议他们躲在有门禁系统保护的办公区等有关部门来拯救,除了部分医务人员有私家车开车逃命外,有不少医务人员都认为奚加朝的建议不错,纷纷跑到了四楼办公室内,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真说得上是不费吹灰之力,奚加朝从保安室取来了所有办公室的钥匙,然后一一从外面将门给反锁上了。 四楼,就这样成了一个天然的人肉仓库。 奚加朝在做一切时,很兴奋,真的,原因在于,他发现医院里的丧尸并没有攻击自己,这样看来,已经注射过血清的自己,已经被丧尸认同为自己人了。 血清,是有效的。 然而,当奚加朝打算给俞朝霞也注射血清时,他依然犹疑了,俞朝霞毕竟有孕在身,血消会不会给肚子中的孩子带来什么副作用,他一无所知。 奚加朝还想再等等,然而当天晚上,当他呕吐出大口大口黑色的血块,闻到从自己口腔里散发出的腐臭味时,奚加朝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拖下去了。 显然,血清的效果并不完美,然而,这并不完美的清血又是自己唯一能救妻子女儿之物,如果不注射血清,俞朝霞和女儿都将变成楼下那些白痴一样的丧尸,注射了血清还有赌一赌的机会,于是奚加朝在自己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时,给妻子注射了血清。 “我还是失败了。”奚加朝叹了口气,对王路喃喃道:“血清并不能阻止我们变异成丧尸,它只是起到了一定的保护大脑的作用,而且因为俞朝霞注射血清时间拖得太晚,所以,它至今没有恢复正常人的智力。其实我的智力也是慢慢恢复的,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和普通丧尸一样,凭本能在行动,我的智力是在一点一点复苏的,尤其是前一段时间,我就像一下子从梦中醒来一样,智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王路微微点了点头,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奚加朝并没有主动出卫生院攻击他们,以及陈薇谢玲上次来时,为什么没看到铁桶丧尸了,奚加朝此前也是在凭本能行事,只是智力比普通丧尸发达,所以能指挥它们,直到智力全面觉醒后,才懂得用护具装备丧尸并且设下天花板的伏兵。 王路突然想到一事,急切地问:“你说的智力全面恢复是在何时?” 奚加朝道:“我不记得确切时间,也就个把月吧。” 王路回忆了一下,差不多,也就是自己感染二度生化病毒的时候,看来起来二度生化病毒果然会影响丧尸智力发育,它不但造就了智尸,而且让奚加朝这样特殊的丧尸得到了进一步的进化。 王路感到无比的庆幸,幸好奚加朝“觉醒”时间不长,要不然,它为了保护妻子女儿的安全,一定会对崖山众人下手,那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奚加朝估计语言能力恢复也没多久,而且对着一群丧尸小弟也没法对话,一开始时,说起话来颇为生涩,但渐渐的,越说越流畅,说到此时话中居然隐隐带上了恳求之意:“我把自己来历都告诉你了,我夫妻俩个已经没得救了,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她还没有出生,她应该还有机会。” 王路半晌没有出声,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的疫苗,很宝贵的。” 奚加朝一愣,继而大喜:“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任何事。” 王路不置可否地嗯了声:“你的女儿很特殊,它是丧尸,却还在胎中,我不知道生化病毒给它造成了怎样的影响。疫苗如果直接打在它的母亲身上,也不知道对它有没有作用,如果直接打在胎儿身上,我担心母体又会对它造成再次伤害,很为难啊。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等它出生后,专门为它开发一款疫苗。当然,如果你希望现在就给还在胎中的孩子用上疫苗,也可以试试。但你应该知道,这一试,就没有回头路了,你当时匆忙制作的血清已经伤害了你的女儿,这一次,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 王路满口胡说八道,他哪里来的狗屁疫苗,他只想拖时间――就算王路不是个医学专家,他也知道奚加朝这一家特殊的丧尸有着多么宝贵的作用,一枚粗制滥造的血清,就能造就这一家奇特的丧尸,也许有一天,从他们身上能研究出真正有用的疫苗来。 奚加朝一家,要好好活着。 王路拼命忽悠,就是希望奚加朝真以为自己手中有疫苗,为了女儿的未来,乖乖听自己的话。 奚加朝默不作声,王路也并不催它,他知道,它正在考虑。 终于,奚加朝缓缓道:“我愿意等,等我的女儿出生那一天。” 王路松了口气,这时,奚加朝又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有指挥丧尸的能力,我感应得出,你的伙伴们并没有你那样特殊的能力,他们还都是普通人,你们如果想在这个世界更好的生存,肯定用得上我的这个能力。只不过这个能力有效的范围也就百多米,你要带我到丧尸群中才能发挥作用。我可以指挥丧尸们离开这个镇子,甚至可以指挥丧尸为你们所用,攻击那些对你们不怀好意的人。” 王路没接茬,奚加朝这个能力是不错,如果带着它逛一圈鄞江,那整个镇子就归自己所有了,根本不用大家辛苦去杀丧尸了。只不过,王路并不会这样做,万一奚加朝指挥丧尸反扑自己,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奚加朝啊,你们一家子,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试验品吧。 王路漫不经心地道:“你和你的妻子,需要吃食物吗?我是说,新鲜的肉我们倒也有些,不至于让你们夫妻俩饿死。” 奚加朝道:“你给我的妻子吃点就行了,我想胎儿还是需要食物的,至于我自己,其实吃得并不多,做丧尸还是有些好处的,我能长时间不必进食。” 王路皱皱眉:“既然你能长时间不进食,那你为什么把四楼的同事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奚加朝回答了两个字:“本能。” 王路一愣,苦笑,自己真是问岔了,还真以为是在和一个正常人对话,奚加朝毕竟是丧尸啊,吃人,是它最本能的需求。就像一个人在吃碗米饭时,绝对不可对米饭产生同情心,因为,那只不过是食物。 王路淡淡道:“奚加朝,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虽然你是丧尸,我是活人,但我们一样在为自己的家人争取着幸福生活。” 他站起身,打开门,走出了手术室。 当王路走出门口时,门板才掩上,他的脚就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感觉丧失失效,幸好自己已经出了手术室,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在奚加朝面前穿帮。 王路刚强撑着站起来,一眼瞟到走廊边居然有个黑影,他厉喝一声:“是谁!?” “王师傅……王哥,是我,沈慕古。”黑影轻声道。 王路强忍着痛意,咬着牙道:“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做什么?!” 沈慕古喃喃道:“我、我起来上厕所,听到这儿有动静,怕里面的丧尸跑了,过来看看。” 王路哼了一声:“刚才是我在检查,你快去上厕所吧。” 沈慕古应了一声,连忙向走廊前头的厕所走去,王路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厕所门口,才反身关上手术室的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沈慕古进了厕所后,摸黑找到了小便池,站在那儿,侧耳听听外面并没有动静,这才打了个冷战,他苦笑着摸了摸裤子――就在刚才,他尿裤子了。 沈慕古半夜起床,的确是想上厕所的,只是刚出房门,他就感应到强烈的丧尸反应,沈慕古下意识地闭上眼“扫描”了一下楼层,他立刻感应到了手术室里有丧尸。 原本,这并不奇怪,手术室里关着丧尸一家呢,只是沈慕古感应到的却是四只丧尸! 睡眼蓬松的沈慕古猛地惊醒了,怎么会有四只丧尸?一只医生丧尸,一只大肚婆丧尸,以及若隐若现的胎儿丧尸,可为什么,还有一只丧尸,而且,这只丧尸给自己的感应是如此强烈如此狂暴! 沈慕古正想张嘴大叫,叫起别的房间的人――有丧尸偷袭! 但在电光火舌间,沈慕古突然想到了个念头,他猛地捂上了自己的嘴,用力之猛,还让牙齿咬伤了舌尖。 沈慕古忍着痛,沿着走廊悄悄向手术室靠近,手术室那边,隐隐传来话声。 就在这时,话声突然中断了,接着响起极轻微的脚步声,沈慕古感应到那只强大的丧尸正在靠近自己,他想拔腿就跑,却硬生生忍了下来,门开了,王路闪身而出,就在这时,沈慕古突然发现自己感应到的丧尸又消失了! 强忍着惧意回答了王路的盘查后,沈慕古还没走到厕所,其实就已经尿裤子了。 沈慕古手撑着小便池的墙,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悄悄又闭上眼扫描了一下,这次,再也感应不到那只强大丧尸在存在了。 沈慕古突然抬起手,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白痴,能活下去,才是正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零二章 不让你死就不会死 ……第三百零二章不让你死就不会死 次日起床后,王路吩咐周春雨:“去鸣凤山庄把陈伯给接来,我们得抓紧给他治骨伤。”王路又扭头对沈慕古道:“小沈,你去帮一下小周,陈伯行动不方便。”周春雨和沈慕古应了声自去了,临去时,王路让他们带些牛肉干来。 王路对封海齐道:“老封,我们得想法子给x光机通上电,也不知道普通的民用电这机子能不能用?” 封海齐想了想:“嘿,昨儿事一忙,我也糊涂了,哪用得着从崖山拉电啊,这卫生院都自备有发电机的,就是为了在紧急状态下发电用。找,我们去找找发电机。” 发电机很快就找到了,就在地下室锅炉房旁边,更幸运的是,旁边还放着几桶油。 王路兴奋得道:“发财了,居然没人用过。” 封海齐道:“想来停电时已经是生化病毒爆发后好几天了,这所卫生院里早就没活人了,所以这发电机和油都没启用。” 王路刚要上前发动发电机,突然有些尴尬:“这个老封,你会用发电机不?” 封海齐上前打开加油口看了看:“这机子还没用过呢,里面连油都没有。”旁边油桶上倒是一应设备俱全,王路看样学样,跟着封海齐用抽油器把发电机油加满了。 封海齐刚要启动发电机,突然想到一事,忙住了手:“咱们得先检查一下医院内的线路,万一有什么短路的地方,这发电机一启动,形成超载的话就糟了,我也不会修啊。” 王路一听有理,忙道:“走,这就去检查。” 回到卫生院后,王路把陈薇和谢玲也叫了来,用保安室里的钥匙轻松打开了所有的门,一起检查医院内的线路和设备,对用不上的设备,统统拔下插座,电灯也全关掉,好歹能省点电。 这一查,还真查出几处问题来,有一个办公室在用老式水壶烧水,结果水壶带底座都已经烧坏了,门诊室里的空调居然也都开着,当时因为突然断电,出风口还打开着呢。发电机如果突然启动的话,搞不好还真会烧掉个把电器。 处理完了各处有隐患的电路,陈老头也在周春雨和沈慕古护送下到医院了,还带了早点来。周春雨对王路道:“崔大妈说,她带着王比安在山庄给我们准备中饭呢。” 众人匆匆吃了早点,封海齐非常顺利地给发电机点了火,在轰鸣声中,王路随手打开了一盏电灯,灯亮了。 王路笑道:“有发电机就是好。”接着又摇了摇头,“可惜不能带到崖山上去,这找油是件麻烦事,什么时候搞个加油站就好了。仔细找找的话,这自备发电机在镇上肯定还有,别的不说,镇政府里肯定有大功率的自备发电机。” 大家拥着陈老头来到了三楼的x光机房,房间里是台c型卧式x光机,王路护着陈老头躺下后,搓了搓手:“行,照x光吧。” 众人呆立不动,王路又说了遍:“照x光吧。” 大家还是一动不动,封海齐看到王路视线转向自己,摇了摇头:“这玩意儿我可不会有。” 王路又看向周春雨和沈慕古,两人也是连连摇头,周春雨道:“以前倒也用过安检时的x光机,不过,这两个家伙可完全是两码事儿啊,别的不说,这拍了x光照总要洗胶片吧,我可不会。” 陈薇和谢玲――算了,估计和王路一样都是小白。 王路急得抓耳挠腮,辛辛苦苦打下卫生院,还差点栽在奚加朝这变异丧尸手里,起源不就是为了给陈老头治骨伤嘛,结果倒好,居然是场无用功! 陈老头倒看得开:“小王,没事儿,大不了不用这左手就是。只是辛苦了你们,我是听了小周的话,才知道大家为我冒了这样大的生命危险,已经很感激大伙儿为我老汉着忙了。” 王路嘿了一声:“陈伯,你这话就见外了,再说了,有了这卫生院,今后我们自己有个头痛脑热的也能治不是,这好处大家人人都有份。咱们总得想办法学会用这些医疗器械啊,要不然,真成了身入宝山空手而回的傻子了。”他突然眼睛一亮:“我可真是傻了,这有现成的顾问在啊。” 说着,转身出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x光室门外传来一阵咕噜声,一辆轮椅从门口推了进来。 大伙儿一眼看到,轮椅上坐着一个“人”,身上披着一件白大褂,整个身子都罩在大褂下面,连手指都没露出来,这样大热天,头上顶着白帽子,还戴着个大口罩,除了一双眼睛,浑身上下是遮盖得密不透风。 谢玲摸不着头脑,这是谁啊,卫生院里,不,整个鄞江镇除了崖山众人,再没别的活人了啊。然而她仔细再瞅了瞅,突然一震,这白大褂下的形状,分明是――她惊叫一声:“哥!这、这是……” 王路果断地打断了谢玲的话:“这位是小奚,就是溪水的溪去掉三点水,他、嗯,他是我们新的伙伴。” 房间里的人都瞪大眼睛盯着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奚,反应快的人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位小奚毕竟是何物,内心震惊无以复加,觉得王路离疯了已经不远了。 王路却对疑惑震惊指责在内的各种眼光毫不在意,推着轮椅到了x光机边:“小奚,这机子你最熟悉了,这位老人家需要照个x光片,不知该怎样操作,呵呵,我们连洗胶片都不会啊。” 坐在轮椅上的“小奚”沙哑着嗓子道:“这机子是自动洗片的,只要把胶片放进机子里就行了。那,看见左边的小房间门了吗?对,就那个带观察窗的,那是人员操作室,里面有个柜子,那里面就存放着胶片――这样吧,你把我推进去,我指点着你操作。” 王路扭头对陈薇道:“陈薇,你跟我来吧,学着点以后能用。” 陈薇满脸古怪,跟着王路和小奚进了操作室,小奚对一应设备果然熟悉,在他的一一指点下,陈薇上了胶片,开了机子,又在他指点下,谢玲把原躺在x光机下的陈老头扶了起来――只要照胳膊,倒也不用躺着,其他人都被轰出了房间,这x光有辐射,照着可不好玩。 周春雨、封海齐、沈慕古来到走廊上,关上了x光间厚厚的防辐射门,听着里面依稀传来的“小奚”指点谢玲在x光机下摆放陈老头受伤的胳膊的声音,周春雨实在忍不住了:“见鬼,这什么狗屁小奚啊!明明是丧……” 封海齐严厉地喝了声:“周春雨!”转而轻声道:“小周,你王哥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你好好跟着他干,总错不了,不为别的,今后梨头可是有依靠,能平平安安长大了。” 周春雨一愣,继而点了点头,一时不再吭声。 沈慕古在旁边一直保持着他略带怯懦的笑,然而在心里,却对周春雨一阵冷笑:就这,居然还是王路的亲戚?白痴!王路能力越大,大家在他护翼下就越安全,就越应该拥护他,至于真相如何,管他个球。 其实说起来,王路已经很尊重大家了,他用白大褂把“小奚”遮盖起来,就是尊重大家感受的一种方式,自从沈慕古到崖山后,还没见过王路是一味以强力压人的,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毕竟现在是末世。 三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门开了,谢玲扶着陈老头走了出来,不一会儿,王路和陈薇推着“小奚”也出来了,小奚正对王路说着:“自动洗片机很快就能洗好了,从胶片上看能看得更清楚,不过,我刚才从屏幕上看,那只胳膊是钝性单纯骨折,不是粉碎性的。” 王路笑着对陈老头道:“陈伯,你听见了没,不是粉碎性的,就好医治多了。” 陈老头也很高兴,虽然他并不在乎断了条胳膊,但能医治那自然就更好了,做农活还是很累的。 小奚又道:“我估计这儿也没人会做接骨手术,还是以保守治疗为主吧。” 王路点点头:“这方面你是专家,都听你的。” 胶片很快就出来了,大家就在x光机的操作室里,用观片灯看起来,小奚道:“还好,是前臂中端单骨折,对接好后用小夹板固定,后期用石膏,再配些接骨药就行了,年纪大的人,还是尽量用保守治疗吧。” 封海齐自告奋勇道:“接骨就我来吧,好歹学过战场救护。” 治伤宜早不宜迟,在小奚的指挥下,陈薇找来了麻醉药,对陈老头的手臂进行了局部麻醉,封海齐就在x光机的帮助下给陈老头接了骨,上了小夹板。 陈老头感动得对封海齐道:“封所长你看看,为了我老头子的伤,还害你照x光,这x光可不是啥好东西,伤人啊。” 封海齐笑道:“这年头哪有这样讲究,谁知道我哪一天就被丧尸咬了,就算没变成丧尸肚子里的大便,也会变成丧尸,这x光啊辐射啊根本就害不了我。只是我这手艺也是半路出家,到时候把你的手给接歪喽,你可别怪我。” 王路连忙开了一间病房给陈老伯专用,接骨后半个月是最重要的时候,骨膜长上就好了一半了。陈薇又依着小奚吩咐从药房找了些骨伤愈合剂等药物来,促进陈老头的恢复。 忙完了这一切,大家都很有成就感,这可是用卫生院的设施第一次治疗病人,这意味着,今后大家的生命更多了一层保障。 小奚又对陈薇交待了一些药物保存要注意的地方,然后对王路道:“三天后再拍次x光拍察看一下伤势吧,别的也没什么事情了,你送我回去吧。” 王路点点头,在大家的注视下,推着轮椅出了陈老头的病房。 陈老头有些好奇:“这小奚是谁?新来的?他怎么坐轮椅上?嘿,一个残疾人能在丧尸群里活下来,可比我这老头子还厉害。” 房间内的众人互相看看,谁也不知道怎么接茬,陈薇半晌才道:“陈伯,那是个新来的――新来的伙伴,以前当过医生。对了,他说了,你这胳膊可得用吊带吊起来,既是固定,又能促进血液循环,让骨头更好的成长,我这就绑你吊起来。”说着笨手笨脚张罗起来,谢玲在一边也打着下手。 王路推着轮椅回到手术室,打开门,进去,他把轮椅推到手术床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牛肉干,当着奚加朝的面,把肉干喂到了俞朝霞嘴里,俞朝霞对肉干倒是不拒绝,狼吞虎咽都吃了。 王路看着它生生吃光了一大包肉干,拍了拍手上的肉沫,对奚加朝说:“这世上其实多的是肉,猪肉牛肉鸡肉,足够你们吃的,你们为什么非要吃人肉呢?” 奚加朝沙哑地道:“猪肉牛肉鸡肉那是你们活人的区分,在我们丧尸眼里,肉,就是肉。你应该知道,生化危机爆发时,丧尸并不是刻意攻击活人,更不是非活人不吃,那仅仅是我们身边正好有大量活人的缘故。如果一只丧尸身边是一头滚在泥水里的猪,他一样也会扑上去啃咬猪的肉。” 王路苦笑,奚加朝这话还真没错,他道:“我今后还会带肉来的,会尽量弄些新鲜的肉,让你的女儿快快长大,直到健康出生,不过你也要体谅,现在毕竟是乱世,新鲜肉并不是那么好弄的。” 奚加朝道:“我能理解。” 王路转身出门,在他关上门的一刹那,奚加朝突然嚷了句:“别忘了你的承诺!” 咔嗒,门反锁上了。王路扯了扯嘴角,承诺吗?一个活人对丧尸的承诺,以及一只丧尸对活人的效忠?扯淡。 王路不会让奚加朝一家去死,最起码,在真正的疫苗有眉目之前不会杀死它们,这一家丧尸三宝,特别是怀在肚中的胎儿丧尸,绝对是难得的实验材料。王路相信,如果今后能找到学过医的幸存者,一定能从这三只特殊的丧尸身上研究出一些好东西来。好好活着吧,奚加朝,我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零三章 度假式训练基地 ……第三百零三章度假式训练基地 王路坐在四楼的院长办公室里,正在勾勾画画着什么,这间办公室没有贮藏过骨架子和尸体,还比较干净,虽然走廊上隐隐传来腐烂的尸体流下的尸液的臭味,但胜在办公室宽大整洁,打开玻璃窗后,从田里吹来的风让人颇有几分凉爽之意。(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 周春雨匆匆走了上来:“王哥,柴油发电机已经关上了。” 王路点了点头:“辛苦你了,我们手头就这点柴油,不得不省着用啊。” 周春雨道:“王哥,这节流的同时还得开源啊,其实这一带还是有不少加油站的,我们得想办法把油站弄到手,这汽油柴油可就可以尽管趟开用了。” 王路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把手里的两样东西推过来,周春雨一看,一样是上面划着线条的白纸,另一样,却是只手机。 周春雨接过手机一样,上面是熟悉的导航地图界面,他哈了一声:“王哥,这是你的手机吧,你以前说过里面有导航地图的。”再仔细一看,地图上定位的是一家加油站,周春雨又对着白纸上手画的地图看了看,却认得是鄞江周边的几条主路。 他立刻明白了:“王哥,你正在找加油站啊!” 王路笑道:“是啊,这鄞江卫生院周边10公里范围内,有12家加油站,其中离我们最近的一家,只有1公里,这要不把它搞到手,简直是暴殄天物。” 周春雨兴奋地道:“那还等什么,走啊,王哥,我这就去搞些空油桶来。” 王路连忙道:“你先等一等,我们要做的事太多,可不止搞油这一桩事,我这不正在发愁嘛。” 王路让周春雨坐下后,细细道:“你看,这卫生院一打下来,我们的人手就又紧张了,崖山上要有人看守吧?鸣凤山庄也得有人管着吧?卫生院,虽然说外头的大门一关,丧尸是进不来,可万一有别的幸存者,趁机我们不在,卷了药就跑,那我们拼死拼活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吗?” 周春雨一想还真是这理,现在崖山一门众连老弱病残在内,也就10个人,等等,“小奚”算不算?那个,马马虎虎也算一个吧,王路既然敢用它,就必然有相当的把握。王路一家和谢玲必定是一起行动的,梨头也得跟着他们,这样一样,自己、封所、陈老头、崔老太、沈慕古和小奚要控制两个地盘,人手是少了点,分得太开了,很容易被入侵者个个击破。 王路见周春雨抓耳挠腮的,知道他也看出了关健所在,他敲了敲桌子:“陈伯的伤好了后,他和崔阿婆合适住在鸣凤山庄,一来那儿住宿条件比崖山上好,二来也方便他们管理农田,我想着,他们年纪毕竟大了,农活重了怕累坏身体,想把小沈也调过去。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你、老封和……小奚守着卫生院了。” 王路有话没说出口,封海齐能在崖山留多长时间真不好说,而小奚,王路自然是不会让它轻易离开卫生院的,这样一来,真正守卫生院的,只剩下周春雨一人,在某种程度上,他还得盯着小奚,和它的一家。 周春雨只是犹疑了一下,立刻道:“王哥,我来守卫生院吧,相信我。” 王路道:“这不是我相信不相信你的问题,卫生院的力量太单薄了,我把你一人扔在这儿,不是胡来吗?我可不想养梨头一辈子,你自己还得操心给她找女婿呢,这年头,好小伙子可不好找啊。”王路稍打趣了周春雨一下,这才正色道:“在我们扩大队伍前,短时间内人手紧张的现况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打算给三处据点都装上电话。” 周春雨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王哥,你是说装电话?” 王路点点头:“虽然我们有对讲机,可只适合团队野外作战时用,三个据点之间,还是以电话联系最为方便牢靠。” 周春雨看王路说得认真,也仔细寻思起来:“电话线是没问题,直接从线杆上拉就是了,只是这电话,我们现在用的都是程控电话,如果是老式电话,就那种手摇式的,也许还真能搭起一个简易的电话网。” 王路一拍桌子:“我正是这样想啊,小周,你对这一带熟悉,你说说,哪里能弄到这样的磁石电话机?我们如果能把三个据点用电话联通起来,就算是有外来者攻击,也能快速支援。” 周春雨傻了眼,这磁石电话现在估计也就一些收藏家或军事爱好者会买来玩玩,寻常的店里,又哪里会有这种东西?就连派出所,也没这种东东啊。 周春雨正在苦思,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我想起来了,镇武装部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王路一愣,他身为多年媒体人员,对地方情况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市区一级的武装部,倒是有专门的枪械装备仓库,存放有少量的战备物资,但乡镇一级的武装部,基本就是个摆设,也就是在每年参军季节,给新兵戴戴大红花,连武装部长都没配枪,更不要说什么军事装备。 他眉头一皱:“小周,你没搞错吧,镇武装部怎么会有这种老古董?” 周春雨兴奋地道:“这事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鄞江镇金陆村有个区民兵训练基地,是委托鄞江武装部管理的,那儿的仓库存着一些训练物资,我记得里面就有这种老式的野战磁石电话。” “民兵训练基地?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里面居然还有仓库?有枪吗?你怎么不早说!”王路脸都涨红了。 周春雨连忙道:“王哥你别急啊,那个基地现在还没正式启动呢,年前才开始正式立项动工的,地方倒是蛮大的,听说有7000多平方米,只是里面的设施至今只完成了一半。因为是由镇武装部进行日常管理,所以镇里就把一些破烂玩意儿放到已经建成的仓库里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鄞江和龙观乡的民兵经常在一起训练,多是些走走队列,防灾减灾,背背政策法规常识什么的内容,物质也就是几顶破帐蓬,几条皮划艇。”周春雨一笑:“倒是还有几条打狗棒和盾牌,因为乡里打狗,也经常要民兵出动的。枪械什么的那是根本没有的,县区一级的民兵训练才会用到这些,王哥,你猜猜,象我们龙观乡,有几个民兵?” 王路咂吧着嘴:“上百人吧?” 周春雨大大的哈了一声:“基干民兵也就14人,其中12人是镇各部门的职工,普通村民只有两个,鄞江也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 王路苦笑,自己也真是被“武装部”三个字给哄了,还真以为有啥好东西呢,他无精打采的道:“那磁石电话是怎么回事?” 周春雨笑道:“听说他们武装部年年向上级打报告,申请装备,其实这也是惯例了,基层嘛,总要向上头叫叫穷,好歹能落点东西下来,结果上面也被他们烦死了,就拨了几台老掉牙的野战电话下来,让他们训练时充个门面。结果嘛王哥你可想而知,现在手机都人手一部了,谁还会去用这种老古董,早就扔到仓库里遭灰去了。” 王路当即站起身来:“路远不远?通不通船?” 周春雨道:“也就四五公里路,从它山堰旁的一条水泥路一直前行就到了。金陆村不通江,船没法到。”他迟疑了一下:“其实,王哥,我们可以骑自行车,甚至电动车去的,通往村里的道路全程水泥路,可平实了。” 王路一想,也是啊,以前自己单身一人对抗众多丧尸,当然不能大摇大摆骑自行车,而且自己的活动范围在鄞江一带,坐船多于走路,现在一则活动范围大了,总不可能永远不离开鄞江吧,二来,武力也足够强大,灭个把丧尸玩一样,到各村活动,只要不进村子,在乡间水泥道上,还是自行车等来得方便,就算是有丧尸追上来,以它们呆头呆脑的样儿,多踩几下脚蹬就甩掉它们了。 王路一挥手:“没错,找几辆自行车来,对了,卫生院后院不是有辆机动三轮车吗?就坐它去,装的东西还能多一点呢。” 王路所说的机动三轮车,原是被遗弃在停车场里的,估计是生化危机刚爆发时,用来运尸体的,这几天从卫生院里运被杀的丧尸到镇外山边的一条小河沟里,这辆机动三轮车还派上了大用场呢。 两人说干就干,出了院长室,王路问道:“老封呢,怎么没见他人影?” 周春雨道:“封所去崖山上修电台去了,说制造天线正到节骨眼上,没什么要紧事他就不下来了,反正山上有的是方便食品,他自己啃两口就是了。” 王路摇摇头,封海齐还在和那短波电台叫劲啊,昨天是跟自己说起过一句,说他仔细检查了电台,机件除了蒙着灰,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损坏,只等制作好天线就能试机了,自己当时还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能立刻试机看看电台好坏与否,结果封海齐不盐不淡地回了一句:“不拉天线就开电台?你想把电台烧了就这样干吧。” 把王路闹了个大红脸,在他印象中天线长一点发报距离长一点,短一点发报距离短一点,怎么会知道不设天线发报还会把电台给烧了呢?没听人说打手机不拔加长天线把手机给烧了的啊?算了,我是小白。 想想去一个小村里拿几个电话机并不是什么难活,自己和周春雨足以胜任,就让封海齐鼓捣他的电台吧,王路一路来到大厅,只见陈薇和谢玲、沈慕古正在药房里忙碌,旁边的一个手推车里放着好多药盒,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陈薇擦了把汗道:“找了些快要过期的药,等会儿送到崖山上的冰箱里,没准还能保存得时间长一点。你们这是去哪儿?” 王路把电话机的事说了说,谢玲立刻跳了起来:“我也去,蹲在这药房里,闷死了。” 谢玲道:“你想去就去吧,有沈慕古帮我也够了。” 王路想了想,留了台对讲机给陈薇,金陆村在5公里开外,对讲机足够通话了。 王路对道谢玲:“走,我们开那辆机动三轮车去。” 谢玲笑道:“你怎么这样大方了,前儿用这车拉丧尸体,你还嚷嚷油不够了呢,要周春雨用脚蹬。” 王路道:“那时候没发现发电机那儿有油啊。” 给机动三轮车加满了油,王路开车,谢玲坐在车后厢,周春雨骑了辆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电动车,一支机械化摩托化部队嗒嗒着向金陆村开去。 前往金陆村得从鄞江镇穿镇而过,王路面对着街上三三两两冒出来的丧尸也不在意,加大油门,呼啸而过,周春雨坐在电动车上,把脚架在三轮车尾部,搭起了顺风车,偶而有个别丧尸蹒跚着走近三轮车,威风凛凛站在后车厢里的谢玲娇喝一声,抡起锄头只一下,就把丧尸砸得横飞出去。果真是一骑当千,好威风好杀气。 5公里路,机动三轮车很快就到了,在周春雨的指点下,王路在金陆村旁一座小山包下,找到了民兵训练基地。 王路摸了摸被震得有些麻木的屁股,看着眼前的“民兵训练基地”目瞪口呆:“我靠,这是训练基地还是宾馆啊。” 基地还没有完工,主体建筑只是个框架,但光看外型,已经与王路想像中的训练基地大不一样了。 在王路想像中,民兵训练基地嘛,就应该象电视里经常看到的pla的训练场地一样,有大片的沙场,上面尽是障碍物,什么板墙啊、独木桥啊、吊绳啊、泥坑啊、铁丝网啊什么的,可现在抬头一看,前面就是一座l型的五层宾馆,旁边还有个独幢的两层小楼。 周春雨在旁边道:“没错了,这就是训练基地,五层楼里面有体检中心和训练中心,旁边那个两层小楼,就是我说的仓库。” 王路头上冒汗:在晒不到太阳开着空调的宾馆式房间里进行训练?这是度假还是锻炼体能啊?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零四章 武装丧尸的突袭 ……第三百零四章武装丧尸的突袭 机动三轮车突突响着缓缓开到了仓库前,三人下了车,顺手拿下了放在后车厢的武器,向仓库走去。 仓库大门还没装好,所以里面一览无余,里面空荡荡的,三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传出嗒嗒的回响。虽然周春雨提前对王路说过,仓库里并没有什么物资,但看到实景,王路还是叹了口气。 周春雨也在东张西望着,这时指着仓库尽头角落里的一堆东西道:“看,东西可能在那儿。” 王路快跑了几步,揭开了货堆上盖着的雨布,下面是一堆满是灰尘和锈迹的盾牌、钢制套管、充气皮艇、简易帐篷等物,王路闭着气翻腾了几下,扬起一股灰,真是一堆破烂,有几顶帐篷都破了大洞,比王路从淘宝上买的质量还差。 周春雨也在翻找着,他很快嚷道:“王哥,找到了。” 周春雨从一条漏了气的充气皮艇下翻出了几个长方形的盒子,随手胡乱抹了几下盒子上的灰,打开盖子,当啷,里面掉出了只电话筒来,很老式的圆头听筒,盒子侧边还有个握把,周春雨摇了摇,点点头:“好像没怎么坏,估计武装部那群人拿到手后就扔角落里了,根本没打开过。” 王路从灰尘下看到电话机的型号,hcx-3,看起来还是正经的军用品,不是什么山寨的三无产品,他手一挥:“带走。”又加了句:“统统带走。” 周春雨愣了一下,指着破帐篷什么的道:“王哥?这些垃圾也带走?” 王路很不满意:“你也太大手大脚了?垃圾?破烂?就半个月前,为了能收集到你嘴里的垃圾,我和谢玲都要拼死拼活呢,现在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你就垃圾长垃圾短的看不上眼这些物资了?我告诉你,我们就是靠这些垃圾保命才生存到现在!” 周春雨脸有些涨红,他倒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鄞江镇上的丧尸已经不足为虑,镇里的物资足够供应山上的众人很长时间,而且仓库里的东西破的破烂的烂,就是拿回去,象破了个大口子的充气皮艇都不好修理,这才随口说了句垃圾。 这时被王路没头没脑训了顿,周春雨也不回嘴,低头抱起了几顶团在一起的帐篷,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谢玲见周春雨背影消失在门口,走到王路身边道:“你好端端发什么火?小周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王路叹了口气:“是我脾气不好,只是,我急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崖山上的人手是越来越多,可是一分派开,就又觉得人手太少了,哪一处都不够安稳,要做的事又是成堆,偏偏我又毫无头绪,总觉得有很多事要急着做,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这不急的嘛。” 谢玲瞪了王路一眼:“莫名其妙!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谢玲其实是冤枉王路了,王路现在这状态叫“入门级领导恐惧症”,崖山现在也算是个小有规模的团体了,王路自然成了首领,有时候做事,也不需要自己亲历亲为,可以坐办公室里指手划脚了。 可刚刚上位的王路其实一点领导人家的经验都没有,他只有被人家领导的经验,换句话说,就是执政能力很差,什么都想管,什么都管不好。说实话,这一群人中,真正有领导经验的是封海齐,派出所所长那可不是盖的,基层工作能力丰富着呢,可王路拉不下这个脸来去请教他,一来,封海齐早晚要走,二来,王路也憋了口气,“我一个堂堂市级媒体的编辑,难道还不如你一个派出所所长?想当年,老子都是和书记市长――的司机一个桌吃饭的!” 就像在卫生院里,王路想找加油站,他根本不用查什么手机导航,问一下封海文齐不就结了,这一带地理设施,封海齐就是活地图,可王路偏偏要费劲参照着手机导航自己手绘地图。没办法,刚当个小官的人都这德性,为了维护自己那可怜可笑的权威,什么都要一把抓。 王路也知道自己刚才训斥周春雨有点小题目大作,但他也抹不下脸来承认错误,正要说几句场面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周春雨一声大叫:“什么人!” 王路和谢玲都是一惊,两人也是久经沙场,早就一个拎着双斧,一个握着锄头,向外飞奔过去。 这时,门外又传来周春雨的一声惨叫:“王哥!是丧尸!” 王路已经冲出了门外,一眼就看到,一只丧尸正在袭击周春雨――然而令他震惊的是,那只丧尸并没有在咬周春雨,而是用手里的铲子击打躺在地上的周春雨,周春雨满脸是血,正勉强用手里抱着的帐篷抵挡着,可怜那帐篷只是一卷防水布,又哪里挡得住铁做的铲子,丧尸的每下挥击都让周春雨惨叫一声。 王路毫不迟疑,脱手把斧头向丧尸扔了过去,这一斧正砸中了丧尸的头――但却没对丧尸造成伤害,因为它头上戴着工地民工常用的塑料安全帽,这安全帽虽然不够结实,却也不是王路的飞斧能砸穿的,斧头,只是在安全帽上砸出了个裂口,就当啷一声落到了地上。 但王路已经成功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力,受到攻击的丧尸扔下周春雨,狂吼着向王路扑了过来,王路刚要迎着丧尸冲上去,一愣神,却又后退了。 不退不行啊,王路手里的斧头不足一米长,而对方丧尸手里却是长柄铲子!不等王路接近丧尸,丧尸一铲就能把王路的头拍扁了。 王路不敢退得太快,怕丧尸再次回头攻击周春雨,只得用斧子架住丧尸挥劈下来的铲子,那丧尸把铲子挥得跟风车一样,和王路的斧头铛铛连撞了几下,震得王路胳膊一阵阵发麻。 幸好这时谢玲也已经冲了上来,她手里的锄头也是长兵器,连忙架住了丧尸的铲子。 这时,周春雨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袖子草草擦了把头上的血,拔出了插在腰里的斧头,冲上来和王路一起向丧尸进攻。 丧尸虽然有武器在手,但毕竟敌不过三个人的车轮战,不一会,被谢玲抽冷子一锄头锄在脚板上,把半只脚掌锄得只剩下几根筋连着,顿时失足倒在地上,王路和周春雨趁机冲上去,王路一把握住了丧尸抡过来的铲子的握把,死死拉住不放,周春雨在丧尸只顾着躺在地上与王路来回拉拔铲子的机会,上去只一斧,就砍得它脑袋破裂。 王路铛一把扔下铲子,抢到周春雨身边:“你的伤怎么样?快,让我看看!” 周春雨苦笑道:“没事,不是丧尸咬的,是被这家伙用铲子砸的。” 王路毕竟不放心,拉着周春雨仔细查看,果然在额头上发现一个裂开的血口子,上面并没有丧尸的牙痕。王路松口气,只要不是咬伤的就好,铲子上可没有生化病毒,就是再挨几下,除了皮肉受苦,倒也没别的大碍。 谢玲警惕地拎着锄头,左右张望着:“小周,这丧尸哪儿跑出来的?” 周春雨一指斜对面的主楼:“是从那儿跑出来的。刚才我抱着东西出门,正要放三轮车上,就见它从大楼里跑出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幸存者,因为它手里拿着铲子,可等它靠近了,才看清是丧尸,这时已经来不及了,这家伙一铲子就砸在我头上。幸好你们来得快,要不然我堂堂一个警察被把铲子砸死,脸都丢光了。” 王路见周春雨又有了力气说笑,这才知道他真是没事了,但他立刻又紧张起来,对面那大楼,会不会还有丧尸的同伙? 谢玲也想到了这一点:“哥,小心,楼里可能还有丧尸!这丧尸有古怪,居然会用铲子攻击。” 王路叹了口气:“卫生院里的丧尸会用垃圾篓当护具,这建筑工地上的丧尸会用铲子也不算什么。” 他扭头看看周春雨:“怎么样?能不能撑得住?我们去查查那大楼。” 周春雨笑道:“哪里就这样娇滴滴的了,走,去看看。” 主体大楼已经完成了框架结构,脚手架外面立着一架货运电梯,王路看到门口散落着几顶安全帽,便捡了起来,递给周春雨和谢玲,这丧尸会用武器,有安全帽挡一挡也好。 三人不敢散得太开,王路在前,谢玲中间,周春雨在后,进了大楼。 大楼因为是框架式的,里面还没有分隔开,视线倒还开阔,阳光从脚手架间照进来,光线也足够明亮,王路三人小心翼翼前行,特别留神柱子等可以藏丧尸的物体后面,大楼里摆放着成堆的建材,电线、水管、下水管、水泥、空心砖、保温板等物,地上还扔着不少电动工具。 谢玲眼尖,看到满是灰尘的地上有重物拖动的痕迹,忙捅了捅王路的背:“哥,你看。” 王路也看到了这条长长的拖痕,他做了个手势:“跟我来。” 三人沿着拖痕一直向前,拖痕消失在一个电梯井里,三人高举武器慢慢接近,防备着有丧尸突然跳出来,但一直到电梯井口,都没有动静。 王路贴着井口往下一看,立刻缩回了头:“没有丧尸。”他又道:“都是些骨头。” 三人并不敢放松,又楼上楼下检查了一遍,确认真的没有丧尸了,这才回到一楼的电梯井。 谢玲在上面警戒,王路和周春雨跳下了电梯井。 小小的井底都是啃得干干净净的白骨,王路认出了几个人头骨,有几根骨头极粗,明显不是人类的,周春雨翻出了一个带着弯弯尖角的头:“是牛头骨。”此外还有些细小的骨头,不知是鸡还是鸭的。 王路也不嫌脏臭,捧着一个人头骨细细看着,递给周春雨道:“你看,这儿有道钝器砸的裂缝。”周春雨接过一看,果然在太阳穴旁,找到了一条裂缝。 王路沉声道:“这应该是那只丧尸用铲子砸的,嘿嘿,会用武器的丧尸啊。” 周春雨在白骨堆里翻捡了一下,又找到了好几根有砸伤痕迹的骨头,他不由自主扶了下自己的头,如果不是自己当时见机快顺势躺到地上,自己的头上也会有一道足以致命的裂缝了。 三人脸色沉重地回到仓库门口,看着倒在地上的丧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路蹲下身,细细察看着丧尸的衣服,是件工地民工最爱穿的迷彩服,洗得都有些发白了,上面满是斑斑的晒干的汗渍,看起来穿了已经有年头了,王路又掰开丧尸的手掌看了看,虽然手上满是尸斑,但掌心和手指肚上的老茧还是清晰可见。 谢玲在旁边喃喃道:“看来这是只丧尸生前是个建筑工人,戴安全帽,拿着铲子,只是它的习惯行为而已。” 王路听明白了,谢玲这是想说,这只会防护会使用兵器的丧尸,仅仅是偶然造成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谢玲,还是不敢正视现实啊。丧尸智力的觉醒,已经成了势不可挡的奔流,就像冰山上的融化的雪水,虽然只是一点一滴,但积少成多,终将成为一道洪流,将幸存的活人吞没。 王路注意到丧尸的衣服口袋有些鼓鼓的,他解开了口袋,从里面取出了一本病历卡,农村医保病历。王路打开,轻声念出了上面的名字:“梅旭东。” 他一惊,这个名字,在奚加朝讲述的往事里听到过,对了,他就是那个病好了后,又坚持抽血的那个乡人。 王路快速地把病历翻到最后,病历上,医生写下的诊断永远是鬼画符,王路瞅了半天,只认出“发烧”两字,看看日期,果然与奚加朝说的日子吻合。 王路盯着地上的丧尸,这可奇怪了,这位梅旭东民工师傅,应该已经逃过了生化病毒的第一波袭击,他又是怎么变成丧尸的? 王路干脆解开了丧尸的迷彩服,仔细检查起它的身体来,终于在肩膀上,找到了一个浅浅的牙印,牙印不是很深,但周边的肌肤都变成了黑色。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零五章 竖旗号拉壮丁 ……第三百零五章竖旗号拉壮丁 王路明白了,这个梅旭东的确是逃过了由空气传播的生化病毒的第一次感染,然而,他此后不知是在医院里,还是在工地上,被丧尸给咬了一口,进入血液和淋巴系统的生化病毒不是自身免疫系统能对抗的,梅旭东还是变成了丧尸。** 但是,正如注射了血清的奚加朝保留并逐步觉醒了智力一样,梅旭东也一样保留了他生为建筑民工的日常行为,比如戴安全帽,比如使用铲子等工具,喜欢以工地为据点,捕捉活物来吃等等。王路不知道它的智力觉醒到了什么地步,但仅以现在的表现,就已经差点杀了周春雨,并让王路和谢玲手忙脚乱了。这样的丧尸只要来上三只,王路等人就不敢说全身而退了。 王路招呼谢玲:“来,把丧尸抬上车,我们这就回卫生院。” 谢玲道:“这种脏东西带回去做什么?” 王路自然不可能把梅旭东的来历告诉谢玲,只是含糊道:“这种丧尸太奇特了,带回去研究研究。” 谢玲不以为然:“再奇特还不是被我们杀了吗?我就奇怪了,你和小周都觉得这种会用护具会用武器的丧尸很厉害,我可不觉得,丧尸最可怕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被它们的牙齿咬了会被生化病毒感染吗?现在这丧尸不用牙咬,却学我们活人用兵器,这不是典型的舍长取短吗?你们刚才也看见了,这只丧尸和我们对打时,动作其实并不是很灵活,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个人也能找机会干掉它。” 王路皱着眉头道:“谢玲,你这种轻敌思想可要不得,这只是一只落单的丧尸,你可别忘了,现在丧尸的数量是我们活人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上千倍,一只这样的武装丧尸不可怕,可要是成群结队的前来,就麻烦了。你想想,我们的武器打在它们身上,只要没有劈开剁下脑袋,它们根本不当回事,可它们手里的武器只要在我们身上开个口子,我们却会减弱甚至丧失战斗力。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谢玲果然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禁不住学着王路的样骂了句粗口:“真是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路的话中有大半是用来吓谢玲的,武装丧尸不可能太多,如果奚加朝回忆无误的话,当时卫生院里发烧后又自行治愈的人不足10个,就算它们全部悲催地被丧尸咬了,变异成了武装丧尸,以一个镇的人口基数来说,无论是数量还是概率都是极少的,而它们要集合在一起群体作战的概率就更小了。只不过,谢玲大意的态度实在要不得,所以王路才吓吓她。 三人不再多做逗留,骑着车赶回卫生院,只不过这次换成周春雨坐在后座上,谢玲骑着电动车紧跟在后,因为周春雨流着血,王路担心招来大批的丧尸,于是从镇外绕了个大圈,才回到卫生院。 陈薇见周春雨好端端的出去,却满头是血的回来,连忙拉着他,用双氧水清理了伤口后,给他缝扎了起来,等她从王路这儿打听到周春雨的伤是铁铲砸的后,更是紧张,又打了针破伤风针。 这破伤风打起来本就痛,陈薇打屁股针的手艺又是以前从王路屁股上练出来的,实在称不上精湛二字,把扒了裤子坐在高凳上扭扭捏捏的周春雨扎得嗷嗷叫,陈薇说药用说明书上写着,破伤风最好连打三针,每隔半个小时打一次,把周春雨吓得不轻,连忙借口不要浪费药品,死活不肯打。其实这也是陈薇搞岔了,每隔半小时打一次那是对孩子而言,而且剂量极小,成人一次就足够了,只是陈薇现在算是自学成医,看说明书是囫囵吞枣,幸好没搞出医疗事故来。 等王路把武装丧尸的尸体搬到了地下室的太平间,回头整理三轮车上的破烂时,崔老太带着中饭和王比安、梨头来了,王比安左顾右盼,没见到师傅封海齐的影子,刚开口问:“封伯伯呢?怎么吃饭了还没见到伯伯?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路正要告诉王比安他师傅正在崖山上鼓捣电台,让他送饭上山,就听门外有人高声大气地笑道:“王比安倒是学会拍马屁了,封伯伯这里光拍马可没用,你今天的训练量达标了吗?” 王比安一听正是封海齐的声音,喜得迎出去道:“封伯伯你来了?我今儿的训练都完成了,还加了量呢,倒是谢玲姐,她这几天又偷懒不练了。” 谢玲有点脸红:“王比安你这小报告精,没见姐忙得脚不沾地的吗?告诉你,今天我们又遇见一种新丧尸,不但会戴安全帽当护具,还会用铲子当武器,厉害吧,还不被姐我几下就杀了。” 王比安和谢玲在那儿拌嘴,王路迎上封海齐道:“老封,我正想让王比安给你带饭上山呢,这活儿再多,也得吃饱饭吃好饭呢,皇帝都不差饿兵呢,再有什么急活,也就得吃饱肚子慢慢来。” 封海齐一笑:“活已经干完了。” 王路一愣,旋即大喜:“你、你是说电台天线已经架好了?” 封海齐点点头:“是,等吃了饭,我们就去正式呼叫。” 王路原本对短波电台根本看不上眼,只是封海齐一意坚持,也就任他折腾,但自从遇上奚加朝一家以及武装丧尸梅旭东后,王路的观念急剧变化,他明白,自己龟缩在小山包上过小日子的梦想已经破灭了,生化病毒以及丧尸的进化不以任何人意志为转移地在不断进步。封海齐以前劝自己的话是对的,只有聚集起一个强力团队,才能在末世生存下来。 这个团队不仅要和地斗――在没有农药化肥没有机械的艰苦环境下,用19世纪的落后手工方式从地里刨食,和天斗――抗击如洪水台风干旱突发的天灾,还要和人斗――与不怀好意的别的幸存者争夺日益减少的生存物资,更要与丧尸斗――随着智力的觉醒,丧尸将越来越难杀,不趁着丧尸还在白痴状态时多杀些丧尸,以后活人真是无从立足了。 王路需要人,大量的人,有专业技术的人,农民、建筑工人、五金工人、电工、车床工、化学家、士兵……他统统都要,对了,还有女人,需要健康的,会怀孕的女人,人类需要长远生存下去,必须生育。生育是人类对抗丧尸的终极武器。 只有能远踪离通讯的短波电台,才能让王路向不知躲在哪里的幸存者发出“招聘通知”。 大家匆匆吃了饭,留下崔老太和梨头陪着陈老头,因为崔老太说:“我一乡下老太婆,以前连手机都不用,什么电台根本不晓得,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众人跟着封海齐一路来到了龙王庙,远远的,就看到龙王庙后竖起了一根高高的天线,象旗杆一样竖着。 王路走近一看,天线是沿着庙后的山墙竖起来的,电线外还套了一段塑料管,最顶部的天线有点像方形的渔网,几根骨架中拉着一条一条横竖纵横的线,封海齐在旁边解释着什么振子直径啊,多波段啊,同轴电缆啊,多少多少欧姆啊,王路听得一头雾水,反正只知道,这是个根好天线,这是根坏了自己肯定不会修的好天线。 陈薇看着高高的天线小心地问道:“这天线有多长啊?怕不怕雷击啊?” 封海齐道:“连室内天线在内,有30多米长吧,放心,我已经做过防雷处理了,电台上还接了地线。” 电台就安装在卧室的书桌上,这个房间相对来说通风干燥,比厨房和大殿都要好,而且没有别的电器干扰,不像大殿上,太阳能电池系统一大堆。 封海齐打开了电源,王路看到一个小小仪表盘上动了动,上面标记着“a、v”等,知道是指示电流的,封海齐指了指右侧上方的一排旋扭,“这就是频率,也就是俗称的波段。”王路看了看,最上面刻着“mhz”,四个旋扭上都有白色的刻度,除了第一个是2至9外,其余三个都是0至9的刻度。 封海齐递给王路一张纸:“这上面是民间业余短波电台最常用的波段,通过手动旋扭,可以接通。” 王路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80m波段……波段……波段……等数字。他笑道:“这倒和收音机上的差不多。”封海齐点点头:“电台嘛,本来就和广播电台差不多。” 王路搓了搓手:“那么,我们可以通话了吗?” 封海齐笑着把频率设定在……然后把通话话筒递给王路:“按下这个按钮说话就是了。” 王路兴奋地接过,这和对讲机没什么差别嘛,不就体积大一点,距离远一点,他刚要开口,突然又放下了话筒,对着挤在房间里的众人道:“你们说,我该说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这个还真没人想过,陈薇咳嗽了一声:“王路,你想说啥就说啥吧。” 周春雨多少知道点业余电台的常识道:“好像开头要呼叫几声cq、cq打招呼的,就跟说哈罗一个样。” 谢玲切了一声:“哪里用得着这样麻烦?想说什么就喊几声就是了,谁知道现在这世界上,还有几个人守着电台啊。” 王路举起了话筒:“这里是崖山在呼叫,我们位于甬港市鄞州鄞江镇,北纬……东经……我们这里有食物饮水安全的环境,我们欢迎每一位幸存者。” 王路放下了话筒,王比安抢着道:“老爸,你快听听看,有没有回复?” 王路取过听筒捂在耳边,但除了嗞嗞的大气背景噪音,一无所获,“什么也没有。”王路道。 封海齐道:“电台呼叫又不是网上qq,哪有这样快就有回复,现在的幸存者本就不多,拥有短波电台的人肯定更少,正好开机又和我们同一个频率的,那就更稀罕了。慢慢来吧,这电台倒也不用全天开着,太耗电了,每天定时开机,选择不同频率呼叫,总有一天能听到回复。” 王路也知道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时谢玲抢过话筒道:“我来试试。”说着按下按钮呼叫道:“这里是鄞江镇崖山,欢迎所有的朋友一起来打丧尸。” 王比安伸长了胳膊:“姐,快给我,让我试试,你这样乱叫不行的,谁知道崖山在哪里啊,这名字根本就是老爸乱取的,就算是有地图都找不到这样的小山。” 不说屋子里大伙儿争抢话筒,连陈薇也跃跃欲试,王路和封海齐悄悄地转到了屋外,王路郑重地对封海齐道:“老封,谢谢你。” 封海齐人老成精,见王路原本对电台爱答不理的,今天却一反常态热情有加,稍一转念,就知道王路的心态有了根本性的变化,他笑笑道:“怎么?想通了?” 王路长叹一口气:“没办法,逼上梁山啊。” 他把去民兵训练基地遇上武装丧尸的事儿和封海齐说了说:“老封啊,你应该想得到,虽然这样的丧尸数量不会很多,但对任何一个小团体来说,都已经足够致命了,这武装丧尸威力堪比人肉炸弹啊,戴护具持武器,如果不是在第一时间干掉它,被它突破防线,后面的普通丧尸再凭借人数优势一拥而入,就算我们全部是热兵器,照样是一点突破全线崩溃。” 封海齐点点头:“是啊,现在这丧尸会戴安全帽,异日谁说它不会戴防弹头盔?子弹打在它肉身上只当挠痒痒,打头盔目标小角度不正还会弹开,不要说它还有武器了,就算是被它贴近身边只要咬一口,整条防线就完蛋了。” 王路握紧拳头:“所以我们需要人,只有更多的幸存者团结在一起,才有生存的希望,我们还要寻找更多的物资,更多现代化的装备,武装到牙齿,才能战胜丧尸。” 这高高的天线好比是古代的招兵旗,崖山这是竖旗号拉壮丁结伙上山啦。 封海齐仰起头,看着龙王庙大殿顶上高高的天线:“会有更多的幸存者前来的,相信我,小王,崖山,是我们共同的希望。” 这天,崖山上的众人个个上了电台,乱七八糟呼叫了一会儿,过了把瘾才放手,王比安最是干劲十足,抱着电台一直呼叫到晚饭前,才依依不舍放下话筒,他摘下耳机时对王路道:“老爸,我一直没听到有人回复啊?这电台到底有没有把我们的呼叫发射出去啊?” 王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封伯伯的本事你还能不信?放心,你的声音早就通过电台传出上千里远了,也许人家已经听到了,只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收不到回音而已。这样吧,以后这电台就交给你了,你早中晚定时呼叫半个小时,总有一天,会有人回复你的。” 王比安一向没有正经的活,照顾梨头勉强算一个,可老是给小毛头擦屁股王比安可做腻味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像爸爸一样天天去杀丧尸,这下被王路交待了一个正经的工作,王比安大是兴奋,连连点头道:“是,老爸,你放心吧,我一定把电台管好。封伯伯刚才的操作手法我都看着呢,早学会了,我还记得他说了,不开机时要拔下天线,以防雷击,开机前一定要先接天线,以免电台空载烧坏内部晶体,还要让电台保持干燥,防止灰尘……” 听着王比安说得头头是道,王路很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骚年,拯救人类,维护地球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当然,这只是王路恶趣味的想像,他只是一本正经地道:“不错,好好干。” ――嗯,这个语气应该像个领导干部的派头了吧,会不会太严肃了,毕竟站面前的是自己儿子啊,啊啊啊,果然我不是当领导的料啊。得,王路的入门级领导恐惧症又犯了。 与此同时,在四明山脉的某处山头,一人正在调节着手里收音机的频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懊恼地放下了收音机:“见鬼,这台从淘宝淘来的de1102收音机真是垃圾,虽然能接收单边带的信号,可这声音放出来都是发飘的,除了一个‘崖山’,根本听不清别的话。那个电台报话员也真是扯淡,报什么经纬度啊,我手里只有旅游地图啊!” 话虽如此说,此人还是很小心地收起了收音机,把搭在旁边一棵大树上的充当天线的电线也收了起来,嘴里喃喃道:“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接收到电台信号,这一带都是山区,他们离得不会太远,也许我可以试试电台定位的方式,朝着电台声音最清晰的方向走,总能找到他们。但愿那个报话员天天都开机。”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零六章 这是王比安在呼叫 ……第三百零六章这是王比安在呼叫 收好收音机后,男人走到了一棵大树下,树下停着一辆三轮车,车后厢带着一个蒙着塑料布的顶棚,他边上车边大声道:“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又找到一个幸存者据点了,等到了那儿,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这段时间可真累着你了。**” 车后厢传来一个含糊的声音,三轮车车轮慢慢滚动着,沿着盘山路而去,那人还在絮叨着:“妈,到了地头儿,先给你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我再给你找点吃的。能自己设立电台,并向外呼叫的团体,肯定有很强大的实力,不像那种只有三四只阿猫阿狗的小队伍,他们一定欢迎我的加入,到时候,妈,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王路并不知道,崖山的第一次电台呼叫,还真被人接收到了,他现在正忙着布设电话网呢。 从训练基地带回的磁石电话经封海齐检查后,的确是可以使用的,接下来就是接电话线了。 从崖山到卫生院的电话线很简单,直接从镇上的建材店里弄捆新电话线,接上就是了,王路在卫生院院长办公室一摇磁石电话机的摇把,再拎起话筒,对面就传来了王比安的声音:“老爸,听得见我吗?” 王路道:“听得见,声音非常清晰,你听得见我吗?” “听得见,听得见,爸,你等等,封伯伯要和你通话。” 封海齐的声音传来:“小王,磁石电话用在崖山和卫生院效果不错,只不过这种电话的串联只能保持20公里左右,远了就不行了。” 王路算了算鸣凤山庄的距离:“20公里足够了,暂时我们的活动范围还没这样大咧。我这就和周春雨拉线去。” 王路说是拉线,其实正确地说是“搭线”,鄞江镇到鸣凤山庄距离差不多有10多公里,如果新拉电话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用市话网的电话线。 王路站在一根线杆下,看着周春雨往上爬,心里嘀咕着:“幸好现在农村的电话线还是露天式的,如果都像市区那样,埋在地底下,这可就抓瞎了。” 周春雨爬到线杆上后,仔细查看着,这一带电话线、电线、有线电视线都在同一根电杆上,他很快找到了细一点的电话线,周春雨将自己带上来的已经与崖山、卫生院串联好的电话线,接上了电杆上原有的电话线,他想了想,低下头问道:“王哥,通向镇里的那头线路要不要剪断?”王路想了想,一挥手:“剪了,省得干扰信号。” 周春雨爬下电线杆后,和王路一起开着机动三轮车一路巡查过去,电线杆上不时会分出线路,进入路边的分线盒,然后进入附近的民居,遇到这种情况,周春雨就会爬上线杆,干脆利落地把分线都剪断,只保留主线畅通。 电线杆一直沿着鄞江前进,王路和周春雨又要爬上爬下重接线路又要杀路上偶然出现的丧尸,虽然有机动三轮车,速度却快不起来,直到快吃晚饭了,才来到鸣凤山庄,山庄里空无一人,崔老太为了方便给大家烧饭,直接就在卫生院食堂里开伙了。 鸣凤山庄本就通了电话的,王路和周春雨找到野外分线和主线的接头后,很快就拉上了,倒并不需要另外拉新电话线。 王路小心地接上了最后一部磁石电话机,摇了摇手柄,接起听筒,听筒里立刻传来王比安的声音:“是爸爸吗?” 又是这小子,王路突然想到,这三部电话是串联的,也不知道如今通话的是崖山还是卫生院,连忙问道:“王比安,你在哪里接的电话?” “在卫生院你的办公室啊,我们正准备吃晚饭呢。” 王路简短地道:“我和你周叔叔马上就回来。” 王路放下电话后对周春雨摊摊手:“这磁石电话就这点不好,一摇串联在上面的机子就都通话了。现在只有三部电话倒好办,以后要是电话多了,就弄不清谁该找谁了。” 周春雨笑道:“那就像一些老电影里演的,弄个人工交换台,插头拔进拔出的,搞个什么首长专线电话,多威风。” 王路哈哈大笑:“咱们能弄到这磁石电话机已经很不容易了,人工交换台?这种老古董还会存在吗?走,回卫生院,吃饭去。” 有机动三轮车在,回程就快了很多,只是这油用得让王路心痛。 回到卫生院,大伙儿居然还没吃饭,专等着王路和周春雨回来,王路很是感动,这才有个家的味道啊,连忙坐下举筷子,众人这才开动,王路把三个据点间已经通上电话的事说了,大家也很是高兴,反正这电话不需要交费,以后有空了,三个据点间尽可以煲电话粥。 吃了晚饭后,王比安、陈薇、谢玲回崖山睡觉,因为王比安说他要定时通过电台呼叫,现在王比安设定了早上7点,中午12点,晚上7点各呼叫一次,陈薇和谢玲不放心他一人上山,就陪着去。上山前,王比安对王路道:“老爸,我想在用电台呼叫时,加上一些我们打丧尸时获得的经验好不好,比如怎样对付水丧尸、智尸、武装丧尸的方法,让别的地方的幸存者也能学到。” “电台远程教学吗?”王路笑道:“你自己才是个初一学生呢,就想教别人怎么杀丧尸?能存活到现在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王比安有些脸红,王路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小子,老爸和你开玩笑的,你这想法很好,以后如果和别的幸存者联系上了,你也可以向别人请教学习,这也是我们互相合作对抗丧尸的一种方法,没准还因此结下友谊呢。放手去做吧。” 回到崖山龙王庙后,陈薇和谢玲去洗堆积如山的衣服,王比安坐在书桌前,依着封海齐的指导,开了电台。 墙上的挂钟正指向7点,王比安开始呼叫:“这里是崖山在呼叫,我们位于甬港市鄞州鄞江镇,北纬……东经……我们这里有食物饮水安全的环境,我们欢迎每一位幸存者。”这小子把王路那一天的呼叫原封不动地背了下来。” 王比安呼叫了几遍后,舔了舔唇:“下面是特别内容,我们警告每一位幸存者,丧尸群中出现了水丧尸,水丧尸能在水下持续活动,如果你正在水边,小心来自水里的袭击。” 王比安又重复了几遍关于水丧尸的内容,如此呼叫了半个小时才结束,在关机前,王比安调皮劲儿又上来了,添了一句话:“这是崖山王比安在呼叫,完毕。” 在四明山脉里,一男子正边收听收音机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听到完毕两字,他才松了口气,今天一天他为了收听到来自崖山的呼叫,已经多次开机了,电池里的电都快用光了,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崖山开机的固定时间,只能乱蒙,后来猜测对方极有可能在整点呼叫,终于在晚上7点,听到了收音机里的声音。 只是可惜,信号还是很差,这台收音机虽然经过改装,能接收单边带短波电台的呼叫,可效果比不上专用接收机,男子听了半天,还是没把经纬度记下来,但这次接收效果比上次要好,男子知道,自己往崖山前进的大致方向是正确的,这让他信心倍增,他喃喃道:“王比安?这是崖山的报务员吗?听声音很年轻啊。嗯,水丧尸,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难怪,我一直在山区里转,遇到的多是小溪流,自然不可能躲藏着水丧尸,以后到了什么江河湖泊边,还真得小心了。” 男子回到三轮车边,从包裹里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地瓜生吃起来,这时,三轮车厢传来一阵声音,男子柔声道:“妈,对不起,今天没给你找到吃的,不过有好消息,我们离那个崖山越来越近了,再收听几次电台,我一定能找到崖山。” 在遥远的某处,一架单边带电台旁,有人放下了手中的笔,对身边的人道:“都抄下来了。” 那个人拿着抄下的内容看了看:“水丧尸吗?他们那里也出现这种丧尸了啊。你说,这崖山离我们这样远,这丧尸与丧尸之间可不可能是互相学习,才学会了水下生存的技能呢?” 接收电台的人笑道:“那怎么可能,其实丧尸能在水下生存并不奇怪,它们的生理机能完全不同于正常人,我们不是曾经试验闷死丧尸吗,把塑料袋套在丧尸的头上再扎起来,结果根本不管用啊,既然闷不死丧尸,那就更不可能淹死他们了。” 另一个男子嗯了一声:“注意收听这个电台,把所有内容都抄下来。” 接收电台的人问道:“要不要回复他们?” 另一个男子想了想:“暂时不需要,我们观察这个崖山……(他看了看抄报纸上最后的名字)嗯,崖山的王比安一段时间,是敌还是友现在可不好说啊。” 当王比安关上电台,在月色下跑到龙王庙前的平台锻炼身体时,王路正站在卫生院的太平间里,面对着武装丧尸的尸体。 太平间的灯亮着,电源来自王路早前从崖山上拉下来的电线。 王路穿上白大褂,戴上了口罩,走到放在金属推车的武装丧尸前,他取过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剪刀,把丧尸身上的衣服都剪了下来,露出了**的尸身。 王路仔细看了看尸身,除了头上有一道溢出脑浆的伤口,肩膀上有个咬痕,这具尸体还算完整。 王路取过一把手术刀,在丧尸肚子上比了比,一刀划了下去,解剖。 没错,王路要解剖一只丧尸。这样长时间来,死在王路手下的丧尸也不少了,也有好几只是被碎尸的,开膛破肚那是小菜一碟,然而战事紧张,王路至今没有好好观察过丧尸的内部生理机制,王路倒很有心想解剖一只丧尸好好研究研究。 王路在初中时还真学过解剖,那是在生物课上,老师带了一只活兔子来,交大家解剖,王路是课代表胆子又大,老师解剖了一半,就交给了王路。当王路用手术刀划开兔子的皮,暴露出里面还在流动着血液的青色血管,红色的肌肉,白色的脂肪,手指感受到**的湿暖时,王路不但没有像下面看着的女生一样感到恶心,反而有些兴奋,他认认真真把整张兔子皮都给剥了下来。下课后,生物老师倒拎着还在一抽一抽的**兔子回寝室,准备把兔子红烧下酒,王路自去洗手,在洗手时,王路久久搓动着手指,他发现,自己很喜欢那种裸露的肌肉在自己手指下微微弹跳的感觉。 王路至今还记得生物老师的指点,下刀时,不要竖着切,而是顺着“拖”,手指要下压,因为皮肤比大多数人想像得要坚韧,不要碰着大血管,出了血就麻烦了,真正的解剖好手是不沾血的。 当然,解剖丧尸不用考虑到那样麻烦,已经死了多时了,王路的刀很快剖开了肚子,刀口只有黑色的尸液渗出,从破口子里涌出一堆内脏――主要是肠子。 王路取过了一边的一只手持式电锯,一按铵扭,电锯的锯片立刻尖啸着旋转起来,王路把电锯对准胸骨,压了下去。 飞速旋转的锯片立刻切割开了皮肤和肌肉,把碎肉沫都甩到了王路的口罩上,王路不为所动,加大了手上的压力,锯片锯上了骨头,发出刺耳得令人牙酸的嗞嗞声。 胸骨很硬,王路出了一头汗,才把胸骨锯开,王路又取过一边的老虎钳、榔头、凿子,叮丁当铛,象做木匠一样又是敲又是砸又是橇又是凿,终于打开了胸腔,这活做得糙了点,好几根肋骨生生被王路弄断了。 王路靠着推车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用戴着像胶手套的手,从丧尸体内捧出了肝脏、肺、心、胃、肾、肠、脾……等一大堆零碎。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零七章 吃啥补啥的科学逻辑 ……第三百零七章吃啥补啥的科学逻辑 在灯光下,王路细细扒拉着内脏,他并没有学过医,根本看不出正常内脏和病变内脏的区别,但光从外表看,内脏却都完整,并没有腐烂的迹象。** 王路举起拳头大的心脏,托在手里,对着灯光看了看,自言自语着:“心脏是鼓动血液往全身输送氧气的,但是――”他又低着看了看肺叶,“丧尸又能在水中活动,这说明它根本不需要氧气,那这心脏对丧尸而言,不就是个摆设嘛。” 王路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大肠小肠,结果发现,里面啥都没有,连大便都没有,王路嘀咕着:“厉害,电梯井里一堆白骨,说明这位原名梅旭东的丧尸并不缺吃的,可肠子里居然没有大便,难道全都消化吸收光了?这些家伙的消化能力可也太好了。” 王路又剖开了胃,一滩混浊的液体流淌了出来,里面只有几块骨头残片和一些难以消化的毛发。王路默默地点了点头,果然,这厮最近还是在进食的,肠里没有残渣,果真是消化吸收能力强到变态的缘故。 从内脏上实在看不出什么,王路见过好多拖着肚肠散步的丧尸,有没有内脏根本不影响这些哥们,王路甚至相信,把丧尸身体里的内脏都像刨香瓜籽一样刨干净了,它们照样能行动攻击人类,当然,丧尸最后肯定会死,只不过在死前,它还能活动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能有多长呢?王路想起了崖山石窟里的半截丧尸,丫的不进食这样长时间了,不还活得好好的。 王路胡乱把内脏推到了一边,再次开动了电锯,这次,他对准了丧尸的头部。 头骨是一个人也是丧尸身上最坚硬的部分,又因为是球形的,电锯锯上去很容易打滑,王路一失手,电锯甚至从头骨上滑落到了下面的金属床上,发出尖利的磨擦声。 王路骂骂咧咧,好不容易在丧尸头骨上开了一个天窗。 王路伸出手,用指头在头骨里摸索着,摸了半天,才一脸沮丧地缩回了手:“见鬼,没有小说里惯有的晶核啊什么的,虽然哥对吃脑子里的晶核比较恶心,但要是能变强,倒也不介意尝尝,最起码,把我现在发动感觉丧失的异能方式进化一下吧,每次自残实在很悲催啊。” 自然,不管王路怎么碎碎念,武装丧尸头骨里除了一包灰白的豆腐一样的脑浆,啥都没有,王路最后取了一只密封的小瓶来,装了一些脑浆,这才扔下碎布娃娃一样的丧尸尸体,关灯离去。 出了太平间,王路却没返回三楼睡觉,带着双斧,打了一只手电筒,居然悄悄向崖山摸去。 从卫生院到崖山,并不需要入镇,有公路直达,王路没有遇到一只丧尸,顺利返回山上,然而王路却过龙王庙门而不入,直接向石窟走去。 王路高一脚低一脚摸到了关着半截丧尸、丧尸小奶狗和智尸的石窟,半截丧尸自打被谢玲用射钉枪练过手后,并没有死,因为谢玲始终没对着它眼窝试过枪,所以,虽然胸口依然带着射钉枪射入的钉子,半截丧尸却活得好好的,闻到王路前来,还在桶里探头探脑的,自然,旁边扣在水桶里的丧尸小奶狗也是一阵抓挠。 王路任半截丧尸兴奋,摸出了身上带着的装着武装丧尸脑浆的小瓶,打开盖子,凑到半截丧尸嘴边,丧尸一个劲想咬王路的手,却对瓶子里的脑浆没兴趣。 不过,这自在王路预料之中,他又不慌不忙取出了一只一次性塑料针筒,把脑浆吸到了针筒里,装上针头,冲着半截丧尸比划了一下:“打哪里好呢?就太阳穴吧,离脑子近一点。” 说着,王路一把按住半截丧尸的头,免得它乱挣扎,一针扎进太阳穴,把一管脑浆都打了进去,王路入针并不深,怕针头真的捅进脑部反而弄死了半截丧尸,他现在手头可以用来做实验的丧尸并不多,可得省着点用。 拔出针头后,半截丧尸并没有异常的反应,依然摇头晃脑向王路吼叫着,王路也不在意,看看小瓶里的脑浆还有些剩余,便又用针管吸了,搬开扣在丧尸小奶狗身上的水桶,丧尸小奶狗立刻嘴巴变形,向王路裤腿扑过来,王路不慌不忙抬起脚,一脚就把丧尸小奶狗踩在脚板下,然后一针扎进小奶狗耳朵后,把剩下的脑浆都打了进去,打完针又重新把水桶倒扣上。 王路今晚鬼鬼祟祟就是想拿武装丧尸梅旭东的脑浆做试验。 说实话,别看王路大学毕业,可科学常识还是停留在“吃啥补啥”的阶段,和居委会的大妈们一个德性,以前没少干过什么吃河鲫鱼汤补奶,吃骨头被钙,吃蛇胆能明目这种封建糟粕事儿。 现在这厮又把这一套搬到了丧尸身上,这武装丧尸梅旭东,因为有免疫能力,所以在被丧尸咬后,还保留了一部分智力,那么它的脑浆就应该也有特殊的效果,本着“吃啥补啥”的居委会大妈式科学理念,王路把脑浆注射在半截丧尸和丧尸小奶狗身上,看看它们会不会有什么进化。 王路本来是想打智尸身上的,但想着半截丧尸就算是进化得像人一样聪明了,也折腾不出什么妖蛾子来,还是对半截丧尸下了“毒手”,至于丧尸小奶狗,根本就是王路恶趣味发作附带的副产品而已。 看自己顺利完成了“科学试验”,王路很满意,收拾好鸡零狗碎的东西,施施然下山去了,他决定这几天天天给半截丧尸打一针,直到武装丧尸的脑浆用光为止。 几日后,给陈老伯断骨处照了张x光片,陈薇虽然操作起来笨拙,但好歹会独立操作了,洗了片子后,王路拿去给奚加朝看后,奚加朝说骨膜已经长出来了,长势还算好,目前就是多休息多补充营养,尤其是多补钙。 说到补钙,王路手里倒有样好东西,就是牛骨头啊,用豆浆机把骨头磨成粉,和在面粉里,做成烙饼给陈老伯吃。 中午的时候,王比安正在崖山发报,突然停电了,吓得王比安还以为是自己操作电台失误把机器给烧坏了呢,正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正在用洗衣机洗衣服的陈薇在外面嚷嚷道:“太阳能蓄电池没电了,赶紧把各处电器关一下省省电吧。” 原来,这段时间崖山和卫生院用电量大增,王路又不舍得用卫生院里的发电机,龙王庙里的小型太阳能系统自然吃不住劲了。 王比安连忙给在卫生院办公室的王路打电话,接到断电的通知后,王路只回了句:“知道了。”就放下了电话。 电话一撂下,王路就对着坐在对面沙发里的谢玲、周春雨、封海齐一摊手道:“这不,我们刚说到能源危机,这就停电了。” 周春雨道:“王哥,你那太阳能发电系统带动几个小电器是没问题,可现在我们也算是有家底子的了,这点电量,肯定不够用的,你看看,别说崖山了,至今鸣凤山庄还没通电,卫生院虽然有发电机却不舍得用,我们是该考虑解决一下能源问题了。” 王路摆出一幅咱家早有所料自有妙计的派头,咳嗽了一声,推出了一张纸片,周春雨在旁边看见了认得,正是那天王路给自己看的周边十公里加油站图。 王路道:“小周说得好,我们是该考虑能源问题了,这是我的计划,大家看,这最近的加油站离鄞江镇也就一公里不到,一个加油站的油罐少说也有10吨容积,就算不是全满的,弄几吨油没问题。” 谢玲恍然:“我知道了,哥你是想用发电机来供电吗?这倒是个法子,只不过我们还得想法子给崖山和鸣凤山庄搞发电机来。” 王路笑道:“这事倒也简单,甬港市虽然有北仑发电站,但每年到夏季还是有用电缺口,特别是乡镇小厂,时不时就会断电,每年这时候,一些厂家肯定已经检修好发电机备用了,嘿,甚至连油也会事先备好,我们在镇里好好找一找,总能找到几台发电机的。” 周春雨道:“王哥,用不着这样麻烦吧,要我说,其实就卫生院的一台发电机的功率也够我们三个地方使用的了,我们完全可以借助电线杆上的电线,自己布个小型电网的,反正从鸣凤山庄到卫生院这点距离,还不需要建变压站。”周春雨这是上次布电话线布上瘾了,还想照猫画虎一回。 王路点点头,却立刻又摇摇头:“小周你这法子我也想过,的确,日常用用的话,一台发电机足够了,只不过拉电网费些手脚,只是,从安全方面考虑,我们每个据点最好都能长期独立坚守,这样一来,就都需要独立配上发电机。” 周春雨想了想:“王哥你说得对,而且组成电网后,如果一处因突发事故断电,其他两处发电机都可以续上,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崖山一断电,连带着卫生院也受影响。” 王路一直留意着封海齐,见他从始致终若有所思一言不发,便带着笑开口问道:“老封,你说说看,这法子行不行。” 封海齐脱口而出:“这法子不可行。” 话一出口,王路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这可是他第一次正经八巴做了个行动计划,在此以前,王路的一切行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瞎猫抓死耗子,撞着啥就是啥,然而王路自以为策划周全的一个行动,被封海齐一口否决,面子上哪里下得来,那笑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封海齐恍如未见,沉声道:“使用柴油发电机是个好方法,但长期来看有很大的缺陷,就是油品后续的问题。一公里开外的那个加油站,我们自然能够控制,但是再远处的加油站,我们人力有限可以说是鞭长莫及。我们总不可能把油罐里的油都运到鄞江来吧,也没专业的油罐车。而且,今后农业生产如果能搞到机械的话,同样也需要大量的油。所以用油来发电,能用一时,却不是长久之计。” 王路强忍着不快,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封,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现在我们也只能顾得了眼前,总不可能专门造个发电站吧,要不,我们去把北仑发电厂给打下来?” 就连谢玲,都隐隐听出了王路话里的怒气,然而封海齐却不动声色地道:“造发电厂倒不必,因为我们身边就有个发电站,皎口水库!皎口水库装有3台1250kw的水轮发电机组,几十年还是甬港市最重要的发电站之一。” 王路不耐烦地道:“老封,这我自然知道,但是你别忘了,前段时间的洪水已经把皎口水库冲垮了!” 封海齐摇摇头:“小王,那天的洪水我是和你亲眼看到的,洪水虽然大,但以我经验来看,不可能是整个水库垮掉了,最多,就是几道泄洪闸坏了。虽然那水库是1970年建成的,但坝体可结实了,整个水库集水面积有200多平方公里,总库容有1亿多立方米,真要是大坝垮掉了,这一带早就变成汪洋了。” 王路挠了挠头,这真要像封海齐说的,皎口水库还大体完整的话,那倒是个好消息,水电站啊,这可是真正的清洁能源,甚至可以说,比北仑发电厂还牛逼。北仑发电厂算什么?所需要的电煤全部需要从青岛跨海运过来,现在没了煤,北仑发电厂就是个摆设,一堆巨型的废物疙瘩,倒贴给王路还懒得接手呢。皎口水库就不一样了,只要老天下雨,那电是源源不绝,而这一带,最不缺的就是雨水。而且水轮发电机日常维护也比烧煤的电厂简单多了,基本可以说是免维护,非常适合王路这种小白使用。 王路这时早把封海齐顶撞他的不快扔到了脑后,两眼闪闪发亮:“老封,那个泄洪闸坏了真的不影响发电?” 封海齐重重点了点头:“皎口水库我去过好多次了,发电站的引水管道和泄洪闸并没有关系,泄洪闸坏了,可能会损失些库容,但电站照样能发电。” 王路重重一拍桌子:“没说的,咱们非要把这个皎口水电站弄到手不可。”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零八章 有人捷足先登 ……第三百零八章有人捷足先登 王路的手机导航地图显示,鄞江至皎口水库,共有26公里,这路,名为沿溪线,顾名思义是沿着从皎口水库为源头的鄞江而行,路并不算长,只是沿途村庄密集,除了樟村镇外,还有10多个村庄散布在路的两边。 王路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前期的洪水能将沿溪线左近的丧尸一扫而空了,他点着地图道:“我们从水道走,直抵皎口水库坝下。” 谢玲有点担心:“这段水道有的地方比较浅,鸣凤山庄前面不就有个坝吗?还有,上次挖掘船搁浅的地方也有一段浅滩。” 王路道:“我最近一直在查看鄞江的水位,虽然说洪水退去后水位回落了不少,但还是比以前要高,估计是水库泄洪闸损坏后,库里的水一直在排放出来,所以抬高了水位,再说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现在人手多了,抬也能抬过去。” 这是一次大行动,皎口水库也算是附近的大单位了,里面的丧尸可不见得会少,王路通过电话,把全体人员都召集到了卫生院,连梨头也抱了过来,崔阿婆原本说要去打理鸣凤山庄周边的农田,已经回去了,又专程让周春雨开了趟机动船,把她接了过来。 除了病床上的陈老头,大家伙儿都挤到了卫生院院长办公室,崔老太正挨个儿给大家发桃子――水蜜桃,谢玲惊喜地问:“这桃子哪儿来的?” 崔老太笑道:“这沿江边的农田不都毁了嘛,我这段时间空着就往大路村方向寻找没受灾的田地,还真被我找到不少,还找到了一片桃林呢,我随手摘了些桃子来。” 王路眼睛一亮:“崔阿婆,那些农田里有稻子吗?” 崔老太摇了摇头:“往大路村一带种的多是经济林,还有花木,还有就是些菜田,我到现在还没找到过稻田,只不过,让老婆子再多找几天的话,肯定能找到。” 王路无声地叹了口气,鄞江镇的农民经济头脑太发达了,除了自家的口粮,绝大多数地都用来种经济作物了,他连忙道:“崔阿婆,我倒不知道你一个人到处在找农田,是我疏忽了,这也太危险了,万一碰上丧尸怎么办?我看,我们目前的物资足够撑到明年的,你就别再冒险四处找稻田了,就在鸣凤山庄旁边开几块菜田就行了。” 崔阿婆有点不乐意了:“小王,你也太小看我老婆子了,个把丧尸算什么,我老婆子也不是没杀过,再说这田里开阔眼睛看得远,我老婆子年纪大了腿脚倒还利索,打不过还逃得过咧。这稻谷可不是小事儿,明年开春的种子还得从这儿出呢。小王你不懂农活,自打上次收割时遇上尸潮后,这老天爷又是下雨又是暴晒,这稻子肯定倒伏在田里了,时间一长,这米粒就会变成暴腰粒,也就是碎米,这样的稻子,可没法当种子用。我老婆子不趁着现在稻谷还没有出芽发霉找些好完好的种子出来,明年可拿什么下种啊。” 王路一拍额头,见鬼,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种子啊,这可是涉及百年大计的事儿! 大家伙儿一听也紧张起来,谢玲连桃子也顾不上吃,拉着崔老太问:“阿婆,这没有暴腰的好的稻子还能找到不?” 崔老太抚着谢玲的手道:“闺女,别担心,这一带肯定还有人种口粮的,这口粮田种的都是本地稻种,是能留种的,只要找到那么一亩两亩的,肯定能从稻谷里挑出足够合用的种子来。” 崔老太细细算道:“就算咱们每人一年顶天了吃1000斤的米,田里产出没有农药化肥低一点,算它个300公斤,有个20亩田,就足够养活我们了。种一亩水稻也就需要3斤的种子,2亩田只要60斤稻种,怎么说也凑得出来。” 陈薇连忙道:“这还等什么,走,我们大家都帮崔阿婆找稻子去。” 崔老太连忙道:“小陈老师,这倒不用急,这一带农田我心里熟悉着呢,你们一通乱找可不一定找得到,依我老婆子的主意,还不如我一个人找来得方便,到时候再叫大家一起来收割就是了。” 王路连忙道:“这怎么行,你老人家一个人在外面我们是无论如何不放心的。这样,我让小周陪着你,一来保护你的安全,二来找到稻田的话,也能尽快收割,要不然,再来几场雨的话,这稻谷真是可以烂在田里了。” 王路原本是想让沈慕古跟着崔老太的,但一转念,这次攻打皎口水库少不了用上沈慕古的雷达功能,两厢权衡,还是让周春雨保护崔老太吧,毕竟周春雨的单兵作战能力还比沈慕古高点呢。 王路又对周春雨道:“开那辆机动三轮车去,油敞开用,等我们打下皎口水库,这点油算得了什么,记住一切以最快速度找到稻谷为先。” 周春雨连忙应了。 王路又转身对大伙儿道:“这稻谷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全,累得崔阿婆一个人冒险去找,幸好没出乱子。我就一俗人,没什么大能耐,办事儿总有想不到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帮着指点指点。” 封海齐道:“小王你这话就不对了,大家都是明眼人,这段时间你可一天没空过,哪次办事不是冲锋在前的,谁也不是万事通,样样都能占先儿,你已经办得很不错了。” 沈慕古连忙道:“王哥,我虽然来崖山时间不长,可你办的事儿都桩桩件件看着呢,那是没话说,都是为了我们好。” 陈薇也不能当面大锣大鼓地夸自己老公好,连忙伸手捅了捅谢玲的背,谢玲暗里好笑,嘴上道:“哥,你就别谦虚了啊,过份的谦虚就是骄傲。” 最后决定,周春雨陪崔老太去找稻谷,王路、谢玲、封海齐、沈慕古去皎口水库,陈薇在卫生院照顾陈老头和梨头。 王比安怯怯举了下手:“老爸,我能不能参加这次行动?”他立刻又补充了一句:“你可答应过我的,有机会就带着我去杀丧尸的。” 王路本想回绝,但想了想,有沈慕古在,就能提前掌握丧尸的动向,这次行动还是相对安全的,便问道:“你如果参加行动的话,电台呼叫怎么办?” 王比安欢呼一声:“我会把内容先写下来,让妈妈替我呼叫,反正电台和对讲机差不多,一点不复杂。”说着拉住陈薇的手:“妈,你帮我一次吧。” 王路看到陈薇点了点头,便对王比安道:“好吧,自己去挑个称手的武器,对了,我记得你妈也给你订做了护具,全带上吧。” 崖山众人一向雷厉风行,活儿一派定,没过一会儿,周春雨就开着机动三轮车,嗒嗒响着,载着崔老太离开了卫生院,王路等人因为要带武器装备,就晚了一步,半个小时后才在陈薇的目送下向江边走去。 王比安最是兴奋,拎着锄头和自己的盔甲跑在最前面,跳上机动船后,又回身接过了谢玲手里的备用油桶,王路点着了发动机,机动船突突响着,向上游而去。 机动船的速度不是盖的,很快过了鸣凤山庄,又过了水坝――王路猜测得没错,因为水位较高,机动船也没载货物,吃水也不深很顺利就过了。只是到挖掘船搁浅处出了点小麻烦,因为怕被下面的浅滩搁伤螺旋桨,王路操作着机动船退退进进好几回才越过此处。 机动船在经过樟村镇时,沿江的路边看到了好几只丧尸,有丧尸跳入了水中想追逐机动船,这分明是水丧尸了。王路皱着眉,这里的水丧尸不知道是鄞江最早的一批迁移过来的,还是自行因为某种机遇而学会的,唉,算了算了,多想无益,水丧尸今后只会越来越多。 机动船在邵夹岙处向右转了个弯,远远的,王路就看到了皎口水库高大的坝体了。再前行一阵,水流越来越急,打得船头起伏不定,远远望去,只见坝体上一股巨大的水流喷涌而出,飞流直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皎口水库的泄漏闸正在放水。 王路担心前方水流太急,让机动船失控以至损坏螺旋桨,便靠边停了船。 一路行来,沈慕古一直在闭目感应丧尸,这时他感觉到船停了下来,睁开眼对王路道:“百米范围内没有丧尸。” 王路点点头,对众人说:“穿内里的皮甲,等侦察过后,再决定怎么进攻。” 众人七手八脚穿戴上皮甲,找了一处左岸的埠头上了岸,因为封海齐说,水库管理处就在左侧。 前面已经能看到水库管理处的大门了,封海齐突然道:“等等,大家快靠边!” 听到封海齐的指挥,大家立刻闪到了路边的树丛里猫了起来,王路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四周一边问:“老封,有丧尸吗?”扭头又道:“小沈,赶紧扫描一下。” 沈慕古刚答应了一声,封海齐已经道:“不是丧尸,是别的情况,我总觉得不对劲。” 王路相信封海齐出于一个老兵的战斗本能,便不再吭声,沈慕古在旁边闭着眼睛感觉了一会儿,悄悄凑到王路身边道:“周边有7只丧尸,但都固定不动,应该是在房子里,离我们都比较远。” 王路点点头,他注视着封海齐,封海齐绷着个脸,探出头仔细观察着对面,甚至举起望远镜看了又看,王路有些疑惑,因为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耳边除了库水飞泻的轰鸣声,也什么异常动静也听不到。 正在王路不耐烦想开口问时,封海齐转身把望远镜递给王路:“你看那道泄洪闸。” 王路不明所以地举起望远镜,向坝体中央的泄洪闸望去,皎口水库共有6道泄洪闸,中间一道闸门大开,一道水流在水库巨大的压力下,就象王比安尿尿一样,以抛物线腾空而出,溅起的水滴如雾气一样弥漫在空中。 王路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在坝顶甚至坝体上看了半天――根本没看到一只丧尸的影子。 但王路知道,封海齐让他看肯定有原因,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又举着望远镜看了好一会儿,但还是一无所获,正当他手举得发酸想放下望远镜时,人突然一怔。 王路几乎是把望远镜贴在了眼眶上,死死盯着――盯着水库大坝上的泄洪闸。 正在喷涌出水流的泄洪闸好端端的,一点损坏都没有――在王路和封海齐原来的猜测中,那天的洪水是因为皎口水库的泄洪闸禁受不住水库的巨大压力,被强大的水压冲坏了。 然而,现在王路看到的是,泄洪闸巨大的金属闸门被提升起来,完全处于正常打开的状态,一点损坏的迹象都没有。 王路猛地缩回了头,和封海齐眼对眼,两人眼神中都是一片惊诧,王路喃喃道:“皎口水库里有人,有活人!” 正在旁边莫名其妙的谢玲和沈慕古大吃一惊,谢玲脱口而出道:“哥,你肯定弄错了吧?” 王路把望远镜递给谢玲,让她看那道闸门,谢玲看了后,还是满脸疑问,她道:“也许那道闸门本来就是打开的呢?” 王路摇摇头:“不可能。泄漏闸如果是始终打开的,那水库里的水就一直在排放中,你想想,我们到鄞江多长时间了?如果这水库一直在放水,又怎么可能在台风天造成突发性的洪水?这摆明了是水库有人在控制,当台风那天上游来水超过警戒线时,突然间开闸放水,才造成了席卷樟村镇、龙观乡一直到鄞江镇的大洪水。” 谢玲还是有些不信,封海齐这时道:“我想起来了,我和周春雨从四明山里出来时,就经过过皎口水库,虽然从沿溪线公路上看不到泄洪闸,但我确定没有听到放水的轰鸣声。这闸门,是在尸潮过后,才打开的。” 有人,有活人,也许还不止一个,他们占据着皎口水库,占据着王路等人急需的皎口水库。 该怎么办?大家一时沉默下来。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零九章 单刀赴会很傻很天真 ……第三百零九章单刀赴会很傻很天真 王路缓缓道:“老封,皎口水库管理处有多少人?” 封海齐摇摇头:“这我倒不知道,只不过,就算是知道人数也做不得准。(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他一指皎口水库的左侧:“水坝左侧的那幢小楼就是水库管理处和电机房,但是皎口水库还办了个西山阁宾馆,每年夏季,都有不少人前来度假,谁也不知道,生化危机爆发时,皎口水库还有多少人幸存下来,但人数肯定不会少” 说到这儿,封海齐犹疑了一下:“这是根硬骨头。” 王路明白封海齐话中之意,从地理环境看,皎口水库其实比崖山更适合生存,有大量的水,水库里还有养殖的鱼,全封闭高墙林立的库区根本不是丧尸能突破的,更重要的是,皎口水库还有电!有了电,许多现代化设施都能得到使用,他们的杀丧尸的能力比只有冷兵器的崖山众人高了不知多少个等级。 该怎么办? 王路来之前非常轻松,以为最多只不过是对付一群呆头呆脑的丧尸,有自己和沈慕古的异能在,再加上封海齐这人肉高达,只要费些手脚,肯定能拿下皎口水库,因此,他甚至把王比安也带来了。 但是,现在对手却突然变成了一群活人,而且人数还不见得比崖山的人少。 打不打?怎么打?都成了巨大的问题。 王比安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这时忍不住道:“老爸,皎口水库里有人不是更加好吗?我们直接找上他们,请他们给我们一点电好了,反正这水库很大的,发的电足够很多很多人用的。” 如果不是王比安看着自己,王路都差点忍不住翻个白眼,这孩子,你当是向同学借本漫画啊,人家说给就给你啊。 谢玲在旁边道:“王比安,你年纪小,不懂大人的事,这事儿啊,没这样简单的。” 王比安不依不饶地问:“这事儿为什么不简单?要我说,我们就直接去敲门好了,爸爸以前不是说在这末世幸存下来的活人要团结合作,才能杀光丧尸吗?” 王路训斥道:“大人在忙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团结合作也要看对方是不是好人,你看看,现在占据着皎口水库的人,能忍心在台风天放水,造成下游这样惨剧的洪水,心里就根本没考虑过别的幸存者,这样的人,是说几句好话就肯合作的吗?” 王比安一缩脖子,不敢吭声了,王路又烦恼了好一会儿,才用商量的口气对封海齐道:“也不知道皎口水库里的人有没有发现我们,但现在只能等了,等到天黑了再靠近侦察,要不然敌暗我明,搞不好就全军覆没了。” 封海齐点了点头:“天黑了再说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大家都有些饥肠辘辘,原本船上倒是带着一些饮水和牛肉干等物,但为了怕暴露行踪,大家都忍着没有行动。 只到夜色已经能掩盖行踪时,大家才分头行动,谢玲带着王比安回机动船取吃喝之物,王路、封海齐和沈慕古抵近侦察。 王路虽然有夜色掩护也不敢沿着大道直抵皎口水库管理处门前,而是在沈慕古的感应下,从旁边的蜜岩村借着房屋的掩护,躲开丧尸,悄悄接近了大门。 三人现在躲在蜜岩村一幢三楼的民居里,从窗户后悄悄观察着水库管理处的大门。 王路叹了口气:“有灯光。” 是的,有灯光,从大门内一幢小楼里传出来,灯光很明亮,不像王路用太阳能蓄电池接的灯泡,常常因为电压不稳定,而忽明忽暗的。 想想自己为了一套太阳能发电系统而全家上阵拼死拼活,王路突然对皎口水库内的幸存者轻易就能用上电而妒忌得要命。 封海齐一直在观察大门,大门是常见的伸缩式金属自动门,他举着望远镜道:“小王,那大门不简单,我怀疑上面是通了电的,高压电。你看,门口倒着好几具丧尸的尸体。” 王路接过望远镜,仔细一瞧,果然,金属自动门下躺着7、8具丧尸的尸体,黑夜里看不出它们头上是否有致命的伤口,但那些丧尸个个都是有手有脚,并没有激烈拼杀的痕迹,有只丧尸的上半身还卡在了自动门缝隙间,就这样一动不动。 高压电啊,王路后山防御梦寐以求的神器啊,人家轻轻松松就用上了。有高压电网在手,什么丧尸、水丧尸、智尸乃至武装丧尸,都不在话下。 那真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亡啊。比红警中的电磁塔还牛,背靠发电站,那就是源源不绝的能源啊。 王路不由自主从心里生出深深的**――把皎口水库拿下来!干掉里面的活人,把这一切都抢到手! 封海齐站在王路身后,看着王路一动不动举着望远镜盯着皎口水库的背影,一声不出,沈慕古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他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发出什么不该有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王路才哑着声音道:“走,咱们先回去吃饭。”他强笑了笑:“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晚饭是在树林子里摸着黑吃的,自带的瓶装白开水,以及牛肉干,肉干很硬,原是晒干的,不能直接吃,每次出门前,要在水里烧熟了晾干带上,要使劲扯着才能咬下一口来。 王路喝了点水,并没有吃肉干,他正在思考,怎么才能打下皎口水库。 高压电网,这对丧尸来说是神器,但对王路来说,并没什么可怕的。 这个高压电网的设置者犯了一个王路曾经犯过的毛病,那就是防御设施都是防丧尸不防活人。 那道自动门实在太低矮了,如果王路弄些塑料布来盖在金属门上,肯定能爬过去,或者,弄架高一点的梯子来,架在门上,也能翻过去。 所以,高压电网不足道。 但是,进了大门后该怎么办呢?毫无疑问,里面的幸存者肯定会和自己一行人对上,面对活人,铝片盔甲肯定不管用了,对方绝不可能手无寸铁。 那么,难道打一场冷兵器据点战争? 不知道皎口水库的占据者人多不多,自己一方就算有封海齐在,这一战打下来,也会死伤惨重吧。 也许,自己可以请奚加朝出马,只要自己搞坏高压电,然后让奚加朝指挥蜜岩村里的丧尸群起攻击,然后自己再利用“自己尸”的能力混在丧尸群中,抽冷子下黑手,肯定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王路越想越觉得此方案可行,而且有极大的赢面。 封海齐稍吃了几块肉干就靠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他听着王路突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眼皮跳了跳,依然一动不动。 谢玲悄悄挪到王路身边:“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回去把周春雨也叫来。”她犹疑了一下:“顺便把王比安送回去。” 王路半晌没回应:“为什么把王比安送回去?” 谢玲眼睛瞪得大大的――王路这是怎么了?这样浅显的事居然还要问自己――但她还是回道:“打皎口水库肯定轻松不了,王比安还小,打打丧尸算了,这样的战斗,还是别参加了。” 王路突然问:“你觉得要是和皎口水库里的人开战,我们有多少把握赢?” 谢玲咬着牙:“我不知道,现在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也许可以埋伏起来,等他们外出搜集物资时偷袭他们落单的人,但这法子用一次就不灵了,对方肯定会警惕起来,接下来我们就只能强攻了。” 王路喃喃道:“强攻吗?那得死多少人啊。” 谢玲不吭声了,半晌,她叹了口气:“要不,我们就放弃这座水库吧,反正我们还能用发电机,油短期内也能搞到……” 夜越来越深,包括王比安在内,谁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在静静地看着王路,王路的人影藏在黑暗中,只能隐隐看到一个轮廓。 突然,王路长身而起,拎着双斧,大步走出林子,向通往皎口水库的大道走去。 谢玲连忙跟上:“哥,你这样不行吧?虽然说现在是黑夜,可沿着大路这样走过去,对方还是很容易发现的,我们还是找处墙头矮点的地方翻进去来得好。” 王路顿住了脚步:“你等在这儿。”他抬高了声音道:“大家都等在这儿,我一个人过去。” 谢玲顿时傻了眼,没等她醒过神来,王路已经大步而去。 谢玲怎么可能真的听话等在原地,迟疑了半晌,还是跟了上去,只是远远拉开了距离。 王路一直大步走到皎口水库前,然后就站在自动门外,他往门口保安室的位置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一只监视探头。王路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整个儿置于监视探头之下,然后,他就稳稳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虽然是黑夜,视线不良,但皎口水库门内很快传来了响动声,不一会儿,嗖的一声,一条细长的黑影门里射了出来,叮一下射在王路脚前,王路凝神细看,依稀是支箭,弩箭。对方,有远程武器。 一个男声从里面传来:“外面是谁,不要再靠近了。”紧接着,门口的一盏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灯光直射到王路身上。 在灯光中,王路眯着眼睛,高高举起了双手,大声道:“我叫王路,是鄞江镇的幸存者,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说着,他把手里的斧头往地上一扔,当啷两声响,斧头扔到了一边。 里面的男人大声吼道:“我不管你是谁,快滚开!” 王路大声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不会伤害你们,我是来寻找朋友的。” 门内只有一阵脚步声,并没有人应声。 王路继续大喊道:“我们有9个幸存者,我们有充足的饮水、食物,我们并不想伤害你们。” 门内依然是那个男子的声音:“听着,不管你们是谁,都离开这里,我们对别的人不感兴趣,离开这儿,走开。” 王路坚持道:“你们的首领是谁,我希望能和你们的首领对话,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我们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对抗丧尸。” 门内没有回应。 王路大声道:“我们已经占据了鄞江镇的大部分,我们还打下了卫生院,但我们需要电,需要大量的电。我希望能和你们合作,一起对抗丧尸。” 嗖,又一支箭射出来,离王路更近了。 王路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但他依然高举着双手:“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这世界上死人已经太多了,我们活人再不应该自相残杀了。你们生存至今应该知道,丧尸正在进化,它们正变得越来越聪明,我们只有互相合作才能生存。” 门内再次传出声音,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一个较年轻的男声:“滚你的吧,我们才不需要什么合作,我们这儿有足够的物资,还有高压电网,丧尸永远进不来,你们也一样进不来。快滚,再不滚,下一箭就要射到你身上了。别把我们当傻瓜,你们只不过是看中了这个水电站,想从我们手里夺走它。” 谢玲终于忍不住了,从旁边的林子里跑了出来:“哥,别和他们废话了,我们走吧,让他们守着这个狗屁电站过一辈子吧。” 门里的人没想到王路还有同伴,顿时传出一阵忙乱声,有几个黑影在门后跑动。 王路推开了谢玲伸过来拉自己的手,大声道:“没错,我们需要电,但那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也不会有任何损失,甚至不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活,这个水电站发的电足够几万人使用。” 那个年青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凭什么给你们用电,我们又没什么好处,快滚吧。” 谢玲气坏了:“真不要脸,这水电站又不是你们造的,宁肯占着电白白浪费,也不给别人用,真够缺德的。哥,我们走。” 王路叹了口气,垂下了双肩,他突然觉得自己单刀赴会的举动实在很傻很天真,他最后一次坚持道:“相信我,我们对你们没恶意,我只希望我们能互相合作,共同对抗丧尸。”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310章 互相利用才是人间正道 这次门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位王师傅,不好意思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但我们也不想与你们合作,大家各过各的日子吧。” 王路知道,自己失败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捡起了扔下的斧头,转身而去,谢玲扭头吐了口沫,也转身离去。林子里,封海齐、沈慕古、王比安都迎了上来。 皎口水库里的人没想到林子里隐藏着这样多的人,顿时紧张起来,门后又是一阵跑动声。 王路并不回头,大步而去。 大家一直跟着王路回到了机动船边,王路叹了口气:“我们回崖山。” 夜色中,机动船突突响着,向崖山驶去,大家都有些沉默,一座完好无缺的正在运行的水电站,正在背后离他们渐渐远去。 王比安终于忍不住了:“爸爸,那些人,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明明那座水电站有很多很多电,他为什么不给我们用一些?” 王路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因为他们不信任我们。因为他们有私心。” 王比安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失望地道:“唉,好可惜啊,这样大的一个呢。” 众人回到卫生院后,陈薇和周春雨等人早就等急了,看到大家毫发无损地回来,特别是王比安,身上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粘上多少,陈薇先松了口气,这才问道:“怎么样了?” 王路苦笑道:“好得很,一点没问题·正在顺利运呢。只是,电站里已经有人了,有幸存者占据着那儿。” 周春雨紧张地问:“怎么?打起来了?唉,早知道我应该跟你们去的。” 谢玲嘿了一声:“你跟去也没用,哥今天根本没和人家动手·居然只想靠两张嘴皮子说服对方,结果被人家骂了一通哄出来了。” 周春雨瞪大眼睛:“什么?居然有这种事?皎口水库的电量足够给一座小城用的了,那些家伙凭什么霸着不放?他妹的,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陈薇见周春雨这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苦笑着摇摇头:“小周,你哥这样做总有他理由的。” 谢玲哼了一声:“你现在再找上门也没用了,依我说,就该趁对方还没防备时·半夜里摸进去·把他们一个个杀了·现在好吧,对方已经有了准备了,我们再想偷袭也没门了。实打实的硬拼,我们可损失不起。” 陈薇见王路一直不吭声,还以为他在为此次行动失败懊恼,连忙道:“好了好了,大家能平安回来就好。你们一定没好好吃饭吧?来,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些夜宵,快吃了吧。” 王路淡淡地道:“吃了夜宵都去休息吧。” 吃了陈薇包的素菜水饺·大家就在卫生院里胡乱找个房间躺下了,王路却没睡,他坐在院长办公室里,面前放着个茶杯,杯口正冒着热气。 不一会儿,院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闪身而入。 王路没有开灯,但他知道来的是谁,他推了推桌子上的茶杯:“刚泡的铁观音。”旋即笑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胡乱捡了一包来,这货在天涯上太有名了,没有铁观音的帖子不是好帖子啊。” 来人在王路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多久没喝茶了?都快忘记这茶味了。” 王路感叹道:“现在的物资供应与往日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回头想想,前不久大家还在饿肚子呢,吃饭都得数着饭粒,能走到现在,老封你是功不可没啊。” 来人正是封海齐,他又喝了口茶:“小王你谦虚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能力,我可是清清楚楚。” 这话如果放在以前,王路肯定会伸手去找斧头,可现在他只是笑了笑。 封海齐没有深究这个话题,他道:“怎么,这次不想杀人了?” 王路叹了口气:“我并不是没杀过人,算下来鄞江镇上养丧尸儿子的母亲、谢玲的同学眼镜男、林家兄弟,也有那么几个了,如果有需要,对我来说,杀人和杀丧尸没什么区别。 虽然我对占据着皎口水库的一伙人自私的行为很恼火,但我并不想轻易就和他们开战。” 封海齐道:“是因为目前能源并不存在危机吗?” 王路点点头:“是,周边的加油站能维持我们很长一段时间的能源需要,但这只是一方面原因。老封,你看,我们刚刚架起电台招兵买马,我们永远不知道听到电台而来的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对他们我们一言不合就要拼杀吗?这样的话,我们还设什么电台啊,杀人虽然是种很方便的手段,但它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手段。” 封海齐突然一声轻笑:“小王,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活菩萨了。” 王路在黑暗中嘿嘿一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当然还有别的原因,皎口水库到现在还在正常运转,自然是那批占据者的功劳,我们这里并没有这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如果真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这又有谁来操作?拼死拼活落得一场空,这样的赔本买卖老子可不干。” 封海齐轻轻啜了一口热茶,突然道:“五至六个人。” 王路点点头,他敢于一人单刀赴会,是因为背后有封海齐、谢玲等人的武力保障,而且,他也相信,封海齐不会浪费这次引蛇出洞的宝贵机会。 王路用食指磕着桌子,缓缓道:“一个中年男子,一个青年男子,一个女人·另外几个就不知道性别了。” 封海齐颇有玩味地一笑:“小王,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我可不信你只看出了这一点。” 王路哈哈一笑:“这伙人没有一个真正的首领。你看,从头到尾,我说得很明确·我们有9个人,我站出来和他们交涉,自然是其中的领队,那么他们也应该有个头面人物和我对话,然而,现在对方先后有三个人和我对话,而且每个人的态度各不相同。最先和我对话的男子在这个团体中并没有决定权,他只是单纯地用武力威胁我想把我赶走在我表达出和平的意愿后他基本无所作为。 “第二个年轻人,说话很冲,没脑子,就是个愣头青,这样的人在幸存者团体原本是没有话语权的,但他却自说自话,甚至压过了前一个男人一头,这可真奇怪。” “最后一个是女人。嘿嘿,这很有意思因为她出场后,另外两个男人就没再掺和,这最起码说明,这个女人在团体中有一定的威信。一个女人当家?难道人类真的已经倒退到母系社会了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311章 女工程师眼中的乡下人 看到儿子进来,裘工顿时一脸柔情,站起来道:“回来了这孩子怎么一头汗就站在空调底下,小心,别吹出病来,那,先用毛巾擦擦汗。” 那个高中生模样的小伙子不耐烦地道:“妈,你烦不烦啊,我又不是小毛头。”说着把裘工递上的毛巾又扔到了桌子上。 这时,在裘工身后又陆续有一个男生两个女生走了进来,当先一个男生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裘阿姨,我们回来了,坝顶、盘山公路那儿的围墙我们都查看过了,还沿着水库两边查了一段路,都没有看到有别的人影。” 裘工点点头:“小林,辛苦你了。” 这时,裘工的儿子已经拉着两个女孩子坐到了空调口:“我早说了你们不用去的,看看,这一身汗,快吹吹空调吧。”又取过原本被他扔在桌子上的毛巾,递给两个女生。 裘工看着自己的儿子围着两个女生大拍马屁,只是苦笑了笑,裘工的儿子这时转过身道:“妈,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用弩箭射那个家伙,他就站在灯下,我保证一箭射到他眼窝里,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箭法,丧尸都被我射死了不知多少只了。” 裘工连忙道:“你可听我的话,千万别乱来,你也看见了,那个男人带的手下有好几个,听他们说连鄞江镇和卫生院都被他们控制了,人家的武力肯定比我们强。再说了,我看他们也没有恶意一上来就是和我们谈判的架势,并没有动刀动枪,你用箭吓唬吓唬他就算了,可不要真伤了人,把人家惹急了和我们来拼命可不是什么好事。” 裘工的儿子不以为然地道:“妈,你就是这样,怕这个怕那个的,要我说,我们有水电站高压电网在手,谁都不怕,上次那个人来,我就说趁早杀了他结果你不愿意后来你看看惹出多少祸事来。” 听儿子说起旧事,裘工的脸一下变白了,牙紧紧咬着唇,被称作小林的男生见了,连忙捅了正高声嚷嚷着的裘工的儿子,男孩子一见母亲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却不肯当面承认错误,头一仰:“没劲回去睡觉了。”说着出了房间。 另三个男孩女孩告别了裘工,也跟了出去。 裘工目送着孩子们离去,重重叹了气,靠在椅背上,对李师傅道:“李波师傅,你也看见了,孩子这脾气,在这乱世今后可怎么活下去啊,我在还罢了万一哪一天我走了,这孩子非闯出大祸来不可。” 李波忙道:“裘韦琴高工,卢锴这孩子其实挺孝心的,对你可是真心好,这小孩子脾气嘛,等他大点就自然会改了。” 裘韦琴摇摇头:“他可不小了,都高三了,你看看他的同学林久,那孩子多能干,唉,现在这是什么时候,哪里有时间容你慢慢改正,卢锴这孩子要是还是像以前那样做事顾头不顾尾,出了事都没人救他。” 李波也不好再说什么,裘韦琴其实也就是嘴里说说,其实最宠卢锴的,还不是她这个当妈的。 裘韦琴叹了一会儿气,突然想到一事:“糟糕,李波师傅,你说,我们会不会已经和那帮人结下梁子了?” 李波一愣:“这话怎么说的?” 裘韦琴道:“你忘了,前段时间过台风时,你和我正在外面搜集物资,被大群丧尸困住了出不来,水库里的库容因为周边山水的涌入猛增,水位大大超过警戒线,当时卢锴虽然在家里,可他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根本没在控制台边,结果导致自动开闸系统把闸门全都打开了泄洪,那洪水大得,把整个下游都淹了,一直等我们两人脱困回来后,才关闭了闸门,只留一个口子泄洪。你想想,这样大的洪水冲下去,鄞江镇肯定受到波及了,搞不好,那群幸存者中就有受灾的。” 李波也变了脸色:“不会这样巧吧?” 裘韦琴咬着牙:“那你说,为什么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洪水之后来?” 李波也有点着急:“那怎么办?难道那个姓王的是来骗人的,亏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团结合作呢。” 裘韦琴道:“反正我们目前的物资贮备能撑很长时间,我们就呆在里面不要出门了,对方到底想做好做歹看一段时间再说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李波应了,看裘韦琴没有别的话要说了,便也告辞出了门。 李波向西山宾馆走去时,正好看到二楼窗户口卢锴和两个女生说说笑着什么,李波摇了摇头,发洪水那天卢锴为什么不在控制室的原因他用脚后跟都猜得出来,其实,裘韦琴自己也不见得不知道原因,只是她身为一个母亲实在是太溺爱卢锴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甚至在纵容卢锴和两个女生之间的关系。 李波叹了口气,卢锴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事,算了,现在大家也是熬一天是一天,经历过上次的陌生人事件后,大家都胆战心惊,只想躲在皎口水库过自己的小日子,哪管外面天翻地覆。 裘韦琴坐在控制室里,外面传来水力组低沉的轰鸣声,控制台上的灯光闪烁着,反射在她的脸部。 裘韦琴正在发呆,儿子卢锴冲动的话,勾起了她已经打算永远深埋在心底的一段回忆 数月前,皎口水库共有个活人,个幸存者! 那一天,电站高级工程师裘韦琴带着正准备高考的儿子卢锴在西门阁宾馆包了个房间,让儿子能静心复习。因为是自己职工开房间,价格就极便宜这儿空气清新环境幽静,食堂又整治得一手好鱼头,裘韦琴打算让儿子就在这儿复习直到高考。 裘韦琴带着因为不能带IPAD来宾馆正闷闷不乐的卢锴到房间,突然听到和宾馆一墙之隔的蜜岩村里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一阵吵嚷声她皱了皱眉,又是村里的居民吵架了,真是的,但愿不要影响儿子复习。 裘韦琴把窗帘给拉上后,叮嘱了几句卢锴好好复习,中午来陪他吃饭,便向电站走去。 半路上,裘韦琴遇上正急匆匆走来的工管科李波·裘韦琴含笑点了点头:“李师傅这急着是去干吗?” 李波皱着眉道:“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单位里的班车一直没到·我打了几个同事的电话也打不通。” 皎口水库虽然地处鄞州山区,其实是归甬港市原水集团所有,里面的员工家都在甬港市,所以集团安排了班车,用来接送员工。 裘韦琴平日也是坐班车上下班的,只是今天为了送儿子,就自己开私家车来了,她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虽然出门较早·但在鄞州大道上倒是看到好几起车祸,边道:“我今天上班时看到好几起车祸,搞不好路有点堵,再说了,”她点头示意了一下:“咱们局座的车子还没到呢,估计也一样堵路上了,法不责众,迟到就迟到呗。” 李波听了裘韦琴的话倒也不急了,说真的·皎口水库的日常工作是很轻松的,特别是2009年底完成一系列自动化改造后,水库以及电站的日常运行基本没人什么事儿,大家到了办公室也只是泡杯茶吹空调,虽然工资收入不高,但胜在轻闲,被市局同事戏称为皎口养老院。 裘韦琴到电站控制室后,果然一个同事也没看到,她施施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了看操控台,见一切设备都在正常运行,便打开,打算等儿子卢锴高考后,带他去国外旅游,先找些游记攻略看看,没想到今天单位里的网络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死活就是上不去,裘韦琴只得作罢,拿了卷旧报纸随意翻看起来。 然而这写意并没有维持多久,不一会儿,突然隔壁的蜜岩村又传来阵阵喧哗,那声音,比前一次哄闹声更大,裘韦琴皱了皱眉,担心影响到儿子卢锴的复习。谁知就在此时,一阵警笛鸣响,似乎是一辆警车开进了村子。 裘韦琴放下报纸,匆匆出了办公室,等她赶到门卫时,只见李波正和保安老杨头在一起朝外指指点点着,她奇道:“这是怎么啦?村里闹成这样子?” 老杨头回头道:“裘工,村里有人打架呢,都闹出血来啦,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人脸上都被咬了个好大一个伤口,刚来人了,把受伤的和打架的都带走了。” 裘韦琴一阵恶心,打架,还咬人,真是没素质的农村人。 说实在的,皎口水库和包括蜜岩村在内的周边村庄的关系并不好,水库的职工一向视自己是城里人,而出了水库大门,就统统是乡下人,再加上,村里人贪小便宜,经常偷水库里养的鱼,一些小孩子还喜欢到水库里游泳,保卫科的人没少为了这两桩事和村里人闹过矛盾。有一年有孩子在水库游泳结果溺死了,家长还抬着尸体上门闹过,所以皎口水库和村里一直关系很僵,也难怪裘韦琴戴上有色眼镜看村人。 李波道:“要不要我们出门看看?” 裘韦琴甩甩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他们闹吧,我是没兴趣。” 这三人里,裘韦琴职务最高,高级工程师,又副站长,李波只是工管科的一个普通科员,老杨头更是外派的保安,她既然发了话,众人自然听从。 裘韦琴回到办公室,却无论如何再也静不下心看报了,她试着给几个领导打电话,结果发现无论是座机还,都打不通,一直是忙音。 就在裘韦琴诧异时,外面又是一阵吵嚷声,但这次,却不是村里传来的,听声音,似乎是西山阁宾馆的方向。 一想到正在备考的儿子会因吵阄受到影响,裘韦琴哪里坐得住,扔下报纸匆匆小跑着赶了过去。 刚到西山阁宾馆的大门口,裘韦琴就惊呆了,只见宾馆门口推推搡掇出来一群人,有人还在高喊:“快打110、快叫救护车。” 裘韦琴一眼看到,人群中蹦着高儿看热闹的不是自己儿子卢锴又是哪个?她连忙挤进人群,一把将卢锴拉了出来:“你不好好在房间里复习功课跑出来做什么?” 卢锴一脸兴奋:“妈,你没看见,刚才宾馆里有人打起来了,打得好凶。”他指着一个捂着胳膊的女人道:“这个女人被人咬了。”又一指被几个男人七手八脚架住的男人:“咬人的就是他。”又一指旁边一个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正骂骂咧咧的男人:“这男的是女人的老公,刚才用棍子狠狠打了那个咬人的家伙一通,那个咬人的家伙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打得头上满是血,还死咬着女人不放,后来是用螺丝刀才撬开嘴的。” 裘韦琴听了儿子夹七缠八的一通话哭笑不得,拍了拍他脑袋:“都快高考了,这心思还不知道在哪儿飞,这种热闹有啥好看的,快回房间去。” 带着满脸不情愿的儿子回到房间,裘韦琴督促着卢锴做了一会儿练习题目,这才留下他一个人回去上班。 裘韦琴走到大厅,就见到有几个住宾馆的游客正大包小包拎着往外走,她好奇地问总台的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 服务员认得裘韦琴连忙道:“这些游客都说家里不知出了什么事,电话手机都打不通,都急着回去呢。” 裘韦琴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游客上了停车场的私家车,纷纷绝尘而去,连忙问:“刚才打架的那伙人呢?” 服务员道:“早就走了,原本说想等派出来人,后来等不住,听今天特别忙,那个女的一直在流血,就自己开车送去医院了,另外几个人也自己开车把咬人的家伙送去了。” 裘韦琴突然看到服务员脸上有道刮痕,忙道:“你的脸怎么了?” 服务员摸了摸脸:“唉,还不是刚才他们打架时我去拉架嘛,结果也不知道被谁挠了一下,真是倒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一十二章 救救孩子 第三百一十二章救救孩子 西山阁宾馆也就40来个房间,现在还没到旅游旺季,住店的游客本就不多,现在留在宾馆里的人就更少了。 裘韦琴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离奇,偏偏水库管理处的领导一个也不在,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裘韦琴到卢锴房间带儿子去吃饭,看到自己进门时,卢锴正在埋头做习题,倒还满意,她对卢锴道:“吃了饭你去水库边转转休息一下吧,也要劳逸结合。” 西山阁宾馆的饭厅也是水库管理处的食堂,裘韦琴拉着卢锴进饭厅的时候,正听到厨师黄老头在唠叨,原来之前因为住店的游客较多,食堂里进了不少菜,没想到游客们纷纷离去,这下菜就多得剩出来了。 看到裘韦琴进来,黄老头苦着脸道:“裘工,今儿出什么事了?我听说接同事们的班车一直没来,这堵车也堵得太过了吧,我今天中午烧的菜可都要浪费了。”宾馆因为需要人值夜班,这段时间正好轮到黄老头和几个服务员都住在寝室里,不需要跑来跑去坐班车。 裘韦琴其实也早就心慌了,要不是儿子在这里,她也许早就开车出去看看情况了,听了黄老头的话,勉强笑道:“黄师傅你别急,我看宾馆里好像还有几个客人,实在没人吃,先把菜放冰箱吧,总不能浪费了。” 中午宾馆饭厅的气氛可谓诡异,偌大的厅里只有裘韦琴和卢锴母子二人,吃饭的咀嚼声在空荡荡的天花板下清晰可闻。 李波呢?保安老杨头呢?服务员呢?宾馆里的客人呢? 裘韦琴不自觉拿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了! 草草吃了饭,裘韦琴一把拉起卢锴的手:“跟我走。” 卢锴饭还含在嘴里呢,一愣:“妈,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出去转转吗?” 裘韦琴难得发了火:“你这孩子,多问什么?妈让你走你就跟着走就是了。” 说着也不顾卢锴板着脸,硬拉着他回到了办公室,裘韦琴都来不及坐下,就开始打座机、手机,一如此前,根本打不通,手机里只有一片嘟嘟的长声。 裘韦琴当机立断:“走,我们回家去!” 卢锴瞪大眼睛:“怎么,不让我在这儿复习了?” 裘韦琴道:“别管这些了,去宾馆房间带上你的复习资料,我们这就回家。” 卢锴本就不愿意在妈眼皮子底下复习,听了这句话,应了声就往外面跑,刚跑到门边,他突然停住了脚,大叫道:“你想干什么?” 裘韦琴正在徒劳地又一次试打手机,听到卢锴的呼声,一扭头,只见儿子一步步从门边退回来,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裘韦琴一眼认出,这人正是总台的那个服务员,裘韦琴禁不住尖叫一声――因为这个服务员脸上身上到处是血,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她脸上的那道伤痕高高肿起,半边脸都发黑了,嘴里发出莫名的吼叫声,伸着胳膊向卢锴蹒跚而来。 卢锴连退几步,脚下不稳,摔了个屁股墩,服务员趁机扑了过来,裘韦琴虽然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腿脚发软,但见到自己最在意的儿子身处危险之中,一下子暴发出勇气来,她举起身边的凳子冲了过去,用凳腿死死顶住服务员,嘴里大叫:“卢锴快逃快逃!” 服务员张着血淋淋的嘴隔着凳子冲着裘韦琴抓挠着,幸好裘韦琴个子比她高虽然吓得不知所措,却也一时抵住了对方。 卢锴这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妈妈大叫着让他快逃,可他哪里可能真的扔下妈妈不管,卢锴虽然平时因为青少年逆反心理老是喜欢和裘韦琴顶嘴,可自从父母离婚后,他却坚定不移地选择和妈妈一起生活。 卢锴飞快地跑到电站的工具室里,找到了一把大号的钣手,冲回裘韦琴身边,二话不说就冲着服务员的脑袋砸了下去,裘韦琴只来得及尖叫出一声:“不要!”钣手已经在服务员额头上砸出了一个血洞,服务员软软倒了下去。 裘韦琴一把扔掉手里的凳子,抢过卢锴手里的钣手,尖叫道:“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卢锴情急之下不知轻重出了手,这时也呆了,裘韦琴歇斯底里地道:“怎么办?怎么办?你要坐牢的!妈妈不能让你坐牢,绝不会让你去坐牢!”说着,突然来了勇气,握着钣手冲上去对着地上服务员的尸体脑袋又连砸几下,回头对卢锴道:“儿子,快,开着妈妈的车子快走,如果有警察找你,就说人是妈妈杀的!” 卢锴眼都红了:“我不要,妈,我们这是正当防卫,是她先攻击我们的。” 裘韦琴怒道:“快走!”转而道:“听妈妈的话,我们身上连个伤都没有,警察不会相信我们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扑进一个人:“裘工,出大事了!” 来人正是李波,裘韦琴一把将卢锴拖到自己身后,举着钣手道:“人是我杀的,别动我儿子。” 然而令裘韦琴震惊的是,李波根本不多看一眼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服务员,他冲着裘韦琴道:“裘工,快,快去门口看看,村里的村民都发疯了,他们、他们正在吃人!” 当啷一声,裘韦琴手里的钣手掉落在地,有一刹那间,她差点以为自己正在做一个荒唐离奇的噩梦。 但这个梦,在裘韦琴被李波拉着跑到水库大门后,就醒了,因为在门外,一场更惊人的噩梦在上演。 水库大门外,隔壁的蜜岩村正有大批的村民或开着三轮车,或骑着摩托车,甚至两手空空就从村里跑到大路上,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响成一片,这一切慌乱都来自另一群村民――一群正在咬人啃人吃人的村民。 裘韦琴亲眼看到,在离大门20多米的路上,一个小男孩被三个村民抓住,摁倒在地上,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三个村民从男孩子身上用牙咬下了大块的肉,小男孩子的腿在血泊中踢蹬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裘韦琴哇一声,就把中午饭都吐了出来,身边的李波和保安老杨头还勉强撑得住,李波喃喃道:“上午我和老杨头觉得村里闹得实在不像话,就一起出去看了看,想找他们村委会的干部管一管,没想到在村里到处看到有人在咬人,我和老杨头好不容易逃回来,裘工,这肯定是什么突发性的瘟疫!” 老杨头虽然是保安,其实一把年纪,平时也就是看大门登记一下进出车辆,哪见过这个,吓得哆嗦着道:“这肯定是狂犬病!得了狂犬病的人就这样,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不对!这是丧尸!是生化危机!”旁边一个高亢的声音突然道,正是卢锴,只见他虽然目睹着外面血淋淋的现场脸色发白,两眼中却是一片兴奋之色:“妈,这是生化危机,那些咬人的都是丧尸!被他们咬过的人,也会变成丧尸!” 卢锴在家玩生化危机,裘韦琴自然见过,她忍不住道:“儿子,别说傻话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什么丧尸?” 卢锴猛地扭过头来:“妈你不相信我?对了,刚才袭击我们的女服务员身上到处是血,西山阁宾馆里肯定有人被她咬了,我们快去找到他,时间长了,那个被咬的人也会变成丧尸的!” 裘韦琴还想阻止,卢锴已经拉住李波的手:“李叔,你们这里有没有武器,你快和我去宾馆,如果生化病毒传播开来,丧尸越来越多,我们就危险了。” 李波在蜜岩村见过人相食的惨剧,知道这绝不可能仅仅是狂犬病这样的传染病,听了卢锴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但万事小心不为过,他站起来道:“保安室里有警棍。” 卢锴立刻摇了摇头:“警棍杀不死丧尸的,丧尸一定要砸破头才能死。” 李波想了想,跑回办公楼,不一会儿带来了一把消防斧和渔叉――水库里养着鱼,每年捕捞时节,都会用上渔叉。 裘韦琴几次想开口阻止一脸兴奋的卢锴,可想想,刚才儿子刚刚亲手杀了一个人,杀一个还是两个三个,一样都是死刑,再看看外面恐怖片一样的场景,她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卢锴接过渔叉后,对裘韦琴道:“妈,你管住大门,千万不要让人进来,连活人也不要让他进来,有的活人可能已经带病毒了,他们可是会传染的!” 裘韦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卢锴和李波匆匆向宾馆跑去。 门卫只剩下裘韦琴和老杨头两个人,老杨头取了根电警棍出来,死死握在手里。 这时,门外三个村民已经从小男孩身上爬了起来,地上的小男孩子尸体肚子上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胸口的肉都被啃光了,露出了白色的肋骨,裘韦琴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尖叫出声。 她和老杨头躲在门卫室里,甚至不敢露头,只敢通过监视器查看外面的动静,有那么一会儿,有一群村民拿着锄头棍棒等物,从村里冲了出来,和吃人的村民打成一团,但没一会儿就一哄而散了,因为吃人的村民根本不怕锄头棍棒打在身上,除非头被砸破,它们就攻击不止,抵抗的村民在接连有同伴被咬后,终于溃败了。 裘韦琴突然意识到,儿子卢锴说得没错,这真的是生化危机,要不然,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被锄头锄破胸膛后,还会乱咬乱挠的。 老杨头突然对裘韦琴道:“裘工,不好了,有、有人过来了!” 裘韦琴一看监视器,果然,有一个村妇拖着两个孩子从村里匆匆跑了过来,跑到水库门口后冲着里面大叫道:“快开门,快开门,让我们躲一下!” 裘韦琴刚要咐咐老杨头开门,突然想起了儿子卢锴说过不要开门的话,她一下子呆住了,老杨头一个外派的保安自己哪里敢做主,扭过头问:“裘工,你看这……” 裘韦琴咬着牙,死死盯着门外的三个人,那个村妇胳膊受了伤,正在流血,两个孩子也就10来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村妇看到自动门迟迟没开,急得用手掌连连拍打着栏杆:“求求你们快开门,快开门啊,村里人都疯了,到处在咬人,让我们躲躲吧。” 裘韦琴依然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老杨头的手指原本已经按在了自动门的按钮上,这时看看裘韦琴的后背,又悄悄缩了回去。 村妇一回头,只见村里又涌出几个满身是血的村民,向自己和孩子扑来,吓得尖声大叫:“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师傅,求求你,让孩子进去吧,就让孩子进去,救救孩子吧。” 裘韦琴的手死死抓着桌沿,关节都发白了,半晌才道:“把门开道小缝,就让两个孩子进来。” 老杨头连忙按下了按钮,门缓缓收缩起来,然而才开了一条小缝,老杨头立刻又关上了,裘韦琴愤怒地道:“怎么回事,老杨头你怎么把门又关上了?” 老杨头一缩脖子:“裘工,来、来不及了。”的确来不及了,因为那几个满身是血的村民已经扑到了门前,跑在最前头的已经把胳膊伸到栏杆里了。 村妇明白自己一家三口已经逃不脱了,她不再求救,一把举起孩子想把他举上自动门的栏杆,爬过门去,然而自动门之间的缝隙太大,孩子脚一滑跌到了缝隙间,被死死卡在里面,吓得哇哇大哭。 裘韦琴大叫:“快开门!” 老杨头也急了:“裘工,不能开,这门一开,栏杆一收缩,能活活把里面的小孩子挤死。” 这时,村妇的另一个孩子已经被扑过来的村民抓住了,他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妈妈”,就被一口咬在了脸上,然后整个人被压在地上,他的手和脚胡乱挣扎着,在自动门的铝合金栏杆上撞出咣咣的声音。 农妇一边扯着卡在拉杆里的小孩子,一边想去救被压在地上的孩子,两头顾不上,这时另几个村民已经围了上来,很快把她也压倒在地,一时间,门外传来一片生吞活剥的咀嚼声。 裘韦琴整个身子打着颤,如果不是扶着桌子,她都要摔倒在地上了。 老杨头也好不到哪里去,死死低着头,人都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怕被外面的村民看到保安室里有人。 *jT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一十三章 高压电烤死人香 第三百一十三章高压电烤死人香 裘韦琴通过监视器看到,门外的村妇和孩子不一会儿就停止了挣扎,只有那个卡在栏杆里的孩子还在尖叫还在努力求生,他掰着栏杆,想钻到门内,但是这种自动栏杆设计时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内侧还有交叉的扶栏,孩子虽然头探了过来,但肩膀后的身子还被卡在里面,孩子尖声大叫:“救命啊,叔叔阿姨救命啊。” 裘韦琴实在忍受不一下去,一咬牙:“老杨头,跟我去救人!” 说着跑出了保安室,老杨头愣了一下,才握着警棍跟了出来。 卡在门内的孩子见到有人跑过来,喊得更是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裘韦琴跑到扶栏边,一把抓住孩子探出来的手,使劲往里拉,结果没有拉动,反而把孩子拉痛得哇哇叫。 老杨头气喘吁吁跑过来:“裘工,把孩子往上拉。” 说着老杨头跑到自动门边抓着孩子的脚就往上托,裘韦琴也踮着脚将孩子往上扯,然而,这时有两个村民扑了过来,在门外侧探进胳膊来,抓住了孩子的一只手,往外扯着。 门内门外,一边是裘韦琴和老杨头,一边却是满脸满身是血的狰狞的村民,中间的孩子像被拔河一样拉着,裘韦琴知道现在性命交关,也顾不上孩子惨叫,拼命往里拉着他,眼见着孩子肩膀已经过了栏杆缝隙,突然,孩子的惨叫声变了调,老杨头猛地松了手,一把拉着裘韦琴就往后躲,嘴里嚷嚷着:“裘工,来不及了。” 裘韦琴连退几步站稳脚跟才看到,自动门外的村民正拉着孩子的手张嘴啃着,只一会儿功夫,孩子的手指就被两个村民你一嘴我一口啃了下去,孩子在剧痛之下,眼一翻,生生晕了过去。 老杨头原本还举着电警棍想电一下门外的村民,一错眼,却看到村里涌出了更多浑身是血的村民,有的村民身上还带着啃咬过的痕迹,吓得拉着裘韦琴连连倒退。 蜂拥而来的村民很快将门外的村妇和孩子淹没了,还有的村民为了争抢卡在自动门里的孩子挤成了一团,但因为孩子卡在栏杆间,它们最终只抢到了那只已经没有了手指的胳膊,几口下去,孩子的手臂就露出了白骨。 裘韦琴想逃,却连挪步的力气都没有,老杨头虽然年纪大,却也没见过这幕十八层地狱一样的惨景,吓得尿湿了裤子,这时,有几只丧尸已经发现了门内还有活人,开始用力冲撞自动门,撞得栏杆咣咣直抖。 裘韦琴嘶声道:“老杨头,快,快用电警棍!” 老杨头颤着声应了,举着电警棍靠近栏杆,往外面捅了一下,但电警棍桶在对方身上却一点没起作用,对面的村民劈手夺过警棍,一甩就远远扔了出去。 老杨头被大力夺走警棍,失足摔倒在地,连忙往后爬:“裘工快逃快逃,这些人连警棍也不怕,他们、他们不是人!” “他们当然不是人!”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早告诉你们了,他们是丧尸!是生化丧尸!” 说话的,正是卢锴,只见他和李波匆匆从宾馆方向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孩子两个女孩,以及厨房的黄师傅,他们人人手里拿着武器,有厨房的斩肉刀、折断的拖把,连两个女孩子也是一人一把扫帚。 卢锴手里还是那把渔叉,只见他大叫一声,从栏杆缝里捅了出鱼叉,一下子刺穿了对面一个村民的头,卢锴收回渔叉:“看见没有,只有攻击丧尸的头部才能杀死他们。” 门内的众人吸引了外面大批丧尸的注意,更多的丧尸开始冲撞自动门,但众人的武器并不适合隔着门攻击丧尸,卢锴又用渔叉捅了几下,都只扎中了丧尸的身体。 李波急了:“这不行,再被他们折腾下去,这门要弄坏的。”自动门毕竟是铝合金做的,并不如纯铁门牢固。 裘韦琴不愧是高级工程师,立刻问卢锴:“儿子,你说只有攻击他们――丧尸的头部才能杀死他们,我们可以用高压电,只要电流足够强,能把他们的脑浆象开水一样煮开。” 卢锴连忙道:“妈,这电的玩意儿你懂,你快去弄吧,我和李波叔在这儿守着。” 弄个高压电网对裘韦琴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关键是电流要足够强,电站水力发电机里出来的原本就是高压电,达到6000伏,经过变电站后,变为110千伏的特高压电传输出去,死刑用的电椅的电压只需要2000伏,裘韦琴利用手头的元器件作了个临时的保护器,以免短路超载弄坏发电机组,然后从发电机组拉了根电线到自动门上。 这就是高压电网了。裘韦琴知道,只要自己的手指一按下开关,外面的村民肯定变成一团焦炭,不要说脑浆,就连骨头都会变成黑渣渣。 裘韦琴让所有人都后退:“高压电有股‘吸力’,离得近了当心被吸进去。”其实那并不是吸力,而是高压电的电弧作用,会击伤附近的人。李波等水库的员工都有这方面的知识培训,拉着孩子们纷纷向后退去,离开了10多米才站住脚。 裘韦琴也退后到离自动门4、5米后,就在她要按下开关时,卡在自动门里昏迷的男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嘶哑着喃喃求救道:“阿姨,救救我。” 裘韦琴万没想到这孩子还活着!因为孩子被拉到门外侧的胳膊已经被啃成一条白骨,大股大股流出的鲜血把自动门下的轨道都浸湿了。 那一霎时,裘韦琴想放下手里的开关,把卡在门里的孩子救出来,这时,卢锴在后面大叫道:“妈,没用的,他没救了,被丧尸咬过的人,也会变成丧尸!” 李波也道:“裘工,孩子受了这样重的伤,我们根本没法子救的。” 裘韦琴死死盯着卡在门里的孩子的眼睛,孩子流血过多,是用最后的生命在挣扎呼救,他的眼光其实已经完全失去了焦点,只是冲着裘韦琴的方向,喃喃道:“阿姨,救我……” 裘韦琴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她闭上眼,按下了手里的开关。死死的按下。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电弧噼啪声,以及高压电特有的臭氧味道。其中,还有一缕微不可查的香味,那是人肉被烤熟的香味。 孩子喃喃的救命声消失了,丧尸在门外的撞击声,嘶吼声,咀嚼声,也消失了。 裘韦琴一直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走上来,将她手里的开关接了过去,轻声道:“裘工,你到旁边保安室里坐一会儿,我们把这儿清理一下。”是李波。 裘韦琴坐在保安室里,手里有杯茶,是老杨头的茶叶,劣制的袋泡茶,裘韦琴轻轻抿了一口,茶的清香似乎驱赶走了空气中的臭氧味。 李波说是清理,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自动门在高压电下,控制装置早就完蛋了,只能从旁边的侧门进出,但大家又不敢出去,谁知道村里还会不会有丧尸跑过来,大家能做的,只是把变成焦炭的靠在自动门上的死丧尸用扫帚柄什么的,捅到外面地上。 老杨头和黄师傅合力,将卡在栏杆里的那个孩子拎了出来――被高压电击过后,变成焦炭的人体的水份急剧流失,身体蜷曲,孩子终于从门里脱困了,但他也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老杨头和黄师傅一用力,将孩子的尸体扔到了门外,发出咚的一声。 卢锴大步走进了保安室,一脸兴奋:“妈,你好厉害,哈,只要按下开关,丧尸就成堆成堆的死了,嘿,比机枪还管用,就算是有枪在手,只要不暴头,丧尸也不会死。这下好了,我们安全了,有水电站在,来多少丧尸都能被我们杀死。” 看到儿子进来,裘韦琴强打起精神,哑着嗓子道:“西山阁宾馆那儿怎么样了?” 卢锴道:“宾馆那儿还能怎样,除了黄师傅,别的服务员都被袭击我们的那个服务员咬了,我和李波叔把她们都砍下头来杀了,反正她们早晚要变丧尸的,早死早投胎。黄师傅也杀了两个变成丧尸的宾馆客人,现在宾馆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裘韦琴点头示意了一下:“那几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卢锴道:“噢,是住店游客的孩子,那个男的叫林久,两个女孩子是姐妹,姐姐叫郑佳彦,妹妹叫郑佳希。” 裘韦琴一愣:“两姐妹?”在这独生子女时代,两姐妹可少见,不过她很快把这种小事撂下了,也许是什么老板的千金,反正有钱交罚款,多生几个也不在乎,她问道:“他们的爸爸妈妈呢?”。 卢锴大大咧咧道:“两家大人今天早上都出门去了,有到镇上买东西的,也有去钓鱼的,反正都没回来,我看啊,肯定都被丧尸袭击,全死啦。” 裘韦琴低叹一声,又是三个孤儿,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们,今后在这乱世里怎么活下去。 卢锴突然嘿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和臭婊子有没有变成丧尸,最好是那个王八蛋变成丧尸,然后把那个臭婊子活活吃了。他不是说最爱她吗?把臭婊子吃到肚子里才是真正的爱啊。” 裘韦琴知道卢锴嘴里的“王八蛋”、“臭婊子”是在说和自己离异的丈夫,和那个毁灭了她原来幸福家庭的小三,当年,卢锴爸爸跪在自己面前,求她成全两人,因为“我真的很爱她”,还说愿意分她一半的公司资产来换取她在离婚书上签字。当时,还是个初中生的卢锴跑过狠狠踢了爸爸一脚,让他滚出去,说一分钱都不会要他的臭钱,让他拿钱养“那个臭婊子”去吧。 其实这样多年和儿子卢锴平平静静地生活下来,裘韦琴全身心扑在儿子身上,早把那对狗男女扔到脑后了,听儿子又提起他们,连忙道:“又说粗话了,妈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表现男子汉气概不是靠骂粗话骂出来的。” 卢锴大大哈了一声:“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种老套古板的话,现在是生化末世!生化末世你懂伐?旧世界已经完蛋了!” 就这样,在生化末世大规模暴发的那一天,也就是王路在阳光城自家楼上看到隔壁保姆丧尸吃孩子的那一天,皎口水库里只剩下了8个活人:裘韦琴、卢锴、李波、保安老杨头、厨师黄师傅以及孤儿林久、郑佳彦、郑佳希。 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裘韦琴的回忆,她高声问道:“外面是谁?” “裘阿姨,是我。”门外探进林久的身影。 裘韦琴松了口气:“怎么还不睡?” 林久笑笑:“我想再转一圈巡逻巡逻。” 裘韦琴道:“去睡吧,我们有电网还有各处远红外监控,虽然说不上铜墙铁壁,可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上次那么多丧尸都没能进来,何况几个活人呢。” 林久道:“是,我只是有些不放心。那些人……他们光来的人数就已经和我们差不多多了,而且多是成年人,他们后面可还有更多的人。” 裘韦琴心底叹了口气,到底是孩子,沉不住气,她安慰林久道:“你放心,你也看见了,那个姓王的首领一上来并没有用强,摆出和我们谈判的架式,显然并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硬碰硬。” 林久喃喃道:“裘阿姨,他们明摆着是冲着水电站来的,现在空着手回去肯定不会甘心的。” 裘韦琴道:“你说得对,他们肯定还会再来,能来就更好,我们倒好借此看看他们的人品。” 林久一愣:“裘阿姨,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和他们合作吗?可我们明明已经拒绝他们了啊?” 裘韦琴其实蛮喜欢林久这孩子的,林久今年高二,只比卢锴小一岁,却不像卢锴这样跳脱,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声不响冲在最前面,而最后一个收工的,也是他,卢锴一有空就和郑佳彦郑佳希混在一块儿,而林久则是利用宾馆里的健身房锻炼身体。裘韦琴并不拿林久当普通孩子看,这时认认真真道:“林久啊,我们现在只有6个人,一大半还是孩子,总不可能永远躲在水库里不出去,早晚要和别的幸存者合作。” *jT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一十四章 尸液共粪水一色 第三百一十四章尸液共粪水一色 林久听裘韦琴话中之意,分明是有与那个自称“王路”陌生人带领的团队合作的意思,神色一动:“可是,上次……”他立刻闭上了嘴。 裘韦琴脸色一变,半晌才缓缓道:“正是因为有上次那件事,所以我们更需要和别的幸存者合作,和那些真正愿意善待我们,把我们当朋友的外来者合作。孩子,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和希望,你们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天地里,总有一天是要出去的。你还小,但总有一天,你会找个女孩子,结婚生子,哪怕是在这个生化世界里,你也应该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林久脸有些发烧:“裘阿姨,那个,我还只是个高中生呢。” 裘韦琴取笑道:“我可不相信,你以前在学校里没给同班的女生递过纸条。” 林久手脚都没地方放:“真没有!” 看着还青涩的林久,裘韦琴不自觉想到了卢锴和郑佳彦、郑佳希,唉,同样是高中生,怎么自己的儿子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和两个姐妹同时不清不楚的,以后别搞出什么事来。 林久连忙转了个话题:“我知道了,裘阿姨是想再观察一下那些陌生人,看看他们值不值得合作?” 裘韦琴点了点头:“总不可能他们一上门,我们就乖乖把水电站交给他们,一来,这容易被对方轻视,二来,我们怎么也得考虑到你们孩子们的利益,这电站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所,你们以后想过上好日子,全靠这电站呢。” 裘韦琴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自私,没错,这皎口水库不是她姓裘的建造的,是国家化钱建的,可在这末世,谁还管得着这一套,我占了,就是我的了,想要电,没问题,拿东西来换,天下可没掉馅饼的便宜事。 林久有些犹疑:“可万一对方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来硬的怎么办?” 裘韦琴轻笑一声:“咱们的高压电网可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她冷笑一声:“有句话叫鱼死网破,对方要是逼我们到了最后关头,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头,这座水库和电站都得完蛋,大家一场空。” 关注崖山的,可不止裘韦琴一个,在四明山脉里,沉沉夜色中,一个男子仍然在蹬着三轮车,气喘吁吁在一段陡坡上前进,好不容易蹬到坡顶,男子拉上手刹,跌跌撞撞下车,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今儿个总算听清崖山的地点了,从地图上看,就在一个叫鄞江的小镇上,出了山就能找到,谢天谢地,总算有个落脚处了。奇怪,前几次收听时,明明是个男声,这次怎么又变成了女声了,偏偏也叫王比安,这个王比安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靠,不是我的收音机破得连男女声都分辨不出来了吧?” 这个男子哪里知道,今天王比安跟王路“远征”皎口水库,拜托陈薇帮他呼叫电台,临行前,还把呼叫内容一丝不苟都写在纸上,让陈薇照本宣科,其中末尾特意写上了“这是王比安在呼叫”几个字。^//^陈薇见了虽然好笑,还是一字不改的给念了出去。 男子摸了摸口袋里的地图,太好了,以目前的速度前进,只要没有大规模的丧尸阻挡,两天内就能到崖山。他咬了咬牙,拼了,大不了不睡觉了,跨上三轮车,继续前行。 前方正是下坡,男子较为轻松,然而在黑夜中视野不清,等男子发现前面有个转弯时,三轮车已经刹不住车了,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壁,男子毫不犹疑,龙头一打,直直就冲着山壁撞了上去。 黑暗中咣的一声巨响,三轮车撞上山壁后侧翻在地,后厢里的东西撒了一路,轮子朝天犹自骨碌碌转个不停,男子远远跌出车子,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头上、胳膊上都擦伤了,流出了血。男子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一拐一拐向三轮车走去,嘴里慌急地嚷嚷道:“妈,妈,你没事吧?” 三轮车后厢里传来一阵晃动以及愤怒的声音,男子连忙道:“我来了,我来了,妈,你别急啊。没事儿没事儿,我只是受了一点伤,一点点小伤。” 突然,他站住了脚,回头盯着转弯处,仔细听着动静,突然撒腿就跑,几乎是同时,转弯处蹒跚走来三只丧尸,闻着男子留下的血腥味,追了过来,男子从三轮车上掉落的一地东西里,捡了一把砍山刀出来,大吼一声返身扑上去,把冲在最前面的一只丧尸当头一刀砍倒,但这时另两只丧尸左右包抄了上来,男子也不恋战,转身跑回三轮车旁,绕着三轮车跑着,希望借此拉开和两只丧尸的距离,偷空子袭击对方。 男子刚才从三轮车上摔下来时,伤了腿,跑了没几圈,速度就慢了下来,眼见着绕着三轮车团团转的两只丧尸就要追了过来,三轮车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其中一只丧尸的脚,措不及防的丧尸顿时摔倒在地,男子见机快,立刻返身,将另一只落单的丧尸几刀砍翻在地,等男子一拐一拐走到最后那只丧尸前时,那只丧尸还与三轮车里伸出来的手较着劲,想把腿从手里拔出来,那只手虽然瘦小干瘪,力气却不小,死死握住丧尸的脚踝不放,男子从容地将丧尸斩首,撑着刀道:“妈,谢啦。”那只手慢慢地缩回了车厢里。 男子费了半天时间才把三轮车扶正了,一检查,发现前轮钢圈已经变形了,气胎也破了,幸好这不是他第一次弄坏车子,从后厢里滚落的东西里找了修补工具来,开始修车,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崖山啊崖山,但愿你是个安身的好地方,值得老子费这样大劲来找你。” 王路自然不知道远在他方有不少人正在关注着崖山,他这一夜好梦,在他看来,崖山前景令人欣慰,人力、物资、交通、安全、农业、能源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就连电力问题,皎口水库又搬不了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早晚能找到个好办法,把这块肥肉一口吞下去,想到美处,王路在睡梦中都吧咂着嘴,一脸贱笑猪哥样。 次日,王路亲自带队,浩浩荡荡向一公里外的加油站杀去,以崖山现在的武力,打一个加油站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只见周春雨驾驶着机动三轮车,王路手持消防斧高站在后车厢里迎风而立,左是女将谢玲手持朴刀英姿勃发,右是猛将封海齐手持双斧伟岸如山,另有小将王比安,举着一把小斧头大呼小叫。后面还跟着一辆电瓶车,人肉雷达沈慕古狐假虎威紧跟在后。 王路大军一朝在手,便把令来行,命周春雨不必从鄞江镇外绕过去,直通通穿镇而过,一路上遇上丧尸众人就下手一阵砍瓜切菜,当真是十步杀一尸,千里不留行。 加油站就在前方了,那是座很简陋的乡镇小加油站,就一个加油枪柜,旁边的一座平房就是办公室,墙壁上满是黑乎乎的油渍,有辆五轮农用车侧翻在入口处,车头下伸出一个头,似乎是司机被压在了车下。 王路挥了挥手,众人纷纷下了车,王路对沈慕古点点头,沈慕古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一指那辆侧翻的农用车道:“那里有只丧尸。” 谢玲好奇地靠近一看,果然,那只被车子压在下面的头居然还在微微转动,车下压的司机是只丧尸。也不知道这倒霉鬼是在变成丧尸后出的车祸,还是出车祸后才变成丧尸。 谢玲轻轻松松用刀尖捅进了丧尸的眼窝。 沈慕古这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还有丧尸,在、在这里。”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座厕所。 一座很老式样的厕所,红砖搭就,连水泥都没抺,两扇破木板门,门口的地上到处是大小便,只不过现在已经被晒干了,臭气冲天,看样子洪水当时也曾波及过这里,把粪坑里的大小便都浸泡得从粪坑里漫了出来,却又没冲走,就此留在了这里。 王比安捏着鼻子:“不会吧,丧尸跑厕所里做什么?除了大便里面又没别的东西了,难道丧尸改口味了,改吃大便了?” 沈慕古连忙道:“真的,里面有丧尸,嗯,有15只。” 小小的厕所里居然挤着15只丧尸?不过大家很快相信了沈慕古的警告,因为加油站已经干硬的淤泥地上,的确有许多纷乱的脚印,尽头直通厕所,看起来,这些丧尸还是洪水过后到鄞江镇上来的。 王路抱着好奇心慢慢靠近,但他还没走到厕所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丧尸嘶吼声,几只丧尸挨挨挤挤从里面扑了出来。 王路举着消防斧正想扑上去,利用厕所狭窄的门口限制,将带头的丧尸先干掉,却又突然皱着眉连连后退。 其实不但是他,连谢玲、周春雨等人也不断后退,王比安更是大叫:“臭死人啦。” 无他,从厕所涌出来的丧尸身上挂满了粪便,头发上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粪水。 虽然丧尸从来不是种和“干净”两字有关的生物,但这也实在太恶心人了点。 王路见身后的众人中,也就谢玲手里的朴刀和自己的消防斧是长兵器,只能无奈得道:“谢玲,我们两个先上吧。” 谢玲一把将自己的朴刀塞给周春雨:“你上。” 周春雨苦着脸跟着王路冲了上去,旁边封海齐也迎着丧尸大步而上。 男女厕所的出口照惯例被两堵墙给挡着,只在中间留着个进出的口子,所以里面丧尸虽然不少,却无法一涌而出。 王路等人踩在遍地的粪水中,一阵劈砍,所谓落头与大便齐飞,尸液共粪水一色,就是这个景。 10多只丧尸,在王路、封海齐、周春雨的攻击下,很快就全挂了,只是三人的身上,除了尸液,更是沾满了飞溅的粪水。 王路又好奇又好笑,踢了踢一只丧尸被斩落的头:“这群家伙,怎么想出来藏在厕所里的?” 周春雨拉着脸:“王哥你还别说,放在平日,谁会想到厕所里挤着这样多丧尸?我们不是有沈慕古提醒,也不会想到厕所里有丧尸的,一不小心还真容易被它们伏击。” 沈慕古这时道:“王哥,厕所里还有3只丧尸。” 刚才现场一片乱糟糟的,王路也没有细数砍死了几只丧尸,这时听了沈慕古的话,便冲着封海齐和周春雨使了个手势,三人一齐冲进了厕所。 在王路带领下,三人很有默契的先冲进了女厕所(咦,我为什么要说“先冲进了女厕所”呢),很快在粪坑里找到了丧尸――三只丧尸都在。 这所厕所是老式的蹲坑式,坑位中间只以木板隔开,下面直接就是一个大粪坑,男女厕所上面虽然有墙壁隔开,在下面的粪坑里却是相通的。 这种厕所已经非常少见了,王路印象中自己还是小学生时,甬港市曾经发生过一件轰动一时的流氓案,一个变态男子身穿雨衣和高统雨靴,从男厕所钻到粪坑里,然后趟着齐腰的粪水躲在女厕所蹲坑下,偷窃上面的女性。此人可谓厕所偷拍变态男的鼻祖了。被他偷窃过的女子不知凡几,后来是这家伙觉得粪坑里太黑看不过瘾,拿了个手电筒在下面往上照,才被人发现的。这个案子破了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甬港市的女同胞上厕所时要用手电筒往粪坑里照了又照。 如今,这粪坑里就有三只丧尸,正抬头向上吼叫着,边想往上爬,王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刚才那10多只丧尸估计也是在粪坑里躲着,察觉到外面来人后,才从粪坑里爬出来,留下的三只丧尸看起来似乎手脚有些不便,一时居然爬不上来了。 王路看了看粪坑的高度,扭头对封海齐道:“老封,这丧尸的身手也越来越灵活了,这粪坑虽然不深,但换在以前,丧尸可没法爬上来。” *jT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一十五章 刻骨相思欲断肠 第三百一十五章刻骨相思欲断肠 封海齐点点头:“是啊,丧尸无论是智力还是四肢的活动能力,都在不断恢复中,你别忘了,上次在卫生院,它们居然还爬到天花板上去了呢。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周春雨在旁边看着粪坑里三只丧尸扑腾得粪水四溅,王路和封海齐却还在好整以暇地讨论什么丧尸的活动能力,忍不住道:“管它呢,丧尸永远是丧尸,还能长出翅膀来变成鸟人不成,王哥,快杀了它们吧。” 王路一摊手:“怎么杀?你下去杀吗?” 周春雨一愣,是啊,丧尸上不来,朴刀什么的捅砍也不太方便,因为蹲坑的位置只是窄窄一条,宽度只有“一块屁股大小”,丧尸在下面又是不断走来走去,还真不好下手,当然,如果自己爬到粪坑里倒是能砍杀到丧尸――可这也太恶心了。 王路拍拍手:“走吧,搞油去。如果这三只丧尸能爬出来,再杀也不迟,如果爬不出来,就让它们一辈子呆在厕所里吧,嗯,你们说,以丧尸超强的消化吸收能力,它们能不能吃大便活下去呢,说到底,这大便也中人类消化后的食物殘渣啊。” 周春雨做了个鬼脸:“王哥,求求你了,别再说这样恶心的话了,我都要吐了。” 扔下三只粪坑里的丧尸不管,王路带着大家开始搬运油料。大家很快找到了油罐车给地下油罐加油的管道口,加油站的油品不多,就两种,93号汽油和柴油。王路打算带些柴油走,因为发电机和农村用的机动车,多数是用柴油。 王路砸开了用一把破锁反锁着的加油站办公室,从里面找了个抽油泵出来,三轮车上早就备好了电池,这时接上电,开始从地下油罐里抽油,自己带来的油桶和油壶很快就加满了,连加油站的空油桶也都用上了,地下油罐里的油还有许多。 王路估摸着,这地下少说也有4、5吨油,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用呢。 谢玲、王比安和沈慕古也没闲着,三人一齐用力,将侧翻的五轮农用车给翻正了,谢玲正在那儿试着点火,只听到一阵突突响,农用车屁股后喷出一股黑烟,还真启动了。 王路原本还愁抽出的柴油太多,机动三轮车运不过来呢,见农用车居然还能用,自然大喜,连忙招呼周春雨把油桶往农用车上搬,心里打定主意,过几天,得组织人手在镇里再搜罗搜罗,看能不能再搞些车辆来。虽说在生化危机刚爆发时,绝大多数机动车辆肯定被幸存者逃难时开走了,但肯定也有个别倒霉蛋在逃跑途中出了车祸啥的,好歹也能捡个漏。 王路把加油口重新盖上,还从旁边的一家电动车修理摊里找了几把锁来,把加油口给锁上了,想了想,又从加油站办公室里取了纸笔来,在厕所门口贴了张“粪坑里有丧尸”的纸条。^//^ 王路忙乎完儿这一切,才转身准备上机动三轮车,脚下突然踢到埋在淤泥里的一样硬东西,他低头一看,淤泥里露出一样金属物,看起来,似乎是只罐头。 王路正想把罐头从泥里挖出来看看,就听得农用车上的谢玲等得不耐烦地嚷嚷道:“哥,快啦,这里臭得要死。” 王路连声答应着,匆匆上了机动三轮车,谢玲开着农用车,往卫生院而回。 在王路身后,晒干的淤泥里露出的罐头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一点亮光,王路如果再踢一脚的话就会发现,那只罐头是空的,里面的东西都被吃光了。 在鄞州万达广场外,王路的老相识女智尸正躲藏在联华超市停车场旁边的景观河里,景观河并不深,然而因为水质长时间没有更换,在炎炎夏日中早就恶化,整条景观河都是绿油油的,飘满了浮萍。 女智尸躺在水底,它能感应到和自己一样躺在水底的还有不少伙伴,这些伙伴有的一直跟随着它,有的是新近才加入的,当然,这期间也有伙伴离开它,女智尸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它只知道,现在跟随着自己的伙伴越来越多,无论自己做什么,它们也会跟着做。像现在,女智尸躺在水底已经快三天了,紧跟着它的丧尸们无一例外也一动不动躺在它的身边,人数之多,几乎把这段观景河都塞满了。 女智尸能感应到万达广场里也有不少丧尸,万达广场是全封闭的,总面积有52万平方米,简直就像一个小村镇,日均客流量有10万多人次,所以,现在广场内并不缺丧尸。 如果是在以前,女智尸也会像广场内的丧尸那样,在广场大大小小结构复杂的商场里躲藏起来,然后袭击闯进来的活人。 但现在,女智尸已经知道,活人并不是那么好抓的,它亲眼目睹了许多许多普通的丧尸,被活人们击倒,然后,自己再也感应不到它们的存在。 女智尸知道,自己要躲着那些活人,不能和他们正面为敌――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女智尸并不了解,但它知道,自己似乎懂得的东西在渐渐增多,比如它现在就知道,景观河只是段死水,不像在大江,湍急的流水会将自己不知冲到哪儿。 如果女智尸知道什么叫思索的话,它现在就在苦苦思索着,似乎,自己就是在遇到那个特殊的同类,舔食过它身上流下的液体后,才慢慢变成这样的。 如果女智尸知道什么叫思念的话,它现在就在刻骨铭心的思念着,思念着那个特殊的同类的体液,它想要,它还要。它,要他! 正在女智尸相思欲断肠时,一辆皮卡车缓缓从四明中路开了过来,停在了景观河通向联华超市停车场的桥头。 皮卡没有熄火,发动机轻柔地响着,车窗缓缓降了下来,一只望远镜从里面伸了出来,过了一会儿,车内有人道:“我没看到一只丧尸,我们已经整整观察了两天了,这广场外面一只丧尸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从驾驶座传来:“我拿一块钱和你打赌,只要你进了超市里,里面的丧尸多得能给你开个生日派对了。” 第一个声音呸了一声:“你以为我这样傻?这样一个大型购物广场,我们观察了两天,却没有一个幸存者光顾,除了说明里面丧尸太多,让幸存者望而却步,还能说明什么?你总不会认为这座购物广场里的物资被甬港市里的幸存者都搬光了吧?” 第二个声音道:“我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找个农村的小超市更保险点,这种大型封闭式购物广场就是个坑,专门杀人的坑。” 第一个声音断然道:“不行,小超市能弄到多少东西?既然我们决定出海,开车几百公里好不容易赶到甬港市,总要准备好充足的物资才能出海。这海可不比陆地,船只一出海我们是没法停下来的,更找不到补给的地方,只有找到合适居住的海岛,我们才能上岸。而且在刚登岛的一段时间,更需要大量物资维持我们的生活,鲁滨孙不是谁都能当的,如果你看过那本书就该记得,鲁滨孙可是有一条失事的大航海时期的风帆船的物资才度过了最初的岁月。” 这时,车厢内又传来第三个声音:“行啦,你这些话我们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该怎么办你就说吧,我们在甬港市已经干熬了快小半个月了,好不容易在上星期弄到条破船,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吧。现在连回头的路都没有了,想想上次我们在高速公路上遇到的尸潮,见鬼,我们死了5个哥们!我可不想再走回头路了!” 回想到当时的惨剧,皮卡车上的人一时有些沉默,过了半晌,第一个声音咳嗽了一声:“没错,超市里,不,应该是整个万达广场里,肯定躲着大量的丧尸,但我观察了这两天不是白干的。你们看,在停车场的左侧有个小门,旁边的有个自备车停靠标记。那道门,应该就是超市配送车辆进出的门了。我们要寻找物资,根本不需要进超市,这自备车卸货的地方,肯定也有大量物质,而且还是没有拆包的,搬动起来更方便。” 第二个声音嘀咕道:“就算卸货区有物资,可不一定是吃的啊,他妹的,搞不好是堆手机或者照相机,要不是平板电视。” 第三个声音不耐烦地道:“别说了,现在我们还有退路吗?上吧。” 第二个声音不再吭声,挂上一挡,刚要把车开进停车场,第三个声音又道:“别开进去,就把车停在这儿,挂空挡不熄火,如果卸货区发现大量丧尸,大家扔下所有东西,跑到车边来,记住,千万别贪心!” 第一个声音小心地道:“不留个人在车上警戒吗?” 第三个声音道:“没必要,这两天我们在广场外一只丧尸也没发现,我们要尽可能用上每一份人力,多带点物资走。” 三个人跳下了车,带着一个大包就向卸货狂奔而去,卸货区的卷帘大门关着,被地锁紧紧锁住,那三个人却是有备而来,并不慌张,从大包里取出了一把液压剪,硬生生在金属卷帘门上剪开了一个可容人进出的大口子。 三人又从大包里取了一些护具穿在身上,护具不是很完整,似乎是警用防暴衣的一部分,但勉强能护住三人的关键部位,包里还有一把弓弩,两把砍山刀,三人一一准备上,这才钻进了卸货区,很快,卸货区里传出丧尸的吼叫声和打斗声。 女智尸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它能感应到,卸货区里有同伴的感应接二连三在消失,那三个活人,很强。 女智尸悄悄从观景河里爬了出来,在它身后,跟着几只最强壮有力的丧尸,别的丧尸在女智尸的感应指挥下,依然静静呆在水底。 女智尸并没有向正在激烈打斗的卸货区而去,而是转身折到了停靠在桥头的皮卡车旁,女智尸伏下身,大口大口啃咬起前车右侧的轮胎来,它的牙齿并不尖利,对付橡胶轮胎明显费力不见效,但紧跟着它的那几只强力丧尸围了过来,学着女智尸的样咬着轮胎,轮胎终于裂了条缝,瘪了下去,女智尸把右后侧的轮胎也弄破了。 它并没有弄破所有的轮胎,为什么不弄破,它也不知道,但它知道,这样做,有用,肯定有用。 女智尸悄悄又潜回了景观河的水底,强力丧尸也跟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卸货区里跑出三个人影,人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大箱子,大呼小叫道:“快,快把车子开过来吧,发财了,里面有这样多的好东西,丧尸也没几只,嘿嘿,没想到卸货区通往超市的门关着,里面的丧尸都出不来,卸货区里还堆满了东西,发了发了。” 三人狂奔到皮卡边,把车里的箱子往后车厢一扔,就匆匆上了车,驾驶员心急,挂上一挡就加油门,又是二档,同时猛打方向盘,向通往停车场的桥开去,他的油门加得极大,皮卡车又是在急调头中,右侧两只泄了气的轮胎一下子让皮卡车失了控,车头一甩,向桥边撞了过去,那桥只有装饰性的防木塑料护栏,只一下就被车头撞得粉碎,皮卡一头撞到了景观河里。 幸好景观河并不深,皮卡车只是半沉半浮在水中,车内的三人晕头转向之后,总算反应及时陆续从车窗里爬了出来,互相责怪着:“你怎么开的车!这下完蛋了!这可是我们唯一的一辆车啊!” “见鬼,我又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方向盘出问题了。车子完蛋就完蛋好了,反正我们就要坐船出海了,这车可上不了船。” “你这头猪,没有车,我们怎么运货?” “到附近小区找找看,总能弄到辆三轮车什么的,垃圾车也行啊。” 三人正在吵嚷,其中一个突然尖叫一声,一下子消失在水里,旁边同伴还在奇怪:“这样浅的水你还会滑倒?搞什么啊。” !@#T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临行喝碗酒 第三百一十六章临行喝碗酒 水里的人冒出头来,尖叫道:“水里有丧……”一个尸字还没出口,又被拖入了水中。 他旁边的两个同伴这次看清了,浮萍下的水里伸出好几只胳膊来,七手八脚把伙伴拉到了水底,下面传来剧烈挣扎的气泡和大股大股的血迹。 两人狂喊一声,往岸上就跑,却哪里还来得及,水下早就伸出如林一样无数的丧尸手臂,把它们拖到了水底,观景河像开了锅一样翻腾起来,绿油油的脏水激荡着,掩盖了下面一切的丑陋和慘景。 女智尸慢慢从河里走了出来,已经不需要它亲自出手了,它的伙伴会料理所有的一切。 果然,不一会儿,成群的丧尸从景观河里走了出来,它们手里倒拖着已经被撕破了喉咙的三具尸体,丧尸们把尸体拖到女智尸面前,放下,就站到了一边。 在它们的注视下,女智尸趴下来在尸体最柔嫩可口的肚腹上啃咬了几口――女智尸很快站起了身,如果它脸上的肌肉动静也叫表情的话,那它现在的表情就是不高兴――食物并不合它的口味。 女智尸嚎叫了一声,扔下了尸体,这时,别的丧尸才一拥而上,开始进餐。 女智尸走到景观河边,看着半沉在水里的皮卡车,车从桥上栽下来时,装在后面的纸箱摔到了河里,有一只箱子,正好落在靠近岸边的地方,被岸边的观赏石给磕破了,滚出了箱子里的东西。 女智尸眼睛突然一亮,它看到了令自己熟悉亲切的东西――那是一只罐头,一只午餐肉罐头。 女智尸扑了过去,捡起岸边的罐头狂啃着,终于,它再一次品尝到了午餐肉特有的防腐剂的味道,它,脸上的肌肉又有些抽动,似乎是在激动,是的,就是这种味道,和那个特殊的同类有关的味道。只是,它还是有些失望,因为上面没有那种体液,那种特殊的体液。 女智尸身边一直围着一批特别高大强壮的丧尸,当女智尸扔下尸体不吃时,它们也扔下狂抢尸体的普通丧尸立刻跟了上来,这时见到女智尸吃罐头,也跟着捡起地上的罐头吃了起来,这其中,有的丧尸并不是第一次吃罐头,但也有新来者是第一次品尝这种人工制品,它们对添加了大量人工制品的下脚料并没有什么意见,女智尸吃,它们就吃。甚至有丧尸把皮卡车里的纸箱也拖上了岸,撕开,成堆的罐头滚了出来,更多的丧尸围过来啃咬马口铁罐头。 三具尸体身上的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还不足以满足女智尸带着的大批丧尸饥饿到极点的肚子,在把三具尸体啃得只剩下白骨后,依然――事实上是永远饥饿的丧尸都加入了吃罐头的行列。 只有女智尸,抬头望着天空,它是如此深深思念着那令它魂牵梦萦的特殊同类的体液。 你在哪里? 你在何方? 我想你! 我要你! 被女智尸思念着的王路正坐在卫生院的办公室内,房间内居然还开着空调,他举起磁石电话摇了摇,“喂,我是王路。. 话筒里很快传来声音:“老爸,我是王比安。” “崖山上的电器运行正常吗?” “好着呢。妈妈正在用洗衣机洗衣服,我在卧室里,爸爸,啥时候把空调扇换成真正的空调啊,卫生院和鸣凤山庄都有空调,偏偏就我们崖山现在还在用这破空调扇。” 这臭小子,刚刚过上舒心点的日子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想当初刚用上空调扇时,王比安可恨不得天天抱着它睡觉,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嫌弃上了。 不过,其实装空调的事不用王比安说,周春雨已经张罗上了,不为别的,梨头现在还是跟着陈薇睡的啊,小女娃子在崖山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吃得好睡得香,现在人就象发面一样胖起来了,小胳膊小腿上都是肉,因为力气见长,还喜欢在床上到处爬动,所以动不动一身汗。周春雨心痛女儿,今天山上山下的电一接通,就拉着沈慕古到镇子里找空调去了。 王路笑道:“放心,保证今天晚上你就能吹着空调睡了。好了,等会儿爸爸要和鸣凤山庄通话,你就不要接了。” 王比安应了声,放下了电话,王路隐隐在话筒里听到电脑游戏的音乐声,不禁摇了摇头,这小子,毕竟还是孩子啊。 王路又摇了摇磁石电话,这次,听筒里传来的是崔老太的声音:“是小王吗?” “崔大妈,是我,我来问一下,电有没有接到山庄里啊?” “接上了,接上了,封所长亲自给我们拉的线。” “那就好,崔大妈,陈老伯非要回鸣凤山庄住,你可得帮我看着他,这段时间正是长骨头的关节眼,他老人家可得给我好发休息。该吃的药要吃,该补的营养要补,千万不能让他干活,要是骨头长歪了,那可没法再动手术了,别应小失大,告诉他老人家,等他伤好了,咱们有的是活让他干,不急在这一时。” “唉,唉,小王你放心,我看着老头子呢,他现在正躺在房间里休息,还吹着空调呢。” 王路道:“那就好,崔大妈,今儿中午麻烦你多烧几个菜,我们大家都到鸣凤山庄吃饭。” 放下电话后,王路往椅背一靠,舒服地叹了口气,目前崖山、卫生院、鸣凤山庄的简易电力网已经搭建完毕,卫生院和崖山原本就拉了电线,到鸣凤山庄的线路稍麻烦点,但借助沿江的电线杆上的电线,也费不了多少手脚。整个电网以卫生院的发电机为中心,这台发电机原本功率就大,足够整个卫生院使用,所以拖带起崖山和鸣凤山庄的用电量毫不费力。 王路盘算着,过几天,再到镇上找一台发电机,保证鸣凤山庄也能独立发电,而崖山,太阳能发电系统也依然保留,以备不时之需。 中午的时候,崖山众人齐聚鸣凤山庄,找了个最大的包厢,立式空调开起来,配套的卡拉ok和投影仪也打开了,王比安和谢玲正在争抢话筒,周春雨双手扶着梨头在铺着又厚又软的地毯上蹒跚学步,陈老头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门口,陈薇和沈慕古端着一盘一盘的菜进来,崔老太则在厨房当大厨。 中饭开宴了,王路亲自拎着一瓶红酒,给封海齐倒上,其余众人面前也各自放着自己爱喝的饮料或酒类,小桶里放着制冰机里制成的冰块,任大家添加。 王路轻轻敲了敲杯子,发出叮叮的声音,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王路举起杯,冲着封海齐举了举:“今天,我们在这里要为一位朋友饯行,老封、封海齐、封所长,将要离开我们前往甬港市,这杯酒,让我们一起祝愿老封一路顺风。”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都能听到空调呼呼地吹风声。 谢玲第一个站了起来:“老封,你、你怎么说走就走呢,这……”说了半句,谢玲说不下去了,封海齐要回甬港市找自己的家人,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自己连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谢玲突然想到,自己远在他乡不知生死的亲人,一屁股坐了下来,黯然不语。 周春雨抱着梨头喃喃道:“封所,凭良心说,我应该陪着你一起去救嫂子她们的,只是梨头……对不起,封所,没有你,也就没有我和梨头的今天……” 王比安站起来道:“封师傅,我、我跟你一起去,把阿姨和姐姐接到我们崖山来。” 封海齐呵呵轻笑道:“大家这样严肃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回家一趟,总归还是要回来的。怎么,你们就这样认定我老头子不中用了?离开崖山就回不来了?王比安,你师傅的胳膊腿还利落着呢,你啊,想帮师傅的忙,还得好好练几年。” 王路站了起来:“老封,别的话不多说了,我能理解你回家的企盼,这也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你已经为我们崖山做了许多事了,我要是留着你不放,那就是我们太自私了。老封,无论你到哪里,崖山,永远是你另一个家。来,走一个。” 封海齐举起杯,和王路一碰,一仰脖子,将整杯红酒都灌了下去。 王路自打大学毕业后,只在结婚时喝过一次酒,今天,他再次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天中午,大家都喝高了,到最后,还能站着的人就剩下陈老头、崔老太和梨头,连王比安也敬了封海齐一杯红酒,不顾陈薇劝阻喝了个干净,然后就躺在旁边的沙发上不会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路迷迷糊糊睁开眼,嘟囔了一句:“水。” 旁边立刻伸过来一双手,是陈薇,将他扶住,然后递上来一杯水,王路咕嘟喝了一大口,是菊花茶,微有些温,有些苦,这苦恰到好处,压住了喉咙里的反胃感。 王路呻吟了一声,又躺到了床上,喃喃问道:“什么时候了?大家人呢?” 陈薇在旁边轻声细语道:“都已经晚上了,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睡着呢,中午这一顿饭,人人都喝高了。你酒量本就不高,醉得最快最早,没看见后来的场景,那可真是,整个儿乱套了。” 陈薇道:“周春雨抱着梨头拉着老封,说要磕头感谢他救命恩,还嚷嚷着让梨头当老封的干女儿。他可真正是糊涂了,老封的年纪都可以做梨头外公了,这不是乱了辈分吗?梨头管老封叫爸爸,那周春雨管老封叫什么?” “没想到周春雨酒后犯了糊涂,谢玲也好不到哪儿去,灌了几瓶啤酒,就大叫大嚷什么让你给封海齐找个婆娘,说什么先结婚后恋爱,乱世之中不能死抱着过去不放,人要向前看。最后还是我把她拖到房间里睡的。她到房间里还抱着枕头大叫什么老封死脑筋要不得。” 王路其实晕晕沉沉,根本没听清陈薇说什么,听到封海齐三个字,下意识地道:“老封呢?他在哪里?我们还要给他送行呢。” 陈薇道:“老封也睡着呢,他也醉得厉害,我听他房间里动静,都吐了三回了。就这样子,你还想给他送什么行?明儿早上再说吧。” 王路叹了口气,嘟囔道:“好,好,明儿再给他送行,晚上再开一桌子,你做顿饺子,滚蛋饺子落脚面,让老封吃饱肚子再走。唉,真是的,不该走的人走了,该来的人还没来呢,这算什么事儿啊。” 陈薇看王路语无伦次的样子,笑着道:“知道了,我这就和崔大妈商量包饺子的事,你好好休息吧,真是,也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起床。” 不说崖山众人在鸣凤山庄醉得如泥一样,鄞江镇口的盘山公路上,一辆三轮车歪歪扭扭地驶了过来,停车,一个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看了看手表:“快到崖山电台时间了。” 他连忙打开收音机听起来,然而,除了一片沙沙什么,什么声音都没有,男子坚持收听了一个小时,终于确定,平时准点的崖山电台呼叫,今天居然连着中午、晚上停播了两次! 男子急得直跳脚,骂骂咧咧道:“好不容易找到鄞江镇,可这一带根本没有崖山的路牌啊!这个崖山村到底在哪里啊?地图上没有,路牌也没有,想听听电台确定一下,结果早不早晚不晚,偏偏今天我到鄞江镇了,却停播了!见鬼,老子怎么这样霉啊。” 男子哪里知道,这崖山,原本就是王路胡乱瞎编的名字,地图也好,导航仪也好,绝对不会有崖山这个地名,更何况,男子还误认为崖山是个村庄,却万万没想到,崖山其实是个没有名字的小山。 男子眼见着天越来越黑,他为了寻找崖山,不眠不休在山里骑行了几天几夜,体力实在是透支到了极限,没有在鄞江找到崖山的任何线索,让他沮丧万分,男子看到镇口的公路旁边有个停车场,旁边还有个候车室,决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找“崖山村”。 *jT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小弟上山有条件 第三百一十七章小弟上山有条件 男子摇摇晃晃骑着车到了候车室旁,停好车,看到候车室里乱七八糟堆了一地的杂物,却是王路以前淘来的电焊气焊等物,至今崖山上也没人会玩这个,搬上搬下的又麻烦,所以就不断放在候车亭里了。无广告、全文字、更杂物里有一堆是大大小小的不锈钢框架,却上次被尸潮弄倒的不锈钢门残片,也被弃在这儿。 男子并不是第一次在野外睡觉,早有准备抵抗在睡梦中被丧尸突袭的法子,只见他穿上了自己亲手制成的加厚皮衣皮kù,又从三轮车上取了个全封闭的摩托车头盔,戴在头上。 男子从三轮车后厢底部取出了两块一人多高的木板,想象以往那样,把木板一前一后捆在自己身上,这样丧尸就不太好用牙齿咬自己,而只能从两边的缝隙中用手指抓挠了,而特制皮衣,并不是手指能挠破的。 但今天,男子看了看候车室地上扔着的不锈钢框架,觉得这玩意儿比木板更轻巧坚固,便把木板放回三轮车上,拖了块较大的不锈钢框架来,盖在身上,然后用绳子将自己和框架绑了起来。这样一来,就算有丧尸跑进候车室,隔着连拳头也伸不过的不锈钢架缝隙,丧尸的牙齿可咬不到自己,至于伸手抓挠自己那更是白搭,丧尸动静大了,自己自然会惊醒。 男子也累惨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那辆三轮车就停在候车室门口,好歹能阻挡丧尸,不至于让它们一路畅通地涌入候车室。 鸣凤山庄的众人直到次日早晨才熬过了一夜的宿醉,陈薇已经照王路的吩咐和崔老太包好了饺子,韭菜鸭肉馅,除了水煮,还做了一锅生煎,大家沾着米醋吃了,终究恢复了精神。 经过昨天的胡闹,大家的离愁淡了许多,说真的,以封海齐的能力,只需不是刻意寻死,全身而退不是问题,大家都相信,总有再见的一日。 大伙儿坐着机动船,从鸣凤山庄不断把封海齐送到了崖山脚下,这才上岸,最后一次与封海齐道别。 王路把机动船送给封海齐的举动没人有丝毫异议,不但在船上装上了方便食品、睡袋、帐篷、油料、饮水,以及封海齐惯用的盔甲和双手斧,陈薇还做了一些西式糕点让他带着路上吃――鸣凤山庄本就有烘箱、搅拌机、模子等一应用具,只是以前没有电力做不来,如今有了电力,做戚风蛋糕、曲奇,正是陈薇的拿手好戏。 陈薇对捧着糕点的封海齐道:“蛋糕里的奶油是用鸭蛋青打发的,味道可能有些腥,只是好在都是我亲手做的,没有一点化学添加剂,你路上饿了,对付着填填肚子吧。” 封海齐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不知该说什么好,陈薇看起来柔柔弱弱,很少参加各项杀丧尸的行动,只在家里烧饭洗衣服看孩子,一如过着以前太平岁月时细碎而乏味的日子,但封海齐却知道,陈薇是崖山众人中的定海神针。 也许在不明真相的旁人眼里看来,陈薇简直一无是处,在这末世依然保持着一个小学女班主任的能力,既没“升级”又没“转职”,战斗力比王比安都不如,然而,正是陈薇在崖山营造的家的气氛,却是所有人最依恋的,当大家在外面杀了一天丧尸,满身又脏又臭回到龙王庙时,是陈薇的浅笑,和暖洋洋的热水热菜,才让大家感遭到,自己还活着,还是个活人,而不是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陈薇更是个聪明人,她爱着王路,护着王比安,体贴地对待和自己丈夫有着不清不楚情感的谢玲,对谢玲既保持着一份亲切,又不至于太过狎昵;她对周春雨如亲弟弟一样关怀,对梨头呵护备至;陈老头和崔老太在陈薇面前,总是能得到足够的尊重,陈薇更是会时时抽些空,只为了和老头老太聊聊天,让他们享受如儿女在身畔的亲情;就连沈慕古,陈薇也从来没有高声对他说过话,但凡有事,都是嘴角含笑极客气的商量,与同周春雨说话没有两样。这真真是个好女人,了不起的女人。 封海齐特地伸出手,和陈薇郑重其事地握了握手:“小陈,崖山就麻烦你好好打理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啊,等老头子我回来,可得给我留张床啊。” 陈薇笑道:“老封你这算什么话?我正在准备给大家改秋衣呢,没准你带着家人回崖山时,我这秋衣还来不及改好呢。早去早回啊,您哪。” 封海齐哈哈大笑:“好口彩好口彩,早去早回!我走了!” 封海齐刚要启动发动机,突然水里哗啦一声响,一只水丧尸从水里钻了出来,扒着船帮子,边吼叫着边想爬上来,封海齐被这小小的chā曲逗得哈哈大笑,飞起一脚,正中水丧尸脑袋,水丧尸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就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瘫手瘫脚浮在水面上,却分明是被封海齐一脚踢碎了脑骨,没一会儿,就沉到了水底。 谢玲打个了尖锐的口哨:“老封,宝刀不老啊。” 封海齐眼睛一瞪:“什么宝刀不老,是从来没老过!”说着转身启动了发动机,螺旋桨突突响着,载着封海齐顺流直下,直向它山堰、奉化江方向驶去。 大伙儿不断目送着机动船变成一个小黑点,才返身往卫生院行去,打算商量一下近期要干的活,王比安边走边道:“我师傅这样厉害,一定能平安回崖山的。” 周春雨笑道:“是啊,到时候,封所还会带一个伯母和大姐姐回来,哈哈,王比安,你又多了几个长辈了,过年时要想多拿红包还要多磕头呢。” 王比安嘿了一声:“没关系,反正梨头比我还小,她磕的头肯定要比我多。” 王路在前面听着王比安和周春雨的对话,在心中轻叹一声,封海齐的家人生死未卜,能不能一家人齐聚再顺利返回崖山真是两说,不过,有个盼头总是好的。 一行人沿着山道经过崖山边时,王路正在板着脸批评王比安:“你看你,自己亲口许诺会做好短波电台的收发工作,这才几天啊,你就多次中断定时发报了,那,光昨天中午、晚上、加今天上午,就错过了三次电台呼叫。做事情,怎么就没个长性子?” 陈薇在旁边劝道:“好啦,也怪不得孩子,这几天不是不测的事儿多嘛。” 王比安低着头蔫蔫地嘟囔道:“对不起,老爸,我下次不会再犯错了。” 谢玲一把拉过王比安,冲着王路瞪了一眼:“冲王比安摆什么威风,给老封送行本就是你自己的主意,在场的人人都醉倒了,你自己不也像条瘌皮狗一样,光顾着冲王比安发什么火。再说了,你自己做事不也西一榔头东一锤子的,有资格管教王比安吗?” 王路翻了个白眼,封海齐锻炼王比安时,把王比安累得走路都打晃,也没见你护着他,现在好,我这个正经当爹的怒斥几句嫡子,你这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小三跑出来顶什么缸啊。 幸亏谢玲听不到王路的心声,要不然非把这个猪头一掌拍扁不可。 正闹着,沈慕古突然咦了声:“王哥,附近好像有丧尸!” 其实不用他提示,王路、周春雨、谢玲几乎同时看到了异样――崖山下停车场的候车厅前,停着一辆三轮车,一辆带塑料雨布后厢的三轮车。 王路立刻抽出了背在身后的双斧,嘴里嘀咕着:“嘿,丧尸已经会骑三轮车了吗?” 谢玲耳尖,听到候车亭里有响动,她捅了捅王路的背:“哥,你听,好像是有人在打呼噜。” 王路侧耳一听,果然是呼噜声,他扭过头责备地看了沈慕古一眼,沈慕古晓得这是在怪自己把活人错当成丧尸了,他张了张嘴想分辨什么,但听着呼噜声,还是闭上了嘴――丧尸不会睡觉,更不会打呼噜。 陈薇在旁边看见了,挨近沈慕古道:“没事儿,人总有失手的时候。” 王路没再靠近候车亭,而是远远站在外面大声道:“里面的朋友,天亮了,该醒醒了。” 候车厅里的呼噜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出一阵叮丁当铛的声音,王路握着双斧,并没有放松警惕,左手是谢玲和周春雨,右手是陈薇和王比安,沈慕古靠边站着,身后则是好奇张望着的陈老头和崔老太。 候车室里的动静终究小了下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响起,里面跌跌撞撞跑出一个男子,嘴里嚷嚷着:“你们是崖山的人吗?王比安呢?王比安在哪里?” 王路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知道自己一行人中有王比安,更是指名道姓要找他――王路还不知道王比安在电台呼叫时自说自话加上了自己的名字呢。 王路自然不可能傻到把王比安指出来,还不知道这个陌生男子所为何来,是敌是友呢,他大声道:“这位朋友,你找王比安做什么?” 陌生男子惊喜地道:“你知道王比安?你们果然是崖山的人!太好了!你们快带我去见王比安首领。我是听到电台来投奔你们的,我是医生,外科医生,你们一定需要我!” 王路大乐,这人干脆,明码标价,还间接就把自己的功能给公之于众了。 这时,沈慕古见来人并没有恶意,倒是来拜码头的,立刻上前一步道:“这就是我们崖山的首领。”说着手一侧,亮出最中间的王路。 王路站在最中间,自以为脸上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含蓄的笑容,端着架子,文武大臣各安其位,就等着对面这个小弟纳头就拜口呼万岁了。 陌生男子见一堆男女拥堵在一起,中间一个男人皮笑肉不笑,倒似中风脸抽筋,听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却与短波电台里的声音对不上号,疑惑地道:“你就是王比安?不对啊,电台里王比安的声音很年轻的,而且有几次还是女声。” 王路的阴阳脸登时僵在了脸上,我靠,难道这陌生男子事先还竟然把自己当人妖?真是叔可忍嫂不可忍,要不是看在他自报家门是医生的分上,王路早就把他一脚踢飞了,他妹的,崖山虽然缺人,可也不能养白痴啊。 王路正琢磨着,该说几句漂亮场面话,把这新来的小弟服服帖帖的收下,谁知这时那陌生男子突然站直了身子:“王比安首领,我到崖山有个条件,你要是同意了,我就留下,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一拍两散,当我没来过。” 王路就是再好脾气,也差点绷不住这个有容人之量的“明主”架势――你妹的,你当自己是什么啊,还没正式入我们崖山,就竟然开始讲条件,还摆出逼宫的车马,似乎一言不和,就要拔腿就走。 其实不仅王路,就连周春雨也有点恼火,他正经说起来是王路贴身的马仔小弟,更是亲上加亲,平时也没这样子和王路说话呢,周春雨眼睛一瞪一挺身,正要呵斥几句,陈薇已经轻声道:“欢迎你到崖山来,你有什么事虽然说,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王路腹诽不止,什么“欢迎你到崖山来”,是不是还要唱“崖山欢迎你”啊,老婆,你脾气也太好点了。 陌生男子却趁机得寸进尺大声道:“你们要想让我上山,就得同意让我妈也上山,你们要是不接受我妈,我这就走。” 王路神色一动,脸色的表情缓和了点,这男子虽然说话不着调,自以为是得很,但看起来却是个孝子,听他话中之意,他似乎以前还投奔过别的幸存者团体,但因为带着上了年纪的母亲,所以不为别人接受。这也难怪,幸存者队伍最欢迎强力者,而老人小孩这种只会浪费有限资源,拖大家后腿的,自然大受排挤。也只有崖山,老的老小的小,残疾人问题少女家庭主fù扎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一十八章 牙好胃口才好 ……第三百一十八章牙好胃口才好 王路朗声一笑:“我们崖山欢迎每一位幸存者。”说着走上几步,指着三轮车的后厢道:“老人家在车里吗?这大热天的,坐在里面多闷啊,来来来,我们一起去把老人家扶出来吧。” 男子没想到王路这样畅快,刚开口要说什么,沈慕古猛地扑了上来,张开双手做出忠心护主状,嘴里大叫:“王哥小心,那三轮车里有丧尸!” 周春雨和谢玲闻言大惊,齐齐扑上来,一顿拳脚把男子打倒在地,王比安护着陈薇等人忙着往后退。 那男子被周春雨一个反剪压在地上,嘴里嚷嚷着:“我没恶意!听我说……” 听得男子在外面的挣扎打斗之声,三轮车后厢也有了反应,车子里的人剧烈摇晃着后厢,一只干瘦的手伸出来胡乱抓挠着,一阵崖山众人熟悉的吼叫声也传了出来――以大家长期与丧尸打交道的经验,都认出了三轮车后厢里果然藏着一只丧尸! 王路一惊之后就很快冷静了下来,那三轮车后厢并不大,就算是有丧尸,也不会多,他示意沈慕古跟上自己,举着手斧,慢慢接近了三轮车。 被周春雨和谢玲压在地上的男子压根儿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原本他就想交待真相的,如果崖山“王比安”首领和以前自己遇到的幸存者团体一样,不肯包容母亲,那大不了转身就走。可万万没想到,崖山众人中居然有人提前发现了三轮车里有问题,以至引起了对方的误会,如今眼瞅着王路举着斧头走近三轮车,害怕他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把自己的母亲杀了,急得拼命挣扎:“不要伤害我妈,不要伤害我妈,我们走还不行吗?我们这就走!放了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周春雨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闭嘴!再吵,老子给你一斧头尝尝。” 似乎发现男子受到了伤害,三轮车后厢摇晃得更剧烈了,整个车子都咣咣响。 王路反而轻松下来,不管里面是什么,它肯定受到禁锢,要不然,它早就从车厢里扑出来了。 王路和沈慕古一右一左挨近三轮车后厢,王路使了个眼色,两人举起斧头,几下就把塑料雨布给划开了,后厢整个儿暴露在众人眼前。 后厢里,果然有只丧尸,一只关在铁笼子里的丧尸,白发苍苍,分明是老妇人转变过来的,此时正从笼子栏杆里伸出胳膊来,向王路抓挠着,当它看到男子被压在地上满脸是血时,就更为暴烈,用头使劲撞着栏杆,额头的皮肉都绽开了,黑色的尸液渗了出来。 男子在地上看见,连忙嚷嚷道:“妈,妈,你别心急,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 王路冲周春雨和谢玲挥了挥手:“放了他。” 谢玲还有些犹疑:“可是他……” 王路道:“这人没有恶意,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只丧尸用笼子关起来了。” 周春雨和谢玲一松手,男子就连滚带爬地扑到笼子前,对着丧尸道:“妈,妈,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好着呢,你可别再撞了。” 笼子里白发丧尸的吼声轻了下来,但它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似乎是被男子脸上的鼻血吸引,它连连向男子头部隔空抓挠,眼光也变得贪婪起来。 男子苦笑着道:“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咱们以后不吃生肉了,吃蔬菜多好啊,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多吃蔬菜吗,维生素多啊。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大家听着这个男子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嗜血的丧尸,不禁好笑,这人不是天真到家就是透豆到家,丧尸要是这样几句话能劝服,那还叫丧尸吗? 王路放下了手斧,拍了拍还在像唐僧一样念念叨叨劝丧尸的男子:“这就是你妈妈?嘿,我可知道你为什么被别的幸存者团体拒绝了。” 那是自然的,虽然丧尸关在笼子里,可谁也不会喜欢和一只丧尸一起生活的,这世道已经够乱的了,只有死丧尸,才是好丧尸。王路觉得,以前那些幸存者团体没有把这只丧尸妈妈给杀了,已经算是很给这个男子面子了。 男子从地上捡起了破碎的塑料雨布,盖在笼子上,垂头丧气地道:“我这就走,你们放心,我会离鄞江远远的,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王路道:“你就这样子走了?” 男子一怔,回头悲愤道:“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和我妈又没伤害到你们,我更是被你们白白打了一顿,现在连走也不能走吗?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 谢玲、周春雨、沈慕古见男子出言不逊,齐齐上前了几步,王路挥挥手,拦住了他们,他正色对男子道:“你不是要找崖山吗?你不是要入伙吗?我就是崖山的首领,我叫王路,欢迎你、嗯,和你的妈妈一起上山。” 男子原本已经在口袋里握住了一管针筒,这时听到王路的话,整个人就愣住了,结巴道:“你、你愿意让我们上山。”他猛地大声道:“我妈妈可是丧尸!是丧尸!” 王路淡淡道:“只要你把它关在笼子里,好好看守,你就是愿意和它睡一个房间也没关系。” 开玩笑,王路怎么会在乎养丧尸?不说崖山上的丧尸智尸,就连卫生院里,还有幸福的丧尸一家三口呢。 男子却被这个意外的惊喜蒙住了,怔了半晌,才冲到王路面前手舞足蹈道:“王比安……不、不,王路首领,我、我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人了,你有话尽管说,我要是说个不字,我、我是狗娘养的!” 听着这男子慌不择言,王路在肚子里腹诽,娘的,什么叫“是你的人”,***,老子可不喜欢暴菊,但脸上却还偏偏露出“亲切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掌:“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男子一把握住王路的手,连连摇晃:“钱正昂,金钱的钱,堂堂正正的正,昂扬向上的昂。”嘿,这名字不错啊,有点像乱世前的人民币,节节走高天天升值啊。 王路正色道:“钱正昂,带上你的、你的妈妈跟我们走吧。” 钱正昂抹了把鼻血,应了声,返身拉着三轮车,跟着王路一行人向卫生院而来。 到了卫生院,大家坐电梯直达四楼,卫生院共有两架电梯,一架在上次谢玲和陈薇来取药时毁坏了,另一架却还能用,因为是医院专用电梯,足够宽大,连三轮车都能推入。 钱正昂见卫生院灯光明亮,电梯运行平稳,已是吃了一惊,别处的幸存者团体,能占据一个小药房就已经了不得了,这崖山,这王路,居然能占据一座完整的卫生院,其实力当真是逆天了。这次误打误撞能遇上崖山众人,真是幸运。 一行人进了院长办公室,钱正昂把铁笼子也搬了进来,坐下后,王路便开口问道:“钱正昂你在山下说自己是医生,不知是哪个医院的。” 钱正昂道:“我是浙江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 厉害啊,在座的众人都是眼睛一亮,这可是正宗的专家级医生了,挂个号还得排队预约多付10元钱专家号呢。 周春雨拍了拍钱正昂的肩:“那个钱大夫,不好意思,刚才在山下起了误会,下手重了点。”――医生可不能得罪啊,谁没个三病五灾的,总有一天会求到医生手上。 钱正昂鼻血还没干呢,昂着头道:“没事儿没事儿,误会嘛。” 周春雨道:“对了,你是看什么科的?” 王路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呢,最好是外科,内科也行,千万别妇科――不,不对,妇科也需要,万一以后崖山上有人要生孩子呢,比如说,谢玲。想到这儿,王路的视线就不由自主滑到了谢玲平坦的小腹上。 钱正昂脸上有些尴尬之意,咳嗽了一声:“那个,我是牙科医生。” 众人――石化中。 你妹啊,牙科!居然是牙科医生!这乱世谁还需要牙科医生啊!拿把牙刷刷刷就管用一辈子了。 王路突然明白为什么别的幸存者团体要赶走钱正昂和他的丧尸老妈了,说真的,一只关在笼子里的丧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钱正昂有足够的“价值”,接纳一只丧尸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但问题是,钱正昂这仁兄居然是牙医――你拽个屁啊! 陈薇见现场的气氛实在尴尬,连忙道:“钱医生(特意加重了‘医生’两字),你能加入我们崖山真是太好了,说实话,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三脚猫一样胡乱给大家受了伤后处理一下,你可是正经学了五年医科大学的,受过专业训练,今后大家有个头痛脑热的,可就交给你了。” 王路也连忙接上来道:“没错,没错,小钱,谁没个三病五灾的,你今后可就是我们的定心丸了。”――得,牙医就牙医吧,好歹人家经过5年专业训练啊,总比陈薇拿着缝衣针上阵强,咱也不能太挑剔啊,真要来个什么胸外科教授专家啥的,这崖山小庙也留不住人啊。 有,总比没有好。 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崔老太也不在意钱正昂是牙医,反正在她看来,穿白大褂的,都是医生,连忙道:“钱医生,麻烦你看看咱家老头子的伤,他的胳膊骨断了,前阵儿才接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老头一瞪眼:“有你这样急得嘛,人家钱医生刚到咱们崖山,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让人家干活。” 钱正昂已经站了起来:“这位老人家就见外了,有病就得早治,说客气话只会误了病情。”说着回声对王路道:“王路首领――那个,王哥,卫生院里应该有x光机吧?” 王路连忙道:“有,有。” 当下站起来陪钱正昂和陈老头出门,边吩咐大家就在办公室等着自己。 钱正昂进了三楼看着走廊两边的医疗器材,不禁连连点头:“王哥,这家卫生院了不得啊,配的器材都相当先进,不要说同类的乡镇卫生院了,就是一些县级医院,也没这家卫生院的设备好。嘿嘿,王哥,你们真厉害,卫生院都打得下来,现在哪一家医疗机构里不是丧尸最多的地方?” 王路也有些自傲,矜持地道:“多亏崖山上大家伙儿一起努力,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不瞒你说,我刚到崖山时,连到镇上民宅里找些吃的都偷偷摸摸的呢。” 钱正昂突然想到一事:“王哥,这里就是崖山吗?怎么我没找到路牌啊。” 王路一愣,旋即大笑道:“我也糊涂了,这崖山并不是个正经地名,就旁边的一座小山,名字还是我胡乱取的,你自然找不到路牌了。嘿嘿,我是个粗人,办事随心意,让钱医生见笑了。” 钱正昂连忙道:“王哥,你太见外了,叫我小钱好了。”心里暗自嘀咕,能以“崖山之后无中国”的南宋灭亡之地崖山来命名自己所居之地,其志非小,又怎么会是个粗人。 一进x光机室,钱正昂就眼睛一亮:“是西门子的c型臂x光机,集成进口球管、进口逆变器及影像增强器,采用高频逆变技术、计算机管理、全中文软件操作,这可是个好玩意儿。” 王路笑道:“没想到小钱你对x光机也蛮了解的。” 钱正昂道:“牙医也经常要用上x光机给病人拍片的。”当下钱正昂也不客气,指点王路扶好陈老头,很快拍了一张片子,手脚麻利地洗好片,对着光瞄了几眼,就对陈老头道:“老人家,你这伤该有小半个月了吧,是钝性骨折,嗯,用的是保守治疗,骨膜长得还好,只是接骨的人手法太糙了点,今后这胳膊不能使太大劲儿。” 王路一听,钱正昂这说词和丧尸医生奚加朝说得差不多,看来这牙医还有两把刷子,便道:“小钱你说得真准,陈老伯这伤是被人用脚踩的,前几天我们才刚拍了一张片子,有个朋友看了片子后也和你差不多说法。” 钱正昂听了王路这话,脸一板:“前几天刚拍过片你为什么不和我早说?我们完全可以用那老片子来看的。这x光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人家拍了一张又一张对身体有伤害的你知不知道?真是乱来!” 王路一时语塞,这钱正昂,说话可也够冲的,不过这人也算是直肠子,特别是在涉及自己医学专业方面,有啥说啥,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三人回到四楼办公室,王路把陈老头检查结果一说,大家都很高兴,王路拍了拍手:“今天中饭大家就在卫生院吃吧,也算是给钱正昂……和他妈妈的接风酒。”嘿,这可好,刚摆了饯行酒又上接风酒。 王路挥挥手:“大家自忙各的去吧,周春雨,你从镇上找了台空调来,还没给崖山龙王庙里的卧室装好呢,沈慕古,你去帮小周一下。王比安,你别忘了今天的电台呼叫。陈薇,你辛苦一下,和谢玲准备一下中饭吧。崔大妈,你陪着陈老伯去找个病房休息一下,别省电,把空调开起来。” 众人纷纷离去,钱正昂见王路并没有给自己安排事情,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陈薇最后一个离去时,关上了门。 王路吁了口气,把背往椅子上一靠,抬抬手,示意钱正昂坐在对面沙发上,他挠了挠头:“小钱啊,咱们来谈谈你的妈妈吧。” 钱正昂知道,戏肉来了,连忙坐端正了,迫不及待地道:“王哥,我妈不会胡乱伤人的,你也看见了,自打进了办公室后,她就没闹过。” 王路转头看看笼子,笼里的白发老太静静蜷缩在里面,两只眼睛直盯着钱正昂,对其他人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它脸上有个大大腐烂的伤口,和丧尸惯常有的尸色,王路极有可能把它当做一个被关起来的疯痴老婆子。 王路沉思了片刻:“小钱,你妈妈,是智尸吗?” 钱正昂一愣:“王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路便把崖山上关于丧尸、智尸以及水丧尸、武装丧尸的区别定义说了说,但他隐瞒了奚加朝夫妻这对逆天的变异丧尸。 钱正昂拧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妈妈勉强算是智尸吧。” 钱正昂告诉王路,生化危机爆发时,他和母亲正在四明山大峡谷自驾游,幸好山区里人烟稀少,所以在察觉生化危机来临后,钱正昂和母亲都躲过了第一波袭击。 “那时候,我和妈妈都没有感染生化病毒的迹象,我当时就猜测,也许我们两个都有免疫力。后来,我带着妈妈在山里求生时,妈妈还是被丧尸咬伤了,继而也变成了丧尸,只是我不舍得扔下它,所以想方设法把它抓住后,弄了个狗笼子关了起来。”钱正昂一脸苦涩。 王路没有细究钱正昂妈妈受伤的原因,幸福的人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钱正昂带着老母亲在山中挣扎的经历,不会比周春雨当时带着梨头轻松多少,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让她变成了丧尸,是钱正昂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这块伤疤,王路不忍心去揭。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318章 牙好胃口才好 第三百一十八章牙好胃口才好 王路朗声一笑:“我们崖山欢迎每一位幸存者)”说着走上几步,指着三轮车的后厢道:“老人家在车里吗?这大热天的,坐在里面多闷啊,来来来,我们一起去把老人家扶出来吧。**” 男子没想到王路这样畅快,刚开口要说什么,沈慕古猛地扑了上来,张开双手做出忠心护主状,嘴里大叫:“王哥小心,那三轮车里有丧尸!” 周春雨和谢玲闻言大惊,齐齐扑上来,一顿拳脚把男子打倒在地,王比安护着陈薇等人忙着往后退。 那男子被周春雨一个反剪压在地上,嘴里嚷嚷着:“我没恶意!听我说……” 听得男子在外面的挣扎打斗之声,三轮车后厢也有了反应,车子里的人剧烈摇晃着后厢,一只干瘦的手伸出来胡乱抓挠着,一阵崖山众人熟悉的吼叫声也传了出来――以大家长期与丧尸打交道的经验,都认出了三轮车后厢里果然藏着一只丧尸! 王路一惊之后就很快冷静了下来,那三轮车后厢并不大,就算是有丧尸,也不会多,他示意沈慕古跟上自己,举着手斧,慢慢接近了三轮车。 被周春雨和谢玲压在地上的男子压根儿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原本他就想交待真相的,如果崖山“王比安”首领和以前自己遇到的幸存者团体一样,不肯包容母亲,那大不了转身就走。可万万没想到,崖山众人中居然有人提前发现了三轮车里有问题,以至引起了对方的误会,如今眼瞅着王路举着斧头走近三轮车,害怕他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把自己的母亲杀了,急得拼命挣扎:“不要伤害我妈,不要伤害我妈,我们走还不行吗?我们这就走!放了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周春雨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闭嘴!再吵,老子给你一斧头尝尝。” 似乎发现男子受到了伤害,三轮车后厢摇晃得更剧烈了,整个车子都咣咣响。 王路反而轻松下来,不管里面是什么,它肯定受到禁锢,要不然,它早就从车厢里扑出来了。 王路和沈慕古一右一左挨近三轮车后厢,王路使了个眼色,两人举起斧头,几下就把塑料雨布给划开了,后厢整个儿暴露在众人眼前。 后厢里,果然有只丧尸,一只关在铁笼子里的丧尸,白发苍苍,分明是老妇人转变过来的,此时正从笼子栏杆里伸出胳膊来,向王路抓挠着,当它看到男子被压在地上满脸是血时,就更为暴烈,用头使劲撞着栏杆,额头的皮肉都绽开了,黑色的尸液渗了出来。 男子在地上看见,连忙嚷嚷道:“妈,妈,你别心急,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 王路冲周春雨和谢玲挥了挥手:“放了他。” 谢玲还有些犹疑:“可是他……” 王路道:“这人没有恶意,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只丧尸用笼子关起来了。” 周春雨和谢玲一松手,男子就连滚带爬地扑到笼子前,对着丧尸道:“妈,妈,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好着呢,你可别再撞了。” 笼子里白发丧尸的吼声轻了下来,但它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似乎是被男子脸上的鼻血吸引,它连连向男子头部隔空抓挠,眼光也变得贪婪起来。 男子苦笑着道:“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咱们以后不吃生肉了,吃蔬菜多好啊,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多吃蔬菜吗,维生素多啊。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大家听着这个男子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嗜血的丧尸,不禁好笑,这人不是天真到家就是透豆到家,丧尸要是这样几句话能劝服,那还叫丧尸吗? 王路放下了手斧,拍了拍还在像唐僧一样念念叨叨劝丧尸的男子:“这就是你妈妈?嘿,我可知道你为什么被别的幸存者团体拒绝了。” 那是自然的,虽然丧尸关在笼子里,可谁也不会喜欢和一只丧尸一起生活的,这世道已经够乱的了,只有死丧尸,才是好丧尸。王路觉得,以前那些幸存者团体没有把这只丧尸妈妈给杀了,已经算是很给这个男子面子了。 男子从地上捡起了破碎的塑料雨布,盖在笼子上,垂头丧气地道:“我这就走,你们放心,我会离鄞江远远的,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王路道:“你就这样子走了?” 男子一怔,回头悲愤道:“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和我妈又没伤害到你们,我更是被你们白白打了一顿,现在连走也不能走吗?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 谢玲、周春雨、沈慕古见男子出言不逊,齐齐上前了几步,王路挥挥手,拦住了他们,他正色对男子道:“你不是要找崖山吗?你不是要入伙吗?我就是崖山的首领,我叫王路,欢迎你、嗯,和你的妈妈一起上山。” 男子原本已经在口袋里握住了一管针筒,这时听到王路的话,整个人就愣住了,结巴道:“你、你愿意让我们上山。”他猛地大声道:“我妈妈可是丧尸!是丧尸!” 王路淡淡道:“只要你把它关在笼子里,好好看守,你就是愿意和它睡一个房间也没关系。” 开玩笑,王路怎么会在乎养丧尸?不说崖山上的丧尸智尸,就连卫生院里,还有幸福的丧尸一家三口呢。 男子却被这个意外的惊喜蒙住了,怔了半晌,才冲到王路面前手舞足蹈道:“王比安……不、不,王路首领,我、我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人了,你有话尽管说,我要是说个不字,我、我是狗娘养的!” 听着这男子慌不择言,王路在肚子里腹诽,娘的,什么叫“是你的人”,***,老子可不喜欢暴菊,但脸上却还偏偏露出“亲切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掌:“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男子一把握住王路的手,连连摇晃:“钱正昂,金钱的钱,堂堂正正的正,昂扬向上的昂。”嘿,这名字不错啊,有点像乱世前的人民币,节节走高天天升值啊。 王路正色道:“钱正昂,带上你的、你的妈妈跟我们走吧。” 钱正昂抹了把鼻血,应了声,返身拉着三轮车,跟着王路一行人向卫生院而来。 到了卫生院,大家坐电梯直达四楼,卫生院共有两架电梯,一架在上次谢玲和陈薇来取药时毁坏了,另一架却还能用,因为是医院专用电梯,足够宽大,连三轮车都能推入。 钱正昂见卫生院灯光明亮,电梯运行平稳,已是吃了一惊,别处的幸存者团体,能占据一个小药房就已经了不得了,这崖山,这王路,居然能占据一座完整的卫生院,其实力当真是逆天了。这次误打误撞能遇上崖山众人,真是幸运。 一行人进了院长办公室,钱正昂把铁笼子也搬了进来,坐下后,王路便开口问道:“钱正昂你在山下说自己是医生,不知是哪个医院的。” 钱正昂道:“我是浙江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 厉害啊,在座的众人都是眼睛一亮,这可是正宗的专家级医生了,挂个号还得排队预约多付10元钱专家号呢。 周春雨拍了拍钱正昂的肩:“那个钱大夫,不好意思,刚才在山下起了误会,下手重了点。”――医生可不能得罪啊,谁没个三病五灾的,总有一天会求到医生手上。 钱正昂鼻血还没干呢,昂着头道:“没事儿没事儿,误会嘛。” 周春雨道:“对了,你是看什么科的?” 王路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呢,最好是外科,内科也行,千万别妇科――不,不对,妇科也需要,万一以后崖山上有人要生孩子呢,比如说,谢玲。想到这儿,王路的视线就不由自主滑到了谢玲平坦的小腹上。 钱正昂脸上有些尴尬之意,咳嗽了一声:“那个,我是牙科医生。” 众人――石化中。 你妹啊,牙科!居然是牙科医生!这乱世谁还需要牙科医生啊!拿把牙刷刷刷就管用一辈子了。 王路突然明白为什么别的幸存者团体要赶走钱正昂和他的丧尸老妈了,说真的,一只关在笼子里的丧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钱正昂有足够的“价值”,接纳一只丧尸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但问题是,钱正昂这仁兄居然是牙医――你拽个屁啊! 陈薇见现场的气氛实在尴尬,连忙道:“钱医生(特意加重了‘医生’两字),你能加入我们崖山真是太好了,说实话,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三脚猫一样胡乱给大家受了伤后处理一下,你可是正经学了五年医科大学的,受过专业训练,今后大家有个头痛脑热的,可就交给你了。” 王路也连忙接上来道:“没错,没错,小钱,谁没个三病五灾的,你今后可就是我们的定心丸了。”――得,牙医就牙医吧,好歹人家经过5年专业训练啊,总比陈薇拿着缝衣针上阵强,咱也不能太挑剔啊,真要来个什么胸外科教授专家啥的,这崖山小庙也留不住人啊。 有,总比没有好。 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崔老太也不在意钱正昂是牙医,反正在她看来,穿白大褂的,都是医生,连忙道:“钱医生,麻烦你看看咱家老头子的伤,他的胳膊骨断了,前阵儿才接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老头一瞪眼:“有你这样急得嘛,人家钱医生刚到咱们崖山,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让人家干活。” 钱正昂已经站了起来:“这位老人家就见外了,有病就得早治,说客气话只会误了病情。”说着回声对王路道:“王路首领――那个,王哥,卫生院里应该有x光机吧?” 王路连忙道:“有,有。” 当下站起来陪钱正昂和陈老头出门,边吩咐大家就在办公室等着自己。 钱正昂进了三楼看着走廊两边的医疗器材,不禁连连点头:“王哥,这家卫生院了不得啊,配的器材都相当先进,不要说同类的乡镇卫生院了,就是一些县级医院,也没这家卫生院的设备好。嘿嘿,王哥,你们真厉害,卫生院都打得下来,现在哪一家医疗机构里不是丧尸最多的地方?” 王路也有些自傲,矜持地道:“多亏崖山上大家伙儿一起努力,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不瞒你说,我刚到崖山时,连到镇上民宅里找些吃的都偷偷摸摸的呢。” 钱正昂突然想到一事:“王哥,这里就是崖山吗?怎么我没找到路牌啊。” 王路一愣,旋即大笑道:“我也糊涂了,这崖山并不是个正经地名,就旁边的一座小山,名字还是我胡乱取的,你自然找不到路牌了。嘿嘿,我是个粗人,办事随心意,让钱医生见笑了。” 钱正昂连忙道:“王哥,你太见外了,叫我小钱好了。”心里暗自嘀咕,能以“崖山之后无中国”的南宋灭亡之地崖山来命名自己所居之地,其志非小,又怎么会是个粗人。 一进x光机室,钱正昂就眼睛一亮:“是西门子的c型臂x光机,集成进口球管、进口逆变器及影像增强器,采用高频逆变技术、计算机管理、全中文软件操作,这可是个好玩意儿。” 王路笑道:“没想到小钱你对x光机也蛮了解的。” 钱正昂道:“牙医也经常要用上x光机给病人拍片的。”当下钱正昂也不客气,指点王路扶好陈老头,很快拍了一张片子,手脚麻利地洗好片,对着光瞄了几眼,就对陈老头道:“老人家,你这伤该有小半个月了吧,是钝性骨折,嗯,用的是保守治疗,骨膜长得还好,只是接骨的人手法太糙了点,今后这胳膊不能使太大劲儿。” 王路一听,钱正昂这说词和丧尸医生奚加朝说得差不多,看来这牙医还有两把刷子,便道:“小钱你说得真准,陈老伯这伤是被人用脚踩的,前几天我们才刚拍了一张片子,有个朋友看了片子后也和你差不多说法。” 钱正昂听了王路这话,脸一板:“前几天刚拍过片你为什么不和我早说?我们完全可以用那老片子来看的。这x光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人家拍了一张又一张对身体有伤害的你知不知道?真是乱来!” 王路一时语塞,这钱正昂,说话可也够冲的,不过这人也算是直肠子,特别是在涉及自己医学专业方面,有啥说啥,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三人回到四楼办公室,王路把陈老头检查结果一说,大家都很高兴,王路拍了拍手:“今天中饭大家就在卫生院吃吧,也算是给钱正昂……和他妈妈的接风酒。”嘿,这可好,刚摆了饯行酒又上接风酒。 王路挥挥手:“大家自忙各的去吧,周春雨,你从镇上找了台空调来,还没给崖山龙王庙里的卧室装好呢,沈慕古,你去帮小周一下。王比安,你别忘了今天的电台呼叫。陈薇,你辛苦一下,和谢玲准备一下中饭吧。崔大妈,你陪着陈老伯去找个病房休息一下,别省电,把空调开起来。” 众人纷纷离去,钱正昂见王路并没有给自己安排事情,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陈薇最后一个离去时,关上了门。 王路吁了口气,把背往椅子上一靠,抬抬手,示意钱正昂坐在对面沙发上,他挠了挠头:“小钱啊,咱们来谈谈你的妈妈吧。” 钱正昂知道,戏肉来了,连忙坐端正了,迫不及待地道:“王哥,我妈不会胡乱伤人的,你也看见了,自打进了办公室后,她就没闹过。” 王路转头看看笼子,笼里的白发老太静静蜷缩在里面,两只眼睛直盯着钱正昂,对其他人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它脸上有个大大腐烂的伤口,和丧尸惯常有的尸色,王路极有可能把它当做一个被关起来的疯痴老婆子。 王路沉思了片刻:“小钱,你妈妈,是智尸吗?” 钱正昂一愣:“王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路便把崖山上关于丧尸、智尸以及水丧尸、武装丧尸的区别定义说了说,但他隐瞒了奚加朝夫妻这对逆天的变异丧尸。 钱正昂拧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妈妈勉强算是智尸吧。” 钱正昂告诉王路,生化危机爆发时,他和母亲正在四明山大峡谷自驾游,幸好山区里人烟稀少,所以在察觉生化危机来临后,钱正昂和母亲都躲过了第一波袭击。 “那时候,我和妈妈都没有感染生化病毒的迹象,我当时就猜测,也许我们两个都有免疫力。后来,我带着妈妈在山里求生时,妈妈还是被丧尸咬伤了,继而也变成了丧尸,只是我不舍得扔下它,所以想方设法把它抓住后,弄了个狗笼子关了起来。”钱正昂一脸苦涩。 王路没有细究钱正昂妈妈受伤的原因,幸福的人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钱正昂带着老母亲在山中挣扎的经历,不会比周春雨当时带着梨头轻松多少,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让她变成了丧尸,是钱正昂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这块伤疤,王路不忍心去揭……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一十九章 以血还血的反哺 ……第三百一十九章以血还血的反哺 王路沉思着,钱正昂的妈妈是在渡过第一次生化病毒感染后,因为被丧尸咬了,血液淋巴系统直接侵入病毒,而成为丧尸。**然而,从目前它的状态来看,却又不同于普通丧尸,智力程度,并不比智尸低,这又是怎么回事?钱正昂的话,不尽不实。 王路盯着钱正昂:“小钱,你的妈妈看起来可不像普通丧尸啊。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钱正昂苦笑,这个秘密自然是瞒不了人的,自己母亲身为丧尸的异样之处,稍有接触就会被人看出来。 钱正昂其实也并不想隐瞒,只见他慢慢地卷起了袖子,然后把胳膊伸到王路眼前,王路一眼就看到,钱正昂两条胳膊累累是一个个带着乌青淤血的针眼,有的针眼已经发炎了,两条胳膊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王路以前曾近距离接触过吸毒人员,钱正昂的胳膊就象吸毒人员用静脉注射吸毒造成的伤痕一样。王路禁不住向后仰了一下,钱正昂难道是瘾君子? 钱正昂自然知道王路在心里想什么,类似的误会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苦笑道:“王哥,你放心,这并不是吸毒留下的,我只是在抽自己的血而已。” “抽血?”王路一愣,旋即明白了,指着笼子里的白发丧尸道:“是给你的母亲吃吗?” 钱正昂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妈变成丧尸后,我虽然把她关了起来,可总要给她找东西吃啊。我不可能杀活人给她吃,别的活物又找不到,虽然我知道丧尸很能忍饥挨饿,但毕竟不忍心让妈妈饿坏了。我担心长期饥饿会永久性地对她的内部器官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以至于影响到今后的有可能实现的康复治疗。” 王路暗中点点头,钱正昂就像那个养丧尸儿子的长发女人一样,也坚信丧尸只是患了种现阶段难以治愈的病,终有一天人类会发明特效药。区别只在于长发女人是盲目的相信,而钱正昂则是迷失在自己擅长的医疗科学之中。钱正昂就象古埃及的巫师一样,以最虔诚的意志坚信木乃伊是能复活的。 钱正昂继续道:“所以我抽自己身上的血,注射给我妈。直接用嘴喝血太浪费了,消化系统会浪费绝大多数的营养,所以我采用了注射的方式把血给我妈。我是她的血孕育的,以血还血,这也算是我回报她的方式吧。” 说王路不感动是假的,这是以血还血以肉还肉的反哺啊。然而,仅仅只是注射血吗?王路觉得钱正昂的话还是打了埋伏。他盯着钱正昂,默不作声。 不过钱正昂显然并不想欺瞒王路,他顿了顿道:“当然,我注射血给我妈,还有另一重心思,我想着,我的身体对生化病毒有免疫力,我的血清从某种程度上说能够治疗生化病毒,在野外条件有限,我没办法制作血清,所以只能直接把血注射进我妈体内,看我的血能不能治疗她。在注射时,我也没有用通常的静脉注射法,而是挑选了这里注射。”说着,他一指笼中白发丧尸的眼睛。 王路傻了眼:“往眼睛里注射?” 钱正昂摇了摇头:“不是的,鼻子上方有个空腔,可以直通脑部,那儿,正是脑前额叶。” 王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等等,让我想想。对了,《美少女特攻队》!生化危机爆发前,我刚刚看了这部电影,里面就有给精神病人做脑前额叶切除手术,手术方法就是从眼窝里将长剪子探进脑部,剪掉脑前额叶。没错没错,我想起来了,根据电影里的描述,施过这种手术的精神病人,就再也没有了知觉,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生存着。活死人――丧尸无知无觉,还真有些像摘除了脑前额叶的精神病人。” 钱正昂哑然,王路居然喜欢看号称“罗莉怪叔叔最爱”的《美少女特攻队》,实在是太那个了,但他脸上却是一幅赞叹的模样,重重点头道:“王哥你懂得蛮多的。脑前额叶控制着人的五项功能,分别是记忆、判断、分析、思考和操作能力,我长期观察丧尸认为,丧尸的某些临床症状就象脑前额叶受到损害一样,所以我特意将血液注射入我妈的脑前额叶,看看能不能治愈她。” 王路一下子站了起来,围着笼子打着转,兴奋地道:“我以前也一直认为生化病毒使人的脑部产生了巨大的变异,但并不明确到底是哪部分出现了变异,我对大脑的认识只局限于,大脑用于思考,小脑用于运动这样简单的常识。今天听你这样一说,这脑前额叶果然有古怪。对了,这样说来,你的血液有效果喽,你妈妈明显要比普通丧尸甚至智尸聪明,它、它难道在康复之中?” 钱正昂长叹一口气:“王哥,我一开始也像你一样兴奋,还以为自己误打误撞治愈了生化病毒,可很快我发现,我妈妈的状态非常不稳定,我必须定期给她注射血液,才能维持她目前这种状态,可稍微停止注射血液,我妈妈就会立刻蜕变成普通丧尸,一样嗜血一样贪婪一样无知。” 王路看着钱正昂累累伤痕的胳膊,一股同情油然而生,钱正昂现在其实已经变成了他妈妈的血食,他的妈妈不断地吸食着儿子的血液,儿子的生命,直到有一天,钱正昂的身体彻底垮掉。 钱正昂看出了王路眼里的怜悯,他笑笑:“我没事,只是这针眼看过去吓人,以前在路上,我没有长期保存新鲜血液的办法,只好间隔很短的时间不停抽血,现在到了王哥你这里就好了,等会儿我就抽一袋血,保存在冷库里就行了。放心吧,王哥,崖山上有什么活尽管吩咐我做就是了,我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王路拍了拍钱正昂的肩,这是孝子啊,从他自抽鲜血来“喂养”丧尸母亲就可以看出,他和养丧尸儿子的长发女人完全不同,长发女人不择手段,而钱正昂心里还有人伦底线,宁肯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从理论上来说,现在存活的幸存者,都是移动的疫苗库,钱正昂只要抓个活人来,每天从他身上抽血,注射给丧尸老妈,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但钱正昂并没有这样做,他爱自己的母亲,但他还是坚守着人性。 王路自从经历过二度生化病毒感染后,已经开始慢慢转变以前对养丧尸儿子的长发女人的印象,她很疯狂,但如果陈薇、王比安也变成了丧尸,也许王路会和她一样疯狂。反过来也一样,如果王路变成了丧尸,陈薇绝对下不了手杀他,而是会把他养起来,也许就和那只智尸一起关在石窟大坑里。说真的,养只丧尸并不费多少粮食不是。 王路沉吟了一下:“小钱,从今天起,你就和周春雨――就是打了你鼻子一拳的家伙――一起住在卫生院吧,这里房间还有得空,只不过,要管好你的母亲,我们崖山有老人孩子,伤着哪一个都不好。” 钱正昂连忙道:“王哥你放心,我自从把我妈装进笼子后,就把锁的钥匙给扔了,就是怕哪天心一软把妈给放出来,无意中伤着别人。” 王路点点头,站起身:“走,我带你去自己的房间,随便把山上的众人给你介绍一遍,认个脸儿。” 中午的接风酒大家都很开心,刚刚走了封海齐,崖山上又来了钱正昂,虽然说是个牙医,但好歹山上有医生了,只不过大家都不敢再喝酒了,仅以饮料敬了钱正昂几杯。 下午大家各有各的事要忙,周春雨已经装好了空调,这时陪着崔老太再一次赴田野寻找稻谷,这次两人开着五轮农用车去,这车速度快,搜索范围就广多了;陈薇、谢玲、王比安、沈慕古则在陈老头指点下,在崖山早前开垦出来的田上,种植常用的蔬菜,陈薇可是被上次尸潮时的饥荒给整怕了,虽然现在物资充足,石窟里都是整箱整袋的食物,但她还是坚持开荒。陈老头早就闲不住了,在答应王路只是动嘴绝不动手的条件后,带着了一队妇女儿童团就上了山;钱正昂则留在卫生院里,检查相关设备熟悉器材,今后他基本上就是鄞江卫生院的院长了,这让周春雨很不服气――王路原本安排他在卫生院,最多只能算是个保安头子,钱正昂这新人一来,这职位就爬到了他头上,可没办法啊,这乱世,知识就是力量。 王路安顿好了这一切,施施然走进了三楼的手术室。 中午的时候,为了迎接钱正昂,陈薇还特意回了趟鸣凤山庄,杀了只所剩不多的鸭子,王路给大肚婆丧尸带了些内脏来。 大肚婆丧尸只要食物新鲜,并不挑食,那肚肠都还没洗过呢,就全吞了进去。 王路边喂食边对奚加朝道:“今天卫生院里又来了个你们的新同伴。” 奚加朝点点头:“我感应到了。”他迟疑到:“只是它给我的感应很奇怪,用你的分类来说,有时候像智尸,有时候像丧尸。” 王路大感兴趣:“你连这也感应得出来?” 奚加朝点点头:“这有点像接受广播信号一样,清晰一点的是智尸,模糊一点的是丧尸,还有,丧尸更容易接受我的指挥,而智尸独立意识更强点。” 王路把钱正昂和他的丧尸妈妈的事说了说,奚加朝急切地道:“脑前额叶吗?该死,我早该想到这个的。丧尸的很多表现和切除了脑前额叶的病人几乎没有区别,不能集中注意力进行观察和思考问题,更不能进行周密的逻辑推理,对突发事件束手无策,对事物总是健忘,行为反应迟缓,性格偏执、孤僻……” 王路突然插嘴道:“还有,特异功能。” 奚加朝一愣:“你说什么?” 王路道:“上世纪80、90年代时,曾经刮起一股特异功能热潮,我还听过几次所谓的气功大师带功报告,那些气功大师无一例外地提到了前脑额叶,认为通过练功刺激脑前额叶,能激发特异功能。” 他指了指奚加朝:“你现在对别的丧尸的感应和指挥能力,活脱脱就是特异功能。我觉得生化病毒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在改造脑前额叶,丧尸是改造的失败品,而你,显然是合格产品。” 奚加朝突然呵呵怪笑起来:“合格品?你赞扬一具死尸是合格品?再完美的尸体依然是尸体,你能想像全身没有感觉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吃的是什么?是一只苹果。不削皮,一口咬下去,果皮下是略带酸味的甜甜的果肉,唇齿间有咔咔的声音,不小心咬到核有点微微的苦……这一切我已经永远品尝不到了!” 王路淡淡道:“带皮吃苹果可不好,皮上有工业腊。” 奚加朝在黑暗中死死盯着王路,王路不为所动,切,有本事来咬我啊,全身骨头都断了的家伙,也就剩一张嘴皮子了,他自言自语道:“可惜,钱正昂用自己血液治疗母亲的办法还是失败了,勉强来说,这药效还是不够。这是什么原因呢?也许因为他母亲是在被咬后变成丧尸,接着注射血液,已经来不及抵抗生化病毒对脑前额叶的伤害。嗯,这和你奚加朝有些类似,你在生化病毒发作前给自己注射了血清,但你的妻子注射血清就晚了一点,导致你现在恢复了智力,而你的妻子却没有。可惜啊,从某种角度说,正是你对妻子的爱,害了她。但愿肚子里的孩子还来得及拯救。” 奚加朝已经冷静了下来:“你的猜测并不是没道理,脑前额叶非常奇特,大脑在人出生后就会飞速发育,但脑前额叶要一直等到2、3岁才开始发育,6岁左右停止发育,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她在我妻子子宫中,受到了最自然的保护,只要她健康出生,她的脑前额叶还有发育的机会,她能像我、不、比我还要完美。” 王路轻轻地用类似耳语地声音道:“你难道希望你的女儿是只完美的丧尸吗?难道你从来没想到过她能成为一个完美的人类?或者更进一步,像我,一样完美?” 奚加朝的脸部肌肉并不象活人灵活,手术室内又很暗,王路看不出他脸部的表情,但听着咯吱咯吱的咬牙声,王路知道,自己点中了奚加朝深埋在内心隐秘处的渴望。 奚加朝好一会儿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尽心尽力为你服务的。但你也要说话算话,在我孩子出生时,要把疫苗给我!” 王路淡淡地道:“你没有任何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当然,我也并不会轻易毁诺,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夫妻活到现在了。” 说罢,王路转身而去。 王路刚关好手术室的门,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咦,王哥你在这手术间里啊?我还奇怪这扇门怎么反锁着呢?” 王路一回头,见是钱正昂,只见他不知从哪儿弄了身白大褂和帽子来,穿戴在身上,倒有几分主任医师的架子,他正探头探脑看着王路身后重新关上的手术室:“王哥,这手术室门怎么关着?为什么不用啊?这卫生院就这一件手术室,以后咱们如果要动手术,少不了要用它的。你有钥匙吗?把钥匙给我吧,我看看里面设备齐全不。” 王路一阵头痛,这个钱正昂,真是不会看三色,整个卫生院每间房门都打开着,就这间锁了门,只要不是瞎子,就该知道里面有古怪,你还偏偏问个不停问个不停,甚至还向我讨钥匙! 王路拧着眉,断然道:“这间手术间我自有用场,你另外安排个房间做手术用吧。” 钱正昂愣了一下,立刻嚷嚷道:“这怎么行?手术室是经过专门设计的,灯光、无菌、通风、排水等都是整套的,别的房间怎么能随随便便替代?要是因此引起术后感染,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王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首领真是一点没有权威,这一个新人就敢冲着自己嚷嚷,不过,钱正昂的话也很有道理,手术室可不能浪费了,干脆,就把奚加朝夫妻挪到地下室的太平间去吧。一个大肚婆一个残疾丧尸,虽然很聪明,可想逃也逃不了,再说了,自己手里还有莫须有的疫苗呢,就冲这,奚加朝也“不舍得走”。 王路胡乱点了点头:“好、好、好,等我把手术室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再把钥匙交给你。” 钱正昂追着道:“王哥你就交给我来收拾吧,你对医疗器材又不懂行,万一收拾坏了可惨了,如今可是连维修也没处找,坏一个小毛病,整架机器就不能用了。” 王路终于绷不住扮演有风度的领导谱儿,瞪起眼睛骂道:“他妹的,哪那么多废话,我叫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 钱正昂一呆,看着王路大步离去的背影,嘀咕道:“有话不会好好说啊,吼什么吼。” 王路当没听见,***,外行领导内行的感觉就是爽。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二十章 萝莉版人狗情未了 ……第三百二十章萝莉版人狗情未了 下午的时候,外出寻找稻谷的周春雨和崔老太传来了好消息,找到了一片稻田,毛估估,有20多亩。 周春雨和崔老太找到这片稻田时,虽然因为地势较高,田并没有被洪水淹着,但雨打日晒的,已经有不少倒伏在地了。 周春雨和崔老太原本就在农用车上准备好了镰刀,就为了在找到稻田时,第一时间抢收,两人也来不及通知崖山众人,直接就开割了,好歹先割了一些回来。 这手工割稻谷,看着容易,其实却极累,周春雨身强力壮,可轮到用镰刀收稻谷,却远远比不上一把年纪的崔老太,弯着腰干了没一会儿就连天叫唤了。割稻从来不是轻松活,就是专业的割稻客,一天也只能收割一亩的稻子。 没奈何,周春雨怕崔老太一把年纪把身体累坏了,强把她拉上了车,带着部分已经收割好还没脱粒的稻子,直接回到了崖山。 王路连忙打电话给正在崖山上指导陈薇等人种蔬菜的陈老头,请教他贮藏稻种的办法,陈老头在电话中道:“这稻种收仓前,得好好晒一晒,水份太多了容易霉烂,水份少了,明年不好发芽。” 王路抓了瞎,这种个稻子怎么就这样麻烦呢?他垂头丧气地道:“陈老伯,我们手头也没有测量稻种水份的仪器啊。” 电话里传来陈老伯高声大气的笑声:“小王,哪要什么仪器啊,我老头子用牙一磕就知道水份含量合适不合适了,以前生产大队交公粮,都是这样用牙磕的,比机器量出来的还准。” 王路大喜,立刻决定,崖山众人全体出发,争分夺秒,立刻抢收稻谷。 陈老头下山后对王路道:“小王,让小周陪我回一趟后隆村,上次我给你们找来的电动脱粒机还放在家里呢,正好这次用上。” 王路还真忘了这事儿了,连忙道:“说起来陈老伯自打脱险后,是还没回过家呢,你这次回家,有什么需要带回的生活用品,也尽管带回来吧。对了,也不知道经过尸潮后,后隆村丧尸会不会增多,我让小沈也陪着一起去。”王路让陈老伯一行人开走了机动三轮车,再三叮嘱周春雨注意安全,如果丧尸太多,宁肯空手而回。 送走了陈老头,连新到的钱正昂一起,崖山老小坐着农用车进发去稻田,就连陈薇,也抱着梨头跟随,反正到时候把梨头放在田边,她一样能下地。 在崔老太指点下,农用车直驶到田头,大家也知道,这些稻谷可事关今后崖山农业的发展,别瞧20来亩地看着多,但里面真正能挑出多少能用的稻谷来,可还在未知之数,所以也不用王路多说,大家人手一把镰刀跳到农田里就收割开来,倒是崔老太连连提醒:“大伙儿拿着镰刀小心些,可千万别割到手上脚上,左手拢一把稻谷,右手割稻。” 这一群人中,勉强也就是陈薇小学时候跟着家人割过几次稻子,王路小时候倒是捡过稻穗,却没正经八百割过稻谷,一伙人进了稻田,没一会儿就立刻分出了高下。 崔老头和陈薇割得最利落,谢玲和王比安是打酱油的,看着他们毛手手脚的样子,镰刀随时会割在自己身上,谢正昂拖着个白大褂,下摆掖在裤腰里,割几下就直起身喘口气,而王路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劲叫腰酸。在场的只有梨头最开心,她被放在田边的一块草地上,正看着大家咯咯笑。 虽说现场乱七八糟,但等陈老头一行人开着机动三轮车,拉着脱粒机到田头时,大伙儿还是已经割下了不少稻谷。 周春雨还没从车上下来就大呼小叫道:“陈姐,快看,我们可带好东西来了。” 陈薇直起腰背着手擦了把汗,眯着眼睛望三轮车后厢一看,惊喜道:“鸡、鸭,还有兔子?这、这都是你们从后隆村找来的吗?天,这样长时间过去了,陈老伯家里的小动物们都没饿死吗?” 陈老头笑道:“还真被你小陈老师猜中了,这些鸡鸭啥的,在家里活得好好的呢,原本就是在院子里散养,放稻谷的房间门又开着,我们到家时,这些小家伙吃稻谷吃得正欢实呢,把装谷子的麻袋都啄破了好几个洞,鸡粪鸭屎拉得满房间都是,那个臭啊。这兔子也不知怎么从竹笼子里钻了出来,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啃了个干净,虽然说瘦了不少,但好歹没饿死。” 陈老头不但带来了脱粒机、农具、鸡鸭兔子、还有成袋的米和没有脱壳的稻谷等杂七杂八一大堆东西,装了满满一车,重得三轮车都开不快。 周春雨告诉王路,后隆村也过了洪水,溪边的民居倒了好几家,村里的丧尸少了很多,又有沈慕古相助,所以大家不费什么事儿连武器也没动用,就带着物资回来了。 这许多东西自然不能放在田头,搬下脱粒机后,王路便交待周春雨再开着三轮车回鸣凤山庄,把东西卸下,顺便还有件艰巨的任务――从鸣凤山庄拉条电线到田头,好使用电动脱粒机。 周春雨有点犯难:“这田边虽然有电线杆,但看走向,并不通往鸣凤山庄方向,我担心没法利用原有的电线杆搭线路。唉,皎口水库那群人真是贪心,霸着电站宁肯浪费也不让我们用点电,害得我们用点电都要重新搭电网,不然的话,这电网都是现成的,象农用电网,全都直通田头,排水、灌溉、脱粒,农用电器只要插上插头就能用,哪用得着这样麻烦。” 王路挥挥手:“行啦,别怨天怨地的了,反正这活交给你了,晚饭前把电送到田头,今晚我们挑灯夜战。” 陈老头非要搭周春雨的车回鸣凤山庄,他说自己这半条胳膊是收不了稻谷了,但总可以烧个饭热个水什么的,也好给田头劳作的众人垫垫饥解解渴。 田里众人忙得两眼发黑,王路也就不客套了,让周春雨带着陈老头和沈慕古而去。 一捆一捆的金黄的稻谷在众人努力下,一点点堆积了起来,慢慢地大家也摸索出了正确的收割方法,劳动效率一点点高了起来。 当周春雨开着机动三轮车的突突声再一次从远处传来时,崖山的男女老少居然已经收割了一亩多地的稻子,虽然这速度远远比不上割稻客,可也是很让大家欢欣鼓舞。 三轮车不但带来了红糖水、白煮鸭蛋、萝卜干米饭团、牛肉干等吃的喝的,还载着成卷的电线,三轮车一边行进,车后厢的沈慕古和陈老头就不断把电线往路上扔,三轮车到了田头,直起腰来的王路才看清那电线五花八门,有建材店里没有拆封的成捆的电线,也有野外的黑胶皮电线,还有的电线明显是从农家里现拆下来的,几米就是个结头,用电胶布胡乱缠上。 王路累得连话也说不完整,只是向周春雨比了下大拇指。 众人稀里哗啦在田头躺了一地,喝水的喝水,吃饭的吃饭,陈老头在饭团里放了不少盐,老农民,割稻经验十足,知道大家流了大量汗后,缺少盐份,所以要多吃点“咸下饭”,果然,连带王比安在内,都狼吞虎咽大口吞吃着咸津津的饭团。 周春雨把电接上了脱粒机,和沈慕古两人把已经堆积得小山一样的稻谷背了过来,开始脱粒。 随着电机嗡嗡声,金色的瀑布从脱粒机后面飞泻而下,落入已经张开的麻袋里,王路捏着半个饭团蹒跚着走到麻袋边,抓了把稻粒,在手里搓了搓,感受着粗糙的颗粒,看了看左手的白米饭团,又挺了挺酸得像要折断一样的腰:“果真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诗情画意当不了饭吃,吃了晚饭稍微休息一下后,在田头点起灯,众人继续开工,陈老头则负责脱粒,有了周春雨和沈慕古加入,速度明显快了起来。这片稻谷和别处的稻田差不多,育苗期经过了严格田间管理,虽然在生化危机爆发后,后期抽穗、灌浆因为无人打理,影响了长势,但也差不多亩产有300公斤左右,虽然比甬港地区历年亩产500反斤少了近一半,但王路已经很满意了。 这一天,崖山众人收割了近四亩地,打了1000多公斤稻子,把所有的麻袋都用光了,王路瘫坐在稻秸堆里,看着农用车上一个个胖墩墩的麻袋,笑得合不拢嘴。说实话,崖山石窟里成袋的米堆得高高的,都是些什么“五香米”啊、“黑龙江大米”啊、“泰国香米”,论起口感,肯定好过这农民自家种的本地稻谷,但王路高兴的是,陈老头已经检查过了,虽然有些稻谷在太阳暴晒下,成了暴腰粒,没法做种子,但大多数稻粒还是完好的,好好挑选一翻,能找出不少好种子来,种上几百亩地都不成问题。 王路正在心满意足地盘算,田边的一坡草地上突然传来梨头稚嫩的笑声,谢玲在旁边道:“唉呀,我们光顾着割稻子,倒把这小家伙忘一边了。” 陈薇连忙道:“没事儿,1小时前我刚给她喂过牛奶,哄她睡了,没想到小家伙这样快就醒了。” 这时,田头又传来梨头咯咯的笑声,也不知道小毛头一个人在乐什么。 王比安连忙道:“我这就去把梨头抱来。”入夜点灯后,陈薇怕王比安割稻子伤着自己,便让他做些捡稻穗、扎麻袋的轻活,他倒还有些力气。 眼见着王比安朝着梨头休息的田头跑了几步,突然大叫一声:“妈妈!爸爸!梨头身边有条狗!” 众人齐齐一惊,纷纷赶了过去,周春雨、沈慕古连放在三轮车上的斧头都带上了,大家跑到呆愣着的王比安身边,果然看到,梨头正和一只油光水滑的大黑狗一起――玩。 没错,就是在玩,梨头趴在地上,用胖乎乎的小手又抓又拉着大黑狗的尾巴,大黑狗夹着尾巴团团转,实在被梨头烦不过,就用头顶她一下,让梨头坐个屁股墩。 陈薇急道:“哪里来的狗,怎么大伙儿一点没听到动静,快、快,周春雨把狗赶走。”又叮嘱道:“小心点,别惊着狗伤着孩子。” 周春雨哪里需要陈薇说,早就心急如焚了,虽然看起来大黑狗是在和梨头玩耍,但那狗比梨头大多了,体重估计是梨头的两倍,光蹲着,个头都比梨头高了,这牙只要在梨头细嫩的皮肤上刮一下,就是一场惨剧。 但周春雨也不敢就这样直冲上去,现在那大黑狗并没有恶意,但如果自己动作大了,惊着它,可就不好说了。 周春雨把斧头藏在身后,伏低身子慢慢靠近黑狗,嘴里还念叨着:“啰啰啰,狗狗乖,到这儿来,到这儿来,给你吃肉骨头。”众人一边感到好笑,这是唤狗呢还是唤猪呢,一边却又替梨头捏了把汗。 梨头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身处危险中,正抓着大黑狗的两只耳朵努力想站起来,大黑狗晃了晃脑袋,梨头手一松一屁股坐倒在地。 周春雨一惊,控制不住自己往前一扑,大黑狗一下子警觉起来,它猛地抬高身子,冲着周春雨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陈薇在后面吓得尖叫一声:“小心。” 周春雨伸出左手:“狗狗乖,坐下,坐下。” 大黑狗根本不为所动,低下头摆出进攻的姿态,张开了嘴――它的嘴越张越大,整个头都分裂了开来,惨白的牙齿交错舞动――那居然是只丧尸狗! 陈薇眼一黑差点晕过去,梨头居然落到了一只丧尸狗嘴下!自己怎么就这样粗心大意,以为现场人多,不会有事,就把梨头放在了田边! 所有的人都反映了过来,周春雨最快,他已经举起了右手的斧头,脚用力,就想扑过去――一只手臂从旁边伸过来,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你疯了!梨头就在它身边!”正是王路。 周春雨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冲上去,惊着了丧尸狗,只要一回头,梨头就得被它吞到肚子里,如果把斧头扔过去,不要说不一定能杀死丧尸狗,一不小心,还会砸在梨头身上,当真是左右为难,可不拼又不行。 周春雨双目暴突,红得要滴血:“王哥,松手!” 王路死死拉住:“冷静,你仔细看!梨头没事!” 周春雨怒骂:“放你m的屁!”然而就在这时,梨头的笑声突然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谢玲、王比安等人的惊呼声,周春雨扭头一看,只见梨头正抓着丧尸狗的尾巴像拔河一样使劲拉着,嘴里还发出开心的笑。 丧尸狗猛地一回头,它那裂开的嘴巴在空中舞动着,犬牙咔咔互相撞击着,向梨头扑了过去――就在那可怕的牙齿将撕开梨头时,丧尸狗突然恢复了原型,重新变成一只普通狗的形态,用头顶着梨头,甚至翻滚到地上,露出了肚皮。 在狗的肢体语言中,露出肚皮就是“我投降了,饶了我吧”,“我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的意思。 王路这时才有时间急促地道:“那丧尸狗要吃梨头的话,早就吃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周春雨被刚才的一翻变故吓得腿都软了,这时一把握住王路的手,可怜巴巴地道:“王哥,怎么办?怎么办?” 王路沉声道:“大家都往后退,不要刺激丧尸狗,它暂时对梨头没有恶意。” 大伙儿也都看明白了,虽然满心忐忑不安,但还是依着王路的话一步一步后退。 王路对周春雨道:“你也退下去吧,放心,我就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把梨头安全带回来。” 周春雨牙齿咬得咯咯响,握着斧头的手青筋暴起,好一会儿,才一声长叹,扭头跌跌撞撞往后走。 王路看着陈薇和沈慕古护住了周春雨,这才转过身――梨头正张着小嘴咬着大黑狗的耳朵,后者努力把头埋在前爪里。 这是搞什么啊。人狗情未了? 王路叹了口气,掏出了后腰上的折叠刀…… 丧尸狗其实一直观察着前面这个活人的动静,它有些不耐烦,轻轻用头把梨头拱倒在地,向王路转过身来,再一次变形,它要把面前这块鲜肉一口吞下去。 突然,丧尸狗恢复了原形,它面对着王路似乎有些困惑不解――鲜肉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同伴,王路正一步一步向它走近,嘴里还嘀咕着:“好狗狗,我们可是一家人,乖乖听话,给你吃骨头。”随手从地上捡了条用来扎麻袋的尼龙绳,一直走到大黑狗身边,先把梨头抱到离黑狗较远的地方放下――黑狗看到王路抱起梨头时,明显有些紧张,头部又有变形的迹象,被王路嘘嘘了几声,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王路安顿好梨头,把自己置于孩子与丧尸狗之间后,包括周春雨在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见王路居然又摸了几把丧尸狗头,貌似手下只是一只普通的看家狗一样,让它蹲伏在地上,然后慢条斯理取过尼龙绳子,仔仔细细把丧尸狗的四条腿都绑了起来,甚至在狗嘴上都绕了好几圈,然后拍拍手站起身:“都过来吧,没事了。”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二十一章 梨头也有小弟啦 应]第三百二十一章梨头也有小弟啦……第三百二十一章梨头也有小弟啦 周春雨跑得最快,狂奔上来扑到梨头身边,一把抱起还在草地上爬动的梨头就又亲又摸,嘴里还连声道:“好宝宝,乖宝宝,快让爸爸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梨头讨厌周春雨的汗臭和胡子,拼命在怀里扭股糖一样动个不停,还用小手推开爸爸的脸。陈薇见周春雨手忙脚乱不是事儿,连忙把梨头接了过去,一边轻声哄着,一边细细检查了一遍,才对旁边搓着手心急如焚的周春雨道:“没事,孩子好着呢,一根汗毛都没掉。” 周春雨这才放下心来,回身捡起扔在一旁的斧子,拨开围着丧尸狗的人群:“让让、让让,我来杀了这家伙,m的,好险刚才没吓死我。” 王比安在旁边喃喃地道:“周春雨叔叔,这只丧尸狗好像和梨头很好啊,它只是和她在玩游戏呢。” 周春雨切了一声:“王比安你傻了,那是只丧尸狗,这样大体形的狗,连你都能一下子扑倒,不杀了它,难道还要放了它?” 谢玲沉思着:“我看别急着杀,这丧尸狗挺古怪的,咱们得弄清情况,反正哥已经抓住了它,也不怕它跑了。” 不说众人围着丧尸狗议论不停,旁边钱正昂拉着沈慕古急赤白脸道:“你刚才看见没?看见没?王哥空着手直接就上去了!他居然空着手走到丧尸狗面前,那狗居然也没有袭击他!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慕古自认自己相比钱正昂,好歹也算是崖山的“老人”,虽然自己是被俘后战场起义,钱正昂则是自行来投,但论资历,还是自己排名靠前,听了钱正昂的话,高深莫测的一笑:“有些事,你看见了就得当没看见。好奇心害死猫你听说过吗?” 钱正昂挠挠头:“你啥意思?我听不明白。” 沈慕古拍拍钱正昂的肩:“反正你只要记住,咱们王哥,是大有本事的人,你来崖山可算是走对路了,好好干吧。” 钱正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边厢,关于要不要杀丧尸狗,大家吵成了一团,周春雨坚持要杀,谢玲却说要好好研究研究这只古怪的丧尸狗。 王路被吵得头痛,断然道:“吵什么吵,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梨头的意见?” 大伙儿都傻了眼,问梨头?梨头都还不会说话呢。 王路不以为然地道:“刚才梨头和这只丧尸狗之间的表现你们都忘了?要我说,古怪的不是这只丧尸狗,而是梨头才对。” 他冲着抱着梨头的陈薇招招手:“把梨头抱过来。” 陈薇见他脸上神色极严肃认真,只得把梨头抱过来,王路接过梨头后,在嘴里念叨着:“梨头,你喜不喜欢狗狗啊?” 梨头自然听不懂王路的话,只是一低头又看到了在地上被捆成粽子一样的丧尸狗,立刻啊啊叫着,向丧尸狗伸出手,小身子还扭动着,分明是想继续和狗狗玩。 王路抱着梨头,慢慢蹲下身,周春雨差点叫出声来,但看王路只是把梨头凑近丧尸狗的身子,而不是嘴巴,这才勉强忍住。 梨头被王路抱着,小手在丧尸狗身上挠来挠去,嘴里还兴奋地咯咯笑,而丧尸狗,原本一直在不停挣扎,被梨头摸上身后,立刻平静了下来,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王路直起身,对王比安道:“王比安,你也来摸摸这只丧尸狗。” 王比安一愣,结巴道:“老爸,不会吧,你、你居然让我摸这只丧尸狗?” 王路淡淡道:“你梨头妹妹都敢摸了,你比她大12岁,怎么就不敢了?” 王比安受不得激,挤上前来,也伏身匆匆摸了几下丧尸狗,那丧尸狗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咆哮声,又重新剧烈扭动起来,吓得王比安连退几步,当着大伙儿的面,王路再次让梨头抚摸了几下丧尸狗,丧尸狗再度平静下来。 不用王路再多说了,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梨头有问题,大有问题。 周春雨再也忍不住,扑到王路面前,几乎是抢一样把梨头抱到怀里,差点把梨头弄痛了,梨头哼哼起来,平时爱女如命的周春雨这次却不顾梨头闹脾气,把孩子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连尿不湿都解开来看了看,嘴里还发着颤音道:“宝宝,宝宝,你可不要吓爸爸,这、这丧尸狗怎么把你当自己人了呢?” 其实,应该叫“自己尸”才对。王路在心中叹了口气,在场的人与丧尸、丧尸狗拼杀经验丰富,丧尸狗只有面对丧尸时,才不会袭击。现在这样子,分明是丧尸狗把梨头当“自己尸”了。 为什么会这样? 王路想了想,招招手,叫过沈慕古:“你感应一下。” 沈慕古一愣,继而明白过来王路是让自己感应一下梨头是不是丧尸。 他闭上了眼,大家都死死盯着他,很快,沈慕古睁开了眼睛,不无畏惧地瞟了王路一眼,立刻又低下了头:“梨头不是丧尸。” 周春雨也死盯着沈慕古,听得他这句话,顿时长长松了口气,笑道:“王哥,梨头没事儿,我看啊,还是这只丧尸狗有问题,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跟我们家梨头这样亲。” 王路的神色却并不轻松,他想了想,突然道:“小周,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传说,从小喝狼奶长大的人,在长大后,遇上狼群时,狼并不会袭击他,反而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 周春雨一愣:“王哥,你这话啥意思?” 王路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告诉我梨头的妈妈陈冬佟死之前最后一个晚上,她还喂梨头喝了奶。那个时候,陈冬佟已经被你的丈人咬伤,感染了生化病毒!” 钱正昂啊地大叫了一声:“母婴传染!” 母婴传染!这并不是一个晦涩的医学名词,包括艾滋病在内,很多疾病都可以通过母亲的乳汁传染给婴儿。 周春雨紧紧搂住梨头,用力之紧让梨头不舒服地咧开嘴呜呜哇哇叫起来:“不会的!不可能!沈慕古都感应过了,我们家梨头不是丧尸!” 王路连忙道:“我并不是说梨头是丧尸,但很明显,梨头当时吃过的陈冬佟的奶,对她造成了一定影响。正是这种影响,让这只丧尸狗和梨头这样亲近。”他笑了笑:“周春雨你也不用这样紧张,要我说,这倒是件好事。” 周春雨有些闷闷不乐,虽然梨头已经过验证不是丧尸,但和丧尸狗亲近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听得王路这样说,他很不乐意地道:“王哥,你这话啥意思?” 王路笑道:“《十万个为什么》你看过吧?人类驯服的最早的野生动物是什么?” 王比安一举手:“我知道,是狗!” 大家立刻明白了王路话中之意,谢玲抢着道:“哥,你不会是想驯服丧尸狗吧?” 王路道:“别的人能不能驯服丧尸狗我不知道,但梨头显然能。” 陈薇和王比安面面相觑,王比安悄声道:“妈,我一想到梨头妹妹长大后,身边跟着好几只丧尸狗,汗毛都竖起来了。”陈薇也摇了摇头,王路的思维,实在也太大胆了点。 王路道:“当然,现在梨头还小,说这些话的确太早了点,再说,也不知道等她长大后,这能力还会不会依然存在。但这总是一个希望啊,说实话,现在少量的普通丧尸是很难对我们再造成伤害了,但同样数目的丧尸狗,威胁性可就大多了。梨头要是能驯服丧尸狗,甚至让丧尸狗为我所用,那简直是奇迹。” 王路拍了拍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把斧头,递给周春雨:“那,你要是想现在就杀了这只丧尸狗,也随你的意。” 周春雨迟疑着,把梨头交给了陈薇,接过了王路手里的斧头,走到丧尸狗身边,运了运气,高高举起了斧头――陈薇抱着梨头转了个身,不让她看到自己喜欢的狗狗被杀的一幕。 扑地一声,周春雨把斧头扔到了丧尸狗身边,他长叹口气:“我也不是什么死脑筋,在这乱世,梨头长大后真要能有控制丧尸狗的功能,是她存活于世的最大依仗。” 王路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周春雨的肩:“好,好,你能想明白这点就好,不过你也太贪心点了,现在最多也就是丧尸狗表现得有点和梨头亲近,你倒好,居然直接就想让梨头控制指挥丧尸狗了。我可警告你啊,别把事情想得这样简单,这丧尸狗的原型是家狗,狗与狗也不一样的,有的狗天生亲近人,有的狗却非常暴力,金毛犬和斗牛梗就完全不一样。” 周春雨嘿嘿笑了几声:“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把这只大黑狗丧尸狗给留下来,它可是我们家梨头的第一个手下呢。” 得,王路差点笑岔气,周春雨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就立马帮还不会说话的女儿拉小弟了,话说一只狗的生命只有10多年,等梨头长大了,这狗也老得不像话了――不对,丧尸狗的寿命肯定与普通狗不一样,谁知道它今后会活多少年。 啊,果然是萝莉版人狗情未了啊。 大家这才放松下来,围着陈薇怀里的梨头又说又笑,王比安是说不出的羡慕,自己的武力不及谢玲和周春雨,能力不及沈慕古和新来的钱正昂,割稻子比不了年纪一大把的陈爷爷和崔奶奶,现在居然连梨头也比自己厉害了!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特殊的能力呢?边想着,边探手摸了摸躺在地上丧尸狗的身体,结果丧尸狗一阵咆哮,吓得他又缩回了身。 王路这时向沈慕古招了招手,沈慕古满脸是笑小跑到王路身边:“王哥,有啥事?” 王路淡然道:“沈慕古,你走吧。” 沈慕古蒙了,结结巴巴道:“王、王哥,你说啥?” 王路面无表情地道:“沈慕古,我们崖山留不住你,你离开这里吧。” 不说沈慕古,就连旁边说笑的众人,也齐齐呆了。沈慕古上山的经历虽然是众人中最尴尬的,但他上山后,一贯谨慎小心,就连周春雨,虽然一开始对他呼来喝去没好脸色,但看在他巴结勤快的分上,现在对他态度也渐渐好起来,有时也会以“小沈”叫他。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慕古的“雷达功能”有确很有效,这在镇内复杂地型打丧尸时,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这好端端的,王路为什么要赶沈慕古走? 陈薇试探着叫了声:“王路,有啥事你好好和小沈说嘛,这走不走的话,就别说了。” 王路不为所动,只是拿眼死死盯着沈慕古,冷冷道:“一路走好。” 扑通一声,沈慕古跪在了稻田里:“王哥,王哥,我、我没做对不起大家的事啊?你、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到崖山,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王路并没有弯腰扶沈慕古,只是淡淡道:“好得很,你到现在也不承认吗?”他冷哼了一声:“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一转身,冲着发怔的众人挥挥手:“还愣着做干什么?把东西搬上车,回家休息,明天继续开工。”――看那架势,似乎就此把沈慕古扔在田头了。 大家有心想劝劝王路,却不知道他对沈慕古的脾气缘何而发,又见他铁青着个脸,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便不敢多说话,开始收拾田里的东西。电动脱粒机等工具倒不必动,反正明天还要用,放在田头也无人偷,只要把粮袋背上车就够了。 正在众人忙碌时,一直呆呆跪在田边的沈慕古突然跳了起来,冲到王路面前,一抬手,拍,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嘶声喊道:“王哥,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王路看也不看他一眼:“你骗我什么了?” 沈慕古颤声道:“我、我以前的话有点吹牛了,我说我能感应到丧尸,其实、其实是有不少缺陷的。” 王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清楚点,一个大老爷们,哼哼叽叽地象什么样儿。” 沈慕古连声道:“是,是,我这感应能力,其实对丧尸狗是无效的,可能是它们的脑电波反映太弱了,所以我感应不到。还有,对一些智尸,我也没法感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智尸会‘躲’开我的感应一样。” 王路道:“这事儿,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沈慕古哭丧着脸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想让王哥知道我能力有缺陷,被王哥小瞧了。” 王路怒斥道:“这难道是小瞧不小瞧的问题吗?就因为你乱吹嘘,结果梨头被丧尸狗接近了都没人发现!幸亏老天爷保佑,梨头居然能和丧尸狗亲近,要不然,这丧尸狗趁着夜色扑上来,我们又都在割稻谷,措手不及之下,得有多少人遇害?!你老是吹嘘自己能自动感觉丧尸的威胁,就为了你自己的那点虚荣心,不是经过今天这事让我对你的雷达能力产生了怀疑,你不知还要骗我们多久。你想想看,这如果在今后杀丧尸的时候,我们被你错误的情报引导,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祸事来!” 沈慕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王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路长叹一声,上前一步拍了拍沈慕古的肩:“小沈,自打你上山来,我王路拿你怎么样?我可从来没有另眼相看过你,一直把你当我们的伙伴推心置腹,连吃饭都是一个桌子,有我一口,从来没少你一碗。你却偏偏这样多心眼,你说说,你对得起谁?这年头,搞些小动作,弄些小聪明,是没好处的。你的雷达能力是很优秀,可没有谢玲、周春雨他们挡在一线拼杀,你的能力就是个屁!做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沈慕古听王路口气松动,腿一软又要跪下来:“王哥,我再也不敢了。” 王路一把拉起他:“跪什么跪,崖山上大伙儿都是一家人,又不搞什么帝王将相,有错就改就是了。” 沈慕古胡乱用袖子抹了把泪,重重点着头:“王哥,我今后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 王路拍拍他的肩:“去吧,向周春雨道个歉,就因为你吹牛做假,梨头差点就没命了。” 沈慕古应了声,连忙跑到周春雨边,向他道歉,周春雨倒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我这个当爸爸的都没管好梨头,这事儿又怎么能怪到你头上。算了算了,下次别乱吹牛就是了。” 众人见一场风波过去,都松了口气,重新开始整理车辆,沈慕古忙前忙后干得最多。 众人收拾好东西后,分乘三轮车和农用车,向鸣凤山庄而去,明天还要继续割稻,倒不用回崖山或卫生院。 陈薇、王路、王比安、梨头坐在农用三轮车上,谢玲在前面开车,屁股下是沉甸甸的粮包,另外几人坐在后面的机动三轮车上,陈薇抱着梨头,看到王比安累得头一垂一垂地打瞌睡,悄悄挨近王路道:“看你把沈慕古训的,今天这事儿,还真怪不得他,要怪也该怪我。梨头一向是我养着的,今天忙着割稻,才把小家伙放在了田头,我期间也去看过她几次,到了夜里专心干活,又以为她喝了奶睡着了,这才疏忽了。沈慕古虽然不该欺瞒你,可你对他未免了太严厉了点……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二十二章 好女怕男缠 应]第三百二十二章好女怕男缠……第三百二十二章好女怕男缠 王路板着个脸:“婆娘家,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 陈薇一愣,气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王路:“发什么神经啊?还人五人六起来了。”说着一扭头,不再搭理王路。 王路绷着脸也不理睬陈薇,其实在他心里,早已经如翻江倒海一般。 说真的,王路今天拿沈慕古作规矩,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敲打敲打崖山众人。 封海齐离去后,王路原还有点无所谓,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失了一大臂助,这失去的并不仅仅是武力的支持,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实打实存在的心态。 坦率地说,在崖山上,封海齐的个人能力才是最强的,无论是武功还是管理能力,王路都差了他几条街去,但封海齐一直默默接受王路的领导,任劳任怨,从来没有驳过王路一回面子,哪怕王路有时候办事顾头不顾腚,他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帮王路收拾好首尾。 这无形中,在崖山众人中竖起了一种榜样,崖山现在的团体,说实话有些畸形,核心力量如陈薇、王比安、谢玲、周春雨,甚至连陈老头,都是沾亲带故的。 这本是优势,能让大家更亲密无间。 但也是劣势,但凡看过几本历史书的人都知道,这就叫皇亲国戚,尾大不掉。 职场里的人都知道,自家的亲戚是最难管理的,你和他说规章,他和你摆亲情,白天单位里挨训了,夜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求情电话就打来了。 崖山上其实也差不多,在谢玲面前,王路压根儿说不得重话,周春雨呢,仗着自己和王路陈薇关系不一般,有时候说话就三四不着调,不够尊重,这要是只有自己人还罢了,可崖山上的外人越来越多,时间长了,就会对王路起轻慢之心。陈老头和崔老太,如今对王路是感激不尽,但王路知道,一个单位,一个团体,一个领导者,并不是靠小恩小惠就能永远拉住人的,只有构建起一个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才能顺利运转。 君不见职场里,白发苍苍的老员工老老实实听命于小自己20多岁年轻上级的现象比比皆是,难道靠的是亲戚关系或恩惠?你要是这样想,压根儿当不了领导。 封海齐在时,通过自己以身作则,带领崖山上上下下一条心,接受王路的管理,但封海齐一走,王路威信不足、管理能力偏弱的弊病就暴露出来了。 王路一直想弄个人敲打敲打,杀鸡给猴看,让别的人“魂灵拎清点”。 算来算去,能敲打的人,也就是沈慕古一个。 谢玲,那是舍不得敲打的,周春雨,以这小子的性格,恐怕根本对王路的敲打毫不在意,大咧咧就过去去了,起不到什么作用,陈老头和崔老太,那根本不用说了,怎么敲打法?左盘算右盘算,最后就只剩下了沈慕古和钱正昂。 但钱正昂是新来的,还没有彻底归心,这要是敲打重了,人家拍屁股走了怎么办? 那就只剩下沈慕古了,这是个最好不过的目标,以降将――不,降兵的身份入的崖山,本就直不起腰杆,虽然雷达功能很吃香,但也不是说离开他崖山就玩不转了。最重要的是,这人性格懦弱,品性更是墙头草,只要是大腿就抱,你骂他打他,只要给他一口饭吃,他就屁颠屁颠跟着。 不杀这只鸡,杀谁去。 王路其实早就在找沈慕古的碴,这段时间经常派他外出干活,其实就是想借机挑刺,今天晚上,正好拿梨头被丧尸狗接近的事,敲打一翻沈慕古。 说实话,王路一开始并没察觉沈慕古隐瞒了自己雷达功能的缺陷,他单纯只是认为沈慕古不够警觉,让丧尸狗欺近了也没发现,这原本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大伙儿割稻的确很累,腰酸背痛不说,长时间蹲着,脑袋缺氧,耳朵都不自觉嗡嗡响。 只是没想到抓着沈慕古做张做势一阵,沈慕古居然还真被吓着了,吐露了真话出来。 这效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立马把王路知微见著英明神武的形象给树立了起来。 接下来近一星期,众人都在田里割稻,好在崖山生活条件如今大大改善,吃喝不愁,鸣凤山庄住宿条件又好于崖山,所以恢复得比较好,到得最后一天,王路也懒得再去割稻了,和陈老头一起着手晒稻谷,剩下的稻田就扔给了谢玲、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王路收拾沈慕古杀鸡真的惊着了猴子,大伙儿居然没有什么埋怨,连谢玲也没像往常那样说上几句怪话,自去干活。 稻谷就晒在沿江的水泥公路上,这是再好不过的晒谷地,在以前,还要担心来来往往车辆的尾气造成稻谷重金属污染,如今却是不用担心这个。王路和陈老头把公路上的淤泥清扫了一下,从附近民居里收集来了不少席子,铺在路面上,这就成了。 把麻袋里金灿灿的稻谷倒在席面上,然后用平齿木耙将小山包一样的稻谷堆平,听着稻粒在木耙下刷刷如流水一样滚动着,王路突然能够理解老农民面对丰收时的喜悦之情了,这就是生生不息的生命啊。 陈老头在旁边端着受伤的胳膊指点着:“小王哥(自从那天训斥过沈慕古后,陈老头就在‘小王’后面又加了个‘哥’字),尽量铺平点,摊薄点,这稻种的含水量可是关键,明年能不能发芽,发芽率是多少,可都看这晒种子的火候了。” 王路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稻谷打下来已经过了季节了,咱们更得小心些。” 等所有的稻谷都晒上,沿江公路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王路开着机动三轮车拉着陈老头往鸣凤山庄而回,两人正说说笑笑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嘶吼,陈老头一抬眼:“小王哥,来了两只水丧尸!” 王路也已经看见了,只见鄞江里爬出两只水淋淋的丧尸,一前一后向王路和陈老头扑了过来,王路急刹了车,叫苦连天:“惨了惨了,这下完蛋了。” 王路倒不是怕区区两只水丧尸,三轮车后厢里就放着两把手斧呢,只是这水丧尸上了岸后,向王路两人扑来时,一路趟过了一长溜正晒着的稻种,身上的水全滴在稻谷上了。 王路可不认为这从丧尸正在缓慢腐烂的伤口上滴下来的水能有多干净,这两只水丧尸一路淋过来,把刚刚晒上的稻种全糟蹋啦! 王路怒火攻心,举起两把斧头就扑了上去,老办法,先砍胳膊再剁腿,最后来个斩首,收拾完了王路凝神一看,长叹一口气――刚才杀丧尸时溅出的尸液,又污染了一大片稻种。 气得王路跳脚直骂:“***水丧尸,**你妹!” 没奈何,王路和陈老头一起,将受到污染的稻谷全倒到了江水里,连席子都没法再用了,为了保险起见,王路把和水丧尸打斗时周边几块席子里的稻谷也倒了,虽然它们并没有明显受到污染的痕迹,但还是保险为上,这尸液溅一两滴还真看不出来。 陈老头也心痛得唉声叹气。 下午,周春雨等人拉着最后一农用车的稻谷回来时,王路捶着桌子大吼:“把水丧尸统统收拾了!这群家伙也太猖狂了,一直以来我们没空管它们,现在眼见着是越来越多了。” 陈老头在旁边把晒稻种被水丧尸污染的事一说,大家恍然大悟,周春雨道:“王哥说得对,这水丧尸是该收拾一下了,上次封所长走,还有水丧尸爬到船上袭击他呢。镇子里的丧尸我们倒是在时不时收拾一下,结果倒让鄞江里的水丧尸得了势,在里面活得滋润着呢。” 谢玲道:“就是,哥,其实姐私底下就和我念叨过,说这鄞江里水丧尸越来越多,可把水源都污染了,虽说我们不喝江水,可这水今后总要用来种田种菜的,这样下去可不成。” 王路道:“唉,原本我想着反正鄞江水是活水,就算我们以前把丧尸尸体扔到江里,也会被冲到下游奉化江,可现在这水丧尸在江底到处乱跑,的确不是个事儿,这不是变成我们今后溉灌农田的水都成了丫的洗脚水嘛。” 周春雨道:“王哥,你一句话的事,咱们这就干丫的去。” 王路沉吟了一下:“咱们得琢磨个法子,水丧尸的隐蔽性可比地面上的丧尸强多了,我们又不可能钻到水底去杀它们,一只两只还罢了,现在鄞江里的水丧尸少说也有上百只了。” 钱正昂道:“我们在水里放些血什么的,把水丧尸吸引集中到一个地方,王哥你看怎么样?” 周春雨抢白道:“就怕来的水丧尸太多,我们措手不及,而且,那水丧尸还是躲在水里啊,照我说,最好是用个什么法子,让水丧尸都跑到岸上来。” 众人七嘴八舌出着主意,王路看了看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的沈慕古:“小沈,你有什么主意没?来,说说。” 沈慕古连忙道:“王哥,我也没什么主意,不过我保证,水丧尸我肯定能感应到,绝不回再出问题了。” 王路点点头:“小沈,这种赌咒发誓的话以后不用说了,我看人,只看他的行动。” 谢玲道:“我说,我们用钓鱼竿怎么样?用新鲜的肉当鱼饵,用最粗的线最大号的钩子,把水丧尸给钓上来。” 王路哈哈道:“你这想法有趣,就是怕这水丧尸太重了,钓竿吃不住劲儿,丧尸少说也有百多斤,这可比鱼大多了。鄞江的渔具店里的钓竿钓线,多是钓钓小河小溪里的鱼,斤把重已经了不得了,怎么可能钓起百多斤的鱼?” 谢玲不服气地道:“我以前在海里钓鱼,连鲨鱼都钓起来过。” 王路摇摇头,没再搭理谢玲的小意气,这时沈慕古怯怯地道:“王哥,我倒想到个办法。” 王路道:“说来听听,你大胆说好了,集思广益嘛,你就是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沈慕古连忙道:“我想着,用钓竿不行,那我们可以用渔网啊。” 他话音未落,王路大叫一声:“着啊,就是用这个办法!我也是糊涂了,以前在千岛湖亲眼看人家大网捕鱼,一网下去可以打起几十吨的鱼,那鱼比7岁的小孩子还大!水丧尸虽然个子比鱼大,但被渔网纠缠住了,一样脱身不得,而且更方便我们收拾,根本不用担心它的还击,轻轻松松就能杀死它。唉,真是的,上次去后隆村弄太阳能电池系统时,就用过渔网对付丧尸,现在怎么就一时想不起来呢。” 沈慕古讨好地道:“王哥你天天忙成那样,这种小事自然不会在意。” 王路嘿了一声:“我又不是神仙,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小沈你出的这个主意好。”这叫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 谢玲也在旁边道:“沈慕古这用渔网的办法是比我钓鱼法更管用,有了,我们可以利用小沈感应的功能,在水丧尸较为集中的地方用鲜血鲜肉将它们吸引过来,然后用一张大网,将它们一网打尽。” 沈慕古听得谢玲夸奖,高兴得头脑都晕乎乎的,只会咧着嘴傻笑。 周春雨也赞同这办法,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这样的渔网一定要极大极结实,镇上渔具店里的渔网都是些小渔网,怕经不住水丧尸的折腾,一只两只还罢了,来上一群,肯定把渔网都弄破了。” 王路却一笑,道:“我们是没有,可有个地方一定有。”说着,拿手遥遥一指,众人一看,指的却是鄞江上游方向。 谢玲稍一转念,就明白过来:“哥,你是说皎口水库?” 王路一拍手:“答对了,有奖励。你们想想,皎口水库里养殖着大量的鱼,他们自然年年都要捕捞,那样大的水库,自然有极大的网,正好用来抓水丧尸,水丧尸力气再大,那种大网肯定弄不烂。” 谢玲大是不解:“哥,我们上次刚吃了个闭门羹,怎么你还想再撞一鼻子灰啊?” 周春雨也道:“就是,皎口水库那帮人可是没给我们什么好脸色,上次王哥你都这样软语相求了,他们都还用弩箭射你。” 王路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上次我们找上门,要的是人家最在意的电站、电力,可渔网不一样,他们平时不用时,也是扔在那儿的,借我们用一下总没问题。上次我们找上门,虽然被他们拒绝了,却也并没有因此翻脸。只要没彻底闹翻,求一次不成,我们就去求第二次,用水磨功夫,总能说动他们的。” “再说了,捕捞水丧尸对他们也有好处的,多杀一些丧尸,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幸存者们就多安全一分,这种互助互利的事儿,他们总不会一味拒绝吧。” 谢玲和周春雨都是一脸不以为然的脸色,觉得王路太天真了点。 王路哪里看不出来,但他并不在意,他心里想着,皎口水库里那个女人显然有着相当的地位,今后和皎口水库打交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突破口。 女人最怕什么,就是个“缠”字啊,追女人,死缠烂打才是王道,好女怕男缠嘛,就算她一开始拒绝,只要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皎口水库和崖山现在好比是男女相亲,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还颇有戒意,这也是难免的,你见过亲相的一见面就投怀送抱的吗?但只要互相交往多了,了解多了,水到渠成的美事并不是不可能。所以王路打算耐耐心心地和对方蘑菇蘑菇。 虽然说,用暴力是最简单的方法,但也是最不得已的办法。 见王路下了决心,大伙儿自然没了意见,昨儿沈慕古刚刚触过霉头呢,没人想在这当儿再惹恼王路。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薇把梨头也抱了来,说刚做的一碗西红柿炒蛋,是用鸡蛋炒的,不像鸭蛋有腥味,抱梨头也来尝尝。 王路原本倒没在意此事,可梨头被陈薇抱着走进来时,他还是吓了一跳――陈薇脚下跟着一条狗,不是大黑丧尸狗,又是什么。 王路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谁把这只丧尸狗给松的绑?” 周春雨连忙道:“王哥,没事儿,我已经处理过了,这丧尸狗伤不了人。” 王路再仔细一看,还真是,其实说来也简单,这只丧尸狗身上只不过穿上了惯常见到的宠物狗用具而已,身上穿着狗背心,嘴上套着嘴笼,就连爪子里,也套着红色的塑料指甲套。 周春雨笑着道:“我抽空去了趟镇子上,找了家宠物店,立刻就把这些东西找齐了,狗背心标价56元,嘴笼20元,爪套一块钱一个,加起来不到100元。有了这些东西,这只丧尸狗就能陪梨头玩了,更不用担心它会伤着别人。” 王路哭笑不得,周春雨宠女儿宠得可没边了,嘴里叮嘱道:“还是得小心点,丧尸狗可是会变形的。” 陈薇这时笑道:“这丧尸狗倒也作怪,就赖在梨头身边不走,一开始我也担心,在旁边死盯着瞧,这都快一天下来了,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摸摸出底牌来 对于梨头和丧尸大黑狗上演人狗情未了,王路现在已经不再惊一乍了,虽然说梨头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毛头,但她身上表现的特异之处,认真说来,就是“理所当然”四个字。** 这就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最好不过的注脚。 现在这个世界,就好比一场规模巨大残酷无情的个人秀,生化病毒和大自然就是毒舌评委,在第一波竞赛中,对生化病毒没有免疫力的人群先被淘汰了,第二波竞赛,个人能力不足的免疫者,被丧尸袭击,又淘汰了,这两场初赛是最残酷的,绝大多数的活人就是在这时倒下的,然后,少量的过关者还要经历第二度生化病毒传染、末世求生、尸潮等一波又一波考验,所以,能幸存到现在的活人,不是真正的强者,就是有特异能力。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上应该已经没有普通人了,套用文艺范儿的话,就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跟不上时代洪流的人,都已经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垃圾堆倒是算了,十成中有九成,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已经变成丧尸或丧尸肚里的肉块了。 王路瞟了眼饭桌前,大黑狗乖乖地趴在桌子腿下,像极了农村土狗的样子,如果再吐个舌头讨骨头就更像了。 王路苦笑,卫生院里的奚加朝一家三口、钱正昂老娘,石窟里的半截丧尸、智尸、小奶狗,再加上这只大黑狗,好嘛,这丧尸的数量都快赶上活人了。 这本书的猪脚到底是谁啊?! 吃饭吃饭,管他个球。 说是要用渔网对付水丧尸,第二天大家却没急着前往皎口水库,而是着手开始打造竹筏。 封海齐开走机动船后,崖山就没有像样的水上交通工具了,从民兵训练基地弄来的皮划艇太破了·运载量更是不值一提,估计被水丧尸撞一下就得翻沉,所以根本不在众人考虑范围之内。 那就只有再造竹筏。有过第一次的经验,王路也算是驾轻就熟·现在人手又多,只化了半天工夫,就又造了一条比第一条竹筏更宽的筏子。远洋渔轮拉网都是一对一对的,两条船尾部拉开一张大网,把沿途的鱼一网打尽,王路也想如此效仿,便一口气造了两条竹筏·可惜的是至今没找到舷外小螺旋桨,要不然,只要在竹筏尾部挂一个,就能突突跑了。 王路带着谢玲、王比安、陈薇、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再次前往皎口水库,带上陈薇,完全是滥竽充数,就是要迷惑皎口水库,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底盘。 竹筏只能手动用竹竿撑着前行·虽然撑筏子的人手多,但毕竟比不了机动船,又是逆流而上·速度就慢了不少。 只是蓝天碧水,青青的竹筏在倒映着白云的江上飘流,自有一番味道,大家难得兴致颇高,周春雨还用破锣嗓子吼起歌来。 这一翻动静,早就惊动了人,正是皎口水库的李波。自打上次王路来交涉被皎口水库的众人吃了闭门羹后,皎口水库的众人哪里能放下心来,天天有人在密切关注着鄞江,甚至还拉了一条线路·在离水库数公里的地方装了一台监控探头,这还是因为探头传输信号电缆不够长,要不然,皎口水库的大伙儿恨不得把探头装满鄞江两岸。 这天,李波从设在一座小山包的监视点上,用望远镜远远看到两条竹筏冲着皎口水库而来·立刻跳起来,返身跨上自行车,风一样向水库而回。 在水库门卫值班的是卢锴,他正和郑佳希挨在一起说说笑着什么,直到李波在外面气急败坏地拍着边门,才发现,连忙跑出来掏钥匙开了门,问:“李工,这样急做什么?” 李波扔下一句话:“那帮外来的幸存者又来了!”说罢,匆匆向裘韦琴所在的电站跑去。 卢锴一愣,连忙关好门,回头对满脸惊慌地郑佳希道:“快,把大家都叫到我妈办公室去。” 等正在宾馆休息的林久、郑佳彦等人都来到电站办公室时,李波正在向裘韦琴汇报自己看到的情况:“有两条竹筏子,不是上次的机动船,我数了数,筏子上有7个人!” 郑佳希惊呼了一声:“比上次来得人还多!裘阿姨,我、我们怎么办啊?” 裘韦琴也有些心慌,却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表露出来,强笑着道:“怕什么,我们有电网在,他们就是再来上两倍的人,也只是送死的份儿。” 卢锴一脸杀气地道:“妈,要我说,我们干脆先下手为强,干掉他们就是了。” 郑佳彦轻声道:“他们人那么多,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卢锴冲着郑佳彦笑道:“你这傻丫头,真要干掉他们,哪里需要我们动刀动枪的,只要妈把水库闸门一开,冲下去的大水肯定把他们送去见阎王爷了!” 裘韦琴和李波对视一眼,卢锴这主意,好毒! 但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好办法,方便可行,又不费吹灰之力。 裘韦琴半晌才道:“算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何而来,何苦弄得双方成生死仇敌,别忘他们还有别的同伴,如果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留下什么手尾,那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李波毕竟持重,点了点头:“我们还是以静制动吧,看看对方这次又是为何而来。” 卢锴扁了扁嘴,咣地踢了身边的凳子一脚:“没劲儿。怕这怕哪的。”要不是看在拿主意的是自己母亲份上,他早就骂粗口了。 郑佳希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也被他粗暴地甩开了。 林久这时道:“裘阿姨,要不要我到门卫室去守着?” 裘韦琴站起身道:“我们大家一起去,做好防备,卢锴,你把弩箭拿上,如果情势不对,你就拿箭射他们!不过记住,一定要听我的指挥·千万别乱来。” 卢锴应了声,自去拿弩箭。 裘韦琴带着众人来到门卫室,通过监控探头查看着江面,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两条竹筏,只是因为距离较远,只能看清人影,而分辨不出相貌。 皎口水库的众人在煎熬中等了许久后,终于看到了那个自称为王路的首领,带着人沿着水库前的大路大摇大摆而来。 林久眼尖,对裘韦琴道:“裘阿姨·这次来的人中有新人,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上次没见过,还有,缺了一个上次来过的年纪比较大的男人。” 裘韦琴叹口气:“看来那个叫王路的没说谎,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多了。”她再次扭头叮嘱端着弩的卢锴:“卢锴,你可一定要听妈的指挥,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卢锴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真唆。” 王路带着大伙儿走到离皎口水库大门还有20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人空着两手,向前走来。 裘韦琴在监控探头里看了·松了口气,对方摆出了个极低的姿态,看起来并没有恶意。 王路一直走到离大门极近的地方,抬起头,直视着门口的摄像头,大声道:“里面有人吗?” 裘韦琴想了想,捅了捅李波,示意他回话,李波情急之中嚷道:“有人,干什么的?” 嘿·你干脆问“什么的干活”不更好? 王路听那语气并不粗暴拒人千里之外,便行了个礼,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礼节,只好冲着摄像头胡乱抱了抱拳:“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们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住在崖山,你们在皎口水库,真称得上是隔江相望的邻居了。” 裘韦琴愣了愣,这人有病吧?到这儿扯什么文来了?她对李波耳语道:“别和他废话了,赶他走吧。” 李波连忙喊道:“我们上次早说过了,不欢迎任何陌生人,你走吧。” 王路倒是厚脸皮,也不恼怒,正儿八百地道:“这次来皎口水库,实在是有事相求来的……” 李波抢白道:“你别说了,我们不会把电输送给你们的。” 王路忙道:“我不是来要电的,只是想向你们讨个渔网用用。放心,我们有借有还,用过就还你们。” 门卫室内,裘韦琴和李波齐齐一愣,两人对视一眼,李波皱着眉道:“这姓王的搞什么名堂?这渔网也就是在水库里打打鱼合用,那鄞江里,都是些小鱼苗苗,哪用得上渔网?” 裘率琴还没说话,卢锴抢着道:“管他们那么多,妈,让我射一箭,我也不弄死他,把他吓吓走就是了。” 裘韦琴连忙一把拉住他:“可别乱来。人家上门后,一直对我们客客气气的,有话好好说,何必来硬的。” 王路自然不知道门卫室里争执成一片,自顾自道:“我们用渔网,是想杀鄞江里的水丧尸,现在水丧尸在鄞江里是越来越多了,把它们清理一下,也方便包括你们在内的大家生活。” 裘韦琴一愣:“那人说的水丧尸是不是就是我们以前发现过的会在水库里生活的丧尸?” 林久道:“裘阿姨,应该就是了。我明白了,他们是想用网把鄞江里的水丧尸都捞出来,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惜我们水库实在太大,用不了这办法,而且我们人手不像他们那样足,这拉大网可是很累人的。” 卢锴瞪了林久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妈就是因为没法处理水库里的丧尸,才在沿岸边拉起了电网,还禁止我们去水库玩的,他M的,现在我们天天只能窝在这个小院子里,憋都憋死了。” 林久笑笑,并不把卢锴的粗鲁放在心上。 裘韦琴并不在意两个孩子之间的争论,对李波说:“这样说来,那姓王的清理水丧尸对我们也有好处,我们也经常要沿着鄞江外出搜索物资的,碰上这水里的丧尸,多少是个麻烦。” 李波一向以裘韦琴马首是瞻,点头道:“裘工你说得是,这倒是件好事,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卢锴一听母亲口气松动,急了眼了:“凭什么我们要帮他们的忙啊?我可不想当什么烂好人。”说着,抬起■大声对外面嚷道:“要渔网可以·你们拿东西来换!” 王路等了半天,等来了这样一句话,他不但不恼怒,反而大喜:“不知你们想要什么东西·还请尽管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尽,绝不推诿。”好嘛,连“在下”都出来了。 卢锴脱口而出道:“送十袋面粉十袋米,还要一三轮车的蔬菜。” 王路大笑:“没问题,一句话的事,我这就去准备物质。”说着转身直直挺着背而去·明知道对方有远程弩箭在手,却一点不担心自己被偷袭,当真是光明磊落的一条好汉子。 陈薇、谢玲等人在后面早就把王路和水库内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谢玲气道:“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事儿明明是互助互利,居然还要借此敲诈我们一笔。” 王路道:“算了算了,他们要得东西并不算多,我们回鸣凤山庄搬运一下就是·早点拿到渔网,清除一下丧尸是正经。” 众人上竹筏回返,王路坐在竹筏上·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被人给敲了一笔横档而有些闷闷不乐,其实心里,却是高兴得差点想仰天大笑三声。 皎口水库大门前的一段对话,再次让王路摸清了水库里一众人的底牌。 这次对话,从始至终,那个女声再没有出现。但正因为她没出现,正说明是她躲在幕后操纵。这很好理解,一个女人为首的团体,在这个尚武的末世,总是要被人看轻的·所以那个女人隐藏在后不出声,却推出了两个男人交涉,但正是这自作聪明之举,说明她内心的虚弱。拥有一座电站,高压电网环护,她为什么要藏头露尾?一句话·团队力量不够强。所谓计谋啊策略啊,都是弱者的最爱。 至于对方最后提出的条件,更是让王路失笑面粉、米、蔬菜,王路他们现在是要多少有多少,特别是洪水后,王路他们从鄞江镇搜刮的物资把石窟都要堆满了,鸣凤山庄和卫生院也存放了不少。 皎口水库虽然不像崖山靠近鄞江镇,但到樟村镇搜集物资并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他们提条件时,脱口而出的还是米面等生活必需品,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武力值不够啊!居然到了现在,还没有搞到足够丰富的物资,甚至要以此当讨价还价的条件。 王路已经能猜到皎口水库里的人员组成了:一个母亲,带着一两个孩子,有两个男性帮手,一个男帮手年龄较轻,办事毛躁,另一个男帮手年龄可能比较大,最起码,两个男性帮手在力量方面不是很强,要不然,也不会听从一个女人的指挥。 这样一个团队组成,就像一只乌龟,外壳很坚硬,其实里面却柔嫩可口不堪一击,现在,高压电网就是乌龟壳,只要攻破了它,皎口水库里的人根本不是王路等人的对手。 王路此次再访皎口水库,原本最担心的就是对方关上门对自己不理不睬,那自己就成了老鼠拖乌龟无处下嘴了,现在对方提条件那是求之不得,只要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对方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只是没想到,貌似简单的一段对话,对方就已经透露出了如此多的信息,果然是不虚此行。 不说王路在回程的路上一脸奸笑,裘韦琴等人在监控里看到对方的竹筏顺江而下了,才齐齐松了口气。 裘韦琴扭头对卢锴道:“你怎么能向人家要东西,这、这像什么话。” 卢锴不以为然地道:“妈,你做人怎么这样迂腐?你是不是还要对我讲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加八荣八耻啊?现在这世界就该现实点,他们向我们借东西,我们可以给,可不能白给。我讨点吃的又有什么错?而且东西要得又不多,可说不上狮子大开口。妈,你可别忘了,这段时间为了防备他们摸上门来偷袭,我们一直没外出搜集物资,家里吃的可快不够了。” 裘韦琴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自以为是?这人也好,团队也好,互相交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方轻慢了,那姓王的讨要渔网,是为了杀丧尸,这是对所有幸存者都有利的好事,我们能帮就该帮,这与他们向我们借电力可不一样。你要嘛给要嘛不给,最不应该的是开出这样的条件来,这叫什么?这叫没原则!对方如果是老奸巨猾之人,立刻就知道你办事不成熟没有底线,渔网能用东西交换,电力以后也一样能交换。” 卢锴没想到母亲裘韦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说出这样一大篇指责来,当着郑佳彦郑佳希姐妹的面,顿时下了不台,脸涨得通红。 裘韦琴见儿子还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是恼怒:“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讨要物资为咱们皎口水库办了件大好事?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要的这些物资的数量,对方只要稍一盘算,就能猜测出我们水库里的大概人数!你、你真是晕了头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二十四章 脚踩两条船的不肖子 卢锴呼一声站起来:“好好好,反正我做什么事你都不满.你自己不也做错过事吗?别忘了,那次我可是提前警告过你的,结果你不听,不但引狼入室,连你自己也……” 李波大吼一声:“卢锴!闭嘴!” 卢锴见到母亲裘韦琴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坐在那儿,整个人摇摇欲坠,知道自己这番话真是伤着了她的心,有心想道歉,可面子上却下不来,一跺脚,嗵嗵嗵就跑出了房间。 郑佳希喊了声“卢锴”,连忙追了上去。 李波回头看到裘韦琴眼眶无声地划落两行泪,暗叹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冲着坐立不安的林久和郑佳彦摆了摆手,三人悄悄出了保安室,把门关上了。 裘韦琴默默垂泪半晌,擦了一把泪眼抬起头来,抽了抽鼻子,长叹一口气,儿子卢锴虽然做事冲动,说话伤人,可认真说起来,这孩子还是护着自己的,而且,在上次那件事件上,卢锴说得并没有错。 生化危机爆发过后,在皎口水库,裘韦琴、卢锴、李波、保安老杨头、厨师黄师傅以及孤儿林久、郑佳彦、郑佳希相依为命。 因为有高压电网在,所以在最初的惊恐过后,外面的丧尸对大家基本没有任何威胁,李波、老杨头、黄师傅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把堆积在门口触电而死的丧尸尸体搬走。 水库内的生活很平淡,宾馆里的食物暂时并不缺少,饮水更是不用担心,因为皎口水库自带有一个小型的桶装水净化设备,品牌名“龙湖水”,向集团内部员工供应。 裘韦琴在确认生化危机爆发后的第三天,把电站经变压站向外输送电力的线路给切断了。 因为怕过载烧坏电网。 行业内人士都知道,电网其实是非常敏感而脆弱的,电压的波动超过●的范围就会造成跳闸,而在同一时间有数量庞大的电器突然关机或开机,就会造成严重的电网波动,如果电压波动超过10%以上不仅电网会有危险,发电机也会受到永久性损害。皎口水库用的水力发电机组是铁芯的,一旦损坏,就算裘韦琴是高级工程师,也是束手无策。 裘韦琴稍一分析就能想像到,因为生化病毒的迅速传染,从农村到城市无数的人们变成丧尸,在单位、学校、家庭,不知多少台电器正处于失控状态,就象一墙之隔的蜜岩村,这两天时不时传来几声爆炸声,还冒烟着火,幸好没有酿成大的火灾,这爆炸和火灾肯定有电器失控造成的。 为了保护皎口水库的变压站、发电机组,为了确保水库里8个人的安全,裘韦琴毫不犹豫切断了对外输送的电网同时,为了减少电站的损耗在可以想像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电站是没有零部件可以用来维护的裘韦琴关闭了三台机组中的两台,不过,一台发电机的发电量就有1600千瓦,所以丝毫不影响高压电网的运转。 裘韦琴知道,对外输送的电力一断,会给本已经岌岌可危的甬港市一带的电网重重的一击,不知有多少人正靠着仅有的电力在挣扎求生,在和丧尸搏斗突如其来的电力中断,将把许多人送上绝路。然而,为了水库内的生命,裘韦琴又不得不做。当她亲手拉下电闸时,心头痛得如刀绞一般,喃喃念叨着:“对不起别怪我。” 切断对外输送电源后,裘韦琴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这天,李波来找她,说想和老杨头、黄师傅到水库外去一趟。 裘韦琴心不在焉地道:“好好地出去做什么?” 李波道:“一来想去找些蔬菜吃,宾馆里的蔬菜前两天就吃完了,虽然冰箱里有不少鱼肉,但孩子们都吃腻了。(裘韦琴一想还真是,这几天吃饭时卢锴吵嚷没有青菜吃的声音最大。)二来,我们也要找些物资来,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这话说得在理,裘韦琴道:“那你们就去吧,只是小心点,不要跑太远,就在蜜岩村里找找就是了。” 水库的自动门如今变成了高压电网的一部分,传动机构早就烧坏了,开不了门,李波带着老杨头、黄师傅也没法用单位里的车辆,只能从侧门,骑着辆三轮车出去了。 三人准备了不少武器防身,李波还找到了一把被宾馆客人匆忙中遗留下来的弩箭,所有武器当中最厉害的是裘韦琴用汽车电瓶改装成的一个便携式高压电棍,一头连着三只汽车电瓶,通过一个变压器,另一头连着一根电警棍,只要对准丧尸的头部捅过去,瞬间发出的高压电立刻能杀伤对方,不像原本的警棍最多只能让活人口吐白沫,连致伤致残都做不到。唯一的缺点是只能用五次,汽车电瓶就没电了,得重新充电,而且因为体积太大分量太沉,只能放在三轮车后厢上,不能随身带着走。 好在李波等人对蜜岩村地理情况都比较熟,尽量选择避开人的小巷子走,倒也找了不少物资来,米面鸡蛋蔬菜应有尽有,连活鸡也抓了好几只。 三轮车装得满满的,■|本坐在车后厢里的老杨头和黄师傅只得步行,李波对这趟外猸的成果很满意,回头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老杨头刚说了个“好”字,突然一条巷子里传来几声哼哼声,一个影子一闪,从巷口跑了出来,旁边的黄师傅唉呀哟叫了一声:“是只猪!” 果然,从巷子里跑出的是只半大的小猪,小猪跑得极快,一头向三轮车撞来,李波开心得道:“抓住它抓住它。”水库宾馆食堂里的冰箱还有不少冷冻猪肉,但总有一天要吃光,这小猪养大了,到过年时就有新鲜肉吃了。 老杨头和黄师傅早就冲着小猪扑了过去,正在手忙脚乱时,李波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嘶吼声,头一抬,大叫一声:“有丧尸!” 只见小猪跑出来的巷子中,涌出来好几只丧尸那小猪原来是被丧尸追得慌不择路·这才一头撞过来的。 丧尸一出巷子见到李波等三人,立刻兴奋地扑了过来这活人可比猪美味可口多了。 李波一迭连声喊:“用高压电棍!快!快!” 老杨头好歹受过保安训练,熟悉电警棍等器械,反应也比一身肥肉的黄师傅要快一点·这时挺着电警棍就冲了上去,对着扑上来的丧尸就是一阵乱捅,噼噼啪啪一阵静电响过后,在一股臭氧味中,丧尸倒了 李波刚松了口气,脸色又是一变,对着正洋洋得意握着电警棍回身的老杨头道:“小心·后面还有!” 已经来不及了,巷口又冲出两只丧尸来,老杨头回转手里的电警棍就往丧尸身上捅,然而,电警棍这一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没电了! 没了电的电警棍比烧火棍都不如,两只丧尸的身形甚至没有停顿片刻,就扑到了老杨头身上·重重把他压倒在地,其中一只丧尸一口就咬在他的脖子上。 老杨头在地上尖声惨叫,脖子的大动脉把血像水注一样标出来这模样·就算不被丧尸咬死,也没得活了。 李波和黄师傅早就吓得腿都软了,在裘韦琴高压电网的保护下,两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和丧尸对战的经验,眼见得老杨头脖子、脸上的肉被大块撕咬下来,现场惨烈至极,两人虽然手里有武器,却依然吓得只想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旁边一间屋子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举着手里的砍柴刀,对正趴在地上啃着老杨头的两只丧尸就劈了下去,那人臂力重,胆量大,眼光准,两刀就砍下了两只丧尸的头·接着又一刀,将已经一动不动的老杨头脑袋也砍了下来。 那男子这才跑到李波身边,重重推了他一把:“快走,这儿血腥味这样大,很快会有大批丧尸赶过来的。” 李波这才醒悟过来,拉着靠着墙只是发抖的黄师傅拔腿就往村外跑,那个持砍柴刀的男人骑上三轮车追了上来,超过李波和黄师傅后道:“跟着我,往这儿跑没活死人追。” 李波和黄师傅扶着三轮车的两个侧边,在村里一阵七拐八弯终于逃了出来,一直逃到江边,能看到高高的水库大坝了,三轮车才停了下来,李波和黄师傅一屁股坐在地上,只会呼呼喘气。 李波咽了口沫,对跳下三轮车的男人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男人叹了口气:“可惜晚了一步,我救不了老杨头,为了防止他也变成活死人,只能砍下他的头。” 李波一愣:“你、你认识老杨头?” 男人道:“我叫徐天杨,就是这个蜜岩村里的人,老杨头是皎口水库的门卫,我自然认得。你们也是皎口水库的吧?没想到里面还有活人啊。” 李波点点头,神色黯然道:“我们原本还有8个活人,如今老杨头被丧尸活活咬死,又少了一个。” 徐天杨道:“我们别站在这儿说话了,村里的活死人——嗯,你们叫丧尸的太多了,我送你们回水库吧。” 李波连声道:“真是太谢谢徐师傅了。” 大家匆匆沿着大路向水库而回,路上李波和徐天杨攀谈了解到,徐天杨一家父母妻子都死在了丧尸嘴里,他发了狠劲为了给亲人报仇,也不外逃,就躲在村子里,抽冷子袭击落单的丧尸,今天他原本躲在屋内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才出来,可惜晚了一步,没能救了老杨头。 这徐天杨战力果然强横,在回水库管理处的路上,又碰到了三只丧尸,都是徐天杨上前干净利落地杀了它们,李波看在眼中,暗暗点头,这徐天杨一个人就顶得上皎口水库里一半的武力了。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皎口水库管理处的大门前,徐天杨站住脚道:“到了,你们今后出来,可得小心点,别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李波喃喃道了声谢谢,目前着徐天杨消失在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这才掏钥匙开了侧门,和黄师傅拉着三轮车进了水库库区。 水库电站公办室内,裘韦琴正在和儿子卢锴谈话·谈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裘韦琴发现卢锴和郑佳彦郑佳希两姐妹的关系实在有点不正常。 裘韦琴并不是个老古板,卢锴如果不是遇上生化危机,很快也将成为一个大学生,如今的大学生哪有不谈恋爱的。而且现在也没什么晚婚晚育的讲究·卢锴如果真的和郑家两姐妹之一有了感情,裘韦琴肯定是顺水推舟更会送上长辈的祝福。 但问题是,裘韦琴发现卢锴和郑佳彦郑家希两姐妹都有些不清不楚,她已经不下两回,发现儿子卢锴分别和郑家彦、郑佳希在热吻。 这还了得!因为自己的婚姻出了问题,所以裘韦琴最恨男人感情不忠,儿子脚踩两条船·触犯了她的道德底线,今天她把卢锴叫来,就是想敲打敲打他。 然而母子之间的谈话注是失败的,卢锴不等裘韦琴拐弯抹角说上几句话,立刻很痛快地承认他喜欢郑佳彦和郑佳希,“姐妹两个我都喜欢,她们也喜欢我。” 裘韦琴看着儿子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太阳穴发胀·忍了半晌才轻声道:“一碗水还不可能端平咧,郑家两姐妹中,你总有一个相对来说最喜欢的吧?妈妈也不是干涉你的私事·可你总不能两个……这、这还像什么话啊!” 卢锴“切”了一声:“妈,你烦不烦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生化末世啊!只要你情我愿的,你管我和谁上床啊。” 裘韦琴被儿子顶撞得又气又急,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想向卢锴扔过去,可又怕真的伤着儿子,半举在空中犹疑着,卢锴原本吓了一跳,但见母亲下不了手·又梗着脖子硬挺在那儿。 就在这时,李波和黄师傅带着一脸悲痛匆匆走进了裘韦琴的办公室,劈头就道:“老杨头被丧尸咬死了!” 咣当一声,裘韦琴手里的杯子失手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等裘韦琴含着泪听完李波的述说后,房间内的众人都心情沉重·只不过外出寻找一次物资,皎口水库原本就有限的人力就少了一个,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李波抹了把脸,对裘韦琴道:“幸好有徐天杨相助,要不然,我和黄师傅也不一定能逃回命来。” 裘韦琴感叹道:“这人也厉害,孤身一人居然能在村子里和这样多的丧尸周旋。听他话中之意,是为了给亲人报仇,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下次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可得好好谢谢他。” 没想到,卢锴突然在旁边道:“我看这个什么徐天杨不是什么好人。他就在旁边的屋子里,要救人,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他非等到老杨头被咬了才出来,什么意思啊。” 裘韦琴一拍桌子:“卢锴,你现在怎么回事?怎么好歹不分啊?人家徐天杨帮了我们这样一个大忙,你居然说得出这样冷血的话来?你、你做人还有良心吗?” 卢锴一梗脖子:“良心?那玩意儿几毛钱一斤?妈,现在这世道,最危险的就是陌生人。谁知道那个徐天杨抱着什么心思,没准他看上了我们这水库电站,想弄到手里。” 李波皱着眉道:“小卢,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徐天杨送我们到门口就主动走了,要是有什么歹意,他早就进来了。不瞒你说,其实我当时已经动了邀请他进水库的心思了,一来谢谢他救了我们,二来,这人身手实在是好,我们水库里现在缺的就是这样有本领的人。” 卢锴根本听不见去,哼哼冷笑着道:“天真,幼稚,你们早晚被这种旧观念害死,我还是那句话,陌生人都该死。 裘韦琴实在忍不住了,重重一拍桌:“给我滚出去!” 卢锴从来没从母亲嘴里听过这样重的话,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裘韦琴真是在骂自己时,气得面孔通红,飞起一脚,咣一声把面前的一把椅子踢到了墙角里,一转身,气冲冲跑了出去。 卢锴狂奔出电站办公室,往大坝而去,路上遇上郑佳希,郑佳希看卢锴神色不善,连忙问:“阿锴,你这是怎么了?和谁吵架了?” 卢锴不答,一路向坝顶攀去,郑佳希连忙跟上,连叫了几声阿锴,见他不回声,心里更是担忧,只得紧紧跟上。 卢锴一直登上近80米高的坝顶,站在0米宽的大坝顶部,放眼望去,面前是冂多立方米库容的浩浩荡荡的水面,感受着席席凉风,这才觉得心里的一腔怒火散去了点。 这时,一只柔软细腻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阿锴,你怎么了?又在发什么脾气啊?”不是郑佳希又是哪个。 卢锴反手搂住郑佳希的腰,在大坝防浪堤上坐了下来,随口道:“没事儿,只不过和老妈吵起来了。” 郑佳希对卢锴的亲昵举动并不抵触,甚至轻轻把头搁在了他的肩上:“啊,你又和裘阿姨吵架了。为了什么事啊?”稍一转念,低呼一声,俏脸飞红:“是不是裘阿姨知道我们的事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二十五章 肌肉男对腐女的杀伤力 第三百二十五章肌肉男对腐女的杀伤力 卢锴并不想告诉郑佳希自己和母亲吵架的事,这时顺水推舟道:“你担心什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就够了。*..com最快更新**我才不管这全天下人的看法,就算我妈也管不着我。” 郑佳希轻轻扭了扭腰:“裘阿姨毕竟是你妈妈,阿锴,你为了我们的事和裘阿姨吵,我会很为难的。” 卢锴亲了亲郑佳希的脸:“我妈那是死脑筋,我早跟她说了,现在这世界已经乱套了,还活着的人,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就是了,哪有那么多说头。” 郑佳希侧了下脸:“正经和你说话,你又要动手动脚,你、你就会欺负我,在我姐姐面前,你就老实多了。” 卢锴心里暗想,你没看见我和你姐姐“不老实”的时候还多着呢,嘴里甜言蜜语道:“天地良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说真的,这世界,我们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我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死了,变成了那些恶心的丧尸。老天爷保佑,让我在这时候认识佳希你,你是这上天送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郑佳希听卢锴说到丧尸,禁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我爸爸妈妈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如果他们还活着,为什么这样久了还不回来找我和姐姐?我、我一想到他们可能变成丧尸……”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卢锴看得心痛,连忙轻轻吻着她的眼睛:“别哭别哭,从今往后,有我陪着你,无论何时,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郑佳希朦胧着泪眼,感受着心爱之人体贴的亲吻,女孩子心碎之时最为脆弱,这时在卢锴带着体温和重重呼吸的亲吻中,郑佳希渐渐失去了心防,沉醉于爱人的热吻之中。 郑佳希和姐姐郑佳彦在失去父母后,在这乱世无依无靠,身边都是陌生人,又手无缚鸡之力,看着只有一墙之隔的丧尸在蜜岩村制造的地狱般的惨剧,早就吓得心神大乱。 这时,和她们年龄相近的卢锴走进了她们的心房,长得高大帅气的卢锴很快成了两姐妹潜意识中的依靠,年龄小一点的郑佳希更是早早就迷失在卢锴的甜言蜜语中。 卢锴感受着郑佳希在自己的热吻中轻轻颤抖,纤细的腰肢在怀中扭动,早就被**烧得失去了理智,左右一望,大坝上空无一人,旁边就是坝顶的闸门控制房,再也把握不住自己的冲动,双手一较劲,将郑佳希打横抱了起来。 郑佳希惊呼一声,但立刻双唇就被卢锴堵住了,只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晕乎乎乎的,身体却像火一样烫,双腿发软,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要奔涌而出。 卢锴横抱郑佳希,用背撞开了闸门控制房的门,又转身用脚顶上,几个大步,把郑佳希放到了控制台上,重重喘着粗气,低头向郑佳希纤细的锁骨吻了下去,郑佳希才低吟出“不要”两字,卢锴火烫的唇就挪了下去,吻上了t恤领间隆起的雪丘,同时,他的双手探入了她的腰…… 闸门控制房内,几声低低的惊呼后,就沉默下来,但不一会儿,就响起了两个年轻人急促的呼吸声,里面的温度,比这天气还要热…… 裘韦琴根本不知道,怒气冲冲的儿子跑出办公室后,居然闹出了这一番艳事,她还在和李波商量着:“下次有机会再遇上那个徐天杨,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我们水库里能办到的,就帮他一把。” 李波点头应了,想了想道:“裘高工,我看这徐天杨能力真是强,我们现在少了老杨头,人手大大不足了,你看,要不我们邀请徐天杨加入我们水库?” 裘韦琴想了想:“这事以后再说吧,听你话里说的,那徐天杨把你们送到门口后就回去了,人家心里压根儿没有加入我们的想法……我们也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等以后有机会多接触接触再说吧。” 一星期后,风雨加交,一场雷阵雨降临。 正在机房查看水库水位的裘韦琴,突然接到在门卫值班的李波的电话:“裘高工,你快来一下,那个徐天杨来了。” 裘韦琴一愣,立刻穿上衣服,匆匆向大门赶去。 跑进门卫室,不用李波指点,裘韦琴一眼就看到了在暴雨中站在门外的徐天杨,他的脚下还倒着三只丧尸:“这是怎么回事儿?”裘韦琴连忙问。 李波赶紧道:“刚才徐天杨匆匆跑了过来,后面还追着三只丧尸,他回身把丧尸劈死后,跑到门边求我开门,说他受了伤,希望到我们水库里躲一躲。” 裘韦琴惊道:“他都受了伤,我们怎么还能让他进来?被丧尸咬伤了很快也会变成尸的!” 李波连忙道:“徐天杨说不是丧尸咬伤的,是自己不小心从高处跌下来弄伤的。” 这时,门外的徐天杨在雨中高声喊道:“水库管理处的李大哥,救救我,帮我一把,求求你,我不想变成丧尸。” 不知为什么,裘韦琴想起了那天卡在自动门的栏杆里的小男孩,当时,他也向自己呼唤着“救救我”,而自己只能眼睁睁――不,是亲手送他走上了黄泉路。 裘韦琴不再犹疑:“开门,让他进来。” 李波连忙冒雨跑出去开了门,把浑身**的徐天杨接了进来,徐天杨果然受了伤,左腿一拐一拐的,细看的话,裤腿下还在流血丝。 徐天杨跟着李波进了门卫室,看到里面还坐着个女人,不禁一愣,李波在旁边介绍到:“这是我们裘韦琴裘高工,咱们皎口水库里的人能活到现在,全靠她建造了高压电网,把来犯的丧尸都电死在门外。”一句话,就隐隐点出了裘韦琴非同一般的地位。 徐天杨客客气气向裘韦琴点了点头:“裘高工,谢谢你出手相救。” 裘韦琴暗中点点头,这个徐天杨倒是聪明了,立刻明白救自己的决定是谁下的了。 她干脆地道:“上次你救了我们李工他们,我们做人不能昧了良心,自然要回报。你伤在哪儿了,让李工给你治治。” 徐天杨也不客套,直接解开了皮带,把长裤脱了下来,只见膝盖上有道伤口,他苦笑着道:“在楼上被好几只丧尸围住了,只能从窗户跳下来脱身,没想到下了雨后院子里的青石板打滑,居然摔破了膝盖。” 裘韦琴看清了,那个伤口果然不是丧尸咬的,一迭声吩咐李波:“李工,旁边值班室里有药箱,快给这位徐师傅处理一下。” 李波取了药箱来,当场给徐天杨处理起伤口来,徐天杨从始至终没哼过一声,只是大腿上的肌肉鼓起,显然伤口极痛。 裘韦琴突然站起来,突兀地道:“李工,你等会儿带小李去宾馆找个房间休息吧,我先走了。”说罢匆匆推门而去。 裘韦琴在风雨中向宾馆而去,脸上微有些发烧,她刚才在门卫室里之所以有些失态,是因为看到了徐天杨的身体。 正像李波早就说过的,徐天杨很强壮,显然干惯了体力活,全身一块块肌肉非常健美,不比裘韦琴在健身房里看到过的教练差,而且裘韦琴相信,因为长期的体力劳动,徐天杨可比那些健美教练的花架子强多了。 徐天杨只穿了条短裤,两条大腿肌肉棱角分明,而三角内裤里更是鼓鼓的,可以想见那话儿“规模”惊人。 裘韦琴是过来人,但自从与丈夫离婚后,便一心扑在儿子卢锴身上,一点个人生活都没有。 刚才坐在门卫室里,与徐天杨只有咫尺之遥,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男人味道,鬼使神差的,裘韦琴脸红了,腿软了。 所以,裘韦琴失态地从门卫室匆匆走了出来。 那天晚上,已经多年未经人事的裘韦琴居然做了个春梦,早上起来时,内裤居然湿了。 卢锴这几日和郑佳希偷尝禁果后,真是情热之时,两人天天猫在一起混天胡地滚床单,当真是不知岁月几何。这天早上,卢锴拉着郑佳希的手施施然走进餐厅时,一眼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裘韦琴、李波、黄师傅等人身边,正在说笑着什么,旁边林久和郑佳彦听得入神。 卢锴脱口而出:“你他m的是谁啊?” 李波站了起来:“卢锴,这位是蜜岩村的徐天杨,就是上次救了我们的那位师傅。” 卢锴粗暴地打断了李波的话:“这乡巴佬是怎么进来的?谁他m的脑子有病把他放进来的。”说着,还斜视着李波。 裘韦琴轻喝了一声:“小锴,你太不像话了,徐天杨师傅是我让他进皎口水库的。” 卢锴怒骂道:“你们他m的都脑子有病!”说着强拉着郑佳彦,气冲冲地出了餐厅,连饭也不吃了。 徐天杨刚才正在述说自己和蜜岩村里杀丧尸的经历和心得,这些都不是皎口水库里的众人了解的,大伙儿听得很入神,徐天杨经常在外地打工,虽然语言不文,但颇有见识,用当地土话说,就是“很会来事儿”,所以就连裘韦琴在妗持了片刻后,也听得津津有味。 被卢锴这样一闹场,裘韦琴实在有些尴尬,对徐天杨道:“徐师傅,真是不好意思。” 徐天杨笑呵呵地道:“裘高工,叫我小徐好了,我有个姐姐和你年龄一样大呢,卢锴那是青春逆反期,没什么的。” 裘韦琴听徐天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认自己当姐姐,不知为什么,脸上居然微微一红,幸好周边众人都没察觉,连忙掩饰道:“吃饭吧吃饭吧。” 因为徐天杨的事儿,卢锴和裘韦琴顶上了牛,连着五、六天没见母亲一面,吃的都是郑佳希帮他带去的。 裘韦琴也不以为意,这几天,她可是看出“家”里有个强劳力的好处了,徐天杨做事极本份,伤口稍收了口后,他就帮着黄师傅烧饭菜,带着李波去村里寻找物资采摘新鲜蔬菜,甚至还在裘韦琴指点下,给水库墙头都拉上了电网。 这拉电网的活,裘韦琴等人早就想干了,但这活儿工程实在庞大,施工难度也高,要在数米高的墙头上爬来爬去,不是几个老人女人和孩子能干的活。徐天杨就不一样了,他以前曾在建筑队做过小工,爬架手脚高空施工那是小菜一碟,在裘韦琴的指点下,他由李波和黄师傅打下手,把环绕整个水库管理处的高压电网架了起来。 当徐天杨给电网通上最后一根电线,从墙头爬下来时,裘韦琴连忙递上了一瓶冰过的矿泉水和一条毛巾:“小徐,快擦擦,看你一身汗。” 徐天杨大大方方地接过毛巾,撩起汗衫的下摆,在胸口上擦了几把汗,看着徐天杨的腹肌,裘韦琴悄悄别过了脸。 徐天杨打开矿泉水瓶,边喝边道:“过几天,我再想法子把库区那儿的电网也架一下,整个库区太大了,不可能全架上电网,捡几个关键地点架上就是了。裘姐,到时候你划张图纸给我就是了,也不用跟着我们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你看你这几天晒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天杨以“裘姐”称呼裘韦琴,而裘韦琴也默认了。 裘韦琴胡乱地应了声:“好,好,我先走了。”说着匆匆而去。 转进一条小路,裘韦琴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要死了,都一把年纪了,儿子卢锴都到了追女朋友的时候了,自己居然还对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了反应,真正是白活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乱世中一切生存第一。 然而,有一个念头却像野草一样在裘韦琴心中滋长――正像卢锴说的,这年头哪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你情我愿,什么事做不得?自己只不过比徐天杨大了那么几岁而已,还远远说不到老的地步。只是,不知道卢锴会有什么反映,这孩子非跳起来不可――裘韦琴突然觉得自己要疯了,徐天杨什么暗示都没有,自己就在这里有想没想,真是丢死人了! 这天晚上,裘韦琴决定找卢锴好好谈谈,这孩子一直这样顶牛下去也不行啊,在裘韦琴心里徐天杨已经是皎口水库里的一员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这样僵着也不是事儿啊。而且,裘韦琴心里隐隐有个希望,那就是卢锴能……算了算了,这事儿还太没谱,别想太多了。 因为担心卢锴说不了几句又和自己争吵起来,裘韦琴特意叫来了李波,她知道李波对徐天杨感觉一直很好,简直是到了赞不绝口的地步,有他在旁边敲敲边鼓,多少能让卢锴回转些心意。 卢锴大大咧咧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郑佳希――她是担心卢锴又和自己的妈妈吵架特意陪着来的。 裘韦琴一看到小尾巴一样跟在卢锴后面的郑佳希,立刻又是一阵头痛,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她已经隐隐约约察觉了,可这事儿不好管啊,郑佳希是个好女孩子,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不知道有的事儿可是伤身体的,这孩子现在发育还不成熟,如果乱来…… 卢锴一屁股坐到李波身边,勉强道了声:“李工。”转头问坐在书桌对面的裘韦琴:“妈,你找我啥事儿?” 裘韦琴板起脸,正要开腔,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呵,大家都在啊。” 正是徐天杨走了进来,他双手托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水饺,这几天,他夜夜给裘韦琴送宵夜,裘韦琴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拒绝,如今却也习以为常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徐天杨送宵夜来得早了点,正好撞见母子二人为了他的事儿摆擂台。 卢锴一见到徐天杨立刻满脸厌恶,对裘韦琴冷哼道:“你这面首倒是会拍马屁啊。” 裘韦琴脸红了一下立刻变白了,卢锴居然骂徐天杨是“面首”,这个词很文雅,也很恶毒,不仅仅是在攻击徐天杨,更是在侮辱自己,但愿徐天杨不知道“面首”是啥意思。 就在裘韦琴又急又臊地看向徐天杨时,徐天杨却一点不在意卢锴的侮辱,他笑笑道:“太好了,你们都在这儿,也省得我到处乱找了。” 裘韦琴正不明白徐天杨话中之意,现场突变顿生,徐天杨一扬手把手里的托盘向办公桌后面的裘韦琴砸了过来,就在裘韦琴下意识地举起双臂遮挡连碗带盘以及汤汤水水时,徐天杨已经一刀子扎在目瞪口呆的李波背上,然后一回身用左臂牢牢卡住双眼怒突正在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卢锴脖子上,右手里还带着血的小刀已经顶上了他的肋部,与此同时,还不忘对着呆坐在椅子上的郑佳希狠狠蹬了一脚,将郑佳希连人带椅子踢到了墙边!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裘韦琴擦去眼睛上沾着的又热又粘的水饺汤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已经尘埃落定了,李波躺在地上,身下流淌着一股鲜血,双目紧闭生死未知,郑佳希抱着胳膊缩在墙角,浑身发抖,而卢锴喉咙被卡,胁部顶着的刀尖已经有部分陷入了他的体内,一缕鲜血缓缓流出来。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二十六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第三百二十六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裘韦琴看到徐天杨的眼睛时,心就沉入了一片黑暗,他的眼睛中早就不复有往日的憨厚朴实,有的只是凶猛和狡诈,还饱含着一只猛兽在长时间的埋伏后,突然跃起致命一击后的得意。 裘韦琴只哀求着说了一句话:“别伤我儿子。” 徐天杨狞笑着道:“放心,我不会杀他的,我知道在你心中这个儿子有多重要,只要有他在我手里,你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我去做。是不是?裘姐。” 裘韦琴双眼无神喉咙发干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徐天杨道:“打电话,把别的人都叫来。”他接着道:“黄师傅就不用麻烦你打了。” 裘韦琴其实早猜到了黄师傅已经惨遭不测,她抖着手打起了内部电话,尽力用平静的语调,将林久和郑佳彦叫到自己办公室来。 在等林久、郑佳彦前来时,徐天杨让裘韦琴找来了绳索,将郑佳希和卢锴都绑了起来,裘韦琴自己,则是最后被徐天杨绑起来的。 裘韦琴在徐天杨眼皮子底下,乖乖听着他的一言一动行事,一点花样也不敢搞,因为儿子卢锴就在他手中,虽然她知道,林久和郑佳彦被骗来后,不会有好下场,但为了卢锴,她就是下地狱也愿意。 不过,裘韦琴心里有了点底,徐天杨,并不会杀大家,要不然,也用不着费劲用绳索绑人了,一刀一个不更方便。裘韦琴稍一转念就明白了徐天杨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需要技术人员帮他管理水库和电站,徐天杨只是个高中毕业的农民工,对现代化控制一窍不通,真要杀了水库里所有人,电站在他手里一样玩不转。 所以裘韦琴并不想反抗,拼死一搏不但没有胜算,反而只会激起徐天杨的凶性,只有老老实实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林久和郑佳彦是一前一后进办公室的,推开门时,走在前面的林久一眼见到办公室里狼籍一片,卢锴和郑佳希五花大绑倒在地上,李波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裘韦琴绑着双手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转身就想逃,但已经来不久了,躲在门边的徐天杨一拳就把他击倒在地,而被徐天杨反绑双手堵起嘴巴的卢锴只能徒劳地发出唔唔声。 徐天杨很利落地就将林久和郑佳彦也绑了起来,当他打完最后一个绳结站起身时,终于哈哈狂笑起来。 裘韦琴知道他为什么笑,徐天杨为了谋夺皎口水库,布下了一个精心策划的局,从蜜岩村救李波起,这个局就启动了,雨夜受伤被丧尸追赶自然也是精心演的一场戏,为的是让李波起同情心放他入水库,进了水库后一连串卖力的表现,不但让大家不起警惕之心,反而对他大生好感。在所有人中,只有卢锴一人在徒劳地反对徐天杨。可叹自己不但没有听卢锴的话,还对徐天杨起了荒唐的想法,如今悔之晚矣。 既然已经大败溃输,裘韦琴为了保儿子和自己的命,只有认命,她喃喃地向还在狂笑的徐天杨道:“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我、我们对你还有用。只要让我们活着,我们能帮你管好水库,管好电站,现在这乱世,你需要这些。” 徐天杨停止了大笑,冷笑着看向裘韦琴,正要说什么,躺在血泊里的李波突然呻吟了一声,动了动,裘韦琴大惊,她原以为李波已经丧命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连忙向徐天杨哀求道:“救救李工,救救他吧,他、他还活着,他还有救,他不该死。” 令裘韦琴没想到的是,这几句哀求之语,不知触着了徐天杨什么心事,他突然狂怒起来,一把扑过来拎起裘韦琴的衣领狠狠摇晃着:“你这个臭婊子,装什么好人,你现在想到要救人了?你那个时候为什么那样心狠,居然能对一个孩子下手,他的求救声又有谁听?!又有谁理?!你们这些城里人不该死,难道我们乡下人就该死吗?!” 裘韦琴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第一次看到徐天杨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想到惨死在自动门栏杆里的小男孩――他们两人分明有着相同的脸型! 裘韦琴被徐天杨拎着衣领剧烈摇晃着,边咳嗽边挣扎着道:“你、你是那个孩子的爸爸?” 徐天杨重重一把将裘韦琴扔到了地上,俯身恶狠狠地对裘韦琴道:“没错,冤有头债有主。老子明明白白告诉你,那个被你们关在门外被丧尸咬死被高压电电死的女人和两个孩子,就是我的老婆和儿子!” 裘韦琴就如头顶突然被浇下了一桶冰水,冷得骨子里都在发颤,她原本以为徐天杨只是要谋夺水库,万没想到,徐天杨身上居然还背负着这样的深仇大恨! 裘韦琴挣扎着道:“你的老婆孩子是丧尸咬死的,我们也没办法。” 徐天杨眼珠子血红地瞪着裘韦琴:“你这个臭婊子,那天的情景我都亲眼看见了!” “那天我就在村子旁的一条小巷里,死死堵住了一群追过来的丧尸,想让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先走,我特意让老婆跑到你们水库管理处来求救,因为那时村里村外到处都有丧尸在咬人,根本没一处安全,只有你们水库管理水的大门口,没有丧尸袭击。我老婆和孩子跑到你们门口后,我亲耳听到她苦苦哀求,你们却关着门不理不睬。因为丧尸太多,我实在抵不住,只得退到了旁边的一幢小楼里,几只丧尸绕开我向我老婆孩子扑过去,只要有点人味儿,这时就该放我老婆孩子到门里躲避,可你们就这样忍心,居然眼睁睁看着丧尸咬他们母子,也不开门!我当时就在楼上,亲眼看到了我的老婆孩子被丧尸啃咬,亲耳听着他们的惨叫,我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让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遭到报应!” 裘韦琴面如死灰,牙齿打战,她徒劳无力地道:“这不能怪我们,真的,我们也尽力了,你老婆当时已经被丧尸咬了,你应该知道,她也很快会变成丧尸的。我们是想救你的两个儿子的,可丧尸扑上来太快了,太快了,我们来不及救他们了。真的,我们并不是见死不救。” 徐天杨呸地冲裘韦琴脸上吐了口涶沫,大吼道:“臭婊子,你们何止见死不救,你就是杀人凶手!我亲眼看见我的儿子被高压电电成焦炭!他就是你亲手杀死的!” 徐天杨泪水长流:“我的儿子啊,他还只有小学三年级,那天语文刚刚考了个90分,拿来给我看,还说要努力学习当五星小能手,他就这样死了!就这样变成了一团焦炭!” 裘韦琴知道,完了,皎口水库里所有的人都将死去。 徐天杨根本志不在侵占水库、电站,他只是想报仇。他是个复仇者! 一个亲眼目睹妻子儿子死去的丈夫父亲,不是任何东西能收买的,更不是自己几句辞不达意的求饶就会心动的。 徐天杨只是要他们死。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裘韦琴绝望地看了一眼被捆得死死的卢锴――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她最后一次向徐天杨哀求道:“你要为家人报仇,就杀我吧,门是我不让老杨头打开的,高压电是我摁下的开关,你的妻子儿女都是死在我的手上的,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吧,我只求求你,放过这几个孩子吧,他们真是无辜的,求你可怜孩子们还小,哪怕你把他们赶到满是丧尸的水库外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徐天扬呸了一声:“我放他们一条生路,当初谁放过我老婆孩子一条生路。姓裘的婊子,我知道你是在意你的畜生儿子,我今天就要当着这小畜生的面,好好玩玩你,可不会这样便宜就送你们去死。” 说着,一把将裘韦琴从地上拎了起来,重重摔到办公桌子上,只几下,就把裘韦琴身体的衣裤都扯了下来,扔到地上。 裘韦琴已经有近10年没在男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体了,然而现在自己**的器官不但裸露在面前这个凶徒面前,更是被孩子们看在眼里,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动作根本无用,在强烈的羞耻心下驱动下,裘韦琴还是紧紧夹住了双腿,弯起了身子。 徐天杨抓起裘韦琴的头发,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婊子,装什么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子早发现你这婊子象条母狗一样对着老子发情了,现在倒他m来装清纯了。” 裘韦琴没想到自己隐秘的生理反应都落在了徐天杨眼里,羞愤欲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徐天杨骂道:“婊子,别想装死,老子今天操都要操死你!” 说着,一把将裘韦琴翻过身来,趴在办公桌上,把自己的裤子脱到膝盖,连内裤也不脱,只是掏出家伙,硬生生掰开裘韦琴的屁股,就塞了进去。 裘韦琴尖叫声在电站办公室里显得那样刺耳,她没想到徐天杨为了复仇居然采用了这样的方式进入自己的体内,就算是卢锴的爸爸,以前欢好时也从来没走过后门。说真的,裘韦琴并不恐惧弓虽女干,身为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过来人,她完全可以无视徐天杨在自己身上的抽动,她甚至想过是不是趁着徐天杨**的刹那,自己有没有机会拼死反击。 虽然那样做很愚蠢,几乎没有成功的一丝把握,但总胜过闭目等死。 然后,裘韦琴没想到徐天杨用了这样变态的方式来凌辱自己,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一棍烧红的铁棒刺穿了身体一样,恐惧屈辱羞愧后悔等等情感涌上心头,一直坚强的她终于哭泣起来。 听到身下女人的哭泣声,徐天杨更加兴奋了,他凶猛地冲刺着,让裘韦琴的哭泣变成了尖声惨叫,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臭婊子,你有多长时间没碰过男人了,这破鞋倒是蛮紧的,一身皮肉也保养得不错,看着你人模狗样的,谁会知道你的心比毒蛇还狠毒!你不用急,老子不会让你马上死,非一点一点磨死你。等我先玩了你,再去玩那两个小婊子,最后,我还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小畜生死掉。” “你知道我会怎么弄死那只小畜生吗?我告诉你,我的老婆儿子怎么死的,你的小畜生也会怎么死!我会弄只丧尸来咬他,让小畜生变成丧尸后,再用高压电把他电成一团焦炭!这就是报应!” 裘韦琴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死他,杀死徐天杨,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杀死这个恶魔,只有这样,才能救卢锴。救孩子们。 裘韦琴被徐天杨脸朝下压在公办桌上,双手还被反绑着,全身**连凉鞋都被扒到下来扔到墙角,她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能伤害徐天杨的武器。 没有武器,身体就是武器。 徐天杨把裘韦琴扔上办公桌时,一台手提电脑被压在了裘韦琴身下,这台手提电脑是裘韦琴用来记录查看机房数据的,并不大,是部典型的上网本。 电脑被压在身上,并没有破碎。裘韦琴拼命扭动着反绑在身前的手腕,去够手提电脑的电插头。 徐天杨正在兴奋状态,大仇得报,让仇人在自己胯下尖叫呻吟,让他的兴奋感更为强烈,根本没主意到不着寸缕的裘韦琴的小动作。 裘韦琴终于摸到了电源插头,但手提电脑插头光用手摸并不会触电,裘韦琴用尖叫挣扎掩盖着自己的行动,终于将电源线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她特意避开了电源线变压器的后端,而选择了变压器的前端电压最强的部位。 当她感受到徐天杨的喷射时,她紧紧夹住了自己器官,然后一口咬破了电源线。 裘韦琴身为高级工程师,自然知道,触电造成的伤害是流过心脏的电流决定的,若流过心脏的电流为10ma大小,人基本就没救了,毕竟人不是丧尸。而在潮湿的环境中,电流更易导电,尤其是电流从头部传入时,肯定会通过心脏,自己必死无疑。 裘韦琴只求老天保佑,当自己全身通电时,双手握着自己的腰部,器官还在自己体内,刚刚经历过喷射,正处于“潮湿”环境中的徐天杨,也能和自己一起下地狱。 220v的民用电压在裘韦琴潮湿的嘴里立刻发挥了作用,裘韦琴在刹那间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裘韦琴从办公桌上撑起了身子,徐天杨压在她背上的已经僵直的身体重重摔到了地上。 裘韦琴感受到自己的后身象撕裂开一样剧痛,她颤抖着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身体,举起手一看,满手都是血。 徐天杨这个畜生!裘韦琴悲愤之中又有一丝快意,如果不是徐天杨想着折磨自己,而是直接杀死众人时,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来绝地反击,相比这下,**上的凌辱实在不算什么。不就是流了点血吗?全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裘韦琴扭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狗”,徐天杨脸上带着**后的满足感以及突然遭受到电击的震惊感,脸部的肌肉扭曲成一团,颇为怪异。 裘韦琴突然号啕大哭起来――自己和儿子,以及皎口水库的众人,离死亡只有一线之差。 这个畜生,居然还想出了那样恶毒的杀死卢锴的方法,居然要将卢锴变成丧尸后再电死! 魔鬼!这个男人是魔鬼! 裘韦琴心底燃起一股彻骨的恨意,她猛地跪到地上,对着徐天杨的尸体就是一阵捶打,觉得还是不解气,突然压到他身上,张开口狠狠咬了下去。 当裘韦琴再次抬起头时,她的嘴上挂着一块肉,一块从徐天杨脸上活生生撕咬下来的肉。 裘韦琴的心中有一股力量在跃动,在催促着她所有的身心,吃了他!吃了他!把他吃掉! 裘韦琴咀嚼了几口嘴里的肉,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滋味。不!何止是不讨厌,感受着肉在嘴里蠕动时,她的全身都在颤抖,激动的、欢欣的颤抖,她要他,她要吃了他。把这具**,全都吞到自己肚里! 裘韦琴毫不迟疑,听从了自己身体的呼唤,再次伏下身,柔软的嘴唇,有着脆骨的鼻子,果冻一样的眼球……裘韦琴从来不知道,吃人,原来是这样痛快的一件事! 突然,裘韦琴耳边传来一阵惊叫:“丧尸!是丧尸!” 裘韦琴一愣,这声音好熟悉,她抬头一看,只见儿子卢锴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裘韦琴连忙道:“卢锴,别怕,我是你妈妈啊。” 她立刻呆住了,因为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并不是话语声,而是一阵含糊不清的吼声。那吼声,她曾经隔着自动门听过无数次。那是丧尸的吼声。 卢锴厌恶地瞪着她:“你果然是丧尸!我要杀了你!” 说着,他举起了手里的一根棍子,裘韦琴认得,那正是自己用汽车电瓶改装成的高压电棍。 这电棍如果捅到自己身上,从脑浆到内脏,都会被电成焦炭吧。 裘韦琴苦苦哀求道:“卢锴,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啊。” 卢锴充耳不闻,大吼一声,一个突刺,电警棍捅到了裘韦琴身上。 强大的高压电流让裘韦琴整个人都剧烈颤搐起来,她又一次嗅到了那刺鼻的臭氧味……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327章 各有各的算盘 第三百二十七章各有各的算盘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丧尸!我不是丧尸!”裘韦琴翻滚着、惨叫着…… 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妈,妈,没事了,没事了,我是卢锴,是卢锴啊。” 卢锴?我的儿子?我不是被他用高压电杀死的吗?他怎么在呼唤我? 好痛!全身都好痛!每一条肌肉,每一块内脏都好像裂开了,就连脑袋也在一阵阵抽痛。 裘韦琴呻吟起来,双手拼命抓挠着什么。 那双手握住了裘韦琴隔空乱挠的手:“妈,妈,我是卢锴,你听得见我吗?” 真的是卢锴,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裘韦琴终于平静了下来,死死抓着卢锴的手,陷入了又一次沉睡中。 卢锴没有把手抽出来,忧心忡忡地看着床上的母亲,转头问旁边的郑佳希和郑佳彦:“这是怎么回事?我妈一直昏迷着,怎么突然有了这样大的反应?” 郑佳希怯怯地道:“我们也不知道啊,刚给阿姨检查过身体,除了她身后的伤……其他一切都没问题。我还用吸管喂她喝了一些糖水呢。” 郑佳彦毕竟年龄大点,见识更多点,对卢锴道:“卢锴,你不要急,阿姨这几天一直昏迷着,今天终于有了反映,这是好事啊。” 卢锴想想,还真是这样,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他一阵心痛,为了救大家,自己的母亲付出了多大的牺牲,甚至不惜与那个畜生同归于尽,幸好老天保佑,那个畜生触电而死了,而母亲却奇迹般活了下来,只是连续三天来一直昏迷不醒。 卢锴轻轻抽出了手,叮嘱两姐妹道:“你们照顾好我妈,对了,有空也看看李波李工。我还要和林久去巡逻,他m的,也不知道村里还有没有徐天杨那样的畜生,如果再被外来的陌生人偷袭一回,我们肯定再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郑佳彦点点头:“你放心吧,卢锴,李叔叔受的伤还好,那一刀只是扎在他肩膀上,他清醒过来后,一直躺在地上装死,想找机会反击,这几天都已经能自己坐起来吃饭了。” 卢锴出门找林久去巡逻时,脸色有些怪异,对李波装死之举,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方面,他有点痛恨李波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击徐天杨,以至自己的母亲吃了这样大的苦受了那样大的罪,但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告诉自己,李波这样做是对的,如果他清醒过来后不装死,而是在第一时间拼命反抗,在徐天杨手里只有死得更快。 正是因为他装死骗过了徐天杨,才在裘韦琴用电击的方法拉着徐天杨同归于尽时,一跃而起,将触了电正在抽搐的徐天杨一击致命。徐天杨触电毕竟是从裘韦琴身上传过来的,电流经过人体这个天然电阻后弱了不少,更要命的是,似乎那个话儿的导电能力并不强,电击虽然让徐天杨痉挛,但并不足以杀死他。如果不是李波偷袭得手,等徐天杨缓过劲儿来,还真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下午的时候,巡逻回来的卢锴听到了好消息,裘韦琴醒了。 卢锴带着林久冲冲跑到宾馆充当病房的房间时,李波、郑佳彦、郑佳希都在,看着靠着枕头坐着的裘韦琴,卢锴眼泪夺眶而出,他一头扑到裘韦琴怀里,只喊了声“妈”,就大哭起来。 裘韦琴也是双泪长流,这一次,当真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她揉着卢锴的头发:“别哭别哭,妈这还不是活着吗?” 裘韦琴环视着身边的众人,脸上浮显出欣慰的表情:“谢天谢地,大家都还活着。” 李波走上一步,面带羞愧地道:“裘高工,没有你,我们早就死了。我、我对不起你,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出手的,也不至于让你受这样大的罪。” 裘韦琴已经听郑佳希说了自己触电昏迷后的事,自然知道李波在内疚什么,她道:“这怎么能怪你,没有你的反击,也杀不了那个畜生,没想到我拼着一条命咬了电线,居然也没能杀死他。” 郑佳希乖巧地道:“阿姨,也亏得电流弱,要不然你真牺牲了自己,卢锴他肯定伤心死了,这几天你昏迷不醒,他可是天天背着大家痛哭呢。” 这傻女,卢锴背着大家哭,怎么偏你一个人知道了呢,裘韦琴勉强笑了笑:“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得亏老天爷保佑。” 李波点了点头:“这真是天佑善人啊。”他心里也奇怪,以裘韦琴的触电方式,可不存在什么电流弱不弱的问题,基必死无疑,裘韦琴能活下来,也只有天佑两字了。 裘韦琴除了下身,没有什么外伤,电击也只是造成她深度昏迷,但从昏迷中清醒后,便再没有大碍。只是下身的伤口伤得极为尴尬,涉及到排便的问题,每次上厕所,对裘韦琴来说就如上一次酷刑,幸好郑佳彦郑佳希两姐妹极为细心,任劳任怨,不避脏臭的帮助裘韦琴清理身体,半个月后,裘韦琴终于能正常下地行走了。 那天裘韦琴第一次回到电站控制室,细细查看自己躺在病床上时电站运行的纪录,看到自动纪录软件下显示的各项指标一切正常,轻轻松了口气。徐天杨压着自己在这张办公桌上凌辱时,幸好没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按钮,要不然,无论是水库出了问题还有了毛病,皎口水库里的人就是从徐天杨手里逃出命来,也无容身之地了。 办公室收拾得很干净,也不知是郑家哪个女孩子收拾的,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生死搏斗,裘韦琴的视线不自觉转到了办公桌角落里放的手提。 正是这台电脑的电源线,让自己和所有的人逃出了徐天杨魔掌,如今,徐天杨被卢锴剁成了好几段碎尸扔到了鄞江里,这台电脑却还完好的存在。不但身没损坏,曾经被自己咬坏的电源线,也被仔细的接好,包上了黑色的电胶布。 裘韦琴看着咬坏的接头处,心中突然一动,她是个高级工程师,理科出生的人,从来不信什么苍天啊大地啊,自己那自以为必死的一咬,明明是触了电,为什么居然没有死呢?还有,为什么自己在昏迷时,会做那样离奇的一个梦,在梦中自己居然变成了丧尸? 裘韦琴不知觉地拉过电源线,细细查看着,甚至剥开了电胶布,露出了里面破损的金属线,难道是这线路有问题?不对,自己明明是触电了,甚至还为此昏迷了。 鬼使神差,裘韦琴的手指突然捏住了断线处,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裘韦琴脱手扔出了手里的电线――触电了! 然而,裘韦琴呆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刚才触电的手指,发了好长时间的怔,突然,她做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动作――她再次拉过那条电源线,一把握住了裸露的线头! 足足过了10多秒,裘韦琴才放开了手,她的脸上是一片难以置信的神色,仔细探头看了看电源插头,插头好端端接在插座上,分明是有电的! 裘韦琴的脸色飘忽不定,似乎在做一个极艰难的决定,半晌后,她站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坐回到办公桌后,举起裸露的电线,深吸一口气,将电线放到了嘴里,闭上眼,一口咬了下去。 几乎过了一分钟之久,裘韦琴才睁开眼,她的眼中,有震惊,更有欣喜。 从那一天起,裘韦琴心中就深藏着这个秘密,这是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就连儿子卢锴,也不能告诉他! ――办公室的门外突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裘韦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揉了揉脸:“是谁啊?” “是我,裘高工。”李波匆匆走了进来,“那个姓王的又来了,果然带来了卢锴索要的物资。我们怎么办?” 裘韦琴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卢锴已经开出条件了,人家连讨价还价都没还,东西都送上门了,我们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把东西收下,你把渔网给他们就是了,只是让他们小心些,别把渔网弄破了。” 李波答应了一声,自去找林久帮忙搬渔网,那网极沉,加上配套的浮子、铅坠,一个人可搬不动。 裘韦琴看着李波离去,自从徐天杨事件过后,李波也不知是不是怀着内疚的心情,对自己言听计从,那态度甚至说得上尊敬,其实徐天杨事件对皎口水库内的每个人都有着深刻的影响,象卢锴,最直接的表现是决不相信任何一个外来人。 只是,裘韦琴知道,皎口水库6个人不可能永远躲在这片小天地里生活下去的,崖山王路幸存者团队的出现,其实是皎口水库对外接触的最好机会,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皎口水库里的众人谁都不希望再遇上第二个徐天杨,只不过,自己也并不是绝无防备,除了水库、电站、高压电,自己还有……裘韦琴举起自己的双手,嘴角挂着一丝琢磨不出意味的笑,王路,你和你的团队是怎样的一群人呢?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当然,如果你想要来硬的话,我也不怕,你将会遇上你这一生从来没见过的奇迹! 王路自然不知道自己还没有正式谋过面的裘韦琴留着后手,这时正带着众人撑着两条竹筏,载着皎口水库借来的渔网,正式着手围剿水丧尸。崖山除了陈老头和梨头在家,包括陈薇和王比安都来了,可谓倾巢而出。 沿着皎口水库而下,在接近樟村镇时,江水越来越深,有的地段光用目视已经看不到水底,沈慕古坐在竹筏上,闭着眼睛,过了半晌,他站起来身来:“王哥,这儿、这儿,都有水丧尸。” 王路看着沈慕古指点的方向,水丧尸的分布极不均匀,有的藏在靠近芦苇丛的江段,如果拖网过去,很容易让网纠缠上芦苇,不过,大家在策划这次行动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王路扭头对陈薇道:“老婆,出手吧。” 陈薇点了点头,取出了一个小眼药水瓶,打个盖子,手一扬,小玻璃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扑通一声掉落到江水里。瓶子里装的是血,黄鳝血、河鲫鱼血,血瓶一入水,里面的血就流了出来,沿着江水迅速传播开来。 不一会儿,水瓶落水处的江面就动荡起来,在水底下争抢血瓶的丧尸掀起的水波远远都能看到。闭上眼睛的沈慕古大叫着:“3只、不、5只水丧尸在水底。” 王路一挥手:“上啊。” 两条竹筏,一条载着王路、陈薇、王比安、周春雨,一条载着谢玲、沈慕古、钱正昂、崔老太,一左一右紧贴着江的两岸,两条竹筏尾部之间,横跨整个鄞江,拉着一条大网,网的最底下挂着沉重的铅坠,上边飘着白色的泡沫浮子,让大网就像一堵墙,沿着鄞江,在竹筏的拖带下,席卷过去。 因为尾部拖着渔网,竹筏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但水丧尸们只顾着争抢水底的血瓶,并没有察觉异常,说实话,以丧尸的白痴程度,就算它们察觉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条竹筏终于越过了刚才陈薇血瓶入水的地点,大家都有些兴奋,这意味着,5只水丧尸已经落网了,王路高声大叫:“王比安、崔大妈撑竹筏,其余人都来拉渔网。” 号令一下,大家都扑到竹筏尾部,七手八脚拉住了渔网两端的腕口粗的纤绳。 王路大吼道:“稳住了!这少说也有几百斤的分量啊,可别反而被水丧尸拉到水里去了,这一落水被网给纠缠上,可是要命的事儿。” 大家自然知道轻重,个个闭气凝神,脚踩牢,手绷紧。 竹筏还在前进,突然,众人齐齐感觉到手上一沉,谢玲惊叫一声:“网上了!” 果然了,虽然丧尸并不知道水中缠住自己的是何物,但这时血瓶里的血也已经争抢光了,正要四散而去,这时身子被网缠上,自然而然挣扎起来。 原本,王路布设的简单的拖网,如果水丧尸在水底一味往前走的话,竹筏速度慢,跟不上,还真可能被它们逃脱,但现在水丧尸们胡乱一挣扎,却是越挣越乱,越挣纠缠得越紧。 王路等人站在竹筏上,看到水面上水花乱溅,只觉得网上传来极大的力量,拖着大伙儿往竹筏下出溜,王路高声大叫:“稳住!稳住!”只是竹筏表面本就是光溜溜的,大家不容易站住脚,都有些打滑,好不容易借着竹筏尾部的横档,才站稳了。 王路高声指挥两只竹筏互相靠拢,将网兜了起来,这才开始齐声吆喝着收网。 这收网可不轻松,5只丧尸少说也有500斤以上的份量,网本身的分量也不轻,再加上丧尸是在水里扑腾,谁都知道,一斤鱼在水里能使出5斤的力气来,水丧尸在水底一扑腾,可苦了拉网的6个人,特别是陈薇,居然脚下一打滑,一屁股坐倒在竹筏上,王路连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这一松劲儿,这一边的网呼啦一下就掉到了江里一大截,周春雨双目暴突,大吼一声,双脚死死顶住横档,把网整个儿搂到了怀里,王比安这时也扔下竹竿,扑过来抢住了正在下滑的纤绳,使劲儿往上拉。 陈薇这时也在王路帮助下站了起来,见现场吃紧,忙扑了过来,总算止住了渔网下坠的趋势。 谢玲在旁边的一条竹筏上看得心急,连喊带叫:“先别急着收网,稳住稳住!等丧尸折腾得没力气了再收网。” 王路苦笑,傻妹子啊,这丧尸什么时候才会没力气啊。 反正现在看来水丧尸已经落了网,大伙儿倒的确不用太急,和水丧尸僵持了一阵后,在王路的口令下,大家一点一点开始收网,也不知道是水丧尸真的累了,还是它们的白痴脑袋根本不能理解收网的危险性,这次水丧尸还真没怎么乱折腾,收网速度快了不少。 鄞江毕竟不比不江河湖海和水库,其水并不深,不一会儿,就有丧尸被裹在网里露出了身子。 那网中的水丧尸看到了竹筏上的活人,反而兴奋起来,在网中又吼又挠,当然,这除了把自己在网上裹得更紧外,别无用处。 王路对王比安喊道:“快,用枪捅水丧尸的脑袋。” 为了不损坏渔网,这次剿杀水丧尸大家不再用斧头和朴刀等,免得一斧一刀下去,把网绳都砍断了,不要说这原本就是借皎口水库的,如果网上一两只水丧尸就要砍坏一处网眼的话,这网很快就会没法用了。 所以王路为了这次行动,特意制作了几根钢筋枪,自从有了电后,一些电动工具就能正常使用了,钢筋在建材店里随处可见,用切割机切断了,再在砂轮上打磨一下,就是一竿钢筋枪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328章 是真小人非伪君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是真小人非伪君子 王比安取过钢筋枪,隔着网眼,对准水丧尸的脑袋就捅去,前几枪,都捅在水丧尸的脑壳上,王比安毕竟年小体弱,都没有捅穿头骨,只是在水丧尸脸上刺出几个洞眼,这要是换了活人,也称得上是重伤了,可水丧尸并不在乎,双手乱扯渔网。 虽然渔网极结实,可王比安还是有点担心渔网被水丧尸弄破,心中一乱,手也就乱了,连接几下,只是捅在丧尸的肩头上,王路一声吆喝:“急什么,看准了再下手!”王比安镇定心神,双臂一振,扑哧一声,钢筋锋利的尖头直入水丧尸的眼窝,顿时了账。 王比安杀死第一只丧尸后,后面几只就好对付多了,水丧尸被困在网中,虽然剧烈挣扎但活动余地毕竟有限,不消几下,5只丧尸就变成了一堆臭肉。 倒是解开渔网,费了大家好长时间,这网缠在一起,互相打结,其中又有5只丧尸的肢体搅在其中,在水中根本是解不开的,众人只得连其中水丧尸的尸体一起抬到岸边的沙滩上,理了小半天,才把渔网给理顺了,好在并无损伤。 有了经验后,接下来的事只不过是顺理成章四个字,沈慕古定位,陈薇扔血瓶,两条竹筏拉着渔网围剿,收网,隔着网眼捅刺,全套下来,简单如流水线工作一样。 谢玲笑道:“这法子好,沈慕古,这点子最早还是你出的,算你一项功劳。” 沈慕古时不时要闭眼作大便装,还要忙着参与收网,身子本就单薄,这时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但听到谢玲表扬,还是高兴得连连道:“不算什么,不算什么,还是靠王哥指挥得力,大家团结一心。” 王路笑道:“沈慕古乱拍什么马屁,该你得的功劳,任谁也抹不去。用渔网是好,只不过也就在咱们这小鄞江用得上,这儿水浅,水底环境简单,这要是换了在奉化江,水深流急,江底杂物众多,这网拖过去,没捉住水丧尸,倒是极可能把渔网弄坏勾破了,所以这渔网网丧尸法,也就咱们用用了。” 王比安抢着道:“是啊,而且这法子在海里更没法用了,那样大的海,水丧尸――不,该叫海丧尸,随便往哪里一躲,就算沈叔叔有雷达功能也根本找不到的。” 钱正昂“吓”了一声道:“海丧尸?会有这种丧尸吗?” 谢玲“切”了一声:“有水丧尸,怎么就没有海丧尸,那船上的、海边的人多了去了,变成丧尸后,难保有不落海的,那不就成为海丧尸了吗?嘿,这海丧尸的确难对付,这无边无际的大海到处是它们生存的地方,永远不知它们会从哪处海滩钻出来袭击人类,想追踪和捕杀就更麻烦了。” 王比安道:“谢玲姐,你可别忘了,海里还有很多鱼呢,海丧尸在海里能找到好多吃的。” 王路哈哈大笑道:“这也说得太远了,海丧尸先放一边吧,收拾好渔网,我们趁时间还早,肚子还没饿,再打一网去。”居然就把杀水丧尸当成了收获。 鄞江从皎口水库到鄞江镇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崖山众人费了三天时间才把江里的水丧尸清理了一遍,越靠近鄞江镇,江里的水丧尸就越密集,有时一网下去,居然有10多只丧尸,两条竹筏上的众人根本拉不上网来,只能强拖到水浅处,拿钢筋枪往水下乱捅,直捅得江面下黑水直冒才罢手。 陈薇皱着眉:“这几天江里被我们扔了不知多少具水丧尸的尸体了,可够脏的。” 王路道:“这倒没什么,大不了,我再求求皎口水库里的人,让他们打开闸门多放点水就是了,统统冲到奉化江去。”但他话峰一转:“只不过,我们这样清理水丧尸,只是治标不治本,仅能起到暂时之效。沈慕古,你说是不是?” 沈慕古突然被王路问到,不仅愣了一下,看到王路含笑望着他,他连忙道:“王哥好本事,我是刚想对王哥说呢,没想到王哥自己已经注意到了,厉害,厉害。”说着不停点头嘴里啜啜不已。 大家见王路和沈慕古两人一幅“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基情模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谢玲不耐烦地踢了沈慕古一脚:“你这家伙别忙着拍马屁,倒底是怎么回事?” 沈慕古叹了口气,顺手一划拉鄞江:“这江里的水丧尸,我们刚清理过,就又出现了。” 周春雨“操”了一声:“搞什么?我们累死累活几天,居然全成了无用功?” 陈薇拍了一下掌:“我知道了,肯定是鄞江镇里的丧尸又钻到了水里,变成了新的水丧尸。唉,想想也是,这鄞江里又没门没锁,镇子里、农田里的丧尸随时能钻到水里去,我们前脚清理,后脚它们就又冒出来了。” 谢玲叹口气:“怎么这样,还真成了无用功了。” 沈慕古连忙道:“有用有用,怎么会是无用功呢,我刚才感应了一下,鄞江里的水丧尸数量比原先的少多了。” 王路自然知道沈慕古这是安慰之语,他叹了口气:“这是我疏忽了,咱们不把源头切断,鄞江里的水丧尸只会越来越多。” 谢玲丧气地道:“这水丧尸的源头怎么可能切断嘛?除非我们把鄞江镇里的丧尸都清除了,不然的话,总不可能给鄞江做个盖子盖上吧。” 王路道:“鄞江镇的丧尸早晚是要清除的,只是说这一天还太早了,给鄞江做个盖子是太夸张了,但拦个坝倒是没问题。” 王比安抢着道:“我知道了,老爸是要在江底筑道水坝,让水丧尸没法子从镇子里游过去。” 王路哈哈大笑:“在江底造条水坝?王比安你也太看得起老爸了,老爸可是连道大门都造不好的生手。”他道:“也不需要造水坝这样费时费力,鄞江水浅,底下都是沙子,我们可以弄些毛竹来,直接插在江底,建成一道简单的过水坝,毛竹之间不用排得太严密,只要不能容一个人通过就行了,这样江水照样能通过,而水丧尸就没法从鄞江镇通行江里了。” 钱正昂道:“王哥这法子行,我看,还可以在竹子中间张上渔网,这样有水丧尸来闯关,还能被渔网缠住,我们轻轻松松就能杀死它们。” 这果然是个好法子,众人七嘴八舌商量了一翻,最后决定,这竹坝就设在鄞江通往鄞江镇和它山堰分岔处的江段,这儿江面虽宽,水流却缓,比较方便打竹桩。 崖山众人向来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不过,这些人此前也没什么建筑施工经验,什么图纸啊水流速度啊水深啊桩基啊,统统不懂,说白了,就是一群愣头青,凭着一把傻力气,就开工了。 从山上砍了粗毛筒来,根部削尖,顶部砍平,然后插到江水里,水里站几个人用手扶住毛筒,竹筏上的人就用大锤砸下去,幸好鄞江底部都是沙石,砸进几根竹竿还真不是什么难事,折腾了一个下午,还真弄起了一道拦江竹坝。 王路在竹筒间拉上了从渔具店找来的小块渔网,这渔网都在水线以下,以免顺江而下的飘浮物被网给缠上。 王路拍拍手:“行了,虽然我们对从沿江两岸的农田里进入江里的水丧尸没办法,但好歹阻住了鄞江镇里的丧尸这一大源头。” 拦起竹坝后,崖山众人杀了个回马枪,把江里的水丧尸又扫荡了一遍,这才鸣金收兵。 王路喊来周春雨,双手比划了一下:“去,找些常用的药来,什么治头痛脑热跌打外伤的,装这样一盒。” 周春雨摸不着头脑:“王哥,你要药做什么?” 王路道:“等会儿我们去皎口水库还渔网,带点药谢谢人家。” 周春雨立马跳了起来:“什么?我不干!上次借这渔网已经送了他们米面蔬菜了,凭什么还要送他们药?王哥你也太好心点了,要我说,我们干脆吞下这渔网不还得了。” 王路瞪了他一眼:“真没志气,这点小东西落进眼里就拨不出来了?别因小失大,去,药房钥匙在你陈薇姐手里,赶紧的,拿药去。” 周春雨嘟嘟嚷嚷,满脸不情愿地转身出了门,心里打定主意,让陈薇帮自己挑些过期的药装一盒。 皎口水库门口,当王路和周春雨用一根竹竿挑着渔网来到大门前时,门卫室里,早已经用监控看到他们行踪的裘韦琴、李波、卢锴已经如临大敌准备着了。 王路放下肩膀上的竹竿,拎着一个塑料袋如前两次一样,走到门前,抬头仰望着摄像头,抱了抱拳:“多谢各位相借渔网了,今日特来相还。鄞江里的水丧尸已经被我们清理了一遍,差不多杀了有近200只水丧尸。我们还在鄞江镇往它山堰方向的江段上用竹筒设了道坝子,阻止水丧尸从镇上再次入侵。当然,这些设施还比较简陋,不可能完全杜绝江里出现水丧尸,各位以后在鄞江里活动,还是小心为上。只不过,丧尸杀一只就少一只,少一只丧尸,我们活人就好过一分,所以还是多谢各位相借渔网。” 卢锴在门卫室里不耐烦地道:“这人真他m的啰嗦,还给渔网还念叨个半天,整得跟唐僧似的。” 李波轻叹一声:“你可别小看了人家,这几天功夫就杀了近200只丧尸,要是换了我们,能做到吗?” 卢锴“切”了一声:“我们的电网杀的丧尸可不比他们少。”卢锴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强辩,用高压电网和用纯武力杀丧尸可完全是两码事。 王路还在摄像头下唠叨:“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渔网在使用中被弄破了几处,虽然破损处不是很大,但我们手里也没有修复用的工具,所以特意带了些药来,做为对你们的补偿。”说着,将手里的装药盒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放,转身就准备离去。 裘韦琴连忙在门卫室里高声道:“这位王师傅,我们上次已经收了你们送来的东西了,权当是这渔网的使用费,这药你还是拿回去吧。” 王路大喜,“羊村”里的“喜羊羊”终于肯露面了,咱是灰太狼,打枪的不要,和平的干活,这放低身段还真起效了。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转身肃然道:“我们卫生院里有的是药,拿这点药当赔礼实在是不算什么。在下只有个小小的要求,还请各位相助。” 裘韦琴道:“什么事?”话虽然生硬,却没有一口拒绝。 王路道:“我们在江里杀水丧尸太多了点,如今水丧尸的尸体都飘到下游了,我们担心水体会受到污染,还想请你们多放点水,把这江里的脏东西冲一冲。” 裘韦琴一口答应:“好。”她想了想:“我们会在今天晚上点放水,到时候请你们注意,江里不要有人。” 王路不再多留,冲着摄像头抱了抱拳,转身和一脸不痛快的周春雨而去。 门卫室里的众人直到看到江面上的监控画面传来两人乘着竹筏离去的身影,这才打开门,把渔网和药都收了进来。 李波匆匆检查了一下渔网,还真找到了几处破损之处,其实坏得并不严重,就是几处网眼断了线。 李波对裘韦琴道:“裘高工,渔网没问题,稍微修补一下就好了,其实这样小的破损,不修补也照样能用。” 裘韦琴点点头,其实水库里的淡水鱼养殖,是承包给外人的,并不是水库的职工自行在养,那承包户为了养殖需要在管理处还搭了间工棚,用来堆放各种物资,类似的鱼网还有很多张,修补工具也有,这样小的破损不用一个下午就能补好。 裘韦琴打开了塑料袋子里的药盒,翻捡了一下,看都是些家庭常用药,她特别仔细查看了一下药品保质期,见多是保持期内的新药,便点了点头,这王路倒还实诚,没拿过期药来糊弄人――原来周春雨找陈薇要过期的药搪塞皎口水库的人时,被知道了真相的陈薇责备了一通,硬是挑了还有颇长保质期的药给他。 卢锴虽然嘴里说着:“尽玩些小恩小惠。”手却接过了药盒,在里面翻来翻去,挑了盒消炎退烧药在手里,扔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李工,这渔网麻烦你收一下吧。”也不等李波答应,转身匆匆而去。 裘韦琴看着儿子的背影只是叹气,李波却好脾气道:“我去叫林久来,让他帮我一起修补渔网吧。” 皎口水库门口一时只留下了裘韦琴一人,裘韦琴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大门,刚才那个叫王路的男人就站在门口――装腔作势。 没错,在裘韦琴眼里,王路就是在装腔作势。还渔网就还渔网吧,非要巴巴以破损为借口,再送一盒药。 这种男生千方百计找借口讨好女生的手段,还在裘韦琴是个大学生时,就已经看得透透的了,男人啊,都是这样,自以为得计,其实被女孩子在背地里笑得要死。 这个王路,分明是不怀好意,眼光对准的自然是水库。 只不过,虽然行动可笑幼稚,但此人最多算是真小人,不是伪君子,更不是徐天杨那样老谋深算之徒――如果王路这些小动作也算是谋划的话,那全天下的谋士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不过现在暂时看起来,对方并不想动粗,这就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指望着这乱世里的人会是活雷锋,那才是可笑呢,王路这样子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不说裘韦琴正在想东想西,卢锴拿着药一路跑回了宾馆,一头闯进郑佳希的房间:“佳希,我给你带了盒消炎药来,你说你这几天一直有些低烧,这药应该管用。” 郑佳希半躺在床上,正用手提电脑无聊地玩着愤怒的小鸟,听到卢锴大声嚷嚷着闯进来,连忙嘘了一声,娇嗔道:“要死了,我跟你说了别把我生病的事到处嚷嚷,你还偏偏大着个嗓门,幸好我姐姐不在,要不然,让她听到了我可怎么办?” 卢锴咦了一声:“你只不过是有点低烧,让佳彦知道了有什么关系。” 郑佳希听卢锴叫姐姐“佳彦”口气亲昵,不禁有些气苦,嗔怒道:“你、你还说呢,不是你上次夜里在大堤上胡来,人家、人家至于伤风发烧吗?”说着往床里一翻身,不再理卢锴。 卢锴连忙坐到郑佳希身边赔笑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可一转念,想到那天两人在大堤上露天席地的一幕,心头一热,搂着郑佳希贴着她娇嫩的耳垂道:“那天的事儿也不能怪我啊,你知道在星空下,你看起来有多美吗?我也是忍不住才……再说了,你自己不也很喜欢吗?要不然,你那些动作……” 想起那天的疯狂,郑佳希脸红得发烫,一翻身爬起来,拿枕头就砸卢锴:“要死了,你还说,你还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二十九章 希望的种子 ……第三百二十九章希望的种子 卢锴任枕头砸在身上,笑着搂住郑佳希:“你知道我一直牵挂着你,咱们水库里正好没了退烧消炎药,我还想着约李工外出找一下呢,没想到今天就有人送上门来了,快,吃了吧,虽说是低烧,可也难受不是。**” 说着,又巴巴倒了杯水来,凑到郑佳希唇边,郑佳希见他一味做低伏小,女孩子心性,早就把一点醋意丢到了西伯利亚,端过茶杯,服了两粒消炎药。 卢锴正要搂着郑佳希说些甜言蜜语,郑佳希突然一把推开他,从床上跳下来,急步冲进卫生间,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呕呕的吐声。 卢锴连忙跑进去,给趴在洗手台盆前的郑佳希拍着背,一眼见到刚吃进去的两颗药都吐了出来,郑佳希还在吐着清水,心痛道:“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吃坏了东西吧?” 郑佳希呕吐得恶心不止,哪里回得上话来。卢锴只得轻拍她的背,拍了没几下,灵光一闪:“佳希,你、你是不是有了?” 郑佳希虽然比卢锴小了一岁,但也是高中生,如今的高中生又有什么不晓得的,立刻明白了卢锴所谓的“有了”是何意,她本就因为呕吐恶心而泪花直冒,这时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转身使劲捶打着卢锴:“都怪你!都怪你!老是缠着人家做那种事,而且还、还弄在人家身体里。怎么办?怎么办?被姐姐知道了,人家死定了。” 卢锴翻个白眼,怎么全怪到我一个人头上了?做那些爱做的事时,你自己不也一样很high吗?至于没戴套套的问题,我总不能对李工说――我们到外面村镇里想法子弄些避孕套吧。心虽如此想,嘴里却哄着郑佳希:“别怕,别怕,有我呢,你真是个傻丫头,这是件好事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老婆,有这皎口水库在,咱们一定能把我们的儿子养大。” 郑佳希哽咽着道:“厚脸皮,谁、谁是你老婆了,我们还没领结婚证呢,连喜酒都没摆。” 卢锴笑道:“你啊,这年头还要什么结婚证啊,摆喜酒倒是没问题,我这就和我妈去说,再找李工一起到水库外面弄些物资来,实在不行,就找那什么崖山新来的家伙敲点横档,热热闹闹开桌宴席,就当我们结婚典礼了。唉,只是看不到你穿婚纱的样子,不过我的佳希穿什么都漂亮。” 郑佳希一听卢锴想去找裘韦琴心就慌了,再怎么说,两人是背着大人滚床单,这也太羞人了,又听卢锴说婚纱的事,哪个女孩子心里没有白纱蕾丝边的婚纱梦呢,顿时心就软了,一把拉住作势欲走的卢锴:“你等等,我、我……” 卢锴其实也只是作个样子,见郑佳希拉住自己,见好就收,回身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用毛巾擦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道:“怎么了?” 郑佳希吞吞吐吐道:“那个,人家不一定是有了,这几天肚子一直有些痛,没准儿,那个就要来了。” 卢锴故意道:“那个是什么那个啊。” 郑佳希轻轻打了他一拳:“讨厌啊你。” 卢锴嘿嘿笑着,伸手到郑佳希的小腹:“我知道女生那个来了总是很痛的,来,我帮你揉揉。”说着边揉着郑佳希的小腹,边送她回到了床上。 感受着心爱的人温柔的抚摸,郑佳希觉得微微的恶心和腹胀稍好了点,卢锴手下作怪,揉着小腹的手就不老实起来,郑佳希刚要骂他几句,卢锴已经堵住了她的双唇,一双手上下游走起来,郑佳希是尝过滋味得过其趣的人,哪里禁得住挑逗,不一会儿就瘫软在床上,只来得及挣扎出一句:“这次可别弄在里面了,真要怀孕可惨了。” 卢锴早就火烧火燎了,匆忙应了一声,就进了她的体内。 皎口水库内两个年轻人春色无边,王路和周春雨回程时去心情极好,还轻轻哼起了小曲。 竹筏到鸣凤山庄后,王路和周春雨一起动手把竹筏拉上了岸,免得晚上皎口水库放水时,把竹筏冲走了,周春雨边拉竹筏还边说怪话:“王哥,你还真相信皎口水库那群小气鬼会放水啊?咱们别白忙一场。” 王路笑道:“如今是夏季,雨水多,水库库容有限,总是要排放些水出来的,他们也是顺水推舟的事,倒也不用巴巴骗我们。” 两人回到鸣凤山庄,见到山庄的院子里正热闹得紧,几个半人高的水缸放在院子里,谢玲和王比安正用一种白色的液体清洗水缸内部,旁边,沈慕古和钱正昂正在往五轮农用车上放麻袋,陈老头端着打着石膏的胳膊在旁边指手划脚着。 王路笑道:“这是忙什么呢?” 谢玲起身笑道:“陈老伯说,稻谷晒了这几天已经差不多了,正要带我们收稻谷去呢。” 王路指了指水缸道:“这是用来装稻谷的?”又指了指水桶里盛着用来清洗的白色液体,“这又是什么?” 王比安正用一块布沾了液体擦拭水缸,连忙道:“是石灰水啦,陈老伯说装稻谷的水缸要用石灰水消毒,这样稻种才不会生虫发霉。” 石灰水消毒倒是农村常用的法子,王路点了点头,陈老头这时走上来道:“用敌敌畏消毒效果更好,只是一时找不到,只得用石灰水代替了。” 王路奇道:“敌敌畏?那玩意儿不是因为有剧毒,很多年前就禁用了吗?”话才出口,一拍自己脑门,蠢啊,啥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阳奉阴违的事儿海了去了。 王路连忙上前扶着陈老头半身道:“陈老伯,不就是把稻谷装袋嘛,这活儿让我们去干就是了,你就别掺和了。” 陈老头却坚持道:“这稻种可关系着我们今后的粮食大计啊,我哪里放得下心,总要亲手收起来才放心。” 熬不过陈老头的倔脾气,王路只得扶着老人家上了农用车的前座,自己亲自开车,后厢拉着周春雨、沈慕古和钱正昂往晒稻谷的沿江公路疾驶而去。 车子很快到了路边,陈老头下车后,在王路搀扶下,沿着公路走着,不时从铺在席子上的稻谷堆里捡几颗稻粒放到嘴里,嚼几下,最后一拍手:“行了,小王哥,这稻种成了。” 王路虽然知道稻种的事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还是一直提心吊胆盯着陈老头的举动,这时听得这个准信,大为高兴,回身对同样脸有期待之色的周春雨等人一挥手:“傻站着做什么,装袋子啊。” 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自然个个知道稻种的重要性,立刻欢呼一声,跑向农用车,准备拿麻袋装稻谷,陈老头连忙喊住他们道:“不急不急,这稻子还得好好挑一下咧,总要挑最好的做来年的种子。” 农用车上本就装上了陈老伯吩咐带上的一应用具,王路对这一窍不通,便乖乖打下手,从车上搬下了电风扇、筛子等物。 电风扇由农用车供电,就放在晒稻谷的席子边,呼呼吹起来。 陈老伯指挥王路等四人,各端着只装满了稻谷的筛子,站在电风扇前,高高扬起稻谷,再用筛子接住,不停重复这一个动作。 扬起的稻谷在电风扇的吹动下,稻秕、灰尘、稻叶、瘪稻等物,都被风给吹跑了,甚至连一些分量较小颗粒不大的稻谷,也被吹到地上。 通过电风扇初步筛选过稻谷后,陈老伯又教大家把挑出来的稻谷装在筛子里,象打太极拳一样,不停左右摇晃上下颠动,然后捧走上面一层重量较轻的稻谷,下面就是颗粒大长势饱满分量沉甸甸的稻种了。 这筛选稻种还真不轻松,王路、周春雨等人又是第一次做这种活,动作极为生硬,等把近6000公斤的稻谷都筛选完,4个人的八条胳膊都僵直得不会打弯了。 陈老头看着精选出来的1000多斤稻种,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道:“好好好,有这些稻种在,咱们啥也不愁了。” 王路揉着胳膊,也是脸上带笑,是啊,民以食为天,这一粒粒种子,就是崖山生生不息的明天啊。 农用车拉回拉了几趟,才把精选出来的稻种和稻谷拉到了鸣凤山庄,陈老伯也没想到能挑出这样多合用的稻种,原来准备的水缸有些不够用了,王路决定,稻种一分为三,鸣凤山庄、崖山、卫生院,各藏一部分,狡兔三窟,以免出现什么意外,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周春雨带着沈慕古、钱正昂前往鄞江镇,去搜集更多的水缸,并且想法子用吊索吊几个到崖山上去,王路自和陈老头在鸣凤山庄装稻种。 稻种在水缸里盛满后,在最上面放上了陈薇缝的一个拳头大的小布袋,里面装着花椒、生姜等物,用来驱虫,把水缸搬到阴凉通风的房间内,最后在上面盖上一块竹席子,这贮藏方式看似简陋,却能保存稻种一年以上。 这天晚上,8点,王路一个人出了鸣凤山庄,站在鄞江旁,等了不一会儿,一阵哗哗的水声传来,江水里有道细细的白线涌过来,浪头不高,但水流较急,皎口水库在放水了。 王路抬头向着遥远的水库方向笑笑。皎口水库的隐身在幕后的女首领,倒也称得上一个“信”字,好、好、好,今后有得打交道。 自打收完了稻种后,王路就带着陈薇、王比安、谢玲和梨头回到了崖山,陈老头、崔老太和沈慕古驻扎鸣凤山庄,周春雨和钱正昂驻扎在卫生院,三地之间如今有电话线相连,交通往来有农用车和竹筏,倒也方便。 王路突然发现,自己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这天早上,王路在床上翻了个身,在梦中吧唧了几下嘴,闭着眼,用枕头擦了擦嘴角旁的口水。 王路身下的床,已经从单人床换成了一张2乘2米的双人大床,梦神牌棕绷席梦思,牛皮席子,其实龙王庙的卧室里不仅仅床换了,几乎是大变了个样。 破损的玻璃终于补上了,王路和周春雨两人在打碎了n块玻璃后,终于在鄞江的一家玻璃店里,用金刚石刀,划了块同样尺寸大小的玻璃块来,用玻璃胶打底,小钉子夹边,将玻璃装上了窗框。 周春雨说要给女儿梨头营造一个幸福的童年,所以从山下的装修店里,弄来了一大卷墙纸来,墙纸的图案是――米老鼠和唐老鸭,他拉着沈慕古和钱正昂,拎着胶水桶和滚筒,用一个下午时间,把房间四壁都贴上了墙纸。只是龙王庙的卧室顶是梁式架构,也没有拉平顶,所以没办法贴墙纸了,但周春雨还是不知从哪儿弄来盏外型是月亮、灯泡是星星的灯,代替原来的灯泡,挂在上面。 卧室地板换上了复合拼木地板,周春雨甚至一度想上实木地板,说实话,山下建材店里的材料倒是不缺,而且什么花梨木、箥罗格,甚至柚木都有,只是大家没人会打地龙,拼实木地板又是个技术活,做得不好,不是开裂隆起就是一踩上去就咯吱咯吱响,所以不得不作罢,改为不需要地龙不需要打钉子,只要在地上铺好防潮纸,就能直接槽拼的复合式拼木地板。周春雨怕梨头从床上摔下来,也担心挤在大床上扰着王路和陈薇休息,特意给梨头配了一张小摇床,让她单独睡。 窗台前的书桌也换成了大班桌,还配了一把高背旋转椅。 总而言之,卧室里已经鸟枪换炮,唯一留下的,就是谢玲和王比安睡的高低床了,因为找不到替代的床,只能继续使用下去,钱正昂那天来帖墙纸时,眼光在高低床和谢玲之间来回打转,脸上的表情说多古怪就有多古怪,最后是沈慕古背地里捣了他一拳,咬着牙凑在他耳边压着声音道:“小子,多管闲事没好下场。”钱正昂才收回目光。 王路在床上翻了个身,胳膊自然而然地往身边摸过去,谁知没有摸到熟悉的温香软玉――陈薇早就起床了。高低床上也同样空无一人。 王路其实已经半醒了,只是还有些恋床,闭着眼睛还想眯一会儿,但有个人却不想让他再睡了――正是梨头。 只见梨头站在自己的小床里,两条小腿稳稳站着,胖嘟嘟的胳膊抓着围栏,正在啊啊叫着,还使劲晃动栏杆。 王路打了个哈欠,不得不起了床,一摇三晃走到摇床边,抱起梨头:“梨头,是不是要尿尿啦?”边说边用脚拨拉过痰盂,把着梨头嘘嘘响起来。 梨头啃着自己的拳头,哗哗拉了一泡起床尿。 王路正在给梨头换新尿不湿,陈薇听到动静也进来了,见屋内还开着空调,便用遥控开关给关上了,嘴里道:“虽然如今不用交电费,可这电也是要烧油的,省一点是一点吧。” 王路漫不经心挥挥手:“放心,我们迟早用上皎口水库的电,到时候给这房间装一台立式机。”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你想冻死人啊。”抱起了梨头:“来,梨头,我们不作空调房里的小花朵,我们要到露天去,让风儿吹太阳晒,这才是个健康的好宝宝。” 梨头反正也听不懂,只乐得在陈薇怀里一跳一跳的。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咚咚撞击声,王路道:“是谁啊?王比安?谢玲?” 陈薇道:“不是他俩,两人一早就去锻炼了。是那只狗。” 果然门口开了条缝,一只戴着狗套的嘴巴伸了进来,正是梨头的小弟丧尸大黑狗,这家伙和梨头寸步不离,只是陈薇绝对不让它进卧室,一到晚上就关在门外,这丧尸大黑狗不耐烦,老是想溜进来。 陈薇抱着梨头,一脚就把丧尸大黑狗给踢了出去――对这货也用不着客气,反正打不死――回头对王路道:“早跟你说了,弄个狗窝,你却懒得动。” 王路一摊手:“要狗窝做什么?这丧尸狗可不怕日晒雨淋的。” 陈薇道:“又不是让这丧尸狗住,好歹有个关着它的地方,省得它天天绕着我转,昨天我又有好几次差点被它给绊倒了。算了算了,跟你就是白说,我还是找小周去吧。” 王路嘟囔了一句:“这本来就是周春雨宝贝女儿的事,让他自己擦屁股去吧。” 陈薇抱着梨头自去洗漱,王路被这一闹,也睡不着了,挠着头打着哈欠起了床。 正在洗脸刷牙的时候,王比安和谢玲满头大汗地回来了,王路含着满口泡沫地问道:“在锻炼啊?” 王比安脆脆应了声:“今天跑步谢玲姐又输给我了呢。” 谢玲点了点他的脑门:“姐我让让你的,你倒还当真了。你的逆式呼吸法练得怎么样了?你封师傅可说过,要在睡觉的时候也自动逆式呼吸,才算练成呢。” 王比安嚷嚷道:“哪有那样快,我才练了一个月多点时间呢,反正我只要天天练,总有一天能练成的。”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三十章 屁里的泡菜味儿 ……第三百三十章屁里的泡菜味儿 谢玲“切”了一声:“就是练成了又怎么样?还能小宇宙爆发啊……混混广告全文字TXT下载拜托,只要一把手枪,就能把金庸小说里的高手全灭了,练功有屁用啊。**” 王路扑一口把嘴里的泡沫都喷了出来,谢玲这张嘴倒是生冷不忌啊。 王比安却不在意,顶嘴道:“封师傅说了,没有子弹的手枪就是废物,强身健体才是和丧尸搏斗的真功夫,而且以后少不了要在房间等狭小环境内杀丧尸,个人体能越强,越能保命。再说了,姐你说练功没用,你自己为什么天天跟着我锻炼?” 谢玲又点了王比安脑门一下:“你懂什么啊,姐我这是为了保持身材知道不。” 王路听到身材两字,忍不住瞄了眼谢玲的腰,谢玲锻炼出了一身汗,t恤从裤腰里反卷了上来,露出了一截腰――这个,身材真不错。 王路连忙打岔道:“王比安,今天电报发过没有?” 王比安连忙道:“早发了,老爸你还在打呼噜时我就发好了,对了,我把上次爸爸碰到厕所里的丧尸的事发了出去。” 王路嘿了一声:“老爸的英明神武你不说,说这种臭事做什么。对了,今天又没接收到外界的电台呼叫吗?” 王比安摇了摇头,王路叹息一声,知道不可能这样快就能和别的幸存者联系上,钱正昂能听到电台呼叫找上山来已经是异数了,上次和他聊天,他说能接收短波电台的收音机非常少见,自己手里的这个,还是一个平时喜欢玩短波电台的朋友送的。 王路鼓励道:“电台就交给你了,王比安,有空多调调波段,多收听收听。” 王比安应了声,自去厨房帮陈薇端早餐。 龙王庙的院子如今重新变得宽敞起来,太阳能电池板等都收了起来,统统搬到了后山石窟里存放起来,大殿里只放着几组充电电池,以备突然停电时,可以应急使用。 餐桌重新放到了大殿里,不一会儿,早餐就备好了,杂粮粥、玉米面馒头、一人一个煎蛋、香肠,以及一碟子泡菜啊一碟子泡菜。 一看到泡菜,王路就苦起了脸,鸣凤山庄的崔老太带着沈慕古天天在田里转悠,摘了许多蔬菜来,除了新鲜炒着吃,就是做泡菜,鄞州的咸菜很有名,以前家家都自己做咸菜吃,做泡菜更是触类旁通,当真是小菜一碟。 崔老太做了辣白菜,酱黄瓜,大头菜什锦丝,腌毛豆,萝卜干,糖蒜头,醋豇豆……不但自己做,还拉着陈薇教她怎么做,于是现在从崖山到卫生院、鸣凤山庄,天天过得跟棒子一样,一天三顿饭,餐餐少不了泡菜。陈薇还老是问王路好不好吃――好吃你个妹啊,现在王路连放个屁都是泡菜味。 王路这边厢正夹着一筷子腌毛豆唉声叹气,陈薇又端了几个碗上来,每人面前放了一碗,王路见到碗里面熟悉的白色液体,闻了闻味儿:“这是羊奶?” 陈薇笑道:“正是,大家快喝了吧,没多少。” 尸潮过去后,宠物山羊是唯一活下来的动物,陈薇直到最后一刻,也不舍得杀它,幸好山上有的是草,羊倒也没饿死,只是瘦了不少。 王路诧异道:“这羊不是没奶了吗?” 陈薇笑道:“这羊的产奶期有好几个月呢,上次停奶,那是因为没饲料吃,营养没跟上。这段时间天天上好的稻谷喂着,这不又产奶了嘛。只是这奶量不多,周春雨他们可没口福了。” 王路连忙道:“你留点给陈老伯送去吧,他正长骨头,这奶补钙最好不过。” 陈薇点点头:“你放心,我早给留着了,放在冰箱里呢,已经打了电话给鸣凤山庄,沈慕古说,他等会儿送蔬菜来时,会带去的。按Ctrl+D快速收藏"混混……广告全文字TXT下载” 王路边呼噜噜喝着粥边问谢玲:“今天有啥事要忙的?” 谢玲含糊着道:“没事儿,想带王比安钓鱼去,上次洪水把几个鱼塘都淹了,里面的鱼跑了大半,还是干脆吃到肚子里省心。” 有谢玲带着王比安,王路自然放心,叮嘱了一下小心安全,就任两人下山了。 陈薇给梨头喂了羊奶后,又喂她吃了几口粥,然后就抱着她“爸爸,妈妈,狗狗”的牙牙学语,梨头呕呕地瞎叫唤。 王路在旁边一脸郁闷,陈薇教梨头的这几个词,根本就是张冠李戴,梨头的爸爸周春雨还在山下卫生院呢,妈妈呢,早就死翘翘了,至于狗狗――那是丧尸狗好伐。 陈薇突然扭头问道:“老公,你说这大黑狗和梨头天然亲近,咱们后山石窟里那只丧尸小奶狗会不会也和梨头好?” 王路其实早就隐隐想到了此事,随口应道:“这可说不好,把丧尸小奶狗抓来放梨头面前试试就是了。” 陈薇一听,立刻兴致勃勃催促王路到后山抓丧尸小奶狗来,王路无奈地摸着鼻子:“我说,你不是讨厌这丧尸大黑狗围着你转吗?怎么现在还要多弄只狗来?” 陈薇拿脚踢了一下趴在凳子边的丧尸大黑狗:“其实看惯了这家伙也没什么,只不过比以前农村的土狗凶一点。” 王路头上飞过一只乌鸦――丧尸狗只不过比普通狗凶一点?娘子大人,算你狠,那些死在丧尸狗嘴下的幸存者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吃好了早饭,王路一抹嘴,扔下陈薇收拾碗筷,自去后山,不一会儿,就倒拎着不断变形的丧尸小奶狗回来了。 陈薇早就抱着梨头等着了,连忙让王路试验,其实都用不着怎么试验,王路把丧尸小奶狗往院子里一扔,丧尸小奶狗立刻跑到了陈薇抱着的梨头脚下,乖乖变回了原型。 等梨头向着地上的丧尸小奶狗伸出手去时,丧尸小奶狗立刻摇起了尾巴。 王路看到那丧尸小奶狗连抱着梨头的陈薇都没有攻击,点了点头,这只丧尸小奶狗不愧是二度生化病毒感染后转变成丧尸狗的,智力保存得不错,居然能分辨出“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王路试着向丧尸小奶狗伸出手,丧尸小奶狗立刻变了形,结果被王路一脚踢到一边,可怜地呜呜叫。 王路再从陈薇怀里接过梨头,抱在自己手里,向丧尸小奶狗靠近,丧尸小奶狗似乎有些疑惑,出现了变形的迹象,但最终,它还是让王路抚摸了自己几下。 陈薇在旁边看得心慌,虽然说丧尸小奶狗的牙只是玉米粒,可王路也太大胆了。 王路把梨头还给陈薇,得了,梨头现在有两个小弟了。 当然,防备措施还是要做的,王路回到卧室给周春雨打了个电话,让他给宝贝女儿新收的小弟增添几样装备,什么狗嘴套啊指甲套啊什么的,再弄一套来,周春雨屁颠屁颠地应了。 不一会儿,周春雨就带着给丧尸小奶狗的装备上了山,身后还跟着钱正昂,给丧尸小奶狗戴上一应装备后,看着陈薇抱着梨头走在前头,梨头从陈薇肩上探出头来啊吧啊吧叫,后面跟着一大一小两只丧尸狗,大家都有些好笑。 王路带着笑问钱正昂:“怎么样?这几天休息得还好吧?陈薇一直说要给小周和你带饭菜,你们非要自己开伙,吃得还好不?” 钱正昂连忙道:“很好很好,这可比我在野外风餐露宿不知好多少了,卫生院里各种物资都很齐全,沈慕古也时不时送些新鲜蔬菜鸡蛋鸭蛋什么的给我们,我和周哥在卫生院里的食堂自己烧烧弄弄都很方便的,用不着陈姐给我们带饭菜了。” 王路点点头:“你还在抽血给你妈妈吗?要当心自己身体,长期抽血还是很伤身的。” 钱正昂连忙挽起袖子:“王哥,自打有了医院里的设备,我可以贮藏鲜血后,就再也用不着天天抽血了,你看,到了崖山后,我立刻抽了一袋血放在冷库里,时不时给我妈打一针,反正她用的量也不多,这段时间,我这胳膊上就没再添过新的针眼。” 王路拍了拍钱正昂的肩:“这就好,我虽然能理解你的一片孝心,可你也要记得,你活着,你母亲才能活下去,可千万别把自己身体弄垮了。” 这道理,钱正昂自然懂,自己要是抽血抽得嗝屁了,崖山众人自然不可能用别人的血来喂养丧尸妈妈。王路这话虽然无情,却是真心为自己着想,钱正昂哪里不知好歹,连连点头。 周春雨道:“王哥,我上山可不是为了陪梨头玩,是有事来找你,我想改造一下吊索。” 王路一愣,立刻点了点头:“你是说悬崖的吊索,没错,是该改造一下了,那藤索临时用一下还凑合,可总不能长久下去,早晚要出事儿,最好是换成钢索,实在不行,尼龙绳还结实点咧。” 周春雨笑笑:“王哥,不止藤索该换,我还想着,给悬崖装台卷扬机。” “卷扬机?”王路一拍巴掌:“你想装台电梯?” 周春雨连忙道:“王哥,我哪有那个能耐啊?你要说装电梯,还真不是没可能,你还记得民兵训练营不?那宾馆式训练中心外楼就装着一台施工用电梯。只不过我们这里没人有施工经验,想拆下来再装上来,连门都没有。” 王路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 周春雨道:“我只不过想着今后通过悬崖运东西能方便点,弄个简单点的卷扬机,我想过了,这机子很简单,就直接用机动三轮车的发动机和后轴,虽然这马力不够大,想拉个人上来肯定不能,但平时运个货物啥的,那肯定没问题。” 王路一琢磨,嘿,这主意还真不错,而且相对来说简单易行,立刻道:“这法子不错,小周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材料,我们这就到镇子上搜集。” 周春雨忙道:“王哥,除了这卷扬机,还有一件事要办。” 王路笑道:“我看你是有备而来啊,又有啥事儿啊。” 周春雨道:“王哥,我想把崖山上的用水给改造一下。你瞧,鸣凤山庄有一口井,卫生院也有一口机井,我们用水都比较方便,可崖山到现在为止,用水还得陈姐和王比安到后山挑水,给我们洗一次衣服来来回回就得挑到腰酸,我想着,得给龙王庙拉条水管了。” 王路重重一拍周春雨的肩:“行啊,还记得你陈姐辛苦,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想到这事儿,正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大伙儿商量商量呢。” 周春雨忙道:“王哥你想怎么个搞法?软管还是硬管?” 王路知道周春雨话中所说的软管、硬管之意,软管就是直接用胶皮水管,硬管则是用ppr水管,他挠了挠头:“硬管比软管更耐用,我以前装修时见过水管工用热熔器,并不复杂,建材店里一应设备又都齐全,咱们要搞就搞个大的,干脆,直接上ppr水管,建个全套的供水系统,洗手台盆、淋浴房都整起来。我还想把厕所也改一下,这露天马桶我可受够了,不像你们卫生院和鸣凤山庄,都有独立的洗浴设施,比我这破龙王庙不知舒服多少。” 周春雨笑道:“王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卫浴设备基本上也是个摆设,你就说我们的用水吧,机井里打出的水又没法子直接进成套的水管里面,什么抽水马桶、沐浴间都没法子既开既用,还得我和钱正昂从机井里打了水,再拎到卫生间里手动上水。唉,啥时候把镇里的自来水厂开动起来就好了。” 王路大笑着点着周春雨道:“你这家伙这就叫得陇望蜀,你忘了刚和老封上山时睡地铺的日子啦,这好日子才过上几天,就这个不满足那个不够舒服的了。” 周春雨自然知道王路是在开玩笑,笑着道:“以前不是没条件嘛,现在有条件改善一下生活,为什么还要做作贱自己。” 王路摆摆手道:“现在说自来水厂的事还早了点,什么时候皎口水库送电了,再考虑这事吧。不过,我倒觉得给三处地方弄个简易的自来水系统,还是做得到的。” 王路比划着道:“崖山目前的水源就是后山的泉水,我们可以在泉水处立个水塔,这水塔也不用太复杂,就是农村常见的架在房顶上的大圆桶,我见过那玩意儿,有塑料的也有金属的,甚至有直接用个大水缸做的,通过水泵直接把水泵到水塔里,起到个蓄水池的作用,然后在底部通上水管,沿着管道送到各处。” 周春雨对这种土自来水系统也很熟悉,鄞江、龙观一带虽然早通了自来水,可一些农户家里还是喜欢用这种自成一系的土自来水系统,水源就是各家各户的水井,江南水乡,几乎家家都有水备水井,老百姓认为这井水比自来水厂加了漂白粉的水更甜。 王路又道:“鸣凤山庄和卫生院也可以如法炮制,你们的建筑内本就有完整的水管系统,只需要在总接口处接上土制水塔的进水管就是了。” 周春雨连连叫好:“我这就去把沈慕古叫来,先把悬崖处的卷扬机弄好,再搞水管工程,少不得要到镇里搜集物资。” 大伙儿商量定,就七嘴八舌讨论起这些工程有可能需要用到的工具和设施起来,不一会儿,接到磁石电话通知的沈慕古就开着五轮农用车赶来了,王路原本要亲自带队,却被周春雨挡住了:“王哥,你就好好休息一阵吧,你刚才问了钱正昂半天伤情,可别忘了,自己左手上的伤也一样没完全好呢。到镇上找物资这种小事,又有沈慕古在,哪里用得着你出手,等我们好消息就是了。” 说着,自己带着沈慕古和钱正昂就下了山。 王路看着山道上三人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这就是有小弟的好处吗?自己居然不用拼杀在面对丧尸的第一线了,怪不得人人都想当领导呢。 他抬起左手看了看,左手上次为了从丧尸大黑狗嘴下救梨头,又自残了一次,这左手一直反复受伤,直到今日还没完全痊愈,幸好伤?没有溃烂,恢复得也算比较好。 这时,王路一错眼,只见陈薇扛着把锄头从龙王庙里转了出来,便问道:“这是去那儿啊?” 陈薇道:“到后山的菜田去看看。” 王路正无聊,忙道:“我陪你去。” 陈薇连忙道:“你就在家歇着吧,我还怕你下田踩坏苗呢,那些蔬菜也刚种下不久,被你一通乱踩,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长得出来。” 王路不服气地道:“我以前在阳光城家里,又不是没有阳台上种过丝瓜青瓜,你还拿种出来的瓜果炒菜呢。” 王路不提这个还罢了,一提往事,陈薇就笑得打跌:“亏你还说得出口,去年种青瓜,居然连摘芯都不知道,那瓜藤长出来,细细的就一根藤,倒是王比安种的瓜苗,因为发芽时被蜗牛啃了,变相地摘了一次芯,后期长势那个旺啊,挂果的数量是你的好几倍,个儿也比你大多了,可不丢死人。” 王路被揭了老底,反正脸皮厚,也不脸红:“不要我去我不去就是了,算了,我找梨头玩去。” 陈薇笑道:“去吧,我把梨头的小摇床搬到大殿上了,那儿凉快,你别让她老吹空调,还是自然风来得好。”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331章 撒由那拉,撑伞蹲马桶的日子 第三百三十一章撒由那拉,撑伞蹲马桶的日子 下午的时候,周春雨等人将一辆电动三轮车用藤索吊上了龙王庙前的悬崖,王路听到呼呼喝喝之声,连忙扔下正在睡觉的梨头跑过来帮忙。 把电动三轮车拖上平台后,周春雨擦着汗道:“王哥,没找到烧油的机动三轮车,倒是找到电动的,这马力就比烧油的发动机差了点。” 王路笑道:“有比没有好。”侧头看了看车后厢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知道这肯定又是个在生化危机爆发时被丧尸袭击的倒霉鬼留下的,不过三轮车除了前轮有些变形,倒没有大问题。王路道:“电动的也不错,最起码,我们不用经常给它加油了,直接拉根电线就行。” 旁边的钱正昂也道:“是啊,周哥还找了个直流交流变换器来,给这台车子用。” 王路左右看了看问道:“沈慕古呢?” 周春雨道:“他在下面,还有好多东西要吊上来呢。”说着扔下了藤索。 不一会儿,拉上来了一卷钢丝绳。 周春雨把电动三轮车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在后轴上拴上钢丝绳,一旋把手,电动机带着后轴转起来,钢丝绳一圈圈绕在后轴上,得,这就是个卷扬机了。 周春雨把钢丝绳扔到了悬崖下,王路连忙从龙五庙拉了根电线来,通过直流交流变换器,连在了,不一会儿,就用这个简陋的卷扬机从下面吊上来了砖头、水泥、沙子、ppr水管、洗手台盆、装在包装箱里的成套淋浴房以及一个大塑料桶等杂七杂八一大堆东西。 电动机改造成的卷扬机力道不是很足,象砖头等较沉重的物体就要分成几个小麻袋吊上来,但王路在旁边看得已经非常满意了,这样多东西,以前要是纯用人力拉,能累个半死,现在,只不过旋下把手的事儿。 不一会儿,沈慕古也从山下上来了,帮着周春雨和钱正昂先干了件小活练练手――用砖块、水泥,在电动三轮车后面砌了道坎儿,用来固定住底朝天的三轮车,免得在拉一些份量重的东西时,车子会挪动,刚才吊东西时,全靠周春雨和钱正昂一左一右把住车身。 接下来,就该着手安装自来水系统了,大伙儿先把水桶、ppr管等物背到了后山泉水处,王路又拉了根电线来,周春雨这塑料大水桶,本就是从一户农家的屋顶上拆下来的,里面水泵、水管、密封件一应俱全。 后山的地势本就比龙王庙高,大伙儿就在泉水边,找了处高台,用砖块水泥搭了个底座,把塑料水桶给架在了上面,为了防风,还砍了不少树干来,在四周撑住了水桶。水桶的进水口连着一条软皮管,直接通往放在泉水里的水泵。王路试着通了一下电,水泵立刻哗哗响着,将泉水泵到了塑料大桶里,行,这就成功了一半了。 接下来,就是连接出水口到龙王庙的管道了,这条管道因为用了ppr管子,接口处的联接全是靠热熔,由王路来操刀。 热熔这活儿其实并不复杂,热熔器说白了就是块加热铁板,把两个金属头一左一右拧在加热板上,等加热指示灯从绿灯转成红灯后,就把ppr管子和同样材质的椄头往左右两个金属头上一插,加热几秒后立刻取下,管子和椄头一合,固定上一会儿,就成了。 王路一开始有些手生,但试了没几回后,就熟练了起来,周春雨和沈慕古、钱正昂在地势不平的山坡上用砖块砌起一个个小平台,让水管沿着山坡架着走,王路用热熔器一路把管子联接起来,这时就看出ppr管子的好处时,有时稍微硬生生弯曲一下,管子也不会断裂,这可比金属管好多了,最适合在地势高低不平的山坡上施工。 大家儿七手八脚,还真就把水管从后山泉水处通到了龙王庙。 王路兴奋地道:“去,上水,试试看水管通不通。” 周春雨早就准备好了,在接水管时,他同时也沿着水管布了根网线,网线的一头连着一一个感应器和水泵,另一头则是一块巴掌大的控制器,说白了,这玩意儿并不复杂,家庭用的太阳能热水器上都有这样一套装置,通过感应器可以在控制器上查看水温、水位,还可以通过控制器开关水泵。 如今,网线和电线都已经接上控制器了,周春雨瞄了眼控制器上的水位,目前是没水状态,他按下了水泵的电源开关,不一会儿,水位线上的指示灯一点点亮了,显示水泵正在给水塔里泵水。 大家伙儿虽然知道从后山流到龙王庙,这水还得走一段路,但还是有点眼巴巴的,又过了一会儿,沈慕古抢着大叫一声:“来水了,来水了!” 果然,管道口流出一股水来,只是水势不如想像得大,有点像王比安尿尿一样,王路一皱眉,这水也太小了点,继而一拍腿:“肯定有地方漏水了,走,回头查水管去。” 大家回头一查,果然找到了三四处漏水的地方,没办法,王路毕竟,这样长一段水管铺下来,才这几个漏水点,已经算好的了。 好在周春雨从山下搬来的材料管够,切断水管,重新接上接头,也不过是三下两下的事,再试了试水,这次终于没渗漏点了。 接下来,就是安装龙王庙的水管系统了。 厨房间里得安装一个台盆和水龙头,室外洗衣机旁也必须安装一个龙头,此外,还得有个洗脸刷牙的台盆。最后也最重要,得装个坐便器――王路可算是受够马桶了。 说到安装坐便器,王路和周春雨起了小小的争论,王路原本设想的坐便常见的直排式的,要在地上挖个蓄粪池,上面搭水泥板,再装坐便器,结果这个设想被周春雨笑死,不要说水泥板不好找,这板上面开洞也是个大问题,周春雨道:“王哥,你弄这样麻烦做什么?农村如今也没有什么地下排水管网的,很多人家房子是别墅式的,可排水管都是直排的,许多农民家里的坐便器,都是后排式或者叫墙排式的,在卫生间墙壁上直接开个洞,脏水直接就冲到房子外面的阴沟里去了。” 王路挠了挠头:“这法子果然省力,我们等会儿在龙王庙院子的墙壁上开个洞,坐便器就贴着墙装,脏水从后面通过穿过墙壁的管子直接排出去,最多在外面挖条明沟,接上污水管,把污水引到山沟沟里去就是了。” 周春雨笑道:“做什么把坐便器装在院子里,要我说,就装在大殿上就是了,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呢。” 王路虽然不是什么信徒,但却有着国人见庙就拜见佛就烧香的好习惯,笑骂道:“你小子也真想得出,这大殿上有龙王塑像呢,我们在院子里装坐便器已经够亵渎神明的了,你倒好,居然要把坐便器装大殿上。” 周春雨冷笑一声:“什么神明,这世上要果真有神明,又怎么会出现丧尸这种怪物。王哥,你就别傻了,别的不说,你总不想再在下雨天里举着雨伞蹲马桶吧?” 看起来,尸潮时拿着雨伞大小便的经历实在是让周春雨记忆深刻,王路咬了咬牙,看了看大殿里的龙王像,心里默念:“老龙啊老龙,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反正你的大殿上都摆上餐桌了,也不在乎多装个卫生间出来。”牙一咬:“干啦,为了有个现代化的卫生间,老子敢把天捅个窟窿!” 四个人在大殿里转了一圈,纷纷出着主意,鼓捣出了一个改装方案:在大殿的左侧角落里,装一整套的洁浴设施,包括坐便器、洗脸台盆、淋浴房。 用粉笔在地上和墙壁上粗粗画了污水管和水管、电线布线方式,四人就着手施工――幸好,吃了中饭后,陈薇带着王比安、梨头和谢玲去鸣凤山庄玩了,要不然,看到这些男人把好好的大殿刨得青石板翻起,砸得墙壁狗啃过一样,非跳起来不可。 后排式坐便器不需要挖地下污水管,装起来最方便,只不过是在地面上打几个螺栓固定的事儿。 洗脸台盆就“高档”多了,周春雨居然从不知哪家建材店里弄了个没有拆封的玻璃台盆来,水槽和台面是一块整体玻璃,下面的柜子照着图纸的示意,用螺丝搭好,台盆直接往上面一架就行了。这套洗脸台盆还附带有一块浴镜,在大殿墙上打上螺钉,浴镜往上一架,嘿,不比五星级宾馆差多少――当然,正在墙上爬的蜗牛也是五星级宾馆见不到的一道风景。 淋浴房也是整套的,还带着个塑料底座,也就10来分钟,就搭好了,玻璃胶封边。 整个卫浴间地上都铺上了复合地板。 最累人的活儿主要是自来水管的布线,因为周春雨强烈要求今后冬天能洗热水澡,所以用的是冷热水管的布局,只不过因为走的是明管,所以少了许多开墙的活儿,装的龙头产的名牌爱美珂。龙头处的丝扣费了王路不少手脚,这丝扣最怕漏水,就是水电工老师傅有时也会失手,不要说王路了,接了又割割了又接老半天,才整好。 墙壁外的污水管也化了大家不少力气,墙外挖了条沟,将坐便器、淋浴房、洗脸盆引过来的排水管都统一接到污水管上,再一直通到附近的一条山沟里,这污水管的各处接口用砂皮打麻一下后,只要用胶水就能粘上,最后把沟用土回填,来回踩一下,就齐活了。 最后,在厨房间里也搭了个台盆,是从山下一户居民家里拆来的金属水槽,双斗的,连带着大理石板都拆来了,大伙儿直接用砖头水泥现搭了个台子,搁上大理石板,装上水槽,四周玻璃胶密封,这就成了。 拧开洗脸台盆的水龙头,伸手接着哗哗流出来的清水,王路笑道:“果然这自来水是穿越人员的大杀器啊,你要是不用竹管装个自来水,你都不好意思自称穿越来的,真是方便啊。” 周春雨看着大殿角落里这成套的现代卫浴设施,也是相当满意,叉着叉腰肌道:“等天凉了,我再从山下弄台电热水器来装墙上,反正电线和水管的接口都已经预先留好了,还得弄台取暖器来,这样梨头洗澡的时候,就不怕冷了。” 周春雨拉着沈慕古和钱正昂去山下,说要赶在晚饭前,把卫生院的水管也处理一下,卫生院的室内水管设施完善,只要在机井旁竖个水塔,弄个水泵,再将水管接到总入口处就行了,施工难度可比崖山上小多了。 王路趁着他们三人下山前,叫住了沈慕古:“你和陈老伯崔大妈他们住在一起,用电情况可还好?从卫生院的柴油到鸣凤山庄直线距离可有好几公里路,虽然当时周春雨说借用了电网原有的变压器输送电流,我总担心你们那儿的电压不够稳定,影响用电。” 沈慕古连忙道:“谢谢王哥你的关心,这点小事还让你牵挂着,周哥的电工手艺那是没话说,鸣凤山庄用电一点问题都没有,空调、冰箱都用得好好的。” 沈慕古一句话,拍了王路、周春雨两个人的马屁,周春雨不无得意地道:“王哥,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卫生院里的柴油功率够大,电压也高,我记得差不多有30千伏,是经过医院里的变压机柜后,才转变成220伏家庭用电的。我在给鸣凤山庄通电时,早就想到了距离太远会影响电压的问题,所以是直接从端引出的高压电走的电网,说来也巧,那鸣凤山庄原本也是借用的农用电,在山庄里有个变压房,所以也能顺利转变电压。只要卫生院里的柴油够多,不停,这电就能敞开用。” 王路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送走了周春雨等人下山,王路回到大殿上,看着新装上的卫浴设施,怎么看怎么满意,如果不是考虑到各处的胶水、玻璃胶刚打上不久,真想立刻试用一下。 正想着,卧室里的电话响了,却是陈薇打来的,说是晚上不回崖山,就在鸣凤山庄里住下了,明儿再回来。王路正急着想献宝,只得忍着不在电话里透露,想给陈薇她们一个惊喜。 次日,王路早上起来,硬是连脸都没洗牙都没刷,就连大小便,也是在龙王庙外的小树林里拉的,你说这是为什么,就是想把这卫浴设施的“第一次”献给老婆儿子加小蜜。 随便泡了碗方便面,王路正站在厨房里托着碗吃着,就听见龙王庙外传来王比安的嚷嚷声:“老爸老爸,我们家里是不是装抽水马桶和淋浴房了?” 王路一口面条差点堵在喉咙口――这、这是谁告诉王比安的,王比安知道,陈薇、谢玲也肯定知道了,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惊喜”效果就白搭了! 王路匆匆吞下面条,迎出了门,只见王比安跑在前面,陈薇抱着梨头和谢玲满脸笑意地跟在后面。 王比安一路大叫大嚷着:“老爸,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周叔叔他们了,他们正要去鸣凤山庄改造水管,周叔叔说给我们家里装了全套的卫浴设施呢。”――原来是周春雨这厮露的口水。 王路连忙迎着陈薇等人进了厨房,把新装的水槽显摆给大家看,谢玲连声道:“这个好,以前姐和我就是洗个菜,都得用脸盆从水缸里打水,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 王路接着又带大家看了外面的洗衣机,有了水管直通后,原本放在院子里的水缸统统搬到了外面,院子里宽敞多了,王比安却反而苦起了脸:“老爸,以后我没得挑水了,还怎么锻炼啊,封师傅临走着,还说我经常挑水是个很好的锻炼方法呢。”王路翻了个白眼,这个臭小子,真正是不知好歹,瞪了王比安一眼道:“这还不简单?水缸就在龙王庙外的墙根下放着,你要是想锻炼,就从后山泉水处挑水来,把水缸装满就是了。” 王比安刚要点头,猛一转念:“老爸,那也不行啊,水缸水装满了,就不能再挑了,不像以前,我挑得多,妈妈也用得快,一天我光挑水就要来回跑好几趟。” 王路咬着牙道:“那更简单,你把水缸里的水再挑回泉水里倒掉好了,这样来回都能锻炼身体。” 王路把大殿里的卫浴设施放在了最后,不费他一翻苦心,陈薇等人一走上大殿,齐齐眼睛一亮,个个叫好,陈薇道:“今儿个可以给梨头好好洗个澡了,以前在脸盆里洗澡,回回把卧室里的地上弄得稀湿。” 谢玲对着洗脸盆上的半身镜照了又照:“哥,你在镜子上再弄盏镜前灯,这大殿里的光线太暗了,看不清。” 王比安急着就去掀坐便器的盖子:“太好了,我正尿急,让我用一下。” 王路哪里舍得这坐便器的“处女尿”让王比安尿走了,一把拉住这小子:“不行,这胶水什么的还没全干呢,再等一段时间才能用。” 王比安夹着大腿:“还得等多长时间啊?” “最快也得等到晚上。” 王比安惨叫一声:“我可等不及了。”撒腿跑出龙王庙――随地大小便去鸟。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332章 多生孩子多养猪 第三百三十二章多生孩子多养猪 陈薇和谢玲看着殿内的卫浴设施也甚是满意,身为女人,本就最在意身体的清洁,在此以前,连好好洗个澡的地方都难得,在卧室里洗吧,地方窄小,溅出的水动不动就把地弄湿,到后山泉水处洗吧,还得防丧尸随身带武器,现在可好了。 谢玲凑到陈薇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陈薇连连点头,两人并肩去了卧室,不一会儿又转了出来,手里带着两条床单和一卷铁丝,只见两人在大殿里敲敲打打,硬是用床单隔出了一个小空间。这下有人在里面方便,也不愁被突然闯入大殿的外人看见了。 到了晚上吃过饭后,王比安和谢玲抢着用了洗脸盆洗脸刷牙,然后在争抢坐便器时,王比安被谢玲拍着屁股赶了出来,隔着拉上的床单苦苦在外等着。 淋浴房是最受欢迎的,周春雨寻来的这套淋浴房有个颇深的底座,放满了水,就似一个小浴缸,梨头都可以在里面游泳了,把她脱光光了往里面一放,小丫头把水花拍得溅起老高。 谢玲是最后一个洗澡的,她洗澡时,王路正在大殿石阶上摇着扇子乘凉,他远远看着陈薇往洗衣机里放脏衣服洗衣粉,听着王比安在卧室里呼叫电台,另一只耳朵却支着,听着谢玲在床单后细碎的脱衣服声音,心痒痒得像猫抓一样。 不一会儿,淋浴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只是没一会儿,水声突然断了,接着谢玲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水了?” 王路坐在石阶上听见,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床单外,巴巴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谢玲道:“好好地怎么没水了?” 王路稍一转念就明白了,后山泉水旁的水塔里的水用光了,想想也是,这样多人洗澡,梨头还在淋浴房里游泳,这水塔容量本就不多,肯定用光了。 果然,陈薇在洗衣机旁也嚷嚷道:“王路,水管里没水了。” 王路连忙道:“洗脸台盆旁的墙上有个控制器,可以用来上水。”说着就要掀开床单走进“卫浴间”。 谢玲在里面脆声道:“你别进来,我自己会开的。” 说着,里面传来淋浴房拉门声,以及赤脚在复合地板上走的声音,王路斜着眼从床单下的空隙里睃着眼偷看,一边道:“控制器就在洗脸台盆右边,标着水龙头图案的那个按钮就是了。”里面传来谢玲滴的一声按按钮的声音。 洗脸台盆在最外侧,谢琳按按钮时,床单下露出了她细腻光洁的一双小腿和赤足,可惜王路才看了没几眼,谢玲就又回到了淋浴房里。 王路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啊,偷看女生洗澡的事,果然真是爽啊。 这天晚上,陈薇正睡得迷迷糊糊,王路一双手就不老实起来,陈薇惊醒后拦着王路的手低声道:“这样热的天,也不怕粘得慌。”王路轻笑道:“这打着空调呢,怕什么热。” 陈薇脸有些红,声音越发低了:“谢玲和王比安就睡在旁边呢。” 王路两只手上下齐攻,嘴也不停,一口就含了上去,含糊着道:“早就睡熟了,咱们轻点就是了。” 陈薇只得拿出撒手锏:“这几天可不是安全期。” 自从生过王比安后,王路和陈薇一向只在安全期**做的事,以自然避孕,因为两人都不喜欢杜蕾丝,至于什么上环结扎更是免了,因为曾经有过打错一次靶的经历,陈薇流产吃了颇大的苦头,王路就特别小心在意,只要陈薇说声不在安全期内,立刻偃旗歇鼓。 但今天王路却没有令行禁止,而是继续进攻,冲着陈薇的耳朵吹气道:“娘子大人,我们再给王比安生个弟弟妹妹吧。” 陈薇一惊,脱口而出:“作死啊,我们工作都不要啦?”但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转而又道:“现在这世道,还怎么生孩子……”可这半句话才出口,就知道自己又一次错了。 如果放在以前,一家人刚到崖山,那当然不可能考虑什么生孩子的事,一家人苦苦打拼一天,也只不过求当日之食,可现在,崖山有食有衣有屋,山后石窟物资堆得如同小山一样,山下田野产出日丰,更不要说还有个卫生院在手,虽然里面只有个牙医,但接生个孩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陈薇可是有过生育经验的。 陈薇其实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以前不生是因为有生育国策,现在不生是因为有丧尸遍野,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陈薇对这末世的想法也在一天天变化。 什么盛世、乱世、末世,对小老百姓来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蝇营狗苟,说到底只不过吃饭穿衣生孩子,只要这地球一天在转,小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如今崖山上又不是没小毛头,梨头养得活,没道理自家的孩子养不大。 生吧,生个孩子,生个新的生命。 王路不是曾经说过,只有生育才是人类抵抗丧尸最终极的武器吗。 来吧,到我身体里来,把你交给我,让我们一起生个孩子。 多生孩子多养猪,这才是王道。 王路感受到了陈薇热烈的响应,动作更为勇猛,居然有了几分新婚之夜的味道。 就在王路在崖山胡天胡地时,甬港市鄞州新区繁裕新村的一所居民楼里,封海齐站在一道防盗门口,心情复杂地摸着贴身口袋里藏着的一把钥匙。 家的钥匙。 这就是封海齐的家。 离开崖山后,封海齐驾着机动船,穿过重重丧尸,终于来到了自己家门口。幸运的是,繁裕新村旁有条名为“三桥江”的内河水道,可以从奉化江直通过来,所以,虽然市区里的丧尸众多,但封海齐还是千方百计回到了家门口。 现在正是夜晚,是市区里丧尸“散步”的时候,封海齐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发现市区白天时,丧尸活动相对少一点,一到夜晚就几乎是彻巢而出,马路上,小巷里,公园内,写字楼里,到处是丧尸的身影。 封海齐想起了王路曾经对自己说过丧尸为了避免阳光的伤害有昼伏夜出的趋势,这在市区的丧尸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幸好自己是在日落前摸进了小区,要不然,到了晚上,就凭自己的能力也不敢和这样多的丧尸迎面扛上。 封海齐站在自家门口,支起耳朵细细听着,三楼楼道左侧的那户人家防盗门一直在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从楼道窗口里往外望去,对面四楼的卫生间窗口隐约显现一个黑色的剪影,封海齐知道,那都是丧尸。 他伸出手,摸了摸防盗门光滑的门――自家的门背后,又会有什么呢? 用钥匙打开门很简单,但门的背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两只母女丧尸吗? 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会在门背后吗? 封海齐觉得口袋里的钥匙重如千钧。 封海齐终于掏出了钥匙,嗒的一声轻响,捅进了钥匙眼里,封海齐转了一把,又一把――他愣住了,门是被彻底锁上的,钥匙还转了好几圈,这只有家人离开时,才会这样锁门。 封海齐手上开门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封海齐没有入内,反手抽出了背后的双斧,紧握在手,才进了门。门又轻轻关上了。 房内一片漆黑,但封海齐没听到任何声音,如果屋内有丧尸的话,不应该会如此安静,嗅到有鲜肉进门,肯定早就吼叫着扑过来了,但封海齐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已经在崖山见过足够多有各种变异能力的丧尸了。 封海齐的家是套90多平方的三室一厅,房间的结构封海齐再熟悉不过了,右手是厨房,和一个小书室,中间是客厅兼饭厅,左手则是两间卧室,带大阳台的是自己和妻子的房间,小一点的,是女儿的房间。 站在玄关,客厅和饭厅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下丧尸,封海齐轻手轻脚挨到拉着玻璃门的厨房门口,隔着磨砂玻璃只看了一眼,就确定里面同样空无一尸。 接着,房和两个卧室――同样里面没有丧尸。 也没有尸体。 封海齐在主卧室床头坐了下来,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喜的是家里没有妻子女儿的尸体或她们变成的丧尸,愁的是,她们母女二人又会在哪儿? 封海齐很快振作起了精神,摸着黑又在家里转了一圈,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有些不对头,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突然,他一拍脑门,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家里有些古怪了。 家里很干净。 样样东西都整理得整整齐齐,厨房里的碗筷,床上的被子,甚至连沙发上的垫子,都各安其位。 似乎有人特意打扫过一样。 这是封海齐的女儿封诗琪的一个习惯――她喜欢整理房间。 但是,当生化危机爆发时,又有谁会优哉游哉房间呢? 除非,封诗琪在家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她居然有闲心整理房间,打扫卫生。 封海齐从床头跳起身,借着窗外朦胧的光,再次检查了一下房间,特别是床头柜、书桌、餐桌等地方,想找到纸条、便签之类的东西。 但他失望了,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供为线索的东西。 封海齐象头困兽一样在各个房间里转悠着,就算妻子和女儿没有死,没有变成丧尸,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找?别说甬港市这样大,要是她们离开了市区呢?象王路一家那样到农村了呢? 封海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越来越焦灼起来。 突然,他站住了脚。 封海齐现在正站在主卧室内,卧室的床边有个移门式衣柜,衣柜的门其实是块玻璃,兼有穿衣镜的功能。 封海齐突然站住脚,是因为猛然间发现衣柜门上有些“污渍”。 那似乎是些横横道道,封海齐之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是因为室内一片漆黑,只能凭借极微弱的室外天光视物。 封海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嗒一声轻响点燃,在打火机摇曳的火光中,封海齐看到柜门上用口红写着大大的一行字: 爸,我们在鄞州公园。 这行字写得很大,如果是在白天,封海齐只要一进门就能看到,只是留言者没想到封海齐是在夜晚进的家门,出于谨慎连手电筒都没打,差点失之交臂。 打火机是一次性的,很快机头就变得有些烫手了,封海齐一松手,火灭了。 但封海齐心里,却是一片欢欣鼓舞。 这行字,分明是封诗琪留下的,“我们”两字,说明母女两人都活着!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封海齐最怕的是,家人没有抗过生化病毒感染,妻子和女儿生生都变成丧尸,但现在看来,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都幸运地成为了免疫人群,并且躲过了丧尸的第一波袭击,躲在家里了下来。 封海齐再细细检查了一遍家里,借着打火机的火光,这次查出了更多蛛丝马迹,厨房米柜里的米都没有了,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甚至连酱油瓶也是空的,饮水机的水桶也是空的,家里通常会备有一个水桶,这个水桶也同样是空的,但是,在餐桌上的冷水杯里,却发现有一点水――这说明,在母女两人离开家时,饮水并没有完全断绝。 此外,家里书柜里的书一本都没有了。在厨房里却发现了一只野外用的烧烤盆,里面有些类似书本燃烧后的灰烬。 看来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在生化危机的初期,在家里躲藏了一段时间,直到食物和饮水支持不住了,才外出求生。 封海齐抬起头,鄞州公园吗?从三桥江的确可以通往鄞州公园,从水路走,在水丧尸还没有出现的当时,的确是唯一安全的通道。 封海齐恨不得现在就冲下楼,跑回三桥江边的机动船上,直驱鄞州公园,把妻子和女儿救出来。 但他探头看了看楼下,小区里成群结队晃悠的丧尸群――这其中肯定有不少丧是在尸潮里涌入市区的,单凭小区里的居民,不可能有这样多的丧尸――丧尸太多了,如果冒冒然冲出去,不但救不了妻子女儿,连自己也得丢命。 封海齐连鞋子都没脱,一头倒在大床上,拉过被子,闷头大睡起来,那被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妻子江琳儿的气息。 次日,封海齐直到大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才下楼往江边去,小区里晃荡的丧尸果然少了许多,封海齐不走街不穿巷,而是攀上了小区的围墙,在墙头曲折前进,间或爬上店面房的牌和招牌以躲开地面上的丧尸。 一切颇为顺利,杀了几只穷追不舍的丧尸后,封海齐跳上了机动船,他没有开发动机,担心发动机声引来更多的丧尸,三桥江虽然带了个江字,其实是极窄的一条内河,如果发动机的声音引来周边的丧尸,以及江里必定有的水丧尸,那可就搞砸了。 封海齐用竹竿撑着船,朝鄞州公园方向缓缓前进。 妻子和女儿选择鄞州公园逃生,她们会在哪里呢? 封海齐并不用多想,立刻想到了“五散房”三个字。 五散房是今年甬港市区的一个热门词汇,就在3月,天朝本土建筑师王澍荣获建筑界“诺贝尔奖”普利兹克建筑奖的消息走红大陆,而鄞州公园的五散房建筑群,就是这位大师设计的。 当时,封诗琪从到这个新闻后,硬拉着父亲封海齐和母亲江琳儿去鄞州公园欣赏了一下大师手笔。 在封海齐眼里看来,无论是不是大师设计的,房子就是房子,但女儿却拿着手机拍个不停,说要向大学里的同学显摆显摆。 其实这五散房早就已经被商业机构占领了,五散房其实就是五处小房子,如今已经被改造成茶室、画廊、咖啡厅、中餐厅等,人来人往,烟火不断,哪里还有“散”字寄托的出尘感觉可言。 封海齐如今想到五散房,并不是因为它是大师设计的,而是因为在五座建筑中,有一座咖啡厅,是依水而建,和岸上只有一桥相隔,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母女两个只有在这里,才能有存身之地。 机动船过了民和桥后,就进入了鄞州公园,前方就是公园内水系,水面上小桥纵横,机动船是行不得了。 如果是在以前,封海齐肯定下了水,轻轻松松就能游到咖啡厅,但现在,想到水底可能躲藏的水丧尸,封海齐就是武力值再强横,也不敢这样做。 封海齐坐在机动船上,吃了包饼干,喝了点水,自觉身体状态极佳,这才把机动船拴到岸边的树上,握着双斧,上了岸。 公园里蝉鸣一片,极为幽静,封海齐一路行来,居然一只丧尸也没看到,前面,就能隐约看到咖啡厅水榭的影子了,饶是久经沙场,一向冷静的封海齐,也忍不住心头呯呯直跳,恨不得大声呼唤妻子女儿的名字――似乎这样做了,立刻就能看到她们从咖啡厅的水榭窗口里探出身影。 封海齐咬了咬牙,忍住了,他不但忍住了呼唤,更是突然趴了下来,趴在一丛灌木丛里,一动也不再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多生孩子多养猪 第三百三十二章多生孩子多养猪 陈薇和谢玲看着殿内的卫浴设施也甚是满意,身为女人,本就最在意身体的清洁,在此以前,连好好洗个澡的地方都难得,在卧室里洗吧,地方窄小,溅出的水动不动就把地弄湿,到后山泉水处洗吧,还得防丧尸随身带武器,现在可好了。 谢玲凑到陈薇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陈薇连连点头,两人并肩去了卧室,不一会儿又转了出来,手里带着两条床单和一卷铁丝,只见两人在大殿里敲敲打打,硬是用床单隔出了一个小空间。这下有人在里面方便,也不愁被突然闯入大殿的外人看见了。 到了晚上吃过饭后,王比安和谢玲抢着用了洗脸盆洗脸刷牙,然后在争抢坐便器时,王比安被谢玲拍着屁股赶了出来,隔着拉上的床单苦苦在外等着。 淋浴房是最受欢迎的,周春雨寻来的这套淋浴房有个颇深的底座,放满了水,就似一个小浴缸,梨头都可以在里面游泳了,把她脱光光了往里面一放,小丫头把水花拍得溅起老高。 谢玲是最后一个洗澡的,她洗澡时,王路正在大殿石阶上摇着扇子乘凉,他远远看着陈薇往洗衣机里放脏衣服洗衣粉,听着王比安在卧室里呼叫电台,另一只耳朵却支着,听着谢玲在床单后细碎的脱衣服声音,心痒痒得像猫抓一样。 不一会儿,淋浴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只是没一会儿,水声突然断了,接着谢玲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水了?” 王路坐在石阶上听见,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床单外,巴巴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谢玲道:“好好地怎么没水了?” 王路稍一转念就明白了,后山泉水旁的水塔里的水用光了,想想也是,这样多人洗澡,梨头还在淋浴房里游泳,这水塔容量本就不多,肯定用光了。 果然,陈薇在洗衣机旁也嚷嚷道:“王路,水管里没水了。” 王路连忙道:“洗脸台盆旁的墙上有个控制器,可以用来上水。”说着就要掀开床单走进“卫浴间”。 谢玲在里面脆声道:“你别进来,我自己会开的。” 说着,里面传来淋浴房拉门声,以及赤脚在复合地板上走的声音,王路斜着眼从床单下的空隙里睃着眼偷看,一边道:“控制器就在洗脸台盆右边,标着水龙头图案的那个按钮就是了。”里面传来谢玲滴的一声按按钮的声音。 洗脸台盆在最外侧,谢琳按按钮时,床单下露出了她细腻光洁的一双小腿和赤足,可惜王路才看了没几眼,谢玲就又回到了淋浴房里。 王路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啊,偷看女生洗澡的事,果然真是爽啊。 这天晚上,陈薇正睡得迷迷糊糊,王路一双手就不老实起来,陈薇惊醒后拦着王路的手低声道:“这样热的天,也不怕粘得慌。”王路轻笑道:“这打着空调呢,怕什么热。” 陈薇脸有些红,声音越发低了:“谢玲和王比安就睡在旁边呢。” 王路两只手上下齐攻,嘴也不停,一口就含了上去,含糊着道:“早就睡熟了,咱们轻点就是了。” 陈薇只得拿出撒手锏:“这几天可不是安全期。” 自从生过王比安后,王路和陈薇一向只在安全期**做的事,以自然避孕,因为两人都不喜欢杜蕾丝,至于什么上环结扎更是免了,因为曾经有过打错一次靶的经历,陈薇流产吃了颇大的苦头,王路就特别小心在意,只要陈薇说声不在安全期内,立刻偃旗歇鼓。 但今天王路却没有令行禁止,而是继续进攻,冲着陈薇的耳朵吹气道:“娘子大人,我们再给王比安生个弟弟妹妹吧。” 陈薇一惊,脱口而出:“作死啊,我们工作都不要啦?”但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转而又道:“现在这世道,还怎么生孩子……”可这半句话才出口,就知道自己又一次错了。 如果放在以前,一家人刚到崖山,那当然不可能考虑什么生孩子的事,一家人苦苦打拼一天,也只不过求当日之食,可现在,崖山有食有衣有屋,山后石窟物资堆得如同小山一样,山下田野产出日丰,更不要说还有个卫生院在手,虽然里面只有个牙医,但接生个孩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陈薇可是有过生育经验的。 陈薇其实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以前不生是因为有生育国策,现在不生是因为有丧尸遍野,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陈薇对这末世的想法也在一天天变化。 什么盛世、乱世、末世,对小老百姓来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蝇营狗苟,说到底只不过吃饭穿衣生孩子,只要这地球一天在转,小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如今崖山上又不是没小毛头,梨头养得活,没道理自家的孩子养不大。 生吧,生个孩子,生个新的生命。 王路不是曾经说过,只有生育才是人类抵抗丧尸最终极的武器吗。 来吧,到我身体里来,把你交给我,让我们一起生个孩子。 多生孩子多养猪,这才是王道。 王路感受到了陈薇热烈的响应,动作更为勇猛,居然有了几分新婚之夜的味道。 就在王路在崖山胡天胡地时,甬港市鄞州新区繁裕新村的一所居民楼里,封海齐站在一道防盗门口,心情复杂地摸着贴身口袋里藏着的一把钥匙。 家的钥匙。 这就是封海齐的家。 离开崖山后,封海齐驾着机动船,穿过重重丧尸,终于来到了自己家门口。幸运的是,繁裕新村旁有条名为“三桥江”的内河水道,可以从奉化江直通过来,所以,虽然市区里的丧尸众多,但封海齐还是千方百计回到了家门口。 现在正是夜晚,是市区里丧尸“散步”的时候,封海齐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发现市区白天时,丧尸活动相对少一点,一到夜晚就几乎是彻巢而出,马路上,小巷里,公园内,写字楼里,到处是丧尸的身影。 封海齐想起了王路曾经对自己说过丧尸为了避免阳光的伤害有昼伏夜出的趋势,这在市区的丧尸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幸好自己是在日落前摸进了小区,要不然,到了晚上,就凭自己的能力也不敢和这样多的丧尸迎面扛上。 封海齐站在自家门口,支起耳朵细细听着,三楼楼道左侧的那户人家防盗门一直在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从楼道窗口里往外望去,对面四楼的卫生间窗口隐约显现一个黑色的剪影,封海齐知道,那都是丧尸。 他伸出手,摸了摸防盗门光滑的门――自家的门背后,又会有什么呢? 用钥匙打开门很简单,但门的背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两只母女丧尸吗? 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会在门背后吗? 封海齐觉得口袋里的钥匙重如千钧。 封海齐终于掏出了钥匙,嗒的一声轻响,捅进了钥匙眼里,封海齐转了一把,又一把――他愣住了,门是被彻底锁上的,钥匙还转了好几圈,这只有家人离开时,才会这样锁门。 封海齐手上开门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封海齐没有入内,反手抽出了背后的双斧,紧握在手,才进了门。门又轻轻关上了。 房内一片漆黑,但封海齐没听到任何声音,如果屋内有丧尸的话,不应该会如此安静,嗅到有鲜肉进门,肯定早就吼叫着扑过来了,但封海齐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已经在崖山见过足够多有各种变异能力的丧尸了。 封海齐的家是套90多平方的三室一厅,房间的结构封海齐再熟悉不过了,右手是厨房,和一个小书室,中间是客厅兼饭厅,左手则是两间卧室,带大阳台的是自己和妻子的房间,小一点的,是女儿的房间。 站在玄关,客厅和饭厅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下丧尸,封海齐轻手轻脚挨到拉着玻璃门的厨房门口,隔着磨砂玻璃只看了一眼,就确定里面同样空无一尸。 接着,是小书房和两个卧室――同样里面没有丧尸。 也没有尸体。 封海齐在主卧室床头坐了下来,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喜的是家里没有妻子女儿的尸体或她们变成的丧尸,愁的是,她们母女二人又会在哪儿? 封海齐很快振作起了精神,摸着黑又在家里转了一圈,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有些不对头,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突然,他一拍脑门,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家里有些古怪了。 家里很干净。 样样东西都整理得整整齐齐,厨房里的碗筷,床上的被子,甚至连沙发上的垫子,都各安其位。 似乎有人特意打扫过一样。 这是封海齐的女儿封诗琪的一个习惯――她喜欢整理房间。 但是,当生化危机爆发时,又有谁会优哉游哉地整理房间呢? 除非,封诗琪在家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她居然有闲心整理房间,打扫卫生。 封海齐从床头跳起身,借着窗外朦胧的光,再次检查了一下房间,特别是床头柜、书桌、餐桌等地方,想找到纸条、便签之类的东西。 但他失望了,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供为线索的东西。 封海齐象头困兽一样在各个房间里转悠着,就算妻子和女儿没有死,没有变成丧尸,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找?别说甬港市这样大,要是她们离开了市区呢?象王路一家那样到农村了呢? 封海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越来越焦灼起来。 突然,他站住了脚。 封海齐现在正站在主卧室内,卧室的床边有个移门式衣柜,衣柜的门其实是块玻璃,兼有穿衣镜的功能。 封海齐突然站住脚,是因为猛然间发现衣柜门上有些“污渍”。 那似乎是些横横道道,封海齐之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是因为室内一片漆黑,只能凭借极微弱的室外天光视物。 封海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嗒一声轻响点燃,在打火机摇曳的火光中,封海齐看到柜门上用口红写着大大的一行字: 爸,我们在鄞州公园。 这行字写得很大,如果是在白天,封海齐只要一进门就能看到,只是留言者没想到封海齐是在夜晚进的家门,出于谨慎连手电筒都没打,差点失之交臂。 打火机是一次性的,很快机头就变得有些烫手了,封海齐一松手,火灭了。 但封海齐心里,却是一片欢欣鼓舞。 这行字,分明是封诗琪留下的,“我们”两字,说明母女两人都活着!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封海齐最怕的是,家人没有抗过生化病毒感染,妻子和女儿生生都变成丧尸,但现在看来,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都幸运地成为了免疫人群,并且躲过了丧尸的第一波袭击,躲在家里了下来。 封海齐再细细检查了一遍家里,借着打火机的火光,这次查出了更多蛛丝马迹,厨房米柜里的米都没有了,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甚至连酱油瓶也是空的,饮水机的水桶也是空的,家里通常会备有一个水桶,这个水桶也同样是空的,但是,在餐桌上的冷水杯里,却发现有一点水――这说明,在母女两人离开家时,饮水并没有完全断绝。 此外,家里书柜里的书一本都没有了。在厨房里却发现了一只野外用的烧烤盆,里面有些类似书本燃烧后的灰烬。 看来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在生化危机的初期,在家里躲藏了一段时间,直到食物和饮水支持不住了,才外出求生。 封海齐抬起头,鄞州公园吗?从三桥江的确可以通往鄞州公园,从水路走,在水丧尸还没有出现的当时,的确是唯一安全的通道。 封海齐恨不得现在就冲下楼,跑回三桥江边的机动船上,直驱鄞州公园,把妻子和女儿救出来。 但他探头看了看楼下,小区里成群结队晃悠的丧尸群――这其中肯定有不少丧是在尸潮里涌入市区的,单凭小区里的居民,不可能有这样多的丧尸――丧尸太多了,如果冒冒然冲出去,不但救不了妻子女儿,连自己也得丢命。 封海齐连鞋子都没脱,一头倒在大床上,拉过被子,闷头大睡起来,那被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妻子江琳儿的气息。 次日,封海齐直到大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才下楼往江边去,小区里晃荡的丧尸果然少了许多,封海齐不走街不穿巷,而是攀上了小区的围墙,在墙头曲折前进,间或爬上店面房的广告牌和招牌以躲开地面上的丧尸。 一切颇为顺利,杀了几只穷追不舍的丧尸后,封海齐跳上了机动船,他没有开发动机,担心发动机声引来更多的丧尸,三桥江虽然带了个江字,其实是极窄的一条内河,如果发动机的声音引来周边的丧尸,以及江里必定有的水丧尸,那可就搞砸了。 封海齐用竹竿撑着船,朝鄞州公园方向缓缓前进。 妻子和女儿选择鄞州公园逃生,她们会在哪里呢? 封海齐并不用多想,立刻想到了“五散房”三个字。 五散房是今年甬港市区的一个热门词汇,就在3月,天朝本土建筑师王澍荣获建筑界“诺贝尔奖”普利兹克建筑奖的消息走红大陆,而鄞州公园的五散房建筑群,就是这位大师设计的。 当时,封诗琪从网站上看到这个新闻后,硬拉着父亲封海齐和母亲江琳儿去鄞州公园欣赏了一下大师手笔。 在封海齐眼里看来,无论是不是大师设计的,房子就是房子,但女儿却拿着手机拍个不停,说要向大学里的同学显摆显摆。 其实这五散房早就已经被商业机构占领了,五散房其实就是五处小房子,如今已经被改造成茶室、画廊、咖啡厅、中餐厅等,人来人往,烟火不断,哪里还有“散”字寄托的出尘感觉可言。 封海齐如今想到五散房,并不是因为它是大师设计的,而是因为在五座建筑中,有一座咖啡厅,是依水而建,和岸上只有一桥相隔,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母女两个只有在这里,才能有存身之地。 机动船过了民和桥后,就进入了鄞州公园,前方就是公园内水系,水面上小桥纵横,机动船是行不得了。 如果是在以前,封海齐肯定下了水,轻轻松松就能游到咖啡厅,但现在,想到水底可能躲藏的水丧尸,封海齐就是武力值再强横,也不敢这样做。 封海齐坐在机动船上,吃了包饼干,喝了点水,自觉身体状态极佳,这才把机动船拴到岸边的树上,握着双斧,上了岸。 公园里蝉鸣一片,极为幽静,封海齐一路行来,居然一只丧尸也没看到,前面,就能隐约看到咖啡厅水榭的影子了,饶是久经沙场,一向冷静的封海齐,也忍不住心头呯呯直跳,恨不得大声呼唤妻子女儿的名字――似乎这样做了,立刻就能看到她们从咖啡厅的水榭窗口里探出身影。 封海齐咬了咬牙,忍住了,他不但忍住了呼唤,更是突然趴了下来,趴在一丛灌木丛里,一动也不再动。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三十三章 那具月光下的胴体 第三百三十三章那具月光下的** 这是一个陷阱! 封海齐后背上全是冷汗,自己被妻女重逢的喜悦蒙住了心智,居然连这样明显的一个陷阱都没看出来。(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氵昆][氵昆][小][说][网……自从自己进入鄞州公园后,这里就平静得不像话,虽然说现在是正午,而且丧尸喜欢在写字楼、医院、超市等建筑物周边转悠,开放式的鄞州公园因为地处偏避,游客稀少,但也不至于公园里一只丧尸也见不到啊。 见鬼,自己怎么就粗心成这样子! 封海齐趴在灌木丛中,紧握双斧――陷阱在哪里?丧尸又会躲藏在哪里?能够指挥丧尸做这样复杂的行动,肯定是一只智尸。 封海齐掏出了望远镜,细细察看着,既然是陷阱,那就只有猎物踏入陷阱内,才会发动,现在四周一片平静,说明自己还没完全踩入陷阱,最正确的做法,就是转头就走,离开这里,但是妻子女儿有可能就在前方的咖啡厅里,自己又怎么能走呢? 封海齐决定留下来,无论如何,也要破掉智尸设下的这一个局。 封海齐再一次用望远镜观察着公园,灌木丛的周边都是绿地,树木一如市区里的园林,稀稀拉拉的,藏不下丧尸,而且,在这种开阔地设伏一点意义也没有,猎物一受惊就能轻易逃脱。 既然是陷阱,那就一定是死地! 封海齐把望远镜对准了湖旁的咖啡厅――这就是死地――只是,咖啡厅靠着水榭的窗户都打开着,从封海齐这边望过去,都能清楚地看到靠窗的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算是厨房里能躲藏几只丧尸,但这点数量的丧尸很难完全堵住突然闯入的幸存者。 那么,隐藏智尸和丧尸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了――鄞州公园中心的湖泊。封海齐盯着通向咖啡厅的曲折小桥,水下肯定有丧尸,到时候只要把小桥封死,幸存者就成了关门打狗的狗了。 封海齐额头青筋暴起,如果自己猜测得没错,湖边咖啡厅已经成了智尸布下的陷阱,那么江琳儿、封诗琪母女两人又会去哪儿呢?难道她们都已经死了?! 封海齐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观察、观察、继续观察,直到智尸露出破绽。就算咖啡厅已经被智尸占领,自己也要想方设法进去,因为很有可能,咖啡厅里留下有妻子女儿的线索。 面对有可能的强敌,封海齐冷静了下来,他紧贴着草地,一动不动地趴在了那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鄞州公园平静依旧,唯有蝉鸣、鸟叫和湖中鱼儿的跳跃声。 不得不承认,丧尸是最好的战士,当它们潜伏起来时,当真是一点痕迹也看不见,那种评书话本里写的军队隐藏在林中以至于飞鸟不敢落枝的现象,换了丧尸的话,肯定不会出现。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封海齐的望远镜里已经看不到咖啡厅室内的情景,这半天下来,封海齐已经能确定,自己的妻子女儿肯定不在咖啡厅了,要不然,里面不可能一点生人活动的迹象都没有。 与此同时,封海齐还能确认的是――在这里埋伏的智尸很强大,强大到即使到了夜晚,都能听到马路对面丧尸的吼叫声,公园里却依然看不到丧尸的影子。这只智尸强大得连普通丧尸都不敢靠近。 强敌当前,封海齐发挥了出了他身为老战士的杰出能力,尽管除了中午吃了点饼干和饮水,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肚饿口干,他还是一动不动趴在灌木丛里,忍受着成群蚊子的叮咬。举着望远镜的手稳稳的,连手指都没动过,。 夜越来越深,今天的月亮很圆。 封海齐悄悄用牙齿咬着唇,抵抗着睡意。 月过中天的时候,封海齐突然听到公园边的马路上传来极轻微的发动机声音,一道刺目的光柱照进公园――有车辆正在靠近。 很快,封海齐就看到一辆银行运钞车开进了公园,快速地停在咖啡厅旁的停车场上。 车子没有熄火,后车厢的门打开了,跳下来三个人影,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一把97式防暴霰弹枪。 显然,这几个幸存者原来是银行押运人员,这个机构是国内少数几个允许持枪的部门,97式防暴霰弹枪配备的钢珠弹,在近距离内,能把丧尸的头像西瓜一样打个稀巴烂,再加上有相当防护能力的运钞车,以及本就年轻力壮多是退伍军人的员工,这是支实力强劲的幸存者团体。按Ctrl+D快速收藏"混混……广告全文字TXT下载 封海齐眼睁睁看着三个人踏上了曲折桥,却没有任何提声示警的意思,他并不是活雷锋,要冒着生命危险解救每一个人,而且,对方持有长枪,就算被丧尸包围,也能安全脱身。所以,封海齐决定等下去,静观事态发展。 月光照入咖啡厅的窗户内,封海齐隐约能看到里面三个人的行动,三个人排出了标准的室内搜索队形,持长枪的队员居中在后,两翼左右张开,稳步向前推进。再走几步,前面就是厨房操作间了。 如果这真如封海齐猜测的那样是个陷阱,那么在三个幸存者进入厨房时,陷阱就会发动! 但封海齐并不担心――那是三个强壮有力有着丰富经验的小伙子,其中一个手里还有枪,这三个人的武力值,已经能抵得上崖山整个团队的了,当然,这其中不能包括王路那个家伙的种种古怪之处,以及象沈慕古那样的特异能力――但就算是以纯武力,哪怕厨房里跑出成群的丧尸,桥下钻出水丧尸前后夹击,对方也能安全脱身,只要跑到运钞车上,就一切安全了。 从望远镜里看过去,在月光的照射下,咖啡厅窗户内三个小伙子的举动非常清楚,最前面一个握着一把砍山刀的小伙子已经伸出左臂推开了门――里面并没有丧尸冲出来。封海齐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时,三个小伙子已经齐齐进了厨房,很明显他们是冲着厨房里可能存在的物资而来的。 看到最后持枪的小伙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封海齐一时想从灌木丛里站起身后――看来所谓的陷阱只是自己紧张过度的想法。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刺眼的火光从还没有关闭的厨房门缝里闪过,紧接着轰地一声,咖啡厅里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球,铝合金窗框、玻璃碎片、桌椅的残片在猛烈的气流冲击下,飞出窗外,落到了湖水中。 封海齐惊呆了,那辆停在咖啡厅外的停车场里的运钞车驾驶员显然也惊呆了,因为那车子一动不动停在那儿,就在这时,湖水一阵波动,无数的水丧尸从湖里钻出来,向运钞车扑去,运钞车终于有了反映,车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磨擦声,一个急速调头,油门轰轰响着,向公园外的马路冲去,不得不说运钞车的驾驶员反应很快,车技不凡,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车速就已经提到了60码以上,车后扑过来的丧尸虽然多,却也只能吃一团尾气了。 然而就在这时,激变又生,公园路边的厕所里突然窜出一只丧尸,凶猛地向正在公园内柏油路上飞速的运钞车扑去,咚地一声响,正撞在运钞车的挡风玻璃上,但这一击,对运钞车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坚固的防弹玻璃连小口径子弹都防得住,哪里还怕一只丧尸的破烂身体,驾驶员反而加大了油门,企图把挡风玻璃上的丧尸甩下去,同时逃离这座可怕的公园。 然而就在这时,运钞车似乎突然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车子猛地一顿,然后封海齐就听到嘣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只见两颗道旁的大树突然倾倒下来,几乎是与此同时,运钞车猛地翻倒在地,车身在地上磨擦发出尖利的响声,冲出好长一段路,才撞到一座假山上。 这一连串变化让久经沙场的封海齐张口结舌,冷汗直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一动,必死,不动,还有一线生机。 湖畔咖啡厅里的火还在燃烧着,因为有火光照明,周边的情形看得更清晰了,湖里不断有丧尸爬出来,同时,停车场的收费亭里,旁边的厕所里,都有丧尸走出来,不一会儿,就聚集成了一群,少说也有2百多只丧尸。 封海齐将气息压到了最低,他死死盯着咖啡厅,突然,他的眼睛眨了眨,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人影正从着火的厨房里走了出来,就像一个移动的火炬一样。 那,应该是只丧尸,一只着了火的丧尸,除了丧尸没有任何生物能在这样状态下还能走路,封海齐从直觉中知道,厨房内的爆炸肯定和这只丧尸有关,原因究竟如何,暂时不得而知。 着了火的丧尸又走了几步,在走到小桥时,脑组织终于抵抗不了高温――它倒下了。 这时,聚集在停车场上的丧尸群有了动静,有几只丧尸涌入了着火的厨房,不一会儿,拖着三具尸体走了出来――是那三个小伙子的,其中一具尸体的手上还倒拖着一把枪。 还有一小群丧尸向运钞车走去,这时,运铲车里传来一阵动静,侧倒的车头门和后车厢的门先后被打开了,两个满头是血的男子挣扎着从车里爬了出来,夜空下,传来几声枪响,但这枪击阻挡不了扑过来的丧尸们,有两只丧尸倒下了,但更多丧尸扑了过去,很快,几声惨叫过后,从运钞车里逃出来的两个人也死了。 丧尸们把先后五具尸体都带回了停车场,然后,放在被丧尸们攒拥着的一只丧尸前――封海齐知道,这就是这群丧尸的首领了。 他忍受着暴露的危险,悄没声儿地觉起了望远镜――在镜头中,那只丧尸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那样清晰。那是只女丧尸,一只穿裙子的女丧尸。虽然它刚从湖水里钻出来,裙子**地裹在身上,但看得出,裙子还很新。它是只智尸。 如果王路在此,他一定会惊叫出来,那女智尸分明是他的老相识,只不过牛仔裤换成了裙子。 封海齐突然埋下了头,把头深深藏在草丛里――因为那只女智尸刚才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明明知道双方距离很远,封海齐却直觉中认为如果对视下去,女智尸就会发现暗藏的自己,毫不犹疑抢先把头低下了。 女智尸的视线缓缓扫过封海齐藏身的位置,终于收过目光,低下头看了看脚下的五具尸体,它轻轻地吼了一声,旁边的丧尸们立刻围了上来,开始啃咬尸体上的肉。 女智尸面部的肌肉抽了抽,似乎对面前的群尸争食的场面有些厌恶,这时,又有几只丧尸从翻倒的运钞车那儿走了过来,如果封海齐还在观察的话,他一定会发现,这几只丧尸居然是智尸。 但哪怕是智尸,在女智尸面前也非常老实,它们把从运钞车后厢里翻找来的东西放在了女智尸面前,有成桶的汽油、米面、罐头和衣物,这些物什上还溅着血点,想来是已经死去的运钞人员留下的。 女智尸的目光在一堆罐头上停留了一下,立刻有一只智尸把一只罐头捧到了它面前,女智尸轻轻吼了一声,声音中似乎带着点不悦,捧着罐头的智尸缩回了手,它从腰里拨出了一把刀,没错,那是把刀,锈迹斑斑的菜刀,只见智尸用刀在罐头上用力砍了几下,将罐头剁开后,才再次捧给女智尸。 女智尸接过罐头,那是只红烧肉罐头,它用手挖了几块肉,塞到嘴里嚼起来,显然它对罐头的味道很满意,很快又吼了一声。 旁边一直看着它的智尸、丧尸们立刻围拢过来,争抢起地上的罐头来,也有丧尸去撕咬米面袋子的,现场一片狼籍。 细心察看地话会发现,那些吃罐头的智尸和丧尸,有直接用牙啃的,也有用工具的,而且工具不一而足,有菜刀,有榔头,有钣手,还有的,就是一支牙刷…… 女智尸吃完了罐头,咣啷一声,把空罐头一扔,然后把油腻腻的手指在裙子上擦了擦――它突然愣住了,看了看手指,又看了看裙子,它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但是错在哪里,它并不知道。女智尸迟疑着,它有视线落到了那堆衣服上,它蹲下身,捡起了一件衣服,擦了擦手,然后又擦了擦嘴,没错,这就对了,这样做,让它感觉很舒服。 女智尸低头看了看**的衣服,在湖底呆了好几天,衣服被底下的淤泥弄得脏兮兮的,女智尸突然做了个动作,它用力撕扯着身上的裙子,把整条裙子都扯了下来。 月光下,一具**的女性身体暴露在草地上,在这具**的周边,成群的丧尸正在啃咬着五具血淋淋的尸体,吃着罐头,有的丧尸被罐头锋利的铁皮豁开了嘴角,流出了黑色的尸液而不自知,照样吃得欢。 女智尸的裙子内没有穿胸罩,也没有穿内裤,在月光下,它的身体一览无余。 如果说谢玲的身体是青春纤细健康有力的话,女智尸的身体则有着成熟女性的柔美和丰润,月光照在它的**上,投射出夸张的曲线,微微隆起的小腹,挺翘圆润的臀部,以及那片有着丰盛草丛的三角地。在群尸环绕中,这具除了皮肤有些苍白,但却完美的**,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 女智尸弯下身,在衣服堆里翻捡着,它似乎知道自己应该找怎么样的衣服,但它很快失望了,显然,运钞车的主人们找来的都是些男式服装,尽管面部表情有些不满,女智尸还是穿上了一条男式长裤和衬衫――似乎还缺少些什么,女智尸目光一转,看到了地上扔着一条运钞人员身上扒拉下来的皮带,它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擦了擦皮带上的血,给自己扣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女智尸吼叫了一声,带头向公园外走去,所有的丧尸立刻紧紧跟上,有的智尸手里还带着油桶、罐头、衣服,就如女王出行带着仪仗一样,紧随女智尸而去。 封海齐把脸紧紧贴着草根,甚至都要碰到了下面的泥土地,饶是这样,他还嫌自己的呼吸太沉重,他能听到,成群的丧尸离开公园时,最近的脚步声离自己只有1米多远。 最后一只丧尸离去已经很久了,封海齐依然一动不动,这群丧尸的表现太过离奇,他不敢有一丝大意,否则,就是一个死字。 天色渐渐亮了,封海齐的衣服、头发、眉毛上湿湿的,不知是清晨的露水,还是昨晚吓出的汗珠。 公园里的鸟儿又开始鸣叫起来,在树梢扑腾着翅膀,封海齐从灌木丛中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手脚,这才握着斧头,向咖啡厅靠近。 在经历过昨晚离奇的一幕后,封海齐并没有退缩,一定要去咖啡厅,咖啡厅里,也许有自己妻子女儿的线索,咖啡厅里,更有那女智尸留下的蛛丝马迹。 封海齐有种直觉,自己今后还将与这只女智尸相遇。 封海齐来到了侧翻的运钞车前,他很快就明白了运钞车为什么会翻倒了――在那两棵被连根拔起的树干上,拉着一条钢丝绳。高速行驶的运钞车一头撞在钢丝绳上,巨大的撞击力将两旁的树连根拔起,运钞车更是失控侧翻。 封海齐的心里沉甸甸的,在树上绑上钢丝绳的不可能是活人,只能是丧尸,因为在动钞车开进公园时,这条路上肯定没有钢丝绳,丧尸是在车辆经过后,再绑上的。 可惜当时自己正盯着咖啡厅,居然没发现这儿的异常。 运钞车旁边还散落着几块尸块,封海齐稍加辨认,就认出那是丧尸的尸体,头已经撞破了,这只丧尸应该就是从厕所里扑出来,撞到运钞车挡风玻璃的那只了。 什么叫一环扣一环,这就是! 先是放运钞车平安通过,然后在原路拉上钢丝绳,当运钞车因为咖啡厅突发的变故而急速逃命时,又故意扑到挡风玻璃上,遮挡司机的视线,以至于运钞车一头撞上了钢丝绳。否则的话,这样粗的钢丝绳在车前灯的照射下,司机不可能看不见。这只已经碎尸的丧尸,以自我牺牲的方式,漂亮地完成了这次伏击。 不,这次伏击还有更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咖啡厅的陷阱! 封海齐一直想不通,咖啡厅为什么会突然爆炸?是煤气泄漏吗?这不可能,如果在生化危机刚爆发的那段时间,会存在因为煤气灶没人管理而失火爆炸的话,时到今日,煤气管道早已经停止运行,就算是煤气瓶泄漏,这样几个月时间过去漏出的煤气也早就发挥干净了,绝不可能还出现爆炸的事。 封海齐想到了爆炸之后,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那只燃烧的丧尸――爆炸肯定与它有关。 封海齐狂奔进了咖啡厅,咖啡厅厨房角落里的火还在燃烧,滚滚黑烟从里面窜出来,封海齐闭住呼吸,快跑到那只倒在小桥走廊上的丧尸,倒拖着它的脚,转身就跑,直到停车场薰不到烟味了,才停住脚大口喘着气。 丧尸身上的衣服都烧没了,表层的皮肤也变成了一块块焦炭,封海齐拖着丧尸狂奔时,身上的皮肤还大块大块掉落了下来,可见爆炸时,这只丧尸必然是在中心点,以至烧得如此之惨。也就是丧尸了,在被大火如此“烧烤”后,还能挣扎着从厨房里走出来。 封海齐以一个老警察的目光仔细检查着丧尸的残躯,虽然他不是刑侦出身,但必要的侦破常识还是有的,很快,他就发现丧尸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样东西。 封海齐掰碎了丧尸烧焦的手指,才取出了它手里握着的东西,东西的表面有些发黑,封海齐用手指擦了擦,很快辨认出来手中之物――那是只打火机,一只金属打火机。 封海齐就是再强自镇定,这时也变了颜色,他凑近丧尸的尸体,使劲深呼吸,终于,从丧尸身上嗅到了他怀疑的味道--汽油味。 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334章 不曾生离已成死别 第三百三十四章不曾生离已成死别 封海齐脑海中闪过这样的画面:在咖啡厅的厨房里,一只丧尸静静地趴在地上,厨房的地板上倒上了一大滩汽油,这时,运钞车上的三个小伙子警惕地推门而进,然而,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趴在地上的丧尸,丧尸已经打着了手里的打火机,汽油被引爆,三个小伙子一枪未发,就被炸死烧死。 封海齐跌跌撞撞走到停车场,看着被啃得只剩下白骨的5具尸体,看着扔在一边被大火高温引爆了子弹炸了膛的防爆枪,紧握的双拳差点把掌心内的血都掐出来――那只女智尸是他至今见过的最恐怖的智尸! 在它的带领下,蠢头蠢脑的丧尸居然能做出这样复杂的动作,设下这样恶毒的陷阱!不,不对,这些动作并不复杂,如果把这陷阱中的每一个环节分解开来看的话,其实每只丧尸要做的动作都很简单――趴在地上,按一下打火机,把钢丝绳绕在树上,当汽车经过时扑到挡风玻璃前……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一个让有着运钞车、防爆枪的五人战斗小组,刹那间团灭! 封海齐想起王路曾经分析过,丧尸本能以及智慧的觉醒是个不可阻挡的过程,区别只在于这一进程的快慢。难道现在的丧尸已经聪明到这个程度了?不,这不可能,今天封海齐观察到的那些丧尸,甚至智尸的智商还远远不足以布下这样一个陷阱,唯一的答案就是那只神秘的女智尸,正是在它的指挥下,丧尸们完成了这样一项堪称奇迹的捕猎行动。 好恐怖的女智尸! 封海齐一阵后怕,幸亏传承自战场上的直觉感让自己感应到了危险,止步不前隐藏下来观察,要不然,被烧成火炬的,就该是自己了。 咖啡厅的火焰在封海齐眼睛中跳跃着,封海齐心哀若死――这样恐怖的女智尸占据了咖啡厅,那么原来躲藏在这里的江琳儿和封诗琪母女,只有一个死字。 封海齐有种冲动,想跑进火海里,去寻找妻子女儿有可能留下来的线索,也许是一张纸,也许是另一块镜子上留的言,然而听着火海里传来的爆裂声,玻璃破碎声,封海齐知道,就算是有什么线索,也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 封海齐心头涌上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个人能力再强,在这个乱世,也只不过如一根草茎,在命运的捉弄下,无从反抗。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羡慕王路,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网站编辑,和自己的个人能力相比简直判若云泥,但现在,王路却带着一家子在崖山过着猪一样幸福的生活,环绕在身边的不是亲戚就是朋友,而自己却连妻子女儿在何方都茫然不知。 封海齐拖着脚步,打算离开停车场,回到机动船上,再想法寻找家人。 这时咖啡厅里又传出一声爆炸声,火头一下子窜了起来,封海齐下意识地往停车场旁的林地里闪了闪身,他的眼光突然凝结住了――在林地里,有一个小小的土包。 土包并不大,从旁边经过的人很容易就会错过,封海齐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咖啡厅,更不会察觉林中的这个小土包了。 但是,土包前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块咖啡厅常见的点菜单底座,塑料做的,底部三角形,上面两块透明塑料,菜单通常就夹在两块塑料之间。 这块点菜单底座就歪倒在土包前,这很奇怪,是谁把它带到了这儿?活人?还是丧尸? 封海齐几步过去,从土包前捡起了点菜单底座,两块透明塑料之间夹着一张白纸片,上面写着一行字,封海齐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字,是用红色圆珠笔写的,可能是因为被雨淋湿过,字迹有些化开了,但还是能辨认得出来。 慈母江琳儿之墓 封海齐双膝一软,跪倒在土包前,这土包,居然是自己妻子江琳儿之墓! 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封海齐都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凡事要认命,谁也不能保证江琳儿和封诗琪都活着,自己历经千难万险,从四明山腹地找到市区寻找母女两个,那是尽人事,而她们能不能活着,只能听天命,不可强求,强求也无用。 对亲人的死亡,封海齐早已经在心底做好了准备,然而,当他真的面对着妻子江琳儿的墓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这座遍布丧尸的城市里,坐在草地上,泪如泉涌。 封海齐的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小土包上铺盖着的草皮,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想把土包用一双空手硬生生挖开,再见妻子最后一面。 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让死者安息吧,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难都已经结束。 封海齐直觉地知道,土包中的妻子江琳儿的尸身并不会完整,因为这个坟墓并不大,不足以埋下一具成人的尸体,埋在里面的,只可能是妻子江琳儿的一部分身体。 江琳儿是怎么死的,只有女儿封诗琪才知道。 没错,这个坟,就是封诗琪堆的。 封海齐看着手里的点菜单底座,在满腔失去爱人的痛苦中,终于有了一点点欣慰――这字迹正是女儿封诗琪的。 不管妻子江琳儿是怎么死的,封诗琪肯定脱离危险了,要不然,她也不可能给母亲挖了个坟埋起来,还能用点菜单底座做个简陋的墓碑。 那么,封诗琪又会在哪儿呢?她肯定已经离开了咖啡厅,但去向,又成了一个迷。 封海齐擦了一把泪,拍了拍坟头的草皮――给坟头盖草皮,是甬港市一带的风俗,每年上坟拜祭先人时,人们都会就近挖些草皮,盖在坟上。 封海齐喃喃道:“老婆子,你还是比我先走了一步了,以前开玩笑时,你总说要比我先走一步,因为一个人过日子太孤单,我说你年纪比我小,肯定是我先走,没想到争来争去,还是你先离开了我。对不起,老婆子,我不能下来陪你,咱们女儿还要我去照顾哩。你要是有灵,就告诉我一声,指引我找到女儿吧。你可以死,我可以死,我们的女儿不可以死,她还多年轻啊,她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封海齐屈膝从坟头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拍了拍手,因为手指缝里夹着坟头上的几根草茎,草茎半枯半青的,是在他念叨着拍着坟包时,夹在手指缝里的。 封海齐突然一呆,死死盯着手指缝里的草茎! 那草茎,并没有完全枯萎。很明显,封诗琪挖开林间草地上的草皮,掏出土后,把母亲的尸体埋了进去,最后又把土堆上,把草皮盖上坟头。 这草皮是常见的矮生百慕大草,早已经断了根,虽然有雨水,但现在是炎炎夏日,绝不可能长时间存活下来,但这草茎至今还保持着一点绿意,说明断根的时间并不长,绝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换句话说,一个星期前,封诗琪还在这里! 封海齐心中说不出的振奋,女儿还活着,她肯定活着,她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 封海齐突然折身冲进咖啡厅,冒着火冲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拎了个手持式灭火器出来,向火头喷洒着。 他居然在灭火,是的,封海齐要把咖啡厅里的火扑灭。 因为这一刻,他下定了一个决心――要在这个咖啡厅里住下来,在自己的妻子女儿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住下来。 这城市太大,这世界太大,自己不可能漫无目的地去寻找不知在何处的女儿,但母亲江琳儿的墓在这里,总有一天,女儿会来拜祭她,那时,坚守在咖啡厅的自己就能看到女儿了。虽然这招守株待兔看起来很愚蠢,却是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也许是老天爷保佑,天下突然下起雷阵雨来,雨势把咖啡厅的火头扑小了不少,再加上封海齐又从厨房里找出了几个灭火器,内外夹攻,还真把火给扑灭了。 封海齐擦着满脸的雨水,打量着咖啡厅,还是很满意的,火势只是烧了内部的软装饰,以及烧裂了几块玻璃,整体建筑结构却并没有损坏,住个人是没问题的。而且鄞州公园周边还有不少超市,自己想求活并没有大问题。 当然,市区里的丧尸是个大问题,这公园里要是跑进大群丧尸来,一间小小的咖啡厅可不算什么坚固的堡垒。 但封海齐心里却颇有把握,他相信,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公园里并不会有丧尸来,原因很简单,因为女智尸。 那只有着极高智商的女智尸曾经以咖啡厅为据点,正因为有它在此,别的丧尸不敢轻易到公园里来,这就像森林里,猛虎的巢穴让别的动物退避三舍,现在虽然女智尸已经带着它的手下离开了,但周边的丧尸可不知道内情,它们还会习惯性地避开鄞州公园。 所以托女智尸的福,封海齐住在公园里,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是安全的。这段时间,足够封海齐寻找女儿的了。 当封海齐在鄞州公园为妻子的离世而悲痛欲绝时,王路这厮却在崖山享受着他难得悠闲的生活。 此时此刻,王路和王比安正大眼瞪小眼站在充当卫浴间门帘的床单前,王路大吼一声:“我先来的。” 王比安不甘示弱:“明明是我先来的。” “让我先上。我已经快等不及了。”王路道。 王比安跳脚:“我都快出来了。” 没办法,王路一伸手:“拳头剪刀布吧。” 王比安出拳头,王路出了布,输了的王比安灰溜溜夹着腿跑到了龙王庙外,王路哈着腰讨好地向门帘内笑道:“老婆,你好了没有?” 陈薇在里面轻声道:“你再等等,我、我有点不舒服。” 咦,王路掐指一算,好像,这几天正好是陈薇的那个来了――唉,看来昨晚的努力是没戏了,可惜自己还想着再要个孩子呢――交了好多公粮的说。 里面细碎响了半天,终于听到坐便器哗的一声抽水声,不一会儿,陈薇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眉头微微皱着,手还捂着小腹。 王路虽然内急得哈着腰,却依然狗腿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陈薇刚要点头,一转眼看到院子里匆匆跑来一个人影,不是谢玲又是哪个,连忙道:“不用了,我回房间去躺一会儿,今天的早餐就麻烦你了。” 王路刚应了声,伸手掀开门帘要进卫浴间,人影一闪,谢玲已经从旁边挤了进去,顺手还推了他一把:“快点让开。” 王路呆呆地站在还有些晃动的门帘前:“那个,我先来的。” 里面传出整理衣服的声音,以及谢玲凶巴巴的话音:“烦死人啦!” 好大的火气。王路摸着鼻子,突然想到,谢玲的那个和陈薇是同步的,这样说来,她今天也“来”了,怪不得脾气这样差。 王路夹着腿,学着王比安的样子,一溜烟向龙王庙外跑去,卫浴间一时半会儿是用不了啦,咱活人总不能被尿给憋死,倒霉催的,明明有了现代化的卫浴间,为什么自己还要在林子里大小便啊,这小便也算了,每次大便可是被草蚊子给咬死。 这天早上,陈薇和谢玲因为身体都不舒服,都躺在卧室里了,只有王路给王比安弄早饭。 王路边洗着脸边问王比安:“早上想吃什么?”他其实也是随口一问,心里想着烧碗方便面加条红肠就把王比安打发了。 没想到王比安眼巴巴看着他道:“老爸,我想吃煎饼果子。” 天津煎饼果子,这以前爷儿俩可没少吃,加鸡蛋加薄脆加油条加红肠加柞菜加辣酱,吃得肚子滚圆。 王路哭笑不得:“你小子可真会想啊,我怎么做煎饼果子给你吃?又没工具。” “谁说没有,有工具。”王比安道。 还真有工具,整套的天津煎饼果子家什,铁板、竹蜻蜓、铲子、刷子、刮子――王路傻了眼,半天才问王比安:“这哪儿来的?” 王比安道:“昨儿晚上周叔叔送上山的。” 这几天,周春雨一有空就拉着沈慕古、钱正昂到鄞江镇上打丧尸搜集物资,弄到的物资照例是崖山、卫生院、鸣凤山庄一式三份,有了卷扬机后,他都不用上山,在山下用对讲机呼叫一下王比安,就能把东西用吊索吊上山。 送上山的东西一向由王比安清理,然后分门别类存放到石窟,乱七八糟的啥玩意儿都有,没想到,如今连煎饼果子家什都弄上了――这个,这日子是不是过得有些太荒唐了? 其实,偶尔放松下来过过荒唐的日子也不错,王路决定了,就做煎饼果子,咱现在过的是地主生活,煎饼果子要打鸡蛋,一个不够得两个。 王路以前在家里也试着做过煎饼果子,只不过用的是平底锅,如今有全套家什在手,也有点技痒,决定在王比安面前小露一手。 在厨房里翻找了一阵,找到了小袋的绿豆粉、小米粉、黄豆粉和高筋面粉,现在五谷杂粮很受健康饮食观念的追捧,所以即使在以大米为主食的江南地区,各种杂粮在超市里也大行其道,并不罕见。 王路把各种杂面以1:1的分量和在一起,加入凉开水搅拌,又打了个鸡蛋,只取蛋清拌入其中,最后加入盐、味精和五香粉。 旁边王比安已经切好了葱、柞菜沫,几根剥了包装的红肠,还取了块豆腐乳来,捣烂了充当甜酱。 王路在灶里添了把柴,压小火,灶眼上放上直径有40厘米的铁板,板上抹喷香的花生油,然后舀了勺杂粮面糊,浇在铁板上,用竹蜻蜓摊平。手有些生,面糊有些粘锅,抹开来的时候有些发软,面皮上还出现了破洞,王路赶紧打了个鸡蛋,抹开用来修补洞洞,脚撒上葱花,用铁铲翻面,然后撒上柞菜、红肠,抹上豆腐乳,最后包起来,成了。 没掌握好火候,饼有点焦,不过,虽然卖相不好,王比安却吃得很欢,居然守在灶旁,连吃了三个,才打了个嗝,舔着嘴角道:“要是有油条和薄脆就好了。” 王路不会做薄脆,但曾做过油条,因为被外面加了明矶和洗衣粉,用地沟油炸的油条吓怕了,所以曾在家里鼓捣过,油条只不过是油炸发面条而已,关键是油要多,所以做了几回就心痛油而不敢再做了。 王路也有点理解为什么小贩要用地沟油,良心好点的也是用隔夜老油,这油真心伤不起啊,太费油了。王路炸了油条后,也不舍得把老油都倒了,好歹还是用来炒菜,居然用了5、6天才用完。 今天想做油条发面团有些来不及了,王路对着王比安笑骂道:“你这刁嘴的小子,行,明天就给你做油条。”――还是那句话,咱现在有的是钱,不就是油吗?后山里花生油、茶籽油、米糠油、橄榄油成桶成桶的,转基因的大豆油都没人吃呢。 王路巴巴儿又做了两份煎饼,和刚挤下来的羊奶,一起送进了卧室――赶紧的,现在正是拍娘子小妾马屁的好时机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335章 难道是军团的雏形? 第三百三十五章难道是军团的雏形? 陈薇和谢玲见了煎饼都有些嘴馋,虽然腹痛没什么胃口,还是吃了一些,谢玲边吃还边挑剔:“怎么没有辣酱?葱花焦了。**怎么没油条,没油条还能叫煎饼果子吗?”末了一擦嘴,“中午我还要吃煎饼,两个鸡蛋。” 王路有些为难,这鸡蛋是鸣凤山庄送来的,就是上次陈老头从后隆村家里找来的鸡生的,那鸡也就10来只,下的蛋并不多,崖山、卫生院、鸣凤山庄一分,那量就更少了。 陈薇看到王路迟疑,稍一转念,她是掌管家里后勤的,立刻明白关节所在,笑道:“是不是鸡蛋不够了?没关系,我的就用鸭蛋好了。” 谢玲脸一红:“姐,这可不成,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抢你的鸡蛋吃。” 这时,王比安吃完早餐洗了手回到了卧室,准备呼叫电台,听到谢玲的话忙道:“妈,我把我的鸡蛋让给你好了,反正煎饼果子不加鸡蛋也蛮好吃的。” 看着这妻贤子孝妾守礼的一幕,王路这猪头欣慰地笑了,真是满含着爱的一家子啊。 王路偷偷闪出卧室外,想用对讲机呼叫一下周春雨,让他贡献几只鸡蛋出来,嘿嘿,这就是身为老大的好处了。 就在这时,对讲机突然响了:“王哥在不在,我是周春雨。” 这来得可真巧,王路接通了对讲机:“小周,啥事?” 周春雨的声音有些急促:“王哥,麻烦你下山来一趟,有点事儿,得让你来看一看。” 王路一愣,这段时间,周春雨一直忙碌着杀丧尸收集物资,还不让自己插手,说这点小事有沈慕古和钱正昂陪着就行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主动联系自己,“看一看”――嘿,恐怕并不是看一看这样简单的事。 王路淡然回到卧室,翻找出了双斧和铝片盔甲,装了一袋子,陈薇在床上撑起身,不无担忧的道:“出什么事了?”――王路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摆弄这些杀丧尸的装备了。 王路笑笑:“安心啦,不是吹牛,现在在崖山一带,还没有你老公摆不平的事,好好休息吧。” 谢玲翻身下床:“我也去。” 王路忙道:“你也好好休息着吧,也不想想,以你现在这样子,丧尸几条街外就能闻到你的气息,去了也只是添乱。” 谢玲明白王路话中之意,自己的身体正在流血,非要强撑着去,还真是平白惹来丧尸袭击,自己身体又是最虚弱的时候,的确是给王路拖后腿。 谢玲哼哼了几声,只得无奈地躺下了,终归是嫌王路说话不够委婉,好歹拿眼白了他一下,准备秋后算账。 王路背着个丁当作响的大包来到山脚下时,周春雨、沈慕古和钱正昂正站在机动三轮车旁等着,看到王路的身影,连忙迎上来。 王路把包递给沈慕古,问周春雨道:“出啥事儿了?碰到智尸啦?还是有外来者?” 周春雨挠了挠头,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反而有些疑惑,他吞吞吐吐地道:“王哥,我也说不上来到底出的是啥事儿,你还是去镇子里看一看吧。总之,有古怪。” “呵,还卖关子?”王路见不是火烧屁股要人命的大事,心里就放松下来,“走,那就到镇子里看看。” 三轮车在镇子里突突地开着,王路站在后厢里,不一会儿,就知道周春雨所说的“有事儿”是啥事儿了。 镇子上一只丧尸都没有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只丧尸”也看不到了。 自从洪水过后,鄞江镇上的丧尸数量就少了许多,再加上周春雨等人搜集物资时,天天要杀上好几只不开眼的丧尸,但是,这杀戮的强度,还远不足以出现“路无遗尸”的地步。 现在当真是连只打酱油的丧尸都没有了。 看着空荡荡的街面,王路似乎置身于一座死亡之城,当然,从理论上来说,鄞江镇很早以前就是死城了,但有丧尸晃来晃去的,好歹有点生气,可现在,看着风儿在地面打着旋,扬起一片灰尘和纸片,王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鄞江镇并不大,从四明西路到四明东路横穿而过,开着三轮车也就是10来分钟的事儿,王路等人走走停停,来回两趟,愣是连个丧尸毛都没看到。 站在鄞江镇的中心,银河供销大厦门口,王路拍了拍驾驶着三轮车的周春雨的肩膀:“停车。” 周春雨停下了车,并没有熄火,车子还在突突响着,王路跳下车时,对周春雨道:“把发动机关了吧。” 发动机关了。 王路站在街头,如果有埋伏的话,现在丧尸就该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了吧,然而,四周一片寂静。 王路问周春雨:“什么时候出现这样子的?” 周春雨道:“就今天,昨天我们还杀死了好几只丧尸,都扔江里去了。” 王路蹲下了身,街面上的淤泥一直没有清理过,但前段时间下过几场雨,算是多少把淤泥冲走了一些,特别是昨天的一场雨,让地面至今还保持着半干半湿的状态,街面上能看到脚印,很多脚印。 丧尸并没有进入异次元,更没有穿越,它们还在这个镇里,只是,它们都躲起来了。 在一夜间,所有的丧尸都躲进了房屋内。 真是小儿科的把戏,王路冷笑了一声,丧尸们又进化了,他们懂得了畏惧,知道了什么是强敌,所以它们躲了起来。 想和老子玩室内战吗? 王路望着街道两边的一幢幢房屋,怕啊,真是群愚蠢的家伙,丧尸的威力就来自于它们的无穷无尽以及不惧生死,如今,自己的武力以及盔甲,已经削弱了丧尸不惧生死这个特点,唯一担忧的就是丧尸围城和你玩群p。现在倒好,丧尸居然玩起了室内战,一幢房屋里又能塞下几只丧尸啊,这不是挥刀自宫自废武功吗? 王路向沈慕古歪了下头:“小沈,感应一下。” 沈慕古连忙闭起眼,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王哥,这周边的房子里,都有丧尸。” 不出所料啊,都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花招。 王路轻松地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对周春雨道:“没啥了不起的,我看啊,这些傻头傻脑的丧尸终于发现做个宅男比在外面风吹雨打的更舒服点了。” 然而,周春雨脸上依然心事重重的,他迟疑着道:“王哥,我也让沈慕古感应过了,知道丧尸是躲在房子里。我担心的是,这丧尸正在变得越来越聪明啊。” 钱正昂也在旁边道:“是啊,王哥,虽然我们都知道丧尸在慢慢觉醒,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还呆头呆脑只会张着嘴向我们猛扑,一眨眼,居然知道在房间里玩躲猫猫了。” 王路皱起眉:“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丧尸是听从命令才这样做的?”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有道理,这次丧尸的行动太整齐划一了。” 丧尸的觉醒肯定是差错不齐的,人的智商还分个三六九等呢,丧尸不可能一夜之间都变得一样聪明,就算知道要避周春雨等杀星的锋芒,也应该续续退入房屋内,像今天这样,昨天还在散步,次日就统统变成了缩头乌龟,太不正常了。 王路很快就得出了答案,他相信周春雨等人也隐隐猜到了:“小周,你是说有智尸在指挥丧尸?就像我们在卫生院碰上的情况那样?”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不,这不太可能,就算有那样聪明的智尸,它也不可能控制整整一个镇子的丧尸!”奚加朝的控制范围才百米,要控制整个鄞江镇的丧尸,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这只丧尸得有多可怕。不,这绝不可能! 王路心头突然一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可这也太耸人听闻了,他一时难以置信。 王路扭头看看周春雨,又看看沈慕古和钱正昂,在三人脸上,他看到了同样恐惧之色。想来,大家脑海里都在转着同一个念头。 如果一只智尸无法指挥那样多的丧尸,那么如果是2只、3只、4只,甚至更多的智尸呢? 丧尸已经觉醒了围猎,懂得了互相合作,没道理智尸不懂啊。原本就比丧尸聪明的智尸如果联合起来,完全可以控制一个城镇的丧尸! 王路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兵团。 丧尸以前虽多,却是一盘散沙,所以,王路在刚到崖山时,孤身一人,经验等同菜鸟,抖着一身肥膘,就敢对抗一个镇子的丧尸,甚至还多有斩获,欺负的就是丧尸数量虽众,实际却是单兵作战。 到了后期,虽然丧尸懂得了一定的合作围猎的本领,但是还远没有到亲密合作的地步,连呼朋唤友式的打群架都不如。 再接着,智尸出现了,每只智尸身边都或多或少跟着几只丧尸小弟,而且这些小弟也表现出非常明显的听从智尸指挥的迹象,但是正是因为智尸比丧尸聪明,所以它们不再是无知无畏,它们懂得害怕,它们懂得逃避,它们畏惧死亡。智尸在面对比它们武力更强横的崖山众时,经常是扔下丧尸小弟顶雷,自己却溜之大吉。 说到底,还是一群乌合之众。 然而,今天,在鄞江镇,在一夜之间,智尸们指挥丧尸们完成了一次整齐划一的行动,虽然行动并不复杂,只不过是躲避进室内,但其组织性,协调性,已不可同日而语――不,这绝对是一次重大的突破。 丧尸群,已经隐隐有了丧尸兵团的雏形。 王路打了个寒战,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崖山众人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除了比丧尸更聪明外,就是组织性远远超过丧尸,能将个体充分结合起来,对丧尸形成局部优势。如果丧尸也同样组织起来,只要它们源源不断向王路等人扑过来,累都能把大家给累死了。 王路想到这里,突然抬头大笑三声,旁边沈慕古很凑趣地问道:“王哥,你笑啥呢?我们可都快担心死了。” 王路大声道:“我是笑智尸虽然比丧尸聪明点,其实还是白痴,没错,白痴再聪明也是白疾。这些智尸如果把所有的丧尸都组织起来,现在就向我们冲过来,踩都能把我们踩扁了。可偏偏这些智尸害怕我们的武力,躲到房子里和我们玩躲猫猫,根本就是一招臭棋,正好让我们个个击破。” 说着,王路一挥手:“来,让我们好好教训一下那些散发着腐烂的臭味的家伙,让它们知道,无论它们的智商觉醒到何种程度,丧尸永远是丧尸,埋在泥土里发烂,才是它们惟一的下场。” 王路所说的教训,就是选一幢楼,把躲在里面的丧尸、智尸都干掉,让智尸明白,无论在露天旷野,还是在室内巷道,丧尸永远不是人类的对手。 王路这样做并不是出于无聊,一方面是希望通过这次小型行动,震慑那些自以为聪明的智尸,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借此提振整个崖山团体的士气。 虽然说是次小型室内清洗行动,但为了展现“崖山军团”的威力,王路并没有丝毫马虎,他指挥全体人员都穿上了载在三轮车后厢上的盔甲,连摩托车头盔、手套、雨靴都一件不拉。 王路在摩托车头盔里瓮声瓮气地道:“小沈,感应一下银河供销大厦里的丧尸分布。” 沈慕古应了声,立刻闭上眼感应起来,睁开眼后,在地上比划着:“里面有34只丧尸,分别位于一楼和二楼,一楼有10只,二楼有24只。” 周春雨道:“这次你可要小心了,别再闹出空调管道里藏着丧尸的乌龙了。” 沈慕古涨红着脸:“不会的,不会的。”他又补充道:“只是智尸我感应不出来,所以大厦里的丧尸可能会超过34只,大家还是要小心些。” 王路点点头:“好,小沈,进了大厦后,你还是要加强感应,第一线的拼杀就交给我们好了。” 做好一切准备后,王路带头向大厦前进,周春雨和钱正昂分站在他左右,沈慕古则在身后紧跟。 进入大厦后,一楼是常见的开放式柜台,只是里面一片狼籍,不少货柜都翻倒在地,货物散了一地,最靠近门口的是衣服鞋子柜台,不少衣服都扔在地上,满是脚印。 周春雨倒还没来银河供销大厦搜集过物资,看着这样多的衣服连叫可惜,大声道:“干掉这里的丧尸后,崖山上的物资又要增加一大批了。” 王路见投入战斗状态的周春雨信心大增,笑着鼓气道:“瞧你小子贪心的,光这一大厦里的衣服,都够你穿到七老八十的了。” 王路的话音未落,沈慕古突然一指前方一只装着衣服的框子道:“小心,里面有丧尸!” 其实,不用沈慕古提醒,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齐腰深的框子原本堆满了散装的衣服,这时从里面猛地冒出一只丧尸的头来,顶着一只胸罩,吼叫着向框外的王路等人扑来。 带头的王路――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只丧尸,脸上甚至浮上了一丝微笑,旁边的周春雨和钱正昂也一脸轻松。 这只突然窜出来的丧尸就像玩具盒里的小丑,跳出来的刹那还能吓吓人,可看仔细了,就只感到可笑。 丧尸身上夹七缠八都是衣服,t恤、长袖衬衫、裙子、三角内裤、胸罩,丧尸又正攀着框子边沿往外爬,胳膊腿上的衣服纠缠在框子的夹缝里,让它挣脱不开手脚,从它窜出来到现在,除了吼叫声烦人外,对王路等人一点实质性伤害都没有。 钱正昻哈哈一笑:“就这德性,还学我们人类搞什么十面埋伏。去死吧。”说着欺身上前,用砍山刀只一刀,就砍下了丧尸的头,那头缠着一只黑色蕾丝边的胸罩,在地上滚了滚才停下来。 周春雨不满意地嘀咕着:“钱正昂,你倒是等这只丧尸爬出框子来再杀啊,你看看,现在好吧,这尸液都溅在衣服上了,这满满一框衣服都糟蹋了,谁还能穿啊。” 钱正昂笑道:“那就给我妈穿吧。我妈的衣服可是好久没换了。” 周春雨一滞,靠,还真忘了钱正昂丧尸老妈了,只不过,丧尸需要穿衣服吗?不需要穿衣服吗?从理论上来说,衣服对丧尸来讲完全是多余的物什,只是,如果自己偶然间闯到钱正昂的房间,看到笼子里他那丧尸老妈赤条条的――算了算了,光想像一下就已经够重口味的了。 王路听着周春雨和钱正昂笑闹,暗中点点头,不错,就是要这样的士气和自信心,在进入大厦前,大家是有些被智尸和丧尸的诡异给吓着了,但现在面对面一扛上,丧尸也只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想学人类搞计谋?嘿嘿,不要画虎不成反类猫。 杀了一只丧尸后,大家原本紧绷的神经都有些放松下来,沈慕古一一感应出丧尸的位置,指引众人前去剿杀。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三十五章 难道是军团的雏形? 第三百三十五章难道是军团的雏形? 陈薇和谢玲见了煎饼都有些嘴馋,虽然腹痛没什么胃口,还是吃了一些,谢玲边吃还边挑剔:“怎么没有辣酱?葱花焦了。**"混混……广告全文字TXT下载怎么没油条,没油条还能叫煎饼果子吗?”末了一擦嘴,“中午我还要吃煎饼,两个鸡蛋。” 王路有些为难,这鸡蛋是鸣凤山庄送来的,就是上次陈老头从后隆村家里找来的鸡生的,那鸡也就10来只,下的蛋并不多,崖山、卫生院、鸣凤山庄一分,那量就更少了。 陈薇看到王路迟疑,稍一转念,她是掌管家里后勤的,立刻明白关节所在,笑道:“是不是鸡蛋不够了?没关系,我的就用鸭蛋好了。” 谢玲脸一红:“姐,这可不成,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抢你的鸡蛋吃。” 这时,王比安吃完早餐洗了手回到了卧室,准备呼叫电台,听到谢玲的话忙道:“妈,我把我的鸡蛋让给你好了,反正煎饼果子不加鸡蛋也蛮好吃的。” 看着这妻贤子孝妾守礼的一幕,王路这猪头欣慰地笑了,真是满含着爱的一家子啊。 王路偷偷闪出卧室外,想用对讲机呼叫一下周春雨,让他贡献几只鸡蛋出来,嘿嘿,这就是身为老大的好处了。 就在这时,对讲机突然响了:“王哥在不在,我是周春雨。” 这来得可真巧,王路接通了对讲机:“小周,啥事?” 周春雨的声音有些急促:“王哥,麻烦你下山来一趟,有点事儿,得让你来看一看。” 王路一愣,这段时间,周春雨一直忙碌着杀丧尸收集物资,还不让自己插手,说这点小事有沈慕古和钱正昂陪着就行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主动联系自己,“看一看”――嘿,恐怕并不是看一看这样简单的事。 王路淡然回到卧室,翻找出了双斧和铝片盔甲,装了一袋子,陈薇在床上撑起身,不无担忧的道:“出什么事了?”――王路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摆弄这些杀丧尸的装备了。 王路笑笑:“安心啦,不是吹牛,现在在崖山一带,还没有你老公摆不平的事,好好休息吧。” 谢玲翻身下床:“我也去。” 王路忙道:“你也好好休息着吧,也不想想,以你现在这样子,丧尸几条街外就能闻到你的气息,去了也只是添乱。” 谢玲明白王路话中之意,自己的身体正在流血,非要强撑着去,还真是平白惹来丧尸袭击,自己身体又是最虚弱的时候,的确是给王路拖后腿。 谢玲哼哼了几声,只得无奈地躺下了,终归是嫌王路说话不够委婉,好歹拿眼白了他一下,准备秋后算账。 王路背着个丁当作响的大包来到山脚下时,周春雨、沈慕古和钱正昂正站在机动三轮车旁等着,看到王路的身影,连忙迎上来。 王路把包递给沈慕古,问周春雨道:“出啥事儿了?碰到智尸啦?还是有外来者?” 周春雨挠了挠头,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反而有些疑惑,他吞吞吐吐地道:“王哥,我也说不上来到底出的是啥事儿,你还是去镇子里看一看吧。总之,有古怪。” “呵,还卖关子?”王路见不是火烧屁股要人命的大事,心里就放松下来,“走,那就到镇子里看看。” 三轮车在镇子里突突地开着,王路站在后厢里,不一会儿,就知道周春雨所说的“有事儿”是啥事儿了。 镇子上一只丧尸都没有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只丧尸”也看不到了。 自从洪水过后,鄞江镇上的丧尸数量就少了许多,再加上周春雨等人搜集物资时,天天要杀上好几只不开眼的丧尸,但是,这杀戮的强度,还远不足以出现“路无遗尸”的地步。 现在当真是连只打酱油的丧尸都没有了。 看着空荡荡的街面,王路似乎置身于一座死亡之城,当然,从理论上来说,鄞江镇很早以前就是死城了,但有丧尸晃来晃去的,好歹有点生气,可现在,看着风儿在地面打着旋,扬起一片灰尘和纸片,王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鄞江镇并不大,从四明西路到四明东路横穿而过,开着三轮车也就是10来分钟的事儿,王路等人走走停停,来回两趟,愣是连个丧尸毛都没看到。 站在鄞江镇的中心,银河供销大厦门口,王路拍了拍驾驶着三轮车的周春雨的肩膀:“停车。” 周春雨停下了车,并没有熄火,车子还在突突响着,王路跳下车时,对周春雨道:“把发动机关了吧。” 发动机关了。 王路站在街头,如果有埋伏的话,现在丧尸就该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了吧,然而,四周一片寂静。 王路问周春雨:“什么时候出现这样子的?” 周春雨道:“就今天,昨天我们还杀死了好几只丧尸,都扔江里去了。” 王路蹲下了身,街面上的淤泥一直没有清理过,但前段时间下过几场雨,算是多少把淤泥冲走了一些,特别是昨天的一场雨,让地面至今还保持着半干半湿的状态,街面上能看到脚印,很多脚印。 丧尸并没有进入异次元,更没有穿越,它们还在这个镇里,只是,它们都躲起来了。 在一夜间,所有的丧尸都躲进了房屋内。 真是小儿科的把戏,王路冷笑了一声,丧尸们又进化了,他们懂得了畏惧,知道了什么是强敌,所以它们躲了起来。 想和老子玩室内战吗? 王路望着街道两边的一幢幢房屋,who怕who啊,真是群愚蠢的家伙,丧尸的威力就来自于它们的无穷无尽以及不惧生死,如今,自己的武力以及盔甲,已经削弱了丧尸不惧生死这个特点,唯一担忧的就是丧尸围城和你玩群p。现在倒好,丧尸居然玩起了室内战,一幢房屋里又能塞下几只丧尸啊,这不是挥刀自宫自废武功吗? 王路向沈慕古歪了下头:“小沈,感应一下。” 沈慕古连忙闭起眼,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王哥,这周边的房子里,都有丧尸。” 不出所料啊,都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花招。 王路轻松地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对周春雨道:“没啥了不起的,我看啊,这些傻头傻脑的丧尸终于发现做个宅男比在外面风吹雨打的更舒服点了。” 然而,周春雨脸上依然心事重重的,他迟疑着道:“王哥,我也让沈慕古感应过了,知道丧尸是躲在房子里。我担心的是,这丧尸正在变得越来越聪明啊。” 钱正昂也在旁边道:“是啊,王哥,虽然我们都知道丧尸在慢慢觉醒,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还呆头呆脑只会张着嘴向我们猛扑,一眨眼,居然知道在房间里玩躲猫猫了。” 王路皱起眉:“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丧尸是听从命令才这样做的?”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有道理,这次丧尸的行动太整齐划一了。” 丧尸的觉醒肯定是差错不齐的,人的智商还分个三六九等呢,丧尸不可能一夜之间都变得一样聪明,就算知道要避周春雨等杀星的锋芒,也应该是陆陆续续退入房屋内,像今天这样,昨天还在散步,次日就统统变成了缩头乌龟,太不正常了。 王路很快就得出了答案,他相信周春雨等人也隐隐猜到了:“小周,你是说有智尸在指挥丧尸?就像我们在卫生院碰上的情况那样?”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不,这不太可能,就算有那样聪明的智尸,它也不可能控制整整一个镇子的丧尸!”奚加朝的控制范围才百米,要控制整个鄞江镇的丧尸,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这只丧尸得有多可怕。不,这绝不可能! 王路心头突然一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可这也太耸人听闻了,他一时难以置信。 王路扭头看看周春雨,又看看沈慕古和钱正昂,在三人脸上,他看到了同样恐惧之色。想来,大家脑海里都在转着同一个念头。 如果一只智尸无法指挥那样多的丧尸,那么如果是2只、3只、4只,甚至更多的智尸呢? 丧尸已经觉醒了围猎,懂得了互相合作,没道理智尸不懂啊。原本就比丧尸聪明的智尸如果联合起来,完全可以控制一个城镇的丧尸! 王路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兵团。 丧尸以前虽多,却是一盘散沙,所以,王路在刚到崖山时,孤身一人,经验等同菜鸟,抖着一身肥膘,就敢对抗一个镇子的丧尸,甚至还多有斩获,欺负的就是丧尸数量虽众,实际却是单兵作战。 到了后期,虽然丧尸懂得了一定的合作围猎的本领,但是还远没有到亲密合作的地步,连呼朋唤友式的打群架都不如。 再接着,智尸出现了,每只智尸身边都或多或少跟着几只丧尸小弟,而且这些小弟也表现出非常明显的听从智尸指挥的迹象,但是正是因为智尸比丧尸聪明,所以它们不再是无知无畏,它们懂得害怕,它们懂得逃避,它们畏惧死亡。智尸在面对比它们武力更强横的崖山众时,经常是扔下丧尸小弟顶雷,自己却溜之大吉。 说到底,还是一群乌合之众。 然而,今天,在鄞江镇,在一夜之间,智尸们指挥丧尸们完成了一次整齐划一的行动,虽然行动并不复杂,只不过是躲避进室内,但其组织性,协调性,已不可同日而语――不,这绝对是一次重大的突破。 丧尸群,已经隐隐有了丧尸兵团的雏形。 王路打了个寒战,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崖山众人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除了比丧尸更聪明外,就是组织性远远超过丧尸,能将个体充分结合起来,对丧尸形成局部优势。如果丧尸也同样组织起来,只要它们源源不断向王路等人扑过来,累都能把大家给累死了。 王路想到这里,突然抬头大笑三声,旁边沈慕古很凑趣地问道:“王哥,你笑啥呢?我们可都快担心死了。” 王路大声道:“我是笑智尸虽然比丧尸聪明点,其实还是白痴,没错,白痴再聪明也是白疾。这些智尸如果把所有的丧尸都组织起来,现在就向我们冲过来,踩都能把我们踩扁了。可偏偏这些智尸害怕我们的武力,躲到房子里和我们玩躲猫猫,根本就是一招臭棋,正好让我们个个击破。” 说着,王路一挥手:“来,让我们好好教训一下那些散发着腐烂的臭味的家伙,让它们知道,无论它们的智商觉醒到何种程度,丧尸永远是丧尸,埋在泥土里发烂,才是它们惟一的下场。” 王路所说的教训,就是选一幢楼,把躲在里面的丧尸、智尸都干掉,让智尸明白,无论在露天旷野,还是在室内巷道,丧尸永远不是人类的对手。 王路这样做并不是出于无聊,一方面是希望通过这次小型行动,震慑那些自以为聪明的智尸,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借此提振整个崖山团体的士气。 虽然说是次小型室内清洗行动,但为了展现“崖山军团”的威力,王路并没有丝毫马虎,他指挥全体人员都穿上了载在三轮车后厢上的盔甲,连摩托车头盔、手套、雨靴都一件不拉。 王路在摩托车头盔里瓮声瓮气地道:“小沈,感应一下银河供销大厦里的丧尸分布。” 沈慕古应了声,立刻闭上眼感应起来,睁开眼后,在地上比划着:“里面有34只丧尸,分别位于一楼和二楼,一楼有10只,二楼有24只。” 周春雨道:“这次你可要小心了,别再闹出空调管道里藏着丧尸的乌龙了。” 沈慕古涨红着脸:“不会的,不会的。”他又补充道:“只是智尸我感应不出来,所以大厦里的丧尸可能会超过34只,大家还是要小心些。” 王路点点头:“好,小沈,进了大厦后,你还是要加强感应,第一线的拼杀就交给我们好了。” 做好一切准备后,王路带头向大厦前进,周春雨和钱正昂分站在他左右,沈慕古则在身后紧跟。 进入大厦后,一楼是常见的开放式柜台,只是里面一片狼籍,不少货柜都翻倒在地,货物散了一地,最靠近门口的是衣服鞋子柜台,不少衣服都扔在地上,满是脚印。 周春雨倒还没来银河供销大厦搜集过物资,看着这样多的衣服连叫可惜,大声道:“干掉这里的丧尸后,崖山上的物资又要增加一大批了。” 王路见投入战斗状态的周春雨信心大增,笑着鼓气道:“瞧你小子贪心的,光这一大厦里的衣服,都够你穿到七老八十的了。” 王路的话音未落,沈慕古突然一指前方一只装着衣服的框子道:“小心,里面有丧尸!” 其实,不用沈慕古提醒,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齐腰深的框子原本堆满了散装的衣服,这时从里面猛地冒出一只丧尸的头来,顶着一只胸罩,吼叫着向框外的王路等人扑来。 带头的王路――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只丧尸,脸上甚至浮上了一丝微笑,旁边的周春雨和钱正昂也一脸轻松。 这只突然窜出来的丧尸就像玩具盒里的小丑,跳出来的刹那还能吓吓人,可看仔细了,就只感到可笑。 丧尸身上夹七缠八都是衣服,t恤、长袖衬衫、裙子、三角内裤、胸罩,丧尸又正攀着框子边沿往外爬,胳膊腿上的衣服纠缠在框子的夹缝里,让它挣脱不开手脚,从它窜出来到现在,除了吼叫声烦人外,对王路等人一点实质性伤害都没有。 钱正昻哈哈一笑:“就这德性,还学我们人类搞什么十面埋伏。去死吧。”说着欺身上前,用砍山刀只一刀,就砍下了丧尸的头,那头缠着一只黑色蕾丝边的胸罩,在地上滚了滚才停下来。 周春雨不满意地嘀咕着:“钱正昂,你倒是等这只丧尸爬出框子来再杀啊,你看看,现在好吧,这尸液都溅在衣服上了,这满满一框衣服都糟蹋了,谁还能穿啊。” 钱正昂笑道:“那就给我妈穿吧。我妈的衣服可是好久没换了。” 周春雨一滞,靠,还真忘了钱正昂丧尸老妈了,只不过,丧尸需要穿衣服吗?不需要穿衣服吗?从理论上来说,衣服对丧尸来讲完全是多余的物什,只是,如果自己偶然间闯到钱正昂的房间,看到笼子里他那丧尸老妈赤条条的――算了算了,光想像一下就已经够重口味的了。 王路听着周春雨和钱正昂笑闹,暗中点点头,不错,就是要这样的士气和自信心,在进入大厦前,大家是有些被智尸和丧尸的诡异给吓着了,但现在面对面一扛上,丧尸也只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想学人类搞计谋?嘿嘿,不要画虎不成反类猫。 杀了一只丧尸后,大家原本紧绷的神经都有些放松下来,沈慕古一一感应出丧尸的位置,指引众人前去剿杀。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336章 过度手指运动是不好滴 没王路虽然嘴上极至能事地嘲弄着丧尸的蠢笨,但心里不得承认,丧尸还是花了一翻功夫来设伏的,没有一只丧尸是傻头傻脑向众人直扑过来的,个个都寻了个隐蔽之处,有的丧尸躲藏在换衣间内,有的丧尸钻在倒下的货架之间的空隙,还有的藏身在冷柜里,身上还盖上已经腐烂变质的袋包装的馒头、水饺等。 王路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也亏得是自己一群人进入大厦内,有沈慕古感应功能在,能提前发现、定位丧尸,要不然,普通的幸存者还真会吃个暗亏,就算有盔甲等东西的防护,也会闹个手忙脚乱。 沈慕古感应了一下,对王路道:“王哥,一楼这里已经没有丧尸了。” 王路点了点头:“还是小心些,你不是感应不到智尸吗?冷不丁地窜出一只智尸来,吓着花花草草和小朋友也不好啊。” 沈慕古看王路有心情开玩笑,连忙巴结着道:“是,是,是,王哥说得对,这叫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王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时,旁边的周春雨大大咧咧地道:“我说,这智尸肯定不在一楼,你们想想,我们此前遇上的智尸,都是又狡猾又胆小,每每以保命为第一,让它指挥丧尸偷袭我们还做得到,要让它亲自冲锋在第一线,那是想都不要想。智尸这主儿,也就是‘兄弟们给我上,这种货色。” 大家说说笑笑向上二楼的电梯方向走去,一楼的后半部是家电区,挂在墙上的平板电视机有好几台被砸破了屏幕,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周春雨指着一台还完好无损的55寸液晶电视对王路道:“王哥,这台电视机不错,处理完这儿的丧尸后,把它弄到崖山上去吧。” 王路笑道:“要电视做什么?如今又没有线电视好看。 周春雨鬼头鬼脑地凑过来小声道:“可以接影啊,王哥·不瞒你说,我在民宅里找到不少大容量的移动硬盘,ztB的硬盘,里面全都是岛国片啊。” 王路一口气没接上来·重重咳嗽起来,周春雨这厮真是、真不是个东西!果然饱暖思淫欲,刚过上一段舒心日子,这小子下半身就不安分起来啦。 王路突然以一个有着丰富的鉴赏岛国片经验的过来人想到周春雨一边在影,一边会拿着卫生纸做些怎样的手指运动。靠!王路赶紧摇摇头,驱赶走脑海中那幕不堪入目的想像。 谢天谢地,幸好今天谢玲没参加这次行动·要不然,听到这些下流话,周春雨非被她暴打成猪头不可。 想到谢玲,王路心中突然一动,其实身为男人,王路完全能理解周春雨的做法,食色性也,没做过这种事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这天底下敢说自己从来没做过手指运动的男人,不是太监,就是装B 崖山上如今颇有点阴阳失调的味道·王路自己一个人占了两个女人,陈老头崔老太夫妻生活美满有没有那个别来问王路,这可是少儿不宜的问题剩下的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都是早上起床裤衩里都竖帐篷火力全开的大老爷们,偏偏又个个是单身,现在短期内还能靠“五姑娘”进行“手指运动”,时间长了,总会闹出些事儿来。 王路突然发现,在这末世求生,自己居然还要承担起妇联主任工会主席这样拉郎配的任务。只是难啊·幸存者本就数量少,女幸存者相比男幸存者,因为体弱,那就更少见了,而要长得相貌周正青春年少的女幸存者,真是叫难上加难·崖山大龄男青年的性福生活,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可不解决这个问题,早晚会影响到军心士气特别是自己这个当家人在崖山上左搂右抱时。非常文学虽然天可怜见,谢玲并没有被自己啊呜一口吃掉,可在周春雨等外人眼里看来,自己就是吃着碗里又占着锅子的负 王路满脑门子官司,正走过几台冰箱旁,刚才因为咳嗽,摩托车头盔上蒙了一层雾气,一时没有消去,王路干脆把头盔摘了下来,想找块纸巾啥的,擦擦头盔面罩。 王路转过身,背对着陈列区的冰箱,右手里拎着头盔,左手胳肢窝里夹着双斧,正张望着纸巾货架的位置,前面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等三人已经转过了楼梯口,向已经停了电的电梯走去,就在这时,王路背后的一台双门冰箱的上门呼一下打开了,力度之猛将金属外壳的冰箱门狠狠撞在了王路的后脑勺上,王路眼一黑,重重扑倒在地,脑门在地上撞出咚的一声响,剧痛过后,人就昏迷了过去。 周春雨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一看,目眦欲裂,魂飞天外! 只见冰箱上门里扑出一只丧尸,跳到扑倒在地上的王路身上,张口就咬了下去! 周春雨大吼一身,转身就向丧尸扑过去,听到吼声的沈慕古和钱正昂原本已经走上了楼梯,此时一回头,也看到了这骇之极的一幕,钱正昂心急之下,翻过楼梯护手,直接就跳下来,脚落地时,还崴了一脚,单脚跳着向王路跑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丧尸趴在王路身上在接连咬了几口也没法咬穿王路背上的铝片盔甲后,一转头,向王路的头咬下去。 王路的头盔刚才被摘下了,摔倒在地时更是滚出老远,现在,他的头完全是没有防护的,丧尸哪怕只要在他的头上啃出一个小口子,王路就会变成丧尸! 周春雨顾不上会不会误伤到王路,大吼一声,甩出了手中的斧头,斧头正中丧尸的背心,这根本不能阻止丧尸,它顺势一扑,一嘴烂牙已经碰到了王路的头发。 但不知为什么,丧尸突然停止了动作,它扔下了王路·挺起了身子,向踩着重重的脚步,全身铝片哗哗作响猛扑过来的周春雨吼叫起来,甚至直起身·做势欲扑,周春雨哪里惧这个,腿一扬,一脚就把丧尸从王路身上踢倒在地,左手斧头连挥,把丧尸剁成了几块。 这时,沈慕古护着钱正昂也已经跑了过来·沈慕古扑到王路身边,伸手一摸,在他的后脑勺上摸出了一把血,抖着声音哭丧一样嚎起来:“王哥死定了!他要变丧尸了!” 周春雨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救得了王路,胸中一口气堵着上不来,气得在已经被自己斩首的丧尸头上又是重重一斧,连脑浆都溅了出来。 沈慕古抱着王路的头像死了亲娘一样嚎起来:“王哥,王哥·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周春雨心里咯噔一下·是啊,王路死了,大家可怎么办啊。 这个崖山,就要完蛋了! 王路一死,陈薇的心,也就死了,王比安年纪太小,根本不足以接过崖山这份家当,谢玲这妞,估计很快就会离开崖山·沈慕古这家伙在人前装出一幅乖巧模样,可他会不会服从自己的领导,这可是两说,而钱正昂说实话,在周春雨心里,养着一只丧尸喊妈的人·都是半个疯子,平时要不是看在王路对钱正昂还尊重的分上,他根本不会尿这牙医一壶。 除非周春雨自己把崖山上的陈薇和谢玲给收为压寨夫人,但这个念头,光是想一想就很荒唐,不说陈薇和谢玲是不是容得下这种行为,王比安肯定把自己当成仇人,接下来梨头就成了陈薇手里的人质。 到时候,崖山不再是如今这样和和美美的一个家,自己会活在陈薇和谢玲的仇视中,提心吊胆着王比安会不会突然从墙角里扑出来给自己一刀,沈慕古和钱正昂会不会突然不告而别,或者有一天鸣凤山庄里的陈老头崔老太没了踪影。 总之,王路一死,这粗具雏形的崖山团伙非乱了套天翻地覆不可! 周春雨呆站在一边,满脑袋的糨糊,沈慕古拉着嗓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场唯一冷静的就是钱正昂,他到处被幸存者团体驱赶,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再加上本身是医生,性格冷静,这时一拐一拐走到沈慕古身边,一把推开他,自己捧着王路的头,扒着短发仔细看了看,松了口气,冲着沈慕古沉声道:“闭嘴,王哥没事,他头上的伤不是被丧尸咬的,是被撞的。” 周春雨在旁边听见了,不由一愣,仔细一想,刚才那只趴在王路身上的丧尸,只是啃了几口铝片盔甲,此后并没有大啃乱咬王路的头,还一反常态地向自己扑过来,根本不像是美食当前的样子。 周春雨连忙翻过自己脚边的丧尸头一看,虽然丧尸头被斧头砍得脑浆尸液齐浦但嘴边并没有看到血迹,但周春雨的心刚一松,却又立刻提了起来丧尸的手指上,却粘有鲜血。 周春雨强自镇定,走到钱正昂身边,凑过头去看王路后脑勺的伤口,但因为伤口在头发下,周春雨又没有医学经验,只是看到有血,看不出这伤口是撞的还是被咬的。 周春雨小心翼翼地问钱正昂:“王哥这伤真不是丧尸咬的?那边被我杀死的丧尸手指上可全是鲜血。 钱正昂在遇到自己熟悉的医学专业问题时,就显得特别自信,带着一种“你们老百姓就是不懂医”的态度,不容置疑地道:“我说了,这伤口不是丧尸咬的,这根本不是牙齿造成的切割或撕裂伤,而是被硬物撞裂的。” 说着他抬头四顾,一指陈列柜的冰箱:“看,那台冰箱门被撞了个凹陷,上面还有血迹,王哥后脑勺上的伤就是被冰箱门给撞的。” 在旁边垂泪的沈慕古连忙小跑过去,细细察看了冰箱门,又比了比高度,用自己的脑袋凑了凑,语不成声地道:“还真是,还真是,王哥的伤口真是冰箱撞的!” 钱正昂这时已经费力地把穿着盔甲的王路翻了过来,让他脸朝上,原本想把盔甲脱了,以方便他呼吸,但一想现在身处大厦内,不知何时从何处会涌出丧尸来,还是安全第一·最终还是作罢了。 钱正昂用手指试了试王路的呼吸,又探手到他的脖子边摸了摸他的脉搏,长长地松口气:“王哥没事,活得好好的·估计是头撞到地上,脑震荡,一时昏迷过去了。” 周春雨低头一看,果然王路额头上有个好大的肿包,高高的乌青,皮肤也撞破了个口子,一缕鲜血缓缓流出来。 钱正昂一迭声命令着:“去·找干净的布来,再找些水来。” 周春雨和沈慕古很快搜集来了钱正昂所要的物资,装在塑料袋子里的毛巾,成打的瓶装水。 钱正昂用水瓶冲了冲王路后脑袋上的伤口,然后用毛巾粗粗扎了一下,把头放在地上前,又在下面垫了块折叠起来的毛巾,然后又取了块毛巾·用水浸湿了,搭在王路肿起了一个大包的额头上。 沈慕古抽着鼻子道:“这、这样子就行了?要不要给王哥做人工呼吸?” 钱正昂哭笑不得,毫不客气地训斥道:“沈慕古你脑袋里长得全是豆腐渣啊?王哥这是因为脑震荡而昏迷·又不是溺了水,要做什么人工呼吸?” 沈慕古挨了训斥也不以为意,还连连点头:“是,是,是,可我们就这样把王哥放在这儿?要不我来把王哥背回出去,咱们这就回卫生院,虽然说这伤口不是丧尸咬的,可最好还是缝扎一下,总这样流血可不成。” 钱正昂不耐烦地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样因为猛烈撞击造成的脑震荡病人最好不要轻易移动,搞不好会造成血栓,处理得不到位,这可是要闯大祸的,瘫痪都是有可能的。我看,最好是等王哥清醒过来后·我问过伤情,再移动他。” 沈慕古看了看大厦内,期期艾艾道:“可、可这里还有不少丧尸啊。” 周春雨这时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过来,他握着双斧对沈慕古沉声道:“着什么忙,王哥虽然倒下了,这里还有我们三个人呢,以前又不是没和丧尸对上过,站好了,拿好武器,和我好好守着王哥。小钱,王哥就交给你了,总要保他平安无事。” 周春雨和沈慕古守在王路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原本,在沈慕古的感应下,一楼的丧尸已经没有了,两人只要防守好通往二楼的楼梯就行了。可是冰箱里窜出来的丧尸证明,沈慕古的感应根本做不得准。 周春雨已经观察过偷袭王路的这只丧尸了,这只丧尸体形瘦小,而且冰箱里的隔板都被事先取走了,所以它才能躲在里面,丧尸的胳膊和肚腹都有被啃咬的痕迹,说明它是在被丧尸袭击后才变异的,并不是智尸。 沈慕古说,他无法感应丧尸狗和智尸,可今天的事实证明,这厮连普通丧尸也感应不了了! 所以,现在这座银河供销大厦里,到底潜伏着多少丧尸、智尸?又潜伏在哪里?谁也说不准。周春雨随时准备着一场大战。 不一会儿,楼上传来了动静,是跑动的脚步声,果然,智尸发动进攻了! 一群丧尸从楼梯上跑了下来,甫看到丧尸的身影,周春雨就忍不住在心里对沈慕古狂骂起来,进供销大厦前这厮神神道道感应说里面只有34只丧尸,可现在从楼梯上跑下来的丧尸就有30多只了! 周春雨知道,自己不能再守在王路身边不动了,这样多的丧尸不是自己和沈慕古两人能挡得住的,只要被丧尸突破了单薄的防线,正在流血昏迷的王路就是最美味的食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冰箱里的丧尸已经扑在王路头上,却并没有啃咬他,但周春雨可不敢冒险,再让别的丧尸接近王路身边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堵住楼梯口,不让丧尸下来,周春雨对沈慕古大吼一声:“跟紧我!”就向楼梯口扑去。 周春雨到了楼梯下并没有停步,而是几大步跑上了楼梯,对着正冲下来的丧尸的小腿就是一斧,然后一个转身,跳下了楼梯。被周春雨砍断小腿的丧尸一个狗吃屎摔倒在电梯上,后面冲下来的丧尸们顿时成了滚地葫芦,翻着跟斗,从狭窄的楼梯上摔了下来。 滚到楼梯下的丧尸有的运气不好,折了脖子,头都拆向背了,还在挣扎着站起来,还有摔断腿和胳膊的丧尸,想爬起来又被别的丧尸压住,只能徒劳地在光滑的地板上抓挠着。 但周春雨的这一招,并没有起到大的作用,因为更多的丧尸正从二楼涌下来,它们压根儿不顾倒在楼梯上的伙伴,直接踩着它们的身体就冲了下来,更糟的是,这些丧尸,很多头上都戴着护具,就象周春雨曾经在卫生院里见过一样,痰盂、垃圾桶、水桶不一而足,有好几只丧尸头上顶着的还是铁皮水桶,边跑边咣当咣当响。 这铁皮水桶虽然薄,可也不是周春雨一斧就能砍穿的,可以想见,周春雨只要在这铁皮桶丧尸上多费些手脚,别的丧尸就会合围上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三十七章 暗害领袖的反动分子 第三百三十七章暗害领袖的反动分子 在连砍了三只戴着痰盂和塑料网格垃圾桶的丧尸后,周春雨终于对上了一只套着铁皮水桶的丧尸,周春雨毫不迟疑对着水桶底一斧劈了下去。(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 咣的一声响,丧尸被这重重的一斧砍得身形一矮,然而,周春雨绷紧了全身肌肉的一斧,效果也就仅此而已,虽然把桶底砍了一个缺口,但显然并没有砍破丧尸的头骨,丧尸依然向周春雨扑过来,一眨眼,它的手指就挠到了铝片盔甲上。 周春雨自然不怕这手指的抓挠,他右手反手一撩,用斧头击打水桶底,将水桶从丧尸头上击飞出去,左手再一斧,剁在丧尸头上。 虽然杀了一只水桶丧尸,可更多的护具丧尸围了上来,虽然它们无法撕咬周春雨,但七手八脚缠上来,还是闹得周春雨手忙脚乱,一不留神,手里的一只斧头居然被丧尸抢走了! 周春雨怒骂一声,也来不及回头,大吼道:“沈慕古!你***磨磨蹭蹭在干什么!?快来帮我的忙啊!” 沈慕古刚才一直在“捡漏”,将那几只从楼梯上摔下来,折断了胳膊腿的丧尸斩首,这时听到周春雨的呼叫声,连忙赶到他身边,怕伤着周春雨,他也不敢往丧尸头上招呼,一连几斧,都是砍在丧尸的腿上,周春雨终于腾出手,将围着自己的丧尸杀死。 周春雨来不及喘口气,对沈慕古嚷道:“快,堵住楼梯,绝对不能让丧尸绕过我们袭击王哥!” 沈慕古应了声,握着双斧站到了周春雨身边,有两个人堵着狭窄的电梯上下通道,楼上的丧尸们一时下不来。 然而,这个形势很快又逆转了,因为有丧尸直接翻过二楼的栏杆跳了下来,数米高的高度让跳下来的丧尸摔了个狗吃屎,脚也骨折了,但它依然向王路身边爬过去。 周春雨在眼角瞟到这一幕,吓得冷汗直冒,大叫一声:“钱正昂!” 守在王路身边的钱正昂也看到了那只爬过来的丧尸,连忙小跑过去,几斧把它剁成碎块。又有几只丧尸从楼上跳了下来,钱正昂连忙迎上去,这样一来,王路身边一个护卫者也没有了。 周春雨现在已经顾不上斧头的有效落点了,他的面前挤着好几只铁皮水桶丧尸们,想一招砍头毙命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只能冲着丧尸伸过来的手胡乱挥动着斧头,只求伤到丧尸的四肢,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和攻击能力。 沈慕古在旁边大叫道:“周哥,不行啊,我们顶不住了,快带着王哥跑吧!” 周春雨怒骂道:“现在这样子哪里跑得了,好歹要再多杀几只丧尸,要不然我们一转身后面的丧尸就成堆扑上来,到时候,大家都得死!” 钱正昂在旁边也大叫道:“周哥说得有理,我们不能乱,现在丧尸虽然多,却并没有真正伤害到我们,沈慕古你***拿出个男人的样子来,连根汗毛都没掉,你嚎个屁的丧啊!”钱正昂平时端着个医生的架子,从来不说脏话,现在也是急了眼了。 沈慕古哭丧着脸,总算手上的斧头还能坚持向丧尸招呼着,好歹帮周春雨减轻些压力。 周春雨大声鼓着劲:“大家坚持住,就剩下20来只丧尸了!” 但他的话音刚落,咣地一声响,一楼的消防安全通道门被撞开了,又一群丧尸涌了进来,而且清一色是铁皮水桶丧尸,它们直向躺着的王路扑了过来。 这时,周春雨和沈慕古被楼梯上的丧尸又拉又扯纠缠住了,钱正昂虽然刚刚杀了自己面前的3只丧尸,可返身跑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水桶丧尸扑向一动不动、后脑勺还在流血的王路。 就在现场的所有人都认为王路必死无异时,那10多只丧尸却绕过了躺在地上的王路,转而向周春雨等人扑来,周春雨还来不及诧异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古怪的一幕,已经被丧尸们前后夹击了。水桶丧尸们挤在一起,头上的铁皮桶互相撞击着发出咚咚之声,将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紧紧包围了起来。 周春雨大叫道:“蹲下来!蹲下来!剁它们的腿脚!” 三人前后都是丧尸,手举着斧头刚一抬起来,就会被好几只丧尸扯住胳膊,然而面前都是一只只水桶铁底,力弱一点的沈慕古要砍两三下才能砍破一只铁皮水桶,周春雨这突发急智往下三路使招数,还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三人都蹲下身后,冲着面前的臭脚烂腿就是一阵乱剁,丧尸因为套着水桶,不能视物,只能依靠嗅觉听觉分辨人类的方位,双手还在空中乱挠,互相搅和在了一起,下半身反而没了防护,就是偶然有几只丧尸把手抓挠到三人身上,也只是在背部的铝片上打了滑。 周春雨大口喘着气,摩托车头盔面罩上都是雾气,看出去只是一条条腿,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斧像剁肉饼子一样一阵乱剁,身边的丧尸纷纷失去平衡倒下,眼前一亮,终于杀出了丧尸的重围。 周春雨这才站起身来,帮着沈慕古和钱正昂两人干掉了纠缠着他们的丧尸,也不管满地断腿缺脚板的丧尸乱爬,连忙跑回王路身边,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撒丫子跑吧,虽然这时移动王路要冒加剧脑震荡的风险,可总比陷在丧尸堆里强。 周春雨拖来一辆手推车,沈慕古和钱正昂齐心协力一个抬头一个扛脚,把王路放到了车上,车子太小,王路的手脚都摊在外面,可大家也顾不上这些小节了,推着车子,由周春雨断后,夺命狂奔。 幸好来时的路上丧尸清理得还算干净,后面断腿的丧尸在地上爬着追上来的速度也不快,三人终于逃出了银河供销大厦,把王路转移到后车厢后,三人驾着机动三轮车就跑。 看起来智尸们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和崖山众人玩室内战,街上仍然空无一尸,三轮车一溜烟消失在街口,车后的鄞江镇再度恢复了宁静。周春雨坐在后车厢,用手托着王路的头,免得他的头被颠簸的车板再一次伤害,扭头看着路边一幢幢悄无声息的房屋,在他眼中看来,那黑洞洞的窗户、门板后面,有无数的鬼影在闪动,随时等着吞噬每一个不小心闯入的幸存者。 虽然从表面上看,鄞江镇一只丧尸也看不到,但周春雨心里清楚,这座小镇,再一次沦陷在丧尸手中。 前段时间轻轻松松就能搜集物资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今后,为了一瓶水一包方便面,崖山众人将要再一次拼死相搏。 三轮车开到了卫生院前,卫生院的大门在周春雨离开前,是用链条锁锁上的,看到链条锁好端端锁着,周春雨松了口气――智尸还没聪明到抄他们的后路。 打开锁,等三轮车进入后,周春雨又将门锁上了。 大家护着三轮车,坐电梯,一直到了三楼的手术室,原来“住”在手术室里的奚加朝夫妇被王路换到了地下室的太平间里,经过钱正昂的清洁整理后,已经重新恢复了一座标准手术室的功能。 周春雨和沈慕古小心翼翼将王路搬上了手术床,两人七手八脚给他脱盔甲,钱正昂则取了个小电筒来,翻开王路的眼皮,对着瞳孔打开小电筒照着左右晃了晃,看到王路的瞳孔对着光有反映,松了一口气对周春雨和沈慕古道:“还好,王哥的神经依然有反射能力。” 周春雨和沈慕古这时只能干看着钱正昂这牙医折腾,插不上手,钱正昂一边戴上橡胶手套,一边道:“等会儿我先把王哥受伤处的头发刮了,暂时占一下血,然后得去照个x光和ct,看看颅骨有没有骨折,脑袋里有没有血块,才能决定下一步治疗方案。唉,但愿老天保佑,如果脑袋里有血块,那就麻烦了。” 周春雨自然知道钱正昂所说的“麻烦”是何意――钱正昂毕竟只是个牙医,指望他来进行开颅骨手术等于指望卖茶叶蛋的设计导弹一样难,但这时候大家都不能泄气,周春雨拍了拍钱正昂的肩:“你放手去干吧。”顿了顿道:“我给陈姐去打个电话。”出了这样大的事,得赶紧通知崖山上的陈薇等亲人。 周春雨出了门向装着磁石电话机的四楼院长办公室而去,钱正昂也不客套,自顾自取了剪子和剃刀来,给王路刮了个光头,用双氧水清理干净了,细细察看了头上的两处伤口,一处在后脑勺,一处在额头。 额头的伤是王路摔倒时磕的,不是很严重,肿起了一个小拳头般大的乌血,表层皮肤有破绽的口子,稍有渗血。 后脑勺的伤就严重多了,透过绽开的伤口,都能隐隐看到白色的头骨,只这一会儿时间,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把手术床头下的垫衬都弄湿了。 沈慕古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钱正昂,你快给王哥占一下血吧。” 钱正昂道:“我也不知道王哥颅骨内的伤情,可不敢乱缝扎,只能暂时用纱布止止血,要等照过x光和ct后,才能考虑下一步。来,你先帮我把王哥捆起来。” 说着,自行动手将王路的一只胳膊用手术床旁的束带绑了起来。这束带,沈慕古知道怎么用,上次那只大肚婆丧尸就是这样被绑在手术床上的,沈慕古帮忙抓起王路的另一只胳膊绑起来。 沈慕古将束带在王路手腕上绕了两圈,突然一愣:“钱正昂,王哥现在昏迷着,又不会动,你只不过要包个纱布拍个x光片和ct,把他绑起来做什么?” 钱正昂手上动作不停,随口回道:“当然是为了防止王哥变成丧尸啊。在供销大厦里你也看到了,王哥被冰箱里窜出来的丧尸袭击了,虽然不知道那只丧尸为什么没有啃咬王哥,但它趴在王哥身上时,王哥的头上已经有这个暴露性伤口了,天知道那丧尸的口水、尸液有没有污染伤口,为了防止王哥变异,一定要把他绑起来。” 沈慕古勃然大怒,一把扑过去揪住钱正昂的衣领大骂道:“你这个白眼狼!当时你带着丧尸老妈像野狗一样到处被人赶,是王哥好心收留了你,连你那只丧尸老妈也留了下来,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居然还要把王哥当丧尸一样绑起来!你怎么不把你那死鬼老妈也绑起来?” 钱正昂力气可比沈慕古大多了,使劲掰开沈慕古的手道:“你讲不讲理?我妈关在笼子里又不会伤着人,王哥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异,我只是预防万一而已。” 沈慕古呸地吐了钱正昂一口口水:“放你妈的狗臭屁,王哥根本没有被丧尸啃咬的痕迹,你凭什么说他被感染了?你说王哥会变异我们就要信你的话啊?你是个什么东西!” 钱正昂有点恼了,一把将沈慕古推到在地,连眼镜也甩了出去:“我是个医生,做事讲的是科学两个字,王哥受了伤又近距离接触丧尸,肯定存在受污染的可能,我这样做是为了大家好。” 沈慕古一边在地上摸索着眼镜,一边狂骂:“放屁!放屁!放你妈的狗臭屁!” 钱正昂听着沈慕古污言秽语骂自己母亲,他是最在意母亲不过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带着变成丧尸的母亲到处流浪了,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冲到沈慕古身边揪着他的衣领挥拳就打:“让你骂人!让你骂人!”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周春雨打了电话后又匆匆赶了回来,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王路光着头躺在手术床上,原本应该照顾他的钱正昂和沈慕古却在一边翻翻滚滚打成一团,惊诧之下更是怒火上头,连忙跑过去分开两人,怒骂道:“你们两个发什么神经?没见王哥受着伤吗?居然扔下他不管还打起来了?猪脑子啊!” 沈慕古擦了一把鼻血,点着钱正昂大叫道:“这王八蛋不安好心眼,居然借口说王哥感染了生化病毒,要把王哥绑起来,我看他是要抢班夺权,暗害王哥。” 钱正昂倒是没受什么伤,但他没想到沈慕古给自己扣了“暗害领袖”这样大的一个黑锅,顿时慌了神,他在崖山根本没什么根基,虽然平时王路对他很客气,但真说起来,在崖山他一个朋友都没有,连忙对铁青着脸的周春雨道:“周哥,你别听沈慕古乱说,供销大厦里的情景你也看见了,当时丧尸整个儿趴在王哥身上,我是怕王哥万一受病毒污染,才做的预防性措施。我、我可没害王哥的意思啊,我这样做说到底是为了大家好。我刚到崖山时,王哥就说过,生化病毒有可能还会传染,到时候,有异常反应的人都要隔离检查,我这也是照着王哥说的话在做的啊。” 周春雨自然知道,钱正昂当然不可能象沈慕古说的那样想暗害王路,钱正昂在崖山根本都不算“常委”这个级别,最多是个高级技术人员的角色,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夺权,即使暗害了王路,他也捞不到半分好处。别说是钱正昂这样的新加入团体不久的外来者,就连周春雨也不敢说没了王路后,他就能稳稳地掌控崖山,这也是他在供销大厦里,看到王路受袭击时,紧张得差点失态的原因。 然而,周春雨虽然明知道钱正昂把王路绑起来并没有恶意,更多的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本能使然,但他还是阴沉着脸盯着钱正昂,只盯得钱正昂眼神躲闪开去。 周春雨在心里冷笑一声,钱正昂这个白痴,把有可能感染生化病毒的人隔离起来,这看起来似乎是个医疗技术问题,其实核心却是崖山的权力问题。 谁有病谁没病,谁该关起来,谁该隔离,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权力。在末世,对生化病毒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在幸存者中,只要有人被指认感染了生化病毒,失去理智的人群就会毫不犹疑地杀死他,哪怕这个人还没有伤害别人一根手指头。恐惧,就是最大的权力,恐惧会让人们失去最后的底线。 在崖山,只有王路才可以有这样的权力,任何人试图替代王路行使这一权力,那他就是谋逆! 钱正昂不知道周春雨飞快转过的念头,但他从周春雨的神情中知道,他并不支持自己把王路绑起来的做法。 出于医务专业人员的自尊,他还是挣扎着尝试道:“周哥,你杀过很多丧尸,应该知道生化病毒感染非常快的,万一王哥已经被感染了,他随时都会变异,我们总要有些预防策划啊。”说到后来,那语气已近乎哀求了。 周春雨训斥道:“够了,我们该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沈慕古看到周春雨为他撑腰,在旁边大为得意,扑上来举起拳头就向钱正昂砸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个小娘养的,老子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养着只丧尸叫老妈,不是变态是什么!” *JM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大姐大出马谁敢不服 周春雨见两人闹得不像话,两手一分,扯开两人,冲着还跳着脚想去打钱正昂的沈慕古喝道:“你也给我安份点,今天王哥之所以会受伤,就是因为你那狗屁倒灶的感应能力又失灵了,妈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 沈慕古一缩脖子,他心里还真怕周春雨提这感觉丧尸能力出乌龙的事呢,归根到底,王路被躲在冰箱里的丧尸袭击,自己是最主要的责任人,他起劲儿攻击钱正昂,未尝没有转移周春雨注意力的打算。 周春雨不耐烦地道:“王哥要不要隔离,我们这儿谁说了都不算,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陈薇姐了,她马上就到,王哥接下来怎么办,我们都得听她的吩咐。” ――这就是周春雨的盘算,王路倒下了,陈薇是他的妻子,她来掌控崖山,名正言顺,谁都别不服气,你们平日里一口一个“陈姐”,那好,现在就由“大姐大”出马,我周春雨就服她,你们服不服? 还真别说,周春雨一说由陈薇来做决定,沈慕古和钱正昂都不吵了,钱正昂还嘀咕着:“就让陈姐做决定好了,陈姐平日里经常向我学些医学知识,她肯定知道预防的重要性。” 周春雨一挥手:“钱正昂,你现在也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抓紧时间给王哥止血、拍x光片和ct。***,你们光顾着吵吵,眼睛都瞎了不成,没见王哥一直在流血吗?” 等钱正昂给王路止了血,拍了x光片、ct后,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谢玲嚷嚷声远远传来:“周春雨,你怎么回事,叫我们赶快来医院,说哥出事了,结果外面的大门都反锁着,害得我们还要爬大门进来。”周春雨一拍脑门,嘿,这一通乱,自己居然忘了开门这档事了。 周春雨刚要迎出门去,门咣一声被推开了,陈薇抢步进来,煞白着脸抢声道:“王路怎么样了?”一眼看到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的王路,一头扑了上去,连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一眨眼怎么就成了这样子?”说到后来,忍不住流下泪来。 陈薇身后紧跟着谢玲和王比安,王比安早跑到了陈薇身边,伸出手指探了探王路的呼吸,扭头惊喜地对垂泪的陈薇道:“妈,妈,你别伤心,爸爸还有呼吸呢,你放心,有钱正昂叔叔在,还有卫生院这样多的设施,肯定能治好爸爸。” 谢玲只看了王路一眼,眼就红了,她看到陈薇、王比安拥在王路身边,自己身份尴尬,不好上前,一把揪住了周春雨的衣领,咬着牙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杀几只白痴丧尸的吗?哥还带了全套盔甲下山的,有摩托车头盔护着,怎么头上会受这样重的伤?”一扭头:“沈慕古,你的丧尸感应能力呢?怎么居然会让丧尸欺近哥的身边?”再一打量钱正昂,禁不住冷笑起来:“好,好,好,去了四个人,你们三个连根汗毛都没掉,偏偏就哥受了这样重的伤!你们都是猪啊!” 周春雨等人都低下了头,谢玲这话隐隐指责几人有“不臣之心”,这话她说得,别人可接不得。 陈薇这时听了听王路的心跳,觉得他心脏跳得还是很有力,终于冷静了下来,听到谢玲指责周春雨三人,连忙喝止她道:“谢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小周他们把王路救回来已经尽了力了,这种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的。” 她擦了把泪,转身对周春雨道:“小周,王路现在神志不清,崖山的安危就落在你身上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但想来和镇子上的丧尸脱不开关系,一定是丧尸又有了新的进化。小周,从现在开始,崖山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确保各处人员的安全,不能再有人被丧尸袭击了。” 周春雨打电话时,只来得及告诉陈薇王路受了伤,让她赶紧来卫生院,并没告诉她具体原因,现在听得陈薇自行猜到了丧尸有可能出现进化,不禁为她的睿智暗暗点了点头,道:“陈姐,你放心,我会密切关注镇上丧尸的动向的,总要保我们崖山、卫生院、鸣凤山庄三地的平安。” 陈薇点了点头,转身对沈慕古道:“小沈,你要发挥自己的丧尸感应能力,好好帮着小周,我们现在人力有限,全靠你的感觉能力占得先机。” 沈慕古哭丧着脸:“陈姐,对不起,王哥这次受伤就是我没感应出丧尸才造成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感应出就在身边的丧尸来。陈姐你让我帮周哥,我怕又要出错。” 陈薇听着沈慕古自供王路受伤的原因,脸上并没有出现恼怒之色,只是冷静地问道:“你的感应能力是完全失效了,还是时灵时不灵?” 沈慕古连忙道:“我还是能感觉到丧尸的,只是有些丧尸我就感觉不到,以前这缺陷只表现在智尸、丧尸狗身上,可现在连一些普通丧尸也感应不到了。” 陈薇松了口气:“只要能感应到就行,我们现在需要注意的是丧尸的大规模行动,单个丧尸感应不到并不是什么大事。小沈,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不要背包袱,咱们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伙伴,只有齐心协力,每个人都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才能活下去。” 陈薇话说着说着,又带上了小学女班主任教育调皮学生的腔调,可还别说,虽然这些说教的言辞很老套,但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都冷静下来,陈薇身为王路的妻子,还能这样客观处理事务,三人因为王路受伤而互相埋怨的心理就淡了下来,的确,现在不是追究什么责任的时候,眼光要往前看,当务之急,一是守住崖山基业,二是全力以赴抢救王路。 细心的陈薇察觉了三人情绪的变化,在心中点了点头,刚进手术室时,她就已经发现了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三人之间的对立情绪,以她多年的教师经验,立刻知道发了何事,说到底,男人和男孩子差不多,闯了祸后,第一件事就是互相埋怨推卸责任,接下来就该窝里斗了。 现在的崖山可乱不得,三个男人之中,只有周春雨是铁心向崖山的,沈慕古用王路的话说,就是墙头草,哪儿风大往哪儿摇,钱正昂是新人,远没到归心的时候,这时候如果三人闹起来,立马就是分崩离析的下场。 虽然现在崖山物资充沛,生活可以称得上富足二字,可要是人心散了,这基业再大,也是空中楼阁,说垮就垮。 陈薇快刀斩乱麻,三言两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清算”,她根本无意去追究王路受伤的责任,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既不能改变事态的现状,又无益于事情的解决。 象谢玲这样,一上来就把三人劈头盖脸骂一通,虽然解气,却反而在众人关系之间埋下一根不应有的刺,陈薇虽然知道这是出于谢玲对王路的感情使然,但还是有些埋怨谢玲毕竟年龄小,社会经验不足。 周春雨等三个男人年龄都比谢玲大,社会阅历也比她丰富,以往对她客气,那是看在王路的分上,现在王路这只纸老虎倒了,谢玲这只小狐狸还这样凭一腔意气行事,真真是糊涂了。 只是,陈薇心中虽然埋怨谢玲行事失当,但未免没有一丝暗喜,谢玲和崖山众人关系越是不好,越是突现陈薇自己超然地位。 陈薇转身钱正昂,深吸一口气:“钱医生,王路的伤到底怎么样?” 钱正昂早已经取了x光片和ct图出来,听到陈薇询问得客气,一句“钱医生”让他又找回了当年穿着白大褂坐在门诊室里的感觉,他咳嗽了一声,把x光片把灯光背板上一夹,指点着王路颅骨图道:“王哥一共有两处外伤,一个在额头,一个在后脑,从x光片来看,王哥的后脑外伤口虽然大,但骨头倒没骨折的痕迹,看起来又在流血又露出头骨很可怕,但我只要把外伤缝扎一下,就没事了。” 钱正昂又取出了ct图:“现在麻烦的反倒是额头的伤,外表只是团乌青,可在脑前额叶的位置,却有一团淤血。瞧,图中的这团小小的阴影,就是出血点。” 脑内有淤血! 在场的人虽然不是医生,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谢玲脱口而出道:“这淤血会不会让哥中风瘫痪?” 钱正昂摇摇头:“中风虽然也是脑出血造成的,但并不在脑前额叶的位置。” 沈慕古急道:“那这处伤到底会对王哥造成怎样的影响?会有生命危险吗?” 这个问题是大家都关注的,几双眼睛齐齐盯着钱正昂。 钱正昂有点尴尬,脸上甚至浮起一丝红潮,他咳嗽了一声,略有些结巴道:“那个,我是牙医,对脑内伤不是很了解,这淤血嘛对王哥肯定会有影响的,但具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我并不清楚。但现在看起来,分明是王哥摔倒时,脑前额叶部位有毛细血管破裂了,这才造成淤血,如果情况好的话,人体自然能吸收淤血,但情况不好的话,一旦淤血凝结了,那就――” 陈薇强自镇定,听着钱正昂一连串废话,以最大的努力才没有脱口而出让他说点正经有用的话――没办法,他毕竟是牙医,能说出个头头道道来已经算好的了。 陈薇对着钱正昂点了点头,尽量放缓语气道:“钱医生,有什么办法能治疗王路吗?” 钱正昂双肩垮了下来:“如果能做开颅骨手术的话就好了,但是我――” 这话又是白说,而且就算钱正昂敢动手,陈薇也不敢放心把王路的脑袋交给他,毕竟,那是大脑,不是牙齿。牙齿拔了,也就流点血,痛一点,吃饭有些隔应,这大脑伤着一点,王路就铁定嗝屁了。 钱正昂在大家脸上都看到了浓浓的失望之色,沈慕古更是使劲拿眼瞪他,差点就指着他的鼻子骂蒙古大夫了,连忙道:“其实用保守治疗法也可以的,用一些化淤血的药,试试看能不能促进人体自然吸收。” 这是死马当活马医啊。 陈薇叹口气,回头看看王路:“王路他,会一直这样昏迷着吗?” 钱正昂道:“那倒不会,王哥现在的昏迷是因为撞击时的脑震荡造成的,脑前额叶的淤血并不会造成长期昏迷,我估计着,明天王哥就能清醒了。当然,刚醒来时脑震荡的后遗症少不了会让他感到恶心呕吐,搞不好还会有些意识模糊和失忆等现象,但这些都没关系,只是让他情绪不能太激动,情绪波动太大,血压升高,会加剧毛细血管的破裂,那样的话这脑内的淤血就会进一步扩大,那就麻烦了。” 陈薇点点头,钱正昂说得委婉了,何止是麻烦,丢条命都有可能。 她对钱正昂道:“钱医生,咱们这里专业医学知识就你最丰富,该用什么药,你到药房里去找,尽管用,我就陪在王路身边,等着他醒来。” 钱正昂答应了一声,刚要转身拿手术器械,缝扎王路的后脑外伤,听得陈薇要陪着王路,顿了一下,期期艾艾道:“陈姐,你要守着王哥,不是不可以,只是王哥他――如果能绑一下,就好了。” 陈薇听得莫名其妙,混不知钱正昂说的是什么,旁边周春雨恨不能给钱正昂一个耳光,这个大傻帽,难道自己此前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确――绑不绑王路,那是陈薇才有权决定的,周春雨自然会挑个时间委婉地向陈薇挑明,你急吼吼个屁啊。 沈慕古一下子就跳了出来:“陈姐,姓钱的不是个好东西,他居然要把王哥绑起来,还胡说八道什么王哥感染了生化病毒。” 陈薇惊叫一声,她可不相信钱正昂会拿这样严重的事来胡说八道,必定事出有因,可王路头上的伤口她也看过,并没有丧尸啃咬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薇直视向周春雨,颤抖着声音道:“小周,你哥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你瞒着我什么?” 周春雨叹了口气:“陈姐,我并不是想瞒你,只是一时并没有确凿的证据,钱正昂也只是在猜测,王哥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所以我想等会儿――” 谢玲听得周春雨婆婆妈妈半天没说到正点儿上,急得大叫一声:“到底出了什么事?说!” 周春雨苦着脸:“王哥受伤后,曾和丧尸近距离接触过,虽然当时丧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咬他,但我们担心丧尸的口水或尸液会碰触到伤口,所以,需要陈姐要做个决定,是不是先把王哥绑起来,以免他万一变异――”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陈薇的身体摇摇欲坠,这时,只听得哗啷啷一片响,只见旁边的谢玲一个踉跄,立足不住手撑在旁边放器械的桌子上,把器械碰得摔了一地。 王比安抢上前来扶住陈薇,赤红着眼睛嚷嚷道:“你们胡说,我爸爸不会感染生化病毒的!他,他上次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都活过来了,他有免疫能力的!你们――都怪你们,爸爸受了伤你们都没保护好他!” 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面对着王比安愤怒的眼睛都不敢对视,说起来,王路这次受伤三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王比安看着几位叔叔,其实自己也知道,爸爸曾经再三说过,伤口直接接触病毒是最致命的,就算是有免疫能力,也是死定了。 陈薇撑着王比安的肩膀,哑声道:“王比安,不要说了。”她顿了顿,咬着牙道:“有感染生化病毒的症状,就要隔离。这是王路当初自己定下的规矩,每一个上崖山的人,都知道这条规矩。这条规矩,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王路既然定下了规矩,自己当然也不能例外,既然现在他昏迷着,小周问我的决定,我的决定就是,绑上!” 听到陈薇同意将王路绑上,原本最急切的钱正昂反而迟疑了,他再迟钝也知道,这个命令虽然是陈薇下的,但如果当真由自己来动手,在场的人非把自己恨死不可,别的不说,光谢玲和王比安看着自己的眼睛都是血红的。 是啊,这一绑,就是无形中判决王路是丧尸了一样。 陈薇是何等聪明之人,她立刻就看出了钱正昂纠结之处,她摆脱王比安的扶持,走到手术床边,亲自动手,将王路的手给绑了起来,她的手在颤抖,打结时,一时使不上力。 陈薇转过头,道:“王比安、谢玲,来绑我一下忙。” 王比安一动不动,谢玲急道:“姐,凭什么啊,哥身上根本没丧尸咬的痕迹,就他们几句话,就得把哥绑起来啊。这算什么啊,这崖山,是哥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哪里轮得到他们指手划脚的。” 陈薇沉声道:“不要说了,把你哥绑起来的决定是我下的,你不来绑,难道还让别人把你哥绑起来不成。” 谢玲一愣,是啊,就算要绑王路,那也是自己一家人来绑,还轮不到外人来动手。 除了陈薇、王比安和自己,谁都没权利动王路一根毫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四十三章 奚加朝使用说明书 第三百四十三章奚加朝使用说明书 周春雨的担心似乎有些多虑了,因为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丧尸都没有再次进攻,只是默默地堵在大门外,陈薇有些好笑,这算什么?想把里面的人都困死饿死吗?卫生院里贮藏着大量物质,还有源源不断的清洁的饮用水,根本不怕耗,而且,只要王路解除隔离后,卫生院的战力又会大大增强,300来只丧尸,还真不够看的。iH慢慢磨都能磨死你们。 长时间和丧尸对耗,大家的精力体力都有些吃不消,很快,虽然只和丧尸隔着一道铁栏杆,周春雨、陈薇、钱正昂还是背靠背在地上坐了下来,以节省体力。 此时已经是凌晨2、3钟,正是人最疲累欲睡之时,陈薇毫无形象地大张着腿坐在地上,背靠着不知是周春雨还是钱正昂的背,眼皮子直打架,头一点一步地越垂越低。 咣,咣,咣,一阵声响传来,陈薇勉强抬起眼皮,却看到几只铁皮水桶丧尸正在拿头上的水桶撞铁门栏杆,这自然是没办法撞开铁门的,只是这单调的声音实在太刺耳,刚有些睡意,就立刻消失了。 周春雨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尖头螺纹钢跑到铁门前,冲着外面的丧尸捅过去:“去死!去死!” 周春雨捅得倒蛮准,接连几下捅在丧尸头戴的水桶上,其中一下捅破了水桶壁,但丧尸很快往后退去,不仅是那只受周春雨袭击的丧尸,旁边的大批丧尸都齐齐向后退去,硬生生在堵着大门口的尸丧尸群中,露出了一个凹形的缺口。任周春雨再怎么在门内暴跳如雷挥动螺纹钢,居然连丧尸的毛都碰不着一根。 陈薇看着这一幕,苦笑起来,这样的无用功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卫生院外的丧尸不进攻也不后退,只是时不时弄出些响动来,三人守在门口,战也不是,歇也不是,精力在快速消耗中。 陈薇有气无力地对周春雨道:“小周,回来吧,省点力气。” 周春雨抱着一肚子邪火从门边退了回来,一屁股坐到地上:“见鬼,这些丧尸简直象牛皮糖一样,粘上手就脱不开了。唉,是我失策了,早知道我们不应该专注防守的,在刚被丧尸围上时,我就该带着大家穿着盔甲出现冲杀一阵,趁着还有体力时杀一批丧尸。现在好吧,穿着这厚厚的盔甲白白站在门内和丧尸耗着,又渴又饿又累不说,更没力气出去杀丧尸了。” 陈薇劝道:“没事儿,我看丧尸也没别的花招了,也就看着我们干瞪眼,熬到天亮了情形会好点吧,丧尸不是不喜欢白天的烈日吗?也许到时候它们就自己退回去了。再说,过了24小时隔离期后,王路恢复得差不多了,肯定能和大家一起想办法击退这次丧尸的围困。咱们多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就这几只丧尸可上不得台盘。” 周春雨也是一时急燥,哪不知道这个理儿,这时嘟嚷道:“我呼叫一下沈慕古,问问他后墙丧尸的动静。” 钱正昂看着周春雨有些微微气喘,连忙举起了对讲机:“周哥,我来呼叫吧,你休息一会儿。” 钱正昂对着对讲机一通呼叫,然而话筒里除了沙沙的静电声居然一直没有回音,周春雨刚一屁股坐到地上,这时一见异常,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不好,小沈被偷袭了!我们赶紧去救他!”说着,拉着钱正昂就要上旁边的农用车。 陈薇心细:“等等,小沈要是受了偷袭,就算打不过,逃也逃回来了,没道理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卫生院也就这样大块地儿。钱医生,你再呼叫几下,声音大一点儿。” 钱正昂依言扯着嗓子又呼叫了几声,果然,这次对讲机里传来了回音,声音有些含糊有些结巴,“我、我是沈慕古,这里一切安全,嗯,那个,又多了四五只丧尸,别的没变化。” 周春雨一听对进机里沈慕古含糊的回音,立刻明白了原委――想来那沈慕古一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打瞌睡,没听到刚才的呼叫。 周春雨劈手夺过钱正昂手里的对讲机:“沈慕古,你想早死早投胎老子不拦你,别把我们也拖下水,瞪大你的狗眼睛好好给老子巡逻,别拿你狗屎一样的感应功能糊弄人。” 沈慕古慌里慌张地道:“我在巡逻我在巡逻,不信周哥你听,这不是三轮车发动机的声音?” 周春雨也不多废话,重重哼了一声,把对讲机扔还给了钱正昂。 陈薇叹了口气,这也怪不得沈慕古,大门前好歹有三个人互相照应,他可是孤身在后,再加上他素来胆小,体力消耗自然更大,偷懒瞌睡是题中应有之意。 陈薇站起身:“我去给大家弄点吃喝的,饿着肚子可撑不住啊。随便去看看王路,不知他伤情咋样了。” 周春雨点点头:“陈姐,辛苦你了。” 陈薇一笑,回到卫生院大厅,她并没有径直去后院的食堂厨房,而是乘电梯先来到了三楼,直达王路所在的手术室。 陈薇门一开,灯一亮,躺在手术床上的王路就惊醒了过来,他这一夜也没有好好睡着,一直牵挂着室外的众人,只是因为手术室密封性能好,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陈薇、周春雨和丧尸的搏杀一点都没听到,好不容易才浅浅睡去。这时被惊醒,一看是陈薇进来,连忙问:“外面怎么样?有危险吗?” 陈薇摘下头盔,头发湿湿的全都是闷出来的汗:“还行,丧尸虽然把卫生院的大门堵上了,却一时也进不来,只不过我们想杀光它们也比较麻烦。我是抽空来给大家弄点吃喝的,顺便来看看你。怎么样?头还在痛吗?” 王路胡乱点了点头:“早没大碍了,没见你进来时,我正在睡觉嘛。快跟我说说,外面的具体情况。” 陈薇便择紧要处,将自己和周春雨等人对抗丧尸的事儿说了说,在说到着了火的丧尸借小河水灭火时,王路皱了皱眉,接下来听得陈薇说丧尸和众人隔着铁栏杆对恃着,便又松了口气,冷笑了笑,丧尸的伎俩也不过如此。 王路对脸有忧色的陈薇道:“别担心,那些丧尸明摆着是在骚扰你们,往高里说,学的是太祖敌驻我扰,敌疲我打那一套游击战术,但是说穿了,也就和草原上的土狗一样,利用小分队不断地试探、接近对手,等你们消耗精力时,再突然一击。” 陈薇道:“怎么可能不担心,就算象你说的这只是骚扰,可我们大伙儿还是累得够呛,真不知道接下来丧尸还会搞出什么花样。” 王路皱了皱眉,周春雨这家伙,倒也沉得住气,现在人手这样紧张,他也没说让自己提前解除隔离,原本自己还想着和他耗一耗,让他顶不住丧尸围攻的压力时,主动给自己解除这狗屁倒灶的隔离,再给他支招,可现在看着陈薇一脸疲惫之色,终是不忍心自己妻子受苦,轻笑一声道:“看你急的,放心,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没用呢。” 王路放低了声音:“去,到地下室的太平间,把那个奚加朝――医生推到门口去,对他说,王路麻烦他把这些碍眼的丧尸小弟赶赶走。” 多简单的事儿啊――奚加朝也有指挥丧尸的能力,虽然有效距离只有百米,但把堵在门口的丧尸赶赶走只不过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 陈薇张口结舌:“这样也行?” “放心吧,你尽管去办。”王路信心实足地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可要继续睡了,唉,等一觉醒来,这劳什子的隔离也正好结束了。” 听着陈薇离去关门声,王路叹了口气,奚加朝可真是大材小用了,奚加朝的正确使用说明书如下:推着奚加朝到某丧尸聚集场所,由它聚集控制范围内的所有丧尸,然后带着丧尸群登上崖山平台,最后奚加朝一声令下,丧尸群象旅鼠一样纷纷从悬崖上跳下去,在下面的沿江公路上摔得脑袋象只烂西瓜。就象格林童话里的吹笛人引诱老鼠一样。 多轻松,多方便,多优雅。 相比之下,穿着厚重的盔甲拿着双斧大汗淋淋地在丧尸群中拼杀,实在是太没有腔势了。 当然,这也是王路极端理想化的状态,奚加朝本质上还是丧尸,它和丧尸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和崖山众绝对是离心离德,王路也就是借助假疫苗和它的妻子胎儿才控制住它,将它为自己所用。强制命令奚加朝去“屠杀”自己的“同胞”,极易引起它的反抗,但现在这样,只是把堵着大门口的丧尸驱赶走,还是没问题的。 陈薇并不知道王路的算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太平间门口,对于奚加朝的种种,崖山众一直处于一种掩耳盗铃的状态,谁都知道白大褂下是什么,可谁都没有捅破,更没有人去深究。陈薇掏钥匙开了门,小步走到奚加朝前,动了动嘴唇,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面前的“他”,最终喃喃道:“那个,奚医生,王路请你帮个忙,把堵在卫生院门口的丧尸赶赶走。” 奚加朝的帽子压得很低,几乎到了眉毛,眼睛从帽子和口罩之间的缝隙里露出来,几乎没有一点生人气息――这厮本来就是死人,活死人嘛,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只需要赶走吗?” 有点腿软的陈薇连连点头:“只要赶走就行了。” 奚加朝眯起眼睛:“推我到大门口去吧。”扭头对躺在床上的大肚婆丧尸道:“我很快回来,别担心,照顾好孩子。”那语气,就象一个普通的出门到超市买瓶酱油的丈夫。 大肚婆丧尸冲着奚加朝呵呵吼了几声――她的智商依然没有恢复,估计也就是到智尸的水准了。 陈薇推着奚加朝出了太平间,出了门后,反身用钥匙锁上,奚加朝在一边看着陈薇锁门,两眼死死盯着她手中的钥匙,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 陈薇推着奚加朝来到大门口时,周春雨和钱正昂正又一次用尖头螺纹钢捅刺着撞击大门栏杆的护具丧尸,两人都不是傻瓜,闹到现在,也已经猜到丧尸此举是为了消耗大家的体力,但明白道理后,两人还是不得不上前驱赶丧尸,因为这样能乘机捅死一两只靠栏杆太近的丧尸,能杀一只是一只。 周春雨听到身后的动静,一回头:“带了什么吃的来,我快饿死了……”却看到陈薇并没有端来吃的,而是把轮椅上的奚加朝给推了出来,不由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周春雨可是知道这位奚医生的底细,他私下里很不理解王路养着奚加朝一家的行为,丧尸就是丧尸,再聪明的丧尸,依然是丧尸,死光光才好呢,他也隐隐猜到王路是想通过奚加朝研究出生化病毒免疫的方法,但那根本就是缘木求鱼。 陈薇有点歉意:“不好意思,没给大家带吃的来,不过王路说这位奚、奚医生能帮助我们赶走丧尸。” 周春雨立刻想到了当初攻打卫生院里,整整一幢大楼里的丧尸被奚加朝如臂使指的设下一个又一个埋伏,大家差一点就死翘翘的往事,禁不住冷哼了一声:“帮助我们?别是想害我们吧?”他举起手里的螺纹钢,用尖头捅了捅白大褂,“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下面是什么!” 钱正昂对奚加朝底细不象周春雨那样了解,只是好奇地在旁边看着,他知道,既然陈薇说了,这是王路的主意,自己根本没必要去抵触,在隔离那件事上,自己已经得罪了人,现在还是低调点。不管怎么说,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应该整不出什么花样来,真有什么不测,自己和周春雨一挥手就能取对方小命。 奚加朝没有理睬周春雨的挑衅,只是抬头注视着陈薇:“还要不要我干活了?” 陈薇歉意地向一脸嘲讽的周春雨笑了笑,低头对奚加朝道:“那就麻烦你了。” 奚加朝不再多言,扭过头,冲着大门外的丧尸,周春雨在旁边冷笑连连,抱着胳膊,抬头看天,数星星――丧尸只有通过自己的双手,实打实砸烂它们的脑袋,才是惟一正确的处理方式,其他的,都是歪门斜道! 钱正昂看看陈薇,看看轮椅上的奚加朝,又看看周春雨,继而扭头看看大门外的丧尸群,突然,他惊叫起来:“丧尸――大门外的丧尸退了!” 周春雨到底忍不住,侧头瞟了一眼――果然,卫生院门外的数百只丧尸们居然齐齐转了个身,正蹒跚着往镇内而去。 就这样完了?丧尸围困结束了? 钱正昂喃喃道:“王哥早该告诉我们用这样办法的啊,唉,白白耗了大半夜。” 陈薇听到了钱正昂的话,不无得意,大家忙活了这样长时间,累得胳膊发酸眼皮打架,王路只不过一句话,出了个小点子,就完胜了。亏你们还嚷嚷着要把他隔离,这下高下立判。用甬港市土话说,就拎清点,谁是当家人毛搞伐清爽。 然而,陈薇这得意只不过维持了片刻,钱正昂突然唉唉地叫起来:“不对,不对,怎么回事,这丧尸怎么又扭头回来了?” 陈薇闻声大吃一惊,一抬头,果然看到,走出了10来米的丧尸群居然又回过头来,向卫生院大门走来。 接下来,卫生院门口就出现了很滑稽的一幕,数百只丧尸一会儿转身向鄞江镇走,一会儿头一转又返回卫生院门口,来来回回,简直象驴子转磨一样。 陈薇知道大事不妙,非常不妙,她低头一看奚加朝,只见他露在口罩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双目怒突,似乎无形中正在用着什么劲。 突然,奚加朝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几乎是与此同时,门外正向鄞江镇返回的丧尸再次掉头,扑到卫生院的大门前,用身子撞击着铁栏杆,声音之噪杂,让陈薇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钱正昂看得摸不着头脑,连声大叫:“怎么回事?这是搞什么名堂!” 周春雨早挺着尖头螺纹钢跃上前去,接连捅倒两只没有戴护具的丧尸――在刚才丧尸来来回回的折腾中,队形早就乱了,如今扑到大门前的,不再是清一色的护具丧尸,这方让周春雨轻易得手――周春雨回头对还在发怔的钱正昂大吼道:“快上啊,靠什么都比不过靠自己,赶紧的,来杀丧尸!” 钱正昂嘟嚷着:“白白欢喜一场。”几大步上前,站在周春雨身边,振奋精神,向栏杆外的丧尸突刺。 陈薇知道,王路交待的事情办砸了,她低头看看轮椅上的奚加朝,奚加朝依然闭着眼,却似乎知道她正在打量自己,低声道:“带我去见你的丈夫。” 陈薇应了一声,匆匆推着轮椅回到了三楼手术室,奚加朝进门看到王路居然被绑在手术床上,不由一愣,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敢把你绑起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第三百四十四章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陈薇漫不经心道:“他昨儿刚和丧尸近距离接触过,身上有暴露性伤口,为了预防万一,这才临时绑上隔离的。” 王路刚才虽然嘴里说着要睡觉,其实哪里睡得着,也就是迷糊一下,这时听到声音,连忙睁开眼:“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丧尸已经退走了吗?” 陈薇重重叹了口气:“退走了――可又回来了。”把刚才大门口古怪的场景说了一遍。 王路直盯着奚加朝:“这是怎么回事?”他眯起了眼睛:“我想你不会愚蠢到搞什么鬼吧?” 奚加朝带着口罩,并看不出他的神情,只是语气却不急不燥,他道:“一条狗有两个主人,现在两个主人同时发令,这狗听谁的?” 王路一愣,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奚加朝话中之意:那围攻卫生院的丧尸是听从智尸指挥的,奚加朝前去指挥它们后,两者的指令发生了冲突,以至于出现丧尸反复前进后退的现象。 王路叹了口气,显然,在争夺指令权的斗争中,奚加朝面对着鄞江镇的丧尸败退下来。 王路迟疑了一下,默默在心中理了理头绪,这才缓缓道:“智尸当中应该也有高下之别的吧?我一直以为智商高的智尸,等级以及能力也就越高呢。你的智商是相当罕见的,怎么,居然还斗不过鄞江镇上的那些智尸吗?” 奚加朝哑着嗓子道:“放心,我并没有放水,的确是斗不过镇上的智尸。你说得没错,智尸中也分等级和能力的,当然这种区分并没有硬性的规定,如果我推测得没错的话,智商越高的智尸,发出的脑电波越强大,能够指挥的丧尸也就越多,相应的,丧尸的‘忠诚度’也越高。” 陈薇在旁边听得瞠目结舌,这时忍不住插话道:“那你为什么还斗不过镇子上的丧尸?” 奚加朝慢条斯理地道:“一条狗如果有新旧两个主人,你说是听老主人的,还是听新主人的?” 陈薇一怔,奚加朝紧接着道:“当然这个比喻有些不妥当,但差不多是这个理儿,那些丧尸原本就是鄞江镇上智尸的手下,习惯听从它们的命令,我虽然能够指挥丧尸,但相比之下丧尸们更愿意服从镇上智尸的命令。” 王路喃喃道:“这就是所谓的忠诚度吗?” 奚加朝点点头:“忠诚度这个词很贴切,智尸指挥丧尸的时间越长,两者脑电波的频率就越契合,相对的,所谓忠诚度就越高。而且,鄞江镇上的智尸可不止一只,它们合作指挥门外丧尸的进攻,我是独木难支啊。” 王路明白了,鄞江镇上的智尸虽然单个拉出来智商都不及奚加朝,但问题对方借着“尸多势众”群殴奚加朝,奚加朝猛虎难敌群狼,在争夺丧尸指挥权上,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王路苦笑,自己还是把丧尸、智尸想得太简单了啊,可笑自己还想着像童话故事里的吹笛人一样对付丧尸,在镇上智尸的全力指挥下,丧尸根本不会老老实实“被自杀”。 王路突然心中一动――如果鄞江镇上的智尸全力合作,它们会不会反过头来指挥奚加朝呢?1加1等于2,多重脑电波的叠加肯定会影响甚至压倒比较弱的脑电波吧,脑电波也是一种“波”,通俗一点说就像你往水里扔石子,一块砖头溅起的水波肯定压倒一粒小石子的水波。 王路盯着奚加朝:“如果镇外的智尸联合起来指挥你,你会服从它们的命令吗?” 奚加朝没想到王路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明显一愣,但很快道:“你领导让你吃屎你会不会去吃?” 王路哈哈大笑起来,奚加朝这个比喻真是妙不可言。 智尸可不是呆头呆脑的白痴丧尸,象奚加朝这样的智尸,早就已经有了**的个人意识,对方的脑电波就算是合力起来变得很强大,也不可能完全抹杀自己的个人意识。 就象你的领导威权再重,他叫你吃屎你也不会去。 王路人在笑,心却在下沉,他原本考虑过,可不可以让奚加朝用脑电波“偷袭”落单的个别智尸,让对方“被自杀”,可现在看起来,这一招根本没用。 果然,随着智商的觉醒,原本用来对付丧尸的种种手段面对着智尸时,正在一一失效。 王路对陈薇点点头:“送小奚回去吧。” 陈薇应了声,推着轮椅出了门,不一会儿,她匆匆回到了手术室:“现在我们怎么办?” 王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地道:“你有没有发现奚加朝越来越――嗯,该怎么说――越来越像个人了?” 陈薇一滞,模棱两可道:“还行,也就这样子吧,你觉得他怎么了?” 王路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只是如今和他说话,感觉上几乎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了。他的智商,觉醒得真快。对了,那个大肚婆有什么变化没有?” 陈薇细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不会说话,只会像普通丧尸一样吼叫。” 王路眉头深锁,这早打血清和晚打血清的区别难道真的那样大?同样的血清,同样的成份,奚加朝的智商几乎与常人无异,而大肚婆却依然是丧尸?当然,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就算是特效药,也有个有效的使用期,病入膏肓了,神仙药也救不回来。 可这样一来,如果自己变成丧尸后,再注射从奚加朝身上抽来的黑液还会有效吗?但如果让自己现在就注射,那也太疯狂一点了。 王路突然很佩服奚加朝,他当时有那样大的勇气在感染前就注射血清,实在是胆大包天,但正是因为如此,才造就了这样独一无二的智尸奚加朝。 王路很庆幸,自己一伙人在奚加朝智商完全觉醒之初就抓住了他,如果以现在奚加朝聪明程度,当初他不是死守卫生院而是潜入鄞江镇,融入丧尸的汪洋大海,王路等人肯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幸好,怜子如何不丈夫,奚加朝一方面因为智商没有全面觉醒,一方面出于守护妻子和女儿的需要,一直呆在卫生院里,这才让王路等人瓮中捉鳖,得了先手。 陈薇不知道王路心中思虑万千,她心中只是着急大门口被丧尸重重包围的危机,连忙问道:“王路,奚加朝现在帮不上忙,我们该怎么办?” 王路一笑:“靠天天塌,靠山山倒,从来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你倒也不用担心,现在看起来,外面的丧尸也没有好手段能突破铁栏杆,你先去弄点吃的,给大家填填肚子,吃饱了才好干活啊。” 陈薇没想到王路想了半天就想出了一个吃饭的主意,但一回想,周春雨等人的确是饿得慌了,刚才周春雨就嚷嚷着饿死了,得,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陈薇忙道:“我这就去做饭。” 王路躺在床上道:“别弄得太麻烦,面条汤汤水水的就算了,弄鸡蛋烙饼吧,手一抓就能吃。” 陈薇应了声“好”,临出门时转头问道:“要不要给你也烙几个饼?” 王路闭上眼道:“我倒不饿,还是继续睡觉吧,见鬼,今晚就没好好睡着过。” 陈薇把裹了香肠的烙饼送到大门口去时,正在和丧尸僵持的周春雨和钱正昂大声叫好,单手抓着就大吃起来,陈薇道:“我把沈慕古叫来,这只热水瓶里是刚磨好的豆浆,慢慢吃,别噎着了。” 沈慕古从对讲机里听到消息赶来后,连声向陈薇道谢:“还是陈姐体贴人,要不,没被丧尸咬死,饿都饿死了。” 周春雨嘴里塞着烙饼含糊地笑骂道:“你小子要怕饿就去当丧尸好了,丧尸才经饿呢,几个月不吃东西都没问题。” 吃着撒了葱花喷香的鸡蛋烙饼,喝着暖暖的加了大枣红糖的豆浆,众人轻松地说笑着,丧尸围城到如今手段也不过如此,几乎是虚惊一场,就连沈慕古,也在后墙捅杀了10多只丧尸。 吃饱喝足,周春雨写意地摸着肚子,瞟着门外的丧尸道:“要我说,干脆就留两一个人开着车巡逻值守,其他人都去睡觉好了,反正这些丧尸除了折腾点动静出来,对我们一点威胁都没有。” 陈薇连忙道:“再坚持一会儿吧,反正再等一会儿天也该亮了,等王路解除隔离后,人手宽松点,我们是可以轮换休息了。” 周春雨笑了笑:“行,王哥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陈薇道:“好着呢,没再流血了。” 两人正说着,沈慕古突然直起身:“好像又有新的一批丧尸接近了。”他闭上了眼:“没错,是有一批丧尸从镇子里来了,大概有6、70只。” 周春雨摆摆手:“沈慕古,你紧张什么?不早跟你说了,丧尸根本过不了铁栏杆吗?再说了,既然能被你感应到,说明那并不是铁桶丧尸,真要上来,正好让它们尝尝螺纹钢的味道。” 沈慕古嘿嘿笑了笑:“周哥说得对,是我沉不住气。” 这时,铁栏杆外的丧尸群果然骚动起来,周春雨不屑一顾地瞟了眼:“瞧瞧,这堆烂肉又在整什么妖蛾子了。” 周春雨只看了一眼,立刻呆住了,其实不仅是他,陈薇等人也都看傻了眼,沈慕古手里的豆浆碗还当啷一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只见铁栏杆外蹒跚过来一群幼儿丧尸,年龄都极小,摇摇摆摆地走到栏杆边,趴着栏杆缝隙就钻了进来。 那铁栏杆,也就是防成年人穿越的,幼儿丧尸轻轻松松就从缝隙里穿了过来,越过栏杆后,这群幼儿丧尸就分散开来,有的向周春雨、陈薇等人扑来,有的则向大厅跑去。 周春雨大叫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要被这群鬼东西躲到卫生院的角落里,可是个麻烦事儿!” 大家这才醒悟过来,齐齐答应一声,拎起斧头、螺纹钢就向着幼儿丧尸们扑过去。 可怜幼儿丧尸们,走路还摇摇摆摆的,虽然在本能的驱动下,向着周春雨、陈薇等人咧着嘴,可嘴里的牙比玉米粒大不了多少,众人就是站着不动让它们咬,也咬不穿盔甲。面对斧头和螺纹钢,幼儿丧尸们被砍瓜切菜一样剁翻在地。 周春雨边用双斧乱剁边对沈慕古道:“快去巡逻,我估计后墙处也会有这种幼儿丧尸钻进来。” 沈慕古向来是拳打北山幼儿园,脚踢南山敬老院的好手,对上能撕会咬的成年丧尸虽然害怕,但对付幼儿丧尸却是易如反掌,此前在围剿鄞江镇上的幼儿园时,早就克服了心理障碍,这时答应一声,跳上三轮车就去了。 幼儿丧尸不堪一击,但数量却不少,6、70只丧尸从栏杆缝里不断挤进来,需要防守的铁栏杆防线又长,周春雨、陈薇、奚加朝还要防备它们乘乱跑进卫生院,好一通忙乱,等到再也没有幼儿丧尸钻过栏杆,大伙儿一场东奔西跑下来都累得够呛。 周春雨边喘气边掏出对讲机:“小沈,你那儿怎么样?” 对讲机里一样传来大喘气声:“杀了20来只,这些小家伙满后院乱跑,有的还钻到垃圾回收站里去了,可费了老鼻子劲了。” 周春雨道:“别慌,这些幼儿丧尸你都能感应到,你仔细搜索一遍,确保不让一只幼儿丧尸偷空躲在卫生院里。” 放下对讲机后,周春雨回头看看铁栏杆到卫生院大厅的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地幼儿丧尸,不禁一阵后怕,这些幼儿丧尸如果躲到卫生院内,找个角角落落躲起来,没有沈慕古的感觉能力的话,还真不好找出来,大家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穿着盔甲,如果在半夜睡着时,被潜入的幼儿丧尸咬上一口,也不用咬太狠,只要破个小口子,就完蛋了。周春雨突然决定,对沈慕古要客气着一点,虽然说他的丧尸感应能力有缺陷,但好歹也管点用不是。 陈薇很想摘下头盔擦把额头的汗,但王路前车之鉴不远,她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只是用手指擦了下脖子下的汗水,那汗一直流到胸口,把胸罩都浸湿了,她不无急躁地问:“小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现在主动权都在丧尸手里了,我们简直就是被它们牵着鼻子走,这样子可不行啊。” 周春雨也有些恼怒,大家儿的战力并说不上弱,却被一群烂肉耍得团团转,他咬着牙道:“要不,我们集合起来开门杀出去?好歹杀一批丧尸!” 钱正昂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周哥,这话要是一开始说还行,现在……” 周春雨知道自己这是被丧尸给气糊涂了,话里因怒出战可是为将者的大忌,他深吸了几口气:“我错了,不该太激动,好吧,我们继续在里面坚守。回头看看,我们急,那智尸肯定比我们更急,不得不承认它们很聪明,这智商程度和小学生差不多了,但也不过如此,攻击我们的手法还是太小儿科。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由着智尸折腾,看它们还能出什么花招。” 但是,直到天光发亮,墙外的丧尸们就再没有组织起进攻,似乎智尸们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进攻办法了。 陈薇不断地在看表,离王路解除隔离时间只有一小时了,不知为什么,她坚信,王路肯定有办法能解除这次丧尸围困的危机。这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信念。 隐隐一阵电话铃声传来,陈薇侧耳四顾,钱正昂也听到了,他抬头向四楼院长办公室望去:“陈姐,是办公室里的电话在响。” 陈薇连忙道:“肯定是谢玲她们放心不下我们,打电话来问了,我这就去接。”说着匆匆上楼。 陈薇接起磁石电话,果然是谢玲的声音:“姐,哥怎么样了?你们还好吧?” 陈薇忙道:“王路好着呢,两处伤口休息了一夜都没大碍了,只是还没解除生化病毒感染的观察隔离,到现在也还绑着。” “一群蠢猪。”谢玲干脆利落地道――陈薇知道,她是在骂周春雨他们呢――“要不要我回来?” 陈薇忙道:“别,现在卫生院外面还围着不少丧尸呢,再说,两辆机动车都在卫生院里,你怎么回得来?你在鸣凤山庄照顾好王比安和梨头,我们才能安心放开手脚对抗丧尸。” 谢玲不情愿地应了,陈薇岔开话题道:“对了,这次围困卫生院的丧尸在智尸指挥下可比以前聪明多了,你在鸣凤山庄可也要小心防备。”说着,将昨晚众人遇上的种种古怪都说了,谢玲在听到幼儿丧尸时也不禁毫毛倒竖,幼儿丧尸攻击力虽弱到家了,可胜在防不胜防啊,她嚷嚷道:“我们上次不是把一所幼儿园里的丧尸都杀了吗?这些幼儿丧尸又是从哪儿来的?” 陈薇苦笑道:“鄞江镇上可不止一所幼儿园啊。” 谢玲嘿了一声:“早知道会这样,我和哥就该在智尸还没出现前,把镇上所有的幼儿园都给清洗了,那时候的丧尸多笨啊。” 这种马后炮不说也罢。 任谁也没想到过,这智尸出现后,只不过对丧尸进行了最简单不过的整合,崖山上的抗尸形势就急转而下。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四十九章 乖,叫声妈来听 王路放下碗,接过陈薇递过的毛巾,擦了擦嘴,腿一抬,躺回床上去了。 陈薇边收拾碗筷边道:“这才刚吃好饭呢,躺床上对消化不好,要不,你出去走走,散散步?” 王路正拧着劲儿呢,脖子一梗:“不去,散啥步啊,万一遇上个把丧尸怎么办?” 陈薇笑笑,也不多说,自捧着碗筷出了门,在厨房里清洗好,想了想,从冰箱里端出了一个玻璃盆,又拿了两个碗,出了厨房来到了大门 铁栏杆门上,周春雨和沈慕古两人正骑在上面敲敲打打,两人都是一头汗,汗水把衣领都浸湿了,陈薇仰着脖子招呼道:“下来休息一下吧,都忙了半天了,喘口气再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咧。” 周春雨抬头看看沈慕古,沈慕古揉着胳膊一个劲叫酸,便点点头,招呼了一声,两人爬了下来。 陈薇正拿调羹从玻璃盆里舀东西,沈慕古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陈姐,弄啥好吃的呢。” “藕粉。”陈薇笑道:“不是啥稀罕玩意儿,给你们吃着解解暑。” 藕粉是江南常见的夏季凉品,只是如今吃的人不多了,有哈根达斯谁还吃这个,陈薇也是偶然从超市搜集的物资里找到一大袋的,平时也没想着吃,今天见周春雨和沈慕古辛苦,就用开水调了一盘,冰镇了端出来消暑。 这藕粉倒是真货,微有些粉红色,不像有的不良商家,有淀粉冒充藕粉,陈薇冲调时,还在里面加了一些桂花,更增添了一丝香气。 沈慕古接过陈薇递来的一碗藕粉,随手递给了周春雨,这才端起一碗·用调羹舀着小口的吃,冰箱里镇过的藕粉更有一丝凉意,一碗藕粉很快就吃光了,沈慕古又动手去舀·嘴里问道:“王哥醒了吧?我刚才看见陈姐你送饭进卧室了,要不要给王哥留点藕粉?” 陈薇笑道:“藕粉而已,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吃,我等会儿给他现冲泡就是,只是现在才刚吃了饭,立刻吃这凉性的食物不好。你们尽管吃吧·别管他。” 周春雨擦了擦汗:“王哥身体还好吧?” 陈薇挥了挥手:“也就那个样,反正睡得着,吃得下,有我照顾他,你们就别操心了。对了,小周你原来不是说这拉电网很简单的嘛,怎么我看你们忙了大半天,都在山上吃了一顿中饭了·还没弄完?要不要我帮什么忙啊?我虽然不懂什么电路,但递个工具找个材料什么的倒也不是难事。” 周春雨连忙咽下口里的藕粉:“陈姐,哪用得着麻烦你·拉电网弄到现在,是因为我觉得光在铁门上装电网还不够安全,干脆把整个龙王庙的墙头都拉上了。” 沈慕古在旁边道:“是啊,周哥做事可仔细了,为了怕漏电,用来装电网的都是我们刚从后山林子里砍来的小松木,都有手臂粗细,裸电线在松木上拉了五道,就算是有丧尸压在,也压不塌。非常 还有·这电网的线路是专门又从山下卫生院里的里直接单独拉出来一路,就是怕万一电网出了故障,影响到龙王庙的生活用电。还有啊,陈姐你看,周哥在铁门背后装了个开关,随时能开关这样白天的时候,电网可以关闭,提高安全性。” 陈薇没想到周春雨为了拉个简易电网,化了这样多心思,连忙道:“可辛苦你们了。” 周春雨道:“等过两天,我到镇子上的政府部门找找看,那样的单位基本都拉着电子围栏,,我去搞些防雷的器材来,要不然,这道电网招雷也危险,搞不好把卫生院里的劈坏了也有可能。” 陈薇一惊:“怎么,你们还要进镇子啊?上次进镇子,王路就受伤了,现在人手这样紧张,你们居然还要进镇?” 周春雨道:“陈姐,我琢磨过,进镇子搜集物资是免不了的,现在进镇子,比以后进镇子更安全,你想想,这次卫生院被围困,幸好是王哥解了围,前前后后杀了那样多智尸,驱赶走了数百只丧尸,镇子里的智尸丧尸力量正是最弱的时候。俗话说得好,乘他病要他命,现在我们正该利用这难得的时机,清除镇内躲藏的智尸和丧尸,抓紧搜集更多物资。要不然,等以后镇外的智尸和丧尸不断来到镇里,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可就白白错失机会了。” 陈薇皱着眉头,周春雨这话说得似乎有道理,问题是不能光看镇上智尸丧尸力量正是最衰弱的时候,崖山上不也同样如此吗?人形高达封海齐走了,王路意外脑出血撂挑子不干了,这两根顶梁柱一去,对上智尸和丧尸可是吃力多了。 陈薇不能明着说周春雨等人对抗丧尸不如王路,这也太伤人了,她迟疑着道:“我说,大家就不能暂时休整一下吗?我看这段时间来物资搜集得也够多的了,从崖山到卫生院、鸣凤山庄,杂七杂八的物资堆得像小山包一样,够我们吃用不少时间的了。” 周春雨苦笑:“陈姐,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不能光看现在日子好过,总要为以后做打算啊。陈姐你想想,今后到咱们崖山来落脚的幸存者肯定会越来越多,新来的人,不一定会服气听从我们的管束,能在生化末世幸存下来的,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总不能意见不合,我们就打打杀杀的吧,这个时候,物资就很重要了,谁手里掌握着大量的物资,谁的腰杆就硬,说话就响。” 陈薇明白了,周春雨这是想拿物资来卡后来者啊,鄞江镇上的物资如果真的全部落入崖山众控制手中,的确能在很大程度上制约后来者,陈薇经历过刚到崖山时物资极度紧缺的日子,自然知道,为了让王比安吃到一根红肠,王路都要拼了命去和丧尸厮杀,古有一文钱难到英雄汉之说,这生化末世,为了一包方便面死人的事也不会少见。 就在这时·外面的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声,紧接着王比安飞奔的身影就从山道上冒了出来,边跑还边喊:“妈,老爸身体没关系吧?” 紧接着山道后面就冒出了抱着梨头的谢玲·以及钱正昂。 陈薇诧异地迎上去:“你们怎么来了?”又对王比安道:“你爸好着呢,在卧室里休息,你去看看他吧。” 王比安向周春雨和沈慕古打了个招呼,撒腿就往卧室跑,谢玲听说王路身体无恙,便先松了口气,把梨头交给迎上来的周春雨·边对陈薇道:“小钱给我们打电话,说小周在崖山上装电网,临时要断下电,我从电话里才知道,哥又昏迷过去了。姐,你也真是的,这样大的事也不跟我说,我听了消息后·和王比安两人哪里坐得住,赶紧让小钱开着农用车来接我们。” 陈薇忙道:“其实王路也没什么大事,我也不想让你和王比安在鸣凤山庄干着急·等小周把电网拉好了,龙王庙安全了,我自会叫他们来接你。不过你现在回来也好,这电网眼见着就搭好了。有你在身边,我也安心点,你也知道,我对上丧尸可比王比安还不如。” 谢玲左右看了看,她是除了陈薇外崖山上第二了解王路心思的人,知道他一向是个无事忙,现在自己回来好一会儿了·王路居然还在卧室里没出来,便知道肯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这时她倒反而冷静下来,王比安已经进了卧室,有什么事他自会通知,便留在门外没进去·和周春雨、沈慕古等人闲扯起来。 沈慕古早巴巴儿跑到厨房拿了个新碗来,舀了碗藕粉给谢玲端上,谢玲也不客气,边吃边看着周春雨和梨头玩。 那丧尸大黑狗和丧尸小奶狗鼻子却也灵,此前一直蔫蔫地趴在院子角落里,这时嗅到梨头出现,早就飞跑了出来,绕着抱着梨头的周春雨直打转。 周春雨对丧尸狗并没有一丝好感,隐隐中更有一层厌恶,只是看在它们是自己宝贝女儿收的小弟份上,才勉强容忍,此时正与梨头享受天伦之乐,这两只不开眼的家伙又来凑热闹,虽然身上都戴着护套,伤不了人,可也够恶心的,当下连踢了几脚,把两只丧尸狗踢开。 梨头被从香喷喷的谢玲怀里拎到大汗淋淋的周春雨手里,本就有些不满意,小嘴撅着哼哼个不停,这时又见到自己天然亲近的两只丧尸狗被周春雨大脚踢开,就更不开心了,小屁股在周春雨手里扭着,小腿蹬着,嘴里出:“GOGOGOGO”的声音。 周春雨一愣,继而大喜:“我的心肝宝贝哟,居然会开口说话了!一开口还说英语,来,再说几声听听。 梨头又冒出一连串“GOG,声,周春雨一开始还笑得合不拢嘴,但很快愁眉苦脸起来:“这傻闺女,怎么只会叫狗狗呢。” 谢玲在旁边乐不可支,哈哈大笑,从周春雨怀里接过梨头:“来,乖梨头,让你爸爸开开眼,来叫阿姨。” 梨头搂着谢玲的脖子,开开心心地“咦咦”乱叫,周春雨在旁边兴奋得抓耳挠腮。谢玲又让梨头学着叫“哥哥”,结果梨头叫出来的和叫丧尸狗的“GOG,差不多,周春雨眼巴巴地道:“梨头,叫一声爸爸听听。” 结果梨头很不给面子,硬是看都不看周春雨一眼,依然在谢玲怀里“咦咦,哥哥,狗狗”乱叫一气。 陈薇看了实在好笑,从谢玲怀里抱过梨头,对谢玲道:“你也闹得够了吧,看把小周给急的。” 梨头和陈薇是最亲的,一到陈薇怀里,立刻“MAMAMAMA”地叫起来。 陈薇笑道:“别急着叫妈妈了,你爸爸都快急死了,来,跟着大妈妈学,BAI爸,爸爸。” 檠头很争气:“怕怕,怕怕。”地叫起来。 周春雨都快乐疯了,一把抢过梨头团团转起圈来:“我的好闺女,爸爸的小棉袄,你可会开口说话了!” 梨头是人来疯,被这样转着圈居然没吓哭,反而开心得咯咯直笑,嘴里“怕怕、怕怕”叫得更起劲了。 沈慕古和钱正昂在旁边看得也笑容满面,他们虽然年纪都比周春雨小,还没成家,但好歹知道,梨头都快满一岁了,直到此时,才会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实在是因为以前跟着周春雨在丧尸群中颠沛流离,长期营养不良无从精心养育的结果,直到上了崖山后,在陈薇精心调理下,这才一日比一日康健,如今虽然个头不如同龄人,但身上总算鼓鼓有了肉,笑声不断,现今更是会开口学话了。 陈薇在旁边看周春雨和梨头父女玩闹,心里也是一片柔情,自从梨头上山后,陈薇照看她似乎又回到了王比安刚出生那时,一把屎一把尿,夜里睡觉永远是半梦半醒,梨头稍有动静,她就立刻醒来,以免得梨头的吵闹惊醒同一房间里的王路、谢玲、王比安,尸潮围困时,陈薇人瘦了许多,除了为了节省粮食节食外,更因为衣不解带又要顾好在前方冲杀的王路等人,又要照管梨头的原因。这段时间,她又有意识地引导梨头开口说话,让王比安和谢玲经常在梨头面前说些“爸爸妈妈”的简单音节,功夫不负有心人,梨头听着听着,还真学会了。 陈薇感慨万千,梨头刚上山时,她最怕因为孩子从小在丧尸围困的环境里长大,给孩子心性造成什么不可弥补的缺失,以至影响到孩子今后的成长,特别是梨头在听到丧尸动静后的应激性反应,更是让她担忧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眼今得梨头已经与正常孩子无疑,这份高兴,不比梨头的亲身父亲周春雨少多少,真说起来,梨头在陈薇心中,还真象自己亲生的小女儿差不多了。 周春雨抱着梨头乐了半天,突然身形一顿,跑到站在旁边笑容满面的陈薇前,深深一个鞠躬:“陈姐,大恩不言谢,你就是梨头的再生父母呸、呸、呸,看我这张臭嘴,你就是梨头的亲妈。” 沈慕古在旁边捧腹大笑:“周哥,你糊涂了不是,你自己管陈姐叫姐,却让亲生闺女梨头叫陈姐是妈,这关系都乱套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五十章 彩旗飘飘红旗不倒 陈薇脸上带笑,心头却是一松,她看得出,周春雨是真心实对自己表示谢意。. 这样便好。 这段时间来,陈薇冷眼也看出了周春雨等人和王路之间起了生分,虽然不知道这矛盾从何而来,却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男人之间的事,陈薇插不进手,她只能尽量施展自己身为女人的优势,好好照顾好梨头,梨头就是周春雨的心,照顾好梨头,就是收周春雨之心。就算周春雨和王路之间有什么隔膜,看在梨头的分上,万般大事也终化为一笑都是一家人,又有什么好争的。 今天梨头开口说话,这效果出奇的好,如果说周春雨刚才带着沈慕古是在尽职、尽力的话,这一个鞠躬后,他就是尽心了。 陈薇有点羞愧,自己这样做,居然隐隐有拿梨头当手段的意思。 这时,梨头仲出手“MAMA”叫着要陈薇抱,陈薇听孩子稚嫩的声音,心早就软了,什么手段不手段的,自己不是真心喜欢着梨头这孩子吗。她抱过梨头,笑着道:“什么亲妈干妈的,乱叫三七,阿拉甬港人家里亲戚多的,小孩子叫自己妈妈的姐妹,都是大妈妈二妈妈三妈妈这样叫法的,梨头以后就管我叫大妈妈吧。” 周春雨张着嘴笑得合不拢:“好,好,好,就叫大妈妈。”突然又叹了口气:“可惜,梨头自己的亲妈妈看不见今天这一幕了。她生前一直说,要拿家里的录像机把孩子说第一句话时的场景拍下来永远做纪念呢。” 谢玲大大咧咧拍了拍周春雨的肩:“刚还说要让梨头叫陈姐当妈呢,现在又说这些做什么?别多想了,梨头好才是真的。” 屋外正在悲嬉笑闹,王比安从卧室里转了出来,谢玲一眼看到这小家伙脸色笑嘻嘻的,便知道王路肯定没有大碍,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扬声问道:“你老爸干什么呢?这大白天的窝在房间里不出来?” 王比安大声道:“老爸身体好着呢,头上贴了块白纱布,就像日本漫画里的《三只眼》一样,他还说把纱布揭开他就会变身呢。” 谢玲呸了一声:“又在胡说八道了我去拉他出来,你们大家都在忙,他一个大老爷们,又没断手断脚,缩在房间里做什么?”说着,就要进房间。 沈慕古连忙道:“没事儿没事儿,我们拉个高压电网这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劳动王哥,就让王哥好好休息着吧。钱正昂,你也不把王哥的身体和谢玲姐说道说道。” 钱正昂忙道:“这不是电话里一时说不清吗?”连忙把王出血加重的事细细对谢玲说了一遍。 谢玲此前光在电话里听说王路又倒下了,原本还以为他是劳累过度旧伤复发,谁成想伤势严重到这地步不能激动不能生气不能过虑,王路要是能做到这些,那还是王路自己吗。 当下谢玲就气得眼眶都红了,跺着脚道:“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当时说什么也该留在哥身边,你、你们真是群窝囊废!”转身风一样跑进了卧室。*非常 王比安在旁边也听得傻了,拉着陈薇的手道:“妈爸爸身体真的这样糟糕吗?我、我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陈薇强笑着道:“你也不用太过忧心,刚才钱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只要好好静养,你爸爸的病肯定能治好,有钱医生在,还有山下卫生院这样多的设施,你愁什么?” 王比安拧着眉头:“妈,我知道了,爸爸的身体不能多操心。其实妈妈,我现在已经能帮爸爸杀丧尸了以后再有行动,就让我去好了。” 陈薇揉了揉王比安的头:“这话你要问周叔叔去,现在崖山上针对丧尸的行动,都由他做主。” 这句话,陈薇说得很响亮,足以让山上所有人都听到陈薇心里明白着呢如今王路的身体是暂时不能视事了,该放手时就放手,周春雨和丧尸拼杀的能力,并不会比王路弱多少,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带着梨头从四明山里突围而出了。唯一可虑的是,周春雨在众人中的威望不如王路,所以陈薇坚定地站出来,公然声援周春雨。 陈薇的话,大家都听见了,也都“听”明白了,周春雨冲着王比安招了招手:“你真想跟着我们去杀丧尸?” 王比安重重点了点头:“周叔叔,我以前又不是没杀过丧尸,封伯伯教我锻炼身体,你也看见过,我一定能帮着你杀丧尸的。”王比安机灵,也不说大话,只说帮着周春雨。 周春雨拍了拍他的肩:“好样的,以前再有行动,你就跟着我吧。” 王比安刚欢呼了一声,周春雨又道:“不过你要是不听我的命令的话,我一脚就把你踢回来。对了,你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王比安连连点头:“妈妈给我做过一套铝片盔甲,我以前用的是钉耙,不过最近我也找了把小手斧来,平时用它剁柴增加臂力,现在用得还算顺手。” “小手斧吗?现在的丧尸已经学会戴水桶当护具了,以你的力气想劈开铁皮水桶怕还有些困难。”周春雨道,“对上丧尸,你可以尽量发挥自己个子灵活的特点,水桶丧尸视线受阻,就是个睁眼瞎,往它们下三路招呼。” 王比安拍着手道:“我知道,老爸以前教过我,砍丧尸的脚板和腿,丧尸走不得路,就是纸老虎。” 陈薇在旁边抱着梨头,含笑看着王比安向周春雨讨教着杀丧尸的经验,王路以前对王比安的末世求生教育,疏于粗心,常常是想着什么就教什么,有时直接把王比安拉上了对丧尸的第一线,有时候又长时间忙自己的事情而忘了管教王比安,倒还是封海齐,对王比安进行了系统的训练,这训练哪怕他已经离开了崖山,王比安还在坚持着。周春雨毕竟当过警察,受过专业训练王比安跟着他杀丧尸,倒比跟着王路这野路子来得好,再说,周春雨肯定会尽全力保护好王比安的生命安全倒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不测。 龙王庙卧室外吵吵闹闹,卧室内却又是另一番执手相看泪眼的场景,谢玲坐在王路床头,含着眼泪,想伸手揭王路头上的纱布看伤口,伸了一半,又缩回了手哽咽着道:“你、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路原本正半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王比安的古董小人书,就见谢玲风一样卷进来,吓了一跳,等见着她这模样,心里一动,知道谢玲这是动了真性情了,不禁象嘴里含了个青橄榄一样,万千滋味涌上心 真说起来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谢玲,不明不白地这样占着她,也从来不给个明白话偏偏谢玲却是一腔真心,不离不弃,心里只有一个他,真是冤孽。 王路强笑道:“你怎么来了?我又没什么事儿?磕磕碰碰的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哪用得着你急成这样。” 谢玲红着眼道:“到了今天你还不和我说实话吗?你真当姐和我都是瞎子?傻子?你、你身上的古怪,又有谁人不知?我和姐背地里不知愁成什么样儿!偏偏你还要瞒着我们你、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这样硬撑下去,万一哪一天有什么不测,我和姐连想帮个手都没地儿帮,你这是把自己和我们生生逼往绝路啊。” 下陈薇和谢玲居然早就发现自己的古怪了! 自己真是蠢到家了,陈薇和谢玲一个是枕边人一个是房里人,自己身上有什么古怪,隐瞒得了别人,还能隐瞒得了她们吗?想来她们两人担惊受怕已不止一日,想问又不敢问,不知煎熬了多久。 “我”王路情绪激动之下张口就想把自己异能的秘密说出来,然而就在这时,左掌心和额头一阵痛感袭来,异能失效了。 王路心头一悸,这次异能生效,还是在卫生院自己强行触碰额头的伤口时造成的,居然直到现在,才失效。这生效时间之长,已经称得上恐怖二字了,想来是内部出血对脑前额叶造成了极大的压迫,以至异能长时间持续生效。 两处的伤口疼痛并不剧烈,毕竟都已经过了初步的治疗缝扎,但是这疼痛,却让王路的冲动冷静了下来。 异能这事,该对陈薇和谢玲说吗? 王路自知,自己的异能和沈慕古的并不一样,沈慕古的丧尸雷达功能,并不会伤害别人,但是王路的功能呢感觉丧失,让智尸和丧尸认为是“自己尸”而不再攻击,这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惊肉跳,王路这到底是人还是丧尸?这真的是异能还是王路的身体正在向丧尸化转变?人们肯定会有这样的疑问,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越长越大,总有一天,王路在崖山,会被人道路以侧目。 异类,从来是不受欢迎的。 就算陈薇、王比安、谢玲站在自己这一边,但自己也只会拖累他们。 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很简单,但从此以后,陈薇和谢玲也将背负上这沉重的隐秘。也许,蒙在鼓中,对她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所有的不该为人所知的秘密,都由我王路一人背负吧。 王路扯了扯嘴角,生硬地拍了拍谢玲的胳膊:“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哪里又有什么古怪了,这不是好好的嘛。受点小伤而已,你不用瞎担心。” 谢玲气得咬着牙,似乎想给王路假得不能再假的假笑的脸来上一拳:“你连我也要骗着吗?” 王路眼角抽了抽:“你这丫头今天怎么了?尽说什么胡话啊?我哪里骗过你了?” 谢玲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她猛地扬起手,吓得王路一闭眼,以为谢玲气急了要给自己一巴掌,然而谢玲的一腔怒火,临头却化为一声叹息,手落下来,却没有扇在王路脸上,而是捧住了他的脸,紧接着,柔软的双唇就盖在了王路唇上。 王路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大了要死啦!陈薇和王比安可就在一门之隔的院子里呢!自己平时最多也就和谢玲玩玩暧昧,连小手都不敢当众牵着,今天谢玲胆子可够大的,居然就这样吻上了,而且还是法式热吻,那一点丁香灵活地扭动着。 靠。WHO怕WHO啊,你不怕当小三难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反倒当缩头乌龟了?上,谁不上谁就是太监! 王路一把搂住谢玲热烈地回应着她,两只不老实,都探进了谢玲的衣襟里上下其手。 一边听着门外陈薇、王比安和周春雨等人的说笑声,一边和小三滚床单,王路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天雷勾地火啊,这才是真正的爷们!太不要脸了!太刺激了! 突然,舌尖上一阵疼痛,谢玲猛地推开了王路,王路捂着舌头,痛得倒吸气这娘们,居然咬了自己一口!谋杀亲夫,想做小寡妇不成! 谢玲红着脸:“钱正昂说了,你不能激动。我,我走了。” 王路不敢拉谢玲,怕折腾出动静引来屋外的众人,眼睁睁看着这妖精出门,临到门前,谢玲突然一个转身,轻声道:“不管出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身边。”话音未落,已经推门而出。 佳人已走,室内遗香,唇上留痛,王路摸着嘴唇,手指有些粘粘的,舌一舔,有些咸咸的,腥腥的,举起手指一看,靠!居然被咬出血了。 这小娘皮,还真狠得下心啊。 居然拿什么不要激动作借口,哼哼,哼哼,总有一天,让你尝尝老子激动起来是啥样儿滴。 王路乱七八糟地想着,心里头,却是软软的,谢玲啊,这是死心塌地和自己在一起了,你不负我,我自然不会负你,好好好,就这样混着吧。丫头,你放心,我王路不会那样容易玩蛋的,总有一天,我要和你堂堂正正滚床单。更牛逼的是,我还要做到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一定要让正室和小三河蟹共处,共创生化末世的性福生活。呕耶!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五十四章 阿拉是关门打狗的狗 >第三百五十四章阿拉是关门打狗的狗 有了射钉枪,王比安和谢玲果然轻松了不少,两人互相合作,谢玲把竹板条按压在门框上,王比安用射钉枪打钉子,高处够不着,就不知从哪里端了把小凳子垫在脚底下,哧搭连响中,两人施工进度居然比三个男人还快了。 钱正昂在旁边看着谢玲和王比安轻轻巧巧干活不由一阵羡慕,说实话,门框旁边都是水泥墙,往上砸钉子一枚两枚还好,几扇门封下来,榔头还真震得手痛,而且砸进的钉子并不是每一枚都很齐整,有的钉子钉歪了,也有钉子砸了一半钉头砸掉了,再也砸不进去,钱正昂是医生,又不是泥水匠,有好几次榔头甚至砸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可卫生院里的射钉枪只有一台,现在临时再去找也不现实,钱正昂突然眼睛一亮,没有射钉枪,不还有电钻嘛。想到这儿,和周春雨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跑回卫生院。等钱正昂再次回来时,带来了三把冲击电钻。 周春雨见了,也笑了起来,把手里的榔头一扔,取过一把电钻道:“有这玩意儿是省力不少,我也是,有这样方便的电器工具在,居然忘了用,糊涂了糊涂了。” 沈慕古凑上来也取了把电钻,抚摸着对钱正昂笑道:“行啊,钱大医生,你脑子活络啊,今天可出了不少好主意。” 钱正昂笑而不语,心里道沈慕古你小子点子也不少,可都用来拍谢玲马屁了。这冲击电钻就和射钉枪就在同一房间放着,你巴巴儿取了射钉枪来,怎么就忘了顺手带上电钻呢。 有了电钻,三个男人的施工进度很快就赶了上来,将竹板条压在门框水泥壁上,打个眼子后,再轻松敲进膨胀螺丝,用螺丝刀旋几下,没有专用工具,智尸丧尸就是把头撞破也根本弄不开门。 一时间,鄞江镇街道上就如开了木工铺,射钉枪的哧搭声,压缩机的空空声,冲击钻的突突声,榔头的咚咚声,响成一片,众人不像在与丧尸进行生死存亡的战斗,倒象在开装修店。 这一通忙活,直到把农用车的油快用光了才罢手,因为需要农用车发动机一直开着供电,油用得很快。周春雨道:“行了,今天就干到这儿吧,明儿从卫生院专门拉条供电线来,再继续施工。” 王比安和谢玲正好封了半截门,射钉枪的压缩机里空气还足,倒不受停电影响,谢玲道:“我们把这扇门封好再回家吧。” 周春雨应允了,自和钱正昂收拾器具,沈慕古巴结着跑过去:“谢玲姐,我来帮你们。” 就在这时,谢玲和王比安正在封的门突然打开了,那门原就是向内开的,所以虽然下半截门框都钉上了巴掌宽的竹板条,却不影响开门,门一开,里面一只丧尸一头扑出来,张嘴就向站着的谢玲咬去。 谢玲正拿着一条竹板条,弯着腰摁在门上,等着半蹲着的王比安用射钉枪钉,被门内突然扑出来的丧尸吓得措手不及,一个后仰,摔倒在地。 幸好那门已经被封了半截,丧尸猛然间也跑不出来,再加上众人极为小心,虽然干的是木工活,但盔甲齐全,所以谢玲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王比安倒也胆大,他原本举着射钉枪半蹲着,丧尸刚扑出来时,他也吓得腿一软,坐倒在地,这时见丧尸被竹板条挡住了,一时出不来,胆气重新涌上心头,大叫一声,举起射钉枪对着丧尸的脸就是一枪,哧搭一声,钉子钉在了丧尸脸上,却没有致命。 这时,沈慕古、周春雨、钱正昂都反映了过来,大家也来不及去拿斧头,举着手里的榔头、电钻就扑了过来,对着正在费劲想跨过竹板条的丧尸劈头盖脸就砸了下去,沈慕古边砸还边骂:“你丫的以为这0米跨栏啊,跨不过你不会学人家摔倒啊,去死去死。” 丧尸哪里经得住这一通砸,很快头上被砸了几个洞,软软地挂在了竹板条上。 王比安扶起了谢玲:“姐,你没事吧。” 谢玲有些恼怒,自己居然被一只傻丧尸给吓了一跳,放开王比安扶着的手道:“我没事。”继而咬着牙道:“居然敢吓姑奶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回身取了双手斧来,小跑回门边,对挤在门边的周春雨、钱正昂、沈慕古道:“里面还有没有丧尸?我就不信了,只有这一只。” 周春雨道:“里面还真有,听动静不止一只。” 谢玲道:“让开,看我掏耗子洞。” 周春雨想了想,回头看看周边几十步内的房屋都被竹板条封了门,正好可以检验一下这封门绝户战术管不管用,当下点点头:“行,不过,我们先要做好准备,就算是杀鸡,也要用牛刀。我们封闭了这样多的房屋,到现在只有这幢屋子里的丧尸跑出来,里面肯定有智尸在指挥,大家不要轻视。” 所谓的准备,就是从卫生院取来了强光手电筒和可以装在头盔上的战术电筒,以用来在室内照明,同时,让沈慕古先行感应房内丧尸的分布。顺便把钉上的半截竹板条也给拆了,大家都穿戴着盔甲,玩跨栏和丧尸一样不方便。 手电筒给每个人配齐后,沈慕古也在地上画了幅简陋的图,指点着:“这幢房子有三层,门口左边的墙后躲着3只丧尸,楼道上有6只,二楼的这儿,三楼的这儿,共有只丧尸,当然,老规矩,铁桶丧尸我是感应不出的,具体丧尸数量肯定比我感应到得要多。” 周春雨点点头:“我看虽然具体丧尸数量肯定超过小沈感应的17只丧尸,但多也多不到哪儿去,毕竟这就一普通民宅,没有多大的空间。好,听我的命令,我和钱正昂在前,谢玲和王比安居中,沈慕古管住后路,进入房内后绝对不能分散,对上铁桶丧尸,先砍手脚,再剁脑袋,还有,当心天花板、平顶这些有可能藏丧尸的部位,听明白了吗?” 钱正昂等人都晓得,周春雨啰嗦了半天,其实都是讲给王比安听的,差错不齐地道,“知道了。”“晓得了。”只有王比安大声回报:“明白了。” 周春雨打开了强光手电筒,一声“行动”,五人一窝蜂进入了室内。 王比安被挤在中间,个子又矮,再加上头盔视线不良,跟着周春雨后面进了房间后,门呯一声被最后的沈慕古关上了,王比安还没弄明白沈慕古为什么关门,前面周春雨和钱正昂就是一阵劈砍声,王比安知道这是和丧尸打上了,连忙举着斧头想挤过去,谁料谢玲比他还快,早上前一顿乱斧,王比安都没看到丧尸的样儿呢,周春雨等人已经住了手――3只丧尸已经被砍倒了。 沈慕古拎着斧头走上前来,哈了一声:“果然门后只有3只丧尸,这次感应倒还准。” 王比安连忙问沈慕古:“沈叔叔,你怎么把门关了?” 沈慕古道:“关了门,外面的丧尸就是想支援也进不来了,虽然说左右的房门都被我们封闭了,但小心点总没错。” 王比安噢了一声:“这叫关门打狗。” 谢玲在前面听到了,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王比安也才醒过神来,关门打狗通常指的是进攻方,这不是自己骂自己是狗了嘛。 周春雨咳嗽了一声,提醒大家提高警惕,整好队伍后,大家继续前进,过了门厅,左边是厕所,右边是厨房,这两处都藏不下丧尸,只是在右边的一间耳房里,大家发现了两只水桶丧尸。 那丧尸,躲在一张桌子下,桌上放着没打玩的麻将,丧尸从桌子下钻出来时,顶翻了桌子,麻将撒了一地,谢玲对王比安道:“去吧,记住剁它的脚。” 王比安点点头,弯着腰靠近了丧尸,周春雨等人也存心给王比安锻炼机会,斧头只是挡开两只丧尸乱挥的胳膊的攻击,并不下杀手,两只丧尸时不时撞在一起,铁桶铛铛乱响。 王比安挨近丧尸腿边,瞧准了,一斧下去,剁下了丧尸半只脚掌,那丧尸当即一个踉跄,王比安又一斧横着剁在丧尸小腿骨上,咔嚓一声响,砍断了小腿。 只见丧尸重重摔倒在地,头上的水桶都甩到了一边,谢玲连声道:“砍它的头。” 王比安连忙上前,但那丧尸没了头盔恢复了视线后,伸出两手向王比安乱挠,王比安手斧短,一时近不得身,谢玲不耐烦,上前只是两斧,就从胳肢窝里砍下了丧尸的两条胳膊,这下丧尸基本成了人棍,王比安才上前用斧头连砍带砸在丧尸头上开了几个洞。 王比安有点脸红,杀这样一只丧尸,居然还要谢玲姐帮忙,真真是羞死了。 所以在杀剩下的一只水桶丧尸时,王比安勇敢多了,任丧尸的指甲在自己铝片盔甲上刮过,也不为所动,又快又有力的一斧,将丧尸斩首。 清除光一楼的丧尸后,大家沿着楼梯向上,楼梯因为夹在两边墙体间,光线有点暗,这时强光手电就派上用场了,在手电光的照射向,几只躲在拐角处想偷袭的丧尸,都被周春雨和钱正昂给干掉了,楼梯狭窄,只容两人并肩,所以跟在后面的谢玲、王比安想帮都帮不上忙。 周春雨也是憋了一口气,上次王路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这样重的伤,让他极为内疚,这次如果让王比安再受了伤,那真是没脸见陈薇去了,所以下手又快又狠,埋伏在楼梯上的丧尸虽然多,但受地形限制同样没法一窝蜂扑过来,所以很快就一只只倒下了,倒在楼梯上的丧尸尸体甚至一时挡住了大家前进的脚步。 二楼的结构与楼下大同小异,只是厨房改成了卧室,丧尸躲藏的地方不一而足,有躲在床下的,有躲在衣柜里的,但都被大伙儿搜索了出来,一一剁成碎块。 在前往三楼的楼梯上杀了两只丧尸后,周春雨道:“大家小心,智尸肯定在三楼。” 沈慕古在后面笑道:“那是铁板钉钉的,智尸这种胆小鬼,永远是躲在最后面的。” 周春雨抬头打量着,从楼梯拐角处看过去,三楼其实是个阁楼,面积并不大,没有前后露台,阁楼并没有分隔,靠着墙角,是一排衣柜。 周春雨打了个手势,大家快速通过狭窄的楼道,进入了阁楼,甚至不用费脑筋,大家都知道,丧尸肯定躲在衣柜里。 周春雨带头,刚靠近一只衣柜,整个阁楼里的所有衣柜门嗵一声被推开了,里面扑出好几只戴着护具,身上挂着衣服、床单的丧尸。 这是丧尸们最后的反击,但这次反击就象打在岩石上的浪花,看似势头凶猛,却在崖山众人顽强的抵抗下拍得粉碎,阁楼极为狭窄,大家背挨背挤成一团,个个正面迎敌,连王比安也不例外,阁楼里不时响起斧头劈在铁桶上的丁当声,一只又一只丧尸倒下了,不一会儿,房间里除了众人重重的喘气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周春雨踢了踢脚前的几具丧尸尸体:“智尸不在这里。” 的确,躺了一地的尸堆中并没有衣装整洁的智尸。 王比安细心,四周一打量,猛地抬手一指左侧衣柜上的上层柜子,大叫道:“智尸在那儿。” 王比安所指的衣柜分上下两个斗,下层较长,是用来挂衣服的,如今门大开着,躲藏在里面的丧尸已经丢了头躺在了地板上。 但最上面的顶橱门却关着,关得死死的。 所有的衣柜门都开着,就连上层的门,也在激烈地打斗中被震开,但只有那一道门,依然死死关着。 真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慕古充胆大,当先上前道:“我来开门。” 他走上前伸出斧头,钩住了衣柜把手,只一拉,门开了,露出了躲在里面的智尸。 衣柜的上层并不宽趟,一般是主人家用来放些小零碎的,一个成年人想挤在里面,还真不方便。但是,现在躲在衣柜顶橱里的,却是只小智尸,看年龄比王比安大不了多少,还是个女孩子,她蜷缩在衣柜里,抱着胳膊,正在发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六十五章 重头学做“人” 对冯臻臻最终还是担心自己言多有失,强行忍住了自己问崖的**,默不作声吃起午餐肉来。非常 封海齐看着冯臻臻左手持了叉子,将午餐肉固定住,右手取了一把有锯齿的小刀,细细将午餐肉切成一粒粒,然而放下刀子,将左手叉换到右手,叉着午餐肉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回头再看看自己,拿调羹把一陀午餐肉舀得乱七八糟,碎粒都掉到了碟子外面。 封海齐笑哈哈地道:“小冯,看你一块午餐肉也吃出派头来,以前一定经常吃西餐吧,我女儿也喜欢吃西餐,还经常拉着我一起吃,我实在是不习惯,东西只有那么一点点不说,什么牛排啊还是生的带血的,每次吃了西餐回家,我都还要弄点泡饭,加块酱豆腐填填肚子。” 冯臻臻笑了笑,依旧慢条斯理吃自己的午餐肉,其实在她心里,却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刚才自己拿起罐头就想用牙啃,已经差点露出破绽了,封海齐就坐在茶几的对面,如果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一伸手就能抓住自己,根本逃都逃不脱。所以冯臻臻的全部心思都在暗中提防封海齐上,吃午餐肉时,完械地本能行为。没想到的,这自然而然施展出的熟练进食方,居然误打误撞是正确的,还被封海齐表扬了一通。 所谓的误打误撞,这却是冯臻臻想岔了,吃西餐是动作记忆,中学课本里就说过,动作记忆一旦学会,就不会忘记,就像人骑自行车,学会后永远不会忘,又如人走路,是极自然的事,从没听说走路还要大脑指挥着“左右左”的·冯臻臻不知道开罐头还有开罐器这一神器,是因为缺少人类生活的常识,但手一握住刀叉,熟悉感油然而生·再加上全神心提防着封海齐,心中居然一片空明,达到了“手中有剑心中无剑”的空明地步,一套“吃西餐标准流程”再自然不过施展出来。 晚饭不多,所以一老一少很快就吃完了,冯臻臻放下刀叉,轻轻松了口气·又一关过去了,自己并没有暴露出身为智尸的异常危险,真是太危险了,自己似乎完全忘了身为人类时的生活常识,许多事情只能凭本能反应,如果在这个封海齐身边呆得时间长了,万一哪天不小心露出马脚,那可是死定了。一定要找机会逃出去! 但是·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冯臻臻突然想到了联盛广场里对自己顺服无比的智尸以及丧尸,从封海齐口里得知,它们·才是自己的同类,难道,自己要再回到它们中间去吗?不!不!虽然自己是智尸,可是,自己讨厌吃人!一想到这个,就让自己恶心!我绝不会再回那个魔窟了! 但是,不和智尸丧尸呆在一起,难道和封海齐等人类共同生活吗?那不是更加危险?!好歹智尸丧尸不会伤害自己,可从封海齐的所作所为可以得知,人类和智尸丧尸几乎是天敌一样·只有你死我活两条路,自己身处人类之中,简直与虎狼同行无疑! 冯臻臻一时发起呆来,封海齐收起了餐具,回到厨房,倒了一小盆水·开始洗碗。. 冯臻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跟了进来,看了两眼,就明白了封海齐所做的动作,立刻过来伸手想帮封海齐洗。 封海齐推让着道:“就这几样小东西,我马上就洗好了。” 冯臻臻执意夺过碟子,学着封海齐的样子,用一块洗碗布擦洗起来。 封海齐无奈,只得让给冯臻臻,刚才争夺碟子时,他的手碰着了冯臻臻的手,发现她的皮肤有点凉,封海齐关心地问:“小冯,你的体温怎么有点低?是不是着凉了?眼见着要入秋了,衣服穿少了容易生病的。” 冯臻臻胡乱地嗯了一声,从水盆里取过洗好的餐具,端起水就要往水槽里倒,封海齐连忙拦住:“脏水倒到这个水桶里吧,冲马桶正好用。 冯臻臻跟着封海齐走出厨房时,刻意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她担心封海齐发现更多自己身上的诡异之处! 皮肤凉,体温低,根本不是什么生病的原因,而是智尸与人类生理上的巨大区别。 冯臻臻细细回想着自己一路跟着封海齐来到咖啡厅生的事,她已经敏锐地发现了自己和封海齐多处差异:自己的体表温度,明显要比封海齐低,同时,封海齐的嘴部气管在节奏地往身体里吸入呼出气体,自己虽然也有,但无论是呼吸的频率还是一次性吸入的气体,都比封海齐要少得多。此外,封海齐体内有一个器官一直在有规律的跳动,每当他运动得剧烈时,那器官的运动也会相应加剧。然而,自己身体内相应的器官,几乎是停滞不动的,很久才会跳动一下。 冯臻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从活人变成智尸后,会有这样巨大的差异,但她知道,绝不能再让封海齐发现这种差异了,她试着用封海齐的频率呼吸气体,但这是徒劳,她的身体器官根本不给予配合,但冯臻臻很快发现,自己可以伪装产生类似的呼吸效果只不过发出一点声音而已。 封海齐并没有回头,但他听到了冯臻臻的呼吸声突然沉重起来这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劳累了,想想也是,刚从尸巢里死里逃生,又跟着自己一路奔逃,累是肯定的。 封海齐带着冯臻臻回到咖啡厅,在沙发上坐下后,封海齐问道:“小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冯臻臻发呆,这问题,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她才含糊地道:“我、我不知道。” 封海齐能感受冯臻臻心里的纠结,说实话,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冯臻臻看着柔柔弱弱,但能活到现在,肯定有两把刷子,只是她前段时间刚刚被智尸抓住,差一点就变成丧尸肚子里的肉·想来对她求生的意志造成极大的打击,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丛。 封海齐叹了口气:“小冯啊,你要是时无处可去,就和我这老头子住几天吧·我在这里也住不是为了寻找我女儿才在这里落脚的,等找到女儿后,我就去崖山。如果那个时候,你愿意跟着我们走的话,就一起去崖山好了。崖山虽然在乡下,但只有有手有脚·种种田种种菜,还是能养活自己的,而且那里丧尸智尸也比城市里少多了,也更安全。” 冯臻臻点了点头她也只能点头。 封海齐年纪大了,就有了老年人喜欢唠叨的毛病,再说他在这里寻找女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人打交道了,眼前的冯臻臻又比封诗琪大不了多少·又和自己女儿“一样漂亮”,心就软了下来,话儿就多了起来·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女儿封诗琪给她母亲写的“墓碑”,道:“你看,这是我女儿为她妈妈写的,她现在肯定在这周边,不可能走得太远,只要我找到她,立刻带她去崖山。” 冯臻臻接过充当“墓碑”的纸条,翻来覆去看了看,纸条上女孩子留下的气味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这并不妨碍冯臻臻很快就嗅出来,她捉摸了一下:“你女儿在这个地方住过。”咖啡厅的好多地方,都遗留着这个女孩子同样的味道。 封海齐笑道:“小冯你真聪明,从这张纸条上就看出来了,没错,我女儿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和和她的妈妈,只是她妈妈走了后,她就离开了这座咖啡厅。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冯臻臻很奇怪,这有什么难的,嗅着女孩子留下的气味,不是很容 她脱口而出道:“跟着你女儿的气味一直找下去就是了啊。” 封海齐一愣,哈哈大笑:“小冯,你是不是以前侦探剧看多了?侦探剧里警察用狗嗅一下犯人的衣服,就能沿着气味找到人的情节,都是哄哄不懂行的人的。我以前就当过警察,就这一张小纸条,就算是让警局里最好的警犬来嗅,也嗅不出什么结果来,更不要说沿着气味找人了。” 冯臻臻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看来这又是一处自己和封海齐的生理差异灵敏的嗅觉。 定留下来,留在这个封海齐身边,观察智尸和人类的不同,学习怎么做一个“人”。虽然这是与虎狼同行,但是,值得! 封海齐还在笑着摇头,嘴里絮叨着:“这胡编乱造的侦探剧警匪片,真是害人不浅,害人不浅。” 就在这时,吧台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里是崖山在呼叫,我们位于甬港市鄞州鄞江镇,北纬29°46′2东经12121′22′ 猛然间听到声音,冯臻臻一惊,她完全能确认,这咖啡厅里只有封海齐和自己,哪里来的第三个人? 封海齐站了起来:“崖山的电台准点开始呼叫了。”走过去,把一台具有接受短波电台呼叫功能的收音机音量调得大了点,扭头对好奇地看着他的冯臻臻道:“那,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崖山的电台,每天定时播报,会介绍一些最新的杀智尸丧尸的方法,嗯,听这声音,今天又是王路这小子在呼叫,王比安呢?这小家伙最近在搞什么鬼,好几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该不会出事了吧?应该不会,王比安出了事,王路这家伙哪里还有心情呼叫电台啊。” 电台里还在传出声音,一个男人正在介绍用封门绝户**,将盘踞在房子里的智尸丧尸分割封闭,个个击破的办法。 封海齐仔细听着,边听边摇头:“真是馊主意,这法子也就是小乡小镇管用,这要是在市区里,这样多的高楼大厦,怎么封闭法?王路这小子,就喜欢搞这些歪门邪道,对付智尸丧尸,就只有一个办法,杀,一个不留的杀,杀光了,这天下才真正太平了。” 冯臻臻听着这杀气腾腾的话,默不作声这就是人类和智尸丧尸的最终命运吗? 电台里的声音消失了,冯臻臻喃喃地道:“其实,我觉得这个王路说的也不错,把智尸丧尸关起来,它们只要不伤害到人类,不就可以了吗?” 封海齐连连摇头:“小冯啊,亏你在生化末世生存了这样久的时间,智尸丧尸可是以人为食的,我们人类和它们之间,永远只有你死我活的关系,不是我们人类被它们吃光,就是我们彻底灭绝它们。” 冯臻臻眼睛突然一亮,急速地道:“如果智尸丧尸不吃人了,改吃别的东西了,比如说,罐头,那人类是不是可以、可以和它们和平共处了?” 封海齐张口结舌,但他很快想到了冯臻臻为什么会有这样古怪的想法,叹了口气:“小冯,我知道,因为你的爸爸妈妈都变成了智尸,所以你希望智尸和人类能和平共处。可这是行不通的,丧尸和智尸虽然都是人类变成的,但它们自从诞生那一刻起,就以人类为食,这是改不了的天性。多少人被它们啃成了白骨,不把它们杀光,我们剩下的人类,绝对不会有明天。” 冯臻臻急道:“可、可我亲眼看到过有智尸丧尸不吃人类,吃和我们刚才吃过的一样的罐头的。 难道、难道智尸丧尸改好了,不吃人了,我们也要杀光它们吗?” 封海齐一愣,疑惑地道:“智尸丧尸吃罐头?这怎么可能!” 冯臻臻大声道:“这是真的,我没骗你,就在、就在我逃出来的那幢大楼里,我就看到好多智尸丧尸不吃人肉,而是吃罐头。” 封海齐想起来,自己离开崖山前,的确和王路在一家超市里发现似乎有被丧尸啃吃过的空罐头,这样看起来,自己以前曾经隐隐担心地的丧尸吃人类加工食品还真成了现实。这个可是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六十六章 打呼噜的大姑娘 齐冯臻臻见封海齐半晌皱着眉不言语,还以为他正在思考自己所说的丧尸吃罐头能和人类和平共处一事,柔声道:“你看,如智尸丧尸都不吃肉了,那我们大家” 封海齐长身而起:“小冯,你不要说了,你、你还是太天真啊,你记住,智尸也好丧尸也罢,不管是吃人肉还是吃罐头,甚至是吃草,我们活人和它们都是天敌。它们要毁灭的是整个人类文明,我们绝对不可能和它们共存的。” 夜越来越暗,蜡烛在吃了晚饭后,就被封海齐灭了收了起来,在黑暗中,冯臻臻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坐着,犹如一段枯木。 封海齐自认是小姑娘又在想自己的智尸父母了,暗中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任她坐着,自己动手布置晚上睡觉的地方。 咖啡厅里原来就有几张折叠钢丝床,甚至还有床单、线毯什么的,想来是女儿封诗琪在时用过的,封海齐把床摆好,铺上床单,考虑到冯臻臻身体有点凉,担心夜间感冒,便将线毯换了条空调被。 “小冯,来睡觉吧。”封海齐道:“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明天我们还要去找物资咧。” 冯臻臻应了一声,摸黑走过来,在床上躺了下来。 封海齐就躺在她的对面,不一会儿,就响起了他的呼噜声。 封海齐的呼噜声很响,且忽高忽低,极是磨人,冯臻臻声声听在耳中,她自然是不需要睡觉的,只是闭着眼干躺着而已。对于封海齐的呼噜声,她有些好奇,这似乎是因为呼吸不顺而引起的,封海齐在躺到床上后不久,他的呼吸心跳都有了变化变得缓慢了起来,难道,这就是“睡觉”?真是毫无意义的动作,为什么要睡觉呢? 冯臻臻想了想学着封海齐打起呼噜来既然自己决定要学做一个人,那就要学得像一点。 封海齐半夜里起了一次床,去小解,听到冯臻臻的呼噜声,不禁摇了摇头,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呼噜声打得惊天动地这可真是少见。 封海齐起夜的声音,冯臻臻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还听到嗅到封海齐在卫生间里排出了体内的液体,然后,拎起水桶冲了冲。 封海齐回到床上重新躺下后,冯臻臻立刻也起了床,在黑夜中向卫生间走去,她的记忆力以及听力非常好眼睛更能在黑暗中视物,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封海齐小解过的男式卫生间。 然而,在一个散发着封海齐体味的小便斗前冯臻臻第一次不知所措了,因为她突然发现,面对眼前的这个物体,自己又该怎么排出体内的液体呢?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压根儿没觉得自己体内有任何物体需要排放。 没奈何,冯臻臻最后只能在卫生间里无所事事地呆了封海齐小解同样长的时间,这才拎过旁边的水桶,照样冲了一下小便斗,这才回到床上“睡觉”。 次日起床同样的麻烦又重演了,封海齐一起床就跑向卫生间,昨天的那罐头快过保质期了,吃了后肚子有些不舒服,他刚要进左侧的男卫生间,听到身后同样急匆匆赶来的冯臻臻暗道一声糟糕,小冯也吃坏肚子了,继而想到,因为此前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只在男卫生间里放了卫生用品,女卫生间里可是空荡荡的,连忙转身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冯臻臻道:“小冯,真是抱歉啊,没想到那午餐肉罐头有问题,累得你也生病了,你等等啊,我去把一些卫生用品拿来。” 说着跑去吧台翻腾了一阵,带着卫生纸筒、小块的香皂以及一个装了水的水桶回来了,递给冯臻臻道:“给,那卫生间我以前打扫过,倒还干净。”说着自进了男卫生间,还把门关上了。 冯臻臻看看自己面前紧闭的男卫生间门,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说实话,除了水桶,另外两样东西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用,而且,看封海齐的样子,并不想让自己进他刚进的房间。 冯臻臻左右看了看,右侧还有个相类似的房间,两个房间门口上面都钉着一种符号,只是自己看不懂说实话,这男女卫生间的符号是有些坑爹,是由一个三角尖和圆点组成,男的是倒三角尖上面加一个圆点,女的是正三角尖加一个圆点。这样抽象的符号,不要说记忆力还没有恢复的冯臻臻,就是王路匆匆忙忙跑过来也会认错。 冯臻臻想了想,封海齐的意思很明确,自己应该上另一个相类似的房间,她转身就进了女卫生间,仔细辨别了一下,封海齐这次似乎使用了那房间里另外一种设备,和昨天晚上并不一样,同样的,从他体内排出了什么物体好臭。 冯臻臻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女卫生间,咦,这个房间里的设施与昨晚自己“用”过的又不一样,没有那种水斗,她试探着打开隔间的小门,里面是一种可以让人坐的东西。 冯臻臻走进去接下来的事,似乎她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自然她关上门,掀起坐便器的盖子,脱下裤子,坐下。 冯臻臻知道,自己又做对了一次,这就是“做人”吗,真是好奇怪,好麻烦。但自己的动作这样自然流畅,分明是在以前还是“人”时,做过无数次,但是,冯臻臻低头看了看,自己坐下之物内,并没有任何东西,自己,没有象封海齐那样,排出任何东西,香的、臭的,什么都没有。 隔壁传来封海齐倒水的哗哗声,冯臻臻很自然地打开卫生纸,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原本就很清洁的下身,站起身,穿好衣裤,也往里倒了点水。 冯臻臻走出卫生间时,迎面碰上了封海齐,封海齐不无尴尬地道:“真不好意思啊,小冯,害得你也拉肚子了。还好吧你?” 冯臻臻下意识地点点头:“还好。” 封海齐挠了挠头:“娘的,我这儿连个治拉肚子的药都没有,我这就出门一来找些吃的,二来找些药来,该死,这剩下的罐头都不能吃了要不然,我们光拉肚子就能拉死了。” 封海齐对冯臻臻道:小冯,今儿早上要让你饿肚子了,等我出去一趟,找些物资来” 冯臻臻道:“我和你一起去。” 封海齐一愣,刚要开口拒绝,突然想到·对在这末世里活下来的人,说客气话,就太没必要了,他直爽地道:“你身体撑得住吗?” 冯臻臻点点头,封海齐不再多说,回吧台翻捡了一下,找了一把砍山刀出来,这刀·还是上次运钞车遇袭时他留下的,递给了冯臻臻:“我这里没什么护具,所以尽量不要和丧尸面对面拼上。” 封海齐和冯臻臻出了咖啡厅·去寻找吃的这一路,真是应了无惊无险四字,封海齐发现今天的智尸和丧尸不知抽了什么疯,居然所到之处罕见其影,就是偶然看到有智尸带着丧尸,居然远远看到他就跑了,封海齐虽然知道智尸向来胆小,但胆小得这样子却也罕见。一路走来,不但很顺利地找到了粮食和药品,冯臻臻还给自己换了身衣服·是套长袖夹克和牛仔裤这样穿着,别人就很难接触到自己的肌肤,从而发现体温的异常了。 就在封海齐带着冯臻臻逛街时,在月湖公园湖心岛外,来了三个人两个小伙子扶着一个断腿的男子。 这正是被兽夹夹断腿又逃出生天的男子,一行三人从联盛广场逃到月湖公园·几乎横穿整个甬港市区,其间不断要躲避智尸和丧尸,所以直拖到现在才到。 两个小伙子都疲惫不堪,如果不是加入月湖公园的“基地”的信念支撑着他们,早就把这个断腿的残废给扔了,这一路行来,两人杀了30多只挡路的智尸和丧尸,幸运的是,这个残废多次指点他们绕过了大群智尸和丧尸躲藏的地方,要不然,两人哪里撑得下来。这样看起来,传说中“基地”中的幸存者个个都有特异能力的传说看起来是真的,连这样一个家伙,都似乎有着特殊的能力。 三人终于走到了月湖湖心岛对面的吊桥桥头。吊桥高高扬起着,没有放下,断腿男却不急,示意两个小伙子把他扶到桥头,那儿有一个电子门铃,断腿男在数码键盘上按了几下,很快,里面传出人声:“口令。” “放你娘的狗臭屁!”断腿男骂道。 门铃对面的人并不恼火,淡淡地道:“口令错了,这是上星期的。请报新的号令。 断腿男连忙道:“是我,是我,我知道你们从屏幕上看得到我,是我啊,又不是外人。我受伤了,要赶紧治疗,快放吊桥。” 门铃对面的人还是淡淡的:“口令。” 断腿男急了:“妈的,快让我进去,我有重要事情报告老大,要是耽误了,有你们好看的。” 门铃里传来一阵低语声,过了一会儿,有人道:“你等着。” 不一会儿,从湖心岛划过来一条小船,管吊桥的人极谨慎,宁肯费力划船,也不放吊桥。 船到了对岸后,两个小伙子扶着断腿男就想上船,船上的人却喝令道:“你们两个不许上船。” 两个小伙子一愣,其中一个略有些暴躁,瞪着眼睛道:“你眼睛瞎啦,你们的伙伴是我们救回来的。” 另一个稳重一点,忙扯了一下同伴的胳膊,向划船人笑道:“这位师傅,我们费了这样大劲儿,送你们的伙伴回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加入‘基地,,我们两个杀丧尸可不含糊,你们这位断腿的师傅一路来也看见了。” 划船人还是冷冷的:“不许上船。” 两个小伙子都有些恼了,骂骂咧咧就伸手扶住了各自带的武器,划船人却一声冷笑,从后腰拨出一把五四式手枪,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两个小伙子都呆住了,断腿男连忙劝道:“你们别急,两位帮了我,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过‘基地,招人自有规矩,我见了老大,一定帮两位说说情,大家还是不要伤了和气。” 两个小伙子无法只得退回岸上,眼睁睁看着船离去,那脾气暴躁的小伙子问另一人:“怎么办?” 稳重的小伙子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等着吧。”他犹疑了一下,心里暗想:“我以前听说,这‘基地,招人都是要特殊能力的,当时还以为只要身强力壮,或聪明过人,就是所谓的特殊能力。可今天看起来,那个断腿的家伙,能早早发现智尸和丧尸的位置,提醒我们提前躲避,这才是真正的‘特殊能力,。唉,我们两个也只不过身高体壮,有个把力气,和这特殊能力却并不沾边,这次看来是要失望而回了。”但心里总还有些希望,留在原地等候。 断腿男上了岸后,便一拐一拐向湖心岛中心的一座建筑走去,湖心岛上有不少人,然而看到他受伤的情景,最多只两眼,断腿男并不在意,这“基地”上的人都这臭德性,一个受了伤还指望别人来帮助的人,没资格在这里生存。 来到湖心岛中央的一座仿古建筑前,断腿男挺了挺身子,勉强稳住断腿,走了进去,一进门,很熟门熟路地穿过一个个小门夹道,进了最里间的一个小天井,冲着天井里恭敬地道:“老大,我回来了。” 天井里有个男人,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把扇子煽一个火堆,火堆里,有个泥团,外层已经被火烧得焦黑了。 那男人边煽风边道:“回来了?见鬼,我看那些美食食谱书里都是乱讲的,这叫花子鸡我照着食谱里写的,用月湖里的荷叶包了,又拿黄胶泥裹了,在火里烧,可你看看,不是烧得过了头里面的鸡焦掉了,就是还没熟,一打开荷叶包,就是一包血水流出来。” 断腿男侧头一看,果然天井边扔着好几团掰碎了外层泥包的叫花子鸡,那鸡才被啃了一两口,就当垃圾扔掉了。 断腿男动了动咽喉,就是在“基地”,活鸡也是个稀罕物,可这老大,却因为不合口味,而当狗屎一样乱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七十四章 祸起萧墙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想要追上那5只智尸,然后然后给予它`罚,对,就是惩罚,让它们的脑电波永远消失!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突然一怔,它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智尸丧尸之间,从来不互相伤害。AigWEN彩雅戈尔西装男智尸胸中涌起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了,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冯臻臻下了桌子,到五楼的物资堆放处寻找适合自己穿的衣物,她还记得封海齐说过,穿裙子不合适,依然找了件夹克衫,只是牛仔裤改为了休闲裤,在穿裤子前,冯臻臻认认真真找了包卫生巾来,取了一片,打开,放到下身,这才穿好裤子。 其间,不时有智尸来找她,请她进一步指示何为“食品物资”,总算冯臻臻和封海齐住了几天,不再会把散发着香气的橡皮当食品,于是在指点着智尸带上罐头方便面面粉大米以及其他方便类食品后,冯臻臻带着智尸丧尸队伍,离开了联盛广场。 此前,联盛广场里有多号智尸丧尸,是甬港市最大的一处尸巢,可在被“基地”扫荡过一次后,死了不少智尸和丧尸,这次冯臻臻“离家出走”,又只带了吃罐头的智尸和丧尸,所以跟随着她的智尸丧尸数量减少到不足700 冯臻臻记得封海齐曾经说过,如果想寻找罐头等食品物资,守在甬港市是个最好的办法,但是甬港市有那个偷袭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绝不会在呆在这里了,可是,又该去哪里呢? 冯臻臻突然想到,封海齐曾经说过王路胆小怕事,所以躲到乡下种田自己完全可以学着他的办法,也到乡下种田啊。 冯臻臻毫不迟缓,立刻带着队伍沿着鄞州大道前行向她自认为的乡下方向而去。 如果从空中俯瞰,可以看到,鄞州大道一西一北,西面就是王路所在的崖山而冯臻臻正在行进的方面,却是在北面,一西一北,居然是南辕北辙。 冯臻臻因为担心“基地”“老大”的报复,而离开了甬港城,带着史上第一批只吃罐头等人类加工食品的智尸丧尸前往农村地区,异想天开要种田而在“基地”,“老大”匆匆开着车回来后,捂着头,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当“老大”头上贴着创可贴出来后,向“基地”所有人发布了一个命令:禁止“基地”任何人进入鄞州新城区。 这个命令,是“老大”苦苦想了一整夜想出来的,他的特殊能力在那叫冯臻臻的女智尸面前完全无效,而更严重的是,他从总经理办公室逃出来时发现了原来被自己静止的智尸丧尸居然又重新恢复了活动。毫无疑问,这一定是冯臻臻干的。这意味着,“老大”在生化末世赖以生存的能力,完全就成了一个屁。 屁还能听个响闻个臭呢,可在冯臻臻面前,自己犹如初生婴儿一样无能。 “老大”只想一辈子躲得冯臻臻远远的,但他又担心,如果有别的特殊能力者得到冯臻臻的话,没准可以用她来对付自己。“老大”可不会天真地相信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灰太狼,在这个“基地”里想对自己取而代之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所以,他强硬地命令鄞州新区为禁区。当然,“老大”知道,总有人会偷偷突破这条禁令的,但如果那个女智尸冯臻臻像自己想像的一样聪明的话,那她在受到自己的这次袭击后一定会离开联盛广场的,就算有别有用心者偷偷找过去,也已经尸走茶凉,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老大”的心思不为人所知,但这个命令让“基地”所有人都感到很荒唐,以“基地”的能力,完全做得到掌控整个甬港市区。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放弃这样大的一块地盘? 更重要的是,这条命令完全违背了“老大”以前的设想,在此以前,“老大”在整合了甬港市里的绝大多数特殊能力者,建立了“基地”后,就想以“基地”的特殊能力者为核心,普通的幸存者为外围势力,控制整个甬港市。 但是,特殊能力者虽然面对智尸丧尸可以视之如蝼蚁,却无法和普通幸存者硬碰硬,因为他们的特殊能力在普通幸存者面前一点用都没有。虽然“基地”拥有一些枪支,但普通幸存者手里也有部分武器,如果大家撕破脸皮,一场大战下来,“基地”不见得能赢,最终还是让智尸丧尸占了便宜。 “老大”虽然狂妄,但这样简单的道理他并不是不懂。 所以“基地”的策略是,利用自身的特殊能力,尽可能地占有生存物资,在这一战略目标下,从某种程,智尸丧尸是自己的“盟军”,智尸丧尸的存在,会极大的增加普通幸存者寻找生存物资的难度,而“基地”却可以利用特殊能力轻松搜刮大量物资。然后,通过手里的大量生存物资,半引诱半逼迫普通幸存者服从“基地”的统治。 “基地”从理论上来说,如果倾巢而出,365天天天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几年下来还真的能把黹港市的智尸丧尸清理一空,可这样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的“活雷锋”“见义勇为”,“老大”以及他的手下,没有人脑袋锈逗到这个地位。 旧世界已经完蛋了,生化末世里,强者为王,“老大”野心勃勃,想借用智尸丧尸造成的生存压力,让自己成为人上人,最起码,是甬港市的人上人,所以他压根儿不愿意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辛辛苦苦去杀智尸丧尸,当然,等以后普通幸存者都归顺自己了,倒可以考虑这个问题不,那个时候也不能去清除智尸丧尸。智尸丧尸的存在,就像一把永远悬挂在普通幸存者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样才能让他们因为恐惧而永远服从自己。 有智尸丧尸在存在,才有“老大”和“基地”存在的价值,如果没有智尸丧尸,“老大”的特殊能力就是个屁,没人任何人会鸟他。 但是今天·“老大”突然提出来禁止“基地”的人员进入鄞州新城区,这就意味着,鄞州新城区会脱离“基地”的掌控,那些在甬港市受到“基地”压迫的幸存者·就可以躲到鄞州新城区去,这与“基地”企图控制整个甬港市区的设想完全背道而逝。 鄞州新城区可占了整个甬港市区近六分之一的面积,可以想见,在“基地”今后的逼迫下,会有许多普通幸存者接受他们的统治,但也肯定会有普通幸存者逃到鄞州新城区对抗“基地”。 这根本就是养虎为患。 “基地”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站出身来,大声道:“‘老大,你这样搞法算什么意思吗?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入鄞州新区?难道让我们白白放弃这样大一块地盘?” “老大”不动声色:“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个跳出来的人,是个特殊能力者,而且,他的特殊能力很不一般,他能指挥智尸。 在“基地”的特殊能力者群中·他们的能力绝大多数是针对普通丧尸的,像上次和“老大”一起去联盛广场的女人,她就只能指挥丧尸·而对智尸束手无策,象“老大”这样对智尸丧尸都能施展异能的,极为罕见。 而现在跳出来质疑“老大”的人,他的特殊能力也非常受关注,隐隐成了某些人的带头大哥,因为能控制智尸就能转而控制丧尸,从某种角度而言,他和“老大”一样,智尸丧尸通吃。 “老大”昨日受伤而回,瞒不了有心人的眼·尤其是在有二心的特殊能力者群中,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断腿男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刻意的隐瞒,因为当时连“老大”自己也没想到会吃这样大一个闷亏,所以当断腿男等人押着好几车物资回来后,有关“老大”想捕捉一只有着特殊智力的美女智尸的事儿就在月湖中心岛上传开了。等“老大”光着屁股头上带伤而回·只要不是丧尸那样的白痴,大家用脚后跟都能猜得出来“老大”栽在了那只特殊的美女智尸手里。 因此,有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这天下,没有人天生喜欢当人小弟的,谁都希望自己是“老大”。 质疑的男人盯着“老大”的眼睛道:“不管怎么说,你总要给我们个说法,这样不明不白的,让我们放弃鄞州区,这不是损害大家的利益嘛。”简简单单一句话,此人就把自己打造成了“维护集体利益”的代言人,差点就要戴上三个表了。 “老大”点了点头:“是这样啊,原来你只是要个说法。”话音刚落,他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一抬,一声巨响,质疑的男人翻身倒地。 “老大”的手里举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冒着烟,质疑的男人只是对智尸丧尸有点特殊的能力,本身又不是什么超级塞亚人,这样近的距离,等他看清“老大”手里是手枪时,根本连躲闪一下也来不及,这一枪,正中额头。 “老大”举着手枪,狰狞地看着众人:“还有谁?想向我要说法的?” 特殊能力者鸦雀无声,他们已经发现,外围一些非特殊能力者,隐隐持枪包围了自己。 “基地”的人员构成有两部分:特殊能力者,和持枪的“打手”。在日常活动中,打手是依附特殊能力者生存的,因为毕竟现在子弹有限,就算手里有加特林,也不可能拿着它横扫整个市区,在打手之间,子弹可是比食品更重要的硬通货。所以在对外的行动中,特殊能力者才是主力军,打手更多是当当苦力,以及提供对特殊能力者贴身的护卫。 特殊能力者与打手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特殊能力者视打手为自己的附属品,当有危险来临时,常常为了保命,只顾自己的生死,而任打手陷入智尸丧尸的包围中,而自己应用特殊能力,保住自己的小命逃之夭夭。在“基地”,对打手的歧视比比皆是,甚至有特殊能力者公开称打手们是炮灰。很少有人注意到特殊能力者和打手之间的矛盾,是“老大刻意挑起来的,和那些自视甚高的特殊能力者相反,“老大”很注重和打手们保持良好的关系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的对手不仅仅是智尸丧尸,而是别的特殊能力者、普通的幸存者,到那个时候,打手就自有用武之地。 打手对付智尸丧尸不如特殊能力者合用,可打手用来对付自身身体素质也就是连做三个俯卧撑就大喘气的特殊能力者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了。这就是棒子老虎鸡,一物克一物,而“老大”却能借此稳居高 现在,面对着特殊能力者隐隐的反抗,“老大”平时对打手们的优待终于发挥了作用,打手们根本不管特殊能力者的争执,鄞州新区是不是掌握在“基地”手中?“基地”能不能控制整个市区?都和他们无关。他们只知道,和别的特殊能力者出任务总有同伴被当作牺牲品而死去,可跟着“老大”外出,从来没有过伤亡那是必然的“老大”一出马,智尸丧尸全部静止,打手们砍木头一样就能把所有智尸丧尸给收拾了。这样的“老大”,他们不拥护,谁拥护? 面对着打手们的枪口,特殊能力者都闭上了嘴巴,女人和嗅觉者对视了一眼,齐齐暗叹了口气从今天开始,月湖湖心岛的天,变了。 原本“基地”是特殊能力者团结起来各取所长,对抗智尸丧尸的团队,虽然说不上有以解放全天下的幸存者为己任的崇高思想,可毕竟大家都有亲朋好友死在智尸丧尸手里,从情感上说,人人从心里希望能消灭智尸丧尸重新恢复人类的文明。 但“老大”今天此举,却是完全将“基地”当作了实现他个人私欲的工具。 女人闭上了眼,不再听“老大”假悻悻的发言,左右离不开那些内容:什么自己会好好为大家服务,团结起来争取对丧尸最后的胜利,“基地”不能乱,乱了对谁都不好,稳定压倒一切云云。这种假大空的屁话,大家在生化末世来临前听了几十年了,谁不知道是什么货色。只是“老大”手里有枪杆子,大家不得不装出很驯服的样子,但在心底里,反抗正在沉默中酝酿。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基地”今后的敌人不再是智尸丧尸,也不是普通的幸存者,祸,在萧墙之内! 女人突然感到一阵沉痛的悲哀,好不容易挣扎着活到现在,幸运地发现自己有特殊能力,又和这样多志同道合者在一起,总以为有一天,能再一次挎着小坤包踩着厚厚的松糕鞋悠闲地逛在和义路上,而再也听不到丧尸的嘶叫声。可现在,这一梦想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为什么?人类最大的敌人,永远是人类自己? 女人突然想到了断腿男说过的那只异常聪明美丽的女智尸,她禁不住涌起强烈的好奇心,这是怎样神奇的一只智尸,它不但能无视“老大”的特殊能力,更让“老大”视接近它为危途,以至于不顾众怒下达了区域禁止令,间接地引爆了“基地”内部的危机? 和女人一样,对传说中的美女智尸涌起好奇心的可不止一人,已经有许多特殊能力者想到,对抗“老大”,似乎那只美女智尸,是最好的武器! 冯臻臻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推上了甬港市的风口浪尖,不知有多少人欲得到她而后快。 冯臻臻带着智尸丧尸队伍一路前行,经过天宫庄园,经过跑马场,经过东钱湖镇,这天夜晚,冯臻臻带队来到了一处庞大的建筑前。 那建筑物上顶着六个大字“雅戈尔动物园”。 冯臻臻站住了脚,动物园?这让她心里涌起一股很美好的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到这儿来过。 冯臻臻正在沉思,突然,动物园前的一大片茂盛的草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行动。这片草地,原是片沙土质的停车场,生化末世降临后,自然没有车子来停,时日一长,早就长起了半人多高的草丛,犹如一块小小的草原。 风吹草动,不,那草并不是因为风在动,分明是有什么物体在下面潜行。 冯臻臻皱起了眉,她已经嗅到了一股腥臭味,不同于丧尸的腥臭味,她旁边的智尸丧尸也发现了异常,智尸们都聚到了她的身边,丧尸士兵阵列在前,雅戈尔西装男智尸派出了10多只丧尸的小分队前去草丛查看异样。 那只丧尸小分队中,有铁皮水桶丧尸,也有怀抱汽油桶手拿打火机的**丧尸,就算是对上有特殊能力的人类,也不会一时落于下风,总能抵挡片刻,让身后的冯臻臻和别的智尸做好应敌的准备。 这一切布置有条不紊,在冯臻臻以及智尸们的带领下,这支丧尸队伍规模虽小,却越来越非同凡响。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七十五章 开创新时代 这群智尸丧尸太古怪太特殊了,尸潮暴发时,动物园前经过大群的智尸丧尸,老虎为了不让它们进入自己的领地,也曾经主动袭击过它们,智尸丧尸数量虽多,但凭借猛兽天生的灵活机敏,打不过,逃跑却是没问题的。iH. 但这批智尸丧尸却极古怪,居然把自己困得死死的,老虎如果上过小学,肯定懂得,这叫“组织性”、“纪律性”。 老虎终于撑不住了,它的身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灵活的窜跃扑击早就已经做不到了,只能勉强在智尸丧尸的包围圈中打转,好在它前后也杀了不少智尸丧尸,倒在地上的尸体也妨碍了智尸丧尸们的行动。 老虎抬起头,盯着几米远处的冯臻臻,为了看清老虎的动作便于自己指挥伙伴和下属进攻,冯臻臻越靠越近。老虎拼着最后的力气,朝着冯臻臻露出了尖牙,就是她,就是这只生物,让自己陷入绝境,生命的力量正在从身体内消失,老虎一声怒啸,奋力一跃,跃过身边重重智尸和丧尸的围困,向冯臻臻临空扑了过去。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在老虎扑击之前,已经发现了端倪,正要指挥周边的丧尸扑上去拖住老虎,但已经来不及了,老虎这用尽全身力气的一跃,居然奇迹般脱出了智尸和丧尸的包围,落到离冯臻臻不足一米远之处。 老虎张开了大口,向冯臻臻的喉咙扑了过去,这一下如果咬实了,冯臻臻颈骨在虎牙下,不会比一根豆芽菜结实多少,就在这时,冯臻臻抽出了塞在腰间的手枪,手一抬,地一声,伴随着噢地充满不甘的一声巨吼,老虎重重摔在冯臻臻的脚下。 这一枪,居然是端端正正穿眼而过。一枪毙命。 冯臻臻抬起脚,轻轻踩在老虎的头上·老虎巨大的眼睛还睁着,其中一只右眼缓缓流出了一股鲜血。冯臻臻举起手,好奇地看了看手里还着冒着烟的手枪,这个玩意儿,再一次发出了巨响,保护了自己,消灭了敌人。刚才那一下击发·根本没有经过冯臻臻的考虑,而是身体熟悉之极的反应,似乎自己以前曾做过无数遍。拔枪,开保险,扣扳机,一气呵成,连一点迟疑都没有。 冯臻臻从来没想到过,这样一样小小的东西·居然有这样大有威力,自己指挥智尸丧尸以及丧尸士兵,死伤惨重·也没能杀了老虎,可比自己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这件小玩意儿,却一击就杀了老虎。 冯臻臻却不知道,也幸亏枪是在她的手里,如果换了个人类,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在猛虎当头扑来时,都会本能地受到情感的影响,从而扭曲自己的枪击动作,以手枪的杀伤力·如果不是正中眼睛从而穿透脑部,就是把一匣子弹都打光了,老虎也不见得就死。 只有象冯臻臻这样,没有感觉没有情感,随时随地都像一台最精准的机器一样运转,这才能在这样近距离下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一丝不苟地持枪、瞄准、射击,一枪,正中猛虎的眼睛,要知道当时,冯臻臻都能感觉到老虎嘴里喷出的热乎乎又腥臭的气息了。 智尸丧尸们围了上来,即使以没有感觉的它们,也知道,自己的主人,再次做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它轻轻松松就杀了一只凶猛到极点的生物。 似乎感受到了伙伴和下属恭敬顺服的目光,冯臻臻脚踩在猛虎头上,高昂起头,她的发在夜风中飞舞,纤细的胳膊,缓缓举了起来,手上,紧紧握着一把枪。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带头吼叫起来,立刻,所有的智尸丧尸都向着它们唯一的主人嘶吼起来,就象万众欢呼,向它们的王者致以最热烈的问候。 冯臻臻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开创了一个新时代智尸使用热兵器的时代。人类科技最顶尖的代表热兵器,与人类700万年历史最不可思议的变异生化丧尸,从这一刻起,以所有人类都想像不到的方式,结合在了一起。 冯臻臻看了看雅戈尔动物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向着智尸挥了挥手,命令它们带领所有丧尸,向动物园进发。在冯臻臻模糊的记忆中,动物园有山有水面积广阔,有大片的平地,还有坚固的房屋其实是笼子、兽房,是个大群智尸成员居住的好地方,而且,这里应该就是自己记忆中的“乡下”,没说的,就在动物园种田! 冯臻臻在伙伴和下属的环绕下,走进了动物园,在她的身后,10多只丧尸拖着老虎的尸体也进入了大门,门外,只余停车场茂盛的野草,似乎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就在冯臻臻隐居雅戈尔动物园带领着一帮史无前例的智尸大臣丧尸军团一门心思种田时,封海齐却陷入了重重丧尸的包围之中,更糟糕的是,那群丧尸中还有带兵器的武装丧尸。 封海齐前几天留下来了月经的冯臻臻在咖啡厅休息后,就向天童路方向而去。 沿途,封海齐很快就发现了不正常,所谓的不正常,就是相对与前阵儿和冯臻臻外出时,智尸丧尸远远退避相比,天童路一带智尸丧尸重新又多起来。 面对这些异常,封海齐却很高兴,这再一次确证,前几天真的有智尸针对自己和冯臻臻布下了一个大陷阱,幸好自己见机快,改变了方向,让那只没见过面的智尸守着它的陷阱傻等着吧。智尸再怎么聪明,也玩不过人啊。 封海齐沿着天童路,一直向南前进,他并没有在路上行走,而是在门店的标牌和广告牌上攀爬前进,从这儿走虽然比较累,速度较慢,但胜在丧尸够不到自己,有好几次,街面上的丧尸就在封海齐脚下经过,却依然一无所觉。 这一带的街面房很多已经被别的幸存者搜刮过,留下的有用的物资并不多,封海齐一整天下来只找到了半袋面粉·现在,他正打量着对面的一家开心人大药房,琢磨着是不是去药房里找些药品,只是药房被人砸得粉碎的门窗玻璃让他有些犹疑·这处药房明摆着有人进去过,自己如果巴巴地跑进去,空手而回,那不是要被那几只智尸丧尸笑话死。° 封海齐冷眼看着脚下的街道,他早就已经发现,有好几只丧尸埋伏在街道上,而带头的·必是智尸无疑,除了在智尸的指挥下,傻头傻脑的丧尸可布置不出这样的陷阱。 天童路是双向6车道的马路,但如今宽阔的马路上堵成一团,一辆双层公交车撞上了候车停,候车停的玻璃顶棚塌倒了下来,有几根横钢是奇迹般一点没坏。 前段时间的台风天·对甬港市也产生了影响,几根绿化带里的大树被大风吹倒在地,带着泥土的根部高高跷起,时间长了,枝叶都干枯发黄了,这是城市绿化的通病,这树都是从山里移栽来的,虽然树干粗大貌似结实,其实下面的根扎得并不深,大风一吹头重脚轻·就摔倒在 封海齐默默地数着,公交车上下两层都有丧尸,路中间的小汽车底下也躲着几只,倒下的大树旁也有,自己身下的店面房因为视角的关系看不到,但对面的一家服装店里·也躲藏着丧尸,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30来只丧尸。而且,马路中央一堆废报纸下面掩盖着的,可能是什么机关。 封海齐暗暗摇摇头,这年头,会布置陷阱的智尸是越来越多了,自己刚摆脱了一只智尸的引诱,却又一脚踩进了另一只智尸布的坑,虽然这陷阱布置得很粗糙,稍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穿,比如说,那只坐在小汽车前排座位里装死去的司机的智尸老兄,你知不知道,一具尸体如果从生化危机暴发时留到现在,早就烂得尸液都流出来了,而且,拜托,开汽车的司机是不戴摩托车头盔的! 但是,想想以前都是自己给智尸丧尸设埋伏,乐呵呵地看着傻头傻脑的丧尸被各种简单的陷阱所坑,可现在居然掉过头来了,是智尸丧尸给自己设埋伏了,真是荒诞啊。 封海齐有些迟疑,是跳下去把这些自作聪明的智尸和丧尸都干掉 就在这时,封海齐突然听到一丝金属磨擦的响动,神色顿时一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见是马路的排水沟上,一块阴井盖正在挪动见鬼,没想到那儿也有丧尸埋伏着,嘿,自己今天真是叫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让小家雀儿叨瞎了眼睛。想来丧尸既然能在水里生活,下水道更是不在话下。 封海齐握住了双斧,绷紧了大腿,打算从广告牌后一跃而下,把下面的智尸和丧尸都收拾掉,虽然杀这几十只丧尸对甬港市上百万的丧尸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但这些懂得埋伏的有些小聪明的智尸丧尸,少一只是一只。 封海齐正要跳下去,却听到阴井盖磨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终于,咣地一声响,阴井盖被推到了一边,紧接着,阴井里探出一把砍山刀继而是一只手,然后,一个戴着全封闭摩托车头盔的脑袋,从井下探了出来。封海齐从那灵活的身手上一眼看出,那是个活人。 封海齐明白了,街上的陷阱,并不是针对自己而设的,分明就是冲着那从阴井盖里出来的幸存者而为。 封海齐长身而起,大声喊道:“小心,有埋伏!” 话音未落,智尸丧尸们已经行动起来,公交车上、小汽车里,大树后,以及旁边的街面房里,都有丧尸钻了出来,向刚爬出阴井的男人扑了过去。 然后就稳稳站在阴井边,手挥砍山刀,和扑来的丧尸对上了。 封海齐留神观察着,只见那男子身手不错,刀刀砍向丧尸的脖子、胳膊、腿等部位,走的是先断四肢最后砍头的路子,而且他身上皮衣里明显垫了东西,丧的手指抓挠上去轻易抓不破。 青年男子守着阴井盖不离开是有原因的,因为又有三个人从阴井里爬了出来,四个男人对上30来只丧尸,尽占上风。 封海齐知道虽然身陷埋伏之中,这四个男人却并无大碍,剩下的智尸丧尸只有被推倒的份,也就一会儿功夫,就有4只丧尸倒下,另有3只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 封海齐正要跳下街道,帮那四个男人一个忙只见最先出来的戴着红蓝相间头盔的男子大声道:“你们挡住丧尸,我把指挥的智尸干掉。”说着,向依然坐在汽车驾驶室里充当死人的智尸跑去。他也已经看到这个“死人”的古怪之处,稍一分析就知道,这必是指挥行动的智尸,这群胆小鬼,永远改不了当缩头乌龟的德性。 封海齐眼神突然一缩,那个男子前进的方向上正好有满地的旧报纸其中隆起的一块,就是自己事先猜测有机关之处,封海齐扬声大吼道:“报纸下有东西!” 那个男子也没回头砍死了一只挡路的丧尸后,用手里的刀挑开了地上的报纸显然,他也早就发现了报纸下的古怪果然,那报纸下掩盖的是一只兽夹。 男子冷笑着绕过兽夹,向汽车里的智尸跑去,智尸察觉不妙',从已经破碎的前挡风玻璃处爬了出来,准备逃跑。男子几大步跑到车头边,举起刀就要将上身探出车窗,下身还在车内的智尸斩首。就在这时做掩盖,男子刚才已经识破了旧报纸下藏着的兽夹,隐隐放松了警惕,再加上绳套掩盖在报纸下并不凸出,难以察觉,居然就这样阴沟里翻了船。 那绳套一头穿过小汽车底部,远远拉过去,握在几只躲藏在绿化带的丧尸手里,此时,那几只丧尸正在智尸指挥下使劲拉扯,那男子被绳套套住的那条腿被拉进了车底,另一条腿使劲蹬着车轮,这才没被整个身子拉过去。 这时,智尸已经从车前窗爬了出来,向男子扑了过来,男子使劲挥舞着手里的砍山刀抵挡着,边嘶声大喊:“快,快来帮我一把!” 然而他的三个伙伴都被丧尸纠缠住了,一时不能脱身前来助他,封海齐一见情况危急,立刻从广告牌上跳了下来,拔腿向受困的男子跑去,嘴里还大喊着:“坚持住,我来了!” 封海齐也不和挡路的丧尸纠缠,能杀就杀,不能杀就绕开,全速奔向那受困的男子,男子的三个伙伴也机灵,连忙缠住了自己身边的丧尸,即使一时不能杀它们,也不让它们向受困男子扑去。 而在受困男子乱挥的砍山刀面前,一向胆小惜命的智尸一时也扑不过去,受困男子总算松了口气,只要等那个好心提醒自己的男子赶过来,自己就可以安全脱险了。 然而,就在表面上的僵持中,一只丧尸贴着地面从车底下向受困男子爬了过去,那是一只双腿被啃得只剩下白骨的丧尸,这样原本是人, 无腿丧尸直爬到车底时,受困男子才听到丧尸的头撞到车底板发出的声音,他斜眼一看,顿时亡魂大冒,只见一只丧尸正举刀向自己被绳套拉着的大腿刺来! 万急之下,男子缩回蹬在车轮上以免自己被绳套另一头的丧尸拉走的腿,伸到车底下拼命踢踹那只无腿丧尸,这阵胡乱踢打还真把车底下的丧尸一脚踢得连打几个滚,滚出了车底。 然而,所谓顾此失彼,男子挡住了车底的无腿丧尸,却因为踩在车轮上的脚松了劲,被绳套那头的几只丧尸用力一拉,哧一下,整个人被拉进了车底,只听咣的一声,头上戴着的摩托车头盔卡在了车底边沿,这才挡住了他没被丧尸们完全拉过去。 旁边的智尸趁机扑过来,冲着头盔就是一阵抓挠,幸好头盔够结实,挡住了智尸的攻击,但受困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头盔被车底卡住后,那几只丧尸却依然在使劲拉绳子,两相一较劲儿,自己的脖子被拉扯得透不过气来,眼前发黑,金星乱冒。 幸好这时封海齐已经赶了过来,那智尸眼见着得手无望,扔下受困男子转身就跑,封海齐却也不追赶,伸手抓住受困男子的胳膊,就想把他从车底下拉出来。 受困男子松了口气,刚说了声谢谢,却突然尖叫一声。 封海齐手底一紧,把受困男子整个儿从车底拉了出来,他的脸色突然t变.只见一只无腿丧户紧紧抓着受困男se的Ml另一只手里握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pd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七十六章 你是爸爸! 封海齐一斧就剁下了无腿丧尸的脑袋。丧尸的头在地上滚滚,咧着牙齿的嘴巴看上去似乎死了也在狞笑。 那男子的衣服里虽然有类似盔甲的物体防护,但那无腿丧尸却是从衣襟下斜着扎进去的,角度非常刁钻,刀尖避开了衣服里的护甲,扎进了身体,这一刀伤得极重,血大股大股地从衣服下流出来,地上很快就是一摊血。 那智尸原本已经溜走了,这时察觉有人受伤,被血腥味吸引,再次回头,指挥丧尸展开了攻击,丧尸其实不用智尸指挥,大量流出的鲜血早就刺激得它们凶猛地扑了过来。 封海齐一边要扶着受伤的男子,一边要抵抗蜂拥而来的丧尸,一时有些捉襟见肘,连忙扭头冲着阴井处受伤男子的伙伴大吼道:“快来帮忙!” 然而他看到的一幕却令他极度心寒,受伤男子的3个伙伴因为丧尸被流出的鲜血所吸引,转头向封海齐处扑来,压力大为减轻,很快就将剩余的丧尸给杀了,但他们却裹足不前,看着受伤男子似乎在犹豫什 封海齐略一转念,就知道那3个混蛋为什么迟疑了,他扬声大叫:“他是被刀戳伤的!不是被丧尸咬的!” 听了这话,那3个男子才跑过来,一个扶住受伤男子,另2个帮着封海齐一起对抗丧尸,封海齐腾出手来,大杀四方,一斧下去就是一只丧尸倒下,然而,这一处的打斗折腾得时间太久了,周边的丧尸都被惊动,越来越多的丧尸从街道各处扑了过来,它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嗅到鲜血的味道了。 受伤男子忍着剧痛,对封海齐招呼道:“师傅,快,快·进下水道,丧尸太多了。” 封海齐也发现了丧尸们的动向,知道事已不可为,且战且退·护卫着受伤男子和他的伙伴跳下阴井后,封海齐一斧扫开去,将周边的几只丧尸砍倒在地,一转身,利落地跳下了阴井。 封海齐落地时,有人伸手扶了他一把,免得他突入黑暗之中后摔倒·又有人快速地拖过了阴井盖,咣一声盖上了。 阴井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众人重重的喘气声,以及井盖上丧尸徒劳的抓挠声。 嗒的一声轻响,封海齐的眼前突然一亮,一盏ED洞窟探险灯亮了,这灯只有火柴盒大小,亮度却极高·照得阴井里一片明亮。 封海齐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处排水管较宽大,足够一个成年人半跪着排行·这也是因为鄞州新城市是最近几年新开发的原因,排水设施比较完善,水管直径也大,这要是换成了甬港市的老城区,排水管的大小也就是钻钻耗子。 受伤男子的伙伴已经有两个人顺着排水管前进了,剩下的一个人正费力地把受伤男子扶上一块滑板,没错,是滑板。封海齐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滑板可以搁在人肚子底下,然后人趴在上面用手推着排水管的两壁前进·这可比曲着双膝爬行方便多了,而且还不容易沾着水管底部的脏水,有货物时,放在滑板上可以拉着走。小小一块滑板,可以看得出受伤男子等人依托排水管生存已经有段时间了。 受伤男子仰面朝天躺在滑板上,他的同伴用几根塑料带将他和滑板捆绑了起来·免得他自己不能掌握平衡掉下来,受伤男子捂着腹部的伤口,勉强抬起头对封海齐道:“师傅,谢谢救命大恩,现在这外面都是丧尸,你一个人也出不去,请你暂时跟着我们一起去营地吧。” 封海齐跳下阴井前,已经瞟到了密密麻麻涌来的丧尸群,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还真不好脱身,只是跟着这受伤男子走的话,冯臻臻一个人还留在咖啡厅呢。继而一想,咖啡厅里吃喝东西都不少,冯臻臻只要不外出,并不会有危险,便问道:“你们的营地在哪里?” 受伤男子道:“不远,就在鄞州图书馆。” 还真不远,从天童路往南直行,在日丽中路转弯,也就34公里的路,想想也是,在排水管道穿行,不比在大街上,通行距离不可能太远,不方便之处极多,再说也不是所有的排水管都有这样宽的,遇到小的排水管,就不能通行了。 封海齐想着,反正鄞州图书馆离自己的鄞州公园并不远,先摆脱外面的丧尸,和受伤男子到营地后,再离开也完全来得及,便应了声好,取过受伤男子同伴递过的一块滑板,垫在胸腹下,趴在管道里前行。 出乎封海齐意料的是,排水管里并不太臭,且水也不多,封海齐想了想就明白了原因,生化末世降临后,居民小区、写字楼、企业、工厂都断了水,各类污水不再排放,排水管里如今唯一的水源,就是下雨时的雨水,这雨水毕竟比污水干净多了,反复冲刷下来,如今这排水管并不如想像中那样肮脏不堪。 不知在排水管中前行了多久,时不时还要经过一些阴井盖所在的窖井,人还得从滑板上下来,这时,封海齐就要帮手把不能动弹的受伤男子抬过去。封海齐有点担心,受伤男子呼吸有些急促,他的伤因为时间紧迫,只是在上面压了块毛巾,再用带子绑上,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 大约2个多小时后,封海齐眼前终于一亮,前面一个大阴井盖打开了,隐隐有呼叫声传来,“快,快,关新受伤了,拿医药箱来。”“别乱别乱,不是丧尸咬伤的,是被刀子扎伤的。” 封海齐爬出阴井盖时,受伤男子关新已经被一群人拥着正在治疗,封海齐抬起头,这才看到,自己正身处于鄞州图书馆的停车场内,他抬起头松快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突然旁边有个怯怯的声音响起:“爸爸?爸爸!你真的是爸爸!” 封海齐猛地扭过头来,只见一个魂萦梦牵的身影从人群中跑过来,直扑向他的怀中,那正是自己的女儿,封诗琪! 封海齐如在梦中,抖着手把怀里的封诗琪摸索了好几回,才道:“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好,好,好,诗琪·你很好,你很好。” 封诗琪满含热泪,语不成声:“爸爸,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我、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已经……”突然哇一声放声大哭起来:“爸爸,你、你怎么才回来?妈妈她、妈妈她” 封海齐紧紧搂住女儿:“别哭,别哭·我已经知道你妈妈走了,我在五散房的咖啡厅边看到了她的墓。” 封诗琪百感交集,她一个女孩子,在失去了母亲后,自以为从此世间再无亲人,不知所终的父亲是她唯一的希望,在无数个夜中,她默默地鼓励自己封诗琪·爸爸一定找你,他很快就会找到你了。今天,不仅与封海齐重逢要的是,就如自己坚信的那样,爸爸从来没有放弃寻找过自己和妈妈。 这一刻,父女两个有无数的话要说,但十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跑了过来:“封诗琪,关新不行了!你快去看看他 封诗琪与父亲重逢后激动的神情一下子褪去了,一张俏脸顿时紧张得失去了颜色,结结巴巴道:“爸爸我、我去看看。” 封海齐人老成精,只稍一琢磨,就知道封诗琪和这个受伤的关新,关系不一般,连忙道:“让我看看他的伤势,别忘了你老爸可当过兵。” 关新的伤势很糟糕,无腿丧尸那胡乱的一通乱扎,只造成了一个伤口,从外面看,伤口并不大,但是封海齐检查了一阵后,得出结论是可能伤到内脏了。 鄞州图书馆营地的幸存者也就能处理一些外伤,内脏受伤这种伤势,根本是束手无策。 看着女儿封诗琪抱着关新泪眼涟涟的样子,封海齐越发肯定两人之间关系不一般,他问道:“这伤一定要送医院,用B超查看伤情后,再动手术。” 营地里的人七嘴八舌道:“这旁边倒是有鄞州人民医院,可里面全是丧尸,整个甬港市只有第一医院被活人控制着,可‘基地,那帮人可不会平白无故给我们看病。” 封海齐皱了皱眉:“我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给关新治伤,那儿有完整的卫生院医疗设施。” 封诗琪抬起头来:“爸爸,你说的地方在哪里?” 封海齐道:“崖山,鄞江镇的崖山。” 营地里的众人都怔了一下,有人道:“是电台里的那个崖山吗?” 看来鄞州图书馆营地里也有短波电台,封海齐点了点头:“没错,看来你们也知道崖山。我就是崖山来的,那儿有齐全的医疗设备,治疗关新的伤应该没问题。” 封海齐话音刚落,营地里的人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乱糟糟地问:“崖山这地方是真的存在吗?我们还以为是骗人的把戏。” “是啊,是啊,现在这年头都是个人管个人,抱团的不是亲戚就是朋友,像我这样的孤老头子,根本没人管,人家一看我只能混饭吃,就把我赶出来了。” “崖山真的有这样好?那儿物资够不够?丧尸多不多?” 封海齐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鄞州图书馆营地里有20来个人,但大多数是老人妇女和孩子,象关新这样的青年男子只有56个,想来,这些人都因为老年体弱而不被幸存者团队收容,以免浪费粮食。这也是为什么鄞州图书馆成为这帮人营地的原因,图书虽然建筑宏伟,但里面除了书,就没有什么别的生存物资了,又远离城市中心,周边没有大型超市,甚至连街面房也少有,附近只有高教园区,那高教园区里的大学、中学,如今根本就是一只只尸巢,所以这处营地不但一无是处,而且地处险境,可谓四战之地,除了这批边缘人用以寄身,其他的幸存者团队根本看不上眼。 关新咳嗽了几声,对封海齐道:“这位师傅,我们曾经想过到崖山入伙,只是不知道这电波里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又不知道崖山确切的位置,所以一直不感冒冒然动身,你、你来自崖山,那个地方,真的欢迎所有的幸存者去吗?” 封海齐展开胳膊示意大家静一下,一字一顿地说:“崖山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每一个人,我们都欢迎。那里有广阔的田野,只要你肯努力,一定能收获足够生存的食物。当然,崖山也有智尸也有丧尸,但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些王八蛋无处不在,所以崖山并不是世外桃源,想生存,就要去战斗,去拼搏。但我可以保证,那里的首领会给每一个人公平的机会。” 有人尖声道:“我们凭什么信任崖山的首领?如果我们到了崖山,受到欺凌怎么办?我们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们就是因为受够了欺凌,才逃脱到这儿来的。虽然这里缺衣少食,但最起码关新做人还公道。谁知道你嘴里的崖山王路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封海齐朝发问人瞟了眼,那是个女人,她的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划到嘴唇的伤口,结着红疤的伤口让她看起来丑陋而恶心,那女人也注意到封海齐的视线,她挺起身,迎着封海齐的目光道:“看到了我的伤口吗?那是老娘自己划的,在被第9个狗杂种弓虽女干后,老娘就给了自己一刀,结果就被他们扔到了街上。” 封海齐直视着她大声道:“到了崖山,没有人会污辱你,也没有人会抛充你。” 伤疤女冷笑着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她石破天惊地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外面,有人在吃人,有人在象丧尸一样以人为食!凭什么你们崖山就会好心收留我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我们骗去后,到夜里就把我们给杀了吃?” 封海齐大声道:“因为崖山的首领是王路,因为他时至今日还守护着他的妻子陈薇和儿子王比安,因为他收留了差点淹死的女孩子谢玲,因为他保护了带着不足一岁的婴儿的周春雨,因为他用宝贵的医疗资源救治了两个农村老夫妻,其中一个还是残疾人我还需要说更多吗?” 以下内容不收费啊各位书友,毛豆在这里请大家捧个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毛豆最新实体书《嬗变》日前由安徽少儿出版正式出版,这是毛豆历时两年创作的小说,不敢说多好看,但真的是毛豆很认真写的,对实体小说有爱的同学们请帮毛豆捧个场。这里毛豆告诉大家一个幕后,因为河蟹的缘故,《嬗变》的结尾被出版社“妙-笔生花”了一下,如果大家想看“导演未剪辑原版”的,购书后可以和毛豆联系,毛豆将把原送给你,让你一睹为快。请同学们支持原创文学。 下面是《嬗变》在淘宝网的联接,这只是让大家看一下书的封面,认清毛豆小说的“相貌”,想购书的同学应该还能在淘宝上淘到更便宜的价格,毛豆厚着脸皮打广告,大家一定要支持啊啊啊啊。 dr211053id=132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七十七章 传说中的烂好人大羊牯 封海齐这段话,单个儿拉出来,没有一句是假的,那真是真金白银还要真,封海齐只是玩了下春秋笔法而已:王路救谢玲不假,可这家伙把人家收了房;救梨头和周春雨,明明是周春雨和封海齐救了王路好伐;救陈老头崔老太,那是盯上了老两口的一手好农活。iH. 但这番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话,却把鄞州图书馆营地里的幸存者都震住了,如果崖山的王路真象眼前这个老家伙说的,那这个王路真是不折不扣的烂好人,大羊牯,寿头儿子。 一串剧烈的咳嗽声,关新由封诗琪的扶着,从担架上撑起身来,挣扎着道:“我们去崖山吧。”他喘了喘气:“这个营地早该放弃了,我们的粮食再过一星期就要吃完了,这一带不但丧尸极多,我还看到有大批丧尸在智尸带领下也在搬运物资(冯臻臻手下干的好事),其他的幸存者团队也在排挤我们。市区里物资虽多,却不是我们有资格混的地方,我们的实力实在太弱了。大家还是去崖山吧,好好种田,土里刨食,总算有条活下去的路。听这位师傅说的,那个崖山王路心地不算坏,咱们平日也没少听崖山的电台,看得出,崖山那伙人多多少少有点良心,大伙儿过去也不会故意为难大家。去崖山吧。” 这样一大段话说出来,牵扯了腹部的伤口,让他脸色变得煞白,封诗琪心痛得给他擦了擦汗,扬头对众人道:“不管你们去不去,我和关新是一定要去的,我爸爸就是崖山来的,我相信他的话,再说,关新要治伤,也只有去崖山。你们去不去·随你们的便。” 众人听了封诗琪的话,不由一阵嘀咕,互相商讨起来,最先同意去崖山的·居然是刚才跟着关新一起外出寻找物资的小伙子们,他们见识过封海齐的身手,如果崖山众人都有这样强的话,明显是个投靠的好地方。再说,如今营地里依靠着他们生存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早就有些怨声载道了,不是关新还有些威望的话·以及外面丧尸实在太多,有人已经动了单干的念头。去崖山,比死守营地好。 其余的幸存者也越来越动心,伤疤女主动站起来对封海齐道:“这位师傅,不瞒你说,我们原本也在讨论去乡下生存,只是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好,再说·我们这儿老人孩子太多,离开营地的保护怕走不多远,就有大群丧尸扑上来了。我们愿意跟着这位师傅去崖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走?” 封海齐道:“这倒不难,我从崖山来时,是开着一艘机动船沿着奉化江过来的,如今这船就停在鄞州公园,离这里只有几公里远,你们熟悉这一带的下水道,应该能找到离公园最近的阴井出口,从下水道走,是最安全不过的。” 营地众人听到消息,齐齐松了口气·伤疤女倒也干脆,立刻道:“好,我们这就收拾东西,跟你走。 营地的物资其实并不多,封海齐看到,果然如关新所言·粮食没剩下多少了,只有几袋子大米和一些袋装的咸菜,营地众人夹七缠八带着的都是些衣服、毯子等物,虽然封海齐再三对众人表示,崖山脚下的鄞江镇,这类物资应有尽有,但众人还是坚持带着。 封海齐劝说不得,禁不住长叹一口气,这就是两极分化啊,甬港市里的物资虽然多,但人的贪欲却是无法满足的,那些强有力者,总是希望占据更多的物资,而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弱小者,却无丝缕遮身。 这世界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单纯从生产力来说,这片大地上无数的工厂只要运转起来,可以让每个人无忧无虑地过上富足的生活,但偏偏依然有人坐在宝马车上哭,依然有孩子光着脚在破房子里读书。是这老天有问题,还是人的心有问题?相比之下,有肉同吃的丧尸与丧尸之间,倒要比互相争夺生存物资的活人与活人之间,更有爱。 封海齐看到关新强撑着身子,正在和几个伙伴在一张纸上比划着,知道他是在设定排水管的路线图,便上前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排水沟直达。” 关新点了点头:“从理论上来说,这一片的地下排水网都是互通的,尤其是往鄞州公园一带的水系,本身就是生活污水直排的出口,有不少排水沟是直通那一带的,关键是排水管的直径够不够大,能不能容我们通行。再有一个”他迟疑了一下:“我们平时行动尽量不靠近江河湖泊,因为水里有水丧尸,我们担心有水丧尸会通过排水管进入地下排水网。” 封海齐皱起了眉,这果然不得不防,而且在排水管这样狭窄的空间内,只有斩首才会死的丧尸更加不好对付了,他问道:“你们以前有在排水管里遇到这样的丧尸吗?” 关新身边的几个伙伴抢着道:“我们曾经在排水管里发现过一些不是我们自己留下的活动痕迹,但不能断定是别的幸存者留下的,还是水丧尸留下的。” 封海齐思索了片刻:“有没有尖头的螺纹钢这类的长柄武器?” 有人点点头:“有是有,只不过这长兵器在排水管里耍不开啊。” 封海齐道:“用长兵器想在排水管里一下子戳破丧尸的脑袋是很困难,但我们只要在螺纹钢枪头后面加上一块挡板,这样无论戳中丧尸的哪个部位,就可以挡住丧尸的继续前进,甚至可以干脆把它们沿着排水管推出去。” 这倒是个办法,而且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关新的伤势可拖不得,众人寻了几竿尖头螺纹钢来,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挡板,有人取了几块厚厚的泡沫板来,插在枪头上,丧尸的手指想一下子挠破这些泡沫板可也不容易。 关新终于找到了前往鄞州公园最近的排水管道,封海齐这时也已经从封诗琪那里得知,这关新,居然是甬港市城市排水有限公司的,怪不得对城市下水道这样熟悉。 一切准备妥当·鄞州图书馆营地的义无反顾地钻进了下水道,向鄞州公园进发。 爬在下水道最前面的,自然是封海齐,和几个壮小伙子·后面,则是封诗琪护着关新,一大批老弱跟在后面。虽然大家头上都戴着照明灯,但是排水管道内压抑的环境还是让人很不舒服,有一个年幼的孩子甚至抽泣起来,封诗琪劝了半天才止住了哭,一大群人在排水管里挨挨挤挤·再加上人人带着零零碎碎的家当,前进速度很慢。 封海齐突然嘘了一声:“排水管里有别的什么东西!” 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连那个抽泣的孩子也咬住了嘴唇。 封海齐侧耳细听,果然听到管道另一头有细碎的挪动声,他举起了手里的螺纹钢,对准前方,声音越来越响,很快就听到了一阵嘶吼声·是丧尸!° 一只浑身**的丧尸猛地从管道另一头窜了过来,向封海齐爬了过来,封海齐眼也不眨·死死盯着丧尸的动作,趁着它嘴巴大张之机,螺纹钢一捅,尖头直直地从丧尸嘴巴里捅了进去,从后脑透出,死透了。 身后的小伙子看得暗中叫好,如果是换了他,虽然也能捅中扑来的丧尸,却没把握正中嘴巴,更没把握穿透脑骨·这又准又狠的一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封海齐虽然杀了一只丧尸,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反而更加凝重,他侧耳细听了一会儿:“不好,前面有好几只丧尸·而且,后面好像也有!” 几个小伙子也听到了动静,惊呼道:“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会有这样多丧尸钻进排水管来?”封海齐一拍脑门:“该死!我知道原因了,一定是关新受伤后流的血,吸引来了丧尸,他的血当时从天童路一直滴到日丽中路,简直像给丧尸指路一样!现在这排水管里不知有多少丧尸,我们真他妈成风箱里的老鼠了!” 所有的人脸色剧变,排水管里顿时乱成一团,有人想往前逃,还有人想后退,在狭窄的管道里挤成一团。 关新急促地道:“大家不要乱,往前,快往前,前面有个阴井盖,我们出管道,沿着街道跑。”这时,他也顾不得街道上的丧尸了,街道上丧尸虽多,可好歹也能利用它们行动蹒跚的特点躲避一下,在这两头一堵就是全封闭的排水管里,被丧尸追上就是全军尽没的下场。 队伍重新挪动起来,旁边管道里有物体爬动的声音更加明显了,不时有丧尸贪婪的吼声传来,只是这地下排水管复杂如秘宫一样,丧尸只是寻着气味乱钻,一时没有找到正确的管道。 封海齐终于看到了阴井盖所在的窑井,这处井口联通了四条排水管,位置极宽趟,封海齐爬出排水管,跑到其他三条排水管水侧耳听了下,顿时急得额头上汗都渗了出来那三条管道里,也有丧尸的响动! 居然是被四面包围了! 封海齐连忙催促管道里奋力前行的众人:“快,出井盖,上街道!” 关新强撑起身,对一个同伴道:“扶我到井口,让我看一下外面通向哪里?” 立刻有个小伙子半扶半抱着关新,爬上了井口,推起沉重的阴井盖,关新张望了几眼,闭上眼松了口气:“是博物馆门口。” 怪不得这处阴井口这样宽敞,这儿附近有区府、文化馆、博物馆等大型单位,排水量多,所以设计得格外宽敞。 封诗琪惊喜地道:“太好,博物馆对面就是鄞州公园。” 关新苦笑了笑:“不过外面有好多丧尸,阴井盖口边就有好几只。”鄞州新区的丧尸活动突然加剧,是因为冯臻臻带着忠诚的手下突然离开,一些原本追随她,却因为吃人肉而被舍弃的智尸丧尸在失去了冯臻臻的统一指挥后,开始凭着本能活动,丧尸与智尸之间重新组合,形成了新的团队,有的智尸虽然坚持吃人,却也学会了吃罐头,以及四处收集物资,丧尸在这一带的活动烈度因此大大增加。 封海齐却并不知道这一连串复杂的蝴蝶效应,他立刻下令道:“所有带着武器的人先上,守住阴井盖,老人女人孩子,有秩序地往上爬,到了上面不要乱跑,大家集合起来后再一起前进,脱离集体单独行动的人只有死得更快。” 关新苍白着脸道:“阴井下面也得有人管着,绝不能被丧尸抄了后路!” 封海齐断然道:“我来守井下,井下太狭窄,留得人多了,反而转不开身。” 此时也不是客套的时候,封海齐的话在理,关新也不再多说,只是吩咐几个伙伴道:“上吧。小心别散得太开。” 咣当一声,沉重的阴井盖被推开了,阴井下顿时一亮,明亮的阳光刺得封海齐一眯眼,这时,早有准备的小伙子接二连三爬了出去,顿时,井口处传来激烈的厮杀声以及丧尸的吼叫声。 关新由封诗琪扶着,也爬出了井口,封诗琪腰上也插着两把斧头,一爬上大街,立刻拨出斧头护在关新身边,关新费力地道:“给我留把斧头,你去帮着守住井口。” 封诗琪担忧地道:“你的伤口……” 关新扯了扯嘴角:“哪容易这样就死了,有斧头在,丧尸想靠近我也不是那样容易的。” 封诗琪左右看了看,先行一步上来的众人已经组织成了一个环形防守圈,挡住了丧尸围攻,关新躺在阴井口边,正处在防护圈的中心,却也安全,自己与其在他身边傻站着,还不如去多杀几只丧尸。 封诗琪也爽利得很,一旦下了决心,说干就干,握了一下关新的手道:“放心,有爸爸在,你一定能得救的。”一转身,就举着斧头加入了防守圈中。 即使在剧痛中,关新也绽开了一丝笑,是“爸爸”而不是“我爸爸”,封诗琪这句话可是意味深长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七十九章 媳妇儿有啥用 找个房子住下,房子外有几亩田,还得有个大院子,院子里可一群鸡,种些丝瓜葡萄啥的,又可以遮荫又可以吃瓜果,只是我以前从来没种过田,也不知道干农活行不行,我妈以前老笑话我,连秧苗和韭菜也分不清” 封诗琪听得心里着急,怎么关新只是什么鸡啊丝瓜的,怎么就不说那房子里住着什么人呢? 关新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古人说男耕女织,没想到几千年后,我们又要过上那样的日子了,只是我、我可不会织布……” 封诗琪脱口而出:“我来织布好了,我以前学过十字绣,见过乡下的土织机。。。”话才出口,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封诗琪一时不敢看关新,虽然说,自己也算是大学生,谈恋爱这码事天经地义,就是老爸封海齐也管不着本大姑娘,可自己这样锣对锣鼓对鼓在关新面前表白·可也太羞了点,虽然如今流行女追男,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初恋。 封诗琪正低着头害羞,封海突然唤道:“诗琪。” 封诗琪脸发烧·完了,刚才那话被老爸听到了,封海齐的声音更急促:“诗琪!关新不对劲!” 封诗琪大惊,一扭头,只见关新不知何时头耷拉在船帮子上,一动也不动了,封诗琪捂住了嘴刚要尖叫·封海齐扔下螺旋桨握把,翻看了一下关新的眼皮,又伸手拭了一下他的颈动脉,表情严肃地道:“关新他休克了。” 封诗琪抓着关新的手,又不敢握得太紧,不知所措,只是眼含热泪地喊了声“爸!” 封海齐也急了,关新这小伙子为人不错·崖山正需要这样的人加入,更何况,还有女儿这层关系·他道:“必须赶快送关新到崖山,晚一刻,他得救的希望就少一分,只是,我们船上的人太多了,速度拉不上来!” 俞老头突然道:“我们下船,你带着小关先去崖山,船上只带两个人,速度就快了。” 封海齐一愣,抬起头·只见俞老头指着岸边的一块浅滩道:“这块浅滩周边都是田野,我一路过来一直在查看,周边很少看到丧尸的影子,我们先上岸,在这儿躲一阵儿,等封师傅送小关到崖山后·再来接我们。”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在一来一回这段时间内,留在浅滩上的众人就得警惕丧尸来袭击了。 船上的众人面面相觑,人不可能没有私心,好不容易从市区逃出来,眼见着就能平平安安到崖山,没人希望再冒不必要的风险,为了救关新一人,剩下的20多个人就要踏上陌生的土地,在丧尸袭击的风险中,煎熬上数小时。 伤疤女站了起来:“小关是好人,如今这年头,好人不多了,没有小关,我早就饿死了,不管你们下不下船,我是要下的,船的载重能少一分是一分,小关得救的希望也多一份。” 俞老头也站了起来,陆续有更多人站了出来,封诗琪一咬牙:“我也留下。” 俞老头道:“诗琪啊,你就跟着去吧,小关也需要人照顾嘛。” 封诗琪坚决地道:“不,我和大家一起留下,我现在呆在关新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对封海齐道:“爸,我在这处浅滩等你。” 听说封诗琪也留下来,船上的众人心态都大不一样了,此前,不是没人担心封家父女带着关新后,一去不复返,如今一看封诗琪都留下了,封海齐绝对会回来救女儿,自然松了口气。凭这处浅滩,守几个小时应该是没问题的,刚才之所以犹疑,只是担心被人抛弃。船上更多人表态愿意留下。 封海齐暗暗点头,这段时间没见,女儿封诗琪长大了,她这是以自己为人质来安定留下的人心,换来关新尽早得到治疗。好,不愧为我封海齐的女儿,有勇有谋。 机动船靠上了浅滩,封诗琪带头上了岸,其他人也陆续下了船,有个小伙子迟疑了一下,他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背:“走啦,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不如娘们。”那小伙子有些脸红,边上岸边道:“他妹的,等关新结婚了,一定要好好灌他几杯酒,让他好好谢谢我们。这小子运气真好,这岁月也能把到为了他能丢条命的好媳妇。”听明白他话中之意的人,顿时一阵哄笑。 机动船载着封海齐和关新两人,速度顿时快了起来,封海齐把着方向舵,向岸上的封诗琪喊道:“用电台呼叫崖山,告诉他,封海齐回来了,准备好手术室!” 封诗琪扬声叫道:“知道了!” 机动船很快消失在江上的一处弯道,这时,俞老头走了过来,笑呵呵道:“诗琪啊,我们运气不错,这处浅滩是个半岛型的,两边都有河流入奉化江,我们只要把守住一个几米宽的进出口就行了。” 封诗琪点点头:“给大家分点吃喝的东西吧,我爸爸这一去一回,差不多要等到晚上了,肚子饱了,才守得住。我去叫人开电台,呼叫崖山。” 同一时刻,崖山·鄞江镇上,王路的病假终于结束了,这家伙就算再厚脸皮,看着连王比安在内都在镇上忙得脚不沾地,陪着梨头在龙王庙过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终于熬不住了。这一天,正好周春雨来告诉他,镇上几条主要街道的房屋已经被全部封闭后,借口要实地视察,晃荡着下了山。 到了山下的卫生院·王路把梨头往陈薇手里一塞,拉着周春雨扭头就走,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梨头视为小魔王了,重新过把屎把尿的奶爸生活,可真不是人过的。 王路和周春雨坐着机动三轮车开到鄞江镇镇口时,正好看到谢玲等人开着农用车,拉着各种工具收摊子回家,王比安和钱正昂、沈慕古站在车后厢·看到王路,远远打招呼道:“爸爸,你身体好啦?” 王路老脸一红·老子泡病号,儿子反倒在一线辛勤干活,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咳嗽了一声:“啊,那个,辛苦了,不错,不错,像个男子汉的样子了。”王路正不知所云,两车快速错过。 王比安没听清王路的话·扭头问钱正昂:“钱叔叔,我爸刚才说啥了?” 钱正昂笑道:“夸你长大了该娶媳妇了。” 王比安知道钱正昂是拿他取笑,做了个鬼脸道:“和女生在一起才不好玩呢,天天叽叽喳喳的,烦都烦死了。” 沈慕古怪笑道:“王比安,你还小咧·哪知道有媳妇的好处啊,沈叔叔告诉你,这媳妇儿啊……” 嘭嘭嘭,驾驶室里的谢玲拍了拍车门,探出头道:“不许教坏小孩子啊。” 沈慕古缩了缩头,王比安也晓得他嘴里不会是好话,对谢玲道:“姐,等会儿我们回龙王庙吧,我在卫生院里的衣服脏了后都没洗呢,要到山上找新衣服。” 谢玲咦了一声:“你妈没给你洗吗?” 王比安叹了口气:“我妈说我人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切,老爸的衣服怎么从来不自己洗?” 沈慕古和钱正昂哄笑起来:“瞧见没有,王比安,这就是有媳妇儿的好处。” 王路和周春雨这时已经下了三轮车,正在鄞江镇的街头漫步,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上清晰可闻。 一阵风儿吹过,卷起了街面上的塑料纸屑以及灰尘,形成一股小小的龙卷风,横扫过街面。 王路用手臂蒙着头,呸呸地吐着嘴里被刮进的尘土,长叹了一口气:“我靠,这都可以拍鬼城电影了。” 虽然太阳还挂在天空,可鄞江镇真有点鬼气生生,王路视野所及之处,房屋的门窗全都紧紧关闭着,门上横七竖八地钉着巴掌宽的竹板条,街头上,连个丧尸的影子都看不到。 周春雨笑道:“现在这镇上除了偶尔有外来的丧尸经过,还真象鬼城一样,无论白天黑夜,一只丧尸也看不到了。不过,”他敲了敲旁边的一扇门,“这只是街面上看不到鬼,这房子里,还是有不少鬼的。” 王路把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听,果然,听到里面楼板上有些细碎的走动声,果然有“鬼”,王路哈哈大笑道:“就算有鬼,也折腾不出什么大花样了,丧尸的威力在于集群性,现在它们被分隔被封闭,反而方便我们个各击破。嘿嘿,那些智尸以为躲在房屋里可以借助狭小复杂的环境伏击我们,却没想到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这叫什么,这就叫画地自牢。” 周春雨道:“单幢房屋里的丧尸数量是不多,但处理起来也有点棘手,狭窄的空间还是束缚了我们的手脚的,上次王比安的受伤,就给了我们很大的教训。” 王路点点头:“其实像屋内清扫行动,人太多反而不方便,只要做好防护工作,搞清楚室内丧尸的布局,有三、四个人,就足够对付一屋子的丧尸了。这丧尸再多,也不可能一拥而上,它们分层埋伏,反而进一步削弱自己的力量。” 周春雨道:“是,只不过,沈慕古的感应很成问题,我们无法准确定位丧尸,智尸、铁皮水桶丧尸,沈慕古都无法感应。” 王路沉吟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些太过依赖特殊能力了,其实要弄清一幢楼里的丧尸数量和位置,还有别的方法的,比如说我们可以往房子内事先放一台带摄像机的遥控车,通过摄像头,观察里面丧尸智尸的位置,这不比沈慕古的感应更靠谱?智尸丧尸总不可能隐形吧。” 周春雨一拍手:“着啊,这法子不错,虽然不如沈慕古的感应能力来得方便,但却绝不会出叉子。” 王路暗笑,这法子只不过是以前自己扔血石子、遥控车引诱丧尸的变种而已。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听到身后农用车特有的突突声,他一回头,看到谢玲驾着农用车正狂奔而来,王比安站在车后厢大喊大叫着什么,王路依稀听到,有“封伯伯”三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八十三章 “咬奶头”的母亲的盘算 裘韦琴并没有把紧张之色放在脸上,反而脸上带笑,走到郑佳希床边,握着她的小手柔声道:“佳希,有什么不舒服吗?怎么不早点跟阿姨说?” 郑佳希自从把身子给了卢锴后,便把裘韦琴视为了长辈,这时病弱体虚,听得裘韦琴温声相问,犹如以前生病时,妈妈在照顾自己一样,顿时流出两行泪来。 裘韦琴连忙伸手帮郑佳希擦脸:“别哭,别哭,有阿姨在,有点不舒服肯定能治好的。” 裘韦琴借着给郑佳希擦脸的机会,拭了拭她的额头,却发现虽然郑佳希脸色苍白,但体温却并不高,当下就不为人察觉地松了口气。 裘韦琴并没有亲眼见过活人感染生化病毒后变成丧尸的完整过程,只是卢锴曾经结合过种种影视剧里的症状,提醒过她,发烧极可能与生化病毒感染有关。此时见郑佳希并没有发烧,提起的心就有一小半落了肚。 裘韦琴握着郑佳希的手,细细问了她半晌,是知她主要是腹部剧烈疼痛,伴随有呕吐、头晕和出冷汗,其他倒没什么别的症状。 裘韦琴想了想,柔声道:“没事儿,佳希啊,阿姨估计你是吃坏了肚子,咱们好好休息一夜就能好了。今天的晚饭就不要吃了,清清肠胃也好。”然后扭头对卢锴道:“小锴,你出来一下,妈妈有事对你说。”起身当先出了门。 卢锴拿毛巾擦了擦郑佳希的额头上的汗:“我去去就来。” 郑佳希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点了点头,目送着卢锴离去。 裘韦琴一直走到大厅,才停下来等卢锴,卢锴匆匆跑过来:“妈,有什么事儿非要出来说啊,我还要照顾佳希呢。” 裘韦琴手一扬,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客厅里响起。 裘韦琴对儿子卢锴一向是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更不要说体罚了,这一耳光把卢锴给打蒙了,半晌才退后一步捂着脸嚷道:“干什么打我?” 裘韦琴恨声道:“为什么打你?因为你没脑子!郑佳希生病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妈妈?你以为现在是以前啊,医院遍地开,专家医生到处有,想看什么病就能找专业的医院?现在是生化末世!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候!郑佳希生病已经整整有一天了,你到了晚上才让妈妈知道。你还想瞒妈妈到什么时候!你这叫不负责任,既对郑佳希不负责也对妈妈和皎口水库所有人不负责。你怎么知道郑佳希这病会不会传染?如果恶化了,会不会把全水库的人都传染病了?真要那样,也不用丧尸来围攻,我们所有人都会完蛋!” 卢锴捂着脸,强辩道:“佳希只是有点不舒服,哪有你说得那样严重。” 裘韦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的儿子,差一点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如果郑佳希感染的是生化病毒,你现在早就成丧尸了! 裘韦琴忍了忍压低声音道:“你老老实实告诉妈妈,郑佳希和你···…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卢锴没想到妈妈突然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来,他喃喃了半晌裘韦琴一瞪眼:“说!” 卢锴慌乱地道:“是。妈,你别怪佳希,是我强迫她的。” 裘韦琴瞪着卢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儿子,到现在还没发现事情的关键,难道妈妈是因为你和郑佳希上床才责怪你吗? 裘韦琴叹了口气:“有没有用套子?” 卢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在宾馆房间里找到过几个套子,也用过一两个,可我们两人都觉得戴着不舒服所以接下来就没用。. 裘韦琴无力地叹了口气:“你们就没担心过怀孕?” 卢锴连忙道:“不会的,佳希和我……那个的时候,都算过时间的,都是在安全期才……” 裘韦琴嘿了一声:“你们两个孩子,懂什么叫安全期。” 卢锴嘀咕道:“这有啥,不就是月经前后一星期吗?妈你是不是怀疑佳希是怀孕了?不会的,她来过月经了,前几天刚刚来过,不可能怀孕的。” 裘韦琴对着卢锴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卢锴不以为然地道:“那天佳希下身出血了呗,她还让我帮忙去小卖部那儿拿卫生巾呢。” 裘韦琴还真担心郑佳希这是怀孕了,因为身子骨还小,平时不注重保养,是不是出现了流产的症状。这时听卢锴说前几天刚来过月经,这才松了口气。 裘韦琴暗里思索着,郑佳希这病也不知因何而起,倒是和疼经有些相似,一时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除非她摇了摇头,不,还没到这一步。 卢锴被母亲打了一个耳光,震惊过后,便是羞恼,这时见裘韦琴盘问了半天,也没对郑佳希的病该怎么治说出个道道来,转身就走。 裘韦琴正在沉思,察觉到儿子大步离去,忙问道:“你去哪儿?想干什么?”锴硬邦邦地道:“我去照看佳希,今儿晚上,我陪着她过。 裘韦琴张了张嘴,究竟还是任卢锴离去了。 裘韦琴带着一脸倦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见李波早已经等在那儿了,李波迎上来问:“郑佳希那孩子怎么样了?” 裘韦琴缓缓在椅子上坐下:“那孩子肚子痛,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李波是知道卢锴和郑佳彦郑佳希两姐妹的关系的,当下立刻道:“是不是和卢锴有关?” 裘韦琴听话知音,晓得李波想到那方面去了,立刻摇了摇头:“小锴说,郑佳希前几天刚来过月经,想来不是那方面原因。” 李波尴尬地道:“裘高工,你知道我不是想干涉卢锴的私事,只是两个人毕竟还年纪小,身子骨还嫩着,在一时忘情欢娱弄坏了身子可不好。” 裘韦琴点点头:“是啊,李工你说得对,有些妇科病就是因为年轻人不懂事,图一时爽快乱来得的我记下了,会和小锴他说一说的。” 李波欲言又止,巴咂了半天,憋出一句话:“裘高工,你是该好好提醒一下卢锴了,这孩子、这孩子太乱来了。” 裘韦琴刚要答应,突然心中一动直起身来:“李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李波吭哧着道:“那个裘高工啊,我不是背里说人坏话,卢锴这孩子其实本性不坏,就是太忘乎所以了点,那个······” 裘韦琴急了:“李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说的?咱们皎口水库里的6个人,经历过生生死死,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你还有什么事是要瞒着我的?” 李波连忙道:“裘高工,你别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还记得台风天那一次,水库里的闸门突然打开,我们两人事发时又困在外面,以至于水库向下游排放巨量洪水的事?” 裘韦琴道:“记得,我们当时还以为是自动闸门出问题了,查了半天没查出原因来。”她恍然道:“你是说这事儿和卢锴有关?可这孩子打开闸门做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对水库电站什么的压根儿不感兴趣。我带着几个孩子学怎样管理和维修水库、电站,想着等我们老了后,这皎口水库总是要交给孩子们的。可只有林久是学得最认真的,两个女孩子年纪太小许多课程还听不懂,至于卢锴,这孩子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李波道:“我倒不是说卢锴故意打开了闸门,只是,裘高工啊,我在自动闸门的控制台上发现了用过的避孕套。” 裘韦琴张口结舌,等她明白过来李波话中之意啊,脸都涨红了,喃喃道:“荒唐!荒唐!”她哪里还不知道,李波这是说卢锴带着郑佳希居然在自动闸门的控制台上胡天胡地,以至于不小心碰着哪一处开关,这才打开了闸门,引发了水灾。 李波道:“裘高工啊,你知道,这次幸好卢锴只打开了一个闸门,我们两人后来又及时赶了回来,关上了闸门,才没有酿成大祸。这水库的水,现在可是我们命根子,有水才能发电,才能保护我们,这水轻易可浪费不得。如今不像以往了,什么时候下雨,有台风,气象台都能提前预报,我们也能提前准备好库容,现在有雨没雨雨大雨小,只能事到临头才发现。雨水大了,库容急剧增加有危险,雨水少了,库容太小又影响发电,像上次那样无端端打开闸门的事,再也不能发生了。” 裘韦琴勉强分辩了一句:“那次闸门打开时,正好是台风,水库原本就要泄洪的。”话是如此说,其实裘韦琴心里明白,上次卢锴能无意中打开闸门,下次他再把电站搞坏了怎么办?难道让皎口水库所有的人为了他一时妄为而丢掉性命吗? 裘韦琴握着拳头咬着银牙道:“李工,我都明白了,我会找个机会,好好……好好和卢锴谈一下的。” 李波苦笑,谈一下?卢锴那孩子是光谈一下就能听得进去的主儿吗?这孩子被裘韦琴养得宠过头了。用甬港当地的传说,就是个“咬奶头的孩子”甬港一带民间传说古代有一母亲非常宠爱自己的儿子,儿子从小偷东西还夸奖他,等儿子大了后,因犯罪被官府杀头,临死前说想吃妈妈最后一口奶。 老母上前喂奶时,儿子一口咬下老母的奶头,大叫我走到今天是被你害的!所以当地人看到做母亲的一味宠溺孩子,就叫“咬奶头”。 但这是裘韦琴的家事,何况皎口水库如今以她为首,李波原本就是很淡泊的人,要不也不会待在水库这个“养老院”了,既然已经把话点明了,就不再多说,转而问道:“郑佳希这孩子的病可怎么办?病可拖不得,小病也要拖成大病了,不要说是个孩子。” 裘韦琴捂着额头:“我打算着,如果明天郑佳希还是不好的话,就送她去鄞江镇。” 李波一愣:“鄞江镇?你是说找那个叫什么王路的人?” 裘韦琴道:“是啊,他上次不是说过,鄞江卫生院控制在他们手里吗有了卫生院的药品、设施,郑佳希这孩子的病总能治好。” 李波急道:“裘高工,这事儿你可得想清楚!那个什么王路可不会平白无故给我们治疗·肯定狮子大开口索要好处的。” 裘韦琴苦笑道:“这道理我怎么不明白,到现在为止,王路那一伙人倒也说得上公平交易,并不一昧以力服人·上次用我们的渔网,还给了不少物资交换。这次我们求上门请人家救命,也一样要拿点有分量的东西出来交换才行。” 李波自然明白同,所谓有分量的东西是指什么,皎口水库里除了电,还有什么是有份量的?总不能说打几条鱼送人吧。 电,是皎口水库的立身根本·送一点电给王路那伙人并不是不可行,如今大量的电生产出来后,白白的浪费了,这次如果能用这些电救郑佳希,倒也值得。 但裘韦琴和李波两人的神情并不轻松,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一旦和王路等人打上交道,对方早晚会发现皎水库里不是女人就是孩子·实力空虚的要命,如果突然有一天对方心生歹意,把皎口水库众人团灭了怎么办? 这并不是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可靠,水电站这样一份堪比末世神器的资源,凭什么被几个女人孩子掌握。 如果自己是王路的话,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李波突然道:“裘高工,要不,我们再观察观察郑佳希的病情?也许,那个明天这孩子会好一点。” 裘韦琴脸色煞白,李波的话中之意她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拿郑佳希的命当赌注啊!郑佳希的病如果明天好了,那自然是千好万好·可一旦转变得更严重了,那李波和自己现在这个决定,就是逼孩子走上绝路的催命符。 裘韦琴的嘴唇在发着抖,一头是郑佳希的生命,一头是皎口水库以及所有人的存亡,天平上·何轻何重? 裘韦琴是个母亲,在涉及自己的孩子时,所有的母亲都是最自私的,在裘韦琴的打算中,皎口水库不仅仅是自己,更是卢锴的立身根本。在生化末世里,皎口水库将是卢锴以及他的后代足以传世的宝物,只要等卢锴成人,自己就能将管理水库和电站的所有技术倾囊相授这可不同于现在教林久的那些知识,林久学的只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要牺牲一个女孩子。 虽然卢锴很喜欢她,甚至发生了**关系,但一个女孩子嘛,这末世,并不缺少女人,再说了,卢锴是小孩子脾气,喜欢一样东西时,就特别喜欢,可时间一长,也就撂开手了,自己以前给他买玩具时,一向 裘韦琴一边盘算着,一边强压下一阵阵恶心为自己的冷酷自私感到的恶心,她以前并不是这样残忍的一个女人,除了溺爱卢锴,一向以来都是与人为善,和气待人,在公交车站等车时,明知对方是职业乞丐也会给上几个硬币。 但是自从进入生化末世后,裘韦琴发现自己的心肠越来越硬,特别是上次引狼入室后,她对所有的外来人都心存疑虑,不,不仅仅是外来人,在这世上,为了卢锴,裘韦琴可以舍弃一切。 电站办公室中,只有地下电机发出的沉闷的隆隆声,好半晌,裘韦琴才干巴巴地道:“好吧,今天夜里好好观察郑佳希的病情,明天,再说吧。” 李波脸上也有不忍之色,他张了张嘴道:“我去准备一下车辆,明天如果郑佳希身体还不好的话,第一时间送她去鄞江,幸好路并不远,开快点,没有丧尸拦路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裘韦琴垂着头盯着桌面,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李波转身出了电站办公室的门,他没注意到,旁边绿化带里,蹲着一个黑影,直到他离远后,黑影才直起身,不是卢锴,又是哪个? 卢锴死盯着李波远去的背影,又扭头看了看透出灯光来的办公室的门窗,那里,坐着的是自己的母亲。他的牙把唇都咬出了血。 卢锴刚才在门口,把李波和裘韦琴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他并不是傻瓜,稍一琢磨,就明白了两个大人的意思,这分明是要拖下去,任郑佳希的病日益加重。 有那么一刻,卢锴想直冲进去,一拳把李波打倒,然后拍着桌子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郑佳希的一条命,还比不上这狗屁水电站重要吗? 然而,卢锴强压住了自己的冲动,他知道自己母亲裘韦琴的性格,虽然溺爱自己,但在大事情上,一旦认准主意,是绝不回头的,当年和爸爸离婚就是如此。 卢锴等李波远去,一扭头,匆匆忙忙向宾馆跑去,佳希,只有我能救你!我一定要救活你!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八十四章 母子的绝裂 卢锴冲进宾馆,门板在他猛力的撞击下,砰一声撞在墙上。 正搂着郑佳希的郑佳彦吓了一跳,扭过头来,见是卢锴象头牛一样冲进来,焦急地问道:“卢锴你回来了?裘阿姨呢?她怎么没有一起来?佳希下身流的血越来越多了!” 卢锴二话不说,冲到床边,将紧闭双眼只会不时抽搐一下已经陷入半晕厥状态的郑佳希,连着毯子一起抱了起来。 郑佳景像雏鸟一样纤细娇嫩的身体蜷缩在卢锴的怀里,她似乎意识到了是心爱之人抱着自己,喃喃道:“阿锴,我怕。” 她的身下,正有一滴滴的血沿着毯子滴下来。 卢锴小心翼翼地抱着郑佳希:“别怕,佳希,我一定能救你。” 说着,转身就往外跑。 郑佳彦在旁边看呆了,就在十几分钟前,妹妹郑佳希突然下身血流不止,把陪伴在她身边的自己和卢锴吓了个半死,卢锴手足无措之下,狂奔去找裘韦琴,可没想到,等卢锴回来后,不但没见到本该一起前来的裘韦琴,反而抱着重病中的郑佳希就走。 郑佳彦愣怔了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狂奔到走廊冲着卢锴的背影大叫:“卢锴,你带着我妹妹要去哪儿!” 卢锴头也不回地道:“去鄞江!” 郑佳彦立刻就想到了那个陌生男人王路,其实今天她不止一次想到那个男人,他曾说过鄞江卫生院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郑佳彦曾想过要不要求裘韦琴把妹妹送到卫生院去,可终究没有鼓起勇气。因为在平时,皎口水库里的众人在谈起这个王路和他的团队时,都是非常警惕和畏惧的。 郑佳彦听到卢锴抱着郑佳希要去鄞江,立刻明白他是要求王路相救,连忙想跟着一起去,突然想到,裘韦琴并没有一起来。这样重大的事情,裘韦琴怎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容不得郑佳彦多想,卢锴已经冲出了宾馆。向大门口跑去。 皎口水库的自动门早就改装成了电网,轻易无法打开,如果要让汽车进出,需要切断电网。然后用人力推开伸缩门,非常麻烦。众人平时进出只能从侧边的一个小门,那门只能容三轮车进出,通不了汽车。 卢锴抱着郑佳希冲到门边,对着跟过来的郑佳彦吼道:“快。帮我开门。” 郑佳彦跑进门卫室里找钥匙,门卫室里原来有李波值班,只是现在他去准备明日一早送郑佳希的车辆了,并没有人在,郑佳彦很快找到钥匙,把门打开了。她眼见着卢锴抱着郑佳希出了门,正要跟上,卢锴突然放下郑佳希。一转身夺过她手里的钥匙。重重一推,把她推倒在门内的地上,然后飞快地关上门,一扬手,将钥匙扔进了门内,黑暗中。钥匙叮地一声不知掉到了那处,卢锴回头抱起郑佳希道:“不要跟着我。你回去,外面都是丧尸。太危险了!” 郑佳希从地上挣扎起来,扑到门上摇晃着铁栏杆,尖叫道:“卢锴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明明知道外面到处是丧尸,还这样就出去?我们快去找你妈妈,找裘高工啊。让她派汽车送佳希去鄞江!” 卢锴惨笑道:“没用的,你不懂,求我妈妈没用的!她、她只想着保住这座水库!佳希,只有我来救她!江边有李工平时用来巡逻的船,我开船去鄞江,一定要救活佳希。” 郑佳希喃喃道:“疯了!疯了!如果你们遇上丧尸,你和佳希都会死的!” 卢锴咬着牙道:“就算是死,也是一起死!我不绝不会放弃佳希,让她一个人受苦的。”说着,抱着郑佳希跌跌撞撞,一头冲入了黑夜中。 郑佳彦紧握着双拳,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中,一扭头,就向电站办公室跑去。 裘韦琴正呆坐在办公室里,心中涌起一阵又一阵后悔和内疚,她几次想站起身来,跑到宾馆立刻就把郑佳希送到鄞江卫生院去,可一次又一次硬生生忍住了――不,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就算是要把郑佳希送去医治,也得想办法不让对方那个王路狮子大开口,比如说,不能让他派人进皎口水库,允许水库众人独立于王路的团队,甚至可以要求对方拿物资来换电力……对,就是这样,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交易,用对方的医疗能力换取一定量的电力,只要把握好,今后皎口水库还是可以凭借电力丰衣足食的,总之,绝不能无条件地让步…… 裘韦琴正想得入神,门呯一声被推开了,郑佳彦扑进来大叫道:“裘阿姨!卢锴抱着佳希独自往鄞江去了!” 裘韦琴猛地站了起来,哐一声将椅子都带翻在地,她惊叫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郑佳彦抹着泪道:“刚才佳希她下身突然流出好多血来,我看了都怕死了,卢锴说来找你想办法,可没想到他回来时,根本没有带你一起来,反而抱起佳希就走,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他抱着佳希已经出门了,说要坐船去鄞江,找那个王路救佳希的命。” 裘韦琴一阵天旋地转,强撑着桌子才站稳,她知道,肯定是卢锴在门外听到了自己和李波的对话。她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自己什么都算到了,却唯独忘记将卢锴冲动的性格计算在内!卢锴的叛逆性格是极强的,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听从自己的安排,眼见着郑佳希奄奄一息挣扎在生死线上,他现在是孤注一掷,甚至连自己生死也不顾了。 裘韦琴当机立断:“走,去找李工,我们这就开车去追卢锴。”她顿了顿后道:“追上卢锴后,我们一起送郑佳希去鄞江卫生院。”她一把握住郑佳彦的手:“阿姨就算是将整座水库送人为代价,也要把你妹妹救活。” 裘韦琴明白,现在大势已去,卢锴如果运气好,没有受到丧尸的袭击,到了鄞江卫生院,对方有了卢锴做人质,自己一样要乖乖把皎口水库送上。既然已经是一败涂地,干脆认输。只希望自己现在还能追上卢锴和郑佳希,劝卢锴回头是想都不要想,这孩子摆明了是要和郑佳希同生共死。自己现在出头劝说,他当场就能断绝母子关系,干脆陪着卢锴和郑佳希一起去鄞江,双手送上皎口水库。以求对方尽心尽力医治郑佳希,这样,自己还能挽回和儿子卢锴之间的亲情。 唉,卢锴在门外偷听到自己和李波的对话,肯定对自己这个刻薄得只会算计利益的母亲厌恶到了极点了吧?对不起。儿子。妈妈不得不如此做,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裘韦琴带着郑佳希跑去找李波时,听到动静的林久也从宾馆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他虽然今天挨了卢锴一拳,被抢走了鸡蛋,可听说因为郑佳希不舒服卢锴想给她换换口味后,并不在意,虽然他也想去探望一下郑佳希。但想到郑家姐妹和卢锴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还是作罢了。等到了晚上,听到郑家姐妹房间传来的吵闹声,他终于坐不住了,赶到郑家姐妹房间时,却一个人影也见不到了,床上地上却到处是血迹。吓得他赶紧来找裘韦琴,正好迎面碰上。 裘韦琴也来不及解释。急促地道:“卢锴带着郑佳希去鄞江卫生院求救了,我们要赶去帮他。” 林久二话不说:“我去拿武器。陪阿姨你们一起去。” 裘韦琴找到李波时,李波正在调试一台皮卡的电池,这台皮卡有段时间没用,电池走光了,好在水库里有备用的电池,李波刚给换上,试着打了火,就见到裘韦琴、郑佳希和握着一把钢叉的林久匆匆跑了过来。 裘韦琴也不多说废话,钻进驾驶室副座连声道:“快,李工,去追卢锴和郑佳希,他们坐船去鄞江了。” 李波看着郑佳希上了后座,林久握着钢叉爬上了后厢,他毕竟稳重一点,连忙道:“裘高工,我们如果开车追的话,只能从盘山公路走,肯定要过樟村镇,那镇上丧尸可不少,现在又是晚上,正是它们活动的高峰期,我们这样冲进去,可太危险了。” 裘韦琴深吸一口气,正想对着李波破口大骂,如今她眼里只有自己儿子卢锴的生命安危,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但一转眼看到绞着手满眼是泪的郑佳希,以及从后车厢探过头来满脸紧张的林久,终于冷静了一点,自己是去救卢锴的,却不是为了送死的,自己如果死了,卢锴怎么办? 裘韦琴一眼看到地上的几只汽车电池,立刻问道:“李工,这几只电池还有电吗?” 李波摇摇头:“电都走光了,但充电后应该还能用。” 裘韦琴立刻道:“你等我一下。”说着,抱起一个沉重的电瓶就向电站办公室而去,李波疑惑不解,虽然电站里有充电的插座,可这点时间,也来不及充电了啊。 他看着裘韦琴搬着沉重的电池摇摇摆摆走得辛苦,连忙跳下车,抱起一块电池追了上去,林久虽然不知两人为什么这样做,也跳下车,奋力抱起一块电池,向电站办公室走去。 裘韦琴把电池放进电站后,对跟在后面抱进两块电池的李波和林久道:“辛苦,两位出去一下吧。” 李波和林久面面相觑,一时不理解裘韦琴一连串古怪的行为,如果不是涉及卢锴,他们都以为裘韦琴是疯了,但看看裘韦琴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并不是在说胡话,最终两人还是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了上,裘韦琴立刻拉了条高压线路来,从理论上讲,高压电能够快速充电,但电压的控制是关键,电压太高,电池就废掉了,现在能依靠的,是自己曾经私下试验过许多回的身体…… 裘韦琴一手搭在电池上,一手向高压电线伸过去…… 李波和林久在外面并没有等很久,办公室门很快开了,裘韦琴用手指拢着发丝从里面走了出来:“麻烦两位把电池放上车吧,就放在我的座椅后。” 李波和林久都已经不想弄清楚,裘韦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了,两人进了办公室,抱起电池就走,林久手短,只能把电池抱在怀里走,他皱了皱眉。和自己刚刚抱进来相比,电池微微有些发热。 电池搬上车后,皮卡直开到大门边。众人下了车,关了高压电网,然后合力推动移门,开出车子后。才把门重新关上,接上电。 裘韦琴一上车就催促李波:“快,快去码头,小锴会从那儿上船。” 李波皱了皱眉,码头在靠近村子的一段鄞江边。那儿丧尸不会少,卢锴抱着郑佳希,还不知会遇上怎样的风险,而现在,自己一行人也要闯进去了。但他并没有迟疑,一踩油门,皮卡轰一下蹿了出去,雪亮的大灯在路上劈开两条大道。 码头。其实是个规模并不大的埠头。可以停靠一些小型船只,皎口水库有船,原本都在水库里,但自从王路一行人出现后,大家才发现必须要监控鄞江水道,所以不但架设了监控设备。还费尽力气从水库里弄了条摩托艇到鄞江。 这摩托艇完全是靠皎口水库的众人肩扛手抬,通过陆路。从水库搬到鄞江的,驾着船从水库高台跳水一样跃下来。只有电影里的特技镜头才会有,真要这样搞法,摩托艇早就摔成碎片了。 只是这样大费周折很值得,摩托艇速度极快,能很方便的侦察鄞江镇上王路一行人的动向,对方如果再有船沿江而上,摩托艇能第一时间报警,甚至给予恰当的还击,大家已经发现,目前王路等人只有两条竹筏,这玩意儿慢吞吞和乌龟一样,摩托艇光靠速度就能玩死它。而且,依靠摩托艇沿着鄞江两岸搜索生存物资,可比沿着盘山公路在村镇中穿行安全多了。 卢锴选择坐船去鄞江卫生院是正确的,唯一的障碍是,沿路从村里跑出的丧尸。码头旁边就是民居,丧尸不要太多。 但奇怪的是,李波开着车已经快到码头了,却连一只丧尸都没遇见过,这可真是奇怪,平日就是在白天,也有三三两两的丧尸在这条路上晃荡的。 李波突然嚷道:“在那儿!卢锴在那儿!” 裘韦琴半个身子探出了车窗,果然在大灯的光柱中,看到了卢锴抱着郑佳希踉跄前行的身影,卢锴抱着郑佳希毕竟跑不快,所以虽然出发早,可还是被后发而先至的皮卡追上了。 裘韦琴尖声大叫:“小锴,回来!妈妈开车送你去鄞江卫生院!” 卢锴连头也不回,在灯光的照射下,依然跌跌撞撞前行,就在这时,郑佳彦突然尖叫一声:“丧尸!有丧尸!” 皮卡车上的众人都看见了,一只丧尸正从村子里摇摇摆摆冲着卢锴扑过来,那只丧尸缺了一条胳膊,如果放在平时,卢锴手持武器的话肯定能干掉它,然而现在卢锴却双手抱着郑佳希,不要说武器了,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裘韦韦嘶声大叫:“小锴,当心!” 然而卢锴却连脚步都没停一下,继续冲着码头狂奔,眼见着丧尸伸出的胳膊就要够到卢锴的肩膀了,皮卡车上的郑佳彦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裘韦琴眼角青筋暴起――卢锴突然回过头,对着近在咫尺的丧尸大吼一声:“滚!” 皮卡车上的众人,借着大灯的灯,将卢锴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所有的人都认为,卢锴,疯了。他在郑佳希生命垂危之际,彻底失去了理智。居然对着丧尸大吼“滚”,以为这样就能赶走丧尸。天!就算是一只野狗,在一块鲜肉面前,你这样吼声“滚”字,它也不会滚啊。更何况是无知无识被本能驱使着吞噬一切血肉的丧尸?此时此刻,被抱在卢锴怀里的郑佳希,可在一路不停地流血啊。这血已经足够将丧尸刺激得疯狂到极点了! 然而,令皮卡车上的众人大跌眼镜的是,随着卢锴那一声怒吼,那只扑上来的丧尸居然停住了身影,它的胳膊直直地伸着,离卢锴只有几厘米远,然而,它停住了,接着,一个转身,向后“滚蛋”了。 这一幕,看在皮卡车上众人的眼中,简直如做梦一般。 等他们醒过神来,卢锴已经抱着郑佳希下码头,上了船,而那只丧尸也消失在黑夜中。 嘎,皮卡在码头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裘韦琴推门跳下车,冲着摩托艇上的卢锴大叫着:“卢锴,妈妈答应你,妈妈什么都答应你,我们这就送佳希去鄞江卫生院,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卢锴头也不回,抱郑佳希抱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开动摩托艇,发动机轰鸣着,向鄞江下游急驶而去。 李波这时也跳下了皮卡,看着摩托艇在江中拉起的一道白色波浪,问发怔中的裘韦琴:“裘高工,我们现在怎么办?” 裘韦琴转身上车:“我们沿着盘山公路追上去。”(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八十五章 没有战争的沦陷 李波迟疑了一下道:“裘高工,你不要见怪,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们现在如果沿着盘山公路追卢锴,一来追不上,摩托艇在水道里可比我们快,二来,公路沿边的镇村丧尸太多了,黑灯瞎火闯进去,根本和找死差不多。**泡!*裘高工,卢锴现在已经上了船,这一路到卫生院走水道,可比走陆路安全多了,王路那伙人时时在清理鄞江里的水丧尸,摩托艇的速度又快,卢锴应该不会有危险了,咱们是不是还有必要冒这个险去追他?” 裘韦琴叹了一口气:“李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现在让你去追卢锴,不是为了他的安危,而是为了我们皎口水库的所有人着想。” 她扭过头,看了看郑佳彦和林久,提高声音道:“卢锴带着郑佳希去了卫生院,他们两人就成了落在那个王路手里的人质,我们的皎口水库是保不住了。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裘韦琴只要能让儿子卢锴活下来,绝对会把皎口水库无条件送给那个王路。你们有谁不服的?” 郑佳彦抽着鼻子没说话,她是不用说了,卢锴可是带着自己妹妹去求救命的,自己怎么可能反对,林久沉声道:“裘阿姨我听你的,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的。” 李波见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没有表态,连忙道:“这还用说嘛,当然是救卢锴和郑佳希要紧。反正王路得到了皎口水库后,还会需要人来管理维护。他倒不见得会向我们下毒手。从以前我们双方打的交道看,这王路倒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裘韦琴道:“好,既然大家都明白,这皎口水库已经注定成了王路一伙人的囊中之物。那我们不如坦率一点,直接找他们投诚,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王路看在我们主动献上皎口水库的分上,不但会尽全力救治郑佳希,对我们也不会太过刻薄。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赶去,而且最好是赶在卢锴之前,向王路……投降!” 这是裘韦琴情急之下唯一想到的出路。卢锴的冲动和叛逆让皎口水库突然间走上了一条绝路,皎口水库原本隐隐与崖山平起平坐的对等地位一眨眼之间倒塌了。无条件投降,这是裘韦琴能想到的唯一帮着皎口水库众人掌握一点今后生存的砝码,不。这甚至说不上是与王路讨价还价的砝码、条件,而是乞求对方看在自己无条件输诚的分上,高抬贵手,宽待降人。 李波往皮车车头上狠狠砸了一拳:“我知道了,没说的。我们现在就去鄞江卫生院!” 皮卡车调过头,轰鸣着沿着盘山公路疾驶,裘韦琴在确认卢锴无恙后,大大松了口气。头脑也变得清醒起来,随着皮卡车的颠簸。她从随身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早已经备好的铁丝,埋下头。在脚下的汽车电池上摆弄起来,这汽车电池正是李波和林久搬上来的,被认为已经走光了电的电池。 李波专心致志的盯着前面的路面,郑佳彦抱着双肩缩在后座正为妹妹的安危柔肠百结,林久更是远在后车厢,一时,居然无人注意到裘韦琴的古怪举动。 前方不远,就是樟村镇了,这是这一带仅次于鄞江镇的大镇,只有一条公路穿镇而过,连想绕小路也不可得,在车头的远光灯照射下,还没进镇口,就能远远看到有身影在蹒跚,林久站在后车厢咚咚敲着车顶棚提醒着:“前面有丧尸,有好多丧尸!” 李波紧紧握着方向盘,侧头瞟了裘韦琴一眼,裘韦琴直视前方,冷静地吐出一个字:“冲!” 李波挂上了五档,把油门踩到最底,发动机咆哮着,很快突破了3000转,100码,110码,120码…… 这台老旧的皮卡车,在镇间没有隔离栏的双向车道上,跑出了以往在高速公路上也没有跑出来的高速。 林久原本举着钢叉站在车后厢,还想有丧尸扑过来时用钢叉抵挡,现在为了不让自己从疾驶的皮卡上被狂风刮走,紧紧握住了车厢护栏。 不时有丧尸的身影从车窗边一闪而过,有丧尸等皮卡开过后,想追上来,那笨拙的动作却连吃个屁也够不上了。 前面就是烈士陵园了,过了陵园,很快就能出镇了,虽然沿途还有几个村庄,但丧尸的密度不可能比镇里高。而且还有不少小路,总能绕过去。 李波死死抱着方向盘,皮卡车跑出这样的高速车身发飘得厉害,都能感到方向盘在发抖,而且路面上有不少杂物,车子颠簸得象暴风中的小船一样,他有心再加些油门,却担心车子会失控。就在这时,车前的灯光突然照到一溜长长的黑影,李波眨了一下眼,终于看清了那黑影是什么――前方的路中央堆着乱七八糟的一堆家具,沙发、八仙桌、高背靠椅,把路中央堵得死死的。 李波只来得急大吼一声:“握住把手!”就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嘎―――咕咕咕,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轮胎在水泥路上的磨擦声,橡胶轮胎在水泥路面上磨出了两道长长的黑印,终于在离家具堆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波脸色发白,大腿都在颤抖,好险,只差一点点,高速行驶的车子就会一头撞上这堆家具,这样高的车速,下场只有车毁人亡四个字。 突然,旁边的副驾驶坐上传来一声呻吟,李波一扭头,只见裘韦琴正捂着头,从前挡风玻璃前撑起来,她捂着头的掌下正在滴血,而挡风玻璃上有个蛛网般的撞击痕迹。 原来,刚才这一个急刹时,李波虽然出声警示,可哪里来得及。除了他自己因为拉着保险带没有受伤外,车上其他三人个个摔了个稀里哗啦:车后厢的林久门牙撞在了护栏上,满嘴都是血,郑佳彦整个人滚下座位。撞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幸好靠背是软的,她倒没受伤。而裘韦琴的头直愣愣地撞上了前挡风玻璃,撞得鲜血直流。 李波急呼:“裘高工,裘高工,你没事吧?” 裘韦琴昏昏沉沉抬起头:“还好,我……”她刚抬起头,看向李波。突然眼睛一缩:“当心!” 一声嘶吼,车窗外一只丧尸猛地扑了过来。 李波一扭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家具堆后面跑出好多丧尸,向一动不动停着的皮卡扑了过来。 这路中央莫名冒出来的家具堆,居然是智尸设下的埋伏,如果疾驶的车辆一头撞上去的话,必定翻车。里面的人员就自动给智尸丧尸送上了美餐,而象李波这样及时警觉停下了车,埋伏在家具堆后的丧尸等车一停,就扑了上来。其实不仅是家具堆后。两边的店面房里,身后的街道小胡同里。都有丧尸冒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向皮卡扑了过来。 除了后车厢的林久。车内的三人都没有带武器,窗外的丧尸扑过来的速度极快,腐烂的双手直向李波的脸挠去,这一下如果抓实了,李波就可以等着变丧尸了。 就在这时,裘韦琴尖叫一声,伸出胳膊,飞快的――飞快地“点”了窗外扑来的丧尸一下,随着这一“点”噼啪一声电击声,丧尸一声不吭翻倒在车底。 裘韦琴额上流着血,对李波大嚷道:“快,发动车子,离开这儿!” 刚才那下急刹车,皮卡已经熄了火,李波手忙脚乱发动车子,挂上倒挡就后退,一边将自己侧边的车窗赶紧关上。 倒退的皮车在街道上扭来扭去,车身将围上来的丧尸撞得东倒西歪,李波边注视着后车镜边想把裘韦琴一侧的车窗也关上,裘韦琴却阻止了他:“李工,你只要开好车子就行,外面的丧尸有我来对付。” 李波一咬牙,想起刚才袭击自己的丧尸突然倒毙,知道裘韦琴自有办法,虽然关上车窗能一时阻隔丧尸的攻击,但这车窗玻璃并不结实,被大群丧尸围上的话,车窗很快会被砸烂,裘韦琴说不关,那就不关。 李波驾着车子在狭小的街道上轰鸣着掉头,然而周边围上来的丧尸越来越多,虽然车子撞倒、压死了好几只,却于事无补,挂在车底盘的丧尸反而阻碍了皮卡车的行动。 已经有丧尸爬上了车头,攀住了车窗,裘韦琴伸出胳膊连连“点击”,凡她手指到处,一只只丧尸咕咚摔倒在地,就此一动不动,空气中隐隐飘着一股**烧焦的气味。 林久站在车后厢,用钢叉捅下去了好几只想攀着车帮爬上来的丧尸,这几只丧尸虽然身上被捅了好几个洞眼,掉下车后却立刻又翻身爬起,坚持不懈往车上爬,幸好在李波的操纵下,皮卡车一直在左冲右突,丧尸想爬上来并不容易,林久这才坚守了下来。 林久站在车后厢,视野开阔,突然看到又有几只丧尸从临街店面的二楼跳了下来,这几只丧尸个个怀里抱着桶状物,其中一只跳到地上后,把怀里的桶给倾倒了,里面的液体泼到了地上,空气中顿时飘过一股熟悉的气味。林久抽了抽鼻子,脸色大变,拼命拍着车顶棚大叫:“丧尸带着汽油,是汽油!” 但他的提醒已经晚了,一只丧尸已经举起了捏在手里的打火机,嗒的一声轻响中,一朵小小的火苗从它手里冒起,李波从后视镜里也隐约看到了异常,一脚油门踩下去,方向盘一打,皮卡猛地往前蹿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轰一下,一道熊熊烈火在皮车卡后燃起,随着几声爆炸声,那火越发大了,几乎成了一道火墙。 幸好李波在最后关头操纵汽车疾驶,这才躲开了丧尸汽油弹自杀性袭击。 如今,前方被家具堆堵住了路,后方,是一道火墙,四周无尽的丧尸正在蜂拥而上,皮卡车上的众人彻底陷入了绝路。 裘韦琴又一指“点”倒了一只攀着反光镜的丧尸,对正不知所措的李波嚷道:“往家具堆那儿开。从旁边绕过去!”――皮卡车后面是熊熊燃烧的火墙,车子如果强行通过,肯定会被引燃,家具堆毕竟是木质家具堆成的。不可能太坚固,而且在街道边缘部分还有些空隙,用车头冲撞过去,还勉强有脱身的希望。 李波一咬牙,拼了。 李波并没有把汽车速度提高,反而只是挂了一档,一脚油门一脚离合,谨慎地操纵皮卡向家具堆和街面房之间的空隙开去。他不敢把皮车开得太快。车速越高,撞在家具上的撞击力度就越大,万一把水箱撞坏,车子也就废了。他把皮卡挂一挡低速。尝试着用车头“推开”家具。 挡在皮卡车头前的,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上还胡乱堆放着几把椅子,李波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油门,皮卡的排气管喷出一股股黑烟。顶着八仙桌缓缓向前。八仙桌的桌腿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磨擦声,上面的一把椅子翻倒下来,咣一声砸在皮卡车头。李波踩了下刹车,察觉无碍。这才继续向前。 皮卡车的速度一慢下来,四面八方的丧尸顿时围了上来。拍打着车窗、攀着车厢想往上爬,裘韦琴探身出窗。不时用指“点”一下对皮卡造成威胁的丧尸,随着她的每一次“点击”,丧尸悄无声息地就倒在地上。幸好有她出手护卫,皮卡车才没被丧尸淹没,虽然慢吞吞的,却坚持不懈在前进。 皮卡车终于将八仙桌推了开去,硬生生从家具堆里闯出了一条路,一看到前方已经没有障碍,李波立刻换挡加油门,皮卡咆哮着,再一次拉起了速度。 眼见着众人就将脱困,车后厢的林久尖叫起来:“裘阿姨,救命啊,救命啊。” 裘韦琴刚“点”倒了一只丧尸,听到呼救声,扭头一看,只见一只丧尸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后车厢,正和林久扭打在一起,林久虽然暂时用钢叉捅进了丧尸的胸膛,但丧尸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握住钢叉柄,用力甩动着,林久毕竟年纪小,不敌身材高大的丧尸,被甩倒在车后厢,只是用力抵住钢叉柄,才没有被丧尸扑到身上。 裘韦琴探身出窗――可她根本无法从疾驶的皮卡上爬到后车厢去,这可不是拍电影耍特技――裘韦琴大叫道:“林久,松开钢叉,跑到阿姨这边来!” 林久嘶声道:“不行,我一松手丧尸就会扑上来的。” 裘韦琴嚷道:“林久,相信阿姨,阿姨一定能救你。” 林久此时也已经坚持不住了,对面的丧尸力气极大,自己握住钢叉的掌心都已经磨破皮了,他一咬牙,猛地用力一顶钢叉,手一松,骨碌打了个滚,翻身站起来,就扑向车头方向。 那只丧尸被林久这使劲一推,推得后退了几步,但立刻又扑了上来,它的胸口还戳着钢叉,钢叉长长的柄随着它的扑击还一晃一晃的,但却丝毫没有对丧尸造成影响。 林久扑到车后厢就已经无处可跑了,他想攀着车帮爬上车头顶棚,可疾驶的皮卡颠簸得厉害,自己不小心就会从车头顶棚滑下去,就是没摔伤,也会被大街上追来的丧尸吃掉。 正在十万火急时,裘韦琴大叫道:“蹲下!” 林久眼一闭,蹲了下来,只见裘韦琴手一甩,一根铁丝从她手中飞出,甩在扑过来的丧尸胸口竖着的钢叉柄上,噼啪一声电击,丧尸一震,缓缓倒了下来。 林久听到丧尸倒下的声音,睜眼转身一看,只见丧尸已经倒在了自己面前,看那丧尸裸露的皮肤上的焦痕,却像是被皎口水库门口的高压电网击中一样。 这时裘韦琴缩回了手,林久一错眼看到,裘韦琴手里似乎有根细长的铁丝。 林久心中一动,想起了出发前搬上车的几个蓄电池。 很久以前,裘韦琴曾经改造过用蓄电池为能源的电击枪,只是那玩意儿太笨重,不但有电池,还有变压装置,更要人举着一根长长的带着电线的杆子。这一套装备,不仅使用起来不方便,而且电池容量有限,并不耐久,用上几次就没电了。在试用过几次后,就被大家扔到了仓库角落里。 林久看着脚前的丧尸思索着,难道是裘韦琴阿姨又发明了操作更方便的电池电击枪,可是,自己明明看到她是裸手捏着铁丝的,难道,她就不怕那高压电电死自己吗? 皮卡车终于突出了樟村镇,扔下后面蹒跚追击的丧尸群,疾驶向鄞江镇。 李波是皎口水库老员工,以前没少经过鄞江镇,自然认得鄞江卫生院的位置,皮卡车沿着公路一直开到卫生院的门口。 远远的,裘韦琴就已经看到了卫生院前灯火通明,门后站着一堆人,门口也站着一个怀抱着纤细身影的人,那门外的人,不是卢锴又是哪个,只听见他嘶声大喊:“王首领,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琴韦琴长叹一口气――还是晚到了一步,全盘皆输啊。皎口水库,甚至没有经历一场战争,就这样悄然沦陷。(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八十六章 爱情浇灌出的恶之花 王路被周春雨匆匆叫走,说是卫生院门外有两个人找他,口口声声要“王首领”救命,等他赶到门口时,却见一个陌生的小伙子抱着个女孩子,正要询问,猛然间发现远处一辆车辆亮着大灯疾驶而来,嘎地一声急刹,停在卫生院门口。*WWw..*泡!书。吧* 卫生院里的崖山众人刷一下默契地从铁门后散开,躲到了保安室里或围墙边,虽然大家都知道有铁门挡着,但如果这车子硬撞过来的话,铁门被撞塌也不是不可能。谢玲、周春雨已经握住了从不离身的斧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人是要攻打卫生院吗?可求王路救命又是在搞什么名堂?而且攻打卫生院,怎么不用偷袭,反而闹出这样大动静来? 就在众人疑虑时,皮卡车上跳下来一个女人,快步走到卫生院门口,只见她抬起手想抚摸一下先前赶来的怀抱女孩子的小伙子的肩膀,那小伙子却退后了一步,避开了她。那女人垂下了肩膀,继而转过身,对着卫生院大声道:“皎口水库裘韦琴,请崖山首领王路王师傅救命。” 靠在保安室门口的王路眉毛一挑,这声音,还真有点像皎口水库那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女人的声音。只是,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奇哉怪也,那个小伙子抱着女孩子求救,象足了八点档的琼瑶大妈剧,可只不过请鄞江卫生院治个病而已,那一直深藏不露的皎口水库幕后“女主”裘韦琴跑出来什么?她难道就不知道这就叫“送羊入虎口”吗,现在崖山众人只要蜂拥而上。除非那裘韦琴手里有把AK47,要不然,皎口水库就是全军尽没的下场。 王路正在迟疑,眼一瞟。看到皮卡车上又下来三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他们唯一的武器,是一把钢叉。 卫生院前,前前后后来了二批6个人,这倒是符合自己以前猜测的皎口水库里只有5、6个人的想法。这样说来,皎口水库还真的是倾巢而出了。 王路扭头对身后的谢玲道:“拿钥匙。开门。” 谢玲低声道:“哥,会不会有鬼。” 王路掩着嘴道:“屁个鬼,我们人都比他们多咧,纯推兵都能推死他们。开门。” 卫生院的铁门哗啦啦打开了。王路当先大步而出,谢玲、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等紧随而上,谢玲双手握着两把斧头,眼睛死死盯着裘韦琴,决定一旦不妙就把手里的斧头飞砸过去――嘿嘿。你只不过是个活人,总不可能象丧尸这样非要斩首才死翘翘吧。 裘韦琴面对虎视眈眈涌出来的崖山众人,并没有慌张,她只是向王路迎了上前――王路不认识她。她却多次看到过王路的――“王、王师傅……” 王路一抬手,止住了裘韦琴的话头。大步走到依然抱着郑佳希的卢锴面前,皱着眉到:“这孩子怎么了?”眼一凝。看到了女孩子身下一滴一滴掉落下来的液体,脸色大变,伸手一摸,举起一看,居然是血。 卢锴抽泣着道:“王首领,你快救救她,佳希她一直在流血。” 王路一回头,冲着钱正昂猛招手:“小钱快,送这孩子去手术室。” 钱正昂连忙跑了上来,沈慕古最善于察言观色,这时见裘韦琴一行人的确没有恶意,又听到王路招呼,也随着跑了上来,和钱正昂一起,从已经快脱力的卢锴手里接过了已经休克的郑佳希,向着卫生院飞跑而去。 裘韦琴动了动唇,向王路走近了几步,谢玲挡在了她的身前,王路这时已经匆匆走向卫生院,扔下一句话:“万事以救那女孩子最要紧,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这时,听到卫生院外动静的陈薇也走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连忙走过去,温声对裘韦琴道:“我叫陈薇,是王路的妻子,这样吧,你们一起进来吧,咱们一块儿想法子救那女孩子,她叫什么名字?佳希吗?” 郑佳彦在旁边早就忍不住了,匆匆跑上来道:“这位阿姨,我妹妹叫郑佳希,她、她只有15岁,阿姨,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她。{www../书友上传更新}” 陈薇握住郑佳彦颤抖的手安慰道:“别慌,别慌,鄞江卫生院里有完善的医疗设施,你们来之前,我们刚刚动了一台腹部被刀捅破的手术,非常成功,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全力抢救你的妹妹的。” 郑佳彦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握着陈薇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好,惟有双泪长流,陈薇扭头对裘韦琴道:“这位裘――裘师傅,你是那孩子的妈妈吗?来,跟我去手术室,你把那孩子发病的情况细细跟我说一说。” 郑佳彦恨声道:“她不是我们的妈妈!她、她……陈阿姨,妹妹的事你问我好了,我妹妹发病后,我一直陪在她身边。”郑佳彦只是单纯不经世事,并不是傻瓜,今晚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尤其是裘韦琴一直念念不忘水库和电站的归属,再回想起卢锴从裘韦琴那儿跑回来,一脸激愤地抱走郑佳希,已经隐隐明白了裘韦琴的心头之念――分明是把水库电站的归属,放在妹妹郑佳希生命之上了。 陈薇拉着郑佳彦一边向手术室走,一边问着她妹妹何时发病,初始症状如何,有没有吃饭,呕吐出了什么样的东西,何时开始流血,血量大不大…… 裘韦琴看着陈薇和郑佳彦离去,瞟了一眼盯着她的谢玲、周春雨等人,长叹一口气,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罢了,向站在一旁的李波和林久招了招手:“我们也去手术室吧,等郑佳希治疗的消息。” 王路、钱正昂、沈慕古、卢锴把郑佳希送上手术室的病床后,钱正昂一边量血压、心跳、体温。一边让王路赶紧脱下郑佳希已经血淋淋的衣物。 王路脱下郑佳希的衣物后,看到还没发育完全的青涩的身体,不但没有一丝欲望,反而吸了口冷气。这女孩子的下身一直在不停流血。大出血。 钱正昂急速地道:“见鬼,这是子宫大出血,患者的血压太低了!” 王路沉声道:“是流产造成的吗?” 钱正昂摇摇头:“我怀疑是宫外孕!输卵管破裂而出现了宫外孕大出血!” 这时,陈薇也赶到了,一路上她已经匆匆把郑佳希的病情盘问了个底儿掉,这时忙道:“这个叫郑佳希的小姑娘有性生活史,一个月前就有下腹剧痛的情况,今天上午开始剧痛、出冷汗、呕吐。严重时出现短暂晕厥。” 钱正昂大叫:“宫外孕,肯定是宫外孕。” 卢锴一屁股坐到地上:“不会的,不会的,佳希前几天还刚来过月经。我明明看到的。” 钱正昂哼了一声:“宫外孕早期时,也会有不规则的少量流血,不少人会误认为月经,而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这孩子年纪太小了,还在发育期内。宫外孕后对她的身体肯定造成很大影响,可怜,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硬生生把身子骨拖坏了。” 两个没头脑的少男少女。贪恋肉体的欢爱,却用爱情浇灌出了恶之花。 郑佳彦再也忍不住。扑到卢锴身前对着坐倒在地上的他又踢又打:“混蛋!混蛋!我妹妹还这样小,你就对她做这种事。还害得她宫外孕。你去死吧去死吧!” 钱正昂脸板:“滚出去,无关的人都滚出去,我要给这孩子治疗。” 陈薇连忙向谢玲和周春雨使了个脸色,两人会意,忙把郑佳彦、卢锴等人架了出去。 陈薇和王路已经有了刚才的手术经验,这时自然留了下来,王路道:“钱医生,对这孩子我们该怎么治?宫外孕的话,也该是剖腹手术吧?我们刚已经做了一个,这个总应该比刀伤好治吧?” 钱正昂眉头紧锁:“虽然说都是剖腹手术,有相通之处,可这孩子体质可比封海齐的女婿差多了,而且,宫外孕就怕大出血,出血不止住,就算我剖了腹,取出了宫外的妊娠囊,切除了输卵管,这孩子也依然有生命危险。” 王路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叫郑佳希的女孩子纸一样白的脸和单薄的身子,对钱正昂道:“不管怎么说,必须立刻动手术,死马当活马医吧。” 钱正昂点点头,对陈薇道:“我带这孩子去做B超,你去验血型,这孩子的手术需要大量鲜血。” 陈薇刚才给封海齐女婿配过一次血,大致流程已经熟悉了,便应了一声,抽了郑佳希的血后,到外面找众人配血型。 钱正昂的B超检查很快出来了,确认是宫外孕,然而,陈薇那头的配血型却出了大问题――崖山和皎口水库的全部人员,只有一位适格者,王路。 “这不可能!”郑佳彦紧紧抓着陈薇的衣襟,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我是她亲姐姐,我的血为什么不能给她用?” 陈薇苦笑道:“孩子,姐妹之间血型不配的也多得是,阿姨已经再三检查过了,的确只有我丈夫王路一个人的血型配得上你妹妹。” 郑佳彦摇摇欲坠,猛地跪倒在地抱着陈薇的腿放声大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妹妹好不容易送到卫生院来,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谢玲在旁边看了也有些不忍,现场所有人都知道,郑佳希这样的剖腹手术,只有王路一个献血是远远不够的,手术备血少说也得1000多毫升,那还不把王路抽成人干了? 谢玲过去扶起郑佳彦柔声道:“你别急,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救你妹妹的。” 卢锴两眼赤红卷着衣袖对陈薇嚷嚷道:“阿姨,你再给我验一次血,再验一次,我的血一定能配得上佳希,一定能给她用!” 陈薇叹了口气:“小伙子,我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我们所有人,只有王路配得上血型。”她想了想道:“原本这种大出血的手术,还可以用血液回收机采集患者自身的血,回输给她。这样可以大大减少外来的血量,可我们这里毕竟是卫生院,没有这样先进的医疗器械。” 卢锴一听,二话不说,扭头就向楼梯口疾步走去,裘韦琴一直关注着儿子的一举一动,这时见卢锴两眼发直闷头往外冲,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小锴。你去哪里?” 卢锴红着眼挣扎着:“放开我,我去甬港市的大医院找血液回收机来救佳希。” 裘韦琴惊得魂飞天外,双手死死拉住卢锴:“你疯了,孤身一人你怎么去甬港市找这什么血液回收机啊。这外面到处都是丧尸,没等你到市区,就死定了。” 卢锴突然诡异地呵呵笑起来:“妈,我不怕,我现在有特异功能了。我只要向着丧尸怒吼,它们就会逃跑的。我抱着佳希从水库出来时,遇到了好多丧尸,我向它们一瞪眼。一声吼,它们就全转身跑了。妈。我是变异人,就像那些电影里的变异人一样。我不怕丧尸。” 裘韦琴惊呆了,旁边的李波和林久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众人从水库里出来时,原本应该到处是游荡的丧尸的通往码头的路上空无一尸,在码头边一只扑上来的丧尸被卢锴一声“滚”字掉头就跑……卢锴他,说的话是真的。 卢锴的特殊能力,完全是他误打误撞发现的,当他抱着郑佳希跑出水库时,已经抱定了同生共死之念,在遇到第一只丧尸时,他抱着郑佳希脚步沉重,哪里逃得脱,就在丧尸的手指就要挠上他的脖子时,卢锴在绝望中大吼一声:“去你妈的!”这无意中的一声绝望的怒吼,居然让丧尸停止了动作,转而掉头离开了。 卢锴在惊喜与迷惑之中,一路前行,碰到丧尸就吼一声“去你妈的”、“滚你个王八蛋”,居然屡试不爽,最后只要吼个“滚”字,丧尸就真的“滚”了,这才顺利上了船,一路赶到鄞江镇,要不然,他怀里搂着个不断滴血的郑佳希,早就被丧尸啃得只剩下骨头了。 裘韦琴虽然相信了卢锴的话――因为她自己也一样有不足为人道的秘密,但仍然死死拉着卢锴不放手,卢锴和裘韦琴在走廊上拉扯起来,陈薇听说卢锴有特殊能力,因为有沈慕古这台人肉雷达在前,所以也并不怎么惊讶,眼见着母子两人闹成一团,连忙上前劝道:“小伙子,你可别乱来,就算是你赶到市区,你又怎么知道到哪里找这血液回收机?就连我也只听过名字没见过机器,你就是翻遍了医院也没用。退一万步,就算你找到了,这一来一回那么长时间,郑佳希那孩子能不能挺得住也是个问题。” 卢锴停止了和裘韦琴拉扯,抹了把脸咬牙道:“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佳希……看着佳希她……” 谢玲在旁边突然道:“要救那个女孩子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在场的人眼睛都是一亮,郑佳彦急道:“这位阿姨,你、你有什么好办法?” 谢玲道:“现在关键是因为血太少没法动手术,我们只要再找到足够的血就行了。姐,你忘了?老封头和他的女儿还没来呢,没准,他们两个的血型能配上。” 陈薇心中苦笑,这才两个人,配上血型的概率才多大,但这好歹也算是点希望,便强打精神道:“是,等老封和他女儿来了,我们可以再配次血型,我记得老封底说自己是O型,是万能输血型,如果老封的女儿也是O型的话,那有了三个人的血,郑佳希一定能救了。” 虽然把郑佳希得救的希望寄托在还不知在何处的封海齐父女身上,实在是太过渺茫,但这是众人唯一可行的办法,卢锴停止了和母亲裘韦琴的拉扯,颓然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王路匆匆小跑了过来:“陈薇,快,抽我的血。” 陈薇一惊:“怎么了?” 王路急促道:“那孩子的血压和心跳越来越弱了,钱正昂说一定要立刻进行剖腹手术,止住出血处,要不然,这孩子光失血就能把命丢了。” 陈薇急道:“可是我们只有你一个人的血才和那孩子相配啊。我们刚才正商量着,等老封回来时,验一下他和他女儿的血配不配,老封曾说过他是万能输血型O型。” 王路一皱眉:“不行,等不住了,现在一分一秒都是在和死神赛跑。赶紧的,先抽我的血,抽多少用多少,把手术先做起来,等封海齐来了,再用他的血接上就是了。” 所有在场的人都呆住了,这是拿命在赌啊,如果封海齐及时赶来了,郑佳希就有活命的希望,如果封海齐迟迟不到,那郑佳希就得把命丢在手术台上,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画面: 郑佳希苍白的裸露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她的腹部被打开,钱正昂正在埋头紧张地做手术,而在她的头顶,血袋里,王路献出的最后一滴红色的血液滴进了输液管,但同一时间,封海齐和他女儿的身影却依然杳无踪影。在没有外界血液的补充后,郑佳希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苍白,最终,她的全身变得如冰一样冷。(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八十八章 绝不能前功尽弃 封诗琪这一番话果然有效,图书馆营地的人窃窃私语声低了下去,说实在的,大家人都已经到崖山了,总不好再反悔跑回市区吧,而且,自己也只剩下这把皮肉骨头,人家崖山又有什么好窥觑的,放在市区,那些有能力的幸存者团队视他们如草芥,驱赶都来不及,更不用说来拉拢了。{htt/书友上传更新} 封诗琪见人心初定,连忙让开身,让陈薇走到前头,对众人道:“这位是崖山的首领王路的妻子――陈薇,现在有一事,想请大家帮忙。” 陈薇冲着四周的男女老少点了点头,图书馆营地的众人边扒拉着汤面边好奇地看着她,陈薇以前没少上公开课,临时充做课堂的视听教室里有时要坐上上百号人,所以并不怯场,这时冲大家点点头道:“欢迎大家到崖山来,原本大家刚到,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只是现在人命关天,耽误不得。现在有个10多岁的小女孩,因为宫外孕正在手术,需要大量的鲜血。我们之中只有我爱人王路和她的血型相合,他已经前后抽了1000CC的血了,但现在的手术还在进行,我们依然还需要新鲜的血液,所以求大家帮个忙,献点血给那个急需救命的孩子。” 注射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有人呼啦啦喝面汤的声音,陈薇见有些冷场,连忙道:“现在只是先抽点血化验一下,确定血型相配后,才会正式抽身。大家放心,这抽血量并不会很大,那孩子的手术已经动了一半了,我估计再有4、500CC的血就够用了。如果配得上血型的人多,分摊到每人身上也就200CC左右,和街头义务献血车抽的血差不多。”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封海齐认得,是那个老俞头:“算我老头子一个,只是我的血太老了,女娃娃用得上不?” 旁边伤疤女也放下碗,抹了把嘴说:“不就一点血吗?老俞头。还是我来吧。不过我怕痛,抽血的时候动作轻点。” 然而除了这两人,其余的人都埋着头。 封海齐知道,这时候用不得强。人人都有保护自己的心理,如果换了自己,刚到个新地方,就有人说要抽自己的血,也会非常警惕。连忙道:“这血我也会献一部分,因为我是O型的,当然,最好还是相配的血型。这对手术更有利。” 场中还是一片寂静,有人在不知哪个角落里轻轻嘀咕了一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谁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封诗琪急了,正要挺身上前。封海齐一把拉住了她,封海齐生活经验丰富,知道今晚这事儿,真不好办了。关新是这个团队的首领,但他的控制力并不强,从他当初受伤时,队员差点抛弃他来看,他对团体的整合更多是靠个人品性服人,而不是强力掌控。 而到图书馆后,封海齐更是看出来这团队极为松散,确切来说,就是一群临时性废物集合体。大家都是被人抛弃无处可去,才勉强凑在一起。因为对生存的渴求,才让他们一致决定到崖山来,可现在献血却是涉及到个人的利益,立刻个个当起了缩头乌龟。 如果关新还清醒着,倒是可以让他出面劝说,看在他好歹帮助过不少人的分上,众人或许还会听从,可现在只是自己那个还没有一点名分的女儿来劝说大家,这说服力,的确差了很多。 封海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叫来周春雨他们用武力逼着大家献血吧,自己费尽心机拉人来,是为了建设崖山的,可不是为了找仇家的,总不能为了救一个陌生女孩子,把这近20号人得罪光吧。 老俞头看不下去了,推了推身边的一个小伙子道:“不就是抽点血嘛,磨叽个啥,再说了,还不知道血型是不是相配呢,走,献血去,这可是救人一命的大事儿。()” 小伙儿勉强站了起来,可看看旁边依然纹丝不动的众人,又坐了下去,嘀咕道:“老俞头,你要去自己去,别拉我。” 这时,陈老头和沈慕古又端着一盆青菜炒年糕进来了,乐呵呵地道:“来来来,快来吃年糕,这年糕要热乎着才好吃。” 一见门,见注射室里气氛古怪,完全不像自己上次刚端方便面来时那样又争又抢的热闹样儿,不禁奇了:“我说,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刚才汤面不好吃吧?” 陈薇拉过陈老头,悄悄儿把请大家献血却吃了闭门羹的事儿说了:“我这正犯难呢,不知道该怎么劝大家,手术室里那女孩子可还躺在床上挣命呢。” 陈老头在崖山一向与人为善,从来没和人红过脸,可却依然有一腔子血性在,要不,当初也不会救王路和谢玲了,听了陈薇的话,一腔怒火腾一下就上来了,把手里端着的盛着年糕的脸盆咣一声往桌子上一扔:“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就没人搭把手,我这一把年纪了,刚才还抽了血准备献血呢。呸,还亏我们崖山欢欢喜喜把你们迎进来,我看你们就是群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陈薇在旁边急得跳脚,我的陈大爷,我知道你生气,可你也不能这样当面喷人啊,感情你老是个愤青,这不是把人得罪光了吗?人家更不愿意献血了,你老人家这是好心办坏事啊。 果然,当场就有图书馆营地的人站了起来,横着眉道:“这骂谁呢,谁是白眼狼了?我们都是被这封海齐给拉来的,路上把崖山说得天花乱坠,吹得跟评书里的仙境一样儿。刚到地儿呢,才吃了这半碗半凉不热的方便面,就要抽我们的血。明说是抽血,暗地里谁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不就吃了你们一碗面吗?怎么就成白眼狼啦!老子不吃就是!”说着。咣一声,将还剩下几口面的碗给扔到了场中间,面和汤顿时撒了一地。 眼前这一幕可把沈慕古气坏了,救不救那个小姑娘他倒不在乎。反正不是崖山的人,可他看不得人做贱食物,沈慕古可是经历过缺吃少穿的苦日子的,甚至还被逼吃过人肉,崖山的物资如今虽然丰盛,可也是王路带着大家苦苦拼杀出来的,哪时容得别人这样子糟蹋。 沈慕古当场就跳了出来,指着摔碗的人骂道:“你他妈的个王八蛋。我们和智尸丧尸打生打死才收集来的物资,让你们白吃白喝还不够,你居然这样糟蹋东西?老子抽死你!”说着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那图书馆营地的人摔了碗后,旁边人也觉得他做得过了点。正拉着他指责,冷不防沈慕古跳出来就是一个耳光,顿时就蒙了,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吃亏后,噢地叫了一声就冲着沈慕古扑了过去。沈慕古在崖山就靠着雷达功能混日子,实际战斗力也就是10以内的渣,一下子被对方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翻翻滚滚扭打在一起。衣服上顿时沾上了刚才倒在地上的汤面。 注射室内乱成一团,年纪小的孩子纷纷躲避。成年人有劝架的,有打冷拳的。也有人乱嚷嚷什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老俞头和伤疤女虽然在尽力劝大家冷静,只是形单影只,除了徒增混乱,一点用处都没有。 陈薇把眼一闭,完了,不但没及时抽到救命的鲜血,还把刚来的人全都给得罪光了,这事儿办的,为什么在这末世,人与人之间就不能真诚相助,非得象个刺猬一样,人人竖着一身刺,防这个防那个,最终换来谁都不信任谁的下场呢。 就在这时,一个纤弱的身影突然飞跑进注射室,扑通一声当厅跪了下来,尖声悲呼道:“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求你们不要打了,求你们了!”随着呼声,那身影对着注射厅冷冰冰的地面就磕下头去,那头磕得极重,都能听到嘣嘣的头骨与地面相撞的声音,等那人影再次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注射厅里乱成一团的人都傻了眼,现场一时静了下来。 那人影正是郑佳彦,她在楼上牵挂妹妹的手术,却又帮不上忙,听陈薇和封海齐说要到楼下新来的人中抽血,便悄悄跟了下来,小姑娘也没别的心思,就想着有人献血救妹妹,她当姐姐的无以为报,总要当面道声谢谢。可没想,自己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团乱象,眼见着妹妹郑佳希得不到救命用的鲜血,女孩子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 郑佳彦悲呼道:“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我叫郑佳彦,正在等着救命的是我妹妹郑佳希,我们不是崖山的人,和王首领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是附近皎口水库的人,以前我们防崖山的王首领他们,像防贼一样,今晚我妹妹生了急病,才不得不求崖山王首领救命。没想到王首领不但没有拒绝,还抽了自己的血救我妹妹,到现在王首领还躺在手术室里,随时准备给我妹妹输血。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们献血,救的是我妹妹,崖山王首领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求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好人。崖山的人今晚一直在全心全意帮我们,我妹妹现在就躺在手术室里,大家要不信,可以亲眼去看。我只求大家给我妹妹一个机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她才只是个中学生啊。” 郑佳彦这一番话就象她自己一样――充满孩子气,但是,当大家看到她额头血肉模糊的伤口,都相信,这孩子说的不是假话。 老俞头叹了口气:“娃娃,不要急,老头子我这就去抽血。”当先走到陈薇面前客客气气道:“陈――听说你以前当过老师,我就叫你陈老师吧,陈老师,赶紧带我去抽血吧,救命这事儿,分秒必争啊。” 陈薇感激地点了点头:“这位老师傅,你跟我来,手术室在四楼,乘电梯就能到。” 老俞头带头先行,在他身后,伤疤女紧紧跟上,有人陆续也跟了上来。每站出来一人,郑佳彦就重重磕一个头,哑着嗓子道声谢谢,有人过去扶住了她:“孩子。别磕了,可别再弄伤自己了,阿姨这就去抽血。” 和沈慕古扭打在一起的小伙子早已经停了手,这时一把推开沈慕古,拍了拍身上沾的面条,嘀咕道:“靠,不就是抽点血嘛。谁怂了谁没种。”说着大步向电梯走去。 等陈薇给老俞头抽完了血后,绝大多数图书馆营地里的人都上来了。有人还看望了一下正在睡熟中的关新,在手术室门口探了探头,见果然里面正在抢救,不等钱正昂开骂。就退了出来,匆匆挤到采血窗口,还嚷嚷着:“赶紧给我验血吧,抽了血好去吃年糕啊。那炒年糕不比汤年糕,冷得快。冷了就不好吃了。” 陈老头在旁边乐呵呵地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已经让沈慕古把那盆年糕端了回去,加点水做成汤年糕,等你采完血回头就可以吃了。” 陈薇也非常高兴。她劝回了几个年龄还小不适合抽血的孩子后,数了一下乐意抽血的居然有11个人之多。从概率上说,总有2至3个适格者。加上封海齐的O型血,足够用来救郑佳希的了。 陈薇端着血液样品试管,正准备向离心机走去,交叉配血一般用盐水法、胶体介质配血法、抗球蛋白法、聚凝胺法等方法,但即使如最简单的与民间传说中“滴血认亲”相仿佛的盐水法,也需要用到离心机分离血清。 就在这时,室内一下子灯光全灭。陈薇不知发生了何事,将摆放着试管的盘子护在胸口。 化验室外传来刚抽完血的图书馆营地众人的骚动声:“怎么回事?谁把灯关了?” “喂,喂,你别乱动,踩着我的脚啦!” “大家小心,崖山这伙人没安好心,要对我们下毒手!” 就在乱象丛生时,走廊两端的应急灯自动打开了,这应急灯电源是由充电池供应的,在生化末世降临之初,曾经因为断电而在夜晚自动打开,直到耗光电池,但这段时间崖山众人启用发电机后,蓄电池重新充满了电。 有了光亮,众人的情绪终于稍为安定下来,这时周春雨、谢玲、沈慕古也赶了过来,周春雨当先大声道:“大家别慌,好像是电路出故障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咣一声被重重推开了,钱正昂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大吼道:“快,去拿所有的手电筒来!我的手术绝不能中断!他妈的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啊,难道要看着那个小姑娘死在手术床上!” 无论是崖山、皎口水库还是图书馆营地的众人,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是啊,手术室里正在进行一场人命关天的手术啊!这没了电,可怎么办! 周春雨拔腿就跑:“我去发电机房查看一下!” 谢玲道:“保安室有几个大号手电,我这就去拿。” 沈慕古拉着王比安道:“王比安,跟着叔叔去拆应急灯,把其他几个楼层里的应急灯都拆下来拿到手术室去。” 王比安还记得爱迪生用镜子反光帮助妈妈做手术的故事,跟着沈慕古边跑边问:“要不要我去找些镜子来,一楼大厅里就有一面大镜子。” 这时,沈慕古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皎口水库的众人,带头的正是裘韦琴,她追上沈慕古道:“这位师傅,我们帮你一起拆。” 图书馆营地的众人也看清了果然是突发停电,而不是什么“关灯为号伏兵尽出”的把戏,那老俞头刚要上前相助,突然听到化验室内一阵呜咽声,他一回头,看到陈薇端着一盘子试管正在掉泪,他对这位陈老师倒蛮有好感,刚才抽血时,她的动作非常轻柔,还一个劲问他痛不痛,忙道:“陈老师,出啥事啦?” 陈薇抽了抽鼻子:“血型,没法化验了,离心机没电不能用。”陈薇心里难受得要命,这救郑佳希真正是一波三折,为了救她,王路抽了1000CC的血液,等封海齐来了,又煞费苦心劝说新来者献血,还差点因此引起反目,好不容易抽了血,正准备交叉验血呢,又停电了。 这生生是在折磨人啊。不但手术床上的郑佳希历经风险,全心全意抢救她的钱正昂、陈薇、王路等人,也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在重重压力之下,陈薇终于失态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手术室内传来一个声音,“陈薇,快,再抽我的血,等不及配血了!”正是王路的声音。 陈薇一回头,隔着化验室窗户看到,王路托着手臂,手臂上还挂着抽血针头,站在手术室门口。王路急促地道:“别再浪费时间配血了,就算有电了,手术床上的小姑娘也等不及你配血的结果了,她的血压正在急剧下降!” 陈薇脱口而出:“不行,你已经抽了1000CC的血了!” 封海齐挤到化验室窗口:“小陈,马上抽我的血。” 王路皱起眉:“老封,你虽然是O型血,但钱正昂说了,为了防止发生过敏、排异反应,不得不加入地塞米松、异丙嗪,这对那个小姑娘的手术并不好,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他对陈薇道:“赶快给我抽血,要不然,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未完待续。。)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htt/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八十九章 那颗停跳的心脏 >陈薇正在犹疑,钱正昂再次冲出手术室,大吼道:“电呢?怎么还没来!没看见要死人了吗!”一眼看到王路还站在门口,又吼道:“怎么还没抽血?快进来,我自己动手来抽。**(..)” 陈薇眼见着王路已经下定了抽血的决心,就算自己不动手,也会让钱正昂来操作,放下试管,抹了把泪,匆匆跑进了手术室。 又有200CC的血流到了血袋里,给郑佳希挂上了,与此同时,手电筒、应急灯,甚至镜子也被送进手术室,皎口水库和图馆营地的众人高举着各式灯具,围在手术台旁边,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光源,钱正昂终于能勉强继续手术了。 周春雨从发电机房赶了回来,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发电机烧坏了。那发电机,本就是在停电时临时应急用的,却被崖山众人没日没夜地开动,偏偏又没有一个人懂机电维护,再加上此前周春雨用来搭高压电网造成接地漏电,一来二去,生生把发电机给烧坏了。 钱正昂根本不管发电机,他现在是争分夺秒,正在给子宫外的胚胎实施剥离,这胚胎依近有根大血管,胚胎差不多有2个多月了,有核桃大小,自己要是不小心,把大血管给伤着了,那郑佳希就必死无疑了。自己只是个牙医,做这样的手术完全是乱蒙的,如果不是凭一口气撑着,连手术刀都拿不稳。 听到周春雨的汇报,钱正昂头也不抬地道:“发电机坏了。那就拿更多手电筒来,我要更多的光,哪怕你把农用车的大灯给我拆下来,我也要灯光。更多的灯光。” 手电筒、应急灯的光自然无法和无影灯相比,偏偏现在进行的又是极精细的手术,子宫可不是一张包袱皮,凭人随便翻弄,刀口偏上一毫米都会要人命。手术室里几项生命监控器械都已经停止运行了,钱正昂就象蒙着眼睛和死神赛跑,手术时间越短,他越有赢的希望。手术时间拖得越长――这后果就不用说了。 周春雨一咬牙,转身就出门――他真的去拆农用车的大灯了,那玩意亮度大,能照出百米远。两个大灯顶得上现在手术室里所有乱七八糟的灯具了。 陈薇连忙赶过去:“小周,能不能弄个蓄电池来?” 周春雨停住脚步:“蓄电池倒是有,崖山上多得是,就是卫生院里,也有好几个汽车电瓶。只是等会儿这电瓶要给拆下来的农用车大灯供电,你要电瓶做什么?” 陈薇道:“离心机没了电就不能交叉配血了,我想用电瓶给离心机供电,这台手术肯定还需要大量输血。你王哥已经抽了1200CC的血了,不能再抽了。再抽下去要死人的。” 周春雨急红了眼:“1200CC?!王哥真是疯了,再抽下去他都可以变成人干了!我知道了。我带着王比安、沈慕古和陈老头崔老太一起去,这就给你送电池来,顺便把大灯也拆来。只不过这汽车电瓶是直流电,没有变压设备,没法给离心机用。” “我有办法把直流电转变成220V的民用交流电。”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陈薇一回头,却是皎口水库的裘韦琴。 裘韦琴刚才在一边听到了陈薇和周春雨的对话,她对郑佳希落到如今的地步深怀内疚,又见王路为了救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已经献出了1200CC的血,自己又怎么能坐视不理。此时听得需要对电瓶变压,立刻想到了自己身体的特殊之处,她也不顾暴露秘密,毫不迟疑站了出来,揽过了这个活,也算是自己稍微弥补对郑佳希的伤害。看到陈薇探询的目光,裘韦琴道:“相信我,我是皎口水库电站的高级工程师。1(1)” 陈薇一把拉起裘韦琴的手:“走,跟我去化验室。” 周春雨忙道:“我这就送电瓶来。” 王路见陈薇急着去验血,忙站在钱正昂身边,帮着他手术。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在旁边举着各种灯具照明的皎口水库和图馆营地的众人眼中看来,是怎样的令人震撼。 王路只是感觉迟钝,所以在大量失血后,并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依然能坚持行动,但短时间内大量失血,还是在他体表产生了明显的症状,一张脸色惨白得吓人,皮肤干巴巴的,嘴唇干裂,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看起来简直和丧尸差不多了,只是不像丧尸那样到处是腐臭烂肉。 王路为了一个陌生女孩子,独自献血1200CC不说,还稳稳站在那儿进行手术――虽然只是递递工具,擦拭下鲜血这样的小活,但试问,在场的众人之间,又有谁能做到? 没有人怀疑王路这是在做秀,因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做秀,在所有人的眼中,王路在灯光环绕中的身影,是如此高大,甚至盖过了正在紧张手术中的钱正昂。王路,是个好人。 老俞头高举着一盏应急灯,看着手术台边的王路,喃喃道:“真是条好汉子!” 旁边的伤疤女眼眶也有点湿润,轻声道:“老俞头,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没想到,这年月,还真有这样的好人啊。” 陈薇在化验室里很快等来了王比安抱着个汽车电瓶气喘吁吁跑了进来,陈薇忙问裘韦琴:“我们怎么处理这个电瓶?你要什么工具吗?” 裘韦琴的身影隐在黑暗中道:“我自己带着几样小工具,你告诉我离心机的电源插座在哪里就行了。” “就在左边墙角那儿。”陈薇道。 裘韦琴道:“我需要处理一下插座。”说着抱起电瓶就向墙角走去。 陈薇道:“要不要我去拿个手电筒照明?” 裘韦琴叹了口气:“不用,这活儿很简单。我摸黑都能做。手电筒还是给郑佳希用,但愿老天保佑孩子的手术顺利完成。” 陈薇不疑有它,忙道:“那麻烦你了,我还得把试管装上离心机呢。” 陈薇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摸索着将装着样品血的试管都装上了离心机。这时,从黑暗的墙角里传来裘韦琴的声音:“电已经接通了。” 陈薇试着打开了电源,果然,柔和的绿色光源在黑暗中亮起,陈薇大喜,一边运行离心机一边道:“这位裘师傅你真厉害,我对电一点不懂的,什么直流电交流电的知识全都还给中学老师了。” 蹭在墙角阴影里的裘韦琴闷声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我手头正好有几个用来变压的小工具而已。” 裘韦琴手里何来什么变压的小工具,她只是一手搭在电池上,一手握着离心机插座,直接以自己的身体为导体。硬生生转变了电瓶的直流电。裘韦琴之所以借口要处理一下插座,只是不想当着陈薇的面施展这惊人的一幕,就算陈薇再不懂电气知识,可这空手摸电瓶绝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裘韦琴自从经历了徐天杨引狼入室事件后,就一直在小心地试验自己不惧电流的特殊能力。她反复试验发现,自己能接受一定电压的高压电不受伤害,同时,还能随心所欲将直流电转变成交流电。或将交流电转变成直流电,甚至还能精确调控输出的电压。换句话说。她现在就是一个人形的万能变压器。裘韦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这完全违背了她长期接受的电气知识教育。但她就是做到了,只是在精确调控电压这方面化了她不少时间进行练习,一直到她发现手指握着导线数量的不同,能精确改变电压为止。似乎手指,成了特殊的电阻。当然,人体本来就是一种电阻,通过人体,也的确能改变电压,只是在正常情况下充当电阻的人也肯定变成死尸了,除非,这个人象丧尸一样,不惧怕民用电压,只有特高压才能杀得死。 有了电,离心机很快处理好了血清,陈薇用生理盐水配好了血型,盐水法虽然不如聚凝胺法精准,但胜在操作简单方便,几份血样中,配出了三份相同的血型。陈薇连忙照着血型样品试管标签上的人名,从正在手术室里打着手电筒相助照明的众人中寻人,三人之中,居然有一人便是老俞头。 陈薇见老俞头年纪大了,怕他身体吃不消,忙道:“这位老爷子,化验出来有三个人血型相配,想来血也够用了,你老人家就不用抽了。” 老俞头认真地道:“救命要紧,我年纪虽然大了,可也不差这一点血是不是。多一份血,那女娃娃就多一份活命的希望。” 陈薇无奈,再说事急从权,好歹从老俞头身上抽了200CC的血,再加上另外两人的800CC血,又凑足了1000CC,加上王路刚才已经输进郑佳希身体内的血,差不多将这小姑娘体内的血换了一半了。 这时,走廊里一阵嘈杂声,陈薇从化验室抬头一看,却是周春雨、沈慕古两人各抱着一只农用车的大灯进来,后面王比安、陈老崔老太等人推着一辆小推车,里面放着好几只蓄电池。 等陈薇拿着血袋急匆匆走进手术室时,周春雨已经把两个大灯的电路都联上了,只是大灯亮起来后温度高,没法拿在手里,便找了竿输液常用的架子来,吊在了手术床边,两只大灯果然把房间内照得雪亮。 陈薇换上血袋后,转眼看了一下钱正昂,发现他已经在缝合子宫了,不由松了口气,看样子,这手术成功了。 陈薇看到脸色苍白地站在钱正昂身边协助手术的王路,一阵心痛,忙走过去道:“我来,你休息一下。” 王路抬头勉强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自己坚持得住,目光瞟过陈薇身后刚挂上去的血袋,顿时拧起了眉:“陈薇,这血袋里的血怎么没在往下滴?” 陈薇一时不明所以,啊了一声。回头一看,这一下,她也看清了,那血袋的输液管里。原本应该一滴一滴往静脉里滴注的血液,居然一动不动。 陈薇以为是自己无意中把滴注的调节开关给关上了,忙抢上去,仔细一查,开关好端端的,她甚至试着把滴注速度开到了最大,那管子里的血液还是一动不动。 陈薇心急慌忙地又检查了郑佳希静脉处的针头,也没发现有脱针、戳破血管等异常现象。而且如果是脱针,血液只会流失得更快。如今这血袋子里的血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一滴流入郑佳希的体面,只有一个解释――郑佳希的静脉内。血液已经停止流动! 陈薇颤抖着向还在埋头缝扎的钱正昂唤道:“钱医生。” 钱正昂头也不抬:“别烦我,我快好了。” “钱医生!”陈薇的嗓音从颤抖变成了尖利:“这孩子的血输不进去!” 嗯?钱正昂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陈薇的话中之意,他猛地抬起头:“快,心跳、血压、体温!” 这些生命体征监测仪器早就因为停电而没在使用了。陈薇只能手动检测,可没等她颤抖着手取来血压计等物,王路已经扑到***的郑佳希稚嫩的胸口上,贴着粉红色的蓓蕾旁边听了听她的心跳。他很快抬起了头:“见鬼,她的心跳停止了!” 这一症状。如果在还有电时,监测仪器随时都会警告钱正昂。可是在停电后的一团忙乱中,没有人手进行常规监测,钱正昂又一门心思关注子宫内的手术缝合,要不是陈薇换上新血袋,王路发现滴管的异常,连郑佳希何时停止心跳了都不会发觉。 王路一闪念急道:“赶紧的,这孩子心跳刚刚才停止,要不然,刚才我的血不会输入她的体内,赶快实施那个啥,对,心脏复苏!” 钱正昂彻底崩溃了,今晚他连续动了两台大手术,其间连喘口气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封海齐女婿的手术虽然顺利成功,但他的精力消耗极大,精神压力也很重,而等到动郑佳希的手术时,接下来的一切简直就是一连串的噩梦,老天似乎成心和他做对一样,不是血液不足,就是突然停电,好不容易一切完备,手术都已经进入子宫缝扎阶段了,这孩子,居然停止心跳了! 她是什么时候停止心跳的?她怎么可以停止心跳!不,这绝不可能,我一定能救活她! 旁边的王路正在吼叫着让钱正昂赶紧实施心脏复苏,钱正昂却傻呆呆地依然埋头在郑佳希的腹间,一边缝扎一边嘟囔着:“别来烦我,没见我正在缝扎子宫吗?这活可得细致一点,万一留点缺憾,小姑娘长大成人后就没法怀孕了,这可是关系到人家一辈子的大事。” 王路一见钱正昂举止失常,情急之下也不敢乱拉扯他,怕伤到他针下的郑佳希,只得自己扑到郑佳希胸口,先是挥拳连击郑佳希的心脏部位,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王路拼命回忆自己印象中的心脏复苏术,王路以前当记者时,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个医生抢救一个突发心脏病的老年人,当时现场没有医疗器械,全靠医生手动操作,虽然最终那老者没有救活,王路却看了个真切。 王路嘴里喃喃自语:“要嘴对嘴呼吸,不对,这个是救溺水的。好像是把两手压迫患者胸骨,慢慢地把体重加上,压迫胸骨下沉,然后突然放松减压,对,就是这办法。” 王路按住郑佳希心脏位置,双臂挺直,用全身力气压了下去,在旁边眼睁睁看着的陈薇啊了半声,因为随着王路的重压,郑佳希的胸骨发出了咯咯的声音,王路却知道这声音是正常的,实施心脏复苏术不是玩小朋友之间的医生游戏,力量不大根本没有作用,为了救人把胸骨都压断的事例比比皆是,他坚持不松手,差不多压下了3、4厘米,才猛地一抬手。 陈薇惊叫一声:“动了,滴管里的血液动了。” 王路一侧头,果然看到滴管里的血液滴下了几滴,但很快又停止了,他甩了甩头,不,郑佳希的心跳并没有恢复,刚才只不过心脏受到自己的强力压迫,血液在流动,但还远没有到自主跳动的地步! 王路咬着牙,继续按压郑佳希的心脏,他依稀记得心脏按摩的频率是在每分钟100下,孩子比成年人要稍微快一点,但具体快多少,心里根本没数,实际上就连每分钟100下的频率,王路也不敢说完全吻合。 王路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按压郑佳希的胸口,绝不停止。 裘韦琴额上早就出了层汗,难道,郑佳希就这样死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是害死这孩子最大的凶手!她扭头看向旁边的卢锴,卢锴手里举着一只手电筒,已经呆掉了,看着手术台上的郑佳希在王路按压下一抽一抽的,他的人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似乎想大喊大叫,又似乎想扑上去。 裘韦琴扑到手术床边,对不知所措的陈薇急道:“陈老师,快用电击啊,医院不是有专用的恢复心跳的电击器的吗?”(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九十章 人死了,事儿可没完 陈薇眼睛一亮:“对啊,电击除颤器,我怎么忘了这个?等等,不行,现在没电啊!” 裘韦琴急道:“陈老师你忘了?我们有蓄电池啊,我有办法转换电压的。(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_泡&)” 陈薇一下子清醒过来:“快,帮我把电击除颤器搬过来,通上电。” 电击除颤器立刻被搬到了手术床边,裘韦琴将插座经过自己的手又连上了蓄电池,如今众人的眼睛都死盯着九死一生的郑佳希,也没人注意她的异常动作。 陈薇照着以前钱正昂教过自己的使用方法,在电极板上涂好导电膏,互相磨擦了一下,按下充电按钮,机器传出连续的充电声,陈薇对依然压在郑佳希身上的王路道:“赶紧离开。”又道:“把钱医生也拉开,大家都离开床,不然会影响电击效果!” 王路折腾了半天没有效果,心里越来越凉,知道自己这手三脚猫的心脏复苏术,连个屁用都不顶。见陈薇和裘韦琴居然顺利在无电的情况下,用蓄电池启动了电击除颤器,知道这是郑佳希最后的希望,连忙离开手术床,顺带着拉开了钱正昂,钱正昂这时已经缝扎完了子宫,正准备最后缝合郑佳希的腹部刀口,被王路拉开时,还茫然道:“怎么?王哥,你要帮我缝合吗?算了,你的手虽然稳,可针脚实在太粗糙了,人家这可是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你要是给人家在身体上留一条大疤痕,人家可怎么嫁人啊。以后连比基尼游泳衣都没得穿了。” 王路知道钱正昂神智彻底迷失了。也不用强,只是伸手牢牢拉着他离开了手术床。 陈薇充电已经完成,也不迟疑,两块电板压上郑佳希的胸口。压紧,自己的身体离开床沿,双手同时按下了放电按钮。 呯的一声,郑佳希小小的身体随着电流从手术床上弹了起来,又重重落下。 陈薇放下电板,扑到郑佳希胸口一听,依然没有心跳声。 王路在旁边催促道:“再来一次!” 陈薇咬着牙,再次给电板涂上导电膏。充电,放电。 郑佳希的身体抖了抖,还是没有恢复心跳。 陈薇放下了手里的电板,眼泪夺眶而出。 王路大吼道:“陈薇。你愣着干什么?再来一次啊,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旁边的钱正昂突然开口了,声音疲惫却冷静:“王哥,没用的。电击最多两次,如果没有救活,那就彻底没用了。” 王路一回头,看到钱正昂已经重新恢复神智的双眼。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王路重重一拳砸在墙上:“该死!老子不信这个邪!” 说着再次扑到手术床前,双手按压在郑佳希的胸口上。重重压下去,嘴里还大吼着:“醒来!醒来!你***给老子醒过来啊!老子在你身上灌了12CC的血啊!你想就这样死了可没门!快醒过来!醒过来!” 郑佳希伸得直直的腿在王路重重的按压下,一抖一抖,纤细的光脚轻轻磕碰着床沿,围在手术床边的人们不忍卒睹,不约而同的低下头转过眼,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能听到,在王路怒骂声中,夹杂着轻轻的咯咯声,那是郑佳希的胸骨在猛力的按压下,生生被折断。 郑佳彦面对着这幕惨剧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林久赶紧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卢锴拼命想向手术床冲过去,裘韦琴和李波死死圈住了他。 陈薇含着泪上前,想拉开已经失控的王路,她的手甫触着王路的胳膊,王路突然直挺挺向后倒了下来,幸好陈薇反应快,用自己的身体顶住了王路摔倒的身子,连声疾呼:“钱医生,快来帮忙。” 钱正昂连忙上前,和封海齐等人一起,将突然昏迷过去的王路抬到了旁边的一间病房里,匆匆检查后,钱正昂松了口气,抬头对一脸焦急的陈薇道:“没事,王哥是因为献血太多,身体太虚才昏迷的,我给他输点液补充体液和营养,很快就会醒来的。{.paoshu8/书友上传更新}” 王路虽然因为脑前额叶淤血的关系,造成感觉迟钝,但他毕竟不是超级塞亚人,大量失血对身体的危害和影响那可是实打实的,只是王路没有感觉体会不到而已,可在他身体内,各项器官的运转都受到了失血的影响,再加上大力给郑佳希做心脏复苏,心情激荡,用力过猛,这才导致突然昏倒。 陈薇强撑着身子,向钱正昂点点头:“钱医生,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连着动了两台大手术,还要来照顾王路。” 钱正昂满眼是血丝,伸手大力揉了揉脸,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是没救活那个小姑娘啊,可惜了,费了我们多少心血啊。” 陈薇的心也一阵阵痛,虽然郑佳希此前和崖山众人根本没有纠葛,但是在今晚生死之间的几个小时抢救中,不知不觉对这个可怜的孩子产生了感情,特别是王路的血一袋子又一袋子滴入郑佳希的身体内,从某种程度上,郑佳希就象王路的半个孩子一样,郑佳希的逝去,陈薇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陈薇咬着唇:“生死由命,钱医生,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了,这不关你的事,千万不要因此自责。” 钱正昂摇着头,苦笑道:“谁让我只是个牙医呢?陈姐,你知道吗?我以前读书并不好,正因为考试分数低,才选读了牙医。原只想混口饭吃,以前看着人家内外科的主治大夫大把拿红包,还眼红得在背后说人家怪话,可今晚这两台手术动下来,我才知道,人家那是有真本事的啊。嘿嘿,牙医。和救死扶伤根本搭不上边啊。我空有卫生院这样齐全的设施,却连一个女娃娃也救不了,我算什么医生。” 陈薇看着钱正昂跌跌撞撞地离去,有心想追上去宽慰他几句。却又牵挂王路的身体,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 病床边围着谢玲、周春雨、王比安、沈慕古、陈老头、崔老太以及封海齐、封诗琪一众人。 这众人,隐隐就是崖山的中坚力量,可惜的是,核心人物王路却昏迷在床。 周春雨心里隐隐发急,此时此刻,正是崖山最混乱最脆弱的时候。 两台手术已经结束了,一成功一失败。有人喜有人悲,但现在,崖山正面临着更大的问题,那就是新加入的皎口水库的众人。和封海齐带来的一批新人。 人多,并不仅仅意味着力量大,同样也意味着隐藏其中的混乱、无序和叛逆。 皎口水库的人相对较少,多是女人孩子,壮劳力只有一个中年男人。但他们原来就是为了救人才求到崖山头上来的,现在人没救活,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春雨是知道王路的心思的,他念念不忘将皎口水库整合入崖山。甚至不惜为此对皎口水库放低姿态,现在皎口水库是送上门来了。可对方的人却并没有救活,万一他们借此反悔了怎么办? 最保险的办法,莫过于现在就动手将皎口水库的众人全都扣下来,量那些女人和孩子也抵不住崖山众人的全力一击。 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双方彻底翻脸,王路,会不会同意自己这样干?王路可是一直坚持对皎口水库的人怀柔为上的。 如果对皎口水库的众人该如何处理,仅仅只是令周春雨左右为难的话,那么封所长带回来的那票人马,则是让他警惕心大起。 注射室里陈薇因为抽血和那帮外人起的冲突,周春雨已经听沈慕古打过小报告了,这群人,可不是好相遇的。从人数上说,他们远远多过崖山,而且其中也有几个壮年男子,如果他们见着崖山首领王路昏迷,内部空虚之机暴起发难,夺取崖山,并不是不可为。 如果是放在别的时候,封海齐带来这样一帮人马,周春雨是举双手欢迎,可现在,这帮人却成了一个不定时的大炸弹。 周春雨正在忧心忡忡,抬起头,却看到封海齐也在注视着自己,心中一动,知道封海齐和自己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正要开口问封海齐该怎么办,却见封海齐冲着陈薇打了个眼色。周春雨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封所长这是让自己向陈薇拿主意,是了,陈薇才是崖山的当家主母,而封海齐才刚刚“归队”而已,而且那一大帮外人,还是他带回来的。 周春雨咳嗽了一声:“陈姐,那个,有些事得跟你商量商量。”便把自己对新来的两帮人马的担忧给说了,只不过在谈到封海齐带来的人时,因为封诗琪就在旁边,说得就隐晦了点。 陈薇一门心思全在王路身上,她倒也干脆,毫不迟疑地道:“咱们崖山的人都在这儿,大家说吧,该怎么办?” 众人互相打量了一眼,谢玲道:“皎口水库的人刚死了人,我们如果这时候行事不当,那刚才哥献血救他们的情份,可就全没了。我刚才出手术室时,他们的人正围着那郑佳希小姑娘的尸体伤心呢,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们还想不到别的地方去。依我说,对他们我们先不急着处理,人死为大,我们帮着他们安置小姑娘的后事为先,等他们渐渐冷静下来,我们再说。人心总是肉长的,我们这样帮着他们,他们也不至于当白眼狼吧。” 周春雨拧着眉道:“你是说看他们有没有良心吗?嘿,这可靠不住啊。” 沈慕古插话道:“我倒觉得谢玲姐的办法可行,我在旁边观察过,皎口水库一行人中,那个叫郑佳彦的小姑娘是死者的姐姐,这孩子倒是重情重义,而且人还单纯,没有染上社会上乱七八糟的毛病,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还有那个最早抱着郑佳希来的男孩子,叫什么卢锴的,分明是郑佳希的男朋友,啧啧,郑佳希之死,就是那小子造的孽。但这种孩子。做事没头脑是没头脑,但却也不会恩将仇报。至于那个带头的首领叫裘韦琴的,嘿嘿,大家别忘了。她可是卢锴妈妈,我可没见过天下有不为自己孩子考虑的母亲。” 封海齐点点头:“小沈这话有道理,我也觉得对皎口水库的人,一动不如一静。” 陈薇当场决定:“那就这样办,我们配合皎口水库的人做好那郑佳希的后事,对方有什么要求,我们能帮就帮,不主动和他们谈水库电站的归属问题。一切顺其自然。记住,大家和他们交往一定要尽量和气,千万不要给他们以市恩的感觉。” 王比安问道:“妈,什么叫市恩啊?” 陈薇道:“是了。你这孩子还没学过这个词呢,唉,自打生化危机后,你就没拿过课本,再这样下去。都要成文盲了。市恩,就是将自己对他人的恩情当买卖来交易,这恩情就沾了铜臭,别人不会真心实意感谢你。” 接下来。就轮到封海齐带来的图书馆营地的众人,对这群人。可就难办了,崖山对他们可说不上什么恩情。反过头来,倒还欠着他们一份情,刚到崖山,屁股还没坐热,就让人家献血,虽然说这血是给皎口水库的人用的,而且最终还没用上,可这份人情,却是实打实欠下了。 封海齐好歹和图书馆营地的人打过交道,勉强算得上“知己知彼”,这时缓缓道:“我从市区里带来的那伙人,成份很复杂,他们内部之间也并不团结,对他们只能徐徐图之,急不得。如今最重要的是把他们安顿下来,绝不能一股脑儿挤在卫生院。” 陈薇点了点头,明白封海齐话外之意,这样多人挤在卫生院里,万一暴起发难,崖山众人要护着昏迷中的王路安危,可抵敌不过。 这时,陈老头道:“我看,就把他们安顿到鸣凤山庄吧,那儿房间多,也能安排得下他们休息,别处还真没这样大的地儿。” 周春雨一拍手道:“这倒可行,鸣凤山庄远离崖山龙王庙和卫生院,他们就是想闹事,出门就是农田,想闹也闹不起来。” 陈薇笑道:“小周你也别把老封带来的人想得这样不堪,大家都是末世求生,无缘无故也不会打打杀杀,行,我们先把他们安排到鸣凤山庄吧。陈伯,山庄里物资够不够,这样多人涌到你那儿去,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 陈老头道:“物资足够了,原本库房里的东西就够我和老伴吃几个月的,再说了,这山庄外的农田里多的是吃的,我们两口子是人手少没精力处理,现在有这样多人在,能从田里收获不少吃的呢。” 陈薇点点头:“这倒也是个法子,手里有活儿干,人心就安稳了。只是这活儿不要太重,另外还得小心丧尸,依我看,最好咱们这里去几个人帮陈伯和崔大妈一下。” 封诗琪道:“我去吧,我和他们本来就熟。” 陈薇忙道:“这怎么行,你丈夫关新还要你照顾呢。” 封诗琪脸腾一下红了:“关新,那个,我们还没结、结婚呢。” 谢玲笑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封可已经说了关新是他女婿,这倒好,老丈人已经认了,新娘子怎么反而不认了。这拉郎配也不是这样拉法的啊。” 封海齐倒大度,挥挥手道:“如今不讲究这些虚的,我看着关新人不错,有资格当我女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封诗琪毕竟脸皮薄,羞得伸手捶了封海齐的背一下:“老爸,胡说啥啊。” 病房里顿时一阵轻笑,因为郑佳希之死压抑的气氛,多少冲淡了点。 封海齐道:“这样吧,我和诗琪一齐去鸣凤山庄,关新有陈老师照顾,我放心。” 陈薇想了想道:“那就辛苦两位了,诗琪啊,你放心,有农用车在,来回鸣凤山庄和卫生院还是很方便的,我们这儿又通了电话,你随时可以过问关新的病情。对了,老封,我刚才抽血时,发现一个老大爷和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女人最配合,也很和气,到了鸣凤山庄,这两人倒可以当个帮手。” 封海齐略一思索就知道了陈薇说的是老俞头和刀疤女,这两人从图书馆营地来的路上,就一直很配合自己,他当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转头又对沈慕古道:“小沈,等会儿我们分两批去鸣凤山庄,一批坐船,一批坐农用车,那艘机动船已经被我们扛过它山堰的坝顶了,只是船小人多,一路从市区过来时,船梆子都贴着水了,还得要你开农用车分送部分人员。” 沈慕古连连应是。 陈薇想了想,对谢玲和王比安道:“崖山龙王庙不能没有人看守,你们两个先回山上,随时通过电话联系。” 谢玲应了:“好,梨头就在隔壁房间睡着,我抱她回龙王庙吧,你省得她烦你。”她也知道王路这次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体虚才昏倒,倒没什么生命安危,不用太过担心,拉着王比安便走。 陈薇对周春雨道:“你看着点王路的动静,我去手术室看看。” 周春雨点了点头道:“和皎口水库的人打交道,也只有陈姐你合适了,他们的首领是个女的,你出面可比我这大老爷们方便。”(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九十二章 僵尸新娘真人版 王路睁开眼,眨了两眨,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床上。 旁边一直守候着的陈薇立刻俯身问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感觉?王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苦笑道:“我是因为献血太多一时昏迷了吧?” 陈薇应道:“是,钱正昂给你检查过了,说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正在给你挂葡萄糖呢。他还说,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把已经采集的别人的血输到你的体血,给你补血。” 王路摇摇头:“没这必要,我这不已经完全好了吗?”把别人的血输到自己体内?――谁知道那血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生化病毒的抗体存在,王路可不想拿自己的身体来当试验品。 他怕陈薇再纠缠,忙转移话题道:“卫生院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薇细细地讲他昏迷后,崖山众人探讨后的布置解释了一番,王路点了点头,这番布置考虑全面,细节到位,就算是他参与讨论,也只不过布这样一个局。 陈薇最后虚指点了点隔壁:“皎口水库那几个人就在旁边房间睡着,我看,他们倒也安份。” 王路颇为满意,皎口水库的裘韦琴倒也识相,并没有借此返回水库,这颇有古代大将之风,在曾经是敌人后又变成友军的营地里安然高卧,以表归心之意。 王路随口问道:“手术室都处理好了吗?” 陈薇道:“是,已经打扫完毕了。所有的用品都收集到专门的密封袋子里,准备明天在后院的焚化炉里烧掉。真是可惜啊,我原来想把一些器械用品回收消毒后继续使用的,没想到钱正昂死活不同意。说二次感染是最危险的,连我们穿用过的衣服、手套,都得扔掉。唉,卫生院里的用品虽然有不少库存,但这样子只能一次性使用,可经不住多长时间用的。” 陈薇絮絮叨叨念着,王路听得漫不久心,打了个哈欠。他也有些累了,今晚这一通折腾,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强打精神说了几句话,就有点撑不住了。 陈薇忙道:“你也别操心了,老封回来了,又有谢玲和周春雨在,你就放开手好好休息休息吧。” 王路苦笑道:“这不前几天刚休息过吗?我就是劳碌命。才舒服几天,今天就出了这样大的事儿,不顶上也不行啊。”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陈薇轻声道:“睡吧,万事明天再说。我就在你旁边的床上睡着。” 王路道:“好老婆,我们挤一张床睡吧。” 陈薇见王路“卖弄风情”。忍不住笑道:“你就老实点吧。”顿了顿道:“今天不行,你那身体――过几天再说。” 王路大喜。过几天就不是“说”不“说”的问题了,而是“干”不“干”的问题。 因为挂着点滴,王路不能随便翻身,单手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嘟囔道:“那个女孩子的尸体处理了吗?” 陈薇打着手电上了旁边的床,随口道:“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卢锴的,把尸体带走了。” 王路腾一下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带走了?带到哪里去了?人呢?你就这样让他带着尸体走了?” 陈薇一惊,结巴道:“是、是啊。那个卢锴抱着尸体就走了,我看好像是要带到哪里去安葬。皎口水库还有一个小伙子也跟着去了。你急什么啊?裘韦琴几个人不还在吗?卢锴总不可能一去不复返,早晚会回来的。” 王路急得跳脚:“我担心的不是那个狗屁卢锴,我担心的是郑佳希的尸体!你忘了,这尸体可是会变异成丧尸的!”王路没说出口的是,他更加担心自己的血液进入郑佳希身体,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他的血可是带有二度生化病毒的抗体的,要知道,郑佳希可是在生前输入了王路的血液,如果她活下来倒罢了,这死去后,天知道这血液会在郑佳希身内造成什么样的异变。 陈薇也慌了:“不会吧,郑佳希那孩子可是死在手术台上的,她的肚子都被剖开了,这样子难道也会变异成丧尸?” 王路哭笑不得:“老婆,咱们后山上,那丧尸没了半截身体还能活咧,剖开个肚子算什么?!” 他从床上翻身而起,一把拔掉胳膊上正在输液的针头:“我这就去找那个卢锴!” 陈薇急道:“我跟你一起去。” 王路一摆手:“不行,你就守在卫生院,卫生院里只有钱正昂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陈薇还要再争,突然想到王路以往种种不可思议之处,想来外面的智尸丧尸再多,也威胁不到他,而且卢锴只不过是个孩子,王路经验丰富,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一个毛孩子?这才稍微安心。 陈薇道:“机动船和农用车都被用来送人到鸣凤山庄去了,你拿什么去追?又往哪里去追?” 王路想了想道:“有了,卫生院门口不还有辆皎口水库的人开来的皮卡吗?就用那辆车。你快去隔壁把钥匙取来。” 陈薇应了声匆匆去了,不一会儿就取来了钥匙,道:“我只说你不放心卢锴一个人在外面,想去找回那孩子,裘韦琴说非常感谢你的关心,卢锴那孩子有些特殊的能力,不怕丧尸,让你不用太过担忧,还问要不要他们帮忙。” 王路听得裘韦琴这样放低势态,一幅事事早请示晚汇报的架势,不禁点了点头:“你就说他们刚刚失去亲人,哀伤过度,还是安心休息得好。我找到卢锴就带他回来。” 王路匆匆下了楼梯,刚跑到大厅。突然看到外面进来一人,却有些眼熟,是皎口水库众人中的一个孩子,他顿住脚道:“你是――”继而又看到他眼青脸肿。鼻子下还有一抹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的伤。” 那孩子却认得王路,立刻站住脚恭敬地道:“王首领,我叫林久,我、我刚送卢锴回来。这伤――是我不小心摔倒磕的。” 王路暗中摇头,这哪是摔倒磕的伤,分明是被人打的,看来这林久就是陈薇说的跟着卢锴一起去安葬郑佳希的小伙子,不知两人因何故起了冲突。打了起来,不管它了,反正只要不是被丧尸所伤就行。 王路忙问道:“卢锴人呢?你不是和他一同出去的吗?他怎么还没回来?郑佳希――她被埋在哪里?” 这一连串问题问下来,林久却并不慌张。条理清晰地道:“林锴在江边开着摩托艇走了,我看着他往水库方向开去,郑佳希她――她还没被安葬,被卢锴带走了。” 王路点点头:“你回病房休息吧,我会把卢锴带回来的。” 王路跑到门口。跳上皮卡,发动车子,就冲着沿江公路开了下去。 开出不久,就隐隐听到鄞江传来摩托艇发动机的轰鸣声。王路知道自己追上了卢锴,正要加大油门。突然想到,自己一时还不好直接从卢锴手里将郑佳希的尸体夺过来。然后告诉卢锴――郑佳希会变异成丧尸,所以自己要将她的头砍下来――卢锴非和自己拼命不可。 王路关闭了皮卡的大灯,决定悄悄坠在卢锴身后,等他将郑佳希埋葬后,再悄悄把郑佳希的尸体挖出来,砸烂头部。 王路在公路上悄悄跟随着鄞江里的摩托艇开了一段时间,忽然发现摩托艇发动机的声音转轻了,他放慢车速探头一看,却见鄞江里的摩托艇正在缓缓靠近岸边,他心中一动,慢慢将皮卡靠边停了下来。 王路左右打量了一下,这左近有个小山包,上面有一亭,有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叫望江亭,登亭而望,能纵览鄞江上下游景色。看起来,似乎卢锴想将郑佳希埋葬在此处。 前面,摩托艇的发动机声已经消失了,王路下了车,沿着山壁悄悄前行,不一会儿,就看到江边浅滩上蹒跚走来一个人影,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不是卢锴,又是哪个。 王路也不急着靠近,躲在山脚下灌木丛的阴影里,一直等到卢锴沿着石阶向望江亭走去,才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卢锴抱着郑佳希的尸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登上了小山包,望江亭里有一石桌子,上面刻有棋格子,可供游人下棋,卢锴轻柔地将郑佳希的尸体放到了石桌子上,怕她的头磕在石桌面上,托着她的后脑勺,轻轻放了下来。 卢锴放平郑佳希后,站在桌子边,温柔地将她的发丝缕顺,嘴里絮絮叨叨着:“佳希,以前你关在水库里时,老说闷得慌,远远看到这座亭子,就盼着什么时候能站在亭子里看看周边的景色。佳希,我现在陪着你。” 王路躲在亭子下一处拐弯的石阶,听着卢锴念叨着郑佳希,述说着两人相处的往事,说实话,听着这个王八蛋加混蛋小子述说两人的感情故事,王路居然还有了一点感动,这卢锴虽然有千般不是万般不该,但对郑佳希,倒是一片真心。 只不过,王路可不是来听毛头小伙子独述心声的,他强撑着刚被抽了12CC的身体,大半夜的躲在江边的一座小亭子下,忍着蚊子的叮咬,只是想等卢锴埋葬下郑佳希的尸体走后,再把尸体挖出来,然后,磕一下,砸破她的脑袋。虽然王路倾尽全力救郑佳希,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她变成丧尸前下这狠手。 王路心里默念,小丫头,叔叔尽力了,可依然没办法救活你,不过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活着时,叔叔救你,可你死了,叔叔也同样绝不会让你变成丧尸,该杀你,还是要杀你。只是,***,这卢锴怎么这样啰嗦,他这爱情回忆录想念叨到什么时候,这时间再拖下去,没准郑佳希的尸体就要变异了! 王路虽然不怕丧尸。有异能在身,什么智尸丧尸在他面前都是渣,只是想到要杀变成丧尸的郑佳希,又得费一番手脚。实在是很麻烦,更何况自己刚才还全力想救活小女孩子来着,心里总有点不好受。 王路有点烦躁,这卢锴,不知道活人死后会变成丧尸,还像唐僧一样念个不停――王路突然愣住了,等等,谁说卢锴不知道活人死后会变成丧尸? 卢锴可是90后的孩子。看惯了美式大片的,对生化危机系列不要太熟悉啊,这活人死后变丧尸,可是生化危机常识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时至今日,幸存者和丧尸战斗了无数回,对丧尸的特性已经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卢锴,又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这混蛋家伙。把郑佳希的尸体从卫生院带到这偏僻的望江亭里来,是别有目的! 王路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死在自己手下的养丧尸儿子的长发女人、带着丧尸老妈的钱正昂,以及卫生院地下室太平间里的奚加朝夫妻。 卢锴的举动,昭然若揭! 这时。望江亭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轻笑,这笑声是如此怪异。突兀,阴森。 “佳希。佳希,你怎么还不醒来?我知道,你不会就这样离开我的。生化末世是个奇妙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再也没有死人。死了的人,都会变成丧尸。是的,佳希,你不会死的,你只是会变成丧尸。” “可是那又怎么样?丧尸,其实也不是另一种活法吗?无论你是活人还是丧尸,我永远爱着你。” “佳希,我带着你来到这里,就是想躲开所有人的目光,等着你的再度复活。佳希,等你复活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从此以后,我会永远的和你在一起。佳希,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就算是变成了丧尸也不会伤害我,因为我有异能,丧尸都听我的指挥,佳希你也一样会听从我的话。这样多好,你,和我,我们可以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 王路张口结舌,这、这个卢锴,居然胆大包天到这个程度,愿意和丧尸相守一生,这***算什么?最新版的僵尸新娘吗? 有那么一瞬间,王路想冲上望江亭,一巴掌将胆大妄为得近乎半疯颠的卢锴打倒在地,然后搬块碎石砸破郑佳希的脑袋,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脚动了动,又停止了。 望江亭的石桌子上,随着卢锴类似魔咒一样的一声声呼唤,盖在白布下,一动不动的郑佳希的尸体突然有了动静。 郑佳希的尸身剧烈的抽搐起来,白布下,她的耳鼻眼睛等器官涌出黑色的液体。 卢锴欣喜若狂,死死盯着郑佳希的尸体,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举动干扰了爱人的复活。 白布再度平静了下来。 卢锴抖着手,轻轻拉开了白布,郑佳希**裸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下,她腹部的刀口在刚才的抽搐中,有一两处绽开了线,咋看过去,就像一只弄坏了又缝补过的芭比娃娃。 郑佳希的眼睛依然闭着。 卢锴咬着牙,缓缓向郑佳希的脸庞抚了过去。 郑佳希的睫毛突然抖了抖,她皱了皱眉,喃喃念道:“阿锴。” 卢锴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脸色是震惊夹杂着欢喜――他没想到,郑佳希复活后,居然会说话! 卢锴接触过丧尸,也曾远距离见过智尸,他原来企盼,郑佳希复活后,最好能变成和活人更相近的智尸,但哪怕是丧尸,自己也绝对不离不弃。可万没想到,老天爷居然给自己这样的惊喜,佳希复活后,居然能说话! 这、这还是丧尸吗?不,简直比智尸还更像活人! 郑佳希又吐出了一句:“阿锴。”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慌急,一双手抬了起来,在空中摸索着。 卢锴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他现在根本没想过,郑佳希会不会突然狂性大发像那些丧尸一样嗜血咬自己一口。 卢锴把郑佳希搂进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颤着声道:“佳希,佳希,我在这里,就在这里。” 郑佳希靠在熟悉的爱人的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阿锴,我刚才做了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见有人在我的肚子上开刀,拉了个大口子,我却死了。” “别怕,那只是梦,你已经醒了,已经没事了。” “是吗?那只是个梦吗?” “是的,那真的只是个梦。不信,你摸摸我的脸,我就在你身边。” 郑佳希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星空下爱人微笑的脸庞,她喃喃道:“真的啊,那真的只是个梦。” 她抬起手,手指抚过卢锴的脸,突然,她的脸色一僵,手指停在卢锴被打后凝结的鼻血上:“阿锴,你怎么了,你在流血。” 卢锴刚要找个借口掩饰,奇变突起,郑佳希满是柔情的脸突然变得狰狞无比,张开牙齿,猛地向卢锴的脸咬了过去。 在鲜血的刺激下,郑佳希完全暴露了身为丧尸的本性!(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一起下地狱或上天堂 电光火石之间,卢锴下意识地伸手死死卡住了郑佳希的脖郑佳希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着,使劲伸长脖子想咬他的手,两只胳膊也一阵乱挠,幸运的是,卢锴的力气远比郑佳希大,身上又穿着衣服,郑佳希一时伤不到他。 但卢锴面对刚刚死而复活的郑佳希根本不舍得下重手,虽然明知道自己再怎么下死手掐郑佳希的脖子,她也不会因此窒息而死,可偏偏下不了重手。两人一时僵持了下来,郑佳希挠不破卢锴的衣服,转而向他的脸庞抓去,她手上留的指甲较长,真要挠上了,轻易就是一道口子。 王路远在石阶之下,根本没看到两人之突发危机,而且就算是看到了现在扑过去救卢锴,也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卢锴低喝一声:“住手!” 面对郑佳希的突发攻击,卢锴救命之举只是一声“住手”?!没错,事实上,郑佳希有可能的攻击,早就在卢锴预料之中,他也早就有了解决方案,那就是自己身上刚刚发现的异能,这异能帮助他从皎口水库抱着流着血的郑佳希一路冲了出来,路上无数的丧尸智尸都在他一声断喝中扭头就跑,那就应该同样对变身成丧尸的郑佳希有效。 所以,面对郑佳希的攻击,卢锴喊了声“住手”。 然而神奇的是,郑佳希随着这声低喝,真的住手了。 有门!卢锴一阵欣喜,自己的冒险成功了! 郑佳希似乎有些迷惑,她抽了抽鼻子,龇了龇牙,眼睛盯着卢锴的鼻血,似乎又有些想蠢蠢欲动。 “住手。”卢锴又是一声低喝。 这一次的呵斥声音更轻了,甚至并没有带着多少火气,就像一个主人正在和自己的宠物狗玩闹,小狗玩发了性突然露出了牙齿,主人轻喝一声阻止它一样。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溺爱。 郑佳希愣住了,她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呆滞然后,她突然尖叫一声:“阿锴,我、我怎么了?我刚才居然想吃了你!我、我一定是疯了!” 直到这时郑佳希才发现,自己虽然被卢锴搂抱着,但身上却不着寸缕,只有一张床单裹身,而且两人居然是身处野外,她更加心慌意乱,一把抱住卢锴的胳膊:“阿锴,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这里?我、我不是应该在西山阁宾馆里吗?我记得我肚子痛,你煮了蛋给我吃。奇怪,为什么我的肚子不痛了?” 郑佳希一掀床单,在月光下,她的身体暴露在稍有凉意的夜风中然而,郑佳希并没有感到那风吹拂过自己**身体的凉意,她能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心,一分一分沉下去。 月光下,自己曾经平坦光洁的小腹,如今却有条触目惊心的大疤,黑色的线头,歪歪曲曲地趴在自己细腻的皮肤上,就像一条丑陋到了极点的怪虫。 郑佳希颤抖着伸出了手指,触了触腹部的伤疤,她没有感觉受到严重伤害的腹部没有感觉,探进伤口的手指同样也没有感觉但是她知道,伤疤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伤疤里渗出了一丝黑色的液体,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郑佳希举起沾着黑色液体的手指,举到自己眼前,对着月光死死盯着,那液体,她很熟悉,在丧尸的身上,到处都能看到。 郑佳希整个身体,都颤抖得象一片秋风中挂在树梢的枯叶。 她想起了一切,卢锴抱着自己冲出皎口水库,在卫生院门口求王路救命,自己被送进手术室,王路抽血输给自己,医生给自己开刀,然后自己就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无力,身边似乎有许多人在忙碌,想抢救自己,但自己的眼睛却渐渐闭上了,直到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卢锴悄悄伸过手,想搂住正在发抖的郑佳希,郑佳希猛地推开了他,猛地从石桌上跳到了地上,她像一头野兽一样露出牙齿,尖声怒吼:“别碰我!” 卢锴的手停住了,他的喉咙动了动:“佳希······” “别叫我佳希!”郑佳希又退后了一步:“我、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最后一句话,从喃喃自语变成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远远传了出去。 卢锴站在爱人身前,看着她眼里无声地流出两道黑色的液体,心如刀绞。他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紧紧搂住纤细瘦弱的身子,“佳希,你没有死,你不会死,你永远都不会死。” 郑佳希在卢锴怀里奋力挣扎:“我死了,我死了,我现在是只丧尸,我是只丧尸!”她想尖叫,她想惨嚎,可最后从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串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卢锴搂着郑佳希贴着爱人的耳朵,一如他以前贴着她说过无数的情话:“别怕,别怕,佳希,你不是丧尸,你不是丧尸,你怎么可能是那些腐烂发臭的丧尸呢,你看,你能说话,你还能听得懂的我话,你有思想,你有情感,你真的不是丧尸。” 郑佳希在卢锴的呢喃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她软软●'靠在卢锴的怀里,半晌才道:“阿锴,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我已经不是活人了。我没有一点感觉,你这样抱着我,我连你的体温都感觉不到。我的身体上有那样大一个疤,我却一点痛都没有。还有,我的身体里一直有种**,想要活生生地吃掉你。阿锴,我已经不是活人了。阿锴,你曾经跟我说过有种很聪明的丧尸,那个王路管它们叫智尸,我,就是一只智尸。” 卢锴的眼泪一滴滴滴落在郑佳希的身上:“佳希,不管你是什么,你永远是我的佳希,我永远是你的阿锴,我会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 郑佳希抬起头:“阿锴,你说的是真的?哪怕我变成丧尸那样可怕,你还依然爱着我吗?” 卢锴拼命点头:“佳希,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我绝不会次让你离开。你是智尸也好·你是活人也好,我永远爱着你。” 郑佳希沉默了半晌:“阿锴,你要是真的爱着我,那么·就和我,一起变成智尸吧。” 卢锴愣住了,他紧搂着郑佳希的胳膊渐渐松开,郑佳希离开他的怀抱,光着脚,站在凉亭的磨石子地面上,她盯着他的眼睛:“阿锴·你愿意成为智尸吗,只要让我咬你一口,你,就会和我一样了。只有那样,我们才会真正永远在一起。” 卢锴胸膛重重起伏着,嘴唇情不自禁发着抖,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突然·他闭起了眼,惨笑一声:“佳希,你的命是我害的·好、好、好,我就还你一条命。” “你咬我吧。”卢锴稳稳站在郑佳希一步之遥的地方,甚至伸长了脖子,等着郑佳希那致命的一咬。 我的爱人,让我们一起下地狱,或者,一起上天堂。 半晌,卢锴感到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一丝凉意,但那并不是尖利的牙齿,而是熟悉的轻柔的双唇。 他睁开眼·只见郑佳希正吻着自己的脖子,哽咽着道:“阿锴,阿锴,你永远是我的阿锴。” 卢锴心头一阵狂喜,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郑佳希才算是真正复活了,她不再是智尸,被嗜血的**所支配,而是自己深爱着的那个纯真得象山泉一样的女孩子。 两个身影在黑夜中紧紧相拥在一起,似乎从此以后,再也没什么东西能将他们分开,甚至连死亡也不能。 半晌后,郑佳希轻声问道:“阿锴,我们以后怎么办?” 卢锴得意地道:“我带你来这里前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等会儿,我会去杀一只丧尸,把它弄到这里来烧了,然后埋起来,对别人说,我把你的尸体埋在这个亭子边了。接下来就简单了,你在附近的村子里随便找个房子住下,反正这一带空房子多得是,只要你不靠近皎口水库和鄞江镇,谁也想不到你依然活着。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还会想办法给你带些吃的来。” 郑佳希一惊:“阿锴,你别乱来,千万不要为了我杀人。” 卢锴道:“佳希你在想什么啊,谁说我要杀人了,我只是想办法给你带些活的东西来吃,象活鸡活鸭什么的,这些东西肯定找得到的,上次林久那笨蛋不就看到过活的鸡吗?我现在有了异能,在丧尸里来去不成问题,活动范围大了,总能找到活物给你吃的。” 郑佳希搂着卢锴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阿锴,你对我真好,我都变得这样子难看了,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我。” 卢锴道:“谁敢说我的佳希难看了,老子捶死他!” 郑佳希伤心地道:“你别安慰我了,我、我的肚子上有那么长一道疤。” 卢锴忙道:“这有什么关系,我妈是剖腹产生的我,她的肚子上也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我从小看惯了的。 等我给你找到房子安顿下来,我们再想法子把你的伤口好好处理一下,唉,都怪那个姓钱的医生,缝扎的时候居然这样粗手大脚的。” 郑佳希忙捂住卢锴的嘴:“阿锴,别,那个钱医生还有王路,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说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救活我,可、可我还是很感谢他们。”说到这里,想起虽然爱人卢锴对自己不离不弃,可自己毕竟不是个活人,郑佳希又伤心起来。 卢锴见了,忙转移话题:“对了,佳希,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林久那个家伙也一直偷偷喜欢着你呢,我脸上的伤就是他打的。切,看不出来,林久那家伙居然是个闷骚男。”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八卦永远是女人的天性,就连女智尸也不例外,郑佳希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卢锴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裸着身子的郑佳希穿上,抱起她道:“走,我们先下山,边走边说。” 郑佳希伸出双手勾着卢锴的脖子,任他抱着自己一步步下山,嘴里还数落着林久的傻样儿,两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石阶下,远远只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阿锴,你说为什么我变成智尸后·还会说话呢,而且,也不傻头傻脑的?” “哈,那当然是老天爷保佑我的佳希喽·不忍心看你受苦。我没觉得你和以前有不一样啊。” 过了一会儿,鄞江边传来摩托艇发动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又逐渐远去。 望江亭下的灌木丛一阵抖动,从里面钻出一个人影,不是王路又是哪个,只见他举起手·对着黑沉沉的天空竖了下中指:“靠,明明是我的血的功劳好吧,关你这贼老天屁事啊,自打我一家混在这生化末世,你这贼老天除了捉弄人,又干过哪件好事了。” 王路骂骂咧咧,因为被两个孩子无视自己的功劳而有点沮丧,但他看着鄞江里摩托艇驶过时留下的隐约的白浪·又摇了摇头:“唉,真不愧是看着流星花园长大的90后啊,没脑子·又敢作敢为,胆大抱天,又真性情,这他妈不是活生生的人鬼情末了吗?还是重口味版的,人家黛咪爱的是个灵魂,卢锴你小子有种,直接拍拖上智尸新娘了。真见鬼,这他妈是什么三观啊,难道是我王某人真的已经老了,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看不懂啊看不懂。” 王路嘴里念叨·但如果有人在场,却会发现他脸上隐约含笑,其实在王路心里,卢锴和郑佳希的现状,未免不是最好的结局,也许·在年轻人心里,爱,真的能包容一切。反正旧世界早已经崩溃了,爱智尸,和那些爱猫爱狗甚至不惜上高速公路哭哭啼啼拦车的人相比,谁也不比谁更疯狂多少吧。 陈薇守在病房里,睁着眼睛,等着王路回来,今晚出了那么多事,王路又是拖着病体追出门,她哪里睡得着。 走廊里传来重重的脚步声,陈薇刚支起身,门推开了,陈薇打开了手电筒,门口的王路举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怎么还没睡?” 陈薇看王路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这不是等你回来嘛。” 王路脱鞋上了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行了,睡吧。” 陈薇忙道:“卢锴那孩子找到了?他还好吧?” 王路闭着眼睛嘟囔道:“还行,他把郑佳希的尸体烧了后埋了,就在鄞江边一处风景秀丽的小山头上,倒也配得上郑佳希那孩子。卢锴正在伤心,等他情绪平复了,自然会回来的,这小子有特殊能力,丧尸伤害不了他。”王路真是佩服自己,这谎话说得太溜了,都不用打草稿。 陈薇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卢锴年纪还小,希望他接受这次教训,今后好好做人。”得,班主任腔调又来了。 王路嗯了一声,嘟囔着:“但愿卢锴那小子做事稳重些,别让人看出了破绽。” 王路这句话极轻,陈薇没听明白,她道:“你说什么?” 王路忙道:“没说什么,睡觉,睡觉。” 陈薇道:“你等一下,我重新给你把输液挂上。” 王路道:“算了,太麻烦了,我蒙头睡一觉就把营养补回来了。 陈薇嘀咕道:“你献了那么多血呢,也不知道啥时能补回来。要是再来这样一次,我可受不了啊。” 王路失笑道:“你把我当人型血袋子啊,怎么可能经常做这种献血的事,现在崖山的人多了,就算是真要献血,也不可能只盯着我一个人啊啊呀,不对头!” 王路突然从床上腾一下坐了起来,旁边的陈薇吓了一跳:“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路支支吾吾地道:“没事儿,我只是突然想到件事儿,想到那个明天要和皎口水库的人谈谈拉电的事儿,哈哈,没事儿,真没事儿,睡吧睡吧。” 王路重新躺了下来,陈薇见他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关了手电,安心睡觉。 王路缩在被窝里,咬牙切齿,卢锴啊卢锴,你小子可把老子害惨了,你带走郑佳希玩人尸情末了,老子不怪你,可你千万记得保密啊,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郑佳希智尸的古怪之处,稍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想到是老子输的血产生了这样特殊的智尸。 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任谁都会想弄点老子的血贮藏起来,在死之前注射进体内,也能变成一只有极高智商的智尸,只要能活着,人能杀神诛佛,什么事儿干不出来。老子那可真是成了唐僧肉,人人都想吃上一口。天,那我王老大可不得被活活抽成一个人干! 卢锴啊卢锴,算老子求你了,你要在暗地里包养一只智尸当小蜜也由得你,只是一定要保密啊!王路突然发现,自己无形中居然成了卢锴这愣头青的监护人,时时刻刻要准备给他擦屁股。王路暗暗啐了一口,他妈的,那老子不就成了传说中的“干爹”了?人家找小姑娘当干爹,白天是干爹,晚上是爹干,自己却找了个青春叛逆期的毛头小子,屁个好处都没有,反而要为他操心,王路有点体会裘韦琴的难处了,这个干儿子,可真不是省心的灯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九十六章 葬礼之后是婚礼 谢玲说话毫不留情,王路却一点不恼,厚着脸皮道:“怪不得我发现星际争霸的存档变了呢,原来是谢玲你偷偷动了我的电脑。” 谢玲扁扁嘴:“谁希罕动你的电脑,只是王比安想玩星际争霸,求我破解了你开机密码而已。” 王比安惨叫一声:“谢玲姐,你说好不告诉老爸的。”眼见大事不妙,立刻道:“我去帮老妈拖地板。”一溜烟出了门。 王路听着王比安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站起身走到谢玲身边,抬手抚着她的肩膀道:“苦了你了。” 谢玲伸手一拍:“少来这一套。”话说如此说,眼眶却有些泛红,天地良心,谁知道自己居然在生化末世“被小三”。 谢玲很快收起情怀,正色对王路道:“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王路苦笑道:“你进门前我正在发愁呢,该怎么安排那一大帮新来的人。” 他长叹了口气道:“我原来想着,是不是搞类似古代的屯田之术。” 王路解释道:“抽调最精干有力的人员,组织成一支战斗队伍,充当我的亲军部队,对外抵抗丧尸大军的袭击,和防备心存不良的其他幸存者团队,对内压制所有反对我的声音,然后,安排老人女人和孩子进行种田和基础建设。这样的话,我们能在短时间内发挥团体的最大力量,将崖山建设得更好。而且,我甚至可以指挥部队吞并其他幸存者团队。让崖山得到飞速发展。你说,这法子怎么样?” 谢玲没有一点迟疑,断然道:“做梦吧你,我和你打一块钱的赌。你要是想这样干,不出一天,不要说新来的人,连周春雨、钱正昂、沈慕古都要反对你。” 王路被谢玲迎头一棒,却并不沮丧,厚着脸皮笑道:“这打赌就免了,我可不想让你赚这稳赚的一块钱。不瞒你说,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压根儿不是这块料。什么铁血杀伐,席卷天下,和我这种小屁民有个屁的关系啊。看看架空小说打遍欧亚非拉各大洲是很爽歪歪,可我这个坐办公室的网站小编。根本不是那块料。真要玩什么军队,第一个死的就是我,这样一支力量,稍有野心的人都想控制在手里,那时候我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玩阴谋,我们一家子网编、班主任、中学生、大学生捆起来也不是别人的对手。” 谢聆听着王路将“大学生”也算在一家子内,知道这家伙是把自己真心当一家人,哼了一声。总算这个厮有点良心,她板着脸道:“那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别嬉皮笑脸的。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鬼点子。贼头贼脑的,就会歪门邪道。” 王路撞天叫屈:“这可不是歪门邪道。是正得不能再正的大道。我想过了,整合新人,让他们融入崖山的办法,就是组织家庭。” 谢玲虽然对王路经常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点子有免疫力,可听到此处,依然禁不住一怔:“组织家庭?这和整合新人有啥关系?” 王路手一摊道:“生化末世降临以来,人类被毁灭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是国家?民族?社会?在我看来,最重要的是家庭的毁灭。妻子失去了丈夫,儿子失去了母亲,无数的人甚至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只剩下孑然一身。” “家庭,是人类文明的细胞,没有家庭,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没有家庭,人类更不可能长存。” “你看看我们身边,唯一健全的家庭只有我们,周春雨带着梨头连喂她饭都不会,钱正昂和沈慕古都是单身汉,封海齐,虽然有个女儿,但以他的年纪,总该也有些生理需求的吧,一直当个鳏夫,可不太健康啊。” 谢玲见王路才说了几句正经话,就又开始满嘴跑火车,捶了他一拳:“给我说正经的。” 王路忙道:“好,好,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们崖山、皎口水库以及市区新来的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干脆,大家凑合在一起组成家庭一起过日子吧。只要年龄合适,男女之间互相看得入眼,那就结婚吧,而那些最无依无靠的失去父母的孤儿,也可以被新的家庭收养,在生化末世里能受到照顾,更好的活下去。” 谢玲连连点头:“这主意不错,有了家庭,也可以改变以前大伙儿单打独斗,个人只管个人的局面,抱成团求生存,就更有凝聚力了。” 王路笑道:“还有一层好处咧,这人啊,对自己结婚、家庭所在的地方特别有亲近感,何为家,我心归处既是家,他们在崖山结婚,在崖山成立家庭,自然而然就将崖山当成了归心之处。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为了建设好崖山这个自家的草窝,他们会投入所有的身心去拼搏去努力,而一旦外敌来犯,更是会受到他们最强烈的抵抗。这一切,又岂是我建立一支费尽心机又难以掌控时时要担心它反噬主人的军队所能做到的?” 谢玲侧着头,盯着王路看了又看,突然扑哧笑了一声:“行啊你,这一肚子并不全是草包,还有点料啊,这法子我看行。” 王路摆出诸葛之亮的风采:“夸我吧,尽管夸我吧,这法子的好处还不止这几桩呢,另外一大好处就是打破了原来崖山、皎口水库、市区新来者之间无形的界限,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再要想象以前那样立山头搞什么小派别,那是不可能的了。” 谢玲沉思道:“你说得这些都有理,只是这样一来,你对崖山的掌控也就相应弱了许多,你想想,如果周春雨、钱正昂、沈慕古等人一结婚。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言听计从吗?” 王路摊摊手:“就是现在他们也说不上对我言听计从啊,从始至终,崖山大伙儿愿意听我的吩咐,只是我带着他们能更好地打丧尸求生存而已。谢玲。也就在你这里我说句实在话,前段时间,为了我有可能受生化病毒感染隔离不隔离的破事儿,大家隐隐之间已经产生了矛盾,我王某人从来不是那种虎躯一震人家就磕头的主儿,我也想清楚了,让我一个平头百姓玩什么政治手腕根本就是在找死。我们一家能在崖山立足,靠的是我愿意踏踏实实做事。杀丧尸找物资救人得活。从今往后,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人家愿意跟着,自然就会跟着。不愿意跟着,强扭的瓜不甜,也自由得他去。” 王路这番话情真意切令闻者动心听者落泪,其实根本就是――在骗鬼!扯淡到家啦! 王路才不会将自己对崖山的掌控寄托在滥发好人卡上,当然。个人魅力还是需要滴,连奥黑子都要时不时玩玩到小店买汉堡贴近群众的秀咧,王路今后如果再遇上救郑佳希这样需要舍身献血的场合,照样会玩一玩大义凛然。只不过,他更大的依托。还是他秘不示人的特殊能力。有这能力在,他就能护得自己一家以及贴身心腹的安全。而这一群人,才是他稳坐崖山头把交椅的真正保障。 谢玲看着王路做抬头45度纯洁仰望星空状,一针见血地道:“骗鬼去吧,总算你想组建家庭的想法不错,倒是件实在事儿,做得好,也算是件功德,由着你折腾去吧。”说着转身出门:“我走了,要是让姐看到我和你就两人单独钻在房间里,没事儿也变成有事儿了。” 这话酸得。可怜王路连小手儿都还没摸上呢。 王路目送着谢玲到了门口,突然见到她顿了下脚步:“你说要是举办婚礼,咱们是用什么方法呢?” 王路嘿了一声道:“随便,喜欢西式的就上婚纱,要进教堂也行,这附近不就有个小教堂吗,把里面的智尸丧尸清理一下,咱再扮演一下神父啥的,来一句‘你愿意吗’不就结了。喜欢中式的那更简单了,用剪刀绞几个大红喜字,弄块红布罩头上,再拉一批人胡吃海塞一顿,就齐活了。” 谢玲扑哧一声笑:“你就折腾吧,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是结婚,用的什么法律呢?”说完,谢玲飘然而去。 王路瞪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嘟噜道:“法律,这管法律什么事儿,反正两个人喜欢就上床呗,我到哪儿找结婚证去啊。不对,镇政府大楼就在这儿,想找结婚证倒是简单,这对应的法律嘛,当然是共和国婚姻法――等等,谁说现在必须用原有的法律了。说起来,现时用一夫一妻法还真有些不合适了,人死了那样多,没准儿现在女人比男人多了,发展人口是第一要务,如果死抱着一夫一妻制不放,那不是很多女人要守一辈子的活寡了?我们的人口要怎么发展?没有人口,我们拿什么来和丧尸对抗。嗯,这样说来,一夫多妻制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样的话,我和谢玲就能堂而皇之的……啊,不对,万一如果是男人比女人多呢,难道要搞一妻多父制,重新回到母系社会?啊啊啊,太乱了!太乱了!” 数小时后。 中午,关新的病房,封诗琪半曲着腿,俯在关新的下身,关新面色涨红,似乎全身都在用劲,封诗琪微微抬起头,俏红着脸道:“关新,你也不要太用力,这样容易伤着身子,该来时,它自然会来的。” 话音刚落,扑地一声响。 旁边王路、陈薇、谢玲、王比安、封海齐、钱正昂齐声欢呼:“终于放屁了!” 躺在床上的关新扭捏地对侧耳俯在自己小腹上听动静的封诗琪道:“诗琪,你这样压着我,我反而放不出来了。” 封诗琪咬着唇道:“呸,你以为你的屁是香的吗?不是钱医生说担心你的肚子里受感染造成肠粘连,我才懒得听呢。” 原来,快吃中饭时,关新彻底清醒了过来,对检查他身体的钱正昂说有点饿,这是好事儿。说明他的肠胃功能恢复了,但钱正昂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敢让关新进食,他把关新清醒过来后的消息通知了苦等在鸣凤山庄的封诗琪。封诗琪哪里坐得住,当下就和爸爸封海齐一起坐着机动船就赶来了。 大伙儿守在病房里,就等着关新的第一声放屁声,有了屁,就说明肠子完全通了,可以进食了。 封诗琪关心太过,也不管众人都在场,非要听听关新小腹的动静。说如果听到叽里咕嘟的声音,就说明肠子在运行,身体已经恢复了,结果没听到肠子的声音。倒压出一个屁来。 虽然众人哄笑声一片,封诗琪却落落大方,她和关新也是生死与共过,虽然两人至今没有发生过肉体关系,却早已是非君不嫁非卿不聚了。封诗琪走到王路面前一低头:“谢谢王哥。”又走到钱正昂面前一低头:“谢谢钱医生。”然后又团团向在场的崖山众人鞠了一躬:“谢谢大家救了关新的命。” 谢玲拉着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长相清秀的封诗琪道:“真要谢,就该谢谢你老爸,这个女婿,可是他一手救回来的。” 封诗琪红着脸。却说出句石破天惊的话来:“都是一家人,也不用谢来谢去的了。” 众人哈哈大笑。陈薇忍着笑道:“老封,你女儿看着清秀。这脾气却像你,也是个爽利人。” 钱正昂上前给关新检查了一下引流条,道:“伤口处非常干净,看来关新的体质很好,我看一星期后,关新就可以下床了。这段时间继续输液,加抗生素,初期进一些流质,再慢慢吃点好消化的食物,营养补上去,身体很快就能好了。” 王路道:“不就是补营养吗?这容易,我们从超市里搜刮了好多什么虫草灵芝西洋参来,给关新都用上,反正年头一根人参还不如一根胡萝卜管饱呢,这些补品压根儿没人吃。” 钱正昂笑道:“王哥,在我们医生看来,什么虫草灵芝都只不过是草,各种疗效都是吹出来的,真要给关新补身体,吃只老母鸡都比吃上万元的虫草强。” 王路一挥手:“吃,尽管吃,鸣凤山庄那儿不是还有鸡鸭养着嘛,天天一只杀了给关新吃。等关新养好了身体,咱们就举办婚礼。” 在场的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陈薇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王路,你刚才说要举行婚礼?” 王路点点头。 陈薇又指了指呆若木鸡的封诗琪和关新,再次确认道:“你是说,要给他们两人举办婚礼。” 王路哈哈大笑:“难道我们这里还有别人要结婚吗?” 封诗琪虽然爽利,可在谈到自己婚事时,还是羞得躲到了封海齐背后,悄悄捅了捅爸爸的背,意思是让他出面说话。 封海齐看看关新,见这小子乐呵得嘴都合不拢,知道他是巴不得,更不要说提出什么不同意见了,只得上前道:“小王,我看用不着这样麻烦吧,我知道诗琪和小关是两情相悦,我看在眼里也是满心欢喜,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但搞什么婚礼就算了吧,现下这年月……” 王路打断封海齐的话道:“现下这年月怎么了?老封,婚礼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环,难道你就没想过亲眼看到封诗琪穿上洁白的婚纱的那一幕?老封,崖山如今的生存环境已经得到了大幅改善,我王路别的不敢说,但是给封诗琪和关新举办一场婚礼,那是不在话下。” 他顿了顿道:“新人嘛,总该有个新气象。” 封海齐稍一转念,就明白王路是借举办婚礼来安定收拢新来者的人心。这一招,倒还真是神来之笔。 王比安拍手叫好道:“噢,结婚,结婚,看新娘子穿婚纱,放鞭炮,吃酒席,收红包。” 谢玲点了王比安脑壳一下:“傻小子,是人家新娘子收红包,你想吃酒席,得拿红包出来。” 王比安道:“谁说的,我表姑姑结婚时,请我去他们新房撒尿,就给了我一个大红包咧。” 陈薇在旁边笑道:“王比安说的是他小时候给我表妹结婚新房里撒童子尿的事呢,结婚当天在新房抽水马桶里让童子撒泡尿讨个吉利,是我们这一带农村的风俗,说是能祝福新人早生贵子。” 谢玲拍了王比安屁股一下:“那是因为你还小,现在你都这样大了,还撒什么童子尿啊。” 王比安不服气地道:“谁说我不能撒童子尿了?我又没结婚,当然还算是童子咧。” 周春雨差点笑喷出来:“谁告诉你没结婚就算童子的?” 王比安一点自己的鼻子:“这有啥希奇,人家不都管我们这样的小孩子叫童子鸡嘛。” 王比安一通七绞八缠,让房间里的人都乐呵起来,王路拍拍手道:“童子尿的事儿到时再说,老封、关新、诗琪,婚礼的事儿就这样定下来啦。等关新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就举办婚礼。” 陈薇还是有点担心:“王路,这郑佳希刚举办过葬礼,我们就立刻举办婚礼,这、这合适吗?”(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九十七章 家有读书郎 王路倒不以为意,皎口水库真正为郑佳希之死伤心的,也就是郑佳彦一人,他道:“没事儿,咱们又不是立刻就办婚礼,早要等关新身体好利索后,小钱,你看关新完全恢复还要多长时间?” 钱正昂想了想道:“关新现在已经通气了,三四天后,就可以试着下床缓步行走了,这对他的恢复有好处,只是不要走得太急。一星期后我就可以给他拆线,差不多10天后就不需要引流条了。一个月后,关新就能出院了。” 陈薇道:“一个月后吗?准备一场婚礼时间倒也够了。这要放在以前,准备一场婚礼少说要3、4个月。现在只能一切成简了。” 关新连忙道:“陈姐,不用这样麻烦了,大家聚起来吃顿饭就行了。”他扭头看向封诗琪咧着嘴道:“诗琪,你说是吧?” 封诗琪白了他一眼,嘴里轻声细语道:“你说啥就是啥。” 周春雨和封诗琪并不陌生,以前见过不少次,还被叫过“周叔叔”,这时凑热闹嚷嚷道:“姓关的小子,你想这样简单就把我们封所的宝贝女儿娶回家?可没那么容易,房子有了伐?家电呢?车子总得有一辆吧。这样两手空空上下嘴皮子一搭拉就想把阿拉小美女抱回家?门都没有。” 谢玲是知道王路之所以举办婚礼的目的所在的,晓得这场婚礼要大办特办,办出崖山的新气息,自然不可能从简。吃顿饭嘴一抹拉上床吹灯就行了的。她笑着道:“一个月时间不短了,足够我们准备不少东西的了。依我的主意,总要弄套婚纱。酒席是必不可少的,崖山、皎口水库、市区新来的人,都得参加,酒菜也得想法子整好一点,倒是有一件事,咱们要不要准备套婚房?” 陈薇也是个好热闹的,听谢玲一样样派下来,也动了心思,道:“要婚房倒也不难。鄞江镇上不多得是嘛,我们就在靠镇口的地方,选幢好一点的民宅,独门独房,有围墙院子的那种,清理完里面的丧尸。好好布置一下就行了。” 关新听着众人出的主意,心中大为感激。几天前,他还在市区边缘钻在下水道里挣扎求生,现在却居然要讨老婆而且还会拥有一幢私家别墅了。对王路众人的恩情无以为报。他也不是什么书呆子,自然晓得自己从此后就是崖山的人了,而且因为封海齐的关系,多少算是王路首领亲近的人,当然应该为王路分忧。自己带来的市区那帮新人成份复杂,自己当初在图书馆营地时,管理起来就已经相当麻烦了,现在到了崖山,肯定人人各有怀抱,谁知道他们动得什么心思,自己当前最大的任务,就是协助王路管理好这批新人,结了婚后,绝不能搬到什么别墅里过小门小户的安乐日子,这样做只会造成对新来者的失控。 关新心里想得明白,连忙对王路道:“王哥,不用这样麻烦了,我和诗琪就住在鸣凤山庄吧,和大伙儿住一起,热闹。诗琪,你说是吧?” 封诗琪还没说话,沈慕古已经促狭地道:“关新,你可要想好了,这鸣凤山庄只是所旅馆,房间之间壁板可薄得很,有什么动静旁边房间里听得门儿清,你们小夫妻办事可不方便。” 谢玲瞪了沈慕古一眼:“说的什么话呢?王比安还在这儿呢!” 沈慕古一缩脖子,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笑。 王路笑道:“好啦好啦,小沈也只是开开玩笑,其实嘛,年轻人两情相悦也是好事,这个,该办的事就应该办,老封还等着早点抱外孙呢。” 封诗琪脸烫得跟火烧是的,垂着脖子道:“鸣凤山庄也挺好的,不用太麻烦了。又要找新房又要装修,太化时间了。” 众人哄堂大笑:“原来诗琪是等不住想急着嫁人啊。” 在笑闹声中,关新和封诗琪的婚礼就此决定了下来。 一小时后,王路在院长办公室,自得其乐地哼着小曲儿,门被推开了,陈薇走了进来:“怎么这样开心?想什么好事呢?” 王路哈哈一笑道:“还不是想着关新和封诗琪的婚事嘛,真有意思,老封五大三粗的,生了个女儿倒这样清秀。小姑娘倒是个蛮有主见的,只是遇到自己的婚事,也毕竟会害羞啊。你看看,说到后来,倒是你们哇啦哇啦讨论得起劲儿,连拍结婚照也有人提出来,封诗琪自己倒不怎么掺和了。” 陈薇笑道:“毕竟还年轻嘛,她这个年龄放在以前还没大学毕业工作呢,算得上早婚了。” 王路笑道:“不早不早,这年龄生理发育早成熟了,生孩子没问题,这就叫多生孩子多养猪。”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嘴里就没个把门的,张嘴就胡说,对了,钱医生对剖腹产手术有把握没?以后,少不了他要多干这个。” 王路把钱正昂立志要当个全科医生的事儿说了,陈薇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到他整天抱着一大本书,还拉着我说要搞什么大规模培训。” 王路点了点头:“小钱还想到新来的人中拉帮手呢,正经八百地培养一批崖山自己的医护士。” 陈薇唉呀了一声:“你说到这儿,我倒想起件事儿。我说,咱们在崖山开个班吧。” “什么?”王路一愣:“开个班,开什么班?”。 陈薇道:“还能是什么班,就是以前中小学常见的班级喽。老封告诉我,这次新来的人中有4个是孩子,中小学的都有,还有如今跟着我的郑佳彦,以及皎口水库的林久、卢锴,其实还都是学生,更不要说我们王比安了。这样多的孩子,总不能天天放羊一样放着吧。我想过了。把这些孩子集中起来,我来办一个班,大家好好读书。” “好好……读书?”王路的眼角一抽一抽的。看着陈薇,似乎她的全身都笼罩着一种名叫“班主任”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光环中,半晌才道:“我的亲亲好老婆,你是不是没睡醒啊,现在是生化末世!生化末世要读什么书啊!” “生化末世怎么就不能读书?”陈薇反驳道:“你平时口口声声说什么要恢复人类文明,还给这小山包取了个崖山的名字,可如果我们的孩子个个都是文盲半文盲,象王比安,连‘市恩’两字的意思都不懂。小学9年义务制教育都没毕业,解放初全民大扫盲运动中,农民伯伯认得字都比他多,他以后长大了,可不就是个半文盲嘛。你领着一群文盲,还复兴什么人类文明啊。光靠杀丧尸。是杀不出文明来的。” 王路皱着眉:“可是以现在的条件……” “现在的条件怎么了?”陈薇抢白道:“我看不是蛮好的嘛,我们物资尽够用。人手现在也多了,不惧怕丧尸的包围,孩子们吃得饱穿得暖。完全有时间有精力读书学习。” 王路被陈薇说动了,他站起来走了两步:“你这法子倒也可行,左右孩子也就不到10个人,这几人就是都不干活,也不影响崖山如今的生产。”他顿了顿:“只不过我有个要求。你教书可以,但不能再搞以前填鸭式教育那一套了,崖山需要的是学以致用的人才,以前那种背标准答案的一套就不用搞了,我小时候最讨厌什么名人名句,那种玩意儿背会了还要考试,有个屁用。我看,语文能识常用字就行了,数学要教――不过可别给我整什么奥数,化学物理也需要,英语就算了,估计在我们有生之年,远洋航行是断绝了,这鸟语根本用不上。等我们地盘扩大了,特别是打下附近的工厂后,你还要想法子教孩子们运用机械,这批孩子以后可得是多面手,武能杀丧尸文能开机床。” 陈薇不满地道:“语文光识常用字可不行,经典古诗词也要读一读的,这可是传统文化,要不,我们传承什么文明啊,再有,作文也要会写,以后传递个信息,总也需要会写两句吧,要不然打个什么报告上来写得狗屁不通的,你也头痛。” 王路知道,陈薇这是语文班主任情结发作了,连忙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我看,要搞就搞大一点,这样,让老封教孩子们体能、野外生存、作战技能,让谢玲教他们数学――谢玲不是数学系的嘛,教中学生应该没问题吧,让裘韦琴教孩子们电气知识,那个李波好像是管理水库的,对机械和自动化控制应该懂一点,让他也来教教孩子们吧,钱正昂――哈哈,这家伙正想自己培训医护人员,正好可以整合在一起教学。你还可以问问新来的人,其中有没有相关专业的人才,都可以拉来给孩子们上课。哈哈,老婆,你以前一直说凭你的能力当一个小学校长没问题,你就干脆当校长,圆了这个梦吧。” 陈薇眼睛一亮:“那可就说定了,我要鄞江中学,你这几天就安排人手把中学里的丧尸智尸都给我清理干净了。” 王路一愣:“你要鄞江中学做什么?这才不到10人的学生,随便找个地方给他们上上课就行了呗。” 陈薇一瞪眼道:“你懂什么,这叫教育气氛,孩子们坐在正规的教室里才收得住心,要不然,个个心都像野马一样,生化末世后,这些孩子历经失去亲人艰难求生的重压,心理多少有些扭曲了,我要让他们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熟悉的稳定的环境,学校、教室、课桌、黑板,都能唤起孩子们曾经经历过美好岁月的回忆。再说了,中学里面也有不少物理化学的教学器材,这些也都用得上。” 王路被陈薇说服了,手一摊道:“行、行、行,听你的,我会尽快安排清理学校的。对了,我建议孩子们最好是半天读书,半天开展田头劳动、杀丧尸等实习。” 陈薇点头应了,王路的提议是题中应有之意,崖山也不可能真的培养一群书呆子吧。陈薇还不至于这样缺心眼,从长远来看,崖山得到皎口水库后。将完全进入电气化时代,没有一定的知识水准,文盲是掌握不了电气器械的,最起码,高中课程是必须掌握的。 陈薇自己是小学老师,小学和初中课程她倒是能一肩挑,但高中课程就忘得差不多了,嗯,这方面倒可以请谢玲还有封诗琪帮帮忙。最新的高中课本想来她们还没忘。陈薇忙道:“我这就去找老封他们,也不用他们多教,每天每人上一节课就行了。” 王路看着陈薇匆匆而去,咧了咧嘴,每天每人上一节课?军事、电气、机械、医科,光这就四门课了。再加语文数学,王比安。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从今后你又要再次过上深恶痛绝的读书生涯了。 王路抱着胳膊,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感情自己一家子跑末世里来是为了教书育人来着,话说回来,在所有的穿越小说里,好像买孤儿自己上课培养班底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啊,培养出来的学生一个个忠心不二。又神通广大,更妙的是视亲自教育自己的老师为再生父母,个别小萝莉还要来把师生恋,清音柔体易推倒,真是超爽。 只不过,拜现代教育产业化之赐,如今的老师早已批倒批臭,名声比当年嗡嗡嗡革命的臭老九都不如,学生那有什么尊师重教之念,所以光想着因为陈薇上了几节课,这些孩子就会忠心崖山,服从王路,那才叫见鬼了呢。 唯一的好处是王比安和孩子们在一起相处,多少能交几个朋友,今后有个帮衬。 不说王路和陈薇夫妻两人闭门造车搞百年育人大计,同一时间,在樟村镇,周春雨大喝一声,一斧把面前一只戴着铁桶的智尸砍倒在地,这才停手,呼呼喘起气来,在他周边倒下了一地的丧尸。 这时,沈慕古上前道:“周哥,我感应过了,周边100米之内,所有的丧尸都躲了起来,应该不会干扰我们工作了。” 周春雨点点头,对站在旁边的裘韦琴、李波和林久道:“行了,裘工,你说这樟村镇烈士陵园旁有个变压器一定要修好,我已经把沿途的丧尸都清理完了,你可以开工了。” 裘韦琴连忙道:“周师傅,真辛苦你了,这一路来,多亏有你和沈师傅帮着我们清理丧尸,你看看,我们不但没帮不上什么忙,还尽给你们添乱,林久差点中了丧尸埋伏,还是你救了他。” 周春雨笑道:“说这些见外的话作什么,我原本就是警察,干这些体力活是我的拿手活,倒是这些变压器、控制箱什么的,全靠你们了。咱们争取晚饭前能正式通电。裘工你抓紧时间干活吧,沈慕古虽然说四周百米内没丧尸,可他的感应半灵半不灵的,万一有丧尸扑出来也说不准。” 裘韦琴应了声,和李波一起准备爬上一处架在电线杆上的电压器,回头对林久道:“林久,你不要上去了,刚才在江边差点被水丧尸偷袭,连脚也扭伤了,爬不得高,你就在下面休息一下吧。” 林久点头应了:“裘工,要递什么工具你说一声儿。” 看着裘韦琴和李波腰里拴着保险带爬上电线杆,林久扭头看了看坐在一边闭目休息的周春雨和沈慕古,眼中满是钦佩之意。 刚才在江边处理几条农用电线路时,林久为了在周春雨、沈慕古面前表现自己的勤快,跑得急了点,脱离了大队,沈慕古在后面提醒他江里有水丧尸,林久望着平静无波的江面还有点不信,没想到水丧尸猛地从水里扑了出来,林久回头逃跑时,一脚踩到了田埂边的一个老鼠洞里,结果扭了脚,幸好周春雨一斧头飞过来,劈死了丧尸。 林久拐着脚坐到沈慕古身边:“沈叔叔,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沈慕古得意扬扬地道:“小事一桩,林久你这孩子不错,干活挺勤快的。” 林久腼腆地道:“我跟着裘工学电气知识没多久,现在也就是干些递个工具啥的小活。哪比得上沈叔叔你的本领,真是太厉害了,我、我没想到这世界上真有异能啊。” 沈慕古美得鼻涕冒泡,但嘴里还歉虚着:“这可不算什么,你周叔叔那才叫真本事,没有他的话,我就是感应出丧尸也没用啊,救你的功劳大头可得归你周叔叔。” 周春雨笑道:“沈慕古,少来,拍我马屁也没用,你小子还是想法子解决你的感应对铁皮丧尸和智尸为什么不管用的问题吧,为这,可没少捅娄子。” 一听这话,沈慕古立刻苦起了脸:“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倒是问过钱正昂,结果这个骗人的牙医居然说,所谓的异能只不过是身体残疾后,某方面的感知能力得到了意外的加强,我想进一步加强对丧尸的脑电波感应,可以试试看捂上耳朵有没有用,因为我既然闭上眼睛能加强感应能力,那么捂上耳朵失去听觉也应该能加强感应。你说说,这家伙哪里是在给我出主意,分明是在忽悠我。”(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一只鸡蛋引发的窝里斗 林久听着沈慕古和周春雨两人互相调侃,心里一阵阵激动,这异能居然能加强,能改进,那么,它可不可以被学习呢? 虽然知道很冒失,但林久还是忍不住道:“沈叔叔,你、你这本领是怎么学会的?像我这样的人能不能学得会?” 沈慕古一怔:“你想学异能?这玩意儿可没法学,我也是莫名其妙就有这个能力的,你要真想学,还不如向你周叔叔练习体能呢,你没看见,这一路来真刀实枪杀智尸丧尸最多的还是你周叔叔,我虽然有异能,却派不上真用场。” 林久有些沮丧叹了口气道:“卢锴也有特殊能力,可我以前和他一起住在皎口水库里时,从来没发现过他有异能,卢锴自己也说,他是突然间才发觉自己的异能的。唉,为什么我却没有呢?” 周春雨正色对林久道:“你这孩子,怎么老想着什么异能呢,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的双手更来得实在。我没有异能,不一样杀丧尸?你问问沈叔叔,他以前有异能时,不也一样躲着丧尸象只老鼠一样偷偷摸摸过日子?也就是到了我们崖山,他才活得像个人样儿。林久,你以后也是我们崖山的人,我们崖山每个人都是靠自己双手吃饭的,就连王比安,比你小多了,也一样拿着锄头杀丧尸。林久,你与其想着学这不着调儿的异能,还不如多锻炼锻炼体能呢。跟着王比安向封海齐封所长多学点,那才是真本事。” 林久连连应是,心里在却不以为然,如果自己有沈慕古、卢锴那样的异能,就能保护好郑佳希,她也不会这样早就死了。 就在这时,电线杆上一阵欢呼。裘韦琴俯身兴奋地喊道:“变压器修好了!” 半个小时后,王路在卫生院迎来了前来报喜讯的裘韦琴和沈慕古、林久,裘韦琴道:“王哥,电路已经修整好了,龙王庙、卫生院、鸣凤山庄都有独立的输电线路,考虑到今后干农活的方便,我还保留了沿鄞江一带的农用电线路。” 王路连连点头:“好、好、好,这方面你是专家,你办事我放心,这电网该怎么布局。你说了算。对了,周春雨和李波呢?” 裘韦琴道:“他们两人去皎口水库拉总闸去了,嗯,再半个小时后,也该来电了。” 王路灵机一动:“走,我们大家一起去鸣凤山庄,好好庆祝一下这桩喜事。裘工,一起走,你可是给我们送电来的大功臣。” 裘韦琴苦涩地道:“王哥,当不起功臣这两个字。这电,其实早就该送到崖山来,要不是我私心太重,郑佳希她……” 王路打断她的话道:“裘工,郑佳希那孩子是天意,并不能怪到任何人头上,我相信,我们所有人都关心着她。没有人希望这个可怜的孩子离开我们。我也是为人父母的,知道为了孩子的幸福,父母亲有多操心,你当初不愿意轻易把电送给我们,我也能理解,不就是想让孩子们过上更好的日子嘛?好了。裘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如今皎口水库与崖山已经是一家人,你忙碌了一天,为大家送来了长期稳定的电源,这当然是功劳,不但要表扬,还要大张旗鼓地表扬。” 裘韦琴还想推托。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只听见陈薇连声道:“佳彦,佳彦,你冷静点,别动手。别动手啊。” 王路一听是陈薇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站起来匆匆过去推开了门,裘韦琴等人也跟了出来,只一眼,裘韦琴就惊叫一声:“卢锴!” 只见陈薇、郑佳彦、卢锴正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扭成一团,郑佳彦抓着卢锴的衣领,正挥着小拳头没头没脑地打着,卢锴却也并不躲避,反而是陈薇拼命阻挡着郑佳彦的拳头,嘴里一个劲儿劝着:“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原来,卢锴找了一处偏避的民宅安顿了郑佳希后,两人又缠绵了好久,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卢锴打定了主意,不回皎口水库去,因为在裘韦琴的眼皮底下,他很难找到机会和郑佳希相聚,但如果长期不归,估计老妈又会满天下找自己,又不得安生,搞不好连郑佳希都会被发现。卢锴思来想去,迟疑了半天,决定去找王路,借口感谢王路的献血相救之情,干脆呆在崖山得了,反正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继承水库啊电站啊这种破事儿。 卢锴回到卫生院,来找王路,没想到正好遇上陈薇带着郑佳彦,原本还罢了,只是卢锴在郑佳希“死而复活”后,早把悲伤忘记得一干二净,心中满是甜蜜,他是小孩子心性,不如成年人那样老谋深算,忘了时时刻刻该把悲伤带在脸上,见到郑佳彦时,居然习惯性地冲她笑了笑,毕竟他原来和郑佳彦也有特殊的感情,等他想起自己不应该笑时,关佳彦已经像一只被激怒的愤怒的小鸟一样扑了上来,挥着纤细的胳膊就是一顿乱打。卢锴哪里敢还手,甚至连辩解都无法辩解,只能硬挺着挨打。 陈薇并没有看见卢锴转瞬即逝的笑,还以为是郑佳彦至今还在痛恨卢锴害死了妹妹,只得在旁边拉架。 只不过她这架拉得有些偏,陈薇是个很传统的小学班主任,最见不得学生早恋这码事,以前她发现自己任课的班里有类似苗头,绝对是要把爱情的萌芽给扼杀的,对卢锴因为不知轻重乱性妄为害死了郑佳希,她也很看不过眼,所以虽然嘴里一个劲劝架,手还拦着,其实是拉着卢锴的胳膊不让他护着自己的时候更多点。 裘韦琴见到卢锴平安归来,激动得差点失态,昨晚卢锴抱着郑佳希尸体冲了出去,虽然知道他有了异能丧尸轻易伤害不了他,可一样牵肠挂肚夜不能寐,白天强打着精神处理电网,其实早就忧心如焚。 可这时眼睁睁看着卢锴挨打。自己又不能上前劝架,毕竟自己母子的确对不起郑家姐妹,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转眼向王路:“王哥……” 王路连忙冲着沈慕古点点头,两人一起上前,好歹插到卢锴和郑佳彦之间,陈薇也忙把郑佳彦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安抚她失控的情绪。 卢锴擦了把被郑佳彦打出的鼻血――倒霉,这是鼻子短时间内第二次被打破了――对着王路认认真真地道:“王首领,我回来了。” 王路一愣,你回来了该找你妈啊。跟我说做什么? 卢锴恭敬地道:“王首领,谢谢你救佳希,佳希是在卫生院里离我而去的,我今后就守在这里了,永远陪伴着我的佳希。” 王路眼角一抽一抽――好,好,好你个卢锴臭小子,学韩剧范儿学得一套一套儿的,连台词都背上了,什么守在卫生院。估计你小子金屋藏尸将郑佳希就藏在附近吧,远远离开皎口水库你妈裘韦琴的视线,正好双宿双飞,你小子打得好算盘。 但王路又不能戳穿卢锴的谎话,郑佳希变成保留着极高智力的智尸,是卢锴的秘密,又何尝不是王路的秘密? 王路不得配合着卢锴把这场不入流的韩剧给演下去,他长叹一口气。转身对裘韦琴道:“裘工,卢锴这孩子倒是重情重义,现在无论们说什么,这孩子也听不进去,你要是放心,就让他在崖山住一段时间吧。等时间抚平了他的伤痕。我再将他送回你身边。” 裘韦琴心中苦笑,这是拿卢锴当人质啊,偏偏儿子卢锴犯了倔脾气,自己越劝他越叛逆,罢了罢了,想来王路并不是什么恶人,只要卢锴没有一怒之下离开自己浪迹天涯,自己总能等到儿子回心转意的那一天。血,总是浓于水的。 裘韦琴向王路点点头:“王哥,那卢锴就麻烦你了。” 王路看了看被陈薇抱着还在挣扎着想扑上来打卢锴的郑佳彦,叹了口气,这两人可不能搁一块儿。鸡狗不到头,非天天打起来不可,卢锴挨几下打王路倒并不在意,就怕这小子万一嘴上没把门的将郑佳希变成智尸的事透露给郑佳彦,那可就糟糕了。 王路道:“这样吧,卢锴就住在鸣凤山庄。正好我们要去山庄庆祝正式通电,大家一起去吧。” 王路一行人来到鸣凤山庄时,才走到大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王路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难道是新来者和陈老头崔老太闹起了矛盾? 王路一念至此,自己因为即将通电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要真是这样,那新来者可是作死了,自己虽然愿意扮演一个老好人,可该下杀手时也决不会手软! 王路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一进大门,就见到山庄前的空地上,围了一圈人,吵嚷声就是从这堆人里发出来的,陈老头和崔老太果然在人群中,只是,他们并没有受到围攻,反而在不停地劝架,这可奇了。 王路仔细一看,这才看清,原来吵架的是那个刀疤女和几个新来者中的小伙子,旁边还有一个男孩子正在抹眼泪,又有几个新来者正在安慰他。 刀疤女的声音极尖利,王路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只见她伸着胳膊指着对面的小伙子骂道:“你有能耐啊,***像头猪一样睡了整整一天,咱们老的老少的少在外面田里刨了一天的土,你这个王八蛋居然好意思在山庄里挺尸!” “***像猪一样只会睡觉也算了,孩子们在外面累了一天回来,崔大妈好心煮了鸡蛋给孩子们充充饥,你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有脸抢孩子的鸡蛋吃!我呸!你丫的算什么东西!” 那个小伙子脸红脖子粗,被一个女人这样骂谁受得了啊,要不是旁边的同伴死死拉着他,他早就挥拳让这个丑八怪好好吃顿生活了,他跳着脚骂道:“臭婊子,老子睡个觉吃个鸡蛋碍你什么事儿了?老子昨晚献了200CC的血呢,补下体力和营养那是门门将(甬港一带土语:应该的。)” 刀疤女又是一口涶沫吐过去,这次正中那小伙子面门:“我呸,你***还有脸说这事儿,200CC的血也来显摆,你没见人家王路首领。一献就是1200CC!人家那才是真汉子,那像你个小妈养的,只会抢孩子手里的东西吃。” 刀疤女的嘴巴极毒,小伙子脸上又被吐了口涶沫,这面子可丢大发了,他暴跳如雷:“你们放开我,我非把这臭婊子撕碎了不可,***,这群货以前还不是靠我们哥们养活的?没有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们***早就饿死了。现在居然爬爷们头上来啦?老子***抽死你!” 刀疤女尖声长笑:“来啊。来啊,老娘就站在这儿,有种就打死我!充什么英雄好汉,没错儿,在市区你们是给了我们吃的,让我们活了下来。可我们吃的都是你们吃剩下的残羹剩菜。再说了,别在这儿装好人,谁不知道你们几个人打的什么主意?老娘脸是毁了,没人看得上,这里稍有姿色的。谁没有被你们睡过?拿着一口吃的,你们把营地里的女人都睡遍了!有的杂种连小女孩子也不放过,要不是被老娘撞破了,连人家小学生都剥了裤子拖上床。这***还是人吗?都***一群畜生!” 陈老头崔老太原本还在旁边劝大伙儿不要吵,厨房里还有正在煮的蛋,有刚蒸好的馒头,一会儿就给大家端上来,人人有份云云。等听得刀疤女骂出这样一番话来,老两口这大半辈子过下来,都是极本份的,哪听过这种脏事,顿时脸上就变了色。陈老头也不再劝架,抖着手骂道:“哪个畜生干得出这种脏事儿来?咱崖山容不得这种畜生。趁早赶出去。” 王路在旁边听了,也是脸色铁青,但心里,却是乐开了怀,好、好、好,妙、妙、妙,没想到市区新来者这样快就窝里斗闹起了分裂,这可是正中下怀。自己原本还担心他们团结起来人多势众,结果自己啥招儿还没出呢,陈老头崔老太端出几个鸡蛋就让新来者之间斗了起来,甚至是老账新账一起算,这鸡蛋厉害。比古人二桃杀三士还牛。 真是没想到,关新自己为人品性不错,可手下的人就有些不堪了,由此可见他对下属控制能力之弱。当然,和女人上床在王路眼里看来并没有什么出格的,生存压力重,这也是减压的一种方法,只要不是弓虽女干,只能以道义谴责,毕竟以前太平年月里,到处还有洗头房按摩店笑贫不笑娼,化200软妹币爽一下,和如今拿包方便面爽一下,其实是一样的。王路也没法深究,真要追究下去,那几个小伙子落不了好,但那些曾经以自己的身体换取生存的女人,也一样没脸,这种事都是半明半暗的,人人都知道,但人人不会说穿。 王路觉得自己举办婚礼组建家庭的想法真是太神了,得啦,你们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干脆组成家庭公开关系吧,其实原本是同一件事,本质上就是女人用自己的身体交换男人给予的保护,但有了家庭,这一切都合法化了。 记得以前有个冷笑话,所谓婚礼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公布两个男女可以合法的上床了。 王路冷眼细看着,不出所料,在刀疤女抖落出这些丑事后,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果然脸上就有些悻悻的,甚至暗暗与几个小伙子交流着眼色。 有奸情,果然有奸情! 只不过,对于那个企图对小学女生下手的混蛋,王路就没有这样的包容心了,做人总应该有些底线的! 更重要的是,王路正好借他的人头来立威。所谓恩威并施,才是驾驭下属的不二法门。 原本还想着殴打刀疤女的小伙子也有些色变,不再嚣张,勉强梗着脖子道:“放屁,放屁,老子……我和人家都是自愿的,要你这八婆多管什么闲事?什么小女孩子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别赖到我头上。” 这时,王路重重咳嗽了一声,众人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群人,王路众星拱月般站在中央,眉头紧锁。 在场的谁都不是蠢人,都明白,王路其实就是所有人的首领,大家从此都是在他面前混饭吃。在陈老头崔老太面前吵吵架还罢了,在王路面前刚才无意中暴露出了以往这样不堪的往事,人人都闹了个没脸。 现场一时冷了下来,刀疤女和小伙子旁边的人甚至退开了几步,这时,只有那个老俞头走了上来,冲着王路客气地点了点头:“王首领,没想到你会来,真对不起,让你看到这场面。丢脸呐。” 王路叹了口气:“这世道,做人,都不容易啊。” 王路当先前行,后面崖山和皎口水库众人跟上,所经之处,市区新来者众人都纷纷后退,让开了一条路,有的人甚至不敢和王路的眼睛接触,不是低下头,就是转过脸。(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章 到底谁是猪脑子 说实在的,天可怜见,新区新来者以前连吃饱也困难,今天有鱼有肉又有酒,当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皎口水库的人虽然没饿过肚子,但因为外出寻物资的人手只有李波、卢锴、林久三人,也不可能象崖山众人那样应有尽有,这时放开肚子越吃越开心,如李波和林久很快就和同桌人打成了一片。** 王路这一桌子,特意安排了裘韦琴和老俞头、张丽梅同坐,王路也不说别的,张着大嘴巴哇啦哇啦笑言自己当初刚刚到崖山时,和丧尸拼杀时的臭事,时不时敬大伙儿一杯,现场倒也其乐融融。 谢玲一错眼,看到王比安不在了,忙问陈薇:“王比安呢?跑那儿去了?” 陈薇笑道:“他去仓库里找真空包装的肉食去了,说是给那几个新来的孩子多加几个菜。” 谢玲忍住笑道:“这臭小子倒是和他老爸一样,就会搞小动作收买人心。姐,我说你要看着他点,这新来的孩子中有几个小美女呢,可别让王比安像他老爸一样学坏了。” 陈薇似笑非笑:“不会的,王比安这孩子只是心善,可不像他爸花心。” 这一顿酒席吃得大家尽兴而散,所有的盆碗碟子都吃得一干二净,甚至有人喝醉了,在那儿号啕大哭,乱嚷嚷什么“早知道农村的日子这样好过,我哥就不会在市区里为了一袋大米被丧尸给吃成一堆白骨了”,旁边有清醒的人劝他道:“你这不是醉糊涂了?听刚才周春雨周哥说的。当初遇上尸潮时,崖山也是九死一生啊,人家如今这好日子,也是打拼出来的。” 王路没有醉。他喝的是饮料,所以虽然不断有人找他来敬酒,却是一点醉意都没有,他现在可是崖山的大哥大,只有他灌别人酒的份,没有别人硬灌他酒的道理。 王路看看裘韦琴――她喝了不少红酒,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了,王路对还勉强坐在椅子上的李波道:“李工啊。今晚就不要回水库了,我们大家就都住在鸣凤山庄吧。”李波头重脚轻,胡乱点了点头,一头扎到桌子下。哇一声吐了起来。 30多号人要挤在鸣凤山庄,稍微挤了点,有的房间要挤3个人,但好在有不少是孩子,两个人挤一张床也睡得。 众人乱哄哄自找熟悉的人开个房间。蒙头大睡,自然,在一片忙乱之中,也有人打起了不同的主意。 山庄的某个房间内。门紧闭着,有两个小伙子分坐在床上。抱着胳膊眉头紧锁,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门外的走廊里传来孩子们欢笑着的跑动声。以及女人的轻声呵斥声,间或还能听到一两个醉鬼的大叫大嚷声。 这些声音,传进诡异的沉静的房间内,让里面的两个人都是一凛,其中一个瘦高个骂了句:“都***一群SB,稍微给一点好处,就乐得找不着北了。” 另一个壮实一点的站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王德承怎么还不来?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跟他说,让他吃完了酒席后赶紧到房间里来?” 瘦高个急道:“说了,王德承那小子还清清爽爽地应了呢。” 壮汉忍不住骂道:“***王德承,灌了几杯猫尿就又找不着北了,被人家一个女人这样打脸他居然也吞下了这口气,真***是孬种,我说,我们干脆不等他了,就咱俩干!” 瘦高个缩了缩脖子:“就咱们两个?这、这人手未免也太少了点了。别人不说,那个封海齐的本事你可是亲眼见过的,就算是趁着他们不防备下手,我们才两个人也顶不住他们的反扑的。还是再等等王德承吧,多一个人总多一份胜算。”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瘦高个一惊从床上跳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道:“谁他妈敲门?” 门外传来一个高声大气的声音:“是我!操,巴巴叫我来,怎么又关着门?” 屋内的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是王德承。” 瘦高个向门口走去,打算开门,壮汉突然低着声音道:“等等!”拦住了瘦高个,踮着脚向门口走去,透过猫眼细细看了看,发现门外只有王德承一人,这才打开了门。 王德承大步而入,他正是白天因为抢了孩子鸡蛋和刀疤女张丽梅吵架的小伙子,只见他满脸通红,嘴里喷着酒气,大大咧咧地道:“找我啥事儿?” 壮汉关上门,埋怨道:“叫你下了酒席就来,怎么磨蹭到这个时候?” 王德承突然咧嘴笑了起来:“老子有正事儿要办。” 屋内的两个人一阵狐疑,对视了一眼后,瘦高个道:“王德承,有啥破事儿要你急着办的,到这个山庄后,你小子除了吃就是睡,现在又有啥正经事儿了?” 王德承似乎突然有些脸红,不过他本来就醉着酒,这红色涌上来并不明显,他打了几个哈哈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找个人聊聊天。” 屋内两人疑心更重了,刚才还说有正事儿,连他们相招都磨蹭着不来,现在却突然说只是找人聊聊天,瘦高个机灵,眼睛一转,突然一拍大腿:“王德承,你小子不是去找徐薇薇那娘们儿了吧?” 王德承咧着嘴嘿嘿笑了几声,算是默认了。 瘦高个差点跳起来:“王德承,你小子傻了吧?你、你不会真的想在这崖山结婚吧?找的还是徐薇薇?那娘们虽然漂亮,可谁不知道她丫的就是个烂货,以前在图书馆,只要有人给她口吃的,她就跟谁上床,玩起口活来,那是一绝。连老子都操过她,这样的烂货。你居然想跟她结婚?” 王德承的眼睛猛地一瞪,醉意一下子就消失了,双手握拳,对着瘦高个虎视眈眈。瘦高个吓得一个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床上:“你、你想干什么?” 王德承突然泄了劲:“得了,这年头,谁都不比谁干净多少。王哥说的话对头,这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们眼光得往前面看。我就是喜欢徐薇薇,还想和她好好过日子。” 壮汉自打王德承进门后,一直沉默着。这时突然道:“王德承,你小子真没出息,凭你的能耐,要玩什么女人不能玩。偏偏要绑在一个烂货身上,还真想在这崖山正儿八经过日子?你看看,今天连张丽梅这样的贱人也敢冲着你吐涶沫,偏偏你小子连还手也不敢。操,以前在市区里。我们哥几个那过的是什么日子,有哪个人敢向我们横眉竖眼的?你小子不会真想在这崖山当个啃土的农民吧?” 王德承越听话头越不对劲,原本还以为是几个伙伴喝高了大家聚一起瞎扯蛋,没成想。这话头越来越邪乎,他酒醒了一半。拧着眉道:“你们想搞什么名堂?妈的,有话快就。有屁就放。” 壮汉露着牙,目露凶光:“王德承,你有没有想过,干脆我们哥几个,将这崖山夺到手里,那日子得有多美?”他盯着王德承的眼睛道:“这崖山物资丰足,有卫生院,有广阔的农田,更不得了的是还有一座水库电站,咱们哥几个要是有了这些,做个土皇帝都不换。到时候,别说徐薇薇那娘们,哪个女人不随你玩,嘿嘿,那个叫谢玲的马子就是个极品货,还有那个叫什么郑佳彦的,十成中有九成还是个处女咧,就连那个陈薇,虽然生过了孩子,那个皮肤可真***白,玩起来一定过瘾。” 王德承站在屋内,张口结舌,酒是彻底醒了,他万万没想到,一餐丰盛的酒席过后,两个伙伴相缴,居然是要干杀人抢女人夺基业的泼天大事。 王德承看了看壮汉和瘦高个,只见两人都是目泛红光,满脸贪婪之色,他突然对壮汉道:“三个月前,图书馆营地里走丢了一个小女孩,你说是孩子贪玩,跑到外面被丧尸吃了。” 壮汉和瘦高个齐齐一愣,这个时候,王德承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壮汉眯起眼:“老黄历的破事儿,你现在提它做什么?” 王德承盯着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那个女孩子并不是被丧尸吃了,她被人弓虽女干后,下身撕裂大出血死了,有人砍下了她的头,把尸体塞到了一段罕有人迹的下水道里。” 壮汉眼睛一下子缩了起来,但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大大咧咧地道:“你都看见了?” 瘦高个却极震惊:“那个女孩子真是你杀的?这玩玩也就算了,何必杀人呢?” 壮汉无所谓地道:“我又不是存心杀她,只不过玩得过头了点,那小娘们一直流血流个不住,我想着迟早是要死的,干脆送她上路就是了。” 王德承冷笑着道:“我也是从那时候起才发现你对小女孩子有不同寻常的兴趣,不过,在营地里,对你这恶心的嗜好有怀疑的可不止我一个,妈的,张丽梅今天骂我说有人扯小女孩子的衣服,说明她也早就发现你干的脏事了。” 壮汉不耐烦地道:“现在说这种破事儿干吗?王德承,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干?” 王德承直视着壮汉的眼睛:“我说,你还是省省吧,崖山首领王路看起来是个普通人,可人家能打下这样一片江山,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像市区里的‘基地’人一样,有着什么不为人所知的能力?别忘了,他的手下那个什么沈慕古,就是个异能者,刚才聚餐时,这个消息早就由水库那个叫林久的小家伙传开了。下属有异能,首领能没异能吗?再说了,就算王路是个普通人,一刀砍下去也会死,可你看看,人家身边不是没人,封海齐、周春雨,光这两个人都是好手,我听说他们两人以前都是当警察的。” 瘦高个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王路是异能者?” 壮汉却呸了一声道:“异能者又怎么了?在市区里我们又不是没见过,这群家伙也就是对上丧尸时人五人六的。真要动刀动枪,他们的异能对我们屁用都不顶,平时还不是要普通人保护着。” 王德承冷笑着道:“废话我也不多说,有异能者罩着。在这生化末世里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大家都不是瞎子,心里有数。我说,你们也别折腾了。特别是你(他指了指壮汉),我知道你心里发虚,担心王哥拿你的破事儿开刀,不过王哥已经说了既往不咎,你只要别动那些脏心思。安安稳稳做事过日子有什么不好?” 他又转头对瘦高个道:“你小子也少掺和事儿,自己有几斤几两吃多少饭自己得心里有数,有的人是自己屁股不干净所以才着急,你可别傻不拉叽被人当枪使。想和崖山的人搞火拼。你也不想想人家有多少人?你们又有多少人?” 瘦高个儿吞吞吐吐地道:“我们也知道这人手有差距,可想着今晚他们都喝醉了,正好趁乱下手……” 王德承嘿嘿冷笑:“**,就你这蠢货还想着图谋人家基业?你眼睛是瞎的?王哥一滴酒都没沾,周春雨喝的是啤酒。到酒席结束了他的脚都没打晃,封海齐端着的红酒里不知掺了多少可乐!你他妈真要动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好歹我们曾经一起杀过丧尸,我把你们当兄弟。在这里说最后一句话,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大家好好过日子吧。” 壮汉一听王德承管王路叫王哥,就知道自己已经错了。他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这时哪里听得进去王德承好言相劝,目露凶光,全身隐隐用力,盯着王德承道:“你想这样容易就走了?” 王德承早就盯着他的动静,一听此话,毫不慌张,刷一下从屁股后掏出一把跳刀,在手里耍了个花儿:“怎么,想玩玩?嘿嘿,我王德承还从来没怕过谁。” 壮汉也反手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对着旁边的瘦高个低声斥道:“你他妈是瞎子啊,并肩子上,杀了他!” 瘦高个却没动手,结巴道:“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都是自家兄弟,何必打打杀杀的?” 壮汉万没想到,瘦高个事到临头,却怂了,但他转眼就明白,这瘦高个不像自己,因为弓虽杀幼女在崖山无立足之地,只是在自己鼓动下一时贪心大起,现在见王德承不肯入伙,又听得王路可能有异能,早就心思松动,自然不肯帮着自己对王德承下黑手。 壮汉是知道王德承的身手的,自己和他单打独斗,可不见得能占上风,他咬了咬牙,突然收起了手里的折叠刀:“好,我听你的,咱们在这个房间里说过的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出了这房间的门,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王德承笑眯眯地道:“这就对了嘛,大伙儿好生过日子有什么不好?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哪里找这样的美事儿去?兄弟我说到底是为你们好。行了,老子得忙自己结婚的事儿去了,哥们不送。”说着,也不收起刀子,慢慢地一步步后退,反手开了门,飞快闪了出去。 壮汉没想到王德承嘴里说得漂亮,身形却一点破绽都不露,让自己居然是全无机会下黑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瘦高个悻悻地站了起来:“妈的,折腾了半天一场空。”说着抬脚就要走。 壮汉瞪了他一眼:“你去哪里?” 瘦高个嘿嘿笑了几声:“去找个娘们,那个,王德承说得对,结了婚有个婆娘守着也不错。” 壮汉结结实实呸了他一口:“你***猪脑子啊,你以为王德承不会去告密,十成有九成那小子已经跑去向王路举报我们了!” 瘦高个“啊”了一声,结巴道:“不、不会吧,他可是说过的,出了这房间门,就当啥也没发生过。” 面对着这愚蠢如猪的队员,壮汉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实在没有人手,自己怎么会拉上这样的白痴一起办事,他低喝道:“你***闭嘴,赶紧的,和我一起跑路吧!” “跑路?”瘦高个哭丧着脸道:“就我们两个,又能跑到哪里去?” 壮汉打气道:“那江边不是停着机动船吗?我们抢了那船,回甬港市区。” 瘦高个吞了口涶沫:“就算是抢了船回到了市区,就我们两个人又能成得了什么事儿?市区里丧尸实在太多了。” 壮汉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长的真是猪脑子啊?我们到了市区,找一个强力的团队,告诉他们崖山有卫生院有水电站,他们还不得眼红死啊,到时候我们带着他们到崖山,把所有的男人都杀光了,这崖山还不就是我们的了。” 壮汉把美好前景吹嘘得涶沫横飞,却没发现瘦高个的神情越来越冷静,等他停住话头后,瘦高个冷笑了一声:“我是猪脑子?你又是什么脑子?狗脑子?你小子因为一屁股屎,担心王路秋后算账,所以不得不搏命,老子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要赔着你玩命?嘿嘿,到市区找强力团队?别说以崖山的实力人家能不能打下来,就算是打下来了,你一个外来的,也就当人家的狗腿子,崖山的好处又有几分落在你身上?市区强力团队的德性,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倒是王路,做的事还有个人味儿。我不跟着王哥过好日子,反而拎着脑袋和你当人家的狗腿子,到底你是猪脑子还是我是猪脑子?”(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零一章 纷至沓来的告密者 壮汉没想到瘦高个突然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震惊之余差点被一口倒吸气给憋住,伸着手指颤抖着指着瘦高个道:“你、你、你……” 瘦高个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指:“得了,这天下没有谁是真正的笨蛋,如果王德承愿意一起干,我们还有几分胜算,现在就我们两人,那是不是自己找死吗?反正老子是不干了。” 瘦高个站起身,冷眼看了壮汉一眼:“我要是你,趁着王德承告密事发之前,现在就跑,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杀我,没错,我打不过你,只不过,为了杀我你又得浪费不少逃跑的时间。老兄,听我一句,赶紧跑吧。” 壮汉万没想到,自己一番盘算自以为得计,到头来,自己不但成了孤家寡人,更是成了别人的笑柄,连瘦高个这样的家伙,都能来取笑自己,但他却知道,瘦高个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壮汉跺跺脚:“老子这就走。”说着推开窗户,就想往外跳,出窗前,他突然回头道:“你是不是也要像王德承那样去告发我?” 瘦高个懒洋洋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同一时刻,王路刚洗了个热水澡,穿着整齐从卫生间里出来,卧室里,陈薇和梨头一床,已经哄小家伙睡着了,王比安正在看电视,山庄里有自己的闭路电视系统,可以通过数字机顶盒选看终端的一些数字影片,王比安看的是一部老片子《虎胆威龙》。正在被老式港片里的动作夸张的打斗逗得哈哈笑,王路瞪了他一眼:“声音轻些,没见你梨头妹妹已经睡了吗?” 王比安赶紧用遥控器调轻了音量,王路看了看两张床边还临时加了张折叠床。知道这是给谢玲准备的,便问陈薇道:“谢玲呢?又疯到哪儿去了?也不帮你照顾着梨头一点。” 陈薇轻声道:“吃了饭我就去厨房洗碗了,出来就没见过她,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要不我哄梨头睡了后去找找?” 王路想了想,知道谢玲大概去忙什么了,对陈薇道:“算了,她又不是孩子了。自己会回来的。你趁梨头睡着了,赶紧去洗个澡吧,今天这顿宴会,你没少在厨房帮忙。惹得一身烟火油腻。” 陈薇轻笑道:“也还好,虽然吃饭的人多,可帮忙干活的人手也多了,我也就是在厨房端个盆子什么的,你还别说。新来的几个女的都是蛮会干活的,其中一个以前还是南苑饭店的服务生,烧菜水准那叫一个高。” 王路笑道:“怪不得,我说呢。今天这桌菜有好几道菜完全不像陈老伯和崔****平日里大把酱油味精的风格,原来是有五星级饭店里专业大厨的水准。” 陈薇边往卫生间走边道:“倒也不是什么大厨。只不过在厨房里进进出出,多少懂点烧菜的窍门。她说也亏得我们平时收集的物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要不然,还真做不出好菜来。” 这道理王路懂,甬港本地菜是不讲究什么调料的,要的就是原汁原味,象带鱼,就是清蒸,撒点盐,搁段葱,放清水上一蒸,而农家的菜,为了好下饭,都是极咸的,咸菜咸笋咸肉咸鱼,也就是这几年城里人追求健康饮食,再加上甬港市外来人员急剧增加,什么川菜、鲁菜大行其道,做菜也开始放各种各样调料。 王路点点头:“不错咧,从光图着填饱肚子,到如今居然讲究上菜式了,啥叫幸福,这就叫幸福。” 这时,房间门被轻轻敲响了:“小王在吗?”是封海齐的声音。 陈薇正走到卫生间门口,连忙开了门:“封所长,你找王路有事?” 封海齐笑呵呵走进来:“也没什么大事。” 陈薇知道封海齐要是真无大事,可不会喝得满脸通红还不休息,巴巴儿跑来找王路了,也顾不上洗澡,连忙陪着他进了房间。 陈薇心细,早在宴会上,就看到封海齐因为宝贝女儿婚事不断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来敬酒,而喝高了,如今又闻到封海齐依然一身酒气,知道他居然连澡都没,连忙泡了一杯浓茶来,只是这茶叶用的是袋泡茶,不是什么上品,只是借茶味聊以解酒罢了。 封海齐也是渴了,大大一口喝了小半杯,笑着对王路道:“小王,谢谢你啊。” 王路笑而不语,在如今这样的世道,特意为封海齐的女儿举办一场婚礼,道个“谢谢”两字其实是轻了,只不过,正如封海齐在崖山的特殊地位一样,王路愿意甚至可以说乐意为封海齐做这件事,他笑呵呵地道:“老封,你巴巴儿跑来,不是为了说这什么谢不谢的吧?对了,你女婿关新还一个人留着卫生院里呢,没人照顾没问题吧?” 封海齐道:“封诗琪开席后,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回去照顾关新了,同去的还有钱正昂钱医生,他们两人是搭农用车走的。唉,这女儿还没嫁出去,心就不在我老头子这一边喽,看着我被人家灌酒,也不上来挡一挡劝一劝。” 王路看着封海齐有一声没一声叹苦,心里暗笑,装,继续装,我才不相信你这年老成精的老派出所长,巴巴儿不睡觉跑来找我是为了叹息什么儿女情长。他眨了眨眼,突然道:“也不知道今晚大伙儿睡不睡得好?” 陈薇倒了茶后,坐回床边,轻轻拍打着听到响动正在翻身的梨头,听到王路的话,忙道:“我回房前去看了看,虽然挤了点,有几个房间得临时拖了床垫来加床睡,倒是人人都有床。” 封海齐连连摇头:“小陈啊,你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良善啊,不像小王。嘿嘿……我们说的可不是有人有没有床睡得舒坦不舒坦,要我说,今晚过后,没准还能空几张床出来呢。” 陈薇惊讶地瞪大眼。封海齐这话有些绕,她有点不明白,回头看看王路,却见他似笑非笑地道:“老封,你也太夸张了,这种臭鱼烂虾的,能有一只两只蹦跶一下就了不起了,怎么可能有好几个?说真的。我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只是要对不起你那没过门的女婿了,这些人总算是他的手下嘛。我们这样瞒着他下手,搞不好你的好女婿过了门后,少不得要埋怨你这老丈人。” 封海齐对王路打着哈哈道:“我这女婿人品其实不错。只是手腕不行,那些人其实并不怎么服他的管,既然你说我是他的老丈人,这老泰山替女婿管管门户也是应该的。对了,小王啊小王。你这张嘴,什么叫没过门的女婿,你这不是把小关当上门女婿了嘛。” 王路乐呵呵地道:“这有啥区别,以后叫封诗琪多生几个。姓关姓封轮着来,你老封家也有香火传承喽。” 封海齐边笑边摇头:“小王你啊。没想到你比我这老头子还封建,这都什么年头了。还讲究什么香火,俗了,俗了。在我眼里,我们崖山每一个孩子,都是我们未来的传承,他们才是我们的香火。” 王路点点头:“老封你说得在理,所以,如果有谁不开眼,敢对着孩子们下手,这样的狗东西,我崖山可容不下它。” 陈薇隐隐从两人的话里听出了苗头,她脸带忧色地道:“王路,怎么?你、你们又要搞什么名堂?这大家才刚刚吃了顿团圆饭,正开心着呢,你可别折腾出事来。这人心初定的,闹乱了可不好收拾。” 王路含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说实在的,可真心不是我想惹事,只不过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人心里有鬼想跳出来而已。不过,我没想到老封早有安排了,这不,我原想着等你睡下了就去找老封,没想到他已经先来了。老封,你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布置好吧?” 封海齐淡然道:“有什么好布置的,左右不过几个跳梁小丑,我让小周和小沈到江边的船旁守着了,只是安排他们去的时候正巧被谢玲这丫头看到,她也闹着去了。” 陈薇在旁边听了,这才知道原来谢玲居然是凑这个热闹去了,她不禁有些担心:“王路,这、这真的不会出事吧?”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敲门声并不重,很有节奏,先是两下,又是三下,接着有个声音很恭敬地道为:“王哥是在这个房间吗?” 陈薇虽然知道,有封海齐和王路在,就算现在门外挤了一堆的丧尸,她也不用怕,但还是有些牵挂地瞟了王路一眼,王路笑笑,对她低声道:“看好梨头。” 这时,封海齐已经起身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对门外站着的一个男子道:“进来吧。” 那男子正是王德承,他老老实实地跟着封海齐进了房间,见到王路半坐在床上,含笑看着自己,连忙哈了哈腰:“王哥。” 王路冲着他点了点头:“我认得你,在广场上和那个张丽梅吵架的,就是你吧?” 王德承脸一红:“王哥,我叫王德承。我、我和张丽梅吵架是我不对,不该和小孩子抢吃的来着。” 王路笑道:“嘿,你也姓王?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王德承忙笑道:“王哥客气了。我这人没脑子,尽干些混账事,怎么敢和王哥你比。王哥,我是真心认错来了,而且还有件大事要向王哥汇报,是这样的,咱们这里有两个白眼狼,想对王哥你下毒手……” 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了,一个声音在门外道:“请问王哥在不在?我有急事向王哥报告。” 王德承眉头一皱,那声音,正是瘦高个的声音。 王路看了看王德承的脸色,哈的一笑:“王德承,看来你说的人数要改一改了,白眼狼只剩下一只了。” 封海齐也觉得好笑,再次起身过去开了门,很快引进来瘦高个。王德承瞪着他:“你怎么来了?” 瘦高个却不睬他,对着王路正了正身子:“王哥,我有件大事要向王哥汇报,是这样的。咱们这里有个白眼狼,想对王哥你下毒手……” 王比安在旁边早把电视机给关了,瞪着眼睛看戏文上演,这时见到那后来的瘦高个和先来一步的王德承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禁不住“咕”的笑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巴。 王路冲着王比安瞪了一眼,转过头对瘦高个道:“坐,坐。坐,这事儿王德承正和我说着呢,你来得可巧,幸好你早来一步。要不然,这白眼狼的数量就要多一只了。” 王德承有些恼火,压低声音道:“你小子不是和他一伙儿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瘦高个倒也脾气好,挨了骂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王德承。不好意思啊,我不像你,力气大,身板好。以后在王哥手下,早晚能做大事立大功。我这小身板也是在王哥手下混混饭吃。到这崖山,也没什么功劳好立。正巧那个笨蛋不开眼想在王哥眼皮底下搞七搞八,我就假意答应了他,其实是想摸清他的老底向王哥报告来着。”说着,他转身对王哥道:“王哥,你赶快派人到江边停船的地方去,有人想偷船到市区去,勾引外人来害王哥你呢。” 王路扭头冲着封海齐一笑,对他亮了下大拇指:“老封,姜不愧老的辣啊。” 瘦高个见王路似乎并不在意,有些急了:“王哥,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信,听听这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王路一见,却原来是只IPHONE4S,放在一个专用护套里,看样子还蛮新的,不禁笑道:“难得,你居然还留着这个。” 瘦高个扭捏道:“这机子是我在生化危机前刚花了一个月工资请人从香港带来的行货,虽然断了电后就成了砖头,可一直不舍得扔,也就是今天下午,山庄里有了电后,才重新充上了电,却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在场的人很快明白瘦高个所说的派上用场是什么了,只见他在手机上找到了一段录音,打开播放起来,王德承一听,里面正是此前三人在房间内的对话,他恶狠狠瞪了瘦高个一眼,幸好自己当时表明了立场,要不然,自己也被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给坑了。 王路摸着下巴,对着瘦高个点点头:“不错,不错,对了,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瘦高个眉开眼笑:“蔡春雷,我叫蔡春雷,王哥叫我小蔡好了。”他巴结着道:“王哥,我来时,那个王八蛋跳窗跑了,我估摸着,肯定是往江边停船的地方去了,王哥,我们开车去追很快就能追上。” 王路笑笑:“不急不急,老封都已经安排好了,江边早有人守着了。” 王德承和蔡春雷互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封海齐,封海齐低着头喝茶,嘀咕道:“搞到头来就是阿猫阿狗一只,嘿,小周、小谢、小沈他们肯定要埋怨我老头子小题大做了。” 王德承和蔡春雷都不是笨蛋,哪里不明白封海齐话中之意,原来,人家崖山众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布下了窝子,就等着有人不开眼往下跳了。 王德承虽然为人懒散,有时也干些以大欺小以力压人没屁眼的事儿,可心眼却不傻,他一进房间就看到角落里摆放着斧头等武器,再看王路和封海齐,两人都衣着整齐,象王路头发还是湿的,一幅刚洗过澡的样子,脚上却并不是拖鞋,而是穿着跑鞋,随时都能动手。王德承曾在甬港市区亲眼见过封海齐救关新,知道仅以他一人的身手,三人都不一定能联手对付他,更不要说还有个王路在旁边了。 王德承心里雪一样亮,明白崖山等人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山庄里有王路和封海齐坐镇,山庄外又有周春雨等人拦住了去路,分明是瓮中捉鳖的架势,可笑居然还有人想趁着酒醉之机下黑手,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根本是利令智昏,当真是起点都市黑道小说看多了,动不动就想谋人家业夺人江山。 陈薇听了蔡春雷手机里的录音,这才知道,还真有人在背后打着那样黑心烂肺的主意,崖山虽然对市区新来众人没有什么大恩情,可也好歹给了他们一个安身的地方,这人要多歹毒,才刚一落脚,睡上好觉,吃得肚饱,就一门心思盘算着谋害崖山众人,尤其是听到要杀光所有的男人将女人们当性奴,更是把下流的念头打到自己和谢玲等人身上时,陈薇怒火中烧,她虽然本性良善,可并不迂腐。她咬着牙,对王路道:“王路,你还等什么,这种畜生胚,赶紧杀了!” 王路知道陈薇为什么发火,连忙劝道:“别生气,别生气,小心把梨头吵醒了,你放心,老封早就有了安排,那个狗东西逃不了,咱们崖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不识好歹,非要来惹老子,嘿嘿,我也会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只求一个痛快的味道。”(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零二章 等你等得好无聊 壮汉翻出窗户后,毫不停留,直愣愣地向山庄大门口跑去,院子里还有几个孩子没睡在玩秋千,看到壮汉狂奔而来,不禁投以诧异的眼光,其中一个孩子正好挡了壮汉的路,壮汉手一扬就将那孩子推倒在地,那孩子满脸通红,想哭又不敢哭,旁边有年龄较大机灵一点的孩子,拔腿就向山庄房间跑去,显然是去找大人去了。*/.//* 壮汉都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去阻拦,反而更加快了脚步,现在拼的就是一个快字,趁着崖山的人还没有得到那两个王八蛋的告密,抢在第一时间赶到江边,夺了机动船就跑路,就算是机动船没钥匙无法发动,用竹竿也一样能撑着走,走水路总比在人生地不熟的山区里乱绕要来得安全。 壮汉打定主意,一回到市区,就去月湖找“基地”,虽然此前一直听说他们只招收异能者和带枪支的人,但自己给他们献上崖山这样一份有卫生院有水电站的大礼,总能让他们收下自己。***,王德承、蔡春雷,等老子带人回来,看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夜幕初罩,但还能依稀看到脚下的田埂,壮汉跑得极快,身后的山庄并没有传来他一直担忧的吵嚷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崖山众人在接到告密后,没有立刻出来追击自己,但这毕竟是个好消息,因为前方已经隐约能看到鄞江了,拴在浅滩树上的一长条黑影,正是机动船。 壮汉心中狂喜,本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的他更是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这时,树后闪出一个人影,一个清脆的声音略带着一丝不耐烦道:“怎么现在才来。人家等得无聊死了。” 壮汉的眼睛猛地收缩了起来,那是个女人,他认得,是谢玲。 壮汉再蠢也知道,自己落入埋伏了,但他并没有停步,反而大吼一声,反手拔出折叠刀,向谢玲扑了过去――只要抓住这个女人,自己就还有活命的希望。 谢玲哈地笑了一声:“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她身边的堤岸边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放心。等会儿他就知道了。” 堤岸边又站起两个原本坐在沙滩上的人影,正是周春雨和沈慕古,沈慕古边拍着裤子上的沙子,边讨好地对谢玲道:“谢姐,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你动手了,让我和周哥来好了。” 谢玲皱着眉道:“不行,在这江边吹着冷风等了半天,才等到这样一只臭鱼烂虾,可得让我好好玩玩,嘿。一直和丧尸智尸斗,还没机会和活人过过招呢,也不知道从老封那儿学来的招术管不管用。” 壮汉看到周春雨和沈慕古的人影冒出来时,就知道大势已去,早就硬生生顿住了脚步,这时看到三人好整以暇地谈论着拿自己练手,再也不顾山区里有丧尸潜伏,掉转头。也不敢往山庄方向,只是冲着夜幕中远方山的轮廓,死命狂奔,说实在的,这也是壮汉最后的挣扎,从这里的确能看到远方的山头。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山头看起来近,实际却有好几里,没跑到山里,自己估计就得被追上。但这已经是唯一的活路,壮汉别无选择。 只是奇的是,谢玲等人眼睁睁看着壮汉扭头狂奔,居然并没有立刻追上来。还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话音随着风声传了过来: “我说,沈慕古,你的狗屁感应这次是不是又不灵了?怎么还没出来?” “谢姐,骗你我就是小狗。你放心,我早就感应到了,不多不少,就两只。它们在半小时前,从后面田里偷偷摸了上来,就趴在那条水渠里,想偷袭我们。” “是水丧尸吗?” “这可不好说,如今丧尸的木瓜脑袋也起来越开窍了,这种偷袭埋伏小花样,也玩得挺溜的。” “你的感应这次最好灵一点,别窜出更多丧尸来,老封可说了,一定要抓活的,要是那个蠢货被丧尸咬了,可不行。” 壮汉虽然不明白背后崖山众人的话究竟是何意,却也知道,似乎自己逃跑的路上有什么风险,可此时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落到了崖山众人手里,不知道会死得多惨。壮汉像牛一样喘着粗气,为了抄近路,干脆从田埂上直接冲进了田里,踩着没有收割的菜蔬,一步一滑地向前挣命。 突然,前方左侧水渠里猛地冒出两条黑影,嘶吼着,向壮汉扑了过来,那分明是两只丧尸。 那两只丧尸正是沈慕古感应到埋伏在田里准备偷袭崖山众人的,壮汉原本逃跑路线正好经过它们上空,只是壮汉临时跑到了田里,稍稍偏离了它们的埋伏点,丧尸生怕到手的食物又跑了,这才跳出来,向壮汉扑去。 壮汉浑身汗毛倒竖,他手里只有一把折叠刀,用来和活人拼斗还多少能伤着人,可用来捅丧尸,那根本和牙签差不了多少。 两只丧尸分明觉醒了不少智商,居然一只斜着向壮汉直冲过来,一只却是远远兜了过去,堵在了壮汉前进的道路上。 壮汉真正尝到了何谓放着阳关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的滋味,自己不该一时起了歹念,要不然安心留在鸣凤山庄,以自己的身手准能混碗饭吃,甚至能有不错的待遇,王路连关新这样的烂好人都要用最好的医疗待遇下死力拉拢,肯定不会对自己差多少。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壮汉怒突双眼,大吼一声,乱挥着手里的折叠刀就想冲着斜扑上来的丧尸迎上去――死就死吧,被丧尸咬了,没准还能“复活”成丧尸呢。 就在这时,壮汉的后脑就受到了一下重击,他前扑的身影顿时止住了,软软的摔倒在地,只见在他身后,匆匆赶上来的周春雨倒持斧柄,不耐烦地道:“**。说了要活的,你还乱折腾个什么劲儿,被丧尸咬了可不好办了。” 谢玲和沈慕古一边迎上那只就近扑来的丧尸,一边还有空叮嘱周春雨:“你下手轻点,可别打死了。” 周春雨扔下躺在地上的壮汉返身去帮谢玲:“放心放心,我下手知道轻重,以前在派出所没少要对付这种无赖的家伙,别看这家伙现在挺着尸,回到山庄,泼点凉水就醒了。” 谢玲啜啜连声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刑讯逼供的手段?这算什么?被自杀还是喝水死?” 周春雨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就是很简单的制服人犯的方法罢了,我们当警察的也没有点穴功夫,碰到暴力犯罪的为了尽快制服免得伤到周围群众,都会这样来上一下,只不过警棍比斧头柄更好使。我们下手的部位和轻重都是心里有数的,肯定不会致人死命。你瞧着吧,等会儿那家伙清醒后,最多脑壳上有个肿包,还不带破皮流血的。” 沈慕古捧场道:“周哥果然是专业人士有专业水准啊,换了是我不是太轻没敲昏。就是太重敲死人了。” 周春雨嗤之以鼻:“沈慕古,就你那手劲儿还想敲死人,我看你连肿包也敲不出来。” 三人对上丧尸如今那是驾轻就熟,就连沈慕古也把斧头耍得像模像样,剁脚板砍手指玩得那个溜,说说笑笑间,就将两只不开眼的丧尸收拾了。 三人回到躺倒在田头的壮汉身边,周春雨踢了壮汉一脚。壮汉身体动了动,并没有清醒过来,周春雨骂骂咧咧道:“总不能让我们把这货抬回去吧,沈慕古,去,到江边弄些水来。” 趁着沈慕古去取水。周春雨解下了壮汉的皮带,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等沈慕古用一个空矿泉瓶装了江水来后,周春雨没头没脑地将水全倒在了壮汉脸上。 壮汉呻吟了一声,还没睁开眼就下意识想抬手摸后脑勺的痛处,手却被皮带给拘束住了,壮汉睁开眼,仰头看到高高站在躺在地上的自己身边的谢玲等三人。看着他们嘲弄的眼色,哪里还不知道,大势已去。 周春雨又踢了壮汉一脚:“滚起来。” 壮汉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但好死不如赖活,既然周春雨没有当场下手杀自己。那就还有一分活命的希望,此前他们互相间的对话好像还说过一定要抓活的,晓得自己一时不会死,便老老实实从地上爬了起来,垂头丧气地向鸣凤山庄而去。 谢玲在旁边冷眼瞧着,周春雨用皮带绑手看着简单,效果却挺好,那壮汉的裤子没了皮带束缚,不时往下掉,走几步就得用绑着皮带的双手拎一下裤头,就算壮汉想逃跑,这拎着裤子在田野里磕磕绊绊的,根本就逃不快。 谢玲放下心来,扭头对周春雨道:“你说,老封巴巴地把我们叫出来,让我们守在机动船边,说如果有人来就全捉起来,我原本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没想到还真有人会来。这小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吃饱喝足了也不好好休息,干嘛跑江边来?” 周春雨挠了挠头:“我怎么知道,先把这家伙押回山庄,反正看他鬼头鬼脑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王哥去发落好了。” 三人押着壮汉回到鸣凤山庄,刚进门口就见山庄前的绿草坪上灯光通明,不但山庄走廊上的灯都打开了,两边还临时挂起了几盏水银灯,照得雪一样亮。 草坪上挤着数十号人,正是崖山、皎口水库和市区新来者,有不少人原本已经睡下了,却又被叫醒,有女人和孩子在打哈欠,而惊醒一点的,则警惕地张望着崖山一众人的动静,但除了看到陈薇和陈老头、崔老太张罗着给大家搬椅子,并无什么异状,王路和封海齐站在草坪前互相嘀咕着,但脸色都很缓和,不时还笑一笑,这可古怪了,不知要搞什么鬼。 这时,有眼尖的看到了壮汉被谢玲等人绑着走了进来,身上还又是泥又是草,身后的谢玲、周春雨、沈慕古人人带着武器,顿时紧张起来。那壮汉以往在市区营地里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恃强凌弱的事也没少干,但好歹是一伙的。现在看到他被武装到牙齿的三个人给杀气腾腾地押回来,就算是再无知的人,也晓得不是请壮汉回来吃饭睡觉的。 草坪上的众人顿时一阵骚动,有胆小的孩子已经哭起来,就连事不关己的皎口水库如李波、林久等人也死死盯住了王路,似乎他只要手一挥,旁边就会杀出一支顶盔贯甲的人马,将在场男女老少杀个干干净净。 谢玲将壮汉押到王路面前,又踢了他一脚,呵斥道:“跪下!” 王路瞟了跪在地上的壮汉一眼。嘿嘿,倒是身强力壮,有几分本钱,怪不得刚到崖山就想着火拼夺人基业。 王路抬起头,咳嗽了一声,等现场的众人都静下来后,对着大伙儿抱了抱拳:“不好意思,这良辰美景的,打扰了大家好梦。”他这里唱戏文一样念台词,草坪上的众人越发担心。只有老俞头、张丽梅、郑佳彦、卢锴等人还是一脸坦然,老俞头和张丽梅是认得壮汉的,隐隐已经猜到了真相,而郑佳彦,则是完全出于对王路无条件的信任,至于卢锴,好吧,那小子根本是没心没肺。一门心思想着怎么从山庄溜出去又不引人注意,好和郑佳希相会。 王路脸上摆出沉痛又伤心之色:“我有一个梦想,当我从床上睁开眼时,看到我依然过着上班打屁,上网喷口水,提前下班到菜场买菜然后回家赶在天黑前。烧一桌子好菜,等着老婆孩子回家吃饭的日子。但每次我睁开眼,我都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在我的身边没有熟悉的亲人同事朋友,有的,只是越来越狡猾凶残的丧尸智尸。我唯一能做的,必须做的。就是杀丧尸,杀丧尸,杀更多的丧尸,也许终我一生,我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丧尸都杀完。但我总能给我的儿子,留下一点希望。” 草坪上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他们虽然无法理解王路巴巴儿把大家从被窝里拖出来,说这一番话是为了什么,但王路话中之意,却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杀光丧尸恢复人类原本的文明和生活,是无数人的梦想。 王路拿出以前在大学里时得到辩论赛一等奖兼最佳辩手的架势,夸张地挥舞着胳膊:“正是为了这个梦想,我在崖山有了初步生活条件后,开通了电台,呼唤每一个幸存者,到崖山来,和我一起努力,对抗丧尸。人类死得已经够多了,每一个幸存者,都该团结起来,团结就是力量,这不是一句口号,而是我们能在亿万只丧尸包围中生存下去唯一的指望。” “我很欣慰地看到,聚集在崖山的人越来越多,封海齐派出所长、裘韦琴高工、钱正昂医生、关新的加入,不但让我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更让我们对抗丧尸越来越有底气,让我们的生存,甚至是下一代的生存,越来越有希望。” “可我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要勾结外人下手,只为了贪图一点点好处,就要杀光我们崖山的男人,将女人和卫生院、水电站当贡品,献给敌人。” 王路的演讲水平只能以拙劣两字来形容,但他最后一句话的确将所有人都吓坏了,王路满意地看到草坪上众人震惊失色,手一招:“蔡春雷小蔡,你把手机里的录音放给大家听一听。” 早有准备的蔡春雷应了一声,举起将音量开到最大的手机,播放起三人谋划夺取崖山的对话来。 手机的音量并不大,不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但围在近前的人都听得很清醒,随着他们的传述,旁边的人也都听明白了。 当听到壮汉在玩弄死了小姑娘又藏尸后,现场的众人就愤怒了起来,张丽梅抹了把泪哽咽道:“我是猜到那个杂种有鬼,可没想到他居然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谢玲不禁想起来自己当初差点遭男同学凌辱的往事,咬着牙,狠狠踢了壮汉两脚,这两脚正好踢在壮汉的后腰上,痛得他一口气憋住差点换不过来。 等听到录音里那壮汉居然要引来外人对崖山下手,把女人们当玩物时,包括皎口水库的裘韦琴在内都怒火上涌,好几个人都上去捶打壮汉,这还是亏得草坪上没什么砖石,大伙儿只能用拳头殴打,要不然,壮汉早就一命呜呼了。 王路见状,忙叫周春雨挡着点,周春雨气愤地道:“挡着做什么?早死早干净。” 王路推了他一把:“赶紧的,我和老封商量过,这人还有用处呢,打打出个气就行了,可千万别弄死。” 周春雨哼哼了两声,不情愿地走到壮汉身边――得,反正只不要弄死,弄伤弄残了,我可不管。(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零三章 原木一号的诞生 蔡春雷为人活络,等手机里的录音放完后,举着手机大声道:“我说老少爷们,虽然咱们到崖山没几天,可只要有良心的,都看得出王哥是个好人。我蔡春雷是没话说,今后就跟着王哥干了,有王哥在,就有我们的好日子。以后如果还有人和这个王八蛋一个心思,想出卖王哥,出卖我们大伙儿,我蔡春雷第一个不饶他。” 王德承也跳了出来:“没错,我王德承谁也不服,就服王哥。老子以前也干过不少没屁眼的烂事,可今后跟着王哥,我一定好好干,谁偷懒耍奸,就是狗养的,谁要是狼心狗肺和王哥过不去,老子剁了他!” 王路在旁边看着王德承和蔡春雷一个个跳出来痛打落水狗兼表忠心,不禁赞许地对他们两人微微点头,蔡春雷见了更卖力了,还跳过去连抽了壮汉两个耳光。 不错不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虎躯一震小弟纳头就拜的拉风人品吗?难得啊,老子也有今天! 王路在心里自嘲,其实他也明白,王德承和蔡春雷都不是什么好鸟,所谓蛇鼠一窝,王八看乌龟才对得上眼,那壮汉既然会找上王德承和蔡春雷谋划夺取崖山,必然本性上三人都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之辈,要不然,那壮汉为何不找别人,偏偏找上王德承和蔡春雷两人(书书屋最快更新)? 王路绝对相信,王德承也好,蔡春雷也罢,以前没少干过缺德事。 但他并不想深究,为了生存,幸存者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如果是王比安饿着肚子,王路又正好看到有个小女孩手里拿着包方便面,他肯定会从小女孩子手里夺过来。生化末世,谁也不比谁高尚。 王德承和蔡春雷之所以会反水。只是他们比壮汉聪明了那么一点点,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王路在崖山混,其风险和收益之比远远大于壮汉的谋反。不过话说回来,壮汉也不见得不明白这一点,只是他曾经精虫上脑害过孤女,心里有鬼,生怕王路今后会借机秋后算账,这才铤而走险。 但王路看着王德承和蔡春雷,心里的确很满意。崖山今后的团体肯定会越来越大,但这可不是世界500强搞全球招聘,来的全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人才,以后少不得会有阿猫阿狗等乱七八糟的人来投靠,无论来的是谁,只要他不危及别人,王路都得捏着鼻子收下来。往大里说,这叫海纳百川,有容才大,往糙里说――王路你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吗?幸存者人数本就很少。又分散在全国,王路的崖山就好像是一家手工作坊,如果招人像世界500强一样打出非博士以上不招的牌子,那就别说是招人了,招风还差不多。 不管王德承、蔡春雷的为人、品性、能力如何,但好歹他们是正经交了投名状的,认了“王哥”的。这就够了。不错,不错。继食品、医疗、电力保障供应物资引诱,婚姻家庭美好前景给予未来展望后,立刻又活生生上演了一番在王路王哥人品的感召下,“浪子回头幡然醒悟”的戏码,顺带着还隐隐指出了有“基地”等外来者团伙窥觑的潜在危险,一连串有意无意的大戏演下来。立刻让崖山、皎口水库、市区新来者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密起来。 朕心甚慰啊。 周春雨可不知道王路一肚子花花肠子,他有点急躁,因为壮汉在众人的殴打抓挠下,血都流了出来,偏偏自己又得过吩咐,要让壮汉活着,他无奈地伸出手推搡着众人:“行啦,行啦。别打了,王哥说过,要活的。” 周春雨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齐齐一愣,以壮汉的所作所为来说。他已经危害到了崖山全体人员,这可不仅仅是王路或者王路一家的事,杀了他,才是对崖山的安危负责任的做法,可王路居然要留他一条活命? 这做好人也不是这样子做法子的啊,那不成了烂好人了?在末世,烂好人可活不长。而跟着烂好人混的,可不都成了寿头儿子啦。 就连陈薇也忍不住了,她捅了捅王路的背,悄声道:“这样的畜生胚,还留下来做什么?早杀早干净。”也怨不得陈薇心生杀意,以那壮汉的恶毒主意,他可是要先杀了自己的老公儿子,再强女干自己的。 面对着众人的疑惑和陈薇的怒火,王路伸手拍了拍陈薇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提声道:“老封,封海齐封所长,你来说说对这个王八蛋的处置。” 封海齐走到如泥一般瘫倒在地的壮汉身边,咳嗽了一声:“我们现在崖山的人多了,今后的人口肯定还会越来越多,我和王哥商量了一下,认为现在的一些基础生活设施比较简陋,不适合大家使用,像现在的自来水,还是从井水里打出来的,今天晚上洗澡的人一下子多了,还出现了临时断水的现象。” 众人傻了眼,封海齐怎么突然提起混不相干的什么洗澡了? 封海齐还在絮叨:“现在电是通了,有了皎口水库的发电站,整个鄞江镇通电也是早晚的事儿,通了电,再通了水,基本上就能过独门独户的家庭生活了。只是现在一些关于生化病毒的传染渠道我们还不是了解得很透彻。” 有些机灵的人已经隐隐猜到了封海齐要说什么,脸上不禁变色,封海齐依然在解说着:“现在大家公认的是,丧尸直接咬人会造成感染,但空气、水源会不会造成感染还不好说,我们以前杀丧尸时,溅在衣服上、武器上的尸液,都是要再三清洗过的,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过感染病毒的现象,但究竟会不会传染,还是不好说。” “所以,现在我们急切需要进行实验的材料。比如说,现在水里有水丧尸在活动,有时被我们杀死的丧尸也会扔到鄞江里,目前我们都是通过井水解决用水问题,可如果今后人口越来越多。肯定要启用镇自来水厂,那么,被丧尸污染的水经过自来水厂处理后,能不能饮用,就是一个急需要实验解决的问题。” 现在,就连孩子们也都知道壮汉将面临什么样的下场了,这货今后就将成为崖山生化病毒的人体实验材料。 这个主意,是封海齐和王路商量之后的一致认同的处理结果,王路至今说不上对生化病毒有什么深入系统的研究,在半截丧尸身上注入智尸血液这种所谓的试验。其实和瞎玩闹差不多,更说不上有什么头绪,而对生化病毒以及异能的认识,更全是王路乱琢磨的。 这一方面是因为王路以及崖山众人中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另一方面是因为没有试验材料,从目前来看,生化病毒会感染的物种,只有人类和狗,要做实验,也只有这两种生物最适合。可人类――那是不用说了,提都不用提,而狗,至今王路还没看到过正常的活狗,就算是左近一带的狗并没有都感染生化病毒,活着的正常狗肯定也都逃到崇山峻岭里去了,恢复了它们的祖先身为狼的本性。一来二去,王路就是想做实验也做不来。 壮汉是肯定要死的。那么死之前,就请这位老兄再为崖山做一次贡献吧,当一次生化病毒实验的人体材料。 陈薇虽然恨不得在壮汉身上捅几刀,可一听王路要拿他做人体实验,还是呆了呆,喃喃道:“这不是和七三一差不多了吗?拿活人当实验品……” 王路差点昏倒。陈薇不愧是多年受到“国教”的,立刻想到细菌实验了,嗯嗯,说起来,两者还真差不多――他咳嗽了一声,板着脸道:“怎么可以这样说,七三一那是灭绝人性的细菌战行为,而我们则是让这个必死的家伙为了人类战胜生化病毒做出最后的贡献。这就像死刑犯捐出遗体一样,虽然他们个个犯了必死之罪,但他们的器官却还能救更多人,也算是他们在危害了社会后,对社会做出补偿。” 陈薇瞟了那个壮汉一眼。多少有些不忍,王路说得虽然轻松,可陈薇却知道壮汉今后将受到怎样的折磨――这折磨并不是来自**,而是心灵。 真的感染了生化病毒,倒没什么了不起,也就是变成丧尸,运气好一点的,还能变成智尸,但可怕就可怕在万一实验顺利通过,壮汉在经过细致严密的一系列试验后,并没有感染生化病毒,正以为自己死里逃生时,王路宣布进行下一场试验,壮汉又得经历一次从生到死由死到生的经历,这对心灵和精神的折磨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倒在地上的壮汉也明白过来自己的下场,流着满头的血嘶声惨叫:“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求求你们!王德承、蔡春雷,兄弟我以前可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儿,好歹还一起杀过丧尸,求求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吧!” 王德承和蔡春雷对视了一眼,又瞟了瞟笑眯眯人畜无害样儿的王路,不约而同退后了几步,离开惨叫着的壮汉。这王路,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样毒的主意都想得出来。不过你还别说,这的确是处置背叛者的好办法,今后如果谁还不开眼,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想一想壮汉的下场,也会多少让他的头脑清醒点。所谓乱世用重典,不过如此。 王路冲着周春雨招了招手:“小周,你那个和王德承、蔡春雷一起,把人押送到卫生院,先找个地方关起来,然后和钱正昂说一下,让他制定一个实验计划,就以水体污染先开始吧。” 周春雨应了一声,示意王德承和蔡春雷抓起瘫在地上的壮汉,拖着向农用车走去。 王路这才转过身,向神色各异的众人挥挥手:“好啦,折腾了半天,大伙儿都回去睡吧,明儿还有的是活儿要干呢。” 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应了声,有的人还冲着王路恭顺地点了点头,这才乱哄哄地向房间走去。 王路抱着胳膊,看着犹如羊群一样从自己身前经过的人群,心里满意得不得了,杀鸡儆猴啊――不,应该是杀猴儆鸡,这壮汉真是一只好猴子。居然配合自己演了这样一场恩威并施的好戏,啥叫人才,这就叫人才,就是到了末世,这样舍得一身剐也要衬托猪脚风采的龙套,也是难得的人才啊。 王路摆足了谱,直到送最后一个人进了房间,这才龙行虎步地向自己房间走去,一进门,他的腰就塌了下来。娘的,这绷着个领导架子可真不好受,差点就露出像杨表哥一样的笑容来。 陈薇、王比安、梨头都在床上,卫生间里有水声,想来是谢玲正在洗澡,王路上了床,把王比安赶到里面一点,打了个哈欠,脱衣准备睡觉。 陈薇皱着眉道:“我说,你真的要拿那个人做人体实验?” 王路还没回话。谢玲擦着头发上的水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姐,你不是同情那个混蛋吧?要我说,这家伙活该这个下场,姐你心善也得看对象啊,有的人就是要以恶制恶。” 陈薇轻笑道:“你放心,我可还没同情心泛滥到这个地步,我是想对王路说,既然要做人体实验。可得好好规划一下,这样的实验品可是难得,不要浪费了。象做饮用水试验,除了试验腐烂的丧尸尸体、丧尸身上的黑液会不会感染生化病毒,包括丧尸嘴里的口水也得试试。还有,剂量的多少。时间的长短也得注意。” 谢玲冲着陈薇一比大拇指:“姐,你是这个。” 陈薇笑道:“既然办事,咱们就得正经办,可千万不要浪费了这难得的材料。”她犹疑了一下:“叫材料不好听,王路,我们干脆把那个家伙叫原木吧。以后如果还抓到这样的家伙,就顺着编号叫,原木一号。原木二号……” 王路哀叹一声,娘子,咱们这真心不是七三一的干活,虽然说末世里容不下真正的烂好人,可你也用不着这样认真地谈论怎样做人体实验吧。这种脏活自然有钱正昂去干,你倒好,连“原木”也用上了。 王路扯过毯子,往头上一罩:“累了,睡觉。” 王路次日起得很晚,没办法,这翻勾心斗角,对他来说比杀丧尸还累,从床上起来时,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连梨头也不在。 王路收拾干净后,走到餐厅,才见到疤脸女张丽梅,她抱着梨头正在和孩子玩,看到王路过来,连忙道:“王哥,我这就把早饭给你端来。” 王路对张丽梅印象较好,虽然脸上的刀疤看着骇人,心地却是不错,从那天为受欺负的一个孩子就敢和王德承叫板,就可以看出此女也值得发张好人牌。现在看到陈薇能放心把梨头托付给她,更说明张丽梅本质纯朴善良。 他连忙道:“你抱着梨头,就不要忙了,我自己去拿,对了,家里的人呢。”话才出口,王路自嘲的摇摇头:“唉,说习惯了,不是‘家’里的人――大家伙去哪儿了?山庄里怎么这样冷清。” 张丽梅笑了笑,只是受刀疤的影响,她的笑容扭曲得更象鬼脸,但任她抱着的梨头却还小,不懂美丑,依然用小手拍着她的脸啊啊地叫,张丽梅道:“陈大爷带着一些人去田里了,裘高工和周师傅他们带着另外一些人去鄞江了,说是要布置电网,陈老师和崔大妈带着孩子们就在外面的草坪上,说要教孩子们养鸡。” 王路边从餐厅边一个还热着的锅子里舀了碗青菜年糕汤呼啦啦地吃着,边听着张丽梅口齿利落地说着,他不禁暗地里点了点头,这样短时间,这张丽梅倒认住了不少人,说起来头头是道,更难得的是,张丽梅人长得丑,可声音却极好听,嗯,甚至比陈薇和谢玲的声音都清脆动人。 这时,梨头不知为什么突然哼哼起来,拉长着声似乎想哭,张丽梅连忙抱着她宝宝乖宝宝笑笑哄起来,可梨头一个劲扭着身子,也不知道哪里不痛快,张丽梅实在没招,哄着道:“梨头乖啊,阿姨唱歌给你听。唱个《鲁冰花》好不好?”说着,轻声哼唱起来。 王路原本已经放下了碗想去抱梨头了,没想到梨头听了歌声,居然安静下来,甚至咿咿哑哑跟着节奏叫起来,王路暗中点了点头,这张丽梅的嗓子真是不错,唱得挺好听的,都赶得上专业水准了,可怜梨头一直跟着陈薇,偏偏陈薇嗓子虽然不错,唱歌却一反常态难听得很,所以并不怎么唱歌给梨头听,至于周春雨,也就是乱七八糟扯着嗓子嚎“小兔子乖乖”,这样好听的歌声,难怪梨头喜欢听。 王路突然一怔,他听着张丽梅的歌声,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忍不住细细打量起张丽梅来。 张丽梅脸上的刀疤很深,而且受伤后显然没有经过缝扎等处理,所以虽然结了疤,但从疤口却能看到里面翻出来的肉色,和丧尸脸上的伤口有得一拼,实在是丑陋恶心,一般人瞟上一眼,就会禁不住扭过头去。王路此前对张丽梅也是一瞟而过,根本不可能细瞅。 可现在他仔细盯着张丽梅看,越看却越心惊,王路突然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一放:“你、你是……”(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零四章 交配和受精这码事儿 张丽梅其实已经发现了王路的注视,她想借着梨头挡住那探寻的目光,但梨头一直在动来动去,她又不好借口离开餐厅,这时听得王路的话,知道他已经发现了真相,她脱口而出道:“我是张丽梅!”她的声音很重,就像在庄重地宣布什么。 王路张口结舌,盯着张丽梅认真中略带紧张的脸,尤其在她的刀疤上转了转,这才缓缓点了点头:“是,你是张丽梅。” 张丽梅抿着嘴,搂着梨头道:“梨头,你是不是要嘘嘘啊,张丽梅阿姨带你去上厕所把把。”也不向王路示意,匆匆出了餐厅,向卫生间而去。 王路看着张丽梅的背影,半晌,叹了口气,他刚才已经把张丽梅认了出来,那哪里是什么“张丽梅”,她分明是甬港电视台当家花旦孙伟。 孙伟这名字很男人味,但见过她的人无不惊艳这个女人中的女人,她是甬港电视台5年前从黑龙江引进的人才,一到甬港市,孙伟就闹出了绯闻,和一位市委副书记纠缠不清,甚至闹到那位副书记要和自家黄脸婆离婚的地位,只是结果却很蒙太奇,那位副书记突然被调往外省省城当了市委书记,半年后,就传来了被双规的消息,在甬港市也传出他当年在职时因为引进某款指定出租车而大捞好处的问题,于是华丽丽的倒台了。随着他的倒台,已经登上副台长高位的孙伟,也重新打回原型,依旧成了一名普通的主持人。 虽然大起大落,但孙伟的漂亮却是公认的,王路之所以认识她,是因为有一年电视台要推出一挡新的娱乐节目,于是邀请本地的各路媒体前去捧场,这种事很常见,就是算本身是电视台。也一样需要别的宣传推广渠道,少不得要平面媒体、电台、网络媒体抬个桥子。王路和一众娱乐记者拿了资料收了红包参加了一个无聊到极点事先还领了张写好问题的提问纸条的新闻发布会后,中午留下来吃饭,电视台领导叫了几个主持人作陪。其中,就有孙伟。 孙伟虽然是落了架的凤凰,但凤凰毕竟是凤凰,不是化了妆的草鸡能比的,虽然神情略带忧郁,可一亮相还是把其他几个女主持人都比了下去,出于人人皆有的八卦。王路也细细打量了孙伟一翻,得出的结论是可惜了,以她的天生丽质,以及那一口好嗓子,其实不用抱那当官的大腿,早晚也能功成名就。 万万没想到,王路再见孙伟,她不仅已经改了个名字叫什么“张丽梅”。脸上居然还有这样恐怖的一条疤。如果不是她的嗓音没有变,王路根本认不出来。 稍一思索,王路就猜到了在孙伟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个纤纤弱女子,更兼“艳名远扬”,在甬港市又是孤身一人,能在末世生存下来,能依靠的,除了自己的**,又能是什么? 这其中,必定有着孙伟不堪回首的往事,而从她脸上显然是自伤的刀疤,就可以猜测出她受到过怎样的伤害。以至于她要决然到毁容自保的地步。 王路叹了口气,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一位“故人”,说起来,孙伟――不,昨日的孙伟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张丽梅――张丽梅就住在离阳光城一站公交车站的海光星都,幸好自己一家人提前离开了市区,要不,发生在张丽梅身上的,也同样会发生在自己一家人身上。 王路走出餐厅时,心情有些蔫蔫的,相较与不相识的陌生人,熟人的悲欢离合,总能引起兔死狐悲之感。 阳光晒在王路脸上,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现在已经是秋季了,太阳不再热情如火,被风吹着只着短袖T恤的上身,居然有了点凉意。 山庄的草坪上,传来一阵吵嚷声,王路眯起眼睛一打量,却见是一群孩子坐在草地上,而陈薇和崔老太却站在前面,正指手划脚的说着什么,谢玲、王比安、卢锴、林久、郑佳彦等人,也都夹杂在孩子们中间,王路心中一动,晓得这是陈薇一直念叨的崖山综合职业学校开班了,看来她等不及自己去打下鄞江中学,干脆先露天办学了,不错不错,颇有古风,孔老二当年也没少在野地里教他的三千门徒。不过,在王路眼里,孔老二可不是什么好老师,他有30个学生,“贤者”只有72人,换句话说,从他班上够资格毕业的,40个人之中只有一个,天,如果陈薇教的班级只有一个孩子能毕业,那些家长还不把校长的办公室给掀喽。 王路走近了几步,风吹过来陈薇的声音:“今天我们请崔大妈教给大家怎样人工孵鸡蛋。大家都知道,现在我们崖山的人口多了,养的鸡鸭都不够吃了,人工孵蛋能快速生产出更多的小鸡小鸭,虽然现在并不是养小鸡小鸭的好时候,但只要注意早期的保暖和饲养,到了春节时,大伙儿的年夜饭上就能吃到炖全鸡全鸭了。” 这时,草坪上有个女孩子举了举手,陈薇点了她一下:“黄琼,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名叫黄琼,和王比安差不多年纪的扎了条马尾辫子的女孩子站起身怯怯地道:“陈老师,我以前到乡下农场去玩过,见过专门用来孵蛋的机器,那种机器插上电就可以用的,老简单了。为什么我们不用机器,反而要学人工孵蛋呢?” 陈薇笑道:“你这个问题提得很好,你说得没错,是有这样专门的孵蛋机器,可一来,我们现在暂时还没有找到这样的机器,二来,你要记得,人造的东西总晚有一天是要坏的,坏了的机器,就以我们崖山现在的水平来说,想修也不一定有足够的零配件能修好。虽然恢复我们人类的文明是每一个人的愿望,也是我们努力的目标,但谁也说不准,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实现这个理想,万一在此之前,我们的机器都陆续坏掉了,那可怎么办?所以我们尽量要学会不借助机器,而用最简单的方法。也能人工孵蛋。” 马尾辫女孩子黄琼红着脸道:“陈老师我错了,我想得太简单了。” 陈薇示意她坐下:“这不怪你,虽然我们对今后的生活要报有希望,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现在我们有了电,可谁就敢保证说,这水电站永远不出故障?出了故障,又能不能修好?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学更多不依靠现代科技也能生活下去的本领。当然,完全不依靠现代工具,陈老师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只能说。试着尽量少用现代工具,最起码,不能出现过于依赖现代工具一旦离开就生活不下去的地步。” 王比安在下面一咧嘴:“妈呀,那我们不是要做原始人了?” 王比安他妈――陈薇瞪了王比安一眼,这孩子听课时喜欢插话,可是以前在学校里的老毛病了,班主任没少为了这事给陈薇递小话,没想到在生化末世的第一次开班上课。王比安又犯了这个毛病。你看看人家黄琼,和王比安一样的年纪,就知道发言要举手。 王比安也意识到自己犯了课堂纪律。吐了吐舌头,陈薇不再理他,扭头请上了崔大妈:“同学们,崔大妈有多年自家孵鸡蛋鸭蛋的经验,咱们请她给大家说一说。来,大家鼓掌。” 孩子们下意识地鼓起掌来,还挺整齐的,生化末世降临不足一年,多年读书养成的习惯还没忘呢。 崔大妈胡乱摆着手道:“不用鼓掌,不用鼓掌。阿拉又不是什么领导讲话喽。这孵蛋就这嘛回事儿,没啥了不得的,陈老师非要拖着我来说,我老婆子就说道说道。” 崔大妈手里拿着只鸡蛋,小心地向孩子们亮了亮:“前段时间我们山庄唯一的大公鸡踩背咧,我想着。这下孵鸡蛋就有门了……” 黄琼又举了手:“崔大妈,什么叫大公鸡踩背啊?” 不等崔大妈回答,王比安抢着道:“你好笨啊,连踩背都不知道,就是公鸡和母鸡在交配啦,我们家以前养过文鸟,两只小鸟就经常踩着背交配的,我查过网络,上面说踩过背后生出的蛋就是受精卵,可以用来孵小鸟的。” 很标准的答案,只不过,对着同年级的女生大叫大嚷什么交配啊受精啊――王比安真是个缺心眼的孩子。 果然黄琼红着脸蛋坐了下去,从始至终没看王比安一眼。 崔大妈乐呵呵地道:“对,对,对,王比安说得对,到底是重点学校出来的,说得一道一道儿的。” 崔大妈指着旁边一个大竹箩道:“那,这就是我收集的踩过背后的鸡蛋――就是啥受精蛋来着,一直没舍得吃,就想找个机会孵小鸡。” 崔大妈絮叨着:“其实这自己孵小鸡的活儿,我也很多年没做了,乡下有专门的养鸡场用机器孵蛋的,孵出的小鸡不但壮实,而且还能控制多出母鸡还是公鸡呢,可神了,自家要养鸡就去买几只就是了,都提前打过疫苗,不容易得病。我这自己孵蛋的手艺,还是以前咱们国家还没搞那啥开放的时候和我妈学的。”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拿几个灯泡来,就是老底子那种用灯丝的灯泡,不能用现在的节能灯,15瓦或者25瓦的都行。然后把鸡蛋放在垫了棉花的泡沫箱子里,上面挂上亮着的灯泡,旁边插个温度计,温度大概也就35度到39度,这样孵上21天,小鸡就能出壳了。” 草坪上的孩子们窃窃私语起来:“原来孵鸡蛋这样简单啊,开关一下灯泡就行了。” 陈薇连连拍手道:“大家静一静,崔大妈说起来简单,可真孵起来可不容易,咱们现在手里的鸡蛋就这样多,如果孵坏了,那过年时有人可就要少吃几口鸡肉了。大家要注意,这孵鸡蛋时,还要通风,得找个干燥通风的房间,因为鸡蛋也是要呼吸的,不然小鸡还没孵出来,先把它给闷死了。而且大家一定要密切观察温度,无论是高了还是低了,都会影响小鸡的出壳,第一个星期孵化温度最好是度,第二个星期是38度到37度,最后一星期是37度。无论如何不能超过40度,那样的话鸡蛋就烤坏了。” 王比安又插了嘴:“那就变成煮鸡蛋了。”而在他旁边,黄琼正拿着支笔认真记着陈薇讲的要点。 陈薇也顾不上训王比安,又接着道:“除了时刻观察温度。大家还要经常翻蛋,因为这样可以防止里面的小鸡粘蛋壳,每6小时要翻动一次,翻的时候手要稳,要快,不要来回晃动。”这时,崔大妈在旁边配合地做了个翻蛋的示范动作。让孩子们看样学样。 林久原是高中生,原想着年纪比较大,学这种孵蛋什么的过家家的玩意儿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跟着裘高工多学点电气知识,但听着听着倒也生出兴趣起来,这也算是很实用的生存技能吧。他想了想举起了手,在得到陈薇示意后才站起来,认真地道:“陈老师。我们之所以学人工孵鸡蛋,就是为了防备今后现代化工具用不上时可以应急,可如果要用上灯泡的话。还是太过于依赖现代化设施了,要知道,除了崖山,很多地方现在还不通电呢。” 陈薇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林久这主动开动脑筋值得表扬,大家想想看,除了用灯泡供暖,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有孩子嚷嚷道:“可以用太阳光。” 很快有人嘲笑道:“到了晚上怎么办啊?” “烧个火坑,就象北方人那样!” “切。火的温度太高了,一不小心就把蛋烧熟了。” 倒是郑佳彦,侧头想了半天后细声细气道:“咱们可以用热水袋啊,灌进测好温度的热水就行了,只不过要记得经常换热水。” 王比安嚷嚷道:“郑佳彦这法子不错,唉。可是我们还是需要温度计啊,这温度计也算是现代工具吧,如果以后没温度计了可怎么办?温度计很容易打碎的,以前我家里有4只温度计,前前后后被我打碎了3只。” 崔大妈在旁边道:“老底子前,我们村里的一些老人,不用温度计也能孵蛋,用手一摸就能估摸出温度是高了还是低了。其实也没啥,就是熟能生巧四个字,你们以后孵的小鸡小鸭多了,也肯定会有这样的本事。” 陈薇拍了拍手道:“孩子们,等会儿,你们分成两个小组,分别照着崔大妈教的办法,孵一箱小鸡,三个星期后,我们比比看,哪个小组孵出的小鸡最多。这旁边就有备好的泡沫箱、灯泡、温度计、棉花,只是大家孵蛋的时候一定要轻手轻脚,无论是鸡蛋还是器材都要保护好。” 说实在的,虽然在鄞江镇上,灯泡、温度计并不少见,在农村,使用旧白炽灯泡而非节能灯的还大有人在,虽然大超市根据国家有关禁令已经不再销售白炽灯,但一些小店铺还有些存货照样在出售,只是现在,无论是灯泡还是温度计都是不可再生资源,越用越少,所以陈薇不得不叮嘱几句,免得孩子们粗手大脚浪费了。 陈薇满脑门子牵挂着鸡蛋啊温度计啊,王路却冷眼旁观着孩子们组队,现场共有8个孩子,却分成三派势力,王比安,是“崖山派”的独苗苗,卢锴、林久、郑佳彦虽然是“皎口水库派”的,但内部矛盾重重,没有窝里斗已经谢天谢地了,而“市区派”黄琼一伙四人,反而是最团结的,只是不知道,两组人马会怎么分? 王路之所以支持陈薇开班办学,一方面是学习生存技能的需要,另一方面,则是希望王比安能借这个平台多结识些朋友,虽然没指望通过这个野鸡班培养出忠诚度全满的马仔小弟,可因此而认识一些朋友也是好的。同班同学在社会中也算是比较铁的一种人际关系。王比安虽然是独子――嗯嗯,暂时是独子――今后多几个朋友帮衬帮衬也好。 王路私下盘算,王比安参与分组还真不太好办,“皎口水库派”三人的年龄都比他大,在高中生眼中,初一的王比安只是个小屁孩,懒得带他玩,而且因为内部矛盾重重,王比安夹杂在里面反而拘束手脚。可要是想插队进入“市区派”――人家抱成一团,王比安又怎么硬挤得进去?但是在王路盘算中,“市区派”的这个团体必须分裂,否则无助于这些外来的孩子们尽快融入崖山。 王路还在那儿为王比安发愁呢,只见王比安跳起来,几步冲到黄琼面前,大声道:“喂,我和你一组怎么样?” 黄琼看了看兴冲冲的王比安,没有答应他,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找我组队啊?你刚才还说我笨来着。” 王比安挠了挠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女孩子比我们男孩子细心,你也听到了,这孵小鸡要不断看温度计,还要翻蛋的。你不知道,我很忙的,要到龙王庙呼叫电台,要跟着谢玲姐和周春雨叔叔杀丧尸,根本没时间管鸡蛋的。和你组队,你可以帮我多管着点。”(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零五章 王比安给拴上了 王路在旁边听了差点一头载倒,不会吧,傻小子,你这样就把自己底盘和盘托出来啦?你想占人便宜也没这样明摆着说的啊。*/.//*这孩子到底象谁啊?无论是自己还是陈薇,好像都没这样缺心眼吧。 没想到,黄琼却并不恼,咬了咬唇道:“那我和你组队,我有什么好处?” 王比安挠了半天头:“这样好啦,不是晚上也要翻鸡蛋吗?我晚上就没那么多事了,晚上的翻鸡蛋和看温度计,就由我来好了。” 黄琼断然摇了摇头:“不行,你们男生个个又粗心又偷懒,万一你晚上赖床或者睡过了头起不了床,耽误了翻蛋,小鸡就别想孵出来了。” 王比安被黄琼当面拒绝却也不恼,嘿嘿笑了笑,转身就要找别的孩子组队。 黄琼却叫道:“唉,那个王、王比安,你回来,我也没说不和你组队啊。” 王比安大喜:“那你是愿意和我组一队喽?你把话说清楚嘛。唉,你们女生就是这样麻烦,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干脆。” 黄琼侧着头道:“你要和我组队也行,只不过我有个要求。” 王比安大大咧咧地道:“什么事儿啊?” 黄琼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如果你和我组队做事儿,有些事儿我是女生做不了,你要帮我的忙。” 王比安痛快地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那是当然的,你们女生力气小,做不了的事儿多着呢,你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忙。” 黄琼笑道:“那行,我们俩就组一队吧。”她左右看了看道:“不过我们现在还少两个队员,王比安你说找谁好?” 王比安苦起脸:“这里的人我都不熟悉的。” 这时。郑佳彦凑了过来:“王比安,我和你们一组吧。” 郑佳彦如今根本不想和皎口水库的人发生任何关系,自然不会去找卢锴和林久,她现在天天跟着陈薇,知道王比安是王哥王首领和陈薇阿姨的儿子。 郑佳彦为人单纯,心思简单,王路和陈薇对她逝去的妹妹郑佳希是有恩的,那她就要报恩,大人的事她一个孩子插不上手,那照顾一下比自己小几岁的王比安是没问题的。这时见着王比安找人组队。就自告奋勇主动参与了进来。 王比安连声道好,郑佳彦这几天跟着陈薇忙前忙后,他也是看见的,这个姐姐虽然天天皱着眉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却极能干,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做。有了这个郑姐姐参与,看样子自己又能偷不少懒了。 三人最后又在黄琼提议下拉了孩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叫黄冬华的男孩子,组成了一支队伍,王比安带头兴冲冲地从崔大妈那儿领了鸡蛋和一应用品,四人就商量着到哪儿找个干燥通风的地方孵小鸡。 王路远远在旁边将几个孩子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在心中连连摇头,王比安这傻小子,轻轻巧巧几句话,就把自己卖给黄琼了,人家黄琼根本没有提具体条件,只不过用个“需要帮忙”的绳儿,就把王比安给拴上了。 自家儿子自家知,王路晓得。王比安平日里喜欢显摆自己的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只要人家女生夸两句,就屁颠屁颠乐得找不着北了,到时候黄琼只要灌几句**汤,这小子肯定把活儿都扛上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儿女们小狗咬尾巴的事儿。王路自然不会兴师动众去介入,而且有郑佳彦这个高年级学生在,王比安就算是吃亏也吃不到哪儿去。 王路施施然背着手,离开了草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去卫生院,和钱正昂商量关于原木一号人体实验的事儿。 鸣凤山庄里的农用车、机动三轮车都被陈老头、周春雨等人开走了,倒还是有几辆从鄞江镇上搜罗来的电瓶车,王路找了辆充好的电的。骑上,悠然向卫生院而去。 赶到卫生院时,王路特意去看了看关新和封诗琪,顺便把壮汉的事儿和两人说了,其实。昨夜发生在山庄的事,周春雨在押解来壮汉时,已经和两人细细解说过,关新还为此很羞愧,毕竟这壮汉也算是他的手下,出了这样的白眼狼,实在是很没面子的事儿。 关新涨红着脸道:“王哥,不瞒你说,其实我们之前在市区图书馆营地时,除了些老人和孩子,就没几个人是真心服我管的,也就是因为我对地下排水管网较熟悉,他们才听我几句。这情况,诗琪在营地时也是了解的。如今咱们到了崖山,我正好把这摊子事交给王哥你了,那些人该怎么管教,都是王哥你一句话的事儿,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我这一百多斤,也全交给王哥你了。等我身体好了,王哥你叫我干嘛就干嘛,我、我今后就是你王哥的人了。” 王路拍了拍关新的肩膀道:“过了过了,小关,你的身体是诗琪的,是诗琪的人,我可不好夺人所爱啊。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小关,这事我也就是知会你一下,你别往心里去,人有三六九等,一样米养百样人,我虽然和你相交不深,但我相信老封的品行,也相信封诗琪的眼光,他们父女两都看得上的汉子,绝对不是孬种。至于那个白眼狼――他是他,你是你,又有什么相干。小关你尽管放心养病,我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从病房里出来,王路找到了钱正昂,钱正昂正拿着灌满血的针筒,在给他的丧尸老娘“喂食”,王路门也不敲地进来时,钱正昂并不慌张,他只是点了点头:“王哥,你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王路坐等钱正昂喂好血,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器具,用一个专用的盒子装起来,和着还剩下的半袋子血放到了冰箱里。 王路盯着那半袋子血,突然想到了一事,忙问钱正昂:“钱医生。上次我们给郑佳希做手术时,是不是还有些血剩下来?” 钱正昂道:“是的,不但有那些市区来的人献的血,就连王哥你的血也有部分剩余的。王哥你放心,那些血我都没动,都保存在下面专用的冰箱里。我给我妈输的血,都是抽我自己的。公是公,私是私,这点我心里清楚,绝不会假公济私的。” 王路连连摆手:“哎呀。钱医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血浆是有有效期的,过了有效期,就没法用来救人命了。那些血如果扔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废物利用,给你老妈输血也好,用来引诱丧尸智尸也好,总能派上用场。” 王路这又是胡扯了,他原本是想问自己献的血有没有剩下的。然后找个机会偷偷销毁了,自己的血输到郑佳希身体里,造就出了一只独一无二的智尸新娘,他可不想自己的血再用到别人身上了。刚才这些话完全是这厮信口乱扯,只等问清血的下落,立马就倒到抽水马桶里。 钱正昂摇摇头道:“王哥,谢谢你的关心了。只不过当初我把我妈妈关起来时,就下定了决心。永远只用自己的血喂养她,绝不让别人受到一点伤害。就算是那些血都过期浪费了,我也不会用它来喂养我妈妈的。” 王路一愣,隐隐明白了钱正昂这多少看起来有点迂腐的举动――用自己的血喂养母亲,那是一个儿子的孝心回报,而用别人的血。就成了另类的“食人”。钱正昂绝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变成“食人”的丧尸。 这实在有点――可笑。血就是血,无论是钱正昂的,王路的,还是别人的,对钱正昂的丧尸老妈来说,都一样是食物。只是王路多少能理解钱正昂的举动,这是他身为人的底线。如果没有了底线,钱正昂完全可以捕捉别的活人来喂养自己的丧尸老妈。那他和丧尸又有多少区别? 钱正昂不知道王路心里的想法,他回到桌子边,翻出了一个记事本,打开:“王哥,你昨天让周哥把人送来后。我就初步制定了一个实验方案,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试验一下饮水污染的问题。” 王路点了点头:“没错,原木一号(好吧,王路还是同意了陈薇的歪点子。)实验材料太珍贵了,我们可得精打细算着用,万一感染上生化病毒变成丧尸,那他就没用了。别的试验暂时不急,先做好饮用水的实验。” 钱正昂点了点头:“王哥你说得是。只不过在实验以前,我还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一只活的丧尸,我需要从它身上提取污染物。” 王路站起身道:“这好办,我到崖山上把那只半截丧尸弄来。” 钱正昂连忙道:“我在二楼布置了一个房间,用来当实验室,就在204室,王哥你等会儿把丧尸带到那个房间吧,我也会把相应的实验器材搬到房间里等你的。” 王路点了点头,大步出了房间,向崖山走去。 王路匆匆上了崖山,不期在龙王庙前遇到了周春雨和裘韦琴、李波以及几个市区新来者一行人,他们正站在龙王庙前指手划脚商量着什么。 王路远远打招呼道:“呵,好热闹啊,小周,裘工,这是在忙什么呢?” 周春雨回身见是王路,忙道:“王哥,裘工正准备给几处据点都装上高压电网呢,因为你早上起得较迟,这事儿还没和你商量,我们先来看看地形,准备施工方案。” 王路心里大乐,果然手下有了人马好办事啊,自己以前为了在后山拉个警戒线都是花样百出,最后还整出了不伦不类的什么菜刀铲子警戒线,现在倒好,不用自己吩咐,自有小弟跑腿干活。但他嘴里还客套着:“这样麻烦做什么?小周你上次不刚给龙王庙装了电网吗?我看很管用啊,就不用换新的了。” 周春雨红着脸道:“王哥,我那是乱整的,怎么能和裘工专业的高压电网比?裘工的电网要装上专用的变压器,还有雷击保护,防接地等设施。” 裘韦琴这时也迎了上来,对王路笑道:“王哥,我刚才正和周师傅商量呢。龙王庙这块地盘小,装电网较方便,只是后山要整个儿装上电网还得花些时间。” 王路连忙道:“后山倒不急,如今崖山住的就咱们一家四口带个梨头,现有的防御措施也够用了,至今也没不开眼的丧尸智尸能突破防线的。倒是卫生院和鸣凤山庄两处,卫生院是我们安身保命的地方,容不得轻忽,这电网不但要防丧尸,还得防外来不怀好意的人。鸣凤山庄如今人口最多,还有老有少的,设电网不仅要保安全,还要当心不要让孩子们误触,以免伤人。” 裘韦琴连连点头:“是,王哥我都记下了。”话是如此说,裘韦琴还是决定,龙王庙的电网是第一要建的,就算是这几天王路一家子都在山下忙碌,可这处工程反而最重要。裘韦琴也是大单位里的人。自己也好歹当过个不大不小的官,这“逢迎”以及“拍马”可是必修课。 王路道:“裘工啊,你是专业人士,我一向信奉专业问题专业人士解决的信条,关于拉电网这事,你尽管放手去干,要什么人手材料,和小周说就是。我就提醒一件事。我们早晚要将整个鄞江镇都拉上电网,所以要尽早搜集有关材料和设备。” 裘韦琴连连应是。 王路挥挥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去后山洞窟办点事儿。” 王路直行到洞窟,拎了装半截丧尸的桶就要走,这半截丧尸被王路乱七八糟打了些智尸的血,可也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唯一有所进步的是,这厮似乎“认识”王路了,每当王路前来,它就痴痴地盯着王路看,不像以前,只会狂吼乱叫。 王路冲着半截丧尸自言自语道:“走,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卫生院可比这石窟好多了。” 王路拎着桶转身要走。突然站住了脚,看了看洞内深处石坑的方向,那里,还有一只经过自己“调教”的智尸在呢。 说起来,如今这处石窟也冷清了。丧尸小奶狗成了梨头的小弟,都已经登堂入室进龙王庙了,半截丧尸今后作为实验辅料,也会长久呆在卫生院,那唯一留下的智尸可就很寂寞了啊。 王路摸着下巴,嗯,说起来,原木一号所在处也需要有个看守,既防备原木一号逃出去,又要防止有人突然脑袋发昏,来营救原木一号――这种事总是有备无患的。 王路很快就打定了主意,走到洞坑边,向下面的智尸招了招手:“那个那个谁,过来过来。” 智尸是被王路调教惯了的,立刻老老实走了过来,站在坑底抬头看着王路,如果这货不是智尸,王路都要形容这厮的眼神有着“巴结讨好”的神色了。 王路扔下了坑边的绳索:“抓紧了。”然后把智尸拉了上来。 智尸上了坑后,王路解开绳索,把装着半截丧尸的桶往它手里一塞:“跟我走。”带头往下山路而去。 “那个那个谁”智尸乖乖拎着桶紧随王路经过龙王庙时,正在和周春雨等人一起准备作施工规划的裘韦琴好奇地看了王路一眼,王路刚去后山时,明明是一个人,现在怎么还有个人跟着他,而且手里还拎着个水桶,那桶里――是一只仅剩下半截的丧尸。这个人是谁,此前好像没见过。 裘韦琴旁边的李波也好奇地看着王路的方向,王路走得很快,带着那个陌生人已经下石阶了,李波突然大大地啊了一声,结结巴巴地叫道:“智尸!那是只智尸!” 裘韦琴一愣,继而一惊,没错,那果然是一只智尸,虽然穿着的衣服还算整齐,可它走路的样子,脸上的麻木的神情,却暴露了它的面目。~~-更新~~裘韦琴知道,智尸比丧尸要狡猾,也更聪明,可她从来没见过,智尸这样老老实实跟在一个活人身后,拎着个水桶,象个打工仔一样。 裘韦琴忍不住扭过头问周春雨道:“周师傅,刚才王哥他身后跟着的,那、那真是智尸吗?” 周春雨笑而不语。 裘韦琴一惊,自己这也是糊涂了,这种事,人家怎么可能当面跟你说得一清二楚,她轻轻拉了拉依然直直地瞪着智尸背影消失方向的李波:“李工,我们干活吧,抓紧时间赶在中饭前把龙王庙的电网拉好。 裘韦琴一边转身去干活,一边叹了口气,儿子卢锴和自己都有不为人所知的能力,那么王路有些特异之处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也不知道崖山众人中,还有谁有什么异能。 王路带着智尸来到卫生院204室时,钱正昂已经早早等在那儿了,他看到王路身后拎着水桶的智尸时,眼睛一缩,但并没有说什么。 王路转身对智尸,伸手一指自己,又一指钱正昂:“这个房间里,只有我,和他,能够进入,任何人如果没有我的陪同进入这个房间,你都可以吃了他。” 王路又一指四肢被绑在床上的壮汉:“他如果一个人要离开这个房间,你也可以吃了他。” 智尸呲起了牙,裂开了嘴,在旁边冷眼相看的钱正昂眼里,那就是一个开心的笑。(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零六章 童养媳的养成 王路打量了一下204房间,这是一间门诊房临时改成的实验室,房间内有一个卫生间,一个水槽,一张病床,一张办公桌,地面上原有些喷洒出来的暗色的血迹,被用拖把粗粗拖了一遍,但清理得不是很干净,阳光从装着防盗护栏的窗外造进来,室内亮堂堂的。 原木一号就躺在病床上,四肢以及腰上用专用的拘束带紧紧绑了起来,嘴巴上还戴着一个器具――钱正昂在旁边道:“这是做牙齿手术时专用的器械,防止病人咬着自己的舌头。我是担心他――原木一号自杀才这样做的。” 王路点点头,目光一斜,看到病床旁还立着一根支架,一个输液袋挂在上面,正在一滴滴向原木一号输液:“这是……” 钱正昂道:“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原木一号不肯进食,所以我只能用这个方法给他补充营养。” 这可真是麻烦,这原木一号可真够不省心的,输液只能勉强补充人的体能,这原木一号一心求死,可别撑不到实验结束的时候。王路皱了皱眉:“马上进行试验,对了,钱医生,每次观察时间你决定设置多长?” 钱正昂道:“最好是24小时。” 王路原地打了几个转,想了想长刀男以及自己当初感染生化病毒发作时的情景,断然道:“12小时,12小时就够了,你可以加大污染物的浓度。” 钱正昂应了声:“王哥,那我现在就开始了。” 王路一挥手:“开始。” 原木一号听着王路和钱正昂的对话,全身在床上剧烈的颤抖,床架子格格作响,当王路看过来时,他用怨毒的眼光死死瞪着王路。王路根本不以为意,他知道发不了声的原木一号不知在肚子里怎么恶毒的诅咒自己的祖宗三代,不过谁会理睬失败者的诅咒呢,如果不是封海齐警醒的话。被原木一号得了手,王路早就变成丧尸了,连瞪眼的机会都没有。 钱正昂走到半截丧尸前,用手术刀在它的脸上划了一刀,刀口里很快流出了黑色的尸液,钱正昂用个小玻璃杯接了,回到办公桌旁,把玻璃杯里的黑液倒入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大烧杯中。 钱正昂边操作边向王路解释:“烧杯里的是蒸馏水。6毫升,也就是平常一瓶矿泉水的量,这样的污染物浓度相对来说已经比较高了,因为鄞江水是活水,一直在流动之中,里面又有各种细菌杂质,对生化病毒来说,这些外来物对它来说也是同样有害的,所以虽然(书书屋.shushu5最快更新)只有6毫升的水,做一次实验是足够了。” 钱正昂用玻璃杯搅拌了一下黑色的尸液。让它在水里化开,这才端着烧杯站到了原木一号床边。 原木一号瞪着钱正昂手里的烧杯。恐惧之下简直要将眼珠子瞪了出来,身子也剧烈拨动起来,王路向站在门边的智尸勾了勾手指头,指着原木一号道:“压住他。” 智尸立刻过来,伸出双手,压住了原木一号的胸膛,它没有感觉。下力气不知道轻重,这一重压,压得原木一号呼吸一窒。翻了个白眼。 钱正昂皱着眉细看了看智尸,发现它还算得上“干净”,身上并没有暴露的伤口,不至于对原木一号造成其他途径的感染,这才没有责怪王路这有些鲁莽的举动。 钱正昂端着烧杯,将混合着尸液的水倒入了原木一号被器械强制张开着的口里,原木一号起先还用憋住气息的方法对抗,但钱正昂发现他的小动作后,只是用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原木一号不得不又呛又咳嗽地将6毫升水都吞了下去。 王路在旁边看着,突然冒上来一阵恶趣味,这场景,如果换一个脚盆国的女优的话,不就是部强制灌精**片吗?――打住,打住,这也太恶心了。 钱正昂灌完水后,边收拾器具,边对王路道:“这些器具我等会儿用酒精以及高温蒸洗一下,尽量消一下毒。12小时后,再进行下一步试验。接下来,我会提取丧尸身上的伤口腐烂物、以及口水等一一溶解在水里进行试验。” “如果这些污染物通过直接服用的方法都不至于感染原木一号的话,我会在原木一号身上制造一个伤口,然后再把这些污染一一涂上去,看会不会感染。” 王路想了想,挥挥手,让还压着原木一号的智尸离开,突然问道:“原木一号的牙齿怎么样?” 钱正昂一愣,这好端端说着生化病毒试验的事儿,王路怎么扯到牙齿上去了?但他还是认真地道:“原木一号的牙齿很健康,连个蛀牙都没有。”牙科是他的老本行,在处置原木一号时,钱正昂已经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他的牙齿。 王路点点头:“一般的人都有轻微的口腔溃疡、牙龈出血这些小毛病的,你在试验时,也得考虑到这一点。” 钱正昂皱了皱眉:“是了,我是忘了这一点。” 他转身回到原木一号身边,取过手术刀,在口腔内又割又捅,然后抬起身,收回手术刀,刀尖上还挂着一滴血滴:“嗯,这几个伤口就相当于口腔溃疡和牙龈出血了。” 钱正昂抱歉地向王路道:“对不起,王哥,我以前没做过类似的试验,还是有疏忽的地方,我这就补上。” 他匆匆到半截丧尸前提取了尸液,再次调配了6毫升蒸馏水,灌入原木一号口内。 王路劝解道:“这怪不得你,我们以前谁都没想到过会做这种实验,没事儿,集思广益嘛,大家一起开动脑筋。” 王路算了一下,叹了口气道:“钱医生啊,我算了算,仅仅是作水污染人体实验,原木一号运气好的话没有感染生化病毒,那也得要好几天,这段时间内,这家伙如果一直不进食,只靠输液的话。很容易把身体弄坏的。这对我们下一阶段实验非常不利啊。” 钱正昂稍一思索就道:“这简单,我往他胃里捅根用来洗胃的管子,直接灌注流食就是了。” 王路点头,灌食,不是灌肠,好好好,只是,这场景越来越有**的潜质了。 接下来的现场就没什么好看的了。就等着生化病毒和原木一号体内的免疫系统对战的结果,钱正昂道:“王哥,我会一小时来观察一次的,你忙你的去吧,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再通知你。” 王路点点头:“你跟鸣凤山庄的崔大妈说一声,让她准备一点营养足易消化的流食,我们一定要把原木一号养得结结实实的。他可是我们崖山对抗丧尸对抗生化病毒的大功臣,他的身体寄托着我们未来的希望,一定要保护好。” 原木一号躺在病床上。把王路和钱正昂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他的胯下突然一热一湿。居然吓得尿裤子了――落到王路手里,自己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穷无尽的折磨,还在等待着自己。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王路走出卫生院后,突然发现自己一时无处可去,龙王庙有周春雨和裘韦琴在忙着拉电网,自己虽然有心去帮个忙。却又担心被裘韦琴误认为是自己在监工,还是算了。留在卫生院?也没正经活好干。王路倒是有心想去看看名义上已经纳入崖山的皎口水库,说起来。皎口水库也是这一带的一景呢,而且有水库大面积的养鱼,崖山众人今后的食物来源又丰富了不少。――算了,落在人家眼里好像自己有多急吼吼要视察新领地一样,另找时机去看吧。 王路最后决定还是回鸣凤山庄,帮着陈老头去田里干活去。 王路骑着电瓶车晃晃悠悠出了卫生院,刚到沿江公路上,就见到两辆自行车沿着公路骑了过来,王路停下车一看,嘿,居然是王比安、郑佳彦、黄琼和黄冬华四人,王比安和郑佳彦骑着车,另两人坐在后车座上,正晃晃悠悠向鄞江镇而去。 王路大吃一惊,这四个孩子身边一个大人都没有,虽然如今崖山一带活动的丧尸极少,周春雨、谢玲经常在清理,可四个孩子从鸣凤山庄一直跑到鄞江镇,这一路上冒的风险也太大了。 王路连忙加快车速,向四个孩子冲去,王比安也看到了王路,扭转车龙头迎了过来,笑嘻嘻地大声道:“老爸。” 王路停下车,冲着也停车跳到地上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孩子,板着脸训斥道:“怎么回事?!你们四个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王比安看王路脸色不善,缩了缩脖子:“我们是来找灯泡的。” 王路皱起眉:“灯泡?什么灯泡?”继而想起陈薇让孩子们做的孵鸡蛋的比赛,脸上的神情更是不乐:“怎么?这样快就把你妈发的灯泡给打碎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毛手毛脚的,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半天还没到,就把灯泡弄碎了。你妈不是叮嘱过,要爱惜物资吗?你以为这灯泡是树上长的啊?现今这年月,老爸我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你懂不懂。” 王比安被王路劈头盖脸一通训,脸红通通的想辩解什么,却一时说不出来――在王路家里,一向是陈薇唱白脸,王路唱黑脸,所以王路一板起脸,多年积威之下,王比安还是有些怕的。 其他几个孩子也和王比安差不多,郑佳彦虽然年年龄最大,但她极尊敬王路,不要说劝解了,见王路发脾气,她心里也怯怯的。 那个叫黄冬华的孩子年纪最小,只敢缩手缩脚站在一边。 但是黄琼这时却站了出来,口齿伶俐地道:“王叔叔,你错怪王比安了。我们并没有打碎灯泡,只是刚才我们在实验孵小鸡时,发现陈老师给的25瓦的灯泡太大了,温度不好控制,是王比安说,他以前在鄞江镇看到过5瓦的小灯泡,我们可以用一组小灯泡代替大灯泡,这样需要升降温度时,只要随时增减几个小灯泡就行了,而且这样一来,温度就能控制得更精确。” 黄琼这通话说得又干脆又清亮,啪啪啪啪,毫不含糊。 王路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这丫头一眼,嗯。人长是倒是很清秀,偏瘦,下巴尖尖的,头发微有些发黄,胸口――好吧,虽然和初中生讲什么胸部也太早了点,但放在生化末世以前,初中女生的发育也已经很可观了。但这丫头也太平了点吧――没关系,没关系,这明显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在崖山吃得饱睡得好,很快就能补上身体的,嗯,说起来好像山羊还在产奶,倒可以给她送一点。――算了,这好像有点太特殊化了。丫头的个子倒是比王比安高,高了半个头。没事,女生发育快。王比安过几年个头就会赶上来了。 黄琼见王路直愣愣地瞪着自己,还上下打量,她虽然胆子大,但也晓得,这王路可是崖山几十号人的首领,这样一想,胆气就怯了点。稍稍退后了一步,可嘴里还在辩解着:“王叔叔,你、你就不要怪王比安了。” 王路心里有些好笑。自己也是糊涂了,也没这样早给王比安挑媳妇的事儿,那不成童养媳了?以前陈薇老是胆心末世幸存者太少,王比安找不到老婆,现在可好了,今后崖山的人口会越来越多,王比安肯定不会打光棍。自己现在就盯着人家盘算,倒是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关键是王比安这傻小子心中压根儿还没有男女之情。初一男生嘛,对篮球的兴趣都比女生正在发育的胸脯大得多。 王比安见王路神情缓和了,连忙道:“爸,我们这就去镇里了啊。” 王路连忙喝道:“回来,灯泡的事儿算了,可你们四个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没有大人陪着就独自往镇上跑,你们就不怕丧尸袭击吗?能平安从鸣凤山庄跑到这儿,算你们运气好,居然还想到镇里去找什么灯泡?” 王比安忙道:“爸,我们很小心的,你看,我们都带着武器呢。” 王路顺着王比安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自行车前筐里放着手斧、砍刀等武器。 王比安小心翼翼地道:“爸,那个小灯泡就在镇子入口不远的一个店里,旁边的房子都被封闭了,有几间房子还是我和谢玲姐亲手封的呢。那地方我熟,压根儿没丧尸的,再说了,实在不行,我们骑着自行车就能跑的。” 这时郑佳彦也在旁边道:“王叔叔,我们是见陈老师他们实在太忙,又想着拿几个灯泡这样的小事也不用麻烦大人了,这才独自出来的。你不要怪王比安了,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虽然有人求情,王路却不依不饶地盯着王比安:“王比安你怎么又忘乎所以了?上次你一个人偷偷跑下山摘西瓜被人偷袭闯出了多大祸!怎么?这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了?这次不但自己乱跑,还带着别人,这要是伤着一个两个,你怎么办?” 王比安眼眶里涌出一包泪水来,自己下山摘瓜被长刀男偷袭以至王路最后被感染生化病毒九死一生,一直是他心中最内疚的事儿,也这是因此,他始终坚持着锻炼封海齐教给他的技能,心想着有一天不再成为王路的累坠,甚至能掉过头来保护爸爸和妈妈。 可没想到,王路这次又旧事重提,而且还是当着另外三个新认识的同伴的面这样毫不留情地一顿训,顿时又燥又慌又觉得丢脸,差点就哭出声来。 没想到,那黄琼突然拉了王比安一下,自己闪身到他前面,迎头对着王路大声道:“王叔叔,你放心,我们自己会保护自己的,我以前的市区里,就要经常独自一人到外面街道上找吃的,市区里的丧尸,可不知道比农村多多少,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如果天天想着要安全,躲在家里,让大人保护我们,那我们不真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了?我们从鸣凤山庄出发前,王比安已经提醒过我们要当心丧尸,我们也是再三分析过,认为这一路上应该是安全的,而且也带足了防身武器,这才来的。你这样骂王比安,是不公平的。要骂,我们三个也该骂。” 王路一滞,他倒没想到这黄琼胆子居然这样大,但稍一想,也了然了,黄琼和王比安毕竟不同,王比安自从生化末世降临后,一直在自己和陈薇羽翼之下,虽然经过一定的训练,但独自求生能力还是远远不足。倒是黄琼,她孤身一人,能在市区里活下来,不知经历了怎样的苦难,但同样也造就了她非同一般的胆量和求生能力,说起来,她年纪虽小,但生存能力却不见得在王路之下。这也算得上是奇女子了。 王路看了看这一组四人中年纪最小的黄冬华,突然问黄琼:“他也姓黄,是你弟弟吗?” 黄琼没想到王路会突然问这个不相干的问题,呆了一呆后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正好同一个姓。” 王路看着黄琼的眼神更是充满了赞赏,不错不错,只是因为同姓,就愿意帮扶对方,黄冬华的年龄在所有孩子中是最小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在鸣凤山庄,陈薇让孩子们互相组队时,都没人搭理这个孩子,只有黄琼说服了王比安,带上了黄冬华。这黄琼在生化末世中还保留着一份难得的善念,真是个好孩子,了不得的好孩子。 王路突然觉得,也许还真要考虑给王比安挑个童养媳了。这年头好媳妇不好找,手快有,手慢无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零七章 背黑锅的妙处 黄琼察觉到了王路对自己的注视,她的睫毛不由自主抖了抖,眼神也有些闪烁,但还是勇敢地昂着头,站在王路面前,她的身后是委屈地涨红着脸的王比安。 王路突然有些好笑,自己和一个毛丫头叫什么真啊,王比安还小着呢,他的人生路还足够长,现在就给他挑媳妇,未免也太操心了,这种事儿,要看缘分。 王路心里暗笑,脸上却依然板着,也不睬黄琼,伸指点了点王比安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王比安喃喃道:“我这就带大家回去。” 王路毫不留情地呵斥道:“乱弹琴!你刚刚不还说自己经过周密考虑了吗?怎么被我一训,立刻就又腿软了?你啊你,王比安,你总有一天要自己下判断自己独立做事的,总不能稍有阻挠就回头吧?” 王比安愣了半天,好半晌才明白过味来,连忙道:“我这就带着大家去镇里找灯泡,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大家的安全。” 王路不置可否地哼了哼,王比安看着他神色放缓,知道这次总算自己说对了话,连忙对黄琼、郑佳彦、黄冬华道:“大家跟紧我,那家小店就在前面不远,我们动作快一点,现在是大白天,正是丧尸活动最少的时候,我们一定能安全回来的。”说着,跳上自行车,招呼黄琼坐上后座,加速向镇里骑去,郑佳彦向王路打了个招呼。也跟了上去。 王路留在原地。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镇口,并没有离开,他虽然明里暗里鼓动王比安前去镇里冒险,可毕竟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在这里远远照应着孩子们。 黄琼说得很对,王路不可能一辈子罩着王比安,孩子早晚是要放单飞的,也的确该给王比安雏鹰展翅的机会了,而且王路自认崖山目前对鄞江周边的管控还是很得力的,尤其是这几天。团体人员增多,活动颇繁后,一个间接的影响就是周边单个活动的丧尸被清理掉不少,王比安他们的活动虽然有些风险。却远不到致命的程度。 那就让孩子们自己闯闯吧。 王路之所以训斥王比安,除了警醒他,让他认识到身为一个团队的首领必须为身边的人高度负责外,其实还有着一层小九九――那就是为了王比安收买人心。 四个孩子大着胆子到鄞江镇上来,这决定当然不是王比安一个人能做下的,毕竟他没有什么一言而决的威望,这事儿,黄琼、郑佳彦肯定也是赞同的,但王路刚才揪着王比安训斥,却不言及其他人。其实就是为了让王比安代人受罪,简单点说,就是背黑锅。 可背黑锅也有背黑锅的妙处,如果不为人所知,这黑锅背得就不值当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其他三个孩子都知道王比安挨骂有点冤,这样一来,就会对王比安代人受过产生愧疚的心理,进而对他产生好感。尤其是黄琼这样的自主性极强的女孩子来说,没准还会由此拉近她和王比安之间的距离。 没错。王比安和外来的孩子们之间必定有着距离,甚至隔膜,无他,从某种角度来说,王比安现在就是崖山的官二代。 当然。王比安并不是个骄纵的孩子,――自己的老爸只不过是个网编。所谓的特权顶了天了也就是收几个小红包,托门路消几张违停车的罚单,实在没什么好张扬的,所以王比安一向以来是个很实诚的普通人家孩子。所谓的P民的第二代,简称P二代。 但现在,由不得王比安自己,因为王路的地位,他摇身一变成了崖山名符其实的官二代。 虽然王比安至今还没有身为官二代的自觉,更没有种种官二代该有的毛病,可挡不住皎口水库和市区新来者的孩子们这样看待他啊。 王路可不想王比安被人另眼相看,然后宠着捧着,最后象卢锴那样成为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来。 在几个新结识的小伙伴面前不讲情面的训斥他,表面看起来让王比安很丢脸,但无形中,却打破了王比安和别的孩子之间的界线,此时此刻,王比安只是个被不讲理的大人欺负的孩子,而黄琼、郑佳彦和黄冬华,都不用人鼓动,立刻就会站到“不讲理的大人”的对立面,和王比安并肩“战斗”。 刚才黄琼的顶撞,郑佳彦的维护,就是王路奸计得逞最好不过的证明。 只不过,王路帮王比安耍的小花招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经常当着别的孩子的面批评王比安,也太削他面子了,可一不可再,接下来,还是要靠王比安自己和孩子们打交道。 王路长叹一口气,唉,你说做老爸容易吗?加油吧,儿子,老爸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王比安并不知道王路打着一肚子乱七八糟的小九九,他现在憋着一口气,一定要顺利地完成进镇取灯泡的任务,把大家平平安安地带回去,连跟头发丝都不能掉。 黄琼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双手牢牢环着王比安的腰,一双眼睛灵活地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动静――街道上一只丧尸也没有。视线所及之处,所有的房屋的大门以及两侧的门窗都被封闭着。 在市区,虽然大白天受剧烈阳光的影响,丧尸智尸活动较弱,但如果活人被丧尸发现,继而追逐,一会儿就会从楼房里跑出大量丧尸智尸来。 而崖山的人,居然有本事把躲在房屋内的丧尸智尸都封闭起来,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虽然这招看起来就像农民工的活计充满了傻大黑粗的味道。但不得不承认很有效。虽然并没有从源头上彻底消灭丧尸智尸,但极大的局限了它们的活动,就象王比安一早吹嘘的,在崖山,丧尸智尸只敢躲着人活动。 黄琼能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到现在,她的心智早比自己的年龄表现得更成熟,甚至比一直在水库安定环境里生活下来的郑佳彦都要聪明得多,她可知道,能让丧尸智尸避之不及的力量,有多恐怖。而这力量,就在崖山,就在王路手里。 那个看起来装模作样的大叔,真是不一般啊。 吱嘎一声。王比安刹住了车,他的头冲着面前的一家小店面一点:“我们到了。” 这是一所很小的门面,拉着卷帘门。 王比安当先跳下了自行车,把武器分发到黄琼、郑佳彦和黄冬华手里,黄冬华个子小,双手拎着把砍柴刀也有点吃力,王比安叮嘱过他,万一有单个的丧尸来,一定要叫他们几个大孩子来对抗,黄冬华在旁边捡漏砍脚板。如果丧尸来得多了――那就跑吧,自行车总比丧尸跑得快。 王比安指了指门店左右两边的房子道:“大家看见了,这旁边的房子都封闭起来了,你们放心,封得可结实了,象那几家有防盗门的,都是用焊接的办法的,里面的丧尸智尸就算是用牙齿啃上一辈子也出不来。” 郑佳彦虽然知道有封闭的门挡着,可还是有些揣揣的,她轻声道:“王比安。这些房子里面都还有丧尸吗?” 王比安点点头:“当然有啦,我跟着周叔叔、谢玲姐封门时,虽然没打开过门,可还是能听到里面的细细碎碎的动静的,里面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只丧尸智尸。我们曾经进入一幢楼里清理过丧尸智尸。好家伙,一幢楼里藏着将近20只呢。我还被其中的一只智尸给弄伤了,瞧,就伤在脚上。”王比安不无炫耀地晃了晃自己被智尸小女孩戳伤的脚。 黄琼、郑佳彦、黄冬华齐齐一惊,郑佳彦瞪大眼睛道:“你被智尸咬伤了,怎么没变成丧尸?” 王比安道:“不是被咬伤的,是被智尸手里的武器弄伤的。”――这个,铅笔也应该算是武器吧,自己可不算吹牛,至于伤了自己的是只小女生智尸,这就用不着解释得太详细了。 智尸会使用武器,这点黄琼和郑佳彦都知道,会使用武器的智尸不但聪明而且危险,没想到,王比安居然能从那样可怕的智尸手里逃脱生天,真是――好厉害。两人看着王比安的眼光中,既有惧意,也有点感慨――果然,王路首领的儿子,和常人不一般。 王比安看到黄琼等人都面有惧意,连忙道:“放心,这个门店里没丧尸的,里面的绝大部分东西都被周叔叔搬出来了,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看到有5瓦的灯泡的,就那种小小的灯珠一样的东西,周叔叔说那是装饰灯用的,不实用,就没搬上山,直接就扔地上了。” 黄琼虽然有些担心,但到镇上找灯泡是自己同意了的,刚才在镇口还为此顶撞了王叔叔王首领,而且一路过来,的确没遇上丧尸智尸,总不能站在门口了,突然反悔说要回去吧。黄琼当即立断道:“好,我们动作快点,取了灯泡就回山庄。” 王比安对黄冬华道:“黄冬华,你就留在街上,用不着进店里来了,看仔细旁边有的没有丧尸会突然跑出来,如果有丧尸智尸,千万不要冲上去打,你打不过的,赶紧叫我们出来,听到没有?” 黄冬华点点头:“王比安哥哥,你放心进去好了,我不怕丧尸的,虽然我打不过,可我跑得很快的。对了,王比安哥哥,这里有没有下水道口啊,我在市区里都是靠着钻下水道躲开丧尸的。” 王比安还没说话,黄琼抢着道:“不行的,这种小镇子下水管道很窄的,根本不适合人钻进去,黄冬华你还是趁早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安排好了黄冬华在外警戒,王比安又让黄琼和郑佳彦跟在自己后面,然后才走上前,从小店门口的一块砖头下摸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套在卷帘门底部扣子上的一把U型锁。类似的锁,周春雨和谢玲在很多店面门上锁过。那钥匙就堂而皇之地塞在门缝里、牛奶箱盒子里。或者砖块下,反正,丧尸和智尸都还没觉醒到会寻钥匙开门的地步。 卷帘门在王比安大力推动下,哗啦啦卷了上去,阳光照进了小店。 黄琼双手握着一把手斧看到,那店面里的空间实在很小,就只有单边不足一米宽的柜台,走道里挤两个人就磨不开身,里面的东西果然被搬空了,只有些空的包装盒、塑料袋什么的扔在地上。 店内一览无余。果然如王比安说的,没有丧尸也没有智尸。 王比安却并没有立刻入内,而是掏啊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捏出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手一扬,扔到了小店最里面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黄琼似乎嗅到了一丝腥味,她问道:“王比安你在做什么?扔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王比安道:“是鱼肚肠啦,我出门前向崔奶奶讨鱼血,我爸爸以前就经常用鱼血引诱丧尸的,可崔奶奶说她没把鱼血留下来,只有些鱼肚肠,我想着鱼肚肠应该也能引诱丧尸,所以就带来了。如果楼上藏着丧尸,嗅到鱼肚肠的味儿。肯定跑下来了。” 三人等了半天,也没从楼上听到什么动静,王比安松了口气:“走,我们找灯泡去,周叔叔当时随手一扔,也不知扔哪儿了。” 三个男生女生进了店,也不顾到处是灰尘,乱翻起来,扬起的积尘顿时引起咳嗽一片,但三人手下都没停。知道在镇子里多留一刻就危险一刻,一切以找到灯泡为上。 郑佳彦心细,蹲在地上,将扔了一地的包装盒一个个捏过去,手上突然感到其中一个包装盒是硬硬的。连忙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灯珠。灯珠后面不是螺口,而是两根细长的针脚。 郑佳彦忙对还撅着屁股一头钻在柜子里翻腾的王比安道:“王比安,你说的小灯泡是不是这个?” 王比安头上挂着几丝蛛网转过身来,一眼看到郑佳彦手里举着的灯珠,大喜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我们快找找,还有没有?” 郑佳彦手里的包装盒极小,也就拇指大,扔在地上的垃圾中,不仔细很容易就会错过,不过如今有了对照物,三人找起来就方便多了,不一会儿,就找了10多只出来。 王比安欣喜地道:“够了够了,这样多灯珠,都够把鸡蛋烤熟了。” 黄琼一笑道:“我们自己用是足够了,不过,还得分给另外一个组一半啊。” 王比安一愣:“为什么我们要分给他们啊?我们不是在比赛哪一个小组孵出的小鸡更多吗?这个小灯泡代替大灯泡更精确地控制温度的法子,可是我想出来的。为了来找灯泡,还被老爸臭骂了一通。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找来灯泡,要白分给他们一半?” 黄琼却不急,抿着嘴笑道:“你别急啊,王比安,陈老师、崔奶奶教我们孵鸡蛋,既是教我们本领,又希望孵出更多小鸡后,我们的生活能过得更好。可不是让我们来乱糟蹋鸡蛋的。另外一组如果没孵好鸡蛋,说到底,吃亏的是我们大家。我们把小灯泡分给他们一半,是帮他们,其实也是在帮我们自己,年夜饭吃鸡腿时,可没人会分这鸡是他们孵出来的还是我们孵的,这不一样是大家的鸡嘛。” 王比安挠了挠鼻尖上的蛛丝:“黄琼你说得还真在理。唉呀,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叫另外一组人一起到镇子里来帮忙的,卢锴和林久他们力气比我们大多了,有他们对付丧尸,老爸就不会骂我们冒失了。” 黄琼笑而不语,她悄悄瞟了默不作声的郑佳彦一眼,也只有王比安这样大大咧咧的男生,才不会注意到郑佳彦和那个卢锴之间紧张的关系,送几个灯泡倒没什么,但如果邀请对方一组一起到镇上来参与行动,郑佳彦绝对会拒绝。 王比安小心翼翼地收好灯珠:“走吧,回山庄去。” “等一等。”郑佳彦突然道。 王比安道:“郑佳彦姐姐还有什么事儿?” 郑佳彦道:“王比安你手里的这种小灯珠我以前也见过,记得是用在装饰射灯上的,只不过,这灯珠的插口和普通灯泡不一样,有专用的底座的。咱们光拿灯珠回去还不能用,还得找配套的底座。” 王比安倒还真不太知道这些生活小常识,这配套的灯座是什么样儿的,他从没见过。三人一通乱翻,却再没找到什么能用的东西。想来也是,谢玲、周春雨当时搜刮时,可是兜底抄家的,也就是这小灯珠,因为实在不起眼,又没什么用处,才被扔掉的,其他的东西,统统打包搬到崖山洞窟里去了。 王比安有些沮丧,但很快打起精神来:“没事儿,有灯珠在,肯定也有底座,要不然人家怎么做生意啊,我看啊肯定是在崖山石窟的哪个角落里藏着呢,我们这就上山去找找。”(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零八章 不许碰他,他是我的 三人出了店门,黄冬华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看到他们出来,高兴地道:“王比安哥哥,我一直在这儿守着呢,没看到有丧尸。**” 王比安嘴里应着:“好,我们找到灯珠了,就差个配套的灯座,这就去崖山。”说着,踮着脚拉下了卷帘门,重新扣上U型锁,藏好钥匙,向已经等在自行车旁的黄琼和郑佳彦走来。 黄琼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这种心悸,只有身边有丧尸在注视自己时,自己才会感觉到,而正是依靠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悸,能够提前避开丧尸,黄琼才在丧尸汹涌的市区里活了下来。这也正是黄琼之所以敢和王比安一起来到鄞江镇上的原因――就算打不过丧尸,凭着这一能力,自己也能拉着王比安逃啊。 可是,一路行来,黄琼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就象王比安说的,这个镇里的丧尸智尸不是躲了起来就是被封闭在房子里,自己都没有感应到它们的视线,一行人绝对再安全不过。 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居然有这样突如其来的心悸呢? 黄琼飞快地扫视了一眼街道两边,视线所及,空空荡荡的,压根儿就没有丧尸。 那引发自己心悸的视线到底来自哪里? 黄琼突然抬起了头,向屋顶看去――她尖叫了一声:“王比安小心!” 一个黑影忽地从屋顶上掉下来,正砸向拍着手上的灰尘离开店面房向自行车走来的王比安。 听到黄琼的惊叫声,王比安愣了愣。站住了脚:“什么?” 这个笨蛋!黄琼向傻站着的王比安扑了过去,可是――来不及了! 咣啷一声响。那从屋顶上掉下来的黑影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王比安的头上,碎成几片飞溅到地上,王比安唉哟一声,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现场顿时一阵忙乱,黄琼冲过去一把抱住王比安的头:“王比安,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郑佳彦也跑了过来。眼光往地上一扫,看清了碎片的形状后,松了口气:“是瓦片,是屋顶上的瓦片掉下来了。” 黄冬华也想过来,可动了动脚,还是在原地留了下来。他可是得到王比安再三吩咐。一定要做好警戒防备有丧尸意外出现的。 幸好,王比安伤的并不重,之所以会蹲下来,与其说是痛,更多是因为被吓了一跳,黄琼揭开王比安捂着脑门的手,一眼看到。额头上肿起了一个鼓包,包上破了一个小口子,流着血。 黄琼安慰道:“还好还好,只是个小伤口,我身上带着创可贴,贴一下就没事了。” 王比安哭丧着脸道:“创可贴?不行不行,我跟老爸保证过,一定要平安完成任务的。如果顶着这创可贴回去,被老爸看见。非被他骂死不可。以后可别想再有单独活动的机会了。” 郑佳彦道:“王叔叔不会这样不讲理吧?这又不是丧尸咬伤的,谁知道屋顶上的瓦片突然松动掉下来了呢?这种飞来横祸。可不是我们的错。” 王比安嘟囔着:“大人什么时候讲过理啊。” 郑佳彦和黄琼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轻轻点了点头,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大人对孩子永远是蛮不讲理的。 黄琼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轻柔地帮王比安把肿包上的血给擦了,随手把脏纸巾扔到地上,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不行,就算是等会儿止了血,可肿包还是很明显的。” 黄琼想了想,伸出手指在嘴里沾了点涶沫,就往王比安头的上肿包涂去,王比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躲:“你干什么?” 黄琼一把拉住他:“别动,涶些口水可以让伤口好得快点。” “口、口水?你居然往我头上涂口水?”王比安傻了眼。 黄琼又沾了点涶沫,仔细地涂着肿包,嘴里道:“这又怎么了?我们以前在市区,根本弄不到药品的,就连创可贴,都宝贵得很,大家如果受了伤,能有红药水涂一涂就算好的了,这种小伤什么的,涂点口水好得能快点。” 黄琼倒不是瞎扯,口水的确有一点杀菌作用,还能促进伤口皮肤的生长,民间也一直有用口水处理小伤的风俗。 只是对王比安来说,他倒并不介意用口水涂伤口,以前自己被蚊子咬了时,他也没少这样干,可、可现在是让一个女生用她的口水给自己涂伤口啊。当然,王比安并不是嫌弃黄琼的口水脏,只是――她可是女生啊,用女生的口水涂自己的伤口,总是有点感觉怪怪的。 王比安侧了侧头:“好了好了,不用涂了。” 黄琼一把拉住他:“再涂点,血已经止住了,如果再把肿包消了,你爸爸就看不出来了。” 王比安无可奈何地让黄琼涂完了口水后,又被她打理了一下头发,用发丝尽量遮盖住伤口。 黄琼这才放开手,退后了几步,左右打量了一下王比安的头,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只要你不往王叔叔面前凑,离远一点根本看不出。” 王比安扭了扭脖子,觉得伤口处清清凉凉的――这不是废话嘛,涂了口水,风一吹口水蒸发,当然会有清凉的感觉,虽然心里还是因为涂了黄琼的口水觉得有点疙瘩,可毕竟人家是一番好意。 郑佳彦道:“我们还是走吧,在镇子里总有些不方便,万一再掉下块瓦片来就糟了。” 王比安和黄琼不约而同抬起头看了看屋顶,屋顶上的瓦片果然缺了一块,旁边的几块瓦片也有些松动的样子,王比安连忙道:“走,走。走,出了镇子再说。” 四个孩子跳上了自行车。飞快地向镇口驶去。 王比安头上的小伤,并不妨碍他骑车,自行车轮踩得像风车儿一样,黄琼坐在后座上,要牢牢抓着他的腰才稳得住身形,不知不觉中,她的脸都贴到了王比安的背上。 突然。黄琼又感应到了那种莫名的心悸,有丧尸! 黄琼猛地回过头,打量着四周,但街道两边什么都没有,她的视线扫过找灯泡的门店的屋顶,屋顶上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黄琼皱了皱眉。奇怪,怎么没见到丧尸?难道是自己的感觉有错?应该不会,虽然自己至今不知道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特殊的能力,可心悸的感觉从来没出过错,就算是丧尸离得再远,如果它注视到自己的话,自己的心跳就会猛地快起来。全身汗毛倒竖,双手发凉。 难道这附近隐藏着一只丧尸打算伏击他们?甚至,那屋顶上的瓦片就是丧尸不小心弄掉下来的? 黄琼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屋顶上真有丧尸的话,看到自己等人这四块“鲜肉”早就扑下来了,怎么可能容得自己一行人安然离去? 也许,真的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两辆自行车载着四个孩子很快出了鄞江镇。在王比安带领下向崖山驶去,准备去贮藏在石窟的物资里。寻找灯珠的专用底座。 等王比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后,镇口一条小巷边晃出一个人影。不是王路又是哪个,他一直守在这儿暗中保护着孩子们,幸好,一切还算平安。 刚才在巷子里听到黄琼的尖叫时,吓了王路一大跳,还以为是有丧尸偷袭,等他从巷子里跑出来时,才发现只不过是王比安倒霉被一块掉落的瓦片给砸了。听着几个孩子叽叽咕咕商量着怎么不被自己发现,王路又好气又好笑,难道自己这个老爸真有这样不讲理吗?王路怕吓着孩子们,便又退回了巷子里。 直到王比安四人出了镇子,王路这才骑上电动车,也向崖山而去,送佛送到西,总要一路护着孩子们安然回鸣凤山庄才能罢手。 鄞江镇上重新安静下来,只有地上留着几条自行车的车辙,擦过王比安伤口的脏纸巾,被风吹过,随风轻轻滚了滚,滚到墙角,才停了下来。 过了许久,咯的一声轻响,掉下过瓦片的屋脊后探出一个小巧的脑袋,那正是曾经用圆规刺伤过王比安的智尸小女孩。 智尸小女孩探出头,注视着王比安离开的方向,确认再无人影,这才利落地沿着屋脊爬动着,踩着瓦片,来到屋顶边沿,伸手抱住一根电线杆,滑了下来。 她的个子原本就瘦弱,动作又灵活,在屋顶上行动居然如履平地,连一片瓦片都没有踩碎。 智尸小女孩下了地,飞快地跑到了王比安被瓦片砸伤的门店前,在地上细细将砸在王比安头上摔碎了的瓦片捡了起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果然,她再一次嗅到了那个小怪物的味道。 智尸小女孩子伸出粉嫩的舌头,仔仔细细将几块碎瓦都舔了一遍,将粘在上面的王比安的鲜血都舔得干净干净。 智尸小女孩抿了抿嘴,这点血太少了,根本没法满足她。 丧尸小女子抽了抽鼻子,突然扑过去,从墙角捡起了一团被风刮过去的纸巾。 那纸巾正是黄琼给王比安擦拭肿包上的血的,纸巾上洇着一摊血,智尸小女孩发出一声类似欢呼的吼声,一口就将纸巾吞了下去,稍嚼了嚼,就咽下了肚。 她舔了舔嘴角,望着王比安离去的方向,一脸意犹未尽的神情。 这段时间里,智尸小女孩一直呆在阁楼上,崖山众人来来往往,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直到今天,智尸小女孩听得外面街道上没什么动静了,才出来寻找食物,只是鄞江镇上的食物基本都被周春雨等人搜刮得很干净了,就是还没有翻找过的商店、民居,不是被封死,就是上了锁,智尸小女孩子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一包已经发了霉的曲奇饼。 依着智尸小女孩的本能,她是只吃血肉的,然而也许是曲奇饼包装袋上熟悉的图案。勾起了她沉睡已久的记忆,智尸小女孩把曲奇饼统统塞到了肚子里。 虽然曲奇饼的味道并不让智尸小女孩满意。但不得不说,这的确也是种食物,最起码,曲奇饼让智尸小女孩饥肠辘辘的胃重新运转起来,因为长久饥饿虚弱的身体也得到了恢复。 智尸小女孩子开始起劲地翻起垃圾桶来,说真的,她的收获还真不小。因为垃圾桶是周春雨、谢玲等人唯一不会去寻找物资的地方,可偏偏是这些垃圾桶里,还有着不少吃的。生化末世降临之初的那段岁月,垃圾桶没人顾得上处理,大量垃圾堆积了起来,里面有不少食物。只是。许多食物已经腐烂得一塌糊涂了,活人如周春雨等,绝对不会去打这些垃圾的主意,但对智尸小女孩来说,什么发霉啊腐烂啊变质啊,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内,只要能恢复自己的体力。那就是食物。 智尸小女孩抱着一堆垃圾食物回“家”时,经过那间小门店,突然听到了前方的街道传来一阵声音,那正是王比安、黄琼等人骑着自行车前来找灯泡,智尸小女孩猝不及防之下,连旁边躲藏身形的地方都没有,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在慌不择路之下。智尸小女孩把抱在怀里的食物往墙角一扔,抱着电线杆就爬了上去。躲到了屋顶上。 智尸小女孩知道,自己还太弱小了。无论是大怪物还是小怪物,都不是自己能对抗的,能帮忙自己的伙伴们又都被关在房子里,只有躲起来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 智尸小女孩子趴在屋顶上,静静等着下面街道上的怪物们离去,但没想到,那些怪物居然停了下来,然后在她脚下的屋子内翻腾起来。 智尸小女孩一开始很害怕,担心自己不小心会被怪物们发现,然后,很快她就激动起来――因为,她嗅到了熟悉的、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小怪物的气味! 王比安的气味! 如果懂得什么叫愤怒的话,智尸小女孩就能够确认,此时此刻她非常非常愤怒,那个小怪物对她的伤害让她难以忘怀,他居然要杀了自己,没错,他曾经在阁楼里举着那样雪亮锋利的武器要杀了自己,还扒走了自己的一只鞋子,要知道智尸小女孩直到现在还没找到新的鞋子给自己穿上呢,她的一只脚一直光着,在街道上走动时实在不方便。 而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小裤裤还被小怪物看到了! 这真是太可怕了!在智尸小女孩记忆深处,爸爸和妈妈曾再三对自己说过,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小裤裤。 可那个小怪物,他就看到了! 智尸小女孩心中满是复仇之念,她要狠狠地咬那个小怪物一口,一想到能品尝到小怪物的血肉,智尸小女孩子忍不住露出了白白的尖牙,那小怪物的血,味道一定很好,和血相比,垃圾桶里翻找来的食物真是难吃死了。 不知不觉中,心绪激荡的智尸小女孩渐渐爬到了屋檐边,向下面张望着,她看到王比安正从屋内走出来,关门上锁,智尸小女孩死死盯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从屋顶上跳下去,扑到王比安身上,然后用牙齿咬进他的脖子――但智尸小女孩强行压制了自己的**,王比安身边还有几个小怪物伙伴,自己是打不过他们的,跳下去不见得能伤害到王比安,反而可能会丢命。 智尸小女孩忍住愤怒,悄悄向后退去,然而一不小心,手下一滑,一块瓦片被手压得松动,直直掉了下去。 智尸小女孩子连忙爬到屋脊后,死死趴了下来,一动不敢动,楼下传来小怪物和他的同伴的吵嚷声,过了一会儿,他们就离开了。 智尸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着王比安骑着自行车的背影,松了口气,幸好没被小怪物发现自己。 可是,不知为什么,智尸小女孩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有这样的情感,也不知道这不舒服缘何而起,直到她看到黄琼坐在王比安身后,伸手环绕着他的腰,脸还贴在王比安的背后,智尸小女孩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愤怒的牙齿――那小怪物是属于我的,不许你碰他! 他是我的,我要吃了他,吃光他的每一块肉,吸光他的每一滴血,但是只属于我一个,不许你碰他! 不知不觉中,智尸小女孩没发觉,自己原来对王比安的恨意,居然转移到了那个女性小怪物身上。这种转变从何而来,连智尸小女孩子自己也无从察觉,这更类似与一种母兽的独占**。 就在智尸小女孩盯着黄琼的背影磨牙齿时,黄琼突然转过头来,朝着屋顶方向眺望过来,吓得智尸小女孩连忙重新趴下,良久之后,才敢重新起身下了屋顶。 此时此刻,回味着瓦片和纸巾上小怪物血的味道,智尸小女孩非常满意,虽然没能杀了那小怪物,但毕竟他被自己伤到了。也许,下次再遇到小怪物时,自己还可以这样干。(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零九章 啥叫幸福 智尸小女孩正想回到电线杆旁重新捡回自己寻来的垃圾食物,突然扭头对着门店卷帘门上的锁看了看,她回忆起自己在屋顶上时,看到的小怪物做过的动作。(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 智尸小女孩犹疑着,沉思着,终于,她慢慢走了过去,在王比安塞钥匙的砖块下掏了掏,掏出了一把钥匙。她捏着钥匙来到卷帘门边,对着u型锁比划了一阵,胡乱捅了几下,终于把钥匙捅进了锁眼,咔的一声轻响后,u型锁被打开了。 智尸小女孩无师自~~-更新首发~~通地摘下了锁,用力掰动卷帘门,卷帘门很沉重,她费了半天力,才掀起了一道缝,幸好智尸小女孩的身体足够小巧,硬生生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智尸小女孩抽了抽鼻子,很快发现一楼并没有自己想要的食物,这里除了一地垃圾什么也没有,她摸索着向二楼走去,久已没有人走动,积满了灰尘的楼梯咯吱咯吱响着,印下了智尸小女孩光着一只脚的脚印。 二楼是一个带着卫生间和厨房的卧室,说是厨房,其实原本是个阳台,被封闭起来后搭了个灶台,装了煤气灶和脱排油烟机。 智尸小女孩直钻进厨房,开始翻腾起来,很快,她欢呼了一声,从一个壁橱的角落里,翻出了几根红肠、一瓶酱豆腐、几只咸蛋和一包波纹面。 这些食物虽然存放时间较长,却还没有变质,比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不知好多少。 智尸小女孩从旁边捡了个塑料袋,把食物全都装了起来,她并不罢休,又是一阵翻腾,最后连盐、酱油、米醋、味精、辣椒酱等调味品也都装进了袋子,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智尸小女孩出了小店的门后,照原样将卷帘门又拉了下来,上锁,然后将钥匙塞回了王比安最初塞的砖块下面。做完这一切,智尸小女孩才回到墙角,捡回从垃圾堆里翻来的食物,只穿着一只鞋子,高一脚低一脚向“家”里走去。 智尸小女孩知道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寻找食物的新办法,以后她会去找更多这样锁着门的房屋,找到那些大怪物小怪物埋藏秘密的地方,只要打开了那坚固的机关,里面一定能找到食物。 前面就是智尸小女孩的“家”了,也是这条街道上唯一没有被封闭的大门的房屋。 突然,一声嘶吼声从智尸小女孩的头上传来,智尸小女孩一抬头,看到临街的一幢房屋的二层楼窗口,探出半个身子,那,是她的一个同伴。 一只智尸。 智尸小女孩偏着头打量着楼上的同伴叔叔――她认识它,自己的爸爸妈妈曾经和它一起捕猎过食物。 事实上,这并不是智尸小女孩第一次看到这只智尸叔叔了。 自从鄞江镇被崖山众人用封门绝户这招古怪的方法,将丧尸和智尸隔离起来后,丧尸和智尸在无形中分成了两类,一类就此在房屋内潜伏了下来,等待活人再次进入后,暴起突击,反正对丧尸和智尸来说,超长时间不进食并不算什么问题。但还有一类丧尸和智尸,则一直企图突破封锁,但是,崖山众封闭门户的行动非常到位,电钻、射钉枪、焊接,这些现代化施工封闭的门户可不是豆腐渣,不是丧尸和智尸徒手能弄开的,只有极少数智商较高的智尸,利用菜刀、榔头等工具,破开封门窗的竹条,逃了出去,可这样幸运的智尸却极少见,首先这封住的门窗得是往里打开,如果是往外开的,那根本想都不用想,其次还得运气好碰到的是竹板条封门而不是焊接,最后,好不容易出了屋子最好赶紧离开鄞江镇,要不然,被谢玲、周春雨等人看到,这样落单的智尸丧尸,绝对没有好下场。也有鲁莽的丧尸和智尸,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这二楼不高不低,跳得小心些,就是寻常孩子也不会受伤,可丧尸和智尸用力不知轻重,更不会掌握平衡,这一跳常常不是断了胳膊、磕碰脑袋就是伤了腿,智尸总算有点头脑,这样的情况看得多了,就没别的智尸会去效仿。 于是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鄞江智尸、丧尸只能老老实实守在房子里,偶尔躲在二楼窗口,偷偷瞄着街道上走过的崖山众人,压着喉咙深处的低吼,做那“独自莫凭栏,落花流水春去也”的风骚走位状。 智尸小女孩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只足够聪明得知道从二楼跳下来会弄伤自己却又不够聪明到想办法从楼上爬下来的智尸叔叔。 智尸叔叔盯着智尸小女孩拎在手里的塑料袋,又吼叫了一声。 智尸小女孩明白过来,这是叔叔嗅到食物的味道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此前就已经有鄞江镇上的智尸丧尸在学着吃罐头等加工类食品了。 智尸小女孩决定帮帮这位叔叔,她走到门口,伸出小手用力去掰动钉在门框上的竹条,可惜这比她手掌还宽的竹条并不是她这只萝莉小智尸的小手能掰动的,智尸小女孩就算是用上了一直不离身的圆规,也只是在竹板条上戳出了几个小坑。 二楼的智尸叔叔探身看着智尸小女孩在门口折腾,又吼叫了几声,食物的气味真是让它发狂。智尸丧尸能忍受饥饿是一回事,可面对着食物又吃不到口却是另一回事了。 智尸叔叔忍不住吼叫的声音大了起来,它的叫声,惊动了旁边几幢房间里的丧尸,它们纷纷骚动起来,拍着门板、撞着防盗窗户,像是呼应一样的吼叫起来。 智尸小女孩有些着急,她明白这是大家都饿急了的结果,但是,如果响声引来了那些可怕的怪物,不但伙伴们,就是自己也活不了啦。 智尸小女孩抬头看看二楼窗户探身向外的智尸叔叔,又看看它一直死死盯着的自己手里的塑料袋,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只见智尸小女孩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根红肠,扬手向二楼的窗口扔去。 智尸小女孩的力气有些小,红肠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落到了街道上,她跑过去捡起来,又扔了一次,这一次,红肠被站在窗口伸着手的智尸叔叔接住了,它一把将没有剥去塑料包装皮的红肠塞到了嘴里,几口就吞了下去。智尸小女孩又扔了包变质的饼干上来,智尸叔叔满意地吼叫起来。 旁边几幢房间里的丧尸骚动更剧烈了,它们看样学样的从窗户口向智尸小女孩伸出了手,有的丧尸因为被玻璃窗挡住了,居然硬生生用头撞破了玻璃,隔着防盗窗铁栏杆,向智尸小女孩伸出了被碎玻璃割出了一条条渗着黑液伤口的胳膊。 智尸小女孩掏出塑料袋里的食物,向那些伸着的胳膊扔过去,很快,从窗户后面传出来伙伴们吃到食物时那满足的吼叫声,如果智尸小女孩还是个活人,此时此刻,她一定会感到很幸福,因为助人为乐――不,助尸为乐,为丧尸服务,是件多么高尚的事啊,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但智尸小女孩却无动于衷,因为对丧尸智尸而言,有食物共同分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无所谓幸福不幸福,她,只是一只没有情感的小智尸。 智尸小女孩把塑料袋里的食物包括那些垃圾食品分了个精光,这才下意识地拍拍手,重新一脚高一脚低地向自己的“家”走去。 回到“家”里的阁楼,智尸小女孩爬上衣柜顶,蜷缩起身子,反手关上门,这次外出寻找食物吃得很饱,有很长时间可以不用再外出寻找食物了。 无论是丧尸还是智尸都是不存在睡觉这个概念的,但智尸小女孩在黑暗中还是无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她还真的“睡”着了。但是,与其说是睡觉,更不如说智尸小女孩子陷入了无知觉的状态,她吃下的王比安的血正在她的体内产生着剧烈的变化。 智尸小女孩蜷缩在衣柜里的身子不时颤抖着,衣柜的壁板震动着发出咯咯的声音,从她的喉咙深处,不时发出莫名的呻吟声以及低沉的吼叫声,突然,智尸小女孩清晰地叫了声“妈妈”,但这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一阵嘶哑难听的吼叫声中。 就在智尸小女孩躲藏在鄞江镇民居的阁楼上,因为王比安的鲜血而陷入诡异的变化时,一无所知的王比安带着黄琼等人,已经从崖山的石窟里找到了灯珠专用的底座,得意洋洋地回到了鸣凤山庄。 当王比安带着一半的灯珠找到卢锴和林久那一组人时,卢锴和林久已经吵翻了天。 卢锴跳着脚道:“林久你有毛病啊,拿电风扇对着鸡蛋吹,这鸡蛋还怎么孵啊?!一辈子都孵不出来!” 林久以前在皎口水库一直低调,更从不与卢锴争执,那是看在裘韦琴的面子上,现如今,卢锴和他一样成了王路的手下,哪里还用得着看卢锴的脸色,更不要说因为郑佳希的原因,一直憋着一口气。 这时听到卢锴骂人,林久从放鸡蛋的箱子前站起身,瞪着眼睛道:“你有没有长眼睛啊,没看见因为灯泡温度太高,箱子里的温度计都快超过40度了吗?我不用电风扇给鸡蛋降温,可真要像陈老师说的那样把鸡蛋给烤熟了。” 卢锴气不打一处来:“降温是要降温,可你也不能用电扇啊,瞧瞧,瞧瞧,箱子里的温度一下子降到35度以下了,崔奶奶可说过,这忽冷忽热也会弄坏鸡蛋的。你长的是猪耳朵啊?会不会听人话啊!” 林久怒道:“我这不是正在调节电扇嘛,既能降温,又不至于风吹得太大。虽然说用手扇扇子,可以比较好的控制温度,可我们总不可能没日没夜坐在箱子前扇扇子啊。” 这一组另外两个孩子都是市区新来的,年纪比卢锴和林久要小,这时光听着他们吵架,根本插不进嘴去。不过话说回来,这孵鸡蛋的事的确太麻烦了。虽然陈老师、崔奶奶说得头头是道,可亲手做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灯泡的确能带来孵鸡蛋必需的温度,可随着照明的时间越长,温度也越高,而且,靠近灯泡的鸡蛋温度高,而箱子边缘的鸡蛋处温度又偏低,大家一开始试着调整摆放灯泡和鸡蛋之间的高度,后来又试着在鸡蛋上盖稻草、棉花,甚至还徒手用扇子扇,可都没办法保证所有的鸡蛋都能得到合适的温度,卢锴粗手大脚间,还把一只鸡蛋给捏碎了。 王比安进来时,看到的正好是卢锴和林久折腾了半天还一肚子怨气正在拿对方出气争吵的一幕。王比安连忙赶上前去:“卢锴哥哥,林久哥哥,你们不要吵了。” 卢锴和林久再不知好歹,也不会在王路首领儿子面前摆谱儿,卢锴连忙笑迎上去道:“王比安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儿?有事你尽管说,我可是有特异功能的,什么智尸丧尸都得绕着我走,别人办不成的事儿,我保证给你办成。对了,别叫什么卢锴哥哥了,你就叫我名字吧。” 林久扁了扁嘴,他见不得卢锴动不动就把自己的异能挂在嘴上显摆,一幅唯恐天下人不知道的样子,也没见他用这样能力为崖山大伙儿做出什么贡献来。心里隐藏着对卢锴轻狂的不屑,林久也向王比安走去:“王比安,找我们有什么事儿?”虽然不像卢锴那样直通通就拍王比安的马屁,但林久言下之意,也是一幅愿为王比安效犬马之劳的架势。 王比安笑道:“卢锴哥哥――我还是叫你哥哥吧,你可是高中生咧,年纪比大。我们一组人从鄞江镇上找了一些小灯珠来,用这灯珠组合起来,可以给鸡蛋提供稳定的温度,如果想要增减温度,也只要开关几个灯珠就行了。黄琼刚才已经试用过了,这个法子很管用,这里有剩下的一半灯珠,我给你们带来了。” 说着,王比安把灯珠和配套的底座都递给了卢锴,嘴里还道:“卢锴哥哥,电线和开关要你们自己想法子去找了,灯珠和底座直接在泡沫板上挖个洞就能安装好了,可简单了,这法子是郑佳彦姐姐想出来的。” 卢锴拎着手里的塑料袋,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王比安,这个,我们不是分组在比赛吗?怎么你还帮我们?” 王比安笑笑道:“吃年夜饭时,谁还管吃到的鸡是谁孵的啊。”――这小子毫不客气就剽窃了黄琼的话。 王比安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啊,对了,封海齐伯伯让我转告大家,半个小时后要锻炼做战技能,别忘了啊。” 卢锴和林久目送着王比安出了门,这才打开了塑料袋,里面果然是一些灯珠和底座,卢锴长叹了一口气:“妈的,我们连一个初中生都不如,用灯珠取暖果然是个好点子。” 林久不再吭声,转身出门,扔下一句:“我去找电线和开关。”真是羞人啊,居然要让王首领的儿子帮助自己,再这样下去,自己在崖山还有脸混饭吃吗? 卢锴转头对另两个看热闹的组员道:“赶紧找泡沫板,装灯珠啊,看你们两傻头傻脑的,人家王比安一样是初中生,还是初一的,怎么就比你们机灵多了?” 王路一直在暗中送着王比安平安回到鸣凤山庄,这才跑去找陈薇,却见陈薇和崔大妈两人带着几个妇女正在改衣服,这其中就有张丽梅在。 崖山如今不缺衣服,只是缺少大小适合的衣服,新入伙的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衣服要修改过才穿着合身,所以陈薇、崔大妈正带着几个会女红的妇女正在按着特意给大家量来的尺寸修改衣服。 看到王路进来,陈薇连忙道:“你来得正好,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抽空得赶紧给我从镇子上找几台缝纫机来。如今大伙儿在外面活动多,都想着要牛仔衣裤,这牛仔衣裤料子厚,用手缝实在是太吃力。” 王路忙道:“知道了,这容易,我下午就去镇上搜罗。” 陈薇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得再搜集一些衣服来。” 王路一愣:“我们石窟里的衣服够多的了啊。” 陈薇笑道:“你也是糊涂了,我们以前从超市里搜罗来的衣服,都是夏季的衣服,现在眼见着已经进入10月了,一阵秋雨一阵凉,虽说现在还是穿着t恤,可很快就要穿夹衣了,再过两个月都要入冬了,得赶紧找些厚衣服来,我们也能提前把衣服大小改一下。” 王路一拍脑门,陈薇提醒得还真及时,那超市里买衣服都是按季节销售的,就算是库房里,存放的也是夏季的衣服,他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这超市、成衣铺里可是准定找不到秋冬季的衣服的,看样子还是要从民宅里找。嘿,你说这算什么事儿,谢玲、周春雨刚把所有的民宅都封闭起来呢,这就又要重新打开了。” 陈薇抿嘴笑道:“倒也不用太麻烦,我想着,到那么五六户人家里找找就差不多能把衣服找齐了,一来我们也就30来号人,二来,农村地区家庭户口比城里的多,谁家里不备着一箱子秋冬衣的,就说我们家吧,以前在阳光城,光你冬天的衣服就有半个衣柜呢。你去找五六个看上去面积比较大、装修又不错的人家,找来的衣服足够我们大伙儿熬个冬天的了。” 王路哈哈一笑:“吃大户啊,我喜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章 这个冬天会很冷 正在埋头缝针的张丽梅突然轻声道:“今年冬天会很冷。**” 陈薇一愣:“张丽梅,你为什么这样说?” 王路也疑惑地瞟了张丽梅一眼,他隐隐想到了什么,却还没彻底想透。 张丽梅放下了手里的衣服,叹了口气:“大家难道都忘了那个什么全球变暖温室效应了?现在全世界的排放二氧化碳的工厂全都关闭了,温室效应自然也会消失,天气会重新变冷。” 王路唉呀叫了一声,张丽梅说得太多了,全世界政治巨头们争吵了无数回合的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居然在生化世纪里以这种可笑可悲的方式实现了,没有人开车了,飞机不再在平流层穿越破坏臭氧层了,发电厂熄火了,无数的高炉、烟囱不再吞吐烟火,自然再也没有了地球变暖。 冬天,又将像以前一样冷。 甬港市的冬天有多冷呢? 近十年来,甬港市区每年冬季的降雪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整个冬天只下一场连地面也掩盖不了的小雪是常见的事。如今已经12岁的王比安,连享受一场打雪仗的乐趣,都要在日记里大写特写。王路过冬时,穿两件毛衣足够了,什么毛线裤、大衣啊、羽绒服啊,在甬港基本销售不动,也只有需要外出到北方城市的人,才会购买。 然而在王路小时候,甬港市冬天的大雪,地面上积雪厚得可以用来堆雪人,王路读小学6年级时,曾在一次下雪天亲手在自家小院子里用一个小雪团滚啊滚啊滚成了一个双手都抱不过来的雪球,由此可见在还没有全球变暖趋势前,江南海滨城市甬港市冬天的寒冷程度了。 今年的冬天,甬港,不,全世界,都将变冷,这一趋势很缓慢,但却是势不可挡,直到地球回到它该有的温度。 操,去***环保。 王路捶了下桌子:“明年春耕,可是件麻烦事了。” 陈薇还没拐过弯来:“春耕怎么了?” 王路一摊手:“全球变冷这可不是什么多穿几件衣服的事,还将严重影响到农业生产,二氧化碳的增多虽然对人类来说是污染,可对植物而言却是有利的,能促进它们的生长。可天气变冷后,还会带来降雨减少、干旱等附带效应,农作物的生长势必受到影响。我记得以前看架空历史书,明朝灭亡的一大原因就是小冰河时期造成农作物减产,饥荒遍地。” 陈薇傻了眼,她喃喃道:“不会这样严重吧,再怎么说,我们这儿可是江南水乡,再怎么‘小冰河”也冰不到我们这儿来吧。” 崔大妈虽然年纪大了,可平时听新闻,也常常听到全球变暖温室效应这几个词,这时也把王路的担心理解了个七七八八,她一拍手道:“小王,这有啥子好担心的,大不了,这天气回到几十年前的样子呗,咱老头子,又不是没有那什么温室效应以前种田的经验。再说了,就算天气冷了收成不好,可架不住鄞江一带田地多啊,我们现在也就30来号人,广种薄收的,我就不信这收成养不活大伙了。” 王路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多虑了,明朝除了小冰河农作物减产还有一个人口急剧增多的原因,可现在,活人不要太少啊。只不过,还是要找机会和陈老头说说这事儿,比如在育苗时,就得注意保温抗寒等问题,至于抗旱――有皎口水库在,倒不用多虑这一点。 甬港市有没有发生过旱情?当然有,新闻报道里没少提,可那都是发生在海岛上,岛上水库容量小,又没有大面积的山林贮藏水源,所以很容易发生干旱,可皎口水库周边是连绵群山,植被茂盛,自建成以来,还从来没听说过因干旱造成库容不足的。 王路道:“这事儿我们心里有数就行,也不用到处嚷嚷,免得影响人心,我会找个机会私下和陈老伯和裘工谈谈的,让他们注意有可能的低温和干旱。至于过冬的衣服,我会多弄些来,总不能让大家冻着了。” 张丽梅等几个新来的都听得出王路是让大家不要无事成非,张着嘴巴到处嚷嚷以至影响外来者还没安定的人心,连忙参差不齐地应道:“王哥,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们不到处乱说。” 其实这倒是王路想岔了,这一消息真要传出去,只会让大家更团结在王路周围,生化病毒已经够糟糕的了,如果再加天灾,只要不是脑子锈逗的,都知道只有团结起来才能生存下去。只是王路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多年搞新闻报道的经验,一有不好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捂、盖。其实私下里作为一个p民上网时,王路也没少骂这种落后、脑残而且没什么效果的官僚作法,可轮到他头上了,这家伙的第一反应也一样是隐瞒,把什么谣言止于真相啊,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啊等在网络上喷惯了的词儿统统扔到脑后了。 陈薇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对崔大妈道:“我去看看孩子们,说好了这个时间由封所长教孩子们战斗技能的,可封所长一大早就出去了,可别拉了课程。” 王路连忙道:“一起走吧,我正好去找陈老伯和裘工。” 夫妻俩并肩而行,王路低声将自己看到的黄琼和王比安之间的事儿说了,陈薇笑道:“读高中前,向来是同年龄的女生比男生早熟的,这也好,王比安和孩子们在一起成长,多多少少也能学到点东西吧。” 王路笑道:“黄琼那孩子长得蛮清秀的。” 多年老夫妻,陈薇听话知音,失笑道:“你不会是想找个童养媳吧?这也太……那个了。王比安还小着呢,根本没这方面意识,再说了,谁知道今后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女孩子,这种事儿,我们做父母的操心不来的。而且,那黄琼好像比王比安大两个月呢。” 王路在心中连连摇头,看看,看看,还说不着急,其实连黄琼这孩子比王比安大两个月都打听出来了,这还算不着急?也不知道是谁,以前因为担心王比安在生化末世里找不到老婆在崖山孤苦一生,而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呢。现在眼见着崖山人口增多了,居然就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了,连大两个月也拿来说事儿,怎么就不想想女大三还抱金砖呢。不过话说回来,黄琼是瘦了点,找老婆嘛还是丰满点好,特别是如今医疗条件不足的情况下,丰满一点的女人好生育嘛――得,自己这是想到哪儿去了,比陈薇还夸张,都想到生孩子了。罢、罢、罢,由得王比安自己去胡混吧。 王路和陈薇赶到草坪时,却看到封海齐和8个孩子都已经到了,只不过,现场可不仅仅有他们,还多出来四只丧尸。 4只全胳膊全腿的活像刚出塘的基围虾一样精神的丧尸。 封海齐正慢条斯理地将这四只反绑着手的丧尸往树上绑,丧尸们面对着孩子们就如面对着一大盆鲜嫩的肉食,正不知死活地向孩子们张着大嘴嘶吼着。 只不过这8个孩子虽然年龄各异男女有别,却都有和丧尸战斗的经验,所以虽然丧尸相貌恐怖恶心,他们也并不在意,甚至有人捡了石子在砸丧尸。 陈薇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我请封所长教孩子们战斗技能,他怎么抓了一堆丧尸来。” 王路倒是立刻明白封海齐的打算了,他扯了扯陈薇示意不要上前干扰封海齐上课:“这实践可比本本上的知识都要来得可贵,老封抓了这4只丧尸来,摆明了是要让孩子们通过实战来学习战斗技能的。这很正常,你别忘了,我以前也带王比安去杀过丧尸的。” 陈薇嘟囔道:“可这几只都是成年的丧尸,而且外表完整,都可以称得上‘健健康康’了,可千万别伤着孩子们。” 王路连忙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老封能把这4只丧尸囫囵抓来,连个外伤都没有,他那身手,还用说吗?你就安心回去缝衣服吧,老封绝对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虽然陈薇知道王路说得有理,可还是忍不住站在走廊里遥遥守望起来。 风中传来封海齐的声音:“关于一些基础的体能锻炼方法,我已经全部教给王比安了,王比安学得也很好,今后大家每天早上跟着王比安锻炼就是。上我课,大家用不着作什么笔记,更没有什么考试,只有实战、实战和更多的实战。” 孩子们脸上都有些兴奋,相比什~~-更新首发~~么孵鸡蛋、语文课、电力知识、机械实习,他们觉得杀丧尸来得更刺激,就象卢锴私下里抱怨的――陈老师教的课他八辈子也用不上,白白浪费这时间,还不如去多杀几只丧尸呢。当然,他这歪理立刻被别的孩子驳斥了,林久更是嘲笑他,说什么至今卢锴遇到丧尸智尸也只不过叫一嗓子把对方赶走,论起杀丧尸来,估计还没王比安多呢。 封海齐笑呵呵地面对着一脸兴奋的孩子们,突然问道:“杀过丧尸的举手。” 王比安把手举得高高的,其他孩子也陆续举起了手,就连最小的黄冬华也不例外,卢锴对着黄冬华怪叫一声:“小不点,你也杀过丧尸?不是吹牛吧?” 黄冬华涨红着脸道:“以前有丧尸沿着下水道钻进我们营地,被大家发现了,我也扔了块石头到阴井里,正好砸中它的脑袋。这事儿黄琼可以做证明的,我没吹牛。” 卢锴扁扁嘴:“瞎猫碰着死耗子。” 封海齐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很快,既然大家都和丧尸拼杀过,那么大家觉得,对付丧尸最好的武器是什么?” 卢锴大叫道:“枪!最好是机关枪,什么加特林、火神炮的端在手里,嘟嘟地横扫过去,来多少丧尸杀多少。” 除了王比安、黄琼和郑佳彦,别的孩子都点了点头,是啊,其实不仅孩子们,就是大人们,平时在闲聊时,都会叹息,如果有热兵器在手该多好,在世界各地,可能是白头鹰的幸存者们最幸福了,他们个人家庭里都有大量枪支,街道上枪支专卖店比咖啡店还多,有这样多的枪支,对付丧尸还不随便玩一样。没准儿如今白头鹰那儿丧尸都已经扫清了,人们正在重建家园呢。 封海齐却摇了摇头手一指王比安:“王比安,你有什么想法?” 王比安道:“我觉得枪虽然很厉害,可万一没子弹了也就成废铁了,封伯伯以前有把手枪,可现在因为没子弹,早就扔在咱们龙王庙的柜子里了。” 封海齐扬声道:“王比安说得对,枪没了子弹就是块废铁,尤其在我们国家,枪支是受到严格控制的,如今流落在民间的枪支肯定有,可是数量绝不会多,子弹的供应更是个大问题。而且,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有了枪支,我们真的就能打得过丧尸吗?” 这问题问得有些古怪,丧尸也是肉做的,子弹打中头部必死无疑,怎么会打不过。 封海齐突然一指郑佳彦:“你来说说,丧尸以前会用武器吗?” 郑佳彦摇了摇头:“最早我们遇上丧尸时,丧尸只会用手指抓挠,用牙咬,一直到最近,好像是在智尸的指挥下,极个别的丧尸才会用武器,对了,它们还会用防具。” 这些情况,孩子们多少都知道,铁桶丧尸因为太像植物大战僵尸游戏里的形象,而尤其让大家印象深刻。 封海齐意味深长地道:“大家都知道,丧尸的智力在一步步觉醒,它们从不会使用工具正在逐渐向会使用工具进化,那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丧尸学会了使用枪支弹药怎么办?” 不仅仅是孩子们,就连王路和陈薇在旁边听了,也是瞠目结舌,王路喃喃道:“操,老子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会使用热兵器的丧尸?想想就令人发抖,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如果幸存者手里的枪支失落到丧尸手里,它们早晚有一天会学会使用枪支。妈的,《猩球崛起》里连大猩猩都会用热兵器里,没道理丧尸不会。”王路根本不知道,事实上,史上第一只会使用枪支的智尸冯臻臻,就在离他不足百公里之遥的雅戈尔动物园。 封海齐对孩子们大声道:“我当过兵,上过战场,我可以告诉大家,就算是最好的战士,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也根本做不到一枪爆头,手里的枪都是概率瞄准――什么叫概率瞄准知道吗?(卢锴大声道:“就是靠着感觉胡乱开枪呗。”)没错,卢锴你说得很对,在战场上大家都是扣着扳机乱打的,只有老兵,才会用三连发的点射,有时候成百上千子弹打过去,也不见得能打死打伤一个敌人。” “大家想想看,如果现在丧尸和活人一样拿着热兵器对战,是活人赢还是丧尸赢?” 郑佳彦惨白着脸道:“肯定是丧尸赢,因为活人受了轻伤就会影响射击,还会在听到子弹射来的声音时下意识地躲壁,这些行动都会影响射击的准确性。可丧尸只要不射中头部,就算是子弹把它的身体射成马蜂窝,它依然会冲锋射击。” 封海齐意味深长地看着个个面色惨白的孩子们:“我知道许多人羡慕白头鹰国家的人,认为他们人人有枪,能更好地消灭丧尸。现在,你们还有人会羡慕他们吗?嘿嘿,白头鹰之国民间的枪支多得平均每人能摊上三支,可在初期顺利地杀丧尸后,我想时至今日,肯定有智尸和丧尸已经学会了使用枪支,真不知道,现在白头鹰之国的幸存者们,陷入了怎样的弹雨纷飞之中。” 王路突然觉得胳膊一痛,一侧头,却原来是陈薇紧张之下失态地握住了他的胳膊。 王路知道陈薇在害怕什么,他拍了拍陈薇的手背,轻声安慰道:“别怕,老封这是在吓唬孩子们呢。虽然他说的趋势是没错的,可丧尸也不可能真的这样简单就和人类暴发热兵器战争,一方面枪支弹药的来源很成问题,不同口径枪支的弹药不是这样容易匹配的,另外,丧尸受身体固有的生理缺陷限制,不可能象活人一样精确瞄准,胡乱扫射的枪支可没什么用处。你想想,以前我和你说明末之战时,装备了火器的明军就因为不会瞄准胡乱射击连八旗兵的肉搏都打不过呢。”王路拿明军和八旗来打比方有点不伦不类,明军的失败有着种种深层次的原因,不精于火器,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枝节,他只是想安慰一下陈薇而已。 陈薇勉强笑了笑:“我知道,这样看起来,我们国内民间这样严控枪支,说起来还有点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王路没吭声――有个屁的好处。这话对那些赤手空拳对抗丧尸最后被丧尸吃的渣也不剩的人去说说看。虽然封海齐整个推论是没有错的,可放在每个个体身上,谁他妈不希望在和丧尸对抗时,手里有一把枪啊! 如果国内的民众也人人有枪,那在生化末世暴发后,幸存下来的活人还能更多点,人类对抗丧尸的前景也能更有指望,至于未来的人类和丧尸的热兵器战争――管他娘的,只要能够活下来,谁***会去操心这个,我只要现在活着,至于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别说热兵器战争了,就是核大战老子也不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一章 螺丝刀――也是刀 封海齐的推论惊世骇俗石破天惊,孩子们在片刻呆滞后,顿时乱糟糟地激烈议论起来,有人认为就算丧尸会使用枪支,人类只要善于利用兵法,还是能有希望战胜的,但也有孩子认为,丧尸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不眠不休,活人一旦被纠缠上,几无脱身的可能,想想以前的尸潮,这样多的丧尸如果手里都有枪,这泼天一样的子弹打过来,光弹壳都能淹死你。*WWw..*泡!书。吧* 孩子们的争论既无头绪又异想天开,到最后甚至开始争吵丧尸智尸会不会开坦克来,封海齐却也不阻止,过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手:“好啦,我相信,现在没有人坚持只要手里有枪,我们一定能战胜丧尸了。那么唯一能和丧尸对抗的,就是我们的身体。” 黄冬华一举手:“封伯伯,你是说用肉搏来对抗丧尸吗?那是不是要我们学习功夫?” 卢锴在底下嘀咕道:“这倒好,不让我们用枪,到让我们用什么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吗?这可真够笑话的。” 封海齐笑道:“功夫吗?其实大家不用把功夫看得那样神秘,只要你比对手更快更强更有力,那就是功夫。” 封海齐道:“现在的智尸丧尸越来越狡猾了,它们已经懂得躲藏起来偷袭人类,黄冬华,你来自城市,应该知道,市区里的高楼大厦都成了丧尸智尸的巢穴,今后和它们的战斗都只能在地形复杂空间狭窄的室内,这个时候,个人的体能、反应能力就成了保命的关键。” 封海齐指着绑在树上的丧尸道:“孩子们你们看,丧尸虽然正在逐步觉醒,但它生理上的缺陷还是无法改变。”他伸手捅了捅丧尸胳膊上干瘪的肌肉,随手一拳把张开口想咬他的丧尸头打到一边:“瞧,丧尸的肌肉因为营养的缺乏,不如人类的有弹性,这导致它的行动要缓慢许多。” 封海齐又捡了根木棍。用力敲了一下丧尸的膝盖关节,丧尸一动不动,封海齐道:“看见没有,如果是活人。这一敲就会出现所谓的膝跳反应,可丧尸却没有,这说明它的神经传导存在严重问题,所以反应能力非常迟钝。” 王比安举着手跳着脚道:“封伯伯,我还想到一点,这丧尸没有吃的所以个个都很瘦,那它们的力气就没有我们活人大。” 封海齐点点头:“除此之外。丧尸一旦有伤口就会持续腐烂,这些伤口虽然不会直接致丧尸于死命,可同样会影响它们的行动。” 封海齐严肃地道:“我刚才听见有人在嘲笑功夫,其实功夫两字是被电影和武侠小说生生演义坏了,功夫的本质其实很简单,就是以快打慢,以强胜弱,以有备胜无备。活人对上丧尸。能够发挥的自身的特长,恰恰和功夫的真义相合。当你和丧尸狭路相逢,手里又没有武器可以依靠时。功夫,才是唯一能让你活命的本领。” 黄琼举了举手:“封伯伯,你让我们跟着王比安学的,是不是就是功夫了?” 封海齐摇摇头又点点头:“那只是功夫的一部分,用以增强你们的体能,活动你们的关节,提高四肢的协调能力。我要教你们的功夫,没有固定的套路,更不用什么打坐练气,如果有人想突破什么小宇宙。解开什么基因锁的,可就别做梦了。” 孩子们一愣,等反应过来是封海齐难得地说了个笑话后,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封海齐拍拍手:“好吧,理论教育就上到这儿,接下来。就是实战了。” 孩子们知道,这是要让他们亲手杀丧尸了,个个摩拳擦掌,卢锴心急地嚷嚷道:“斧头呢?砍刀在哪儿?” 封海齐转身从树旁拎起了一个塑料袋子,袋子很小也很薄,看那形状,里面绝不可能放着什么斧头和砍刀,在孩子们的注视中,封海齐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高高地举了起来。 那是一把螺丝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木柄十字螺丝刀。 封海齐朗声道:“这,就是你们的武器。” 虽然自这堂作战技能课开课以来,封海齐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各种古怪的理论将孩子们雷得外焦里嫩,可当看到他手里那把平平无奇的螺丝刀就是自己对抗丧尸的武器时,孩子们还是呆住了。 螺丝刀啊,那只是一把螺丝刀啊,虽然也带着一个“刀”字,可丫的杀伤力比铅笔刀还不如啊。 卢锴吞了口口水:“封所长,这、这螺丝刀――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封海齐对卢锴这有些质疑自己权威的话并没有怎么生气,他在手里颠了颠螺丝刀:“螺丝刀这玩意儿重量轻,带在身上不累赘,而且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大人还是孩子,都能施得动它。这可不比刀斧,以你们现在的身子骨,全力抡起斧头跺丧尸,就算是杀了一两只,你们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则,螺丝刀还有一桩好外,无论是家庭还是单位,你总能找到几把螺丝刀,可谓唾手可得。螺丝刀刀杆长7至10厘米不等,这个长度足够将它从丧尸眼窝里插进去,直抵丧尸的脑部组织,然后只要稍一搅动,丧尸就必死无异。” 封海齐说的话,句句在理,别说孩子们了,就连王路在旁边听了,也觉得螺丝刀似乎的确比手斧管用,抡着手斧砍一斧头用的劲儿,都够螺丝刀捅上七八刀了。 可是,看着被绑在树干上,正咧着嘴乱吼,将树挣扎得哗哗乱晃的丧尸,小小的一把螺丝刀,实在不可能给人以一点点安全感。 封海齐却不由分说,给苦着脸的每个孩子手里都塞了一把螺丝刀,偏偏这螺丝刀规格还不一样,有的是平头的,有的是十字的,王比安手里更是发到了把多功能的,刀头可以随时替换的那种。 封海齐手一挥:“这里一共有4只丧尸,等会儿,你们每两人自行组合成一对。和丧尸对抗。”看到有的孩子身子在轻轻哆嗦――害怕是必然的,如果手里有把大斧头,孩子们倒能生出勇气和丧尸一搏,可拿着这小小的螺丝刀对抗丧尸。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封海齐终于说出了让大家重重松一口气的话:“当然,今天是第一次上作战技能课,对同学们的要求不能太高,所以今天的任务不要求大家杀死丧尸,只要在一定时间一定区域内躲开丧尸的攻击就可以了。” 封海齐让孩子们自行分组,自己则去处理即将用于实战训练的丧尸――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让“健康”的丧尸和孩子们对战,刚才之所以没有处理丧尸。只是让孩子们感受一下更为逼真的战斗氛围而已。封海齐的处理方式很简单,只是取了把榔头来,给丧尸动了个牙科手术而已,顺便给丧尸戴上了厚厚的橡胶手套,失去了爪牙之利的丧尸,也就是外形吓吓人,其实就是一纸老虎。 这边,王比安正和黄琼、郑佳彦、黄冬华商量着分组的人选。郑佳彦提议自己年龄最大,黄冬华由她来照顾分成一组,可王比安不同意。因为他知道郑佳彦此前根本没有一点和丧尸作战的经验,但是对王比安提出来要和黄冬华一组,黄冬华也有异议――“王比安哥哥,难道让她们两个女生一组啊,那我们男生不是没面子死了。我年纪虽然小,可以后总会长大的,保护女生,是我们男生的责任啊。”得,这身为男人的责任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王比安最后还是只能和黄琼一组。郑佳彦则和黄冬华搭伙。 这边厢,封海齐也把丧尸处理好了,他特意用红漆在丧尸嘴上描了一圈红,谁身上的衣服如果被红漆碰着了,就算是“阵亡”了。 实战地点就在草坪上用石灰粉划了个20来个平方这样大的圈子,大小的依据是目前常见家庭的卧室书房大小。这也是今后战斗最可能遇上的地形。 封海齐把解开了绳子的丧尸一脚踹进了石灰粉圈,大声对孩子们道:“每个小组必须坚持10分钟,两人中无论是谁粘上丧尸嘴上的红漆以及跳出圈外,都算输。” 黄琼咬着牙,紧紧握住手里的螺丝刀突然大声问道:“如果我把丧尸杀了呢?” 封海齐瞟了黄琼一眼,在心中暗暗点点头:“那当然也算你赢了,当然,如果粘上红漆了,算是两败俱伤。” 那丧尸一解开绳子后,立刻向石灰圈外的孩子们扑过去,封海齐站在圈外,轻轻松松一脚或伸手一拉一扯,丧尸就跌跌撞撞回到了圈内,只是丧尸极有毅力,扑击不停。封海齐扬声道:“哪一组先上。” 卢锴看了看四周,这群孩子中,他年龄是最大的,和另一个市区新来的男孩子搭伙,想来,总不好意思让一向不如自己更没有特异功能的林久出这个头吧,便道:“我们先来。”说着,也不顾身后拖拖拉拉的那个男生,直愣愣就冲进了石灰圈内。 丧尸眼见着美食自动送上前,狂吼一声,张着敲光了牙齿流着黑色尸液唇上抹着厚厚一层红漆的嘴就扑了过来,卢锴一皱眉,虽然知道丧尸伤不了自己,可还是太恶心了,他一闪身,躲开了丧尸的扑击,利用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绕着丧尸打起转来,那丧尸吼声连连伸着胳膊乱抓,却都被卢锴躲过去了。 封海齐趁机在旁边对着别的孩子们指点着:“卢锴的动作很灵活,可幅度太大了,他现在是在以丧尸为中心绕着外圈跑,这样一来,虽然活动余地大,但体力消耗也大了。同学们想来都看过拳击赛,拳手都尽量占据拳台中心,这就是希望对手绕着外圈跑,耗尽体力。要知道,丧尸是不怕累的,可我们活人却不行。” 石灰圈内如今有点混乱,那个和卢锴搭伙的孩子进入圈内后,跟着卢锴屁股后面乱窜,两人的身形时不时就撞在一起,大大增加了卢锴躲避的难度,气得卢锴哇哇大叫:“你他妈瞎眼啦,又踩我鞋子!” 幸好那丧尸一会儿追卢锴一会儿追另一男生,时不时又想跑出圈子向旁边围观的孩子们扑去,结果是顾此失彼,这才保得卢锴平安。只是卢锴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封海齐依然在旁边冷静地指点着,偶尔将出圈的丧尸又踹回去:“大家看,卢锴动作太大的后果已经显露出来了,其实他陷入了一个误区。要躲开丧尸的攻击,并不是一味逃避,有句话说得好,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丧尸攻击人只不过是牙和手指,这其中,手指的攻击力是最弱的,一般的长袖衬衫就能挡住手指的抓挠了。只要不被丧尸抓住,就能轻松避开,而丧尸的牙齿想要咬着人,那就需要极近距离的接触,不像食肉动物,嘴巴是凸出的,而当丧尸为了咬你而把脸伸过来时,这时也就是最好的攻击它的机会。” 卢锴在圈中。听着封海齐唠唠叨叨,分明是将自己当成了耍猴子的把戏,他是极自傲的。这时火气上来,突然站住脚不再跑动,反而面对着丧尸,静等对方扑过来。和他同一组的男生尖叫道:“卢锴,你傻了?快跑啊,时间都过去一半了,我们很快就能赢了。” 卢锴冷哼一声,头也不回,那丧尸身形不停,咧着血红大嘴。冲着卢锴的脖子扑了过来。 卢锴左手一挥,架住了丧尸挠过来的右手,身子向右侧一晃,错开丧尸扑过来的身子,紧握着螺丝刀的右拳飞快地向着丧尸的眼窝捅了过去。 扑地一声轻响,螺丝刀插入了丧尸的面颊。 卢锴扬起一脚蹬在丧尸的腰上。自己顺势拔刀退后。 封海齐大声叫好道:“不错,就是要有这样主动进攻的精神。大家现在也看出来了,那丧尸的活动能力比卢锴差多了,呆头呆脑的不说,动作节奏也慢一拍,刚才卢锴挥刀时,还是有些心急了,其实可以再放丧尸近一点,只要用左手架住丧尸的两条胳膊,等丧尸为了咬自己探过脸来时,一刀,只要一刀,都不用太大的力气,就能捅进丧尸的眼窝。那地方是最脆弱不过的,以前我都见过铅笔、筷子捅入眼窝捅死人的。” 和卢锴一组的男生听得真真切切,见卢锴近身搏斗一点事儿也没有,胆子终于放大了,这时握着螺丝刀,大吼大叫给自己鼓着气,也向丧尸扑了过去,可惜的是,他的个子比卢锴矮,在抵挡丧尸乱挥的胳膊时出了失误,手里的螺丝刀被打飞了,幸好他还算机灵,往地上一扑,连滚打爬脱离了丧尸的攻击圈。 卢锴虽然看不起同伴,但总算知道如果对方被丧尸咬了也算自己输,这时上前一脚踢在丧尸屁股上,引诱它再度追扑自己,这才解了那男生的围。 卢锴有些羞恼,自己是一伙孩子中年龄最大的,可和丧尸游斗了半天,却一无斩获,实在是丢脸。 卢锴边躲着丧尸的攻击,边对同一组的男生嚷道:“等会儿我从丧尸身后抓住它的胳膊,你从前面用螺丝刀捅它!” 男生应道:“你可要抓牢了,千万不要放松啊。” 卢锴应了声:“没问题,我早已经试出这只丧尸的斤两了,这货就算是生前,力气也不见得比我大。” 这时,封海齐在旁边提醒道:“还剩一分钟。” 卢锴不再迟疑,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一探,就握住了丧尸的右胳膊,反手一剪,就将它的胳膊剪到了背后,卢锴兴奋地招呼同伴:“快上,用螺丝刀捅啊!” 这要是换了活人,右胳膊被反剪后,出于疼痛,身体的行动不由自主就会受限,可卢锴冲动之下却忘了,丧尸是没有感觉不怕痛的,只见被反剪着胳膊的丧尸用尽全身力气一挣,咔的一声响,它的右胳膊关节硬生生脱臼,皮肉扭曲成一个古怪的角度,身子整个儿反了过来,那张血盆大嘴一口就向近在咫尺的卢锴咬了下来,眼见着卢锴就要粘上红漆,卢锴突然大吼一声:“滚!” 丧尸一下子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一转身,拖着垂在身侧的胳膊,向石灰圈外走去。 卢锴,使用了他的异能。 因为卢锴喜欢吹嘘的张扬性格,虽然大家凑在一起只有短短几天,可在场的孩子们都知道他有着吼声退丧尸的异能,可除了林久、郑佳彦,还真没几个人亲眼见过,这时见他一声吼就让丧尸真的“滚”了,个个哇地大叫了一声,看着卢锴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卢锴得意洋洋地一甩头发,对把丧尸重新抓回来,试着给它治好脱臼的封海齐道:“封所长,我们算不算赢了啊?” 封海齐淡然道:“当然算赢了。”他顿了顿:“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异能是怎样来的?” 卢锴一愣:“封伯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海齐把治好了脱臼的丧尸摔倒在地,用脚踩住它的头,挺身直视着卢锴的眼睛道:“不知从何而来,也就不知从何而去。你为什么有异能?异能为什么对丧尸有作用?异能今后会有怎么样的变化?这些问题,你根本一无所知。难道,你真的要将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都寄托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异能上吗?” 卢锴皱起了眉,半晌才耸耸肩:“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异能现在很管用不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啦。”(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二章 压在人家女生身上了 卢锴小组的第一次和丧尸实战,其实是失败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关头使用了异能,那丧尸早就在他身上咬了一大口了,但是,孩子们看着施施然从石灰圈里出来的卢锴却是一片羡慕嫉妒之色――异能啊,这就是异能的威力啊,普通人辛辛苦苦和丧尸拼命才能求得一条活路,可卢锴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连一滴汗都不用出,就能让丧尸乖乖滚蛋。(wwW.._泡&书&吧)封海齐和卢锴最后关于异能的对话虽然意味深长,可除了王比安、黄琼等人听得认真外,其他的孩子都当是过耳东风,心里只想着,啥时候自己要是也有异能就拉风了。 封海齐瞧了瞧场中的丧尸,这只丧尸在被卢锴施用了异能后,已经不中用了,尽管封海齐不断将它向石灰圈内驱赶,可丧尸还是固执地向远离卢锴的方向走去,那些原本在它眼中鲜嫩可口的孩子们,如今对它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封海齐无奈地摇摇头,将丧尸带回树边重新绑上,又解开了另一只丧尸,照原样敲牙戴手套红漆抹唇后,赶入了石灰圈中。 “哪一组自愿上来?”封海齐问。 孩子们的眼光都瞧上了林久,林久也自觉地拉着同伴向前走了一步,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道:“让我来。” 是黄琼,只见她握着螺丝刀大步上前,王比安愣了一愣,连忙跟了上去,贴着黄琼轻声嘀咕着:“等会儿我们分别站在石灰圈的两边,互相干扰丧尸,只要躲过10分钟就行了。” 黄琼斜了王比安一眼:“你不是学过封所长教你的本领吗?以前也跟着王首领杀过丧尸。为什么不直接把丧尸给杀了?” 王比安老老实实地道:“封伯伯说了,这节实战课主要是锻炼大家的躲闪能力,我们就该先把这学好,要杀丧尸,机会多得是。” 黄琼不置可否地从鼻子里哼了声。 陈薇和王路远远看到王比安和黄琼上了场,王路握了握陈薇的手:“放心。王比安肯定对付得了这只丧尸。” 陈薇点了点头,她看清了石灰圈内的是只女丧尸,个头和王比安差不多,虽然没什么明显的外伤。但长期的饥饿让它整个人瘦得像芦柴棒一样,似乎风大一点,就能把它吹走一样。 王比安和黄琼进了石灰圈,依着两人刚才商定的主意,分站在两头,故意挑逗着丧尸左扑右挠,眼见着丧尸向谁扑的近了。另一个就赶上去冲着它的屁股踢一脚,或在背上拍一下,总之千方百计引诱丧尸顾此失彼。 这只女丧尸明显比卢锴一组对抗的男丧尸要痴笨得多,在石灰圈里蹒跚着,几分钟过去了,硬是连王比安和黄琼的衣角都没碰着。 王比安和黄琼的胆子越来越大,两人一开始还只敢站在石灰圈的外沿,接下来就逐渐一步步向丧尸靠近。如今两人离丧尸只有一米之遥,他们都能闻到丧尸身上的臭味,有时甚至能感受到女丧尸挥着胳膊抓挠时带起的风。 王路和陈薇看到。王比安和黄琼绕着女丧尸颇有默契的前进后退,女丧尸向黄琼探出胳膊时,王比安会一拳将它的胳膊打偏,黄琼顺势一矮身,险而又险地从丧尸胳肢窝下钻过,然后转身顺势推了它一把,将正向王比安扑过去的丧尸推得向旁一个踉跄,王比安正好安然脱身。两个孩子围绕着丧尸如穿花蝴蝶一样穿梭来往,动作从起初的生涩,变得流畅灵动。颇有点武侠小说里双剑合璧的风采。 石灰圈外的孩子们渐渐也看出其中的妙处来。郑佳颜和黄冬华更是在旁边连连叫好,每当王比安和黄琼互相配合以极险的姿态差之毫厘地躲过丧尸的扑击时,孩子们都会报之以一阵掌声。(wwW.._泡&书&吧) 封海齐看了看表,时间只剩下二十来秒了,他对两个孩子的表现很满意,这才是他今天真正想教给孩子们的本领。 就在这时。女丧尸突然变了性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它突然死盯着黄琼不放,不管王比安如何干扰它,一直紧紧追着黄琼。这一下石灰圈内的情况急转而下,只见黄琼绕着圈子的边沿跑,而丧尸在后面紧紧追赶,王比安又跟在丧尸后面又踢又打,可丧尸本就是没感觉的,无论王比安怎么折腾,都是如击朽木,女丧尸吃定了黄琼,死追不放。 黄琼毕竟是女生,刚才和王比安互相配合着挑逗女丧尸时,虽然动作在旁人看来轻轻巧巧,其实体力消耗极大,如今也不知道女丧尸发了什么疯,只追着她一人不放,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好几次已经挠到了自己背上,顿时心慌起来,明知道就算是被丧尸抓住自己也不会真的受伤,可奔跑的脚步却偏偏凌乱起来,也不知怎么的,两只脚硬生生绊在了一起,唉呀一声,仆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紧追在后的女丧尸一个虎扑压到了黄琼背上,一口就啃了下去,黄琼脑中一片空白,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扑倒在地,几只丧尸压在她背上撕咬的那一幕,她下意识地脱口尖叫:“王比安!” 王比安大叫一声,一跳,就跳上了女丧尸的背,左臂一把从背后卡住了丧尸的脖子,右手一挥,螺丝刀直捅进女丧尸的右耳,深深地戳了进去,还使劲搅了搅。 一缕黑色的尸液从女丧尸的耳洞里流出来,女丧尸就像断了发条的玩具,突然一动不动了。 王比安吓得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黄、黄琼,你、你没事吧?” 压在女丧尸下的黄琼哼了哼了一句什么,王比安没听清:“你说什么?” 黄琼提高了声音,尖叫道:“快走开啦,你压在我身上快把我压死了。” 可不是嘛,女丧尸加王比安,加起来可有200多斤了,压在黄琼死上压得她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王比安连忙翻身从女丧尸身上跳了下来,顺势把女丧尸的尸身从黄琼身上给推了下去。 黄琼从地上爬起来后,匆匆擦了把眼角的泪。拍打着身上的沙土、石灰粉,一脸的沮丧,旁边的王比安也苦着脸。因为两个人失败了。 虽然女丧尸倒在了地上,可黄琼身上却粘着石灰粉。她倒下时,身子压在圈子外了,而王比安,左前臂上有一抹红漆,这是他在伸臂卡住女丧尸的脖子时磳上的,这要是在真实的战斗中,也就意味着王比安已经被丧尸咬了一大口了。 陈薇忍不住悄声对王路道:“真是的。都怪那个黄琼拖了王比安的后腿,如果不是她突然摔倒,咱们孩子急着去救她,王比安根本不会被丧尸伤到的。” 王路哑然失笑,陈薇也真是的,只不过是一堂模拟课而已,哪用得着这样认真,有封海齐教着。孩子们只会越来越成熟,王路道:“王比安做得不错,他刚才要是只顾自己安全躲开了。我倒要生气了。” 陈薇虽然知道王路说的话有理,如果王比安胆怯退缩了,她心里也同样会失望,只是,看着王比安为了一个认识才没几天的小女孩这样拼命,自己这个当娘的,心里总不是个味儿。 王路似乎猜到了陈薇心里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道:“好啦好啦,咱们儿子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也不算坏,别人我不敢说,可你看和他同一组的郑佳彦,黄冬华等孩子,这才几天不都和王比安关系处得蛮好了吗?这年头,没有一点心眼自然活不下去。可要是一脑门子歪门邪道,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王比安现在还小,以诚待人,倒也能交到一些贴心的朋友。”说着,转身就向山庄外走去。 陈薇道:“你这就走了?” 王路耸耸肩:“有老封管着孩子们,还有什么好操心的,你也忙自己的事儿去吧。” 陈薇扭过头,看到草坪上郑佳彦和黄冬华已经跑了上去,搀扶着黄琼和王比安退了下来,一幅友爱互助的形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转身回餐厅去了。 王比安其实并没有受伤,只是有点心慌,退下场后,看到封海齐又去处理另一只丧尸,以代替被自己杀死的女丧尸,让另一小组的人上场,悄悄转到了黄琼身边:“唉,你真的没事吧?。 黄琼咬着下唇,拧着眉看着被拖出石灰圈扔在一边的女丧尸,不服气地道:“倒霉,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到时间了。” 王比安见黄琼说话利索,果然没受到一点伤害,这才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头道:“就是啊,我估计着也就一分钟不到就到点儿了,唉,也不知道那只丧尸后来不知发了什么疯,死追着你不放,你在前面跑没看到,我都已经扯着它的衣服使劲往后拽了,那只丧尸居然还不回头。真是见鬼了。” 黄琼脸突然一红,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其实不能怪你的。嗯,是我不好,都怪我,算了,反正不关你的事儿。” 王比安一愣,自认识黄琼以来,她说话办事一直干脆得很,一是一,二是二,一向据理力争,有话说话,从来没有这样扭捏的样子。 王比安奇道:“黄琼你怎么了?我又没怪过你,说起来,是我没做好,说好了两个人互相配合干扰丧尸的,是我没做好才让丧尸盯着你不放。” 黄琼的脸越发红了,突然一跺脚道:“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是我的原因,是我的错,你满意了吧。” 王比安傻了眼,不知道黄琼莫名其妙发的什么火,这时,到旁边给黄琼找水的郑佳彦拎着一瓶矿泉水走了过来,听到两人在那儿争执,她是和黄琼住一屋的,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这时忍不住笑道:“王比安,你也别追着黄琼问了,黄琼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所以被丧尸紧追着不放,那是因为丧尸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黄琼羞得恨不能把郑佳彦的嘴堵上,她通红着脸道:“郑佳彦姐姐,你什么时候变这样八婆了!” 王比安挠着头,苦苦思索着想不出黄琼身上有什么味道吸引了女丧尸的紧盯不舍――难怪这孩子不懂,其实是黄琼今天在和丧尸拼斗时,突然来了月经。郑佳彦因为早上起床时,黄琼曾红着脸向她讨要卫生巾。此时自然猜到了。 黄琼看着王比安还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知道他依然没放下好奇心,脸上一红,推了他一把:“你把心思放正事上吧。快看,封伯伯又驱赶新的丧尸入场了,这次轮到林久他们了,你看仔细了,多学学吧,省得下次我和你搭伙,又被丧尸扑到。” 黄琼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明明自己说了不怪王比安的,怎么这话又隐隐有责怪他的意思,但是王比安却并没在意,噢了一声,就转身去看石灰圈内林久一组人和丧尸的对抗了。 黄琼有些过意不去,过了一会儿,又挨到了王比安身边。悄声道:“等会儿下了课,你把外衣脱下来给我吧。” 王比安头也不回地道:“做什么啊?” 黄琼道:“你的衣服上不是粘上了红漆吗?红漆很难洗干净的,我来帮你洗吧。” 王比安直通通地道:“没事儿。我叫我妈洗好了。” 黄琼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王比安根本不领情,不,不是不领情,而是这浑小子就是个生瓜蛋子,连人家对他好坏一点都不晓得,气得咬牙,但一想到王比安刚才不顾自己被咬也要救她,心又软了,转而好声好气地道:“你妈妈――陈老师多忙啊,咱们就不要拿这些小事麻烦她了。你悄悄儿给我,我很快就能洗干净的。” 王路一门心思都在草坪上林久和丧尸的打斗中,林久吸取了前两场的教训,既不与丧尸硬抗,也不一味游斗,而是充分利用自己行动快速的优点。不断欺近丧尸,一边格挡丧尸乱挥的胳膊,一边抽冷子捅丧尸的眼窝,有一下,他的螺丝刀已经插进了丧尸的眼球,只可惜丧尸头一甩,整颗眼珠都被螺丝刀剔了出来,后面的眼神经还联在眼窝里,那眼球就这样挂在丧尸脸上晃荡着。包括王比安在内,孩子们都发出了大声的叹息。 听着黄琼在自己身边嘀咕着,王比安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把人家女孩子的好意当一股春风吹去,挥着胳膊大叫:“林久哥哥,加油,再来一下子。” 对于衣服上的红漆,王比安很快就扔到了脑后,这一天事儿可忙着呢,上午结束了封海齐的实战课后,大家又要去照顾正在孵的鸡蛋,虽然有了灯珠供暖后,泡沫箱里的温度稳定多了,但大家还是要时不时检查一下温度计,再说,还要定时翻蛋呢。到了下午,又有陈薇上的语文课,谢玲姐教的数学课,以及李波叔叔的机械课。语文和数学是最无聊的,幸好老妈的语文课上关于背诵和默写的东西都没有了,什么名家名句啊,如今只要自己会读就算过关了,只是谢玲姐变得好怕人,黄冬华他们因为年纪小,不懂怎么解方程题,她就瞪着人家说要打手心,相比之下,倒是李波叔叔的机械课好玩点,他拎了几把电钻来,教大家如何针对不同的材料使用不同的电钻头,他还说过几天想办法弄台机床来,教大家怎么进行车、磨等简单机械加工,可惜的是,李波叔叔说,用钻头钻丧尸脑门并不是好办法,还不如直接用螺丝刀捅更有效。要知道,卢锴已经打算下了课用电钻在封海齐伯伯抓来的丧尸头上开几个洞洞眼了。 总之,这一天瞎忙下来,王比安直到吃了晚饭,洗了澡,从卫生间出来,才想起让黄琼帮自己洗衣服上红漆的事儿,本来,王比安已经不想去找黄琼了,可探头看看陈薇,抱着梨头正在打哈欠,知道她一天忙碌下来已经很累了,便拎着脱下的衣服悄悄出了门,向黄琼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王比安轻轻响了响门,里面很快传来黄琼的声音:“谁啊?” “是我,王比安。” 门很快开了,掩着的门里探出黄琼半边身子,她的头发还在滴着水,问道:“你来做什么?”接着又道:“郑佳彦姐姐正在洗澡呢,我可不能让你进来。” 王比安扁了扁嘴:“我可不希罕进来,那,这是我的衣服,你说了你会洗的。”说着,把衣服往黄琼手里一塞,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 王比安想着回房间还能不能偷偷打一会儿电脑游戏,因为老爸王路又不在家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只要谢玲姐帮自己说说好话,老妈还是会同意自己玩一会儿游戏的。 这时,王比安听到身后黄琼郑佳彦的房间门,呯一声关上了,接着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一回头,却见是黄琼拿着自己的衣服跟了过来。王比安站住了脚:“怎么了?你不是说衣服你会洗的吗?说话可要算话,不能赖皮。” 黄琼轻声道:“谁赖皮了?我只是去找汽油,这漆染在衣服上,只有用汽油才洗得掉。”(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三章 再也不用弹钢琴了 王比安一门心思回房间玩游戏,噢了一声,扭头又要走,黄琼冲着他唉了一声:“王比安,你知不知道山庄里哪儿能找到汽油?” 王比安皱着眉叹了口气:“真是麻烦死了,还不如我自己洗呢。泡-书_吧(WwW..)哪,你跟我来吧。” 20分钟后,在山庄的小溪边,黄琼把涂了汽油的衣服在溪水里又揉又搓,湿淋淋地举起来一看,欢呼一声:“怎么样?我说了漆能用汽油洗掉的吧?” 王比安坐在溪边的石块上,无聊地往溪水里砸着石子,随口道:“这汽油还不是我帮你找来的?” 黄琼也不和王比安斗嘴,在衣服上打了肥皂,又细细搓起来,嘴里道:“这衣服洗好后得多晒晒,让阳光将油漆味、汽油味晒走。” 王比安挠挠头,难道女生都是像黄琼这样婆婆妈妈的吗?崖山石窟里的衣服多得是,这件衣服脏了实在不能穿,换件新的就是了嘛。女生,真是麻烦。王比安心中突然一动,他想起来,今天和那只女丧尸对抗时,黄琼被丧尸压在了下面,等自己杀了丧尸让黄琼脱身而出时,分明看到了她的眼角挂着泪滴。 虽然和黄琼打交道时间不长,可王比安却知道,黄琼可不是那种轻易会被丧尸吓得哭鼻子的女生,更不要说,那女丧尸早就被封海齐用榔头敲得半颗牙也不剩了,黄琼,为什么会被一只没牙的丧尸弄得掉眼泪呢? 王比安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心里想到什么,张口就问了出来:“黄琼,白天的时候你被那只女丧尸压在身下,怎么就哭了?” 黄琼正在揉搓衣服的胳膊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动作,头也不回地道:“你看错了。” 王比安大大咧咧地道:“谁说我看错了,你起身的时候还在擦眼泪呢,我说黄琼你胆子不是蛮大的嘛。挑战那只女丧尸还是你主动站出来的,这掉眼泪肯定不是被丧尸给吓怕的吧?” 黄琼背对着王比安,一下又一下生硬地揉搓着衣服,却混然没有发现。自己洗的并不是被红漆弄脏的那片衣袖,显然心思早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去。 王比安起先也只不过随口说说,两人呆在溪边太无聊,胡乱找个话题,可没想到,黄琼突然沉默下来,他再仔细一瞧。黄琼不知何时停止了洗衣,双肩一抖一抖的,居然是在哭泣,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溪水里,在映照着月光的水面上溅起一圈圈波纹。 王比安跳了起来:“喂,喂,喂,你哭什么?我、我没说错什么话啊?我说。你别哭了啊,那个,给。给你纸巾,你别哭了行不行?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看着王比安递过来的皱成一团的纸巾,黄琼轻轻接了过去,擦了擦眼,抽了抽鼻子,轻声道:“不关你的事儿,我、我是想起我妈妈了。” 王比安脱口而出道:“你妈妈怎么了?”话甫一出口,王比安就知道自己又问错了,黄琼是孤身一人来到崖山的,她的父母双亲不是被丧尸吃了。就是也变成了丧尸。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琼在别人面前一向以坚强自立的形象示人,虽然是个女孩子,虽然身体因为营养不良极为瘦弱,但做起事来倒比卢锴等高年级男生还勤快,待人接物也很有小大人的派头,其实。她只不过是个和王比安差不多大的12岁的女孩子,这坚强的外壳只是她的伪装。以往在市区里艰难求生时,容不是她有一点点疏忽,因为不仅仅智尸丧尸是敌人,就连同个营地的幸存者,为了多吃一口米饭,也会对孩子们毫不客气的下手,就算是有关新、封诗琪、老俞头等人维护着,可人家总不可能时时护着你,所以黄琼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时时充满了警惕,还努力挥舞着自己的小爪子,试图保护自己。*WWw..*泡!书。吧* 但到了崖山后,一切都变了,热气腾腾的饭食,柔软干净的床铺,亲切的笑脸,让黄琼如同到了梦中的天堂,身边的王比安,就像是自己以前上学时那同班同桌的男生。 黄琼坚硬的外壳不知不觉软化了,所以,她今天上午被丧尸压倒时,居然会惊慌地哭泣,甚至无助地喊出了王比安的名字,而现在,四周无人,夜风席席,黄琼一时失态,长久以来压抑的心情再也绷不住,当着王比安的面,就哭了起来。 但这一哭,对黄琼来说,却像是缷下了心头一个长久重负着的包袱,心头松快了不少,她抽了抽鼻子,对在旁边手足无措的王比安道:“我妈妈死了。”她顿了顿:“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丧尸咬死了。” 黄琼抬头看着一弯牙月,轻声道:“那天――” 那天,黄琼被妈妈送去青少年宫练钢琴。 黄琼4岁开始学钢琴,也得到几个区级竞赛的一二等奖,但在黄琼心里,弹钢琴实在是件很无趣的事,长时间的坐在琴凳上,反复练习几段固定的曲目实在是件令人厌烦的事情,只是黄琼向来是爸爸妈妈的乖乖女,虽然说已经是初中生了,个头也快赶上妈妈了,但从来没对爸爸妈妈说过个“不”字。 今天到青少年宫的路有点堵,以往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已经走了快50分钟了,一路过来,黄琼看到了好几起车祸,妈妈有些心急了,因为她请的老师是青少年宫钢琴班里价格最贵的,原因是她曾经教出好几个在省级大赛上获奖的学生,上她的一节课需要的费用是其他老师的三倍,可即使这样这位老师的班级也是人满为患。钢琴老师是不可能为迟到的学生补课的,这堵在路上的时间就等于一张张老人头打了水漂。 只是急也没用,长长的车龙堵得一动不动,妈妈在抱怨了半天交警只知道坐办公室里看监控抄罚单后,突然对黄琼道:“乖女儿,妈妈给你办个钢琴独奏会好不好?” 黄琼一愣,钢琴独奏会?自己虽说得了几次奖,可水准还远没到人家会邀请自己举办音乐会的地步吧?她迟疑着道:“妈,我、我恐怕不行的。” 妈妈断然道:“有什么不行的?上个月徐亚红的儿子不就在音乐厅举办了钢琴独奏会吗?她那儿子,也就得了一个市级奖嘛。乖女儿。你又不比他差多少。我已经打听过了,在音乐中心包场举办音乐会,场地费只要1万元,另外再付000元空调费。不就2万不到吗?咱们也开个钢琴独奏会!” 黄琼一阵头痛,妈妈又要给自己花钱买荣誉了,去年,妈妈就折腾着要自费给自己出书,把自己从小到大写的日记、作文收拢来,花了1万多元,去出版社买了个书号。可没想到,那个所谓的书号其实只是一个电子出版物的刊号,可以用来出光盘,也可以少量印几本书,但是想要把书送到新华书店上柜销售,却是不行的。妈妈拉了一车书到新华书店最后又扫兴而回时,黄琼大大松了一口气――老天,幸好这些书一本也没卖出去。要不然,人家看到自己写作的水准,非笑掉大牙不可。至于妈妈送给亲朋好友的那些书――算了。反正丢人也只丢在自家亲戚面前,妈妈塞给自己的一百多本用来送给学校老师和同学的书,至今还被自己扔在车库角落里遭灰呢。 黄琼正想着该怎样劝劝妈妈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虽然爸爸开着公司,不在乎这点钱,可自己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这种花钱买来的奖章荣誉根本就是个大笑话。 突然,稳稳停在车流长龙里的沃尔沃猛在往前一冲,母女两人齐齐尖叫一声――车子被人从后面重重撞了一下。幸好车子是静止状态,所以黄琼母女都没受伤。 黄琼和妈妈跳下车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被追尾的不止她们一辆车,有辆SUV从后面撞上来,连撞了三辆车,黄琼家的车是最头里的一辆,撞得不算严重,只是尾部保险杠脱落了。后面两辆车就严重了,因为前后都受到撞击,前后保险杠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有辆车的前盖都翘了起来。 两车车主都从车上跳了下来,怒气冲冲找最末尾的SUV算账,黄琼妈妈也气得不顾风度一个劲骂SUV车主“脑子拷残了”,本来就因为长时间堵车憋了一肚子气,又碰到车祸,更是令人失控。 黄琼一开始也挺生气的,可后来看到妈妈骂着骂着感到不解气,还要跑到SUV车前找车主算账,连忙拉住她道:“妈妈,算了算了,我们给交警打电话报案吧,反正有保险公司赔的。” 黄琼妈妈气恼地道:“话是这样说,可送4S店修理很烦的,这车子又是原装进口的,换保险杠的话还要到国外预订,一来一去,小半个月都修不好。” 母女两人正在那儿拉扯,那另外两辆被撞车子的车主已经跑到了SUV的面前,那两个都是小伙子,火气爆得很,当下就拍着SUV的车窗大声叫骂起来,旁边看热闹的人很快就围成了一圈。 黄琼一边劝着母亲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一边冷眼瞧着,SUV车主很快被两个小伙子从车里拖了出来,那车主老实,一直低着头,不管怎么被人骂也不回嘴,但那两个小伙子却得理不饶人,反而得寸进尺,对那车主推推搡搡起来,旁边围观的人群有劝不要打人的,也有起哄的,乱成一团。黄琼见了这模样,更是紧紧拉着妈妈不放,这样乱的场面,怎么可以让妈妈去,平时爸爸可是经常说,看热闹千万去不得,因为人越多,越容易出意想不到的突发事故。 就在这时,围着SUV的人群中突然暴发出一阵尖叫,然后人群哄一声散了开来,黄琼一扭头看到,那个SUV车主突然抓住了推搡他的其中一个小伙子,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咬得是如此之深,涌出的血很快打湿了那小伙子的衬衫。 被咬的小伙子痛得狂叫起来,握着拳头拼命捶打那SUV车主的头,连远处的黄琼都能听到拳头击打在头上发出的咚咚声,可那个SUV车主牢牢咬着肩头死不松口。 黄琼和她妈妈见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吓得腿都软了,这个时候,黄琼妈妈多年的社会经验立刻发挥作用了,她一把将黄琼推进了自家的车子。然后自己也进入车内,关门、关窗、闭锁,然后抖着手狂打110的电话,但她很快就失望了。110忙音,怎么打都打不进去。 黄琼煞白着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往外张望,SUV旁边的人群远远散开了一个大圈,同样有不少人也在打电话,那肯定是在报警,可看过去,没有人能打通。因为每个人脸上都是又惊慌又无助又失望,有人在狂吼:“他妈的110是死人啊,怎么老打不通。”“我也打不通。”有人回应。“一直是忙音。”有人喊道:“不要说110了,救护车112也打不通。” 这时,有别的车主壮起了胆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棍撬棍,悄悄闪到SUV车主的背后,一棍砸了下去。棍子砸在车主的背上,又反弹起来,一直咬着小伙子肩头的SUV车主扬起了头。他的嘴里还含着一块肉――黄琼猛地捂住了眼,他在咀嚼!他在吃从那个小伙子肩上撕咬下来的人肉! “这人疯了!是个武疯子!”人群中有人大呼。有人被现场的血腥吓得转身就逃,还有人却大着胆子凑上去用手机拍摄,这时,一脸一身都是鲜血的SUV车主突然一个前扑,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用手机拍照的路人,又是一口咬了下去,这一口,咬在对方的脖子上,黄琼就像看电影特效一样。看到那路人脖子处高高标出一股血柱,那是动脉断了。 此时此刻,现场的一切都似乎停顿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黄琼的鼻尖贴在车窗玻璃上,她妈妈的手机贴在耳朵边。听筒里传出嘟嘟的忙音,一切,似乎都诡异地静止了。 然后,哄一下,整个世界崩塌了,黄琼猛一扭头,哇在一声就在后车座上呕吐起来,她的妈妈手机从手里滑落,托一声落到了车座底下,身子一挺似乎想站起来,可是头立刻撞到了车顶,发出咚的一声。 外面,尖叫声、跑动声、狂吼声响成一片,有的车主边按着喇叭边调转方向,想离开车龙,却又和旁边的车子擦撞,但那车主不管不顾硬生生撞开旁边的车子,发动机吼叫着翻上了绿花带,压过灌木丛,从非机动车道上挤了过去。 有更多的车主开始效仿他的行为,汽车不时和电瓶车、自行车碰刮,这要放在以前,双方肯定少不了一顿争吵,更要叫交警前来处理,可现在在场所有人的念头都是赶快离开那个武疯子,相比汽车的笨拙,自行车、电动车都窜到了人行道上,沿着旁边的小巷小弄,跑得飞快。 黄琼还在干呕,车门突然被打开了,她的妈妈一把住着黄琼的胳膊,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快,快走,这里不能呆,太危险了!” 黄琼妈妈说得对,那个武疯子在被他咬断了动脉的路人身上啃了几口后,又转身袭击他身边别的车辆,用满是鲜血的拳头使劲砸着车窗、车门。 黄琼下了车,还傻傻地问:“我们家的车子怎么办?” 黄琼妈妈边拉着她从车缝里往外挤边头也不回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车,快跟着妈妈逃命啊!” 黄琼妈妈弃车逃命的办法是正确的,很快,有两辆想从车龙里钻出来的汽车不知怎么撞在了一起,其中一辆车头居然冒起烟来,很快又蹿出了明火,车主想用灭火器灭火,喷出的白粉却根本不管用,火势越来越大,更多的车主挪动车子无望,干脆弃车逃了出来。 尖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黄琼边逃边看到,街头出现了好多象SUV车主一样的武疯子,他们正在追逐着人乱咬。 黄琼脑海中很快闪过了“生化危机”四个字,这一切,和电影里的场景太想像了,由不得她想不到。 ……黄琼抽了抽鼻子:“我和我妈妈就是这样发现生化危机降临的,王比安你知道吗?当时我除了恐惧外,居然还很滑稽地想到,从此以后我终于不用练钢琴了。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 王比安坐在黄琼旁边道:“不会啊,其实我和爸爸妈妈刚刚发现生化危机时,我也想到过以后再也不用做那样多的作业啊练习啊什么的了。不过你可比我危险多了,我们一家发现丧尸时,全家都躲在家里呢,爸爸很快把门关了起来,我们在家里躲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快没有吃的了,才逃出甬港市区的。对了,你后来是怎么从大街上逃出来的?还有,你、你妈妈呢?” 黄琼双手抱着肩膀,盯着水面悠悠道:“我和妈妈从车子里逃出来后,沿着大街跑了没多远,就发现街上有更多的丧尸在吃人,我妈妈以前也看过《生化危机》的电影,虽然她不敢确定这真的是生化丧尸,可也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危险。我和妈妈不敢再在街头上乱跑,而是钻进了旁边的一个老小区里,逃进了一座有铁皮防盗门的楼道,反锁了门,躲在楼道里。”(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四章 背上来自母亲的血 生化危机在甬港市全城暴发的那一天,黄琼和妈妈当机立断地弃车而逃,然而,此时在市区里已经到处是袭击人的丧尸,在慌急之下,母女两人放弃了直接去爸爸公司的念头,而是就近躲入了望京路效实巷的一个老小区里。**{/书友上传更新} 小区的楼道电子防盗门是有密码的,但通常这些密码都很简单,不是9999,就是1111,黄琼试到8888时,咔一声响,防盗门开了,母女两人推门而入后,反手关上门,一屁股坐倒在楼道上,重重喘息起来。 黄琼的手死死拉着母亲的手,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发觉自己的手在抖个不停,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其实并不是仅仅是自己的手在抖,而是母亲的手,也一样在抖。 母女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在街道上看到的血淋淋的一幕幕是真的,然而,从外面大街上隐隐传来的尖叫和吵闹声表明,混乱,正在越来越严重。 黄琼吞了口口水:“妈妈,爸爸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黄琼的母亲苦笑着摊了摊手:“手机掉车上了,不过之前我打过好几个电话,110、112,你爸爸的手机和单位的座机,没有一个打得通。”她想了想:“要不我们向这幢楼里的住户借电话打打看。” 黄琼刚要点头,猛然变色,她一把拉住了正要往楼道上走的母亲,急声道:“妈,万一这幢楼的房间里也有那种丧……那种疯子怎么办?” 黄琼的母亲顿时僵住了身形,是啊,街道上到处都有啃食人肉的家伙,谁能保证居民楼里的房间内就是安全的呢,如果敲开门。迎面扑过来的也是这样一个怪物,那自己母女不成了送上门的美餐了? 黄琼母亲倒吸一口凉气,又从楼道上退了回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永远躲在这儿吧?你爸爸联系不上我们,肯定要急死了。” 黄琼擦把头上的汗,喃喃道:“我们暂时等一等吧,等外面的混乱平息一点再出去。妈,你说我们到哪里去找爸爸啊,是去他的公司,还是回家?” 黄琼妈妈长叹一口气,是啊。如今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大街上都乱成这样,丈夫公司里也不可能风平浪静,搞不好,现在丈夫也正开着车满大街在找自己母女两人,他是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送女儿去青少年宫的,只是现在的街道上,已经成了屠宰场,但愿丈夫见机快,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看着女儿满眼的恐惧。黄琼母亲勉强在脸上挂上笑:“没事的,乖女儿,这、这只不过是种传染病,对,就象狂犬病差不多,见人就咬,国家肯定能想办法治好的,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感染就好了。” 就在这时。楼道上一幢住宅的防盗门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声,瘫坐在楼梯上的黄琼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把握住母亲的胳膊:“妈!” 黄琼的母亲也吓了一跳,死盯着那防盗门――两人此时已经草木皆兵,谁知道这门后是不是也是只――狂犬病人? 防盗门咔哒响了几声,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站在门口,瞪着黄琼母女:“你们是谁?怎么站在这儿?” 黄琼的母亲讨好地笑道:“这位师傅,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等会儿就走了。” 中年男子板着脸:“搞什么。你们又不是我们楼道的住户,在这里休息做什么?看你们穿得像模像样的,怎么弄得像强讨饭的?走走走。” 黄琼的母亲依然带着笑道:“这位师傅,帮个忙,我们只不过歇歇腿。过一会儿就走。” 那中年男子原本看着黄琼母女穿着不俗,说话倒也并不怎么过份,可现在看到黄琼母亲一个劲儿低声下气,反而嚣张起来,穿着拖鞋子高声武气地道:“你们脑子有病伐?有在人家楼道里休息的事情的啊。(_泡&)要休息不会去旅馆开房间啊。快走快走。你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说着,还伸出手做势要推黄琼的母亲。 黄琼在母亲身后听得又急又气,妈妈这是怎么了,直接告诉这个男的外面到处有丧尸不就行了,看这个男子刚从房间出来,可能还不知道大街上已经是人相食的恐怖场面了。 黄琼从母亲背后探过头来:“这位叔叔,我们只不过是来躲一躲的,外面大街上到处是丧尸,会吃人的丧尸。” 黄琼的话一出口,她母亲就知道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丧尸这种东西的存在啊,她刚才之所以不提外面的危机,就是想把中年男子糊弄过去,宁肯吃点眼前亏,也要熬过眼前的困境。 果然,黄琼话一出口,中年男子立刻变了脸:“***,上个夜班睡个懒觉都不得安静,出门就碰上两个神经病。走,走,走,快滚出去。”说着,手就毫不客气地推到了黄琼母亲肩上。 黄琼母亲被推得一个踉跄,黄琼母亲虽然是苦出身,小时候还在山里砍过柴,可自从丈夫开公司以来,日子也称得上富足二字,这种被人粗暴地推搡的事情,久已没有发生过了,顿时涨红了脸,又忧心真被赶出门无处可去,又气又恼之下,拍一下打开了中年男子伸过来的手:“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耍流氓啊。” 中年男子越发恼怒:“真***神经病,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这就叫保安。”他转身想回自家,给保安打电话。 这时,楼梯从上而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中年男子抬头一看:“啊,是小金你啊,怎么穿条短裤就出来了?去买烟吗?” 黄琼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的楼梯上走下一个青年小伙子,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趿着拖鞋,正一步步走下来,黄琼连忙低下头,真不要脸。虽然说是夏天,可也没穿着内裤出门的道理。 就在这时,黄琼母亲突然尖叫一声:“快跑!那是丧尸!” 黄琼猛一抬头,就见到那个着短裤的小伙子一头向还在絮叨的中年男子邻居扑了过来,抱住对方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黄琼听到了中年男子的手指在小伙子丧尸的嘴里咯咯咀嚼的声音,在鲜血四溅,尖声惨叫中,黄琼母亲打开楼道上的电子防盗门。拖着黄琼飞奔――全城,已无一处是安全的。 从效实巷出来,一头是望京路,一头是中山西路,黄琼的母亲慌不择路,往中山西路跑来,然而在跑到中宪巷时,母女两人齐齐停住了脚步。 已无路可去了。 前方是新兴大酒店,在酒店与望京路之间,是西门口广场的绿地。只是如今,街道上到处能看到正摁倒了活人大啃大咬的丧尸。 离黄琼母女不到4米的人行道上,就有两只丧尸正趴在地上啃食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的脖子被咬得只剩下一层皮连着,随着埋首在腹腔里争抢着内脏的丧尸的动作,头被皮牵动,一动一动的。 黄琼的母亲牙齿咯咯打战,死死抓着黄琼的手:“不要看。它们正在吃东西,只要不惊动它们,它们不会主动来咬我们。” 黄琼也不知道,母亲从央视《动物世界》里看来的动物知识有没有用,但别无选择,她紧随着母亲。侧着身子经过了那两只丧尸,两只丧尸吃得正来劲,果然没有抬头看她们一眼。 黄琼的母亲越走越快,嘴里低声道:“我们去望京路,跳到北斗河里,从北斗河里逃。” 黄琼一惊:“妈妈,你可不会游泳!”她是知道妈妈的游泳水准的,也就是在游泳池里泡泡的地步。 黄琼妈妈握着女儿的手道:“妈妈相信你。乖女儿,你游泳可是全班第一。” 全班第一,那也只是在游泳池游出来的啊,自己从来没在北斗河游过泳,带着妈妈。天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但黄琼知道,这是自己母女唯一的出路,她没出声,只是紧紧抓住了母亲的手。 路旁边不时有人从新兴大酒店里跑出来,有人拿着拖把扫帚甚至菜刀和丧尸对打,但这完全是徒劳,丧尸很快就将这极少数的勇敢者扑倒在地,一辆皮卡咆哮着冲了过来,一路撞倒好几只丧尸,消失在巷口,以扭曲的势将倒在地上的丧尸很快又爬了起来,耷拉着胳膊,拐着腿,依然追逐着每一个经过它们身边的活人。 黄琼突然一头撞上了走在前面的母亲的后背,不知为何,母亲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前方已经能看到望京路中间的隔离墩了,只要越过路中央停着的车辆,就能跑到北斗河里,沿着河,可以一直到姚江。 但就在这一刻,黄琼的母亲停住了脚。 她不得不停住脚,因为前方的路口,转过一群人――不,是一群丧尸,足有5只之多,它们浑身上下全是鲜血,然而想来那些牺牲者还不能满足它们的欲望,它们还在寻找新的食物。 黄琼母女落入了它们的眼里。 黄琼母亲一步一步后退着,然后猛地一个转身,推着黄琼大叫:“跑!快跑!” 黄琼跑出没几步,就顿住了脚,跑,往哪里跑?母女两人的行动刺激到了原本正在路边“进餐”的另几只丧尸,它们抬起头来,眼神闪烁着,似乎对母女两人产生了兴趣。 无路可走了。 黄琼母女孤零零地站在中宪巷里,不知何时,这左近的活人,只剩下了她们两个,其余的,不是逃散了,就是正在被丧尸啃咬。左侧是银杏四季小区高高的围墙,右侧是新兴大酒店的停车场,后面,是5只丧尸踩在停车场铁制排水栅栏沟上咔噔咔噔的声音,前方,则是多只丧尸虎视眈眈。 要死了吗? 黄琼的母亲突然弯下腰,使劲掀开了停车场排水沟的铁栅栏,这排水沟上盖着的原本是普通的水泥格子,可因为车子开进开出,很快就将水泥格子给压塌了,所以后来改为了铁栅栏,承得起重压,又方便排雨水。 黄琼母亲嘶哑着嗓子对黄琼尖叫:“快,钻到排水沟里去。” 黄琼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母亲想借着排水沟的铁栅栏,挡住丧尸的撕咬,可是,这会管用吗?丧尸如果把铁栅栏给掀开的话,一样能抓到自己母女的,这铁栅栏总不能上锁吧。 但现在没时间迟疑了,死也好活也罢,就只有这一步可走了。 黄琼不顾排水沟里的淤泥和污水,双手双脚并用,爬了进去。排水沟太窄了,黄琼钻进去后,刚刚容得她俯卧在里面,连个转身的余地也没有。 黄琼等着母亲也钻进来,却突然想到,自己钻进来时,有母亲替自己掀开铁栅栏,母亲想钻进来,又有谁能帮她在外面打开铁栅栏呢? 黄琼脑海中如电火花一样一闪,突然想到了母亲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在这时,咣一声响,自己身上的铁栅栏给盖上了。接着,一个身子压在了铁栅栏上,一双手紧紧扣住了栅栏上的铁条,一个声音在黄琼脑后响起:“乖女儿,一定要活下去。” 接紧着,黄琼的脑后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啃咬声,咀嚼声,吞咽声…… 当趴在铁制栅栏上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掩护躺在下面排水沟里的黄琼,活生生忍受着丧尸在自己背上的撕咬,用双手死死紧扣住铁条,不暴露下面的女儿时。黄琼在听到母亲的第一声尖叫后,就昏了过去。 黄琼苏醒过来时,已经是入夜了。 她感到自己背后的衣服粘粘乎乎的,那是母亲被丧尸啃咬时,身上流下的血顺着铁栅栏流到了黄琼的衣服上。 血很多,即使在满是淤泥和污水的排水沟里,黄琼也能嗅到扑鼻的血腥味。 夜里的中宪巷很安静,路灯已经亮了。黄琼并没有听到左近有丧尸吼叫的声音,四周静悄悄的。 黄琼想喊声妈妈,可硬生生忍住了,她压着嗓子呜咽着,妈妈已经死了。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妈妈活生生被丧尸吃了。 不能让妈妈白白的死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黄琼试着抬了抬背,想从排水沟里站起来,但压在铁栅栏上的母亲的尸体很重,她抬不动。 黄琼在污水里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费力地从母亲尸体下挪了出来,这才掀开了背上的铁栅栏。 黄琼怕发出声音,再次引来丧尸,一手扶着铁栅栏,一手撑着,从排水沟爬了出来。 借着路灯,黄琼一眼就看到了母亲的惨状,她的整个背被撕咬得露出了白色的肋骨,两只小腿上的肉也被啃光了,但她的胳膊却奇迹般还完好无损,手指还紧紧扣在铁条上。 尽管知道母亲早已经死透了,可黄琼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盖在了母亲的肩膀上,哽咽着喃喃道:“妈妈。” 母亲一动不动。 黄琼撑起身,跌跌撞撞边抹着泪边向北斗河跑去,虽然四周看不到丧尸的影子,但它们肯定躲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想活命,只有从北斗河逃出去。 突然,寂静的小巷里传来咯的一声响,那声音,是从黄琼身后传来的。 黄琼身形一僵,猛地扭过身来。 在因为电压不稳而不时跳动的路灯下,黄琼看到,母亲的尸身,动了动。 咯咯,又是几声轻响,但这声音,在黄琼耳里,却如雷击。 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而牺牲了的母亲,被丧尸啃压出一身白骨的母亲,缓缓抬起头来。 只是,母亲看着自己的眼光中不再是温柔和慈爱,而是贪婪的欲望,一如黄琼在其他丧尸眼里看到的那样。 这果然是生化危机,自己的母亲在死后,变成了丧尸! 黄琼连退了几步,这时母亲――不,丧尸原来紧扣着铁栅栏枝条的手指松开了,原来保护着女儿的双手,向黄琼伸了过来。 黄琼下意识地迎前一步,似乎想伸手握住母亲的双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当一声嘶吼代替了以往的轻柔细语传到黄琼的耳中时,她知道,它想吃自己,这只丧尸想要吃黄琼。 母亲用生命挽救了黄琼,可她在死后变成了丧尸,如今,它一样要以女儿为食。 黄琼大叫一声,拔腿就往巷口的望京路方向跑去,在她的身后,母亲变成的丧尸正追上来,但它的双腿已经被别的丧尸啃光了,所以只能在地上爬动,拖在身后的两条腿骨在排水沟的铁栅栏上撞击着,发出咔搭咔搭的声音,这声音,一直到黄琼跳入北斗河混浊的水中,才消失。 ……黄琼抹了把脸上的泪:“我从北斗河一直游到永丰路的闸门,然后翻越闸门到了姚江,其实,以我的游泳能力根本不能在姚江里逃生,但我运气较好,在大剧院附近找到了一只汽车内胎,那内胎似乎是附近打渔人用的,我以前就看见过有人坐在内胎里在姚江钓鱼,借着内胎,我沿着姚江一直飘荡着,有时候趁着沿江路上没有丧尸赶紧爬上来到小店里找些吃的。睡觉就睡在桥脚下面的平台上,一直到有一天我遇到关新哥哥,这才跟着他一直逃到了鄞州区图书馆。”(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五章 这水,能喝 对着王比安述说起自己从来没对别人谈起的过往,黄琼压抑的心情不知为何,隐隐放松了下来,她年纪还小,不知道,有时候倾述,也能和他人一起分担痛苦。 黄琼拧干衣服,对王比安道:“关新哥哥为人不错,除了我以外,他还救了不少人。可他只是了解市区的下水道,能躲着丧尸寻找食物,打架却不行,后来市区里有些幸存者抱成了团,还出现了‘基地’那样的大队伍,我们因为队伍里不是老人就是孩子,所以慢慢就被排挤到了郊区的鄞州图书馆。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们碰到了封伯伯,他带着我们到了崖山。” 生化危机暴发时,王比安宅在家里,其实并没吃多少苦,甚至也没怎么饿着渴着,听黄琼述说自己和妈妈惨痛的经历,他小孩子家家的心肠软,眼眶也有些泛红了,他喃喃道:“你今天上午被丧尸压着时,一定是想起了你妈妈保护你的情景吧?怪不得你当时流泪了呢。唉,你别伤心了。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下落呢,爸爸妈妈给他们打手机都打不通,虽然爸爸妈妈平时不太提这事,可我都知道,他们都担心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不是被丧尸吃了,就是也变成了丧尸。” 黄琼叹了口气:“王比安,谢谢你安慰我,其实我也知道,我周围的同伴们很多人的爸爸妈妈都变成丧尸了。象黄冬华。就亲眼看到他妈妈变成丧尸后,把他爸爸给吃了。说起来,我爸爸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反而要比别人家幸运多了。” 王比安笨嘴拙舌道:“是咧,是咧,其实你也不用太伤心你妈妈的,我爸爸经常在私下里说,其实变成丧尸,也算是另一种活法吧,毕竟不算真正的死了。钱正昂叔叔。就把他的丧尸妈妈养在卫生院里呢。” 黄琼吃了一惊,钱正昂养丧尸老妈的事,除了原崖山众人,新入伙的并不知晓。由不得她不吃惊。王比安就将钱正昂的事细细说了,听得钱正昂是拿自己的鲜血喂母亲时,黄琼叹了口气:“如果用我的血能养活我的丧尸妈妈,我也愿意。” 王比安没吭声,心说就黄琼那芦柴棒一样的身材,能抽出多少血来啊。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倒把刚开始的伤心淡忘了不少,最后还是黄琼想了起来,自己光顾着洗衣服聊天,把照看鸡蛋的事儿给忘了。连忙把洗好的衣服塞给王比安:“衣服你自己去晒出吧,我去察看鸡蛋的温度,晚上天气凉了,可别把孵化箱里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王比安抬头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吐了吐舌头,连忙往房间跑,但愿老爸还没回来,要不他看到自己这样晚还没睡,又要训人了。 王路此时根本没心思想到王比安,他正坐在卫生院的实验室里。和钱正昂一起,死盯着病床上的原木一号。 王路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一个小闹钟,再过10分钟,原木一号的第一次人体实验就要有结果了。 尽管王路心里明白,既然在已经过去的11小时又50分钟里。被灌入了受污染的水的原木一号都没有任何异常,那么在剩下的10分钟里。基本上不会有出人意料的变异了。 实验,应该是成功了。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王路的心一直悬着放不下来,他盯着闹钟上滴答滴答走着的指针,恨不得伸出手去,拨动指针一下子就到点。 钱正昂也察觉了王路的焦躁不安,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像是有野猫子在抓挠一样,钱正昂强自镇定,倒了杯水给王路:“王哥,你喝口水吧。” 王路一把抓过,咕嘟几口就喝了大半杯,清凉的水一下肚,王路的心才稍微安稳了点,居然还有心思开个玩笑:“钱医生,你这杯子还干净吧?” 钱正昂笑道:“王哥你安心啦,实验室的操作规程我好歹还记得,这水杯我自己也在喝的。{www../书友上传更新}”他迟疑了一下:“王哥,说到实验操作规程,我觉得我们今天的第一次实验是否太心急了点。” 王路道:“噢,你这话的意思是……” 钱正昂正色道:“王哥,我琢磨着,我们这第一次实验步子迈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比如说这溶化了丧尸尸液的水吧,应该放置一段时间才给原木一号喝的。毕竟如果是为了检测今后启用自来水厂会不会受感染的话,从鄞江取水后,还要经过自来水厂的多道处理,甚至还会撒入漂白粉等消毒剂,生化病毒多少会受到这些环节的影响。现在我们没有经过这些环节的处理,就直接给原木一号喝了,这实验数据,可说不上精确啊。” 王路苦笑道:“钱医生,你说的话在理,其实真要考虑到相应的自来水厂运行流程,光一项水污染,我们就能在原木一号身上做多次试验了。可是你也晓得,现在我们崖山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生活在这充满生化病毒的世界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什么原因受感染,也许就在今天,有人带着孩子在鄞江边戏水,那他们就已经和生化病毒有了近距离接触,因为水里就有水丧尸啊。” “以前我们是没条件,所以只能闭着眼睛撞大运,运气好就没事,运气不好,只能坐等着变成丧尸。钱医生啊,我自己是经历过生化病毒二度感染的人,我知道那眼睁睁等着自己变成丧尸的滋味有多恐怖,对自己的亲人而言又是多大的折磨。我算是命大的,总算是熬过来了。可我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感染了病毒。更加不知道。哪一天。陈薇、王比安、谢玲,会感染病毒。以前是不敢想也不能想,稍一转这个念头,那真是连睡也睡不着,说实话,我真是天天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里,一门心思想着日子会越过越好,可实际上,生化病毒二度、三度甚至四度感染的危机从来没有消失过,也许就在哪一天。因为我们崖山的所有伙伴们,喝了一杯水,然后就全变成丧尸了。钱正昂,我怕啊。” 钱正昂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引出王路这一大堆诉苦来,但王路的话句句在理,真要叫起真来,崖山,不,全世界的幸存者都是在撞大运,只要生化病毒的来源,传染机制,变异能力,以及治疗方案未能研究透。解决掉,那么人人头上都悬着一柄达摩克利丝之剑。 王路举起杯子,一口把水喝干,眼神带着一丝凶狠道:“钱正昂,我知道拿活人做人体实验很不人道,不,根本就是没有人性。可是,我耽误不起时间啊,我要保护家人,还要保护你们。以及跟随着我的越来越多的人。关于生化病毒,不经过一环环的人体实验,我们根本无从了解它。所以,人体实验必须做,而且还得尽快做。我们耗不起啊。时间,并不在我们这一边。但是。钱正昂,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坚守身为人的底线的,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木一号如果不是要暗害我们在先,我也不会拿他做人体实验。原木一号想引狼入室图谋我们崖山,这样的家伙,总不可能就这样轻轻放过,但就这样直接杀了,又太浪费,拿他做病毒试验,也算是他死得其所,多少算是为人类抵抗生化病毒做出了点贡献。今后,我也不会将人体实验的主意打到别的活人身上,除非是对方伤害了我们,我们不得不杀他时,只有这样的必死之人,才能充当原木。” 钱正昂点点头:“王哥,我知道了,我也不是那样迂腐的人,你说得对,这原木一号多少算是死得有意义。” 王路笑道:“放心,这原木一号还不会这样早就死呢,钱医生,你看,时间到了,原木一号还活得好好的。我们的生化病毒水污染第一次试验,成功了!” 钱正昂一瞧,果然,原木一号躺在床上,虽然面容憔悴,但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却骨碌碌转动着,向着自己和王路投来恶毒的目光。 虽然仅以目视也能断定原木一号并没有感染生化病毒,但钱正昂还是一板一眼给他测量了血压、心跳、呼吸等各项生命指标,甚至还做了个心电图和B超,末了,钱正昂扭过头对等在身后的王路笑道:“王哥,成了,原木一号一切正常。实验证明,丧尸的黑色尸液融解入水中后,被人体饮用,并不会感染生化病毒。” 王路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钱医生,我们这就立刻进行下一项实验吧。” 钱正昂道:“王哥,恐怕得稍等一下,为了不对实验进行干扰,原木一号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如果这就进行下一项实验的话,我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还是等我给他喂食后,再进行实验吧。” 王路笑道:“倒是我疏忽了,人是铁饭是钢,我们可还等着原木一号给我们作出更大的贡献呢,可不能真饿坏了他,赶紧的,你喂他吃的吧。” 所谓喂食,其实是灌食。 为了防止原木一号自杀,钱正昂当然不可能给他松绑,然后让他自由自在吃顿大餐,王路在旁边瞧着,钱正昂转动着原木一号嘴上器具的一个开关,原木一号的嘴被强制打开了,他又取了根插管来,小心翼翼地从原木一号的嘴巴里捅了进去。 钱正昂的技术有点不过关,捅插管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原木一号的喉咙咯咯响着,象条菜青虫一样扭着着自己的身体,眼睛都翻白了。 王路看不过去,照老规则,命令呆站在一旁的智尸摁住原木一号。 钱正昂终于安置好了插管,取了个大号针筒来,从桌子上的一个饭盒里吸取了半流质的食物,然后将针头接上插管,往原木一号的胃里注射起来。 王路看了看那饭盒,白白的是粥。只是里面还夹杂着什么。钱正昂注意到了王路的小动作,在旁边道:“是我让崔大妈煮的粥,里面放了鱼肉、盐、葡萄糖,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可胜在营养全面,可惜已经冷了,下次换个保温瓶,冷食吃多了伤胃。” 王路知道,钱正昂并不是在开玩笑,原木一号可是崖山重要的资产。如果出于实验需要“毁坏”了倒也罢了,平时倒真的要好好“保养”。 原木一号“吃”了整整一盒饭,不过考虑到他12小时里粒米未进,这点饭量倒不算多。只不过,无论是王路还是钱正昂,都迫切期待着进行下一项试验,自然没有宽余的时间让原木一号来个什么少吃多餐的。 王路和钱正昂等了两个小时后,估计原木一号的食物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不会干扰新的实验,立刻又开动起来。 这一次,则是试验丧尸身上腐烂的伤口分泌物会不会污染水源。 半截丧尸身上到处是王路以前做试验时留下的伤口,这些伤口一旦产生后,就再没愈合过。一直在持续腐烂中,只是速度很慢。 钱天昂用手术刀刮取了伤口表面的物质,搅拌在水里,王路在旁边道:“少了,挖深点。”钱正昂应了声,将刀更深地探入伤口,挖出了不知是尸液还是脓的半黄不黑的流质,搅入水中。 这杯特制的“水”,倒入了原木一号的嘴里。 钱正昂边安置实验器具,边对王路道:“王哥。伤口分泌的实验我不太担心,因为如果伤口流出的尸液也不足以使人感染生化病毒的话,那么分泌物的感染可能性就更小了。说实话,我更担心的是丧尸口水――也就是口腔分泌物的感染实验。” 王路点点头:“我知道,被丧尸咬了的人。毫无例外都变成了丧尸,这是我们至今为止一致公认的。丧尸的口腔分泌物肯定有着生化病毒。但这生化病毒离开丧尸口腔这一特点环境后,暴露在空气、水等自然环境中,是否还能保质活性,必须要经过实验确认。” 钱正昂点点头:“我明白,这就象艾滋病病毒虽然可怕,但它在空气中就很难存活,离开人体,它只能活几秒钟。” 王路拍了拍钱正昂的肩头:“钱医生,有关原木一号的试验数据,就麻烦你好好整理纪录了。我先回鸣凤山庄了。” 王路告别钱正昂回到山庄时,夜已经很深了。幸好王路骑的电动车消无声息,并没有惊醒山庄里已经沉睡的大伙儿。 王路停好电动车,插上充电器,向自己一家所住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考虑着,周春雨下午和自己说的事,周春雨告诉王路说龙王庙的电网已经安装完毕,但后山的电网还要花点时间,因为后山范围实在太大,除了需要收集大量的电线,裘韦琴还建议搬台大型变压器上山,这才能给电网输送稳定的电压,只是变压器太重,无法人扛肩抬上山,而悬崖处的电动车吊车功率又太小,不足以吊动这样重的大家伙,所以,大家正在想法子装一台更大型的吊车。 王路当时听了只有一个劲苦笑,这事儿真是越折腾动静越大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干脆一家人从龙王庙搬下来吧,如今卫生院、鸣凤山庄的需要处理的事务越来越多,自己一家人呆在崖山上的龙王庙,是不是太有点脱离群众了?事实上自己一家呆在山下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王比安早就不在山上用那台老掉牙的电台发报了,市区营地带来的那台电台又轻巧又操作简便,用起来可顺手了。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龙王庙是王路一家到崖山后第一个立足点,虽然房子又破又旧,就算是经过改装,房间里也依然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儿,有时候还有蜗牛、蜈蚣啥的跑到卧室、厨房来串门,引来陈薇一阵阵尖叫,但大家对这老房子,也有感情了。再说,龙王庙至今还是鄞江一带地势最险要之处,谁也不知道尸潮会在什么时候再次来袭,占据崖山这处地利,重要性是不言自明的。 王路还有隐隐一个不能对人明言的坚守龙王庙的原因,如今崖山的物资一分为三,崖山石窟、卫生院、鸣凤山庄,其中石窟里的物资是最多也最全的。而控制了物资,也就隐隐控制了崖山众人,万一有什么不测,比如说,有人狗胆包天想当原木二号的话,王路也能带着忠心于自己的人坚守崖山。 崖山龙王庙,就是王路为自己一家子留的一条后路。 些须生活不便的小麻烦实在不算什么,王路决定,一旦山下的各项事务安排妥当后,自己一家还是要回到崖山龙王庙住,如果真象周春雨说的那样建成大型吊车的话,上下山方便着呢。 就在这里,王路突然发现前方餐厅里似乎隐隐有人影在晃动,他大喝一声:“谁在那儿!?”一反手,他把背后的须臾不离的手斧拔了出来!(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六章 感冒,并不是流鼻涕那样简单 王路瞪着眼喝道:“谁在那儿?出来!” 黑暗的餐厅里响起一个声音:“老爸,是我,王比安。” 果然是王比安的声音,王路松了口气,垂下了手里的斧头,皱着眉道:“怎么回事?这样晚了你在餐厅搞什么名堂?”他突然一愣,因为视线适应了餐厅里的黑暗后,居然隐隐发现王比安身边还有一道身影。 王路重新紧张起来,握着斧头沉声道:“王比安,你身边是谁?” “王叔叔,是、是我,黄琼。”王比安身边的人影怯怯地道。 啪一声,王路打开了餐厅的灯,突然亮起的灯光很刺眼,王比安眯起了眼睛,黄琼举起胳膊挡了一下光,而王路,瞠目结舌。 餐厅里,王比安穿着小背心小短裤站在那儿,旁边的黄琼是一身小碎花的睡衣睡裤,两只脚丫还光着,正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倒着脚站着。 王路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小家伙搞什么名堂?!” 王比安局促不安地道:“那个,我是来看鸡蛋的,鸡蛋晚上要翻面,崔奶奶说的,啊,那个,其实不用我翻的,是黄琼的活,只是我担心黄琼睡过了头,所以来帮她翻一下……她今晚哭来着,我担心她睡不好。” 黄琼瞪了王比安一眼,小心声:“我哭不哭和翻鸡蛋有什么关系啊?你真啰嗦唉。我这不是没耽误翻鸡蛋吗?” 王比安道:“你迟到了,嗯,差不多迟到了10分钟。” 黄琼涨红着脸:“那又怎么了?反正孵箱里的温度没什么变化,这才10分钟,肯定不会影响到小鸡的。王比安你真是多事儿。” 王路一抬手打断了两个孩子的拌嘴:“行啦,你、你,两个人,赶紧给我回房间,睡觉!” 王比安和黄琼一溜烟地从板着脸的王路身边跑了过去。 王路关了餐厅的灯,摇了摇头,这才回自己的房间。 次日,王路没怎么睡懒觉,起床出门后,和大伙儿一起去餐厅吃早饭,走廊里不时有人向他打招呼,“王哥”、“王师傅”、“王叔叔”一路不断,王路一一回应,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早餐由崔大妈带着一众妇人们料理,称得上丰盛,皮蛋粥,自家腌的各色酱菜,咸菜包子,还有豆浆。磨豆浆的豆子还是陈大伯刚带着大伙儿从田里收来的。 黄琼和王比安等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孩子帮着从厨房端东西,王路落座时,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似乎是一种默契,封海齐、周春雨、裘韦琴、老俞头等人都和王路坐了一桌,王路正在和众人不咸不淡地扯着闲话,陈老伯站了起来:“大家伙儿注意啊,昨儿我们在田里发现了一大片的土豆,今天的农活就是收土豆,这活儿比较急,再不赶紧收的话,土豆埋在地里都要发芽了,吃了饭,所有的人都要上田,别的活儿先搁一搁。孩子们也一起去,今天的农技课就是挖土豆。”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应了,王路笑道:“土豆这东西好,玩穿越的不种土豆可是要遭天谴的。说起来也奇怪,以前陈薇还真没找到过成片连亩的土豆,也就江滩边零零碎碎的几块,估计是自家种着吃的。” 封海齐笑道:“小王啊,鄞江这一带土地金贵,谁会舍得用来种土豆这不值钱的东西,不是用来种蔬菜就是种贝母等药材,这土豆,也就是在靠近山边的薄田里种种。陈老伯也是跑了老远才找到那一大片土豆田的。” “有多大?”王路好奇地问。 封海齐道:“有二十多亩吧,陈老伯说了,这少说一亩也有1500公斤到2000公斤的产量,得挖个大的地窖藏土豆,今天的活儿可少不了。” 王路笑道:“谁还会嫌东西多来着,土豆可是好东西,红烧土豆、煎土豆饼、炒土豆丝、烤土豆片,就是直接搁咸水里煮个咸水土豆,那味儿,嘿,好吃。” 裘韦琴插话道:“这土豆还能做土豆粉丝呢,这玩意儿保存时间长,搁一年也不会坏。” 王路点了点头:“有了土豆,再找到番薯就好了,对了,还有玉米,这几样东西都是饥年填饱肚子的大杀器,有了这些农作物,基本就不用担心来年的粮食问题。” 封海齐道:“番薯倒不担心,到山里找找,肯定有,估计小王你收都收不过来,只是玉米有些麻烦,早10年前,四明山一带是种玉米最多的,乡里人叫六谷,可现在有点头脑的都种花木去了,再加上宁波的玉米品种口味不好,这几年,种玉米的已经很少见了,还得想法子去找找。” 王路连忙道//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这倒不急,现在我们力量还有限,用不着急着向山区扩大地盘,再说,玉米种子也不仅仅田里才有,我们大可以到种子站里去找找,我印象中宁波种公司曾经自己培育过一个地产玉米种子,从种下到收割只要80多天。” 王路等人正聊着,黄琼端着一个装着粥的不锈钢脸盆走了过来,站到王路身边要把盆往桌子上放,王路连忙站起来伸出手想从黄琼手里接过来,黄琼刚要说声谢谢,突然感到鼻子一阵发痒,连忙一侧头,躲开自己手里端着的粥盆,嘴一张,啊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黄琼最后那一侧头,虽然避开了粥盆,却将涶沫都喷到了旁边正准备接她手里盆子的王路脸上。 黄琼一张小脸蛋羞得红通通的,像蚊子一样哼哼道:“对不起,王叔叔。我、我这就拿纸巾来给你擦。” “等等。”王路的声音有点生硬:“黄琼,你感冒了。” 黄琼抽了抽鼻子:“昨晚……有点着凉。”光着脚只穿着睡衣跑来跑去,能不着凉嘛。黄琼抬起眼偷偷打量了一下王路――昨晚还被王叔叔当场捉住呢――然而这一眼,却让她的心咯噔一下――王路板着脸,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她。 黄琼是个孩子,但她并不傻,王路这出乎意料紧张的样子,绝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冲着他的脸打了个喷嚏的缘故――王叔叔这是怎么了? 黄琼惊恐失措之下,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封海齐、周春雨、谢玲等人也都直视着她,人人眼中都夹杂着担忧、怀疑、惊恐之色。 黄琼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我、我怎么了?叔叔阿姨,你、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话刚出口,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谢玲站起身,搂住了黄琼的肩膀:“好孩子,别怕。你只是,感冒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农用车、一辆机动三轮车,突突地驶出了鸣凤山庄,在陈老头的带领下,向远处山边的土豆田驶去。今天崖山众人基本上是倾巢而出,连裘韦琴等人也在王路建议下停止了工程浩大的后山高压电网建设,转而搞起了“上山下乡”。原本依着王路的意思,后山高压电网干脆不要搞了,反正时至今日,自己在龙王庙里住得还比较安全,但包括封海齐、周春雨在内的大伙儿都反对,只得退后一步,同意了这项工程的建设,只是希望大家能抽空进行,不需要太急,如今正是秋收的季节,还是先把粮食问题解决了再说。 孩子们坐在机动三辆车的后车厢里,今儿的风有点大,吹在脸上,有些凉意,黄冬华把身上的夹克裹紧了点,悄声儿问身边的郑佳彦:“郑姐姐,黄琼姐姐不会有事吧?王叔叔他们,为什么非要把她关起来呢?” 郑佳彦低声道:“不是关起来,只是需要隔离观察。王叔叔刚才在餐厅里已经说过了,生化病毒到现在还在感染人,而感冒发烧就是感染的最主要症状,所以为了预防万一,每个感冒的人都要隔离观察,这是为黄琼好,也是为大家好。” 黄冬华喃喃道:“可是,黄琼姐姐真的只不过是有一点点小感冒嘛,就因为打了个喷嚏,就要把人关起来,是不是太过份了。” 郑佳彦在心里对王路是无比的信任的,这时听得黄冬华如此讲,顿时有些不高兴起来,她勉强道:“黄冬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王叔叔他们关心黄琼还是害她不成?” 黄冬华缩了缩脖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我听一些大人偷偷在议论,说王叔叔是在搞什么分化、下黑手什么的。” 郑佳彦差点从后车厢里站起来,她愤怒地盯着黄冬华:“小冬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们到了崖山后,王叔叔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他的坏话。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郑佳彦一向温柔对人,这还是黄冬华第一次见到她发脾气,吓得连连摇手:“这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是别的大人在说我无意中听见的。” 黄冬华和郑佳彦争执的声音大了点,旁边一个市区新来的孩子也听到了,这男孩子冷哼了一声:“郑佳彦,你凶什么凶,这儿是崖山,你也只不过是从皎口水库来的外人,摆什么谱儿啊。再说了,王――王首领他们把黄琼关了起来,我们连私下议论一下也不行啊?没错,是该小心生化病毒的感染,以前我也听说过有二度感染的事儿,可只不过打个喷嚏就隔离,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旁边卢锴看不下去了,郑佳彦对他冷若冰霜,可在卢锴心里,郑佳彦也是自己正儿八经的亲人了――他和郑佳希如今可是一对儿了,只是苦于真相太骇人,不能对郑佳彦明言而已,这时听到那男孩子对郑佳彦高声大气,手一抬,就扇了那男孩子后脑勺一巴掌:“你个破孩子横什么横?” 那男孩子冷不防挨了一巴掌,顿时上了火,末世的孩子们其实没一个是真正的弱者,在与丧尸的抗争中,早就磨炼出了他们的勇气和意志,虽然卢锴是孩子们中年纪最大的,可那男孩子并不惧他,伸手一把拍开卢锴指着自己鼻子的手:“姓卢的,你想打架啊?来啊,谁怕谁啊!怎么,这崖山连让人说话的地儿都没有啦?哼,你们水库的人个个都是孬种,只会拍别人的马屁。”这一棍子连一直沉默着的林久也打着了,躺着也中枪的林久不乐意了,推了那男孩子一把:“你小子说什么呢!” 眼见着三轮车后厢里的孩子们就要打起来,突然,三轮车一个急刹,后车厢的孩子们个个东倒西歪,等他们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后,才发现三轮车之所以突然刹车,是因为前面的农用车停住了。 不知何时,农用车上几个人打成一团,风中传来一片吵吵嚷嚷声:“王德承,你丫的就是狗。”王德承一边挥拳一边怒骂道:“我看你小子才是白眼狼,王哥只是关心黄琼那小丫头,让她好好休息,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暗中伤人了,我呸,不打你打谁?”周春雨吼道:“都***别打了,吃饱了饭没事干是不是?”蔡春雷在旁边道:“周哥,你别管他们,让王德承收拾他们去,反了天了,居然敢说王哥的坏话,不治治他们还了得?”周春雨大叫道:“治你妈个头,好好的一件事到了你这张破嘴里都成什么了?” 这一团乱,最后是在封海齐和陈老头劝阻下,才平息下来,封海齐也不多说,只是在分开扭打在一起的众人后,淡淡地道:“吵什么吵,有这力气,等干完农活后,就去和陈老师一起照顾黄琼。哼,黄琼有陈薇贴身照顾着,你们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有人疑惑地道:“黄琼那孩子不是隔离了吗?我们能去探望她吗?” 封海齐道:“看一眼又不会死人,想看的人尽管去看就是了,也好安个心。” 立刻有人赔笑道:“安心,安心,怎么会不安心。陈薇老师都说了,她会亲自一天24小时陪着黄琼的,我们怎么会不安心。” 封海齐挥挥手:“这事儿就搁下吧,赶紧上车,去干活是正经。” 鸣凤山庄里,王路抱着胳膊抬头望天,长长叹了口气,黄琼这病,生得不是时候啊。 王路能想像到,正去挖土豆的一众人中,是在怎样地议论着黄琼因为感冒而要被隔离的事儿――阴谋论,这绝对会被人当成是恶意的阴谋! 尤其是在市区新来者眼里看来,更是如此。 市区新来者自到崖山后,事儿就没顺过,先是因为献血的问题,和崖山的人起了冲突,紧接着就立刻发生了原木一号的事,虽然说原木一号众叛亲离,是自找死路,但并不意味着市区新来者心中没有疑虑,而今天,一向乖巧的黄琼这孩子,就因为感冒要被隔离,必定大大刺激了市区众人对王路的不信任感。 虽然是一连串的意外和巧合,但最直接的后果是,市区众人在王路摆弄下,在一步步受到打压,在分化。 没有疑虑,没有反弹,这才见鬼了呢。 就连一向配合王路的老俞头,在听说黄琼要被隔离三天后,也提出了疑问,认为在没有进一步的症状前,大张旗鼓的隔离是不是有必要。 但王路明白,自己不能退缩,对黄琼的隔离,明着是为了防止生化病毒的感染,其实质,却是在给大家“立规矩”,此前王路又是敞开物资供应,又是高举成家立业的大旗,给足了甜头,又通过惩治原木一号,展示了自己强硬的一面,钢柔并济,恩威并施,但这些手段,并不是常态管理。说到底,崖山需要规矩,到了崖山,就要遵守王路立下的规矩,哪怕这规矩很不近人情,哪怕这规矩有瑕疵,但规矩就是规矩,必须遵守。 当王路斩钉截铁地宣布正在擦鼻涕的黄琼要进行为期三天的隔离时,刚刚还洋溢着一片轻快气氛的早餐现场,一下子凝重起来,有人重重地顿了一下粥碗,窃窃私语声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陈薇站了起来,她朗声道:“黄琼隔离的这三天,我和这孩子住一起,由我来照顾她。” 现场诡异而又压抑的气氛这才缓解了下来,有陈薇陪着,那黄琼的隔离就是真隔离,而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监禁了。 王路明白众人的想法,他不由一阵恼怒,真***有病,自己就算是要对新来者动手,也不会挑一个少不经事的小姑娘啊。至于这样剑拔弩张的吗。 王路苦起脸,黄琼病得真是不巧,如果过一段时间,比如举行过关新和封诗琪的婚礼后,大家的怀疑和抵触情绪就不会这样强烈了。希望黄琼这孩子的感冒尽快恢复,要不然,这三天的隔离期还要延长,那时候自己搞不好就要动用强硬手段来压制必然会出现的不同意见了。而动用强硬手段的后遗症却是王路最不愿意看到的,就算事情得到一时的平息,但猜忌的种子却从此种下了,谁也不知道会开出什么花,结出什么果。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七章 小人藏鸡鸡,君子坦蛋蛋 王路犹自烦恼,这时,旁边的一个声音怯怯道:“爸爸,对不起。” 王路低头看,却是王比安:“这孩子,你向我道歉做什么?” 王比安喃喃道:“黄琼感冒是我害的,昨天她帮我洗衣服来着,半夜里又急着翻鸡蛋,这才着凉的。” 王比安什么洗衣服啊翻鸡蛋的一通话说得没头没脑,王路想了一下,应该和昨夜自己在餐厅看到的事儿有关,他挥了挥手:“不关你的事儿。黄琼只是运气不好,正好赶这时候生病罢了。秋冬换季的时候原本就容易感冒,你不用担心,对了,你小子衣服也穿厚实点,像昨晚那样穿着短裤乱跑的事儿可别干了,你要是感冒了,一样要关起来的。”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他倒不把隔离看得多严重,也不理解大人为什么突然这样紧张起来,他只知道,自己的爸爸也曾经隔离过呢,只要过几天,就能好好儿出来活动了。 王路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去看看你妈――和黄琼那孩子。” 陈薇和黄琼正在一间双人标准间里,陈薇在打扫房间,黄琼正在整理自己的几件替换衣服,其实也没几件,黄琼从市区逃出来时,所有的随身物品都扔掉了,这几件衣服还是到了崖山后陈薇紧急发放下来的,因为匆忙,所以衣服大小有点不适合,但即使这样,也比黄琼以前穿的破烂不知好多少。 黄琼把衣服放进橱柜后。从在床上。怯怯地看着陈薇用拖把拖地,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陈老师,我们就在这里隔离吗?” 陈薇直起身笑道:“是啊,要不然,你以为会到哪儿隔离?” 黄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在早餐时乍听到自己要被隔离时,还以为会被关进小黑屋什么的,最起码,也得是间全封闭的房间啊,可现在依然留在鸣凤山庄。 自己只不过是从和郑佳彦合住,改为和陈老师同居而已。 黄琼并不知道,陈薇其实撒谎了,原本。黄琼是要被送到卫生院的,专门辟出一间病房,用来隔离。但是看到现场众人疑虑的目光,陈薇立刻宣布不但自己陪着黄琼,而且隔离地点就在山庄内――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你们总不会再有什么怀疑了吧? 王路懂得陈薇的心思,当下就默认了,真要说起来,黄琼要是感染了生化病毒,就是在卫生院。也没什么好抢救的,听天命而已,想当初陈薇和王路都被隔离过,地点只不过是龙王庙油腻腻的厨房,鸣凤山庄标准间的条件总比厨房好吧。 陈薇清理好房间后,洗了手,刚转出卫生间,就看到黄琼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伸着双手,手腕还并在一起。 陈薇一愣:“这是做什么?” 黄琼喃喃地道:“把我绑起来啊。万一我变成丧尸,会吃人的。” 陈薇哭笑不得:“傻孩子,就算真的感染了生化病毒,又怎么这样快就会变成丧尸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陈老师看啊。这一定是普通的感冒,三天隔离期过后。你就能出去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了。” 黄琼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门口传来敲门声,陈薇扭头道:“谁啊?” “是我。”是王路的声音:“我来告诉你们一声,我给钱正昂打过电话了,他这就过来给黄琼检查身体,还会带些药来。” 陈薇噢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去办事吧,黄琼有我照顾。”两夫妻隔着薄薄的门板对话,却并没有一丝要开门的意思――隔离就是隔离,虽然仅仅是种形式,但这门,不能开。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黄琼,我是王比安,你好好养病啊,放心,鸡蛋我会看好的,半夜里我会替你翻鸡蛋的。” 黄琼连忙扬声道:“王比安,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可别着凉了。” 陈薇在旁边暗暗点了点头,黄琼还记着翻鸡蛋和让王比安穿衣服,说明她的心情从最初的恐慌已经缓解了下来,唉,可怜这孩子,其实王路也很无奈,并不是故意拿黄琼做筏子。 钱正昂很快骑着电动车赶了过来,给黄琼仔细检查了身体,“38度3,体温稍微有点高。”钱正昂掏出了一堆药品:“陈姐,这都是治感冒的常用药,怎么吃,也用不着我多说了。只是这降温药不能多吃,6小时吃一回,吃三次后就不能再吃了。” 陈薇点点头~~-更新首发~~:“我知道,以前王比安发烧时,38度5以下的体温我尽量不给孩子吃降温药。” 钱正昂看了看房间内的布置,摇了摇头,从防疫学角度而言,这根本不能满足最基本的隔离需求,最起码,病人要用防菌罩罩起来吧?陈薇和黄琼同处一室更是荒唐,瞧瞧,瞧瞧,甚至连口罩都没戴,别说生化病毒了,就是普通感冒,都避免不了相互传染了。 钱正昂示意陈薇跟他到卫生间,压低嗓门道:“陈姐,你真要一天24小时陪着那孩子,这可真没必要。”他迟疑了一下道:“万一……就不好了。” 陈薇明白钱正昂未明言之意,她坦然地道:“没事儿,钱医生你尽管放心,以前王路感染生化病毒时,我也是贴身照顾的,这不好好地没事嘛。” 钱正昂皱着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生化病毒的传染机制我们至今还是毫无头绪。陈姐,要不干脆让我来陪那孩子吧。好歹我是医生,碰上些突发情况也能尽快控制。” 陈薇笑道:“免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懂得照顾孩子。再说。人家又是女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吃喝拉撒都在一块儿。钱医生,我知道你的好意,可听王路说,现在原木一号的试验正在紧急关头,你的精力可不能分散了。” 钱正昂也知道正事要紧,叮嘱陈薇一有异常,就打电话通知自己,走之前还特意留下了一大桶他自己调配的消毒液:“陈姐,从原木一号的初次实验来看。生化病毒在离开人体这个特殊的环境后,活力会大幅衰减,所以我专门调配了些消毒液来,你可以用来拖地、擦桌子、洗衣服、洗手啥的。虽然不能断定肯定能阻断生化病毒的接触性传染,可应该有点用。” 陈薇送走钱正昂,回到房间,看到黄琼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连忙安慰道:“别担心,钱医生说只不过是普通感冒。来,陈老师喂你吃药,吃了药后,咱们躺下好好睡一觉。” 吃了药后,陈薇安顿黄琼喝了一杯温开水。在她脚后垫了一个枕头后,安顿她躺下了,自己拿了本书随手翻起来,王路特意找了几本书来让她打发时间,陈薇拿的是个不知名的作家写的,名字很拗口,叫什么《嬗变》,陈薇起初还以为是讲化学知识的,翻开看了看,才知道是讲一对少男少女的情感故事的。写得倒还小清新,陈薇看得很入味。 黄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原本就有点发烧,头晕晕沉沉的,吃的药又有些催眠的作用。听着陈薇细碎的翻书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薇听着黄琼发出的轻轻的呼吸声,探身拭了拭她的额头,还好,比较稳定。 时间缓缓流逝,快到中午时,山庄门口传来机动三轮车的声音,陈薇知道,这是在田里干活的人来运中饭了,为了提高工作效率,饭菜由崔大妈带着谢玲在山庄里烧好了,运到田头吃。 走廊里传来嗵嗵的走路,经过窗户时,外面的人放轻了脚步,陈薇从眼角察觉有人透过玻璃窗在往里探看,她没有刻意转头,依然静静看着手里的书,窗户外的人探头探脑了一阵,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陈薇用手里的书遮着自己的脸,她知道,这是市区新来者正在探望黄琼,她当时特意挑了这间靠着走廊带窗户的房间,除了光线好,照得到阳光,让黄琼在隔离期间能住得舒心点外,就是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让心有疑虑者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不是担心王路搞什么阴谋诡计吗? 我们坦坦荡荡,什么都放在明处,让你们看个够,看看有什么狗屁阴谋阳谋没有。 这就叫“小人藏**,君子坦蛋蛋”――嗯,这话是王路私下里说的,不关陈薇的事,人家可是优秀班主任,副教授级别的说。 听到那群来运饭去田头的人又搬又抬的带着装在桶里的饭菜离去后,陈薇这才下了床,走到黄琼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嗯,热度并没有退,但也没有升高,只是这孩子有些出汗。 陈薇想了想,转身到卫生间打了盆温水来,绞了把温热的毛巾,给黄琼擦了把脸,想了想,又细细给这孩子擦了擦双手和双脚。 擦拭手脚能适当降低体温,睡梦中的黄琼似乎察觉了身体上的适合,喃喃了几句,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小陈老师。” 是崔大妈。 陈薇连忙赶到门口:“什么事儿,崔大妈?” 崔大妈道:“我给你们端饭来了,依着小陈老师你的吩咐给黄琼清清肠胃,做的是青菜粥,另一碗炒面是给你备的。” 陈薇应了声:“崔大妈,辛苦你了,你就把东西放在门口把,过半小时以后来拿。” 听着门口的崔大妈脚步声离远了,陈薇这才打开门,把放在托盘上的饭菜端了进来,看黄琼睡得正香,便不叫醒她了,发烧时,睡得好倒比吃得饱更重要。陈薇把黄琼的菜粥,放在事先备好的一个电子保温壶里,自己吃了炒面后,用钱正昂的消毒液细细洗了碗筷和托盘,这才把东西放到了门外,等崔大妈来收走。 黄琼这一觉一直睡到窗外的天空染上晚霞才醒过来。刚睁开眼时。她睡眼蒙胧意识还没清醒,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等到眼睛看到陈薇时,愣了愣,这才略带羞涩地收起了胳膊。 陈薇含笑道:“醒了?来,饭在保温壶里已经热了小半天了,赶紧吃吧。你因为正发烧,我特意让崔大妈烧了菜粥,清清肠胃。” 黄琼揉着眼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我知道。《红楼梦》里无论是小姐还是丫环,感冒伤风了大夫从来不开药方,而是清清净净地饿两顿。” 这话一出,陈薇不觉又看了黄琼一眼。这年头,沉下心来看《红楼梦》,又看得这样细的孩子可真不多了,心中对她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黄琼翻身起了床,刚要穿拖鞋,突然一皱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陈老师,我、我想洗个澡。” 陈薇一看,却原来是黄琼在睡觉时出了一身的汗,把贴身的内衣都弄湿了。 陈薇笑道:“发烧出汗倒是好事。有助降体温,不过直接洗澡容易伤身子,你可还在病中呢,这样吧,我给你用热毛巾擦一下就是了。以前王比安发烧出汗时,我也是这样给他擦身子的。” 黄琼连忙道:“这怎么行,太麻烦陈老师你了。” 陈薇摆摆手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大家都等着你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呢,我刚才已经在你睡着时给你擦洗了手脚了,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顾黄琼害羞推让。陈薇从卫生间端了热水来,拉了上窗帘,“推倒”黄琼,给她擦起身子来。黄琼只不过是个孩子,又在病中。哪里违得了陈薇的意,只得闭上眼。任陈薇摆布。 黄琼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陈薇有些埋怨自己照看得不够细心,早知道这孩子在睡梦中出了这样大一身汗,应该早点给她换身衣服的,这出了汗再一凉,对身子更不好。 怕黄琼再次着凉,陈薇也不敢把她的衣服都脱了,只是半撩起她的衣服,给她擦拭身体。 温热的毛巾擦上黄琼的皮肤,背着身的黄琼轻轻颤抖了一下,陈薇忙问:“可是太烫了?” “没。”黄琼细不可察地道。 陈薇道:“要是太热了,可要跟陈老师说一声。” 陈薇一边擦着黄琼的身体,一边皱起了眉,这孩子,真是太瘦了。 一根根肋骨都凸了出来,皮肤干巴巴的,没有一点青春的皮肤应该有的光泽和细腻,身上还有一道道细小的疤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陈薇有些心酸,她已经从王比安那儿听到了黄琼妈妈的惨遇,这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陈薇擦完了背,又擦前身,黄琼越发害羞,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陈薇失笑道:“这孩子,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当下不由分说,解开了黄琼的胸罩。 和别的衣服一样,黄琼的胸罩也偏大,松松垮垮地耸拉在肩膀上,倒象件小背心。 陈薇边脱边道:“这胸罩可不太合身,陈老师过后给你重新找个,女孩子的胸罩可重要咧,不适合的胸罩穿着影响发育啊,这可是关系一辈子的事儿,马虎不得。” 胸罩脱落到了床上,陈薇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黄琼12岁,正是女孩子发育的年纪,放在以前,因为营养充足,以及各种补品铺天盖地的原因,绝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胸口已经“很可观”了,基本上不再是旺仔小馒头,而有了南翔小笼包的规格,个别女生都抵得上城隍庙的鲜肉大包了。 黄琼个子比王比安还高一点,发育得很健康,她的胸部,原本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已经花蕾初绽了,然而如今出现在陈薇面前的,却是一个干瘪的胸脯,原本的丰润已经象老年女人一样只剩下张空空的皮囊。 更触目惊心的是,在黄琼的左乳心口之上,还有一道疤痕,象条毛毛虫一样趴在她的**上。 陈薇颤抖着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道疤痕:“这、这是怎么回事?” 黄琼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温热的毛巾带走了身体的寒意,让她感到很舒畅,原本的害羞除着陈薇轻柔的动作也渐渐退去了,听到陈薇发问,她喃喃道:“是被人刺的。” 陈薇怒目圆睁,咬着牙道:“这是什么畜生,居然会向孩子下这样的毒手!黄琼,你告诉陈老师,这个混蛋是谁,陈老师这就找他去算帐!” 陈薇以为欺负黄琼的混蛋就在市区新来者之中,虽然为了这事儿找他去算帐,多少算是违背了王路当初既往不纠的承诺,可看着黄琼胸口的伤,陈薇气愤填膺,这一下,可是正对着黄琼心口戳下去的,再深一点,黄琼肯定没命了。这也太狠了! 然而面对着陈薇的激愤,黄琼却咬了咬唇:“陈老师,这伤不是我们市区里来的伙伴弄伤的。” 陈薇一怔:“那这伤?” 黄琼垂着眼皮道:“是我以前在市区里,和一个孩子抢一块饼干时,那孩子从地上捡了块玻璃戳的。” 陈薇呆住了,半晌才道:“为了一块饼干就下这样的狠手,那孩子也太……” 黄琼咬了咬唇,喃喃道:“那块饼干最后是被我抢走的,那个孩子……他四天后就饿死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八章 杀了她,杀了他们! 虽然知道为了食物为了生存人能疯狂到何种地步,但亲耳听到黄琼这样冷静地述说着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遭遇,陈薇还是不由自主全身发寒。泡*书*吧(www..) 默默地给黄琼擦洗了身子,换上干爽的新衣,陈薇让黄琼吃饭,自己抽空给她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 陈薇把换下来的衣物抱到卫生间,泡在了消毒液兑的水里,准备浸一会儿再洗。 陈薇走出卫生间,就是一愣,正坐在书桌前吃粥的黄琼抱着碗一动不动,豆大的眼泪叭搭叭搭一颗颗滴落在粥碗里。 陈薇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探手捂黄琼的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温度又升高了吗?” 黄琼摇着头,抽抽噎噎地道:“我、我也杀过人。” “那次我们断粮一个多星期了,关新哥哥外出寻粮时,被人家打了一顿,封诗琪姐姐守在床边照顾他,也顾不上我们,其他的一些大人抢光了营地里所有的食物,连一瓶水也没有给小孩子和老人留下。我们只能喝河里的脏水,勉强用图书馆里的书把水烧开。那天我和别的小孩子冒险从排水沟爬出营地,到外面的垃圾箱翻找食物。图书馆外围都是学校,马路两边的垃圾箱里不像居民区那样经常会有倒掉的残羹剩餐,其实以前也有人翻过垃圾箱,根本找不到食物。可我们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甚至有人挖附近公园里的野菜吃。” “那天也许是老天保佑我,在太阳快落山时,我居然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半包菜园小饼干,我趴在垃圾箱口,一口气就吞了好几块发霉饼干,因为没有水,生硬的饼干拉得嗓子痛。可我还是用力咽着咽着,多吃一块饼干,我就有多活一天的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的后脑勺被人狠狠敲了一拳,我晕晕沉沉从垃圾箱口抬起头,才看到原来是营地里一个比我小两岁的男孩子在打我。他并没有停手,一拳又一拳向我打来。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饼干。我没有还手,不,是我没空还手,我忍受着他的殴打,只顾得上用最快的速度往嘴里塞剩下的饼干,因为吞得太急,饼干把我干裂的唇角都划破了。血都流到了嘴里。那时候我只抱着一个心思,那就是一块饼干也不能给那个孩子!” “那男孩子就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殴打我,撕着我的嘴,想从我嘴里掏出哪怕是半块饼干。但是我的个头比他高,力气比他大,他连一块饼干的碎渣都抢不到手,眼看着我就要把最后一块饼干塞到嘴里。那男孩子红着眼珠子狂叫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猛地向我的胸口刺了过来,我连挡也没挡一下。只顾伸着脖子吞饼干,当我的衣服被伤口涌出的鲜血浸湿时,那个男孩子似乎也吓坏了,他放开我,连连倒退。可我却冲着他笑,因为所有的饼干都被我一个人吃光了。” “几天后,还包裹着伤的关新哥哥和封诗琪姐姐从排水沟潜入了一个幸存者团伙占据的仓库,给我们偷来了很多吃的。我带着一袋饼干找到那个男孩子时,却发现他抱着一个罐头一动不动靠在墙边,他已经活生生饿死了。临时前,他连打开罐头盒的力气也没有了。” “陈老师,是我杀了他,杀了那个男孩子。如果我当时分他吃几块饼干的话,他一定能活下来的,一定能活下来的!” 陈薇抱着从抽泣转为嚎淘大哭的黄琼。忍着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别哭,这不怪你,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道害死了那个男孩子,不是因为你,真的,相信陈老师的话,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陈薇知道,自己的劝解很虚弱无力,她能理解黄琼心中的内疚,正象黄琼自己说的,如果分给那给男孩子几块饼干,也许他就熬过来了。泡*书*吧(www..)但生活中没有如果,也许黄琼让出了饼干的话,死的,就是她自己了。 陈薇抚着黄琼的头发,柔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孩子,你现在已经到了崖山,我们这里有田,有水,只要我们自己愿意劳动,就再也不会挨饿了。我们也不怕丧尸了,有你王叔叔在,封伯伯,周叔叔,谢姐姐,还有关新、封诗琪,你看咱们有这样多的伙伴,从今以后,你,还有别的孩子,再也不会饿肚子,再也不会被丧尸追得无处可逃了。” 黄琼哽咽着点了点头,从陈薇怀里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将陈薇的衣襟都弄湿了,她喃喃道:“对不起,陈老师。” 陈薇帮她抹了把脸,擦去泪痕:“可不要再多想了,你现在正在生病,可得好好休息,来,我已经给你换了床单被套,你吃了药,赶紧上床休息。” 黄琼的体温略有升高,3度6,陈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给她吃了退烧药。 黄琼的中饭吃得有些晚,所以谢玲送晚饭来时,陈薇只吃了自己那一份,让谢玲告诉崔大妈,给黄琼另下一碗煮得烂一点的番茄面条,等会儿再送来。 走廊里传来一阵阵喧哗声,那是到田里劳作的人们回来了,在经过窗口时,不少人都向里张望了一下,中午的时候,已经有人将黄琼的情况带回了话去,市区新来者中的对立情绪缓解了不少,现在亲眼看到黄琼安安静静清清爽爽躺在床上,没有五花大绑,也没有各种大刑伺候,陈薇就坐在黄琼床头,给她读着一本小说,知道果然是自己一开始想岔了,有人不好意思地向陈薇笑了笑,还有人向黄琼招了招手。 木制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嗵嗵的急促奔跑声,很快,王比安、郑佳彦、卢锴等孩子们挤到了窗户前,他们隔着玻璃窗乱糟糟地喊着:“黄琼,你的病好了没有?”“还在发烧吗?” 黄琼躺在被子里伸出手向伙伴们招了招,回应道:“我很好,陈老师一直陪着我呢。” 卢锴举起了手里拎起的一串东西:“看,黄琼,我们给你带来了什么?”卢锴手里拎着的是一串不知名的野鸟。 王比安拢着嘴隔着玻璃大声道:“这是鸟是我们用弹弓从田里打来的。让崔大妈给你烧汤喝补营养。” 黄琼抿着嘴,看着伙伴们一身土,一头汗,知道他们又要干农活。又要打鸟雀有多辛苦,她想向伙伴们感激的笑一笑,却又鼻子发酸,头一缩,钻到了被子里,顿时一股热流从眼眶中夺目而出。 陈薇走到窗户边:“好啦,好啦。让黄琼好好休息,三天后,她就能和你们一起玩了。王比安,看你脏得象泥猴子一样,洗了澡才准你上床。”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带着孩子们一窝蜂向厨房跑去,好将鸟雀送到崔奶奶那儿。 自打中午隔窗探望过黄琼的人带口信给正在田间劳作的大伙儿后,曾经和卢锴闹过矛盾的孩子就主动找卢锴认了错。孩子们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大家就开始议论怎么给黄琼补补营养,因为大家都认为。黄琼之所以会生病就是她实在太瘦了。有人说煮鸡汤最有营养,女人生了孩子都喝鸡汤,但如今崖山上的鸡只只是宝贝,还等着它们生蛋孵小鸡呢,可舍不得杀,这才想出打鸟雀给黄琼补身体的办法。 陈薇重新拉上窗帘后,黄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轻声唤道:“陈老师。” 陈薇走回床边,柔声道:“什么事儿?” “我觉得头晕晕的。” “别担心,你还有点热度。” “都吃了那样多药了。”黄琼嘟嚷着。 看到黄琼在自己面前彻底放开心防。露出小儿女态,陈薇不禁有些失笑,伸手替她捻了捻被子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好好休息,好好睡觉。病自然会好的。” 黄琼眨了眨眼,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并着手腕:“陈老师,你把我的手绑起来吧。” 陈薇一愣:“好端端的,怎么说出这话来?” 黄琼认真地道:“陈老师,你和王叔叔让我隔离是为我好,也是为大家好,我不怨你们,真的,其实以前我们在市区收听王比安的电台时,已经知道生化病毒二度传染的危险了。我今天发烧,自然应该隔离起来,为了大家好,更应该绑起来,要不,谁也不知道万一我真的感染生化病毒了会做出什么事来。” 陈薇连声道:“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好的,怎么又提这些,陈老师不陪着你吗?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黄琼闭上了眼,眼睫毛抖了抖,眼角滑落两颗泪:“陈老师,我知道生化病毒有多可怕,知道丧尸有多危险,我、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再害了别人。我不能害了你,害了王比安,害了我的新伙伴们……陈老师,求求你,把我绑起来吧。” 陈薇长叹一口气,她自然知道生化病毒万一真的发作时的危害,她原本已经打算一整晚熬着不睡了,尽管这个办法很愚蠢,但她能拖一天是一天,既要照顾好黄琼,又要安抚市区新来者惴惴不安的人心,她,难啊。 难得黄琼这孩子善解人意,主动提出绑上自己,见她是真心诚意让自己绑,陈薇也不惺惺作态,取了一条柔软的毛巾来,剪成长条,尽量轻柔地给黄琼的手绑上了。 王路匆匆吃好饭后,对谢玲道:“晚上王比安就交给你了,对了,你姐那儿有空也去看看,万一有什么事儿,就给卫生院打电话。” 谢玲道:“又要去卫生院和钱正昂一起做人体实验?” 王路道:“是啊,这事儿隔在心里沉甸甸的,一日没做完,一日不安心。” 谢玲扁扁嘴:“以前没原木一号做实验前,我们不也这样过来了?现在日子好了,反而穷讲究了。” 王路苦笑道:“你说得对,这就叫无知者无畏啊,干脆什么也不晓得,两眼一抹黑,过日子才简单舒心呢。” 谢玲翻了个白眼,无趣的家伙,说话拿腔作调的,装什么文艺青年啊。她挥挥手:“去吧,去吧。王比安和姐尽管交给我好了。” 为了赶时间,王路换了机动三轮车去卫生院,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走廊上,轻轻敲了敲玻璃窗户,不一会儿,窗帘拉开了,露出陈薇的脸,王路看到黄琼安安稳稳躺在床上,闭着眼正在睡觉。张嘴无声地问陈薇:“还好吧?” 陈薇点了点头,伸手捂了捂额头,又向上指了指,王路明白,这是说黄琼还在发烧。 他冲着卫生院方向指了指,又做了个听电话的动作,示意自己去了卫生院,让陈薇有事就联系他。 怀着牵挂陈薇的心。王路赶到原木一号的实验室时,心里有些焦躁,甚至没有去看望隔壁病房里的关新和封诗琪。 原木一号的实验时间还没结束。王路背着手在病房里转圈,转得钱正昂头都晕了,钱正昂知道王路这是在为陈薇担心,虽然说黄琼不见得就是感染了生化病毒,可这把自己的老婆和有传染可能的病人隔离在一间房间里,的确有着极大的风险。 如果是钱正昂处理此事,那就简单了,弄点足够三天的吃喝物资,把黄琼一个人关在密闭的房间里就是了,三天后再开门。没事,自然最好,如果真变成了丧尸,那杀了就是。哪里用得着把陈薇也陪绑上? 可钱正昂也明白,这样粗暴的作风,对王路这个肩负着整个崖山未来的首领来说。绝对是有害无益。唉,这当头的,也不容易啊。 钱正昂突然一惊,自己刚到崖山时,只是想为自己和丧尸母亲找个容身之处,第一次见到王路时,并不觉得这个其貌不扬的网络编辑有啥了不起的,说实话,医科大学毕业的,都不怎么看得起万金油一样的文科生,然而,和王路相处的时间越久,钱正昂对他的认同感越强,不知不觉中,从内心接受了王路的首领地位。 钱正昂咳嗽了一声:“王哥,你放心吧,陈姐也是有相当经验的,以前你隔离时,也是她照顾你的。我也会经常去检查黄琼的身体的,绝对能保证陈姐的安全。” 王路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万一黄琼那孩子真的感染了……可该怎么办?” 钱正昂一怔,脱口而出道:“真到了那时,也没别的办法,只有杀了。” 王路苦笑道:“我自然知道这个理儿,可是,就怕市区新来者之中会有不好的影响啊。” 钱正昂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王路的意思,虽然说这黄琼如果真感染上了生化病毒,完全是天意,是谁都没办法的事儿,可要是到时真杀了黄琼,在市区新来者眼中必是兔死狐悲。人心是很古怪的玩意儿,种下了种子,会开出什么花儿来谁也不知道,一旦有了成见,王路和崖山众人无论做什么,在有心人眼里,都会扭曲变形,君不见以前网络上,有那么一批人,无论管理部门做什么,他们都是一片狂喷,哪有什么理智可言,认真说起来,这些人不少还是3、40岁年富力强要知识有知识要生活经验有生活经验的人,可偏偏避免不了极端两字。生化末世里,人人的心理都极度扭曲,从精神病学说,幸存者们个个都是偏执狂,因非如此,根本不足以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活下去。杀一个黄琼事小,可在市区新来者心中引起的后遗症,却是根本难以预料的,搞不好市区新来者之中就会再出现如原木一号这样的人―― 钱正昂不自觉地瞟了一眼病床上恶狠狠瞪视着自己的原木一号,如果眼神也能杀人的话,自己早就被原木一号杀了不知多少回了。 钱正昂脱口而出:“如果控制不了他们,那就杀了。” 这话一出口,王路和钱正昂齐齐一惊,王路连连摇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那可是近20号人啊,再说,皎口水库的人也不见得就彻底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真要一动手,水库的人搞不好也会反我们。” 钱正昂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犯混了,居然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来。唉,这几天一直盯着原木一号的试验,又熬夜看书,脑子稀里糊涂的。” 王路拍了拍钱正昂的肩:“钱医生啊,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暴虐的人,只不过是一时想岔了。算了,这事儿就不要提了,我会处理好的。” 王路嘴上说得客气,其实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他完全能理解钱正昂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恶毒的想法,无他,人在感受到危险时,都会极尽所能地保护自己。 市区新来者在崖山如今人数是最多的,真要发生不测,这近20人引起的动乱能将整个崖山都毁了,王路的异能对他们一点都没用,封海齐能力虽强,可也不能人人都照顾到,混乱一起,陈薇、王比安、梨头等人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哪怕如王比安,他虽然天天锻炼,可那也是针对丧尸而言的,如果对上王德承那样的成年人,杀王比安还不和杀鸡一样。(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一十九章 原木一号的觉悟 王路,并不是什么善人。泡*书*吧(www..)如果说以往他是个老好人的话,那也只不过是在社会无形的约束下的老好人,一旦没有了约束,本性就会如野草一样滋长。人性本恶。 如果对市区新来者有压倒性的实力,王路并不介意干脆一杀了之,天大地大也没有自己的小命大,可惜啊,自己这一方在如今的崖山并没有一支独大。 崖山现在是三方微妙的平衡,论人数,市区者最众,论单个实力和团体的齐心协力,那自然是王路这一方,但皎口水库几个人也不是可有可无的,他们掌握着技术力量,无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哪一方都缺不了他们,他们人数虽然最少,实力最弱,可无论偏向哪一方,都会彻底打破天平勉强保持的平衡。 黄琼的生死,是小事一桩,可偏偏牵涉极多,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理。 王路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多想无益,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瞟了一眼钱正昂,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一向实心眼的钱正昂能说出杀了市区者的话来,说明他是真心实意认同崖山,不,是认同自己了,将自己和王路一家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了一起,同生死,共进退。 王路看了看钟:“时间到了。” 王路和钱正昂齐齐松了口气――原木一号活着,活得好好的。 钱正昂照例给原木一号检查了一遍身体,向王路汇报道:“一切正常。”他犹豫了一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王路一怔,很快明白过来,接连两次试验,其中原木一号只灌过一次肠,统共也就吃了一饭盒的米粥,自然会因为营养不够而体虚。 王路挠了挠头:“要不让原木一号休息几天?” 钱正昂摇了摇头:“可这样光靠灌肠和打葡萄糖点滴也不是个办法啊,时间长了,对身体还是有伤害的。” 王路苦笑道:“那还能怎么办?就算是我亲手给这位老兄喂饭吃。他也不肯吃啊。” 话说到这儿,王路下意识地瞟了原木一号一眼,顿时一怔,因为他看到原木一号正在向自己使劲眨眼睛。 王路走到床边。盯着原木一号的眼睛道:“你――有话想对我说?” 原木一号点了点头,挣扎着从喉头憋出了几声“嗯嗯”。 王路淡然道:“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好聊的,再说了,我一给你松绑,你要是咬舌自尽了怎么办?” 原木一号拼命摇头。 王路扭过头,对钱正昂道:“钱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钱正昂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这家伙真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他顿了顿:“其实王哥,如果只是松一下嘴上的束缚让他讲几句话倒也没关系,你用不着担心什么咬舌头自尽的,那都是武侠小说里瞎编的,舌头上又没有大血管,就是整个咬下来,除了剧痛外,还真要不了人的命。” 王路一想。还真是如此,便伸手解开了原木一号嘴上的束缚器械。 那原木一号一得放松,立刻嘶哑着嗓子道:“赶紧给我弄点吃的。要有肉就更好。” 王路一愣,深深看了原木一号一眼,原木一号也拿眼凶狠地瞪着他,王路侧头对钱正昂点点头:“拿些吃的来。” 深更半夜的,卫生院也没有人专门烧饭,平时吃饭,都是崔大妈派人从鸣凤山庄送来的,但好在库房里各种物资尽够,不一会儿,钱正昂端了杯方便面来。还有一袋真空包装的红烧牛肉。 原木一号两眼光光地死盯着方便面和肉:“放开我,我要吃饭。” 房间里原木一号只有一人,且是饿了多日的,又历经人体实验的折磨,而王路、钱正昂还有一只智尸帮衬,倒也不怕他玩什么花样。{www../书友上传更新} 王路解开了原木一号。 原木一号揉了揉长时间被绑已经有些发肿的手腕和脚脖子。也不多话,一头扑到桌子前,大口吃起饭来。 因为是匆匆浇了热水泡的,方便面涨发得不够开,还有些硬,个别地方还是硬块,原木一号咬得咯咯直响,真空牛肉也同样没有加热,从包装袋里拆出来时,肉块上还带着白色的发硬的脂肪,原木一号大口大口吞咽着。 这一顿风卷残云,原木一号把方便面汤脚都喝光了,舔了舔嘴角,长出一口气:“真他妈的亏大了,到崖山后还没吃几顿饱饭呢,就折你姓王的手里了。” 王路淡然道:“不敢居功,是封海齐所长发现了你的异常,他可是老派出所长,折在他手里,你也不算冤。” 钱正昂沉不住气:“你小子想搞什么名堂,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原木一号也不搭理钱正昂,死盯着王路道,突然道:“放心,我不会寻死的。从今儿起,你不用再这样绑着我了。” 王路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看着原木一号。 原木一号摸了摸喉咙:“他妈的,这灌肠可真不好受。老子想明白了,老子活着,对你有用,你比老子还想老子活着。你放心,好死不如赖活,老子再不会想着自杀了。你们想做什么试验随你们做,可你们得好吃好喝的供着老子,老子可不想再像死尸一样被绑在床上了。” 原木一号“老子长老子短”却并没有激怒王路。 王路沉吟了片刻,原木一号如果真像他所说的不再自杀,倒也是件好事,灌肠毕竟不是一个长远的法子,如果原木一号运气好,在他身上,可是有许多试验要进行,这好吃好睡的养着,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王路盯着原木一号:“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万一我们一转身出门你就自杀了怎么办?” 原木一号嘎嘎的怪笑起来:“老子还不想就这样死了呢。除非老子运气不好,中了生化病毒变成丧尸了。姓王的,老子告诉你,老子要活着,要想办法逃出去,等以后老子杀回来。奸了你的老婆,杀了你的儿子,再把你关起来,将你在我身上做过的试验。一样儿一样儿还到你身上!”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好恶毒的诅咒。 看着原木一号双目尽赤,咬牙切齿的神情,王路却笑了,扭头对钱正昂道:“以后咱们自己吃什么,给原木一号也来一份,绑也不用绑了。我办公室那儿有幅手铐,给他拷上就行了。平时原木一号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份,就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王路很满意,不错不错,原木一号有这样强烈的求生意志,倒能更好地配合他们今后的人体实验了。至于诅咒,那只是弱者最无助的反抗。如果诅咒管用的话,那以往天涯论坛上发帖子的各路JY和五毛早就死光光了,可惜啊。在这世道,实力才是王道,没有实力的诅咒,和放个屁差不多,不,比屁也不如,屁还闻个臭咧。 王路很客气地问了句:“吃完了吗?” 原木一号面对着王路发出恶毒的诅咒后,原以为王路会甩自己一个巴掌什么的,但只要能让王路生气上火,原木一号就开心。这几天来。自己被连着做了两次生化病毒试验,虽然最终活了下来,可每次都像从天堂到地狱打了个来回,其精神压力不是常人忍受得了的。可偏偏,原木一号拿始作俑者王路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无论自己怎样愤怒欲狂,在实验者眼中看来,只不过叫了吱吱两声而已。可没想到,自己骂得再怎么恶毒,王路也像过耳东风,眼皮子都不撩一下。 原木一号突然有些泄气,不过,他可不想再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他点了点头:“来吧。” 很好,很配合。 王路向钱正昂点了点头。 钱正昂立刻开始丧尸口水感染的实验。 半截丧尸的嘴里被塞入了和原木一号用过的一样的扩张器械,随着钱正昂旋动螺丝,丧尸的嘴一点点打开了。 钱正昂头上戴着一面带着灯的镜子,凑到丧尸嘴巴口瞄了瞄:“该死,口腔里的口水不多。” 王路在旁边张望着也看到了,丧尸的身体一般脱水较严重,相应的,口腔里分泌的体液也很少,半截丧尸嘴里干巴巴的,那一截舌头跟块枯木差不多。 王路想了想:“往丧尸嘴里灌注一些蒸馏水。” 钱正昂立刻明白了王路意思,用针筒汲取了一管蒸馏水,流入了丧尸的嘴里,还有意识地往它的牙齿上注射,过了一会儿,又用针筒将丧尸嘴里清洗过牙齿的脏水吸取出来,注入了原木一号面前桌子上的一个水杯。 钱正昂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用手术刀刮了些丧尸牙齿上的牙垢,也搅拌在了水杯里。 王路对原木一号点点头:“喝吧。” 原木一号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水杯,那杯水看起来很普通,就象一杯从办公室热水机里放出来的温水,水色些混浊,因为被钱正昂搅拌了一下,杯里的水还在微微打转,带动里面的细末颗粒在浮沉。但就是这样一杯貌似再普通不过的水,里面却充满了致命的生化病毒。原木一号曾经看过无数的人,就因为被丧尸咬了一口,有时候,那一口只不过咬出了一个带血的牙印,但中者,无不变成了丧尸。 原木一号的瞳孔缩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微微颤抖。 有那么一刹那,原木一号似乎想跳起来,把面前的杯子,砸到王路脸上,但这几天实验做下来,他也知道,体表接触的方法是不可能造成生化病毒的感染的,更何况王路和钱正昂都站在距离自己足够安全的地方,而自己贴身就站着一只智尸,一只极端服从王路的智尸,自己只要一有异动,它就会扑过来咬到自己身上。 原木一号苦笑着,端起了茶杯,一仰脖,将杯里的水咕嘟嘟一气喝了下去,重重将空杯子往桌子上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操你妈!” 对原木一号的挑衅,王路只是耸了耸肩。 钱正昂从王路办公室拿来了手铐。将原木一号的一只手铐在了病床上,虽然还拘禁着,但这已经比原来的五花大绑舒服多了。 王路并没有走,丧尸咬人后感染的生化病毒变异非常迅速。受伤者很快就会出现发高烧,伤口发黑,眼睛流血等现象,他想守着原木一号,看看最初几个小时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的变化。 突然,在寂静的卫生院里,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王路一怔,钱正昂也跳了起来:“王哥,是院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在响。” 王路勃然变色:“肯定是鸣凤山庄的电话,黄琼那孩子有麻烦了!” 电话果然是谢玲打来的,她告诉王路,黄琼体温突然反弹,已经有39度了,吃了降温药也压不下去。 钱正昂在旁边听了连忙道:“赶紧用物理降温的办法。去厨房拿些冰块,装在塑料袋子里,让陈姐放在黄琼身边降温。我这就带着退烧针过去。” 王路急促地在电话里向谢玲转告了钱正昂的话。末了道:“让陈薇别担心,我这就回来,对了,让她注意安全。” 王路放下电话时,抬眼看到钱正昂的眼神,两人都苦着脸,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黄琼,搞不好真是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 王路和钱正昂带着药品星夜赶到鸣凤山庄的隔离室时,看到黄琼整个人埋在用塑料袋子装起来的冰块里。陈薇正站在床边举着一个温度计在看,听到王路开门进来,她慌急地道:“王路,这孩子的体温还是降不下来,都快40度了,这再烧下去。都要把脑子烧坏了。” 王路心沉甸甸的,但嘴里还安慰着:“别急,钱医生这就给黄琼挂点滴。” 钱正昂给黄琼打的点滴是阿奇霉素,这药是小儿常用的退烧药,只是黄琼实在太瘦了,钱正昂在扎针时,不是找不到静脉,就是用力过猛戳破了血管,把旁边的陈薇看得心都揪了起来。 终于,退烧药一滴一滴进入了黄琼的体内,王路、陈薇、钱正昂都守在房间里,看着黄琼的反应。 黄琼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之中,突然,她瘦小的身子在床上剧烈地抽搐起来,绑着毛巾的手腕胡乱摔打着,被子都掉落到了地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王路一个前扑,紧紧压住黄琼的肩膀,扭头对呆愣着的陈薇吼道:“快,拿样东西来,塞住这孩子的嘴,她这是高烧惊厥!” 陈薇忙乱之下一时拿里找得到塞嘴的东西,王路眼见着陈薇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乱翻,正在着急,钱正昂一眼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正是陈薇睡前给黄琼诵读的《嬗变》,一把抢过来,手一撕就撕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塞到了黄琼嘴里,以免她在抽搐时,咬伤自己。 黄琼身体虽然瘦小,这时却暴发出极大的力气,她在王路的掌下疯狂地扭动着,头咚咚地撞着床头的墙壁,王路死死压着她的双肩,黄琼皮肤下的骨头都咯痛了他的手。 黄琼的抽搐终于停止了,这阵惊厥只不过5分钟不到,但黄琼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身大汗,陈薇腿都有些发软了,自己认识黄琼这孩子满打满算起来只不过几天,可已经隐隐有些喜欢上这孩子了,实在是不忍心她有什么不测。 陈薇抓着王路的手道:“王路,你快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啊。” 王路刚要说什么安抚一下陈薇,钱正昂突然叫道:“王哥,你快看!” 王路扭头只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气,黄琼的鼻孔下缓缓流出两道血迹。 这一幕,对王路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当初他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时,也是这样发烧后又鼻孔出血。 黄琼并不是发烧,而是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 王路长叹一口气,束手无策地站在床边,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生化病毒,一直死死的,死死的纠缠着幸存者们。从来没有一天放松过。 当崖山的人们在努力建设着自己的家园时,生化病毒再次冒了出来,它要用黄琼的变异来提醒所有人,这是生化末世,你们所有的反抗,努力,挣扎,在生化病毒面前,就是渣。坐以待毙,是你们唯一的天命。 咚,钱正昂狠狠砸了床头柜一拳,他手里还握着针筒,里面是剂安乃近,安乃近退烧有奇效,可幅作用很大,严重时会引发再生障碍性贫血,所以现在医院都已经停止使用该药了,钱正昂也是无意中在药房角落里找到了一盒,都快过药效期了,他是想到最后不得以时给黄琼用上,可如今这样子,黄琼什么药都用不上了。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人胸口闷闷的,黄琼一动不动躺在一堆冰袋中,双目紧闭,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陈薇打破了室内的沉默,她轻轻走到黄琼身边,将她身边的冰袋一个个收了起来,王路低沉着嗓子道:“陈薇你这是做什么?” 陈薇抽了抽鼻子:“我们为这孩子也做不了其他的事了,就让她好好去吧。”说着,自顾自给黄琼收拾起来,收了冰袋,又小心翼翼抽出了她嘴里已经咬烂了书脊的半本《嬗变》,自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开始默默地给黄琼擦身。(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章 胳膊肘往外拐的王比安 王路正在发怔,钱正昂扯了扯他衣袖,附耳悄声道:“王哥,我们得把这事儿和市区新来的那些人支会一声儿。” 王路猛然惊醒,没错,现在不是自己发呆的时候,陈薇可以不管不顾继续做照顾黄琼这样毫无意义的事儿,可自己得想法子把黄琼感染生化病毒变异这件事儿的幅作用,压制到最低状态,钱正昂提醒得对,现在就要把黄琼的情况通知市区新来者,要不然,他们看到黄琼晚饭前还好好的,才几个小时就变成这样,那自己真是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王路叹口气:“钱医生啊,你和我一起去吧,这里――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等会儿见到大伙儿,你把黄琼这孩子情况说道说道,不是我们不尽心,实在是回天无力啊,你是医生,大伙儿更信任你的专业知识。” 钱正昂点头道:“我明白,王哥,你放心,这生化病毒的凶险大伙儿都是再清楚不过的,只要把话交待明白了,都能体谅的。” 王路苦笑着,瞟了一眼床上的黄琼,一跺脚,向门外而去。 刚跨出房门,王路就是一怔,只见走廊两侧有不少门已经打开了,门后不时有人探头探脑,看到王路和钱正昂出来,有人忙不迭缩回头,但也有人大胆地看过来,这并不奇怪,山庄的房间之间壁板极薄,说话声稍大点,旁边房间就听得一清二楚。王路和钱正昂星夜而来。又在隔离病房里折腾出了这样大的动静,但凡长了耳朵的,都听见了。 这时,其中一间房里匆匆出来一个老人,正是老俞头,面带忧色地道:“王首领,是不是黄琼这孩子――” 王路叹口气:“把大伙儿都叫醒吧,到餐厅集合,我有事宣布。” 半刻钟后,所有崖山众都齐聚在餐厅。王路咳嗽了一声,坦率地道:“黄琼感染生化病毒了。” 虽然大家已经隐隐猜到结果了,但听着王路亲自宣布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感受。有人悲伤,有人狐疑,有也人拧着眉瞪视着王路的神色,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色来。 哇一声,有人哭起来,王路一看,却是年龄最小的叫黄冬华的孩子。 王路也是身心疲惫,他强撑着精神道:“钱医生,你将抢救黄琼的过程和大家说一说吧。” 钱正昂走上前,一板一眼将黄琼发高烧。物理降温无效,大剂量退烧药也同样无效,突发惊厥,以及鼻孔流血的情况一一细说了,甚至连自己用的是什么退烧药也交待得一清二楚。 此时,只要持一颗平常心的人,都明白,王路等人是尽心尽力抢救黄琼了,王路冷眼打量着,皎口水库的裘韦琴、李波等人。与黄琼并没有深交,虽然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同情,市区新来者众人的反应就复杂多了,一些女人和孩子听了钱正昂这样详细的解说后。脸上的愤愤之色减弱了许多,只有一两个男子。还是僵硬地板着脸,一幅“老子不信”。 这时,一个人影排众而出,王路一看,却是刀疤女张丽梅,张丽梅朗声道:“王哥,多谢你和陈姐为黄琼做了这样多事,只可惜这孩子是个没福的,眼见着过上好日子了,却……”她哽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不过,我有一件事想问问王哥。” 王路虽然不知张丽梅要说什么,但想来,自己好歹和她算得上是“熟人”,以她到崖山一贯的表现来看,也不是那种有非分之想的人,相反,张丽梅多少称得上有正义感,而且,她挑头几句话就承了王路和陈薇的好,当下立刻道:“张丽梅,有话你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丽梅迟疑了一下:“是这样的,王哥,对于二度生化病毒感染的事儿,我们以前也听说过,可不瞒你说,还真没亲眼见过,现在黄琼这症状――这真的是生化病毒感染吗?如果钱医生诊断失误怎么办?” 张丽梅这话已经算是说得客气了,只说钱正昂会不会诊断失误,而没有直指王路误断人命。 王路点了点头,生涩地道:“张丽梅,你这担心不无道理,黄琼这孩子――我们会等她彻底变异后,才――才下手。只要有最后一丝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黄琼。” 张丽梅坦然道:“有王哥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对了,王哥,我能不能去看看黄琼?” 王路道:“这样吧,大伙儿等会儿选几个代表,和黄琼道个别吧,唉,可惜那孩子已经深度昏迷了,你们的一番心意,她是再也感受不到了。” 众人很快推了几个代表出来,却清一色全是市区新来者,这很自然,裘韦琴等人伤心过后也就罢了手,就连郑佳彦,虽然有些为这个自己接触了几天的同学伤心,可毕竟自己的妹妹也刚刚离世,还没有多情到为黄琼悲天怆地的地步,共有五人被推选出来看望黄琼,分别是张丽梅、老俞头和另三个成年男女。 王路示意这五个代表跟自己来,顺便向聚在餐厅里的大伙儿挥了挥手:“夜也深了,大家都散了吧。” 隔离房内,陈薇已经替黄琼擦过了身子,换好了衣服,想了想,最终还是又将她的手绑上了。黄琼瘦削的身体极轻,任她摆弄着,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冰袋将被子什么的都弄湿了,陈薇将自己的被子给黄琼盖上了,黄琼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苍白的脸,稍有些发黄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乍一看去,似乎是在沉睡中。 一阵脚步声传来,陈薇一回头。却见王路带了一群人进来。她一愣:“这是――” 王路沉着脸道:“大伙儿推了几个代表,来看望看望孩子。” 张丽梅和老俞头都客客气气向陈薇点了点头:“陈老师,你照顾黄琼辛苦了。” 陈薇摆了摆手,不无心酸地道:“可惜,我帮不了这孩子更多的了。” 张丽梅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探手拭了拭黄琼的额头,刚一触及立刻缩回手来:“好烫。” 陈薇也不答话,取过床头柜上的一个体温计,递给张丽梅,张丽梅接过手。和老俞头凑在一起一看,居然有45度的高温,旁边陈薇幽幽道:“这样的体温已经烧了3个多小时了。” 张丽梅和老俞头两人都是极有生活经验的,这样的体温。就算不是生化病毒,黄琼也肯定废,活过来,人也烧成了白痴,那脑浆早就滚得好似乎一团糨糊。 张丽梅细心,又看了看旁边桌子上放的药盒,果然都是小儿感冒发烧常用药,而且都有使用过的痕迹,知道王路、陈薇等人真是在全力救治黄琼,并不因为她是个无足轻重的孩子。而故意放弃治疗,也难为张丽梅会有这样的心思,因为崖山虽然拥有鄞江镇卫生院,可药品并不是无限的,用一份就少一份,说得市侩点,这比金子还贵重的药,用在关新这样的人身上值得,可用在黄琼这样的黄口小儿身上,根本就是浪费。 张丽梅和老俞头对视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张丽梅转身道:“陈老师,谢谢,黄琼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有你陪伴着她。真是她的福气――”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陈薇胸口也有些哽咽。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另外三个男女代表突然开始翻动起静静躺着的黄琼来,不但掀开了被子,甚至连黄琼的贴身衣服都被撩了起来,露出了她凸起的肋骨。 陈薇大怒:“你们干什么!”虽然黄琼早已经没有了知觉,可这样乱翻也太过份了。 王路在旁边握住了陈薇的手,暗示她不要//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冲动,嘴里道:“让他们翻,让他们看,也省得有些人总不放心,不安心。” 张丽梅和老俞头也明白过味来,这是同来的几个伙伴不相信王路和陈薇,想查看黄琼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只是,这一番所作所为实在是吃相太难看。老俞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这像什么话!这像什么话!你们、你们也太过份了!” 那三个男女一来没检查出什么,二来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太过嚣张,这简直和指着和尚骂秃驴差不多,就差没指着王路的鼻子明说――阿拉不信任你。 这时被老俞头呵斥,脸上也有些悻悻的,装模作样给黄琼盖好了被子,强辩道:“我们这也是关心孩子的身体嘛。” 张丽梅性子直,瞪着那三个男女道:“赶紧走吧,我都替你们没脸!” 三个男女正要出门,王路突然道:“等等,既然来了,看清楚也好,不知道这几位看够了没有?” 那三个男女也是能缩能伸,当下立刻堆起笑脸:“王路和陈老师的为人那还用说吗?真正是把黄琼当自己家孩子在体贴。实在是黄琼没这福气,这染上了化生病毒,任谁也没办法。” 看着那三个男女推推挤挤出了门,张丽梅涨红着脸对王路道:“王哥,请你别把这混账事儿放心里去,唉,在这末世生存久了,人心眼都变了,时时都提防着别人会害他,伤他,其实,他们都不是什么坏人,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王路沉着脸,没吭声,就算是圣人,自己的一腔好心被人当驴肝肺,也有火气咧,况且,自己好歹是崖山的首领,刚才那三个人的所作所为,根本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 陈薇没好气地道:“你们探望完了没有?探望好了的话,就请你们出去吧。”陈薇故意把“探望”两字咬得很重,这哪里是探望,分明是来折腾,说是担心黄琼生死,其实是忧心自家安危。 王路当下也不客气,手一伸,将张丽梅和老俞头都请了出去,来到门口时,却见到谢玲、王比安、封海齐、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都在。奇的是。连王德承和蔡春雷也呆在一边。 王路瞟了一眼王德承和蔡春雷,没好气地道:“你俩来做什么?你们那几个代表都已经看望过黄琼了,怎么?你们还想再去看看?”也难怪王路说话不客气,黄琼的突然发病,将他根基浅薄,威权不重的问题一下子暴露出来了,人家市区新来者摆明车马表明――我们不信任你――王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说说怪话,甚至连明着赶人的事儿还是陈薇出的手。 王德承和蔡春雷对视了一眼,王德承道:“王哥。我不是来看黄琼的,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事儿要我们帮忙的没。” 王路心中一动,王德承和蔡春雷这话上道,是对自己最实打实的支持。看来市区新来者之中也不是没有明白人,脸色就放缓了点,冲着王德承和蔡春雷点了点头:“辛苦了。” 谢玲心急抢着道:“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王路苦笑:“还能怎么办?等着,等那孩子变成丧尸――搞不好是智尸。” 周春雨道:“管它丧尸还是智尸,等小姑娘变异后,咔嚓一刀就了事了。王哥,我倒不担心这个小姑娘的事,只是――”他冲着几个代表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他们――”那几个代表出房间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分头进了市区新来者住的其他几个房间,王路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们正挨家挨户在向其他人宣传自己和陈薇菩萨心肠照顾没福气的黄琼,张丽梅和老俞头倒是能本着一颗良心说话,另外三个男女只不过匆匆翻看了一眼黄琼,谁知道能不能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 王路沉声道:“今晚睡觉时大家惊醒一点。”他冲着王德承和蔡春雷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辛苦一下,和周春雨挤一个房间吧。”又对谢玲道:“你护好王比安和梨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 幸好,崖山众人的房间原本就安排在一起,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也不至于被个个击破。 安排好善后措施,王路重新回到房内,陈薇正坐在黄琼床头发怔,王路没有多话,只是拔出手斧。对陈薇道:“你去谢玲和王比安的房间吧,这里有我。” 陈薇知道。王路要做什么――等黄琼变异成丧尸后,一斧斩首。 陈薇咬了咬唇,突然道:“让我陪这孩子走这最后一段路吧。” 王路一怔,这样也好,其实,从现在起,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自己要防的,是那些住着市区新来者的房间,会不会暴起发难。陈薇虽然只是一人,但对付被绑着双手的黄琼,却还是绰绰有余。 王路道:“小心了。”便将斧头放到了陈薇脚边,斧头落地时,发出了一声轻微而却清晰的当啷声,陈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路走出隔离房,反手关上门时,却看到王比安和谢玲依然站在门外,禁不住眉头一皱:“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进房间?” 谢玲推了王比安一把:“这傻孩子有事想对你说。” 王路心里正烦躁,对王比安没好气地道:“怎么没一点眼色,没见大人正在忙吗?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王比安挨了训,缩了缩脖子,却并没有转身而去,强撑着喃喃道:“老爸,那个、那个黄琼她真的救不活了吗?” 王路没好气地道:“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怎么救?” 王比安不依不饶:“怎么不能救?老爸,你不是也感染过二度生化病毒吗?你就活过来了啊。你想法子救救黄琼吧,黄琼妈妈牺牲了自己让丧尸吃了,才让黄琼活下来的,她很可怜的。” 王路哭笑不得,王比安这孩子的同情心也太泛滥了吧,他不耐烦地道:“老爸能活下来,那是老爸有免疫力,免疫力这玩意儿是天生的,我就算想救黄琼那孩子,也没办法。赶紧回房间。” 谢玲在旁边已经扯着王比安的胳膊往房间走,王比安却强扭过身,对着王路口无遮拦地急声嚷嚷道:“老爸,就算黄琼变成了丧尸,你能不能不要杀她啊,我们可以象钱叔叔养丧尸阿婆一样,把她养起来的。老爸,好不好,好不好?” 王路一跺脚:“胡说八道!谢玲赶紧的,把这孩子带回房间!” 谢玲生拉硬扯地把王比安拉回房间,呯一声关上门,就伸出指头狠狠在王比安脑门上点了一下:“你这浑小子,真正是傻透了,人家钱正昂是抽自己的血喂丧尸老妈的,你留着黄琼变成的丧尸不杀,难道也要抽自己的血喂它?这黄琼你才认识了几天啊,值得你为她这样做吗?” 王比安挠了挠头:“我只是觉得黄琼可怜嘛,再说,也可以不喂血的啊,反正丧尸智尸很长时间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的。” 谢玲捂着额头:“说你啥好,记住了,你钱叔叔养着丧尸老妈那是特例,丧尸和咱们活人,永远是天敌,等黄琼变成丧尸后,你对它再好,它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着吃你的肉。你居然还想养着它,简直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对姐我也没这样好咧。” 王比安反驳道:“姐你这话不对,一些智商觉醒的丧尸智尸还是懂好赖的,钱叔叔的丧尸阿婆就从来不攻击钱叔叔,还有,龙王庙后山石窟的智尸也很听我爸爸的话,就连丧尸大黑狗和小奶狗,也天天围着梨头摇尾巴咧。再说了,如果是姐你变成了丧尸,我也肯定把你养起来的。” 谢玲张口结舌,这算是对自己表忠心呢,还是咒自己呢?她咬牙给了王比安一个糖炒栗子:“你能啊,都敢不听姐的招呼了,顶上嘴了哈!”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不服管是因为你没去管 凌晨2点左右,正是人渴睡最深的时候,鸣凤山庄在四野一片虫鸣声中,显得格外寂静,然而,在平淡无奇的外表下,一个个房间里,却在上演着一场场各不相同的活话剧。 卢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说,这还有完没完了?干脆还是各回各的房睡觉去吧,好歹还能睡半个回笼觉呢。” 房间里的裘韦琴、李波、林久,齐齐拿眼瞪他,裘韦琴嘘了一声:“你这孩子,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候,眼见着市区那些新来的人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闹起来,咱们大家还是聚在一起才安全。” 卢锴冷笑了一声:“就市区新来的那些人?我呸,疑神疑鬼偏偏胆子又小得要命,这种货色,也就背地里说说王哥的坏话,哪里敢当面闹起来,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成不了事。” 裘韦琴赶紧又嘘了一声:“小心些总是好的,免得我们遭鱼池之殃。” 卢锴冷哼了一声:“妈,不是我说你,我最见不得你这样子,咱们既然投靠了王哥,那就该老老实实站在王哥这一边。市区新来者要闹事有啥可怕的,你看看王德承和蔡春雷,就二话没说向王哥表忠心了,你倒好,居然还想来个明哲保身。妈,墙头草可是最让人讨厌的,你这样做,在王哥那儿埋下了个疙瘩,在市区新来者之中也讨不了好。” 裘韦琴没想到卢锴能说出这样条理清晰的一番话来,她有些气短。可还是强辩道:“我也不是不帮王哥的忙,只是我们这儿不是女人就是孩子,李工也不擅长打打杀杀,保护好自己。也就是帮王哥的忙嘛。”这话,裘韦琴是越说越轻,到最后,连裘韦琴自己也不好意思强撑下去了。 卢锴又冷笑了一声:“就市区新来的那些人,有什么可怕的,要我说,这也是王哥手下留情,不想流太多血。妈。你好好想想,市区新来的成年的男人也就5个人,已经去了原木一号、王德承和蔡春雷,能打能杀的只有2个。别的,不是老人就是毛孩子,这其中,张丽梅、老俞头都是稳重的,他们不但不会跟着瞎掺和。还会劝一部分人不乱来,这样一算,又有几个人会脑筋不开窍乱来?” 裘韦琴看了看卢锴,突然发现卢锴自从郑佳希过世后。人还真成熟了不少,鸣凤山庄内部的现状。还真象卢锴分析的那样,她喃喃道:“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再去找王哥?” 卢锴嘿了一声:“晚啦!王哥又不是傻瓜,妈,你那点小心思,他早就看在眼里了。现在再去找王哥,那可真叫欲盖弥彰了。” 李波在旁边道:“裘高工,我也觉得没必要了,其实吧,我觉得以后只要我们帮王哥管理好水电站就行了,别的事情,咱们尽量不掺和,我看着,王哥是个实在人,我们只要管好了水电站,他亏待不了我们。” 卢锴一翘大拇指:“李叔叔,还是你看得实在。只是有点可惜啊,咱们成不了王哥的心腹了。” 裘韦琴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挽了下发丝道:“心腹不心腹的,我也不想强求,阿锴啊,你记住乱世求生,自己有一技之长才是真本事,靠抱着人家大腿投机过日子,总是不得长久的。” 卢锴一听他妈又开始说教了,立刻又不耐烦起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裘韦琴此时倒下定了决心,一挥手道:“如果外面闹起来了,咱们一起冲出去,帮王哥的忙。”她顿了顿:“对了,阿锴,你顾着些郑佳彦,这孩子死活不愿意过来,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可别乱中出事。” 郑佳彦现在可是卢锴正经的亲人了,卢锴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当下就应了。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房间,一小群市区新来者凑在一起,有男有女,也在嘀咕。 “我说,这都大半夜过去了,大伙儿到底拿个章程出来啊。” “章程?什么章程?你难道还想真找王哥去闹不成。老俞头话可说得明白,黄琼的确是感染了生化病毒,那陈老师贴身照顾得自己亲生女儿一样。你说,咱们还有什么好闹的?老俞头可说了,他和张丽梅几个人可是不掺和这事儿。”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也不是想找姓王的闹事,只不过是说个理儿。咱们以前在市区,也没说认谁当首领,关新也只不过是对排水系统熟悉点,大家让他带个路,也没说认他当头儿。现在到了崖山,凭什么事事都由姓王的来安排?没错,他是给我们吃的喝的了,可现在凭我们自己的力量,到鄞江镇上去,一样自力更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难道非得拘在这儿?这鄞江,可不是姓王的一个人的!” 这番话,倒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能在末世活下来的人,都有着强烈的自主性,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王路你是老几啊,凭什么让我们刨土豆就得刨土豆,说我们生病了要隔离就得隔离,离了你王路,我们又不是不能活,这里的田地多得是,随便找个空屋子,一样能活得好好的。 但也有老成一点的人反对:“话是这样说,可大家凑在一起过日子也更安全点。再说了,这用水用电还有以后的医疗,咱们可都离不开王哥他们。” 听了这话,就有人梗着脖子道:“我就是不服气,这地儿,总不能姓王的一人说了算。再怎么说,我们市区来的人也有小20号人,做的事出的力只有比别人多,不比别人少的。总不能任人家拿捏,我们连说个话的余地都没有。” 人群里就有人冷哼了一声:“说这些没意思,谁让人家王路运气好。先占先得,人家比我们早来一步,打下了这块地盘,咱们不服气不行。” “说了半天都是扯淡。今儿晚上咱们一定要拿个章程出来,大家伙儿拧成一股绳,找姓王的说道说道。” “得了吧,说什么‘拧成一股绳’,谁有胆子来硬的?别忘了,王德承和蔡春雷可都抱着姓王的大腿呢。” “你有病啊,谁说要来硬的了,窝里斗这种事儿别提了。咱们只不过想找个说法。是不是,总之一句话,凡事不能姓王的一个人说了算,听人说。他以前只不过是个网络编辑,咱们这可是在丧尸群里求生,总不能把这条命交到一个网编手里吧?” “笑话,不是姓王的说了算,难道还得倒过头来听你的?你发什么昏啊?” 这边厢市区新来者众人争执不休。但在崖山众人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周春雨、王德承、蔡春雷三人正挤在房间里吞云吐雾,因为关着门窗,烟散不出去。味儿大得能薰死人。 烟是王德承带来的,硬壳中华。鄞江镇上的烟店门类齐全,有地产的大红鹰。也有中华等高档烟,王德承有心,特意带了一条来,心想着周春雨以前是当警察的,警察鲜少有不抽烟的。 周春雨果然抽烟,只是因为以前要照顾梨头,这才戒了,王德承投其所好,他倒也不好拒绝,反正睡不了觉,三人就在房间里闷头抽烟。 周春雨这间房间,正好处在市区新来者房间和王路他们所在房间之中,也就是说,万一市区新来者乱起来,他可以冲出去第一个出手。 王德承又给周春雨递了根烟,赔着笑道:“周哥,不瞒你说,其实哪几个人在作怪我门儿清,连他们窝在哪个房间都知道。只要你一句话,咱们干脆直接冲进去干一家伙就得了。那几个人中,真没几个能打的,我们三人足够收拾他们了。” 周春雨吐了个烟圈:“就知道打打杀杀,都是自己人,你倒也下得了手?” 王德承笑道:“周哥面前也不说假话,这年头,谁手里没沾过血,现在能活下来的人中没人是活菩萨。” 周春雨摇摇头:“别乱来,一切都听王哥的。” 王德承和蔡春雷互相交换了下眼色,蔡春雷小心翼翼地问:“周哥,我听说你和封所长原来都是警察,王哥以前只是个网络编辑,怎么你和封所长都很尊重王哥呢?当然,当然,我并不是说王哥不值得尊重,只是,那个,网络编辑和警察,这个……嘿嘿,在市区里,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团伙首领,可都是有异能的。” 周春雨斜着眼瞟了瞟王德承和蔡春雷,眼神有点冷:“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王德承一时还没听明白,呆头呆脑地问了句:“啥猫?” 蔡春雷却从周春雨的眼神看出了透骨的寒意,连忙捅了王德承的背一下,赔笑道:“是,是,是,王哥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一墙之隔,王路闭着眼躺在床上,似睡非睡,隔壁房间里隐隐传来周春雨、王德承等人的话语声,王路叹了口气,这房间的隔板,实在是太薄了,用的一定是省钱的石膏板。 旁边的封海齐笑道:“没睡着?” 王路没好气地道:“睡得着个屁。”他干脆翻身坐了起来:“你说,老封,我自认那些外来的到了崖山后,我做得够好的了,怎么还会闹出今晚的事儿来?” 封海齐点点头:“你是干得不错,救关新和郑佳希,显示了你尊重生命,舍己救人的美德,宽容对待皎口水库和市区新来者,不搞特殊化,说明你的大公无私,准备举办婚礼,这一招堪称绝妙,振奋人心,嗯,连对原木一号的处理也可圈可点,充分展现了你的雷霆手段,所谓既有菩萨心肠又有金刚怒目,就是你了。” 王路一愣:“老封,你这话明着是表扬我,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腻味儿呢?” 封海齐却不正面相答,突然问道:“你觉得今晚还会发生什么事吗?” 王路挠挠头:“应该不会了,真要闹起来。早就该闹了,他们关起门来商量了这样久,时间拖得越长,越没有闹事的底气。” 封海齐道:“那你觉得。问题解决没有?” 王路连连摇头:“我操,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我对这些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该用的手段我都用上了,可他们为什么还是……” “为什么还是不服你的管。”封海齐插话道。 王路一怔,半晌,才点了点头,没错。新来者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但王路能感受得到,他们并不怎么服从自己,甚至这种感觉。在裘韦琴他们身上也有。没错,至今为止,大家都很听话,干活也很努力,象裘韦琴布置高压电网的活儿。甚至都不用自己多说一句话,可不知为何,王路总觉得现在崖山人口比原来翻了好几番,但自己并没有以往和谢玲、封海齐、周春雨等人相处做事时。那种默契的感觉。 这种“不服管”王路以前只是隐隐感受到,但今晚借着黄琼的由头。彻底暴露了出来。 封海齐轻飘飘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威权不重。当然没人服你喽。” 王路瞪大眼:“老封,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你总不会让我杀人立威吧?有一个原木一号也够了,暂时我可不想多弄几个原木二号,三号的。” 封海齐笑道:“杀人也是个办法,只不过不是好办法而已。” 王路哭笑不得:“老封啊老封,我看你肚子里早有一笔帐了吧?居然还瞒着我!赶紧的,说道说道。咱们可得快点把这问题解决了,现在僵在这儿,也不是事儿啊。就算他们不借着黄琼的事儿闹事,这根子可不还在嘛,早晚还得闹起来。” 封海齐好整以暇地举起两根手指:“其实说来也简单,只不过是‘秩序’两字。” 封海齐老神在在地道:“小王啊,真要说起来,你收买人心之举做得相当不错,就是换了我,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了。可你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人啊,是要管的。” 王路若有所思:“老封,你再说明白点。” 封海齐淡淡道:“这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现在崖山看起来大家都忙忙碌碌,可说到底,是一群没头苍蝇,大家一窝蜂的做事,想起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有一个长远的规划,你虽然是名义上的首领,可其实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发号施令。你说没人服你管,可明明是你没有在管人家好不好?” “小王啊,现在崖山人多了,可不再像以前你们自己一家子过日子的时候,那时候,你能想到什么做什么,只要家人吃得饱,也没什么别的好操心了。可现在崖山的人多了,大家跟着你讨生活,总不能再拍脑袋办事了。你要把大家管起来,规矩规矩的办事儿,这才像样儿。” 王路傻了眼:“老封,你是说就因为我对大伙儿太好,没有管着他们,他们才不服我的管?”这算什么?绕口令吗? 封海齐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是社会性动物,一盘散沙是成不了事的,只有组织起来,管理起来,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益。” 王路半了半响,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在屋内来回转了几圈,嘴里喃喃道:“组织起来,管理起来,分成各个职能部门,制定一个长远规则,对,就应该这样。不同的部门可以任命不同山头的人来管理,利用部门的区分,打破原来的崖山、水库、市区不同山头人群之间的隔膜,管理人员可以正职带幅职,互相配合又互相制约。我只要掌总就行了,功劳是我的,错误是你们的,该表扬的表扬,该敲打的敲打,逐步树立我的权威。嗯,还应该弄个规划,有了规划,就有了长远的奔头,搞个五年计划?不行,时间跨度太长了,这年头,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年,实际点,搞个半年规划也足够了,让大家有个念想,又能很快看到效果,对,就是这样子。” 看着王路自言自语,封海齐抱着胳膊闭上了眼睛,王路好歹是在体制里工作多年的,这体制有种种缺点,比如人浮于事,能上不能下,缺乏创新,运作迟缓,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在组织架构上,却是非常严密的,从古至今,也就是在国朝,才有从上到下这样严密的组织能力,王路只要借鉴一下,就能将崖山的人员组织起来,噢,应该是重新组织起来,因为大家原本就是这个社会、架构、系统里的人,只不过是生化末世的突然降临,以最匪夷所思的方法暴力拆散了这个社会,而王路要做的,只不过是重组而已。 当然,以崖山现在的规模而言,王路还远远说不上重建整个社会,这个网编只不过是照猫画虎弄个山寨版的而已,最多是个以前的小事业单位,说实在的,说是事业单位还是抬举王路了,象王路以前所在的甬港报业集团,那可是有上千号人的大单位,岂是崖山几十来号喽啰能比的。(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加一等于无穷大的希望 这一夜,鸣凤山庄的各个房间里,各打各的算盘,各怀各的鬼胎,阴谋阳谋争执算计蝇营狗苟不一而足,只有一个房间,却依然静悄悄的。 那就是隔离病房。陈薇和黄琼所在的房间。 隔离病房已经名存实亡了,此时此刻,又有谁还会想着黄琼呢。大家,都在等着黄琼死――不,变异而已。 在某些人的心思里,黄琼的变异正好让他们有个借口可以发作。 陈薇坐在黄琼床头,因为极度的疲惫,人昏昏沉沉的,该做的,自己已经全都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等候。等着黄琼变异的那一刻。 陈薇悄悄弯下腰,王路留下的斧头,就在她的脚边,指尖确到了斧头冰冷的锋面,陈薇忽地缩回了手。 瘦削的黄琼,豆芽菜一样的脖子,根本禁不住这一斧的劈砍的。 陈薇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实在是不忍心下手,也许,应该把王路叫回来,让他来动手。 但陈薇知道,王路正有很重要的事要忙,比黄琼之死更重要的事,自从崖山人口急剧膨胀后,王路忙得和自己说说闲话的时间都没有。 陈薇俯身看了看黄琼,这孩子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看上去是那样的文静,这样年华的女孩子,正是和自己的妈妈悄悄议论着戴怎样的胸罩,用那种卫生巾更舒适不会影响上课,某个男生给自己递小纸条这种私密话语吧。 真可惜啊。 自己救不了郑佳希,也救不了黄琼,这些象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凋谢得太早了。 陈薇正在哀伤,突然看到黄琼睁开了眼,“妈妈。”她喃喃道。 陈薇惊得差点跳起来,她连忙俯下身:“黄琼,我是陈老师,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黄琼又轻轻叫了声:“妈妈。” 陈薇这才发现。黄琼的眼神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她定定地直视着空中的某处,瞳孔毫无焦点,“妈妈。”黄琼又叫了一声。 陈薇的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落在黄琼脸上,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捂摸着黄琼的小脸:“妈妈在这儿,妈妈就陪在你身边。” 黄琼的眼睛缓缓闭上了,几乎是同时,两道黑色的液体从她眼角渗了出来。 陈薇一把捂住了自己嘴,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尖叫。这一情景,她再熟悉不过了,王路身上就曾经发生过。二度生化病毒已经侵入了黄琼的脑部。 陈薇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手斧的斧柄,斧刃被高高举了起来,悬在黄琼头顶,只要一下,黄琼的头就会被砍下来。 当啷。陈薇突然把手斧远远扔到了墙角里。 她俯在黄琼身边,凑着她的耳边细细诉说着:“黄琼,好孩子。不要死,千万不要死。二度生化病毒不可怕。真的,你的王叔叔,王路叔叔,也曾经感染过二度生化病毒,可他活下来了。没错,他死而复生了。二度生化病毒没有把他变成丧尸。王路叔叔活得好好的。黄琼,别怕,你要相信自己,你的身体。一定能对抗二度生化病毒,不要让它把你变成丧尸。你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如果王路在旁边,一定会对陈薇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巫婆神汉跳大神吗?这样念叨几句,黄琼就能不受二度生化病毒的侵袭?这是科幻。不是玄幻仙侠好伐。你以为自己念叨的是什么大预言、大律令还是金口玉言术啊。老婆大人,麻烦你讲点科学好不好。 陈薇也知道自己的行为称得上荒唐,可她却执意在昏迷中的黄琼耳边念叨着,这是她在万般无奈下,唯一能为这孩子做的了,她絮絮叨叨,将王路当时是怎样在二度生化病毒感染下挣扎存活的往事细细说了一遍,似乎这样子,黄琼就能从中借鉴到什么力量一样。 王路并不知道,自己的娘子大人又犯上了傻脾气,他正在房间里挥着手,做指点江山状。 “设个农业部,部长就是陈老伯了,农业是我们目前的重中之重,那些个老人,杀丧尸不行,做点农活总不成问题,也可以抽调几个成年男子,一天活干下来,累得只想吃饭睡觉,省得给老子想东想西的。” “设个武装部,嗯,老封,你是当仁不让的部长,就让周春雨和关新当副部长好了,沈慕古、王德承、蔡春雷和别的身体较强壮的、愿意加入的男女,全都由你管。老封你是管惯了刺头的,有你拘束着他们,也不怕他们炸翅。” “卫生部,这个就让钱正昂管,钱正昂一直在我耳边嚷嚷着要培养一批医护人员,抽调几个心思细腻,手脚灵活的女人,让他去搞护士养成。” “工业部,这是必需的,工业化是我们必经之路,也是我们对抗丧尸唯一的希望,嗯,裘韦琴任部长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反正我们自己对水电也不太懂,干脆放权。” 这时,一直在旁边似笑非笑听着的封海齐突然道:“工业部还是分仔细一点吧,拆分成电力部和机械部,裘韦琴和李波分别任部长。” 王路一愣,懂水电机械的本就没几个人,这样一分,也太细了吧?但他一转念,立刻明白了封海齐此举之意。 这是要扶持李波,架空裘韦琴啊,李波和裘韦琴分管一个部,虽然看起来在崖山整个系统中占据的位置多了,但也在李波和裘韦琴之间埋下了一个钉子,李波一向以裘韦琴马首是瞻,但如果王路现在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和裘韦琴平起平坐,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时间一长,李波必然不会满足于曲居裘韦琴之下。两人之间稍有矛盾,王路就可以上下其手了。 王路冲着老神在在躺在床上的封海齐一翘大拇指,果然是老奸巨猾啊。 王路又转了几圈:“再设个民政部,叫那个啥张丽梅当头儿,吃饭洗衣缝纫就全交给她了。” “最后设个教育部,陈薇当部长,不错。齐活了。” 好吧,崖山一共也就30多号不到40个人,王路一下子就设了7个部,平均下来每个部也就阿猫阿狗五六只。玩家家也不是这样子玩法的啊。不过,这正是王路刻意要的效果,人员越分散,越无法集中起来对抗他。 封海齐拍了拍手道:“这倒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对了,小王,这架子是搭起来了。你打算给它总起个什么名儿啊?名不正可言不顺啊。” 王路哈哈笑道:“崖山公社这个名怎么样?” 封海齐失笑道:“30来号人你也敢称公社?想当年上海也只不过称公社而已。不过这名字我喜欢,公社公社,很有原始G产主义的味道,咱们现在的社会架构还真有这个味儿。” 窗外一声鸡啼,却是崔大妈最心爱的,也是崖山惟一的小公鸡儿打鸣了,“天亮了。”王路刷一下拉开了窗帘,看着蒙蒙的天色道。 封海齐从床上起了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唉,老骨头了,这才熬了一夜。腰背就硬喽。”说着,封海齐取过自己的两把手斧,插在腰间。 王路也取过了自己的手斧,插在腰间最顺手可取的部位,对封海齐点了点头:“走吧。” 王路站在门口,握住了门把手,他知道,随着自己打开门,走廊两边的许多门也会打开,天亮了。也该到了摊牌的时刻,自己能不能彻底压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把外来者好好“管”起来,在打开门后,一切都将分晓。 如果有人不服“管”,那就不好意思了。王路扶了下斧头的手柄,老子杀丧尸不眨眼,杀人也一样爽利,嘿,死在我王路手里的人,也有那么一个两个了,多杀几个也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王路转动了门把手,嘎嘎轻响声中,门打开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走廊两边的门陆续打开了,似乎房内的人都贴在门后听着走廊里的动静一般,王路的开门声惊动了所有的人。 (书书屋最快更新)张丽梅、老俞头、裘韦琴、林久、卢锴、周春雨、王德承、蔡春雷……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陌生的脸,带着各不相同的表情,紧张、疑虑、猜忌、兴奋…… 王路难得地,感到双手有些汗津津的。 他的嗓子有些发痒,王路正要咳嗽一声开腔,突然―― 呯一声巨响,惊得走廊两边所有的人都是一震,有人已经握住了藏在口袋里的磨尖的螺丝刀柄―― “黄琼体温降下来了!她的体温恢复正常了!她正在康复!”兴奋地嚷嚷声传遍了整个鸣凤山庄。 是陈薇,推门而出,将门板在墙上撞出巨响的,正是陈薇。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连王路也呆站在当场,突然,有人打破了这个沉默,是王比安,只见他从谢玲身后探出身来,欢叫一声:“妈,是真的吗?快让我看看!”说着,就想着从谢玲身后挤过来。 王路当机立断:“钱医生,你跟我来,还有,老俞头,张丽梅,你们也到隔离病房来。” 10分钟后,隔离病房门口,人们挤成一堆,往房间里探头探脑,可惜王德承和蔡春雷跟两尊门神一样,堵在门口,封得严严实实的,更多的人站在走廊里,正在议论纷纷,黄冬华挤过人群,扯了扯正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往里张望的王比安:“王比安哥哥,黄琼姐姐真的好了吗?” 王比安挠了挠:“我也进不了隔离病房,不知道黄琼到底好了没有,在这儿也听不到里面黄琼的声音,不过,我妈既然说了黄琼正在康复,总不会是乱说的吧。” 黄冬华忧心忡忡地道:“可黄琼姐姐感染的可是生化病毒啊,难道,是一开始诊断错误了?” 黄冬华的疑问,在走廊外议论的人们嘴里同样在流传:“开玩笑吧?感染了生化病毒有康复的?” “这可不好说,理论上来说,我们现在都是生化病毒的携带者。” “可黄琼感染的是二度生化病毒。” “二度生化病毒又怎么了?说不定人家黄琼小姑娘免疫力特别强,抵抗住了病毒的感染呢?” “不管怎么说,黄琼那孩子能活过来,总是好事吧。” “这话说得早了点,王哥他们进去有段时间了,一直没递个准话出来。” 走廊里的议论声隐隐传进了隔离病房内。但房间内的人没有一个在意,所有人的眼神都盯着钱正昂的一举一动。 钱正昂放下了手里的血压计,长长吁了一口气:“血压正常。”他顿了顿:“体温、呼吸、血压、脉搏,都很正常。” 陈薇咬着唇。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含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黄琼这孩子挺过来了。快到早上的时候,我发现这孩子的体温一点点在降下来,原本呼吸已经察觉不到了,但后来胸口又起伏起来。” 王路也很高兴。他打断了陈薇的话道:“我记得我们离开前,黄琼这孩子的鼻子已经出血了,后来怎么样,这孩子的眼睛――”王路曾经听陈薇详细说过自己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时的身体症状,这时自然和黄琼做起了对比。 陈薇点了点头:“黄琼这孩子眼角也渗出过黑液,不过,你后来全身就彻底失去知觉了,呼吸心跳等都察觉不到。手指甲也剥落了下来,但黄琼身上并没有发生这样的现象。这说明……” 钱正昂道:“这说明黄琼这孩子对二度生化病毒的免疫能力比王哥还强!” 房间里,从王路、陈薇到老的头、张丽梅眼中都是兴奋之色。王路重重拍了一下大腿:“这可是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王路正色对钱正昂道:“钱医生,你再确认一下黄琼的生命体征,这孩子,能不能彻底康复,还有,什么时候能清醒?” 钱正昂迟疑了一下:“从我的检查情况来看,黄琼各项指标都很好,按理说,她随时会清醒。可王哥,你别忘了,这孩子昏迷前可发过45度的高烧,我担心这会对她的大脑造成不可扭转的伤害。唉,怪我,我原以为这孩子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是彻底没救了,所以就再没采取别的治疗措施。” 张丽梅这时在旁边道:“钱医生,你可千万别责怪自己了,说实话,黄琼这孩子能从二度生化病毒感染中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万一有个什么后遗症,那也是怪天不怪人。别说是如今这境况,就算是以前专家门诊遍地开,也有孩子因为发烧脑瘫什么的。咱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钱正昂连连摇头:“我可当不起各位感激,说起来,我也不是个称职的医生,要感激也该感激陈姐,连我都放弃了黄琼时,是她守在孩子身边,是她救了黄琼的命。” 陈薇拍了拍钱正昂的肩膀:“钱医生你可糊涂了,我也只是陪着孩子,啥活儿都没干,又哪有什么功劳了,可千万别说什么谢不谢的。” 王路道:“好啦好啦,总是喜事一桩,这样吧,陈薇你和张丽梅一起照顾好黄琼,在她彻底康复前,给予最好的照顾,其他的人跟我来,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 鸣凤山庄的餐厅里,众人们再一次聚集起来,王路站在小舞台上,雄纠纠,气昂昂地一挥手:“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黄琼,她抵抗住了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正在康复中。” 尽管绝大多数人已经猜到了这个好消息,但在听到王路亲口宣布后,所有的人还是情不自禁沸腾起来,无论是相识还是不相识,人们都一把搂住身边的人,兴奋地又叫又跳。 这能不让人激动失态吗? 生化末世里,最令人恐惧的是什么? 不是缺少食物,不是喝不到干净的水,不是露宿在风雨中,不是被重重丧尸包围,而是无影无踪无处不在,却又令人束手无策的生化病毒。而该死的是,这生化病毒还在不断进化中。 可如今,发生在黄琼身上的事证明,人类自身,是能对抗二度生化病毒的。 个别持重的人扬声问道:“王哥,你能确认吗?黄琼感染的并不是某种感冒病毒,而是二度生化病毒?” 王路重重点点头:“是的,我完全能确认。因为我以前也曾感染过二度生化病毒,可我活下来了,这一次,黄琼感染二度生化病毒后的症状,和我如出一辙,但她,也挺过来了,而且比我恢复得还好。” 这是王路第一次公开承认自己感染过二度生化病毒并得以幸存,众人在一怔后,欢呼声更大起来了。 二度生化病毒是可抗的,可免疫的,王路、黄琼身上发生的事,给所有的幸存者巨大的鼓舞。如果说,在崖山,王路以往的感染和康复是个孤例的话,那么有了黄琼后,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并不仅仅是个量变,而是质变。餐厅里的每个幸存者都在转着同一个念头,王路、黄琼逃脱了二度生化病毒的魔掌,自己也同样有希望抵抗生化病毒的感染。是的,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足以人们在绝境中挣扎下去,这就是“希望”的力量。(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三章 四明公社崖山生产大队大 隔离病房内,陈薇细细给黄琼按摩着腿脚,边对同样按摩着黄琼胳膊的张丽梅道:“当初王路感染二度生化病毒后,整整昏迷了一个多星期才醒来,那时候正是夏伏天,天气最热的时候,生怕他生痱子,一天要擦几遍的身,我和谢玲两人像抬死猪一样给他翻身,可累得吃不消。可不像黄琼,这细胳膊细腿的,其实我一个人完全照顾得来。王路让张丽梅你帮我的忙,实在是没必要。” 张丽梅连忙道:“陈老师可千万别这样说,原本黄琼就是我们的人,合该我来照顾的,你都陪了她一天一夜了,这按摩身子的活又不重,我一个人也能干,陈老师你就休息一会儿吧。” 陈薇笑道:“什么你们的我们的,都是一家人。” 张丽梅笑道:“对,对,对,是一家人,咱们崖山都是一家人。” 陈薇虽然为了照顾黄琼一直呆在房间里,但对外面发生的事却是门儿清――脱不了争权夺利四个字,她也知道,张丽梅、老俞头是难得持平常心,行公道事的人,她借机道:“张丽梅,谢谢你。” 这一声谢来得突兀,张丽梅顿时一愣,但她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陈薇话中未尽之意,她连忙道:“可当不起陈老师的谢字,都是我应该做的,唉,说起来陈老师不要怪他们,实在是大伙儿被这该死的世道折磨得太狠了,天天活在疑神疑鬼之中,倒不是他们针对王哥瞎闹。不过经历了这次黄琼感染二度生化病毒的事后,他们想必也该知道好歹了。说一千道一万,谁都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丧心病狂的毕竟是极个别的。真跳出这样的人来,我张丽梅头一个饶不了他。” 这是表忠心来了。陈薇抿嘴一笑,点点头:“好。我给黄琼兑点葡萄糖水,试试看她能不能自己喝一点。” 张丽梅忙道:“我来。” 葡萄糖水很快兑好了。试了试温度后,陈薇取了个针筒来,抽了葡萄糖水后,试着往黄琼嘴里注射。温热的葡萄糖水入嘴后,黄琼的喉咙居然下意识地动了动,很顺畅地喝了下去。 陈薇惊喜地道:“黄琼这孩子恢复得可比王路好多了,这样快就能自主吞咽了,老天保佑,但愿这可怜孩子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时,门轻轻地被敲响了。陈薇过去开门一看,却是王比安站在门外,王比安巴巴地道:“妈,我能不能看看黄琼啊?” 陈薇一想,黄琼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探望一下倒是无妨,便让王比安进来了,王比安凑到黄琼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却见黄琼倒是在熟睡中一样,他是见过以前王路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时的样子的。只是在心里比较了一下,就明白黄琼的状态果然不错。他兴奋地压低声音道:“妈,黄琼什么时候能醒啊?” 陈薇道:“这可不好说,连你钱正昂叔叔都没把握诊断得出来。” 王比安点了点头,喔了一声,凑近黄琼道:“黄琼,你好好养病啊,我和卢锴他们会再给你打点鸟雀来补营养,对了,孵鸡蛋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郑佳彦、黄冬华都商量好了,你的活我们会分担着做的。” 张丽梅凑到陈薇耳边低语道:“王比安对黄琼倒是好,看得出是真心的。” 陈薇笑道:“小狗咬尾巴的事儿,当不得真,孩子们现在还小着呢。” 王比安和昏迷中的黄琼说过悄悄话,突然想起一事。扭头对陈薇道:“妈,你当官了呢,对了,张丽梅阿姨也当官了。” 陈薇和张丽梅齐齐一愣,陈薇反应快,脱口而出:“你老爸又在搞什么花头经?” 王比安道:“老爸刚才叫大家去开会呢,他宣布咱们崖山成立什么农业部、武装部、电力部一大串的部门,还当场封了好多官,妈妈你是教育部部长,张丽梅阿姨是民政部部长。” 陈薇哭笑不得:“什么部长?笑话死人了,整个崖山就阿猫阿狗几个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话才出口,一眼瞟到身边的张丽梅,这才醒悟自己的话把她这个新鲜出炉的民政部部长也给带进了,连忙道:“唉呀,看我这张嘴,张丽梅,不好意思,我可不是说你。” 张丽梅笑道:“这有啥好道歉的,让我当部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张丽梅这话是凑趣了,她以前在电视台最风光的时候,手下也管着近二十号人呢,算得上是中层骨干,王路这部长空头官帽,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张丽梅道:“王哥这法子好,那些子人,是该好好管起来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职能部门一划分,人人各归其职,各有所司,办事就像个样子了,总比原本大家伙儿凑一起混闹要好得多。” 陈薇心细,招手叫过王比安:“王比安,嗯,你爸爸封了那么多官后,大家高兴不高兴啊?” 王比安道:“可高兴咧,我从餐厅里溜出来时,大家正在分部门呢,老爸说搞什么双向选择。张丽梅阿姨,我爸爸让你抽空到餐厅去一下,说什么由阿姨你自己选择队员,拉多少人都由得你。对了,妈,老爸给我们崖山又取了个很怪的名字,叫什么四明公社崖山生产大队。” 陈薇扑哧一声笑出来,王路这厮,恶趣味又发作了。 张丽梅得了王比安的转话,匆匆赶到餐厅时,王路正抱着胳膊面带得色的看着乱哄哄的现场,这厮,如今可是崖山生产大队大队长了,不过,王路以生产大队为名真心不是什么恶趣味,他只是觉得,崖山公社这名儿的确太大了点儿,最后决定,干脆就叫崖山生产大队,之所以前面又加了四明公社四个字,是因为这一带正好位于四明山脉,是赫赫有名的三五支队活动地区,王路已经过世的外公外婆,就都是三五支队的游击队员。为了向老一辈游击队员致敬,同时也是学习,所以又冠上了“四明公社”几个字。 说起来,崖山这一小群人在满世界的丧尸群中求生。其境况比老一辈游击队员更恶劣,三五支队还有广大老百姓支持,可以玩玩什么如鱼得水,崖山众人就是一群孤魂野鬼,想来场军民鱼水情帮大娘大伯挑水都没得表演。 餐厅里乱得跟菜市场差不多,因为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正在拉人,既然王路说过了双向选择。崖山生产大队的队员也可以自主挑选想加入的部门,当然,如果是想偷懒,比如说一个四肢健全,肌肉发达的大老爷们想进干活轻松一点的民政部――张丽梅一脚就会把他踢出来,然后周春雨一个眼色,王德承、蔡春雨立刻就会跳过去:“有手有脚的,你好意思往老娘们堆里扎?小样儿的。赶紧向封所长、错了,是封部长,向封部长认错。以后就在武装部好好干了。” 一通忙乱后,四明公社崖山生产大队的各个部门终于成型了。 农业部,陈老伯任部长,下辖崔大妈以及老俞头等几个老人。 武装部,封海齐任部长,属下有周春雨、沈慕古、关新(关新和封诗琪都在卫生院,不过封海齐一挥手就替女婿报了名)、王德承、蔡春雷以及另三个市区来的小伙子。 电力部,裘韦琴任部长,卢锴和林久是她的下属。 机械部,目前暂时只有李波一个光杆司令。不过令他安慰的是,封海齐私下里跟他说,女儿封诗琪对机械比较感兴趣,以后还要李部长多指教指教。 民政部部长张丽梅却拉拢了不少人,她人虽然长得丑陋,但大家都知道她心肠不坏。市区来的几个女人都乐意到她手下干活。 卫生部部长钱正昂,他现在也是光杆司令,但他已经发了话了,战地救护是每个人都必须学会的,所以从理论上讲,崖山所有人都是他的下属,当然,今后在孩子们中间,少不得培养几个专业的医护人员,比如说,还在病床上昏迷着的黄琼就入了钱正昂的眼。想想看,在生化末世里,一个从二度生化病毒感染中险死还生的医护士,在病人眼里会有怎样的威信。 教育部部长陈薇因为在照顾黄琼,并没有来挑人,但郑侍彦毫不迟疑表示:“我只跟着陈老师。”除了郑佳彦,王比安、黄冬华等孩子们也当仁不让成了陈薇的下属――确切地说,是学生。 在各部门中,力量最强的毫无疑问就是武装部了,所有的壮劳力全都进了这个部,对此,大家都很能理解,生化末世里,对抗丧尸智尸永远是重中之重,武力集中是必需的。 王路看各个部门挑人都挑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道:“各位,崖山生产大队的各个部门划定后,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像到了春耕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劳力都要上农田,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在工作时如果发现人手不够,也可以找别的部门调剂,大家记住,咱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活得更好。好了,今儿早上也够大家忙的了,民政部的同志赶紧烧饭,吃了饭后,各部门该干啥就干啥。”王路刚要结束讲话,突然挠了挠头:“唉呀,忘了件事儿,各位部长请撰写一份为期半年的工作规划,三天内交给我。” 底下众人七嘴八舌地应着,有叫王哥的,有叫王大队长的,有叫王首领的,王路没奈何,一挥手:“以后别叫我什么王哥、王首领的了,听着像黑帮似的,匪气十足,再说这里还有不少比我年纪大的大伯大妈,今后啊,大家就叫我王队长吧。” 众人参差不齐地道:“知道了,王队长。” 王比安在旁边捂着嘴巴咕咕地笑:“王队长,嘻嘻,比猪头小队长好听一点。”这孩子前段时间找到了一套《吕梁英雄传》的连环画,正看得入味,里面猪头小队长让他印象深刻。 王路瞪了王比安一眼,扭头瞟到谢玲也在旁边偷笑:“对了,谢玲,你参加了哪个部?” 谢玲爽利地道:“我哪个部都不参加,我就跟着你。” 王路无奈,这算是什么?专职女秘书?人家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可谢玲这个秘书,有事不但得自己冲在前面护着她,没事连摸摸小手都没门。王路只得含含糊糊道:“那个,行。随你便吧。” 这一天,王路是打着哈欠度过的,其实不仅是他,崖山生产大队的队员们个个睡眼蒙松,这也好理解,昨夜大家个个都没睡啊,幸好今天也没什么别的活。全体人员依然是到田里刨土豆,干这活不费脑子,只是挥锄头不要太用力把土豆锄破就行了。 王路柱着锄头,敲着因为长时间弯腰刨土豆有些发酸的腰,打量着重新变得融洽起来的人们,觉得又好笑又荒唐,其实人还是那么些人,活也依然是那些活。自己只不过画蛇添足弄个空头部门把人们框起来,崖山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危机就此消散了。 当然,这种不信任并不可能完全消失。只不过是暂时隐藏起来而已。说到底,王路只是玩了个心理游戏,搞叠床架屋式的机构,是让那些习惯了单位、机关、公司的人们重新有了归属感。往高里说,就是崖山众人不再觉得自己是一群流民,不再是群乌合之众,而是有理想有信念有盼头有上下之分有阶层之差的“单位里的人了”。这就是所谓的有了“大义”的名分吧。 而要彻底消除外来者与崖山原住民之间的隔膜,说到底,也就是吃饭穿衣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已,只要王路能带领大家对抗住来自丧尸的威胁。逐渐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这些外来者,以及今后更多的外来者,早晚会是“王路的人”。 田头传来农用车的发动机声,农用车嘎一声停在王路面前,周春雨带着王德承跳了下来。老远就向王路喊道:“王哥,啊,王队长,陈老伯在镇里找了一所房子当贮藏土豆的场所,他正在房间里消毒,让我们这就把土豆运过去。” 王路晓得土豆是要低温贮藏的,放在常温下土豆很快就会发青发芽,那就不能吃了,但他只听说土豆是贮藏在地窖里的,怎么一般的平房也能当库房了? 不过这方面陈老伯是行家里手,王路也不多问,连忙招呼还在刨地的众人道:“来来来,大家把土豆装筐,记得把破了皮的、虫蛀了、碎块了的土豆挑外面,夹在好土豆里容易烂。” 王德承忙着把专程收拢来的竹筐、塑料筐扔到田里,大伙儿笑闹着装起了土豆。 人多好办事,装了满满一车土豆后,王路跟车去了镇里,想瞧瞧陈老伯找的库房。 说是库房,其实是幢远离鄞江,靠近山边的平房,红砖搭就,貌似工地上的暂住房,施工结束后,这破砖房也就废弃了。 王路从车上跳下来时,看到陈老伯、沈慕古、蔡春雷正站在门外说笑着,王路打了个招呼,就想去开库房的门看看,陈老伯连忙拉住了他:“王队长,现在可进去不得,正在消毒呢。” 王路一看,果然,旧砖房没了玻璃的窗户上,都用新的塑料薄膜给遮盖得严严实实,但即使如此,空气中还是传来一股令人欲呕的异味。 王路一皱眉:“什么玩意儿?” 沈慕古在旁边抢着道:“是陈伯用福尔马林和高锰酸钾熏蒸消毒呢。” 福尔马林?王路吓一跳,脱口而出道:“是用来泡尸体标本的福尔马林吗?” 陈老伯道:“就是那玩意儿,不过我们农村经常用来消毒的,象鸡舍鸭舍,还有养蚕,都用这玩意儿消毒房间。” “这福尔马林哪儿找来的?”王路道。 “随便找找就能找到的。”陈老伯道:“农民家里这种东西多得是。”他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可以开门了。” 蔡春雷巴结道:“陈伯,我来吧,房间里味儿太冲了。”说着戴上了一个口罩,飞快地跑过去开了门,从里面拎了一个塑料桶出来,撒腿往江边跑。 陈老伯对旁边捏着鼻子的王路道:“蔡春雷这是要把废水倒江里呢。” 对这种污染环境的行为,王路视而不见,这天地现在够环保的,稍微污染点真心不算啥。 旧砖房里的异味儿依然能薰得人摔一跟头,王路戴上双层口罩,在陈老伯指点下,将装着土豆的竹筐、塑料筐往里搬,在叠放时,尽量让筐与筐之间保留足够的空隙,好用来通风。 王路进了平房内才发现,里面居然还放着三台立式空调,空调颜色很新,明显不是砖房内原有的。 周春雨注意到了王路的打量,捏着鼻子道:“这是陈老伯让我们从别的民居里搬来的,用来通风降温,到了冬天就用不上了,正要和裘韦琴说让她拉根电线呢。” 好吧,用空调给土豆降温,这也够奢侈的,不过反正电不要钱,趟开用。(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四章 男人们开始想女人们了 一车土豆搬完后,大家都站在车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陈老伯对王路道:“咱们现在缺少一个冷库啊,田里很多蔬菜只能生生地烂掉,看着就心痛,这要是能贮藏在冷库里,能一直吃到来年呢。其实章水镇细岭村的401洞天倒是个很好的天然冷库,就在皎口水库上游,开车1个小时就到了。” 王路知道401洞天这处地方,那原是一处深藏山腹的军事坑道,是1960年左右建的,如今改成了旅游景点。王路曾带着家人花了每人20元到里面玩过,1公里多长的坑道里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房间,大夏天的,里面却冻得人要穿棉袄,的确是个天然的冷库。 王路有些心动,但随即又摇了摇头:“401洞天太远了点,沿途要过好几个村子,这一路上的丧尸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不过陈伯你放心,关于粮食的贮藏问题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只是到来年开春前,这事儿倒也不急。对了,陈伯,既然说到粮食的事儿,这快要到11月了,我印象中冬种也该开始了吧?” 陈老伯道:“是咧,是咧,今天冬天的农活还不少咧,11月就该种冬小麦和油菜了,蚕豆和土豆也要下种,搭几个大棚更少不了,多的不说,种些青瓜、番茄、菠菜、小白菜啥的,总要保证大伙儿冬天里天天能吃上新鲜蔬菜。还有哇,这鄞江上次洪水倒塌的堤坝,也该趁着枯水季节好好整修一下了,要不然等开春雨水多起来,左近的田又要淹了,这可是成片上好的肥田啊。” 王路点了点头:“陈伯,你现在可是农业部部长,这方面的事儿,你总掌。你订个计划,看看需要什么农用物资、机械,我回头和老封商量一下,让武装部的小伙子给你搞齐了。等正式冬种时。我也会调派所有人员一齐参加的。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啊,咱们总不能天天吃包装食品,总要做到完全自给自足才能安心。” 陈伯笑道:“如果光考虑不饿死人,这些土豆也够我们吃的了,一亩就是2000公斤的产量啊,搞瓜菜代那年月。就这20来亩土豆也能养活一村子的人咧,只不过总要让大伙儿过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这餐桌上没有五六盘菜的,我老头子就算白和土地爷打交道半辈子了。” 这天晚上,鸣凤山庄的饭桌上,一盘盘的土豆,红烧土豆、油煎土豆饼、青椒土豆丝、盐水土豆――没办法,崖山生产大队的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挖土豆。不少土豆都被锄破了皮,甚至碎成了块,不赶紧吃了。就会烂掉的。 王路边扒拉饭,边瞅着陈老伯抽空给他划的一张单子,单子上用圆珠笔写着冬种所需物资清单:尿素、复合肥、过磷酸钙等化肥,多菌灵、杀虫剂等农药,用来盖大棚的塑料薄农膜,还有大棚支架,此外,就是冬小麦、油菜、青瓜等种子了。 封海齐就坐在王路身边,也斜着身子打量着单子,看到王路拧着眉。知道他是在为收集物资发愁,他用筷子点了点单子道:“这些物资,一般都在农资商店里,鄞江镇的专门物资商店象鄞江生产商店、德生农资服务商店、梅园生产部分别在鄞东村、悬慈村、大桥村,我和小周他们明天就去找找看,化肥、农药。包括农膜,那是一年四季都备着的,肯定能找到。” 王路点点头:“是,我也想到农资商店了,只是不像你老封这样的老土地,一张口就能报出鄞江几个物资商店在哪个村。不过,生化危机暴发时,正是夏天,我担心冬季作物的种子不好找啊。” 封海齐道:“青瓜、小白菜、土豆、番茄的种子不愁,都是可以自己留种的,麻烦的是小麦和油菜,只能说看运气了,运气好的话,有去年留下的种子,倒也能用。” 王路放下单子:“是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力就是,倒也不强求,老封,想来物资商店里有不少春夏季蔬菜瓜果的种子,你尽量收集来,以备明年用。” 封海齐应了,把单子折起来收好,随口道:“我正想着和小周他们往周边村子探一探,找些更多的物资来,还得弄几辆车子,我们今后的活动范围只会越来越大,家里――嗯,生产大队里这两辆车不够用了。” 王路匆匆扒了口饭,含糊道:“尽量找些电动三轮车来,虽然电动三轮车载重量不大,但胜在不用油,只要充电就够了,现在我们不担心油的供应,但总得往长远里考虑,无论是汽油还是柴油,只会越用越少。” 封海齐道:“我知道这个理,不过,王队长啊,你可别忘了,电池也是有使用年限的,最多用上二年就要换新电池了,这电池也同样是不可再生资源啊。” 王路苦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有时候我还异想天开搞生物能源呢,比如说自己搞酒精,如果今后种植的土豆更多的话,完全可以用来生产酒精,再用酒精驱动车辆。” 封海齐掰着手指道:“那我们崖山就需要建专门的酒精生产厂――这可不是自家酿地瓜烧,还得对现有的汽油、柴油车辆进行改装――嘿嘿,这活儿可不轻。” 王路夹了筷土豆丝笑道:“封部长,你可不要激我,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只要咱们活着,总有指望的。再说了,我这不是意淫嘛,意淫可是宅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生存之道啊。” 封海齐突然道:“你觉得镇海炼化会贮藏着多少油?” 王路轻轻用筷子敲着桌子:“镇海炼化啊?那可是亚太十大炼化基地之一啊,号称年2300万吨的生产能力,那些巨型储油罐里随便漏点油出来,就能淹死我们。” 封海齐笑道:“那你还想着自己酿土豆酒精?” 王路道:“先不说沿途的运输问题,老封你以为现在镇海炼化会是无主之地吗?嘿嘿,只要稍有头脑的幸存者,都会控制这个至关重要的能源基地吧,我看啊,搞不好围绕镇海石化。不知有多少幸存者连狗脑子都打出来了。我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还是守着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吧。” 吃罢饭,王路抽空去看了看黄琼,陈薇和张丽梅都说并没有什么变化。王路看着陈薇略带憔悴的脸。有些心痛,但当着张丽梅的面,只能寒暄几句“一切以孩子健康”为重等等场面话。 王路拖着脚步回到自家房间门口时,却看到门前已经站了一个人了,定睛一看,却是裘韦琴,手里捏着几张白纸。正左右换着脚等在门口。 王路连忙打起精神:“裘部长,找我有事?” 裘韦琴眼睛一亮:“王队长,有件事正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路开了门:“进来说,进来说。” 进了门,却见谢玲和王比安抱着被子,和梨头正睡得迷迷糊糊,裘韦琴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王队长。打扰你休息了。” 王路泡了杯绞股蓝递给裘韦琴:“客套话就不说了,给,这绞股蓝是从一家中药店里找来的。清热解毒最好不过,又不影响睡眠,喝一点吧。” 裘韦琴抿了一口,在书桌上摊开了自己带来的纸张:“王队长,我是来找你汇报工作的。崖山后山的高压电网工程暂停后,我一直在考虑鄞江镇的防护问题,我想着,是不是给整个鄞江镇拉一条高压电网。” 王路一愣:“这崖山后山都拉不起电网,想给鄞江镇全镇都拉上能行吗?” 裘韦琴指点着白纸上自己画的草图道:“王队长,鄞江面积虽大。但只要把守住几个要点,就能封闭全镇。你看,环镇东路、官池中路,一直到何梁线,把这几条路架在鄞江上的桥一堵,镇子的南面就安全了。东面只要堵住四明中路和横梁线的交叉口就行了,西面本身就有崖山挡着,不足为虑,这几个要点用电网封上,半个鄞江镇就归我们完全掌控了。” 王路看着裘韦琴划的几线条,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导航地图,对比了一下,兴奋地拍了下腿:“还真是这样,虽说只有半个镇子,但政府部门、商店、企业都集中在这一块区域。” 裘韦琴道:“原本为了给崖山后山拉电网,周春雨已经帮着我找到了不少材料,那些电线啊、铁架啊、变压器啊,用来给后山拉电网不足用,但用来封闭半个镇子的要点,却是足够了。” 王路毫不迟疑地道:“全都用在镇子上,崖山上只要龙王庙有电网就足够安全,再说如今我呆在山上的时间也不多。” 他迟疑了一下:“裘部长啊,你这几个要点都是依靠鄞江上的桥而设,虽然能挡住丧尸智尸从桥头过来,可万一水丧尸从水里爬上来呢?” 裘韦琴道:“沿着镇子一带的堤坝都比较高,水丧尸只有通过各个埠头才能登岸,弄些砖石水泥把埠头封起来就行了。” 王路琢磨了一下,那些堤坝他也是见过的,有2米多高,就算是一个成年人徒手也很难从堤坝下爬上~~-更新首发~~来,更不要说水丧尸了。 王路当即拍板:“行,这个工程就交给裘部长你办吧,我会和封部长、张部长商量,分别从武装部、民政部抽几个人,协助你施工和进行安全警戒。” 把裘韦琴送到门口,王路刚要进门,却见到周春雨匆匆跑了过来:“王队长,有你的电话,是钱医生打来的。” 王路一拍脑门,见鬼,今天一通瞎忙,把原木一号的试验忘记了,但愿钱正昂传来的是好消息。 果然是好消息,钱正昂在电话里汇报,原木一号安然无恙,现在正在吃土豆大餐,“他抱怨说没肉吃。” 王路哼了一声,看起来原木一号求生的**很强烈啊,千古艰难唯一死,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老式军用电话听筒声音有些走样,钱正昂问道:“王队长,水污染实验全部完毕了,我可以拍胸脯说,丧尸对水的污染是不会传染生化病毒的,现在要有杯鄞江水放在我面前。我一口就能喝下去。” 王路笑道:“你这是学环保局长们喝河沟水啊,这倒没必要,自来水厂也是要经过各道过滤消毒环节的,不过总是个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钱正昂道:“王队长。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实验?” 王路迟疑了一下,他已经在心里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试验,但同样,风险也极大,要不要做这个实验,他还一直在心中激烈的斗争着,终于。他对钱正昂道:“让原木一号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三个水污染实验做下来,也够他受得了。让他好好养养身体,吃好,睡好。” 钱正昂似乎愣了一下,他知道王路可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泥菩萨,怎么突然这样关怀起原木一号来,但他很快道:“我明白了。原木一号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次日,王路在吃早餐时,带着歉意地向封海齐提出。从正准备去寻找春耕物资的人员中,抽调一部分,跟着裘韦琴去拉电网。 封海齐盘算了一下:“我让沈慕古和王德承留下,对了,让孩子们也去帮忙吧,与其在课堂上搞什么实习,还不如让他们到实战中获得经验。” 孩子们都很雀跃,到外面“玩”,可比呆在山庄里上课有趣多了,只有卢锴。坚持要参加武装部寻找农资的行动,王路知道卢锴是有特异能力的,足以保证安全,便也应了。 吃了饭后,各支队伍准备出发时,王路才发现。裘韦琴电网工程还真拉了不少人来,除了电力部自己的人马,凑热闹的教育部的孩子们,武装部的保镖,机械部的李波部长自称反正也没啥事,要去搭个手,连张丽梅也带来了几个民政部的娘们,张丽梅对此的解释是:“山庄里留一个人烧烧饭就够了,到镇里拉电网可是大事儿,咱们还指望着以后住到镇上去呢,独门独户的小院随挑,那可多美。这可是正宗的临江别墅呢。” 结果,最后包括王路、谢玲在内,硬是拉出了一大票人马,浩浩荡荡奔向鄞江镇。 鄞江镇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自从丧尸和智尸被封闭起来后,除了个别镇外晃荡进来的丧尸,街道上冷清了很多,但今天却是处处喧闹声。 裘韦琴正带着人从以前过尸潮时着火的几幢民居那儿拆砖木,准备用来在桥头路口堆街垒,高筑墙后才能装高压电网,不至于被丧尸一推就倒,不时有残檐断壁被人们推倒,哄一声巨响后,扬起高高的灰尘,戴着口罩手套的女人们就一哄而上,将砖木搬上车,再用农用车拉到一处处桥头和路口。 王德承夹在一群女人中忙前忙后,张丽梅抽空数落到:“王德承,你一个大老爷们,夹在我们中间做什么?你看看王哥王队长,带着孩子们清理施工地段的丧尸,那才是爷们干的活儿。” 王德承涎着脸笑嘻嘻道:“留下保护你们也是王队长的吩咐嘛,再说了,我也没少干活啊,这样粗的梁柱也只有我一个人扛得动。” 张丽梅呸了一声:“屁,我看你就冲着徐薇薇转来转去,是看上我们徐薇薇了吧?怎么,也想在关新封诗琪结婚时,讨个老婆过门?” 王德承看上了徐薇薇,这在崖山生产大队可不是什么秘密,这小子一有空就巴儿狗一样绕着徐薇薇转,所以被张丽梅揭了老底,王德承也不恼,嘿嘿笑着跑到徐薇薇身边,把一筐砖石接过来:“我来我来。这红砖比不得空心砖,可沉着呢。” 又一车建筑材料装满了,王德承开着农用车突突而去,说起来,这厮还真没偷懒,农用车到了地头,全靠他一个人卸货呢。 趁着休息的时间,张丽梅挪到徐薇薇身边,轻声道:“徐薇薇,你和王德承的事儿怎么说啊,怎么到现在也没给他一个准话?” 徐薇薇涨红着脸没哼声,只是背着手用手套抹了下脸上的汗,瓜子脸上抹出了几道尘迹,但这样也不能掩盖她的秀丽,说起来,在崖山众女中,徐薇薇的漂亮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只是身子稍弱了点,难怪王德承会看上她死盯着不放。 张丽梅心直口快,拍了徐薇薇一下肩膀道:“我说,你和王德承以前也算是老相识了,这小子说不上是个好人,可也从不在背后搞东搞西的,这样的男人,跟着也不会吃亏。真不知道你磨了他这样长时间是为什么?” 张丽梅这话有来头,以前在市区图书馆营地,徐薇薇为了从王德承手里换吃的,就上过好几次床,两人是有“深入”的交往的,当然,仅靠王德承一人也养活不了徐薇薇,所以徐薇薇也有别的男人,但相对来说,王德承是关系比较深的一个。 张丽梅觉得这样挺好,男人们开始想女人们了,但并不是暴力的占有,**的发泄,而是正正经经想立一个家。家,这个字眼已经消失很久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五章 女人们开始想男人们了 张丽梅是真心觉得王德承和徐薇薇蛮适合成一对的。 有位名作家曾道,通向女人心房的捷径是**,这男人**走多了,就能轻松获得女人的心。王德承以前经常“走”徐薇薇的**,两人也算是熟门熟路,如今结合在一起,称得上是相得益彰四字了。 只是令张丽梅不解的是,原以为王德承表示一下,徐薇薇就会投怀送抱,可面对他的热烈追求,徐薇薇却拿起乔来,至今没给过王德承一个准话。 张丽梅一拍手道:“真搞不懂你现在在想什么,两人以前都不知上过多少次床了。唉呀,我知道了,是不是王德承那个不行啊,你对他不满意?” 徐薇薇虽然对张丽梅直通通的话闹得有些红脸,但也并不扭捏,大大方方地道:“什么行不行的,王德承嘛为人还不错,不过,我觉得别的男人也很好啊。” 张丽梅一愣:“你看上别的男人了?”继而恍然:“这倒是,崖山里男人可不少,而且条件都不错,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那可是一等一有能力的汉子,而且他们是原本就跟着王队长的,那可是心腹,跟他们结婚,果然是比跟王德承要好。唉哟,这样说起来,那封海齐老封也是单身啊,他那一身本事可不是盖的,王队长可对他倚重了,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徐薇薇白了张丽梅一眼:“说啥呢?老封女儿封诗琪可比我小不了几岁。” 张丽梅一挥手:“这年头,年龄可不是什么大问题,年纪大的男人懂得心痛女人嘛。” 徐薇薇哭笑不得:“我说,张丽梅,你瞎着急我的事干什么?你自己不也没男人?” 张丽梅大大咧咧道:“就我这张脸,又有哪个男人看得上。” 徐薇薇笑道:“张丽梅,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我可看过你洗澡时候的光身子,啜啜,那身材,那皮肤,跟模特儿差不多,男人不是老是说,关了灯都一样吗?我要是男人,看到你的光身子,也肯定被你惹出火来。” 张丽梅气道:“好啊,我是真关心你。你倒拿我玩笑起来了。” 徐薇薇连忙搂着张丽梅的肩道:“好啦好啦,逗你一下还真生气不成,张丽梅啊,不是我说你,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不能永远活在回忆中是不是,不管你遇到过什么,如今咱们是在崖山。好日子,就在前头等着我们呢。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张丽梅呸了声:“想过好日子非得找男人吗?老娘一个人照样过!男人以为离了他们那根**我们女人就活不了了。我呸,老娘自己用手一样快活着咧。” 张丽梅这话,惊世骇俗,却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话,徐薇薇用手一捂脸:“我的亲娘唉,张丽梅算我服了你了,行行行,你不要男人。我可还要男人呢。好歹冬天里有人热被窝呢。” 张丽梅笑道:“你这骚娘们,快说,到底看上谁了?” 徐薇薇凑到张丽梅耳边嘀咕了一个名字,张丽梅一拍手:“敢情是他?!你倒是有眼光,人家可是七大部长之一呢。” 徐薇薇捶了张丽梅一下:“少拿什么部长来显摆了,耗子窝里扛长枪还真横起来了。这狗屁部长连一个手下都没有,比小学生的一道杠还不如呢,我只是看中他做人本份,实在。平时不哼不哈的,桌子上有道好菜,他还晓得往我们女人碗里夹,光这一点,就比以前那些抢孩子吃的混账王八蛋高出几条街去了。” 张丽梅想到那个男人在第一次崖山三方所有人聚餐时。被王~~-更新首发~~路特意安排到了自己这一桌子,当时他就坐在徐薇薇旁边,果然给徐薇薇夹过一筷子鸭肉,一拍手:“得,没想到你们俩这样早就有奸情了。” 徐薇薇连忙扯了一下张丽梅:“你可别这样大着嘴乱嚷嚷。我、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张丽梅傻了眼:“不会吧,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到现在还没对他说过?” 徐薇薇叹了口气:“说什么?怎么说?我这身子,自己知道有多脏。我拿什么脸去和他说?” 张丽梅忽一下站了起来:“这叫什么话?!现在是什么年月,谁还来讲贞洁烈女那一套,我呸,他们男人能睡女人,我们女人就不能张张腿啊,都是为了活着,谁没做过昧良心的事儿?!” 徐薇薇没想到张丽梅反应这样大,连忙扯住她道:“我的部长大人,行行好,你再嚷嚷下去,我的脸可都丢光了。” 张丽梅也知道自己一时失了态,这才在周围女人们诧异的目光中悻悻坐了下来,嘟囔道:“要不,我去替你说说?” 徐薇薇知道,张丽梅自从脸上有了刀疤后,对所有的男人都隐隐有着一种莫名的恨意,让她出面,是当红娘呢还是去拉仇恨呢,连忙道:“免了吧,小女子别的不说,勾引男人的功夫还没落下呢。”说着,还向张丽梅打了个飞眼。 张丽梅绝倒,不过回想起徐薇薇当初在市区营地众男人虎视眈眈之下也能保得平安,知道她所言非虚,叹了口气:“由得你吧,但愿你找到个好归宿,安生过几天好日子。” 在整个鄞江镇高压电网工程中,位于水中东路和四明东路之间的环镇东路,是工程量最大的一部分,在这儿有一段500多米的路面需要封闭,幸好在环镇东路的东面有一个南塘小区,借助小区的外围墙,能少许多工程量。 李波正在裘韦琴的指挥下,和沈慕古一起往南塘小区的门口堆砖石,虽然这几天冷空气南下,天凉得要穿夹克,但这一通活干下来,热得出了身大汗,早把夹克甩到了一边,穿着背心。光起了膀子。 李波如今也是崖山生产大队七大部长之一,但丝毫没有架子,他以前是在裘韦琴手下干惯活的,所以今天被裘韦琴指挥着干这搬砖扛梁柱的粗笨活,并不以为意。 街头传来农用车的突突声,紧接着一群嘻嘻哈哈的娘们被农用车拉着来到了南塘小区面前,王德承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跑到正在查看地形盘算高压电网走向的裘韦琴面前:“裘部长,砖石木块都已经运完了,民政部的人我也给你拉来了。” 裘韦琴点了点头。扬着嗓子喊道:“李工,这人就交给你了,你安排她们施工吧,我去水中东路那几座桥看看,能不能借用一下周边的电线线路。” 李波连忙道:“可要小心丧尸。” 裘韦琴道:“没事儿,王队长正带着孩子们在清理镇子里落单的丧尸呢,这一带已经很安全了。”说着骑上电动车就走了。 李波原来就是干工程的,这堆街垒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只不过手里没有铲车、挖掘机等机械,要不。这样的小活小半天就能干完,李波招呼下了车正在伸腰踢腿的女人们,指点着她们往几个路口搬动砖石,说着说着类似要几方石料的专业用语就出来了,女人们就打趣道:“李部长,这一方得多大啊?有没有八仙桌那么大?” “这木头是圆的,怎么算方啊。” 李波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向张丽梅求救道:“张部长。活就这点活,这儿全交给你了,我就在南塘小区门口干活,有啥事儿,叫我一声就行。” 张丽梅看着李波光着膀子逃一样离开了,心里想着。这李波身材还不错,光着膀子倒也能看出几块肌肉来,徐薇薇还真有点眼光。 中午的时候,山庄食堂给工地的众人送来了饭,大伙儿席地而坐吃喝起来,饭菜都是敞开管够的,只有一味咸蛋,因为数量有限。却是一人一只。干了半天活,出了一身汗,吃咸蛋正好开胃,很是受众人欢迎。 李波正坐在路边狼吞虎咽,突然看到民政部一堆娘们中走过来一人。打眼一看,却是认得的,叫徐薇薇,徐薇薇大大方方走到李波面前,把手里已经剥了壳的咸蛋往他碗里一放:“李工,我不喜欢吃咸蛋的,给你吃吧。” 李波瞪着碗里白生生的剥壳蛋发愣时,徐薇薇已经施施然地回到了民政部的一群人中间,就有人吃吃地笑,“徐薇薇,你不喜欢吃咸蛋就给我吃呗,还走老远路给李部长干什么?” 徐薇薇高声大气地道:“我爱给谁给谁,我乐意。” 旁边张丽梅含笑不语,有趣有趣,女追男隔层纸,徐薇薇的相貌又是顶尖的,看样子,崖山很快又会增加一对新人了,只不过,她转眼一看端着碗发呆的王德承――有人看起来要伤心了。不知这浑小子会不会头脑一热用强,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张丽梅脑海中打了个转,这崖山可不比市区图书馆营地,如果有谁胆敢乱来,那就是挑战王路的权威,就准备着当原木二号吧。 王路并不知道在镇子的另一头正有几个孤男寡女骚劲大发,他正在吃饭,一边吃,一边看表演。 看王比安逗弄一只丧尸。 那是一只腿上被啃了一个大洞的残疾女丧尸,一如既往地破衣烂衫,标志性的腐烂、发臭、干枯。 丧尸离正张开胳膊“深情”地向王比安拥抱过来,同时张开了牙都快掉光了的嘴,咬了过来。 王比安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拉住丧尸伸过来的右手,向左一引,下面顺势一脚踢在丧尸受了伤的腿骨上,丧尸立刻失去了平衡,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王比安趁机转到丧尸背后,用手斧比划了一下丧尸的后脑,嘴里嚷嚷道:“咔嚓,你死定了。” 啪啪啪,谢玲在旁边抓着筷子拍着手:“了不起,了不起,可比你老爸用蛮力杀出一身臭汗帅多了!这是什么?太极功夫?四两拨千斤?” 王比安笑嘻嘻转过身回到人行道上:“什么太极啊,封伯伯说了,武功套路都是骗人的,打架也好,杀丧尸也好,第一是快,第二是准。第三是力量,第四是灵活,根本和套路无关。我这只不过是针对丧尸的生理缺陷逗它玩玩。” 林久在旁边咽下了最后一口饭,含糊道:“轮到我了。”说着,放下饭碗,跳到了街中央,那只丧尸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不屈不挠,又嚎叫着向林久扑过去。 林久的力气可比王比安大多了,他穿着厚夹克衣服。也不怕那丧尸都已经露出白骨的手指的抓挠,用胳膊一挡丧尸的两只手,一个直拳砸在丧尸脸上,丧尸向后仰了一下,林久贴身一靠,用肩膀重重撞在丧尸胸口,这一下丧尸再也无法保持平衡了,胳膊在空中徒劳地抓找挠了几下,重重摔倒在地,头磕在水泥路面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林久大步上前,踩住丧尸的头,拨出螺丝刀冲着丧尸眼睛一比,“死了。” 这一连串动作好快,王比安才刚刚打开饭盒扒拉了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呢,林久就已经把丧尸给收拾了。 王比安见了又羡慕又不服:“林久哥哥,封伯伯可说过。要用最小的力气最简单的方法来杀丧尸,因为丧尸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无穷无尽的数量,你如果不知道节制力气,很快会被尸潮淹没的。” 林久笑道:“反正只是拿这笨家伙练练手嘛。换你了,郑佳彦。” 郑佳彦握着螺丝刀走了过去,她女孩子家心性。虽然王路已经宣布经过原木一号实验证明,丧尸的尸液、体液以及口水仅是体表接触并不会感染生化病毒,但她还是不习惯与丧尸挨得太近,小心翼翼绕着丧尸打起圈来,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丧尸动作总是慢她一拍。 人行道上,王比安、林久和另外几个孩子边吃饭边替郑佳彦喝彩。 谢玲挑着咸蛋黄,把不喜欢吃的蛋白扔到了王路碗里,嘴里道:“老封把孩子们训练得不错啊。今天在镇子里一路转下来,前前后后杀了15只丧尸了,都是孩子们下的手,我连手斧都没拔出来过。虽然说杀的都是落单的丧尸,可孩子们有这份勇气和身手。相当不错了。比我当初刚刚见到的你,不知强了多少。” 虽然被看扁了,王路却不恼,笑眯眯道:“那是当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嘛。” 谢玲呸了一声:“我说,你也该好好锻炼锻炼了吧?现在也有空闲了,有什么事儿,你封的七大部长自会去做,你总要正儿八经练练身手吧,套着一身乌龟壳举着斧头劈柴一样乱劈也太丢份了。” 王路嬉皮笑脸道:“一把老骨头了,还练什么啊。再说了,这不有你在我身边嘛。” 这是公然调笑了,谢玲瞪了王路一眼,冲着王比安努努嘴,意思让他正经点。 王路收起嘴脸,咳嗽了一声,冲着还在和丧尸转圈的郑佳彦道:“那个郑佳彦,把丧尸杀了吧,中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去转一转,把镇里街面上的丧尸清理干净。” 谢玲看着郑佳彦应了声,慌手慌脚靠近丧尸,努力用手里的螺丝刀捅它的眼睛,嘴里给她加着油,心里却有些酸楚,男人们都是笨蛋,王路只知道和崖山的新人斗心眼,玩手腕,空闲了才背着陈薇和她玩笑,却根本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不正当关系,正在被人“看白相”呢。 昨天在田里劳动时,谢玲听到了几个妇人的对话,说的是某某男人看上某某女子之类的八卦,这原本就是王路宣布关新和封诗琪婚事希望引发的效果,谢玲也不插嘴,不时有片言只语随风飘到她的耳中。 没想到的是,突然有人提到了她,说有男人看上了谢玲,不无羡慕地道谁要是追上了王路王队长的妹子,可算是攀上高枝了。 结果立刻有人嘲笑道:“你傻了啊,这谢玲可不是王队长的妹妹,你见过有姓名不一样的两兄妹的?人家是那个……” 然后就是一阵窃窃私语声,就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他们两人相貌根本不像啊,原来是那种‘哥哥妹妹”这王队长看着一本正经,原来也包二奶啊。” 立刻有人反驳:“说你傻你还真糊涂了!这是啥年月?有本事的男人找几个女人睡睡觉算得什么事儿?” 女人们叽叽喳喳着远去了,谢玲直起腰,望着瓦蓝瓦蓝没有一片白云的天,心里空落落的。 她并不在乎那些女人们的嘲弄,老娘喜欢谁,爱上谁的床,管你们屁事,只是,也许这一生,自己都不可能象封诗琪一样大大方方走上婚姻的殿堂了。 以前和丧尸搏命,过着今天生不知明天死的日子时,只想着只要真心真意爱过一个人,死也值得了,可如今日子一天天安定下来了,崖山甚至可以说逐渐过上了小康生活,自己曾经以为已经平静的心,再一次跃动起来。 我不想做他的妹妹,我想做他的女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六章 吾辈不孤后继有人 呀地一声叫,谢玲一扭头,却是郑佳彦将螺丝刀捅进了丧尸的眼窝里,丧尸扑通一声倒下了。 谢玲收起孩子们手里的碗筷,准备回鸣凤山庄的时候带上,悄悄打量了一下正揉着王比安的头说笑着的王路,这段时间,王路在外人面前,不再像以往那样和她亲近,谢玲心思透亮,明白这是王路为了维护自己在外人面前公正严明的形象,是啊,他已经不再是拖家带口的王哥了,而是四明公社崖山生产大队的王队长,这可是了不的官啊,管着30多号人呢。 谢玲突然很怀念,当初王路带着她在屋顶上爬行,笨手笨脚杀丧尸的样子,那时候,满镇子的丧尸群中,只有他和她,相依相靠。 哗啦啦,咣当,几声连响,几块碎瓦从屋顶上掉下来,只是离大家较远,除了把人吓一跳外,并没有人受伤。 王路抬头看了看屋檐,嘟囔道:“见鬼,怪不得老话说没人住的房子败得快,这才几个月,鄞江镇上荒草丛生,一幢幢房子都灰头土脸的。” 说到荒草,的确是个问题,上次台风天发大水后,冲到镇子里的淤泥王路一直没空闲清理,如今在淤泥上长出了齐膝高的野草,其实台风带来的不仅是淤泥,有不少老宅的瓦片、玻璃都被打破了,一下雨,房间里不定漏成什么样儿呢。 王路摸了摸下巴:“要不要发动大伙儿来场爱国卫生月活动?”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就算裘韦琴完成了高压电网工程,这镇子的住宅里还有不老少丧尸智尸呢,要把它们全部清理光,还得费不少手脚,目前还是集中居住方便点。”” 王比安和林久等孩子们围着郑佳彦说笑着,说起来,这还是郑佳彦**杀死的第一只丧尸呢。王比安笑道:“郑姐姐,我说了吧,这螺丝刀捅进眼窝用不了多少力气的,特别是扎穿眼珠后,就跟捅块豆腐一样,扑一下,丧尸就死晓晓了。“郑佳彦擦着溅在身上的丧尸眼窝里爆出来的尸液,皱着眉道:“还是有点恶心。” 林久笑道:“这算什么,我告诉你,听说今天晚上钱部长终于腾出空来了。他要教我们学医了,第一节课就是战地救护,到时候还不恶心死你们。” 黄冬华不解:“战地救护有啥恶心的?不就是拿纱布包下伤口吗?” 林久“切”了一声:“我们要学的是缝扎伤口。早上封部长他们带着卢锴出门时,我在旁边听到他们说要活抓几只丧尸来,给钱部长教学用,这分明是要我们在丧尸身上练习缝伤口了。” 王比安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死丧尸,瞄了瞄它腐烂的腿部,做了个鬼脸,要缝扎这样的伤口,的确有些恶心。旁边郑佳彦的脸色就更白了。 这时,王路和谢玲在前面招呼孩子们,王比安等人这才撂下这个话题,匆匆跟了上去。 街道恢复平静后不久,又一块瓦片从屋顶上掉下来,不一会儿,探出一个头,正是王比安久已不见的智尸小罗莉。只是,智尸小女孩似乎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它,似乎有点长高了。 是的,它长高了。 确切地说,它长大了。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特别是女孩子,发育本就比男孩子快,有时小半个月个子就能窜一窜。 但是众所周知,丧尸发育生长极度恢复,甚至可以说是陷入停滞状态的。 王路私下里曾和钱正昂探讨过这个问题,两人一致认为,一方面是因为食物的缺乏,另一方面是丧尸生理机能变得极为缓慢。所以导致丧尸连一个小伤口也无法愈合,只能持续腐烂。 小女孩自从变成智尸后,它就再也没有发育过。 然而,在前不久品尝了王比安无意中流下的鲜血后,智尸小女孩钻在衣柜里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它醒来后,它长大了。 它的个子比原来高了点,脸上原来还带点幼儿肥,如今消失不见了,眼睛看过去更明亮有神,甚至它的脚也大了点,运动鞋有点发紧了。 但智尸小女孩并没有发觉自己身上的变化,它只是感觉到极度饥饿,饿得她可以一餐把那个小怪物整个儿吞下去,想着小怪物流下的红色液体的味道,智尸小女孩舔了舔嘴角,然后就出门寻找食物。 对智尸小女孩来说,如今寻找食物并不再是件难事,只要不一心想着喝血吃肉,其实这个镇子里到处能找到吃的,那一扇扇紧闭的门,只要找到那些怪物们藏起的钥匙,轻轻松松就能打开,内后的房间里,总能找到一些吃的。 只是有一桩不好,这样用锁锁起来的房子并不多,很多房子的大门都是被用竹条封起来的,智尸小女孩隐隐知道,自己不能硬生生将这些竹条弄断,尽管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力气也大了不少,但是,弄断了竹条,一定会被怪物们发现的。 但这个烦恼并没有困扰智尸小女孩多久,它很快找到了新的寻找食物的途径,那就是爬上屋顶,有些屋顶上有天窗,还有的屋顶瓦片破损严重,露出了一个大洞,智尸小女孩可以轻松爬进去吃个饱。 这些屋子里有时还有同伴在里面,智尸小女孩想把它们救出来,可惜的是,同伴们的身手不够灵活,不能像它一样攀爬。 智尸小女孩能做的就是从别处找来食物,然后从屋顶上塞给同伴们,智尸小女孩爬上爬下忙得不亦乐乎,但并不是所有的同伴都领它的情,有不少同伴不肯吃加工类食物,它们固执地保持着只吃**的习惯,智尸小女孩辛苦找来的食物对它们来说如同瓦砾差不多,连嗅也懒得嗅上一下。 王路带着孩子们沿着街道扫荡丧尸时,智尸小女孩刚把一包发了霉的切片面包从一扇破了的天窗里扔给一只丧尸,丧尸瞅了瞅面包,又抬头向智尸小女孩低声吼着。就在这时智尸小女孩听到了街道上隐隐的人声,它立刻在屋顶上扒了下来。 人声越来越近,智尸小女孩抽了抽鼻子,突然,它咧嘴露出了牙齿――里面有那小怪物的熟悉的味道! 王路一行人走到这处街道后,正好遇上前来山庄送饭的人员,就在人行道上吃喝起来,顺便拿一只不开眼的残疾丧尸练练手。 智尸小女孩听着下面传来的笑谈声,趴在屋顶上一动不敢动,它知道下面那样多的大小怪物。可不是自己能对抗的。 但智尸小女孩很快发现楼内的丧尸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显然,饥饿已久的丧尸嗅到了活人的气味,智尸小女孩大急,如果丧尸引来楼下怪物们的注意,连自己也活不了。它连忙安抚丧尸,让它安静下来。 出于丧尸对智尸本能的服从性,丧尸虽然眼露凶光,却并没有从窗户里跳出去。刚才这厮已经准备这样做了,至于从三楼跳出去会不会摔断腿。这根本不是丧尸会考虑的问题。 郑佳彦用螺丝刀杀了残疾丧尸时,智尸小女孩和楼内的丧尸都感受到了同伴脑电波的消失,楼内的丧尸再一次骚动起来,智尸小女孩不得不再次安抚它命令它安静下来,为了加强自己的指令,智尸小女孩趴在天窗口用力向丧尸摇动双手,就在这时,智尸小女孩失去平衡。手一撑,几块瓦动滑动着摔了下去。 幸好,王路一行人没人会想到,楼顶上居然会有一只丧尸,虽然丧尸已经会爬空调通风管道了,但是在滑不溜脚的倾斜的瓦片屋顶上行动却又是另一回事。那需要极高的灵巧性,丧尸、智尸还无法做出这样精妙到毫颠的动作来。 等王路、王比安一行消失在转角后,智尸小女孩这才敢探出头来,它想了想,很快爬下了墙头,悄悄追踪了上去。 人多好办事,王路带着孩子们清除了鄞江镇街面上的丧尸后,也加入堆街垒的行动中。环镇东路一带的路口到下午时,就全都堵上了,李波还弄了些水泥沙石来加固街垒,只等凝固后,就可以拉电网了。 相较环镇东路。水中东路的几座桥头街垒就容易施工多了,男人和女人们挥着汗,开着粗俗的玩笑,孩子们尖声的欢笑,给小镇带来了别样的生气。 裘韦琴匆匆找到了和李波一起扛着一根圆木的王路:“王队长,有件事要麻烦你了。” 王路喊着号子和李波一起将圆木放到桥头,抹着汗道:“啥事儿?” 裘韦琴指着桥头旁的一座小楼道:“王队长,有一段电线得从这幢楼的房顶上过,我和林久得爬上屋顶去,另外,一台变压器也最好安置在这幢楼里,防风防雨不说,也免得有什么意外损坏了。因为要到楼里施工,我担心里面万一有丧尸什么的,还得麻烦你出一下手。” 王路笑道:“小菜一碟。这活儿都不用我出手。”他扭头对孩子们喊道:“小的们,你们裘韦琴阿姨想叫人帮忙杀这幢楼里的丧尸,你们有没有兴趣啊?” 孩子们最好热闹不过,虽然搬了半天砖石,累得一身汗一身土的,这时听得王路鼓动,又是叫又是跳地围拢过来:“王队长,让我们去,让我们去。” 王路一挥手:“都去,都去。” 民政部的女人们以前虽然听说过崖山的人异想天开将丧尸都封闭在了镇里的房屋内,但亲眼见到却是另一回事,见镇子后,眼见着挨家挨户都被封闭着,镇子里诡异的安静,真想不出在屋子内躲藏着一群群一窝窝的丧尸。这时听得王路要带孩子们杀丧尸,都好奇地凑了上来,有人嘀咕道:“我们在这幢楼边折腾了半天了,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不会真有丧尸吧?” 王路冲着沈慕古点点头:“沈慕古,你来感应一下。” 沈慕古乐得在众人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异能,应了一声,跑到楼前,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楼没有,二楼也没有,嗯。好家伙,三楼!都在三楼!有整整16只丧尸!” 王路摸了摸下巴:“小沈,这16只丧尸分布得这样集中,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智尸在指挥它们啊?” 沈慕古连连点头:“八成是这样,要不然,一楼和二楼不可能这样空荡荡的。” 王路扭头道:“孩子们,准备好了没?” 王比安、林久、郑佳彦等人乱糟糟地应了,螺丝刀他们都是随身带着的,这时都已经握在了手中,王路提醒道:“室内空间狭窄。10多只丧尸又多集中在三楼,腾挪的空间就更小了,只能以快打快,绝不能和丧尸过多纠缠。那,我和你们谢玲姐的手斧都给你们,力求一击致命。”把手斧给了孩子们,王路和谢玲、沈慕古换上了堆街叠用的手镐、铲子等物,这些器具虽然有些长,不太适合在室内挥舞,但胜在分量重势头猛。丧尸挨一下非死即残。 在几把铲子和手镐的挥击下,一层楼防盗窗片刻就被拆掉了,这种老式的铁枝防盗窗,是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在暴力面前还不如块木板呢,光铛连声响,玻璃被砸成了碎片,王路伸进手去。从里面打开了窗户。 王路带头跳了进去,紧跟而入的是谢玲,沈慕古和王德承自然不会落后,最后连李波也爬了进去。 “一楼安全!”王路快速转了一圈,确认了沈慕古的侦察结果,他走到门边打开了铁皮大门。王比安和林久等孩子们已经在外面把封门的竹条拆掉了,这时一拥而入。 王德承虽然刚在徐薇薇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但这厮并没有放在心上,崖山又不是只有徐薇薇一个女人,眼光如果放长远点,崖山今后还会有更多幸存者来投,想来以自己的身手,总能得王路重用。届时找个更漂亮听话的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然,要想在王路手下得用,必然要有所表现,这时王德承立刻跳了出来:“王哥(这厮心眼活。见周春雨等人有时还是习惯性称王哥而非王队长,立刻有样学样了。),我到二楼看看去。”王路甚至来不及出言相劝,他已经一步三阶楼梯蹬蹬跑了上去。 众人在楼下,听着王德承大呼小叫,把门撞得呯呯响,重重的脚步声将楼缝里的灰尘都震了下来,须臾,王德承耀武扬威地跑了下来,显摆似的嚷嚷道:“王哥,我检查过了,沈阳说得没错,二楼一只丧尸也没有,我连床底下也趴着看过了。” 王德承带来的消息让王路一皱眉,看起来,这楼里的智尸摆出了一幅死守的架势,这倒有点难办了。 崖山一方的成人加上孩子,也有10来号人了,对上16只丧尸就算是有智尸指挥,也不会落在下风,只是如果都挤上三楼,反而容易乱中出事。 王路看了看跃跃欲试的王比安等人,缓缓开口道:“谁有办法把楼上的丧尸引下来?” 王比安、林久、郑佳彦和黄冬华等孩子们立刻凑在一起商量起来,有孩子提出回山庄找些什么鸭血鱼内脏来,但立刻被否决了,这一来一去也太费时间了,倒是郑佳彦脸红红地提了个主意,孩子们个个做起了鬼脸,然后你推我搡,最后由郑佳彦出面,向聚在门口向楼内张望着的民政部的一帮娘们走去,不一会儿,郑佳彦带回了一样东西,羞红着脸走到王路面前,期期艾艾道:“王队长,这、这个行不行?” 行,当然行。王路哭笑不得,这可是引诱丧尸的老法宝了――卫生巾是也。 片刻后,一根竹竿上挑着卫生巾,从楼梯口伸上了三楼,在那儿//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晃啊晃,在久违了的新鲜血液的刺激下,就连智尸也难以控制住饥渴难耐的丧尸,终于有一只丧尸吼叫着从三楼冲了下来,举着竹竿的黄冬华转身就跑,嘴里嚷嚷着:“来了来了!” 丧尸还没下楼梯,林久已经举起一条凳子扔了过去,但他没有瞄准丧尸的脑袋,而是冲着丧尸的脚扔,丧尸立刻被摔过来的凳子拌了一下,稀里哗啦地随着凳子一起跌了下来,没等它站稳身子,王比安、郑佳彦带着另几个孩子就一拥而上,斧头和螺丝刀齐下,丧尸的胳膊甚至没碰着孩子们的边,就死了。 聚在门口的民政部女将们不是没见过杀丧尸,有人自己也面对面和丧尸对抗过,但看到孩子们这样轻松地连气也不带喘一下的就干掉了一只成年丧尸,还是一阵哗然。有赞王队长提拔了封海齐部长,才教出了这样的好学生的,也有说是到了崖山吃得好睡得好,孩子们有了力气才能和丧尸正面相斗的,还有人称王比安虽然年纪小,却带头冲锋在前,起了表率作用,果然虎父无犬子的,不一而足。 听着这些明里暗里的马屁与高帽齐飞,王路不动声色,一挥手:“就这样干。” 在卫生巾的“勾引”下,孩子们一口气连杀了5只丧尸,互相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王路和谢玲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在心头浮起“后继有人”之念。(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世上最美丽最温馨的画面 一个市区里来的孩子再一次举着挑着卫生巾的竹竿往三楼凑过去,突然,楼板上传来一阵沉重杂乱的脚步声,王路原本含笑站在一边看着孩子们胡闹,咋一听到楼上的声音,一抬头,只见楼板夹缝里的灰尘刷刷地落下来,脸色猛地一变! “小心!楼上的丧尸倾巢而出了!”王路大吼道。* 现在三楼少说还有11只丧尸,这一股脑儿冲下来,崖山众人还真有点措手不及。 王路当机立断:“谢玲、沈慕古、王德承,你们各带几个孩子退入二楼房间,据房门而守,丧尸想攻击你们,只能分兵,实在挡不住就关上门。” 谢玲等人乱糟糟应了声,就近拉起几个孩子退入了二楼楼梯口的三间房内,几个成年人都带着长兵器,倒也不惧丧尸一拥而上。 王路很自然站到了王比安和谢玲所在的房间门口,握着一把铁铲挡在了最前面,王比安正在安慰黄冬华:“别怕,我老爸杀过的丧尸海了去了,他要是穿着铝皮盔甲的话,别说这10来只丧尸了,就是上百只丧尸冲上来也挡得住。” 丧尸们已经冲了下来,它们在狭窄的楼梯上挤成一团,嘶嚎着扑向众人。 正严阵以待的王路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扑到楼梯口,抡起铲子就向最前面的丧尸砍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被王路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傻了,这不是说得好好地据门把守的吗?怎么突然又跑出去在楼梯口和丧尸死磕了?这楼梯口这样窄,10多只丧尸推挤过来,压都能压死人了。王路这是发的什么疯?! 谢玲有心想扑上去,可又顾忌王比安的安全,急得大叫:“王路你发什么神经病!快退回来!” 王路一铲子砍中最当先扑过来的丧尸额头,一脚将尸体蹬倒在楼梯上,然后铁铲一横,死死挡住了后继丧尸的来路。头也不回地大吼道:“快!带孩子们走!丧尸带着汽油桶!” 汽油桶!所有的人悖然变色,在这样狭窄的老式木结构住宅里,如果一桶汽油突然爆燃,所有的人都会被烧得灰也留不下来。 王德承窜出房门。只瞟了一眼,就失态大叫起来:“我操!真的有只丧尸抱着一只塑料汽油桶!该死,它旁边的丧尸手里握着的是什么?是打火机!一只一次性打火机!” 谢玲左手拉着王比安,右手扯着黄冬华,一股风一样卷到二楼楼梯口,也不顾两个孩子会不会受伤,手一扬。就将两人顺着楼梯推了下去,嘴里嚷道:“跑!跑出这幢楼!”紧接着一个转身,和王路肩并肩站在一起,用一把锄头使劲捣向猛扑下来的丧尸,不让它们扑挠到王路。 王德承想转身往一楼跑,可看看王路和谢玲的背影,却又有点犹豫,这时沈慕古跑了过来:“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王哥的忙啊!你他妈的是死人啊!”回头又喊道:“年龄小的孩子先走。快,利落点,别挤!” 王德承一咬牙。夺过从身边跑过的一个孩子的手斧,大叫一声,扑到了楼梯口,一斧就将一只正撕扯着王路夹克衣袖的丧尸斩首。 楼梯口本就狭窄,有王路、谢玲、王德承挡着,丧尸数量虽多,却也一时下不来,王路甚至故意用铁铲支住被王德承劈死的丧尸的尸体,阻住后面的丧尸进一步靠近自己。 沈慕古连拉带踹地将所有的孩子都赶下了楼,看到摔到一楼的王比安扶着黄冬华一拐一拐消失在客厅里后。连忙对王路嚷嚷道:“王哥,孩子们都安全离开了,我们也撤吧。” 闻得孩子安全后,王路松了一口气,再加上有谢玲、王德承相助,形势没有一开始那样紧张。*他倒有了时间细细观察,这时招呼沈慕古道:“沈慕古,不急,那只拿着打火机的丧尸傻着咧,连着打了几次火都没打着,那只抱着汽油桶的丧尸更蠢,连油桶盖都没打开,我们还有时间将这些丧尸给杀了,要不然,这样好好一幢楼被烧了,也实在太可惜了。” 沈慕古忙道:“王哥,我这就来帮忙。” 王路忙道:“这儿太窄了,人多了挤一块儿反而不好施展,你帮我递几把手斧上来,铁铲在楼道里太不称手了。” 沈慕古忙把孩子们逃命时丢下的手斧捡了两把递过来,王路大叫一声:“谢玲,王德承,稳住喽!” 说着,将手里的铁铲猛地往前一推,反手握住沈慕古递来的两把斧柄,一斧砍下了一只丧尸的半条胳膊,又一斧剁开一只丧尸的脑门。 见王路杀得利落,王德承也起了争强好胜之心,论身高,论体力,他这壮小伙子可比王路这宅男胜出了一大筹,呀呀连声,挥舞着斧头乱扫,虽然没有杀死丧尸,可也生生剁下了不少胳膊腿的,几只已死的和半死不活的丧尸倒在楼梯上,更堵住了后面丧尸进攻的道路,这时就可以看出丧尸的呆蠢来,这时要是换了活人进攻,怎么也要避开脚下的尸堆,可丧尸却还是不管不顾瞪着眼往下冲,一脚踩在阶梯上的一堆胳膊腿里,立马失去平衡,倒栽葱地滚了下来。 王路等人趁机下手,又砍死了几只丧尸。 这下敌我态势立变,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剩下的丧尸已经不足为虑了,只要不着起火来,杀它们当真是小菜一碟―― 就在此时,嗒的一声轻响,一缕小小的火苗蹿起,丧尸终于打着了手里的打火机。 王路毫不迟疑,大叫一声:“逃!”把手里斧头向迎面的一只丧尸一扔,抓起旁边谢玲的手,连蹦带跳就向楼梯口跑去――他可不想赌那只汽油桶丧尸能不能将盖子打开! 王德承和沈慕古也是逃惯了命的,在和丧尸拼杀时,就早已经寻好了退路,这时听得一个逃字,学着王路的样把武器往丧尸堆里一扔,贴着王路的后脚跟就跑了下来。 也亏得王路反应快,四人刚跑到一楼客厅。就听得后面一声爆响,紧接着一股热浪扑了过来,四人都感受到了背后隔着衣服传来的烧灼感,几乎是出于本能。四人齐齐往地上一扑,趴倒在地――汽油桶爆炸了! 与其说是“爆炸”,不如说是爆燃,抱着汽油桶的丧尸在王路等人跑下楼梯后,终于打开了盖子,汽油几乎是在同时倾泻了出来,近在咫尺的打火机明火和汽油来了一次劲爆的接触。炙热的火浪在狭窄的楼道狂野地翻滚着,寻找着宣泄的通道。 幸运的是王路等人当时已经冲到了客厅里,从楼道里冲出来的火龙和气流在扩散进客厅的大空间后,威力减弱了很多,一行人除了背部发烫,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王路呸了呸嘴里被气浪冲进的灰尘,随手把谢玲拉了起来,看了看因为跑在最后面。头发有些被烧焦的王德承点点头:“你不错,很好很好。” 王德承大喜,知道自己刚才不等王路吩咐就留下来并肩抗敌之举入了王路的眼。这由不得他更为卖力,从地上爬起来后巴结着道:“王哥,我这就组织人来救火,总不能就这样把这样好的一座房子给烧了。” 王路看了看楼梯里喷出的滚滚黑烟和火焰,也有点担心火烧大后,把周边的建筑都波及了,王路知道,等裘韦琴将鄞江镇用高压电网封闭后,自己对镇子的掌控能力大大上升,在他心里。已经将镇子看成了自己的绝对战利品,不再像尸潮时,眼睁睁看着大火烧掉了的近十分之一的镇子而无动于衷。他道:“组织起民政部的人和孩子们,直接从旁边的鄞江里提水来救火,让大家戴上口罩,不要被烟熏了。王德承。你和沈慕古立刻去卫生院,把那儿的灭火器拆来,随便带一台水泵来。” 王路正在布置救火事宜,突然看到楼梯口冒出一个黑影,那是只丧尸,只见它带着满身的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步步挪过来,但只挣扎出几步,就扑通摔倒在楼梯上,依然还在燃烧着的头从脖子上脱落下来,咚咚咚地在楼梯上蹦跳了几下,滚到了客厅里。 这一桶汽油,没伤着王路一行人,却把余下的丧尸都给烧死了。 突然,门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哗,王比安的尖叫声传来:“丧尸!是丧尸!楼上的丧尸要跳下来了。” 王路一个激灵:“不好,中了智尸的调虎离山计了!它指挥丧尸抱着汽油桶搞自杀袭击,自己却跳楼逃跑!” 屋里的众人再顾不上救火,撒腿就往门外跑,偏偏刚才为了阻击丧尸,在逃跑时还把手里的武器都给扔了过去,几个人都是赤手空拳,王路大恨,早知道这样应该向孩子们学学,好歹在裤袋里塞把螺丝刀的。 谢玲和王路心意相通,知道他担心王比安,边跑边喊:“哥,没事儿,孩子们可不是胆小鬼,民政部的那些娘们儿手里也有锄头铁铲,个把智尸没啥可怕的。” 似乎是给谢玲的话做注解,街道外又传来一阵喧哗声,只是其中的声调不再饱含恐惧,而是充满着戏弄的味道,“跑啊,跑啊,笨蛋丧尸,你跳楼跑啊。切,把腿都摔断了,还跑个屁啊!”正是王比安的声音。 王路带着谢玲等人刚跑上人行道,就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见街面上,孩子们和女人们围成了一个圈,举着锄头铁铲尖镐在那儿大呼小叫,在圈子中,一只丧尸正在挣扎。 那是一只丧尸,并不如王路原来猜想的那样是只智尸。 那是只女丧尸,身上套着一块还能勉强看出是裙子的烂布,枯草一样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脸上,手里夹着一团脏兮兮的包裹一样的东西,一条腿在从楼上跳下来时摔断了,只能用一条好腿拖着身子在包围圈中来回打转,东扑西跌。 这样一只破烂流掉的丧尸,就是没有受伤断腿时,崖山的孩子们和女人们也不见得会怕它,此时更是不当回事,在丧尸突然从楼上跳下来引起最初的骚动惊呼后,如今女人和孩子们正在捉弄丧尸。 人们用手里的铁铲把扑过来的丧尸又推回去,或者趁着它在地上费力地爬动时,猛地跑到它的身后。狠狠踹上一脚,然后飞快地跑开,还有人随手捡起砖石向丧尸砸过去,很快在它头上砸出了几个流着尸液的伤口。 林久突然跑了上去。一俯身握住了女丧尸的那条伤腿,拖着它像拖着只破布娃娃一样跑来跑去,女丧尸用那条尚健全的腿踢林久,却被林久轻轻松松就避开了,想用手去抓挠林久,又根本够不着,林久故意拖着它在人行道上跑上跑下。女丧尸的头不时撞在电线杆上,垃圾桶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不得不说,丧尸的生命力真是坚韧,被人们这样折腾,女丧尸还在顽强地挣扎着,冲着每一个靠近它的人吼叫,牙齿虚空撕咬着。 徐薇薇夹在人群中。向女丧尸扔了块石头,石头砸在女丧尸的怀里,正中它一直用左手夹着的包裹。 徐薇薇砸过去的石头并不大。确切地说,只是块石子,然而,这一下砸在女丧尸怀里,却发生了惊人的变故,一直在挣扎吼叫的女丧尸突然安静了下来,它原本还在挥舞的右手像触了电一样猛地缩了回去,身体也佝偻了起来,似乎想要护住怀里的包裹。 徐薇薇顿时起了好奇之心:“这丧尸怀里夹着什么东西啊?” 在场的众人也都发现了女丧尸突兀的动作,王路原本还想叫林久赶紧杀了女丧尸。让大家好去救火,这时也觉得这只女丧尸的动作实在蹊跷,他提声道:“王德承,你去帮林久一把,看看丧尸怀里是什么东西。” 王德承应了声,跑到林久身边。一脚就踩住了女丧尸的头,弯下腰去,轻轻松松将女丧尸枯骨一样的右胳膊反剪了过来,然后示意林久将女丧尸搂着包裹的左臂扯开,林久伸出戴着厚厚橡胶手套的手,学着王德承的样子,扯住女丧尸紧缩在怀里的左臂,硬生生拗了过来,咔的一声脆响,也不知道是女丧尸的哪一根臂骨断了。 那只始终夹在女丧尸胸口的包裹掉了下来,在满是尘土的街面上骨碌碌滚了几下,包裹布松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街道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散开的包裹布里,露出一团皱巴巴的东西,像是某种风干的肉。 徐薇薇尖叫一声:“是、是个小毛头!” 没错,那是个小毛头,一个婴儿,虽然它的全身干瘪缩成一团,但从那小手小脚上还是能辨认出来,那是个婴儿。 王德承弯腰仔细瞅了瞅,然后象受到某种惊吓一样,猛地直起身来,直着嗓子向王路慌张地喊道:“王哥,王队长,你、你快来看看!” 王路早把什么救火扔到脑后,几个大步跑到女丧尸和那个婴儿身前,王德承指着婴儿和女丧尸之间,带着一丝颤音道:“王哥,你看。” 王路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收缩了起来,在婴儿与女丧尸之间,联着一根已经发黑的干枯的带子,那带子一头联在婴儿的肚脐眼,一头消失在女丧尸的裙子下。王路毫不避讳地伸出了手,掀起了女丧尸形同破布的裙子,他倒吸一口冷气――那带子的另一头,是从女丧尸已经腐烂发臭的**里伸出来的。 那是一条脐带。 这是一只刚刚生了孩子的女丧尸。 自打怀里的孩子掉到地上后,女丧尸的眼睛就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孩子,全身疯狂地扭动着,似乎想将孩子重新抱回自己的怀抱。 王路盯着女丧尸,突然一挥手:“放开它。” 王德承和林久一愣,王路再一次命令道:“放开它。”王德承连忙松开反剪着女丧尸胳膊的手,反手扯了一下林久,两人退开了几步。 女丧尸一得自由立刻扑了过去,一把将婴儿重新抱在了怀里,它的左臂果然断了,只能松松垮垮地护在胸前,但是,那母亲双手怀抱孩子的势态,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看错的。 母亲抱着自己初生的孩子。 这原本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温馨的画面,然而,现场所有人的骨子里却冒出一阵深深的寒意。 那是一只丧尸和另一只丧尸。 尽管那只婴儿丧尸是这样的弱小,连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但它依然是一只丧尸。 丧尸,居然会生育了! 轰隆一声,旁边小楼里传来什么东西坍塌的声音,一阵火光猛地窜了出来,在狂野的火焰的映照下,王路死死盯着这母子丧尸,牙齿都要把嘴唇咬出血来――不!这绝不可能!丧尸,是绝不可能生育的! 不可能!不可以!不允许! 如果丧尸会生育,那么人类,将永远沉沦!沉沦入地狱的最深处!(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八章 那依然是子宫,不是破布袋布 王路猛然回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对着同样震惊的众人吼道:“都他妈的愣着干什么!救火!赶紧救火!我要这只该死的丧尸呆过的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就算它们全都烧成灰了,他妈的也要给我搞清楚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儿!” 王路待人一向平和,这还是第一次对着大家污言秽语,然而在场的女人们和孩子们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快,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理解王路为什么会如此失态。(wwW.._泡&书&吧)会生育的丧尸完全颠覆了人们对丧尸的认知,这让每一个人都陷入深深的绝望。 必须搞清楚这只、不,这一对母子丧尸的来历。而线索,就在正在燃烧的三层小楼里。 每个人都行动起来,谢玲带着林久护着女人们跑到最近的超市去寻找水桶、脸盆等舀水的器具,王德承和沈慕古开着车前往卫生院取灭火器和水泵,裘韦琴和李波快速给火灾现场拉来了一条电线线路。 王路紧急用对讲机呼叫封海齐,他需要更多的人手,谁也不知道这火势还会不会扩大,需要在周边推倒几座房子,建立一条隔火带,为了防止那些将被暴力拆迁的房子里的丧尸们当钉子户,再来个自焚啥的,王路需要武装部的棒小伙子出马。 幸运的是,封海齐一行人正在对讲机范围内活动,接到王路的求援后,封海齐干脆利落地道:“我们马上就到。” 封海齐一行人来得很快,王德承运回灭火器和水泵时,他带着武装部的人也赶到了,封海齐在镇外就已经看到了滚滚浓烟,如今站在热浪逼人的小楼前,他皱着眉对王路道:“这火太大了,灭火器根本用不上。”他扭头又看到了带着一群拎着端着各色水桶和脸盆跑来的娘子军,脸拉得更长:“乱弹琴,靠这水桶哪能救得了这样大的火。这幢楼救不得了,赶紧拆了旁边的房屋,弄条隔火带出来。” 王路劈头就道:“不行!这火必须救!” 封海齐一愣,他和王路相识以来。王路从来没有当众反驳过他的意见,可今天却像吃了枪药一样,脸红脖子粗地瞪着自己。 王路也知道自己反应太过激励了,他头歪了一下,示意封海齐跟自己来。封海齐满怀疑虑地跟着王路走到了旁边一间开着门的杂货铺,王路指着里面一团被布盖起来的东西道:“老封,你自己看吧。” 封海齐蹲下身。揭开布,只瞄了一眼,就差点把手里的布给扔下了,布下面,盖着的是一只被绑起来的女丧尸,不,还有一只婴儿丧尸。 封海齐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他哑着嗓子道:“这两只丧尸。是在那幢楼房里找到的?” 王路重重点了点头,封海齐再没说什么,大步跑到街道上。冲着手下的人吼道:“全体注意了!在身上穿上厚衣服,浇上水,抱起灭火器跟老子冲进去灭火!” 命令一下,封海齐以身作则,戴上几只叠在一起的加厚口罩,抢过几条在江里浸过的床单,水淋淋地胡乱披在身上,抱着一个灭火器就冲进了小楼。 周春雨、王路、王德承、沈慕古以及武装部的小伙子们,看样学样冲进了火场。 与此同时,在谢玲的指挥下。水泵接上了电源和管道,开始向楼内喷水,虽然这水柱不像专用的消防龙头出来的那样压力高,但胜在持续不断,女人们和孩子又用水桶和脸盆临时建立起了一条人力接力的水道,一桶桶一盆盆的水。递到了用光了灭火器的男人们手里,泼向楼内舞动的火焰。 当初抱着汽油桶的丧尸倾倒出汽油时,汽油是在楼道里爆燃起来的,如果这是在新建的钢筋水泥框架结构的住宅里,火只能憋在两堵水泥墙中间的楼梯上燃烧,火势虽猛,但不至于蔓延,然而祸不单行,这是幢老式的木结构住宅,楼梯、地板铺的都是实木地板,火势一起后,很快烧塌了楼梯,救火人员冲到一楼楼梯口后,就再也冲不上去了,火头在二楼越烧越大,迅速爬上了三楼,甚至连一楼,也被从上面楼板上掉下的火头秧及,幸好楼下的地板是水磨石子地,众人又在不断泼水,除了烟太浓外,一时还没有人受伤。(wwW.._泡&书&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路的脸越来越阴沉,明摆着,这火势是控制不住了,这时,一个拎着满满一桶水的小伙子正要再次冲进小楼,但他拎着水桶摇摇晃晃迈了几步,突然一失手将水桶摔落到了地上,伸手扒拉开口罩,又是咳又是吐起来。 王路在旁见到,连忙赶上去护住他,在张丽梅、徐薇薇帮助下,将他护到了远离火场的地方躺下,王路对张丽梅吩咐道:“这是被烟熏着了,赶快送卫生院,让钱医生给他吸氧。” 那小伙子挣扎道:“王哥,我、我没事……”话才出口,就又是连串咳嗽。 王路拍拍他的肩:“不要逞强,张丽梅,送他走。” 王路匆匆回到小楼前,拉住拎着空水桶刚从楼里出来的封海齐喊道:“火势控制不住了,让大家把一楼能拿的东西都拿出来就撤吧!” 封海齐的头发不知何时被烧焦了一大团,眼睛也被烟熏得直流泪,他点点头:“好,我会分派几个人建个隔火带的。” 救火行动一直持续到晚上点才结束,连鸣凤山庄的留守人员以及农业部的人在后来看到烟柱后,也赶了过来参与救火。 但三层小楼还是没有保住,幸运的是,这幢楼周边有两座小楼都是水泥楼房,另一座虽然也是木结构的,但在封海齐指挥下被大家拆了半边,再加上众人持续不断在浇水,大火在烧塌了整幢三层楼后,就没有再进一步蔓延。 已经是夜间里10点,但卫生院里灯火通明,刚刚洗了澡吃了宵夜的人们打着疲惫的哈欠,依次爬上农用车或三轮车,准备回鸣凤山庄睡觉,因为车位有限。民政部的张丽梅毫不犹疑就安排老人和孩子们先走,救火时,其实是男人们出力最多,这时热汤热饭一下肚。双腿就发软,眼皮子直打架,恨不得现在就钻到热乎乎的被窝里,但没有人因此而和张丽梅吵闹挤进老人孩子堆里去的。开玩笑,这可是在崖山,不是原来的市区。有的小伙子累狠了,干脆抱着胳膊躺在注射室长条椅上打起瞌睡来。 卫生院的大厅里吵吵嚷嚷。但在院长办公室,却是出奇地安静。 王路使劲用手搓了搓脸,打消掉倦意,红着眼丝道:“这就是我们在一楼找到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办公室里挤满了人,陈薇、谢玲、封海齐、周春雨、陈老伯、裘韦琴、李波、老俞头等都在,大家大眼小眼齐齐盯着王路桌子上的几样东西。 一只奶瓶,已经被火焰的热浪烤得半融化了。 一只奶粉罐。被重物砸了一下,原本的圆桶已经半瘪了下去,罐体也裂了开来。奶粉撒在了桌子上。 还有几件婴儿服,上面满是黑灰和泥水。 另外还有几个黑乎乎的残块,似乎是塑料件,被火给烧融变焦了。 王路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武装部的小伙子在老封带领下,从小楼一楼抢救出来的,当时火势蔓延得太快了,一楼的房间也被引燃了,心急慌忙的,小伙子们只能碰到什么东西就往外搬。这几样婴儿专用物品,都是我们事后从搬出来的一堆杂物中细细翻捡出来的。” 陈薇走到桌子边,捡起奶瓶,对着灯光照了照,她道:“这奶瓶没用过,大家看。虽然瓶壁被烟给熏黑了,但里面并没有冲泡后奶粉的残渣。” 裘韦琴迟疑了一下:“那也有可能是用过后洗干净了。” 陈薇没有和裘韦琴争辩,又取过奶粉罐,打开盖子,递给裘韦琴看,裘韦琴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蹊跷――奶粉罐口的那层金属薄膜,并没有被撕掉。她喃喃道:“这样说来,这奶粉还没被食用过。” 王路咳嗽了一声:“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大家可以看看。”他捡起了桌子上一块巴掌大的纸片,这纸片因为并不大,又是平躺在桌子上,大家刚才并没有注意到。 纸片在大伙手里轮流转了一圈,那是包装盒的一部分,在烧焦的纸面上依稀能看到“……功能实木无漆环……”几个字。 周春雨皱着眉:“这上面应该是‘多功能实木无漆环保婴儿床’几个字。”他抬起头看看大家,补充道:“梨头出生前,我曾经在淘宝上购买过类似的婴儿床,因为没有用油漆,这类床非常受欢迎,所以有印象。” 王路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没有使用过的奶瓶,尚未开封的奶粉罐,最小号的婴儿衣服,刚刚买来的、连包装盒都没来得及扔掉的婴儿床,还有,嗯(他拨了拨桌子上那几个塑料残块),这应该是拨浪鼓什么的玩具了。” 王路象是拼积木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述说着,最后,他长长叹了口气:“她正在临产期。” 她正在临产期,确切地说,它正在临产期。 那只女丧尸,在生化危机爆发时,正在临产期。 呯,门被推开了,钱正昂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戴着手术手套,王路眼睛一亮:“钱医生,对那只女丧尸的解剖结果怎么样?” 钱正昂苦笑道:“王哥,我是牙医,可不是妇产科大夫,你交给我的那只女丧尸,它的子宫早就腐烂变质了,解剖开来里面全是一堆尸液烂肉,我哪里看得出来它究竟是什么时候生孩子的?” 王路叹了口气:“也是难为你了。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但弄清女丧尸的生育时间,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钱正昂点点头:“我明白,王哥,虽然查不出女丧尸确切的生育时间,但这里还有一些我解剖后观察到的情况,可以向大家介绍介绍,听听大家的意见。” 他细细道:“从那根联结着母体和婴儿的脐带看,如果是正常人分逸,脐带经过这样长时间后,早就该自然脱落了,但因为丧尸化后。脐带已经发生了异变,所以至今没有完全腐烂。还有,婴儿身上没有任何咬痕,但它却又是丧尸。说明它的生化病毒是在母体里就被感染的。另外,女丧尸的阴道口有强行撕裂的痕迹,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纵向型伤口,这样大的伤口,如果是发生在一个健康女人身上,就算不是痛死,也得大出血而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我检查了一下那只婴儿丧尸,可以肯定,它是一个足月的婴孩。而且……”他顿了顿:“它还活着。” 房间里的众人细细琢磨着王路桌子上的婴儿用品和钱正昂解剖结果的分析,陈薇喃喃道:“看起来,那幢楼在生化危机爆发时,正好有个女人要临产,所以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奶瓶、奶粉、婴儿床等用品。却又没正式使用。然后,那个女人感染了生化病毒,变成了丧尸。接着,她腹中的婴儿也经母婴传染感染了生化病毒,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婴儿丧尸被强行从腹内挤压了出来,这应该就是女丧尸阴道撕开伤口的来历。” 谢玲长长叹了口气:“这样看起来,这只婴儿丧尸,并不是女丧尸和男丧尸交配以后怀孕生下来的。这真是,太好了。” 是的,这真是太好了。房间里众人的表情都柔和了下来。 这两只母子丧尸。并不是众人一开始所怀疑的那样,是男女丧尸交配后才生产的。沈慕古笑道:“真是白担心一场,想想生化危机爆发到现在也就半年时间,这男女丧尸就算是会干那种事,也不至于这样快就怀胎足月生孩子啊。” 封海齐道:“也由不得我们不慌,说实话。当时刚看到那母子丧尸时,我脑袋嗡的一下,心里只想着,这丧尸会生孩子,我们人类可没活路了。” 王路敲了敲桌子后,对众人道:“好了,事情弄明白了,大伙儿也可以放心了,这就散了吧,都回山庄去好好休息,今儿一天可也够折腾的。” 王路目送着大伙儿陆陆续续出了门,钱正昂临走前问道:“王哥,那只女丧尸和婴儿丧尸怎么处理?” 王路道:“噢,那只女丧尸还没死吗?”继而自嘲道:“是啊,只不过是剖开了子宫,对丧尸来说可实在不算什么,连贴块创可贴都不用。”他挥了挥手,漫不在意地道:“杀了吧,明天和我们在镇里杀死的丧尸尸体一起处理了。” 听着众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外,王路把身子重重地跌坐回靠背椅上,疲惫不堪地长长叹了口气。 母子丧尸的事儿,表面上看起来是虚惊一场,但王路心里明白,这事儿,没这样简单。 丧尸的智商又得到了进一步的觉醒。 小楼内从始至终,都没有智尸,因此,也谈不上对丧尸的指挥,那么,10多只丧尸对母子丧尸的护卫,完全是自发的行为。 保护幼崽和待产的母兽,是许多动物的本能,同样,保护母亲和孩子,是人们最高尚的行为准则,不知道,这10多只宁愿自焚而死,也要保护母子丧尸的丧尸,仅仅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还是觉醒了身为人类的自觉。 如果是后者,不得不说,丧尸的智力觉醒又大大前进了一步。 而母亲丧尸懂得在别的丧尸牺牲掩护下,声东击西,从楼上跳下来逃跑,所作所为,称得上“聪明”两字了,如果不是楼下正好有孩子和女人们,还真有可能被它逃脱。 更可虑的是,丧尸居然还会分逸! 是,这是次非正常分逸,可能是母亲丧尸在挺着大肚子行动时,因为没有感觉,行事不知轻重,磕着碰着了,以致胎儿硬生生从肚子里挤了出来。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以丧尸的生理机能,肌肉因为脱水和营养不足,失去了应有的弹性,那子宫和阴道肯定像布口袋一样松了,相对沉重的胎儿从里面很容易挤出来。 但是,分逸就是分逸,这最起码说明,胎儿丧尸在母亲丧尸肚子里一直活得好好的,那只子宫,依然在起着生命之源的作用。母亲丧尸的子宫,并不是只破布口袋。 今天,一只女丧尸,能凭借它已经变异的子宫,生下一个活着的婴儿丧尸,谁知道哪一天,女丧尸的卵巢会不会排卵,男丧尸会不会射精,丧尸的卵子和精子相结合,会不会受精,受精卵会不会发育……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巨大的问号。 王路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如此笃信丧尸不会生育的信念,只不过是建筑在沙滩上的建筑,当真相的大潮一步步涌上来时,一眨眼就垮塌了。 这世界上既然尸体也能行走,那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没错,丧尸的生理机能运作非常缓慢,但那并不是完全静止的。 也许对丧尸来说,十月怀胎时间远远不够,但它们的“生命”足够漫长,它们可以用一年、两年甚至十年来孕育一只丧尸胎儿。 王路苦笑着,喃喃自语道:“哪吒就是他妈妈怀孕了3年才生出来的啊。”(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二十九章 这是我们的世界 嗒嗒嗒,寂静幽暗的卫生院通往地下室的楼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一直走到太平间门口,才停了下来。 接着,是一阵掏钥匙的铿锵声,太平间的房,嘎吱一声打开了。 嗒,灯光通明。 奚加朝在突如其来的灯光的照射下眯起了眼:“这样晚了,你还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王路,但他并没有回答奚加朝的问题,或者说,他根本没必要向一只智尸解释自己的来意,哪怕那是一只保留了完整人类智慧的智尸。 王路不紧不慢地走到奚加朝――老婆面前,它叫什么来着,对,俞朝霞。 王路一动不动站在俞朝霞面前,盯着它高高隆起的小腹沉思着。 奚加朝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要干什么?!” 王路依然没有理睬它,他突然伸出了手,一粒一粒纽扣解开了俞朝霞病号服的钮扣。 俞朝霞**在王路面前。 俞朝霞在生化危机爆发时,被奚加朝注射入了混合血清,虽然因为时间太晚,并没有保留智商,但它还是比普通丧尸要“先进”点,它的身体并不象常见的丧尸那样干枯腐烂,相反,依然保留着身为人类时的一点弹性、丰润。 奚加朝把自己的妻子照顾得很好,它在占据卫生院的初期,将里面幸存的同事全当成了爱人的口粮,即使在被王路活捉后,王路因为希望得到奚加朝的合作,也时不时给俞朝霞带点动物内脏或吃剩的残渣来。 所以,俞朝霞的身体相比普通丧尸,比如说那只躺在钱正昂手术台上,子宫被剖开的母丧尸而言,显得是那样健康。 它的**依然丰满,肚子像只西瓜一样高高隆起,甚至能看到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 王路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俞朝霞的肚子。 俞朝霞身为丧尸虽然没有感觉,但却将王路的一举一动看得分明,她疯狂地在床上扭动起来,铁架子病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住手!住手!你要干什么?快住手!别碰她!别碰她!”奚加朝语无伦次地狂叫着。 王路却闭上了眼。细细地抚摸着俞朝霞的肚子,突然,他开口道:“陈薇当初怀着王比安时,6、7月时,就有明显的胎动了。奚加朝,仔细算下来,你老婆怀孕应该有一年多了吧。怎么这胎儿,一动不动呢?” 奚加朝要发疯了,他知道,王路三更半夜跑到太平间里来,绝对不会是为了和他讨论自己老婆肚子胎动的问题,它强压住自己的惊惧,哑着声道:“丧尸的发育受谢陈代谢减缓的影响变得很慢,我的孩子虽然在她妈妈的肚子里已经一年多了。但实际发育情况肯定不如足月的孩子,没有胎动,是很正常的。” 王路点点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过,奚加朝你觉得现在你的孩子――嗯,我记得它是个女孩子吧,你女儿现在的发育相当于正常人类几个月的胎儿呢?” 奚加朝一愣:“我不知道,我最后一次给妻子做检查时,就发现孩子从感染生化病毒起就几乎停滞了生长。” 王路摇摇头:“这可不科学啊,奚加朝,就算是丧尸也应该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我可没少给你老婆带吃的来。这些食物肯定会促进胎儿的生长的吧。” 奚加朝越听越不妙,他强撑着道:“我真的不知道,王路,你也看见了,胎儿在子宫中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路点点头:“是啊,是啊。不过说真的。奚加朝,我真的非常非常好奇胎儿在丧尸子宫里的发育情况,你说,如果比你老婆小几个月,比如说3个月的胎儿,在丧尸子宫里会不会成长,甚至是2个月、1个月的胎儿,如果更进一步,一颗受精卵,在丧尸子宫中会不会生长发育呢?” 奚加朝的声音干巴巴的:“我不知道,我只是个防疫科的医生。” 王路轻声道:“是啊,是啊,你不知道,这是当然的,这个世界对丧尸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啊,电影和电视剧不可能给我们太多的现成答案,想要真正的了解丧尸,了解生化病毒,还只有靠我们自己啊。” 王路喃喃自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一把手术刀,他盯着面前高高隆起的那只肚子:“我虽然不是医生,但眼见为实这几个字总是没错的,打开肚子,看看胎儿的生长发育情况,多少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俞朝霞在看到手术刀时,它整个身体就像刚出水的虾蛄一样剧烈弹跳起来,王路冲着它嘘了一声:“别动,别动,我可不是专业医生,这一刀下去,万一伤着了孩子,可就糟糕了。” 俞朝霞身为丧尸,自然不能理解王路的话,它只知道自己肚内的孩子正受到生命的威胁,它挣扎得更剧烈,甚至露出牙齿拼命向王路吼叫着。 王路冲着俞朝霞像对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摇了摇头,伸出左臂想摁住它的肚子后好下刀。 就在这时,奚加朝突然道:“现在正躺在三楼手术室的那只女丧尸预产期是6月28日,它感染病毒变成丧尸是在预产期前一星期,那一天,它和家人已经准备好了衣服用品,准备到甬港市妇儿医院待产。它不信任鄞江镇的卫生院,所以托人找了关系,到市区妇儿医院生产。这一天,它的夫家娘家的亲戚都来了,还准备了一辆车来送它。但它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感染了生化病毒,在数小时后,躺在床上的它就变成了丧尸,同时变成丧尸的还有它的丈夫,紧接着,前来送行的亲戚们有的因为被咬,有的因为自身病毒发作,全都变异了。” 王路放下了手里的手术刀,皱着眉对奚加朝道:“你是在编故事吗?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 奚加朝闷闷地道:“丧尸也是有记忆的,它们听到的看到的嗅到的,都会成为记忆。只是对于这些记忆,丧尸并没有一种自觉。它们、该怎么说呢,这些记都沉睡在它们的脑海深处。” 王路抱着胳膊:“记忆?是了,其实活人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一切都印在脑海中,所谓的‘想不起来’。并不等于‘没有记忆’,所有的记忆其实全在脑海中,差别只是记忆深的能‘想起来’,记忆不深的‘想不起来’而已。丧尸的大脑出奇地强悍,它们有记忆是很正常的。” 奚加朝道:“是,你分析得没错,我以前就曾告诉过你。我变成智尸后,智力和记忆也是一步步慢慢觉醒的,它们早就在我脑海中,等着我回忆起它们。” 王路突然冷笑一声:“好吧,我承认丧尸也有记忆,可问题是,那个他妈的该死的母丧尸的记忆,你是怎么知道的?奚加朝。你别他妈的想告诉在你变成智尸前,就知道这一切吧。” 奚加朝迟疑了一下,王路恶狠狠地道:“你最好是说实话。我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说着,他比了比手里的手术刀。 奚加朝连忙道:“这一切都是我感应到的,你知道,身为智尸,能感应到丧尸的脑电波,继而对它产生影响,其实这种影响是双向的,丧尸的脑电波也能影响我,但它们――该怎么说呢,丧尸脑电波的功率不如智尸的强大。所以它们无法指挥我。但这种影响依然存在,比较直接的反映就是我能感应到它们的记忆,尤其是对丧尸印象最深的部分记忆,它会直接反映在我脑海中,就像放电影一样。” 王路呆在当场,半晌才道:“靠。这他妈的不就是意识交流吗?” 奚加朝道:“是,不过,如果我周边的丧尸太多的话,这些意识会非常混乱,甚至会搅在一起,让我根本无法分辨,你知道,这就像在一面墙上放电影一样,如果放映机太多,看上去就会是一片涂鸦,甚至根本就是一片黑。今天我之所以能感受到那只母丧尸的记忆,是因为卫生院里只有它一只丧尸,而且关于胎儿的记忆对它来说太过深刻,所以我才能‘看’到。” 王路摸着下巴,奚加朝身为智尸拥有的意识交流,他是早就知道的,要不然,无从解释它对丧尸的指挥功能,但能共享记忆,这倒还是第一次知道。不过,这项功能倒没什么了不起的,完全是项“非攻击性”能力,鸡肋,丧尸有什么记忆,干我屁事,这就像人们绝对不会对一份讣告上的内容有兴趣一样,谁会去管一个死人曾经有过什么丰功伟绩? 就算现在有只生前是亿万富翁的丧尸站在王路面前,而奚加朝告诉他,自己已经从丧尸的记忆中了解到了它银行卡的密码,王路也一点点兴趣都没有,那些软妹币用来擦屁股还嫌太硬咧。 “你能感应到我的记忆吗?”王路突然问。 奚加朝摇了摇头:“活人和丧尸的脑电波完全不一样,我是感应不到的,如果我能感应活人的脑电波,并且影响他,就不会被你关在这里了。” 王路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虽然从奚加朝处确认了母子丧尸的来历,王路还是有些好奇:“它不会是――那个自然分娩吧?”。 奚加朝很干脆地道:“当然不是,这只婴儿丧尸出生时间并不长,也就一个月多点,当时它的母亲正在――正在捕食,猎物在挣扎中踢了它一脚,正在腹部,婴儿就在那时被硬生生挤出来的,所以连脐带也依然联结在上面。” 王路掂了掂手里的手术刀:“你瞧,奚加朝,你能这样坦诚该多好,说真的,我不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隐瞒着我,感应记忆,啜啜,厉害,厉害。” 奚加朝木无表情地道:“我再厉害,还不是你的阶下之囚?” 王路一愣,呵呵笑了几声:“奚加朝,你现在智商恢复越来越惊人了,这都知道拍马屁了。也许,我应该现在就杀了你和你老婆,谁知道你以后会整出什么妖蛾子来。” 奚加朝的声调纹丝不变:“我现在这样子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你想杀,就杀吧。” 王路玩味地盯视着奚加朝:“怎么,你现在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出世了?” 奚加朝毫不退缩地直视着王路:“我女儿出生之日。就是她死亡之时,你难道会放过她吗?与其亲眼看着她死,还不如现在一家人共赴黄泉。生还是死,对我们一家人来说没有区别。” 啪啪啪。王路轻轻鼓着掌道:“了不起,了不起,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不过,这一套对我没有用,你要是真想死,可不会啰哩八嗦对我费这些话。奚加明,记住。你,你的老婆,以及未出世的孩子,什么时候死,怎么死,只有我说了算。你是个聪明人――呵呵,是聪明‘尸’,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现你隐瞒着我什么特异的功能。” 奚加朝道:“我明白。不过,希望你理解,我做智尸也只不过半个年头。智尸的许多能力,我也是很偶然才发现的,所以,有时候也并不是我刻意欺骗你。” 王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是吗?奚加朝,我有足够的耐心,咱们骑驴找唱本,走着瞧吧。” 太平间再一次陷入黑暗中,门呯一声关上了,上锁,脚步声逐渐远去。 漆黑一片的太平间内。奚加朝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一直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他,突然开了口:“你还好吗?” 太平间内,除了俞朝霞,再无别人。奚加朝的话,是对谁在说? 然而,黑暗中,有个声音喑哑地响起,声音很含糊生硬,犹如枯枝磨擦:“盒子。” 奚加朝连忙道:“孩子还好吗?刚才那个混蛋没有伤到你吧?” 喑哑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没有……受伤,孩子……” 王路如果还在现场,一定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因为和奚加朝对话的,正是俞朝霞,不知在何时俞朝霞的智商已经得到突破性的发展,它居然已经能说话了! 奚加朝安慰妻子道:“我知道你在担心孩子,不知道孩子到底有没有在继续发育,更担心孩子究竟什么时候会出生。可是我们现在身处困境,这些事,急也急不来。说实话,我现在并不希望孩子立刻出生,我们一家都在那个混蛋手里,他可是个冷血的凶手,一旦孩子出世,他发现我们对他再没有利用价值,绝对会杀了我们,连眼也不眨一下。” 俞朝霞恢复说话能力并不久,而且它的声带、气管丧尸化后脱水干枯得相当严重,所以至今只能吐几个简单的音节:“一定要……生……” 奚加朝点点头:“你放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出生的,一定会。我分析过,我们的孩子之所以至今没出生,一方面是因为它的新陈代谢丧尸化后太过缓慢,另一方面是因为你没有充足的食物,营养不足也让我们的孩子发育迟缓,但现在我们的食物全控制在那个混蛋手里,他故意每次只带来极少量的食物,就是为了制约我们的体能。只有解决了食物来源问题,我们的孩子才有诞生的希望。” 俞朝霞在黑暗中道:“我……相信你。老公。” 奚加朝脸的肌肉在黑暗中动了动,似乎在笑,他悄声道:“你记得那个混蛋刚才问我能不能感应到活人的记忆吗?没错,我是不能感应到活人的记忆,但那个混蛋,在极特殊的时候,并不是活人啊。虽然那样特殊的时候很罕见,但只要给我时间,我终有一天能掌握他所有的秘密,甚至包括他连自己的妻子也隐瞒着的秘密。老婆,你放心,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一家重获自由的时候!” 俞朝霞道:“自由……孩子。” “是的,我们的孩子会是自由的。这个世界,这个生化末世,将是她自由生活的天地。”奚加朝在黑暗中狞笑,王路,你所做的一切,永远只是螳臂挡车的徒劳挣扎,这个世界,是我们的,归根到底,是我们的孩子的。 王路并不知道,在幽暗的太平间,奚加朝向自己的背影露出了毒牙,他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考虑,比如说,奚加朝智商的进一步觉醒以及特殊的能力,对王路来说,似乎……是件好事儿。 奚加朝以及它的一家,是王路抵抗生化病毒最后的手段。 奚加朝恢复、觉醒、进化得越完美,它的血液里含有的抗生化病毒血清对王路来说,就越珍贵。 王路从郑佳希身上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经过二度生化病毒感染的血液,对生化病毒的确有一定的免疫能力,郑佳希在变成智尸后,智商是同步觉醒的,要知道,提前注射了混合血清的奚加朝,智商也是在长达数月的时间内逐步觉醒的。由此可见王路血液的神奇之处。 王路相信,如果万一有什么不测,自己把血液输入陈薇、王比安、谢玲体内,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只要自己所爱的人能活着,王路才不管是智尸还是丧尸呢。 但是,王路能用自己的血液来救别人,那么,谁来救王路自己呢? 至今为止,崖山经历过二度生化病毒感染的只有黄琼那个孩子,但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王路也不敢担保她的血液也能起到同样的免疫作用。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奚加朝的血液,对王路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 王路摸了摸下巴,如果自己变成和奚加朝一样聪明的智尸,其实,也并不是不可接受。(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章 管杀也管埋 王路独自一人骑着电瓶车,摇摇晃晃地向鸣凤山庄赶去,远远的就能看到山庄的灯光,在四野一片黑暗的衬托下,那灯光是如此醒目。 王路一边骑行,一边还想着关于怀孕丧尸以及奚加朝和黄琼血液存在免疫的可能性,突然他举起手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我傻了不是,说起来,郑佳希的血液应该也有同等的免疫效果啊,这孩子的智商觉醒可比奚加朝快多了。嗯嗯,不错不错,这样一来,我又多了一份保险了。” 王路乐了没一会儿就又开始发愁,这郑佳希的血可不好弄啊,奚加朝和黄琼都在自己控制之下,抽管血那是小事一桩,可郑佳希那儿――就算自己用暴力将那孩子抓起来,一来卢锴非暴走不可,二来,自己的血有特殊能力就会暴光在众人面前,嘿,到时候就不是自己抽郑佳希的血,而是自己的血要被人抽了。不妙不妙,大大不妙。这摆明了是亏本的买卖,老子可不干。 王路愤愤不平,他妹子的,郑佳希一事上,平白无故就让卢锴占了便宜,这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老子的血救了他的好妹妹,只晓得找机会和郑佳希搞七搞八。 别的不说,就说今天,卢锴跟着封海齐武装部的人马外出收集物资,结果来救火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浑小子的人影。王路抽空一问,封海齐说,卢锴表示他有异能不怕丧尸,所以单独骑了辆三轮车去寻找物资了,考虑到这样可以加快物资收集效率,封海齐就答应了,接到王路求救的对讲机呼叫时,卢锴还不知道一个人在哪里逛呢,所以没一起来救火。 当时王路听过就算了,但现在细细想起来,我呸。卢锴那浑小子哪里是去找物资了,肯定是去找他的郑佳希妹妹搞七搞八了…… 搞七搞八?! 王路突然一愣,车龙头扭了扭,一头摔倒在旁边的农田里。幸好那片田泥土较软,王路并没有受伤,但等王路灰头土脸从田里爬起来时,却是跳着脚对着夜空就是一顿污言秽语的破口大骂,中心意思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卢锴浑小子老子诅咒你木有小**! 其实这并不是诅咒,而是王路真心诚意希望卢锴木有小**。 王路刚才突然想到,卢锴这小子找郑佳希绝对不可能局限于拉拉小手。以这小子胆大包天的性格,谁也保不住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比如说,推倒郑佳希,圈圈那个叉叉! 噢买疙瘩,丧尸和丧尸不见得会**继而怀孕,但是活人和丧尸**呢? 王路不知道是自己的想法太疯狂还是这个世界的确这样疯狂。 这厮连连吐着口水:“天灵灵地灵灵,坏的不灵好的灵。卢锴啊卢锴,算老子求求你有点头脑,千万千万不要精虫上脑干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来。你妹的,这可是J尸啊,要被天打雷劈的!” 次日早餐时,王路在餐厅里特意向大伙儿通报了对母子丧尸研究的结果,其实昨晚大伙儿已经从封海齐等人那儿听说了究竟,对这个消息表现得很淡然。 谢玲一边吃饭一边向王路唠叨着,什么黄琼依然没有清醒,为了照顾她,陈薇姐连饭也是在房间里吃的,裘韦琴一大早来说今天还是进行镇电网施工。昨天的火灾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烧塌的楼房留下的砖石还能用来施工,封海齐昨晚告诉她,在一个村里找到了几辆卡车,只是电瓶都不能用了,想法子搞几个电瓶。就可以把车开回来了――这一顿絮叨,倒颇有专职女秘书的架势。 谢玲翻着记事本说了半天,一抬头,却见王路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面在发愣,谢玲顺着王路的视线张望过去,那儿除了卢锴正在和一群小屁孩吹嘘自己怎样用异能赶走丧尸寻来大批物资,并没有什么古怪,这所谓的古怪就是比如说徐薇薇今天穿了条很短的露着大半条白花花的大腿的裙子,坐在穿着毛线背心套了夹克的李波身边,正在给他夹菜。* 谢玲伸出手在王路面前晃晃:“喂,发什么呆啊?” 王路这才醒过神来,埋下头扒粥,含糊道:“没事儿,没事儿,呵呵,吃饭吃饭。” 没事儿才见怪呢,谢玲扁扁嘴,整天神神道道的,搞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本姑娘懒得理你,她没好气地道:“今天你去哪儿?镇子上还是农田里?要不跟着武装部的人去寻物资。” 自从崖山生产大队成立分了七大部后,王路反而没什么正经活可以干了,其实就凭他那小样儿,搁那儿都嫌多,几个部长都是专业人士,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小白瞎指点,虽然看在他身为大队长的面子上,会客客气气问上一句“王队长,这事你怎么看”,可这句话跟“元芳,你怎么看”一样,“元芳”回答不回答关人家鸟事,所以王路也就不瞎凑合了。他现在就是个“无事忙”,各处瞎转悠,哪里有空就搭帮手,挤在老人孩子娘们中间也自得其乐。 谢玲原以为王路还会去参与镇上的电网工程,带着孩子们锻炼锻炼,没想到王路道:“嗯,今天嘛,我到处转转看看,孩子们就辛苦你带一下吧。” 谢玲一怔,什么叫到处转转看看,换句话说就是啥正经活都不干吧?王路虽然不着调,可还从来没见他偷过懒――是了,肯定又要去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谢玲白了王路一眼,没好气地道:“随你,王队长。” 武装部的男人们是最快吃好饭的,随着封海齐一声令下,三三两两走出餐厅到山庄前的空地上列队,封海齐昨天收集到了一批迷彩服,就是工地上的民工大伯最爱穿的那种,结实耐磨抗造,小伙子们穿在身上,还真有了半军事化的感觉,只是脚上的鞋子还不配套,有旅游鞋,也有皮鞋。甚至有个别人至今还穿着凉鞋,因为天凉,里面穿了厚袜子,没办法。合脚的鞋子可不好找,这不像衣服,就算稍有不合身也能勉强穿着。 听着餐厅外传来封海齐的口令声,整队声,王路把筷子放桌上一甩,嘴一抹,“我走了。” 离开餐桌没几步。王路又转过头来:“对了,你派几个人把鄞江镇上昨天被我们杀死的丧尸清理一下,随便到卫生院,从钱正昂那儿把母子丧尸的尸体也带走。”话音未落,王路已经小跑着走了。 谢玲耸耸肩,扭头看看还在狼吞虎咽的孩子们,崖山的孩子们多在发育期,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是最会吃的年龄,特别是市区里来的孩子们,因为久经饥饿。所以吃起来更没个够,简直狠不能吃一餐能顶一年。 谢玲咳嗽了声,对孩子们道:“王队长的话,大家都听见了,有谁自告奋勇啊?” 林久嘟囔道:“这种活为什么叫我们做啊?” 谢玲瞪了他一眼:“不叫你们做,难道叫阿姨嫂嫂们做啊?再说了,这丧尸本来就是你们杀的,这管杀就该管埋吧。” 王比安主动道:“我来吧,嗯,有谁愿意搭把手的?” 黄冬华举了举手。林久左右看看,总不好意思叫郑佳彦做这种脏活,只得叹了口气,也举起了手。 一个小时后,王比安、黄冬华、林久拉着一辆平板车,来到了鄞江镇卫生院。在关新病房里找到了钱正昂。 王比安很有礼貌地向关新问了声好,对钱正昂道:“钱医生,我爸爸让我们来处理那只女丧尸的尸体。” 钱正昂道:“跟我来。” 黄冬华以前在市区没少受到关新的照顾,关切地问道:“关叔叔,你的身体好了没?” 关新笑道:“好多了,好多了,你封诗琪姐姐经常扶着我走路呢,叔叔恢复得可好了,再过段时间,就可以陪着你们一起杀丧尸了。我听说你们跟着封伯伯学了很多本领啊。” 黄冬华点点头:“封伯伯可厉害了。”他又看了看王比安和林久:“王比安哥哥,林久哥哥也很厉害。关叔叔再见,我们大家都等着吃你和封姐姐的喜糖呢。” 钱正昂带着王比安一行来到手术室,王比安一眼看到了被绑在手术台上,肚子敞开着一个黑乎乎大洞的女丧尸,他扮了个鬼脸,刚要和林久一起上前动手,钱正昂拦住了他:“等等,这只丧尸还活着呢。” 王比安仔细一瞧,果然,女丧尸虽然全身被固定得死死的,但她的眼睛还在眨巴着。 钱正昂取过一把手术刀,轻轻一下就捅进了女丧尸的耳洞,搅了搅:“好了。” 王比安指着女丧尸身边搁着的那只婴儿丧尸:“钱叔叔,这个……是活的还是死的?要不要也处理一下?” 钱正昂挥挥手道:“活倒是活着,不过用不着废那个劲儿,这样一块肉疙瘩,直接埋了就是,难道还能活下来不成。没得脏了我的手。” 王比安应了一声,和林久、黄冬华一起,将载着母子丧尸的手术床推了出去,搭电梯到了一楼大厅,一直推到平板车前,这才扛头抬脚将女丧尸扔上了平板车,林久拎起婴儿丧尸的腿,咚一声就扔到了平板车尾。三人一个拉两个在后推,嘎吱嘎吱走远了。 王比安等孩子们昨天杀了10多只丧尸,又是分散在镇子的各处,不可能一趟就拉完,装了差不多一车后,孩子们就推拉着平板车去掩埋。 虽然原木一号的实验证明就算是鄞江里像恒河一样漂满了丧尸尸体,只要经过严格消毒,这水也一样能饮用,但陈薇还是坚持今后所有的丧尸尸体不能再扔鄞江里了,必须掩埋,当然,焚烧也是种方法,但把宝贵的汽油用在这方面也太浪费了。 王路最后选定了鄞江镇东北角的一个山岙岙里用来掩埋丧尸,那儿原本是个水塘,如今已经没有水了,把尸体扔进去后,扒拉些浮土盖上就行了。 王比安一行人拉着平板车到了山岙岙边,将板车一翘,上面的丧尸碎肢残块,就扬起一路烟尘滚了下去,横七竖八堆在了一起。黄冬华问道:“要不要盖上土?” 王比安还没答话,林久已抢着道:“算了吧,等我们把镇子里的丧尸尸体全拉过来,再盖上土也来得及。真倒霉。我宁肯去搬砖头,也比干这活儿强。” 王比安心态倒好,他笑着道:“林久,咱们这才搬了几具丧尸的尸体啊,以后可少不得要做这种事。我爸爸说了,光在咱们中华,少说也有10亿只丧尸。就算这些丧尸哪一天全都死光光了,那处理尸体也是件麻烦事。你们想想看,10亿具丧尸啊。” 黄冬华咝地倒吸了口凉气:“就算把这些尸体都倒到大海里,也能把好大一片海填平吧,就像我在梅山岛看到用沙子填海一样。” 林久忍不住笑道:“你们两个也太异想天开了,这样多丧尸哪可能说死就死?唉,虽然咱们天天嚷嚷着要杀掉所有的丧尸,可也知道。要真的实现这个理想,也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人的努力。只不过我们多杀一只丧尸,这个世界上就少一只丧尸。总有一天能杀光它们。” 三个孩子说说笑笑,拉着平板车离开了山岙。 良久之后,山岙旁边的树从里突然窜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只见那身影直跑到山岙边,带起一股烟尘,连滚带爬地滑到了山岙底部,疯狂地用手扒拉着垒在一起的丧尸尸体。 这个身影,正是智尸小女孩。 昨天,它一直悄悄跟在王比安一行人身后,亲眼目睹了母子丧尸被抓的全部过程。但智尸小女孩无能为力,怪物们太多了,自己如果显身的话,也一样会被他们抓住。 智尸小女孩只能悄悄跟在被抓获的母子丧尸后面,一直跟到卫生院门口,这一夜。它一直守在门外,她曾想爬过围栏去救母子丧尸,但在亲眼看到一只麻雀停在高压电线上,转瞬间变成一股青烟后,它就知道,自己绝不能碰那几根看似无害的细细的钱。 智尸小女孩等啊等,一直等到王比安等人把母子丧尸的尸体拉出了卫生院,拉到这处山岙里掩埋为止。 智尸小女孩疯狂地扒拉着山岙底部的尸体,斜坡上的泥土碎石不时哗哗地滑落下来,将智尸小女孩辛辛苦苦扒拉出来的尸体又重新埋了起来。 智尸小女孩不知疲惫地扒拉着,它要救出那个孩子,那个婴儿丧尸。 智尸小女孩能感应到,那只女丧尸已经死了,它的脑电波彻底消失了,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但那只婴儿丧尸,虽然它的脑电波非常非常微弱,但它的确活着。 救它,一定要救它,从那些可怕的怪物们手里将它救出来。 智尸小女孩凭着自己脑电波感应的方位,使劲掀开压在婴儿丧尸上面的尸体,终于,它的手摸到了一只小小的脚,除了婴儿丧尸,不可能是别的。 智尸小女孩使劲一拉,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它的手里,抱着的,正是那只婴儿丧尸。 智尸小女孩无法理解什么是喜悦,兴奋,高兴,但它发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要快,血液的流动也在加速,甚至,有一种冲动,让它想大声嚎叫。 突然,智尸小女孩侧过了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它猛地转过身,手脚并用地向山岙上爬,然而滑动的泥石让它一次又一次掉落下来。 山岙口隐隐传来一阵人声,是王比安他们回来了。 智尸小女孩一个转身扑到了丧尸尸堆中,拉过一具尸体,盖在了婴儿丧尸身上,自己也闭上了眼,躺在了丧尸堆里。 王比安、林久、黄冬华又拉来了一车丧尸尸体,随车还运来了几把铁铲,把尸体扔到山岙底后,三人铲起泥土沙石,向下面抛散过去。 石子、树枝、泥块,砸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底下的智尸小女孩身上,越积越多,渐渐将它埋了起来。 黄冬华突然咦了一声:“奇怪,我怎么觉得底下的丧尸尸体多出了一具?” 林久手里的铲子不停,笑道:“黄冬华你可够糊涂的,这儿有好几只丧尸被我们砍得七零八落的,你哪里分得清下面多出一只手还是少了一条腿。说起来,有一只还是你砍的呢,你用螺丝刀捅眼窝不够熟练,最后不得不用斧头。” 黄冬华被林久揭了老底,有点脸红,胡乱又扬了几铲土下去,探头看了看,下面已经看不到丧尸的尸体里,只有薄薄一层新土。 王比安道:“差不多了吧?” 林久把铁铲往平板车上一扔:“走喽。” 山岙里再一次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山岙底的新土层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接着一个满身是土的小小的人儿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呸呸吐着嘴里的泥沙,一边扒拉着新土,推开一具丧尸尸体,将一只婴儿丧尸抱了出来。 智尸小女孩脱下一具丧尸尸体上的破烂衣服,将婴儿丧尸包好,绑在自己背上,手脚并用,终于爬上了山岙。 它蹒跚着,消失在鄞江镇里。(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一章 保鲜膜的妙用 封海齐带领着武装部的小伙子们正准备沿横鄞线前往大桥村的梅园生产部,大桥村离镇中心也就4公里路程,并不算远,但封海齐并不想仅仅搬空梅园生产部就了事,他还想沿着横鄞线走得更远。 横鄞线这一带有着大片大片的农田,更重要的是,沿线还有德泰机械公司、伟丰金属制品公司、益斌塑业、东方机械等好几个厂家,崖山目前以发展农业为主,但工业也是必不可少的,封海齐虽然还没有胃口大到一口吞下这些工厂的地步,但他想去摸摸底。 这些金属加工厂、塑料厂也不是拿来就能用的,现代工厂分工非常细,里面的机床品种也多,但不一定对崖山众人的生活所需有用,有的乡镇小工厂可能就专门生产一种齿轮,这种工厂对崖山毫无用处,更重要的是,目前崖山还缺少机械加工类人才,唯一懂机械的就是李波。 但在所有工厂中,德泰机械公司令封海齐必得之而后快,无他,因为这家公司以生产残疾人车闻名,残疾人车稍一改装,就是很好用的单人货车了,以前甬港市禁摩前,大街小巷里到处跑着这种残疾人车。 就算现在崖山没有人能生产安装这种车辆,但封海齐一定要保证工厂的完好无损,怎么说,也得把厂区清理一遍,杀光丧尸,封存机床,贮藏好材料,再把大门封起来以备后用。 封海齐把当天的工作计划向手下的小伙子们交了交底,小伙子们并没有什么为难的神色,昨天跟着封海齐行动,他们已经见识了这位前派出所所长的威猛,在生化末世,只要你会杀丧尸,人家就服你,而封海齐无疑是崖山最会杀丧尸的。昨天一天下来,武装部在搜集物资时沿路杀的丧尸有40多只。而自身连一根毛都没掉,就凭这个成绩,小伙子们就对封海齐服气得不得了。所以虽然今天的行程已经远离了鄞江镇的控制范围,但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队伍正要出发。卢锴举了举手:“封部长,要不我今天还是单独行动吧。” 封海齐摸了摸下巴,卢锴单独行动还是蛮有成效的,大伙儿穿的迷彩服,就是这小子找到的,“行,不过今天不能给你三轮车了。你骑辆电动车吧。如果找到什么大批的物资,你用对讲机呼我们。” “好嘞,封部长,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卢锴兴冲冲地应了声,骑上电动车,自顾自朝着相反方向而去。 卢锴沿着环镇东路一直向南,拐入了一条叫金李线的村间小路,沿途遇上几只丧尸。卢锴都是懒洋洋的喊一声“滚开”,电动车擦着乖乖转身的丧尸肩膀呼啸而过,那派儿。要多萧洒,有多萧洒。 卢锴骑着电动车,一直来到了钪铣山山脚下的一座村子,这座村子依山而建,村民居住较为集中,卢锴到了村口就下了车,推车缓缓而行。 进了村子,小胡同里的丧尸多了起来,卢锴也打起了精神,沿路大声吼着“滚开”。也不由得他不小心,随着卢锴对自己异能的摸索,他发现这个能力并不是“群发”的,只有自己全神贯注单只的丧尸,并且发声,丧尸才会受自己的影响。 卢锴曾经为此出过一个大洋相。当时,他为了在武装部的小伙子面前显摆,冲着三只扑向自己的丧尸喊了声“滚开”,正当他洋洋得意地看着当头的一只丧尸扭头就走,期待着背后传来同伴们的带着羡慕的夸奖声时,另两只丧尸却趁着他不备,猛扑了过来,卢锴来不及收起笑脸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才躲开丧尸的夹击。 等武装部的小伙子们将两只丧尸杀了后,周春雨扶起了地上的卢锴取笑道:“这可真是‘滚开’了,只不过你也用不着给丧尸示范怎么‘滚开’吧?” 卢锴一张脸涨得血一样红,封海齐上前拍了拍卢锴的肩膀:“好啦好啦,小周,你也不要取笑卢锴了。卢锴啊,我早就和你说过,异能这种东西太不靠谱了,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教训,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你身陷丧尸群中,异能突然失了效,你怎么办?记住,只有你的身体,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封海齐语重心长,可卢锴根本没听进去,他只是觉得自己很倒霉,但这并不是异能的错,只是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它的使用规律而已,只要用得好,异能才是真正所向无敌的。 卢锴在村中小道前行着,一路小心翼翼观察着周边的动静,但凡有丧尸冒头,就是厉声大喝,倒也一路平安。 前面是幢木制二层小楼,粗大的自制松木廊柱,乡土味实足的木门、木窗,楼前是青石板铺地。 看着小木楼,卢锴脸上绽出了发自内心的欢笑,他高声大气地喊道:“佳希,我来了。” 吱嘎一声,木门推开了,郑佳希似笑非笑在站在门口,“早听见了,你一路‘滚’啊‘滚’的‘滚’过来,就是聋子也被你吵醒了。” 郑佳希穿着一身运动服,是那种乡镇小学生惯穿的蓝底边上有两条白道的老式运动服,光着一双足,穿着拖鞋,白生生的脚趾露在外面。 卢锴连忙迎上去:“怎么穿这样少?这几天冷空气南下,早上可冷得紧,鸣凤山庄里都有人穿上毛线衫了。” 郑佳希淡然道:“没事儿,反正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冷暖。” 卢锴不知该如何搭腔,只得讪讪笑着。 郑佳希白了他一眼:“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吧,我正准备给你烧早餐呢。” 卢锴应了声,忙着把电动车放好。他正在忙碌,却没发觉自己背对着的方向,一只丧尸从对面民宅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对着卢锴咧开了牙齿,郑佳希一皱眉,冲着那只丧尸瞪了一眼,那丧尸就象受到大人呵斥的孩子,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卢锴跑到门边。和恢复了笑容的郑佳希手牵着手进了屋子,嘎一声,木门重新关上了。 此时此刻,在村口。王路正在唉声叹气,他一路追踪卢锴来到这个村子,说起来,这村子以前他还来过,这儿就是金陆村,民兵训练基地所在地,基地的对面。就是村宅。 王路出门后就一直坠在武装部众人后面,卢锴单独行动后,他就骑着电瓶车紧跟着,一路来,拜卢锴施展异能的后续效果――丧尸们的“滚开”会持续一段时间,就象法术效果有持续时间一样,这一点,王路上次在看封海齐给孩子们上课时就发现了。王路正是利用这个效果。虽然离卢锴有一段距离,但一路行来并没有受到丧尸的干扰,也因此没有闹出大的动静被卢锴发现。 但是在卢锴进了金陆村后。王路就发现麻烦了,村子里的丧尸为数不少,卢锴虽然吼退了几只,但更多丧尸因为卢锴的经过而被惊动了,正在小巷子里探头探脑地,寻找着久已嗅不到的新鲜人肉味儿。王路,就是再好不过的目标。 看到10来只丧尸一窝蜂向自己拥来,王路苦笑,总不能一路杀进去啊,自己这可是尾行。闹出动静来就不好了。 王路叹了口气,久已经不用那个能力了,今天破一回例吧,王路握起拳头,冲着自己的额头就是重重一拳,一阵眩晕过后。王路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看到已经离自己只有三四米远的丧尸们突然停止了脚步,在原地疑惑地晃来晃去,似乎猛然间失去了目标。 王路施施然走过去,伸手拨开丧尸,客客气气地道:“几位,让一让,让一让。”硬是从丧尸中挤出一条路,扬长而去,边走还边喃喃自语:“还好还好,这异能还管用,可比以前用刀子捅手心用砖头砸脑门方便使用了不少,最起码,不用次次搞得血肉模糊的。” 卢锴走得快,王路一时失去了他的踪迹,只能在村子里乱转,幸好他的异能不像卢锴需要一路吼过来,总算是没闹出多大动静,一直等王路看到木制小楼前的电动车,才知道自己没跟丢。 王路左右看了看,悄悄儿摸到厨房后窗下,听起了墙根儿。 厨房里,正传出卢锴和郑佳希的对话声。 “这是早上我刚从屋后山里挖来的笋,这可是冬笋呢,就是太小了点,笋头在泥里就露出一个尖尖角,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挖了一个小时,就挖了三颗。”柔柔的声音,正是郑佳希。 卢锴忙道:“好好儿的,在家休息不好,挖什么笋啊,累不累。” 郑佳希叹了口气:“反正我也不用睡觉,呆在家里无聊得很,累不累的,也根本没感觉。你帮我把笋剥了吧,我和着白菜给你炒个年糕。” 厨房内传出一阵刀切铲动以及下油爆炒的声音。 卢锴唉呀叫了一声:“烟太大了,这农村土灶就是难弄,佳希,这不是有煤气嘛,你为什么不用?” 郑佳希道:“煤气早晚要用完的,所以我才学着用土灶烧柴,反正这屋后就是山林,柴草遍地都是。唉呀,你怎么流眼泪了?被烟熏成这样了,来,我给你打盆热水洗把脸。” 过了一会儿,“阿锴,年糕炒好了,你来尝尝。” 卢锴吧唧吧唧响着故意发着夸张地声音大口吃着年糕:“好吃,好吃。” 郑佳希疑惑地道:“真的好吃吗?我现在嘴巴根本尝不出味道来,也不知道是咸了还是淡了。阿锴,你可要跟我说实话啊。” 卢锴一迭声地道:“真的很好吃,真的很好吃,比鸣凤山庄的食堂好吃多了。” 郑佳希笑了声:“阿锴你就会哄我。要不,我也尝尝?” 卢锴似乎愣了下:“佳希,那个,还是算了吧,这、这碗炒年糕,那个……都是素菜。” 郑佳希没有回应卢锴,过了一会儿,厨房里突然传出哇哇的呕吐声,卢锴一迭声道:“快吐出来,快吐出来,给,拿毛巾擦擦,我这就给你倒杯盐开水涮涮口。” 一通忙乱下来,卢锴叹了口气:“你明知道自己吃不得素菜。一吃素菜就会呕吐,又何必委屈自己,我不是给你带了些肉罐头来吗?够你吃一段时间的。” 郑佳希抽了抽鼻子:“阿锴,肉罐头总有一天要吃光的。我一定要学会吃素菜,再说,我、我不想在你面前吃肉。” 卢锴沉默了半晌:“不管你吃什么,你永远是我的佳希。” 厨房里安静下来,王路在窗户下使劲支起耳朵,突然,里面传出几声桌椅的响动声。郑佳希慌乱地道:“阿锴,不行的,不行的,这样子不行的,你、你不要来碰我。” 卢锴急得跳脚:“怎么不行?王路王队长已经说了,经过实验证明,丧尸的体表接触根本不会传染生化病毒的,可你到现在为止还是只让我摸摸手。连亲也不让我亲一下。” 郑佳希抽泣起来:“丧尸,丧尸,你口口声声什么丧尸。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只怪物。” 卢锴一呆,知道自己慌不择言伤到了郑佳希心中最难过的事,连忙搂着郑佳希又哄又劝:“你看我这张嘴,让你胡说让你胡说。”厨房内传来轻轻的拍打声。 郑佳希着紧道:“做什么?好端端的打自己做什么?快住手。” 王路在外面听着两个小儿女做好做歹,一阵阵苦笑,自己两条腿蹲在窗户下都快发麻了,不过还好,自己原来担心的卢锴和郑佳希“搞七搞八”“圈圈叉叉”的事并没有发生,卢锴这混蛋精虫上脑。但郑佳希虽然身为智尸,却还依然保留着身为女孩子的细心,知道两人的性行为太过危险,牢牢守住了自己的身子。 厨房里两个少男少女不知在做什么,又沉默了下来,片刻。郑佳希叹了口气:“阿锴,我总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子在一起太过危险,万一被崖山的人发现了,那、那我们可怎么办?” 卢锴不以为意地道:“不会的,你放心好了,肯定没有人会发现的。”王路在窗外咧了咧嘴――肯定个屁,老子就在这儿呢。 卢锴得意扬扬地道:“我把你安顿在这个村子里,就是看中了这里民居集中,周边丧尸较多,就算万一有外人闯进来,有外面的这样多丧尸挡着,你也有足够的时间逃到后面的山里,进了山,谁还能找到你。” 郑佳希道:“可这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你能隐瞒一年两年,难道还能隐瞒一辈子?再说,阿锴,你总是要结婚的,你和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真想过一辈子不成?” 卢锴似乎急了,高声道:“你怎么又提这事儿?我早跟你说了,我这一辈子就只和你在一起,就算是被崖山的人,被我妈发现了,我也立刻带上你就走,咱们离开崖山。世界大着呢,许多大城市都被丧尸占据着,我们干脆躲到丧尸老巢里,任谁也找不到我们。” “阿锴,你、你……谢谢你对我这样好,我、我虽然变成这样子了,可我心甘情愿。” 王路在窗外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完了,这两孩子,韩剧看得太多了,连说话也是这个味儿,没得救了。 厨房里又安静下来,王路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何谓此时无声胜有声,急得在窗户下抓耳挠腮,玉皇大帝三清祖师佛祖菩萨保佑,这两孩子可别乱来啊。 正在王路急得想探出头冒险到窗户口张望一下时,咣当一声,厨房内传来一声椅子翻倒的声音,郑佳希颤抖着嗓音道:“不行,阿锴,绝对不行,你、你再这样,我、我可就走了。” 卢锴又气又急:“怎么不行,我又没要进去,就是想摸摸你,你也摸摸我也不行?” “反正不行。”郑佳希死守着防线一步不退。 卢锴气得踢了桌子一脚,但除了把自己踢痛,一点收获也没有,如果对郑佳希来硬的――嗯,自从郑佳希没了感觉后,她的力气似乎反而比自己大了。 卢锴在厨房内转了几圈,突然眼睛一亮:“佳希,其实,只要我们两个身体不直接接触就该没事的吧?” 郑佳希一愣:“嗯,只是拉拉手倒也没关系,想摸别的地方,不行!” 卢锴眉花眼笑:“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不接触身体也能解决问题。” 厨房里传来一阵翻动声,继而郑佳希奇怪地问道:“阿锴,你拿保鲜膜做什么?” 一阵细碎声,“阿锴,你怎么又脱衣服了,啊呀小心着凉,这怎么就脱光了?” 卢锴颤抖着声音道:“佳希,来帮我一下,把保鲜膜裹我身上,全身都裹上。” 王路在窗外差点一头栽倒,卢锴唉,你小子强,I服了YOU! 郑佳希也傻了眼:“阿锴,你、你……” 卢锴在秋天寒冷的空气中打着战,得意扬扬地道:“怎么样,我用保鲜膜裹起来,就不会和你直接接触了,这保鲜膜够薄,裹在身上和没裹感觉一个样,等会儿我再戴个避孕套,就能和佳希你……嘿嘿。”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二章 很狗血地失忆了 卢锴异想天开妙用保鲜膜,让郑佳希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跺脚:“阿锴,你真是胡闹。” 卢锴一边往自己身上裹保鲜膜,一边大大咧咧地道:“佳希,我可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前几次你让我看着你的身体,自己用手,那也不是不行,可这总不够过瘾。现在这办法总行了吧?” 郑佳希被纠缠不过,又见卢锴全身裹着亮闪闪的保鲜膜,象只塑料人偶一样,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讨厌,看你像什么样子?你……你快上楼去,到床上盖好被子躺着。” 卢锴大喜:“佳希,你可答应了?” 郑佳希一跺脚:“还不快去,可真要着凉了,小心回崖山被王路队长隔离。我、我洗个澡就来。” 卢锴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上了木楼梯,嘴里笑道:“稍微擦一擦就是了,你又不出汗。”心里想着,郑佳希连大小便也没有,可不知道有多干净,心头火热,这可是时隔多日后,自己和郑佳希再一次“爱爱”,嗯嗯,一定要玩些新花样儿,以前郑佳希脸嫩,很多好玩的都不肯干,现在嘛,她“身份”不同了,总该放开了吧?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先干了再说,反正郑佳希现在没感觉,等她发现了也迟了。 好不容易听到郑佳希上楼的轻巧脚步声,王路一个屁股墩坐倒在窗台下,咝咝抽着冷气,揉着又酸又麻的双腿。 二楼隐约传来郑佳希的声音:“阿锴,我、我是不是很难看?” “怎么会。我的佳希永远是最漂亮的。对了,说起来你变异后不就象仙侠小说里那样吃了驻颜丹,永远不会老了?” “又来瞎说。阿锴,我有点担心,肚子上这条伤疤永远不会好了,那还不难看死了。” “会好的会好的。对了,钱医生说这几天要教我们缝扎伤口,等我学会了,就帮你把那道伤口重新处理一下。用更小的针更细的线。” “讨厌,你说来说去,还是嫌弃人家身子有这道疤。”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嫌弃你,这道疤一直提醒我曾经伤害过我最爱的人,提醒我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我真的不是嫌这疤难看,只是想尽量处理好这个伤口。以免影响到你的日常生活。”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这道伤疤还真是麻烦呢,连痛痛快快洗个澡都不行。” “佳希,伤疤的事以后再说,你快上床吧,我都快冻死了。” 过了一会儿,卢锴啊了一声,郑佳希忙问道:“怎么了?”“好冷。你的身体里――真冷。”“讨厌啦,人家早就告诉过你,人家的体温比较底嘛。”“嘿嘿。我喜欢,这种感觉――真奇妙――冰火两重天。” 王路摇了摇头,从地上撑了起来,放轻脚步,离开了这幢木制小楼――胆大包天,为所欲为,没脑子,忘乎所以,自以为是……卢锴这孩子没救了。 这要是自己的孩子,王路早就冲上楼先一个耳光把卢锴刮倒在地。再踩上一万只脚――你小子这是拿命在玩啊! 这就是爱情吗? 这就是90后的爱情吗? 看不懂啊真心看不懂啊。 只是,王路心中有些酸楚,也许,在一切已经崩溃的末世,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吧,两人的眼中。除了对方,百无禁忌,相比之下,自己和谢玲之间的感情掺杂着自己多少的自私自利,小心眼,小算盘,自己得意于如今三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以为是鱼与熊掌兼得,其实,却是连陈薇、谢玲两人一起伤害了吧。 王路突然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低低咒骂道:“王八蛋!” 王路垂头丧气地骑着电瓶车回到鸣凤山庄时,听到响动的谢玲从里面飞奔了出来,惊喜地嚷嚷道:“哥,黄琼有反应了,她快醒过来了!” 王路噢了一声。 谢玲瞪起眼:“哥你怎么了?黄琼那孩子有反应了,就在刚才,还喊了声妈妈,姐在她身上可不知费了多少心血,这几天几夜熬下来,瘦得连下巴也尖了,你倒好,居然只是‘噢’一声!” 王路又“噢”了一声。 谢玲手一叉,正要呵斥一通,突然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摸了摸王路的额头:“你、你没事吧?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路直愣愣盯着谢玲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混蛋,你受苦了。” 谢玲整个人儿一颤,猛地甩开王路的手,压低嗓子急急道:“你要死了,这算什么,幸好山庄里没人,被那些多嘴多舌的看见了,没得被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想起那些妇人的嚼舌头,没来由得一阵心酸,眼眶都有点泛红。 王路狠声道:“管他们做什么,崖山是老子的,谁惹我不痛快,就给老子滚蛋。” 谢玲白了他一眼:“发什么昏,一回到家里没头没脑说这些混账话,赶紧去隔离病房吧,姐正等着你呢。”说着推了王路一把。 王路一步三回头,进了山庄客房区,谢玲站在当场,细细琢磨着王路的话,最终,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王路走到隔离病房门口,用力搓了搓手,将发热的双手在脸上揉了揉,让自己的脸变得柔和点,对着墙扯了扯嘴角,勉强拉出一个笑来。 王路推开门:“老婆,听说黄琼这孩子醒了?可辛苦你……”王路一句话没说完,就呆愣在当场。 房间内,陈薇举着衣服站在床前,但床上却是空空如也,墙角里却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只见她用一只枕头挡在自己**的身前,怒瞪着陈薇,摆出戒备的架势。 陈薇转过头来:“王路,你、你快来看看,黄琼这孩子是怎么了?” 15分钟前,陈薇正在依着惯例给昏迷中的黄琼擦身子,因为黄琼身上的睡衣被湿毛巾沾湿了,便干脆全脱了。准备等擦完身后,再给她换上新的。 原本给陈薇搭手的张丽梅去了镇上高压电网工地,只有谢玲陪着她,两人正在给黄琼翻身。突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呢喃:“妈妈。” 陈薇的手一颤:“谢玲,你听见了吗?” 谢玲也激动莫名:“是黄琼这孩子!” 陈薇连忙扶正黄琼,把她的头在枕上搁好,凑到孩子的耳边,轻轻呼唤着:“黄琼,黄琼,孩子。你听得见吗?是我,我是陈薇阿姨。” 陈薇的轻唤,引起了黄琼的反应,她闭着眼皱起眉,嘴唇轻轻蠕动着,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可陈薇和谢玲看在眼里,却是欣喜非常。因为陈薇这几天来天天凑在黄琼耳边低声细语。以期激发她的反应,然而黄琼却如木头一样,睫毛都不动一下。 这时。谢玲听到了外面传来电动车的声音,从窗口一张望,却是王路回来了,连忙道:“我这就去告诉哥这个好消息,让他赶紧叫钱正昂来。” 陈薇待黄琼出了门,连忙用开水兑了些葡萄糖水,用针筒汲了,凑到黄琼嘴边小心翼翼地灌了进去,黄琼喉咙动了动,都吞咽了下去。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陈薇更加欢喜,这才想起黄琼的身子还裸着呢,忙取过干净衣服想给黄琼换上。 陈薇拎着衣服刚靠近床边,突然发现黄琼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陈薇又惊又喜。万没想到黄琼的恢复比当年的王路不知快了多少,从情形上看,身体也没有太多的伤害,她上前半步,刚唤道:“黄琼……” 黄琼突然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身子,她尖叫一声,骨咚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抱着一只枕头掩着自己的身体,窜到了墙角,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冲陈薇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王路闯了进来。 王路不解地道:“这是怎么回事?黄琼这孩子怎么光着身子,赶紧穿上,如今天气可冷呢。” 陈薇苦笑着道:“我正要给这孩子穿呢,可你――你也看见了。” 这时,谢玲也走了进来,一眼见到黄琼缩在墙角,先是大喜:“天,这孩子醒了?这样快就下床了?”但立刻又是一皱眉:“黄琼你这是怎么回事?”二话不说,上前就想把黄琼扶起来。 王路和陈薇齐齐大叫一声:“谢玲小心!” 但黄琼并没有如王路和陈薇担心的那样攻击谢玲,面对着谢玲伸过来的手,黄琼只是拼命地往墙角里缩着,抻着脖子尖叫:“妈妈!妈妈!救命啊,救命啊!” 黄琼尴尬地退了一步,扭头对陈薇道:“怎么回事?我记得王比安曾经说过,黄琼妈妈已经死――嗯,变成丧尸了啊?这孩子怎么又在喊妈妈救命?” 陈薇看着惊慌莫名的黄琼,若有所思:“王路,谢玲,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和这孩子单独相处一下。” 王路有些担心:“不会有事吧?” 陈薇道:“没关系,你看这孩子,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王路盯着黄琼打量了片刻,在王路的注视下,黄琼狠不能将整个身子挤进墙壁里去,王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黄琼,是个正常人。 王路冲谢玲歪了歪头,两人退出了房间。 陈薇吁了口气,向黄琼伸出了手:“黄琼,我是陈薇阿姨啊,你、你记得我的声音吗?仔细听听,这个声音,这几天一直陪着你啊……” 隔离病房外,王路和谢玲面面相觑,谢玲半晌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路倒已经猜到了一点,他挠了挠头:“八成是后遗症吧,你可别忘了,黄琼这孩子有段时间发烧都超过了42度了,这脑子……”他伸出手指戮了戮自己的脑袋。 半晌之后,陈薇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面对着王路和谢玲,她面色古怪,劈头道:“黄琼,她失忆了。” 王路不知该说什么好,失忆吗?好狗血,这又不是穿越剧。 中午吃饭时,王比安搭着送饭的三轮车回来了。今天镇里没什么丧尸,孩子们跟着大人干些土木活,王比安一身汗一身泥,他不等三轮车停稳。就蹿下了车,踉跄了一下,撒腿就向房间跑去。 呯一声,王比安重重推开了隔离病房的门,气喘吁吁嚷嚷道:“妈,黄琼醒啦?失忆又是怎么回事啊!” 房间里,陈薇正在照顾黄琼喝粥。被王比安的大呼小叫声惊着,黄琼手一颤,粥碗一歪,粥都洒到了被子上,陈薇忙道:“没事儿,没事儿,你先吃着,阿姨等会儿把整条被子都换一下。”随即扭头瞪了王比安一眼:“人像猴儿一样。就没个安分的时候,大呼小叫地做什么?” 王比安嘿嘿笑着挠了挠头,看到坐在床头的黄琼眼睛就是一亮。跑到床边兴奋地道:“黄琼,你醒啦,真、真是太好了。咱们大家都想着你呢。黄冬华也想来看你,只是他没胆子旷工。” 黄琼面对着一身臭汗的王比安向后缩了缩,怯怯地冲着陈薇道:“陈阿姨……” 陈薇连忙道:“没事儿,这浑小子叫王比安,是我儿子,你,嗯,你在班上和他原本算是同桌吧。” 王比安大叫一声。原地蹦了一下:“不会吧?黄琼你真的失忆了?把我们都忘了?郑佳彦呢?黄冬华呢?林久?卢锴?大家还托我来看你呢。” 陈薇拍了王比安一下:“毛手毛脚的,象什么样儿,黄琼发过高烧,又昏迷了这样久时间,一时想不起一些事儿也是很正常的,等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全想起来了。” 王比安心急,呱拉呱拉道:“我以前看新闻,说有人失忆的话,只要跟他多说说以前做过的事儿,他就能恢复记忆了。黄琼,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用螺丝刀杀丧尸吗?还有,你还帮着我洗衣服。对了,还有半夜里给鸡蛋翻身,你就是因为半夜起床衣服穿得太少才感冒发烧的。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那,你妈妈变成丧尸的事儿总该记得吧,她可是活生生死在你面前的……” 王比安话一出口,立刻知道自己闯祸了,因为黄琼的脸瞬时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她张皇失措地看看王比安,又望望陈薇,眼眶里慢慢涌出一包泪水,抽抽噎噎地道:“我、我妈妈已经死了吗?” 王比安没想到黄琼居然失忆得连自己妈妈之死都忘记了,晓得自己闯了祸,一吐舌头,脖子一缩。 陈薇气不打一处来,她好不容易才让失忆的黄琼明白自己对她并没有恶意,安抚她先吃点粥补补体力,想等她身体康健后,才慢慢引导她恢复记忆,黄琼此前是一直嚷嚷着要找自己的爸爸妈妈,陈薇都以她爸爸妈妈正在外面忙碌给搪塞了,没想到王比安嗵嗵一顿话,硬是揭穿了自己善意的谎言。 瞧着老妈虎起了脸,王比安可不想吃排头,胡乱说了几句“黄琼你好好休息”,就一溜烟逃出了病房。 陈薇不无担忧地扭过头来,心里以为刚刚苏醒过来的黄琼禁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哭得太过伤心会伤身,然而,令她诧异的是,黄琼刚才的眼泪都已经收了起来,人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儿有些发怔。 陈薇还以为黄琼是震惊过度,她挨到床边坐下,试探着握着黄琼的手道:“抱歉,孩子,阿姨担心你伤心过度,所以没将真相告诉你……” 黄琼突然道:“我想不起来了。”她抬起头:“我一点想不起我的爸爸妈妈的样子,王比安……他刚才说我妈妈是活生生死在我面前的,可我一点点印象也没有。” 陈薇长叹一口气,抚着黄琼的头发道:“不急,不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好好养身体,一点一点就会重新想起来的。”其实,陈薇心里想着,这些悲痛的记忆,还不如干脆想不起来呢,黄琼像一张白纸一样活着,可比以前那样背负着惨痛的记忆要好得多。唉,如今在崖山的幸存者,不知有多少人愿意忘记心中那永远的痛。 虽然黄琼失去了记忆,但崖山众人都很为她高兴,晚餐时,前来探望黄琼的人络绎不绝,大家都好心地替黄琼回忆着自己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借此唤醒她的记忆。黄琼一开始还有些怯怯的,但看着每个人发自内心的笑容和关怀,渐渐也放开了胸怀,听到黄冬华、郑佳彦说起的自己的趣事,还会笑一笑。自然,大家都是挑好的说,没人会不开眼,将当初在市区营地里黄琼度过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拿出来说,说的,多是到了崖山发生后的事,这无意中,也让黄琼对崖山、王路、陈薇、王比安等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众人为黄琼开心,更为自己开心。 在此以前,谈到生化病毒,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时,人人都是闻之色变,谁都不想自己变成丧尸或智尸。 但黄琼的康复说明,人类还有着对抗二度生化病毒感染的希望,虽然王路也说自己成功对抗过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黄琼可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战胜了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的,这就让希望像野地里的火种一样,在每个人心中点燃。(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三章 他可真是白白对你好了 一枚鸡蛋,盛放在泡沫箱里的一窝鸡蛋中的一枚。蛋壳上还残留着一些鸡屎和羽毛碎片。 王比安瞪着这枚鸡蛋足足有10分钟之久,终于站起身来,长出一口气,扭头对同样眼巴巴盯着鸡蛋的黄冬华道:“你真的看见这枚鸡蛋动了?” 黄冬华拼命点头:“我发誓我看到了,就半小时前,我在查看温度计时,这只蛋动了动。” 王比安又打量了一眼泡沫箱,不要说这只鸡蛋,所有的鸡蛋都纹丝不动,他嘟囔着道:“按理说,这小鸡孵出来的时间是该到了,卢锴和林久这几天也天天在他们的鸡蛋箱前转,还笃定地说第一只孵出的小鸡肯定是他们的,凭什么啊,这用小灯珠保温的办法还是我们教他们的呢。” 就在这时,一枚鸡蛋突然动了动,不但动了动,还发出笃笃的声音,王比安和黄冬华齐齐大叫一声,王比安一把抓住黄冬华的肩膀:“动了,动了,你看见没有,真的动了!” 黄冬华也激动的语无伦次:“我早说了鸡蛋在动,咦,不对,我原来看到的动过的鸡蛋不是这一只。” 王比安笑道:“你傻啊,管它究竟是哪只鸡蛋在动,咱们的小鸡这就要孵出来了!” 鸡蛋里发出的动静越来越多,在泡沫垫子上轻轻动着,突然,嗑的一声响,蛋壳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缝,王比安和黄冬华把眼睛瞪得牛一样大,憋着气,生怕呼吸太重会吓着蛋壳里小鸡,把它吓得不再啄壳。 小鸡不知是体会到了王比安和黄冬华的好意,还是急切想来到外面的世界,啄得更起劲了,很快,蛋壳在一下啄击后。一块碎片掉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嫩嫩黄黄尖尖的小嘴。 王比安使劲吞了口口水,看看旁边的黄冬华,两人眼里都是满满的欢欣。21天,整整21天无微不至地观察温度,通风,翻蛋,终于,迎来了新生命的诞生。 但小鸡似乎有些累了,缩在壳里一动不动。黄冬华凑到王比安耳边:“王比安,咱们要不要帮小鸡把蛋壳弄破,帮它出来。” 王比安毕竟见识多一点,连忙劝阻道:“可别,这样做可真成了拔苗助长了,还是让小鸡靠自己的力量出来吧。咱们还是控制好温度,越是这个时候,不能热了也不能冷了。” 小鸡很给两个孩子面子。没让他们多等,休息了一会儿,一鼓作气。将蛋壳啄出了一个大洞,挣扎了出来,刚出壳的小鸡湿漉漉的,看上去特别瘦小,眼睛还半闭着,发着抖,发出轻不可闻的叽叽声。 王比安和黄冬华用双手轻轻捧起小鸡,将它放到了另一边早就备好的铺着稻草的纸箱里,小鸡用尖嘴轻轻啄了啄王比安的手指,痒得他咯咯笑。 王比安小心翼翼端起纸箱。兴冲冲对黄冬华道:“我送小鸡给黄琼去看,她可是为了孵这些蛋,才发烧感染生化病毒的,还差点就送了命呢,看到这只小鸡,她肯定欢喜。说不定那些遗忘的记忆也会想起来一点。” 黄冬华点点头:“好,你去吧,我在这儿守着,等会儿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小鸡出壳,我得看着点。” 黄琼和郑佳彦正在山庄的草坪上,坐在两张小书桌前做作业,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和得人懒洋洋的。两人正在做数学作业,作业是谢玲按照陈薇的要求给孩子们布置的,没办法,你绝对无法阻止一个小学班主任留家庭作业的,以前教育部门三令五申禁止不了,如今孩子们抗议王路劝说也同样阻止不了,陈薇对此的理由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默写、作文、数学、物理等作业那是必需的,温故而知新嘛。 幸好,作业的题量并不多,难度也不像以前考试时老师们狠不能拿最刁钻的角度把学生们整趴下那样变态。黄琼做完最后一道题,长长伸了个懒腰,苦闷地道:“真是的,我的身体早就恢复了,陈老师为什么还不让我参加劳动啊,我都已经休息了快2个星期了。” 郑佳彦笑道:“陈老师不是说了嘛,如今崖山也没什么活,镇子上的高压电网工程已经完毕了,田里自打收完了土豆,又从山脚下找到了一片番薯后,就再没什么重活了,也就是收收日常的蔬菜,就等着过几天种土豆。民政部那些阿姨们正在给大家改冬衣,那些针线活我们又插不进手,她们还怕我们做坏了衣服呢。武装部的人倒是挺忙的,好像拉着李波部长在改装什么车辆,只不过那些机械活,我们根本不懂。你瞧,这一时三刻的,还真没我们孩子什么事儿。” 黄琼孩子气十足地趴在桌子上道:“可真的好无聊啊,郑姐,难道崖山的日子都是这样悠闲的吗?” 郑佳彦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啊,也就是托了失忆的福了,这崖山在你苏醒前,要对抗丧尸,要收集物资,还得防着有些不开眼的人内乱,哪一天安生过,人人睡觉都睁着半只眼,也就是最近,这才过上好日子。” 黄琼倒也不以为意,摸了摸自己脑袋道:“这样说来,我失忆倒是好事了。” 郑佳彦叹了口气:“黄琼,这都小半个月了,你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黄琼摇了摇头,刚要搭腔,就听见一阵大呼小叫声从山庄里传出来:“黄琼,黄琼,小鸡孵出来了,咱们山庄的第一只小鸡孵出来了。” 黄琼和郑佳彦齐齐扭头一看,沿着走廊端着个纸箱子小步快跑而来的不是王比安,又是哪个。 王比安跑到黄琼身边,向郑佳彦打了个招呼,献宝一样小心翼翼打开纸箱盖:“黄琼,你看。” 黄琼探头一看,稻草堆上站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小鸡身上的羽毛已经干了,看起来精神多了,正叽呀叽呀地叫着,还用小嘴啄着稻草。 黄琼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好可爱啊。”伸出手就想摸。 郑佳彦也探过头来:“谢天谢地。我们一通乱搞,还真把小鸡给孵出来了。王比安,怎么才一只?你可别告诉我别的蛋都坏了吧?” 王比安连声道:“哪有,这只小鸡出壳最早。我特意拿来给黄琼看的,黄冬华还在照看剩下的鸡蛋呢,过一会儿肯定还有更多的小鸡孵出来。” 黄琼听了王比安的话,脸一板:“这小鸡才出壳,你就带着它到处乱跑做什么?我记得崔奶奶说过,这小鸡出壳后还要做好保温、消毒、防疫工作,你倒好。显摆一样带着它到处乱跑,这要是把小鸡弄得生病了怎么办?” 王比安一怔,他没想到自己心急火热赶过来想给黄琼一个惊喜,却碰了枚冷钉子,只是他脾气一向好,虽然被黄琼冷言冷语,却并不真往心里去,连忙端起纸箱子道:“你说得对。我这就把小鸡带回去,外面虽然出太阳,可风也大。吹坏了小鸡可糟糕了,我们还得和卢锴、林久他们比谁孵出的小鸡更多更健康呢,可不能输给他们。”说着,抱着纸箱子又一路小跑了回去。 看着王比安的背影,郑佳彦叹了口气,悄声对黄琼道:“王比安也是一番好意,你何苦来对他这样凶。” 黄琼涨红着脸道:“我、我哪里对他凶了,是他自己做事情没头没脑的。” 其实,这事还真怪不了黄琼,真要较起真来。只是两个孩子现在心境不一样而已。 黄琼因为失忆的原因,在她心中,王比安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子,和黄冬华、卢锴、林久,没有多大的区别。而以她的年龄,天生对同龄的男孩子比较抗拒。这要放在以前的学校里。这一年龄段的男生女生根本玩不到一块儿去。 但王比安却因为以前和黄琼一起经历过斗丧尸,孵鸡蛋,洗衣服,听她讲自己和妈妈的故事,翻鸡蛋着凉等一连串事,在眼里就将黄琼看得不同一般,又因为年龄相近,格外亲近了些。然而他平时在黄琼面前不拘小节的举动,反而令黄琼更为戒备,更疏远他。 郑佳彦也只不过比黄琼大了几岁,自然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别扭之处,她叹了口气道:“黄琼,你还是对王比安好一点吧。” 黄琼瞪起眼:“为什么我要对他好?就因为他是王队长和陈老师的儿子吗?陈老师对我好,我自然记在心里,可王比安是王比安,难道他做错了事,我还说不得他了?” 郑佳彦脸色古怪地盯着黄琼看了一会儿,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惜王比安白白对你这样好了。” 黄琼涨红着脸不吭声。 郑佳彦想了想,凑到黄琼身边道:“你知不知道,当初你感染二度生化病毒被隔离昏迷时,这崖山上上下下,真心为你着急的,除了陈薇老师,就是王比安了。当时已经有不少人提出来等你变成丧尸后,就要杀了你。只有王比安求着王队长和陈薇老师,求他们不要杀你。” 这事儿,还真没人和黄琼说过,这种不愉快的记忆,谁会不开眼和死而复生的黄琼提,那不是触霉头嘛。黄琼一怔,她喃喃道:“王比安,他、他不是傻的嘛,我要是真变成了丧尸,不杀又能怎么办?难道还把我养起来?” 郑佳彦道:“王比安就是这个意思呢,你可别忘了,咱们崖山又不是没有养丧尸的先例,那钱医生办公室里关着什么,你又不是没听人说起过。这些话,都是我当时躲在自己房间里时听到的,那时刻有人想借你的事向王哥发难,崖山上下紧张得不得了,眼见着就是一场大火拼,可只有王比安心心念念只想着不让你死。” 黄琼怔怔地坐在那儿发呆,咬着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山庄仓库方向传来一阵吵吵嚷嚷声,却是王比安和卢锴等人正在比哪一组孵出的小鸡多,历经21天后,人工孵蛋获得了成功,除了卢锴一组有两枚鸡蛋没动静外,一共孵出了28只小鸡,当然,小鸡不止这几只,崔大妈也孵了一批。山庄里一下子添了60多只小鸡,羽毛干透了的小鸡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啄着崔大妈特意收集的草籽,甚是喜人。 王比安、卢锴等孩子们开始争论是去田里捉虫子来喂小鸡。还是用网络小说里的大杀器――养蛆来喂,甚至还跑去问崔奶奶,崔大妈一听要养蛆,恶心得捞起锅铲就把兴冲冲的男孩子们哄了出来――老老实实到田里挖蚯蚓去。 不说山庄里因为新生命的到来而喜气洋洋,王路在鄞江镇也眉开眼笑,为封海齐新鼓捣出来的玩意儿而乐呵得见牙不见眼。 扑扑扑,排气管里喷出一股股黑烟。一辆小车子正在鄞江街头打转。 这车,王路一眼就认了出来,丫的不就是残疾车嘛。车头是单轮的,类似摩托车的龙头,后面拖着个只能容两人的后座,只是后座上原本用来遮挡风雨的雨棚被改过了,简陋的防雨布被薄铝皮给代替了,变成了一个封闭式的后厢。车厢壁上还开了几个小圆孔。 王路笑着对封海齐道:“你在那个什么德什么公司搞了小半个月就是为了这残疾车?不错,虽然载货量不多,但胜在小巧方便。很适合在田里,山里和村庄小路上使用。嗯,这算是摩托化部队了。” 封海齐道:“没错,我就是看中了这车子的灵活性,我们从别的村找来的两辆卡车,载货量是大,但对道路要求高了点,稍窄一点的田埂上这种卡车就没法开了,但这小车照样跑得飞快。” 王路挠了挠头道:“只不过,如果只是想灵活方便的话。用摩托车不比残疾车更好?你可别告诉我找不到摩托车吧,鄞州农村人有钱,摩托车可是和电视机一样普及。” 封海齐没搭话,只是冲着正在开着残疾车的周春雨吹了声口哨,周春雨嘎一声刹住了车,跳下前座。转身钻进了后车厢,把小门一关,紧接着,一根钢筋枪头从后车厢的圆孔伸了出来,“杀!杀!杀!”周春雨大吼。 王路目测了一下,这圆孔高度,正好与丧尸的头部差不多高,他立刻明白了,摩托车虽快,遇上丧尸却不足以恃,而这残疾车,只要驾驶者躲进后车厢,却能坚持不少时间以待援军。 王路拍了拍车:“这是现代版的偏厢车啊。” 周春雨跳下后车厢,得意地向王路嚷嚷道:“王哥,还有好玩的呢。” 说着,从后车厢里取了几样杆装物出来,在前后三个车轮上摆弄了一阵,王路打眼一看――车轮上装上了三根长长的刺刀装物。周春雨跳上车,发动起车子在街头转了几圈,王路立刻明白了刺刀的用处,那随着车轮飞快转动的刺刀,会将挨着车辆的丧尸的腿绞得粉碎。 王路连声叫好,又连连摇头:“可惜了,驾驶座的防护弱了点。” 封海齐不以为然地道:“总不能永远躲在乌龟壳里,这车只是件工具,说到底,对抗丧尸还是要靠小伙子们和丧尸面对面的拼杀,如果连开车的勇气都没有,以后怎么进高楼大厦,在狭窄复杂的环境内和丧尸斗。” 王路点点头:“这样的车有几辆?” 封海齐道:“有12辆车吧,这些原本都是厂里的半成品,我们只是加了个金属后车厢,做了几个车轮上的刀具,要不然,就凭李波、徐薇薇带着那些二杆子小伙子们,怎么可能造出完整的一辆车来。” 王路一愣:“徐薇薇?她不是民政部张丽梅手下的吗?什么时候和李波搅一块儿了?” 封海齐道:“喔,徐薇薇以前的老公就是搞小五金的,所以她能帮李波不少活儿,这车后厢的焊接就是她的手艺。” 王路没想到娇滴滴的徐薇薇还有这个本事,手一挥:“那就把徐薇薇从民政部调到机械部,省得李波老是抱怨自己是光杆司令。” 封海齐笑道:“这还用你招呼,人家现在可是夫妻老婆店。” 王路眨眨眼,立刻明白过来封海齐话中之意,他大笑道:“看来关新和封诗琪婚礼上,又要增加一对新人了。” 晚餐后,又到了钱正昂教战地救护课的时间,这门课,孩子们是必学的,同样必学的还有武装部的全体成员,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战场上武装部的人员是最容易受伤的,这时必须互相救护和自救,崖山别的成员如果感兴趣,也可以参加学习,陈薇、封诗琪和民政部的徐薇薇也都参加了。 战地救护课的教室就设在卫生院的注射室里,注射室经过了改造,座椅都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病床。 现在,病床上躺着一只只被绑着双手和双脚的丧尸,正在冲着站立在四周的学员们吼叫着。 钱正昂站在病床中间挥舞着双手:“我再提醒一遍,丧尸虽然是活的,但它没有感觉,所以你们在它们身上动手术也好,缝扎也好,都不会引起反应,但是活人不一样,当战场上紧急受伤,你为你的战友施行急救时,他肯定会挣扎,抽搐,颤抖,这些都会干扰你们的动作,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丧尸身上练习,练习,再练习。”(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四章 基地“老大”的野望 钱正昂平时为人冷静低调,但一涉及到医学相关的事儿,他就变了性子,哪怕是王路当面,他也是有话就呛,这时,钱正昂扫视了学员们一眼:“我在这儿说一句题外话,听说有人在上了几次课后抱怨,如果和丧尸战斗,被丧尸咬伤了的话,根本连抢救都不用抢救了,所以大家上的课根本是无用功。这是我听过最愚蠢的屁话,不说铁桶丧尸、武装丧尸会对我们造成的物理性伤害,难道大家就没想过,我们的敌人难道只有丧尸吗?” 钱正昂顿了顿,让大家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话中之意后,一挥手:“老规矩,两人一组,上台操作,先做一个胸腔切开术,然后是手腕动脉结扎,最后是伤口缝扎。” 学员们一听课目,个个苦起了脸,三个项目中,胸腔切开术可是个体力活,可不是拉一刀就行了的,皮肤、肌肉组织下可是肋骨,光手术器械就需要胸壁套管、抓钳、分离钳、爪型拉钩、组织缝合切开器等一大套,不过,这些器械仅仅是钱正昂口头描述给学员们的,无他,鄞江镇卫生院仅是个乡镇卫生院,设备再先进,也不可能实施胸腔大手术,既没技术人员也没有相应的器械,但即使没了这些专业的器具,有一个工具却是每个学员必须会使用的,没错,你没看错,是工具――一台手持式的电锯,用来切断坚硬的肋骨。 黄琼和王比安分在一组,黄琼因为被陈薇强令休息的原因,有几节医务课都没上,站在手术台前,就有些手足无措,正在探头探脑看其他学员的操作动作,王比安已经向她递上了口罩和游泳镜,悄声道:“戴上吧,等会儿用电锯开胸腔时。尸液、骨屑会溅起老高,脸上都会溅到咧。” 黄琼默默地接过戴上,王比安扭头看了看钱正昂,看到他正在指点自己的老妈陈薇。没顾到这边,低声对黄琼道:“要不让我来开胸吧,你来最后缝扎好了。” 黄琼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已经拉了好几节课了,这胸腔切开术我一定要学会。” 王比安又碰了枚冷钉子,可没想到的是,黄琼顿了顿后。低声道:“谢谢你……关心我。” 王比安立刻眉开眼笑:“没事儿,没事儿,来,给你手术刀,咱们动手吧。” 黄琼持着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在丧尸身上比划着,虽然丧尸没有感觉,但面对着近在咫尺的鲜肉。它们却动个不停,王比安要死死压着它,才能让黄琼下刀。 手术刀飞快地划过。丧尸干枯的皮肤绽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涌出的不是鲜血和脂肪,而是黑色的尸液。 王比安立刻递上一把专用的钳子,将刀口扒得更大,黄琼双手费力地举起电锯,打开,在电锯的尖啸声中,向刀口下的肋骨切了下去。 注射室里一片电锯令人牙酸的旋转打磨声,不时有人骂一句脏话,那是因为电锯打滑切到了肉上。肉屑被高速旋转的锯片甩到了手上、脸上,而紧接着钱正昂的咆哮声就会响起,“你是医生还是屠夫啊,卖猪肉的下刀都比你强吃下的饭都变成大便啦?要用力,用力” 黄琼双手死死握住电锯,电锯在和肋骨接触的瞬间。也有点打滑,庆幸的是黄琼稳住了,一根肋骨切开了,又是一根,黄琼连续切开了三根肋骨,才在王比安提醒下住了手。 王比安擦了擦游泳镜上的脏物,冲黄琼比了下大拇指:“好样的,我第一次切肋骨时,电锯打滑直接在皮肤上拉了道大口子,被钱医生骂死不说,事后光为了缝扎伤口,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黄琼笑了笑:“最近这段时间啥事儿也没做,吃吃睡睡的,我人都长胖了,觉得力气也大了。” 这是黄琼在失忆后,第一次这样轻松地和王比安对话,王比安大为开心,忙道:“我帮你掰开肋骨,钱医生说这原本是要用上扩胸器的,只是我们没有,只好用手来硬掰了。” 黄琼奇道:“那要是不小心掰断了呢?” 王比安做了个鬼脸:“对丧尸来说是无所谓,不过要是自己的同伴在手术中被你来上这样一下子,虽然不会死,但麻醉药过了后,可会痛上很长一段时间。” 从打开的胸腔口,黄琼小心地探手进去,取出了心脏、肺等各色器官,丧尸的器官都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肉块,看不出丝毫生命的迹象,但张着嘴向王比安和黄琼吼叫的丧尸却提醒他们,就算是没有心脏,它依然“活”着。 学员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在检视了一番器官后,又把它们重新塞了回去,接下来,是腕动脉结扎,丧尸的动脉早就失去了弹性,线刚刚穿过去,动脉管壁就破了,注射室里一片学员低低的诅咒声,钱正昂拍着病床呵斥道:“有什么好抱怨的,这要是活人的动脉,你在结扎时,里面不断喷出鲜血,又滑又腻,血管还会收缩进体内,那才叫难呢。而你只有半个小时来救你的同伴,半个小时后,他就会失血而死。就你们现在毛手毛脚的水平,还不如不救,在你们手下,同伴死之前还要多受番活罪呢。” 这一堂医学课,直到晚上十点半才结束,每个学员都是腰酸背痛,还要忍受钱正昂高声的咆哮和冷嘲热讽,在做完消毒工作,坐着一辆大卡车返回时,大伙儿靠在车厢板上,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没人知道的是,在学员们离开后,钱正昂在注射室里,正埋头在丧尸身上忙碌着,他也在练习各项外科手术,别看他在上课时骂得凶,可他自己也只有牙医的底子,外科手术只能边学边教,在崖山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钱正昂一遍又一遍练习着各种常见的外科手术:接骨、血管缝合、器官切除、剖腹产、子弹取出、截肢…… 卡车速度可比农用车快多了,一路也很平稳,大家稍稍打了个瞌睡,就到了鸣凤山庄,王比安先下了车。伸手接黄冬华、黄琼下车,黄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王比安放开黄琼的手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糊地道:“大后天就是关新哥哥和封诗琪姐姐的婚礼了。我听说你们女生在准备一件礼物,是什么啊?” 黄琼摇摇头:“这可保密,等结婚那天你就能看到了,对了,听说你们男生也在准备礼物,是什么?” 王比安笑着道:“你能保密,我们就不能保密吗?” 王比安和陈薇回到房间时。谢玲早就已经睡着了,只有王路还躺在床上看书,见母子二人回来,忙道:“快睡吧,这可够晚的,钱正昂这家伙,上课也没这样子拼命法的吧。” 陈薇和王比安在医院里只是消了消毒品,身上出了汗的确难受得紧。便张罗着找衣服、洗澡,王比安先洗,等陈薇进了卫生间后。王路问正钻被窝的王比安道:“王比安,你这几天天天和黄琼在一起玩,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嗯,有什么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王比安瞌睡蒙胧地道:“不同?没啥不同的啊,就是她到现在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儿。” 王路道:“我不是问她这个,我是说,她,嗯,遇到丧尸时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你们今晚不是拿**丧尸进行手术实习吗?黄琼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王比安裹着被子含糊地道:“真没什么不一样。对了,她人长胖了,力气也大了点儿。” 王路冲着王比安瞪了瞪眼,可惜王比安早翻了个身睡了,这眼睛算是白瞪了。 王路盘问了半天,其实是想知道黄琼有没有异能。 王路是在抗住了二度生化病毒感染后。才有了特异能力,黄琼很有可能也会有特异能力。 但在日常生活中,黄琼还是和普通孩子一样平常,当然,也许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异能,就象王路当初一样,是在万分紧要关头,千钧一发之际,才误打误撞激发了自己的异能。照着王路的盘算,恨不能现在就把黄琼扔到丧尸堆里,把她的异能给逼出来,可惜的是陈薇出于让黄琼修养的目的,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养得象娇小姐一样,唯一接触丧尸的机会就是手术实习,结果偏偏王比安一点都没留心。 王路没奈何,只能自己留意着了,黄琼有异能是好事,她年纪还小,不足以挑战王路的权威,却能增加崖山的防卫力量。 次日吃中饭时,陈薇神神秘秘地对封诗琪道:“诗琪,吃了饭后,你到我的房间来一下,有样好东西给你看。” 封诗琪应了,王路在旁边笑道:“什么好东西?说来听听。” 陈薇白了他一眼:“咱们女人家的事情,你们爷们就不要瞎凑合了。” 王路无奈地耸耸肩膀,对已经病愈出院的关新道:“小关,看见没有,这女人结婚前和结婚后就大不一样啊,嘿嘿,再过几天,你也要品尝品尝什么叫婚姻是爱情的牢笼的滋味了。” 关新笑道:“王队长,你别吓我,这个牢笼啊,咱们崖山不知有多少人想钻着呢。我听说李波部长和徐薇薇也准备办婚事?” 王路点点头:“是啊,我还鼓动李波和你们一起办个集体婚礼呢,结果李波说办不办婚礼只是个仪式,反正两人都已经搬到一个房间住了,也不用麻烦了。可看不出,李波平时为人不张扬,做起事来却是痛快直接。不过我批了他一通,再怎么说女人对结婚还是很看重的,对徐薇薇来说,这也标志着新的人生的开端嘛,好说歹说,李波才同意等你们婚礼举办过后,搞个小小的仪式。” 关新不好意思地道:“王队长你看这,李波堂堂部长,也只是搞个小仪式,我和诗琪的婚礼这样大张旗鼓的,实在是太过了吧?” 王路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大家其实也是借你们的婚礼热闹一下,难得开心开心。” 封诗琪饭后就跟着陈薇来到了房间,一进门,就见谢玲、郑佳彦、黄琼、张丽梅、徐薇薇等人都在,一见封诗琪进门,众人一拥而上。嘻嘻哈哈笑着七手八脚就给她脱衣服。 封诗琪吓了一跳,一边躲闪连忙向陈薇求助:“陈姐,快让大家住手,唉呀。哈哈,别挠我痒痒。” 陈薇却任众人胡闹,直到大家把封诗琪的牛仔夹克都脱了,才揭开了床单:“诗琪,好看吗?” 封诗琪抱着胳膊一看,床单下是一件洁白的婚纱,中式立领。直线型抹胸,大裙摆,侧边装饰着立体花朵。 陈薇在旁边细细解释着:“鄞江镇太小,我们找遍了全镇也没有找到一家婚纱店,听周春雨说,以前这一带年轻人结婚,都是到甬港市租婚纱的,可婚姻是人生头等大事。总不能让你穿着家常衣服嫁出去。郑佳彦和黄琼她们提议,用窗帘给你改做一件婚纱,后来又拉了谢玲、张丽梅、徐薇薇帮忙。忙了一星期才做好了这件婚纱。原本想给你做件露肩式的,可想着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非把你冻坏了不可,所以做了立领和长袖抹胸,不知你可喜欢?” 封诗琪早已经放下了胳膊,不自禁地走到床边,细细抚摸着婚纱,走近了看,才发现这婚纱果然是几个没有多少缝纫经验的人自制的,窗帘改成的料子有些粗。不如专用的婚纱料子柔软飘逸,虽然经过了再三洗涮,但长年挂在窗口太阳暴晒,让料子有些泛黄,黄琼、郑佳彦等人的针线手艺不够老道,针脚都能看得出来。而那些立体花朵,并不是纱制的,却是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绢制假花,缝在侧边。 但它,的确是件婚纱。 是每个女人都梦想过的婚纱。 封诗琪突然转过身,一头扑到陈薇怀里,呜呜哭泣起来。 陈薇拍着她的背:“哭什么,哭什么,开开心心的日子,可不能哭。” 张丽梅、徐薇薇等人也上来劝着,可劝着劝着,大家忍不住也眼眶含泪,不容易啊,这日子过得不容易啊,半年之前,当看着自己身边的亲人变成丧尸扑来时,每一个人都认为下一个死去的就将是自己,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又历经尸潮围攻和饥饿,那个时候,谁想到自己还会结婚,还会穿上婚纱,这婚纱就是换包饼干都没人要。 陈薇泪中带笑地拍拍封诗琪的背:“不哭,不哭,可当心着凉,快穿上婚纱试一试。” 当崖山众人正在喜气洋洋地张罗着婚礼时,在甬港市月湖的“基地”上,断腿男正在向“老大”汇报:“徐家漕仓库区最后的两座仓库都被弟兄们攻下来了,一座是家用电器,没什么用,还有一座倒是赚大发了,是各类的肉罐头。” “老大”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死了几个人?” 断腿男道:“对方也有枪,虽然我们指挥了大批丧尸去挡子弹,可还是死了四个弟兄,另外有两个人需要截肢。” “老大”淡淡地道:“医院方面早就报告说麻醉药不够了,截肢手术就不用麻药了,另外……这两个截肢的人以后还能用吗?” 断腿男嘴角抽了抽:“行动肯定是有些不便,不过以前他们也算是为‘基地’尽过不少力……” “老大”哼了一声:“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们‘基地’不养废物” 断腿男低下了头,他自己不也是废物嘛。 “老大”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当然,我们‘基地’也不会不照顾老弟兄,这样,口粮定额减半,以后如果他们为‘基地’做出新的贡献,再逐步恢复定额供应。” 断腿男连忙应了声是,看着“老大”神色不错,拍马道:“‘老大’,我们‘基地’这段时间发展不错啊,海曙、江东、江北都已经在我们控制之中了,老三区也就是孔浦一带还有人在铁路沿线反抗我们。不过他们也蹦不了几天了,铁路北站原来就是用来给北仑发电厂运煤的货运铁路,煤倒是不少,可吃的就不够了,他们总不能啃煤块过日子,要不滚蛋到农村去,要不就得向我们投降。这一切都是‘老大’你指挥有方啊。” “老大”知道断腿男是在拍马屁,但他也的确有几分得意,“基地”虽然是他一手建立的,但在创建之初,成员之间的关系却极为分散,特别是那些拥有异能的人,个个自视甚高,不愿意听从“老大”的命令,互相之间的关系类似合伙人,而不是上下级,“基地”虽然在丧尸群中自保有余,却开拓不足。 但自从上次“老大”借用普通人枪手的拥护,以铁血手腕来治理“基地”后,异能者和枪手紧密配合,征服了甬港市一个又一个幸存者团队,对那些普通幸存者来说,能指挥丧尸的异能者是不可阻挡的,而对同样有异能的幸存者来说,“基地”的枪手又不是他们能对抗的,“基地”滚雪球一样壮大起来,不服从“老大”统治的幸存者,已经死光了,识相的,全都归顺在“老大”旗下。 所谓乱世枭雄,正是“老大”的写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五章 针对“基地”的逆袭 断腿男偷偷打量着闭着眼睛的“老大”,这个男人,可真不一般,当时他从鄞州新区联盛大厦受伤狼狈而回时,断腿男以为他对“基地”的统治将在一夜间被推翻,和他一样有异能的人在“基地”为数不少,没人会服从一个智尸的手下败将,然而“老大”却拉拢枪手绝地翻身,在整合了“基地”的力量后,进行了一连串的征战,一统甬港城。 凭良心说,“老大”的征战对甬港城的幸存者是有益无害的,在此之前,甬港城的幸存者犹如一盘散沙一样分布在全城各个角落,每个团队都占据了一部分资源,出于极端的自私心理,没人愿意把自己的资源拿出来让别人分享。于是常常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一幕:两个街对面的社区,一个拥有一台柴油发电机,一个攻占了一座加油站,可两个社区的幸存者谁都不愿意“让对方占便宜”,于是两个社区在有发电机和充足的油料的情况下,依然陷入一片黑暗。而“老大”用铁与血扫荡了所有的不服从者,这才在甬港市建立了初步的秩序,而各项物资在“基地”的统一调配下,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利用。 “老大”沉醉在断腿男的恭维声中并没有多长时间,办公室门被打开了,一个在这大冷天仍然穿着职业西装套裙的女人恭敬地道:“‘老大’,各部门发了几份文件请你批示,我已经传到你电脑上了。” “老大”冷淡地道:“知道了。”说着。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飞快地看了一遍相关部门递交上来的工作进度:第一、第二以及妇儿医院的各项设备都在正常运转中,医务部建议对一次性手术用品进行常规消毒,这样可以重复利用;后勤部打报告说发现一批饼干已经过期了一个月。请示该如何处理,备注栏里特意标明――“奶油夹心饼干,已经发霉”;工程部报告有三台发电机因为长时间运行出现了故障,但没有更换零件。 “老大”皱起眉,这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各个部门负责人其实都可以自行解决,但他知道,他们不敢。没有人敢不经“老大”的同意而自作主张,虽然这种事无巨细的请示汇报令“老大”厌烦,但他其实很享受这种“麻烦”,这让他有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 “老大”对女秘书――西装套裙女子道:“医务部的事儿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但要保留一批原装器械,用于――用于高层人士的专业治疗;后鄞部把那批饼干立刻用于最新一期的食物供应,专供于非武装人员和非专业人员,另外,把因为大意导致饼干发霉的仓库保管员干掉――算了。干掉他太浪费子弹了,把他扔出‘基地’,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和装备。告诉工程部,短时间内我们不可能找到新的发电机了。让他们从以往报废的发电机上拆零件进行维修。” 女秘书认真地记着,翻看了一下以往的记录道:“‘老大’。因为发电机短缺的原因,我们已经有两处据点失去了高压电网的保护了。这两处据点已经打了好几次报告,要求增加守卫人手或者迁入主基地。” “老大”很干脆地道:“不允许迁入主基地,让两处据点的人员合并成一处,以增强防守力量。” 女秘书应了声“是”,刚要迈着一双修长黑丝长腿出门,“老大”突然道:“四天前派往东钱湖D海舰队司令部寻找枪支弹药的特别行动小组有最新消息吗?” 女秘书战战兢兢地道:“前天起信号就中断了,通讯部目前每隔半小时呼叫一次,但还是没有消息。通讯部还呼叫了特别行动小组有可能经过的据点,让他们留心观察,可各据点都说没发现行动小组的踪迹。” “老大”皱皱眉,枪手虽然好用,可子弹的消耗实在惊人,虽然再三下令要一颗子弹消灭一只丧尸,但在控制全市的行动中,子弹还是消耗了近三分之二,这也是“老大”一时无力收拾孔浦一带残余抵抗分子的原因。 “老大”已经搜刮了各派出所、位于鼓楼步行街的军分区大院、位于人民路的海军某部驻地,甚至连环城南路上的气象大厦都没有放过,就因为气象台里有三架用于人工造雨的高射炮和少量碘化银炮弹。然而,市区内能寻找的枪支弹药还是太少,没有人是傻瓜,在生化末世初期,很多人都和“老大”一样想到了这些拥有枪支弹药的场所,并为此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不时出现为了争夺一支警用而双方同归于尽的场面,时至今日,如果还有人梦想着只要打开派出所的枪械室就有长枪短套,子弹成箱的情景,那他的脑袋一定被驴踢了。 “老大”寻找枪支弹药的目光不得不转往城外,城效有两处枪弹仓库,一处,就是保国寺旁边的荪湖水库,在水库边上,有军方的一处大型山洞式弹药库,另一处,就是东钱湖的D海舰队司令部所在地了,“老大”最后派出了一支有30多个异能者和枪手组成的特别行动小组,前往东钱湖,之所以放弃距离更近的荪湖水库弹药库,是因为民间传言那儿是贮藏大炮炮弹的,“基地”又没有大炮,找来炮弹有个屁用。当然,今后这处弹药库是肯定要占领的,如果取出炮弹里的**,也能极大增强“基地”的战斗力。 “老大”对特别行动小组失去音讯充满忧虑,一方面是牵挂有可能获得的大批枪支弹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都是最忠诚于他的铁杆成员。 “老大”利用异能者在甬港市汹涌尸群中生存,又利用枪手压制异能者。自己又通过掌控枪支弹药的供应来控制枪手,但凡涉及到枪支弹药的贮藏、配给,在“基地”只有一个人能做主,那就是“老大”。而外出寻找武器,“老大”也只动用最忠诚于他的人员,以此来确保枪支弹药永远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这次30多人的铁杆支持者失去了音讯,让“老大”不得不惊心――万一这群人遭遇不测,将极大削弱自己的对“基地”的掌控。 等等!“老大”突然一怔――如果是那30多人背叛了自己呢?如果东钱湖有大量枪支弹药,那么这30多人就将掌握极大的力量,他们完全可以不再屈居于自己之下,另立山头 “老大”藏在办公桌子下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指甲刺破了手心,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有点太过安逸了,东钱湖的行动。该当亲自领队才是。嘿嘿,人果然不能安逸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的话太他妈的正确了。 女秘书怯怯地探身问着发怔的“老大”:“‘老大,你还有事要吩咐吗?’” “老大”眼珠子转了转。挪到女秘书身上,盯着她几乎齐B的短裙,他知道这是女秘书特意穿给他看的,因为这样子方便他随时把她摁倒在办公桌上干事。最近在这个尤物身上。自己的确花了太多精力,真的。有点太多了。 “老大”向女秘书勾了勾手指,女秘书瞟了一眼在旁边像木头人一样站着的断腿男。一扭一扭走了过去,她知道“老大”要干什么,只不过是些活塞运动,她的心里泛起一丝藐视,“老大”的那话儿不行,需要她花很多功夫才能硬起来,甚至,有时候鼓捣得她嘴巴酸死了也根本硬不起来。女秘书并不在意断腿男在场,其实这样,反而能显摆自己在“老大”面前的得宠。 女秘书在脸上堆起刻意的媚笑,甚至呼吸也“配套”着呻吟起来,就在这时,“老大”抽出了桌子下的手,手中是一把,呯,枪声在屋子里回荡,震耳欲聋。 “老大”放下,看也不看一眼女秘书一眼,那女秘书脑门被枪击出一个大洞,鲜血与脑浆齐飞,至死还带着媚笑,一张俏脸因为弹洞而显得扭曲古怪。 “老大”喃喃道:“女人真他妈的是祸水,看样子要配个男秘书。” 断腿男从始至终波澜不惊,这时才点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办。” “老大”点点头:“特别行动小组的事儿你多盯着点,一有消息,无论何时,立刻通知我。” 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了,一个枪手突然闯了进来,他满脸喜色:“老大……” 呯一声响,“老大”一枪将他击倒在地,后面另一个枪手吓得一只脚悬在空中一动不敢动,“老大”举着狂吼道:“老子他妈的说了多少遍,不经老子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入办公室!” 后面一个枪手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是想通报来着,可门口没人,你的秘书……”他的后半截话吞了回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秘书。 “老大”一怔,旁边的断腿男连忙打圆场道:“有什么事?快说!” 枪手脸色煞白喃喃道:“特别行动小组……他们回来了。” “老大”呼一下站了起来,一马当先出了门,断腿男连忙一拐一拐跟上,临出门时,还向一脸苍白的枪手使了个眼色,歪头示意了一下房间内的两具尸体:“赶紧收拾干净。” 特别行动小组回来了,四辆银行专用的运钞车,车厢、车头和轮胎经过了特别加固,虽然速度有所降低,但除非用上火箭筒,不然以丧尸哪怕是武装丧尸手里的简陋武器,也拿这铁王八没招儿,这些加固,都是应“老大”的命令改造的,工程部无法理解为什么“老大”非要车体能抵挡自动武器的射击,就算是武装丧尸,它们手里也只不过是些菜刀等粗陋的武器而已,没人知道,那是因为“老大”自身曾近距离遭受到一只智尸的枪击,他相信,这绝不会是唯一一只会用枪的智尸。 四辆运钞车缓缓开到了月湖公园“基地”核心区域――儿童公园湖心岛的对岸。 吊桥缓缓放下了。 “老大”站在桥头堡打量着四辆运钞车,心情格外舒畅。从车辆的外表看,车子没有受到任何损坏,没有四溅的鲜血,没有砍击的痕迹。没弹痕烟迹,看起来,特别行动小组一路平平安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通信会中断,也许是随带的电台出故障了,“老大”决定,一定要将那个该死的电台维护人员给绞死。他差一点让自己最忠诚的手下遭遇不可知的危险。 第一辆运钞车缓缓驶上了吊桥,吊桥原本是木制的,仅是公园娱乐设施的一部分,并不能承受太大重量。“基地”虽然后来对桥身进行了加固,但也不足以让四辆运钞车同时通过,只能一辆辆开进来。 桥头堡的守卫开始搬开移动高压电网。 断腿男一拐一拐走到“老大”身边,看着运钞车车身将吊桥压得一沉一沉的:“好家伙,看起来这次收获不小啊。” “老大”也注意到了车身的沉重。他难得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运钞车越开越近,已经能看到车窗里依稀的人影了。驾驶员即使在车子里,也依照安全条例穿戴着全套的防护用具。所以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 这时,桥头堡旁边操作吊桥的守卫突然愣了愣:“见鬼。这些家伙怎么这样心急,第一辆车还没过后面的车怎么就上来了。” “老大”眯起眼一看,还真是,后面三辆车的驾驶员似乎有点等不及,已经发动了车压上了桥头。 “老大”突然一愣,这些车辆,有点古怪,有点,太干净了。 是的,太干净了! 如今甬城的大街小巷可没有环卫工人,不少路段因为排水管道的毁坏,水泵断了电,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泥水坑,往常车辆进出时,都是披着一身泥水。可今天的车辆外壳,却干净得像被什么人特意擦洗过一样! 这绝不可能是自己的手下干的!他们从来没有闲情逸致干这种活,清洗车辆自然有非专业人员代劳。 “老大”几乎没有考虑,就发动了自己的异能,时空静止!然而运钞车根本没有停止,继续轰鸣着前行。 “老大”马上明白自己的异能为什么不起效果,在驾驶室里操作的丧尸、智尸,就算是一动不动,双手还是把着方向盘,脚下依然踩着油门,车子照开不误。 “老大”一把拨出自己的,呯一枪冲着已经快接近桥头堡的运钞车射了过去,同时声嘶力竭地吼道:“入侵!入侵!收起吊桥!关上高压电网!” “老大”的子弹射在运钞车上只发出了铛的一声响,这车子经过加固后,果然非常结实,运钞车停也不停,向桥头堡冲来! 这时旁边的守卫们在“老大”的狂呼乱叫中清醒过来,几只枪先后加入了射击,还有人拉响了警报,吊桥的卷扬机也开始启动起来。 然而,已经晚了,带头的运钞车一头冲上了桥头堡,轰隆一声,结结实实撞在吊桥卷扬机房上,那卷扬机房只是个木板搭就的小亭子,哪里经得起这一撞,不但里面的操作员当场被撞死,沉重的卷扬机也被撞得翻倒在地,钢丝绳吊索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倾斜了。吊桥,收不起来了! “基地”里更多的人员听到警报声后跑了出来,异能者,枪手,纷纷聚到了桥头。 更多的子弹向带头的运钞车射去,吊桥狭窄,只要堵住第一辆车,后面的运钞车就开不过来了。 运钞车的轮胎最先被打爆了,紧接着挡风玻璃也被击碎了,这时“老大”的时空静止异能终于发挥了效果,后继三车运钞车中的两辆,因为操作的智尸陷入了静止状态,而一头撞到了湖里,只有一辆运钞车还在缓缓前行。 但在“基地”众多异能者和枪手面前,这次入侵已经不足为虑了。 断腿男连忙道:“‘老大’,这儿人手足够了,你退后一点指挥吧。” “老大”正发怒欲狂,毫无疑问,特别行动小组的行动失败了,不但失败了,而且看起来下场很惨,不是成了丧尸的食物,就是自己也变成了丧尸,要不,这四辆运钞车不会完好无损落到丧尸和智民尸的手里,转而被用来进攻“基地”。 “老大”一脚踢开断腿男:“滚开,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智尸能灭了我们‘基地’30多号武装人员!” “老大”正大步向撞在桥头堡上一动不动的运钞车走去,摔倒在地的断腿男突然抱住了他的脚:“‘老大’小心,那车子在冒烟!” 运钞车在冒烟,但这烟却不是被枪手们击中了无数枪的车头冒起的,而是蹊跷地从后车厢冒出来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后车厢里燃烧。 然后,轰一声巨响,运钞车爆炸了。 气浪、火焰、金属碎片将包围在四周的枪手、异能者象破布娃娃一样撕碎,抛起。 “老大”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断腿男抱着腿摔倒在地,正巧躲在一块太湖石后,堪堪躲过了这场爆炸。(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六章 这不是偷袭,这是刺杀 噼哩拍啦,在滚滚黑烟中,变成一团扭曲的金属架子的运钞车里传出一阵阵爆炸声,不时有子弹头带着尖啸声从里面以古怪的弹道飞出来,将一个倒霉鬼击倒在地。 “基地”特别行动小组成功了,他们从东钱湖D海舰队司令部获得了大批弹药,然而现在,这批弹药却成了用来攻击“基地”的自杀式车辆。 有那么一瞬间,“老大”以为自己是受到了反水的特别行动小组攻击,但他很快明白,没有人会这样愚蠢,放着好好的弹药不用,而将之当成自杀式车辆,这整整一车的弹药,足够特别行动小组成员占据半个甬洪市逍遥自在了,根本用不着来和自己死磕。 答案只有一个,智尸! 绝对是高智商的智尸带领丧尸攻击了特别行动小组,从而控制了他们――不,它们,转而来进攻“基地”。 “老大”在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一切,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吼着:“挡住那辆车,绝对不能让它进入‘基地’!” 其实不用“老大”吩咐,“基地”的所有人员都明白此时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湖心岛儿童公园面积并不大,里面住满了“基地”的核心人员,异能者、枪手、工程师、医生,还贮藏有大批食物、汽油、机械,如果让自杀车辆冲进“基地”核心爆炸,死亡的人员,损失的物资不堪设想。 顾不上还在地上翻滚惨叫的受伤人员,异能者、枪手冲上了桥身。拼命想阻止第二辆也是剩下的唯一一辆自杀式车辆前进,终于,有一个异能者靠近了车辆,他的手里拉着从高压电网上直接拉过来的一根铁丝。将铁丝塞进了运钞车车头,运钞车车头冒出一股烟,缓缓停了下来。 现场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老大”命令道:“去几个人,搜索一下车辆,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攻打我们‘基地’。” 一群异能者和枪手蜂拥而上,打开了车门和车后厢。不一会儿,从车里抬出了十多具丧尸、智尸,这些丧尸和智尸在“老大”时空静止作用下,一动不动。倒象商场里的塑料模特一样。 “老大”看着躺在脚下的一排丧尸和智尸,恨得牙齿都咬出血来,就是这样几只丧尸和智尸,居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的特别行动小组全军覆没。更是杀上门来,打了个“基地”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基地”人员毕竟组织度高,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局面已经得到掌控的情况下,全力运转起来。医务人员紧张救护着受伤人员,消防水龙浇向燃烧的车辆残骸。吊桥卷扬机处围拢了一批人,准备着手修复吊桥。 两只医生给“老大”细细检查了一遍,小心翼翼地道:“‘老大”你除了几处表皮刮擦,没别的伤,你看,要不要上绷带?” “老大”挥挥手:“不用,涂点红药水就行了。”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断腿男,他的额头上有道金属碎片的划伤,正在淌着鲜血,“给他好好包扎一下。对了,从明天起,提高他的配额定量一个等级。” “老大”扔下断腿男巴结地感谢声,大步走到丧尸和智尸堆前,细细查看着,这就是这些丧尸智尸,造成了自己这样大的损失,它们究竟是怎样做到的?要知道,特别行动小组里的异能者和枪手个个身经百战,在丧尸群中纵横往来,是怎么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发出的情况下,就全军覆没的?不搞清楚来龙去脉,“老大”席不安枕。 “老大”特别仔细地查看着那些衣着完整的智尸,除了智商觉醒的智尸,普通丧尸是干不出这样“聪明”的活来的。他考虑着,是不是暂停一下时空静止,恢复几只智尸的行动,以便从它们身上查出端倪。 就在“老大”俯身细查时,突然,一只原本躺在地上的丧尸猛地跳了起来,向“老大”扑了过来,面对丧尸腐臭的大嘴,“老大”一把扯过紧跟着自己的一个医生,挡在了自己身前,丧尸在医生身上只咬了一口,返身就跑,当旁边的枪手们大叫着向它射过去密集的子弹时,丧尸已经扑通一声跳到了月湖里,消失不见了。 “老大”一枪将正捂着自己肩膀上丧尸咬破的伤口惨叫的医生爆头,红着眼珠子瞪着丧尸跳水后荡起的涟渏――该死,不是自己躲得快,挨咬的就是自己了。 这次“基地”的突然遭袭,绝对是这只丧尸搞的鬼。 这只奇特的丧尸! 那只丧尸是来刺杀自己的。 没错,是刺杀! 它袭击特别行动小组,制造自杀式汽车爆炸,就是为了接近自己,然后突然一击。 丧尸也好,智尸也罢,归根到根是受本能驱使的,而本能让它们以一切活人,活物为食。 如果是只普通丧尸,它只会选择就近的活人一口咬上去,而且咬上后就会死死不放,要不吃掉你,要不被爆头,而不会在丧尸智尸堆中假装受到时空静止的影响,一动不动,只为了自己靠近时,突然一咬不需要太多,只要在自己身上轻轻咬上一口,那只丧尸就成功了。 好聪明的丧尸,好特殊的丧尸。它甚至可以不受自己异能的影响,行动自如。 虽然“老大”在联盛广场被女智尸击伤后,已经有了觉悟――有一就有二,今后肯定还会出现不受自己异能控制的智尸,只是没想到,如今连丧尸也不受自己控制了。 “老大”一阵烦躁,异能可是自己在生化末世求生的根本,没了异能。自己在“基地”就是一垞屎。他一枪把最靠近自己的躺在地上的丧尸爆头,对着手下一挥手:“全都杀了。” “老大”的手下自然不可能浪费子弹,这时纷纷上前刀砍斧劈,将剩下的丧尸和智尸全部斩首。 断腿男悄悄挨到“老大”身边。不无安慰地道:“还好,剩余的那辆车上有不少弹药。” “老大”抬头一看,果然,在吊桥上的仅剩的运钞车上,手下正从后车厢搬下成箱的枪支弹药,他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人死了,可以再招。物资焚毁了,可以再抢,只要自己一天掌控着武力,自己永远都是“老大”。 “老大”挥挥手:“把弹药送到仓库去。”说着。转身就要走,“基地”的弹药仓库只有一处,就在湖心岛“老大”住舍的旁边,钥匙也只有一把,就在“老大”身上。 “老大”正要迈步。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在“基地”上空再次拉响,一名正在警戒的枪手狂吼着:“丧尸!大批丧尸正在靠近!” “老大”飞跑到桥头,只看了一眼。就见到对岸偃月街上涌来大批丧尸和智尸,黑压压的将整条街都要挤满了。 “我操!”“老大”从眼缝里挤出两个字。那只刺杀自己的丧尸太狠了,眼见刺杀不成。就来群体攻击。“老大”咬着牙,老虎不发威,还真将自己当病猫了,“基地”的武力难道是靠丧尸的数量硬推能推下的?有种你来试试! “老大”命令道:“把吊桥上的运钞车弄走,赶快修复吊索,重新拉上电网,异能者立刻上一线,枪手注意,不到危急时刻,禁止使用枪枝。” 命令立刻得到了执行,大批的防护盔甲和刀斧等冷兵器送到了桥头,枪手们关上了枪支的保险,挑选自己趁手的兵器,成卷的铁丝网送来了,新的高压电网正在安装,具有驱赶丧尸功能的异能者已经冲到了桥上,帮助正在推拉运钞车的枪手,驱赶靠近的丧尸。 但大群的丧尸和智尸还是冲上了桥头,智尸不受异能者影响,而有的丧尸则戴着铁桶等护具,也能屏蔽异能者的脑电波,但几个身着重甲的枪手已经站到了桥头,刀斧齐下,一只只智尸、丧尸倒了下去,有的干脆就直接被推到了桥下湖水里。 “湖水里有水丧尸!”有枪手提醒,立刻有人冲到了湖边,用装着铁尖头的长竹竿向水中冒出头来的丧尸捅去。 “老大”下完了命令,就坐到了一边,任“基地”的成员各司其职地忙碌着,虽然他有时空静止能力,可以帮“基地”更好的防守,可要是事事都要“老大”亲历亲为的话,“基地”养着那么多人,难道是用来做慈善事业的? 断腿男最有眼色不过,拐着一条腿跑前忙后地一顿安排,很快,“基地”的防线已经全线展开,各部门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一切都很顺利,一只只智尸丧尸倒下,而“基地”无一伤者――当然没有伤者,因为但凡是受伤挨了咬的,他的同伴立刻就会将他爆头,第一时间“处理”被丧尸咬过的伤者,这是“基地”的铁律。 有人给“老大”端来了桌椅,“老大”就在一片呐喊声中,厮杀声中,悠然地喝着茶。 只不过,“老大”外表悠闲,心却一直提着,无他,那只刺杀他的丧尸表现得太过聪明了,谁知道它还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 然而,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湖心岛对岸的智尸和丧尸除了硬推还是硬推,湖水里飘满了尸体,但丧尸和智尸们还是没有一点停息的意思。 “老大”皱起了眉,断男腿也觉得不对味儿,停下了正在桥头的指挥,匆匆跑到“老大”身边道:“‘老大”不对头啊,那些丧尸和智尸没完没了了,弟兄们杀得手酸了,它们还是不断往上挤,幸亏有异能干扰它们的活动,要不然,挤都能把弟兄们挤死。现在除了偃月街,湖心岛周边的镇明街、柳汀街,还有迎凤街,也都冒出了成群的丧尸智尸,我们被包围了!” “老大”站起身,抱着胳膊转了几圈:“立刻联系各据点,问问各处的情况。” 各据点的消息很快传来了。从海曙区的火车南站,江北区的轮船码头,江东区的仓库区,以及各处医院、居住点。到处受到了汹涌的丧尸袭击。 “尸潮!”“老大”悖然变色。 尸潮再一次在神州大地上滚滚而来,如果高空有架摄像机的话,现在就可以看到,虽然是大白天,但大批大批的丧尸智尸从各处住宅大厦里涌出来,象被惊动的蚁窝一样,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晃荡着,慢慢地慢慢的。这股黑色的死亡潮水,涌出城市,沿着公路,向各处流淌而去。 沿途。一切避之不及的生命,都被吞没。 “老大”当机立断:“立刻收起吊桥,全线防守,通知各处据点,死守据点。严禁互相支援。” 断腿男知道,“老大”的命令看似无情,其实是唯一正确的选择,面对尸潮。只能缩头当乌龟,只要抗过尸潮。就是胜利。 然而“基地”的吊桥却收不起来了,吊索始终没有修好。前来汇报的工程师脸色惨白,害怕“老大”暴怒之下将自己一枪爆头。 但“老大”却没有发火,他挥了挥手:“放火,放火将吊桥烧了。” 工程师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 断腿男见“老大”心情似乎很好,小心翼翼地问:“‘老大”这尸潮来了,你怎么好像还很高兴似的。” “老大”悠然地道:“我为什么不高兴?经过这一次尸潮,那些不愿意接受‘基地’统治的家伙,都不需要我动手,就会完蛋,而且,尸潮过了后,甬港市的丧尸数量将大为减少,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掌握市区的资源,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断腿男连连点头:“‘老大’你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高瞻远瞩啊。” 这时,有通讯部的人员匆匆跑了过来:“‘老大”有两处据点呼救,他们那儿因为发电机故障一直没有修复,所以高压电网无法使用,现在已经快顶不住丧尸的攻击了。” “老大”淡淡道:“知道了。” 通讯部的人员傻站了一会儿,没等到“老大”进一步的指令,断腿男连忙悄声道:“还不下去。” 通讯部的人员傻乎乎地问道:“要怎么答复他们的呼救?” 断腿男一瞪眼:“不用答复。” 目送通讯部的人员匆匆而去,断腿男悄悄打量了一下正在悠闲喝茶的“老大”――通讯部那个笨蛋,“老大”早就命令了严禁互相支援,居然还来询问,脑袋真是被驴踢了。面对尸潮,无论“老大”派出多少人都是个无底洞,除非“老大”亲自出马,利用时空静止的能力,把两处据点的人员救出来,可是,在经过刚才丧尸的刺杀后,谁也不敢保证丧尸里还会不会躲着不受“老大”异能影响的家伙。没人会愚蠢到认为“老大”该去冒这个险。 舍己救人?神经病吧你! 死几个据点里的人又怎么样?等尸潮过后,“老大”领导的“基地”又将进入一个高速发展期。 吊桥木板被浇上了汽油,熊熊烈火燃烧起来,高高的黑色烟柱直冲云霄。 在甬港城的各处,星星点点有大火引发的烟柱腾起,有的大火是被尸潮吞没的据点的人们在做最后的拼死挣扎,有的大火则是丧尸在智尸指挥下抱着汽油桶点燃的,用于突破坚固的大门的防守。 在尸潮汹涌中,月湖居士林观景亭的湖埠头上,水波荡漾,一道黑影从水底游了过来,那是一只丧尸。刺杀“老大”的丧尸。 丧尸站上湖埠头的台阶,水哗哗从身上流了下来,随之流下的,还有背后几个弹孔里黑色的尸液。 丧尸走上观景亭,回头望去,正好看到湖心岛吊桥上烈焰冲天,黑烟滚滚,它耸了耸肩:“这个‘老大’倒还有点能耐,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特殊的能力,这倒有点类似电磁屏蔽,以强大的脑电波,干扰我们的脑电波运行,使我们进入停滞状态。了不得啊,了不得,看起来人类也在不断进化中啊。这个‘基地’拥有的实力超出了我的预计,好不容易培养的同伴们都牺牲了,看来短时间内想再要搞突袭已经不可能了。” 丧尸边喃喃自语,边在脸上揉了几把,腐烂的脸皮脱落了下来,原来,那张丧尸脸是它临时从一只活的丧尸身上剥下来的,反正丧尸的脸都残缺破烂,没人注意到这只丧尸的古怪之处,通过重重防守,将它顺利地抬到了“老大”面前。 原本丧尸只要在“老大”靠近时轻轻咬上一口就大功告成,只是它毕竟也受到了“老大”时空静止的影响,进入了短暂停滞状态,等它恢复自由意识,向“老大”发起突袭时,身体还不是很灵活,以至错失良机,误中副车。 丧尸抬起头,不,它并不是丧尸,而是一只智尸,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1米8左右的个头,宽宽的肩膀,很阳光的笑容,牙齿又白又亮,如果不是他背上的弹孔还在流着尸液,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只智尸。 帅哥智尸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施施然穿过居士林的厨房,随手从厨房案板上取了把尖刀藏在袖子里,向前面大殿走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七章 我们就是神,我们就是佛 居士林作为月湖景区的一部分,早被“基地”占领,里面有一组枪手护卫,此时,他们正一脸紧张地守护在居士林的大门后。 居士林的大门是典型的庙宇式大门又高又宽又厚,用比人手臂还粗的门栓一插,外面的柳汀街上就是有再多的丧尸也攻不进来。 一个手持对讲机的枪手压低嗓子道:“‘基地’严令任何人不得出击,闭门坚守。” 听到这个命令,所有的枪手都松了口气,虽然他们人人有枪,弹药充足,但面对数之不尽的丧尸,开门就等于自杀。 有个枪手吁了口气:“我刚才听到电台里有据点呼救,还以为‘老大’会派我们去救援呢,幸好,‘老大’只是让我们坚守。” 旁边几个老成的一点的枪手冷笑了一声:“伱新来不久,自然不知道,对‘老大’来说,只有对‘基地’有用的人,才值得他拯救。” 那个新来的枪手一呆:“伱们是说,如果我们对‘老大’没用的话,求救也一样得不到救援?” 旁边几个枪手都懒得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新来的枪手喃喃道:“那怎么样的人才算是‘对基地有用的人’?” 旁边一个枪手耸耸肩:“‘老大’说有用就是有用,没用就是没用。” 新来的枪手张口结舌,这话怎么和以前“说伱行伱就行,不行也行,说伱不行伱就不行,行也不行”一个味儿,他脱口而出:“敢情有用没用,救不救,全都是‘老大’一人说了算?” 旁边几个枪手象看白痴一样看了看新来的枪手,不再理睬他,转而警备大门的动向,时不时有丧尸嗅到门内活人的味道。扑到门上一顿打砸,咚咚的敲击声隔着厚厚的门板听起来甚是沉闷。 众枪手已经从对讲机里得知了有丧尸用自杀式汽车炸弹攻击“基地”,这居士林的门虽厚,可也挡不住类似的炸弹。哪怕是丧尸换种方法,用汽油来烧,也撑不了多久,所以人人高度紧张。虽然居士林离湖心岛并不远,就是游泳也能逃到岛上,但没有枪手会愚蠢到兴起这个念头,对于不听指挥者、擅离职守者。“老大”向来只有一个“杀”字。 叭搭,叭搭,正当众枪手们凝神戒备着大门外的尸潮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他们背后响起。 其中一个听觉灵敏的枪手猛地回过头,看到一个全身**,头发还在滴水的英俊小伙子站在自己背后,枪手条件反射式地举起枪:“伱是谁?” 哗一声,所有的枪手都转过身来。各式长短枪支齐齐指向小伙子。 小伙子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别紧张?我们可是一家人。” 那个新来的枪手疑惑地道:“伱是从‘基地’来的?伱的衣服怎么回事?落水里了?” 也难怪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湖心岛不时会派出小船到居士林来联络,或送物资。 但其他的枪手都是身经百战。虽然当面的小伙子破衣烂衫,空手赤拳,但他明显不是“基地”的人员,他们紧张地把枪口几乎捅到了小伙子胸口:“他妈的把手举起来,要不老子就开枪了。” 帅小伙子和蔼地笑道:“早说了是一家人,还这样生份做什么?”说着,突然和身扑了过来,右手一闪,已经从袖子中亮出了尖刀,一划。一个枪手捂着脖子倒下了,一戮,又一个枪手的心脏部位标出一股鲜血,乒乒乒,枪手们疯狂地猛扣着扳机,带着强大动能的弹头在帅小伙身上打出一个个洞眼。然而,小伙子却依然行动自如,每一挥刀,就有一个枪手倒下。 终于有枪手醒悟过来:“他是智尸!他是智尸!打他的头!打他的头!”枪手们原本不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然而,实在是这个帅小伙太像普通人类不过,枪手们从来没有在智尸脸上看到过微笑这样细腻的人类表情,这才错失良机。 辨别出帅小伙子的智尸身份后,枪手们更是乱成一团,谁都知道被智尸抢到身边后会有多危险,枪手们胡乱转动着枪支,手指死扣着扳机不放,然而,纷飞的子弹不仅没有击中蹿高伏低的小伙子的头,反而击中了自己的伙伴。 枪声,惨叫声,怒吼声,在居士林大殿里响成一片。 突然,枪声停止了。停止得如此突兀,就如同它响起时一样突兀。 所有的枪手,都倒在了血泊里。 一只对讲机浸在血泊里,正在呼叫着:“谁在开枪?为什么开枪?立刻汇报,立刻汇报。” 一只白净的手捡起了对讲机:“有丧尸入侵,已经清除。” 对方不耐烦地道:“‘老大’严禁主动出击,重复一遍,严禁主动出击。注意节约弹药。” “明白。”白净的手关闭了对讲机。 手的主人,正是帅小伙,他的身上有好几个弹孔正在汩汩流出黑色的尸液,他拍了拍衣服,轻松地道:“唉呀,又要换套衣服了。” 倒在大殿血泊里的枪手尸体中,那个新来的枪手脖子上被划了一刀,他的喉咙咯咯响着,脖子的伤口处大股涌出的血中带着气泡,眼睛死死盯着帅小伙。帅小伙似乎察觉了枪手的眼神,他扭过身来,温柔地道:“别怕,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帅小伙蹲下身,挨个儿在每个枪手身上用指头沾了点鲜血,含到嘴里品了品,他叹了口气:“果然,没有一个异能者,真可惜。” 帅小伙转过身,大殿中央高高在上的佛正以慈悲的眼光看着发生在自己脚下的这一幕惨剧,帅小伙冲着佛相抱了抱拳:“不好意思,弄脏了伱的地盘,不过从今以后,这世界再也没有了神佛,我们就是神,我们就是佛。” 一个小时后,趴在血泊里的新来枪手的手指动了动,它。复活了。它缓缓坐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盘腿坐在自己对面的帅小伙,帅小伙伸出手:“来吧,欢迎加入我们的世界。” 一个接一个枪手丧尸爬了起来。整齐地站在帅小伙面前,似乎正在接受检阅,帅小伙指了指地上的枪支:“带上伱们的玩具,跟我走吧。虽然伱们现在还没法正确使用它们,但早晚会学会的。” 居士林的大门嘎嘎响着打开了,帅小伙带着一群枪手鱼贯而出,面对着滚滚尸潮。帅小伙挠了挠头,喃喃地道:“去哪里好呢?要不,去拜访一下我的芳邻吧,对那个家伙,我倒是很好奇啊。” 帅小伙迈步就走:“雅戈尔动物园啊,这距离可不短,这一路走过去要花不少时间啊,偏偏还交通堵塞。这可比十一黄金周旅游还夸张。来来来,让一让,让一让。” 随着帅小伙的吆喝声。他周边的丧尸从尸潮中硬生生让开了一条通道,帅小伙带着枪手丧尸队伍,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尸潮中。 噼哩拍啦,一阵烟雾腾起,崖山龙王庙前的空地上,百子鞭炮齐响,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咚咚声,烟花在空中绽放出五彩的光球。 拥挤在一起的人们又叫又笑地躲着四处分飞的鞭炮碎屑。 黄琼捂着耳朵对着王比安嚷嚷道:“这就是伱们男生给关新哥哥、封诗琪姐姐准备的结婚礼物?” 王比安手里拎着一捆二踢脚,得意洋洋地道:“是啊,这是我们找了好几座镇子上的民宅。杀了不少丧尸才找到的,还亏得有卢锴帮忙,那些丧尸躲在房间里猛然间扑出来,还真不好对付。” 黄琼扁扁嘴:“伱们男生就会瞎闹,也不会送点实在的礼物。” 话是这样说,黄琼其实蛮高兴的。鞭炮、烟火,这可也是结婚的必备品啊。 此时此刻,在崖山,所有的人都和黄琼一样开心,今天,正是关新和封诗琪结婚的日子。 关新,上门迎亲来了。 原本,关新和封诗琪说就在鸣凤山庄搬几桌子酒就行了,结果被众人一致否决,大伙儿干脆抛开小两口,自说自话给他们定下了结婚程序:发喜帖,分喜糖,结婚当日,关新要从夫家出发,上娘家迎亲,举行结婚仪式,摆酒席,而且按照甬港地区的惯例,中午娘家请客,晚上夫家摆酒,少一场都不行。 关新和封诗琪两人都是赤条条来的崖山,何来娘家夫家,王路拍板,崖山龙王庙就是娘家了,这倒也不离谱,封海齐当初在崖山,睡得可不就是龙王庙的厨房嘛,夫家就是鸣凤山庄了。 这天一大早,残疾车?改车队护卫,两辆卡车载着全体人员,吹吹打打――还真是吹吹打打,卢锴带着林久等人爬墙从学校里取来了锣鼓长短号,不成调的一路吹打将关新从鸣凤山庄送到了崖山龙王庙。 在通往崖山的山道上,娘儿们和孩子们在石阶上用各种难题为难关新等接亲队伍,关新只得一路用糖果开路。 现在,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后,关新顶着满头的纸屑,终于站在了龙王庙前, 龙王庙的大铁门紧闭着,谢玲抱着梨头,脚下转着丧尸大黑狗和小奶狗,笑眯眯地问道:“想要过这道门接新娘子也容易,只要伱说出什么时候爱上新娘子就行了。” 这问题果然简单,旁边王比安等孩子起哄“放水,放水,这是**裸的放水”,关新眉开眼笑地谢了谢玲正要答话,谢玲又道:“等等,新娘子已经在这张纸条上写好了答案,伱说的答案要是不吻合,可要喝了这瓶酒才能进门。”说着,亮出了梨头抱在怀里的一瓶红星二锅头。 关新苦起脸,这个问题原本以为自己随口一说就成,反正没有对证,现在可就为难了,他透过铁门栏杆向卧室张望着,卧室玻璃窗户后隐隐露出一个俏丽的人影,他眼睛一亮,大声道:“诗琪爱上我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 谢玲嘟起嘴:“伱们两个肯定早就串通好了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同时,打开的,还有卧室的门,封诗琪穿着窗帘制的婚纱,挎着父亲封海齐的胳膊,站在门口。 关新看着封诗琪的眼睛笑得嘴巴都合不上。半晌才憋出一句:“琪琪,伱今天真漂亮。” 封诗琪瞪了他一眼:“我平时就不漂亮了吗?”话才出口,自己也笑了起来。 里面陈薇、王路、周春雨迎了出来,手里托着一盘盘的红糖鸡蛋桂圆汤。每位来宾一碗,都要吃下去,以前的老规矩这要用双黄蛋的,如今也只能从简了。 吃了红糖鸡蛋桂圆汤,关新从封海齐手里接过封诗琪,就要出门,王路连忙拦住:“出门的规矩别忘了。” 新娘子出娘家。要由新郎抱着跨火盆,然后直接上车,中间脚不能沾地。 关新抱着封诗琪过了火盆,就苦起了脸,这迎亲的卡车停在山脚下,自己要抱着封诗琪下山,非累趴下不可,周春雨知道关新为何发愁。笑道:“跟我来跟我来,下山的电梯早就建设好了,可以用吊篮将伱们两个吊下去。” 悬崖边的电梯是李波、裘韦琴带着人搭建起来的。一台从民兵训练基地拆来的专用电梯卷扬机代替了原来的电动三轮车,悬崖边还搭起了一个大型钢架子,有一套专用的吊索、滑轮以及安全系统,带着一个全金属吊筐上下。 不过,电梯吊筐容量有限,关新抱着穿着婚纱长裙的封诗琪挤进去后,其他人就不好再进了,无奈,一众人只能走山路,关新抱着封诗琪自行从电梯下山。 吊索平滑地转动着。不一会儿,咔一声,就将关新和封诗琪送到了山脚,关新抱着封诗琪出了吊筐,笑道:“大伙儿走山道还有花不少时间呢,走。我们先到卡车旁等他们。” 封诗琪心痛关新,担心他伤口恢复不久,太累引起伤势复发,忙道:“放我下来吧。” 关新的双臂紧了紧:“那可不行,王哥说了,中途放下新娘子,以后过日子容易吵架,还会离婚。我可是想和伱过一辈子的。” 封诗琪笑道:“傻瓜,伱现在就是想离婚,也没法院来判决,嘿嘿嘿,伱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 小两口正在说笑,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呵呵声,两人扭头一看,只见一只丧尸正从公路上蹒跚而来,关新奇道:“邪门了,前面有高压电网在,这家伙怎么过来的?” 封诗琪心细,看到那丧尸身上还滴着水,淡然道:“是水丧尸,肯定绕过了路上的高压电网,从鄞江里过来的。老公,看样子伱不得不把我放下来了。” 关新摇摇头:“这家伙只是个不招自来的扫兴的宾客啊。” 封诗琪落地后,一掀宽大的纱裙,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斧,关新也从西装后腰掏出了一把小砍刀,问道:“伱来还是我来?” 封诗琪笑道:“一起来吧,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可惜了孩子们给我缝的婚纱了。” 话音刚落,两夫妻同时出手,那只丧尸应声而倒,封诗琪看了看雪白连袖手套上溅上的黑色尸液,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没有避开啊。” 关新挽起她的手道:“走吧,赶快回卡车上,我可不想再杀更多的丧尸了,这西装可只有一套。” 两夫妻大笑着,封诗琪一手拎着长长的婚纱下摆,一手拎着手斧,挽着关新的胳膊,大步前奔,在他们身后,有三三两两的丧尸从鄞江里钻出来,吼叫着扑了上来,在阳光下,青翠的山林,波光粼粼的江水,一对帅哥美女穿着结婚礼服在公路上飞奔,两人身后,是蹒跚的丧尸,这一切形成一道生化末世独有的诡异的风景。 迎亲车队从崖山脚下一路开到鸣凤山庄,期间开路的残疾车?改车队用轮子上的刺刀将几只不开眼的挡路讨喜糖的丧尸变成了真正的残疾人,披红挂彩的卡车后轮上沾着丧尸压烂的肚肠,进了山庄,迎面又是一顿鞭炮烟火。王比安还大着胆子,用两只手指捏着放了几个二踢脚,没想到不但没得到黄琼仰慕的眼神,反而招来几个白眼卫生球落了一顿埋怨:“小心小心,可别把火星溅到婚纱上,烫出洞眼来,可要伱赔。” 鸣凤山庄的草坪上,举行了一个简短的结婚仪式,由王路代表四明公社崖山生产大队,向两位新人颁发了一张结婚证书――一张从小文具店里翻出来的贺卡,上面由王路用狗爬字写着“慈证明关新与封诗琪结为合法的夫妻关系。”下面是用橡皮刻的生产大队印章以及王路的签名,如果不看那笔狗爬字,印章大红的颜色倒也喜气洋洋。 接下来就是俗套了,众人在酒桌上大吃大喝,两位新人在司仪的摆布下向双方父母致敬――这个环节只有封海齐一人代表两方的父母,交换结婚戒指――这玩意儿倒是挺多的,鄞江虽小,打金店倒有几家,要不是关新觉得钻戒太大硌得手指难受,他还可以挑两个更大的来,喝交杯酒,切蛋糕――蛋糕是陈薇亲手做的,奶油是用鸡蛋清手打的,纯天然,接下来就是新人饿着肚子到处敬酒,同时被大伙儿以各种难题捉弄了。(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八章 壮士当断腕 呯,洞房的房关上了。 说是洞房,其实就是鸣凤山庄的一间普通客房,只是两张单人床换成了一张宽大的双人床,门板、窗户玻璃、床头都贴着大红的双喜字,这都是崔大妈亲手剪出来的。 封诗琪扶着烂醉的关新,一步步挪到床边,刚要将他放下,却想起一事,将关新扶在床头靠着墙壁,伸手从铺好的大红被子下一阵摸索,扒拉了一堆红枣花生出来,这是早生贵子之意,这才扶着关新躺好。 封诗琪脱下两人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时,突然想起谢玲送她进房时凑着耳朵悄悄说过,照着甬港地区的乡间民俗,把自己的衣服压在关新衣服上,今后一辈子可以压得他服服帖帖的。封诗琪微微一笑,嘟囔道:“谢玲这家伙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也不知哪里听来这古怪的风俗。”说着,将两人的衣服并排放在了床头。 穿着内衣,封诗琪感到有点冷,连忙抖开被子,盖在自己和关新身上,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抚在自己的裸背上,封诗琪扭头一看,却是关新睁着一双眼睛,正满含笑意地看着自己,封诗琪俏脸一红,轻轻地挨入关新怀中。 一对新人正在情浓时,封诗琪突然推开关新站了起来,关新摸不着头脑,只见封诗琪拎过热水瓶,打开,探指进去拭了拭温度,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窗户边,揭开窗帘,推开窗户,哗一声,将整瓶开水倒向了窗台下,只听见怪叫连声,几个大大小小的黑影连蹿带跳地向远方跑去。 封诗琪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冲着目瞪口呆的关新钩钩手指:“亲爱的,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晚。崖山举行了一场成功的婚礼,团结的婚礼,胜利的婚礼,奋进的婚礼。通过这次婚礼,在以王路为领导核心的四明公社崖山生产大队的带领下,大家伙儿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向着更好的明天进发,当然,至于当天晚上周春雨带着卢锴等人摸两位新人的窗户听墙脚结果被倒了一瓶温水就不用提了。 婚礼举行后第二天。裘韦琴就来向王路请示返回皎口水库,理由是水库电站不能长期没人管理,王路立刻同意了,原因很简单――卢锴没跟着自己母亲同去,这小子的借口是,“在山庄能和陈薇老师他们多学点东西”,当然,王路明白。这小子赖着不走的真正原因在金陆村。 王路关切地问道:“要不要我派几个武装部的小伙子到皎口水库去?伱那儿的人手太少了点。” 皎口水库的人手是太少了,裘韦琴也就林久一个下属。 裘韦琴道:“这倒没关系,水库和电站都是全自动运行的。我一个人也照顾得过来。其实林久也不见得一定要跟我走,他每天还要上课呢,虽然可以坐摩托艇来回,可也挺麻烦的。” 王路想了想道:“这样吧,封部长的武装部正在制定巡逻制度,我会安排巡逻人员早晚经过皎口水库一次,接送林久、运输物资、沟通信息,都可以由巡逻人员代劳。”他笑了笑道:“等到李波部长结婚后,皎口水库的人气就能旺一点了,徐薇薇、封诗琪都会到水库来上班。”――说得好叫上班。说得难听是掺水,不过这是题中应有之意,裘韦琴倒没有什么思想疙瘩,多几个人,水库还多点人气咧。 王路和陈薇站在鄞江边,朝着装着满满一船物资的机动船挥着手。裘韦琴、林久以及护送的王德承、蔡春雷等人也挥着手,倒也有几分依依惜别的味道。 机动船突突响着,消失在远处的湾口,王路背着手,抬头看了看蓝天,叹了口气:“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扭头对陈薇道:“咱们也该回崖山龙王庙住了,总挤在鸣凤山庄也不是个事儿。特别是梨头的那两只丧尸狗也被王比安带下了山,虽然我保证过这两只丧尸狗不会伤人,大伙儿也没说什么,可看着丧尸狗的眼神总怪怪的。” 其实这是托词,王路之所以不想住在山庄,是因为他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事儿,生怕和大伙儿住在一起,日子一长久,露出什么马脚来。 陈薇道:“回龙王庙倒是没什么,只是如今每天都要上课,来来回回的,恐怕有点不方便。” 王路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如今崖山上下有电梯,各处来回有船只车辆,整个镇子都在高压电网保护之下,沿途又有武装部的巡逻队护卫,伱就当是以前上下班好了,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 陈薇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应了,说回就回,两人回了山庄,和封海齐、周春雨等人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谢玲、王比安、梨头以及两只丧尸狗回了崖山龙王庙。 回家的路上,王路顺手杀了两只不开眼的水丧尸,陈薇嘀咕道:“这几天外面的丧尸好像又多了起来,周春雨说,各处电网一天下来触电而死的丧尸多得要用板车拉。” 王路不以为意地道:“丧尸数量原本就多,陈老伯在田里不也经常看到吗?没事儿。”他随口繁衍着陈薇,其实心里却在烦躁。 因为王路发现异能在自己没有主动触发的情形下,居然自动生效了,要不是刚才遇上丧尸,自己还发现不了――见鬼,虽然这事儿从表面看,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危险,可那种事态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实在让王路很不好受。 一家子回到龙王庙,却也不可能当真窝在家里不动,陈薇要给孩子们上课,王比安想和黄琼、黄冬华等同学们玩,谢玲也要帮着张丽梅等民政部的娘们做些手工活,于是吃过中饭后,龙王庙里居然只剩下了王路一人――连梨头也被抱下山了,因为周春雨想女儿了。 王路在龙王庙的院子里转了几圈,一脚把缠人的两只丧尸狗踢开,喃喃自语道:“那件事儿,到如今也该办了。” 王路施施然下了山,一路来到卫生院。找到了钱正昂,开门见山道:“原木一号状态怎么样?” 钱正昂一怔:“他很好,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人都有点长胖了。昨晚我还给他带了块关新、封诗琪的结婚蛋糕呢。” 王路点点头:“可以进行下一阶段试验了。” 钱正昂并没感到多大诧异,养着原木一号原本就是用来做实验的,他立刻从办公桌里翻出了一个笔记本:“我已经初步拟定了几个试验,正想找王哥伱汇报一下……” 王路一抬手:“不,这个试验我早已经计划好了。” 王路很少这样当面驳钱正昂的意见,钱正昂不由一愣,但他看看王路的脸色。知道他是认真的,便道:“不知王哥要做什么实验,我也好准备一下相关器材。” 王路点点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的话音未落,惊骇莫名的钱正昂失态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这、这……胡闹,胡闹,这根本就是在胡闹!” 王路冷静地道:“钱医生。伱再仔细想想,这难道真的是在胡闹吗?从医学角度而言,这个实验有着扎实的理论依据的。就连古人也知道断臂求生这个成语咧。” 钱正昂腾地站起身,原地转了几圈:“可万一失败,原木一号就保不住了。我可计划着在他身上进行多项试验,这些试验对我们崖山今后的生存至关重要。” 王路淡淡地道:“钱医生,冷静。在我看来,这项试验比其他任何试验都重要,如果成功的话,这个试验对我们今后和丧尸的作战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伱想想,有多少人将因此而得救?这个试验的意义。不下于青霉素在二战的应用。” “钱医生,我再说一遍,时间并不在我们这一边,容不得我们按部就班,丧尸正在觉醒正在进化,我们一定要尽全力保存人类的每一份力量。每一个活人都是最宝贵的财富,如果这个试验成功了,通过崖山电台传播出去,这世界上会有多少人因此而得救?!” 钱正昂并不是古板的人,更不存在什么对原木一号的同情,这一点从他全力配合王路前几次试验就可以看出,只是出于医生的专业,认为试验应该一步步来,以便从原木一号身上榨出更多的价值来,要知道,原木一号同样是崖山不可多得的财富,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很难会有原木二号、三号。 钱正昂咬着唇思索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是,王哥,伱说得对,我同意伱的观点。我这就去准备试验材料。” 王路道:“这倒不急,老规矩,晚上进行试验。对了,让原木一号吃得好点,这有可能是他最后的晚餐。” 钱正昂道:“这可难说,我现在细细想来,王哥伱这个试验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关键是时间节点以及距离的掌握,一开始我们可以把安全距离放宽点,然后逐渐缩短……” 王路哈哈大笑道:“钱医生,专业方面的问题我不过多掺和,全交给伱了。” 王路信心满满,回龙王庙等着晚上进行的试验,钱正昂自去准备相关器材不提,两人所不知道的是,在卫生院地下室漆黑一片的太平间里,奚加朝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喃喃自语道:“好盘算啊好盘算,原来王路伱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老天保佑,伱今天居然以智尸的形态出现在卫生院,要不然,我还真难以发现伱脑中的秘密。可惜,伱待得时间太短,不足以让我发现伱脑海中更多更深的隐秘。不过,这已经够了,已经足够我在伱试验的时候给伱一点‘惊喜’了,虽然我瘫痪在椅子上,但我一样能破坏伱苦心经营的崖山。王路啊王路,伱将我一家子禁锢起来,当成研究免疫的材料,我可不会束手等死,虽然这次我带给伱的‘惊喜’不见得能要了伱的命,可总要搅得伱崖山不得安生。崖山越混乱,越衰败,我们一家才越有脱身的希望。” 晚上,7点正。 正是崖山众人吃了晚饭休息的时候,看电视,玩游戏。下下棋,聊聊天,彻底放松一天来的劳累。 王路冲着正在厨房忙碌的陈薇、谢玲招呼了一声:“我到卫生院去,可能会晚点回来。” 谢玲应了声:“知道了。我会把高压电网关了,等伱回来的。” 王路匆匆来到卫生院,直奔原木一号所在的房间,钱正昂已经准备好器材等在门口了,王路点了点头,两人打开门,进入房内。 原木一号正戴着手铐在一个人下弹子跳棋。看到久以不见的王路和钱正昂一起进来,钱正昂双手还抬着一件用布盖着的重物,不由一怔,继而露出苦笑:“又要做试验了吗?” 王路坦然地点点头:“是的,最近过得可好。” 原木一号拍拍脸:“还好,人都长胖了,今天要做什么试验?” 王路对原木一号的配合很满意,点点头道:“说起来。这个试验还真需要伱主动配合,试验步骤和动作如果慢了,会极大的影响试验效果。” 原木一号重重喘了一口气。试验越难,自己冒的风险越大,他握着拳哑声道:“究竟是什么试验?” 王路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咳嗽了一声道:“自从生化末世爆发以来,被丧尸咬后,一定会变成丧尸已经成了一条定律。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人被毒蛇咬了,也会死,但是,如果在第一时间把被毒蛇咬过的手给斩断。阻止毒素进入心脏,却还能得活。这就是壮士断腕这个成语的由来。” “从理论上讲,生化病毒在人体内的传播也同样有渠道、速度的问题,当人的手、脚等肢体末端被丧尸咬后,是不是生化病毒在一瞬间就传遍全身呢?这似乎违背常理,生化病毒毕竟只是种病毒。而不是神仙鬼怪的咒语。” “今天我们要做的试验,就想试一试,当人被丧尸咬伤后,在第一时间砍断受伤肢体,能不能阻断生化病毒的传播。” 原木一号牙齿咬得咯咯发响,怒目圆睁,恨不能扑上来活生生咬下王路一块肉来,王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半晌,原木一号长叹一口气,面若死灰地道:“要我做什么?” 王路对原木一号的识时务点了点头,做试验,他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现在敢于反抗,王路当场就能让他毙命。 王路道:“这个试验需要伱的高度配合,在伱被咬后,必须第一时间进行截肢。”他示意了一下钱正昂,钱正昂揭开了搬到台子上的重物的盖布,那是一把小型的闸刀。 王路指了指锋利的刀口:“第一次试验,我会让智尸在伱的手指尖上咬一口,放心,那会是个很小很小的伤口,就和一枚钉子戮一下差不多,伱要做的就是立刻把手放到闸刀下,让我们用闸刀切断手指。” 原木一号用发红的眼珠子死死瞪着闸刀,哑声道:“不行,切手指太短了,切手腕。” 壮士断腕吗?果然是狠角色。 王路点点头:“可以,切手腕。” 原木一号扭过脖子,抽搐着脸上肌肉:“如果我这次活下来了,伱下次要切哪里?” 王路沉思了片刻道:“我想丧尸咬的伤口大小,部位不同也会影响生化病毒在体内的传播速度,接下来,我会让智尸在伱胳膊上、脚上,咬几个大的伤口,再进行高位截肢。” 原木一号摇摇欲坠,他惨笑道:“好,好,好,好手段,我就算抗过试验活了下来,最后也会变成那样一团肉块吧?”说着,他颤抖的手指指了指放在房间角落里的半截丧尸。 王路淡然道:“以前高位截肢的人活下来的多着呢,虽然生活有点不方便,可好死不如赖活对不对?伱要信任钱医生的医术啊,他会尽一切技术手段,来保住伱的生命的。” 原木一号一闭眼,又睁开:“操伱妈!来吧!” 王路对原木一号的怒骂毫不在意――伱会在意一个死人吗?他冲着钱正昂点点头:“开始吧。” 钱正昂已经准备好了处理断腕所需要的手术器械,他对原木一号道:“做20个俯卧撑,再做40个仰卧起坐。”他扭头对王路道:“这是为了尽可能的模拟我们和丧尸对抗时候的生理状态,被丧尸咬伤多发生在战斗中,紧张、压力、剧烈的运动,会使人的脉搏加快,血压升高。” 原木一号一连串运动后,钱正昂将他的左上臂扎上了一条橡皮管,对王路解释道:“被毒蛇咬伤时,扎住动脉能有效阻缓毒液通过血液进入心脏,我认为这样做对生化病毒应该也同样有效。” 钱正昂在原木一号手腕和闸刀刀口上抹了抹酒精,向王路点点头。 王路早已经进入异能状态,他指着原木一号命令智尸:“在他的手指上轻轻咬一口,然后,退后。听清楚,只能咬一口,轻轻地咬一口。” 原木一号举起了手,伸出手指颤抖着伸到了智尸嘴边,智尸张开了口,一口咬了下去!(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三十九章 奚加朝送给王路的“惊喜” 众所周知,王路是搞新闻工作出身的,所以他的话多半不靠谱,比如说他刚才安慰原木一号,智尸的一咬,只会在他手指上象钉子戳了一下――这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智尸虽然接受王路的命令,但在操控智尸行动时,绝对不可能象操作机床一样精确。 更糟糕的是,在王路所不知道的太平间的角落里,奚加朝正在暗暗发力。 智尸是不受智尸控制的,因为智尸具有自主的意识,智商低的智尸会服从智商高的智尸的指挥,这就像单位里普通员工服从部门主任的工作安排一样,但部门主任不可能违背普通员工的意志胡乱下令,比如说,让员工去吃屎。智尸之间的关系也一样,智商再高的智尸,也不可能违背智商低的智尸的意志下令。智商觉醒如冯臻臻,也一样有手下的智尸违背她的意愿,背叛了她,就是同个道理。 王路是个奇怪的混合体――时而人类,时而智尸,经过他软硬皆施的一翻调教,试验室里的智尸已经完全服从了他的命令――当然,自杀除外。 奚加朝早就在地下室的太平间里感应到了这只智尸的存在,无数次试探过对智尸进行交流,诱惑它逃跑――当然,在逃跑途中随便到太平间将自己一家救出来。但智尸早就被王路治得服服帖帖,所以奚加朝的诱惑一点没起到作用。奚加朝唯一的收获就是通过感应智尸的记忆,了解到了崖山龙王庙的一些事儿。最起码,它知道了,王路的家人。住在哪儿。 王路命令智尸轻轻地咬原木一号手指一口,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命令的同时,身处太平间的奚加朝也发出了一个命令――相同的命令,让智尸咬原木一号一口。但是,咬得大一点! 奚加朝不能违背智尸本身的意志下令,但是,此时此刻,智尸得到了王路的命令。而它自身对新鲜人肉具有来自本性深处的饥渴,奚加朝的命令只是“推了它一下”而已。 这就像一个女人正在品尝美味的蛋糕,有同伴劝道:“再来一块。”女人明知道吃多了会毁了自己持续了一星期的节食,但蛋糕的美味还是让她忍不住张大了嘴。 智尸也张大了嘴,它一口,就将原木一号的左手中指齐根咬断! 原木一号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但他总算意志还清醒。猛地缩回手,将手腕搁到刀口下,一迭连声催促:“快快快,切啊!” 王路粗暴地将舔着嘴角的智尸一把推开,断喝一声:“切!” 钱正昂早就双手握住刀柄严阵以待。这时猛然发力,重重压下了刀柄。 闸刀很利,咔嚓一声,原木一号的手腕应声而断,轻轻地啪一声,落到了桌面上。 尽管有橡皮管扎着上臂动脉。原木一号的手腕断口处,血还是如注一样的射出来。 钱正昂没打麻醉针――卫生院里的麻醉针太宝贵了,不足以浪费在原木一号身上。直接就开始处理断口动脉。 王路死死盯着钱正昂的手术,心里默念:可千万不要因为断口处理不及时而死啊,那可真是太浪费了。 钱正昂在全神贯注手术,原木一号咬着牙硬撑着,王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时。没有人注意到智尸。 智尸已经将断指整个儿吞下了肚。 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品尝到这样的美味了。 智尸并没有因为这样一根断指而满足,相反。这久违的活肉味,深深挑逗起了它的**,曾经被王路强力压制下去的**。 智尸的眼睛死死盯着钱正昂,钱正昂的手上、身上,都是原木一号腕口涌出的鲜血。 智尸依然保留着一丝对王路命令的服从性,但这服从性在大股涌出的鲜血前越来越薄弱,更要命的是,从太平间传来的奚加朝的“推动”还在持续――咬,咬,咬一块肉,更大块的肉,更多的鲜血,伱的存在就是为了吃人,他们是伱的食物,神赠的食物,咬! 钱正昂近期对丧尸**解剖练习很有效,他在最短时间内,给原木一号的断腕进行了缝合,包扎。短短时间里,钱正昂已经满头是汗,他终于直起身,疲惫地道:“好了,血止住了……”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站在三人身后的智尸,猛地扑了过来。 智尸没有扑向王路,他现在正在异能状态,没有扑向原木一号,因为奚加朝阻止它的行动,而是扑向了钱正昂。 接下来的一切,仅在几个呼吸之间。 智尸凶狠地一扑,将钱正昂扑翻在地,压在他身上大口地撕咬起来。 王路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得一怔,正在不知所措时,原木一号用健全的右手一把举起了沉重的闸刀,只一挥,咚的一声,闸刀沉重的底座砸在王路脑袋上,王路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就软软地摔倒在地。 原木一号扔下闸刀,迈开大步,跑到门边,扭锁,开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卫生院黑沉沉的走廊里。 …… 哗,王路的脸上被泼了一杯冷水,一只手掌粗暴地拍打着他的脸,“王哥,王哥――王路,醒醒,快醒醒!” 王路呻吟了一声,刚要睁开了眼睛――他立刻哀嚎了一嗓子,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立刻有只手扯住了他的胳膊:“别动,伱的后脑上有个露出头骨的伤口,不要动它,我这就给伱处理。” 王路死死咬着牙,终于睁开了眼睛,一道刺眼的光射在他的眼睛上,让他一侧头:“钱正昂,是伱吗?” 正在用手电光测试王路眼球反应的钱正昂吁了口气:“是我,王哥,我就在伱身边。” 王路倒吸着冷气:“伱没有受伤吗?智尸呢?” 钱正昂冷静地道:“我没事,那只智尸受鲜血的吸引。一个劲儿地撕咬我,可智尸就是智尸,它选错目标了,抓着我的一只染满了鲜血的衣袖一个劲儿的啃,被我腾出手来用手术刀给杀了。” 王路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正靠墙坐着,钱正昂蹲在旁边正在处理自己的伤口,脚边,一只智尸迎面朝天躺在地上,眼窝里插着一把直没致柄的手术刀。带着厚重底座的闸刀翻倒在地上。实木底座上还有一抹鲜血,显然,那是自己后脑上流出来的。 王路刚想侧头看看钱正昂,钱正昂一扶他的脑袋:“别动,我要给伱的伤口缝扎一下,这个伤口都见骨头了,不能暴露太长时间。我没时间去拿麻醉药。伱忍忍。” 钱正昂话音刚落,王路就感到一阵剧痛从头皮传来,他闷哼一声,一把将袖子塞到了嘴里,死死咬住。 钱正昂手下不停。一针一针缝着,为了分散王路的注意力,嘴里念叨着:“放心,王哥,我真没有受伤,这段时间入夜后气温极低。进试验室前,我里面穿了件夹克和毛线衫,外面又罩着白大褂。那只智尸扑倒我后。我慌乱之下举起胳膊挡在面前,没想到误打误撞,因为衣袖上染满了原木一号断腕里喷出的鲜血,智尸一个劲儿啃咬袖子,又隔着重重衣物,我里面连点皮都没破。” 王路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道:“原木……” “原木一号已经逃走了。”钱正昂冷静地道:“自打关新出院结婚后。卫生院里只有我和伱两个人,我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用。好了。”他放下了手里针线。“伤口缝扎好了。” 王路痛得眼眶含泪,忽忽倒抽着冷气:“赶快,通知所有人,追捕原木一号。” 钱正昂长叹口气:“王哥,从我被智尸扑倒,原木一号趁机袭击伱,直到我杀死智尸,救醒伱,给伱缝扎好伤口。伱知道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整整30分钟!这点时间,足够原木一号跑路的了。” 王路扶着墙强撑着站了起来,他无法指责钱正昂没有在第一时间追捕原木一号,钱正昂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生死未卜地扔在卫生院里,话说回来,第一时间抢救王路,正体现了钱正昂的忠心耿耿。 王路断然道:“死马当活马医,全体出动,搜捕原木一号,绝对不能让他逃出去,引来不怀好意的外来者。我们还有机会,原木一号的手腕断了,肯定会影响他的行动,而且,血腥味还会引来丧尸的袭击,他不可能逃太远。扶我去院长办公室,立刻打电话通知龙王庙和鸣凤山庄。” 滴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崖山各处响起。 鸣凤山庄,穿着内衣光着脚跑来接电话的封海齐在听到听筒里王路急促的通报后,立刻命令听到铃声也跑过来的周春雨:“原木一号逃跑了。伱立刻去江边,控制所有船只。” 周春雨拔腿就走,重新拿起听筒听了几句的封海齐又叫住他:“原木一号受伤了,左手腕断了。” 周春雨点点头:“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我先去江边,封所长伱随后组织人员全面搜索。” 鸣凤山庄随即响起了挨门挨户的敲门声,封海齐一迭声喊着门:“全体人员,立刻起床!全体人员,立刻起床!紧急行动,紧急行动!” 武装部的人员经过封海齐近段时间“调教”越来越有正规化的趋势,小伙子们在老人和娘儿们还在穿衣服时,已经在山庄草坪上集合了,就连刚刚新婚次日的关新也站在队列中。封海齐等不急妇女儿童和老人们,手一挥吼道:“原木一号逃出来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全体带上装备、对讲机、残疾车立刻出发,一人一个方向,沿各条通道搜索原木一号的踪迹,注意,他的左手手腕整体被切断了,留心鲜血的痕迹。” 关新举了下手,封海齐皱了皱眉:“有话快说。” 关新忙道:“原木一号既然已经受了重伤,我们并不担心他的战斗力,武装部任谁都能对付得了他,可这段时间高压电网外的丧尸明显增多了。一人一个方向战斗力是不是太分散了点?” 封海齐一点没给自己女婿一点面子,劈头道:“关新,伱刚出院,一直没接受我们的训练,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武装部的任何一个人的战斗力都比伱强,伱的担心根本没必要,而且小伙子们有残疾车相助,就算是打不过,逃是没问题的。鄞江镇靠山依江。往北是市区,往西是四明山区,拖得时间长了,原木一号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关新很干脆地道:“明白了。” 封海齐道:“不过伱说得对,我们要划定一个搜索范围,总不能漫无目的地瞎找,这样。往市区方向,四明东路一直搜索到甬临线俗称的大喇叭口子,横鄞线方向一直到鄞县大道,沿江一直到皎口水库,横溪线到樟村。另外分几路人马到田里搜索,不管结果如何,2个小时后,全体返回。”――两个小时后再没找到原木一号,那基本就没有希望了。 “行动!”封海齐一声令下,武装部全体人员纷纷散开。去准备车辆装备。 关新走到封海齐面前,不无尴尬地叫了声:“爸爸。” 封海齐淡淡地道:“叫我部长,现在是在办公事。” 关新连忙换口道:“封部长。”他压低了声音:“封部长。其实我刚才担心一人一个方向行动,会不会有人放水。武装部里,从市区来的人占了不少,那原木一号原本都是相识的,我担心……” 封海齐脸上总算露出了点笑容,拍拍自己女婿的肩道:“这点伱倒不用担心。伱此前一直在卫生院住院,没见识到王大生产队长的好手段。现在崖山全体上下,谁不对他服服帖帖的?伱放心,就算是市区来的人率先找到了原木一号,为了保住自己如今的安逸生活,肯定痛下狠手。” 关新道:“是,是我想岔了,其实我从诗琪那儿也听到了不少消息,如今在崖山人心早定,就算有什么波折,众志成城,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封海齐点点头:“伱去吧,运气好的话得个头彩,也算是报答王队长救命之恩。” 关新摩拳擦掌自去不提,这时山庄里的老人孩子女人也纷纷聚到了草坪上,先到的人已经得了原木一号出逃的消息,正在向后来者转述,人人都知道原木一号出逃的危险性,这厮可是当众扬言要屠了崖山的,自然个个同仇敌忾。 封海齐当下将剩下的男女老少每四个人分成一组,多带手电,火把,喇叭,四散到高压电网保护下的鄞江镇内各条小路,要求尽量放大声音呼喊,其目的倒不在于抓住原木一号,而是希望惊扰他,让他无处藏身。 不说鸣凤山庄灯光通明,残疾车、卡车、农用车一辆辆闪着大灯疾驶而出,崖山龙王庙,接到了王路电话的陈薇正在穿衣服,边对同样惊醒的谢玲道:“王路打电话来说,那原木一号逃跑了。” 谢玲翻身而起:“那还等什么?走,我陪伱下山一起去找。” 陈薇皱了皱眉道:“王路说已经通知鸣凤山庄了,让我们就在龙王庙呆着,管好孩子就好了。” 谢玲不乐意了:“那哪成?这崖山好歹是以哥为首领,没得说出了事儿,我们一家舒服舒服呆着,让人家上阵的,鸣凤山庄有老有小,象徐薇薇那样的娘们战斗力比姐伱还要差劲,她们都上阵了,我们总不能当缩头乌龟,人家眼睛只只都瞪得铜铃大盯着我们呢,没得给哥抹黑。” 陈薇一想,还真是这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这要是自己一家人现在就搞特殊化,就算当面不说什么,背地里还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这时,王比安也下了床道:“妈,姐,伱们尽管去好了,家里有我照顾梨头。” 陈薇迟疑道:“就怕那原木一号摸到龙王庙里来。” 谢玲笑道:“姐,伱忘啦?那原木一号到咱们崖山后,先到卫生院,又到鸣凤山庄,然后立刻就被抓了起来,他压根儿没到过龙王庙,更不知道我们一家就住在这里。” 陈薇一想,还真是如此,原木一号现在肯定慌不择路亡命之中,哪有闲情逸致来爬山,就算是想找自己一家人报复,也只会找到鸣凤山庄去。当下便道:“好,谢玲,咱们这就下山。” 陈薇和谢玲扎束妥当下山,走前,特意将丧尸大黑狗和小奶狗的束缚给解开了,让两只狗在院子里警戒,就算是原木一号鬼使神差跑到了山上,有两只丧尸狗在,也威胁不了卧室里的王比安和梨头。 陈薇和谢玲匆匆下了山,陈薇有点担心,虽然王路在电话里并没有详细说明原木一号逃脱的过程,但陈薇知道,王路和钱正昂肯定受伤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两人没有受到足够严重的伤害,那原木一号怎么可能逃得了? 王路越是隐瞒着陈薇,陈薇越是担心――这只说明王路受的伤非常重,重得,他甚至不敢对自己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章 被摸到老巢里了 一阵山风吹过,陈薇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玲握着陈薇的手,突然发现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连忙加重手劲回握了一下,安慰道:“姐,你别怕,没事儿,不就逃了个不入流的小毛贼嘛,咱们崖山现在家大业大,就算是有人想打我们的主意,那也得掂量掂量,咱们这几十号人,可也不是吃素的。” 陈薇知道谢玲会错了意,她也不多作解释,现在还没看到王路,说出自己的担心,只会让谢玲平白慌了手脚,她只是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现在我们崖山家大业大,也不是外人可以轻侮的,只是这家业大了,麻烦也多了,哪像我们以前,一家子吃饱就无所事事了。” 谢玲想到以前四人在鄞江农田里捉鸭钓鱼抲龙虾的趣事,扑哧笑了一声,转而也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路走到现在,就算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陈薇和谢玲并没有搭电梯,因为那毕竟是货运电梯,王路再三叮嘱家人,除非万不得已,不要用电梯上下。两人结伴而行,却也不惧,就算是当面碰上原木一号,一个断了手腕的残疾人,又怎么是武装齐全的两人的对手。 山道上没有灯光,虽然有月光却又处处是山石树木的阴影,两人走得匆忙,并没有发觉,在几阶石梯的边沿,有几个黑点――那是鲜血滴落后凝结而成的。 陈薇和谢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上,过了好一会儿,几声树枝断裂的轻响,旁边的树林里钻出一个人影,只见他托着包着纱布的断腕,看了看陈薇谢玲消失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山顶,嘴角绽出一个狰狞的笑:天道有还啊,王路啊王路。你没想到吧,老子误打误撞,居然闯到了你的老巢里! 那人影,正是原木一号。他逃出卫生院后,就想着立刻远离鄞江镇,就算是要报仇,那也得逃脱性命之后再说,然而,在他逃跑的路上,却时不时出现丧尸的身影。原木一号断了只手腕根本不是丧尸的对手,只得尽量避着丧尸逃,不知不觉中,逃到了卫生院附近的一座山上。他原本想着,翻过山头也是个逃跑的好途径,没想到半路上听到山路上隐隐有人声,他早已经是惊弓之鸟,连忙一头钻进了山道边的林子里。万没想到。山上下来的居然是王路的两个女人,陈薇和谢玲,原木一号并不愚蠢。他立刻猜测到,王路的家就在这山上,如今陈薇和谢玲下了山,家里就只有王比安和那个什么梨头两小崽子。 原木一号知道,自己逃生的唯一希望就在眼前了!因为丧尸挡路,自己不能在第一时间逃出鄞江镇,想来现在崖山众人肯定已经大举出动搜索全境了,自己哪里逃得出生天,可要是抓住了王路两个小崽子当人质,由不得他不乖乖送自己离开崖山。――原木一号到崖山时间很短。并不知道,梨头其实是周春雨的女儿,他只是见过陈薇抱着梨头,嘴里还“爸爸妈妈”叫着教梨头说话,就想当然地认为梨头是王路生的小女儿了。 绑票这种活儿,原木一号以前可没少干。 原木一号一身轻松。大步向山上走去。 原木一号并不知道,他自以为是误打误撞上了崖山,其实引他走上这条路的,却有一个隐身幕后的“无名英雄”――他就是卫生院太平间的奚加朝。 奚加朝在试验的重要关头,轻轻“推”了智尸一把,让它狂性大作反扑后,又通过智尸的记忆,了解到原木一号断肢出逃。奚加朝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决定,将原木一号引到龙王庙,引到王路的家中。 原木一号并不是智尸,奚加朝不可能对他施加任何影响,然而,奚加朝却可以影响卫生院周边的丧尸,近几日来,鄞江镇的丧尸又有所增多,虽然有电网在,可盘山公路一带的江面是无法全部封闭的,总有漏网之尸溜进镇内,甚至连镇子里关在房内的丧尸也不太安稳,经常有丧尸直接从楼上跳下来,摔得断胳膊拐腿也依然到处乱窜,奚加朝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影响力,控制丧尸堵在原木一号逃出鄞江的必经之路上,将他一路“逼”上了崖山。 太平间内,奚加朝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传来一声嘟囔,是它的妻子,奚加朝喃喃地道:“你放心,一切都还顺利,他们都在按着我编写的剧本上演。是的,是的,那些丧尸几乎都在我控制范围的边沿,为了操控它们的行动,化了我大量的精力,不过,眼看成功在望了。原木一号只要上了崖山,进了龙王庙,等着王路的就是一翻腥风血雨,我倒要看看,他怎样保护自己的家人。嘿嘿嘿,哈哈哈,他在原木一号身上施加了这样的折磨,我可是很期待原木一号的回报呢。” 床上的俞朝霞又口齿不清地嘟囔了几句,奚加朝回道:“让原木一号逃走?不,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就是要让原木一号走上绝路,面临绝境的人才会暴发出最大的疯狂。我等不及让原木一号逃走后引来外来者报仇,这太慢了,没错,太慢了,我等不及。我现在就要看到王路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黑暗中传出几声类似笑的低嚎,奚加朝轻声道:“是的是的,亲爱的,我知道你一定会为这感到高兴的,如果不是王路将我们禁锢起来,也许我们的孩子早就出生了,没错,肯定是这样,只要有充足的食物,那些鲜美的人肉,滚烫的血液,一定能让我们的孩子成长起来。可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却只能靠着王路这混蛋扔过来的垃圾苟延残喘。他居然还以为我会因为这个而感恩?!哈哈哈,他会感受到我的情意的!那绝对会让他刻骨铭心!” 奚加朝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当然,原木一号还面临着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关口,只要突破那道关口,王路所爱的人,就会落到他的手中!虽然崖山龙王庙已经远在我控制范围之外,但我还是隐隐能感受到那两个存在,我应该――不。我必须要控制它们!” 床上传来一声嚎叫,奚加朝一愣:“什么?这是真的?亲爱的?你说你能清晰感应到龙王庙里的那两个存在?这、这可真是奇迹!是了,你现在正怀着孩子,相当于有了两个人的感应能力。你现在的智力正在日益觉醒,感应能力和范围的增强不足为奇!亲爱的,让我们一起努力,给原木一号创造最后的机会。” 原木一号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引导,他现在只是有点兴奋,是的。有点兴奋,踏上最后的一阶石阶,前面亮起了一点灯光。那儿,就是王路的家。 原木一号没有掩藏自己的行迹,王路肯定在山下组织人马搜索自己,陈薇和谢玲又刚刚下山,龙王庙里只有两个毛孩子,有什么可怕的。 原木一号小跑到龙王庙门口。看到高高的铁门和墙头上的铁丝网,他冷笑了一下,高压电网吗?这玩意儿倒是能挡一挡丧尸。想挡活人,可不那么容易。 原木一号正想返身找块木头什么的,搭在铁丝网上过墙,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物从龙王庙内的院子里扑出来,一头撞在了铁门上,发出咣的一声响。 原木一号一低头,却见一只丧尸狗正张开了菊花嘴,狂躁地咔咔咬着铁栏杆。 原木一号不禁退了一步,旋即他就发现。丧尸狗接触铁栏杆以后并没有被电击倒――高压电网没有启动。 但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翻过了铁门,有这只凶狠的丧尸狗在,自己就算是没有断腕时,也不见得能杀得了对方。 原木一号正在迟疑,突然那只丧尸大黑狗收起了变形。在原地转了几圈,呜呜咽咽了几声,和旁边另一只丧尸小狗转身向院内走去。 原木一号自然不知道这是卫生院太平间里奚加朝夫妻的功劳,但他虽然不明所以,却本能地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原木一号毫不迟疑,单手握住栏杆,硬生生爬上了铁门,扑通一声,直接跳了下来。 卧室内,传来王比安的声音:“死狗,半夜三更的闹什么?梨头被吵得一直不肯好好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陈薇和谢玲离家后,半夜被吵醒的梨头就没再睡着,哼哼唧唧闹个不停,王比安抱着她哄了半天也不见好,正在不耐烦,听到屋外的响动,还以为两只丧尸狗又在折腾,这才出声呵斥。 王比安在屋内喃喃自语道:“梨头,你是不是饿了,你可真会吃,都快成小胖猪了,以后要找不到老公了。要不,哥哥给你冲些奶粉喝吧。你乖乖等着啊。” 王比安把梨头放到手摇小床里,起身开门,打算去厨房冲奶粉,门一开,只见一个大汉正冲自己狞笑,然后一个砂煲大的拳头迎面砸了过来,王比安顿时不省人事。 王比安醒来时,发觉自己双手被反绑躺在地上,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渗进了血,那是被砸破的眼角流出来的,看东西都是血糊糊的。 透过血色,王比安看到一个大汉大刀金马坐在书桌前,正呼噜噜吃着一碗汤面。 王比安认得这人,原木一号。 “梨头呢。”王比安沙哑着嗓子问。他没有听到梨头的哭泣声。 原木一号一怔,他没想到王比安醒来后没有尖叫,没有哭泣,居然问的是梨头的安危。 狗崽子,倒是有点胆色。 原木一号放下筷子,边用单手举起汤碗喝着汤,这含糊地道:“那小娃子喝了奶粉就睡着了。” 王比安说不怕,其实是假的,但他杀过丧尸,曾和长刀男斗智斗勇全身而退,早已经不是那个初到崖山时懵懂无知的初中生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慌也没用。 原木一号只有一个人,而崖山,自己的爸爸却带领着数十号人。敌弱我强。 自己现在还活着,梨头也活着,还喝饱了奶粉,那说明原木一号并不想杀两人,要不然。他用不着这样麻烦。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原木一号肯定是要拿自己和梨头当人质,逼迫爸爸放了他。 王比安知道,爸爸一定会同意的。所以,自己和梨头。并没有危险。 原木一号饶有兴趣地看着默不作声的王比安,看着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在问明梨头的安危后,他居然不再出声,似乎自己并没有被绑,眼角并没有在流血。 原木一号忍不住出声问:“喂,小崽子。你居然不怕吗?我可是随时能杀了你。”说着他拍了拍桌子上放着的一把手斧,故意狞笑着道:“老子虽然只剩下一只手,可杀你还不是跟杀鸡一样。” 王比安抽了抽鼻子,闷声道:“我当然怕,可我知道怕也没用。” “我在家里第一次看到丧尸时,虽然在爸爸妈妈面前装出很勇敢的样子,可晚上我吓得根本睡不着,整夜整夜睁着眼睛。就怕自己一觉醒来后,爸爸妈妈突然变成了丧尸,要不。是我自己变成了丧尸。” “后来爸爸带着我们从市区逃到崖山,我们一家被丧尸包围,被坏人追逐,被养丧尸孩子的坏女人刺伤,尸潮的时候,爸爸为了救我和妈妈还有谢玲姐,自己冲进丧尸群里想用身体挡住丧尸,所有这些事情,我都怕得要命。” “可我知道,怕也没有用。只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做过了。就不用怕。” 原木一号一怔,他初到崖山就预谋反水,所以对王路了解不多,倒没想到过,如今威风八面的王路也曾经有过这样不堪回首的日子。 原木一号细细打量了一番王比安,不仅处变不惊。说话还颇有条理,这小子,不错。 是不是,把他给杀了? 王路一定很宝贝这个儿子吧。 如果杀了他,王路绝对会很痛苦。 非常,非常的,痛苦。 那真是一件让原木一号愉快的事。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原木一号脑海里一闪念。 虽然报仇很痛快,可自己的小命更要紧。如果杀了王比安,王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原木一号站起身,打了个饱嗝,将王比安单手拎上了床,和梨头头挨头躺着,然后自己也上了床,休息,抓住了王比安和梨头,只是自己稍稍扳回了一局,想要从王路手里逃脱性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养足精神和体力,准备迎接新一轮较量吧。 卫生院,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从院长办公室的窗户里,就能看到马路对面的鄞江镇里灯光通明,裘韦琴在得到原木一号逃跑的消息后,强行接通了鄞江镇上的公用照明电路,如今镇里各处路灯将大街小巷照得一点阴影也不拉,连个耗子都藏不住,四人一队的崖山妇儿老少举着电喇叭沿街而行,高呼小叫,惊动得各处住宅里的智尸丧尸在窗户后面探头探脑。 封海齐站在王路身后,沉声道:“原木一号绝对不会藏在镇子里,那根本就是死地,咱们摆出这阵仗来,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藏不住。” 王路紧锁眉头,一半是发愁,一半是后脑的伤口在阵阵抽痛,钱正昂在缝扎时,都没时间好好剃一下头皮,胡乱用剪刀剪了剪头发,如今头发渣子触碰到伤口,就跟有诸多小针在戳一样,痛得要命。 王路咬着牙:“武装部的搜索队有消息没有?” 封海齐道:“半个小时前,各处搜索队基本已经脱离了对讲机通讯范围,最后一次报告都是没有原木一号的踪迹。” 王路重重在墙上砸了一拳:“该死,难道那家伙已经逃出生天了?” 封海齐摇了摇头:“不可能,各处的船只,车辆都在,连电动自行车也没少一辆,原木一号又是带着伤,30分钟内,仅靠步行的话他绝对逃不远。更何况,出了鄞江镇范围后,一路又有不少丧尸,我们武装部的搜索队已经多次和三三两两的丧尸交手,靠着残疾车的装甲和速度才安全脱离,原木一号赤手空拳,根本不可能逃得那样快。” 王路不得不得同意封海齐的话说得有理,他长叹一口气道:“这样看来,原木一号很可能躲藏了起来,鄞江一带小山、树木、田野密布,他要是真找个农田里的小棚棚猫起来,我们一时还真找不到他。” 封海齐道:“出了鄞江镇后,我们就没有路灯照明了,这黑灯瞎火的,还真不好找。我看,到了2小时约定搜索行动最后期限时,我们还是收兵吧,咱们这几十号人现在全撒了出去,我还真有点担心安全。要不,我们等天亮了再搜索?” 黑夜里搜索可是个极专业的活儿,敌暗我明,一不小心极易受到对方拼死反噬。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一章 忍,辱 事发至今,王路心里也想明白了,就算原木一号顺利逃到了市区,能不能成功引来外人进攻崖山也是两说。 崖山的电站、物资虽然诱人。可崖山同样不是软柿子,阿猫阿狗谁都能来咬上一口。 历经这段时间的磨合,王路自认崖山还是有相当战斗力的,同等人数的团体前来进犯崖山,说不上让对方有来无回,可也必定伤亡惨重。 王路咬了咬牙,说到底,原木一号的逃脱完全是自己大意了,居然将实验室的安危寄托在一只智尸身上,如果当时在门外安排一个武装部的小伙子,无论是王德承还是蔡春雷,都不至于将事情闹到如今这无法收拾的地步。 果然,这该死的异能是不靠谱的。王路突然想起那天封海齐教训卢锴的话来――你不知道异能从何而来,也一样知道它会往何处而去。把一切寄托在异能上,真是愚蠢透顶的行为。 只是,这世上是没处买后悔药的。 王路在心中闷闷地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道:“老封,如果换了你是原木一号,你会往哪里逃?” 封海齐摸着下巴,“我吗?嗯,以前在部队里训练时,如果是深入敌后的话,我们绝不会沿着大路行动,大路永远是敌人兵力最密集的所在,我们更喜欢挑选那种田间小路。如果是我的话,我根本不会逃跑,而是就近在田野、树林里找个隐秘之处甚至挖个洞躲起来。等避过了敌人搜索的风头后。才出来行动,要知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这种大规模搜索不可能坚持太久时间的。” 王路有点好奇:“老封,你经常要深入敌后渗透活动吗?奇怪,我记得周春雨说你原来是从D海舰队海军陆战队退役的啊,陆战队什么时候需要深入敌后了?” 封海齐笑着道:“你听周春雨乱说,D海舰队啥时候有陆战队了?南海舰队倒是有这个编制,我原来是D海舰队侦察大队的。” 王路肃然起敬,侦察大队啊。这在国内,就相当于美D的特种精英了,俗称的“老A”。 王路一拍手:“这不就结了,有你这个‘老A’在,等明天天亮了,一定能将原木一号给抓回来,切,不就是个街头小混混嘛。我倒不相信,他还真能飞天遁地了不成。” 就在这时,王路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铃声在卫生院里显得如此突兀,王路边伸出手接电话边纳闷地道:“这是谁的电话啊?鸣凤山庄所有人都出动了,龙王庙里陈薇和谢玲也自告奋勇到江边协助周春雨了,难道是王比安……” 王路话音未落。封海齐猛地伸手挡住了王路正要接电话的手:“你说什么?陈老师和谢玲都下山了?我怎么不知道!?” 王路被封海齐的举动搞得一愣:“是啊,她们两人早下山了,原本说在卫生院陪着我,可我说用不着,所以两人就去找周春雨了。这种小事,我看你忙着指挥各处搜索小队,就没和你说。” 封海齐须发齐张,但最后只是长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了手:“小王啊小王,你就忘了古代兵法上有一招叫‘擒贼先擒王’。现代军事又叫‘斩首行动’的吗?” 王路咧了咧嘴:“斩什么首?那原木一号想干掉我,在实验室里下手就行了,他一门心思只想逃跑,都没时间再砸我一下,现在怎么可能有胆子再来斩我的首?老封你多虑了……” 封海齐象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着王路,王路的话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不自信,突然。他望着一直在持续不断振铃的电话机,脱口而出:“龙王庙,王比安、梨头!” 这果然是一次斩首行动,只不过,原木一号下手的并不是王路那颗初中三年级时曾经考出英语29分的白痴脑袋,而是他心中最牵挂最重要的人也是在末世唯一要守护的人――家人。 刺耳的电话铃声传遍整个卫生院,一遍又一遍,固执地响着。 王路缓缓伸出了手,接起听筒,“喂。”他的嗓子眼里,似乎塞着一个毛栗子,痛得要命。而他的心,更痛。 军用电话的通讯质量还是一如以往的糟糕,听筒里满是嗞嗞的电流声,一个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好,王路,王哥,王大队长。” 王路站在办公桌边的身子好像僵化了一样,那是原木一号的声音。 封海齐站在一边,带着怜悯的神色看着王路,他知道,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上王路,王路只能孤身迎战。 整个崖山,拥有大量资源,卫生院、水电站,还有几十号人马,这一切的一切,在一个自己的孩子被劫持的父亲面前,连个屁都不顶用。 他只能孤身一个人去战斗,否则,他的孩子就会死。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然而即使贵为天子,离自己只有数步之遥的匹夫时,也一样会恐惧匹夫之怒。因为在千万大军将匹夫踩成肉泥前,匹夫也能要了天子的命。不过同归于尽四字罢了。 如果王比安和梨头有所不测,王路就算是将原木一号斩成十七八块也于事无补。 此时此刻,王路从崖山的首领,再一次变回那个初到崖山时,孤身面对无穷丧尸的,普通的男人。 王路站在办公桌子前,一只手举着话筒,一只手撑在桌面上,静静地听着,过了良久,他才僵硬地放下了听筒。 这一瞬间,王路的背似乎有些佝偻。 但他很快挺了挺身,似乎将自己身上的重压都扛了起来。 然后――然后。他就赤手空拳,向门口走去。 封海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也没有拦阻,他能猜得出在电话里,原木一号开出了怎样的条件。 要求王路孤身一人不带武器,前去谈判。 绑匪,人质,亲人,永远是那个调调儿。这样的条件似乎上千年都没有变过。 真是一点新意也没有啊。 封海齐知道,王路此去,并没有生命危险,暂时的,没有生命危险,原木一号劫持人质,是为了逃命,而不是报仇。此时此刻杀了王路,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真正的死生关头在交换人质的那一刹那,谁也不知道,怀着满腔仇恨的原木一号,在得脱大难时,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报复王路曾经在他身上施以的酷刑。 封海齐静静站着,听到走廊尽头电梯关上门向下运行的声音,王路一走了之了,而自己却留下来收拾一堆烂摊子,要安抚住失去儿子和丈夫的陈薇。要劝说一向冲动的谢玲,而面对周春雨,封海齐都不知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还在襁褓中的女儿落入了原木一号手里。 这个时候,大家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一着不慎,就是几个家庭破碎的下场。 而刚刚成形的崖山团体,也必然分崩离析。 封海齐举起了对讲机,冷静地呼唤着:“我是武装部封海齐部长,现在下达紧急命令,重复一遍。紧急命令,所有人员,所有人员,放弃搜索行动,放弃搜索行动,到卫生院集合。” 王路在崖山上沿阶而上,前面就是断门石仅能容一人通过的险要处了,这处断门石经李波查看后,断定除非用**,不然单纯用人力是挪不开了,但有了新电梯后,盘山石径上留着这样一处易攻难守之处倒也很有必要。像自己这样侧身挤过石缝,断门石后只要站个人,一枪捅来,一刀剁来,轻轻松松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哪怕这个人断了一只手。 不过,断门石之后并没有原木一号的身影。 王路松了一口气,原木一号并不想要自己命,准确地说,是现在暂时不想要自己的命,那么,孩子们在他手中一时半刻也还是安全的。 依然有机会,只是这机会太过渺茫。 王路来到龙王庙的铁门前,掏钥匙开了门,门内蹿过来两条黑影,却是两只丧尸狗,王路挥挥手,示意两只丧尸狗离开,然后走到卧室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关。” 王路推门而入,室内明亮的灯光晃花了他的眼,让他眯起了眼睛,眨了眨眼后,才看清了室内的情景。 原木一号大刀金马坐在床上,梨头搁在他的腿上,王比安反绑着双手站在他的身边,他的脖子上,搁着一把斧头,斧头的柄,紧紧握在原木一号的右手里。 原木一号看着站在门口的王路,突然露齿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起手里的斧头,就向王比安砍了下去! 王路甚至来不及眨一下眼睛,斧头已经落到了王比安头上,就在王路差一点失态大吼时,斧头突然偏了一个向,砍在王比安肩头,王比安尖叫一声――那斧刃在最后临身时,在他肩膀上一划一拖,拉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顿时汩汩而出。 王路硬生生凝住了脚步,他觉得自己的胸膛里的怒火燃烧得象要爆炸开来,他要扑上去,撕裂原木一号的喉咙,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王路却一动不敢动。因为他已经看出来,原木一号这一斧,并没有要王比安的命。 原木一号得意地在眼里闪烁着狰狞的光:“不错,不错,你很听话,果然没有带武器,一个人过来了,要不然,老子在你狗崽子身上的这一斧,就算你忍得住,外面跟着你来的人可不一定忍得住。” 王路强忍着不去看半跪在地上,眼眶含泪,死死忍痛的王比安,直视着原木一号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道:“你有什么要求?” 原木一号玩味地盯着王路的神情,希望从他脸上看到痛苦之色。然而他失望了,因为王路木无表情。 原木一号冷笑了笑,起初只是几声轻笑,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我有什么要求?你居然问我有什么要求?!姓王的,你在我身体上做生化试验,让我生不如死,日日如同活在地狱之中,生怕哪天一夜睡去就不再醒来,变成了丧尸!你他妈的居然问我有什么要求!老子要你去死!” 面对原木一号的咆哮,王路无动于衷。他只是牢牢盯着原木一号的眼睛,再一次重复道:“你有什么要求?” 原木一号牙床紧绷,右手青筋暴起,将压在王比安肩头的手斧上的力又加重了几分,斧刃陷进了王比安原本就在汩汩流血的伤口里。 王比安惨叫一声,腿一曲,双手撑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哭出声来。他再怎么勇敢可毕竟只是个12岁的孩子,肩膀伤口涌出的血已经将他半边衣服都浸湿了,持续的失血、精神的极度紧张、看到父亲之后的放松,让他意志不再如初始时那样坚强。 看到王比安痛哭失色,原木一号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笑容越发狰狞。还故意将斧头在王比安肩膀上又磨了磨,激起了王比安更加剧烈的尖叫声。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王路脸色还是如枯木一样,原木一号并不知道。王路已经发动了异能,只要他愿意,他的脸部就会像一具塑料模特一样僵硬。 因为王路知道,在有人质在手的原木一号面前,自己尽落下风,只有冷静、冷静、再冷静。才能从危机中找到一线生机。 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只会让自己一家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原木一号呸地冲着王路吐了口唾沫,口水正喷在王路的嘴角:“妈的,我还以为你姓王的有多了不起,没想到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听着这狗崽子的惨叫,你居然能够忍得住。”他踢了王比安一脚:“看到没有,狗崽子。你家的老狗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 原木一号恶毒的道:“姓王的,在你心里,只有崖山才是你的命根子,什么家人朋友,都可以抛弃,老子见多了你们这种杂种,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比谁都他妈的脏!” 王路站在门口,连身姿都没变动一下,他声调稳稳地道:“你有什么要求?” 原木一号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松动,露出了震惊之色,自打王路进门后,他百般挑衅,就是想找出王路的破绽,然后痛下杀手。 没错,原木一号的第一要务是逃出崖山,逃出鄞江镇,但是,如果崖山有王路在,原木一号自己掂量不见得能逃过他的追杀,至于事后的报复,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最佳的选择就是,杀了王路。 杀了王路,只要有王比安和梨头两个人质在手,崖山余下的人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别人不说,陈薇在失去丈夫后,绝承受不了再失去两个孩子,所以她一定会忍辱负重,放原木一号离去。 但是,没有了王路的崖山,还算是崖山吗?原木一号甚至不需要自己亲手报复,崖山也会分崩离析吧。 然而,无论原木一号如何逼迫凌辱,王路进门之后却只说了三句话,三句字数、音调、语速一成不变的话――“你有什么要求”。 果然是身为一方首领的男人,真他妈的有种!别的不说,光这一个“忍”字,就非常人所及。 原木一号有些后悔,也许自己该在断门石处设伏的,只是自己当时体力消耗过大,又担心王路从别处上山,想着还是掌握着人质更安全点,这才没冒险一搏。 原木一号收起了压在王比安伤口上的斧头,戏演完了,接下来该谈正事了。 原木一号不再故意做出狂暴愤怒的样子,冷静地道:“我要一条船,就那条机动船。” 王路非常干脆地道:“不行。” 原木一号闻言并没有恼怒,只是盯着王路。 王路很快给了他答案:“现在正是枯水期,鄞江里的水太浅,很多江段都已经露出沙滩了,那条机动船,连我们自己都没怎么在用,更何况,你想开着船通过它山堰直入奉化江,那更是想都不用想。” 原木一号吧咂了几下嘴:“他妈的,算老子倒霉。那你给我一辆车,崖山最好最大的车,加满油,还有物资,食品、医疗器械、药品,我统统都要。” 王路毫不迟疑地道:“我们有辆3吨的东风多利卡,给你。” 原木一号紧接着道:“多装几桶油,老子可不想跑了一半路突然没油了。” 王路一口道:“好。” 原木一号看到王路应了“好”后,却一动不动,顿时变了颜色,重新把斧头压到王比安身上:“赶紧去叫车!他妈的磨蹭什么?想搞鬼吗!” 王路道:“我给了你车,你又拿什么保证两个孩子的安全。” 原木一号露出了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得意洋洋地道:“没有任何保证。因为――”他拖长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得听我的。” 王路指了指书桌上的电话:“我要打个电话。” 原木一号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鄞江镇卫生院里挤满了人,陈薇、谢玲、周春雨、关新、封诗琪以及从皎口水库赶来的裘韦琴等人都挤在院长办公室里,其他的人都等在走廊上。(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二章 谁来拯救王路 在听到王比安和梨头落到原木一号手里,王路孤身前去谈判后,陈薇已经生生哭晕过去了好几次,如今靠在封诗琪怀里,只会默默地流泪,而谢玲也几乎陷入了崩溃的状态,瘫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喃喃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怂恿姐下山的,是我把孩子们丢在山上的。”周春雨则用双手紧紧捂着脸,肩膀微不可查地颤抖着,没有人敢上前安慰他,因为在初听到噩耗时,周春雨一刀就将茶几劈成了两半。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人们甚至不知该如何去安慰陈薇等人,因为任何的言语在这时都是那样苍白无力。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寂静,陈薇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和同样惊起的谢玲紧紧握住了双手。周春雨一把握住了脚边的砍柴刀,双目怒睁,瞪视着电话机,似乎想随时与电话机另一端的原木一号拼个你死我活一般。 封海齐厉声道:“全都冷静下来!你们越慌张越失态,就会给原木一号更多的筹码。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有3个人在他手里了!” 封海齐扫视了房间里的众人一眼,看到每一个人都凝神屏息,他才接起了电话:“我是封海齐。” 听筒里传来王路的声音:“准备好那辆东风多利卡,在后车厢装上食品、医疗器械和药品,再装上三桶油。三桶完好无缺的油。” 电话搁下了。 封海齐刚放下听筒,陈薇已经扑了上来:“谁的电话?王路的?还是原木一号的?王比安呢?梨头呢?他们还活着吗?” 封海齐沉声道:“是王路的电话。”然后一字不拉的将王路的话重复了一遍。 陈薇绞着双手,咬着唇:“他、他就说了这些?只说了这些?孩子们呢?他怎么就不告诉一声孩子们的下落。” 封海齐顾不上陈薇,叫过钱正昂和沈慕古,让他们立刻带人去准备王路所要的卡车和物资。 这才扭头对心急如焚的陈薇道:“陈老师,莫急。王路和王比安、梨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王路他最后要求‘三桶完好无缺的油’,其实就是在暗示我们他们三人现在都还活着。” 谢玲拍拍胸口道:“他、他就不能好好说嘛?咱们这里为他们担心得要死,他却不多透露点消息。” 封海齐道:“王路这样做是对的,他生怕和我们说得太多。引起原木一号的反感,他表现得越平淡,人质就越安全,因为原木一号摸不清我们的底线在哪里。没有底线。才是最好的底线,我们不能让原木一号有机会来试探我们对他的容忍度。” 钱正昂和沈慕古出了门后,叫上关新、王德承和蔡春雷,就去准备车辆物质,蔡春雷听说原木一号的条件后,禁不住吐了吐舌头,喃喃地道:“这可是载重三吨的货车啊。油和食品还罢了,这药品器械,卫生院里本来就不多,总不能搬空吧。” 钱正昂沉声道:“顾不得那么多了,将药房里一半的药品都装上吧。” 沈慕古在旁边怒视着蔡春雷呵斥道:“蔡春雷,你什么意思?现在王哥和王比安、梨头都在原木一号手里,你居然还计较什么药品多少?难道王哥、王比安、梨头的命还不值这些药品?你可别忘了,这些药品。包括卫生院,崖山,都是王哥打下来的。别说拿些药了。就是将整个崖山抵出去,只要能救他们三个人的命,那也值!” 王德承也道:“蔡春雷你眼皮子就是浅,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当务之急是救出王队长和孩子们,只要人在,我们今后一定还能找到更多的药品器械的。” 蔡春雷忙辩解道:“唉,看我这张嘴,我只是担心现在我们崖山人员多了,这卫生院里的药品器械只会越用越少。不得不为将来多考虑考虑。现在当然应该以救王哥为重。” 大半个小时后,三吨重的东风多利卡装货完毕了,为了装满车辆,几乎将鸣凤山庄储藏的物资搬了个空,蔡春雷心痛得骂骂咧咧:“原木一号这王八蛋,他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东西吗?这一车物资都足够他一年吃用的了。” 崖山龙王庙。王路终于接到了封海齐打来的电话,他放下电话后,对一脸不耐烦的原木一号道:“车和物资都备齐了,就在山脚下。我建议我们从电梯下山,这样可以更快点。” 原木一号没想到崖山居然还装了上下山的电梯,这得多大的工程,不由得对崖山的富足又羡又妒,可惜啊,这样好的一处地盘,落不到自己手里。 原木一号踢了一脚因为失血而有些迷迷糊糊的王比安:“起来,狗崽子。”把斧头插到腰里,单手抱起了梨头,冲着王路露齿一笑:“你在前头带路,当然,你可以试试看偷袭我,不过我可以保证,在你转身的时候,我有足够的时间,将你的女儿扔到地上,啜啜,这样小的毛头,她的脑袋和石板相撞时,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姓王的,我很期待你给我一个机会来验证一下这个猜想。” 王路木然转过身:“跟我来。”大步向前走去。 原木一号又踢了王比安一脚,让他走在自己前面,这才跟了上去。 原木一号跟随着王路,一直来到了悬崖平台边的电梯旁,看着王路先上了电梯,让王比安贴着王路站着,然后自己才进入吊篮。 吊篮有些挤,王路和原木一号之间还塞着个反绑双手的王比安,所以原木一号根本不担心王路会突然反身袭击自己,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将梨头拎到了吊篮外,只要手一松,梨头就会掉下去。 电梯缓缓下降,悬崖间的山风有些大,梨头毕竟不懂事,在哭闹了一阵后,早就睡着了。但这时被夜风一吹有些着凉,又哇哇大哭起来,原木一号轻声哄着:“别哭别哭,现在还不到让你死的时候。” 随着电梯的缓缓降落。悬崖下的山脚传来一阵阵人声,过了一会儿,突然有几道手电筒光柱从上往上照射了过来。 原木一号眯起眼探头往下一瞧:“嘿嘿,好大的阵仗。” 只见崖山脚下,崖山数十号人齐聚当场,残疾车、农用车、卡车的车头灯将现场照得雪亮,更有诸多人手里举着强光手电筒。向缓缓降落的吊篮照来。 咔哒一声,吊篮落地了。 原木一号刚要走出吊篮,刷一下,一道强光手电正照在他的眼睛上,原木一号的反应很简单,他一把将梨头挡在自己面前,手里用劲,梨头好不容易低下去的抽泣声顿时又变成了尖声哭叫。 人群里顿时一片忙乱声。紧急着手电筒光纷纷转了方向。 原木一号从梨头襁保后探出头,满意地看到崖山众人都离自己远远的,这一段公路视野开阔。根本藏不住人。 原木一号不知道的是,封海齐早已经令钱正昂、沈慕古、关新、王德承等人将陈薇、谢玲、周春雨看管了起来,特意安置在人群的最后面,就为了防止他们情绪失控之下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原木一号看到了那辆装满物质的多利卡,终于满意地笑:“上车!”他对王比安呵斥道。 王路动了,他站在原木一号前,张开了双臂。 原木一号连忙把梨头举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眼看逃脱在望,他的心情比谁都要急躁,也更担心出什么意外,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顺利,自己一直牢牢占据着上风,将崖山众人吃得死死的,他可不想在最后关头出什么意外。 王路沉声道:“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诚意,现在,轮到你了。” 原木一号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表现一下诚意的话,你就不让我上车?” 王路没吭声,但他的眼神是如此决绝。 原木一号冷笑了一声:“你要怎么样的诚意?” 王路立刻道:“把两个孩子都放了。” 原木一号呸了一声:“不行,老子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在车子上搞鬼?万一装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我开出几公里车子就爆炸了怎么办?” 王路道:“我用自己来替换孩子们。” 原木一号哼了一声:“姓王的,我看起来像白痴吗?我一个断了手的残废,可没把握对付得了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自己的两只手砍了。我才放心。” 面对原木一号恶意的挑衅,王路并没有发火,他沉思了片刻,扬声道:“谁带着手铐?扔过来。” 片刻,哗啷一声,一双手铐扔到了王路脚前。王路矮身捡起,咔咔两声,将自己的手腕铐上了:“这样子,你放心了吧。” 原木一号看看王路身后黑压压的沉默的崖山众人,又看看装满物资的车辆,瞟了眼因为过度虚弱而不停打晃的王比安,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点不让步,这只会陷入僵局,而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万一王路铤而走险,就算自己能杀了王比安和梨头,也是双输。 原木一号一咬牙:“姓王的,你上车后厢。”然后对王比安道:“狗崽子,便宜你了,滚吧。”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王比安向原木一号怀里的梨头伸出了手:“让梨头妹妹走,我、我留下。” 原木一号骂了一句粗口,睬也不睬摇摇欲坠的王比安,挟着不断哭叫的梨头,上了卡车的车头。 其实,就算王路不提出交换人质,原木一号也会主动把王比安留下,毕竟他只有一只手,如果要开车的话,那就无法控制两个孩子了,相较来说个子已经比陈薇还高的王比安,可比只会哇哇哭的梨头危险多了,虽然他受了伤,可万一在自己开车时,王比安拼死反击,只要拉把方向盘,高速行驶的卡车就极易翻车。 只是原木一号没想到王路居然愿意拿自己替换王比安,王路的双手被铐着,又站在后车厢,想来他也搞不出花样来。 自己又多了一个筹码。眼看着自己处处占上风。原木一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原木一号挟着梨头,小心翼翼地挡着自己的头部――谁知道崖山有没有、弓箭之类的远程武器――爬上了卡车,探出头来对崖山众人吼道:“不许跟踪,如果我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就杀小毛头。” 卡车发动了,轰鸣着开上了公路,直向甬港市区方向开去。 崖山山脚下,顿时如一锅沸水浇到了蚂蚁窝里,乱成了一团,王比安咕咚一声,终于不支倒地。陈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尖叫,“比安!”甩开扶着她手的谢玲,一头扑了过去。 谢玲大叫:“钱正昂,钱正昂,快啊,死到哪儿去了,没见王比安身上都是血吗?” 钱正昂早就备好了一个医疗箱,这时闷不吭声就冲了上去。 周春雨跑到旁边的一辆残疾车。打着火就要踩油门,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握住了手把:“你疯了吗?你敢追上去。原木一号就敢杀人!现在主动权都在他那一边,我们不能冒失!”正是封海齐。 周春雨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梨头在他手上!” 封海齐死死把住车龙头,以更大的声音吼道:“王路也在他手上!” 他顿了顿:“我们要相信王路。” 这时,谢玲看到陈薇已经跪在地上抱起了王比安,钱正昂在经过初步检查后惊喜地道:“陈老师,王比安没事,只是因为失血有点头昏,那道伤口虽然长,却不深。”谢玲松了一口气后,立刻大步跑到封海齐身边。嚷嚷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出发,追上去,把我哥给救回来!” 封海齐瞪了谢玲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冒失,我不说了吗?现在我们敢追上去,梨头和王路就都危险了。” 谢玲狠狠一跺脚:“难道现在他们两人就没危险了吗?我们总不能傻站在这儿什么也不做啊!” 正在众人吵吵嚷嚷时。突然一声尖叫传来:“都不要吵了!听我说!”正是陈薇。 陈薇听钱正昂确诊王比安无生命之危后,稍松了一口气就立刻担忧起王路来,此时的王路,可比王比安处境危险多了。没人会认为原木一号带走王路是为了请他去喝咖啡。 陈薇断喝一声阻止众人的争吵后,大声对钱正昂道:“钱医生,你带几个人,护送王比安去医院,立刻着手治疗。张丽梅你带着民政部还有孩子们也去卫生院,这里的事你们已经帮不上忙了,最近一段时间丧尸活动越来越频繁,不能再出别的意外了。” 她又对陈大伯道:“陈伯,还得辛苦你一下,帮着巡逻一下镇子,谁也不知道原木一号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陈薇对裘韦琴和李波两人点点头:“裘部长,李部长,还要劳烦两位检查一下高压电网,在王路安全返回前,我们的警戒还是不能松懈。” 安排妥当这一切,陈薇这才走到封海齐、谢玲、周春雨等人面前,深吸一口气道:“封所长,你有什么法子,救回王路和梨头。我都听你的。” 封海齐对陈薇这句话在心中深为赞赏,短短一句话,就将周春雨的焦燥安抚了下来――你担心女儿,我也一样担心丈夫,但这时冒然行事,与事无补,我们两人都是关心则乱,只有交给封海齐,让他冷静处事,才有救回家人的希望。 封海齐却不知道,这是陈薇身为母亲和妻子的不同,面对有可能失去王比安,她身为一个母亲必定会为之疯狂,所谓的理智只会被扔在一边,但面对王路身处危机时,身为妻子,考虑问题就相对冷静多了。这与爱无关,这只是每个人背负的责任不同。 封海齐想了想道:“武装部的全体人员听好了,骑电动车或自行车,沿着卡车驶离的方向追下去,记住,你们只是追踪,接应,千万千万不能主动和原木一号交手。” 谢玲一听这话就炸了:“姓封的,你有病啊!派了人出去,却又不让他们动手,那还派个屁啊!”情急之下,连脏话都冒了出来。 封海齐并没有因此恼怒,他睬也不睬谢玲,对着武装部的小伙子们沉声道:“这个时候,能救王路和梨头的,只有王路,谁要是逞能被原木一号发现了,只会害王路和梨头死得更快。” “只有让原木一号自以为脱逃,放松了戒备,进而想在王路身上报复时,王路才有一搏的机会。” “我想你们大家都知道,这是生死一搏,王路会受伤,受很重的伤。所以你们要等待,要接应,在王路取得最后的胜利返回时,你们要在第一时间发现他、找到他、送回他。” “我最后再重复一遍,任何人想直接援手王路,唯一得到结果就是让他和梨头,死得更快。” 谢玲和周春雨都不是傻瓜,两人说得上久经阵战,只是关心则乱,如今听着封海齐有条有理分析下来,自然知道,封海齐说的句句在理。 能救王路者,唯王路尔。(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三章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东风多利卡高速飙过鄞江镇的街头,在经过四明东路口时,咣一声,将装在可移动拒马上的高压电网撞翻在一边,车速一点没降,直冲而过。 四明东路上有不少废弃的车辆,反而不如在鄞江镇中,因为经过崖山众人日复一日的清理,街道上宽敞干净,东风多利卡的速度不得不降了下来,时不时要绕到非机动车道,甚至人行道上行驶。 王路坐在后车厢里,随着车辆的颠簸摇晃着身子,从后车厢望出去,鄞江镇的灯光在一片黑沉沉的夜里是如此明亮,但随着灯光渐渐远去,转了个大弯后,四周的一切再度沉沦到黑幕中。 王路的心也沉到了最底。 他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既希望崖山派出人来救援自己,又希望他们不要冒失行动,就算强横如封海齐也不可能象007电影里那样,飞身直上疾驶的卡车,把自己和梨头安全救出,其实如果单要说逃跑,不需要任何人援手,王路完全可以在原木一号躲避一堆路上的残骸而减速时,从车上跳下去,可是,梨头怎么办? 自己之所以以身为质,不就是为了救出梨头吗? 不说自己一家人对梨头的感情――自打梨头上山后,陈薇真是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养,王路也没少把屎把尿――就纯功利角度考虑,自己也必须救出梨头。 梨头的失陷。完全是自己、陈薇和谢玲多重决策失误的结果,这个担子,必须得由王路扛起来。 梨头如果死了,周春雨绝对会暴走。就算周春雨不至于迁怒于王路一家,可心中的疙瘩却就此埋下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因为周春雨,是崖山核心权力架构中的关键人物。 如今,封海齐一系的实力已经够强大的了,武装部掌控在他手中,又有关新、封诗琪等亲得不能再亲的直系家人,说句难听的。如果王路带着陈薇、王比安以及小三谢玲,与封海齐一家单挑,绝对是团灭的下场。 拉拢周春雨,就成了关键。 难得的是周春雨还与王路陈薇有着点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 所以,梨头必须救,要豁出命去救。 也正因此,王路知道,自己不能寄希望于陈薇或封海齐派出人员救援自己。原木一号要杀梨头,只是一眨眼之间的事,能救梨头的,只有自己。 救梨头,救自己。 东风多利卡的前车大灯不时照到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蹒跚的丧尸,原木一号连方向也不打一下。直接撞了上去,轻易就将丧尸撞得倒飞了出去,偶尔有一两只倒霉的丧尸还被卷入了轮下,变成了一堆烂泥。 原木一号在驾驶室里得意地狂笑着,这可真是辆好车。136的马力,加满油可以一口气跑1000公里,装载着满满一车的物资,虽然额定3吨多,其实以国产汽车变态的运载力,拉上20多吨都没问题。 原木一号舔了舔嘴角。安全了,终于安全了,剩下的,就是,报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原木一号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报仇。后车厢带着王路,可不是让他兜风来的。 东风多利卡的大灯照出了前方一个大型丁字路口,那儿,就是甬临线,往北是通向甬港市,向南,则是奉化、宁海,以及三门一带,更可以从此处上沿海同三线高速公路,至此,原木一号如鱼入海,如鸟归林。 王路对这一带地势较熟悉,看到宽敞的双向六车道马路和隔离带时,就知道,到了――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了。 果不出所料,在丁字路口,嘎地一声急刹车。东风多利卡停住了。 原木一号放了空挡,手刹,并没有熄火。拎起哭累了的梨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王路深呼吸了几下,站起了身。 原木一号站在车下,狰狞地看着王路,“下车。”他的声音如废铁磨擦,生硬,冰冷,刺耳。还隐隐带着一丝血腥味儿。 王路理解原木一号对自己的恨意,如果换了是自己,被对方当成生化试验的道具,也一样会恨之入骨,寝皮食肉也不能解恨。 王路跳下了车,因为双手被拷,落地有些不稳,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勉强用双手撑着,才站了起来。 原木一号拎着只会哑着声音抽泣的梨头,死盯着王路,王路也盯着原木一号,他在等着,等着原木一号开腔――反派人物在此时总该发表一大通邪恶战胜正义,我终于赢了哇哈哈这样的废话吧――而自己的机会,也就在那时。 原木一号张开了口――他露齿一笑。 然后手一扬,将梨头高高扔向了夜空,梨头的啼哭声伴着她的身影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然后就消失在黑夜中,而哭声也戛然而止。 王路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原木一号已经抽出了插在腰间的手斧,手一扬,斧头冲着王路的面门就飞了过来。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王路只来得及侧了侧脸,斧头扑一下砸中他的肩膀,随着一声惨叫,王路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果然,这并不是拍电视连续剧啊,反派们做坏事前是从来不发表演讲的。 原木一号非常满意,简直满意极了,虽然不能杀了王比安,但杀了王路和他的小女儿,也算是相当完美了。 真是令人快意啊。 原木一号大步向倒在地上的王路走去,借着车辆的灯光,他看得很清楚,这一斧,结结实实击中了王路的左肩膀。斧刃嵌在了肩骨里,短短时间内,血液已经浸湿了王路的上衣,这一斧,差不多要了王路半条命,甚至他的嘴里,也在随着呼吸,咯咯涌出血来。 原木一号完全确定,拷着手拷的王路已无半点反击之力,没有任何人。在受了如此严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反击。那除非是超人。 原木一号走到王路身边,重重一脚踩在他的小腹上,弯下腰,正准备伸手去拔王路肩上的斧头。 正在大口咯血的王路突然动了,他举起铐在一起的双手,反手一抬,就拔下了自己肩头的斧头。冲着俯身弯腰的原木一号就是一挥。 这一斧,正中原木一号的腰部,原木一号大吼一声,捂着腰部,毫不迟疑,转身就跑。几步跑到车边,上车,关门,发动机轰鸣着,东风多利卡喷出一股尾气。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拿得起,放得下,该杀就杀,该放手时就放手,果然是狠角色。 当啷一声,王路扔掉斧头。从地上挣扎着想起身,但是却又立刻翻倒在地。 原木一号的那一下飞斧,可不是假的。 王路之所以能拼死反击,依靠的,还是他的异能,在没有感觉的情况下,王路拔出了伤口的斧头,击伤击退了原木一号。 但王路只是没有感觉。并不等于肩头的斧伤对他没有伤害,左边这半边身体,几乎已经完全施不上力了,王路挣扎了好几下,还是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王路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动着,翻滚着,在路上洒下一片血迹,向着原木一号扔出梨头的方向挪动着,“梨头!梨头!”他喃喃呼喊着,嗓子里涌出的鲜血引起了他一阵又一阵咳嗽。 黑漆漆的夜里,并没有任何一点回响。 那是自然的,一个一周岁多一点的孩子,被这样扔出去,就算头颅没砸碎,五脏六腑也肯定完蛋了,可怜梨头,连哭声都没冒出来,就死了。 自己终于还是没有救出梨头! 豁出命来,也没救得了梨头。 王路惨笑着,果然,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都是假的啊。自己也没有什么主角光环啊。 这次,真是败得好惨。 王路突然很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好好的,搞什么争霸天下,玩什么招兵买马啊,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安安份份守着崖山,自己一家人就算是苦一点,可也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王比安不至于受伤,自己也不会命悬一线,梨头,更不会惨遭毒手。 咳咳咳,王路又是一阵急剧的咳嗽,呼吸越来越沉重,该死,是伤到肺部了吗? 虽然感觉不到痛疼,但肩膀上伤口的血流得一定很厉害吧,自己强行拔出斧头,只会让血流得更快。 王路又冲着黑夜喃喃呼唤了一声“梨头”,对不起,孩子,是白痴伯伯害了你。 王路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突然,他似乎听到黑夜中传来一声啼哭,他晃了晃脑袋,抬起头。 前面,黑漆漆的夜中,似乎传来几声响动。 王路咳了声:“梨头?” 这次,黑暗中真的传来一声啼哭,是梨头的声音。 王路欣喜欲狂,他猛地从地上撑了起来,踉跄着冲着梨头发出声音的方向走了几步,“梨头!梨头!你在哪里?!” 这时,漆黑一片的夜中突然传出轻轻的跑动声,有什么动物的脚趾在水泥路上奔跑,声音很轻很细微,然后,王路就看到了一只狗。 丧尸大黑狗。 它的嘴巴正以变形的形态大大张着,分成几瓣的嘴上,正躺着一个小毛头,不是梨头,又是谁?! 丧尸大黑狗轻轻跑到王路身边,俯下身,将梨头轻柔地放到地上,然后恢复了正常形态。 王路惊喜交加,眼泪都涌了上来,辞不达意地喃喃道:“你这狗东西,你、你怎么来的?怎么又救了梨头?好狗,真是条好狗。”边说边检查了一遍梨头全身上下,结果发现梨头除了因为惊吓而哭得眼泪鼻涕满脸外,全身居然没有一点伤痕。想来,必定是原木一号向远处扔出梨头时,正好被变形状态的丧尸大黑狗接个正着。这真是神奇,丧尸大黑狗菊花嘴上尖利的牙齿并没有伤着梨头。其实这并没什么希罕的,狗的牙齿虽利,但叨着小狗跑来跑去时,从来不会弄伤娇嫩的小狗皮肤。 那丧尸大黑狗因为受到奚加朝、俞朝霞的制约,并没有攻击原木一号,但在原木一号抱着梨头下山后,龙王庙的门并没有关上,丧尸大黑狗和小奶狗都溜了出来,两只狗嗅着梨头的气息。一路沿着山道追踪了过来,跑到一半儿,丧尸小奶狗腿短拉下了,丧尸大黑狗却一路紧追,也亏得路上到处是障碍物,东风多利卡开不快,这才让丧尸大黑狗在千钧一发间追上了,并且在原木一号扔出梨头时。变形张开大嘴,将梨头稳稳接住――在黑夜中扑咬住乱窜的猎物,原本就是狗的拿手好戏。但也幸好来得是丧尸大黑狗,体型较大,要是换了小奶狗来,就算是接住。下场也是双双摔到地上。 王路想了想,伸出双手,亮出手铐,对丧尸大黑狗道:“好狗,乖乖狗。来,把手铐咬断,当心,不要咬到我。” 丧尸大黑狗忽闪着眼睛看了看王路手腕上的手铐,伸过嘴来咬了咬,但除了在金属表面上刮擦出一阵令耳根发痒的吱吱声外。一无所获。 王路苦笑,自己真真是病急乱投医,狗就是狗,就算是丧尸狗,在变形状态下,也无法咬坏钢制的手铐吧。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不能对伤口进行紧急处理了,持续的失血得不到阻止。自己的生命只能以倒计时计算了吧。 只是,如今还不能放弃啊,绝不能放弃啊,陈薇、王比安还在等着自己回去呢,封海齐也会派出接应自己的队伍,是的,那是肯定的,走,必须走,不能停,多走一步路,自己就多一份得救的希望。 王路强撑着抱起梨头,甩开大步,向鄞江镇而行。丧尸狗牢牢跟上。 梨头在嗅到丧尸狗独特的气味后,就没怎么啼哭,被王路抱到怀里后,感受着熟悉温暖,居然沉沉睡去,可怜这孩子,这一晚折腾个不停,早就累坏了。 王路虽然没有感觉,不受痛觉的困扰,可肢体和生理上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管他怎么用劲儿,就是走不快――不,并不是走不快,而是走不利索。他可切实感受到丧尸的行动为什么笨拙的原因了。 王路走着走着,突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深深呼吸了几口。 突然,他侧过头,仔细倾听着背后的黑夜,那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王路咳嗽了几声,低声对脚边的丧尸大黑狗道:“你听见了没有?你的耳朵可比我尖,那儿,似乎有什么声音。” 丧尸大黑狗果然有反应,它扭头冲着黑夜里呜咽了几声。 王路皱起眉:“是丧尸吗?” 果然是丧尸,只是,并不是一只,而是黑压压的一群。 在夜色中,突然一群丧尸冒了出来,它们如潮水,如一堵死亡之墙,沉默地前进着。 虽然是黑夜,王路的视线不能及远,可这也已经足够了,因为他看到,不仅仅是公路上,连田野里,都是成群结队的丧尸。 尸潮!是尸潮! 尸潮再起。 王路突然跪了下来,对丧尸大黑狗唤道:“好狗狗,快,快带着梨头逃,逃回鄞江镇,那些丧尸不会袭击我,可它们绝对不会放过梨头,我现在保护不了这孩子,只有靠你了。” 丧尸狗原地转了几圈,也不知是否真的理解了王路的命令,再次变形张开了嘴,王路小心翼翼将梨头放进菊花嘴里后,冲着鄞江镇方向一挥手:“跑啊!” 丧尸大黑狗四腿齐蹬,飞快地消失在黑夜里。 王路松了口气,丧尸狗可比丧尸跑得快多了,梨头,一定能得救。 王路正要迈步,突然只觉天旋地转,自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呵呵地轻笑起来――体力已经耗尽了。自己要死在这儿了吗? 是失血过量而死,还是异能消失后,被丧尸当成一顿大餐? 这时,尸潮已经涌到了他的身边,无数双丧尸的腿在他身边挪动着,擦身而过。王路抬了一下手,想抓住经过自己身边的一只丧尸,让它“带”自己前行,可却抓了个空。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我操,该死,哪里来的那么多丧尸?!” “不要停止!继续前进!”有个尖利的声音命令着。 “卢锴呢?快让他上前,把丧尸赶走!” “滚!滚开!滚开!该死,丧尸太多了!我顾不过来。” “别他妈的傻站着,你们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杀啊!” “这不行,丧尸太多了,太多了,杀到何时是个头啊!” “都他妈的闭嘴,王哥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王路喜极而泣,他妈的!是崖山的人!他们来救自己了! 王路仰起脖子高呼:“我在这里,我在――”一股鲜血涌入他的喉咙,顿时呛得他一阵咳嗽。 但这声呼唤还是让崖山搜索人员听到了,立刻有几个手电筒照了过来:“这里有声音!”“是王队长!快看,是他,真的是他!他就在丧尸群中!” “卢锴,快过来,用你的异能开路!所有人聚到卢锴身后,三角队形,全力攻击丧尸!”(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四章 碰壁 呼唤声,砍击声,倒地声,王路晕晕沉沉中,终于感到有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扶住了自己的摇摇欲坠的身体。 “王哥受伤了,快!急救包。” “谁带着手铐钥匙?快拿过来!” “用对讲机呼叫鄞江,叫他们立刻派辆车来,王哥这样子我们可没法子用电动车带他。” “梨头呢?有谁看见梨头了?快找找王哥身边!” “大家动作快点,丧尸太多了,我们快顶不住了。” 在一片杂乱中,一双纤细的手抚上了王路的脸:“哥,是我。” 是谢玲的声音。 王路勉强睁开眼,喃喃道:“梨头,大黑狗带走了。”旋即一头栽倒在谢玲怀里。 封海齐扶着王路和谢玲面面相觑:“你听到王路最后说什么了?他说大黑狗带走了梨头?他说的就是那只龙王庙里的丧尸大黑狗吗?它怎么会在这儿?” 谢玲急促地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是那只丧尸大黑狗,它绝对不会伤害梨头,只会保护她。我们走,哥这样子可撑不了多长时间。” 封海齐二话不说,背起王路,用皮带扎住他的腰,跨上停在一边的电动车:“全体返回崖山!” 卢锴用已经沙哑的嗓子,一口气对面前的丧尸群嚷嚷了一连串的“滚”字,大伙儿趁着头排的丧尸木呆呆向后转,和后排继续前进的丧尸挤成一团的机会。连砍翻了身边的几只丧尸,跳上电动车,就往鄞江镇的方向跑。 搜索队跑了没多少路,就看到远远的两点大灯照了过来,紧接着,崖山剩下的一辆卡车就在轰鸣的发动机声中,直冲了过来。 搜索队的小伙子们齐齐发出了一声欢呼,得救了,刚才大伙儿骑着电动车逃跑时,速度根本没拉起来。原因很简单,封海齐背着王路,分量太沉,压得电动车跑不快,大伙儿总不能拉下王队长只管自己跑吧,所以不得不护着封海齐的车子一起走,其间押后的队员已经杀了好几只追得比较快的丧尸了。 卡车一个急刹,周春雨当先跳了下来。此前在崖山,封海齐担心周春雨冲动坏事,无论如何不让他加入接应队伍。周春雨守在崖山,几乎陷入了半颠狂的状态,好不容易听到对讲机的呼叫,说已经找到了王路。但受伤严重,让崖山立刻派车来,但当周春雨心急火燎问梨头的下落时,对方却说什么被狗带走了。 周春雨又气又急又燥,差点把对讲机给摔喽。不顾留守的裘韦琴等人劝阻,搭上卡车就赶了过来。 周春雨跳下车,一眼就见到了封海齐背上血肉模糊的王路,他就算是再担心梨头,这时心里也一阵揪心――王路可是为了救他的女儿才伤成这样子的啊。 周春雨连忙协助封海齐,将王路小心翼翼抬上了车后厢。谢玲和其他的搜索队员也陆续爬上了车,卡车在原地调头,向崖山冲去。车后,是黑压压滚滚的尸潮。 封海齐摸了摸王路的脉搏,又紧了紧他伤口的包扎带,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王路身上,这才抬头对周春雨道:“她还活着。” 周春雨松了一口气:“还好。我们来得还及时,我这就通知钱正昂准备手术,王哥这样子,肯定要输血。” 封海齐伸手搭在周春雨肩膀上:“我是说她还活着,梨头还活着。” 周春雨差点跳起来:“梨头活着?她人呢?我怎么没看到她?不是说她被大黑狗带走了吗?这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封海齐沉声道:“不要慌,梨头肯定活着,你要相信王路。”他顿了顿:“如果梨头死了,王路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这话有点无厘头,甚至压根儿没有逻辑关系,但周春雨却听明白了,只有为了梨头,王路才会舍命相救,他必定以自己受重伤的代价,救出了梨头。 封海齐看到周春雨的神情冷静了下来,这才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孩子会平安回来的。” 周春雨咬着牙,重重点了点头。 卡车在公路上飞驶而过,沿途扔下三三两两的丧尸,搜索队的队员们瘫倒在后车厢,刚才的一阵厮杀虽然时间短,却极为激烈。面对潮水一样涌来的丧尸,平时封海齐训练的什么分进合击,用最小的动作最省的力气给予致命的打击,大伙儿忘了个净光,倒是卢锴大出风头,用他的异能帮助大家击退了丧尸的合围,众人这才毫发无伤的退了回来。 卡车很快回到了鄞江镇,裘韦琴和李波已经将撞毁的高压电网重新安装上了,这时见到卡车回来,连忙搬开了移动拒马。 封海齐拍了拍车头顶棚:“停车!” 不等卡车停稳,封海齐已经催促着武装部的人员下车:“动作快点,快点,别象猪一样躺着,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尸潮来了,我们一定要挡住它!这是我们的家,我可不想让臭哄哄的丧尸弄脏了我的床。” 小伙子们哄笑着跳下了卡车,周春雨迟疑了一下,也跳下了车,封海齐冲着谢玲点点头:“王路就交给你了。” 谢玲咬着唇点了点头:“我把哥送到卫生院后,会回来的。” “不。”封海齐断然道:“王路手术完毕后,你立刻送他回崖山龙王庙,并且在龙王庙建立一条防线。” 谢玲大惊,失色道:“老封,难道你认为鄞江会失守?这不可能!裘工她们已经建立起完整的高压电网的防线了,高压电网的威力你也已经看到过了,丧尸只要碰一下就铁定完蛋。” 封海齐凝重地道:“谢丫头。我当过兵,我只知道战场上出现任何突发情况都是有可能的,我们必须要预留后路,崖山现在家大业大,不需要我们孤注一掷。” 谢玲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封海齐跳下了车,拍了拍车门,示意驾驶座里的王德承开车,仰头大声喊道:“送完王哥后,立刻回镇上,把老人和孩子们运走。” 卡车喷着黑烟。载着王路和谢玲直到卫生院。 钱正昂、陈薇、郑佳彦早就等在门口,在王德承的协助下,将已经成了血人一样的王路直送进手术室。 一通忙乱下来,王路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肩骨断了一根,胸骨断了两根,其中一根还倒戳到了肺里,导致王路不断咯血。 陈薇红着眼眶握着王路有些发冷的手。老天保佑,王路伤得很重,但是,并不致命,那一斧头,没有伤着动脉。在得到王路受伤的消息后。陈薇和钱正昂立刻进行了充足的手术前准备,此前,卫生院已经为每一个崖山众查过了血型,当下,钱正昂就招集了和王路血型相配的人抽了血。再加上上次王路为救郑佳希还没用完的血,支撑一台大手术完全没问题。 钱正昂对陈薇点了点头:“王哥的肺部伤需要开胸,这台手术要化不少时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薇点点头,她望望身侧同样穿着手术服全神贯注的谢玲和郑佳彦,崖山的力量一直在稳步增强。谢玲、郑佳彦以及自己,都经过了大量的医科训练和实习,这和自己以前用缝衣针给王路缝扎伤口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王路,一定能得救! 陈薇对钱正昂点点头:“开始吧,钱医生。”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了,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手术开始了。 与此同时,在鄞江镇镇口一场与死神的对决也正在展开。正汹涌而来的丧尸,就是人间的死神代言人。 镇口。正是环镇东路、四明东路以及竹节岭路交叉口,此处是整个环镇高压电网最重要也是最薄弱的一环,说它重要,是因为它是鄞江通往外界最主要的必经之路,说它薄弱,因为这一区域的高压电网没法依托桥、房屋、围墙等周边建筑,只能用砖石木块堆积起粗陋的街垒,再拉上铁丝电网。 封海齐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四明东路方向,刚才救王路返回时,尸潮离镇子已经不远了,很快,它们就将一头撞到高压电网上。 一辆残疾车疾驶而来,裘韦琴和李波从车上跳了下来:“封部长,各处高压电网以及变压器已经检查过了,一切完好。” 封海齐点点头:“辛苦了。” 裘韦琴和李波也都经历过尸潮,只不过,皎口水库并不在尸潮前进的必经之路上,所以受到丧尸的攻击并不严重,皎口水库大门在用沙包垒起一道墙后,凭借高压电网顺利挡住了尸潮。 但是,鄞江镇却是四明山区和甬港市区平原地带的重要节点,是尸潮必经之处,一道单薄的铁丝网,能挡住尸潮吗? 看着武装部的小伙子正互相配合着穿戴铝片盔甲,裘韦琴凑到封海齐身边低声道:“封部长,我看武装部的人全压在镇口,其余几处桥头以及镇尾荷梁线的高压电网只派了几个老人防守,这没关系吧?” 封海齐道:“裘部长,你对鄞江一带地势应该较为熟悉,水中东路那几处桥头,可以借助鄞江的地利防守,丧尸要从那儿进攻,先要过农田,还要过江,上了江岸要面对高高的堤坝,轻易是上不来的。而且据我观察,尸潮类似鸟类的迁移,丧尸们只是过境,绝大多数沿着空阔的农田继续前进了,只有极少部份会留下来硬啃咱们的高压电网防线。而镇尾的那处高压电网――这次尸潮很明显是从城市向农村流动,所以这处镇口才是丧尸们的主攻方向。” 看着裘韦琴和李波还有些半信半疑,封海齐道:“裘部长,李部长,你们两位放心吧,几处高压电网的防护人员都配了对讲机和车辆,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支援。而且――如果真的顶不住,我也会及时带领全体人员撤退的,有卡车在,逃命是不成问题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声,谢玲已经准备回龙王庙组织第二道防线了。” 龙王庙地势之险要大家都是了解的,裘韦琴和李波顿时松了口气。 “来啦!来啦!它们来了!好多!好多丧尸!”守在街垒后的沈慕古突然失态地尖叫起来,这厮的感应范围只有百米,尸潮已经近在咫尺了。 封海齐一举手:“点灯。” 话音刚落,唰。几盏高挑在竹竿上的氙气灯亮了,环镇东路上的路灯本就亮着,但这几盏从报废汽车上拆下的氙气灯让现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雪亮的灯光将街垒外的尸潮照射得纤毫毕现。 前排的丧尸正在加快速度,因为它们嗅到了久违的新鲜人肉的味道,有多久没有吃到人肉了?自从最美好的生化病毒感染初期过后,活人已经越来越难以捕捉到了,吃人肉。对丧尸来说,已经成了一种极为奢侈的经历。丧尸们不是没有试着捉捕猫狗,甚至老鼠,但是以它们笨拙的行动能力,连根猫毛都够不着。有的丧尸逐渐改变了“口味”,开始吃罐头。甚至尝试着吃素食,但这仅占了极小部分,绝大多数丧尸,依然对人肉有着发自本能的渴望。 丧尸们扑了过来,为了它们饥渴已久的肠和胃。一头,撞上了高压电网。 高压电网,其实只是几根细细的裸露铁丝,拉在一人多高的木制电线杆上,底座插在砖石水泥垒成的街垒上,在漫无边际的尸潮面前。这道高压电网看起来是如此弱不禁风。 如果从空中俯瞰,可以看到丧尸群体象道潮水一样,猛地扑到街垒上,然后――然后停顿了下来。 后续的丧尸群还在往前涌,可第一批的丧尸已经毫无例外的倒在了高压电网下,个别丧尸挂在了电线上,这时,早已经有准备的武装部的小伙子们立刻上前。用竹竿将丧尸尸体捅了下去。 后面的丧尸还在挤上来,但裘韦琴却松了口气:“顶住了。” 顶住了,高压电网顶住了尸潮冲击,裘韦琴原本担心丧尸的尸体会压瘫电网上的裸露铁丝,但高压电网在摇晃了几下后,还是撑住了。当然,这也亏得武装部的小伙子们下手快,要不然,太多的丧尸尸体压在铁丝上,早晚会压垮高压电网。 第一批丧尸倒下后,它们堆积在地上的尸体成了后续丧尸的障碍物,新的丧尸群在蹒跚着迈过地上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后,手刚够着铁丝,就立刻倒下了。 李波盯着街垒当中的移动拒马,这一段高压电网是最矮的,因为拒马不能太高太重,不然无法移动,高压电网只有半人多高,丧尸被电击倒后,瘫倒的尸体就直接压在了拒马上,周春雨带着沈慕古、蔡春雷等人手脚不停的用竹竿挑着尸体,这才勉强没让丧尸越过来。 李波扯了一下裘韦琴的胳膊道:“裘工――裘部长,拒马这儿情况不妙啊。” 裘韦琴点点头:“我看到了,放心,这一情况我已经想到了,早有安排。” 她叫过张丽梅等人――封海齐虽然下令民政部的娘们撤退,但张丽梅却不愿意,娘们儿怎么了,又不是没和丧尸斗过,就算是不在一线,搭把手总行吧。其实不仅张丽梅等女人们,就连黄冬华等孩子们,也坚持留在镇口――让张丽梅等人将已经准备好的备件运过来。 张丽梅、徐薇薇带着林久、黄冬华等女人孩子们,吆喝着搬过来了几个架子,李波看那架子的形状,却有点象单杠,只是高低不同,几个架子前后排列,成前低后高的架势。 裘韦琴拉了几卷铁丝上来,纵向缠绕在杠子上,接上了电源。 “行了。”她拍了拍手。 李波一眼看出其中的妙处来,丧尸就算是越过了前面拒马的高压电网,如果爬上这处架子的话,立刻会被电死,而纵向的带电铁丝,又会让丧尸的尸体不至于挂在电网上,而是落到下面的地面,很轻松就能被处理。 这玩意儿架构简单,却极实用。 李波忍不住赞了道:“裘部长真是好心思。” 裘韦琴道:“这也是前几天我才想到的,王哥跟我说几处电网因为电死的丧尸较多,尸体堆积在一起,将电线都压塌了,问我能不能换点结实的线。我想着,就算电线再结实,丧尸堆积得多了,早晚会覆盖住电网。就想到咱们皎口水库的那道移动门了,那门之间全是纵横的栏杆,丧尸就算踩着同伴的尸体翻过来,也被陷在栏杆夹缝里了。原本想将所有的电网都改造一翻,却没想到尸潮这样快就来了。这套组合式电网还是首次试用,效果如何还不知道呢。” 封海齐在旁边道:“这还不简单,试试呗。” 说着,就让周春雨等人停止清理拒马上的丧尸尸体,让丧尸过来。 裘韦琴有点担心:“封部长,这外面都是丧尸,万一我这组合式电网有啥缺陷,那可――” 封海齐坦然道:“无妨,东西好不好用,都得经过实战检验,有咱们武装部的人守着,裘部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五章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随着封海齐一声令下,武装部的小伙子们不再清理压在拒马上的丧尸尸体,一具具尸体很快将拒马上的高压电网铁丝给覆盖住了,但是后续的丧尸在爬上拒马后,还是立刻瘫倒了――即使隔着尸体,高压电依然具有莫大的威力。救触电的人不能直接用手,而是用木棒,这可是连王比安都知道的常识。 但李波在旁边看了却并没有多少喜色,他嘟嚷道:“这坚持不了多久的,随着尸体数量的增多,电阻的增大,高压电早晚对付不了丧尸的。” 果然不出李波的所料,拒马上堆积了两三层丧尸的尸体后,终于有一只女丧尸爬上了拒马。 这是个细腰长腿穿着运动短裤的女子丧尸,似乎在变成丧尸的那一天,她正在街头跑步,而它的手身也的确比别的丧尸要灵活多了,只见它踩着别的丧尸的肢体,刻意避开了下面时隐时现的铁丝,似乎知道这不起眼的家伙有着致命的威胁,几下就爬上了半人多高的拒马。 冲着拒马之后的活人们,女子丧尸毫不停顿的扑了过来,然后――它就跌到在拒马后的“高低杠”上,它的胳膊触碰着了其中一根电线,一阵青烟过后,运动女子丧尸就直挺挺摔了下来,在它的身体的重压下,细细的铁丝之间有些变形,扑嗵一声,运动女子丧尸掉到了下面的水泥地面上。 一个武装部的小伙子用钉钯将它的尸体勾了出来。瞟了一眼宣布:“死得不能再死了。” 又有几只丧尸陆续翻过了拒马,拒马上的高压电网铁丝早就被重重尸体压得扭曲变形了,但当丧尸们想进一步翻越“高低杠”时,再度被高压电击倒,只是当它们的尸体倒下时,不再能压坏铁丝,而是穿过铁丝间的空隙,摔到了地上。 不得不说,裘韦琴设计的铁丝之间的间距很巧妙,既不能让丧尸侧身穿过。又能在丧尸尸体压下来时受挤压轻微变形,让尸体“漏”下来。 封海齐在旁边赞道:“裘部长好巧的心思,不要说是丧尸了,就算是人想越过这道‘高低杠’,也要费不少周折。” 就在这时,沈慕古大叫起来:“封部长!老封!武装丧尸,有武装丧尸上来了!” 果然,在尸潮中。一群特殊的丧尸正在集成一团蹒跚而来,它们在头上戴着乱七八糟的水桶、垃圾篓、痰盂罐等物,手里握着扫帚、拖把、铅笔刀、菜刀、锅铲…… 封海齐摇了摇头:“可不能让这些家伙接近,弄坏了铁丝可就不好办了。” 高压电网威力虽强,可缺点也同样明显,只有有一条电线断了。就会造成一片缺口,武装丧尸手里的武器看起来可笑,可铁丝同样也粗不到那儿去,菜刀剁两下,也能剁断。 卢锴在旁边不以为意地道:“封伯伯。这些破烂家伙有啥好担心的?菜刀是铁做的,砍到高压电网上不一样要触电的。” 旁边林久实在忍不住了:“卢锴,你家的菜刀柄是铁做的?那可是木柄好不好,绝缘的!” 卢锴虽然脸皮厚,可这时也不禁有些悻悻的,常识性错误啊。他打岔道:“封伯伯,要不要我去吼两声,让那些笨家伙滚远点。” 封海齐摇摇头:“你的异能治标不治本,这些武装丧尸就算被你吼得转了身,过段时间又会杀回马枪的。” 裘韦琴道:“那怎么办?要不要我在街垒后再拉一道高压电网?只是时间匆促,手头没有足够的材料,这第二道铁丝网怕不够结实。” 封海齐笑道:“这倒不至于,这尸潮才开个头咧。好戏还在后头,用不着现在就动用后备物资。周春雨、王德承、蔡春雷……大伙跟我来。” 裘韦琴一愣:“封部长,你要干什么?” 封海齐笑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些烂货已经骚扰了我们半天了,也该我们出去好好‘欢迎欢迎’它们了。裘部长,等我下令后,麻烦你暂时切断一下电网电源。” 卢锴在旁边兴致勃勃地道:“我也去,我也去。” 封海齐道:“好,只不过,这次你不能用异能,记住,唯一能依赖的,只有你自己的双手。” 卢锴猛点头:“没问题,我又不是没杀过丧尸。”说着,拉着黄冬华就让他帮自己穿盔甲。 一支精干的突击队很快组织好了,封海齐这次也穿戴上了盔甲,毕竟尸潮初起还不知何时是个头,尽量节省每一点体力总是不错的。 突击队站上了街垒,封海齐头也不回地高声喊:“拉闸!” 裘韦琴手一动,尖声回应:“已断电!” 封海齐纵身一跳,越过高压电网,跳到了丧尸群中,甫一落地,双斧闪过,两只丧尸尸头落地,这时,后续的小伙子们也踩着高压电网上的重重丧尸尸体翻越了过来。 突击队落地后,立刻根据预案分成两组,封海齐、周春雨、卢锴、王德承等人在前面砍杀,另一组人立刻清理垂挂搭拉在高压电网上的丧尸尸体,虽然此前大伙儿一直在用竹竿捅压在电网上的尸体,可丧尸数量太多,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压在了铁丝上,眼见着铁丝变形得厉害,就要崩断了。 突击队员们快速清理了丧尸尸体后,又接上了随身带着的新的铁丝,这才示意里面眼巴巴盯着的裘韦琴:“通电!” 裘韦琴确认所有队员不再接触高压电网后,立刻合上了闸。 这时封海齐已经硬生生在尸潮中清理出了一块空地,拉着嗓子吼道:“全体集合。让我们去会会武装丧尸。让它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用来杀戮的工具,而不是它们身上的玩具。” 武装部的小伙子们身披重甲,就算是偶而被丧尸挠一下,也浑不在意,士气正高,听了封海齐的鼓动,齐齐发一声喊,手里的斧头、砍山刀齐出,一路势如破竹,向武装丧尸集团冲了过去。 人与丧尸的武装力量轰然相撞时。发出的砍击声、相撞声连在街垒后的裘韦琴、张丽梅、徐薇薇等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条条裹在铝片盔甲里的粗壮有力的胳膊挥舞着,就象在砍木头一样,小伙子们从胸膛深处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铝片互相刮擦的咯吱声,斧头砍山刀砍在丧尸头上垃圾篓铁皮水桶的叮铛声,丧尸的嘶吼声,手里的扫帚拖把挥打在摩托车头盔上的咚咚声响成一片。 两支队伍甫一接触,高下立判。崖山武装部排列成一个倒三角队形,带头的是封海齐、周春雨、卢锴、王德承等人,他们的每一下挥击,都能砍倒一只丧尸,封海齐的手斧更是刁钻,能从武装丧尸戴着的“头盔”下沿溜进去。一抹,斩首。 他身后的小伙子们的精准程度就差多了,有人连砍几斧也没把水桶砍破,只得转而砍向丧尸的四肢,丧尸虽然也用泡沫板、铁皮什么胡乱裹在身上。但四肢的保护就没有这样完善了,手里持的扫帚拖把牙刷等“武器”相比武装部小伙子们锋利的刀具,更是相形见拙,被砍断胳膊腿脚失去武器头又套在桶里出不来的丧尸,就是渣,眼见着气势汹汹而来的武装丧尸在崖山小伙子们一通狂野的攻击下。很快成了一堆倒在地上的裹着一身破烂的尸体。 卢锴这次居然还真忍住了没有使用异能,当他砍倒最后一只站立着的武装丧尸后,抹了把溅在摩托车头盔面罩上的尸液,激动地怪叫了几声,“我操,用斧头砍这些臭肉还真他妈的爽!” 封海齐突然拍了拍卢锴的头盔:“小家伙,小心。” 卢锴正因为封海齐管自己叫小家伙有点不乐意,周春雨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看那儿!” 卢锴这时才擦干净了头盔面罩上的尸液。只看了一眼,就目瞪口呆,只见一群警察丧尸正穿过丧尸群向崖山突击队走来,没错,那是10来只警察丧尸,更确切的说是防暴警察丧尸。 只见它们穿戴着齐全的防爆盔甲,不仅头部、胸部有护具,就连四肢也包裹得严严实实,有几只丧尸手里还握着警用甩棍。 就连周春雨也忍不住怪叫了一声:“见鬼,这是10式新型防暴铠甲警服!市局年初时最新配备的!该死,防暴大队的弟兄们都完蛋了!” 卢锴不象周春雨还有着一份同样身为警察的兔死狐悲之感,他兴奋地道:“封伯伯,要不要我用异能啊?这些家伙整得和忍者神龟一样,咱们可还真不好收拾。要不等我用过异能后,趁着这群笨蛋转身,我们再下手?” 封海齐摇了摇头:“别乱来,把这样好的盔甲糟蹋了多可惜。你们做好警戒,别来旁边的丧尸围上来碍手碍脚就行。” 卢锴一愣,随即看到封海齐把手里的双斧扔到了脚下,从腰带上拨出了一把长长的螺丝刀。这样的螺丝刀,崖山每个孩子都有。卢锴立刻明白过来,封海齐要用这把螺丝刀和防暴警察丧尸单挑,他忍不住扯了一下封海齐的衣襟:“封伯伯,这可是十多只防暴警察丧尸啊!这可不是在咱们上课时的操场上,你、你可千万当心!” 封海齐笑道:“卢锴,你小子虽然毛燥,可本性不坏,如今也难得学会关心人了,小子,看清楚了,不要让眼睛欺骗了你。” 封海齐话音刚落就已经扑向了那10多只防暴丧尸,周春雨指挥武装部的小伙子们在四周围成一个圈,不让别的丧尸靠近,卢锴频频回头看封海齐,准备随时施展自己的异能相救。 然后――然后卢锴就明白封海齐最后对自己说的“不要让眼睛欺骗你”这句话的意思了。 一只只象塑料乌龟一样的防暴警察丧尸向封海齐扑了过来。封海齐脚下不停,和身扑进了最前面的一只防暴警察丧尸怀里,那丧尸全身都是盔甲,连脖子上都有护颈,咋看起来,似乎毫无弱点,然而封海齐撞到它怀里后,不等防暴警察丧尸合拢双臂抓住自己,单手轻轻一掀,揭开了它的头盔面罩。然后右手一挥,长长的螺丝刀直扎进眼窝里。封海齐身子一矮,从防暴警察丧尸的怀里钻了出来,转身扑向其他的防暴警察丧尸,这时,那只最早攻击封海齐的丧尸才咕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封海齐如法炮制,那些防暴警察丧尸看起来威风凛凛,但因为身着重甲。原本就不灵活的身形,更是只能以迟钝来形容,封海齐就象大人逗小娃娃玩一样,进退自如,随着每一次挥击,总有一只防暴警察丧尸倒地。 也就是区区几分钟之后。封海齐稳稳站在当场,一只手直伸,抵在一只防暴警察丧尸的头盔面罩上,丧尸隔着面罩拼命张嘴想咬封海齐的手,却哪里咬得到一星半点。它戴着厚厚防割手套的手想抓挠封海齐,可那手套却反而起到了保护封海齐的作用,在他的铝片盔甲上,徒劳地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封海齐摇了摇头,掀起面罩,一挥。螺丝刀从丧尸的大嘴里直透进去,丧尸双腿一软,跪倒在封海齐面前。 封海齐冲满脸崇拜之色的卢锴招了招手:“将所有的防暴服扒下来带走,这可是好东西,比咱们的铝片盔甲顶用多了。搜仔细点,看看它们身上还没有带着枪械什么的。” 卢锴高声答应,跑进场内就开始扒尸,这打了怪后爆装备可是他以前人生的一大乐事。周春雨使了个眼色,让蔡春雷去帮把手。 卢锴很快把第一具防暴警察丧尸的丧体扒了个干净,他怔了一怔后嚷道:“封伯伯,这不是警察,这是普通人。” 正在外圈防守的封海齐一扭头,果然看到扒光了防暴服后,里面的丧尸都是平民衣衫,卢锴将尸体上下翻腾了一下:“他们的身上都有丧尸咬过的伤口,我说呢,这防暴警察服保护得这样齐全,为什么这样多警察都变成丧尸了,原来这身衣服是后来穿戴上去的啊。” 封海齐皱了皱眉:“带上所有的防暴服,我们回去。” 裘韦琴及时关闭了高压电网电源,迎接突击队的返回,恢复电源后,拉着卢锴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卢锴今日的表现完全有异于他往日跳脱的性格,看着儿子冲入武装丧尸群中奋力砍杀的身影,裘韦琴颇为感慨:儿子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卢锴依然沉浸在刚才近距离肉搏的兴奋之中,也没觉得让老妈拉着手有什么不适,正眉飞色舞口水四溅地述说着封海齐的神勇:“妈,你看见封伯伯杀丧尸没有,我靠,这才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啊。我操,和封伯伯相比,这异能就是个屁,不好玩,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裘韦琴笑道:“那你就向封伯伯多学学,他不经常给你们上课嘛,你可要珍惜这难得的学习机会,不过这异能也不能不用,危急关头,还靠这保命呢。” 卢锴一甩胳膊,挣脱裘韦琴的手:“妈你真啰嗦。” 这边厢,周春雨看着沈慕古、王德承等人整理缴获来的防暴警服,一皱眉,凑到封海齐身边低声道:“封所,有点不对头啊。” 封海齐嗯了一声:“你也看出来了?” 周春雨脸色凝重,他虽然为女儿梨头的下落牵肠挂肚,但身为警察的警觉却依然存在,刚才与武装丧尸的搏杀,让他的心思多少从女儿身上转移了一点,这神智一清醒,就立刻发觉事有蹊跷。他压低嗓门道:“封所,你看这些防暴服外表一点没有破损,如果不是带着泥水,称得上完好如新,而穿着这防暴服的丧尸,却身着平民衣衫,有的身上还带着啃咬过的痕迹。这分明是丧尸后期不知通过何种途径弄到了全新的防暴服,然后穿在身上的。” 封海齐点点头:“我也想到了,这些防暴服压根儿就是从特警大队仓库里刚取出来的。嘿,如果我猜得没错,打开特警大队仓库又让丧尸们穿上防暴服组成丧尸警察队伍的,肯定是只智尸。只是不晓得,这厮躲在哪里指挥尸潮。今晚,可不会轻松啊,这只智尸,还会整些新花头出来的。” 周春雨喃喃道:“我看那支武装丧尸也肯定是智尸搞的鬼。” 两人对视了一眼,丧尸虽多,但智商低下,一道高压电网,已经让它们尸如山积,但有了智尸的指挥就不一样了,有组织,永远胜过无组织,组织起来的丧尸,可不会让崖山众太过轻松扛过这次尸潮。 周春雨轻声问:“封所,你觉得这只丧尸有多聪明?” 封海齐认真地道:“你认为能打开特警大队仓库的智尸会很笨吗?” 周春雨哑然,特警大队的仓库虽然没有贮藏枪械,但保管也很严密,除了专用钥匙,还有电子密码锁,就算是个幸存者,没有专用的门卡,也是开不了门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六章 给它们洗个热乎乎的澡 封海齐突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它们不会太多,它们也不会太少。”然后就转身走向武装部的全体人员,布置轮班防守的事宜。 经过刚才的一番主动出击后,尸潮的武装部队和特种作战部队接连全灭,看起来对指挥的智尸造成了极大压力,尤其是防暴警察部队,全身的防暴服是绝缘的,并不惧高压电,只要拆毁一段电网,后续的丧尸就能直冲而入,却没想到,封海齐主动出击居然轻轻松松就灭了连电网的边儿都没摸着的防暴警察丧尸。 智尸似乎放缓了指挥丧尸群冲击高压电网的频率,成群的丧尸呆呆在站在电网外,偶尔有一两只扑上来,也立刻消无声息的倒在电网下。 周春雨正在琢磨封海齐刚才的话,它们不会多――那是因为智尸本身就是幸存者感染二度生化病毒造成的,因此绝对数量不可能太多;它们也不会少――尸潮规模如此庞大,以往分散行动的智尸被卷入尸潮后,变相的集中了起来,崖山面临的智尸相对数量,不会太少。最起码,不会是阿猫阿狗一只两只。 周春雨知道,智尸智商觉醒也是有差异的,不同智商的智尸会耍的“把戏”也不尽相同,看样子,崖山这次要陪着智尸好好“玩一玩”了。 周春雨放眼打量着高压电网外的尸群,想努力从其中辨别出衣着不同的智尸来,要知道,智尸指挥丧尸的距离也不是无限的,基本上,百米左右是个坎儿,智尸,肯定隐藏在这百米范围内的尸群里。可周春雨很快失望了,见鬼,一眼望过去丧尸多得跟元宵节镇海的灯会一样热闹。当真是摩肩接踵,尸液如雨了,哪里找得出刻意躲藏起来的几只智尸? 周春雨站在高高的街垒上,感受着脚下无数丧尸贪婪嗜血的目光。但他知道,必然有几双眼睛在贪婪之外,更有着几分狡诈,智尸,正在以曾经身为人类而拥有的智慧,盘算着怎样杀死、吞食人类。 周春雨甩了甩头,不行。不能让智尸靠得这样近,安安稳稳地观察崖山众的动态,然后相应做出布置,敌暗我明,战场迷雾在敌人那一方,而己方却是一览无余,这种被敌人尽占先机的感觉,很不妙。非常不妙。 周春雨跳下街垒。匆匆找到正在和李波商讨着什么的封海齐:“封所,我们不能让尸潮太靠近高压电网,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近距离的丧尸清理掉,而且还得想法子不让它们再敢靠近。” 封海齐暂停了和李波的交流,笑道:“小周,你这话不科学啊,丧尸是没有感觉的,它们可不懂得什么是怕不怕,更无所谓敢不敢了。” 周春雨道:“我说的不是丧尸,是智尸,智尸这些家伙可惜命着呢,我们如果能吓唬它们一下。让它们不敢太过靠近我们,总能扳回一点战机。” 李波笑道:“周春雨,你和封部长想到一块儿去了,你来前,封部长正和我讨论这件事呢。” 周春雨眼睛一亮:“封所,你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无非是一个“火”字。 “用火烧。丧尸这样密集,用火烧是再好不过的办法。” “只要浇上汽油,再多的丧尸也只不过是堆会走路的柴禾。” “但放火距离不能太近,太近了,会波及我们的防线,支撑高压电网的可是木制的电线杆。” “我们打算用高压水泵,将汽油喷向尸潮的后方,在尸群的前锋后面制造一条无尸地带,类似于炮击隔离区。有着前锋的丧尸阻挡,着了火的丧尸一时靠近不了高压电网。而且智尸九成躲在较靠后的区域,我们把火烧到它们自认为安全的后院,迫使它们逃得更远,对它们指挥丧尸造成干扰。” “要把汽油喷射出百米远,就用洗车房常用的高压水泵,这种水泵体积不大,能拉到街垒上使用,一般的水泵的扬程20米到60米,李波部长改装喷头和增大压力后,可以达到80米到100米。” “100米远?”周春雨吃惊地道:“以前在洗车店看人家洗车,那水柱一般也就能射个几米远。” 李波忙道:“周春雨你误会了,我刚才说的是杨程,就是汽油从汽油桶里吸出来,经过皮管运送的距离,你说的射出几米远,是出喷口后的喷射距离。一般情况下,这种洗车房水泵的压力也就7公斤到10公斤,喷枪能射10来米,当然,缩小喷嘴口的话,水流还能射更远,能达20米,可这样一样,喷出的水量也就少了。我们需要在短时间内给大区域内的丧尸均匀喷洒上汽油,这样一来,喷头喷出的水柱就不能太细,喷出的最好是点滴形的雾状水流――当然,你知道,喷射距离就大为缩短了。” 周雨春很快明白过味来:“也就是说,咱们得派人拉着皮管冲到丧尸群中去给它们洗澡?” 李波有些尴尬:“是的。我们的汽油虽然不少,可也没到大手大脚浪费的地步,距离近一点,那个‘洗澡’化费的汽油也就能少一点。” 正在三人商讨怎样用汽油好好儿给丧尸洗个集体澡时,一直保持高度警戒的沈慕古高声呼喊起来:“注意!丧尸又有动静了!” 丧尸在智尸的指挥下,再一次进攻了,没错,这一次的进攻绝对是智尸精心策划的,因为尸群不再在数百米的高压电网沿线展开全面进攻,而是针对一点进行了单点突破。 当面的丧尸群排成了一列长长的队伍,对着高压电网的一处突破点,源源不绝地涌了上来。 裘韦琴和李波看着丧尸的进攻方向,齐齐嚷了声:“见鬼!” 丧尸的突破点,就放在高压电网环镇东路和四明东路交叉口的一处拐角上,拐角的顶点正好是一根电线杆,高压电网正是绕过电线杆延伸向两侧,如果这根电线杆被毁坏,整段的高压电网会失效。 这是个很明显的缺陷。但是,这样的缺陷只有活人才能看得出来,满脑子是浆糊的丧尸压根儿不懂这些门道,它们只会傻乎乎地撞上高压网。所以。这并不能怪设计、建设电网的裘韦琴和李波。任谁也没想到智尸已经聪明到了这个程度。 最先冲上来的20几只丧尸在刚接触电网后,就倒下了,毕竟,电线杆上也缠绕着铁丝的,但是,随着更多丧尸冲击电线杆,被插在街垒里。底部并没有深埋的电线杆嘎吱响着倾斜了,连带着两侧的高压电网也有些变形,铁丝发出吱吱的响声,似乎随时会崩断一样。 封海齐当机立断:“李波部长,赶紧带人去搬水泵和汽油桶,小周,跟我来。” 封海齐脱下沉重不便的盔甲,换了铁头竹竿和锄头、钉鈀等长兵器。带着大伙儿冲上了街垒,利用长兵器居高临下的优势,将冲来的丧尸拨开。幸好这次阻击并不需要直接杀死丧尸,只是要挡一下,让丧尸不至于直接撞上电线杆。 只见小伙子们稳稳站在街垒上,伸出长长的铁头竹竿,对着迎面扑来的丧尸一捅一拨,四肢协调性极差的丧尸晃了几晃就摔倒在地,然后就被从后面涌上来的同伴的大脚片子踩在地上,等它们好不容易爬到高压电网边,伸出胳膊触碰着细细的铁丝时,电流立刻让它们的脑子变成了开锅的浆糊。 这活儿相对来说可要比和丧尸拿着武器对砸要安全轻松多了。小伙子们大呼小叫的,但封海齐和周春雨却人人脸带忧色――这尸潮可是无尽的,人的体力却是有限的,武装部的小伙子们,拼耐力可谁也不是丧尸的对手啊。 周春雨猛地扭过头,对封海齐道:“封所。这样子不行的,就算等会儿水泵和汽油运到了,大家也没力气杀到尸群中去了,那可是要在尸潮中前进100米,100米啊!” 100米的丧尸群,就算是站着不动让你砍,都能让你手酸。 封海齐喃喃地道:“要是王路没有受伤就好了。” 周春雨一滞,是啊,如果王路在,以他秘不示人其实人所皆知的“不为人知”的能力,肯定能毫发无伤地进入尸潮中,仔仔细细给丧尸体洗个澡,兴趣来了,还能用肥皂,咯吱咯吱给它们打一遍。只是现在,王路为了救梨头,却是躺在卫生院里急救。想到生死末知的女儿,周春雨的心就是一阵抽痛,好不容易用激烈的厮杀压下去的焦灼感,再次涌上胸口。 一个只会在地上爬动的呀呀学语的小毛头,和一只丧尸狗,在铺天盖地的尸潮中,怎么可能闯出一条活路来? 封海齐见周春雨阴沉着脸默不作声,还以为他担心火烧丧尸的事儿,安慰道:“放心,崖山可不是只有王路才有那些鬼道道儿,实在不行,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让丧尸热火一把。” 卢锴一直在留心封海齐的动静,他现在对封海齐的崇拜可谓狂热,封海齐的一举一动他都举得酷得一塌糊涂,这时听得两人犯愁,立刻觉得表现自己的能耐来了,忙挤过去道:“封伯伯,让我去好了,我有异能,吼一嗓子就能让那些丧尸退走。” 封海齐摇了摇头:“不行。” 卢锴急了:“为什么不行。” 封海齐扔下一句:“你到现在要是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异能缺陷在何处,就没资格当我的学生。” 卢锴脸一红――他刚才为了出风头又在吹嘘了,就他那异能只能“单发”的能力,孤身进入尸潮中后,顾此不顾彼,很快就会陷入无边无际的围攻之中。 卢锴总算还没脸皮厚到提出来让大家护送自己过去――那自己刚才那一顿牛皮不就跟个屁一样啊。 周春雨沉声道:“我去吧。” 封海齐一怔,他原本是想自己去的,但想了想,两人一起行动,把握更大点,便道:“好,我护送你。” 不一会儿,高压水泵和汽油都送到了,李波匆匆安装好机器后。脸带歉意的对正着穿新缴获来的防暴警服的周春雨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恐怕有点麻烦了。” 李波所说的麻烦,是指水泵输出的压力不够大,他笨拙地搓着手道:“其实水泵的压力是够大了。我能调整到10公斤以上,问题是皮管,对,就是输送汽油的皮管,专用的皮管没那么长,我只好临时用些普通皮管接上,普通皮管承受的压力不能太大。而且,接口也是个问题,压力太大,接口就会漏油,所以………” 周春雨正让王德承在警服外面的胸背位置多加几块铝片,闷声道:“李部长,你就直说吧,喷枪喷出来的汽油最远能到多少米?” 李波擦了擦额头的汗。抹了一脑门子机油,喃喃地道:“20米。” 周春雨点了点头,对封海齐道:“封所。看样子要你陪我多走几步路了。” 封海齐一笑:“从四明山走到这儿,我陪你走的路可不短。” 周春雨想到了背着梨头和封海齐在四明山山沟沟里转悠的往事,是啊,自己的这位老上司,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不放弃,不抛弃。说的就是这吧。 周春雨没有带武器,他的肩膀上套着一圈沉重的水管,单手扶着,另一只手里举着一把黄铜嘴水枪。 丧尸在智尸的指挥下,还在持续攻击那处拐角。小伙子们已经晃出了疲态,互相的激励呼喊声不再响起,每一次挥舞长兵器,只是从胸膛发出沉闷的嘿呵声。 周春雨对封海齐点点头:“走!” 两人从街垒上高高跃起,跳出高压电网,向着丧尸群狂奔。这一处并不是丧尸进攻重点,尸群数量并不是很密集,丧尸们大多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周春雨和封海齐为了迷惑丧尸,还特意在盔甲外表面涂上了丧尸的尸液,这一招果然有效,直到两人冲进尸群中,丧尸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的丧尸被向前猛冲的周春雨撞倒在地也不自知。 但是,两人的好运在冲出20来米后,就到头了,隐藏在丧尸里的智尸已经察觉了两人的单刀赴会,大群的丧尸围了上来,周春雨不管不顾,低着头,仗着防暴警服的防护力,埋头前冲,边跑边将肩上的皮管放到地上。 封海齐也再顾不上双斧的精准度,只求放倒丧尸,不让它们堵住周春雨的去路,要不然,光以丧尸的数量,堆都能堆死两人。 在冲入丧尸群中6、70米后,封海齐站住了身,猛推了周春雨一把:“动作快,我在这儿接应你。” 周春雨也不搭话,侧着肩膀直撞进面前的尸群中,一米,两米,三米,无数只丧尸的胳膊从四面八方抓挠着周春雨,扯着他的胳膊,抱着他的腰,拉着他的腿,咬他,啃他,打他,撞他。 周春雨的人影在无穷无尺的尸潮中是如此渺小,他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开始摇晃,脚步开始倾斜,他的行进方向在丧尸们的围堵下,拉扯下,渐渐偏离了原来的方位,但他依然在前进。 终于,周春雨持续不断放着肩膀上水管的手摸了一个空,水管,放完了。 李波说水管长多少来着,110米还是120米?不管了,再加上汽油喷射的20米距离,只要有足够的汽油,自己可以将这一片140米乘40米(喷射嘴为原点左右两侧)的区域内的丧尸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周春雨站住了身,他站在尸群中,突然做了个动作,只见他揭开头盔面罩,声嘶力竭地呼唤着:“梨头!梨头!” 然而耳中听到的只有丧尸的不成调儿的吼声,并没有梨头熟悉的啼哭声。 这才是周春雨一力坚持自己前来给丧尸洗澡的原因,他坚信梨头和丧尸大黑狗还在镇外,希望自己的出击多少能找到女儿的线索。 然而,他注定是失望了。 封海齐如果早知道他有这个打算,肯定会痛骂他一顿胡闹,这样的尸潮中,梨头怎么可能存身,就算是有丧尸大黑狗护着也不行。 周春雨咬了咬牙,终于放下了面罩,大吼一声:“**你们祖宗十八代姥姥!” 手里扳机一扣,高压水枪里的汽油直射而出,向丧尸们喷洒了过去。 李波的工作还是值得表扬的,他将水枪铜喷嘴调节得非常到位,汽油在空中划过一道长达20米的水幕,象雨水一样洒在丧尸们身上。 周春雨一边给丧尸们洗着澡,一边慢慢往后退。 他退得很艰难,周边的丧尸们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无数只腐烂嘴巴在他的身上各处胡啃乱咬,周春雨虽然知道以防暴服的抗打击性,连锋利的尖刀也刺不穿。可听着那一阵阵啃咬声,也忍不住冷汗直流,防暴服外临时加装上去的铝片早就被扒走了,几只多情的女丧尸的手指“抚摸”着自己“胸脯”,那神情要多贪婪有多贪婪,周春雨相信,要不是自己的胸甲是一整块的特种塑料,那女丧尸不用沾酱油就能将自己生吞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七章 乖,大家不要打架啊 周春雨举步维艰,心里越来越焦躁,封海齐呢?他不是应该在后方接应自己的吗?怎么还没看到他的人影?他并不知道,自己受丧尸的推挤早就已经偏离方向了。 空气中满是汽油的芳香味,如果这时候有个火星,连周春雨在内,就会暴燃起来。周春雨突然很庆幸身上的铝片盔甲已经被丧尸扯下来了,要不然,铝片之间互相磨擦极易冒出火星。 为了让汽油喷得更远,周春雨一直需要将手臂高高举着,自然,高举的右臂成了丧尸攻击的目标,这时又有一只丧尸掰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往下拉着,周春雨被扯了一个踉跄。 “该死!”周春雨怒吼了一声,不得不腾出手,将扯着自己手的丧尸推开――也只有推开,因为他除了一只黄铜喷嘴,手无寸铁。 就在这时,突然他感到身边的压力一轻,然后就看到几只丧尸摔倒在地――当然,头都掉落了下来。然后,周春雨就看到了封海齐的身影。 原来,封海齐久等周春雨不回头,晓得出了问题,便沿着皮管一路摸了过来,终于找到了偏离方向的周春雨。 两人来不及打个招呼,封海齐转身开路,周春雨紧随而上。 有封海齐相助,周春雨操纵高压水枪方便多了,他特意让汽油朝着丧尸们的脑袋多浇点,只要烤烂了它们的臭头,就完蛋了。 突然,周春雨觉得手里的水枪一轻,然后,汽油水幕消失了。 周春雨一怔,慌急地吼道:“封所,水枪坏了!” 封海齐头也不回地吼道:“别慌,可能是水管被压住了!” 周春雨一低头,果然,百多米长的皮管拖在地上。被无数只丧尸脚踩来踩去,甚至还在几只丧尸的脚上绕了个圈,皮管,居然打结了。 周春雨吼道:“封所。杀了那两只穿老头衫的丧尸!它们把皮管纠缠住了。” 封海齐应声而上,他也顾不上斩首,两斧就把缠着皮管的两条丧尸腿给剁了下来,皮管一得松脱,封海齐就护着周春雨急退。 周春雨嚷道:“让我再多喷点。” 封海齐吼道:“留点缓冲区,着火点离电压电网不能太近。” 周春雨这才恨恨收起喷嘴,一路收拢皮管一路退回了高压电网前。 封海齐和周春雨气喘吁吁返回街垒后。立刻准备点火――拐角处的小伙子已经快撑不住了――有一根铁丝断了,高压电网上排列了6道铁丝,断了一根虽然不影响电网的功效,但这已经是个极危险的信号了。 黄冬华搬过来一具烟花,这烟花还是关新结婚时留下的,孩子们准备留到过年时放。 黄冬华倾斜烟花筒,遥遥对准丧尸方向,嗞嗞嗞。导火线在众人关注下越燃越短,很快消失在烟花筒口,半晌。没声息,林久急道:“是不是导火索受潮了?”话音刚落,嗵一声巨响,一朵烟花从筒里喷出来,在夜空中暴起一团五彩的星光。 然而,丧尸群中并没有燃起火焰。 烟花炸点高了点,星火在降落到丧尸们头上前,就熄灭了。 站在街垒上大口喘气的卢锴骂了句粗口:“黄冬华,把烟花筒压低点!” 黄冬华手忙脚乱压低烟花筒口,然而没等他调节好。嗵,又一朵烟花蹿了出去,但这一次又太低了,直接在当面的丧尸胸口上炸开花,除了把几只丧尸的衣服烫出几个冒烟的洞外,一无所获。 卢锴爆出了一连串骂声。黄冬华眼泪都冒了出来,这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孩子,莫慌。”正是封海齐。 黄冬华咬着牙,稳住了双手,嗵,第三朵灿烂的烟花炸开,几乎是在同时,轰一下,一片火墙在尸潮中炸开来,滚滚的热浪连街垒上的崖山众都能感受到。 140米乘以40米,这就是5600平方米的区域,当然,为了建立缓冲区,不可能真的有这样大一片区域,但也有2、3000平方米的丧尸,变成了一根根燃烧的火炬。 周春雨摘下了头盔,喃喃道:“这可真他妈的,漂亮!” 火,洗净一切邪恶的火,驱散一切黑暗的火,熊熊燃烧着。 黄冬华突然尖叫道:“看那儿!” 众人看到,在狂舞的火光的映射下,丧尸里突然出现奇怪的一幕:几只丧尸突然在地上翻滚着,似乎,它们想压灭身上的火焰。 周春雨喷洒出的汽油,因是临空而降,所以更多的是洒在它们的头上、脸上、肩上,所以,燃烧的丧尸看过去就象一枚枚独头蜡烛。丧尸,是感受不到火焰在身上燃烧时的疼痛的,它们更不懂得,在地上打滚,可以压灭身上的火,所以丧尸们都一动不动傻站着。 会在地上打滚灭火的,除了智尸,还有那个? 滚动,并不能熄灭头上因为浇了汽油而引起的大火。 相反,因为有不少汽油洒落在了地面上,地上的火焰反而进一步引燃了智尸身上的衣服,火,越燃越大了。 几只智尸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后,终于一动不动了。 张丽梅和徐薇薇在街垒后看着尸潮来袭后的一幕幕,惊心动魄,长期以来,她们一直在逃亡中,在颠沛流离之中,就是与丧尸的战斗也是三三两两的,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两军对垒。 张丽梅握着徐薇薇的手:“丧尸退了。” 是的,丧尸退了,在失去一线智尸的指挥后,丧尸的进攻不再有序,要知道,进攻一道数百米长的高压电网中的一根指定的电线杆,对丧尸来说是个极高难度的动作,在没有精确指挥后,丧尸们立刻乱了套,有的丧尸呆站在原地,有的丧尸还在冲,却一头撞上了电网,挂掉了。 这场大火并没有将所有的智尸都烧死,封海齐和周春雨可不会指望自己有这样的狗屎运。但几只前线指挥智尸被烧死,的确让剩下的智尸着了慌,在它们的指挥下,丧尸们停下了有组织的进攻。 武装部的小伙子们的防守一下子轻松多了。只有三三两两不开眼的丧尸还在乱撞高压电网,其实不搭理也没问题了。 裘韦琴和李波向封海齐、周春雨走过来,两人满脸是笑:“封部长,周春雨,我们抗住尸潮了。” 封海齐笑笑,却又摇摇头:“不,这只是个小小的回合。你们看。”他指着高压电网外的丧尸群。 只见。在燃烧的丧尸四周,丧尸群正在退开,而已经着火的丧尸也没有到处乱窜,只是在原地静静站着,只到火烧坏它们的脑部咕咚摔倒在地为止。 大火,并没有进一步扩大。 智尸,依然在指挥丧尸们。 封海齐举起了对讲机:“关新,关新。各处高压电网情况如何。” 关新很快回报:“封部长,我和封诗琪一直在各处高压电网间巡逻,尸潮沿着田野向山区在进发。除了零星的丧尸,并没有成规模的丧尸冲击桥头的几处高压电网。” 封海齐点点头:“注意警戒。” 他扭头对裘韦琴和李波道:“看来,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了。智尸们要好好开动一会儿它们生锈的脑袋再对我们出招了。” 这时,突然,在燃烧的丧尸群中,传出几声巨大的爆炸声,众人询声望去,只见丧尸群中窜出几股高高的烈焰,周春雨喃喃道:“水枪喷射出的汽油,可炸不出这样的烟花。” 封海齐脸色沉重:“看来有丧尸抱着汽油桶或烟花等爆炸物。嘿嘿,幸亏我们下手快,要不然,挨炸挨烧的就是我们了。” 裘韦琴和李波面面相觑,果然,和尸潮的战争。还只是刚刚拉开帷幕。 数千平方米的区域的大火范围很广,街道上,四周的农田里,都有熊熊燃烧着的丧尸,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在一块农田的角落里,突然有一样东西动了动,它悄悄探出头来,摇曳的火光照射在它身上,不是丧尸大黑狗又是哪个。 原来,丧尸大黑狗带着梨头回逃时,虽然有着四条腿,可带着个孩子毕竟跑不快,因为路上不时有丧尸冒出来,丧尸大黑狗为了躲避它们,跑着跑着,就跑到了公路旁边的田野里,当王路被崖山众人救回,卡车从公路上呼啸而过时,田野里的丧尸大黑狗想追也追不上了。 等丧尸大黑狗好不容易带着梨头回到鄞江镇外围时,尸潮已经将镇子给包围了,高压电网、熊熊燃烧的大火,令丧尸大黑狗根本没机会带着梨头溜回去。 丧尸大黑狗竖起耳朵,警惕地侧了侧头,旁边又有丧尸在靠近,它扭过头,变形,将已经沉睡的梨头含在嘴里,向它自认为安全的,丧尸较少的地方撒开四条腿跑去。 丧尸大黑狗带着梨头绕着鄞江镇外的高压电网转了半圈,它窜过田野,趟过枯水期暴露出浅滩的鄞江,蹬上江岸,消失在黑暗中。 围困鄞江镇的丧尸群并没有注意到丧尸大黑狗的动作,身为同类的气息,让它们忽略了丧尸大黑狗。 然而,还是有人――不,有尸,发现了丧尸大黑狗的异常。 在鄞江镇对岸,有一个小小的黑影悄悄从隐藏处探出身来,暗中坠上了丧尸大黑狗。 那个小黑影,豁然是久已不见的智尸小女孩。 只见它身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这个包袱里,正是它从山沟丧尸群葬墓里救出来的婴儿丧尸。 自从智尸小女孩救出婴儿丧尸后――它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它那日渐觉醒的智力告诉它――宝宝要吃东西。 但婴儿丧尸该吃什么,智尸小女孩却并不知道,或者说,它还没想起来。 它试着给婴儿吃生米,面粉,青菜叶,罐头,但婴儿丧尸除了喝了一点水外,什么都吃不下。 但幸好的是,丧尸特有的强韧的生命力,让婴儿丧尸的生命之火虽然摇曳不定,却依然坚强的活了下来。 这天。崖山众人为了搜索出逃的原木一号,在鄞江镇大张旗鼓,又敲又打,灯火通明。吓着了躲藏在镇子各处宅子里的丧尸智尸,也惊着了智尸小女孩。 惊慌之下的智尸小女孩带着婴儿丧尸逃出了鄞江镇,正躲在一个角落里,没想到就迎来了尸潮,智尸小女孩感受到了熟悉的同伴以及叔叔阿姨们的脑电波,它正想去寻找它们,回到自己曾经呆过的大家庭。就在这时。在小路上碰到了带着梨头出逃的丧尸大黑狗。 嗅到了活人的气息,智尸小女孩立刻追了上去,因为它从梨头身上嗅到了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熟悉的味道,那个小怪物的味道。这并不奇怪,因为原木一号在劫持梨头时,不经意间把王比安身上的血沾染到了梨头的身上。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丧尸大黑狗的嗅觉、听觉都远远超过智尸小女孩,它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身后的小尾巴。 如果丧尸狗也有感情的话。智尸大黑狗现在的感情就是很苦恼,出于对梨头的忠诚,以及王路的命令。它要尽一切可能保护梨头的安危,但是同样出于本能,它并不会攻击身为智尸的小女孩。所以丧尸大黑狗为了摆脱智尸小女孩的追踪,离鄞江镇越来越偏,不知不觉中,走上了一条小道。 丧尸大黑狗想摆脱追踪者,而智尸小女孩想弄明白为什么丧尸大黑狗带着的小毛头身上有王比安的气味,但两者,都没有得逞,原因很简单。因为它们都带着对自身来说太过沉重的负担――丧尸大黑狗带着犁头,而智尸小女孩背着婴儿丧尸。一狗一尸,一前一后,不紧不慢,一路前行,居然相持了极长的一段路。 远远的前方出现一片黑色的建筑。那是又一个村庄。 丧尸大黑狗突然停住了脚步,它轻轻放下梨头,警惕地冲着村庄的方向嗅了嗅,夜风带来一阵熟悉的气味,那是丧尸的气味,数量,很多。 丧尸大黑狗很不安,虽然丧尸是自己的同类,但它们对梨头却极不友好,面对如此众多的丧尸,丧尸大黑狗知道无法带着梨头安然冲过去。 那么,只有回头。 然而丧尸大黑狗回望来路,那个孤独的小身影却在一步步逼近。 怎么办? 丧尸大黑狗的头脑明显不够用了,因为无论往哪个方向,似乎都潜在着不可知的危险。 终于,出于动物的本能,丧尸大黑狗认定,少,比多好,智尸小女孩毕竟只是一只“尸”,而村庄里涌过来的可是一群“尸”。 丧尸大黑狗变形,它决定将智尸小女孩击倒,然后脱身,当然,仅仅是击倒,出于微妙的本能,丧尸狗并不愿意去杀死丧尸或智尸。 丧尸大黑狗正要冲着越来越近的智尸小女孩扑过去,突然,一道小小的黑影从智尸小女孩身后的脚下冒了出来,一头撞在智尸小女孩的小腿上,这一撞,其实力道并不大,甚至没在智尸小女孩洁白的小腿上留下一块乌青,但智尸小女孩因为背着婴儿丧尸,重心本就不稳,被这一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那道小小的黑影,豁然就是丧尸小奶狗。原来它跟随着丧尸大黑狗下山后,很快因为腿短被甩下了,是嗅着丧尸大黑狗留下的气味,才一路追踪过来的,远远看到智尸小女孩似乎想对同伴和主人不利,就一头冲了过来。好巧不巧,绊了智尸小女孩一跤。 丧尸大黑狗正在迟疑,是扑上去再撞智尸小女孩一下呢,还是赶紧带着梨头逃跑。 就在一个人类一岁多小毛头,一个丧尸婴儿,一只智尸萝莉,一只丧尸大黑狗,一只丧尸小奶狗,在沉沉夜色中纠缠不清时,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这儿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在闹什么。乖,大家可不要打架啊。” 只见从村庄涌出来的丧尸群中,款款走出一道纤细苗条的身影,不是郑佳希,又是哪个。 这里正是金陆村,尸潮对丧尸智尸群体的奇特影响,也波及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原本“安静祥和”的山村生活被打破了,丧尸们涌出各自的家,沿着某种神秘的路线,向大山、向平原、向海洋走去。 郑佳希也受到了影响,但她身为智商高度觉醒的智尸,很快摆脱了这种无知觉的状态,等她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带着村里的丧尸们,已经离开村子一段路了。郑佳希正准备带着村尸们回家――相对于神秘的尸潮,丧尸更听从于来自高等级智尸的直接指令。 就在这时,郑佳希看到了前面村道上,尸、人、狗相争的那一幕。 郑佳希为“尸”不久,但她的记忆好歹让她知道,丧尸与活人之间你死我活的关系,一只丧尸狗为了保护人类,甚至不惜攻击一只智尸,这可太离奇了。 郑佳希摆摆手,阻止了自己身后蠢蠢欲动的丧尸村民,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几步,温声劝阻了正在剑拔弩张的智尸和丧尸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八章 孕育生命的奢望 郑佳希在和丧尸村民的相处中已经发现,虽然丧尸不会说话,但如果自己通过脑电波配合着话语指挥它们的话,有着出奇好的效果,这让她在卢锴抽不出时间来看她的日子里,显得不是那么无聊。有时候,对着一只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丧尸婆婆,郑佳希能絮絮叨叨说上半天,说自己小时候还是身为活人时候的事,说自己对卢锴的思念,说最近总算是能吃一些蔬菜而不再反射性呕吐了,可无论吃多少,肚子还是饿得很,果然青菜不如肉顶饥啊。 听到郑佳希的温柔声音,也同样感受到了友善的脑电波,更重要的是,郑佳希的智商觉醒程度比在场的任何“尸”都要高,丧尸大黑狗、小奶狗和智尸罗莉,终于不再敌对。 郑佳希看着面前依然保留着一丝警惕看着自己的丧尸大黑狗,以及拼命摇着尾巴的小奶狗,又看看躺在地上因为太累而呼呼大睡的梨头,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梨头!这是梨头!” 又一指两只狗狗:“你们是崖山上王路叔叔养的丧尸狗!” 郑佳希当初到崖山时,在昏迷中就直接进了手术室,并没有到过崖山龙王庙,却从何而知梨头和丧尸狗呢?原来卢锴和郑佳希相处时,常常会说一些自己在崖山的事,这也是郑佳希最爱听的内容,如今的她虽然“活着”,却只能守着一村子白痴丧尸过日子,要多孤单有多孤单,分外想念以前生为人的日子,卢锴在崖山的生活、学习,甚至是吃了徐薇薇新做的糕点等琐碎小事,在郑佳希听来,都是极有趣的事情。 这其中,卢锴关于崖山龙王庙王路一家的事说得最多,郑佳希对“王路叔叔”极具好感。特别是卢锴说为了救她,王路献出了身上近一半的鲜血时,郑佳希暗地里将王路当亲人一样看待。而龙王庙里能得到丧尸狗忠诚的小毛头梨头,也很让她好奇。 卢锴有异能。这已经够让郑佳希吃惊的了――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毛头也能指挥丧尸狗,就更让她印象深刻的了。 今晚突然看到这样二狗一小毛头的奇怪组合,由不得郑佳希不想到梨头――这附近,就是崖山啊。 郑佳希试着叫了几声梨头,梨头却在熟睡中,只是两只丧尸狗都有了反映,向她摇了摇尾巴。丧尸小奶狗还屁颠颠地跑到郑佳希近前,伸出舌头舔了舔了郑佳希伸出的手指。 郑佳希心中越发肯定,她对两只丧尸狗温言道:“我是你们的朋友,梨头,王路叔叔,陈薇阿姨,对了还有谢玲,嗯。卢锴。这些名字,你们都应该很熟悉吧。” 其实,两只丧尸狗根本不认得这些名字。不要说它们现在是以丧尸的形态,就算是生前,哪里可能记住人名,只是郑佳希发出的友善的信息,却让它们感受到了。 郑佳希成为智尸后还不久,她并不知道,其实丧尸、智尸之间,要获取信任非常简单,因为,脑电波是无法撒谎的。在丧尸智尸的“尸生”中,从来没有巧言令色台上握手台下捅刀子这种下流事情生存的余地。 郑佳希上前抱起了梨头,水泥地面太冷,就算梨头穿着厚厚的衣服,也很容易着凉。丧尸大黑狗多少有些不安,它盯着郑佳希的动作。肩部的肌肉有些紧张,但看到郑佳希抱着梨头,搂在怀里只是拍了拍,并没有张嘴就吃时,终于放松下来。这其间,郑佳希变异成智尸后一直坚持吃素的行为帮助她赢得了丧尸大黑狗的信任,因为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别的丧尸和智尸惯有的血腥味,只要吃过人,这种血腥味永远消失不去。 郑佳希向两只丧尸狗招了招手:“来,到我家去坐坐吧。” 两只丧尸狗跟着搂抱着梨头的郑佳希,转身向金陆村走去,丧尸村民们已经先一步在郑佳希的命令下回村了。 智尸小女孩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以它的能力,对付两只丧尸狗就已经颇费手脚了。现在那个智尸大姐姐,更加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对方可是能指挥整整一个村子的丧尸,就算是自己的智尸爸爸妈妈也只能指挥10来只丧尸。 更厉害的是,她居然会说话。在智尸小女孩的记忆中,只有极罕见的智尸会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它自己也一直希望能学会说话,可至今嗓子里发出来的依然是吼叫声,当然,丧尸、智尸不通过言语,仅以脑电波也能充分交流,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智商觉醒到一定程度的智尸都认为,会说话是件很了不起的能力。 智尸小女孩站在原地,眼睁睁瞅着带着王比安血味的小毛头被郑佳希抱着越走越远,突然,郑佳希站住了脚步,转过身,向智尸小女孩招了招手:“你想一起来吗?小孩子一个人半夜到处乱跑可不好啊。” 智尸小女孩虽然不明白郑佳希话中之意,却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它没有丝毫迟疑,顺了顺肩膀上装着婴儿丧尸的小包,拔腿追了上去。 郑佳希抱着梨头,后面跟着两只丧尸狗和智尸小女孩,来到了自己的“家”。 推开门,郑佳希点燃了一盏灯――煤油灯,这灯还是陈薇很早以前准备下的,但自从有了皎口水库送来的稳定的电源后,这些原本应急用的煤油灯被收到了仓库里,转手被卢锴从鸣凤山庄带到了金陆村。 无论是丧尸和智尸,都不需要灯光就能在黑暗中视物,但郑佳希却还是喜欢在黑夜里点盏灯,因为那让她感受到一点温暖,虽然她如今早已经没有感觉了。 突然亮起的灯光有些刺眼,梨头被惊醒了,她感觉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立刻哇哇哭起来,两只丧尸狗不安地站起来,绕着郑佳希打着转。 郑佳希自己也只是个孩子,抱着梨头乱七八糟地哄了半晌,还解开衣服看了看她有没有尿尿,却一点没让她的哭声小下去。反而引来了村里的丧尸在屋外打转,这进一步刺激了两只丧尸狗紧张的反应,丧尸大黑狗冲着门外,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郑佳希连忙推开窗。扬声命令屋外的丧尸离开,这才皱着眉冲着梨头道:“你是不是饿了?我家里可只有些冬笋、土豆、番薯,没一样是你能吃的。宝宝乖,姐姐给你找奶粉去。” 郑佳希小心把梨头抱到楼上的床上,叮嘱两只丧尸狗看护好她,又吩咐智尸小女孩不要出门,这才出了家。向村里的小卖部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郑佳希就拎着两桶奶粉回来了,她一边烧热水,一边对着老老实实坐在厨房椅子上的智尸小女孩道:“这两桶奶粉虽然不是进口货,可也是国产奶粉里算好的了,想来不会有什么三聚氰胺的。我自己不喝奶粉,不过奶粉可是好东西,可有营养了。你要不要喝一杯?” 智尸小女孩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郑佳希点燃煤气灶用小奶锅烧着热水,又在热水里倒入奶粉,为了增加甜味。还加了勺蜂蜜。 智尸小女孩虽然能利用开锁的本领,在鄞江镇里找到食物,但向来是不忌生冷,直接塞到嘴巴里的――丧尸和智尸一向都这样进食。象郑佳希这样又烧又煮的,在智尸小女孩眼中看来,实在让她难以理解。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被煤气灶的火苗映得雪白的脸庞红扑扑的郑佳希,智尸小女孩又隐隐觉得,吃东西,似乎就应该这样子。 郑佳希烧好了牛奶。倒了一碗,想了想,又倒了三碗,然后,她将一碗给了坐在桌子边的智尸小女孩,又将两碗牛奶放在地上。这才上楼抱下了梨头,引着两只跟下来的丧尸狗到牛奶碗边:“那,吃吧。” 两只丧尸狗立刻围着两只碗舔起来,两条尾巴甩个不停。 郑佳希抱着梨头,取了调羹,刚想喂梨头嘴里,突然放下了调羹,苦笑了笑――自己没有感觉,也不知道这牛奶温度有多少,这要是突然给梨头喂下去,非闯大祸不可。 郑佳希一阵翻箱倒柜,总算从家里找了根温度计出来,刚放到牛奶碗里,就听到啪的一声,温度计因为过热而爆裂了。 郑佳希无奈,只得从邻居家又寻了根温度计来,幸好牛奶煮的时候就多煮了点,又盛了碗新的来。这次她就小心多了,自己先冲着牛奶碗吹了半天气,才小心翼翼用温度计试了试,看着差不多有三十多度,这才用调羹凑到梨头嘴边。 梨头也是饿狠了,闻到熟悉的牛奶香味,立刻张开小嘴喝起来,还吧咂着嘴。 郑佳希一边喂梨头,一边瞅了桌子对面的智尸小女孩一眼,只见它一直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举动,柔声道:“看着我做什么?快喝牛奶啊,冷了就不好喝了。”但她随即苦笑起来了:“是了,反正对你来说,冷热什么的也感觉不到,更不要说什么好坏了。唉,其实不仅是你,连我不也一样吗?阿锴有时烧菜给我吃,问我好不好吃,我每次都说好,可吃在嘴里,真的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啊,什么香的臭的咸的淡的,都不知道。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来,快喝牛奶吧,瞧,就像这样,用调羹舀着放到嘴里就行了。” 智尸小女孩终于拿起了调羹,笨拙地舀了点牛奶,放到了嘴里。温热、带着点甜味的牛奶很顺畅地流入了智尸小女孩的嘴里、喉咙里,这些味道、感觉,智尸小女孩一点没感受到,然后,它的本能告诉它,这东西,能吃。 智尸小女孩感受到自己的肠胃正在快速吸收着这类液体,这的确是好东西。 智尸小女孩又用调羹舀了两勺送到嘴里,她使用餐具的动作还有些笨拙,牛奶撒出了不少在桌子上,智尸小女孩很自然地埋下头用舌头去舔,郑佳希见了,连忙阻止它:“可别,脏,吃了拉肚子。”但这话才出口,郑佳希却呆愣了一下,丧尸智尸又何曾会拉肚子?连死亡都不能阻止它们,更何况区区的细菌,唉。自己的思维和行事方式,还是停留在身为人的阶段啊。郑佳希转身到了厨房,端着小奶锅出来,想给智尸小女孩再添点。 郑佳希一手抱着梨头。一手端着奶锅从厨房出来时,却见智尸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调羹,正将自己身上背着的包袱放到桌子上,笨拙地打开,然后里面露出来――郑佳轻轻尖叫一声,惊得手里的奶锅差点掉地上。 “小毛头!丧尸小毛头!” 丧尸婴儿一直被智尸小女孩背在身上,因为体型实在太小。加之生命力极度微弱,脑电波被智尸小女孩相对强大的脑电波所掩盖,所以郑佳希始终没有感应到它。 郑佳希是第一次见到丧尸小毛头,她的震惊,不下于当初王路见到大肚婆丧尸的那一刻,丧尸啊,居然会生育! 郑佳希放下已经喝饱了牛奶正在满足地打着嗝的梨头,扑到桌子边。细细抚摸着比热水瓶还小的婴儿丧尸:“天啊,它、它还活着!这孩子还活着!” 郑佳希扭头急促地问智尸小女孩:“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它是你的弟弟吗?是你妈妈生的它吗?你、你的妈妈是活人还是丧尸?是了,你妈妈一定是智尸!你是智尸。你的一家肯定也都是智尸!等等,可这孩子、这孩子并不是智尸啊。不对,这孩子还太小,还没有发育,它到底是普通丧尸和智尸,现在根本无法得知。只是,丧尸智尸能生育吗?应该可以,绝对可以,除了丧尸和智尸产,活人是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来的!天啊。丧尸智尸能生育!那、那我?能不能生孩子呢?” 郑佳希虽然如今和卢锴“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甚至在卢锴胆大包天的奇思妙想下,还能够圈圈叉叉,当然,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在圈圈叉叉的时候。尽情享受的只有卢锴一人,郑佳希并没有任何感觉,再也无法体味以前曾有过的两人欲仙欲死的滋味。但是,有一件事永远是她的心病――自己不能为卢锴生孩子。 郑佳希知道,自己,只是具尸体,一具会思考会说话会行动的尸体。尸体就是尸体,它无法生育。 《聊斋志异》里就说得明白,僵尸虽能与人交,却无法承受阳气怀胎。 不说郑佳希生怕卢锴从自己身上感染了生化病毒,所以至今坚持让他裹保鲜膜戴套套才能亲近,可就算是解除这些保险措施,卢锴的生命种子进入自己的体内的话,也不会孕育出生命吧,因为自己的身体,是死的。 自己的子宫,原本的生命诞生之地,如今只是一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泥沼。 郑佳希情不自禁捂上了自己的腹部,那儿,当初为了救自己手术留下的刀口,在卢锴跟着钱正昂学了不少医术后,的确进行了重新缝扎,卢锴缝扎得很细致。然而,那个刀口,却从来没有一点点愈合的迹象。没有腐烂,没有变质,但也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就象一块塑料布被撕开后,再也不能恢复如初。 一个外部的刀口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子宫内部也同样没有一点生机。 郑佳希曾经绝望地认为,自己和卢锴一生都不可能会有孩子了,可没有孩子的家庭,又算是什么家庭? 卢锴虽然爱自己,可他现在也只是个孩子,一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大男孩,等他年纪大了,难道也能忍受没有自己后代的人生吗?如果,这个时候,他碰上比自己更漂亮的,能为他生孩子的活人女孩,自己又该怎么办? 但今天,郑佳希却看到,有一个婴儿,一个丧尸婴儿,一个丧尸生的丧尸婴儿! 智尸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智尸大姐姐看着自己手里的小宝宝时,散发出如此狂野杂乱的脑电波。它解开丧尸婴儿,只是想喂它喝些牛奶,水,是丧尸婴儿如今唯一能进食的东西。也许,它可以尝尝这叫牛奶的液体。 智尸小女孩笨手笨脚地用调羹往躺在桌子上的丧尸婴儿嘴里喂着牛奶,倒有大半倒到了桌面上,少部分渗到了丧尸婴儿的嘴里,丧尸婴儿的唇,动了动。 郑佳希按捺下心中无比激动,柔声对智尸小女孩道:“小毛头太小了,用调羹喂可不成,你等着。”说着,再次转身出门。片刻后,等她返回,手里握着一只奶瓶。 郑佳希往奶瓶里灌好了牛奶,向智尸小女孩伸出了手:“来,给我,我来喂。你力气太小了,可没法单手抱着孩子喂奶。” 智尸小女孩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将丧尸婴儿递到了郑佳希手里。 郑佳希将丧尸婴儿搂在怀里,让它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将奶瓶凑到了它的嘴边,丧尸婴儿几乎是出于本能般地含住了奶瓶,大口大口吮吸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温热的牛奶进入丧尸婴儿的肠胃,郑佳希能感受到它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复苏,这就是丧尸,哪怕是一只出娘胎后长久没有进食的婴儿,也有着无比顽强坚韧的生命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四十九章 和姐姐过家家 在喝了整整两瓶加了蜂蜜的牛奶后,虽然丧尸婴儿还在用小舌头舔着嘴唇,但郑佳希还是决定不再喂它喝奶了,足足两瓶牛奶下肚,丧尸婴儿的小肚子都明显鼓起了一块。 郑佳希盯着丧尸婴儿,心头乱糟糟的,这只来历不明的丧尸婴儿突然让她心中产生了一个极大胆的主意:留下它,抚养它。 也许,从这只丧尸婴儿身上能探寻出丧尸智尸生育的秘密。 如果――仅仅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怀孕的话,也能从照顾这只丧尸婴儿身上,学到不少“育尸”的经验。 郑佳希没生过孩子,但是在以前,关于如何照顾人类婴儿的书籍不要太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如果把梨头交给郑佳希,郑佳希虽然会手忙脚乱,但喂个奶粉擦下小屁屁什么的总会做,肯定能把梨头养得结结实实的。但是,“育尸”这码事,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别的不说,丧尸婴儿能养大吗?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无论是丧尸还是智尸,出于某种奇特的生理原因,它们的新陈代谢极为缓慢,象郑佳希这样,连一道伤口也无法愈合,那么丧尸婴儿又如何长大呢? 如果――仅仅是如果,丧尸婴儿能养育的话,可能速度也是极为缓慢的,也许它们的成长不是以一年两年计,而是十年二十年,然而在这漫长的成长岁月里,它们的智力又会怎样进化呢? 同样是婴儿,梨头如今的智力和丧尸婴儿差不了多少吧,说到底,人类的聪明才智也是来自于后期的教育,如果丧尸婴儿从小得到完整的智力开发――郑佳希可是保留了一个生前经过现代教育的考试成绩在班级前十名的高中生的全部知识的女孩子――它,长大后的它,会是一只普通丧尸吗? 无论是郑佳希还是丧尸婴儿,都有充足的时间去慢慢探索慢慢成长。直到有一天。郑佳希的子宫里能孕育出新的生命。 郑佳希绽发出来自心底的笑,轻轻抱起丧尸婴儿:“好宝宝,从今往后,你就和姐姐一起生活吧――不行。姐姐叫得也太小了,还是叫我阿姨吧。真好笑,我才是个高中生呢,居然就当阿姨了。” 郑佳希心情大好,把一人一尸一大一小两个小毛头抱到了楼上房间里,让她(它)们头挨头躺在一张床上,当然。一人一尸之中,只有梨头是需要睡觉的,丧尸婴儿自从出娘胎后,就没闭过眼。 然而郑佳希觉得,就算是丧尸,充分的休息对保存体力和生长发育来说也是极重要的,丧尸毕竟不是永动机。婴儿的睡眠对发育来说有着极重要的作用,良好的睡眠休息。能促进婴儿的成长,对梨头来说是如此,对丧尸婴儿来说也应该是同一个道理。就算丧尸婴儿不会闭眼睡觉,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也好。 郑佳希甚至扯过一条小被子,想给人尸两毛头盖上,一眼看到梨头外衣上沾染的鲜血,皱了皱眉,掂着手指将她的外衣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了地上。 智尸罗莉一直像根小尾巴一样跟在郑佳希身后,看着这位奇怪的智尸姐姐做着些奇怪的事情,这时一眼瞟到沾着王比安鲜血的衣服被扔到了墙角。顿时转移了注意力,飞快地跑过去,将外衣捡了起来,凑到鼻尖嗅了嗅,没错!这果然是那小怪物的味道! 智尸罗莉毫不迟疑,伸出舌头使劲舔着衣服布料上的血迹。这味道――可比刚才智尸姐姐给自己喝的液体味道不知好多少!智尸罗莉舔得不过瘾,干脆使劲用牙撕咬着衣服,扯下布料,连着凝结的血块,嚼也不嚼地吞到了肚子里。 郑佳希坐在床头痴痴地盯着床上的两个小毛头――梨头已经呼呼大睡了,但丧尸婴儿却没有睡,它喝饱了牛奶,劲头十足,嗅到了近在咫尺的活人味道,出于本能,它冲着身边的梨头哼哼着,也就是哼哼而已,因为就算它想吃梨头,也没那个牙齿呢。丧尸婴儿的哼哼声显然吵着了梨头,梨头可是有一岁多了,个头比丧尸婴儿大了一倍不止,她在睡梦中伸出小拳头,向哼哼声发出的方向捣了过去――梨头肉乎乎的小拳头落到了一只纤细的手里,正是郑佳希,她握着梨头的小拳头,轻轻儿把她塞回了被窝里。 郑佳希笑眯眯地柔声哄着:“梨头,你可是大姐姐喔,不能欺负小弟弟呢。至于你呢,小家伙(她碰了碰丧尸婴儿的小嘴)可也不要闹了,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好好休息才长得快。乖,听姐姐给你唱首儿歌。” 郑佳希很快犯难了,她也是听超级女生长大的,何尝会什么哄小孩子睡觉的儿歌,没奈何只能乱七八糟哼了首《隐形的翅膀》,郑佳希歌唱得不怎么样,但发出的脑电波平和安详,丧尸婴儿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终于老老实实躺在梨头旁,不再吵闹。 郑佳希满足地看着两个孩子,正在想像自己今后和卢锴一起生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时,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奇怪的咀嚼声,她一回头,却看到智尸罗莉正抓着梨头身上脱下的外衣又撕又咬,将扯下来的大块的布料硬生生塞到嘴巴里,正翻着白眼往喉咙里吞。 天,这是在闹哪样啊。 郑佳希连忙上前,从智尸罗莉手里抢过了外衣,哭笑不得地道:“你这孩子,这是在搞什么名堂――”话才出口,她突然抽了抽鼻子,脸色顿时一变,衣服上残留的血腥味,智尸罗莉嘴里的破布料把答案明白无误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很简单的一件事,智尸罗莉,正在吃人类残留的鲜血而已。 郑佳希一把握住智尸罗莉小小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你、你怎么能吃血呢!怎么可以吃人的血呢!” 智尸罗莉不明所以地看着智尸姐姐,伸了伸脖子,将嘴里的布料吞了下去。真好吃啊。 郑佳希不用语言交流,也感受到了智尸罗莉满心的愉悦,她沮丧地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傻,吃人,是所有丧尸和智尸的本能啊,也许自己这样一只坚持吃素的智尸。才真正是另类吧。 郑佳希拉起智尸罗莉的手,牵着手回到了楼下厨房。 郑佳希在厨房的冰箱里翻腾了一会儿,找出了一个红烧肉罐头――这罐头,是卢锴坚持给她带来的,虽然郑佳希一直称得上顽固地只吃素食,可卢锴认为青菜萝卜对智尸来说营养太少了,家里备点肉罐头。万一郑佳希“节食”节得顶不住了,还能救个急。 郑佳希把罐头打开,盛到盘子里,放到灶上热了热,这才端到了安安静静坐在桌子旁的丧尸罗莉前,递上一双筷子:“吃吧。” 智尸罗莉看了看手里的筷子,它从来没用过这个,但是。却好像很熟悉,丧尸罗莉试着动了动手指,筷子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丧尸罗莉不假思索地用筷子夹向罐头肉,大口吃起来。虽然刚才喝了牛奶吃了有着王比安血的衣服碎片,但智尸罗莉还可以吃下更多――除非食物堵到嗓子眼再也吞不下才算完。 郑佳希看着智尸罗莉吃得香甜,悄悄地――悄悄地开始“了解”它。通过脑电波,直接了解对方丧尸或智尸的记忆。 郑佳希也是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这一能力的,如果她愿意,可以把金陆村每一只丧尸和智尸的脑袋都像一本书一样打开,看个究竟,这项本领,让郑佳希一开始感到很兴奋。但没过多久,就厌倦了,这有点像对着屏幕看电视连续剧,看多了,就腻味了。 而且在丧尸和智尸的记忆中,自己被别的丧尸袭击时的记忆或者亲人死去变成丧尸后突然扑过来的记忆无疑是最深刻的。郑佳希在打开“电视机”时,最先冒出来的画面肯定是这个,虽然说身为90后,看看恐怖片是很正常的事,但任谁也顶不住天天看恐怖片啊,所以,身为金陆村最聪明的智尸郑佳希,很快就懒得再去翻看丧尸村民们的脑袋壳了。 但今天,郑佳希对智尸罗莉却很好奇,想知道它的来历,丧尸婴儿的来历,又是怎么和来自的崖山的梨头和两只丧尸狗纠缠不清的事。 郑佳希潜入了智尸罗莉的脑电波,她可以感受到智尸罗莉现在很愉快,这显然不是它第一次吃罐头,郑佳希刚想深入,突然,正在吃罐头肉的智尸罗莉猛地停住了手里的筷子,它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扭过头警惕地瞪着郑佳希。 其实,智尸罗莉抬手捂住的并不仅仅是自己的脑袋――郑佳希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挡”住了,她探索的脑电波被挡住了,无法进入智尸罗莉的更深层次的记忆。 郑佳希连忙对智尸罗莉道:“别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你从哪里来,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看了。”说到做到,郑佳希退出了智尸罗莉的脑海。 智尸罗莉感受不到外来的入侵,不再紧张,继续吃它的罐头肉,椅子有些高,它的两只小脚够不到地面,悬在空中,无意识的荡啊荡的,就象任何一个和它同龄的人类孩子一样。 郑佳希瞅了瞅智尸罗莉的脚,它一只脚穿着一只跑鞋,另一只脚却只着袜子,那只袜子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了,脚后跟还破了个大洞。这可是当初王比安做的好事,他扒下了智尸罗莉的一只跑鞋后,不知为什么,智尸罗莉一直没找新鞋换上。 郑佳希心中一动,这个孩子,看起来也是孤身一个,要不然,有智尸父母照顾着,哪怕它的父母智商觉醒程度再低,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光着一只脚背着一个丧尸婴儿到处乱跑。 郑佳希已经下定决心要留下丧尸婴儿了,那么,再多一只智尸罗莉也没关系。 智尸罗莉已经吃光了盘子里的肉,正捧着盆子伸着小小的舌头舔上面的肉汁,郑佳希连忙夺下它手里的盘子,取过毛巾擦着它的脸:“好孩子,嗯,你以后和姐姐一起住好不好。嗯,就住在这个家里。” 家,这是智尸罗莉能有限听懂的几个音节,自己和爸爸妈妈还有伙伴们。原来就有一个家,只是现在已经被小怪物和大怪物给毁了。 智尸罗莉很快点了点头。当然,这里面有多少因素是出于对高智商智尸的天然服从性,那就天知道了。 郑佳希眉开眼笑。原来孤独的自己,一下子添加了两个家人――智尸罗莉和丧尸婴儿。有它们相伴,自己再不会寂寞了。 郑佳希握着智尸罗莉的手自言自语道:“既然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了,我该告诉你我叫郑佳希,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不愿意让我看你的记忆,我可叫不出你的原名来。这样吧。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吧,反正你成为智尸后,就象开启了新的人生一起,原来的名字不用也罢。嗯,叫你什么好呢?” 郑佳希苦苦思索了半天,最后证明,自己压根儿没有一点起名字的天赋,原本想着给智尸罗莉用自己的郑姓。或者用卢锴的卢姓,可又觉得怪怪的,毕竟这并不是自己的孩子。 郑佳希最后偷懒道:“这样吧。你现在年纪还小,就是个小罗莉,干脆,叫你罗莉得了,啊哈,这下那个小毛头也有名字了,就叫罗刚吧。” 好吧,这绝对是两个又俗又土到烂大街的名字,到天一广场上叫声罗莉罗刚,少说也有七八个人回头。 但郑佳希却很兴奋。罗莉罗刚,而不是智尸丧尸,这样子,才有家的感觉啊。 郑佳希在厨房洗了锅子碗筷,回到餐厅,却看到。罗莉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没错,不眠不休的智尸,居然睡着了。 郑佳希能感受到罗莉的脑电波正在进入一片混沌状态,那并不是象低等丧尸那样是一潭死水,而是内部有什么东西正在激烈的碰撞,在萌发,在成长。 郑佳希轻轻抚摸着罗莉的秀发,这孩子真是神奇,她不但给自己带来了一个蕴含着无数可能性的婴儿,连她自己都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自己真是很期待看到罗莉睡醒后的样子呢。 郑佳希抱着罗莉,将她的头搁在自己肩头,拎着煤油灯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将罗莉放上床,盖上被子,然后,灭了煤油灯,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下来。 楼下,丧尸大黑狗和小奶狗自觉地蹲在门口,一如普通的家犬一样,守着门口。 金陆村里,一个特殊的智尸家庭成形了。 尸潮涌动,在夜色下,无数条道路上,都有尸群在前进,但经过金陆村的尸群都本能地离村子远了点,因为它们感受到村子里两只强大智尸的脑电波。那感应是如此之强,甚至连智尸都表达了自己的敬畏――快速离开金陆村,而不是在这里停留寻找食物。 发生在金陆村的这一段插曲,崖山众人一无所知,如今的崖山的,在顶住了尸潮的第一波进攻,陷入相持阶段后,众人的心思,立刻牵挂到了正在做手术的王路身上。 没有了王路,大伙儿才发现,这个不着调儿的网络编辑,在崖山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就连徐薇薇在休息时,也会悄声问张丽梅王路手术的进展,当听说手术室的门至今紧闭着时,徐薇薇叹了口气:“老天保佑王队长好人好命能撑下去。” 张丽梅倒没想到徐薇薇对王路这样关心――她关心李波还差不多,毕竟是自家的汉子,忍不住问道:“徐薇薇,你对王队长的手术这样上心干什么?咱们两个娘们也插不上手,替看守高压电网的小伙子们端茶递水还差不多。” 徐薇薇白了张丽梅一眼拉长着声道:“我的张大部长,合着就你一个人有眼色啊,别看高压电网外的尸潮闹得勤快,可咱们崖山现在最着紧的地方还是正在给王队长做手术的卫生院手术室。尸潮这玩意儿,咱们以前不是没经历过,总能顶过去的,有封部长他们在,那些丧尸肯定整不出啥妖蛾子来。可王队长的安危却关系到咱们整个崖山,他要是有个万一,谁也不知道崖山会闹成啥样儿,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张丽梅倒没想到一向给人以女色周旋于男人之间的徐薇薇还有这等见识,嘴里却打着哈哈:“你也说得过了,我看咱们崖山各位部长间还是很融洽的。” 徐薇薇扁了扁嘴角:“张大部长,你装什么啊,各位部长之间的融洽,还不是因为有王队长在上面,要不然,谁服气谁啊。别的不说――”她冲着街垒上的封海齐使了个眼色:“人家武装部那才是强力部门,拉出去单干的话,可不比拖着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过得好?” 张丽梅一把捂住徐薇薇的嘴,压低嗓子呵斥道:“你要死了,这话也有胆子说,封部长可是为咱们在拼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章 有鬼,有内鬼 徐薇薇也知道自己一时说错了话,叹了口气:“算我混说,只求老天保佑,让王队长挺过这一关。唉,咱们谁也不想回到过去的日子了。” 张丽梅缩回手,似乎有点寒冷的抱了抱肩,虽然自己呵斥了徐薇薇,可她自己心里,也一样有着不可示人的担忧。 她悄悄儿打量着封海齐的背影,这次尸潮来袭,封海齐在王路受伤的情况下,带着武装部的人干得很漂亮,但问题是,干得太漂亮了。 为了顶住尸潮的进攻,武装部的全体人员全力以赴,舍生忘死,前赴后继,每个人的身上都涌现出身为人的光辉。 问题是,张丽梅却知道,这不靠谱,这太离谱了。 武装部中许多人是原市区营地而来的,王德承、蔡春雷,这些家伙,张丽梅可知道他们的本性是什么――他们以前可没少干过从老人孩子嘴里抢食的举动。 这很正常,不这样做,就无法在生化末世里活下去。 可现在,在崖山,面对着尸潮,这些家伙却像转了性一样,个个成了高尚的绅士了? 那可真他妈的见鬼了。 狗改不了吃屎。 如果狗不吃屎,那肯定是有人拿棒子在旁边站着,想吃就得挨打。 武装部的小伙子之所以能奋不顾身顶在对抗尸潮的一线,除了因为想保卫自己逐渐有了归属感的新家园崖山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有封海齐、周春雨、关新等人顶在最前线。 在他们这些真正本性善良的好人的背影后,没有人敢当缩头乌龟。 但是,如果一旦出现了伤亡,这些家伙还能不能顶得住,这可就不好说了。 抛弃弱小,撒腿就跑,可是生化末世里见惯了的场面。 被视为干城的武装部一旦崩溃,崖山的老人孩子女人。只不过是丧尸们嘴里的一盘菜而已。 除了王路,从来没有人在这末世将老人孩子女人当成不可缺少的财富,强力者才是财富,余者。都是累赘,被抛弃被伤害被牺牲的,永远是他们。 张丽梅懂得徐薇薇离去时最后说的“不想回到过去的日子”指的是什么,是那弱肉强食的日子。 张丽梅扭头看着卫生院的方向,喃喃自语:“老天保佑好人,这年头,真正的好人已经不多了。” 高压电网外。汽油燃起的大火正在渐渐熄灭,地上横七竖八堆积着烧死的丧尸,空气中飘散着人肉烧焦特有的臭味,大家纷纷找来毛巾口罩,捂住口鼻。 封海齐招手叫来沈慕古:“将街口的这座房子清理一下,让大伙儿分一下班,轮班在房子里休息。” 他又叫过卢锴:“卢锴,用一下你的异能。让大家清理房子时轻松点。” 这是封海齐第一次主动让卢锴用异能,卢锴兴冲冲的跟着沈慕古、王德承等人去了,林久也忙跟上。 周春雨一屁股坐倒在街垒后。脱下头盔扔到一边:“接下来怎么办?” 封海齐抱着胳膊道:“见招拆招,兵来将挡。” 周春雨咧咧嘴:“人家丧尸这可是暴兵流,有的是不值钱的小兵,我们这儿的人命可就金贵了,哪怕是伤上一个,就会军心不稳啊。” 封海齐和周春雨都是人精,又是纪律部队出来的,哪里看不出崖山队伍的隐患,如果给封海齐半年时间,他完全有把握将武装部的小伙子们整治得如臂使指。可现在前后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能拉着大伙儿在尸潮中杀进杀出,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一旦出现伤亡,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团结,纪律。全都会垮掉。 封海齐沉思着:“其实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主动进入尸潮中,将指挥的智尸干掉,蛇无头不行,没了智尸的指挥,丧尸只不过是群白痴,它们会绕过高压电网,往四下的田野和山区走去,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们死磕。” 周春雨苦笑道:“这个办法,王哥没受伤时还能试试,可就封所你和我两个人,我们就是全身是铁,也杀不了几只智尸啊。刚才一把火烧死几只智尸,已经是我们走了狗屎运了,智尸如今肯定躲藏得更隐秘了,轻易哪里找得到。” 封海齐居然难得地叹了口气:“沈慕古如果能感应到智尸就好了,这倒也奇了,他能感应丧尸,却不能感应智尸,这样久下来,也没说有个进步的时候。” 周春雨吃惊地半张着嘴:“封所,你、你不是一向不提倡用异能的嘛。” 封海齐耸耸肩:“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过于依赖异能,但如果异能好用,为什么不用?” 这时,旁边的楼房里正巧传来卢锴大呼小叫地吼“滚”声,以及王德承、林久等人大呼小叫砍杀丧尸的声音,这种狭窄的室内,卢锴的“滚蛋神功”大有用武之地,就算是丧尸躲了起来,他一声“滚”,丧尸就会主动从躲藏处爬出来,努力离卢锴远远的,林久在私下里不无刻薄地形容,那些丧尸离去的背影就像被负心汉抛弃后的怨妇。 房子很快清理干净了,封海齐命令武装部以及坚持在鄞江镇的老人孩子女人们,分班到房子内睡觉喝水进食。 崖山众正在有条不紊地备战,以候智尸丧尸的下一轮进攻,这时,谢玲骑着一辆电动车匆匆赶来了。 “王路的手术一切顺利。”这是谢玲跳下车后的第一句话。 现场所有人都爆出了一阵刻意压低的欢呼声,封海齐和周春雨分开众人迎上谢玲:“王路的具体情况怎么样?” 谢玲简单地道:“断了几根骨头,打了钢钉,肺部的伤引起了气胸,已经做了胸腔引流。钱医生说,不会有生命危险。老封,我哥说,让大家上山。” 封海齐一愣:“上山?是上崖山吗?” 谢玲道:“哥手术后短暂清醒了片刻,就跟我们说了‘上山’两字,然后又昏迷了。” 封海齐皱着眉道:“上崖山我可以理解。如果我们真的顶不住,肯定是要上山的,我让你们在崖山上建立第二道防线,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但是。现在就轻易放弃鄞江镇的防线,是不是太急了点。” 旁边众人也窃窃私语:“是啊,我们已经顶住了尸潮的进攻,现在就退回崖山,那前面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再说了,鄞江镇到了尸潮手里,还不知道会被它们怎么糟蹋。听说上次尸潮,镇子上好大一片房子就被烧毁了。这鄞江镇可是我们的家,就这样放弃了可不太可惜了?” 周春雨也道:“谢玲,王哥他在手术中所以不知道我们在前线对抗尸潮的情形,现在的情势还远远不到危急到需要我们撤退的时候,我们还是很有信心顶住这次尸潮的进攻的。”周春雨其实还有个理由没说出口――梨头至今全无踪影,如果大家都退回崖山上了,找到她的踪迹就更难了。 谢玲为难地道:“哥就清醒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就说了‘上山’两字,他倒真不知道镇口防线的具体情形。” 封海齐道:“陈薇老师怎么说?” 谢玲黯然叹了口气:“姐陪着王比安和王路,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管别的。总算是王比安除了皮肉伤没有大碍,如今也能清醒着和她说说话,要不然,姐早就垮了。” 封海齐眉头深锁,着实为难起来,从最保险的角度讲,当然是全体撤到崖山上最安全,尸潮总是要过去的,在崖山上熬一段时间并不是不可行,大不了吃喝住宿条件差一点就是了。但如今崖山上物资不是一般的充足,接受第一次尸潮的教训,几个石窟里囤积着大量的物资。不会象上次,闹到陈薇为了省口食人都饿倒了。 但是,封海齐却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的。 这一撤退。退走的并不仅仅是人,还有人心。 现在大家和尸潮对抗,虽然又累又紧张,但心气儿却很高。幸存者不可能永远躲着丧尸,只有战斗,战斗,才是求生之道。 如果自己带着大家现在就退了,貌似安全了,可大家潜意识就埋下了畏惧尸潮的种子,今后尸潮来一次,大家就要躲一次,退一次,这何时是个头啊。 崖山的规模今后只会越来越大,家业也会越来越雄厚,可今天如果不战而退,弃了鄞江镇,今后,也要把更大的地盘扔给尸潮吗?王路赚点家业不容易啊,为了这个鄞江镇,他可是差点连命都搭上。不战而退,不甘心啊。 封海齐看看周春雨,看看裘韦琴、李波,看看沈慕古、王德承、卢锴,突然问道:“大家怎么说?” 周春雨咬了咬牙:“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就这样退了,我不服气,依托着这高压电网,我们还能杀不少丧尸,这世上多死一只丧尸,我们就多安全一分,如果运气好能杀几只智尸,那可就赚大发了。” 封海齐又看向裘韦琴,裘韦琴清了清嗓子道:“封部长,各处高压电网都运转正常,变压器也没问题,备件也充足,至于电――你知道,我们可从来不愁这个,要多少有多少。” 李波握着徐薇薇的手扬声道:“仓库里的汽油还有不少,足够再放刚才那样的几把大火。几辆汽车的状况也很好,随时能出动,就算有个万一要撤退,从这儿到崖山,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封海齐的视线又一一扫过卢锴、沈慕古、王德承、蔡春雷等人,有人脸上是满不在乎,有人是兴奋激昂,也有人脸带豫色,但他出乎意料地没有看到惧色,连在张丽梅、老俞头、黄冬华脸上,也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 封海齐重重握了一下拳:“好,那我们就在这镇口和尸潮好好玩玩!” 虽然决定了不立刻撤回崖山,但封海齐还是做出了相应的布置,他唤过谢玲,低声对她道:“你回卫生院后,立刻安排卫生院的人上崖山,卫生院并不是个防守的好地方。对了,让钱医生带些医疗器械上山。” 谢玲点点头道:“我明白,只是崖山的地势你了解,前山的防守不成问题。但后山的高压电网被哥阻止后,就一直没完成。如果全体人员上山的话,后山的防守还是个大问题。” 封海齐想了想,招手叫过裘韦琴。开门见山道:“崖山后山的高压电网搭建有什么好办法?” 裘韦琴道:“当时王队长虽然让我们重点建设鄞江镇上的电网,但我还是在山上留了些设备,以备今后建设后山的电网,只是现在施工时间太紧了点,可以挑几个重要的路口设置高压电网。” 封海齐道:“足够了,后山的地形不足以让智尸指挥大规模进攻,能爬上来的丧尸数量不会太多。就算是有漏网之鱼,我们人多也不惧。” 裘韦琴忙道:“我这就带人回崖山,人手不需要太多,就林久跟着我就行了。” 谢玲道:“送哥回龙王庙后,我和钱医生、郑佳彦也会来帮忙的。” 谢玲走之前,悄悄打量了一眼站在街垒上痴痴凝望着黑压压尸潮的周春雨,低声问封海齐:“梨头,还是没有消息吗?” 封海齐沉着脸点了点头。谢玲叹了口气:“等哥清醒了,我会第一时间问他梨头的下落的。” 封海齐道:“谢丫头,崖山上就靠你撑着了。记住,虽然现在暂时没有丧尸上山,但崖山的危险性并不比我们这镇口前线低多少,我总觉得这次原木一号出逃实在是太蹊跷。好像有什么人在捣鬼!” 谢玲大惊:“老封!你是说我们的人中间有内鬼!” 封海齐皱着眉:“我不是说崖山里有内鬼,只是有些事太巧了点,你想想,那只看守智尸,一直很听王路的话,这次怎么失控了?原木一号为什么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智尸失控时逃了?逃就逃吧。他不往镇外逃,却偏偏上了崖山?是谁告诉他你们一家住在崖山的?还有,两只丧尸狗为什么在陌生人入侵时没反映?” 谢玲浑身汗毛倒竖,一把握住封海齐的手,死死抓住:“老封,这个家伙是谁?到底是谁?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一定知道!我、我们大家没人想到这一点。只有你想到了!你一定知道内鬼是谁!快告诉我,我这就去杀了他!” 封海齐苦笑:“我也只是心中怀疑,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你动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谢玲急道:“那怎么成!这样的内鬼躲在我们中间,崖山哪里来太平的时候,真是连睡觉都睡不着了。老封,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封海齐死死拉着谢玲:“嘘,别急别急,千万不能着急,敌暗我明,你着急,只会自乱阵脚。谢玲,现在尸潮当前,我们不可能大张旗鼓来找这个内鬼,那只会自乱阵脚,搞得人心惶惶。不用尸潮进攻,我们自己就垮了。” 谢玲哪里冷静得下来,王路和王比安可是差点死在这内鬼手里,她红着眼怒道:“什么叫不能着急,难道我们还要坐等着那内鬼再来害人不成!” 封海齐道:“我估计,短时间内,这内鬼不会再捣乱了。” 谢玲觉得封海齐简直是疯了,凭什么这样自信地认为内鬼不会再害人了? 封海齐看出了谢玲的愤怒和疑惑,他低声道:“那内鬼害人,不外是想争权夺利,谋取我崖山。可现在正是尸潮汹涌时,他要再害人,弄乱了崖山,尸潮冲进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这个时候,尸潮是所有崖山人的敌人,对内鬼来说也不例外,只有等尸潮过后,他才有机会再次捣鬼。” 谢玲气结,这封海齐,居然将内鬼不害人寄托在尸潮的威胁上,这、这真是老糊涂了! 封海齐年老成精,哪里看不出谢玲的心思,他握住谢玲的肩膀,直视着谢玲的眼睛道:“谢丫头,你真心爱着王路,如果想跟他过一辈子,就一定要听我的!” 谢玲和王路的关系,崖山的人个个门儿清,但象封海齐这样当面揭开,却是头一遭。 谢玲觉得自己的脸红得滚烫,她哑着嗓子道:“老封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封海齐道:“谢玲,你是个聪明人,只是爱情蒙了你的心智,让你一心只想复仇。可你现在要是冒然行动,逼得那内鬼铤而走险,他孤注一掷,到时候不仅害了我们崖山全体,还害了陈薇、王比安,和王路。” “你现在根本不知道内鬼是谁,可内鬼却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我们清查内鬼,那内鬼早就在我们查到他头上前,就能很轻易杀了正在昏迷中的王路。” 谢玲觉得全身无力,她颤抖着身子绞着手道:“难道我们就任由那个内鬼逍遥不成?” 封海齐道:“我觉得,那内鬼并不愿意亲自动手,也许,他觉得仅凭自己的武力不足以夺权,所以,他要假借原木一号之手祸乱崖山,好让他乱中得利。这说明只要不逼他到墙角,他并不会使用武力。我也正是因为这才认定,王路现在还是安全的。” 谢玲擦了擦眼角的泪,挺直身:“好,老封,我相信你,放心,我不会声张的,连姐也不会告诉,但老封你一定要保证王路的安全。还有――”她咯吱咬着牙:“等尸潮过去后,一定要把内鬼挖出来,老娘要把他千刀万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一章 来自母亲的杀戮之心 谢玲心急火燎,紧赶着想回卫生院――虽然封海齐保证那个内鬼暂时不会对王路下手,然而这毕竟是猜测,哪里可能真让她放心,她恨不能一天24小时守在王路身边。 谢玲刚跳上电动自行车要走,封海齐却似临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谢丫头你等一下,我叫沈慕古和你一起回去,到了卫生院后,你让沈慕古把‘那个人’带来。” 谢玲一怔:“什么‘那个人’?” 封海齐凑到谢玲耳边低语了几句,谢玲往后一仰身,差点从电动车上摔下来,瞪着眼睛道:“老封,不会吧,你居然想用上‘他’?他――他可是――” 封海齐断然道:“只要能获得胜利,没什么是不能用的,嘿,我们部队上,以前连核武库都有,用一下‘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只不过了保险起见,你把‘他’的家人随着王路一起带往龙王庙就是了。” 谢玲点点头,封海齐吆喝了一声,唤过沈慕古,低声交待了几句,就拍拍他的肩,让他随着谢玲一起回卫生院。 谢玲骑的是电动车,便示意沈慕古上后座,沈慕古连连摆手:“我跟着谢姐你跑好了,就那么一点路,很快就到了。” 谢玲满腹心事,哪里在意这点小节,脚一蹬就向卫生院归心似箭而去,沈慕古在后面狂奔。 谢玲在卫生院大厅停好车后。沈慕古也气喘如牛地跑到了。谢玲道:“地下室的钥匙一直是我哥收着,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跟我来,咱们问问陈姐去。” 沈慕古道:“这事倒也不急,我正该去看看王哥,王哥可是为了咱们崖山在遭罪啊。” 谢玲点点头:“亏你有良心,不像有些内鬼吃里爬外……”她戛然止住了话头,该死,这话可不能多传人耳。事不秘必败其身。 沈慕古喘着大气没听明白:“谢姐,你说什么鬼?” 谢玲含糊道:“没什么。我是说亏你有良心,还记得你王哥安危。” 沈慕古忙道:“其实大家都很关心的,击退尸潮进攻后,大伙儿休息时还在互相打探王哥的手术情况呢。” 谢玲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以免再露口风,当下道:“跟我来吧,哥、姐还有王比安,都在手术室呢。” 沈慕古跟着谢玲轻手轻脚进了手术室,却见钱正昂正在给闭着眼躺在手术床上的王路量血压和心跳,郑佳彦在旁边打着下手,陈薇和黄琼,却守在王比安病床旁,陈薇扶着儿子的肩,黄琼正在喂他喝加了盐的温开水――王比安主要是失血。盐开水有助补充体液和电解质平衡。 沈慕古有眼色,连忙小步快走到陈薇面前:“陈姐,大伙儿托我来看望一下王哥和王比安。” 陈薇满眼血丝,勉强笑了笑道:“大家在前线和丧尸智尸拼死拼活的,我们一家却帮不上一点忙,已经很内疚了,谢谢大伙儿还记挂着。” 沈慕古忙又将在谢玲面前说过的马屁话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说辞更为夸张,什么大伙儿心怀王哥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怀,义无反顾地扑向尸潮。斧头砍向尸头时,还不忘高呼一声:“为王队长,王比安报仇!” 王比安一口水呛到了嗓子眼里,咳嗽连连,黄琼忙给他拍着背。王比安顺过气来后苦笑道:“沈叔叔,你说得也太夸张了。简直好像旧小人书里的连环画一样,再说了,我和爸爸又不是被丧尸伤着的,真要报仇,也找不上丧尸啊。” 沈慕古悻悻地笑了笑:“啊,这个,反正在大伙儿都挺关心王哥和王比安你的。你们尽管安心养身体吧,有我们大家在,这次尸潮不会有问题。” 陈薇瞪了王比安一眼,对沈慕古道:“小沈,有劳你们大家了。只不过,咱们崖山最重要最宝贵的是人,如果打不过,就赶快逃,逃到崖山上。逃并没有什么好害羞的,王路刚到崖山时,打不过就逃可是他的口头禅。” 沈慕古连连答应,表示会将崖山第一夫人兼教育部陈薇部长的最高指示尽快传达给在前线奋战的同志们。 谢玲和钱正昂谈了几句王路的病情后,走过来对陈薇道:“姐,你还让大家逃呢,可大伙心气正高着,刚才我在镇口前线,从老封、周春雨到裘韦琴、李波,人人都说有把握顶住尸潮的进攻,不愿意这就撤退回到崖山呢。” 说着,将封海齐不愿意撤退的理由转述了一遍,沈慕古也在旁边附和谢玲的说法,陈薇沉思了一下道:“前线的情况,封所长他们最是了解不过,咱们不胡乱指挥,王路说‘上山’,那也是昏迷中短暂清醒时说的,当不得准。小沈,你回去后和老封说,崖山的力量尽管由他调配,该怎么办,他一人说了算。” 其实没有陈薇的授权,封海齐已经掌握了崖山绝大部分的资源了,但陈薇这句话,却尽显一家人对封海齐的无条件信任。 沈慕古忙道:“陈姐,咱们前线的人不退,可你们一家得赶快上山,封部长派我来之前,可再三叮嘱了,你们在龙王庙安稳了,我们在前线战斗的人才没有后顾之忧了。” 陈薇点点头,知道沈慕古这话倒不是拍马之举,在崖山龙王庙建立二道防线是题中应有之意,毕竟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不是谁都能玩的。 陈薇当场叫过钱正昂,和他商量搬运一些必要的医疗器械上山,以及尽量封闭卫生院以防有丧尸溜进来。 钱正昂道:“山上原本就囤积了不少常用药。我带些做外科手术的器械上山就行了。至于封闭卫生院,那更简单,医院里本来就设有防火用的伸缩式隔离墙,当时生化危机暴发时,因为事出突然没人用,现在我只要到中央控制室按下按钮,就能将卫生院封得铜墙铁壁一样。再加上外墙栏杆上的高压电网,来再多的丧尸也进不了卫生院。” 陈薇迟疑道:“只不知道王路是不是方便移动,毕竟刚做过手术。” 钱正昂想了想:“我可以将王哥平放在担架上,固定在电梯里运上去。运行速度放慢些就行了。” 陈薇又看了看王比安,王比安忙道:“妈,我没事儿,我一个人走都行。” 陈薇当机立断:“那我们这就走!尽快上山。还得协助裘韦琴部长建临时高压电网。尸潮闹到现在,咱们一家还什么都没为大伙儿干过件正经事儿呢,总不能大家在前方打生打死,我们几口人躲在后面只顾着小家。” 谢玲便替沈慕古向陈薇讨地下室的钥匙,陈薇取出从王路身上摘下的钥匙递给沈慕古:“我也不知道是哪一把,你自己去试吧。” 谢玲冲沈慕古点点头:“你带着‘他’先去镇口前线,另外一个,我会安排好的。” 奚加朝“坐”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太平间内,第一次发现,没有感情。其实蛮不错的,因为他不必兴奋莫名,也不需要惊慌失措,他只是冷静地盘算着――自己那轻轻一推,将收获怎样的硕果。 奚加朝在和妻子携手,替原木一号赶走两只丧尸狗后,就对局势失去了所有的掌控。 卫生院试验室的智尸脑电波的信号不久也消失了,奚加朝知道,它没有得手。 这真是――太可惜了! 一口,只要一口。咬在王路身上,让他也变成丧尸该多美好。 智尸的失败让奚加朝将希望都放在了原木一号身上,人最可怕的对手,永远只是人。 丧尸,智尸做不到的事。原木一号一定能做到!王路,以及他的一家。会有怎样的下场呢?真是令人期待啊。也许王路不一定会死,但是,如果他的妻子儿子落入敌手,也会是件大快“尸”心的好事。 真可惜啊,不能亲眼得见。 但是,奚加朝“快活”了多没久,却又犯起“愁”来,因为他突然发现,王路不能死――起码,暂时不能死。 在自己全家逃脱前,不能死。 奚加朝知道,在崖山,自己一家是一个诡异的存在,没有人真正喜欢他们,自己一家之所以能存活到今,完全是王路这时而人时而尸的家伙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如果王路以及他的一家死了,被原木一号干掉了,那么他的继任者,还会允许自己一家存在吗? 上次卫生院受困,奚加朝临危受命协助王路对抗丧尸智尸时,可是见过周春雨等人的神情的,当时自己明明是来帮助他们,但周春雨看着他的眼神中,却满是厌恶,那眼神和看栏杆外的丧尸一模一样。奚加朝相信,只要有可能,周春雨会很乐意一斧将自己的头给砍下来,根本不会在意他是不是“自己人”。 奚加朝突然发现,王路死不得,他死了,自己一家也不会有好下场。 除非,自己能在伤害王路的同时,让自己一家安然逃脱。――这几乎就是天方夜谭了。 正在奚加朝左右为难,一会儿“咬牙切齿”,恨不能王路全家死一户口本,时而又“忧心忡忡”,担心周春雨一脚踢开门,大吼一声:“早就看你这种鬼东西不顺眼,王路死了,留着你们也没用,去死吧。”然后就是自己和妻子人头落地。 就在这时,奚加朝突然听到门口有什么响动,似乎有钥匙在锁眼里反复捅进拔出的声音。 奚加朝立刻反应过来――来者不是王路!门口有人在反复试着钥匙,王路可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王路死了吗? 但接下来,却是自己一家死期到了吗? 也许,自己这次暗中一“推”,被推入深渊的,不仅仅是王路一家,还有自己和妻子女儿。 这场暗战,居然没有一个胜利者。 门口试钥匙的人在骂骂咧咧。终于。嘎吱一声,门打开了。 啪,太平间的灯亮了。 来人,奚加朝认得,叫沈慕古,这人的脑电波和丧尸很接近。 沈慕古呸了一声:“他娘的,真臭,太平间还真是尸体呆的地方,永远是一股尸臭味。” 他大步走上前,推起奚加朝的轮椅。就往外走。 奚加朝眼见着自己被推出门,沈慕古返身关门,上锁,终于“恐慌”起来――自从变成智尸丧尸后。就再也没有分离的妻子和自己被硬生生分开了! 奚加朝突然问:“王路的身体好还吧?” 沈慕古又忘记了是哪把钥匙,正在和锁眼叫劲儿,头也不抬地道:“王哥手术很顺利。” 奚加朝知道,原木一号失败了――这个蠢货,在劫持了人质的情况下,也只是伤了王路,而没有杀了他。但是,自己一家的命却也保住了。 奚加朝道:“带我去哪里?我妻子怎么办?” 沈慕古不耐烦地道:“让你去镇子里帮忙――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终于反锁上门,推着奚加朝疾行。 沈慕古推着奚加朝在医院大厅里遇到了推着王路病床、扶着王比安的钱正昂、陈薇、谢玲、黄琼等人,郑佳颜还推着一辆小的平板车。上面放着一只笼子,笼子里呆着的正是钱正昂的丧尸老妈。 既然卫生院全体人员上山,钱正昂自然也要把自己老妈带上,虽然谢玲很想对钱正昂说:“你妈也是丧尸,就算是尸潮冲进镇子,冲进卫生院,她老人家也不会有一丁点儿的事。”但是,对孝子是说不通道理的,得,那大家一起上山吧。 沈慕古把钥匙还给了陈薇:“陈姐。那只母的还在地下室,要不等会儿我送‘他’到镇口前线后,再把那母的送上山?” 陈薇摇摇头:“我们会想办法运上山的,前线人力紧张,你也不用跑来跑去的了。”她叹了口气:“沈慕古让你费心了。可惜王路被原木一号所伤,不能助大家一臂之力了。” 沈慕古应了声。推着奚加朝先走了。 奚加朝坐在轮椅里,将王路和王比安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可惜啊可惜,父子两人只是受了伤吗?连残疾都没有?!真是枉费了自己一番心机。 不过,这对父子就连受伤了也不知道到底谁是真正伤害他们的凶手,而他的妻子,这个蠢女人,居然只会痛恨背黑锅的原木一号。 奚加朝正在“惋惜”又带着“得意”的品味着自己的胜利果实。 突然,他感应到一股凶猛的脑电波。 是的,带着一股浓浓杀气的脑电波。 想把他撕碎,咬断他的喉咙,扭下他的脑袋! 奚加朝急速扭头,然后,就看到郑佳彦推着的铁笼子里,那只丧尸老太婆,正在凶狠地瞪着自己。看到奚加朝扭过头来,丧尸老太婆突然发了狂,在笼子里用头猛撞铁栏杆,伸出手胡乱抓挠着,嘴里还怪叫不停。 现场的众人吓了一跳,郑佳彦尖叫一声松开小推车跳到了一边,陈薇连声道:“钱医生,快看看,你妈妈出什么事了?”钱正昂匆匆跑过来,握着自己老妈隔着栏杆乱挠的双手:“妈,妈,你怎么了?好好的,你发什么急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咱们就换个地方住,你还是和我在一起,儿子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在钱正昂安抚下,丧尸老妈又渐渐安静下来,它握着钱正昂的双手,嘴里发着一连串莫名的叫声,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自然这是徒劳,丧尸老妈又犯起急来,握着铁栏杆猛晃,冲着对面似乎冲着什么天大的敌人一样乱吼乱叫。钱正昂一边安抚母亲一边下意识地往它吼叫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角落空无一人。 那个角落原本是奚加朝的轮椅,但此时,他已经被沈慕古推走了。 奚加朝坐在轮椅里,如果智尸也会流汗的话,他现在肯定是一头冷汗。 奚加朝一直以为自己的暗中行事,人不知鬼不觉,但刚才他才发现,自己算错了一着--自己在卫生院的所作所为,全被一只丧尸感应到了,那,就是钱正昂的丧尸老妈。 钱正昂丧尸老妈的突然发狂,只不过是它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而已--因为奚加朝居然敢操纵智尸袭击自己的儿子。它的亲亲乖乖的宝贝儿子! 谁敢动自己的儿子,我就攻击谁。不管是人,还是尸! 这就是钱正昂和丧尸老妈最朴素不过的情感。这母子间情感之强烈,让钱正昂被幸存者驱逐四处流浪而不悔,也让丧尸老妈超越丧尸智尸的本能,而对同类,产生了杀戮之心! 沈慕古推着奚加朝的轮椅在鄞江镇街头飞奔,他在后面推车并没有看到坐在前面的奚加朝的脸,他的脸上,几块肌肉正在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 那是奚加朝在笑。 冷笑,嘲笑,苦笑。 虽然很可惜,奚加朝早已经忘却了“笑”的感觉。 但在此时此刻,他却想当街狂笑。 笑自己自以为瞒天过海,玩弄王路一家于股掌之间,却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生生惹上了一个深爱着自己儿子的母亲。 护崽的母兽是最危险的!(未完待续。。)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二章 奚加朝――战略级武器的威力 奚加朝并非没有关注过钱正昂的丧尸老妈,当初钱正昂带着老妈“入住”卫生院时,就引起了奚加朝的注意,毕竟这是难得的同类。但奚加朝在试探着感应了一下钱正昂的丧尸老妈后,想知道自己能否多一个同盟军时,很快就失望了。 因为钱正昂丧尸老妈的记忆中除了对儿子深深的爱,一无所有。 她生前,是为儿子而活的。 它死后,依然为儿子而活。 奚加朝“触摸”它,感应它,指挥它,却如同撞上了一堵厚实的墙壁一样,毫无反应。 奚加朝不得不承认,即使在以痴呆著称的丧尸里,钱正昂丧尸老妈的脑袋也和一块实木疙瘩一样。 所以他很快放弃了在钱正昂老妈身上打任何主意。甚至已经彻底遗忘了它的存在。 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一次行动,却惹来了钱正昂丧尸老妈的激烈反应。 奚加朝知道,钱正昂丧尸老妈是来真的,它真的想杀了自己。 “尸”无前例的,丧尸与智尸之间的同类相残。 幸好,钱正昂丧尸老妈比自己还要没有自由,整日价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外如此。 奚加朝正在沉思,突然抬起了头――他感应到了大量同伴的脑电波,就在鄞江镇一幢幢房子里。 奚加朝一边感应着房屋里同伴们的记忆,一边细细打量着被封闭的住宅――没想到,王路居然用了这样笨法子来和丧尸智尸对抗。 法子很笨,却也很有效。 奚加朝稍考虑了一下,就算是自己现在指挥房子里的丧尸进攻崖山众人,丧尸们就算是撞破头,也无法把门弄开,至于从楼上跳下来,摔胳膊断腿的丧尸对崖山众人也根本不是有效的威胁。 除非把门上的挡板都拆了。可这活儿不要说自己一只残疾智尸,没有10来只武装丧尸,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这样大的工程。 前面已到了镇口,灯火通明。 沈慕古将奚加朝推到封海齐身边:“封部长。‘他’来了。” 街垒边,好几个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明显是残疾人的新来者――无论是在龙王庙、鸣凤山庄还是卫生院,从来没见过此人,他会是谁?需要封海齐在战斗紧要关头,巴巴儿派人接过来? 封海齐顾不上四周好奇的目光,大步走到奚加朝身边,带着明显不过的嫌恶道:“我知道你可以指挥丧尸。要求很简单,等会儿我会送你上楼(他一指街垒边清理干净用来休息的小楼),你用最大的能力干扰丧尸。” 奚加朝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面应该有智尸在指挥。不知道王路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是无法争夺对方智尸对丧尸的指挥权的。而且,我指挥丧尸的有效范围也只有百米。” 封海齐倒不知道奚加朝的“使用”还有种种限制,但他稍一琢磨立刻道:“这倒没关系,对面的智尸已经被我们整怕了。它们现在都躲在百米之外。正是因为缺少了它们的精确指挥,尸潮的攻击效率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时,正好有三三两两的丧尸再次向高压电网冲来。奚加朝稍为试探着“触摸”了丧尸们一下,果然发现它们并没有被“完整”地控制,他“推”了它们一下,立刻正在前扑的丧尸们齐刷刷一个转身,向后齐步走了。 站在街垒上的小伙子们在一阵哑然后,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有机灵的人很快猜到,眼前的奇迹,正是新来的坐在轮椅上的家伙造成的。 林久看着新出现的又一位异能者,心里说不出的震撼。他情不自禁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边的卢锴:“你看见没有,新来的那个人连声音都不需要发出,就能让这样多的丧尸同时服从命令,真是――好强啊。” 卢锴也有些妒忌,他娘的,这才是真正高手的风范啊。自己就算是把“滚蛋”喊得嗓子眼痛,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吧。 封海齐眯着眼打量着对面,丧尸退去后,显然让智尸们对这一突发状态摸不着头脑,尸潮的进攻再一次停了下来,他点了点头:“不错,就这样干。”他顿了顿:“乱搞花样的后果你心里清楚。” 奚加朝声音还是一如刚才的单调:“我知道,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龙王庙。” 封海齐嘿了一声,转身叫过黄冬华:“交给你一个任务。” 黄冬华是孩子们中年龄最小的,崖山第二次抵抗尸潮战役发生后,他就一直混在妇女堆里,给一线的战士们端茶送水,早就看着冲在前面的卢锴和林久馋得不行。他自认也是杀过几只丧尸的――在封海齐的教学实习课上,就算不能杀到丧尸堆中,在高压电网后用铁头竹竿捅捅丧尸总该行吧。可张丽梅却硬拉着他说什么“小屁孩别去添麻烦”。 这时听到封部长亲自有任务交给自己,兴奋得满眼都是笑,连忙打了个立正:“封部长你下命令吧。” 封海齐道:“等会儿,你和沈慕古叔叔一起将‘他’送上三楼,找个临街的空房间,让‘他’坐在窗边。” 黄冬华立马蔫了:“就这样简单?”干情只是让自己当回苦力。 封海齐拍拍他的肩:“安置好‘他’后,你就退出房间,关上门,别让任何人靠近。” 这倒有点意思了,是要人保护工作吗?黄冬华兴冲冲的道:“我知道了。” 封海齐道:“心急的小家伙。我的话还没完呢。给,带上这个对讲机,如果听到我命令你‘动手”你立刻开门进去,将‘他’的头给砍下来。” 黄冬华低头看看封海齐手里的对讲机,又看看他的眼睛,再扭头看看旁边淡然的坐着,将两人低声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新来者,半张着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刚才可也见识到了新来者不动声色中“击”退大批丧尸的奇迹的。 黄冬华呆了半晌,他涣散的眼神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看看封海齐凝重的脸,他哑着嗓子道:“是。我明白了。”说着,接过了封海齐手里的对讲机。 真正的战士永远不会发问,只会执行命令。黄冬华希望自己将来能成为真正的战士。 封海齐看着沈慕古和黄冬华半抬半扛着奚加朝的轮椅上楼,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屁!使用奚加朝这样的危险“武器”,自己怎么可能不防一手。 如今高压电网上的人手实在太紧张。不可能再分出一个人去看守奚加朝了,黄冬华年纪虽小,但对付一个瘫痪的残疾智尸却不成问题。 战略级武器――奚加朝布置到位后,其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整条街垒的宽度也就百余米,奚加朝轻轻松松就能控制全场。 连接有三波丧尸在冲上来快接近高压电网时,又突然返身退了回去。 街垒上的小伙子和妇女们齐声冲着坐在旁边小楼的三楼,只在窗台后露出一个头的大功臣――奚加朝欢呼着。 沈慕古可是知道奚加朝到底是什么货色的。对着周春雨扮了个鬼脸:“切,要是让大家知道了‘他’是谁,看他们还会不会朝着‘他’欢呼。这群人还真是好命。你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我们打生打死将卫生院打下来,等‘他’智力彻底觉醒后,再来多少人,都还不是‘他’的一盘菜?现在向‘他’欢呼的这些人,早就成了‘他’老婆肚子里的大便了。” 周春雨瞪了沈慕古一眼:“多嘴!” 沈慕古缩了缩头,一脸悻悻的笑。 这时,封海齐突然扬声叫道:“沈慕古,过来,上楼告诉一声儿。让‘他’干得更漂亮点。别放水。” 沈慕古应了声,连忙小跑着上了楼。 大伙儿正在奇怪,不知道封海齐为什么好端端责怪新来的异能者“放水”时,就见又一波丧尸冲了过来。 但这一次,丧尸们并没有回头,它们越冲越近。 武装部的小伙子们不知所措。因为他们看到封海齐面色淡然的抱着胳膊稳稳站在高压电网后,有人扭头看看三楼的那个影子,也有人已经抄起武器冲到了高压电网后。 就在丧尸们离高压电网只有一步之遥时,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所有的丧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它们伸出了胳膊。丧尸们的指尖碰到了高压电网上,然后,它们无声无息软倒在地。而这时,高压电网上的铁丝,才轻微的弹了几下,如被一阵风吹过。 看着像睡觉一样整整齐齐躺在高压电网前的一排排丧尸,人们反而静默了下来――这简直比魔法还要离奇! 王德承突然嗷嗷怪叫起来,更多的人加入了进来,怪叫、欢呼、口哨响成一片。 叫得嗓子都哑掉了的蔡春雷摘下头盔,狠狠抹了把泪:“**,有这本事在,丧尸算个屁啊!” 王德承猛拍蔡春雷的肩膀:“我早说了吧,跟着王哥混绝没有错!” 在忘情欢呼的人群中,封海齐面朝丧尸,背大伙儿,不为人知地叹了口气。 奚加朝这件“战略级武器”,果然很好运啊。 这才是奚加朝这一战略级武器真正的使用方法。 战略级武器虽然威力强大,但限制条件也很多,比如说初期的核弹,必须由战斗机将作战地区的空域净空后,慢吞吞的轰炸机才能带着弹弹登场,否则的话,对方的战斗机早把轰炸机干下来了,弹弹搞不好掉自己头上。 种花家当年就是因为没有能载弹弹的好飞鸡,而被白头鹰看不起,认为有弹弹和没弹弹一个样。 奚加朝这次的“使用”,也多亏封海齐给他创造了极好的先期条件,几次主动出击,硬生生逼的智尸们不敢靠近百米范围之内,这才让奚加朝一举建功,否则的话,又会重现当初王路保卫卫生院时,丧尸们反复做俯卧撑那搞笑的一幕。 崖山的人们并不知道这些内情,他们只知道,智尸和丧尸们又一次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封海齐看着欢乐的人群,摇了摇头,可惜啊,大家并不知道。越是“好用”的武器,本身就越危险啊。就象核弹,天下何人不识君,核平天下只是分分秒秒的事儿,可这样“好用”的武器,你敢用吗? 奚加朝也是一样,他能这样轻松击退丧尸。那他也能同样轻松指挥丧尸祸害崖山,只是如今他的妻子带着肚内的孩子在龙王庙当人质才暂时收服了他而已。如果因此而得意忘形,甚至将崖山的一切安危都寄托在奚加朝身上,那崖山的覆灭也只在反掌之间。 封海齐转身命令道:“全体人员抓紧时间吃饭喝水睡觉。”他顿了顿:“智尸会安份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在高高的三楼窗口,奚加朝木然地看着街口那整整齐齐的一道黑线,那是丧尸的尸体堆积而成的。 随着刚才自己的命令,高压电网前死了多少只丧尸?100?200?还是400? 一时半会儿,还真数不清啊。 自己虽然是智尸。但生为活人时的近视眼并没有因此而消失,离得远了,自己看不清。 丧尸智尸间不会同类相残? 就是个屁。 丧尸之间由于它们的智力没有觉醒。凭本能行动,还守这条不同类相残的规矩。 但对智商已经觉醒的智尸来说,这条规矩压根儿不存在。 这又不是机器人,预先存贮入指令的。 是的,同类相残,违背智尸的天性,但是,只要有足够的动力,它们一样会杀自己的同类。 奚加朝必须杀那些丧尸,因为丧尸们不死。那死的就是自己和妻子女儿了。 所以,为了我们的活,你们一定要死。 当然,奚加朝并没有直接命令丧尸们自杀,这样的命令出于生物的自卫性本能,丧尸并不会接受――王路此前的试验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奚加朝只不过发出了两道很简单的命令。 跪下。 伸出手。 两道看似毫不相干的动作。却让丧尸们走上了不归路。 这没有什么奥秘,就象阵线对方的智尸们一样,它们在指挥丧尸时,也绝不会直接命令“去死吧,去发动自杀性攻击”,它们只是命令“去吃人,吃街垒后面的人”,然后白痴丧尸们就一窝蜂冲了上去。 所谓蛊惑,所谓巧言令色,并不是人类的专利,智尸一样会,因为它们的智力原本就是全盘继承于人类的。 如果没有智尸的指挥的话,街垒前的丧尸们在高压电网前碰得尸横遍地后,早就绕着环镇的高压电网四散入田野和山间小路了。 但问题是,智尸们太聪明了,聪明得它们已经知道,活人,是丧尸这一新物种惟一的也是真正的敌人。 所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座镇子上的活人全都杀光。当然,久已经没有尝到的新鲜血肉,则是附带的奖品。 正如高压电网后的智尸们会坦然命令丧尸们去送死一样,奚加朝坐在高高的三楼,看着因为自己的一道命令就死于非命的大批丧尸同类,心里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你死,我活。 一向如此。 就在崖山众人和尸潮僵持时,在离鄞江镇60多公里的钱湖大道上,一支小队正在沿着公路缓缓前行。 其实,如今的钱湖大道上,到处是蹒跚前行的丧尸,这支10来人的小队伍原本并不起眼,只是,小队的首领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在滚滚尸潮中显得如此另类。 只见那是个年轻人,大冷天的,居然穿着一身T恤和运动短裤,像旧战争电影里的兵油子一样,在肩上横杠着一条八一杠,边走边吹着口哨。而他的身后,则是一支身着整齐制服倒拎着枪的武装丧尸。 这正是那个刺杀基地“老大”的青年智尸,他带着“收编”来的基地的枪手,一路行到了此处。 青年智尸听到身后传来呛啷啷的响声,回头一看,却原来是身后紧随的丧尸,在不知不觉间,又将手里的枪倒拖在地上了,枪口在水泥路面上被拖带磨擦得直响。 青年智尸叹了口气,伸手将拖在地上的枪给捡起来,放到丧尸肩上,又握起丧尸的手,将它的手放在枪托上,还按了按:“扶好了,真是的,说了多少遍了,枪是战士的第二条生命,一定要爱护枪支。” 青年智尸正在指导手下的枪手,突然听到远方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他猛地抬头一看,只见一辆东风多利卡正飞奔而来。 这辆数吨重的大家伙将路上的丧尸群象保龄球一样撞得四散横飞,但车子本身也好不到哪儿去了,车头保险杠上挂着两只丧尸,明显是被撞断了腿,但丧尸仍在努力扒着车头往上爬,左侧车门的玻璃碎了,一具丧尸的腿还搭拉在外面,车后厢上也爬着好几只丧尸,正在努力想从顶棚上爬到驾驶座里。挡泥板里还支着半支丧尸的胳膊,随着车轮的滚滚前进,一颠一颠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三章 动物园里种田的美女 青年智尸眼神一凝:“好胆色,敢开着车子冲进尸潮的活人可不常见。” 他利索地举起手里的八一杠,哗啦一声上了膛,上肩,端平,稳稳瞄准越来越近的东风多利卡。 多利卡的发动机轰鸣着,排气管冒出大股的黑烟,越开越近,也越开越慢。 青年智尸端着枪站在路中央,枪口没有一点颤抖,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青年智尸的手指已经扣上了扳机,轻轻的压住,只要手指一勾,金属射流就将喷射而出。 东风多利卡突然转弯了,里面的驾驶者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离青年智尸仅有20来米远时,猛打方向盘,卡车一头撞到了车道的扶栏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轮胎打磨声,发动机的爆响声――停了下来。 青年智尸有点疑惑,车里的驾驶者为何突然变向了?他好奇心大起,立刻命令大群趁着车祸一拥而上的丧尸们,离开车辆。 虽然美味在前,但智尸的命令是不容违抗的,丧尸们乖乖地退开了。其实这一场景在丧尸群中并不少见,经常是大批丧尸和幸存者打得尸横遍地,尸头滚滚,好不容易获得胜利后,躲在后方的智尸施施然出来,赶走丧尸们,享受幸存者还滚烫的血与肉,等智尸们吃饱后,丧尸们才一拥而上,抢食残羹剩餐。 这只不过是“弟兄们给我上的”丧尸版而已。 这很正常。这真的很正常,因为正是依靠智尸们躲在安全的后方指挥,白痴的丧尸们才有机会收拾越来越难对付的幸存者们,要不然,它们连块骨头都啃不上。 劳心者治人,不对――劳心者治尸,劳力者治于尸,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各种主义连带生化末世,永远是这样。 青年智尸命令自己手下的一只枪手丧尸去打开车门。 枪手丧尸笨拙地摆弄了半天,门还是锁得紧紧的。青年智尸又命令它砸开车窗,枪手将手里的半自动步枪当烧火棍一顿乱砸,还真将车窗玻璃给砸碎了。 折腾了这样久,卡车里的驾驶者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青年智尸命令枪手丧尸从破碎的车窗探手进去反手打开门锁――这个动作太复杂精确了点,枪手丧尸怎么也打不开。 青年智尸骂了句粗口,挨着车门小心翼翼地探头过去――驾驶座上有一人,整个上身趴在方向盘上,似乎。是昏迷了。 青年智尸打开车门,看着那驾驶员一脚踩着油门一脚踩着离合,看起来似乎是在神志不清时,不知道该加速好还是应该减速,迷迷糊糊中又踩离合又加油,导致东风多利卡排气管喷着大量燃烧不充分的黑烟。速度却越来越慢,最后昏迷趴在方向盘上时,又带歪了方向,一头撞上了护栏。 青年智尸掮上枪,将驾驶员从座位上拖到了马路上。他身边的枪手丧尸贪婪地围了上来,驾驶员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血腥味,给了它们极大的诱惑。 青年智尸一把将一只差点把口水滴落在驾驶员身上的枪手丧尸推开:“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们这群吃货。” 青年智尸低头细细看着躺在地上的驾驶员,腹部有道伤口。很长,失血严重,手指也有伤口,但却经过了包扎――青年智尸解开了包扎的纱布,一根手指断了,是用利器切割的。总之,这驾驶者身上的伤,没有一样是丧尸造成的。 “同类相残啊。”青年智尸点了点头:“我最喜欢这一点了。不需要我们动手,人类这个种族,自己也能将自己灭亡吧。” 青年智尸站起身,指挥身边馋涎欲滴的枪手丧尸们将驾驶员当成点心给吃了,正在枪手丧尸们一拥而上,开始撕扯驾驶员身上的衣服时,躺在地上的驾驶员突然睁开了眼睛,狂吼一声:“王路,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头一歪,再次昏迷过去。 青年智尸一怔,突然出手,连推带打将枪手丧尸们赶开,撑着腰再一次细细打量着地上的驾驶员:“王璐,这家伙在喊王璐,可我不认识他啊。有意思,难道是另外一个叫王璐的人和他结下了深仇?嗯,应该是这样。” “有趣有趣。我叫王璐,是他们嘴里说的智尸,而他的仇人也叫王璐,虽然是同类却恨比天高。如果我这个智尸王璐救了他,他康复后,最想杀的是我这个智尸王璐呢,还是另外那个活人王璐?” “好玩,好玩。这样好玩的事儿,我可不能错过。” 青年智尸王璐边自言自语摸索着驾驶员身上的伤口:“嗯,手指上的伤可以忽略不计,腹部的伤虽然看着怕人,伤口却并不深,只要止住血,就没有大问题,看起来这家伙只顾着逃命,连粗浅的包扎都来不及。他口中的王璐,看起来让他很是害怕啊。” 王璐抬起头,看了看装得满满的后车厢,翻身上车,一阵翻腾,哈了一声:“果然有药品。” 王璐下了车,在驾驶员腹部的伤口洒上药,用纱布包裹,然后拍了拍他的脸:“小子,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运气了。嘿嘿,老子可是很期待你和那个活人王璐今后的故事呢。” 王璐指挥枪手丧尸们将驾驶员抬上后车厢,自己坐进车头摆弄了一阵,东风多利卡皮粗肉厚,刚才那一下撞击,除了车头保险杠有些歪斜,并没有大毛病,智尸王璐很快重新发动卡车,向前方驶去。只是沿路散步的丧尸实在太多,智尸王璐狂鸣喇叭也没用,只得慢吞吞往前挪。 幸好,智尸王璐要去的地方并不远。东风多利卡缓缓开了3、4公里,嘎地一声,在一座巨大的建筑物门前停了下来。 智尸王璐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着反射着阳光的大门口的几个大字――“雅戈尔动物园”,挠了挠头:“唉呀,今天果然是个找邻居聊天的好天气啊。” 智尸王璐当先下车向动物园行去,后面的枪手丧尸背着依然还在昏迷中的驾驶员,紧随在后。 动物园内,雅戈尔西装男智尸正在监督丧尸们干活。 没错。干活。 确切地说,是种地。 拿着扫帚柄、拖把、花锄。在动物园的泥地里划拉。 动物园的面积足够大,1900多亩的土地堪比一个小城镇,甚至有自己的山丘和湖泊。 有着大片大片的空地让丧尸们种田。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其实并不理解什么是种田。 但是,既然冯臻臻下令种田,那就要种。 至于怎么种,种什么,用什么种,这都不是关键。 结果就是。丧尸们胡乱地在整片整片长满枯萎的杂草的土地上用扫帚拖把乱划拉。 除了尘土飞扬,一无所获。 动物园中心有个湖泊,是水禽区,原本就是散养的,所以生化末世来临后,并没有像那些圈养笼养的动物。因为长时间没有喂食而死去,或者更干脆成了动物园管理员丧尸的腹中之食,天鹅、水鸭、大雁、丹顶鹤和灰鹤都活得好好的,四周的田野里到处是吃的,除了水丧尸。几乎没有敌人,就算是水丧尸,只到游到深水区,只能在湖底行走的水丧尸也抓不住它们。 有几只大雁游近了岸边,吸引了正在种田的丧尸们的注意――冯臻臻总算还记得,种田要靠近水边。有两只丧尸抵抗不了活食的吸引。扔下手里的拖把冲了过去,当它们水花四溅地冲进湖里时,大雁早扑着翅膀,嘎嘎叫着飞走了。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冲了过去――却不是捉大雁,而是捉回了两只还在湖边乱扑腾的两只丧尸。 冯臻臻再三命令,绝对不许吃活食,可这两只丧尸还是违反了规矩。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向两只丧尸发出一连串地吼声,感受到智尸发出的强烈的脑电波。两只丧尸老老实实回到“田”里,捡起了拖把,重新开始种地。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扭头看看望湖楼餐厅,冯臻臻就住在那儿,但是,冯臻臻很不好,非常不好,因为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丧失记忆,每当这时,她的脑电波就会非常杂乱,而且狂暴,感受到她狂乱消息的智尸和丧尸们会在动物园里胡乱奔走,直到冯臻臻渐渐平息下来。 冯臻臻间歇性的丧失记忆,还有个后遗症,那就是她向手下的智尸和丧尸们发出的命令常常混乱不一,前后颠倒。就种田这一件事,冯臻臻至今没教会智尸和丧尸们正确的方法――好吧,确切地讲,连冯臻臻自己也没记起来种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即使她和封海齐住一块儿时,两人之间也从没谈过种田这个话题――想吃饭,到旁边的超市去拿泡面就是了。 这几天,冯臻臻又陷入了沉睡中,雅戈尔西装男智尸正在等待主人的再次觉醒。 “今天天气不错啊。”有个声音大声向雅戈尔西装男智尸打着招呼。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一回头,它立刻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智尸的气息,这力量之强,不在冯臻臻之下,不,应该比主人冯臻臻还强大!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恭敬地向声音的主人――王璐鞠了个躬。 王璐玩味地打量着雅戈尔西装男智尸的动作:“不错,不错,动作挺标准的,看样子智商觉醒程度蛮高的。喂,请问你的主人在哪儿?”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指了指湖边的餐厅小楼。 王璐却并没有拔腿就走,他上下打量着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嗯,虽然还没有恢复语言能力,但已经能听懂大部分的词汇了。唉呀,真是好奇啊,有这样的下属,那个主人又该多聪明呢?” 王璐迈着穿着短裤的两条长腿施施然向餐厅走去,雅戈尔西装男智尸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它一挥手。立刻种田的丧尸群中出来了几个强壮有力的武装丧尸,跟着它一起,匆匆追上了王璐。 王璐对自己的邻居的好奇心更高了,智尸和丧尸之间从来没有“敌意”这一说法,但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却明显是在防备自己,这一来说明它对主人的忠心,二来也说明,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已经懂得了什么叫“警惕”,奇怪,难道它曾经遇见过自己的主人被别的智尸袭击。这可是太罕见了! 王璐并不知道,雅戈尔西装男智尸以前只是亲眼见证过别的智尸“背叛”冯臻臻而已,所以,它已经失去了对丧尸和智尸天然的信任。 王璐走在最前面,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带着农夫智尸丧尸跟在后面,枪手丧尸背着原木一号跟在最后,这一支奇怪的队伍一直来到了餐厅前,餐厅有两层。二楼是办公区域,还有员工宿舍。王璐刚要上楼,突然感受到一阵混乱而狂暴的气息从楼上冲下来,他一皱眉,顿时加快了脚步。而在他身后,包括雅戈尔西装男智尸在内。智尸丧尸们都团团乱转着,冯臻臻的脑电波对它们的冲击尤如海啸一样猛烈。 冯臻臻睁开眼,她感到自己一身是汗,粘糊糊的难受,窗外阳光灿烂。照得她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窗外几只鸟雀鸣叫着飞过,然而这一切没有引起冯臻臻丝毫的兴趣,她呆呆地坐在床头,四下打量着房间内的设施,喃喃道:“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我、我是谁?” “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因为我也正想问你是谁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脸上带着懒洋洋笑容的青年站在门口,不是王璐又是哪个。 冯臻臻的反应很快,也很简单,她飞快地从枕头下掏出一把,站直,举枪,瞄准…… 王璐举起双手:“喂,喂。美女,你手里的玩具很危险的,别拿着它乱指着人好不好。” 冯臻臻放下了手里的枪,并不是因为她听信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话,而是她感受到了对方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他是同类。 “你是谁?”冯臻臻问,顿了顿道:“你认识我吗?知道我是谁吗?” 王璐摸了摸鼻子:“这个话题可是孩子没娘说起来话长,不过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能不能麻烦你穿上衣服啊。” “衣服?”冯臻臻一低头,她的身上不着寸缕,姣美的胸膛在冷风中傲然挺立。 王璐自说自话地走进房间,打开一个壁橱门,拎了一套衣裙出来:“那,这就是衣服,穿上吧。” 冯臻臻接过衣服,原本还想问这个同类该怎么穿,但手一触着衣服,记忆就自然而然涌了上来,但她迟疑了一下,应该还有样东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需要自己穿上。 冯臻臻光着身子在屋子里翻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包卫生巾。女人,只有穿卫生巾时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啊。 王璐在旁边瞪圆了眼睛,嘟囔道:“你一个智尸,用得上啥卫生巾啊。天,难道你恢复了月经的生理能力?不,不,不,你光着身子,我看得清楚,根本没来大姨妈嘛。算了,每只智尸都有些奇怪的嗜好,这是从他们生前的记忆中带过来的,你爱戴卫生巾就戴吧,就当是多穿条内裤。” 冯臻臻没搭理王璐的唠叨,进了旁边的卫生间,换起衣服来。 王璐盯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突然叹了口气:“真美啊,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吧。啊啊啊,没有恢复那个能力真是太痛苦了,要不然,真想和这位美女做些爱做的事。” 王璐随手拎给冯臻臻的是一件旗袍,一件餐厅里服务员惯常穿的制服,式样并不复杂,冯臻臻很快就穿上了,只是因为没有内衣,薄薄的丝绸掩不住冯臻臻胸口的两粒突点。 冯臻臻走出卫生间,大大方方地坐在王璐对面,大冷天,两个人――不,两只智尸,一个穿短裤T恤,一个穿丝绸旗袍,进行了历史性的相会。 “我是谁?”冯臻臻一开口还是这个问题。 王璐架着二郎腿,晃啊晃,故意将视线在冯臻臻胸口的突点绕来绕去,可冯臻臻却根本不为所动,只是认真地拿眼瞪着他,就像一个等待老师告诉标准答案的好学生。 王璐叹了口气,挑逗美女的乐趣大半在于看她的含羞薄怒,冯臻臻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偷窥,那就不好玩了。 他放下晃荡着的长腿,一本正经地道:“一般来说,像你这样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时不时会有阶段性失忆的智尸,身边都会准备一些东西,来提示自己以前的记忆,你可以找找。” 冯臻臻立刻在房间内寻找起来,她很快找到了,是一件扔在床底下的牛仔裤,后袋里有一张仔细折叠过的纸条。 冯臻臻轻轻打开,无声地念着:“我是冯臻臻……” 纸条上的字,有些杂乱,有的明显经过了涂改,还有的是用不同色的笔匆匆临时添加上去的。但冯臻臻还是看明白了,看明白了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又是怎么到这个动物园的。 但是,自己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 从纸条上看,冯臻臻的记忆很短,短得,甚至连一年都没有。在此之前,自己又是谁呢?(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四章 圣餐 王璐看着冯臻臻脸上神情变幻――真美啊,她居然能做出这样复杂的表情。他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多想了,在你没有完全觉醒智商,恢复记忆之前,这种间歇性失忆会永远伴随着你,你现在就算是想起来了,过一段时间,又会全部忘却的。其实这样也蛮不错的,每过一段时间你就能享受一段全新的人生,那不是挺奇妙的吗?” 冯臻臻敏锐地抓住了王璐话中的重要信息:“怎样才能完全觉醒我的智商?” 王璐拍一声弹了个响指:“你这可问对人了,我可是这一带唯一知道如何完全觉醒智商的智尸噢――你应该知道,智尸,是那些活人对我们的称呼。” 冯臻臻皱了皱眉,摊开手里的纸条又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我是智尸”,“不!我是人。”“我是智尸”几个字上还有涂改的痕迹。她本能地反感“智尸”这两字。 冯臻臻放下心头的不快,直率地问:“用什么办法?” 王璐并不直接作答:“你还记得自己智商第一次觉醒时的情景吗?” 冯臻臻闭上眼,抚着额头细细细索着,半晌才喃喃道:“我不记得了,好像是在一座大楼的房间内,我起床,因为出汗,洗了个澡,然后就清醒了……” 王璐怪叫一声:“出汗!你刚才说你曾出过汗!啊,该死!我刚进来时就该注意到的!你刚刚苏醒时。真的在出汗!” 冯臻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皮肤,皮肤凉凉的,滑滑的,没有一丝汗迹,她疑惑道:“出汗又怎么了?” 王璐早就激动地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两眼死死盯着冯臻臻暴露在旗袍下的修长的裸腿,眼神中满是贪婪:“天,你会出汗,你真的会出汗。体液的排出是为了降温……内分泌系统还在起作用……神经系统一定也在运转……真的能全面恢复吗?为什么我不能?” 冯臻臻莫名其妙地注视着似乎失控的王璐,王璐猛地转过身――一头向冯臻臻扑过来。双手大张,扑向她的腿。 冯臻臻本能地一脚蹬出,正中王璐的肩膀,右手一甩,已在她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直顶在王璐的额头。 王璐冷静了下来,他高举双手:“别误会,你应该感受得到。我对你没恶意,我只是……只是想摸摸你的皮肤。你知道,别的智尸身上只有腐烂的伤口渗出的尸液,汗液,只残留在我的记忆和想像中。求求你,让我摸一下吧。” 说到后来。王璐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苦苦央求的味道。 冯臻臻眯起眼,她的确没感应到王璐的恶意,更多的是,一片狂乱的脑电波,可见自己会出汗这个信息给了他多大的震惊。 冯臻臻收起了枪:“我现在又没在出汗。”她顿了顿。伸出修长的腿:“你想摸就摸吧。” 王璐真诚地道:“谢谢。” 冯臻臻端坐在沙发上,王璐半跪在地板上,伸出双手,捧起了冯臻臻骨肉匀称的一条长腿,用指尖细细抚摸着,他的手指很稳。在象牙色的肌肤上滑过,就如钢琴家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跃,没有一丝**的味道,反而显得那样庄严。 冯臻臻木然任由王璐抚摸着自己,似乎捧在他手掌中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条椅腿,她突然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王璐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细细的把玩,脸上失望之色也越来越重。他轻柔地放下了冯臻臻的腿:“一点出汗的痕迹都没有。是了,天气太冷了。可肌肤同样没有对寒冷的反应。” 他直起身,长叹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出汗只有每次苏醒时才会出现,而在平时,并不会出现。” 冯臻臻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样的。” 王璐喃喃道:“内分泌和神经系统正在复苏,但并不稳定,甚至存在退化的可能。” 冯臻臻很直接:“你有办法治好我的病吗?” 王璐咧嘴一笑:“美女,这可不是病,这是基因缺陷。”他竖起一根指头:“别急,我们依然回到你第一次苏醒看到的场景这个问题上来,你说你出了汗,洗了澡――嗯,房间里还有谁?” 冯臻臻摇摇头:“没别人了,就我自己。”她迟疑了下:“然后就看到了,嗯,丧尸和智尸,它们就在门外……你知道的,它们都是我的……同伴。” 王璐追问道:“真的没别的了?房间里有没有鲜血?或者,吃剩的人肉什么?” 冯臻臻微有些不快地道:“没有。我说了,房间内只有我一个人。” 王璐摸着下巴:“看来,你进圣餐的地点,并不在你第一次苏醒过来的房间内。” “圣餐?”冯臻臻不明所以。 王璐又弹了个响指:“啊,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怎么样,很酷吧,圣餐原本是神将自己的血肉给人类食用,而我说的圣餐,却是人类为了救赎而向神灵献上自己的血肉。” 冯臻臻刚苏醒不久,王璐这神神道道的一通话,让她摸不着头脑:“你说的这些,和我彻底恢复智商有什么关系?” 王璐坐到冯臻臻对面,咳嗽了一声:“好吧,我就费些口水向你这个菜鸟好好说道说道,你就当是NPC向你讲解游戏规矩好了。当然,以下内容为王璐独家所有,只是他个人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如果与现实不符,概不负责。” “半年前,这个世界,突然暴发了被原住民――人类称为生化危机的病毒传染。随便说一句,我更愿意称它为审判日。全球性的病毒传染极迅速。十分之九的人口,在短短一星期内,就被转化了,成为了人类口中的丧尸--当然,我的称呼是,选民。剩下的十分之一的人类,在末世中挣扎,继续着他们丑陋的生活,但神是宽容,他不会遗忘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审判还在继续,于是,有了第二次病毒传染。这一次,在剩余的十分之一人口中,我们,诞生了。人类叫我们是,智尸。当然,当然。我更愿意称呼是,使者。” “使者不同于选民,我们才是最接近于神的存在,神让我们不受饥寒困苦,不被喜怒哀乐折磨,甚至。给了我们人类最梦寐以求的特权――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但使者也同样背负着脱胎于人类的原罪,消除原罪的方法就是领取属于自己专有的圣餐。” “那个让你觉醒的第一个人类,他就是你的圣餐,只要你吃了他血和肉,你才能得到救赎。成为神最纯洁的孩子。” 冯臻臻直视着慷慨激昂有如布道的先知一样的王璐的眼睛,良久,轻轻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王璐抱着胳膊,皱着眉看着冯臻臻,冯臻臻毫不退缩地对视着,半晌。王璐一摊手:“唉呀,表演还是不够成熟啊,居然被看穿了,不行啊不行啊,模仿人类的表情太困难了,虽然能调动脸部的几块肌肉,但还是做不出足够细腻的表情来调动听众的情绪啊。” 王璐挠了挠头:“连你这样刚刚觉醒不久的智尸都没法骗过,那就更不用说对着以狡猾机变著称的人类了。看来还得好好下一番工夫练习。” 冯臻臻刻板地道:“你有办法治好我的病吗?” 王璐耸了耸肩:“真是没有幽默感。好吧,美女,事实其实很简单,二度生化病毒对我们的基因造成了损害,所以我们虽然觉醒了,但觉醒的程度不一致,甚至还会出现反复,在最危险的情况下,甚至可能退化。” “退化?”冯臻臻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璐道:“就是像丧尸那样。” 冯臻臻断然道:“这怎么可能?我、我们和它们完全不一样!” 王璐一摊手:“为什么不可能,生化病毒对脑部产生的突变是不可预料的,像你这样频繁的失忆,其实就说明你的脑神经一直在受到伤害,如果这种伤害不得到阻止以及修复,你就会变成白痴,和丧尸相比,只是个外表漂亮一点的丧尸而已。” 冯臻臻知道,王璐这话,并不是又在模仿人类的刻薄,不,刻毒,而是真的。 她又一次问道:“你有办法治好我的病吗?”语调一如刚才的平缓。 王璐“笑”道:“你好像吃定我了。”他顿了顿:“办法并不是没有。基因的缺陷,就需要基因来弥补。我刚才说吃圣餐,并不是完全的胡说八道。我们智尸的觉醒,需要从特定的人类身上取得基因,来弥补我们的缺陷。而获得基因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吃了他。” 还是要自己吃人。 冯臻臻沉思着,良久才缓缓道:“你刚才说我们需要的是特定人类身上的基因,那么怎样的人类才是特定的?他们有什么特别的之处吗?” 王璐摊了摊手:“对每只智尸来说,他的基因缺陷都是不同的,也只有相对应的特殊人类才能弥补他的缺陷。说得通俗点,只有自己亲口尝过了,你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菜。” “当然,我们不可能一个一个活人咬过去,最终找到自己的圣餐,那太浪费时间了,也不现实。” “辨别特殊人类的最好办法就是‘初吻’――抱歉,这又是我个人发明的专用词。智尸在第一次尝到足够数量的特殊人类血肉时,他的智商会有一次突飞猛进,我管这一现象叫初吻。我刚才之所以问你第一次觉醒时的周边情况,就是想了解当时,被你吃了的那个人类,是不是就在你的身边。很多初吻是发生在极突然的情况下的,比如在激烈的战斗中,一个人类被咬了一口,然后,他又逃脱了,等智尸觉醒后,想再找到那个人类,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通常情况下。那个人类不是别的丧尸智尸吃了,就是他自己也变成了丧尸。你瞧,这真的很困难,人类,并不是一种保质期足够长的食品。” “只有极少数的智尸,在第一次初吻时,就能够食用足够数量的圣餐,从而让自己完全恢复、觉醒。” 冯臻臻细细思索着自己第一次清醒过来的情景――不,她可以断定,当时房间里并没有人类。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更没有鲜血残肉。难道说,自己的初吻对象已经逃了――不对,就算是逃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丧尸了吧。 冯臻臻喃喃道:“难道错过了初吻,我们就永远不能觉醒了吗?不,我可不想成为丧尸那样的白痴。” 王璐露出了八心八箭八颗牙齿的闪亮的笑:“如果真是这样,初吻就没有意义了。美女。你可别忘了,初吻的直系家人身上,也有着和他相同的基因啊。他的儿子女儿,都是我们的圣餐。” “如果你能回忆起自己的初吻对象,按图索骥,追踪到他的家人――恭喜你。新的世界就在你的面前。” 吃人吗?自己必须要吃人吗?不,我不想吃人,我是人,人,不能吃人。 冯臻臻抱紧了胳膊。可是,如果不吃人,自己就会变成丧尸那样的怪物。 不!我不要! 冯臻臻抬起头,直视着王璐:“你吃了谁?” 你吃了谁才觉醒的?你是这样的――完美,是我见过的绝无仅有的智尸,你又是吃了谁。才恢复得如此尽善尽美? 王璐笑了笑:“我的妻子。” 王璐缓缓道:“应该是我的妻子吧,因为当我清醒过来时,躺在我身边的那个女人就像个开膛破肚的破娃娃,而我身上带着的手机里,存着好多我和她的合影,幸好我并没有怎么啃她的脸――嗯,你知道啃脸上的眼皮、鼻子、耳朵这些柔嫩的器官,是丧尸智尸进食的一大偏好――所以我还能辨认得出。她的脸正是合影中的女子。噢,对了,还有手机里的来电大头帖,也是她的照片,姓名一栏里填的是‘老婆’。只不过我刚清醒时,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很多事情,是在我将她吃得只剩下骨头时才想起来的。” “生化危机爆发之初,我和妻子正开车在象山檀头山姐妹沙滩自驾游,自己带了顶帐篷露宿在沙滩上。檀头山是个很偏远的景点,是驴友们自己发现的,并不在主干道上,也没有定期的班车通勤,只有自己驾车才能前往。檀头山其实是个小半岛,左近十多公里只有一个大王宫村,绝大多数的村民也都搬到城区住了,只有几个老人留守。” “我是去村里的水井打水时,才发现老人们变成了丧尸的。幸好,这些老骨头都不是我的对手,只是用一只打水用的木制水桶,我就将它们一只只开了瓢。”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和妻子就在大王宫村住了下来,田里有足够的蔬菜,我还找到了一条小船到近海打打鱼,有时也会开车到山外的小超市寻找些生活必用品。” “那段生活真是悠闲啊,甚至让我们产生了一种正在度假而并非逃难的错觉。我们挑了村里最好的一间临海的房子做我们的家,享受着诗人们念念不忘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风情,不过只住了小半个月就住不下去了,因为太潮了,海边的湿气实在太大,早晨醒来,毯子都是潮潮的。我的妻子天天坚持晒被褥还是去不了那种深深的霉味儿,我们不得不逃到一所离大海较远的房子住下。不过,没关系,整座村子,只有我们两人,我们爱住那儿都行。” “虽然村子里的村民大多迁走了,但留守的老人们还是开了几块菜田,养了一些鸡鸭,甚至还有几只山羊,日常的吃喝并不愁。四周的山上还有以前村民种植的黄花梨、杨梅、橘子、板栗等果树,杨梅成熟时,我和妻子一人爬到一棵杨梅树上,采那乌紫的杨梅吃,直吃得牙齿酸倒。” “无所事事时,我们就在沙滩上尽情**,我的妻子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她是个幼儿园老师,和她管教的孩子一样,总是一身孩子气。以前我们**时,她总是咬着枕头哼哼,不愿意出声,说生怕隔壁的邻居听到。但是当我们一半浸在海水里一半躺在沙滩上,用最狂野的动作相爱时,她的叫声连浪涛声都掩盖不了。” “我们曾经以为这样伊甸园式的日子能陪伴我们直到永远,甚至连丧尸都遗忘了这个小小的海角,小小的村庄,只容一辆车子进出的狭窄山道上,极偶然才会有一两只丧尸晃荡进来。” “直到有一天,我发烧了。” “等我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变成了智尸,而我的妻子,双手握着一把刀站在我的面前。” 王璐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玩味地打量了一下冯臻臻:“美女,下面的故事你真的想听吗?我可提醒一下,少儿不宜的内容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审美噢。” 冯臻臻不动声色,薄薄的嘴唇微张:“说。”(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五章 既然爱我,就让我吃了吧 “我的妻子,很爱我。所以她并没有杀死被捆绑着双手的我。不过,也许这也和我是只智尸而并不是那些恶心的丧尸有关,我的外表,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的妻子养着我,是的,她把我养了起来,那些鸡鸭等活物都喂给了我吃,而她自己只是吃些米饭蔬菜。但她对我的好,我都感受不到,因为我是只智尸,一只还没有觉醒的智尸。直到有一天,她让我喝了她的鲜血。” “说真的,我不知道这傻丫头为什么会动这样的念头,也许是因为村里最后的一只山羊都进了我的肚子,她实在找不到别的活物填饱我永不满足的胃。虽然有船,可驾船出海并不是一个幼儿教师能干的活。总之,那一天,她划破手指,挤了一小碗的鲜血,给我喝。她对我真的很好,以前单位组织鲜血,她宁肯被领导批评也不愿意参加。但那一天,她划破了好几个指头,硬生生给我挤了一碗血。” “那一夜,我第一次觉醒了。” “你相信吗,当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丧尸时,我居然并没有害怕。真的,我不害怕。我曾经很仔细的观察过丧尸,我――嗯,该怎么说呢,我很为它们着迷。抛开它们丑陋的外表不说,丧尸,真的是种很神奇的生物。百病不生,寒暑不侵,刀枪不入――其实是不惧刀枪,即使长时间不进食也可以自由活动。这简直像中国传统神怪小说里的妖怪一样。而且。它们是永生不死的。对!只要不伤及它们的脑部,那它们就是永生。” “古来多少帝王,都曾追求过永生,连始皇帝都要海外求仙,徐福当年就是从甬港市的慈溪出的海,这一传说,甬港人谁不知道啊。” “可现在,丧尸居然可以死而复活,永生不死!” “人最大的恐惧,莫过于死亡。我其实是个很怕死的人。当小时候我的老外公死去时,我吓得连给老人家送终也不敢去,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因为最疼我的外公去世了而在痛哭,其实我是在被窝里大喊大叫,‘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这种死亡恐惧一种纠缠着我,一直以来我从不参加任何一个亲人的丧事。要不然,我看着那一个个坟墓。想像到今后自己也会变成一把灰放在这样的水泥包里,我就会喘不过气来。” “可现在,我从丧尸身上看到了永生的希望。” “所以,当我第一次觉醒,看到自己居然变成丧尸后,我心中涌上的是一股狂喜。因为。我不会再死了。” “这以后,我才发现我的外貌居然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神情呆板点,和原来的我并无异样――那时还不知道人类管我这样的形态叫智尸。当时我还听不懂妻子的话,智商的恢复还不够。但我能感受到,她真的对我很好。虽然绑着我的身体,可一样照顾我吃饭喝水。不过,因为我成为丧尸后并没有污物排泄,也没有汗水,她照顾我相对轻松得多。甚至连晚上,她依然睡在我身边,自然为了保护自己,她会给我戴上一个摩托车头盔,将我的双手双脚都绑在床柱上。其实,我并不需要睡觉,有时候,我的妻子在熟睡时。会习惯性地将手搂住我的腰,像以往一样靠在我的怀中。” “我很老实。是的,我很老实。除了刚刚觉醒时,我曾经冲着妻子张着嘴乱咬外,此后我一直很听妻子的话,不吵不闹,不向她吼叫,不冲着她露牙。因为我知道,我这样子,能让她喜欢我。” “这很重要,只有让她喜欢我,我才能接近她,吃了她。” “没错。吃了她。” “在我第一次觉醒后,我妻子又隔三差五挤了一些血给我吃。我的智商在逐步恢复。可越是这样,我对她的血肉越是饥渴,我本能地知道,如果我能吃到妻子更多的血肉,我会恢复得更快。” “但我妻子的身体却撑不下去了,她的身子本就娇弱,村里所有的能吃的动物又全被我吃了,没有蛋白质的补充,再加上时不时要挤血给我喝,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我眼见着她的腰身一点点瘦下去,没有血色的脸白得惊人,心里越来越焦急,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我能吃到的血肉越来越少了。” “但我知道,不能急,急也急不来,我一定要先取得妻子的信任。于是我装出更听妻子话的样子。有一次,她把盛着自己鲜血的碗放在我面前后,又匆匆去忙别的事了,等她回来时,那碗血依然好端端的放着。不经她亲手喂,我不会主动喝那碗血。我想让她知道,我并不是嗜血的怪物,我依然,是她的爱人。” “我的表演,一点点起了作用。妻子对我的警惕也在渐渐放松,有时候晚上睡觉时,她甚至忘了给我戴上头盔。”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妻子才彻底放松了对我的警惕。” “你知道,我、我们是不睡觉的,但为了不让妻子觉得异样,晚上躺在她身边,我还是会闭上眼睛。那天晚上,我正在装睡,却听到身边的妻子发出异样的呼吸声。没有一点星光的黑夜中,我睁开眼睛,然后我就看到,我的妻子,正在抚摸自己。她已经很久没有**了。她抚摸得是如此投入,抽搐的身子连床架都在轻轻震动。” “我没有一点感觉,如果是在以前,看到这一幕,我立刻就会变得坚硬。但是,身为智尸,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 “旁边妻子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我怕惊动她,连忙又闭上了眼,却留了条缝张望着。没想到,接下来却发生了超乎我想像的匪夷所思的一幕,我的妻子,朝我伸过手来,脱下了我的裤子,正在抚摸我的器官。就如她以前那样熟练的抚摸着。我跟你说过,我除了神情呆板,整个人和以往并无二致。但妻子很快失望了。无论她怎样抚弄,曾经的坚硬再也不复存在。” “然而,妻子并没有罢休,也许是**淹没了她仅存的理智,她居然解开了我绑在床头的一只手,握着我的手,抚上了她的身体。我能理解她貌似荒唐的行为,长久的离世独居。重重的生活压力,只有借助**,才能短暂逃避。” “你知道,**,是有许多方法的。很多时候,并不需要用上性器官。而我以前。恰恰是这方面的高手,我最擅长的就是用手先让妻子**,然后在她的器官足够湿润时,进入她的身体。那一夜,我再一次用手让她尝到了性的美妙。虽然我没有感觉。但你知道,对她的身体,我比她自己还要熟悉。最起码,她可没法看到自己的性器官,而我却一览无余。” “妻子在多次**抽搐后,沉沉睡去。直到次日早晨。她才发现,安安静静躺在身边的我,手居然一直是松绑的。” “那一天后,我彻底得到了解放。她不再像一只狗一样绑着我。” “妻子很快发现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得到解放后的第一天,我就出海打鱼,给她带回了丰盛的海鲜。” “家里有了一个男人就不一样。餐桌上的食物又渐渐丰盛起来,虽然妻子不时要挤血给我喝。但她的确在慢慢长胖。当然,也因为丰衣足食,我们俩人的性生活也多了起来,虽然我的下体一直没有反应,但我的舌头和指头却依然能一次次将她带到**的顶峰。” “这似乎,又是一个伊甸园。” “看着妻子幸福的笑脸,我有点怜悯她。是的,这是伊甸园,但这是神的孩子――我的伊甸园。而我的妻子,她只是一只被我养殖的家禽。等肥了,就该吃了。” “妻子一天天恢复了身材。甚至,比以往还丰润了些。” “那一天,我烧了碗杂鱼海鲜汤,放入了妻子最爱吃的小海鲜――小鳗鱼、花蛤、虾蛄、小黄鱼,汤很好喝,妻子几乎将碗底都用勺子舀空了。然后,她就睡着了。” “我在汤里放了安眠药。” “我把妻子抱到了床上,脱光了她的衣服,细细抚摸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身体,我是如此熟悉。可惜啊,今夜过后,再也不能抚摸这样细腻光滑的肌肤了。出于留恋,怀念以及感激――对神赠食物的感激,我轻轻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我的轻吻,让睡梦中的妻子感受到了,她轻轻的呻吟着,甚至还湿润了。妻子以为我在与她**。她误会了,我是在做比爱更神圣的事。” “我的嘴唇停留在她的**上,舌尖灵活的挑逗,让妻子**开始坚硬。然后,在她的抽搐中,我,一口咬了下去。” “等我再次觉醒后,我的妻子,已经被我掏空了。” “我很后悔,真的,太浪费了,她的鲜血浸湿了床单,一直滴到了床下,真是该死,我应该一开始就咬她的喉咙的,那样子,就不会浪费这些血了。” “但是,我总算觉醒得很及时,还来得及在妻子变异成丧尸前,斩下她的头,将她的尸身斩成碎块,用盐腌了起来。” “随着一次次觉醒,我的智商恢复越来越快,直到我最后吞下妻子的一块已经变质发黑了的咸肉时,新的我,诞生了。” “在你面前的,就是神的宠儿。” “嗯,对了,忘了对你说件事儿。我原来是甬港市曲艺团的,戏曲学院里学的是武生,后来在台上改演了小生。我的妻子就是因为在一次教育系统联欢晚会上,看了受邀演出的曲艺团的表演,才深深爱上了我。对于我的表演,她百看不腻,直到人生的最后,她都深深陶醉在我的演出中。为她一个人的专场演出。” “所以,其实,我是个演员。” 冯臻臻坐在王璐对面。腰挺得直直的,手紧紧握着枪把,握得如此之紧,以至于手背上露出了青色的静脉。 “疯子!”冯臻臻对王璐吐出了两个字,就象扔出两块石头。 王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噢,我能感应到你的脑电波,你在生气,你真的很生气。因为什么?因为我吃人吗?啊,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身为智尸。却厌恶吃人肉。” 冯臻臻断然道:“我是人。人,不吃人。” 王璐象看着幼儿园里的小盆友一样摇着头:“NO,NO,NO,我们不是人,我们是神的孩子,是使者。” 冯臻臻还是扔过来两个字:“疯子!” 王璐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倔强认死理的姑娘啊。真不知道你初次觉醒后,到底想起了怎样的记忆,居然在脑袋中硬生生灌输进了不能吃人肉的观念。” 冯臻臻没有吭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光头男子嬉皮笑脸的形象。 王璐苦口婆心地道:“我说美女,我们吃人。这是进化懂伐,进化!2万5000年前,现代人类的直系老祖宗智人,就是靠吃同居的直立人和穴居人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生存下来的。要知道,智尸可是和直立人、穴居人共同居住。甚至还和他们交配呢。可当需要蛋白质时,他们照样将他们很愉快的杀死,吃掉,特别是脑浆,更是舔得干干净净。智人和现代人类一样,也认为吃啥补啥。吃脑子就能让自己变得更聪明。而进化史证明他们是正确的,以直立人和穴居人为食,踩着累累尸骨在进化道路上蹒跚前进的智人,最终成为了我们共同的祖先。” “而现在,新的进化又开始了,我们,使者,将踩着低劣的人类这一物种的尸骨。成为这个星球新的主人。” “吃人吧。人,只不过是灵长类哺乳动物而已。他们自己不也一样在吃猴子吗?猴脑还是记入他们历史典籍的名菜啊。” 冯臻臻对着念念叨叨一个劲儿劝她吃人的这个家伙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家伙,简直像个宗教狂信徒一样,带着自己发明的一套所谓进化理论,跑到自己卧室里来唠叨。 冯臻臻突然道:“你是谁,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王璐一怔:“啊,对,对,对,你看,失礼失礼,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王璐……” 冯臻臻腾一下站起身:“王路?你叫王路?你是从崖山来的?” 王璐一愣:“崖山?什么崖山?你难道认识我?不可能啊,就算是变异前,我也肯定没见过你,像你这样的美女,看过后肯定不会忘记的。” 冯臻臻顾不上王璐嘴花花,摊开自己手里的纸条:“你看,这里有你的名字。” 王璐凑过头来瞟了一眼,立刻轻蔑地哧了一声:“什么啊,你记的这个崖山王路,是烂泥路的路,人家这个璐,可是美玉的意思,一个天,一个地,哪能跟我比。” 听着王璐自恋的话,冯臻臻轻了口气,还好,封海齐认识的王路,和眼前这个宗教狂不是同一个人。 王璐还在念叨自己这个“璐”字有多高贵,突然一拍脑门:“唉呀,我想起来了,我在路上捡到的那块肉,嘴里嚷嚷的也是王路,该不会他说的王路,和你记忆中的王路是同一个人吧。嘿,有意思,这个泥巴王路和我这个美玉王璐真是有缘啊。碰中一个活人,一个美女使者,居然都和他有关系。” 冯臻臻还没有脑海中理顺王璐嘴里一连串的“王路”究竟是何意,王璐已经自说自话出了门,嘴里嘀咕着:“那群白痴呢?跑哪儿去了?刚才美女清醒时发出的强烈脑电波震荡把这群白痴吓得乱跑到哪儿去了?唉哟,不好,那块活肉不会被白痴们趁机给吃了吧。” 冯臻臻懒得理睬神神道道惊惊咋咋的王璐,她总觉得这个王璐的所作所为仿佛永远是在演戏,演一场只存在于他脑海中的戏,无论是活人也好,智尸也好,他似乎永远活在自己自以为是的世界里。就连他那表情、语气,也都是表演出来的。 冯臻臻再次摊开了手里的纸,看了看上面的“王路”两字,其实,她心里并不牵挂着王路,王路这个人对她来说,只是因为记忆中的封海齐曾经认识他而已。冯臻臻心里念着想着的,是那个光头男。 这个男人,对自己很重要。 也许,自己的初吻,就是从他身上得到的。 不、不、不,我不可能吃人,绝不可能。 那个男人绝不可能被我吃了! 这是肯定的,要是吃了他的话,自己肯定和半疯半癫的王璐一样,完全觉醒了吧。 那么,自己当时和他做了什么事,导致自己第一次觉醒的呢? 冯臻臻情不自禁抚过自己的唇,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好像,曾和那个男人,做过很羞人的事呢。 是夫妻,或恋人间才做过的事。 冯臻臻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加剧。 他,难道,是我的爱人? 找到的,一定要找到他!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六章 传道授业解惑 正在冯臻臻思绪万千时,王璐肩上扛着一个活人,一个正在昏迷中的活人,大步走了进来。 只见他肩膀一耸,就将那个活人直接扔到了地上,这下重摔扯动了那活人身上的伤口,既使在昏迷中,也痛得他情不自禁扯了扯嘴角。 王璐嘀咕了一句:“麻烦。”取了桌子上的一只杯子,转身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端着一杯水走了出来,哗一下,全倒在了那活人脸上。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原木一号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失血严重,意识还有点模糊不清,蒙胧中,只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嘟嚷了一句:“我没死?是你们救了我?” 王璐不耐烦地道:“别他娘的废话,老子问你,谁是王路?你认得他?” “王路?”原木一号刻骨的仇恨涌上心头,,连头脑似乎也清醒了几分,他挣扎着道:“王路这个王八蛋,是老子不共戴天的仇人,老子只要一天不死,一天和他没完。我要杀他老婆孩子全家!” 王璐对这种活人低级物种的爱恨情伤毫不感兴趣,他踢了原木一号一脚:“别尽扯废话,那个王路住在哪里?” “崖山――就在鄞州鄞江镇上。”原木一号喘着粗气道。 王璐扭过头,对冯臻臻道:“鄞州鄞江啊,那可不远,美女,怎么样,我给你找到了你的老相好,该怎么谢谢我?” 冯臻臻不动声色地道:“那王路可不是我的什么老相……”她的话嘎然而止。 冯臻臻抽了抽鼻子,疑惑地向躺在地上的原木一号转过头来,她又抽了抽鼻子,脸色猛地大变,只见她凶狠地扑到地上,双手连挥,硬生生将原木一号腹部伤口上的纱布给撕了下来,动作之凶狠粗暴。痛得原木一号鬼叫连连。 王璐一怔之后,在旁边大声叫好:“我的美人,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愿意吃人肉了。吃吧吃吧,这家伙块头蛮大。够你吃好几顿的了,为了能保存得时间长一点,我建议你趁新鲜生吃后,就将这家伙的头砍下了,免得他变成我们自己的同类丧尸,那就不能再接着吃了!虽然这家伙的肉对你的觉醒没什么用处,可人肉比青菜可有营养多了。咱们也要讲究饮食健康不是。” 冯臻臻理都不理王璐,扒开原木一号腹部的纱布,探过自己的头――细细的嗅着他的刀口。 冯臻臻嗅得很仔细很投入,甚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原木一号到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啊,前面两个俊男美女,居然都是智尸,谈论的。还是怎么吃自己的问题。天,早知道,自己还不如死在王路手里呢。那没准还有机会变成丧尸,可现在这两位高富帅白富美,却是要将自己吃得只剩骨头碴子。 原木一号全身颤抖得如筛子一样,却偏偏不敢反抗半分,看着冯臻臻精致的脸在自己腹部的刀口上嗅闻着,他生生吓得尿都流出来了。 原木一号的腹部因为刚才一番动作,再次涌出了鲜血,然而,既使在这浓烈的新鲜的血味中,冯臻臻却依然嗅到了另一种鲜血的味道。 深入她骨髓的。有着致命诱惑力的血的味道。 王璐这个宗教疯子有一样事说对了,圣餐,真的对智尸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冯臻臻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想要将残留在原木一号腹部刀口的那股异样鲜血的味道,深深地吸入自己怀中。 她,一脸陶醉。 王璐在旁边看着冯臻臻的神情。吧咂着嘴,唉呀唉呀,明明觉醒程度没有自己高,为什么表情却比自己更丰富更自然呢,这丫头,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情感系统觉醒得这样完善吧。 冯臻臻突然出手按住了原木一号的肩膀,死死地压住:“说,你腹部上的伤口是谁弄伤的!?”:原木一号脱口而出:“王路!是王路!” 冯臻臻一怔,刚扭过头看向王璐,王璐懒洋洋地道:“美女,别搞错了,他说的是崖山的王路,那个烂泥路。切,我要伤他,还用得着什么武器吗?” 冯臻臻立刻知道自己错了,她压着原木一号急切地道:“快告诉我,那个王路――崖山的王路,是怎么弄伤你的?” 原木一号痛得翻着白眼,喘息着道:“他、他拿把斧头砍我。” 冯臻臻急怒道:“不可能,如果是斧头的话,为什么你伤口上有他的血!” 原木一号挣扎着道:“那斧头,我砍过他。”头一歪,再次昏迷过去。 冯臻臻没顾原木一号死活,站起身,脸上神情变幻,又惊又喜,喃喃道:“是他,是他,真的是他。他的血味,我、我不会忘记!” “他叫王路?他就是王路?原来,他真的是王路!等等,他和那个光头男人又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是一个人?” “怪不得,我和封海齐在一起时,收听电台里的声音,总觉得有点熟悉。原来,是他。” 王璐看着冯臻臻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凑着她的耳垂轻声道:“恭喜你,你找到了自己的圣餐。” 冯臻臻似乎感受到一条毒蛇正在自己的耳边嗞嗞吐舌,她急退几步,靠在桌子上,手撑着桌沿,单手持枪扶在胸前,哑声道:“我、我绝不吃人!” 王璐的脸色突然一本正经起来,他诚恳地道:“听我说,别犯傻,为这种人类虚妄制造出来的伦理道德而害了自己真不值得。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觉醒状态还不稳定,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慢慢觉醒,可也有可能这样频繁的失忆,会伤害到你的脑细胞。如果你不吃那个王路,你很有可能会在某一天,再也不能醒来,而成为那样的家伙。”说着。他一指窗外,水禽湖的旁边,一群群丧尸正在“种田”,但也有个别丧尸因为还没从冯臻臻苏醒时的脑电波震荡中清醒过来。正在地上乱爬。 冯臻臻如何不晓得这个道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冯臻臻虽然厌恶吃人肉,但是,她更恐惧自己退变为丧尸那样的白痴。而到了那时候,身为丧尸毫无自主意识的自己,肯定会去吃人肉的,那样的话,自己的所谓不吃人肉的原则,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王璐看着冯臻臻黯然不语,自然知道她在转什么心思,不错不错。自己这次访邻之举颇有收获。 使者的数量实在太少了,甚至,比幸存的活人还要少。每一位觉醒和正在觉醒的使者都是宝贵的。 冯臻臻是一位有着极大发展潜力的使者。如果她彻底觉醒,甚至有可能恢复――呵呵,这想得有点远了。不过,既然自己已经给她指明了圣餐的方向,种子已经种下,早晚会开花结果的。 王璐很满意,非常满意,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施施然的向还在发怔的冯臻臻弯了弯腰:“美女,冒昧打扰。惊醒好梦,抱歉抱歉,这就告辞了。” 冯臻臻清醒过来:“你要走?” 王璐嬉笑道:“怎么,看我玉树临风,想招我为上门女婿?” 冯臻臻咬着唇,沉吟了半晌。突然道:“谢谢。” 没错,谢谢。虽然王璐的话半疯半颠,但他的确为冯臻臻的觉醒指出了一条大道,并且告诉了她原本并不知道的隐藏的危机。 这个恩情,道声谢谢,并不过份。所谓道之先达则既为师。王璐自己摸索出了一条智尸觉醒智商恢复记忆的方法,这和仙侠小说中的修练之道有什么两样?他毫无介蒂地将这个办法告诉冯臻臻,称得上传道授业解惑,暂时不论他的“道”是不是歪门斜道,但仅就这一行为,的确是无私而又高尚的。 冯臻臻又不能给他半毛钱的好处。 王璐坦然接受了冯臻臻的感谢,突然笑道:“你看,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冯臻臻一笑,放下枪,伸出手:“冯臻臻。” 王璐挺直身,也伸出手:“王璐。” 两只手重重一握。 王璐放下手:“再见,冯臻臻。希望下次遇到你时,你已经完全觉醒了。记得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圣餐的嗞味啊。嘿,我至今还记得我妻子的味道,你知道她身上的哪一部分最好吃,我告诉你……” 冯臻臻翻了个白眼,这个王璐,正经了没半分钟,就又开始装疯卖傻了,她连忙打断他的话道:“王璐,你要回檀头山吗?” 王璐摇了摇头:“不,我自从觉醒后就离开了家,到处流浪,一方面寻找那些正在觉醒的使者,指点他们觉醒的方法,另一方面就是尽量杀死那些幸存者团队的首领,尤其是,那些异端!” 冯臻臻对王璐口里时不时冒出来的宗教名词已经习惯了,她耸了耸肩:“我能想得到你杀死幸存者团队首领是为了什么,不外乎他们是我们的食物啥的,可是,异端又是什么?” 王璐笑道:“我想,你早晚会遇上异端的,我就向你好好解释一下吧。异端,顾名思义,就是冒充神的使者的家伙。我发现,自从第二次生化病毒感染后,在人类幸存者中出现了一批家伙,这些家伙居然有着和我们使者类似的能力,有的能够指挥、感应丧尸――也就是选民,还有的象我们一样,不畏寒暑,不惧刀枪。这些家伙有着极大的危险性,普通的丧尸甚至觉醒程度较低的智尸,都不能对抗他们,甚至还会服从他们的指挥。更糟糕的是,因为有异端的指挥,幸存的人类对我们的抵抗也越来越强大,甚至在局部地区,异端率领的幸存者团伙完全压制了选民们的活动,对选民进行了灭绝‘尸’性的屠杀。这些家伙违背了神的意志,居然敢假冒神的使者在这世上行走,消灭他们的**,灭绝他们的灵魂,是我神圣的职责。” 冯臻臻听着王璐的夸夸其谈,不仅没有一点笑意,反而面容严肃,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在城市里遇到的那个冒称自己丈夫的男人,他,就是一个异端!他甚至能够控制自己,虽然鬼使神差的。自己开枪击中了他,但自己并没有把握,在下次再次遇到他时,能不能逃脱他的毒手。这个男人,真的很强。也正因为此,自己才从资源更容易收集的城市,跑到了郊区的动物园。以至于不得不指挥手下的丧尸种田养活自己。 丧尸,智尸,当然不可能是永动机。 正象王路曾经猜测推理过的那样,如果永远吃不到食物,即使强悍如丧尸,总有一天也会因为能量的耗尽而倒下的,只不过,这个过程也许会很长。一年、两年、三年,甚至十余年。 单纯依靠武力,人类幸存者永远不可能消灭这世上所有的丧尸智尸。人类唯一正确的办法,就是固守据点,抵抗住丧尸大军的一次次进攻,然后等着,等丧尸们最终活生生饿死。 说到底,就是个“耗”字,看谁耗得过谁。 这个道理,冯臻臻也懂,她早就发现,有食物可吃的丧尸的脑电波。就比经常饿肚子的丧尸的脑电波要强得多,也正因为此,她强令手下的丧尸智尸改吃人类的食物。因为她明白,活人不仅越来越难捕捉,而且早晚是要吃完的。当世上最后一个活人被丧尸吃掉时,丧尸又不可能自相残杀。互相吞食,所以,改变饮食习惯直接关系着丧尸这一种族的生死存亡大事。 冯臻臻不知道,生化病毒为什么让丧尸如此嗜血,但她却靠自己的摸索发现,丧尸其实不吃肉也能活。这并不奇怪,人,原本就是杂食性动物,也许血肉等蛋白质更有营养,但不吃人肉吃猪肉牛肉罐头甚至吃素,丧尸也能很好的存活。 冯臻臻最大的愿望是,终于有一天,丧尸自己劳作就能养活自己,但这,真的很难很难,看看窗外的自己的下属们,虽然已经习惯了罐头饼干,但让它们种田就抓瞎了,这几个月来,硬是连根青菜都没种出来。 可留给冯臻臻的时间却越来越短了,因为城市里的食物正在一点点减少,幸存者在收集食物,一些改了胃口的丧尸和智尸也在收集食物,再加上食物本身也在腐烂变质,生化危机暴发前仓贮的食物,早晚有一天会耗尽的,只有自力更生,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但偏偏这个时候,王璐却跑来告诉自己――赶紧拯救你自己吧,要不然,你就会变成一只白痴丧尸了。 冯臻臻自从和王璐相遇以来,第一次难得认同王璐的意见:“你说得对,那些――那些异端真的很危险。我就遇到过,还差点被他……” 王璐大惊:“差点被他杀了吗?见鬼,你能逃出来真是命大。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找到好的对抗这些异端的办法,前几天我到甬港市刺杀势力最大的幸存者团伙首领叫什么‘老大’的,结果陪上了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一帮手下,也没得手。” 冯臻臻垂下了长长的睫毛,自己遇上的那个异端,好象并不是在杀自己,倒好象,是要做下流事,只不过,这就不用对王璐说了,要不然,他那张大嘴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话来。 王璐自不知道冯臻臻的这些小心事,冯臻臻脑电波之强不在他之下,他不可能去翻看她的记忆,自顾自絮叨着:“冯臻臻啊,等你彻底觉醒后,除了帮助那些没有觉醒的使者外,就是要尽最大努力消灭那些异端!我有种直觉,我们不能让这些异端逐渐成长起来,要不然,他们将成为选民和使者最危险的敌人!” 冯臻臻撩了下长发:“你离开这里后,要去哪里?” 王璐挠了挠头:“去北京。” 冯臻臻呆了呆:“北京?你是说……”她虚空往北方指了指:“那个北京?” 王璐点了点头:“是啊。” 冯臻臻瞪着王璐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北京……你知道有多远吗?如今又没飞机,高铁和船……也没有,就算是高速公路,我想很多地方都堵塞不通了吧――看看动物园前的那条鄞州大道就晓得如今的交通状况了。你巴巴地跑到北京,却是为什么?” 王璐叹了口气:“没办法,我有我必须要到北京的理由。” 冯臻臻不禁有些好奇,王璐已经觉醒,正象他自己吹嘘的,是神的宠儿,天国在人间的使者,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当真比神仙还逍遥自在,有什么事,逼得他不得不千里迢迢跑到北京去呢?她忍不住问道:“到底为什么非要去北京?” 王璐脸上,居然第一次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这一次,似乎不是表演,而是真的,他咳嗽了一声道:“其实,那个,好吧,大丈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这样的,我虽然已经完全觉醒,记忆也都恢复了。可问题是,我的一些生理机能还没有全部恢复。比如说,我没有感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七章 王者归来 冯臻臻一怔:“可是,没有感觉不正是我们智尸――嗯,使者(冯臻臻也觉得使者可比智尸好听多了)天生的吗?如果有了感觉,那我们不也像普通人类一样会感觉到疼痛吗?” 王璐挠着头:“这个,话是这样说……可你也知道,有时候真是很不方便,不能做那个事,实在是少了人生一大乐趣,就算是做神仙,也没说不能做那个事啊,吕洞宾还三戏白牡丹咧……” 冯臻臻睁着一双细长的妙目,根本听不懂王璐在说什么,王璐最后一拍腿:“唉,我实说了吧。”他一指自己的下体:“我虽然觉醒了,可下面的**却没醒,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这食色性也,没有性生活,这还过什么日子啊。这不是整个儿是活太监嘛。不瞒你说,今天看到你这样的美女,我第一反应就是和你圈圈叉叉,可问题是这货一点都硬不起来,就是个银枪蜡样头,做人――不,做使者做到这个份上,也太坑爹了。” 冯臻臻没想到王璐居然动过这样龌龊的心思,忍不住呸了他一口,但好奇心却更甚:“你――你那里有问题,和去北京有什么关系?” 王璐坦然地道:“因为我妻子是北京人啊,她的老爸老妈以及三个姐姐一个弟弟,都在北京。我想着,我是吃了妻子觉醒的,也许,再吃她几个直系的有着同样基因的亲人,能让我重新拥有感觉也说不定。” 冯臻臻看着王璐,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厮,说到底,还是想吃人,不对不对,不是想吃人,他其实。真正想做的,还是一个人吧。 有着五情六欲的,知暖懂热的人。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是神的使者,可不能做一个真正的人。还是让他很痛苦吧。为了重新拥有这一份身为人的感觉,他甚至要跑到北京去。难道他就没想过,也许他妻子的亲人,早就被吃了或也变成了丧尸智尸,他的那一份希望,有多渺茫吗? 在宗教狂信徒的外表下,在智尸的身躯里。也许,依然有着那个身为活人时的王璐的灵魂存在吧。 王璐踢了一脚地上的原木一号:“冯臻臻,这家伙我就送给你了。” 冯臻臻无奈地道:“我说了,我不会吃人的。” 王璐笑道:“不是让你吃的,这家伙不是认得崖山的王路吗?还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找王路,正好用得上他。” 冯臻臻神情一动,但她很快就摇了摇头:“不。我自己会去找王路的。”王路,如果真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光头男子的话,肯定和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自己带着他的仇人上门,这算什么。 王璐暗中点点头,有门,这冯臻臻口口声声说不吃人,可心里早就起了去找王路的心思,嘿嘿,这两人,不,一智尸一活人一见面,那绝对是天雷勾动地火。圣餐对使者有着特殊的诱惑力,到时候,看这冯臻臻能不能忍得住不吃王路。 王璐又踢了地上的原木一号一脚:“别装死,我早听见你的呼吸声了,美女不要你,你想不想跟我走?” 原木一号挣扎着撑起身。不敢置信地道:“你、你不吃我?” 王璐摸了摸下巴:“本来嘛是想吃了你补补营养的,但现在我有个更好玩的想法。”他弹了个响指,对冯臻臻道:“冯臻臻,这个家伙,可是崖山烂泥王路的仇人,我会养着他,还会努力把他养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放他回崖山找王路报仇。你如果不抓紧时间把王路给吃喽,等被这个家伙杀了王路,那你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哈哈哈,妙,妙,我这个神来之笔实在是太妙了。” 冯臻臻哭笑不得,这个王璐,颠三倒四,就是要逼着自己去吃王路,真是,拿他没辙。 原木一号却来了精神,强撑着一口气,扑到王璐脚底下,死死抱着他的裤腿喘息着道:“这位大爷,你如果帮我报这大仇,你就是我活祖宗,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王璐仰天大笑:“有趣有趣,好玩好玩,你们这种生物,可不就是我们的牛马吗?想用就用,想吃就吃。跟我走吧,能不能活下来报得大仇,就看你自己的命硬不硬了。” 原木一号倒也硬气,听了王璐的话,从地上捡起冯臻臻撕下的带血的纱布,哆嗦着重新裹在伤口上,咬着牙站了起来,一拐一拐站到了王璐身后,摆明了要当条忠犬。 王璐冲着冯臻臻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冯臻臻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提声嚷道:“你的妻子这样爱你,你就没有一点内疚之情吗?” 王璐头也不回脚也不滞,朗声道:“她的血,她的肉,她的基因,已经和我融为一体,她,永远和我在一起。她,将和我一起永生。” 疯子! 冯臻臻站在窗口,怔怔地发着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王璐带着枪手丧尸和受伤的活人早已经走了,那个活人,那个王路的仇人倒也硬挺,血从纱布里渗出来,滴落到地上,随着他的脚步洒了一路,他居然也跟上了王璐。这人,要是真的活了下来,肯定是崖山王路的一个大敌。 也许,自己那时应该把那活人留下来,然后,杀了他,省得他给王路找麻烦。 可是,自己不是下定决心不杀人不吃人的吗?为了救一人,而杀一人,这,又算什么? 如果说,为了救王路,自己可以杀一个陌生人的话,那么,为了喂饱自己的下属丧尸们,去杀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这样推理的话,为了全体丧尸的生存,这个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包括人类,都该死。 不,不,这不对,这一定有问题,人,不该杀人。不该吃人。 可是,如果自己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人,其实也是杀人的。而且,还杀过很多很多人,就连如今已经数量很少的幸存者,也在互相杀戮。 如果人能杀人,为什么自己不能杀? 自己杀了人,再吃了人,还不浪费那一身血肉呢。 冯臻臻站在窗口。如果有人站在近旁就会看到,她的眼睛越来越红,红得,仿佛在滴血。 冯臻臻的内心最深处,有什么在呐喊――吃了他,吃了王路,只有吃了他,才能救你自己。这世上的一切。没有什么能和你自己的生命相比!他死,你活! 冯臻臻的手紧紧握着,手心里。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是智尸”,“我是人”,她用力之紧,几乎要将纸条揉烂了。 雅戈尔西装的智尸正在湖边的“田”里,指挥所有的丧尸智尸收工回家睡觉,这又是冯臻臻定的规矩,虽然丧尸不需要睡觉,但静止不动,能减少能量的消耗。 突然。雅戈尔西装的智尸感到一阵狂暴的脑电波席卷而过,它刚明白过来,这是在望湖楼餐厅的主人冯臻臻又失控了,就立刻陷入了一片混沌中。同样和它陷入混沌的,还有所有的丧尸智尸。 …… “智尸,是智尸!智尸又来了。它们在指挥!”鄞江镇四明东路防线上。一个疲惫至极的武装部的小伙子失态地乱嚷嚷起来。 是的,智尸们再一次指挥着丧尸们冲了过来。 在奚加朝连续几次让进攻的丧尸们“被自杀”后,智尸们停止了进攻,崖山的防守者争取到了难得的休整时间。 然而,五天后,丧尸们又一次进攻了,这一次智尸们再次混杂在丧尸群中,进行了近距离的精确指挥。 奚加朝的弱点立刻暴露了出来,虽然他觉醒程度高,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尸”。无法和人数占优的智尸们对抗,仅有极少数的丧尸听从他的命令自摸了高压电,而多数丧尸则听从智尸们的指挥,分成几路,向铁丝网冲击。 崖山众人再次冲上了街垒,和无穷无尽的丧尸潮进行对战,尸潮的优点很快突现了出来,无他,尸多而已。一波一波的丧尸们没完没了地往前冲,最前面触电而死的丧尸的尸体已经叠起了一道坡,后续的丧尸们踩在这道尸坡上,几乎能直接越过高压电网了。 崖山全体人员都扑上了街垒,斧砍刀劈,死死挡住尸潮的攻击,周春雨和封海齐又放了两把火,虽然烧死了不少丧尸,但两人却突然发现,这一招,对智尸却没用了。智尸对抗的方式很简单,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只不过,是披了件雨衣。 没错,就是件薄薄的雨衣,当周春雨喷洒汽油时,汽油全落到了雨衣上,等周春雨返回时,智尸们立刻把雨衣脱下,当火被引燃后,智尸们有充足时间后退――地面上的小火,只不过让它们暖暖脚而已。 当卢锴眼尖发现丧尸群中这些奇怪的半夜穿着雨衣又穿上脱下的智尸后,封海齐知道,火烧这一招又没用了。 这些家伙,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封海齐不无感慨,从他在崖山后山上第一次遇到智尸到现在,这些家伙的智力有着明显的进步,想用对付普通丧尸的招数来对付它们,可真是打错算盘了。幸好,它们为数不多,要不然,真是没幸存者生存的余地了。 封海齐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以剿灭智尸为最重要的工作。 周春雨正在街垒最前线,一斧砍向当面的一只铁桶丧尸,当一声响,斧头只在铁桶底砍出了一个凹痕――厮杀到现在,周春雨也快脱力了――那只铁桶丧尸手里举着一把菜刀,向周春雨面部捅了过来,而周春雨又因为长时间厮杀又热又闷,早就将头盔给摘了,这一下如果捅实了,受伤可不轻。 幸好旁边卢锴哑着嗓子吼了声“滚”,丧尸才掉头而去,林久趁机用一把锄头在丧尸脚下勾了一下,丧尸踉跄了一下摔倒,触到电网上,电火花闪动,死了,而它伸开的手脚又将后面的几只丧尸挂到,一起触电而死。 周春雨冲卢锴点点头,“谢啦”,卢锴苦笑笑,吞了口口水。嗓子眼里是甜甜的铁腥味――他的嗓子历经长时间吼叫后,声带早就在出血了,如今不要说吼叫,就连呼吸时都阵阵刺痛。 周春雨放眼望向高压电网前的丧尸。丧尸们正在退去,但他知道,过不了一会儿,智尸们还会组织起一场新的进攻。 周春雨蹒跚着下了街垒,凑到封海齐身边低声道:“这样子不行的,不压制住智尸,大家早晚要顶不住的。要不。我们再放把火?” 封海齐难得叹了口气:“这火如果放不到智尸身上,放了也是白放,再说,我们的汽油也不多了,总要预备个万一。” 周春雨咬着牙道:“还预备个屁的万一啊,实在顶不住的话,就听王哥说的,撤上山吧。趁现在还没有出现伤亡。” 封海齐的心,也有些动了,大家伙战斗到现在。表现已经非常不俗了,甚至已经大出他的意外,就连几处桥头的高压电网,虽然被丧尸们攻击了几次,但在老人们的奋力抵抗,以及关新、封诗琪的及时支援下,防线也坚守了下来。大家真的已经尽了力了,展现了他们最大的勇气和毅力。 也许,真的该考虑撤退了,大不了等尸潮退去后。再费点手脚收复鄞江镇。 就算是镇子受到损失,可只要保住人命,就值得。 封海齐抱着胳膊,拧着眉,半晌才道:“等会儿,我会亲自带队。组织人员进行一次进攻。等智尸退去一定距离后,你先带着老人孩子和女人们坐那辆卡车撤退,沿途把桥头镇尾的高压电网处的人都带上。” 周春雨松了口气:“行。封所长,现在撤退也正是时候,昨天晚上裘韦琴部长已经将后山主要通道的高压电网都布置好了,陈姐带着谢玲、郑佳彦、黄琼几人也将石窟的住宿改造了一下,等我们回崖山后,不仅不惧智尸丧尸的围攻,还能好好休息休息呢。” 封海齐点点头,其实,他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沮丧,自己好歹也算是部队里出身的,资源充足,人手也多,但在与智尸丧尸的战争中,却并不比王路这个二把刀干得漂亮。 周春雨正要转身下令,突然,击退尸潮进攻后正东倒西歪坐在街垒后的人们骚动起来:“王哥?”“王队长!”“王队长来了!” 周春雨一眼看到,一辆轮椅正从镇里的街道上被推过来,上面坐着的,不是王路又是哪个?推轮椅的,正是谢玲。 王路的左肩上打着石膏,胳膊还用吊带挂在脖子上,套着一件大衣,肩膀鼓起了一大块,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却还好,看到周春雨望过来,还冲他挥了挥右手。 周春雨脸上满是笑:“王哥怎么来了?虽然说前天就已经听说他清醒了,可也该好好休养着,怎么还跑到这儿来了?” 封海齐也摇摇头:“我看啊,这家伙肯定是不放心把鄞江镇交给咱们两人防守,怕把他好不容易攒的家当给败光了。” 话是这样说,看到王路的身体已经能起床活动,封海齐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招呼了一声周春雨道:“走,看看这家伙又要搞什么花头经,巴巴儿从龙王庙跑到这儿来。” 封海齐和周春雨匆匆从街垒上赶到王路身边时,大伙儿已经在轮椅边上围成了一圈,正七嘴八舌问候王路的伤情,王路连连道:“多谢老少爷们关心,没大碍,骨折处都上了钢板螺丝,等三个月后就可以取出了。真是抱歉,在这崖山危急关头,王某人一点忙都没帮上,反而还让大伙儿牵挂。” 众人忙乱糟糟地表示王队长太谦虚了,却也没人真的不开眼地指责因为王路大意放跑了原木一号才整出祸事来。 封海齐和周春雨挤进人群后,王路忙道:“大伙儿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我和封部长商量点事儿。” 等人群散去后,王路也不客套,直接问封海齐:“还能坚持多久?”他自从清醒后,就一直在关注镇口的战争,虽然没有下山指手划脚,可守在对讲机旁,也把前线的一连串攻防听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如今已经到了极危急的时刻。要不然,他也不会劝动陈薇和谢玲,把自己用轮椅推到前线来。 封海齐叹了口气:“我刚和周春雨商定,准备撤退。” 王路点了点头:“咱们可也不算赔本,可杀了不少丧尸和智尸呢,王比安在山上从对讲机里听得大伙儿的战斗经历,早就眼馋死了,说不能跟着大家多杀几只丧尸,可惜了和老封你学的本领了。” 这算是变相的恭维封海齐这次率领崖山众和尸潮的战争了,封海齐笑道:“想杀丧尸和智尸以后有的是机会,倒也不急。” 王路道:“准备什么时候撤退?” 周春雨道:“封所长正准备组织一支突击队,在撤退前给丧尸智尸们来上一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八章 先说好,打不过大家一起逃 王路立刻明白了老封的打算,通过猛烈而短暂的突击,让智尸不敢冒然追击,以赢得从容退去的时间。要不然,一窝蜂的无组织撤退是最危险的,古今中外多少战争史都证明,绝大多数伤亡是在乱哄哄的撤退逃亡时造成的。 镇口防线到崖山虽然并不远,又有车辆在,但崖山众人中有老有少,出个万一就糟了,再怎么说,也得像影视剧里演得那样,一个都不放弃一个都不抛弃,才算是一次完美的撤退。 王路沉吟了一下:“能不能让老人女人和孩子先走?” 周春雨有些为难:“几处桥头高压电网全靠老人家们撑着,陈老伯老俞头他们守得不错,如果这几个口子一开,我们撤退的后路就危险了,毕竟镇口这道防线要等到老人女人孩子们上了山才能撤退,如果让智尸在此前突破了几处桥头,那武装部小伙子们的后路就算断了。大伙儿如今个个精疲力竭,能不能杀出重围,可不好说。” 王路沉思了一会儿:“看起来智尸是个大麻烦。” 周春雨叹了口气:“可不是,封所长刚才想带人进行最后的突击,就想争取多杀几只智尸,用以吓阻它们的指挥,为我们争取撤退的时间。” 王路轻松地道:“这活就让我干吧。” 封海齐看了看王路吊在脖子上的胳膊,以及大衣里肩膀上因为打了石膏高高隆起的一块,点了点头:“好。” 包括谢玲在内,没有人有任何异议,既然王路说了让他来干,那他一定能做到,这个网络编辑,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让人失望过。哪怕他重伤初愈还不得不坐在轮椅上。 封海齐突然道:“我有个主意,也许能在我们撤退前。给那些该死的智尸一个教训,在它们自以为聪明的脑袋瓜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王路笑道:“老封,你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封海齐笑道:“也只不过是射人先射马而已。我刚才留意着尸潮的几次进攻。发现智尸因为我们抵抗程度的减弱,胆子也越来越大,有不少智尸已经离我们的防线只有数十米了。这一现象,在桥头几处防线就更为明显,因为桥头地盘太窄,为了指挥丧尸更好的进攻,负责指挥的智尸离得非常近。我想着。等会儿尸潮再次进攻时,我们让所有的老人女人孩子上到第一线,然后我会组织武装部所有的人员分守在各处桥头防线,一等有机会,就全体出击,直取指挥智尸。” 周春雨琢磨着,封海齐这个办法的关键是要在前期保证武装部的突击队员得到充分的休息,而让老弱用下驷对上驷的田忌赛巴之故智。消耗尸潮的进攻。 王路为难了,封海齐这一办法包含着极大的风险,要知道人力有时而尽。可丧尸们却是不知疲倦的,老弱们在第一线消耗完了自己的力量能不能为突击队争取来那转瞬即逝的战机可实在不好说。 封海齐知道王路在犹豫什么,他急切地道:“王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相信你也同样知道智尸的危险性有多大,杀一只智尸顶得过我们杀100只1000只丧尸。我们不能让智尸有更多的时间来觉醒智商,你已经看到了,离上次尸潮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智尸们就已经这样聪明了,如果下次再相遇。天知道它们会变成怎样的怪物。今天我们冒一点风险多杀几只智尸,说到底也是为了明天不再受这些怪物的威胁。” 王路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被推上第一线的老弱会怎么想? 这倒不是王路心有多善,不忍心将老弱当炮灰,王路如果愿意完全可以强制命令大家上前线。但这强拉壮丁的后果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老弱们根本不会全心全意防守,一有危险就会撒腿而逃。王路总不可能象兵临城下那样在防线后架挺机关枪吧。这样一来,根本不用说什么让老弱们给武装部的精锐创造出击的条件了,崩溃的老弱们反而会冲乱精锐们的阵脚。 封海齐这下驷对上驷之计,必须是下驷――老弱们心甘情愿站在残酷的第一线才有机会施展,要不然,再好的计策,让心无战意的士兵来实施,就是个屁! 要解决这个问题,王路的办法很简单:“让我问问大伙儿吧,看他们愿不愿意。”这话说得,压根儿没有一点身为人主的威严,但这恰恰是崖山的真实写照,用堂皇大言去让别人牺牲而自己稳坐高台,这样的事情王路连想也不敢想,他要敢这样做,所有的人都会拍拍屁股就走――得了吧你哪,自己一个人撒泡尿玩泥巴创你的惊天伟业吧,爷不伺候。 没有振臂一呼,没有慷慨激昂的即兴演说,王路招来正在休息的大伙儿,明明白白地用大实话,就将封海齐的计策说了,末了还加了一句:“其实大家想现在就撤回崖山也很方便的,坐上卡车分分秒秒就到了,我保证能替大家守好后路。” 沉默,难堪的沉默在众人之间流淌。 周春雨的脸都绿了,封海齐也有些尴尬,王路挠了挠头:“那个,啊,就这样吧,没关系,我能理解大伙儿的想法,这事儿是有风险,不过大家既然不愿意,当我没说……” 张丽梅站了出来:“王队长,我想问一下,得让我们在防线上坚守多长时间?” 王路哑然,他扭头看看封海齐――封海齐上前一步道:“我观察过智尸们的行动,我们在防线处抵抗得越顽强,它们为了更好的指挥,就会靠得更近,只要大家撑过一个小时,智尸们接近防线的距离已经足以让我们发起突击了。” 张丽梅回头问老俞头:“喂,老不死的,你怎么看,60分钟,你能撑得住吗?” 老俞头叹了口气:“有点悬,老头子我刚才守在桥头,亏得桥头窄冲上的丧尸不多。再有关新他们帮忙,才堪堪守住,这要**守一个小时,我可不敢打包票。” 封海齐连忙道:“一个小时也是大概的估计。我会灵活根据前线的情况,抓住时间进行突击的,如果真的有危险,突击队也不可能真放任不管,就算是不能杀智尸,我们也会保得大家平安。” 王路也道:“那是那是,老封的为人大家不是不知道。怎么也不是那种用别人的血染红自己顶子的人啊,真有危险,我第一个下令放弃行动。” 张丽梅又看了看剩下的老弱,黄冬华抢着道:“我听封部长的,他说行一定行。封部长可不会害人。”张丽梅瞪了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屁孩子不要插嘴!” 她扭头向徐薇薇:“徐薇薇,咱们这群混饭吃的人中间,就你体质最差。你说说看,你能不能顶得住这一小时,要是顶不住。哪咱们啥都不说,以后就在崖山混个肚儿饱。” 徐薇薇翻了个白眼,张丽梅这娘们,也太有心计了,明着是向着老弱们说话,暗里却是含沙射影敲打大伙儿――咱们也得为崖山做点贡献出点心力,要不然,难道还真就混饭吃混到死啊。你要真有这个打算,王路就是把你一脚踢出去,武装部的人也不会放个屁。 徐薇薇看看自己手里的钉耙。一开始,她也只是跟着几个娘们给前线端水送饭,但后来防线危急时,她也抢了一把钉耙,把几只丧尸推下了街垒,他娘的。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徐薇薇咬了咬唇:“封部长,小女子要是顶不住喊救命时,你可得带着武装部的爷们来英雄救美啊,要不然,咱家男人可饶不了你,他现在可是夜夜要奴家暖被窝的。” 众人都是一怔,没想到原本应该是一番上刀山下火海的豪言壮语,到了徐薇薇嘴里,却成了色色的闺房话,当下忍俊不禁,齐声大笑起来,李波赤红着脸:“这婆娘,尽会混说,老子……我,哪里夜夜要了?”裘韦琴冲着李波一抱拳:“老李你这是人生第二春啊,恭喜恭喜。” 崖山众人商议定,就开始做准备工作,小伙子们着手穿上突击用的防暴服,还在外面多加了几块铝片盔甲,抽时间吃了些点心和水,周春雨带着王德承等人,在镇口和几处桥头防线外喷洒上了最后的几桶汽油,反正是最后一搏,一切以尽量迟滞丧尸智尸的进攻,为老弱争取足够的时间。 卡车开到了镇口防线后,几处桥头也停好了残疾车?改,以保证所有人员能在第一时机动化撤退,丧尸就算突破防线,它们也只有两条腿,不信还能跑过四个轮子。机械化硬是要得,想当年半岛战争,志愿大军面对着铁心逃跑的白头鹰,往往连一支十几辆坦克的装甲小分队都堵不住,丧尸总不可能比最可爱的人还牛吧。 王路抽了个空,拉着封海齐到角落低声问道:“那个家伙,还老实吧?” 封海齐自然知道王路问的是谁,冲着三楼窗口点了点:“还行,有几次危急关头,幸好是他扰乱了对方智尸的指挥,要不然,还真可能顶不住了。” 王路松了口气:“我倒没想到,老封你居然也会动用这个家伙啊。我一直以为你对他的存在很反感的。” 封海齐皱了皱眉,断然道:“我到现在依然对这种家伙的存在极端厌恶,只不过,为了胜利,我不会去顾忌任何手段。” 王路倒也认同这句话,他点了点头:“是啊,我明白你的心思,非我同类其心必异,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只不过,他全家都在我们掌心里,倒也不怕他捣鬼。你看,这次你用他协助防守战线,不是很成功吗?我看接下来的最后一战中,也得继续让他动动筋骨为咱崖山出点力。” 封海齐道:“噢,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王路笑道:“也没什么复杂的,我想着,等会儿让人载着他,到桥头等各处阵地都去转悠一遍,让他尽量干扰突前的丧尸进攻,这样的话,为了争夺对丧尸的控制权,在后面指挥的智尸不得不尽量靠前,以方便我们突击队员的行动。” 封海齐稍一琢磨就同意了王路的办法。奚加朝此前的全力相助。已经让封海齐放低了对他的戒心,再说,奚加朝又是在防线之后行动,闹不出什么妖蛾子来。 即将迎来崖山众与尸潮的最后一战。虽然有老弱顶在第一线,而且最主要的镇口防线由王路出战,但封海齐指挥的突击队要在桥头几处防线同时开战,人手还是较为极紧张,封海齐想了想,叫来黄冬华。 黄冬华正在穿盔甲兴奋地准备上街垒与丧尸对战,这几天来。他一直把守在奚加朝门口无所事事,看着别人特别是卢锴、林久和丧尸杀得难解难分,早就馋得不得了。 他自认虽然个子小,但上封海齐的实战课时可从来没含糊过,就算不能象卢锴那样杀进尸潮中,在街垒上用长兵器招呼丧尸总也行啊。这次王队长请老弱们上第一线布防,别人心思如何不知道,黄冬华却是积极性颇高。一心想着能剁几只丧尸头下来。 听得封海齐叫他,黄冬华兴冲冲跑了过来:“封部长,你找我?” 封海齐脸一板。呵斥道:“亏你还是我的学生!一切行动听指挥这句话听到狗耳朵里去了?我命令你守着三楼,你什么时候自说自话跑下来了?” 黄冬华脸涨得通红,半晌才喃喃道:“那、那个人的门关得好好的,有没有我防守着都没关系。我、我只是想帮大家一起守防线。” 封海齐厉声道:“胡闹,战场上大家如果都像你这样,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还不乱套了?你是武装部部长还是我是武装部部长?需要你执行什么任务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黄冬华眼眶含泪:“封部长你说了算。” 封海齐哼了一声:“你这样自由散漫,让我怎么可能放心给你安排任务。” 黄冬华眼泪刚忍不住流下来,听得封海齐这句话,顿时大喜:“封部长。我一定听你的命令,你说吧,要我干什么?我这次肯定不乱跑了。” 封海齐脸色稍为缓和。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实在没有人手,我可真不放心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一个毛孩子。” 黄冬华急了眼:“封部长,我肯定行的,你教的实习课上。我可也没少杀丧尸。” 封海齐严肃地道:“黄冬华,等会儿丧尸们再次进攻时,我要你用轮椅推着楼上那个人,到桥头以及镇尾的各处防线去绕一圈,记住,在每处防线都要把他推到街垒后,呆上十分钟。十分钟后,就转移到另一处。不允许你去杀丧尸,哪怕防线的情势再危急也不许你相助,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推着那个人,到各防线去。然后,记住--然后一定要在一个小时前,回到镇口防线。尸潮进攻后一个小时,我们就将全体撤退,如果你迟到了--你自己知道后果是什么。我只会告诉你,卡车不会等任何人。” 黄冬华飞快地计算了一下,环镇东路、水中东路、官池中路以及荷梁线共有四处防线,每处防线守十分钟,留给自己在镇子里穿行奔跑的时间只有20分钟,时间不是很富裕,而且还推着轮椅,但只要自己跑得足够快,还是能完成任务。他毫不迟疑地道:“封部长,我保证完成任务!如果我、我没有及时回来,大家用不着等我。” 封海齐直视黄冬华的眼睛,这个孩子的眼神里有点恐惧,但是,并没有退缩和懦弱,他重重点点头:“好孩子,听好,如果在行动中,你发现轮椅上的那个人有什么异常,或者你不能及时赶回镇口,那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出手砍下他的脑袋,记住,一定要砍脑袋!孩子,你能不能做到?如果不能,你可以退出这个任务。” 黄冬华脸色通红,但这次不是委曲,而是激动,他重重喘着气:“封部长,你放心,我、我可不是孬种--我妈妈就是被丧尸咬了变异后,又把爸爸活生生吃了,我、我亲眼看到爸爸想杀妈妈又不忍心下手,最后自己也死了!我天天睡梦里都想着杀那些鬼东西报仇咧。你放心吧,我就算死了,也一定完成任务!” 封海齐欣慰地拍了拍黄冬华的肩:“错了,孩子,任务虽然很重要,但没有什么比你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如果有危险,你赶快逃,逃回崖山龙王庙去,那儿有陈薇老师在接应你们。记住,只有活下来,才能杀更多的丧尸。” 看着黄冬华牢牢握着斧头,和谢玲一起上楼去将奚加朝搬下来,王路摇了摇头:“老封啊,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锻炼孩子们,可看着你这样吓唬孩子,实在是不忍心。和尸潮对抗到现在,我们把鄞江镇经营得铁桶一般,至今没有一只丧尸潜进来过,就连几处滩头,也被关新和封诗琪防守得很好。桥头与镇尾几处阵地之间的距离也并不远,黄冬华在镇内穿梭来往,哪里有什么危险。何苦这样吓他。”(未完待续。。)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五十九章 智尸新娘“归宁” 封海齐毫不客气地道:“王路啊,虽然你现在也是一方首领了,可还是不脱你平头老百姓的本色啊,对军事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咱们崖山的这些老少爷们,其实都不是什么当兵的好料子。为什么咱们国家服兵役的年龄定在十**岁?那是因为这个年龄的可塑性最强,体能最好。任什么样的小子进去,三年,就只三年,白白胖胖的小米虫们都能给练成6块腹肌的斯巴达来。但是成年人就不好办了,别看武装部有的小伙子五大三粗的,可就只有蛮力,反应性,敏捷性,再怎么锻炼,也炼不出花头经来了,也就是加强一下纪律性。咱们崖山军事力量的中坚,可还着落在这些孩子们身上。” 王路被封海齐嘲讽为平头百姓却也不恼--本来就是嘛,以一个平头百姓一手打出了崖山的天下,反而是王路得意之处,他笑道:“老封,你也说得太神了,孩子们还小着呢,也就卢锴林久年龄大点,别的--包括王比安在内,还都是小屁孩呢。” “小屁孩?”封海齐瞪了王路一眼:“你可别小看这些孩子们,他们能在这样剧烈动荡的末世里存活下来,别的不说,那心理素质个个过硬。你不想想,以黄冬华这样的年龄,放在以前,连只鸡都不敢杀,现在剁丧尸跟切青菜一样爽利。只要按着我的法子进行专业军事训练。保管以后个个都比你们强。说比你们强我都燥得慌,这些孩子们不会比部队里的老A差,想当年我服役时有的老A,手里经的血还没这些孩子们多呢。” 王路摸着下巴道:“听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有道理,我说,老封啊,王比安长大后,和我比怎么样?” 封海齐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在王路面前晃了晃。自顾自回头组织突击队去了。 王路挠着头:“啥?三根手指头?什么意思?不会是三个戴表吧?嗯,难道说三个我也对付不了一个王比安?” 封海齐远远哧了一声:“也太小看我了吧,后面再加个零还差不多。” 30个人?王路牙痛一样咧了咧嘴,不过说真的,虽然自己对付丧尸有些歪门邪道,可要是真和封海齐对上手,也许来30个王路也不见得是一个封海齐的对手吧。 王路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有种别玩阴的,堂堂正正面对面打一架。压都压死你。”当然,这是混话,生死之战,谁会和你来堂堂之阵?封海齐又不是宋襄公。 黄冬华和谢玲抬着奚加朝的轮椅从楼里出来了,封海齐迎上去,对奚加朝细细布置着与他有关的任务。 王路一等谢玲返回。立刻道:“快,扶我起来。” 搭着谢玲的手,王路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这一下用力猛了扯动了肩上的伤口,王路痛得丝丝直抽冷气。 谢玲埋怨道:“这尸潮还没进攻呢。你着急站起来做什么?虽然说身上的手术不影响你站着,但能歇着还是歇着吧,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我照顾好你的。” 王路扯扯嘴角:“哪就这样弱不禁风了?”说着,试着走了两步,还好,倒也没像范伟大哥那样一腿高一腿低的。还用不着买拐――王路突然想笑,本山大叔不知道如今还健在不,凭着他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估计能在行动不便的丧尸中卖出成集装箱的拐吧。 王路突然扭头打量了一下谢玲:“你涂着口红?” 谢玲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疯话,但依然低声回道:“不是口红,最近天冷干燥。涂了点护唇膏。” 王路耸耸肩:“红色的护唇膏,还不就是口红。”说着,突然伸出手,在谢玲唇上抹了一下。 谢玲惊得人都不会动弹了――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等醒悟过来正要骂王路发什么疯,却见王路将抹在手上的护唇膏在两边脸腮上揉了揉,然后问谢玲:“我看过去还行吧?” 谢玲摸不着头脑,却总算知道王路不是胡闹,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迟疑半晌才弄明白,原来这厮是借自己的防唇膏让病容看来更精神点,想明白这点,不仅为王路的苦心叹了口气,伸出手,细细帮他抹均了脸上的唇膏,道:“还行。” 王路转过身运了运气迈步前行,第一步扯得有些大,脚下踉跄了一下,赶紧调整了一下步伐,“雄纠纠”向刚出小楼的奚加朝走去。 奚加朝也看到了向他走来的王路――这厮倒是好运,看起来受的伤并不致命,居然才这几天就能行动自如了。 王路冲着黄冬华和王德承挥挥手,示意他们暂且退下,然后才压低嗓子对奚加朝道:“不错,你干得很不错。” 奚加朝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嘶哑低沉:“不敢,阶下之囚,敢不尽力。” 王路呵了一声:“行啊,都用上成语了,智商差不多恢复了吧?” 奚加朝没吭声,这句话,可不好回。 王路挥了挥手:“别太紧张,我倒觉得恢复智商是件好事,聪明人才懂得取舍啊,象丧尸那样蛮干,我才头痛咧。” 奚加朝道:“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我的妻子和末出世的女儿都在你手里,我不会乱来的。” 王路嘿了一声:“果然是聪明人好打交道。放心,我这人做事讲究公平,你既然出了力,我也不会亏待你。等会儿还得劳动你一下,等尸潮退去后,我论功行赏,总也记得你的好处。” 奚加朝默不作声――王路利用他又不是一回两回,可给的好处。不过是些腐烂的内脏,这可真心算不上什么“好处”,喂狗都比这个强。 王路似乎也知道自己以前对奚加朝有些凉薄,咳嗽了一声道:“这样吧,到时候,可以给你们一家换件好一点的房子,另外,你老婆也用不着天天绑着了。” 奚加朝道:“要我说声谢谢吗?” 王路厚着脸皮道:“不用不用,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不过,能给你末出世的女儿多一点便利总是好的。对不对?啊呀,活人的孩子在这个月份上,早就对外界的刺激有感觉了,只是不知道你女儿身为丧尸,是不是也同样有感觉?真是好奇啊。” 老婆肚子中的女儿,是奚加朝的死穴,奚加朝低吼道:“别碰我的孩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做的!” 王路施施然地道:“所以我说,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 上午9点半。太阳升起了,今日多云。空气有点干冷,真是个杀戮的好天气,在这样的冷天里,丧尸被剁开脑袋时溅出的尸液味道也不会太臭。 街垒上负责守望的人长声大吼道:“丧尸进攻了!” 王路立刻转身向街垒走去,早已经等在一边的黄冬华急跑过来。推着奚加朝的轮椅撒腿就跑,他要先去镇尾的高压电网阵地。 王路来到正在用对讲机呼叫各处桥头防线的封海齐,毫无例外,那几处丧尸也发动进攻了,智尸的组织协调能力越来越强了。 王路突然有些羡慕。说起来,智尸可是能以脑电波指挥成批的丧尸的,无论多复杂的命令,在智尸和丧尸间传播只是一瞬间的事。这可比人类说话每分钟只有150个字的信息传播速度快出几条街去了,更不会出现著名的“哈雷将军开着他的彗星车前来检阅”这样的情报传播扭曲的笑话,就这一点而言。它们的确比人类要先进多了。 王路向封海齐伸出手,两人紧紧握了握手,王路道:“一定要活着。”封海齐点点头:“我还想着抱外孙呢。” 封海齐和周春雨、关新、沈慕古分别带着突击队,前往几处桥头阵地,王路独自一人,向高压电网走去。 李波和徐薇薇正肩并肩站在街垒上,李波原是想参加封海齐的突击队的,但封海齐坦言相告。镇口这处阵地防线最长,压力最大,他还是留在这里协同防守最好。李波也明白,这其实是封海齐向他卖个人情,知道他担心徐薇薇,便道谢留了下来。 这时,李波正在点燃烟花,准备引燃事先浇在防线外围地上的汽油,为了这最后一战,崖山将囤积的所有汽油、柴油都用上了,连备用发电机里的柴油都给抽了出来,统统浇到了前线上。 嗵嗵嗵,灿烂的烟花在空中划过,紧接着更耀眼的熊熊大火爆燃起来,成群成批的前冲的丧尸,陷入了火海中,这相似的一幕幕,同样在几处桥头和镇尾的防线重演。 正在崖山众与尸潮进行最后一搏时,金陆村里,郑佳希给梨头喂饱了奶粉后,对正在有样学样给罗刚喂奶的罗莉道:“姐姐出一趟门,你看着家不要乱跑啊。” 郑佳希抱起喝饱了奶正在写意地打着哈欠的梨头,低头对两只丧尸狗道:“来,姐姐送你们回家。” 送你们回家,送梨头回崖山。 留下罗莉罗刚是一回事,可郑佳希总不能将梨头也留下啊,郑佳希能想像得到,不管梨头是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到金陆村的,崖山众人肯定快急死了,还是想办法将梨头送回去吧。 郑佳希抱着梨头,脚后跟着两只丧尸狗,她穿了一件戴帽兜的男式厚夹克,将自己全身上下遮盖得严严实实。 虽说是送梨头回家,但郑佳希也不可能就这样直接抱着梨头到鄞江镇卫生院,将梨头往王路怀里塞啊。 要知道,在崖山众眼里,她可是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了。郑佳希何尝不知道自己依然“活着”的尴尬和匪夷所思,要不然,卢锴何苦把她藏在金陆村,偷偷摸摸过日子。 郑佳希也想过等卢锴“回家”后,再把梨头交给他,但卢锴到金陆村并没有一个准时候。要好不容易逮着个空挡才能躲过众人的眼到她这儿来。有时候为了不被伙伴发现自己长时间不见产生疑惑,卢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急促到做过爱做的事后,就边穿衣服边下床走了。 所以郑佳希最后决定,还是自己送梨头回家,等到靠近鄞江镇的安全处所后,再让丧尸大黑狗带着梨头回去。 郑佳希怕靠得鄞江镇太近,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所以专门翻捡了一套男式衣服罩在身上,远远的乍一看。绝没有人会认得出是个女孩子。 郑佳希一路行来,在路上和田野里遇上了不少丧尸,经管有丧尸嗅到了梨头的生人味,但在郑佳希智尸的威严下,还是不敢靠近。 前面,远远地就能看到鄞江镇的房屋了,郑佳希越靠近鄞江镇,心里越忐忑。倒象是新婚不久的新娘子回娘家。 那里不仅有自己的爱人卢锴,还有亲姐姐郑佳彦啊。 郑佳希自从在金陆村和卢锴建立起小家庭后,最想念的,莫过于亲姐姐郑佳彦了,这可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郑佳希从卢锴嘴里知道,至今为止。姐姐郑佳彦还在为自己不幸“去世”而迁怒于卢锴。私下里,郑佳希不止一次想过,是不是让卢锴把自己依然“活”着的消息悄悄转告姐姐,可连她也知道,这一举动实在太过危险。先不提郑佳彦信不信。自己住在金陆村的消息一旦走漏,谁知道崖山众人有什么反应,毕竟,自己是只智尸。 所以,越是接近鄞江镇,郑佳希的心情越复杂。既想有机会能见到姐姐郑佳希,又有些胆怯,就在这时她猛地一怔,只见前面远远腾起一股冲天的红光――天,鄞江镇失火了吗? 从金陆村到鄞江镇,要沿着鄞张线到官池南路,郑佳希抱着梨头一阵小步快跑,快到官池南路口时。终于看到,在官池中路的桥头,一把熊熊大火正在燃烧,而在大火中蹒跚前行的,正是成群结队的丧尸。 在鄞江镇外遇到丧尸群,郑佳希并不意外,如今正是尸潮,崖山众人肯定会全力守卫自己的家园。郑佳希也听卢锴讲过环镇高压电网的工程,知道凭着崖山众人的实力,挡住尸潮的进攻并不在话下。 但令郑佳希疑惑的是,为什么镇子外的丧尸会这样多? 尸潮的前进方向犹如候鸟的迁移,虽然有个大致的方向,却并没有清晰的线路,丧尸遇水过桥,穿村而过,田野山沟里没有路也会乱闯,但它们从来不会认死理,围住某一个镇村不放。 就算这个镇村里有幸存者,吸引了丧尸围攻,但更多的丧尸还是会继续前进。 然而现在,鄞江镇外的丧尸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郑佳希看着桥头那堆积的丧尸尸体,就知道丧尸的围攻可不止是一天两天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怪不得这样多天没见卢锴的影子,唉,自己早该想到这一点,他肯定被丧尸围困了。虽然知道卢锴有异能,可郑佳希还是有点担心他的安危。 但看着桥头的熊熊大火后依然屹立的高压电网,郑佳希松了口气,鄞江镇并没有被攻破,卢锴,应该还是安全的。 看着身上燃着大火却依然还在向高压电网前进的丧尸群,郑佳希皱了皱眉,虽然说起来,自己和丧尸如今是“一伙”的,可也不能看着它们伤害自己的爱人啊。郑佳希立刻发出脑电波,指挥正在扑向桥头的丧尸群后退。 尸群们后退了,然而,退了没多远后,它们居然一个转身,再次向高压电网扑去。 郑佳希的震惊是难以言表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不听从自己指挥的丧尸。 她再次下令,丧尸再次返回,然而,短短十几秒后,丧尸再次违背了郑佳希的命令。 就在郑佳希为丧尸群的反复困惑不已时,高压电网后却传出了一阵欢呼声。 防守的老弱们正在向坐在轮椅上的奚加朝欢呼,他们曾经见识过奚加朝在镇口防线后的神奇之处,误以为桥头丧尸的反复,是奚加朝的干扰的功劳。 这处桥头的突击队指挥官正是周春雨,他也很满意,虽然奚加朝的“干扰”并没有完全击退尸群,但目的已经达到了,在他的望远镜里,两只因为受到干扰而不得不靠前指挥的智尸已经暴露了它们的身影。 周春雨难得拍了拍奚加朝的肩膀:“行啊,辛苦了。”举起对讲机呼叫道:“封部长,已经锁定官池中路防线的指挥智尸,等待进一步指示。” 对讲机很快回应道:“确认目标,等候统一行动。” 周春雨放下手里的对讲机,拍了拍同样一脸兴奋又得意神情的黄冬华:“小家伙,快去下一处阵地吧。” 黄冬华应了声,推起轮椅转身就跑,在防线后守卫的众老弱和突击队员赞赏的目光中,他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 黄冬华自从推着奚加朝到各处阵地协助防守后,发现一路上除了需要自己跑得快一点外,并没有什么风险。只是在此前的一处镇尾高压电网处,奚加朝的干扰效果似乎并不怎么好,关新在煎熬了十分钟后,还是没有发现指挥丧尸的踪影,不得不让黄冬华放弃,紧急赶往下一处阵地。(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章 黄雀,在后! 首战失利。当黄东华推着轮椅转身后,听到了防线上的老人女人大呼小叫和冲上来的丧尸杀成一团时,心里还内疚的要命,他倒并不觉得这是自己护送的这位特殊人物的错,反而是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一样。 但没想到,在官池中路的桥头防线,轮椅上的这位残疾人,却立下了这样大功,数次成功干扰智尸的指挥,让周春雨叔叔顺利找出了智尸的踪迹。 黄冬华越想越开心,下一处防线是封部长亲自指挥的,希望自己和轮椅上的怪叔叔能再次立功。 黄冬华一时走了神,没注意到因为跑得急,鞋带散开了,脚后跟踩在了带子上,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手一松,推着的轮椅骨碌碌滚了出去,一头,撞到了电线杆上。 黄冬华这一跤摔得极狠,不但两个膝盖撞破了皮,两只手上也磨破出了血。 黄冬华顾不上呼痛,从地上撑起来后,一跳一跳到跑到轮椅前:“你、你没事吧?叔、叔叔,你没撞坏吧?” 奚加朝坐在轮椅上,这一撞,将他从椅子上生生摔到了地上。 但奚加朝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这一摔上,他满心疑惑的是,明明自己并没有干扰官池中路防线外丧尸的进攻,那些丧尸为什么有这样奇怪的表现? 没错,奚加朝并没有如王路要求的那样,协助各处防线干扰尸潮。因为他知道,王路对自己许下的一切承诺,都是狗屁。 王路在镇口防线面临尸潮的进攻时,已经进入了异能状态,而这让奚加朝有机会一窥王路的记忆。王路并不是真正的智尸,他无法熟练的运用自己的脑电波,也压根儿没察觉奚加朝的“触摸”。 奚加朝虽然很快被黄冬华推走了,但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了,足够到他弄明白了王路对自己一家的心思。 在王路眼里。奚加朝一家三口,也不过是象原木一号的试验品,而且他对自己末出世的孩子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只是现在一时还没有想到最好的办法将奚加朝一家的试验最大化利用罢了。 一旦王路想到试验办法。这厮毫不迟疑就会对自己的一家下手。对身为人类的原木一号王路都能狠下心,对智尸这异类更不会有丝毫怜悯之情。就象奚加朝对被自己和老婆吃到肚子里的同事们不会有丝毫怜悯一样。 奚加朝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不会将自己一家的被拯救寄托在王路身上,王路的一次次威胁利诱,只不过是激发了他更大的逃生勇气罢了。 虽然奚加朝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面对面与王路对抗的实力,但只要能给王路不痛快。阻碍崖山的发展,奚加朝都会去干――当然,前提是要小心再小心,不能让王路看出丝毫蛛丝马迹。 所以,奚加朝嘴里答应王路干扰尸潮的进攻,却是出工不出力,不仅如此,私底下。他正在忙着干另一件大事――这件事如果成功了,虽然不能伤了王路,但崖山将面临重大挫折。搞不好就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只是,干这件大事需要时间,充足的时间,偏偏黄冬华极遵守封海齐的命令,一路上两条小腿捣着推得轮椅快飞起来一样,让奚加朝根本找不到机会实施他的计划。 偏偏在官池中路的防线上,又发生了进攻的丧尸莫名其妙反复后退的怪事,这一幕跟奚加朝的干扰取得的效果完全一模一样,可明明奚加朝连个屁都没放过。 因为任务完成的顺利又漂亮。黄冬华鼓足干劲跑得更快了,眼见着自己的一番谋划转眼就要成空,奚加朝气急败坏之机,黄冬华却摔跤了。 奚加朝需要的正是时间,黄冬华这一摔正合他的心意,甚至顾不上细细寻思明白官池中路防线那奇怪的一幕。奚加朝听得黄冬华急着来问自己安危,故意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黄冬华更是慌了手脚,连忙揭起奚加朝身上的白大褂看个究竟,这一揭开,黄冬华就是一惊,虽然当初看到这个奇怪的叔叔坐在轮椅上时,就知道他身有残疾,可没想到他的全身被人残忍的伤成这样子。 黄冬华心头内疚得不得了,这位叔叔身负这样的重伤,还强撑着帮助大家,立下这样大的功劳,而自己却连推个轮椅都推不好,生生将他摔倒在地上。 黄冬华连声道着歉,想将奚加朝重新抱到轮椅上,可奚加朝虽然瘫痪着,毕竟是成年人的体格,不是黄冬华一个孩子能抱得动的,再加上奚加朝故意大声惨叫,让黄冬华更是手忙脚乱。 折腾了好一番功夫,黄冬华才将奚加朝搬上轮椅,一看手表,居然已经耗了12分钟了,该死,自己在路上总共只有20分钟,迟到了可就完蛋了。 黄冬华一边连声说着对不起,一边推着轮椅猛跑,奚加朝在埋怨了几句后,也安静下来――刚才那点时间,已经足够他办完自己想办的事儿了。 奚加朝只是想拖延时间,并不想真将黄冬华耽误在路上,封海齐临行前吩咐黄冬华的话,他可也是听得明明白白,别瞧着黄冬华现在因为摔了自己一跤道歉不停,可他绝对会遵从封海齐的命令,在超过一小时还赶不到镇口,一斧就砍下自己的头。 别看黄冬华年纪小,可砍下自己的脑袋不成问题。而且,奚加朝相信,黄冬华会誓死完成这个任务。 黄冬华推着奚加朝气喘吁吁赶到封海齐防守的小桥时,封海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怎么回事?这样晚才过来?周春雨说你早就出发了。” 黄冬华喃喃道:“我、我摔了一跤。” 封海齐眼神老辣,早就看到了黄冬华的手上和裤腿膝盖处的摔跤痕迹,他一皱眉,严厉的眼神扫向了奚加朝:“怎么?他在捣鬼?”话音未落,手已经握上了斧柄。 黄冬华连忙摇头:“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踩着松开的鞋带了。” 封海齐打量了一下白大褂上满是灰土的奚加朝,哼了一声,挥挥手:“赶紧上街垒。丧尸实在太多,大伙儿已经快撑不住了。” 奚加朝被推上防线后,几乎是立竿见影的对进攻的丧尸产生了干扰作用――当着封海齐的面,奚加朝可不敢阳奉阴违。这个中年人,有着异乎常人的战斗的直觉。 也就三分钟后,一直紧盯着防线外的封海齐挥挥手:“行了,我已经找到对方智尸的所在地了,该死,居然躲在临河的房屋内,哼。以为这样子我就找不到你们了吗?黄冬华,赶快去下个阵地,别再出岔子了。” 黄冬华应了一声,推起轮椅就跑,封部长果然厉害,这样快就找到了智尸指挥官,可为自己节省了不少刚才那一摔耽误的时间。 黄冬华推着奚加朝最后返回镇口防线时,手上电子表倒计时正好走到55分。 王路站在拒马后。正通过对讲机与封海齐确定最后的出击时间,看到黄冬华大冷天一头大汗地跑回来,还冲着他比了下大拇指。 黄冬华一屁股坐了下来。胸膛像拉风箱一样起伏着,脸上却满是笑,在他的旁边,奚加朝用阴冷的目光看着少年灿烂的笑容,嘴角勾了勾,那也是个笑,冷笑――笑吧笑吧,等会儿,有你们哭的。 就在这时,在鄞江镇里。在沿街的一幢幢房屋内,一只只丧尸智尸正在行动,一道道脑电波从被封闭的住宅里以光速传播着,越来越多的丧尸和智尸涌到了窗口。 终于,扑通一声,一只强壮的丧尸从三楼窗口跳了下来。脚刚落到,就是清晰可闻的咔嚓一声,双腿生生摔断了,紧接着它撑在地上的左手也喀一声脱臼了。 然而得脱自由的丧尸并没有胡乱跑动,而是挣扎到门边,用力用完好的右手扒拉着门板上的竹板条,甚至用头去撞着。 咔,终于有一根竹板条裂开了一条缝。 这时,又有丧尸从楼上不顾一切地跳了下来,一俟落地后,无论受了多严重的伤,都无一例外扑到门边,用手扒用身子撞甚至用牙齿咬,一心一意只想毁坏那些封门的板条。 有几只丧尸手里带着菜刀等器具,虽然用得不得法,好端端的锋刃不用,却用刀背乱砍,但铁器毕竟是铁器,终于,有一幢楼防盗门外的竹条全被砸开了,嘎一声,第一道门,打开了。 楼里的丧尸智尸,一涌而出。 有了一,就有二。 第二道门,第三道门――越来越多的门被打开了。 所有得到自由的丧尸智尸没有一只胡乱跑动的,虽然与它们仅在一条胡同之隔,几处桥头的战斗打得如火如荼,喊声震天,可它们并没有依着本性冲过去,反而继续着伙伴们的解放运动。 对发生在镇中心的这一幕,从王路到封海齐等崖山众人,无一人察觉,他们正全神贯注着高压电网当面的尸潮,准备带领突击队一鼓作气冲出去,给负责指挥的智尸以沉重的打击。 这一幕,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生动写照。 始作俑者,不是奚加朝又是哪个? 奚加朝自从被带到鄞江镇用于干扰尸潮的进攻后,就无时无刻不在盘算如何给王路以再一次沉重的打击。 奚加朝在高居三楼,将防线的虚实看得一清二楚,协助防线外的智尸,更精确的指挥丧尸突破高压电网,这是一个较直接的办法。 但是,封海齐可不是瞎子,丧尸稍有异动,拿着对讲机握在小斧头守在门外的小家伙就会接到封海齐的通知,然后进门一斧砍下自己的脑袋。 奚加朝毫不怀疑封海齐的杀伐果断,他可不会费心来听自己的辩解。 所以这招虽然很爽,却用不得。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封海齐注意不到的地方捣鬼。 崖山众人如今全压在各处镇口镇尾桥头,镇中心反而空空如也,奚加朝正好大做文章――来个中心开花。 鄞江镇中的丧尸智尸都被封闭了起来,但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一点行动自由,此前,就曾有过丧尸硬生生从楼上窗户跳下来,只是摔伤后的丧尸很快被警惕的崖山众人给收拾了。 奚加朝可以鼓动周边百米范围内的丧尸。从封闭的“家”里跳出来。 但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好,胡乱跳出来的丧尸在镇内乱窜乱跑,被崖山众发现后,封海齐很快就能组织起一支精干的队伍镇压这场暴乱。 只有在崖山众人受到当面防线尸潮进攻的压力。无暇他顾时,丧尸们才能“悄悄的进村,开枪的不要”。 所以,行动的节点、组织程度,成了关键的关键。 而这,恰恰是奚加朝所缺少的。 鄞江镇里的智尸数量本就不多,又分散在镇中各处。奚加朝需要将它们协调起来,组织起来,统一行动。 以现在奚加朝的状态,当然不可能将镇内的智尸们叫来开个团结的大会,成功的大会。 所以奚加朝空有妙计,却无从着手。 然而,令奚加朝所料末极的是,一直躲在崖山龙王庙上的王路居然带伤出征。更令他意外的是,为了调动防线外的智尸,王路居然让他穿镇而过协助各处桥头防线。 这、这可真是老天开眼! 王路啊王路。这就是报应啊,你自以为把我一家玩弄于股掌之上,却生生把自己的命脉交到了我奚加朝的手上。 如果不是奚加朝永远面无表情,也许他当时的兴奋激动,能让王路和封海齐看出端倪来。 然后,没有任何人察觉奚加朝的异状,被黄冬华卖力地推着轮椅,奚加朝顺利地进入了镇中心。而黄冬华那意外的一跤,更是让奚加朝有充足的时间从容调动智尸丧尸,让它们听从自己的指挥。有条不紊地开展进攻。 进攻的时间很微妙,不能早也不能迟,就在王路和封海齐杀出防线的一刹那。 一只智尸,借着小弄堂阴影的掩护,悄悄接近了镇口防线,在它视线所及之处。所有的崖山众都背朝着它,那可是一块块鲜美的血食。 放在以前,这只智尸肯定按捺不住,指挥手下的丧尸冲上去了。但今天,在此时此刻,它必须听从一只智商程度更高的智尸指挥――那就是奚加朝。 离镇口防线还有百米远时,智尸接收到了奚加朝的脑电波信号。 行动! “行动!”王路站在高压电网拒马后,冲着对讲机吼着,早有准备的裘韦琴和李波立刻搬开了拒马,王路握着手斧,就向着迎面扑来的丧尸群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各处防线的突击队伍纷纷跳过街垒,向早已经确认位置的智尸所在处扑去。 智尸们很快察觉了崖山突击队的进攻,忙乱地组织丧尸阻挡,然而在养精蓄锐的突击队小伙子们面前,丧尸们的进攻如滚汤遇雪,纷纷崩溃。 智尸们因为受到干扰,需要靠近指挥,离突击队只有数十米远,虽然沿途都是丧尸,但并不足以给突击队员们造成多大的阻碍,眼见着,那衣着干净的智尸已经近在眼前,心急的突击队小伙子们甚至发出了欢呼。 相对于各突击队,王路是再轻松不过的,对他而言,唯一的障碍就是自己的伤口让他走不快,只见他施施然伸手拔拉开挡路的丧尸,嘴里还嘟囔着:“让让,让让,好狗不挡道。”然后走到某只呆呆看着他的智尸面前,手起。斧落。尸倒。这轻松的程度,简直像从自家菜园里摘棵葱一样。 王路甚至能听到背后防线里传来的崖山老弱们的欢呼声。 欢呼声?王路突然站住了脚。 是有呼声从防线后传来,但是,那,并不是满心欢喜的呼声,而是,惊慌的尖叫! 王路猛地扭过头,动作之大甚至扯裂了肩膀上缝扎的刀口。 没错,是尖叫和惨呼――“丧尸!丧尸来了!” 见鬼!难道是镇口防线被突破了? 镇口防线因为有王路亲自把守,所以并没有安置突击队,但此前由于有裘韦琴和李波、谢玲相助,防线把守得非常牢固,难道自己出击后的短暂时间内,防线居然被丧尸给突破了? 这不可能! 就在这时,别在腰里的对讲机传来沈慕古的尖叫声:“丧尸!镇里出现大群丧尸!我们的后路被包抄了!死了死了!我们要完蛋了!” 王路眼前一黑――镇中的丧尸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暴动了! 该死,自打尸潮出现后,王路不是没有担心过镇上被封闭的丧尸有异动,这也是他在手术清醒的短暂时间内让大家撤上山的原因。然而,连续数日与尸潮的对抗中,鄞江镇上的丧尸智尸们都老老实实在家里当缩头乌龟,让王路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甚至隐隐有“老子的运气真不错”的感觉。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将自己的命运放在所谓的气运上,是件多么愚蠢透顶的事。 王路能想像到,此时此刻,镇江镇中心的丧尸智尸正在倾巢而出,向着正在专注防线外尸潮的崖山老弱的背后猛扑过来,而唯一的突击力量,却深入尸潮中,和保卫智尸的丧尸们紧紧纠缠在一起,一时不得脱身。 崖山,完蛋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一章 崩塌 王路能想象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老弱们会最早受到来自背后的攻击,没有高压电网的相助,他们的覆灭只是个时间问题。接下来,苦苦从尸潮里挣脱出来的突击队,又会受到镇内镇外两波丧尸的夹击,受到老弱伤亡殆尽的影响,突击队能剩下多少战力可想而知。有人会逃跑,有人会崩溃,原本有十成力气,十成本领,能正常发挥出三成算好的了。 突击队在尸潮中的进攻,最注重团结,你的兄弟是你虚弱的背后最坚实的守护,同样,你也守护着他的背。一旦有一个人动摇,看似坚不可摧的团体转瞬就会瓦解。 完蛋了!统统完蛋了! 市区的新来者,皎口水库的众人,陈老伯崔大妈沈慕古,所有的人,都完蛋了。 王路,会活着。 卢锴,也有机会。 也许,还有封海齐。 以及,守在崖山龙王庙的陈薇、王比安等人。 但其他人,包括谢玲在内。 都要死! 当尸潮退去后,崖山,还是崖山吗? 卫生院还在,皎口水库发电站还在,鸣凤山庄还在,田里的庄稼,洞窟里的大量物资还在,但崖山,肯定不在了。 四明公社崖山生产大队。 不在了。 在受到这样惨重的打击和损失后,在失去谢玲后,王路,又会蜕变成为那个初到崖山时,缩手缩脚每日价为生计打拼,为一根红肠而和丧尸死磕的网络编辑。 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宏图霸业,就他妈是个屁! 果然,自己没有玩逐鹿天下这个游戏的命啊。偏偏为了那虚妄到可笑的执念,自己要害死多少人啊。经此惨败,崖山上下老少30余口,估计剩下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吧。 我。真是该死啊。 王路恶心欲呕,两眼金星直冒,他原本就是强撑着伤躯出征,受到这样惨重的打击。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只只丑陋的丧尸的脸庞在他眼前晃动,它们木无表情地盯着王路――不行的,你不行的。在我们丧尸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是可笑而无用的。人类注定是要灭亡的。 来吧,来吧,让我们咬你一口。你就能成为我们的一员,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烦恼和痛苦。 王路,伸出手,扶住了身边一只丧尸的肩膀,这才勉强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脸,几乎和丧尸腐烂露出了牙床的脸贴在一起。 一人一尸。是如此亲密。 他们本是同类,如今却不共戴天。 王路的头抵在丧尸的肩膀上,短短十来秒。对他而言却如过了半生,他喃喃道:“也许,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没有感觉,也是种,很幸福的生活吧。” 嗞――嘎,对讲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洪亮、稳定的声音响起:“全体突击人员注意,全体突击人员注意,放弃斩首行动。立刻回援,立刻回援。” 是封海齐的声音。 他的声音中并没有一丝慌乱,一如以往的沉着。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多人的回复,“我们已经往回撤了,老封,快点派人帮我们一把!”这是沈慕古的。 “收到。正在返回。”这是关新。 “该死!我们离那只智尸只有2米远,只有2米!请求继续行动!”这是周春雨。 封海齐断然道:“立刻返回!行动!” 对讲机里传来周春雨的一顿诅咒声,然后是吼声:“回头!回头!别太***乱跑,排成三角队形,我垫后。” 封海齐的声音再次响起:“防线后的大伙儿,坚持住!我们这就回来救你们!” 听到对讲机里乱糟糟的对话声,尤其是封海齐镇定的声音,王路从崩溃的边缘清醒过来,他使劲甩了甩头,该死,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慌乱失措到这一地步! 防线后的老弱虽然受到攻击,可大家手里的武器并不是吃素的,而且个个顶盔贯甲,丧尸一时也不见得能啃得下来。 当务之急,是全力回援,而不是哭天丧地。 王路盯着自己“扶”着的丧尸,深吸一口气,突然从腰里拔出一把长柄螺丝刀,手一扬,扑一下刺进它的眼窝。丧尸应声而倒。 王路冲着地上的丧尸尸体呸地吐了口水,“妈的,老子真是缺心眼,居然还想着做这样的丑东西。”扭过头,大步向数十米外的高压电网跑去。 此时,在各处高压电网后,老人孩子女人们哭叫声一片,最早发现背后有丧尸来袭的是徐薇薇。 当时,大伙目送王路出击后,心里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整整一个小时的防守其实并没有多累,更多的是紧张,在街垒上拼杀时,老弱们时不时会从脑海里冒出“炮灰”、“过河的卒子”、“牺牲品”这样的念头。这也怪不得他们,要知道就在数个月前,在市区里求生时,老弱就是炮灰的代名词。 直到王路孤身出击,大伙儿才相信,这一次,并不是崖山想消耗掉他们这群垃圾。 这人心一定,大伙儿看扑过来的丧尸神色就不一样了,镇口的防线至今还是很完整,虽然高压电网已经快被丧尸们踩平了,但只要碰到袒露的金属线,丧尸照样会死翘翘。 等王队长返回后,大伙儿就可以安全回崖山了。 那儿有滚烫的热食,和温暖的被窝。谢玲早就对大家说过了,陈薇部长在龙王庙可并不仅仅只管着王队长和王比安的伤情,早就将一个崖山整理得井井有条,确保大家撤回后,可以安然渡过尸潮。 徐薇薇眼见着防线还算安稳,悄悄儿退下街垒,给自己冲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茶,捧在手心里小口喝着,因为嫌顶着头盔喝太麻烦,她将头盔摘了下来。 徐薇薇边啜着热茶边打量着正在街垒上挥着双斧砍杀丧尸的李波。李波长年干机械活。双臂的力量着实不小,如果不是年纪大了,跟着封海齐练段时间,不比武装部的小伙子差劲。 难得的是。李波并不嫌弃徐薇薇以前为了求生做过的龌龊事,一句“大家活着都不容易”就让徐薇薇在“初夜”感动得流下久已不见的泪水,也为了这句话,徐薇薇让李波结结实实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当李波躺在床上连跟手指头都懒得动后,憋出一句话:“娘子,老公我要把脚盆国AV里的动作都玩个遍。”徐薇薇媚眼如丝:“老公,你想怎么玩。我就陪你怎么玩。” 两夫妻一个不是烈女一个不是君子,凑在一起,却过上了和谐美满的生活,倒也是崖山一景。 徐薇薇这时看着李波并不宽厚的背影,心里如嘴里的蜂蜜水一样,暖暖的,甜甜的。刚才在街垒上,李波替她挡下了好几只踩着同类的尸体跨过高压电网的丧尸。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李波回过头来,冲着她咧嘴一笑,徐薇薇也报以一笑。还促狭地伸出舌头舔了短嘴唇,自己这舌头上的功夫,可是李波的最爱,几下就能让他丢盔卸甲。 李波的脸色果然变了,但是,似乎并不是脸红,而是――恐慌,他大吼一声:“小心!” 徐薇薇正在不解,却感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拍了一下,她还以为是别的队员在开玩笑。歪了歪肩膀:“谁啊,别闹,小心洒了我手里的杯子。” 话音未落,背后那人已经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一口――咬将了下去! 徐薇薇的尖厉的惨叫声惊动了镇口街垒上所有的人,大伙儿回过头来。眼睁睁看到,一只丧尸正抓着徐薇薇的胳膊狂啃乱咬! 徐薇薇无力地举起另一只胳膊打了几下那只丧尸的头,然后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丧尸,整个儿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幕,每一个崖山人,在此前曾经看到过无数回,发生在自己的亲人,同事,以及不相识的陌生人身上。到了崖山后,他们曾以为再也不会看到这幕惨剧,然而,事实无情地粉碎了他们的幻想。 李波的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吼叫声,几乎是从街垒上直通通摔了下来,脚落地时,在一块砖头上扭了一下,发出了咯的一声,他单只脚跳着,向压在自己女人身上的丧尸扑了过去。 丧尸啃咬得正带劲儿,对李波看都懒得看一眼,李波只一斧,就剁下了丧尸的头,却不停手,狂吼乱叫着对着压倒在徐薇薇身体上的丧尸尸体砍了一斧又一斧,几乎将它的背砍出一个大窟窿。直到裘韦琴扑过来,夺下他手里的斧头,才住了手。 这时,李波才像个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嘴里语不成声地乱嚷:“死了死了,她死了,薇薇死了,我的薇薇死了!”――地上掉落着几片铝片甲叶,那是硬生生被丧尸扯下来的,没了铝片的防护,徐薇薇哪里挡得住丧尸的撕咬。 裘韦琴正不知该如何安慰李波,只见那只丧尸的尸体突然一动,从下面传来一个声音:“呆子,老娘还没死呢,快把我拉出来。” 不是徐薇薇,又是哪个? 等李波和裘韦琴七手八脚搬开丧尸的尸体,扶起徐薇薇才发现,徐薇薇身上的盔甲果然被撕得七零八落,胳膊上被丧尸扯咬之处,从外衣到内部的毛衣,都已经稀烂。 但徐薇薇却并没有被咬伤,因为她身上穿的最后一件衣服,挡住了丧尸已经腐烂并不结实的牙齿。 那是一件高弹力美体塑身衣。 徐薇薇的身材很完美,甚至有和谢玲媲美的资本,但身材越好的女人,越在乎自己的身体,徐薇薇私下里没少让李波抽空给自己在鄞江镇上翻找过面膜啊,护肤品啊这类小玩意儿,其中就包括了这件高弹力美体塑身衣。 全称“婷美动能燃脂热塑体雕服”,全身连四肢在内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原价1280元,优惠价980元,现在立刻拨打电话,还享受免费送货上门服务。 这玩意儿其实就是73%尼龙纤维加25%弹性纤维以及2%棉。 原本,是不足以挡住丧尸的牙齿的。但关键是这玩意儿外表真的很有弹性,再加上丧尸的牙齿在历经外衣、毛衣后,已经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除了在塑身衣表面涂了一层口水外。硬是没咬出一个口子来。 事实再一次证明,面对丧尸,多穿一件衣服,是多么重要啊,敢当膀爷的,都是超级白痴。 李波又哭又笑,卷起徐薇薇的塑身衣衣袖。在光洁的膀子上摸了一把又一把,直到冷风吹得徐薇薇光膀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后,才确认自己的老婆真的连皮都没有破一点。 裘韦琴毕竟比李波冷静一点,在确认徐薇薇安全后,就留意起这只突然冒出来的丧尸来,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高压电网是不是哪里出现了漏洞,但放眼望去,虽然有些丧尸踩着尸体翻过了高压电网。但并没有成段的电网被毁坏的。 正在裘韦琴疑惑时,谢玲也匆匆赶了过来,她翻看了一下丧尸。立刻发现了尸身上的异样:“这只丧尸的脚怎么是断的?” 李波、裘韦琴和徐薇薇不约而同朝着谢玲所指方向看过去,果然,那丧尸的一截小腿骨从皮肤里刺穿出来,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暴露在空中。 李波立刻道:“不是我干的,我用的是斧头,可弄不出这样的伤口。” 谢玲皱眉道:“我知道不是你干的,这腿分明是从高处落下摔折的。” 李波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惶恐:“高处摔落?这只丧尸,到底从哪儿来的?” 谢玲猛地抬起头:“不用猜了,我已经知道它们从哪儿来了。” 不仅仅是谢玲,防线上的人们都已经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动静。只见四明中路上,一群丧尸正滚滚而来。 其实,丧尸的数量并不多。 拆毁封门的竹条并不是件轻松的活,而且时间紧张,更何况,镇内的丧尸还要分头进攻多处阵地。所以这一波涌来的丧尸只有100多只,其中不少还是硬生生从楼上跳下来来断胳膊断腿的,然而,就是这百多只丧尸,却引爆了崖山防线上众老弱的歇斯底里。 “我们被丧尸包抄了!大家快逃啊!” 当第一声尖叫在街垒上响起时,防线就彻底崩塌了,人们互相推挤着,哭喝着,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着,虽然个别人如黄冬华还在奋力抵抗越来越多翻越高压电网的丧尸,但身边乱挤的人群差点把他推到在地。 已经有人被丧尸推倒在地,胡乱啃咬着,虽然有铝片盔甲护身,可那人已经慌乱到了极点,只知道在地上乱爬,连反击都生生吓忘了。 原来,人的信心可以这样脆弱。 原来,崖山曾经的坚实,只不过是建筑在沙丘之上。一遇外力,就会轰然倒塌。 逃命吧,逃命去吧,谁也顾不上谁了。认命吧,我们只是末世里的一堆虫子,每一天的存活,都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无处是我们的家园,市区不是,崖山也不是。 在这一片慌乱中,只有一人,坚定地站在原地,紧握双斧,嘴里大吼着:“不要乱,不要慌,我哥会回来的,王路会回来保护大家的!” 不是谢玲,又是谁。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男人们早就逃了,我们在这里只是等死。”一个女人失控的尖叫着。 啪,谢玲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放屁,我哥从来不会逃跑!”她举起斧头大吼道:“我也不会逃跑!我会在这里坚守到我哥回来!大家不要乱,围成一圈,卡车就在旁边,我们跑到卡车上去,谁会开车?有车子在,我们很快能逃到崖山去。” 谢玲的一连串命令终于让众人稍为冷静下来,关键是大家也发现,逃也无处可逃,镇内镇外都是成群结队的丧尸,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李波、裘韦琴好歹冷静点,齐心协力杀入尸群,拖出了几个被丧尸抓住的老人和女人,幸好,大家一时都没受伤。 李波往一个救出来后失控得象坏了报警器的车子一样尖叫的女人手里塞了把锄头:“蠢娘们,别叫了,光叫有个屁用,快去卡车边!” 是的,就停在街角的卡车是最好的避难所,人们向卡车涌去,但人人争先,反而又挤成一堆,也就耽误了这一会儿,镇内镇外的丧尸已经团团围了上来。 此时,还在坚持砍杀丧尸的只剩下谢玲、李波、裘韦琴、黄冬华、徐薇薇等数人,谢玲把一只丧尸的胳膊砍下来后,百忙之中冲着李波喊道:“这样挤成一堆不行的,我们需要有人阻敌,有人在前面突围。” 李波自从发现徐薇薇没死后,求生的**特别强烈,他头也不回地嚷嚷道:“我来垫后,薇薇,你先走!” 谢玲和黄冬华也齐声道:“我守住后路。” 裘韦琴也不谦让:“我带着大家突围到卡车。” 裘韦琴在前面突围,可并不轻松,到卡车仅有30来米,可前面的丧尸却挤成了疙瘩,要命的是随同她前进的老弱不但帮不上裘韦琴的忙,反而需要裘韦琴不断救护他们。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二章 SM女王的诞生 裘韦琴毕竟是女人,体力很快跟不上了,好不容易砍死一只丧尸,但眼见着身边一个老人被丧尸缠住了不得脱身,她返身砍倒丧尸拉过了浑身哆嗦的老人,回头却看到前进的道路上又堵上了好几只丧尸。 不行!这样子,永远到不了卡车那儿! 裘韦琴牙一咬,拼了吧,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 裘韦琴突然扔掉了手里的斧头,转身――就跑了。 聚在她四周的人们又是一阵尖叫:“裘部长跑了,她丢下我们一个人逃命了,我们死定了!” 听到尖叫声的黄冬华手里的砍刀顿时一怔,一只丧尸趁机抱住了他的胳膊,旁边伸过来一把斧头,一斧剁下了丧尸的手:“别慌,相信裘部长,她不会放弃的。” 李波砍倒一只丧尸后喘着气道:“就是,裘韦琴部长就是想跑,这前后都是绝路,能往哪里跑?” 果然,没一会儿,裘韦琴转身又跑了回来,只见她手里拖着一根长长的铁丝,那铁丝的头却是搭在高压电网上,高压电网至今仍在发挥作用,这才让众老弱撑到了现在。 裘韦琴边跑边嚷:“快闪开,我手里的铁丝有电!” 众人见裘韦琴去而复返,嘴里还嚷嚷着古怪的话,正在不解,却看到一只挡在裘韦琴前进道路上的丧尸被裘韦琴用手里的铁丝只一触,立刻瘫倒在地――裘韦琴手里的铁丝果然有电。 高压电。 原本正在惊慌的众人。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裘韦琴裸手握着铁丝,铁丝上有着可以电死丧尸的高压电,可她自己,除了头发因为静电的作用竖起来外,居然奔跑如飞,一点异样都没有。 黄冬华带着兴奋羡慕的尖叫声打破了这瞬间诡异的安静:“异能!裘部长有异能!” 异能,无论是在崖山还是在末世的任何地方,都是一种传奇。 异能者,在丧尸中如入无人之境。是丧尸的天敌。 和异能者在一起。就意味着安全。 老弱真正安静了下来,有人嚷了声:“跟着裘部长啊,我们有救了!” 当然,谁都不敢靠得裘韦琴太近,她手里的铁丝可不是开玩笑的,连丧尸都一触既死,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大伙儿小心翼翼地与裘韦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向卡车推进。而这正好给了裘韦琴从容施展手里高压电线的机会,她将手里的铁丝像鞭子一样甩出去,一甩就能击倒一片丧尸。 谢玲和李波等人缓缓后退,一边看着裘韦琴挥舞手里“电鞭”一边探头看着防线外:“哥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对讲机里响起了封海齐镇定的呼叫声,听到突击队正在快速回援。众人的信心更足了,有人压下了心中的恐慌,再次鼓起勇气,向旁边的丧尸挥舞起手里的武器,押后的谢玲等人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崖山老弱聚拢成团。一步步向卡车挨近,但丧尸明显受到了智尸的指挥,越来越多的丧尸堵在了老弱与卡车之间,也就隔了短短一条马路,众人硬是冲不过去。 裘韦琴用手里的高压电铁丝不断击倒丧尸,但更多丧尸冲着她扑了过来。甚至有丧尸伸手抓住了她手里的铁丝,虽然握着铁丝的丧尸当即扑街,但裘韦琴却要费力将依然牢牢握在它手里的铁丝抽出来,一来一往,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众人与丧尸一时僵持了下来。 黄冬华突然唉哟了一声,转身挤出人群就往丧尸堆里钻。 谢玲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你疯啦,乱跑什么?” 黄冬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个人……叔叔。我把他忘了,要把他救回来,封部长说过……杀了他。” 谢玲一头雾水,什么又是救又是杀的,突然她脑海一闪:“奚加朝呢?奚加朝去哪儿了?该死,这家伙如果趁乱跑了,可要闯大祸了!” 谢玲可不像黄冬华,她是知道奚加朝的底细的,当下也不犹疑,一把拉起黄冬华的手:“快告诉我,他――那个人在哪里?你最后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黄冬华一指街垒哽咽着道:“在那儿,我把轮椅停在那儿后就上街垒帮大家杀丧尸了。我、我……对不起,我应该守着他的。” 谢玲重重握了一下黄冬华的肩:“呆在这儿,别做傻事,姐姐会帮你把他带回来的。”带不回来――就杀了他。 谢玲毫不停留,紧了紧头盔,一头又冲进了丧尸群,幸好,如今智尸和丧尸的注意力全在卡车那一方,高压电网防线虽然不断有丧尸翻越过来,但数量并不多。 谢玲也不多和丧尸纠缠,仗着盔甲护身,压低身子向前猛跑,手中的武器也尽向丧尸下三路进攻,只求迟滞它们。 远远的,她看到了街垒边的一辆轮椅。 轮椅上,坐着奚加朝。 看着自己亲手导演的剧本正在华丽上演,奚加朝却并没有多少欢喜,他正在迟疑:自己是借机逃离好呢?还是招呼一只丧尸,将自己推到卡车处,老老实实跟着崖山众人回龙王庙? 这是一项两难的抉择,各有各的好处,但也各有各的危险。 逃离崖山很容易,但妻子和女儿怎么办? 自己如今“尸生”的意义就在她们两“尸”身上,如果王路对她们下了毒手,自己就算是吃光崖山所有人,也是追悔莫及。 但如果乖乖自投罗网,奚加朝又不甘心,身在崖山受王路无时无刻的监控,自己很难有所作为。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打击崖山的机会,可在谢玲、裘韦琴、李波等人奋不顾身的拯救下,却是功亏一篑,居然并没有给崖山众人以实质性的损失。 而裘韦琴表现出来的异能也让奚加朝一惊,王路有异能他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个外表颇有风韵的半老徐娘也有这般能耐。 高压电的威力,奚加朝可是在防线上看得真真的,丧尸都挡不住,可这女人却像摸着一节五号电池一样满不在乎。有她在,自己这次精心操控的行动。再次落空了。 但如果自己能逃脱出来,躲在暗处,指挥丧尸智尸,对崖山日夜不停袭扰,奚加朝就不信崖山人都是铁打的,就算是异能者,也是需要吃喝睡觉的,面对丧尸智尸一天24小时的不间断进攻。崩溃只是个时间问题。 甚至,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硬攻崖山,只要隐伏在暗处,抽冷子偷袭,学当年甬港地区著名的传奇三五支队打游击,零碎牛皮糖。王路连自己的影子也看不到,崖山也同样会四分五裂。 奚加朝盘算不定,甚至顾不上对正在激战的崖山众人派几只丧尸进行干扰,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冲着自己奔来。他抬头一看。是谢玲,那个王路的女人。很爱的女人。 却又不敢公之于众。 虚伪。 男人无论在何时,都是种虚伪无耻的生物。王路也不例外。 奚加朝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没有了。谢玲前来,一定会带走自己――不是活的,就是死的。 罢了罢了。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才是我最宝贵的,我愿和她们同生共死――哪怕是,再死第二次。 奚加朝静静坐在轮椅上,坦然看着谢玲逼近,甚至,主动替她驱赶走了几只挡路的丧尸。 谢玲前进的压力一轻。顿时松了口气,她几步跑到奚加朝面前,嘴里嘟囔着:“算你小子识相,老娘原本打算杀了你的,推着轮椅可不好跑路。”说着,收起武器,推起轮椅就准备往卡车方向跑。 就在这时,一人一尸头顶的光线一暗,一只丧尸出现在街垒上面,一只武装丧尸,一只强壮的武装丧尸,1、8米以上的个子,身上绑着好几块木板,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雪亮的藏刀。 武装丧尸握刀的姿势很正确,刀尖向前,刀刃向下。 这一刀如果砍实了,就连谢玲身上的铝片盔甲都挡不住。 武装丧尸高高举起了雪亮的刀,阳光在刀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奚加朝立刻命令武装丧尸住手――杀了王路所爱的女人很爽,可自己的老婆女儿也得赔葬。 然而,武装丧尸只是迟疑了一下,却依然冲着谢玲扑了过来――该死,有别的智尸在指挥它。 奚加朝大叫一声:“快逃!”这自然是叫谢玲逃,然后谢玲却并没逃,反而拔出腰间的武器迎了上去,面对这只强悍的武装丧尸,逃,是逃不走的。 更不要说自己还要推着一辆轮椅了。 当啷一声脆响,谢玲手一震,一松,手里已经是空空如也,好大的力气,垂着发麻的手,谢玲面对直向自己胸膛刺来的那抹雪亮一闭眼――要死了吗?我,不想做丧尸啊。 “不!”奚加朝狂吼一声,武装丧尸又是一怔,然而,它从街垒上冲下来的惯性太大了,那庞大的身躯夹着巨大的动能,毫不停顿地向闭着眼的谢玲冲了过去―― 扑,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 然后,谢玲就听到了有什么重物倒在自己的脚前,撞得街垒的砖块碎石落了一地。 她一睁眼,却看到一个身影正搂着那只武装丧尸在地上打滚,可奇的是,那武装丧尸居然并没有攻击那个妨碍它的人。 那并不伟岸的身影,不是王路又是那个。 谢玲又惊又喜地欢呼一声,转身四下找着武器,就想上前帮王路的忙。 就在这时,哧一声轻响,武装丧尸巨人一动不动了。 王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握着的,滴着丧尸脑浆的,正是长柄螺丝刀。 他灰头土脸冲着谢玲一龇牙:“我回来了。” 王路。王哥,王队长回来了! 王路带着推着轮椅的谢玲回到崖山众人面前时,大伙儿情不自禁发出了一阵欢呼。 就连裘韦琴,也是一阵轻松。 单纯从视觉效果而言,裘韦琴挥舞“电鞭”一扫一片丧尸的**女王的样子的确很拉风,而王路静悄悄行走在丧尸中的模样称得上有点猥琐,但不知为何,众人看到王路时,却犹如看到了最坚实不过的依靠,也许。那是因为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让大家失望过吧。 王路带着谢玲和奚加朝赶回后,事情就简单了,奚加朝在前开路,王路不时突前刺杀智尸,裘韦琴群体性攻击,轻轻松松,大伙儿就上了卡车。 卡车轰鸣着驶上四明东路后,丧尸们就是再多。也只不过是一堆臭肉,根本挡不住崖山众人。 高压电网已经完全垮了,成群结队的丧尸翻越街垒,但它们数量再多,也只不过是吃卡车尾气的份儿。 脱险了,终于安全了。得救了,命保住了。 有女人甚至失态得哭出声来,连声催促着在车头驾驶的李波:“快,开快点,赶紧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王路却拍了拍驾驶室顶棚:“放慢速度。我们要等老封、周春雨、关新、沈慕古他们汇合。” 李波探头出车窗,应了声“是”,又问道:“要不要我们开车到各处桥头接应?” 王路摇了摇头:“不用,我相信老封他们肯定已经突出来了,四明东路是各处人马撤退时的必经之地。我们就在这条路上守着。” 王路的话音刚落,官池南路方向就传来残疾车特有的类似摩托车的轰鸣声。谢玲喜笑颜开:“是周春雨他们突围出来了。” 残疾车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看起来,从各处桥头突围而出的,不仅只有周春雨一路人马,封海齐、关新看来也安然无恙。 王路吁了口气,万幸,没有铸成大错。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从肩膀处传来,王路忍不住闷啍了一声。 异能,失效了。 幸亏,是在脱离尸潮后,要不然,这一身肉也不知便宜多少只丧尸大快剁颐了。 王路双手握住卡车边厢的扶手栏,死死咬着牙,他并不愿让自己虚弱的一面暴露在崖山众人面前――身为领袖,是不能有弱点的。 卡车后车厢的众人,正在因为看到了残疾车的身影而在欢呼,就连谢玲也拼命冲着带头一辆残疾车挥着手,没人发现王路的异常。 是的,没人发现王路的异常,只有尸――智尸才能发现王路的不同。 在车厢角落里,一双带着刻骨恨意的眼睛一直须臾不离王路。那正是奚加朝。 他已经感应到了王路恢复成了正常人。 就在这时,突然,街边楼上一道黑影闪过,扑通一声,那黑影硬生生从三楼跳到了卡车的后车厢里,当场将王路身边的一个老人砸得昏迷过去,而那黑影却毫无妨碍地挣扎着起了身――那是一只丧尸。一只从三楼跳下来的丧尸。 因为有车厢上的老人垫底,这只丧尸居然并没有受伤。 它一骨碌起身后,毫不停留就冲着离它最近的人――王路,张开大嘴扑了过去。 这一卡车人中,包括老人孩子在内,个个都身穿盔甲,唯独王路,是一身家居服装,原本,他有异能护身,为了更方便在尸潮中追杀智尸,才特意穿成这样。可现在,王路异能光环已经失效,在丧尸眼里,正是一块再美味不过的鲜肉。 王路下意识地向扑来的丧尸举起手挡了一下,他的手上,连扶手的手套都没有,迎向丧尸的,只是一只空空的裸手。 就是现在! 奚加朝一咬牙,去死吧,王路! 在奚加朝的精确操控下,原本扑向王路胸膛的丧尸突然变了个向,一把抓向王路挡在身前的裸手――只要一个小小的伤口,哪怕只是一道带血的划痕,王路,就会变成丧尸! 整整一车厢的人,没有人有动作,有人是因为距离太远,有人则是想当然地认为王路会以异能击退丧尸,所以,那丧尸,直愣愣地毫地无阻碍地向王路抓咬而去。 王路已经看到那丧尸乌黑的手指触着了自己的手掌,皮肤上都能感受到丧尸指甲的凉意――老子今天要归位! 突然,丧尸前扑的身影一滞。 它停住了,当它的手指已经触及王路的裸手时,它居然停住了! 丧尸又动了动,然而,几乎是一眨眼,它再次呆住不动了。 王路握着螺丝刀的手一挥,扑,螺丝刀穿过呆立着的丧尸眼窝。 黄冬华看着这一幕,两只眼睛直冒星星:“王队长真是好厉害啊。” 众人也七嘴八舌道:“就是,就是,什么丧尸智尸,对王队长来说,就是碴,你看,它都快抓着王队长了,王队长神色都没变一下。这叫什么,这就叫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王队长就是牛。换了我,早尿裤子了。” 王路笑了笑――老子是没尿裤子,可老子的背上全是一身白毛汗! 他转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奚加朝,点了点头――行啊,奚加朝,老子承你的情了,如果刚才不是有你干扰那只丧尸,老子绝对完蛋。 奚加朝感受到了王路眼神中的脉脉“基”情,他永远是一张白板脸,可是在心里,奚加朝却是怒发如狂――是谁,是谁在干扰自己对丧尸的指挥!只差一点点啊,只差一点点王路就会变成一只丧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三章 妇人之仁 奚加朝放眼四顾,只见在卡车两侧街道边,成群结队的丧尸正围着卡车徒劳的又抓又挠,在尸群中,有一个瘦瘦的背影却躲在一处门边的角落里。 似乎察觉了奚加朝探寻的目光,那个瘦瘦的人影一闪,躲进了门内。 但奚加朝已经看清了,那是个男人――不,男尸,穿着戴帽兜的夹克,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袱。 那是一只智尸,除了智尸,没有“正常”的丧尸会这样打扮――这群白痴连什么叫打扮都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身为同类的智尸要干扰自己对一个人类的攻击? 奚加朝百思不得其解,他唯一明白的,在崖山,除了王路外,自己,似乎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敌人。 没错,是敌人。 这只智尸并不是第一次破坏自己的行动了,此前,在周春雨防卫的桥头,那些反复往返的丧尸,一定也是它干的好事。现在,更是在千钧一发间,救了王路的命。 不管这只智尸是谁,来自哪里,奚加朝知道,它必须死。它不死,自己一家在内有王路外有这只不知名智尸的威胁下,永无逃脱的可能。 奚加朝涌起一股浓浓的杀意。 智尸对智尸的杀意。 这是违背智尸丧尸的天性的。 同类不相残。 可是,在事关自己和家人生命的生化存亡上,所谓的天性,对奚加朝来说,都是狗屁。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智尸挡路,一样,杀! 卡车和残疾车汇合后,一路撞开丧尸。滚滚而去。 车去,人空,只余满地或死或伤的丧尸在乱爬。 良久,一幢房屋内闪出一个人影。抬手摘下了头上的帽兜,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正是郑佳希。 郑佳希在周春雨率领突击队员杀出来后,生怕误伤到自己,匆忙中找了路边的一所空宅躲了起来。 眼见着周春雨大发神威,离那指挥的智尸越来越近,鄞江镇里突然一阵喧哗。紧接着,周春雨的对讲机就哇啦哇啦乱叫起来,稍后,怒气冲天的周春雨带着突击队员放弃近在咫尺的智尸,转身就走。 那智尸可谓得了便宜便卖乖,眼见周春雨走得急,居然不是想法子逃命,而是再一次指挥丧尸围攻了上来。这一次,突击队的小伙子们表现有些慌乱,眼见着坚固的阵形越来越散乱松动。在旁边看得发急的郑佳希再次出手相助,终于让周春雨带着人马安全退回了高压电网后。 周春雨返回后,似乎完全放弃了桥头阵地的防守,带着全体人员挤上残疾车,居然撒腿就跑。紧追不舍的丧尸和智尸顺势跟上,硬是用大量丧尸的尸体,在高压电网上堆出了一条通道,突入鄞江镇中。 郑佳希不知道镇内出了什么事,但她知道一定是危及崖山众人的大事,眼见着镇内处处响起一片片骚乱声。不由为卢锴的安危甚是担心,便抱着梨头,带着两只丧尸狗也涌入了镇中。 一路沿着官池中路前行,郑佳希很快看到了前面隆隆开来的卡车,也认出了曾救她一命的王路。 不知为何,看到王路。郑佳希心里涌上一阵温馨的亲切感,似乎看到了自己最亲的亲人。她禁不住腾出一只手抚了抚心脏,那里面流动的,可有王路的血液。 就在这时,一只丧尸从旁边的楼上跳下来,向王路扑过去,郑佳希哪里容得丧尸袭击自己的救命恩人,立刻指挥它住手。 然而奇怪的是,丧尸居然违抗了自己的命令。 郑佳希立刻明了,这是有别的智尸在指挥它,她顾不上寻找那只躲在暗处的智尸,再次向丧尸发令,命令它立刻跳出卡车。 然后丧尸居然僵持在那里。 郑佳希的震惊是不言而喻的,她住在金陆村时就已经发现,随着智商觉醒程度的不同,智尸之间也是存在等级的,越聪明的智尸,等级越高,相应的低等级智尸都会天然服从高等级智尸的命令。而丧尸也相同。 如今这只僵持的丧尸说明,在暗中指挥它的智尸觉醒程度不在郑佳希之下。 幸好,王路出手杀死了丧尸。 看着街尾已经消失不见的卡车的踪影,郑佳希有些发愁,王路的敌人,就是崖山的敌人,崖山的敌人,就是卢锴的敌人。 卢锴的敌人,就是郑佳希自己的敌人。 不知道那只智商奇高的智尸躲在哪儿,也许自己该和它好好谈谈,看在大家是“一家人”的分上,就不要袭击崖山了。虽然说萝卜白菜不合丧尸智尸的胃口,可吃素菜也一样能活啊,自己不就活得好好的? 郑佳希拍了拍怀里的梨头,看了看一地的残疾丧尸,叹了口气,唉,大家何必闹得你死我活的,这片天地里,能果腹的东西多得是。她毕竟是孩子脾气,想到就做,当下抱着梨头,四处寻找镇内的智尸,打算和它们好好谈一谈,离开崖山吧。再打下去,谁也落不了好。 不说郑佳希在沦陷的鄞江镇忙碌着“爱与和平”的荒唐事业,满载着老弱的卡车嘎一声停在了崖山脚下的停车场,这里的入侵的丧尸还不多,山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丧尸在晃荡。 这时,残疾车也纷纷在停车场停了下来,王路放眼一望,心中大喜,封海齐、周春雨、关新等人都在,而来得最快的还是沈慕古――这厮倒也好运,因为实力不强,带着突击队杀出防线后,进军速度最慢,而一发现防线后被丧尸抄了后,甚至顾不上请示封海齐,带了人拔腿就跑。 沈慕古以前在市区求生的不二法门,一是感应丧尸,二就是逃跑,这次施展出久已不用的压箱子绝技,居然第一个逃回了崖山脚下。――当然位于何梁线的镇尾阵地离崖山最近也是个原因。 虽然这事很丢脸,但自己带着的突击队员和老弱一个都没有受伤,却让沈慕古在羞愧中也有少许得意。 王路正指挥封海齐、关新等人开路,护送全体人员上山,一边想着是不是捡块砖头在自己脑门上拍一下。以便再次激发异能,为大伙儿守好后路。 却见王德承从一辆残疾车上扶下一位狂哭乱叫的队员――蔡春雷! 王路正在奇怪都已经脱了险了,蔡春雷为何还在失控中,却见王德承和蔡春雷四周的人群哄一声退了开去。“他被丧尸咬了!他被丧尸咬了!” 王路脸色刷一下就变白了,该死,还是出现人员受伤了吗?受伤,就意味着变异,就意味着丧命。 王路匆匆拨开人群挤进去,人群中,王德承扶着蔡春雷孤单单地站在中间。蔡春雷已经陷入半疯狂中,一会儿揪着王德承大吼“杀了我!快杀了我!老子不想变成丧尸!”一会儿又嚎啕大哭:“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看到王路赶过来,王德承眼睛一亮:“王哥,你快来救救蔡春雷吧,他可是为了掩护大家才受的伤啊。” 然而不等王路回话,四周的人群已经窃窃私语道:“被丧尸咬了哪里还能救?就算是王队长有异能,也没办法。” “还是趁早斩首吧。也省得受活罪。” “是啊是啊,等变异就不好办了,以前不是没有不忍心杀咬伤的人。结果反正被变异的丧尸袭击的事儿。这种事上,可不能做烂好人啊。” “你、你们……你们这群王八蛋!蔡春雷可是为了你们才受的伤。”王德承怒吼。 王德承其实以前和蔡春雷的关系一般般,就算是在市区营地,也只是点头之交,因为那时候,每个人都只为自己活着,别人,只是和自己争食的多余的人。蔡春雨也罢,关新也好,死或活。对王德承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还不如半块饼干能引起他的兴趣。 然而自从到了崖山,发生了原木一号事件,并因此成了“王路的人”后,王德承和蔡春雷因为都是属于阵前反水临阵投敌――不,弃暗归明的聪明人。两人到也有惺惺相惜之感。 再说蔡春雷虽然不如王德承强壮,却有些小聪明,杀丧尸能力一般般,但很会经营自己的生活,也就是俗称“很会过日子的上海小男人”――甬港和上海本就是亲戚关系,上海女婿多半是甬港人――在蔡春雷的努力下,王德承甚至能在“下班”后吃吃他煮的宵夜。 虽然武装部有人开玩笑说王德承在被徐薇薇打击后改变了性取向,和蔡春雷搞“基”,但其实大家也很眼红蔡春雷会过小日子,鸣凤山庄的大食堂虽然可以趟开肚皮吃,但食堂菜哪有自家小炒有味道? 吃人家的嘴软,王德承在外出任务时,自然而然会帮衬蔡春雷一把――这原本就是蔡春雷巴结王德承的目的所在――于是,在外人眼里,这两人是“基”情四射,但说实话,王德承对蔡春雷的确产生了感情。 只不过是战友之情,而不是“基”情。 人是群体性动物,社交是天然的本能,没有一个人可以真的像灭绝师太一样一个人过日子。 他需要爱人,需要朋友。 以往,这世界不允许你交朋友,当两人会为了一块发霉的饼干打得你死我活时,所谓的友情就是个屁。 但在崖山却不一样了,充足的食物,虽然有点风险却并不致命的和丧尸小规模战斗,在武装部小伙子们中间慢慢培养出了感情――战友之情。而王德承和蔡春雷的友情就格外深厚一点。 深厚得足以让王德承在蔡春雷被丧尸咬伤后,不是像以往惯例那样一斧砍下他的头,而是带回崖山,向王路求救。 这一举动,很荒唐,很白痴,很傻很天真。其实连王德承也知道,蔡春雷早晚会挨一斧,无论是他活着时,还是变异后。 看到王路大步走来,王德承颤着声道:“王、王哥……” 王路急促地道:“伤在哪里?” 王德承扶起蔡春雷的左手道:“手腕上被咬了一口。”他喃喃解释道:“我们为了掩护老人和女人先逃,在最后面压阵,上残疾车时,蔡春雷扶在残疾车车门上的手被追上来的丧尸扒掉了手套,咬了一口。” 其实不用王德承解释,王路也已经看到了蔡春雷手腕上的一个牙形伤口。一大块皮肉被硬生生扯走了,鲜血正从狰狞的伤口处不断涌出来。 王路冷着脸:“受伤多久了?” 王德承喃喃道:“也就二、三分钟。” 王路摇了摇头,突然转身道:“给我一把斧子,还有汽油和打火机。” 几样东西很快被送了过来。大伙儿都背过了脸――谁都不愿意看到蔡春雷被王路亲自斩首的那一幕。 不管怎么说,蔡春雷可是为了保护大伙儿受的伤,虽然杀掉被丧尸咬伤的同伴是共识,但目睹现场,也免不了有兔死狐悲之感。 王路一边往斧头上淋汽油一边对王德承道:“抓住他!抓紧!” 王德承咬着牙喃喃道:“哥们,对不住你喽。”从背后反剪了蔡春雷还完好的右臂,压住了他的肩膀。让他的头伸了出来。 蔡春雷似乎意识到了不妙,拼命挣扎起来,但王德承的力气比他大多了,根本挣脱不了,蔡春雷突然放弃了挣扎,他惨然一笑:“王德承,老子总算用不着每晚听你打呼噜,能安安静静睡一觉了。” 王德承咬着牙道:“哥们。走好,我会为你报仇的。” 这时,王路对着浇过汽油的斧头点着了打火机。呼一声,火光燃起,王路再次吩咐王德承:“抓牢他!” 王德承双臂一用力,闭上了眼。 咔嚓一声,蔡春雷长声尖叫,他临死前的尖叫声,长时间回荡在王德承耳边。 回荡的尖叫? 王德承突然觉得不对劲,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蔡春雷真的在叫,而自己手臂中的蔡春雷的胳膊。也在动个不停。 王德承猛然睁眼,却看到王路一手举斧,一手握着蔡春雷半截胳膊,而蔡春雷的断肘处,血正在喷射而出。 王路吼道:“都他妈愣着干什么?赶紧来人包扎止血!” 崖山众人都是跟着钱正昂学过战地救护的,卡车上原本就携带有较齐全的急救物品。当下就有几个人抢过来,七手八脚给蔡春雷止血包扎,象黄冬华、林久这样自认急救缝扎学得比较好的孩子,还当场试着给蔡春雷结扎大血管。 王路的身上,脸上,都是砍断蔡春雷胳膊时溅上的血,他正在擦拭着,封海齐和周春雨迎了上来,两人脸上都是迟疑忧心之色。 王路不用猜,就知道两人想对自己说什么――自己这一招壮士断腕能不能阻断生化病毒的传播,实在是件极冒风险的事, 王路抢着道:“立刻用吊篮将蔡春雷运上山,让山上的钱正昂做进一步治疗。” 封海齐和周春雨对看了一眼,王路这句话已经再明确不过地表明了他对蔡春雷的处置:救人为先,冒点风险,值。 周春雨立刻道:“我这就安排人将蔡春雷送过去。”他顿了顿:“就派王德承去好了。” 王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转向依然脸有豫色的封海齐,封海齐长叹一口气:“王路,不可有妇人之仁啊。” 王路低声道:“老封,多谢提醒了。只不过,原木一号逃走前,正在做一个试验。” 封海齐眉毛一挑,王路在火烧眉毛的档口,和他谈什么早已经逃之夭夭的原木一号的试验,肯定有猫腻。他不动声色地“喔”了一声。 王路道:“当时,我和钱正昂想验证一下生化病毒从伤口浸染全身的传播速度,所以,让一只智尸咬了原木一号手指一口,然后,将他的手腕在第一时间切了下来。” 封海齐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瞪视着王路――虽然原木一号的苟延残喘,本就是用来做试验的,可封海齐没想到王路居然能恨得下心来做这样恐怖的试验。 杀人,不算什么。 但虐杀,哪怕是一个杀敌如麻的士兵都难以认同。 迎着封海齐的视线,王路却一脸坦然。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封海齐的脸部慢慢柔和了下来,王路的本性,他是最了解不过的,想当初刚上岸山时,因为自己劝王路招兵买马,王路还差点和自己翻脸。现在,王路已经是一个30多号人团队的首领了,有些事,他是不得不为。 封海齐终于只是叹了口气:“小王,虽然说,这年头已经没人相信什么天道报应了,但你做事还是有留条底线,天道迢迢,天道迢迢啊。” 王路苦笑了笑,肩膀上的伤口不正提醒自己这个道理吗?如果自己一早只是杀了原木一号,而不是搞什么试验,也不会有王比安受伤,自己差点半残,梨头又生死不知的惨况吧。 封海齐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重了,俗话说看人挑担不吃力,站在一旁指手划脚说风凉话是国人的通病,又有几人真正明白王路心里的苦,身上的累。(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四章 逼上崖山聚义厅 周春雨叫过王德承和关新,抬着因为剧痛而昏迷的蔡春雷上残疾车,向崖山的电梯吊篮处疾驶而去,同时用对讲机呼叫在山上的钱正昂,让他做好进一步抢救的准备。 封海齐转移话题道:“那原木一号咬伤后,是几时施的断腕手术?” 王路道:“当下就做了,生化病毒的传播时间几乎可以用‘秒’来计时。但他直到被我‘送’出鄞江镇,也一直没变异。我觉得,这法子能行。” 封海齐倒吸了一口冷气:“蔡春雷可是被咬伤了好几分钟,而且又是刚刚经过一番大战,血液循环最快的时候。” 王路连忙道:“奚加朝医生做事很细心,他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是让原木一号剧烈运动后,才实施的试验。” 封海齐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说因为伤后病毒感染的时间长短,王路你也相应延长了断肢的长度,可风险还是很大啊。” 王路叹了口气:“总得试试吧。蔡春雷也算是为大伙儿受的伤,不尽力挽救,今后还有谁再肯为别人拼命?” 载着蔡春雷的残疾车远去了,大伙儿看看车子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王路实施紧急截肢时留下的一摊血,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大伙儿都知道,王路的举动很荒唐,至今为止,还没听说过有断肢求生成功的先例――不,甚至没人想到过这样做,将蔡春雷这样一个随时可能变异的人送上崖山,是对所有人的巨大威胁。 但同时,人们又在暗中企盼,希望王路此举真能挽救蔡春雷的生命,因为这意味着今后自己万一被丧尸咬伤后,又多了一份得救的希望。当个残疾人还是变成丧尸,这根本是一个不用选择的问题。 徐薇薇抓着李波的胳膊,突然低声道:“这要是咬在身体上或者脸。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把身体或头单独砍下来啊?我知道了,以后再遇上丧尸,实在打不过。宁肯把手塞到它嘴里让它啃。还得记住一定要塞左手。” 李波听着徐薇薇貌似天真看似很傻其实再正确不过的话,为它潜藏着的冷冰冰的血腥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把握住徐薇薇的小手:“尽说胡话。有我在呢,哪轮得到你。” 徐薇薇仰起小脸笑着道:“你?那可不行,咱们家里我断条胳膊不算啥,你可是顶梁柱。千万垮不得。只不过,我如果断了条胳膊,你还会喜欢我不?” 李波笨嘴拙舌地道:“喜欢,喜欢,绝对喜欢,这维纳斯,不也是断臂的?” 徐薇薇倒没想到李波居然用维纳斯来比喻自己,呸了一声:“拿个千年前的古董和老娘比。亏你说得出口。” 蔡春雷被丧尸咬伤用断臂的方式撞大运,只是崖山众人撤退的一个小插曲,停车场外。依然不断有丧尸涌来,上山的道路上也有不少丧尸挡路,悬崖的吊篮虽然方便又安全,可一次性能运送的人员太少,于是大伙儿还是结伴上山,边开路边前进,只是大伙儿越发小心了些,扎束好身上的盔甲头盔,以免被丧尸咬伤。 王路如今也没有异能护身,自然不敢托大。只是混在人群中一起上山,大伙儿乱糟糟的在狭窄的山路上排成一条长龙,却也没有发现王路的古怪,反而因为看到了王路的身影和老弱们挤在一起慢慢走上山,而不是“让领导先走”独自搭吊篮,分外又生了几分好感。 这一路倒霉的是丧尸。被开路的周春雨等人剁得稀巴烂,封海齐是最后一个通过断门石的,他的身影刚过,早有准备的陈薇就带着人将石块封了上去,只不过片刻,就将丧尸们牢牢挡在了外面。 崖山,再一次成了尸潮中的一座孤岛,但这,并不代表着绝望,而是安全和希望。 …… 虽然还没入暮,石窟里的一盏盏照明灯却亮了起来,照亮了石窟里的一顶顶帐篷,这帐篷有一些是早前从金陆村的民兵训练基地找来的,另有一些,则是从镇上居民家中翻找出来的,大小形制都大不一样,有三人式的组合帐篷,也有单人船式帐篷。 以如今的气温,在室外睡帐篷已经很不合适了,除了专用的户外防寒帐篷,这种家庭用的花哩胡俏的帐篷并挡不住多少寒气,但好在石窟里大洞套小洞,找个避风的角落并不难。 而且,原本山上贮藏的睡袋被子数量充足,在帐篷的防水垫子上铺上厚厚的被褥,盖上一层鸭绒被,怀里抱上一只暖暖的电热水袋,和尸潮对抗了数日早就乏得深入骨髓的崖山一众老小,很快沉入了梦乡。 龙王庙,大殿上,也有一群人,虽然累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却还个个强撑着,他们,正是王路一家人和各位部长。 卧室里太窄,大伙儿就坐在大殿上,龙王爷的神像下摆了一圈椅子,王路坐在龙王像脚下,其他人随意而座,倒也有几分聚义厅的味道。只不过这是崖山,而非梁山,倒有一样与《水浒传》英雄好汉相同,大伙儿,都是被逼上崖山的。 “无论是帐篷还是被子,数量都是足够的,每个人摊上一顶都有得多。石窟里的环境比想像中要好,虽然有几个洞窟有积水,但多数还是很干燥。”政部部长张丽梅汇报着,“只不过,长期睡帐篷毕竟对身体不好。” 王路揉了揉脸道:“张部长你放心吧,根据我们上次对抗尸潮的经验,尸潮并不会维持多久。当然,改善一下大家的住宿条件也是有必要的,我看这样吧,明天安排人手到后山砍些树木,在石窟里铺成木地板,把帐篷都架起来,贴着地睡,就算是有防潮垫,寒气也太大了。” 张丽梅应了。 王路把目光转向了裘韦琴,裘韦琴知道王路要问什么,连忙道:“山上的电力供应非常稳定,水库那儿的防守措施也很完善。高压电网比鄞江镇上的好多了,都是依托坚固的墙体建成的,就算是让丧尸用牙啃,也啃不下来。发电机组原本就是全自动运行的。就算没人管,也能运转上好几年。” 王路点点头,突然道:“裘韦琴部长,这次你可为咱们崖山立了大功了,没有你的高压电网,我们根本不可能坚守鄞江镇这样长时间,给智尸丧尸以惨重的伤亡。更了不得的是。镇内丧尸暴动最危急的时候,又是你用异能,救了大伙儿的命。我王路在这里向你说声谢谢了。” 裘韦琴面带恐慌――她是真的害怕,并不是悻悻作态――自己身怀异能,以前却藏着掖着,直到生死存亡关头,才迫不得已出手。这叫什么?这叫居心叵测! 如果裘韦琴早亮出自己有异能,崖山消灭尸潮里的智尸哪里用得着又是放火烧。又是突击队肉搏,只需要裘韦琴和封海齐两人配合,就能玩一样灭了防线外的智尸。 只为你一己之私。却把崖山全体人推向了危险的境地。 其心,可诛! 裘韦琴当下就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王哥……王队长,我、我不是故意的,以前我对这异能掌握的也不够熟练,觉得没什么好显摆的,再说,我……” 这理由编得,连裘韦琴自己也觉得没有一点说服力,她瞟了一眼身边的李波。指望他为自己说几句场面话,没想到李波垂着头,盯着地上的青石板砖缝,闷不哼声。 李波其实还有些恼火,虽然说,大家最后能从镇里逃生是托了裘韦琴的福。可事后一想,如果不是裘韦琴藏私,自己的好老婆徐薇薇也不至于差点被丧尸给啃了。 李波以前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裘韦琴有特殊能力――此前救郑佳希时,他就在怀疑了――甚至还旁敲侧击地问过裘韦琴,但裘韦琴口风却甚紧。“你连我这同样出自皎口水库的同事都不信任,现在老子也不来掺和这破事儿。” 王路压了压手,示意裘韦琴坐下,但裘韦琴哪里敢坐。王路不得不站起来,走到裘韦琴身边,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随便还拍了拍她的肩:“裘韦琴部长,你误会了,我一点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其实我完全理解你以前的想法,异能这玩意儿,实在太过夸张,那时候就是我们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我们?”这词用得实在微妙不过,众人纷纷直视向王路。 王路坐回自己的座位,坦然地道:“其实我也有异能,异能生效时,我的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感觉,还能让丧尸智尸误认为我是它们的自己‘尸’。” 这是王路第一次公开承认自己的特殊能力,包括陈薇、谢玲、王比安在内,人人瞪大了眼睛。 王路摊摊手:“并不是我故意瞒着大家,只是这异能运行的机制连我自己都没摸透,时灵时不灵的,这才不好意思向大家说。” 不好意思向大家说? 丫丫个呸。你这厮能找个更好的理由吗?说穿了,只不过是秘技自珍而已。 没错,王路就是秘技自珍了,只不过,到如今,再藏着掖着没意思了。 一来,如今崖山人多眼杂,王路此次单刀赴宴深入尸潮,想瞒也瞒不住。 二来,如今崖山公开的异能者已经有三人,人形雷达沈慕古,脏话小子卢锴,以及**电鞭人妻裘韦琴,王路要是不赶紧把自己压箱底的异能掏出来抖抖灰亮亮相,那可是大失人心的事。 没个把异能的,你好意思做首领吗? 王路现在恨不得用个大喇叭嚷嚷让崖山全体上下都知道他有牛叉得不行的异能,要不然,怎么镇住裘韦琴和卢锴母子异能组合? 以前的藏私和如今的示之天下,只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尔。 陈薇见大殿里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道:“有异能这可是好事,咱们崖山上有异能的越多越好呢,咱们对付丧尸也更省力点。” 陈老伯为人本分,倒没察觉暗底下王路和裘韦琴已经斗了一个回合,这时笑着道:“这异能倒好玩,我看裘部长手里那电鞭子甩出去还冒火花的,倒比耍杂技还好看。”他突然一笑:“就是小沈的异能没什么花头,看到了丧尸,还是调转屁股就跑。也亏他人瘦跑得快,百米开外感应到了丧尸,这跑起来,丧尸还真追不上。” 殿上的众人听到陈老伯说裘韦琴象耍杂技时就有些忍俊不禁。等他说沈慕古只会逃跑时,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大殿上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王路笑着问陈老伯:“后山开的那几片田里种的蔬菜可够吃?这段时间30多号人住山上,总不能天天啃方便面。” 陈老伯爽利地道:“够了,那儿原本就搭的是大棚,是我老头子拍小陈老师马屁,省得她天天下山摘菜搞的。如今倒也正好派上用场。” 听到陈老伯当众明堂堂承认自己拍陈薇马屁,大家伙又是一阵笑。 王路看向封海齐:“老封,你来说说,咱们山上的防守怎么样?” 封海齐简洁地道:“前山没有任何问题,后山有了裘部长设置的高压电网后,只需要在几个地势险要的地段设卡警戒,然后配合定时巡逻就行了。” 王路突然想到了当初自己和谢玲、封海齐、周春雨在后山设的树岗,不禁笑道:“老封。你不会让武装部的小伙子也睡树上吧?” 封海齐笑道:“你那个树岗可是老黄历了,李波部长帮我们搭了几座钢管的塔楼,上面盖上了波纹钢的顶子。又宽敞又结实,里面有吃的有喝的,还通了电,塔楼下还由裘韦琴部长圈了小型的高压电网,五六个小伙子在上面守个一星期都不成问题。” 王路冲着李波和裘韦琴点了点头:“两位辛苦了。” 李波和裘韦琴忙表示不敢据功,李波道:“都是建筑工地上常用的构件,也就是把材料运到地头费些功夫,搭起来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王路道:“老封啊,警戒和巡逻的事也不要全由武装部的小伙子们扛着了,你排个班。轮流上岗吧。对了,把我们一家子也全都排上。” 在场的众人一愣,立刻七嘴八舌道:“这怎么行,王队长你重伤没有痊愈,不能再劳动你了。” “咱们崖山如今又不缺人手,王队长你就好好休息吧。别的不说,王比安还是孩子,本就受了伤,更不能参加巡逻了。” 王路却坚持要参加巡逻,最后大家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但坚决不让王比安参加。 陈老伯瞪着眼睛道:“王比安身子骨还嫩着咧,这天儿又冷,万一受了凉遭了累,可是影响孩子一辈子儿的大事,我老头子放句话在这儿,看谁敢折腾孩子。” 王比安在旁边却跃跃欲试:“陈爷爷,我早没事了,只不过是些皮肉伤,你瞧。”说着还转了转自己的胳膊,原地蹦了几下,但立刻一皱眉――缝合的伤口还没拆线呢。 陈老伯赶紧拉过王比安:“可别跟着你那没脑子的老爸混闹,咱们这样多老少爷们,难道还缺你一个孩子不成。再说了,咱们现在又不和丧尸拼命,只不过是呆在山上混日子,等着尸潮自己退去罢了。乖,没你的事儿,你就和那个黄琼丫头一块玩就是了。” 王比安拉长着脸,玩、玩、玩,怎么老是把自己当毛头小孩子。 这时,龙王庙外匆匆赶来一人,却是钱正昂。 王路当下站起来身来:“蔡春雷怎么样?”原来,蔡春雷一上山后,钱正昂就对他进行了手术,连“内阁会议”也来不及参加。 钱正昂一屁股在一个空座位上坐下来后道:“手术很顺利,断臂的创面还算齐整,以后装个假肢,日常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听了钱正昂的介绍,大家并没有什么欢欣之色,他们关心的,可不是蔡春雷的断臂,钱正昂自然知道,他啜了口谢玲端上的热茶后,叹了口气:“生化病毒的感染情况,仅从目前看,还看不出端倪,怎么也要24小时――不,48小时后,才能确认。” 王路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生化病毒的**感染本就有个逐步发展的过程。”他喃喃道:“看起来,我们需要安排个人照顾一下蔡春雷。”名为照顾,实为警戒,蔡春雷一变异,就是行刑人。 陈薇突然道:“我去照顾他吧。” 大伙儿一怔,封海齐道:“哪里用得着劳动小陈老师你?不说王路、王比安本身有伤,需要你照顾,就是那蔡春雷,也不是有他的好朋友王德承照顾嘛。” 陈薇道:“王路和王比安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了,我不在,谢玲也能将他们父子看顾得好好儿的。王德承――虽说山上较为安全,可人手还是有些紧张,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他去干。再说,这照顾人可是水磨细活,一个大老爷们,哪有我来得细心。” 众人还要劝,陈薇摆手道:“大家不用多说了,如今在崖山,照顾疑似生化病毒感染者,我是最有经验的,这活儿啊,还非我莫属了。”(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五章 莫须有――那就杀了吧 大家被陈薇这话说得一怔,但稍一琢磨,可不是嘛,前有王路,后有黄琼,都是陈薇照顾看护的,至于看护效果――两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就在眼前,就知道陈薇有多精心了。 王路知道,这又是陈薇帮自己收拢民心啊――他妈的,谁说领导好当,让他来试试看!这年头,谁都不是呆子肉头,没有点干货,就算别人当面冲你笑,转头就是一口唾沫。 王路强忍着心酸:“这事儿就这样定了。钱部长,有关蔡春雷的治疗和看护方案,你会议结束后,再和陈部长商量吧。大家还有没有别的事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路一挥手:“散了吧。” 众人一窝蜂地出了门,王路在后想送――原本,这厮又想玩解衣衣之,推食食之那一套,说要把崖山上唯一的住所――龙王庙让出来给老弱住。 但这个提议被众人很干脆地否绝了,就连陈老伯,也不愿意住在龙王庙里,“小王哥,你自己也受着伤咧,光顾别人,不顾自己也不行啊。说一千道一万,你现在是我们崖山的主心骨,上上下下多少人盼着你早些养好身子,带领我们重新过上好日子咧。” 站在龙王庙门口,坚持着相送到所有人的背影都消失后,王路才吁了口气,腰一下子软了下来,旁边的谢玲见他身影一个踉跄,立刻一把扶住:“怎么了?伤口又发作了吗?我这就去叫钱正昂。” 王路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要去麻烦人家了,我上山后钱正昂已经抽空给我看过了,只是胸口的伤口缝线有点绽开,已经重新处理过了。” 谢玲叹了口气:“快回家休息吧,这次下山可也够折腾的了,我当时拍着胸脯对姐保证能护好你的安危,没成想在镇口防线受到那只武装丧尸攻击时,还是靠你才救了我,结果又把你的伤口扯着了。” 王路捏了捏她的手:“傻丫头。一家人,说啥两家话。”回头看看:“王比安呢?” 谢玲道:“姐带着王比安先一步回房间了,说是要收拾东西,准备去照顾蔡春雷。” 王路苦笑。一家人,连安安乐乐在家里休息一晚也不成。 谢玲扶着王路回到龙王庙的卧室,陈薇正在床边收拾一些衣物--这次照顾蔡春雷,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监禁,虽然说时间不长,可该准备的,也要准备好。以防不时之需。只是陈薇已经颇有经验了,这时倒是有条不紊,边忙碌,还边和王比安絮叨着,嘱咐他要听谢玲的话,照顾好自己,看护好爸爸。 王路进了房,陈薇连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手好凉。这样冷的天,大半夜里站在外面,又是何必。你为人如何。做了这样多事,人家眼睛也不是瞎的,这种表面功夫,以后还是少做吧。吃力不讨好。” 话里虽有埋怨之意,却是肺腑之言。 王路笑笑:“哪里就这样弱不禁风了?倒是你自己,要当心。” 陈薇道:“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冒失的人,封所长告诉我说,他们已经找了一个半封闭的石窟小洞做临时的监护室,里面一应设施齐全。还有专人把守。我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睡一觉就是了。” 一时无话,陈薇终于收拾好衣物,放在一个双肩包里,揉了揉王比安的脑袋,推门而出,临出门前。突然对谢玲道:“王路身体不便,你、就近点照顾他吧。” 谢玲有点摸不着头脑,随口嗯了一声,送陈薇出了门。 谢玲回来后,关了门,转身看到,王比安已经睡在了高低床下铺--这段时间王比安身体不便,两人就换了个位置--王路正坐在床边,皱着眉单手脱衣服。 谢玲忙过去,扶着他的胳膊,轻手轻脚帮他将衣服脱了,又脱了鞋子和裤子,正要扶着王路进被窝,眼一扫过床,却是一怔。 床已经铺好了。是刚才陈薇铺的。 一张床,两条被子,两个枕头。 陈薇和王路同睡时,从来是一条被子,两个枕头。 如今床上这两条被子,是让哪两个人同睡,却是不言自明了。 谢玲突然明白过来陈薇临去时所言“就近照顾”之意,轻飘飘一句话,却分明是将王路“交”给了自己。 王路倒还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累得每块骨头都咯吱作响,一头躺倒后,舒服地叹了口气,闭着眼道:“你也快睡吧,可也不早了。” 谢玲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踮着脚,嗒一声关了灯。 王路听到黑暗中一阵细碎声,晓得谢玲在脱衣服,再过了片刻,身下的床突然一沉,然后有个身子摸索了上来,躺到了自己身边。 王路一怔,睁开眼,刚启唇道出个“你”字,黑暗中只听到“嘘”的一声,一根纤细的手指比在自己嘴唇上,紧接着,一股热气扑到耳朵,低语道:“姐让我就近照顾着你。睡吧。” 王路躺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旁边谢玲的身影,却能清晰地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嗅到她的发香,禁不住琢磨了一下陈薇临去时的一言一行--真是的,这算什么,所有权转让吗? 只是,自己现在重伤在身,旁边高低床上又有王比安,就算是想玩什么心眼儿,也是有心无力啊。 不过,这算是自己和谢玲关系的一大进步吗?正头娘子同意小三暖被窝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睡觉睡觉,山下的尸潮还没退去呢,自己就在这里意淫了。 得,睡觉吧。 王路原以为,谢玲温香软玉在身侧,自己会激动地睡不着觉,却没想到,才没合上眼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睡得沉睡得香,原因无他,只不过没有危机感而已,尸潮虽然汹涌。却也奈何不了据险而守的崖山众人,不再需要舍生忘死,不再需要生死相搏,从**到精神。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其实这一晚,在崖山,沉沉入睡的何止王路,除了别有怀抱的人--或者尸,人人都陷入了甜美的梦想。 但总还是有人没有睡的。 一座石窟的角落里,放着两张床。从贮藏的物资里找到的两张钢丝床,一张,上面躺着蔡春雷,另一张,和衣而睡的正是陈薇。 床旁边放着几台红外线取暖器,虽是在石窟里,暖烘烘的却甚是舒服。 蔡春雷的睫毛抖了抖,呻吟了一声。“水。”他喃喃低语着。 本就半睡半醒的陈薇翻身坐起,从旁边的暖水瓶里倒出了一杯盐开水,端到了蔡春雷身边。 蔡春雷下意识地一抬身。嘎吱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被用绳索牢牢绑在床上--蔡春雷可不是瘦弱的黄琼,虽然断了半条胳膊,可变成丧尸后发起狂来,也不是陈薇一个女人能对付的,所以封海齐将他结结实实绑起来时,连王德承也没有异议,甚至还因为陈薇来贴身照顾,而连连道谢。 陈薇忙用手拍了拍蔡春雷的胸口:“莫急莫急。我喂你喝。” 当下熟练地取过针筒,给蔡春雷喂起水来,边柔声道:“这是盐水,你流了不少血,喝这个,能补充血液。” 蔡春雷喝了水后。人似乎清醒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绳索,又瞟了眼断臂处包扎的纱布,突然哑着声道:“我要死了吗?” 陈薇瞟了眼自己的床下,那儿的阴影里,躺着一把斧头--虽然洞口边就有警卫,她只要招呼一声,就会有人冲进来,但封海齐还是坚持在她床下放了把斧头--安全这东西,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份。 陈薇取过毛巾,替蔡春雷拭了拭嘴角的水渍,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就断了条胳膊,哪就会死人了?我老家那儿,以前有不少小机械工厂,没有良好的安全措施,农民工断指头、断胳膊的可不少,还不都活得好好的。” 陈薇这话倒不假,刚刚开放那阵儿,安全意识远没有现在强,因工伤断几根手指是很常见的事,农民工拿了极低的赔偿费,回老家一样下田干活。 蔡春雷眼睛赤红,呆呆地直视着洞顶:“你用不着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被丧尸咬了,活不了多久了。谁会来砍下我的脑袋?是你,还是封海齐,要不,是王德承?” 蔡春雷的反映,在陈薇意料之中,她以前也误以为被长刀男伤过感染了生化病毒,那种辗转反侧心如煎熬丧心若死的感觉,她都一一经历过。这时,她却如闲话家常般道:“哪就这样严重了?咱们又不是没有办法,王路砍了你的胳膊,就已经阻止了生化病毒传播了。” 蔡春雷被王路当众断臂时,就已经猜到了王路为何这样做,但亲口听得陈薇说这办法有效,却是第一次。 任谁,听到这与自己生死相关之事,都会失态,蔡春雷使劲抬起头,额头青筋暴起:“你、陈部长你说得是真的?我,我真的没事了?我不会变成丧尸?!” 陈薇拍了拍他被绑着的手道:“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们把你巴巴儿弄到山上做什么?” 蔡春雷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绳索:“陈部长你不要骗我,我要真不会变异成丧尸,你们绑着我做什么?” 陈薇正色道:“蔡春雷,你好歹也是个爷们,怎么连小孩子都懂的事情都想不明白。这是正常的隔离措施,当初黄琼生病感冒时,不也是这样绑起来的?” 蔡春雷一怔,喃喃道:“对,没错,这是正常的隔离措施,是的是的,我以前听说王队长生病时,也曾被隔离过。这隔离的规矩,连王队长都要遵守,那我自然也没有头上出角的理儿。” 陈薇帮他掖了一下刚才挣扎时掉落的被子:“可不正是这样?好好睡吧,等明天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蔡春雷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顿了顿:“陈部长,你、你就在我身边吧?” 陈薇嗯了一声:“我就在你身边。” “谢谢。”蔡春雷喃喃道。闭上眼,不再说话。 陈薇看着蔡春雷略显苍白的脸色,知道,自己的一番谎话,根本没有骗过蔡春雷。 什么明天就会好的。就是狗屁。 生死,只能由天。 但这个时候,蔡春雷需要谎言,有时候。有很多时候,谎言,也能给人以力量。 隔着一道厚重的石壁,封海齐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 听到隔壁石洞里隐隐传来的陈薇的声音,他阴沉的脸色难得地笑了笑--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在封海齐心中,陈薇比王路还要勇敢。 王路这厮。依仗的只不过是异能,而陈薇的勇气才真正来自她的内心,来自她对家庭的爱。 想到家庭,封海齐皱了皱眉,他想到了谢玲。那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可惜了,偏偏陷入了感情的漩涡。 算了,人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事了,由他们折腾吧。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响起,不一会儿。闪进周春雨等人,他们刚刚巡逻回来,准备换班。 石窟里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穿衣声,嘟囔声,取用兵器的撞击声,周春雨大步走了进来:“封所,还没睡?” 封海齐没作声,只是继续抽烟。 周春雨不禁一愣,封海齐是从来不抽烟的--自从他在一次潜伏中。因为抽烟残留的烟味,被敌人发现,从而牺牲了两名战友后,就再没抽过烟。 周春雨不禁放慢了脚步,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干脆明了地问道:“为什么事儿?” 封海齐扔下烟头。用脚尖碾了碾。 “太巧了。”他道。 “我总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巧了。” “王路指挥智尸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虽然自以为是,但此前还从来没出过问题,可偏偏这一次,智尸却违背了他的命令,攻击了钱正昂。” “王路前后在原木一号身上做过多次试验,偏偏这一次,原木一号反抗了。就在智尸袭击钱正昂时,他反抗了。” “原木一号从来没上过崖山龙王庙,可他却在黑夜中,准确找到了龙王庙的位置,劫持了两个孩子。” “鄞江镇的防守,看似危险,但实际上是有惊无险,如果照着我的计划,在有效杀死负责指挥的智尸后,这次尸潮,我们就熬过去了。可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镇子里的智尸和丧尸们却暴动了。” “在你封闭了半个镇子这样长时间里,呆在房子里的智尸丧尸从来没什么异样,偶然有几只不开眼的从楼上跳下来,连孩子们都能收拾了。可就在今天,它们不早不晚,偏偏在我们主动突击时,集体暴动,统一行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 “巧得让我坚信,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捣鬼的话,这所谓的巧合,根本不会发生!” 周春雨并不是笨蛋,如果说此前激烈的战斗让他无暇思考这些的话,封海齐如今这样细细一分析,他也立刻分辨出其中的古怪来,他腾地站了起来:“你是说,有人策划了从原木一号袭击到指挥鄞江镇上丧尸智尸暴动的所有行动?!” 封海齐没出声,只是直视着周春雨的眼睛,周春雨背着手转了几圈:“会是谁?会是谁?实验室里向来只有两个人,王哥,钱正昂,他们总不可自己袭击自己吧?鄞江镇里的丧尸智尸暴动,如果是人为的话,又是谁又有谁,能指挥得动它们?异能,能干这一切的人,只能是异能者!沈慕古?不,不,不可能是他,他没那胆量,再说,原木一号出逃时,他一直在鸣凤山。那还有谁,裘韦琴?卢锴?也同样不可能。难道我们中间还隐藏着别的异能者?” 封海齐抱着胳膊道:“你为什么光想着人类,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这里,同样有非人的存在能做到这一切吗?” 周春雨差点跳起来:“你、你是说那个姓奚的家伙?!那个、那个怪物!?” 但他立刻摇了摇头:“不,不可能是他,他的老婆孩子还在我们手里捏着呢。” 封海齐哼了一声:“愚蠢,对一个不是人的怪物,却以人性来衡量他的行为模式。” 周春雨有点尴尬,但他嘀咕道:“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那个、那个家伙在防线上可的确是尽心尽力帮了我们忙的,如果不是它,我没那么快找出指挥的智尸。再说,它一直在我们监控之下,黄冬华年龄虽小,做事倒也拎得清,那个家伙如果有什么异动,他不可能不察觉。” 封海齐突然道:“杀了他。” 周春雨一怔,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封海齐坚定地道:“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有时候,只要有怀疑就够了。”这就叫莫须有,但正如封海齐放言,只要有怀疑就够了,战场上,生死只在刹那,莫须有,已经有足够理由杀人了――何况,现在杀的并不是人,他和他的一家,只不过是堆活动的尸肉。(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六章 只是个误会 封海齐话音刚落,已经随手取过了斧头,大步向洞窟一头走去,在那儿,原是关押智尸的大坑里,如今正住着奚加朝一家。 到了山上后,王路出于“感激”奚加朝出手相助,很快就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不但为奚加朝的老婆松了绑,还安排了一顶帐篷给他们休息用--虽然说,智尸是不需要睡觉的,但这好歹证明了王路的态度。 只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奚加朝一家还是被安置到了石坑底。 周春雨见封海齐居然说杀就杀,连忙拦住了他:“封所,等等,王哥留着他们,自然是有用的,你这样子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杀了,我看这、这,不好吧。” 封海齐眉毛一扬:“王路那儿我自会找他解释,他的一些做法我并不认同,对抗丧尸对抗生化病毒,说到底靠的还是我们人类自己。怎么能够把希望寄托在一只--一只那样的鬼东西身上?非我族类,非心必异!” 封海齐是周春雨的老领导,又一路照顾扶持过周春雨和梨头,周春雨不敢强拦,他只能苦苦劝道:“封所,不管怎么说,还是和王哥商量一下吧,那个家伙还是有点用处的。不是他相助,我们从鄞江镇里撤退的时候,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伤亡。封所,你以前也说过,为了胜利我们可以和魔鬼交朋友。不管他本质是什么,只要能为崖山所用,我们又何苦纠缠他是人是鬼?” 两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周春雨想抢下封海齐手里斧头,两人不知不觉中扭缠在了一起……“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 周春雨和封海齐不约而同扭过头,只见不知何时石窟里围了一圈人,而站在头里的,不是王路,却是谁。 却原来是两人的争执吵闹声太大,将石窟里正睡觉的大伙儿吵醒了。大家一时不知他们两人在为什么争吵,也不敢上来相劝,卢锴机灵,连忙跑到龙王庙。将王路叫醒匆匆赶了过来。 此时此刻,王路是一肚子下床气,无论是谁大冬夜的,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然后被推醒,套了件大衣就匆匆顶着寒风跑出来,都不会有好心情。 只是。吵架的是封海齐和周春雨,这两人是崖山王路所依靠的真正核心力量,一听说这两人之间居然争吵起来,王路不得不强打精神赶了过来。 周春雨闻声看到是王路星夜赶来,松了口气,再争下去,他可不一定挡得住封海齐,他连忙小跑过来:“王哥。对不住,把你吵醒了。”又冲着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大伙儿散了吧,这深更半夜的。看什么热闹。” 王路晓得周春雨肯定有什么不能为人道的事要与自己单独说,便也向四周众人道:“睡吧睡吧,大冷天,可别感冒了。我可只有一个老婆,要是天天伺候你们感冒发烧的,我可没人陪床了。” 众人讪笑着陆续散去,王路左右看了看,找了台油汀前一屁股坐了下来,伸出手烘着油汀,对聚过来的周春雨和封海齐道:“坐吧。坐下说话。” 周春雨和封海齐坐了下来,周春雨还特地坐在封海齐外侧,似乎要防备他突然起身去杀奚加朝。 王路苦笑了笑:“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封所长想杀奚加朝。”周春雨很干脆地道。 “为什么?!”王路瞪大了眼。 “因为封所长认为原木一号的出逃和这次鄞江镇丧尸的突然暴动,都是奚加朝干的。”依然是周春雨在答话,封海齐自打坐下后,就一直阴着脸把玩手里的斧头。 王路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是这样啊。”他的语调居然非常轻松。似乎周春雨说的是――封海齐打算去吃碗牛肉面。 但他接下来的话就石破天惊了,惊得周春雨差点跳起来――“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怀疑奚加朝呢,原本老封你也察觉古怪了。厉害,果然是当兵的出身。” 封海齐停止了摆弄斧头,周春雨张口结舌,王路叹了口气:“对不起,先向两位道个歉,以前我一直把身有异能的事藏着掖着。” 虽然不知道王路为什么突然把话题从奚加朝身上扯到自己的异能上,但封海齐和周春雨都没有插嘴,只是认真听着。 王路挠了挠头:“该怎么说呢?我相信你们以前也一定在怀疑我的一些古怪的行动――这肯定是隐瞒不了有心人的眼的,当然当然,相信你们也可以理解,我之所以不公之与众的愿意。但现在――嗯,形式不一样了,象异能这种事,说开了,才对大家,以及对我有好处。” “我不知道沈慕古、裘韦琴、卢锴的异能究竟是种什么东西,但在这里,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两位,我身上的异能,其实是种疾病,一种生理缺陷。” “自从我感染二度生化病毒并成功抵抗住了病毒的侵袭后,我的前额脑叶就有一团血块,压迫着我的脑神经――这一点,你们可以向钱正昂证实,他亲手给我做了检查。因为这团血块在存在,我的身体出现了类似中风的症状,比如说会突发性的全身失去感觉。而与之相应的,丧尸、智尸就会把我当成它们的自己人。” 周春雨面容古怪,半晌才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是说,为什么它们,会把你当自己人?” 王路耸耸肩:“我不知道,也许是我的脑电波也相应改变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把手放在鼓面上,敲出的鼓声都会变音呢,何况我的脑袋里有块血栓。” “这个异能的用处,你们也已经看到了,在丧尸智尸中我如入无人之境,但缺点也很明显,异能的失效并不受我的控制,如果在丧尸堆里突然失效了,我同样会被吃掉。” “借助这个异能,我也在丧尸智尸身上进行了不少试验,发现了不少关于智尸的秘密。” “再次向你们抱歉。此前没有向你们透露关于智尸的一些情报,这是我的疏忽。”――这就是扯鬼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疏忽,而是王路故意的。知识就是力量。在哪朝哪代都一样,王路多知道一点关于智尸的知识,就比别人多一份生存的希望,这完全是王路以前守着小家过日子的小富农心态在捣鬼。 王路老着脸皮胡扯,周春雨和封海齐也不戳穿,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路迟疑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语言:“我认为。从本质上讲,智尸和我们一样是人。我这样说,大家都能了解,因为,毕竟它们是以我们为本体转化的。但智尸在某些程度上,却比我们先进――”他向周春雨点了点头:“没错,你没听错,智尸比我们先进。我不知道生化病毒对它们的脑部是怎样起作用的。但显然,智尸们可以通过脑电波而不是语言互相交流。甚至,它们可以通过脑电波互相了解。就像我们通过一个人的外表衣着来了解对方一样,但智尸的这种互相了解,可比我们以衣视人高明多了。它们查看丧尸和智尸的记忆,就像你们翻看一本日记本一样。当然,如果智尸不愿意,它也能阻挡对方的‘观看’。” 周春雨不愧为警察,他很快理顺了王路啰哩八嗦一堆话里的信息要点,他皱着眉道:“这就意味着,一只智尸可以通过脑电波控制百米内的同伴,同时。它还能通过这一区域内的丧尸智尸调查了解所有战况,如臂使指啊,这才是真正的如臂使指,相比之下,美帝的战场信息数据链真是弱爆了。” 他猛地重重一拍膝盖:“该死!这样看起来,那个姓奚的家伙果然有问题!在实验室里。一定是它操控了智尸对钱正昂的袭击!只有它有这个条件!也有这个动机!” “对了,还有镇子上丧尸智尸的暴动!它穿镇而过时,正好可以对镇内的丧尸智尸下令。” 周春雨猛地站了起来:“走,封所长,咱们去干掉那个家伙!” 王路淡淡说了一句:“那奚加朝的动机是什么?” “什么?”周春雨摸不着头脑,“什么动机?” 王路一摊手:“智尸不是丧尸,满脑子只知道吃,它们做事也有着明确的目的,无利不起早,奚加朝这样大费周折,却是为了什么?” 周春雨觉得王路肯定是没有睡醒,这样简单的问题还用得着问吗?他脱口而出:“当然是为了杀你,杀我们崖山所有人,然后救出它的老婆还有肚子里的小杂种。” “他救了我。”王路简短地道。 周春雨呆立当场,就连一直沉默着的封海齐,也呼一下站了起来:“小王,你会不会弄错了?” 王路苦笑了笑:“你们还记得卡车返回崖山时,有一只丧尸突然从楼上跳下来,摔在车内,被我杀死的事吗?” 这事儿,封海齐和周春雨虽然没有亲见,却也听裘韦琴等人说了,当下点了点头。 王路疲惫地揉了揉脸,低声道:“看见那一幕的人,都以为我是利用异能杀死了那只丧尸。可事实上,我当时根本不在异能状态,丧尸只差着几毫米就能咬着我,是奚加朝阻止了丧尸的动作,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反击。如果他有心杀我,甚至不需要指挥那只丧尸,只是放任它行动,那我现在就已经是只丧尸了。” 王路抬头看看拧着眉的封海齐坦然道:“老封,你现在还想杀奚加朝吗?如果你现在还是想杀他,你知道,我不会拦你的。” 封海齐重重一屁股坐了下来:“你真的认为和那样的家伙合作是个好办法?” 王路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好办法,但的确,是个办法。到现在为止,奚加朝还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原木一号的事儿,镇上的丧尸暴动,我看真的只是巧合。” 他顿了顿道:“而且我始终认为,解决生化病毒感染这个问题,有两把钥匙,一把,握在我们幸存者手里,一把,握在智尸手里。” 王路这话。很装B,很文艺。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医学研究,从来是需要用患者来当观察实验样本的。同时也需要在健康人身上做试验。二者缺一不可。 所以,奚加朝以及他的一家,的确是非常重要的生化病毒研究样本。 杀了,太可惜了。 如果说,封海齐方才和周春雨争执要以莫须有的理由杀了奚加朝还多少有点由头的话,那么在王路已经证明了奚加朝的“忠诚”的情况下,还要坚持杀他。那么今后崖山又可以增添一处新景观――风波亭了。 王路搓了搓手站了起来:“早点睡吧。” 周春雨道:“我送送你。” “送什么?”王路摇了摇头:“就这几步路。相信我,崖山是安全的。” 王路经过石窟时,看到一处石壁边,站着一个人影,正是陈薇――外面闹成那样,自然也早就惊动了陈薇――他顿住了身影,抬手向陈薇摇了摇,陈薇点了点头。转身闪进了石壁后,蔡春雷睡得有点不安分,体温有点升高。当然。这并不一定是生化病毒造成的,断臂后必然伴随着炎症,发烧也是症状之一,陈薇得看紧点。 王路匆匆行走在山道上,他今天对周春雨和封海齐的话,依然还藏了一手,比如,他根本没提自己血的特殊作用,以及远在金陆村的郑佳希的事儿。 这事儿,不但不能提。王路还决定将它瞒得死死的。 王路敢于袒露自己的异能,但绝对不敢将自己的血液能让人变成智尸透露半点口风,开玩笑,这消息要是一经传出,那自己可真变成唐僧肉了,幸存者为了得到他的血。非把他抽干了不可。 王路匆匆回到龙王庙的卧室,进门时带进了一股寒风,谢玲迷迷糊糊道:“回来了?” 王路嗯了一声,谢玲翻了个身:“半夜三更的,可是闹什么事儿?” 王路边脱鞋边道:“一点小误会,睡吧。” 谢玲没吭声,王路正要掀开自己的被子,谢玲突然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搭在了他胳膊上:“进来吧,我这里暖和,你去了半天,被子早冷了。” 王路一怔,谢玲又扯了他一把,王路半推半就钻进了热乎乎的被子里,立刻,一个带着体温的**挨到他的身边,耳边是一股夹着热气的低语:“别动歪脑筋,老老实实睡觉。” 王路无声地咧咧嘴,这丫头,活活要人命,但一想到刚才在石窟看到陈薇孤独的背影,王路的心情又低落下来,娘希匹,睡觉! “睡觉。”周春雨闷闷地站起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封海齐又枯坐了半晌,终于也叹了口气,依然坐回陈薇所在的临时监护室旁边――这一夜,他将一直守护在这儿。 夜越来越深,睡着的是人,不睡的是尸。 丧尸,智尸。 鄞江镇上,闹哄哄的,颇有几分嘉年华的味道。 崖山众人虽然退走了,但街上的灯却依然亮着,甚至包括那些还完好无损的霓虹灯招牌,镇外涌来的丧尸智尸,镇内还在忙着拆门的丧尸智尸,挤成一疙瘩一疙瘩的。 在成群结队的丧尸中,挤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手里抱着包袱,身后跟着两只丧尸狗,正在挨个儿苦劝:“大家走吧,走吧,离开这个镇子,这里没什么好吃的。” 这不是郑佳希,又是哪个,王路带着崖山众人安全离去,让这孩子松了口气,然后,抱着极为天真的想法,郑佳希忙碌着劝说闯入鄞江镇的外来尸们,恳请它们离开镇子――这镇子可是郑佳希的娘家,虽然说天下丧尸是一家,可郑佳希还是希望这些“亲戚”别在“娘家”捣乱了。 还别说,郑佳希的劝说的确起了作用,那些丧尸冲进镇子后,失去了崖山众人的身影,没了进攻目标,就在镇子里乱转起来,郑佳希身为智尸,命令一出,无不乖乖听从,转身沿着四明东路,向镇外,向四明山深处走去。 但也有不听令的,那自然是被别的智尸在指挥的丧尸们。智尸们好不容易突破高压电网防线,死伤了这样多的丧尸同伴,就是想吃崖山众人的肉的,如今扑了一头空,正想沿着崖山人留下的气味追寻下去,却没想到被郑佳希横插一手,它们竭力收拢着受到郑佳希干扰的下属,企图重新组织起前往崖山的进攻。 于是一时间,冬夜的鄞江镇硬是热闹得紧,丧尸们乱哄哄挤来挤去,丧尸狗在尸群中打转,偶然有一两只不开眼的丧尸从楼里跳下来,砸倒了临街的同伴们,更添纷乱。 郑佳希虽然忙碌,心里却挺高兴的,她能想像出,等尸潮退去,王路率人下山时,看到一个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鄞江镇,一定会很开心。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使者,你、你为什么这样做?”(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七章 难弄就不要弄了 郑佳希一呆,她缓缓转过身,只见一只智尸站在自己面前几米远处。 这是只智尸,虽然它穿着挺括的风衣,皮鞋刷得能照出人影,但它的确是一只智尸。 这是郑佳希遇到的第一只会说话的智尸。 虽然郑佳希相信,自己会说话,那么肯定有别的智尸也应该会说话,可此前,她从来没遇上过。 郑佳希小孩子心性,她脱口而出道:“好厉害,你居然会说话啊。” 穿风衣的男智尸依然一板一眼地道:“使者,你、你为什么这样做?” 郑佳希好奇地道:“使者?你是在叫我吗?” 风衣男智尸呆滞了半晌才道:“使者,你、我,我们,使者。” 看起来,这只智尸的语言能力实在不怎么的,似乎,它恢复语言能力并不久,郑佳希试探着用脑电波感应它,但风衣男智尸却挡住了她的触摸――这只风衣男智尸智商觉醒程度较高,即使如郑佳希,也不能完全违背它的意愿,强行命令它。 但郑佳希却还是感到很高兴,自从成为智尸后,除了卢锴,就再没有人或尸和自己说过话,这如何让这个天性活泼的小女生受得了,好不容易有人,不,有尸陪着她说说话,自然是格外的兴奋。 她转眼看到旁边有个西餐店,便邀请到:“这儿人太多了,我们到那儿坐一坐吧。” 风衣男智尸点头同意了郑佳希的意见,还伸手示意郑佳希先请,郑佳希进门后,将梨头放在一张沙发上,让两只丧尸狗看顾着,自顾自翻找了一阵,找出了半瓶咖啡、奶精等物,因为有电,很快就用矿泉水烧了壶水。冲了两杯咖啡来,端给自己和风衣男智尸。 郑佳希往咖啡里加了好几块方糖,轻轻啜了一口,闭了闭眼睛:“真好喝。” 风衣男智尸看了看郑佳希。学着她的样子也喝了一口,木木地道:“没有……感觉。” “欧吉桑,这是情调,情调好吧。”郑佳希白了风衣男智尸一眼――其实她自己也同样没感觉。装腔作势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以前跟着姐姐去咖啡店喝什么拿铁,郑佳希也明明没感应还得表示“真的好好喝噢。” 风衣男智尸显然生前没学过日语,并不知道欧吉桑是指他这个中年怪叔叔。其实冤枉,风衣男智尸也就20多30岁不到,大好青年,如果不是现在板着个木板板的僵尸脸,想来以前也能迷倒不少象郑佳希这样的小女生的。 风衣男智尸放下了咖啡杯,再次问道:“使者,你、你为什么这样做?” 郑佳希好奇地道:“使者?你又提这个词了。我说,你为什么叫我使者啊?” 风衣男智尸卡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有个使者,他、他告诉我们的,我们、我们都是使者。神的。使者。” 郑佳希撅了撅嘴:“什么啊,我说,那个告诉你是使者的什么使者,到底是谁啊,是男是女,是智尸……还是人类?” 风衣男智尸再次当机,好半天后才口吃着道:“使者,就是使者,我们,一家人。同伴。友好,教导我们。” 如果冯臻臻在场,她肯定会一眼认出来――这分明是一只经过王璐洗脑的智尸。只是看起来,这智尸也没完全觉醒,居然连王璐是男还是女也说不出来。 郑佳希失望地叹了口气,可真够累了。比和幼儿园孩子说话还费劲,如果这只风衣男智尸开放脑电波的话,自己倒是很方便就能了解到前因后果,只是郑佳希毕竟有着女孩子常有的心软,不愿意硬逼。 郑佳希冲着风衣男智尸举了举杯:“那,喝点吧,我想你有很长时间没品尝过人类的饮食了吧。” 风衣男智尸一口就将滚烫的咖啡灌了下去,盯着郑佳希很认真地道为:“使者,不要阻挡我的工作。” 郑佳希正在可惜自己精心调配的咖啡白白糟蹋了,听到风衣男智尸的话,不禁眯起了眼睛:“工作?什么工作?” 风衣男智尸呆板着脸道:“寻找初吻,圣餐。”这厮倒把王璐的话记得紧,连这几个专有名词都鹦鹉学舌学会了。 郑佳希叹了口气,果然,自己邀请智尸喝咖啡实在是个很失败的主意,什么初吻、圣餐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但立刻,风衣男智尸就给了她答案:“吃人,圣餐,觉醒。我们,神的孩子。我们,地球是我们的。” 郑佳希,高中生,女生。 高中生,懂得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她很快就将风衣男智尸前后的语言组织了起来。 郑佳希放下了手里的咖啡,皱着眉:“你是说,有一个人,不,应该是智尸,告诉你、和别的智尸,说只要吃人,就能觉醒――嗯,就是恢复智商,然后统治全球什么的对不对?” 风衣男智尸点了点头:“吃人,吃很多很多的人。” 它顿了顿:“这里,有人,你不要,阻挡。” 扑,半杯滚烫的咖啡泼在了风衣男智尸脸上。混浊的咖啡液一滴滴从它的脸上滴落到那件风衣上。 泼咖啡的,正是郑佳希。 她怒目圆睁:“滚出去,滚出这个镇子。” 风衣男智尸感应到了郑佳希狂怒的脑电波,但它不为所动,再次坚持道:“吃人,这里有好多人,我们,使者,觉醒。” 郑佳希纤弱的身子颤抖着,如果是放在以前,她一个高中生,是绝不敢对着一个中年怪叔叔泼咖啡的,对方一巴掌就能将她扇倒在地。但在智尸的世界里,智商和觉醒程度,才是衡量实力高低的尺码。 郑佳希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她重重一拍桌子:“这儿是我的家!我不允许你、你们吃任何人!” 面对郑佳希的愤怒,风衣男智尸说了三个字:“人,食物。” 郑佳希身子一僵,忽一下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咖啡杯,似乎想向着风衣男智尸扔过去,然而。她最终只是无力地放下了杯子。 她无法欺骗自己,风衣男智尸说得没错,人,只是食物。丧尸和智尸的食物,在它们眼中,人,和猪牛羊没有区别。 这世上,也许只有自己,才是不吃人的。 但即使不吃人,自己依然还是只智尸。 郑佳希无力地坐在桌子边。撑着自己的小脑袋:“你们还是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镇子。我不会允许你们在这里吃人的。” 风衣男智尸感受到了郑佳希坚定的意志,虽然它无法理解,但能确定,郑佳希会想方设法来阻止自己,以及自己的伙伴们。 风衣男智尸用它觉醒并不久的脑袋瓜儿盘算着,郑佳希如果出手干涉。虽然自己这一方智尸较多,可也无法抵销她对丧尸们的影响。更重要的是,这处镇子上的活人。真的很厉害,在近一星期的进攻中,伙伴们死伤累累,却连一个活人也没抓住。 风衣男智尸点了点头:“我们,走。” 郑佳希大喜:“真的,那、那可太好了。谢谢你喔。对了,我可以送你们不少吃的――不,不,不,你可别误会。我指的可不是人,是一些方便食品,罐头啊方便面啊什么的,这些东西也一样可以吃的。” 风衣男智尸居然点了点头:“有些伙伴,也吃。” 郑佳希喜笑颜开:“真的啊,你带的伙伴也有吃方便食品的啊?我就说了嘛。不吃人肉我们也一样可以活的。” 风衣男智尸木然道:“活人,太难弄了。”其实它是想说“太难抓”,可说出口的,却是甬港地区人说惯了的“太难弄”土语。 这几个字,倒是字正腔圆,看起来,幸存者的激烈抗争让它印象深刻。 郑佳希拍了拍风衣男智尸的手:“难弄就别弄了,叔叔,跟我来,我知道镇子里有几个超市,能找到钥匙帮你们打开,你和伙伴们带上食物就离开这个镇子吧。” 于是,经过和平谈判,郑佳希在付出了两个超市里所有物品的代价后,挥手送别了风衣男智尸一行。 当然,后续的尸潮还在滚滚而来,不过,郑佳希坚信,只要有爱与和平,自己一定能帮王路看守好鄞江镇的。 王路睡得很香,直到被王比安呼叫电台的声音吵醒,他还没睁开眼就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身边,却摸了一把空,谢玲早起床了。 亏大了,昨晚太累,硬是什么也没干,只摸了摸小手。 王路打了个哈欠,决定赖床。 他撅着屁股,抱着留着谢玲发香的枕头,迷迷糊糊听着王比安在进行例行的每日发报。 听着听着,他忍不住苦笑起来。 王比安这厮,颇有父风,将王路当年做官方媒体人的把戏学了个十成十,那就是报喜不报忧,文过饰非。这孩子在电台里,将崖山此次与尸潮的战争说得天花乱坠,总体思想是在英明神武的王路和封海齐、周春雨、裘韦琴等人的领导下,崖山上下将尸潮打了个落花流水,不仅杀死了大量丧尸智尸,而且己方却一个人也没死。 他倒是一句不提鄞江镇被突破,崖山众人退守龙王庙的事儿。 果然是深得王路喉舌的优良作风啊。 这孩子说的拆开来看句句是实话,只不过是没有说另外一些实话而已。 我靠,如果再来一句“你幸福吗”那就齐活儿了。 听着王比安在电台里把自己的老爹王路吹得跟《隋唐英雄传》里第一好汉李元霸一样,在尸潮里七进七出连毛也不掉一根儿,王路老脸火烫――这次鄞江镇保卫战,封海齐才是最大的功臣。自己只不过是最后跑了次龙套而已。 王比安的播报终于结束了,王路看他关了电台,这才道:“你小子,在电台里瞎叨叨什么?你以为写作文啊,尽胡编。” 王比安有点委屈:“这些话都是封伯伯教我说的,他说了,这可以给别处的幸存者以希望。我们没什么能帮别人的,听到我们战胜了丧尸,那些正被尸潮围困的人们,才有继续战斗。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王路张口结舌――说起来,封海齐以前可是派出所所长,这维稳河蟹大神安定人心的一套太极拳,他打起来也是熟门熟路。不愧大家都是体制内混饭吃的啊。 不过在王比安“好人好事”式播报的字眼间。王路倒是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问道:“蔡春雷怎么样了?嗯,他那个――没事吧?” 王比安收拾好电台,随口道:“蔡春雷叔叔啊?他没事儿,活得好好的,早上还吃了两个大馒头。” 虽然已经在王路预料中,但他还是兴奋地一下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当真?好!好!好!这可是天大的消息!” 现在距蔡春雷被丧尸咬伤已经超过12小时了。他至今没有变异,看起来断臂求生真的起作用了! 王比安嘀咕道:“不过封伯伯说还得继续禁闭起来观察,因为蔡春雷叔叔有点发烧。” 王路信心十足地道:“这倒没关系,断了半条胳膊有些并发症很正常。只是累了你妈妈,不能立刻回家了。” 这时,谢玲走了进来:“起啦?快穿衣服吧,这天越来越冷了,水管都结冰了。烧个早饭都得去后山挑水。” 王路起床后在厨房匆匆扒了两口小米粥和馒头,就甩着手向石窟而去。 石窟里空荡荡的,只有那间充做监护室的石洞前站着个武装部的小伙子当卫兵。见到王路过来,远远就大声打了招呼。 王路笑道:“大伙儿人呢?” 卫兵道:“封部长带着大伙儿砍树去了,说要把石窟好好改造一下,洞口要装上围栏,住宿区要铺上木架,还得造个厕所,砌个大灶--” 王路一怔:“这样麻烦做什么?大伙儿在石窟里住上几天,等尸潮退去了,马上就下山的。” 那卫兵笑道:“是咧,大伙儿也有人这样说呢。不过封部长说以后再遇尸潮,少不了还得避到这石窟来,趁早改造得舒适些也方便大家生活。大伙听着有理,所以听了早饭就都去干活了。” 王路摸了摸鼻子,这可――真是够难得的,封海齐居然主动说出避开尸潮的话儿。他可一向是迎难而上的,右倾逃跑主义可不是他的风格,那是自己的专利。 那卫兵却是个唠叨的,他满脸笑容道:“王队长可是来看蔡春雷的,啜啜,这家伙真是好命啊,幸亏王队长你下手快,虽然断了胳膊,可这条小命却保住了。了不得,了不得,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这个法子呢?王队长,这要是按乡间的说法,你就是活菩萨,这一个点子就能活人无数啊。” 王路连连摆手:“当不起当不起,成不成还两说呢,听说蔡春雷还在发烧?这危险期还没过呢。” 这时,洞口人影一闪,陈薇挂着两个黑眼圈走了过来。 王路连忙赶上去,握住她的双手:“老婆,你辛苦了。” 那碎嘴的卫兵道:“陈部长可真是好人,咱们几个卫兵还能换岗睡个觉,陈部长硬是一夜没睡呢。” 王路何尝不知,自己将老婆推出来为人民服务,不就是为了赢得人心吗?但嘴里却还客气道:“这算什么,熬一夜不睡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在家里打游戏,都是没日没夜的。” 卫兵笑道:“王队长和陈部长也打游戏?” 王路呵呵笑道:“谁没有个年少轻狂时啊。”说着,已经拉着陈薇的手进了石洞。 蔡春雷睁着眼睛,五花大绑在床上,他早听到了王路的声音,这时勉力抬起头道:“王队长,谢谢救命之恩。” 王路连忙放开陈薇冰冷的手,快步走到床前道:“这种虚话就不要说了,你是为了保卫咱们崖山受的伤,该我谢谢你才是真的。唉,可惜不能保住你的胳膊。” 蔡春雷道:“能保住命没变成丧尸,已经是我天大的福气了。只是可惜我这残疾人今后不能再为王队长你杀丧尸了。我就是一吃白饭的废物。” 王路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这算什么?咱们崖山人人省一口饭,就能养活你,你也只不过断了半条胳膊,又不是全身瘫痪,等你养好了身体,虽然杀不得丧尸,可跟着民政部的娘们干些轻松的活不成问题。” 蔡春雷勉强笑了笑:“王队长,混在那堆整天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娘们里,我可受不了,还是让我去陈老伯的农业部吧。” 王路点了点头,看起来,蔡春雷求生意志还很强烈,不错,果然是从末世里混出来的,谁都不是孬种,想来蔡春雷恢复后,崖山又多了一条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汉子,只是可惜了,是个残疾人。 王路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看蔡春雷有些疲倦,便结束了领导慰问,拉着陈薇的手退了出来。 陈薇的手很凉。 她一到冬天最是怕冷,穿着再厚的衣服,手脚都是冷冰冰的,以前在阳光城时,一到冬夜陈薇就最喜欢抱着王路这个人体暖炉,将冰冷的脚往他怀里揣。(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八章 卖好市恩 王路心痛得道:“怎么就冷成这样?叫人拿几个暖手的电热水袋也好啊。” 陈薇道:“有的,有的,只是刚才要做事,就把热水袋放下了。你放心吧,我在这儿蛮好的,黄琼那孩子一大早就来帮我了,蔡春雷大小便都是她帮着侍候的,眼下刚到外面去倒尿盆。等她回来了,我就可以补个觉了。” 王路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对不起。” 陈薇眼眶有些泛红:“傻瓜。”抽了抽鼻子:“你去忙吧,这儿有我。” 目送陈薇回洞,王路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转身向洞窟内部的石坑走去。 石坑底部,奚加朝一家正在吃饭,吃的,也是馒头,大肚婆丧尸俞朝霞,正将馒头掰成小块儿,塞到坐在轮椅上的奚加朝嘴里。 奚加朝吃了小半个馒头就不肯再吃:“给你吃吧,你和孩子需要营养。” 俞朝霞倒也不推让,几口就将剩下的馒头吞了下去。 王路高高站在坑口,冲着底下举案齐眉的一对年度最佳夫妻挥了挥手,嘿地打了个招呼。 这一声嘿引发了两个不同的后果――俞朝霞扶着自己的大肚子,一转身闪进了帐蓬里,而奚加朝则抬起了头颇有礼貌地回道:“王队长,早啊。” 王路呵呵笑了几声:“你老婆挺害羞的啊,看见我居然还晓得躲起来。我说。我对丧尸可没什么兴趣,对大肚婆丧尸更没这个爱好。” 对于王路恶俗的玩笑,奚加朝并没有动怒,只是以他万年不变的木然道:“是我让她避着点人的,崖山如今人多眼杂,少点麻烦也好。” 王路点了点头,奚加朝的话在理,俞朝霞至今还是丧尸形态,虽然说有钱正昂丧尸老妈珠玉在前,可是奚加朝的身份至今没有暴露。多数崖山人还是当他是个有着异能的残疾。关于俞朝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处石坑,周春雨早就告诫其他人尽量不要靠近,就是送饭,也是他和谢玲等少数人来经手。 王路笑了笑:“奚加朝,你倒是个识趣的人,这也奇了,你生前可混得不怎么样啊。被人从大城市排挤到这小乡镇,不过你也是因祸得福,成了一只智尸。” 奚加朝自然晓得,王路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为了这通鬼扯,他问道:“找我有什么事要办吗?” 王路搓了搓手:“瞧你说的,难道非有事才能找你?再说了。如今的形势你也不是不知道,在这崖山上,我们安全着呢,一时半会儿可也劳动不到你。” 奚加朝还是呆板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要办吗?” 王路一咧嘴,不好玩。奚加朝毕竟是智尸,连点人情世故都不讲究,直来直去。他咳嗽了一声:“昨天有人要杀你,杀你一家。” “被我拦住了。” 王路的老娘在王路很小很小的时候对他说过一句话“做了好事要让人家晓得。”这句话,和王路幼儿园老师教育的“向雷峰叔叔学习做好人好事不留名”完全是南辕北辙。所以王路很天真地问了句“为什么?”王路的老娘举手重重打了一下王路的手心。莫名其名的挨打让王路当场号啕大哭起来。这时,王路的老娘才语重心长地道:“你瞧。人家对你坏,你记在心里,你对人家好,也一定要让人家晓得,人家才能记住你啊。” 本着做好事一定要让人家晓得的家训,王路巴巴地跑来,特意告诉奚加朝。这就叫“卖好”,又名“市恩”。 “这几天。我们崖山发生了不少事。”王路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地道:“先是在卫生院里,一向听从我的命令的一只智尸突然失控,攻击了钱正昂,紧接着我们的一个人――一个实验对象袭击了我,趁机逃脱后,跑到了龙王庙,劫持了我的孩子们。在我好不容易重伤他后,我们又遇到了尸潮。接下来的情况你也是亲身经历的,在眼看我们就要成功消灭指挥尸潮的智尸时,鄞江镇里的丧尸却突然暴动了。” “我、和我的伙伴们一致怀疑,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捣鬼。” 奚加朝沙哑地道:“你们怀疑是我做的?” 王路盯着奚加朝:“没错!因为能影响实验室的智尸,指挥镇上的丧尸群的,除了你,这崖山上没有第二个人――不,智尸了!” 奚加朝费劲地抬起头,仰望着坑顶的王路:“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和老婆都在这里,你想杀我们,只是举手之劳。” 王路脸上的神情突然放松下来,他笑呵呵地道:“因为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在卡车上,你出手救了我,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我这人是有恩必报。虽然其他人都强烈要求杀了你一家以绝后患,但我却一力坚持保下了你和你的老婆。” “谢谢。”奚加朝道。 王路挥挥手:“这些虚话就不必说了。奚加朝,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你是个聪明人,你该明白,在这崖山,只有我王路能保你一家平安,如果我有个什么万一――呵呵,你明白的。” 奚加朝道:“我明白,你活,我们才能活,你死,我们也跟着陪葬。” 王路放声大笑:“果然好聪明。好好休息吧,以后少不得麻烦你。” 奚加朝支起耳朵,确认王路的脚步声完全远去了,这才一迭声召唤道:“老婆,老婆。” 俞朝霞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大肚子走到奚加朝轮椅边,奚加朝急切地道:“他们果然怀疑了。嘿嘿,这世上,谁都不是傻瓜啊。只是老天保祐,那王路误会是我救了他,这才让我们一家没有惨遭毒手。老婆,对不起,我不能再冒险了,如果再被他们怀疑上,你和孩子绝对保不住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要表现得老老实实的。绝对绝对不能给他们一点点杀我们的理由。” 俞朝霞不成调地轻声嚎叫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奚加朝连声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对,一切以孩子为重。为了孩子,我愿意做那王路脚下的一条狗。不过你要相信我,我们终有一天能逃出去的。” 俞朝霞短促的叫了一声,奚加朝道:“我知道我知道。没有吃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法发育。这个该死的王路,他虽然承诺改善我们的生活,可给我们吃的都是素食,虽然我尽量把食物都让给了你,可营养还是不够。你和孩子。需要大量的蛋白质,需要新鲜的血肉。问题是那王路嘴上说得漂亮,却一刻不放松对我们的提防,这肉食,实在不好找。亲爱的。你忍耐一下吧,我一定会想到找来肉食的方法的。” 俞朝霞点了点头,隐隐听到坑上有人声,立刻又钻回了帐蓬里。 石窟外,崖山众人砍了大批的树下来,正吵吵嚷嚷拖着回来。 王路一眼看到了封海齐、周春雨等人。连忙赔着笑迎上去――昨夜他可是很不给封海齐面子地拒绝了他杀奚加朝一家的提议,再怎么说,人家封海齐是为他好,他可不能不领这个情。 王路打趣道:“好家伙,好粗的树,比人大腿还要粗,老封,这放以前。可是滥伐林木罪,你这派出所所长还不得带班将咱们给抓起来。”说着伸出手就想帮一把。 封海齐也晓得这是王路来套近乎,哭笑不得,这手段可够幼稚的,连忙道:“去、去、去,吊着一条胳膊干得了什么重活,成心添乱是吧,让一边儿,别挡路。” 王路讪讪地笑了笑,让到一边,封海齐早有了规划,也安排好了人手,武装部的小伙子们有的是力气,两人一根抬着树干而来,妇女老人和孩子则借用手推车等物搬运木材。那树干砍下来后,就经过了初步的处理,枝杈什么的都用斧头砍净。 用树干当墙,如果是在平地上,就该在地上挖洞,然后把树干下部埋进去,可石窟周边都是青石板地面,不可能在上面挖坑,只不过,也倒也难不住封海齐,崖山上别的不多,多的是石头。 甬港市的山村里,经常能看到用石头垒起的屋子,宁海的石头村,整整一个村庄都是用山石造的,中间都不用水泥石灰,可见老石匠高超之处。 封海齐当下指挥众人搬来大小不一的石块,亲手动手,一块块码了起来,最粗大的石头打底,小石块左右叠加,堆起了半人高的石制胸墙,然后在上面立起树干,树干上部正好卡在石窟顶上,极是坚固。 这活儿极是累人,只不过在李波这个工程师在,就又简单多了,李波用钢管和油葫芦做了个简单的滑轮吊车,这样一来,就算是老人和女人也能将粗大的树干吊起来,在石窟里轻易的搬运、竖起、固定。 这边厢立树墙,另一边就着手搭平台。 周春雨以前在鄞江镇搜刮资源时,可谓生冷不忌,找到什么都打包运上崖山,特别是悬崖平台的电梯完工后,运上来的粗笨家伙就更多了。这其中,周春雨甚至将一家木工店的器具都搬了上来,里面就有几台锯床。 将树干用滑轮吊起来,开动锯床,哧拉拉一阵响,树干就被锯成了两半,再一一片开成木板,然后在石窟地面上用石块打了地砻,将木板铺上去――原本这木板应该风干一下,现在木板内部潮气太重,日子一久,肯定是要变形的。只不过没人在意这个,变形?没问题,再去后山砍几棵树来,浪费就浪费吧。靠,单纯从资源角度而言,现在的国朝才真正叫地大物博呢,就可着劲的糟蹋吧。 忙碌了整整一天,半边木墙已经垒好了,越到后期进展越快,武装部的小伙子看的时间长了,也能学着帮封海齐毛手毛脚垫石墙。虽然不时会发生和王路当初在山脚下砌“金字塔”那样的洋相――石堆哗一下垮下来,但也有成功的。封海齐预计,明天上午就能完成整道外墙了。 封海齐比划着:“到时候,用竹片造一道门,齐活了。” 王路打量着半拉石块半拉树干的墙,点点头:“好、好、好,就算有个把丧尸跑上山来,这石窟也不是它能任意进出的。” 封海齐哼了一声:“没出息,这墙是我用来给石窟里的大伙儿挡风的,丧尸――它们如果能突破后山防线。我这‘封’字倒过来写。” 王路一咧嘴――封海齐还没消自己拦着他不让杀奚加朝的火气呢。 相比外墙,石窟内的木制平台就相对简单多了,吃晚饭前已经搭出了一个足够所有人将帐篷搭在上面的木制平台,如果不是木板太粗糙,上面有木刺,甚至可以脱下鞋子在上面行走。 当真是人多力量大,这样大一个土木工程,放在以前。王路是连想也不敢想,当初那金字塔大门就给了他深刻的教训,可现在,仅仅是一天功夫,就有模有样的了。 自然,这也是崖山前期积累的成果。没有裘韦琴的电,没有李波这样懂机械的专家,没有封海齐带的壮小伙子,甚至没有黄琼等孩子帮着崔大妈烧饭煮菜,哪能这样顺利就完成工程。 王路兴致勃勃地在平台上走了几个来回。指点着沈慕古将几处固定得不是很稳固的木板钉结实了,又特意叮嘱将所有木板上的钉子屁股砸进一点,免得戳坏人的脚底,这才笑眯眯回到封海齐身边。 封海齐正在和周春雨商量明天的工程:“得建个厕所,现在大伙儿都用痰盂,却是不太方便。” 王路连忙道:“大家都去龙王庙方便好了。大殿角落里不是有设施齐全的卫生设施嘛。” 封海齐摇摇头:“近30来号人要上厕所,你那儿就一个坐便器,用起来可不太方便,再说,因为天冷水管都结冰了,你就没发现坐便器的用水都是王比安从后山挑的吗?总不能每个上厕所的人都要先挑一担水吧?” 王路摸了摸鼻子,自己还真没留心到这件事,回想起来。自己今天尿了三泡尿,一泡大便,每次都冲了水,王比安来来回回不知要挑几次水,这个,自己真是个混账老爹。 周春雨道:“石窟里不是有不少石坑吗?我们挑一个小一点的,在上面直接铺上树干,挖个洞,不就天然是个厕所了?” 封海齐摸了摸下巴:“这倒可行,以前农村造厕所,都是挖个洞再铺上水泥板的。只不过,不能找咱们住舍的石窟,就近在旁边别的石窟找一个吧,要不然,这五谷轮回之舍味儿也挺大的。” 正商量着,却见到石窟内的平台上一阵骚动,王路、封海齐、周春雨抬头一看,却是张丽梅带着黄琼等人在平台上用竹竿、铁丝围了个小圈子,铁丝上挂上了床单、窗帘,硬生生隔出了一块小天地。 王德承嚷嚷道:“张大部长,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啊,这平台原本就不大,你这样一弄,空间就更小了。” 张丽梅瞪了他一眼道:“去、去、去,我们女人家自有不方便你们男人看见的时候,哼,别以为我今儿早上没看见有些人贼眼溜溜的,杀丧尸就不见你们这样有精神头儿。” 王德承张口结舌,自己当时可也贼眼溜溜过,正在尴尬,一错眼,却看到李波抱着帐篷跟在徐薇薇屁股后面,屁颠颠地进了“女儿国”,顿时叫了起来:“李部长可不也是男的,为什么他能进去?” 李波回过头来道:“我只不过是帮老婆搬帐篷。” 王德承一呆:“李大部长,难道说你要和徐薇薇分居?” 李波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是啊,那总比有人昨夜里蹲在咱们两口子帐篷旁听壁脚来得强。” 王德承靠了一声:“就你们两口子闹出的动静,还用得我们听壁脚?整整一个石窟里都是你宝贝媳妇的声音。” 李波毫不在意,反而得意洋洋:“你小子懂个屁,咱们从镇口防线处险死还生,正该好好感受一下生命的快乐。生命在于运动!” 王德承看着李波一头钻进“女儿国”,挠了挠头:“好家伙,怪不得人说老房子着火燃得特别快,李波结婚前倒是蔫不拉及的,结婚后可也够狂野的。” 封海齐摇摇头,扭头对周春雨道:“看见了,记住,厕所要男女分开,哪怕用道塑料布隔开也行。” 周春雨笑道:“封部长你就放心吧,这群家伙啊,也就是嘴上花花,不少人还正经八百琢磨着结婚呢,可不会胡来。” 封海齐哼了一声:“知道轻重就好,到崖山来,就该一门心思好好过日子,以前的歪门邪道,都得给我收起来。” 王路听到这儿,突然古怪地一笑:“我说,老封啊,你看裘部长怎么样?” 封海齐一怔,不知道王路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将话题扯到裘韦琴身上,他抬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正在木墙边比划着设计高压电网路线的裘韦琴:“裘部长吗?挺能干的,这次防守鄞江镇,她可是出了大力。虽然说她以前隐瞒了自己有异能的事儿,可你也该理解她的心思,你自己不也一样瞒着我们。”(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六十九章 度假式防守 王路轻声笑道:“看不出来啊,老封你也会维护别人。我说老封啊,你有没有发现,这裘部长虽然年纪比我大,但保养得不错,皮肤真是好,说得上颇有丰韵啊。” 封海齐一愣,王路这没头没脑说得是什么话?被裘韦琴听到,人家就是当面不发火可心里也不痛快――这话近似于调戏了。他一皱眉:“胡说八道什么?你好歹现在也是一方首领,注意自己的形象。” 王路连忙叫屈道:“老封你误会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我看人家孤儿寡母的,在这世道混日子又不容易,现在反正咱们左右说得上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干脆亲上加亲得了。” 周春雨在旁边听得张口结舌,半晌才道“王哥,你、你打得是什么主意?” 王路贼兮兮地一笑:“也没什么,我只觉得老封孤身一人,有个人陪陪也好。” 封海齐看也不看王路一眼,扔出两个字:“扯淡!”扬长而去。 王路拉着旁边哭笑不得的周春雨道:“你看看你看看,好心没好报,我是真心觉得他们两人合适,年龄都差不多大,而且我留心着发现卢锴挺崇拜老封的,这寡妇再嫁,孩子的意见最重要,卢锴能接受老封,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 周春雨闪了下身子,挣脱王路的手:“我说王哥,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儿干了?” 王路瞪大眼:“这怎么叫闲得没事干?男婚女嫁,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儿。对了,说起来周春雨你也该找个暖被窝的了,别的不说,梨头也该有人照顾啊。你现在天天在外忙碌,难得看梨头几回,再这样下去,梨头都要管我和陈薇叫爸妈了。” 一说到梨头,周春雨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至今。孩子还一点没音讯呢。 王路也知道自己一时口快,又惹起了周春雨的忧心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让你多嘴多舌。”拉着周春雨道:“你放心,我有直觉。梨头肯定没事儿。” 周春雨闷声道:“王哥,你为梨头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梨头……就算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怪你的。”说着,转身就走了。 王路呆站当地,半晌才一跺脚:“我都说了梨头没事的。我的直觉可灵着呢,以前买彩票,我说中不了奖那肯定中不了奖,陈薇炒股票,我说肯定要亏本结果真的亏了本。怎么就没人信呢?” 化了两天半的时间,崖山众人建起了石窟木墙、宿营平台、厕所、带大灶的食堂,甚至,还有一个浴室。浴室颇似风吕。其实就是在一个大灶上安置了一个大锅,上面架上柴火烧了热水后,就可以跳进去洗澡了。 每天晚上为了争夺洗澡的位置。大伙儿要排起长队,幸亏关新将后山通往龙王庙的水管包上厚厚的棉絮后,总算解决了水管冰冻的问题,要不然,光洗澡水就能挑得累死人。 然后,然后就无所事事了。 崖山众人不似避难,倒像是集体来露营的,每天除了组织巡逻队在后山各处要点防备丧尸外,其他时间就是袖着胳膊晒太阳了。也只有孩子们依然天天接受封海齐的锻炼,其余人。真是放起了大假。 这天,王路吃完了饭,正在悬崖平台上拿望远镜看着山脚下尸潮的动静,白带一样的山路上,是成群结队的“小蚂蚁”在蠕动,尸潮依然在继续。不过,密度可比前几天稀了一点。 王路转头问道:“封诗琪,你看这尸潮还会继续多长时间啊?” 封诗琪也正拿望远镜瞄着山下,听到王路发问笑道:“王哥,我可不比你有经验,反正丧尸也上不了山,管他尸潮还要经过多久,大伙儿如今在山上吃吃睡睡,比在山下的日子还舒服。” 王路笑道:“这倒也是,在山下时大家还要干农活杀丧尸收集物资,如今个个成了甩手掌柜了。” 封诗琪道:“劳逸结合嘛,天天绷着人也要累垮的。” 王路失笑道:“感情你们把崖山当度假村了?” 封诗琪笑道:“王哥你还真别说,其实崖山风景蛮不错的,这几天那些孩子们把一个个石窟钻了个遍,可好玩了呢,当真是千奇百怪,听说这是以前宋代古人的采石场,没想到古人挖个石头也能挖出这样瑰丽的景色来,哪像现在,炸山取石,采石场都像狗啃过一样。” 王路在崖山住了这样久,还真没好好玩过石窟――也没那个闲心啊,王比安倒是偷偷钻过几次,但自打被陈薇发现后,就被禁止了,因为有的石窟的确很危险,深不见底的石坑里满是积水,这要是掉下去,捞都捞不上来。 王路笑道:“怪不得呢,你这几天天天到物资堆里翻找干电池,原本是用来给孩子们到石窟探险照明了。” 封诗琪脸一红,她虽然结了婚,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大学生,本性贪玩,王比安、卢锴、林久、黄琼、黄冬华等孩子们说去探险,她哪里肯落下,和孩子们在一起早就玩疯了。没想到,这些举动都落在了王路眼里,她羞红着脸道:“我也是看孩子们在洞里钻来钻去太危险,这才跟着他们好保护一下。” 王路挥挥手:“没事儿,你这年龄正是爱玩的时候。对了,我刚到崖山时,还特意收藏了一大盒子收集来的干电池,以备后用,看你们有需要,我就将那盒干电池放在贮藏物资石窟的显眼处了,你有没有找到?” 封诗琪瞪大眼睛:“什么,王哥,原来那盒破电池是你以前收集的?怪不得,那电池装上没多久就没电了,害我们在石窟里不停换电池。” 王路苦笑着一拍脑门:“唉呀,是我保管不得法,那些电池肯定漏电了。唉,想当初我可是当宝贝一样收藏起来的。” 两人正聊着,却看到陈薇和谢玲说笑着从后山石窟转了过来,两人的头发都湿漉漉的,原本是去后山的风吕洗澡了――龙王庙虽然有淋浴间。可都是冷水,洗不得澡,还不如风吕大灶爽快。今天早上蔡春雷的高烧退去由王路宣布正式解除隔离后,陈薇由谢玲陪伴着。好好去洗了个热水澡。 王路连忙迎上去,伸手摸了摸陈薇的头发:“头发擦得不够干,小心冷风吹了头痛。” 陈薇笑道:“我正要回家用电吹风吹呢,对了,中饭我不吃了,想好好睡一觉。” 王路忙道:“睡吧睡吧,蔡春雷有他的好哥们王德承照顾。你尽管放心安睡。” 陈薇道:“我晓得,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照顾自己,倒是你,虽然有伤在身,可也不能事事不管,到处晃荡,万事都交给封所长他们忙碌。这石窟改造你虽然搭不上手。可别的事能帮忙也该帮一下,王比安那些孩子们这几天没人上课,又开始野了。你也不管一下……” 一见陈薇又念起紧箍咒来,王路连忙高声道:“谢玲,快扶你姐回房休息,我去后山防线转转。”逃一样就溜了。 前往后山的路上,一路行来,王路接连看到了两支老少妇女组成的巡逻队,四人一组,个个顶盔贯甲武装齐全,配着对讲机,见到王路个个问好。 王路含笑道:“大家辛苦了。”颇有首长风度。就等着回一句“为人民服务”了。 徐薇薇在队伍中笑道:“辛苦什么啊,这几天下来,连根丧尸的毛都看不到,大家都当是旅游呢,只是这崖山太小,前前后后都转遍了。咱家的李波闲得骨头都发痒了。我说王哥。咱们啥时候下山啊,天天一个人睡帐篷,人家不习惯啦。” 王路被拖着长声的“王哥”和“人家”刺激得一机灵,这个骚娘们,立刻道:“好好好,行行行,大家忙啊,那个我,哈哈哈,回见。”几个箭步就沿着山道跑了,身后传来大伙儿的哄笑声。 王路曲里拐弯,一直走到了岗楼前,那岗楼,果然建在以前王路在初遇尸潮时,和封海齐等人建的树岗旁边,这并不奇怪,崖山的要点就这几处,把守住了,整个崖山就都安全了。 钢管搭成的岗楼上,关新和卢锴正在瞻望,见到王路前来,远远就招呼着,卢锴机灵,早就先一步爬下了岗楼,想帮王路爬上岗楼。 王路近前一看,才发现原来岗楼的上下是用的软绳梯,不用时,可以收起来,他点点头道:“这法子好,丧尸就是想偷袭也爬不上来。” 卢锴“切”了一声:“就丧尸那笨拙的行动能力,就是给它们梯子,也爬不上来。” 王路摇摇头道:“卢锴你可不要大意,如今丧尸的行动能力也在逐渐恢复中,你想想,生化病毒刚爆发时,那些丧尸可是连个篱笆都不会翻,可现在也会爬高伏低的了。” 卢锴哑然,这软绳梯的主意,是关新想出来的,他当时还嘲笑过,认为关新小心太过了,没想到封海齐见了叫好,让其他岗楼都用上,如今王路见了,也说好。 卢锴对王路还是很尊敬的,一来是崖山的首领,二来“曾”是郑佳希的救命恩人――他一直认为王路当时献血救郑佳希手术还是失败的,郑佳希是因为运气好,才变成了善解人意的智尸新娘,和王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就凭王路献出半身血给自家娘子的这份情义,卢锴就一直感恩在心。 卢锴挠了挠头:“是、是,王哥你说得在理,咱们是该怎么小心也不过份。” 一边伸手扶住王路,王路笑道:“别,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动不了,我自己来。” 自己来的结果就是王路勉强爬了几步就吊在软绳梯上不去也下不来了,用单手爬软梯果然不得劲儿,卢锴在后面推着屁股想帮忙也帮不了,最后还是关新从上面甩下一根绳子套在王路腰上,才把他吊了上去。 王路站在坚牢宽敞的岗楼平台上,看了看几米远处的老树岗――那树岗多时没用,风吹雨淋的,早就破败不堪了。再回头看看,关新和卢锴一人有一把折叠椅子,身边放着取暖的油汀,角落里还放着厚大衣和雨衣――其实岗楼顶上有彩钢瓦。风雨根本吹不进来。 关新给王路倒了杯热茶,王路喝了口,居然是豆浆,关新扭捏道:“这是诗琪给我送来的。不知从哪儿找出包豆浆粉来,让我们冲泡着喝。” 卢锴连忙从旁边又掏了几个罐头出来:“还有核桃粉和黑芝麻糊,王哥想喝那种?” 王路笑道:“豆浆就挺好的。”眼睛一瞟,看到角落里还有幅扑克牌,是拆了封的,随口问道:“怎么?至今没有丧尸智尸的影子吗?” 关新和卢锴知道自己守在岗楼上无聊打扑克被王路察觉了,都有些脸红。关新期期艾艾道:“王哥,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打了。” 王路连忙道:“这话说的,我又没责怪你们,劳逸结合也是应该的,只要没发现丧尸就行。” 卢锴忙道:“王哥你放心,真没丧尸智尸上后山来。再说了,咱们有秘密武器。就算是有丧尸摸上来,它也肯定是冲着我们岗楼来的,绝不会朝别的地方去。” 王路一怔:“什么秘密武器。让你们有这样大的把握?”他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卢锴一下子卡壳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捅了捅同样一脸尴尬的关新,关新毕竟年纪比他大,又是已婚的,这才红着脸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向那些娘们讨了些卫生巾……” 扑哧,王路把嘴里含着的豆浆喷了出来,一阵咳嗽――这可真是,这卫生巾当真是崖山不传之秘啊。无师自通都会玩这一手。 卢锴红着脸道:“王哥要是觉得不像样,咱们不用就是了。用这玩意是够丢脸的。” 王路好不容易喘均气,忙道:“别,什么丢脸不丢脸的,管用就是好办法,这法子。我以前也没少用。那时候崖山上就只有陈薇和谢玲两个女人,这卫生巾可是紧俏物资。” 这话一说开,大伙儿就放松了,关新搬了把椅子让王路坐下,三人喝着热饮瞎扯着,王路说说以前自己一人在崖山奋斗的臭事,卢锴吹吹用异能对付丧尸的爽快,关新则回忆着以前在市区的艰难和如今在崖山的丰衣足食。不时对讲机就会响起来,那是别的岗楼在通报平安。 平安,真的很平安。 岗楼旁,有风儿刮过,有鸟儿飞过,几片落叶打着旋飘进来,总之,就是没有丧尸智尸来。 王路一时也无处可去,回家的话,估计陈薇正在睡觉,谢玲――好吧,陈薇回家后,两人就不能再粘糊了――比如说钻一个被窝。其实钻一个被窝也挺麻烦的,谢玲每次都要等王比安睡着后才让王路钻进来,第二天一早又要趁王比安醒以前分开,真是够折腾的。所以王路干脆打屁吹牛,这一磨蹭,就磨到了中午。 三人正在打扑克牌,玩三缺一的上游,王路抓了一把碎牌,正在抓耳挠腮,关新突然把牌一扔,忽地站了起来:“有动静!” 真的有动静――前山的小径上走来一个人影,却是黄琼,背着一个双肩包,原本这孩子是给岗楼上的人送中饭来了。 卢锴连忙下了楼,小跑着迎上去,接过了黄琼背上的双肩包,黄琼爬上岗楼后,才看到王路也在,这孩子呀了一声:“王队长你也在啊,我、我可只带了两份饭。” 王路却没有搭话,皱着眉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送饭?就不怕路上遇到丧尸偷袭吗?” 黄琼绞着手道:“对不起王队长,周春雨叔叔是让我们四人一组的,可我们想着,这样一个个岗楼送下来,送到最后一个时,那饭都凉了。是我自作主张,提议大家分头送的。其实王队长,这一路来都很安全的,巡逻队的伯伯阿姨也正好回石窟吃饭,路上都能碰上。” 中餐倒也算得上丰盛,米饭、韭菜笋丝馅的水饺,凤尾鱼,红烧萝卜还有包袋装柞菜,唯一的缺点是,虽然黄琼一路小跑,可装在保温盒里的饭菜还是温温的了。 王路皱了皱眉:“这岗楼既然已经通了电,怎么不弄台微波炉来,加热一下,也就分分秒秒的事。” 关新道:“微波炉是有,只不过山上只有两台,就让给路稍远的岗楼兄弟们了。” 王路摇摇头:“敢情你们这几天都吃这样的温吞水的饭菜啊?得,这样吧,我替你们俩放哨,你们回去吃口热乎的吧。” 关新和卢锴哪里答应,王路可还拖着一身伤病呢,王路最后恼了:“崖山上我是队长还是你们是队长?去,赶紧回去,吃了饭就来,快去快回的,能耽误什么事?”说着,已经打开饭盒,用调羹挖了口饭吃。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黄琼突然道:“这里有两个人的饭呢,我、我留下来陪王队长好了。”(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章 王比安被逆推了 关新和卢锴见王路犯了牛脾气,再说在岗楼上的确没什么危险,又听说黄琼自告奋勇留下,不得不应了,匆匆甩下软绳梯,下了岗楼拔腿就跑,打定主意吃了饭第一时间赶回来。 王路见黄琼将软绳梯收了起来,嘿了一声:“你这孩子,真不听话,要你留下做什么?你一个丫头片子,瘦胳膊瘦腿的,还能护着我不成,真是多事儿,走走走,跟着关新和卢锴他们回去吧,啊。” 黄琼却不应,麻利拖过一条小平板凳子,放在王路面前,又打开了另几个饭盒,放上,取过调羹,自己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大口吃起来。 王路摸了摸鼻子,自己身位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队长,却连一个黄毛丫头也震不住啊,***,吃饭。 饭量挺足的,也许考虑到放哨的武装部小伙子个个是大胃王,王路和黄琼吃得打起了饱嗝,也只不过才吃掉了三分之二的饭菜。 吃完饭,黄琼又一一将饭盒收好,还蹲着身,将平台上掉下的饭粒都捡了起来--王路用一只手吃饭,毕竟有点不方便。 王路看着黄琼细心体贴的样子,心里一动:“黄琼啊,你的记忆恢复了没有?” 黄琼手一僵,垂下脖子,摇了摇头。 王路叹了口气,拍了拍黄琼瘦小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儿,以前那些记忆不是什么好事情。忘了也好,忘了也好,你就把崖山大伙儿当你家人吧。” 黄琼蚊子叫一样“嗯”了一声。 王路不知道,他这句话,却让黄琼想起了和王比安相处的事儿,自打王路和王比安双双受伤后,陈薇和谢玲在悲伤之余,忙了个四脚朝天,尤其是王路刚刚做了手术运到龙王庙时,又要和裘韦琴一起建设临时高压电网。又要照顾卧床的父子俩,陈薇和谢玲狠不能生出八只手来。 幸好,有郑佳彦、黄琼在旁边相助,郑佳彦年纪大点,帮着照顾王路,而黄琼则护理着王比安。 王比安虽然是皮肉外伤,可在拆线前,做事还是有些不方便。比如说,穿衣、吃饭、上厕所。尤其是上厕所,小便还罢了,这大便却是要脱裤子的,冬天里衣服穿得厚,脱衣服动作一大容易扯着伤口上的线。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痛。 于是。就由黄琼帮着脱。 王比安第一次让黄琼帮忙时,涨红着脸站在坐便器前,说什么也不让黄琼碰自己的裤子,摆出宁肯把大便拉在裤衩里,也不让黄琼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的架势。 结果黄琼仗着自己个头比王比安高。一把就将王比安的外裤内裤都扒拉下来,还冷着脸道:“动作快点啊。” 闪身就站到了卫生间的门帘外。嘴里还嘀咕着:“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封建古板。钱正昂部长的解剖课上,咱们什么东西没见过。” 这倒是实话,用来解剖的活丧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残缺的,也有身上各个器官都齐正的。孩子们一开始还有些好奇害羞。但很快就只把那些性器官当成一块肉,还是变质的,经他们的小手切下的丧尸器官零件,那都是成桶装的。 王比安红涨着脸经过了难堪的第一次上厕所后,马上发现上厕所还并不是最丢人的,从坐便器上站起身才更为难,因为,要擦屁股。 王比安不是没试着自己擦过。可这个以往简单的动作,却因为要把胳膊背到身后,扯着了伤口的线,痛得他当场呻吟出声。 隔着一道薄得连风都挡不住的门帘,黄琼怎么可能没听见,她一掀门帘,夺过正翘着白生生屁股蛋子的王比安手里的卫生纸,仔仔细细帮王比安擦干净,因为王比安想挣扎着抬起身,还被她粗暴地用手摁住了他的脖子。 于是,王比安裤子褪在脚上,被摁着脖子,翘着屁股,让黄琼擦了屁屁。 说实话,除了摁着王比安的脖子用了点力气,黄琼的动作很轻柔,为了擦得干净点,她还换了三次纸巾,把王比安的屁屁擦得比梨头嘘嘘后换过尿布的小屁屁还干净。 等黄琼重新给王比安拎起裤子后,被迫献出了第一次的王比安闷着头,夹着腿,逃一样回到卧室里,一头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连头带身子都裹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第一次总是最难的,但有了第一次后,第二次,第三次,以及N次,就顺理成章多了。 甬港市有句土话:“小人家屙急屎多”,是指小孩子人小肠道短消化快,一天方便次数多。 王比安就是典型的屙急屎多,一天小便多次,大便两次起。 一来二去,被黄琼逆推的王比安认了命,这封建思想包袱一放下,做事就爽利多了,甚至还会提醒黄琼:“唉,裤子褪得太下面了,风吹得冷死了。”--什么冷?当然是小**吹得冷,都要变成风鸡了。 黄琼便会责怪道:“你上厕所时间就不会快点啊。” 王比安老着脸皮顶嘴:“人家习惯拉这样长时间,你连这也要管啊。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拉屙啊。” 黄琼脸一沉:“你不想让我管,自己擦屁股。”甩胳膊就要走,结果还得王比安好言讨饶。 其实,黄琼也是强撑着,她虽然丢失了所有的记忆,但女孩子特有的矜持却是与生俱来的,这给男生脱裤子,心里早羞得不行。只是,她自有一份傻念头,失忆后,就将当初冒着生命危险日夜照顾自己的陈薇当了亲人,后又从郑佳彦处听说王比安曾在所有人都放弃自己时要“包养”自己这只丧尸。心里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心眼实,无以回报,就将自己认了是王路家里一员,把王比安当亲弟弟(王比安抗议:虽然黄琼个头比我高,其实论年龄还是我大好吧。)帮弟弟护理一下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路是马大哈,根本没注意到黄琼和王比安之间发生的事,在他心里,黄琼其实算半个病人--失忆也是种病嘛。今天说让黄琼把崖山众当亲人,也只是随口一说,学的是老同志安慰红小鬼的套路,却没成想,这更坚定了黄琼将王路一家当亲人的念头。 黄琼正在忙碌收东西,王路因韭菜饺子塞了牙缝,正剥了根树枝剔牙,同时。悄悄打量着黄琼的背景,打着她的主意。 没错,王路正在打黄琼的注意,当然,他并不什么罗莉控,会将罪恶的黑手伸向含苞未放的花骨朵。他只是在观察黄琼的异能。 异能,没错,就是异能。 王路从来没有停止窥视过黄琼身上可能存在的异能。 黄琼,是至今为止,在崖山第二个凭借自己的免疫能力抗过了第二次生化病毒感染的人。 王路愿意拿一块钱和任何人打赌。这孩子身上绝对应该会有异能。 所以,自打黄琼清醒过,王路一直在暗处观察着黄琼的反常之处,甚至不要脸地找王比安、黄冬华等孩子,旁敲侧击询问黄琼有无异样,孩子们还以为王路是关心黄琼。毫无保留地将黄琼日常的一举一动如竹筒倒豆子,交待得干干净净,差点连黄琼一天上几次厕所都说了出来。 然而,黄琼毫无异常。 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 因为失忆,她平时不太多说话,但也并没有多少痛苦的表情――反正对她而言,所有的事情都是第一次经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但王路却从来没有死过心。 异能啊异能啊。 这可是自己一家安身立命的宝贝。 崖山现有四个异能者。王路,沈慕古,裘韦琴,卢锴。 裘韦琴一家就占了两个。 王路如鲠在喉。 他相信裘韦琴没什么野心,但信任管信任,自己的异能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还是让王路惴惴不安。 在镇口防线上,**女王甩着电鞭大显神威,而崖山众人冲着裘韦琴欢呼的那一幕,王路怎么也无法忘怀。 在崖山只有一个人能得到众人的欢呼声,那就是王路。其余的人,包括封海齐在内,如果得到比王路更多的来自民众的认同,那就是,谋逆! 恩出自于上。 王路认同封海齐、裘韦琴、李波等人的辛劳,但这种认同,应该由王路来给予。 很简单,如果封海齐、裘韦琴得到民众的拥戴,王路还混个屁啊,从始至终,王路并不是一个靠铁腕治理以服众的人,崖山众人也许对王路感恩,但绝不怀威,如果封海齐、裘韦琴等人有更大的能力让众人过上更美好的生活,王路就会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扔到一边。 这无关乎道德,这是为了在末世生存。生存高于一切。 王路前几天当着封海齐的面胡说八道,想拉着他和裘韦琴凑成一对,其实是在试探封海齐的心意。 封海齐,掌握着崖山最大的武力。虽然周春雨算是王路掺入武装部的沙子,但是周春雨虽然和王路一家有亲戚情分,可也同样和封海齐有过命的交情,更不要说曾是多年的上下级关系。所以王路根本谈不上对武装部的控制。 而裘韦琴,不仅掌握着崖山的生命线――水库电站,她和儿子卢锴还都是异能者。 封海齐如果和裘韦琴结合,就掌控了崖山绝大部分实力。 到那个时候,王路还玩个屁啊。 王路不就成了梁山上的王伦,如果不赶紧自觉让位,搞不好就被人火并了。 王路一番辛苦为他人做嫁衣裳,可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猪头三? 所以,王路很急,真的很急。 虽然那天的试探被封海齐明确拒绝了,可王路还是没法将自己一家人的未来寄托在封海齐个人看女人的眼光上。 有很多婚姻并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够了。 病急乱投医的王路,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黄琼身上。 黄琼是个很单纯的孩子,王路能感受到她对自己一家的感情。 如果,黄琼也有异能,这孩子绝对听自己的话。 裘韦琵、卢锴。 王路、黄琼。 二比二。 崖山的实力勉强能恢复平衡。 所以,黄琼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能的症状,已经快让王路急疯了。 有时候王路疯狂得认为,也许自己该在黄琼脑门上拍一砖头,就像当初自己磕头磕出异能来一样,强行刺激出她的异能。 好歹王路还保留着一番理智。晓得不同的异能激发方式肯定不一样,这才没有动手。 黄琼并没有察觉王路贼眼溜溜地打量着自己,她的动作突然一僵,忽在从平台上站了起来,手里的双肩包咚一声掉到了地上,她扑到扶栏边,双手抓着栏杆,两眼死死盯着树林深处。 王路刚问了句“怎么了?”脸色忽地一变。也扑到了栏杆旁!树林里,有动静! 王路“操”了一声:“不会这样倒霉吧,早不来晚不来,也就吃顿午饭,这丧尸就钻上山来了?” 王路取过旁边的望远镜,细细向下望着。南方的山,到了冬季,也依然保留着不少绿色,林木茂盛得很,一时间。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那动静,突然间又消失了。 王路回过头来:“黄琼,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是丧尸吗?” 黄琼咬着唇:“我、我没看见,只是,只是听到有什么声音。” 王路噢了一声,再次探出身细细查看着下面的林子。嘴里安慰道:“别怕别怕,也可能是鸟儿或者松鼠什么的,就算是有丧尸上来,我们在岗楼上,它们也够不着我们,只要对讲机一呼,很快就有大队人马来支援了。” 黄琼又摁了一声,她看着王路的背景。突然一阵内疚,刚刚还想着认王路一家是亲人,可现在,自己却撒谎了。 黄琼撒谎了,她的确发现了林子里的异常,但是,那不是听到的,也不是看到的,而是,她的脑海里突然感应到的。 黄琼刚才在收拾东西时,眼前突然一阵发黑,然后,就觉得一阵嗜血的**从自己心底泛起,头痛得像要爆开一样,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图像,似乎,自己正在林中穿行,可是,走在自己前面的,却是一只丧尸,当她抬起自己的胳膊时,“看”到的,也一双腐烂发臭的手,其中一只手掌,还被啃咬过,只剩下了两根手指头。 而这,并不是令黄琼最惧怕的,她最害怕的是,在那一刻,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王路,嗅到他的气味,听到他的呼吸,她居然生出一种渴望--一种扑上去狠狠撕咬的强烈冲动!咬开他的喉咙,咽下他的鲜血,吞下他的肉! 黄琼扑到栏杆前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的动静,而是想压下自己心头强烈得几乎要呕吐的嗜血**。 王路自然并没有察觉黄琼的异常,他依然盯着岗楼下的林子,喃喃自语:“该死,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黄琼快看,那丛灌木是不是在动?” 黄琼勉强应了声,悄悄伸出手,掐了两下自己的大腿,这才走到王路身边,她方抬眼一看,哗啦一声,灌木丛中窜出一物来。 王路一惊,转而欢呼起来:“**!是猪,是只猪!” 没错,正在陡峭的后山坡上奋力爬动的,正是一只猪。 不是野猪,是家猪。 瘦瘦的,苗条的,减肥版的二师兄。 王路激动地哇哇叫:“我靠,猪,猪啊,快快抓住它!” 多久没吃猪肉了?最近一次吃猪肉,还是尸潮初起时,陈老伯送的半片猪肉。 可现在,岗楼下就有一只活生生的猪,虽然瘦,可那也是猪啊,猪头肉、蹄膀、大排、口条、炒猪肝、炸肉圆子、炒里脊肉--他娘的,还等什么?上啊。 王路怪叫一声,顺手取过岗楼上的斧头,却又立刻扔到一边:“不行,这可是杀过丧尸的,虽然试验证明这样间接污染不会变异成丧尸--貌似至今还没见过变异的丧尸化的二师兄,可吃到嘴里毕竟有点嗝应,算了,还是抓活的吧。” 王路一迭声催还在发愣的黄琼:“快,快把我放下去。” 黄琼惊讶地道:“王队长,你真的要下去?万一丧尸来了怎么办?” 王路急得跳脚:“什么丧尸啊,闹出动静来的不就是只猪吗?快!我们下去抓住它,大家可以美美吃顿猪肉饺子了。” 黄琼拗不过王路,只得在王路腰间套上吊索,由他踩着软绳梯,一步步下到了岗楼下。 王路一解开腰上的绳索,立刻大呼小叫地冲着二师兄扑了过去,那二师兄也早发现了前面大叫“我的肉肉”的怪物,一扭头,就冲着山下跑去。 二师兄看起来自从生化末世来临后,成功从猪圈里脱了身,在那山里过着渴饮山泉,饿嚼山果的神仙日子,不但成功瘦身,身手也灵活了不是一点半点,王路怎么也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徒劳地大叫小叫:“黄琼,快下来帮忙啊,猪肉饺子要逃跑了!” 可王路不知道的是,这时的黄琼却瘫坐在岗楼里,原来,她的脑海中再一次闪过了一连串的画面,在画面中“自己”和另一只丧尸正在兴奋地前进,似乎感受到美味的人肉就在眼前。(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一章 你丫的就是头猪 王路眼见着那猪一头钻到了一片灌木丛中,只听得灌木丛哗哗响,失去了猪的影子,懊丧地直跳脚:“黄琼!快下来啊!猪真要跑了。” 黄琼强撑起身子,攀着软绳梯爬了几步,一跳,跳到了地上,强压着身子的不适跑到了王路身边:“王、王队长,我来了。” 王路头也不回,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埋怨:“搞什么名堂,笨手笨脚的,你看看,猪早就跑了!” 黄琼煞白着脸嘀咕了一句:“对不起。”突然弯下腰呕吐起来,把刚吃下的中饭吐了满地。 王路一愣:“怎么回事?” 黄琼刚回答了一声:“没事,只是有点恶心--可能是刚才跑得急了。”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响,灌木丛另一头里窜出一只猪来。那猪居然没往山下跑,而是穿过了灌木丛另一侧。似乎,有什么令它恐惧的东西在它逃亡的路上,令它不敢下山。 王路没察觉猪逃跑路线的异常,他只是又惊又喜:“这笨猪,居然又跑回来了!黄琼,你往右我往左,两头兜住它!捉活的!” 话音未落,已经冲了上去。 那猪似乎想掉头逃跑,可在原地转了几圈,一头向右侧的林子冲了过去,王路大嚷着:“黄琼丫头!快上啊,冲你那儿跑了!” 黄琼应了声,向着猪跑了过去。 说实话,黄琼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脑海中的异样,让她难受得要命,虽然勉强跑了上去,可是等会儿又用什么来抓猪呢,难道,让自己光着两手抓吗? 那可是猪,不是鸡鸭,虽然是苗条型的。可也有百多斤,如果发起狂来,一头向黄琼撞过来,就凭黄琼这豆芽一样的身材,肯定被撞飞了。 王路也知道自己这个命令下得有些荒唐,连忙边跑边嚷:“别硬来,把猪往我这儿赶往我这儿赶。”他也是糊涂了,黄琼挡不住抓不住。难道他吊着一只胳膊就能把二师兄给摆平了。 就算用上异能,王路也就是只能糊弄一下智尸,人家猪爷爷根本不吊你。 那猪左冲右突,搅得尘土风扬,王路追得急,不小心摔了一跤,黄琼身体不适,行动迟缓,眼见着那猪就要再次冲破两人的包围圈。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尖叫。猪的身形猛地一顿,扑通。硬生生摔倒在地上。等它挣扎着想站起身时,却发现已经站不起来了,它的一条前腿卡在了一个洞里,刚才那一摔,摔折了前蹄。 王路一怔,突然狂笑起来:“陷坑,是老子亲手挖的陷坑。没坑住丧尸,倒坑住了这只笨猪。” 陷坑,正是初次尸潮时。王路和封海齐等人挖的,只是尸潮过去后,大伙就把陷坑给忘了,年长日久的,有的陷坑塌了,有的陷坑里灌进了雨水,有的陷坑里长满了杂草,还有的陷坑里满是枯枝败叶,不要说王路忘了这茬,封海齐、周春雨、谢玲也同样想不起来,幸好那些陷坑都挖在阴面的山坡上,崖山众人建岗楼时,都没不小心中招。 万没想到,一只已经半塌的上面盖着落叶的陷坑,却让这只猪坚强倒了霉。 王路远远看到那只猪躺在地上哼哼着,挣扎了几次起不来,连忙冲着距离较近的黄琼喊道:“回岗楼上弄条绳子来,顺便用对讲机叫封部长派几个人来,咱们夜晚可以吃红烧大排了。” 黄琼应了声,转身正要走,王路又叮嘱道:“小心,地上有陷坑。” 王路话音刚落,黄琼正“唉”地答应了一声,哗啦一声响,灌木丛里钻出两个臭气冲天满身腐烂的身影--那是两只丧尸! 王路一瞬间就明白了:那猪,正是因为被丧尸追赶,才慌不择路跑到了后山上,它被黄琼和自己追赶着,却去而复返,也是因为山坡下有丧尸。 此时此刻,离两只丧尸最近的是摔断腿在地上哼哼的猪,接着是黄琼,然后是王路。 王路毫不迟疑冲着呆立着的黄琼吼道:“跑!快跑!回岗楼上去!” 黄琼转身跑了几步,却又站住脚:“猪要被丧尸吃了!” 笨丫头!性命交关的时候,谁还管猪啊! 王路大吼:“跑!” 当真是声如霹雳。 黄琼惊得撒腿就跑,可跑了没几步,一个转身,又向王路跑了过来。 王路两眼都红了--这孩子,搞什么名堂! 黄琼边跑边喊:“王队长,我来救你!” 救你妈个头啊!王路气得要死,你个丫头片子,赤手空拳,能救我个屁啊! 王路拼命挥舞双手:“回去!回去!我没事!我有异能!”说着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的额头上,这次异能倒是极给他面子,立刻生了效,因为剧烈跑动带动的伤口的剧痛,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黄琼这才醒悟过来,往岗楼跑去。 王路虽然着急,却并不担心,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二师兄在两妖怪前挡着,这正如《读者》体的故事--如果有老虎在追我们,我没必要比老虎跑得快,只要比同伴逃得快就够了。老虎吃同伴时,就没时间追我了。有二师兄给两只丧尸吃,黄琼有足够的时间逃到岗楼上去。 然而,王路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那两只丧尸,居然视躺在地上哼哼的猪如无物,却视黄琼为无上的美味,居然绕过猪,紧紧向黄琼追了上去。 而黄琼刚才一番耽误,却错失了逃生的最好机会,两只丧尸,离她只有10来米远,更糟糕的是,有一只丧尸跑得快,已经挡在了她逃往岗楼的路上。 王路连声大喊:“滚开!滚开!”一边向黄琼方向急奔。 可惜的是,王路并不是卢锴,他的异能一向来指挥不了丧尸,而只能和智商更高的智尸沟通,而且这种沟通也并不是强制式的,近乎于“商量着来”,要不然,在试验室时。智尸也不至于违背他的命令袭击钱正昂了,所以,两只丧尸毫不停顿地向黄琼扑了过去。 王路跑得并不快,松软的土坡一踩就是一个坑,哪怕王路失去了感觉,不受伤口的拖累,可他跑不快还是跑不快。 就在这时,正受到两只丧尸围堵慌不择路的黄琼突然惊叫了一声。扑通摔倒在地,该死!该死!她也被一只老陷坑坑住了!虽然王路再三提醒黄琼小心,可盖着厚厚一层落叶的陷坑在急速跑动中,根本难以辨认,黄琼,还是中招了! 王路眼瞧见黄琼从坑里拨出了腿,站起来,又踉跄了一下,然后--两只丧尸就扑了上去重重将她压倒在地。 就在这一刹那,跌跌撞撞狂奔的王路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黄琼。该发动她的异能了吧。 没错,眼看着黄琼被两只丧尸扑倒。王路心中最先闪过的居然不是恐慌,而是惊喜――黄琼,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你的异能总该觉醒了吧。 然而,被两只丧尸扑倒的黄琼只是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就一动不动了。 两只丧尸压在她身上疯狂地撕咬着。 啊!王路狂吼一声,恨不能抬手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王路你这个王八蛋。这种性命交关的时候,你居然还想着什么激发黄琼的异能! 你丫的就是头猪! 黄琼根本没什么异能! 黄琼要死了!小姑娘要死了! 王路疯了一样地乱吼着,拼命向黄琼跑去――如果只是咬到四肢的话。及时砍下胳膊或腿,也还能活! 崩,一声响。 一支箭从王路耳边飞过,扑哧一声,正中压在黄琼身上的一只丧尸的太阳穴,贯脑而过。 几乎是同时,一人身影三步两步超过行动不便的王路,离着丧尸还有数米远时,手一扬,一把手斧正中埋着头啃咬的丧尸的后脑。 两只丧尸齐齐毙命。 却原来,是关新和卢锴匆匆吃完饭赶了回来,两人都是武器不离身的,远远听到王路狂呼乱叫,立刻知道事情大条了,狂奔而来,一眼就看清了现场的状况,卢锴带着早就上了箭的驽,当下甚至来不及用他的异能――距离远了点,略一瞄准就射,关新跑得快,靠近了才敢用飞斧。幸运女神这回站在了崖山这一边,匆忙中出手,居然都中了。 王路却没有一点欣喜之色,他冲着卢锴嚷道:“快,找把干净的斧头、柴刀,有酒精吗?汽油也行,消毒后赶紧给黄琼做截肢手术!”――但愿黄琼当时用双臂扶住了自己的头脸和身子,正像那天徐薇薇说的,宁肯把手塞丧尸嘴里,好歹能保条命。 卢锴煞白着脸刚要转身回岗楼,这时,已经扑到黄琼身边,将压在她身上的两只丧尸推开的关新道:“不用了。” 王路和卢锴一怔,王路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黄琼的两条腿一动不动――该死!该死!那孩子,终于还是没有得救! 她死了,肯定是被咬到了喉咙等致命处! 王路一屁股坐到了泥地上,因为极度的内疚――虽然黄琼之死并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在最危险的时候,自己却还想着什么能不能激发这孩子的异能,光凭这一点,自己就是人碴! 关新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一片喜气:“王哥,没事儿,黄琼没事儿!她没被丧尸咬着!” 王路半张着嘴,半晌才道:“你、你没搞错吧,那两只丧尸可是撕咬了她好一会儿。” 关新笑道:“王哥你自己过来瞧瞧吧。” 在卢锴的搀扶下,王路一拐一拐挪到了黄琼身边,这才看清,黄琼面朝下扒在泥地里,两只手缩在袖子里,牢牢扶住了自己的头。 黄琼虽然没有穿戴盔甲或防暴服,但却穿了件厚厚的皮夹克,这夹克原是成人穿的,因为一时在山上找不到适合孩子穿的厚衣服,张丽梅等民政部也没时间改一下,所以就让黄琼胡乱穿着了。因为袖子太长,黄琼还挽了起来,折了两折。 受到两只丧尸攻击时,黄琼往地上一扑。顺势将长袖子拔拉下来,盖住了两只手掌,缩起脖子,捂住了自己的头,任两只丧尸撕咬自己的后背,硬是一动不动。 两只丧尸的攻击,只是咬破了黄琼的皮夹克外层,连里面的毛衣都没咬穿。 当然。这也幸亏关新和卢锴及时赶到,再给丧尸一些时间,黄琼必定要惨遭毒手。 王路松了口气,可立刻又提起了心:“这孩子既然没有受伤,怎么还一动不动的?难道是吓傻了?” 关新小心翼翼地翻过黄琼,三人都看到黄琼双目紧闭,关新拭了拭她的脉搏,听了听心跳,最后探了探呼吸,长出一口气:“王哥。不是吓傻了,这孩子是吓昏迷了。” 一刻钟后。接到对讲机关于黄琼受到丧尸攻击――嗯,惊吓昏迷的通知后,封海齐亲自带队,从石窟方向匆匆赶来一队人马,人形雷达沈慕古、刚刚轮班休息的周春雨、钱正昂、张丽梅和徐薇薇,甚至连王比安也来了。 钱正昂快速检查了一下黄琼,确认这孩子并没有任何外伤。只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昏迷了,便让张丽梅等人将她送回石窟,王比安在旁边道:“送去龙王庙吧。我妈听说后快担心死了,再三说了,接回黄琼后,要送到龙王庙的卧室去。” 沈慕古爬上岗楼后,仔细感应了一下:“百米范围内没有丧尸。” 王路讪笑着:“我估计是没有了,这两只丧尸也不是智尸指挥来偷袭的,它们是追着这只猪上山的。”说着,指了下还因为摔断了腿瘫在泥地里哼哼的猪。 封海齐理也不理王路,铁青着脸,叉着腰瞪着女婿关新和弟子卢锴:“猪!你们他妈的就是两头猪!为了吃,居然擅离岗位,被丧尸摸上山了还不知道!养你们比养两头猪还没用!” 关新和卢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王路厚着脸皮道:“老封,这怪不得关新和卢锴,是我让他们回去吃口热乎饭的。我原本想着有我和黄琼管着,应该不会出事儿。”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应该不会出事儿,可偏偏就出事儿了,黄琼差点儿就没命了。 封海齐就当王路是放屁,不,当王路就是个屁,理都不理他,对关新和卢锴继续恶声恶气训斥道:“等会儿带队人马,立刻搜索这片山头,纵深200米范围内,细细检查一遍。今天晚上饭就不用吃了,到石坑里禁闭一夜,明天起床后,把老子给男女厕所的屎池给掏干净。” 听着搜索、不吃饭和禁闭,关新和卢锴还没什么,一听到掏大屎,两人立刻苦起了脸,那厕所虽然启用没多久,可也架不住近30号人用啊,坑里早就积了不少黄白之物了,幸亏天气冷,臭气还不太浓烈,可即使这样,徐薇薇等娘们上厕所时还要戴个口罩。 王路更觉得对不住关新和卢锴了,让他们回去吃饭是自己的主意,带着黄琼抓猪结果被丧尸偷袭也是自己闯的祸,最后还是靠了关新和卢锴才救了小姑娘,结果,背黑锅的还是他们。 王路磨蹭到封海齐背后:“这个,老封啊,这事儿怪我,都怪我,关新和卢锴他们就用不着受罚了吧?实在不行,要不你罚我。” 封海齐终于转过身:“王队长,你是武装部部长还是我是武装部部长?” 王路一怔,忙道:“当然你是武装部部长。” 封海齐断然道:“那好,既然你信任我,那么关于武装部的一应事物,你都不要再瞎插手了。”**扔下这句话,封海齐转身一瞪关新和卢锴:“傻站着干什么?行动!” 关新和卢锴连忙带上沈慕古、王德承等人,往后山坡冲了过去,纵深200米,差不多40000平方米的山头要搜索,这可是在山林,不是在平地上,不抓紧时间的话,不但自己吃不上晚饭,还害得沈慕古等人也要错过饭点。 王路碰了一鼻子灰,挠了挠头,不敢再看封海齐的脸色,灰溜溜地向龙王庙而去。他只是羞,倒并不恼,封海齐的话有道理,他才是武装部长,崖山上少有的部队专业人才,想建设一支足以保卫崖山的武装力量,王路必须依靠他,乱插手的下场――今天发生在黄琼身上的事,就是最好不过的例子。 王路蔫不拉及的回到龙王庙前,远远就看到陈薇站在门口,虽然知道老婆大人少不了一顿数落,但想着陈薇好不容易照顾好蔡春雷回家休息一下,又被自己搅和了,王路就一阵儿的过意不去,腆着脸小跑过来:“老婆,外面风大,有话进屋说吧。” 陈薇瞪了他一眼:“黄琼已经醒了。” 王路吁了口气:“好、好、好,本来嘛也就是吓了一吓,并没有真伤着。” 陈薇依然瞪着他:“她失忆了。” 王路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那孩子失忆后一直没恢复,连跟着老封学的本领也忘光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两只丧尸给扑倒,我记得她是带着螺丝刀的,好歹也能一搏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只剩两根手指的断掌 陈薇没好气地道:“我说的是黄琼又失忆了,这一次,她连上次清醒过来后在咱们崖山经历的事也都忘光了。” 王路愣怔在当场,我靠,黄琼那孩子的大脑是什么做的?这记忆居然能像一张白纸一样,用橡皮一擦就能擦干净? 黄琼真的又失忆了,她缩在卧室双人床的角落里,警惕地瞪着王比安,两只手拢着肩膀,一幅戒备的样子。 王比安尽量放轻声音:“黄琼,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王比安啊。” “王比安?”黄琼喃喃道,皱着眉,侧着头想了想,很快又断然摇摇头:“我不记得你。你是谁?是我的家人吗?” 王比安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家人,不过,我们关系很好的,真的。” 黄琼脸上的神情摆明了是“我不相信”四个字。 王比安急了:“真的,我没骗你。你前几天还帮我擦过屁股呢。” 这话一出,王比安和黄琼齐齐一愣,黄琼最先反应过来,呸了王比安一口:“你、你流氓!” 王路和陈薇在屋外将两小儿女的对话听得真真的,陈薇白了王路一眼:“这儿子怎么跟你一样,缺心眼,对着女孩子连话也不会说了。这下好吧,一番好意,反而被人骂流氓,真是黄胖夯年糕,吃力不讨好。” 王路和陈薇匆匆进了门,说实话,听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骂流氓,陈薇心里挺不高兴的,但一进门看到黄琼象只孤独的小兽一样恐惧的看着自己,心里却禁不住一软――唉,也是个可怜人啊。 陈薇叹了口气,揽过王比安道:“和你爸爸在外面呆一会吧,妈妈会照顾黄琼的。” 王比安正在尴尬,连忙扯着王路一起退出了卧室。 龙王庙门口。父子两正在面面相觑,却见谢玲带着钱正昂匆匆赶了过来。 钱正昂冲王路点了点头:“王队长,听说黄琼醒了?” 王路忙道:“是啊,可那孩子又失忆了。钱医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失忆怎么会这样频繁?” 钱正昂摸了摸下巴:“我对脑神经了解不多,只不过,以前也听说过类似的现象,以前有部电影,就讲一个女的每隔一星期就会失忆,她只能用笔记记下以前所有的事情。要不然,她第二天起床都想不起来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王路倒也看过这部电影,印象中那个失忆的女人都生了一堆孩子,结果也还是要每隔几天看专门录制的录像,要不然,就会忘记家人。王路当时还对陈薇开玩笑道,幸亏那录像比较短,要不然。那个女子刚看完“我的一生”就失忆了,然后醒来再看,看了再失忆。那她这一辈子就不用干别的了。 王路“靠”了一声:“不会吧,黄琼这孩子怎么会摊上这样古怪的病?” 钱正昂耸了耸肩:“王哥,我们对生化病毒对人类大脑的影响一无所知,谁晓得黄琼脑海中有怎样的变化。不过,我初步分析,黄琼这次失忆可能是惊吓引起的,这和那个电影里的间歇性失忆又有所不同,只要平时注意一点,不要有太过激烈的情绪,应该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卧室里。陈薇听到了钱正昂的声音,忙招呼他进去,钱正昂冲发呆的王路点了点头,在谢玲陪伴下进了门。 王路继续发呆中,甚至失礼地没有回应钱正昂,过了好半晌。他才长出了口气:“这算什么?这就是黄琼的异能吗?频繁地失忆?忘掉一切快乐悲伤,天天都是新的开始?” 不得不说,陈薇的亲和力在崖山是独一无二的,到吃晚饭时,黄琼对她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还在她的陪伴下,吃了满满一碗饭。 为了不干扰黄琼的康复,王路、王比安和谢玲挤在石窟里和大伙一起吃饭,王比安一直被小伙伴们围着打听黄琼的情况,就连饿着肚子在石坑里坐禁闭的卢锴也托人来问,可惜王比安自己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回忆擦屁股被黄琼骂流氓吧。 ――擦屁股这事儿一直仅是王比安和黄琼之间的小秘密。这种事儿,黄琼身为女孩,绝对不会对外嚷嚷,而王比安也知道这事儿丢脸,从不声张。 黄冬华见王比安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叹了口气道:“这样动不动失忆的,会不会弄坏黄琼姐的脑子啊?万一变成丧尸那样的白痴怎么办?” 林久摇了摇头道:“我看不会,惊吓引起的短暂性失忆并不少见,我以前看侦探小说,书里经常描写到这样的情况,胆子小的女人被坏人袭击后,被警察询问起来,因为突发性失忆连罪犯的长相也说不上来。这种失忆对人本身并没有实质性伤害。” 而王路,则忙着对裘韦琴和封诗琪道歉,无他,人家儿子老公被惩罚,源头可全在他身上。 这时,帮着陈薇照顾黄琼的郑佳彦匆匆小跑了进来:“王队长,陈老师找你。” 卧室里,不仅有陈薇和黄琼,钱正昂也在,王路一头钻进门后,连忙把门关上,外面的风一到了夜间,还是挺大的。 王路打量了一下黄琼,这孩子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还有些飘忽不定,却没有了胆怯,也不知道陈薇用了什么法子,这样快就让黄琼安定了下来。 “找我有事儿?”王路问道,尽量放柔声音,还冲着黄琼笑了笑。 陈薇握着黄琼的手:“孩子,别怕,把你刚才跟阿姨说的话,和王队长、钱医生再说一遍。咱们只有把这事情了解透了,才能治好你的病不是?有病不可怕,讳疾忌医那才糟糕呢。” 黄琼轻轻咬着牙,小兽一样的眼睛瞟了眼王路,又飞快地扫了下钱正昂,垂着脖子,半晌才轻声道:“我、我并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你们……又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可我还是记得一些事情。” 王路和钱正昂对视了一眼,王路缓缓道:“黄琼啊,莫怕。你就当是讲故事一样,讲给大家听听。” 黄琼道:“那也不是什么故事,我脑袋里老是闪过一些画面,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好像我正在树林中前行,在追逐着什么,林子、灌木什么的从我的身边闪过,我很饿。非常非常饿,只想吃,吃很多很多带着血的肉。在我前方,还能看到一个同伴的背影,也和我一样在追着什么。但他一直没回过头来,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那是我的伙伴,可以依赖的伙伴。” 哪怕是陈薇。虽然已经听过一遍黄琼的述说,可现在听了,还是有种隐隐毛骨悚然的感觉。 王路沉着脸。黄琼自打到崖山后,从来没饿过肚子啊,不仅是她,崖山众人吃饭都是趟开的,有谁会饿得要想吃带血的肉? 他看向钱正昂,钱正昂正抱着胳膊拧着眉,王路试探着问道:“钱医生,你看这会不会是黄琼到崖山来之前的记忆?” 钱正昂摇了摇头:“信息太少了,不好判断,不过。这孩子以前饿肚子吃不饱倒是肯定的,只是,这吃明显是生的带血的肉,实在是太夸张。而且,她描述的场景肯定是在一片山林中,可这孩子以前是在市区图书馆营地里的。怎么可能有树林?” 王路道:“公园里也有可能啊。” 钱正昂还没答话。黄琼怯怯道:“那不是公园,我记忆中是在爬一座山,坡很陡,泥土太软,一踩一个脚印,跑不快。” 甬港市区里的山?中山公园倒有座小假山,可也没有成片的树林子啊,假山上只有几棵小杂树。 钱正昂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脸,我是说通过镜子、水塘什么的?” 黄琼摇了摇头,她张了张嘴,似乎正在迟疑,王路、陈薇、钱正昂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却没人敢惊动她,半晌后,黄琼才道:“我、我身上的衣服好像挺脏的,又脏又破,还、还有,我、我只有两根手指。” 黄琼伸出了自己小小的右手,颤抖着声音道:“我看到我的手掌上面都是腐烂的伤口,三根手指没有了,只剩下两根。” 黄琼的手掌消瘦,透过皮肤,能隐隐看到青色的静脉,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一、二、三、四、五,五根手指好端端的长在那儿。 那只腐烂得只剩下两根手指的手掌,绝对不是黄琼的! 那是,谁的手掌!? 王路忽地站了起来,如困兽一样在狭小的卧室里团团转着,他仔细回忆着黄琼当时和自己在岗楼上的种种异常。 他突然站住了脚:“黄琼,你还记得自己当时在岗楼上呕吐的事情吗?” 黄琼摇了摇头,但她立刻道:“以前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但是,我、我现在也一直感到很恶心。” 王路紧盯着她道:“恶心?奇怪,你刚才不是说很想吃生肉吗?为什么又会觉得恶心?如果说贪婪倒更合适些吧?” 黄琼皱着眉道:“虽然我一直有种想吃生肉的**,可不知为什么,每次心里涌起这种**,就会有一种非常非常恶心的感觉,还有一阵阵反胃。” 王路抬头向天,喃喃自语:“脑海中莫名的画面、想吃生肉鲜血、恶心反胃――还有只余两根手指的腐烂手掌。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的岗楼受丧尸袭击前!” 他突然一击掌,猛地一转身,冲出卧室,连房间门都来不及关,夹着一股凉风传进来的是他的大喊声:“老封、周春雨、关新……立刻组织人员,跟我去后山!” 黄琼看着陈薇关上门,怯怯地道:“陈、陈阿姨,我没事吧?王队长他,这是怎么了?” 陈薇还没说话,钱正昂道:“孩子,你放心好了,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你了,你的一切生理指标都很正常,不会有事的。” 黄琼哪里能安心,她咬着唇道:“可是我的脑子里的画面……” 陈薇忙坐到她身边,握着黄琼凉凉的手道:“不怕、不怕,你王叔叔肯定想到了什么。这才急匆匆带人去调查,等他回来后,咱们就能弄清楚了。” 王路召集了封海齐等一行人后,劈头就问:“那两具丧尸的尸体呢?” 王德承站出来道:“被我扔到后山的一处悬崖下了。” 王路断然道:“你带路。我们把那两具丧尸的尸体弄回来。” 王德承张口结舌,半晌才喃喃道:“王、王哥,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两具尸体还有用,那个悬崖根本没有路可以上下的。” 王路挥挥手:“不怪你,突发情况,我们必须弄到那两具尸体。这很重要,这对我们崖山非常非常重要。” 周春雨没有迟疑,招呼上关新,立刻去物资贮藏去寻找绳索,他印象中,曾经从一家户外运动商店搬上来一些专业的救援绳和攀登工具。 半个小时后,冒着寒风,一支搜索队伍出发了。 虽然是深夜。但通往后山的道路上还能看到巡逻队,分布各处的岗楼上也不时会传来强光手电的照射以及高声的询问警告声,崖山警备严密。 王路却顾不上借机表扬一下众人。他一路沉着脸,忽喜忽忧,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王德承指引着路,来到了后山一处悬崖,这处悬崖位于一个石窟旁,其实是一处采石点,只不过有小半边山都被采光了,成了一处直上直下的悬崖,连一处落脚点都没有。 王路扒着悬崖探头用手电筒照了照,果然看到底下有两具扭曲成奇怪角度的尸体。他很干脆地道:“把尸体都弄上来。” 周春雨和关新立刻行动起来,这附近光秃秃的,没有树木可以拴绳索,周春雨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几处石缝,打进专业的膨胀钉、挂片。拴上了绳索。 关新道:“我的体重最轻,让我下去。” 周春雨道:“还是我来吧。” 关新已经抢过了安全带和8字型保护器:“我以前玩过这个。” 周春雨只得帮着关新穿戴准备,随口问了句:“你在哪儿玩的?甬港市玩这个的人不多啊。” 关新一笑:“杭州嘟嘟城。” 周春雨喔了一声,和王德承一起拉住保护绳索,护着关新一点点爬下了悬崖,等关新的头消失在悬崖口,才“靠”了一声:“他娘的,老子现在才想起来嘟嘟城是啥地方!” 王德承问道:“嘟嘟城,那是什么地方?” 周春雨哭笑不得的道:“那是给小朋友玩的职业体验馆,里面小朋友可以当医生、厨师、邮递员、消防员啥的,我以前陪家里的一个亲戚孩子去玩过。” 王德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自然不知道,周春雨现在想的是嘟嘟城里的攀岩体验,那块泡沫板做成的“悬崖”只有几米高,成年人空手都能爬上去――被关新给耍了。 爬泡沫板和爬真正的悬崖当然是完全两码事,石壁因为采石的原因立面较为平整,几乎没有落脚点,只有古时铺栈道的地方有几个用来打木桩的小坑,比真正的悬崖还要难爬。 关新虽然戴着带顶灯的头盔,用保护器一点点往下滑,但好几次还是因为操作不熟练而打滑,幸好腰间的安全带上还拴着保护绳,由上面的周春雨和王德承拉着。 饶是如此,关新还是在悬崖上撞了好几下,这才落到了地面。 用绳索捆住丧尸尸体后,周春雨和王德承将两具丧尸尸体都拉了上来。 不说关新费力地往上爬,王路早就一头扑到了两只丧尸身上,打着强光手电细细摸索着,终于,他大叫一声:“就是它!” 包括正在拉绳索的周春雨和王德承,都齐齐扭过头来,只见王路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握着一只丧尸的胳膊,高高举着,手电光照亮了那只丧尸胳膊上的手。 那是一只腐烂的手,三根手指被啃咬光了,只剩下两根手指。 封海齐有些诧异,王路半夜三更兴师动众把两具丧尸尸体从悬崖下吊上来,就是为了看一只残缺不齐的断掌?但封海齐并没有出声相问,他知道,王路必有他自己的道理。 封海齐问道:“要不要把这两具尸体运回去?” 王路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 说着,摸过斧子,几斧就将那只断掌齐肘砍下,寻块塑料布包了,放在随身的包里。 关新被拉上悬崖后,王路吩咐道:“这两具尸体先放在一边的石窟里,也许还有用处。我有事,先走一步。” 王路带着半条断臂,匆匆回到卧室,陈薇、黄琼、钱正昂、谢玲、王比安等都在,几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帮黄琼回忆着过往的事情,希望能借此唤醒她的记忆。 王路推门而入,陈薇立刻从床边站了起来:“怎么样?黄琼这失忆,可能什么讲究?”――虽然王路没说是为了黄琼的病而出的门,但大家都能猜得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三章 庄周梦蝶黄琼读心 王路兴奋地点点头:“虽然对黄琼的失忆一时没什么治疗的办法,但我想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的话,我已经知道伴随这孩子失忆出现的古怪画面是什么了。” 王路转而对隐隐也有些企盼的黄琼道:“孩子,等会儿王叔叔会让你看一样东西,虽然那东西有点恶心,但你一定要看仔细。” 黄琼咬了咬唇,重重点了点头。 王路打开背包,取出一个塑料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了――一只断臂。 一只腐烂发臭只剩下两根手指的断臂。 虽然王路早有提醒,但众人猛然间看到这只断臂,依然禁不住吃了一惊,黄琼也不例外,握着陈薇的手就是一紧。 王路盯着黄琼的神情,缓缓道:“别怕,别怕,只不过是块臭肉,好孩子,你看仔细,一定要看仔细,你,认不认得这只手掌?” 黄琼,抬头看看王路,再一次强忍恶心盯着那只断掌看了又看,王路特地将断臂举了起来,竖在灯光下转动着给黄琼看。 黄琼看着看着,突然惊呼了一声,她不敢置信地半捂着嘴:“这、这只手掌,我、我认得!” 陈薇感受到黄琼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她隐隐也想到了什么,吞了口口水,对王路道:“王路,你这半条胳膊,是从哪里弄来的?为什么黄琼说她认得?” 王路的眼睛闪闪发亮,他顾不上陈薇的问题,盯着黄琼道:“你说你认得这手掌,那我问你,是不是,这只手掌,就是你脑海中画面里看到的那只手掌!?” 这、这可实在是荒诞,然而,黄琼。却点了点头。她甚至伸出手,轻轻抚摸过那只断掌上的手指:“没错,就是这只手掌,这根手指上的老茧。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路一屁股坐了下来,把手掌往摊在桌子上的塑料布上一放:“你们知道这半条胳膊,是我从哪里弄来的?”不等人问,他飞快地道:“是我从今天中午被关新和卢锴杀死的一只丧尸身上砍下来的!” 他一脸兴奋:“黄琼这孩子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就是这只断掌的主人――丧尸看到的影像!” “黄琼,能感应到丧尸脑海中的思想,包括它们看到的影像。这。就是黄琼的异能!” 房间里,一片沉寂。 好半晌,王比安哗了一声:“黄琼,你真是太酷了!” 黄琼却抱着胳膊:“我、我不喜欢这异能,那些脑海里的画面、思想,让我感到恶心。” 王路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丧尸的本性中充满了贪婪、嗜血,而黄琼你却是个善良的孩子。这些违背你天性的外来感觉进入你的大脑,天然会和你的本性冲突,所以你会感到恶心。想呕吐。” 陈薇和谢玲还是感到难以置信,谢玲迟疑着道:“哥,你、你会不会弄错了?黄琼能感应丧尸的所思所想,甚至还能同步丧尸看到的影像,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王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2011年11月,离我住的阳光城也就一站路的南苑街上,曾发生一起奇怪的事件。那条街是汽车装璜一条街,有一个车主,正在新车上装一台可视倒车雷达。然而,当他调试倒车影像时,屏幕上出现的并不是车尾部摄像头通过无线信号传输过来的拍摄的街景,而是,一对男女在床上‘干活’的镜头。” 众人发呆中,不知道王路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有点色色的故事。王比安和黄琼可都是未成年人。 王路却一本正经继续说着:“车主把这当成趣事发在东方论坛上,引起很多好事者的猜测,此事甚至惊动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邀请车主实地再次测试,结果真的看到了有男女运动的画面,但车主说,这次男女主角都换人了。警察认为这附近一定有个无线信号发送器,在发送拍摄的画面,于是他们挨个搜索了旁边的小旅店。结果,在旁边的一家洗脚房的包厢里,找到了一对正在‘干活’的男女,看相貌,正是画面里的人。然后,警察在包厢的天花板上,找到一台正在运转的带无线信号传输功能的摄像头。” 王路拍拍手:“那摄像头的无线信号,正巧和车主的倒车雷达一个频率。” 王比安迫不及待地插嘴道:“老爸,你是说黄琼现在的脑电波和丧尸是一个频率的,所以她能接受到丧尸的所思所想?” 王路点点头:“是的,不然无法解释黄琼为什么会‘看’到一只丧尸看到的影像。黄琼,你仔细想想,那些你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影像,是不是就是两只丧尸正在后山上追那只猪的一幕?” 黄琼喃喃地道:“虽然没有看到猪,但我――不,是它,的确是在追什么,想抓住它吃肉。” 王路一拍大腿:“没错了,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以前就说过,丧尸的脑电波较为发达,智尸更是可以通过脑电波指挥丧尸,‘查看’丧尸的记忆,还有,沈慕古能感应到丧尸,其实也是通过脑电波。只不过,黄琼接受丧尸脑电波的能力比沈慕古更强。” 陈薇还是有点不解:“可这和黄琼的失忆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施展过异能后,好端端的会失忆?” 一直沉默着凝神思索的钱正昂突然道:“这我倒可以解释。”他咳嗽了一声道:“人的记忆是通过大脑皮层进行的,记忆越深,相应的大脑皮层里的纹路也就越深,以前的研究已经发现,如果大脑皮层里的纹路消失的话,相应的记忆也就不存在了。黄琼上次感染二次生化病毒后,失忆非常严重,她的大脑皮层几乎是一片空白。这就像露天电影里的一块幕布,如果有外来的脑电波投射上去,立刻就会映射出来。黄琼这一次受到丧尸脑电波的影响后,她的大脑皮层又一次受到破坏,原有的记忆――我是说自从她病好后在崖山的那些记忆,因为存在的时间并不长,所以造成的纹路也相应并不深刻。结果在外来脑电波的冲击下,再一次被洗白了,变成了一张白纸。所以,她再一次失忆了。” 房间里的众人一时沉默下来。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王比安最先打破了沉默:“黄琼你好厉害啊,这异能可管用了,你想想看,丧尸想什么要做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这、这可比什么间谍卫星还厉害。根本和玄幻小说里的读心术一样了。” 黄琼苦笑了笑:“有什么厉害的,我今天还是靠了王队长、关新和卢锴救命,要不然,丧尸早就吃了我了。” 王比安连声道:“有用有用,怎么会没用,以后啊,我们两个可以互相合作,你用异能来读丧尸的想法。然后告诉我,我就能借此布下机关,丧尸连我俩的人影都看不到。就死翘翘了。” 黄琼还没搭话,陈薇却瞪了王比安一眼:“胡闹,我可不允许你带着黄琼瞎鼓捣什么异能!”她拉过黄琼的手道:“好孩子,这异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钱正昂医生推理得没错,那你用一次就要失忆一次,这对你来说太痛苦了,你可千万不要再用异能了。” 王路听了陈薇的话,倒也是一怔,他自从发现黄琼真的有异能后。心里别提有多兴奋,私下里也和王比安一样,在盘算着可以怎样利用黄琼的这一能力,为崖山,为他自己谋好处。 但陈薇这话一出口,王路也发现。黄琼这异能的后遗症颇大,用一次异能就要失一次记忆,这孩子的大脑不是黑板,写上就擦,擦了再写,都没问题,这可是人的大脑,性命交关的地方,这失忆次数一多,对黄琼的健康有着显而易见的伤害。 王路这个肉痛啊,好不容易崖山多了一个异能者,结果,眼看着因为副作用太大,却不能用。他很想说:“有副作用怕什么?老子的异能也有副作用,脑前额叶的那团血块至今还存在呢,可该用异能还是要用,面对着无穷无尽的丧尸,越来越狡猾的智尸,不用异能,命都没了,还怕个鸟的副作用。”可这些话,对着楚楚可怜的黄琼,他实在说不出口――人家还是个孩子咧。 王路暗咬着牙,脸上却浮起宽厚的笑容:“黄琼啊,你陈薇阿姨说得在理,这异能对你身体的伤害太大,以后能不用还是不要用的好。” 黄琼轻声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样用这异能,当时,那丧尸的所思所想所见,是突然就出现在脑海中的,我当时正在岗楼上收拾餐具,什么也没做啊。” 王路一回忆,还真是如此,黄琼甚至都用不着像自己那样用砖块砸脑,用刀子捅手,这异能,说来就来了。 黄琼喃喃道:“其实失忆也没什么关系,真的,我一点不害怕失忆。刚才我只是很害怕自己心里那种嗜血的感觉,我还以为是自己变成丧尸那样的怪物了,一门心思只知道吃人,只知道杀戮。现在好了,只不过是丧尸的思维映射在我的脑海中造成的副作用,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陈阿姨、王队长,如果崖山有需要我施展异能的时候,你们尽管跟我说好了。虽然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可我相信,你们都是好人,我愿意为你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她有点害羞地绞着手:“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施展异能,万一真要我上战场了,我却施展不出异能来,那可丢脸了。” 真是好孩子啊,王路都有点感动了。 钱正昂突然咳嗽了一声:“那个黄琼啊,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如果你施展异能的次数多了,自己本身的记忆反复被消除,而丧尸的所思所想所见却一次次进入了你的脑海,时间一长,你就搞不清楚什么是你自己的感觉,什么是丧尸的感觉了。也许有一天,你会错把丧尸的所思所想所见当成自己的记忆,那个时候,你就会变成丧尸。虽然你的外表还是人的外表,但你的内心,却成了丧尸的内心!” 我是庄周还是蝴蝶?你是黄琼还是丧尸?本性的迷失,也许只在一刹那。 房间内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谢玲张了张嘴:“我说,不会这样夸张吧。好歹这是人的脑袋,不是复印纸,往上面印什么就是什么吧?” 王路愁眉苦脸,最失望的就是他。眼见黄琼能成为他的助力,他的“自己尸”和黄琼的“读心术”相配合,简直可以无敌了,智尸就算是再狡猾,在黄琼面前却是一眼看到底掉,然后王路来个单刀直入,定点清除。那真是要多爽有多爽。他强撑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薇说得对,黄琼的异能还是少用――不,我看,还是不要用了。咱们崖山老少爷们,总不能躲在一个小姑娘背后讨生活啊。” 黄琼还想说什么,王路一挥手:“就这样定了。嗯。黄琼啊,我看以后你就尽量不要靠近丧尸了,虽然至今不知道你异能触发的条件是什么。但我想,这异能肯定也有一个作用距离的范围局限的,只要你不太过靠近丧尸,就不会触发异能。这样吧,黄琼你今后就尽量呆在崖山的大后方,不要上前线了。” 王路站起身:“就这样定了,这段时间你就住在龙王庙,我住到石窟去。” 陈薇一怔,不知王路为什么下这样的决定,黄琼虽然有些身体不适。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回石窟睡觉又不会影响她的休养。她看向王路,王路察觉了陈薇的异样,苦笑了笑:“石窟里,可有两位特殊的客人啊。” 这句话一出口,陈薇就明白了――石窟里可还住着奚加朝一家子呢。黄琼要继续住在石窟里,谁知道那异能会不会突然发作。 好人做到底,王路干脆大方地把自己的被褥也让给了黄琼,甩着手和钱正昂回到了石窟,顺手找了条新帐篷和被子来,安顿了下来。 王路这一家伙跑来,自然引起了崖山老少爷们的关注,大伙儿纷纷聚过来问原因,王路便把黄琼特异能力的事儿给说了。虽然黄琼的异能一时间被“封印”了起来,但王路还是很乐意把这事儿告诉大家,毕竟,异能在末世是种威慑力量,有没有是一回事,用不用是另一回事儿。 果然,听到黄琼身上居然有异能,崖山众人第一反应就是开心,个个说黄琼因祸得福,一次感冒发烧,居然换来了这样大的本领,甚至有人开玩笑说,有这样的好处,自己也该发次烧试试看。 黄冬华倒是有点担心黄琼异能的后遗症,缠着王路问黄琼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变成外表是人内心却是丧尸的怪物。 王路巴不得他问这事,立刻高声回答他,为了照顾黄琼,他已经下令黄琼今后不要靠近丧尸,以免触发异能,他摇头晃脑地道:“黄琼这孩子摊上失忆已经很可怜,我又怎么忍心将她推到和丧尸战斗的第一线,更不要说还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了。这孩子啊,以后就在大后方快快乐乐过普通人的日子吧。这保卫崖山,有我们这些带把的男人们呢。” 这话一出,果然得到了王路想要的效果――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王队长实在人啊,黄琼遇上你可真是有福了。” 倒是卢锴,大呼可惜,表示这异能要是自己能拥有该多好,不就是失忆吗,算个鸟,这失忆就像玩游戏删存档,重新再玩一次不也挺好玩的。气得裘韦琴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臭小子,你意思是把老娘忘了也无所谓了?” 纷纷攘攘后,一夜无话,王路高卧到次日阳光都照进了石窟,才懒洋洋起了床,穿好了衣服坐在帐篷外,无精打采地数着木板平台上的蚂蚁。 一阵脚步响,王路回头一看,却是陈薇,一脸喜气地走了过来。 陈薇急冲冲地道:“老公,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能治黄琼那孩子失忆的病了。” 王路瞪大眼:“老婆,你虽然跟着钱正昂学了几招三脚猫的紧急医术,可啥时候你对异能也这样精通了?” “什么异能。我说的是失忆,黄琼失忆的问题。”陈薇道。她坐到王路身边,比划着道:“我一大早就去找钱正昂医生了,问他有没有彻底恢复黄琼记忆的好办法。我想着,黄琼这孩子的什么异能,还不是因为失忆闹的吗?咱们要是把她的记忆都恢复了,那个什么大脑皮层的纹路又有了,那孩子就应该不会再‘反射’丧尸的脑电波了吧?” 这个推理,有点乱,王路抱着胳膊,琢磨了半天才迟疑到:“也许吧,不过黄琼能感应丧尸的所思所想所见,肯定和脑电波的频率也有关系,当然当然,这和她的失忆肯定也有关,就算是武侠小说里,心无杂念的人练功效果就特别好,黄琼失了忆,可不就是心无杂念嘛。”(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四章 干!女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你听我说,我问过钱正昂医生有没有恢复黄琼记忆的法子。钱医生说他对这方面没研究,而且失忆是个公认的疑难杂症,有的人可能敲一棍子就能恢复记忆,有的人却一辈子遗忘了过去。” 这不是废话嘛,王路无精打采地“嗯嗯”虚应着陈薇,陈薇却没察觉,依然兴奋地道:“可我想着,如果没办法恢复黄琼过去的记忆,那么我们可以帮助黄琼创造现在的记忆啊。只要黄琼拥有让她印象深刻的现在的记忆,那她的大脑皮层就不会是一片空白,同样不会‘反射’丧尸的脑电波,那她的病,不就等于治好了?” 王路呆在当地,如果他现在不是坐在平台上,肯定会失态地摔倒在地,好半晌,他才道:“老婆,你、你这法子好像的确管用。” 陈薇得意地推了他一把:“就是啊,我把这主意一说,钱正昂医生也说有道理呢。你想想,黄琼才几岁,不过10来岁的黄毛丫头,就算她3、4岁开始有记忆,至今她的人生记忆也只有7、8年而已,失忆就失忆了吧,她今后的人生还长着呢,我们可以和她一起创造更多更美好的记忆。” 王路浑身无力――女人,真是一种会胡思乱想的生物。他勉强笑了笑:“好好好,老婆你真是大善人,没问题,就这样办,咱们一起帮助黄琼创造美好的回忆。不过,老婆,你有没能想过,如果黄琼真的满脑子美满幸福,那她的异能恐怕也会失效了吧。”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异能异能,你怎么老想着异能,这种所谓的异能,只会带给黄琼痛苦和危险。你自己也说了不让那孩子用异能,你管它失不失效呢。” 王路僵着笑脸:“是、是、是,老婆你说得对,咱们一定要让黄琼这孩子幸福。天天都幸福,就是不接受央视采访,也幸福得不得了,让异能见鬼去吧。” 陈薇一拍手:“就是这个理儿,所以呢,我想收黄琼做干女儿。” 王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行、行、行,就照你说的办。收干女……”他的话头突然卡住了,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路边咳嗽边抬起手,指着陈薇:“你、你说什么?收干女儿?!” 陈薇坦然道:“是啊,你看,我是这样想的,黄琼这孩子如今是孤苦一人,她又是个性子倔强沉闷的。如果还是让她一个人单过,虽然是在崖山这个集体的环境中,就她那性子。短期内也很难感受到人生的幸福――嗯,我估计得等她年龄大点谈恋爱了,才会懂得一个女人的真正幸福是什么。” “可这时间就太长了,我们可耗不起。虽然你让黄琼呆在大后方,尽量不要和丧尸接触,可现在这年月,丧尸无处不在,避又能避到哪里去?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而且我也认为就我们崖山的实力,还远没有到让一个孩子完全避免接触丧尸的程度。除非造个铁笼子将孩子关起来。” “这样做肯定不现实的。所以我想着,与其被动地等待黄琼自己创造美好的记忆,然后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东躲**着丧尸,不如我们化被动为主动,一起来给黄琼创造一个美好的明天。” “创造美好明天的办法就是,收黄琼为干女儿。让她再一次感受到爸爸妈妈姐姐哥哥的爱。我想很快,那孩子的心中将全是来自家庭的温暖的记忆。什么丧尸的脑电波的投射,见鬼去吧!” 王路发呆、发呆、发呆,好半天,才两眼发直地道:“我是爸爸,你是妈妈,谢玲是姐姐,哥哥是谁?” “当然是王比安啊。” “可我明明记得黄琼比王比安个子高啊。” “唉呀,你们男人懂什么,高中以前,女生发育都比男生快的,个头高,并不说明黄琼比王比安年龄大啊。再说了,如今黄琼失忆,我曾试探着问过她的年龄,她根本想不起来。我想着,有个哥哥比弟弟要好,哥哥照顾妹妹,那是多温馨的场景啊。再说了,就咱们那儿子的脾气,你觉得他会认黄琼当姐姐吗?有了妹妹,王比安懂得照顾人,关心人,体贴人,可不正好?” 王路一个脑袋两个大,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事儿对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以前看新闻,看到什么干爹给干女儿办豪华生日宴会,送名牌包包高级轿车,王路就要痛骂什么“白天干爹晚上爹干”、“干女儿就是用来干的”,然后巴拉巴拉什么社会道德沦丧啊,世风日下啊,要钱不要脸啊――可私下里,这厮却是极羡慕人家有干女儿的,干女儿可比二奶小三有情调多了,光人家娇滴滴一声“爹”,就能让多少禽兽**啊。 可现在,自己居然也要加入这禽兽不如的不伦队伍中去了,居然,要当人家一个花姑娘的干爹了! 我操! 陈薇推了推王路的肩膀:“我说,我这个主意什么样?不错吧?” 王路使劲挠头,头皮屑都飞了起来,半晌才道:“你就想收黄琼当干女儿,也总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啊。” 陈薇笑道:“原本你是在担心这个啊,放心吧,我来之前,已经让谢玲旁敲侧击着问过黄琼了,那孩子面嫩,虽然没有明着答应,可也没反对。” 王路一愣:“等等,你是说,收黄琼当干女儿的事儿,谢玲也知道了?” “那是当然。” 王路挣扎着道:“那王比安呢?他知道不?” 陈薇笑道:“王比安一听我的主意,可不知多高兴了,还嚷嚷着说一定要让黄琼多叫自己几声哥哥。” 王路气不打一处来:“敢情你们个个都已经做出决定了,我是你最后一个来问的人是不是?” 陈薇不以为然地道:“你这是在急什么啊,我们三人都在龙王庙,我当然先问了他们两人的意见,这才到石窟来找你的嘛。这又怎么了,拉着个脸。你有什么不乐意的,黄琼那孩子本性善良。我早看在眼里喜欢得紧,我们以前就说过好想再生个女儿,却怕超生丢了工作不敢生,如今有个这样乖巧的女儿就在面前。你有什么好甩脸子的?” 王路一听陈薇话中有不满之意,连忙道:“我哪儿不满意了,我、我这不是因为这消息来得太突兀嘛,嗯,我这是惊喜过度,惊喜过度啊。” 陈薇这才喜笑颜开,点了点头:“这就好。嗯,我等会儿就去找陈老伯崔大妈,问问他们收干女儿的规矩,咱们热热闹闹办一场,对,就这样,就让这场仪式成为黄琼心中第一个最美好的人生记忆。” 王路眼见着陈薇兴冲冲要去大操大办,实在忍不住。唉了一声,期期艾艾道:“老婆,我看你是胸有成竹啊。你就没想过,我万一要是不同意怎么办,那不是反而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吗?” 陈薇眼波一转,温柔地笑着:“老……公,你,敢吗?” 看着陈薇兴冲冲离去的背影,王路一缩脖子,好霸气――不是问“你会吗?”而是问“你敢吗?” 老子――老子当然不敢! 家里从来是陈薇天老大,王比安地老二,来了谢玲后。王路也得供着,他永远是垫底的,在家里,陈薇认定了的事儿,王路哪里敢说个“不”字。 王路拍了拍额头,罢了罢了。有个干女儿有什么不好,嘿,咱们如今也阔了,居然到了收干女儿的境界了,不容易啊,刚到崖山时连养活一个王比安都要打生打死的。 王路突然发现,其实收黄琼为干女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黄琼的异能暂时处于人为封印的状态,但她毕竟是个异能者,收了她当干女儿,自己一家的实力在崖山再次稳居上风。原本自己担心封海齐坐大,裘韦琴卢锴压自己一头等等忧虑,这一收干女儿,居然就此烟消云散。 王路再次使劲挠头,自言自语道:“老婆大人是不是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动了收黄琼为干女儿的心思?”但他很快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你这呆子,你老婆一向心地善良,哪像你,天天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龌龊得紧。” 王路一家要收黄琼做干女儿的事,很快在崖山上传开了,众人对此事倒是乐见其成,崖山上的孩子,除王比安、卢锴,其实个个都是孤儿,父母不是已经死了,就是生死未知。虽说崖山众人平时都很照顾孩子们,在衣食住行等方面从来没亏待过他们,然而,孩子们心灵上的创伤、空虚和无依无靠,却是没法用物资弥补的。王路一家收黄琼为干女儿,倒是给孩子们今后的道路指出了一条方向。 陈老伯和崔大妈在陈薇前去咨询认养干女儿的规矩时,颇有感触地道:“小陈老师,你这个法子好,养孩子不是养猪,光顾个吃喝拉撒就行了,还得教会他们做人,做本份人。你们一家把黄琼当自己孩子养,好心有好报,以后这孩子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陈薇笑道:“我们倒也没求孩子有什么回报,只是想着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养,我这年纪吧再生孩子有些困难,还不如领养一个。黄琼本性也不错,是个好孩子,我也挺喜欢她的,所以合计着,干脆一个锅里吃饭吧。” 崔大妈道:“小陈老师心善啊,我倒觉得咱们崖山的别的孩子,也可以这样办理,让有家庭的人家领养了,这可是积德的大善事。如果不是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年纪太大了,精力吃不消,我们也想带个孩子呢。” 陈薇忙道:“我一时倒没想到这个,崔大妈你这主意好,不过我想着这领养要看缘分,毕竟不是养只阿猫阿狗,带回家就成,还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不能委屈了孩子。崖山上的孩子们以前多多少少有些痛苦的经历,认了新家后,有了贴身的亲人,自然能过得更好。我想着,咱们领养黄琼就算是开了个头,做个榜样,今后能带动别的家庭。毕竟这种事儿。不好让王路下硬性的命令啊。” 陈老伯点点头:“小陈老师你说得是老成之见,没错,一家人过日子讲个你情我愿,不能由外人瞎凑合。如今崖山人员还不算多。但我想着,今后崖山会发展得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相应的这样的孤儿也会增多,家庭领养倒是个解决这问题的好办法。” 陈薇道:“陈伯,你也想得太远了,崖山如今还被尸潮困着呢。发展壮大什么的,说得也太早了点。” 陈老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点尸潮算什么?我老头子人老眼却不瞎。小王哥是心太软,看不得有人伤亡,这才没有和尸潮硬扛,等这尸潮大部队退去了,清理镇上的那些丧尸智尸,收复鄞江镇、卫生院、鸣凤山庄还不是喝顿茶的事儿。” 崔老太一拍手:“说到鸣凤山庄,我倒有些担心那些刚出壳不久的小鸡。如今是冬天,山庄的林子里找不到吃的,可别把它们饿坏了。” 陈老伯埋怨道:“我当时就叮嘱过你不要在冬天前孵小鸡苗。结果你不听我的,现在担心又有什么用。” 陈薇有些不好意思,这让孩子们学孵鸡蛋,当是还是她出的点子,原想着有人照顾倒也不怕过冬,没想到好巧不巧遇到了尸潮,她连忙打岔道:“陈老伯、崔大妈咱们还是来说说这的规矩吧,以前乡里村里碰到这种事儿,都是怎么做的?” 陈老伯吧咂着嘴道:“这拜干女儿干儿子也有讲究,有人家是专门到政府部门办了手续的。有实打实的法律关系的,以后就是分家产,那也有干儿女的一份。不过也有人家就是叫了亲戚喝顿酒的,孩子本身也有父母健在,只不过拜了干爹干娘,多个依靠帮衬。” 陈薇爽利地道:“我们领养黄琼。自然是将她当亲生闺女看,我的意思是热热闹闹办一场,也给崖山一点喜气。顺便嘛,也算是给陈伯和崔大妈刚才讲的领养孤儿的事,起个好头。” 崔大妈忙道:“想热闹办也有热闹办的谱儿,我以前在乡里村里也看过不少的喜事,讲规矩的话,那得开村里的祠堂,拜祖宗,给干爹干娘磕头,还得把名字上族谱……” 不说陈薇和两位老人家商量拜干女儿的民间风俗,在龙王庙的卧室外,王路正在鬼鬼祟祟地和谢玲嘀咕着:“陈薇说你也同意收黄琼做干女儿?” 谢玲点点头:“黄琼这孩子我也挺喜欢的,再说了,姐平时对她也很照顾的,特别是自从感染生化病毒失忆以来,姐心痛她遭的罪,待她和王比安一样,如今认个干女儿,也就是改个称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真不知道你在紧张些什么,还将我从房间里拉出来。” 王路左右看了看,确认没别人后,才凑到谢玲耳边道:“我倒不是紧张,只是觉得有点乱,你想想,这黄琼管你叫姐,那咱们今后的孩子,她又该叫什么?” 谢玲一怔:“什么咱们的孩子……”她猛地醒过味来,一推王路:“没个正经,谁和你有……有孩子了。” 王路讪笑着拉着谢玲的手道:“总会有的,总会有的。” 谢玲夺回手道:“你要再疯疯颠颠的,我可真走了。” 王路忙道:“我有正经事找你,你天天和孩子们在一起,你倒是说说看,王比安对这件事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王比安挺高兴的啊,他可是正儿八经要当哥了呢。” “真的?你就没发觉这孩子有点失落?” “什么失落?我说,你到底在想些啥啊?” 王路搓了搓手:“我原本想着,王比安突然发现自己未来的女朋友变成了干妹妹,会不会有些难受什么的,那可是他的初恋啊。” 谢玲两只眼睛瞪得和探照灯一样大,实在忍不住捶了王路一拳:“真不知道你脑壳里是什么!糨糊吗?天天乱七八糟想些啥啊!王比安和黄琼啥时候有那种关系了?” 王路一本正经道:“什么叫乱七八糟,你还别说,你姐以前也动过这脑筋,你看吧,这崖山上下,也就黄琼和王比安年龄相近,虽然说以后有可能还会有同龄的女孩子上崖山,可这概率小了点……再说黄琼还有先发优势,这个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来二去的,两个孩子很容易产生感情的……就算是今后有第三者插足,王比安为人老实,也做不出脚踏两条船的事儿来,始乱终弃啥的,更是不可能……” 谢玲抱着胳膊,咬着唇:“好啊,你也知道什么是两踏两条船,始乱终弃?” 王路脖子一缩:“就事论事就事论事,咱现在不正说孩子们的事嘛。我就担心会无意中伤到孩子的感情,小孩子的心灵很脆弱的,变态杀手啥的,都是因为青少年时期感情受到伤害,又没有及时排解长期压抑造成的。”(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五章 干女儿当亲女儿养 谢玲白了他一眼:“你就少操这份闲心吧,平时对王比安的管教,都是姐的事儿,你一天到晚忙碌,回到家吃了饭倒头就睡,哪里关心过王比安的心事,就连我都比你多和王比安说说闲话咧。你倒想想看,你最近和王比安谈心是啥时候的事?” 王路挠了挠头,吭哧了半天才道:“我这不是忙的嘛。” 谢玲哼了声:“知道你们男人忙,末世前忙工作事业,末世来了也要忙杀丧尸打地盘。行了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平时私下里看着,王比安和黄琼是挺亲密的,但绝没涉及男女感情,两个孩子都还小着呢,王比安是真心高兴黄琼当自己的妹妹。” 王路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收干女儿是挺高兴的一件事儿,可别无意中伤了孩子的心。” 谢玲跺了跺脚:“笨,笨到家了,黄琼只是干女儿,又不是亲女儿,就算以后王比安感情开窍了,真喜欢上了黄琼,就算是结婚又怎么了?又没哪条法律说干哥哥不能娶干妹妹!要我看,反倒是段佳话咧。” 黄琼拜干女儿的仪式定在次日举行,陈薇兴兴头和陈老伯崔老太商量定,就在龙王庙的大殿上举行这个仪式,以示庄重,而且院子里的场地够大,足够崖山除放哨巡逻的人员外其他众人观礼。 王路对此嘀咕了一句:“用得着这样麻烦吗?” 陈薇瞪了他一眼:“这怎么叫麻烦。对黄琼来说,这是她新生的开始,当然要像模像样点,我不说了嘛,我们一定要给这孩子创造印象深刻的记忆。” 王路忙道:“行、行、行,就照你说得办,反正经过关新和卢锴带队搜索,确认那两只丧尸真是追逐猪中无意中跑上山的,后山并没有别的丧尸智尸的痕迹,崖山安全得很。大伙儿也可以借此放松放松,总归是件大喜事嘛。” 陈薇这才回嗔作喜,道:“我办事,自然件件有道理,其实啊,我搞得这样隆重,也有别的心思,你听我说啊……”便将鼓励崖山其他家庭人员收养孩子的意图说了。 王路倒没想到自家娘子的“胡闹”还有这一层心思在。极为赞同:“这法子果然好,我看啊,仪式上不仅要按民间风俗来,还得增加一道法律环节,以示庄严。” 陈薇立马猜到了王路想干什么:“你不会是又想在关新、封诗琪婚礼上那样,自己用萝卜肥皂刻个章。在生日贺卡上盖一下红墨水印章吧?” 王路笑道:“别拿村干部不当干粮,萝卜印章怎么了,那也代表了咱们崖山的权威。” 黄琼虽然没有经过正式的仪式,可现在已经算是王路一家人了,这天中午。一家子第一次在一块儿吃饭。 厨房里挤了4个人,着实有点挤,胳膊肘都有些伸不开,陈薇一给黄琼夹菜,坐在旁边的王路就得立马端起碗--怕碗给碰翻了。 王路正在感慨幸好梨头不用上桌吃饭,要不等梨头回来了。一家子非得站着吃了,一扭头,却看到王比安一边扒饭,一边冲着黄琼傻笑。 “小子,你笑什么啊?好好吃饭!”王路呵斥道。 王比安立刻埋下头装出大口吃饭的样子,可他耸动的肩头表明,这小子依然在笑。 王路哭笑不得,这算啥事儿啊。他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行啦。装什么装?你到底笑什么啊?” 王比安得意洋洋地道:“因为我是家里的老大啊,老爸,你看,梨头妹妹本来就比我小,现在来了黄琼,也得喊我哥哥,我可是天生的老大。以前黄琼仗着自己个子比我高,非要说她年龄比我大,我是弟弟,我让她报身份证号码出来她又赖皮,非要我先报。等她失忆后,她更加说不出自己的生日了,现在好了吧,到了明天,我正经是她哥哥了。” 王路被这种小儿女情怀搞得哭笑不得,他冲着王比安一瞪眼:“你要是再这样做事没个谱,我就让黄琼当你姐姐,反正要到明天才正式举办仪式呢,既然黄琼记不得具体的生日来,谁大谁小干脆我说了算。” 王比安傻了眼:“不会吧,老爸你这也太霸道了。” 黄琼在旁边小声道:“没关系,我做妹妹好了。” 陈薇瞪了两个同样不着调的父子一眼,柔声对黄琼道:“别管他们,这爷儿俩老是一张嘴胡咧咧。对了,我倒有件正事想问问你的意见呢。” 黄琼忙放下筷子:“有事儿你尽管和我说。” 陈薇道:“这样严肃做什么,我可是你妈,虽然说要到明天才办仪式,你提前叫一声也让我听着高兴高兴。” 黄琼红着脸叫了声“妈”,陈薇乐得见牙不见眼:“好女儿,妈正想问你呢,等正式举办仪式后,你是依然叫‘黄琼’这个名字呢,还是跟我们一个姓?” 王路皱了皱眉,插嘴道:“改名?这算了吧。咱们是认干女儿,又不是抢人家的女儿。黄琼的名字是她的亲生父母取的,名字虽然简单,可饱含着她父母对她的期望啊。” 陈薇“唉哟”了一声:“是我不对,我光想着孩子改了姓后,意味着有个全新的人生和未来。王路你是对,咱们不能乱改孩子的姓。” 黄琼这时却低声道:“没关系的,陈老师--妈,我、我这个‘黄琼’的名字,也是你们告诉我的,其实我心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我都无所谓的。” 陈薇拍了拍黄琼的手:“这可不能这样说,每个孩子的名字都蕴含着父母亲血脉的延缓啊。” 黄琼抬起头。咬着唇道:“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想不起来,连他们怎么死的,都还是王比安告诉我的,我、我光保留一个名字有什么意义。”说着,眼泪就滑了下来。 饭桌上一下子沉默下来,陈薇连忙挨到黄琼身边,轻轻搂她在怀里:“好孩子,别哭别哭,妈不是在你身边吗?” 王路道:“还有爸爸咧。” 谢玲道:“别忘了你又多了个姐姐。” “还有还有,我是你哥哥。哥哥。”王比安急着道。 黄琼扑哧笑出了声,她含着泪花道:“妈,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陈薇忙道:“啥事儿,你尽管说,我这个当妈的一定给你办到,我办不成的事儿,还有你爸爸呢。” 黄琼垂下长长的睫毛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想。不用原来的‘黄’姓,想用妈你的‘陈’姓。” 陈薇呆在当场,王路一拍手:“这主意好,嗯,陈琼,念起来就比王琼好听。老婆。你以前也不是想过如果我们再生个女儿就跟你的姓吗?这可好,你的愿望实现了。” 这份意外的惊喜,让陈薇激动得语无伦次,也顾不上大家正在吃饭,搂着黄琼--不。陈琼“心肝宝贝肉”的叫起来。 王比安在一边抓耳挠腮,悄悄扯了扯含笑看着“母女情深”温馨画面的谢玲:“姐,那我还算不算是黄--陈琼的哥哥啊?” 谢玲回身点了一下王比安的脑门:“笨,当然算喽,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符号,你当她什么。她就是什么,从今儿,你又多了一个妹妹了。对了,你有准备什么礼物吗?” “礼物?我为什么要准备礼物?”王比安摸不着头脑。 谢玲翻了个白眼:“明天就要正式举行领养陈琼的仪式了,你这个当哥哥的难道就不准备一份见面礼。哼哼,人家叫你一声‘哥哥’难道是白叫的?” 王比安唉呀一声:“我忘了这茬了!”匆忙中连饭也顾不上吃,告了声别,转身就跑出了门。 次日下午。一场简短却不失庄重的仪式在龙王庙大殿上举行,除了各处岗楼的值守人员,崖山众人都来了。 大殿上,就在龙王爷神像下,王路和陈薇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谢玲和王比安,黄-陈琼穿着一身新衣服,精精神神地站在大殿中央。 王路咳嗽一声,站了起来,对着观礼的众人道:“今天我家又将增添一位新成员,原本这是家事,大可不必大张旗鼓,但我想着,这世上,已经有太多的孩子经历了亲人离散,家庭破碎,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有一个新的家。昨日的黄琼随着过去的伤痛就让它过去吧,今日的陈琼将迎来新的幸福的生活。我更希望,今后在崖山,有更多孩子组成新的家庭,重新感受到父母的关爱。这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承诺。” 啪啪啪,张丽梅鼓起了掌,徐薇薇鼓起了掌,封海齐、关新、封诗琪、林久、黄冬华……越来越多人鼓起了掌。 王路取过一张贺卡--一张领养证明,上面不伦不类的写着:兹证明,陈琼(原名黄琼)被王路(父)、陈薇(母)领养,双方从即日起建立完全的抚养关系,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受法律保护。特此证明。四明公社崖山生产大队。 “孩子,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礼物。”王路含笑道。 陈琼颤抖着双手接过,满眼含泪,哽咽着道了声:“爸爸,谢谢。” 王路也有些动情:“莫哭,莫哭,爸爸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崔老太拭了拭眼角,笑道:“小王队长也太心急了点,这茶还没敬过呢,就先叫上爸爸了。” 王路傻笑道:“啊,还要敬茶,我以为新媳妇进门才敬茶呢。” 众人哄笑道:“一个理儿一个理儿,来来来,陈琼,快给爸爸妈妈敬茶。” 旁边黄冬华端上红枣莲子冰糖茶,陈琼先端了杯,递给王路,脆声声叫了声“爸爸”,王路“诶”了一声,接过茶碗,大大喝了一口。 陈琼原本还要跪下,旁边早就不满王路抢先让女儿叫了“爸爸”的陈薇一把挽住:“一家人。跪什么跪。” 陈琼忙递上另一杯茶,软软地叫了一声“妈”,陈薇笑得连声道:“好、好、好,闺女来,这是妈连夜给你做的一套贴身衣服,就当是见面礼了。” 陈琼个子虽高,可人偏瘦,很难找到贴身的内衣,平时成人的衣服穿着极不舒服,可这种私密的事儿。以前又对谁去说,陈薇这套衣服正合她的心意,想到昨晚陈薇半夜里还没睡在飞针走线,原来是给自己缝改衣服,陈琼可是扎扎实实体会到何谓“兹母手中线游子手上衣”了,红着眼圈道了声“谢谢妈。” 接下来是给谢玲、王比安见礼,叫过姐姐和哥哥后,两人也送上了礼物。谢玲的是一套化妆品,王比安却递上了一个大袋子。 陈琼打开一看,却是一把弩,谢玲眼尖,一眼认出来道:“这不是我以前用的那把弩吗?自打上次为了救王比安弄坏后,就一直扔在库房里。什么时候修好的?” 王比安得意洋洋地道:“其实我一直想法子在修咧,王德承叔叔、徐薇薇阿姨都帮了不少忙,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彻底修好。我想着,这把弩送给陈琼妹妹最合适,她的体质不能太过靠近丧尸。以前封部长教的贴身肉搏肯定用不上了,有了这把远程武器,多少能防点身。” 谢玲笑道:“你这当哥哥的倒好,居然送妹妹这样打打杀杀的东西。” 陈琼忙道:“哥哥送的弩我很喜欢,我一定会用它保护好自己的。” 王比安挺着小胸膛道:“你放心,哥哥我一定不让你有使用这把弩的机会。” 谢玲笑得打跌:“那你不是送了把废物给陈琼?” 大殿内顿时哄笑声一片。 仪式举行完毕。一旁观礼的众人纷纷向陈琼祝贺,卢锴、林久、黄冬华以及张丽梅、徐薇薇、老俞头等人也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多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自己织的毛线手套啊一双合脚的厚鞋垫子啊什么的。 陈琼一一收了,连声道谢,转身就交到了陈薇手里:“妈你帮我收着吧。” 徐薇薇打趣道:“呦,这闺女真是和妈贴心,看得我眼馋。也想和李波一起领养个孩子了。” 李波立马道:“我们家的事你说了算,想领养就领养呗,以后咱们自己生一窝孩子,还有个哥哥姐姐照应,俗话说得好,长子代父,长女代母,能省咱们不少力气呢。” 徐薇薇呸了一声:“谁和你生一窝孩子?当老娘是母猪啊!” 众人正在哄笑,旁边崔大妈一拍手道:“说道母猪我倒想起来了,小王队长从后山抓来的那只猪,是只母的。我想留着以后下崽子,就没有杀,还让钱医生给治了腿伤,就指望着今后它能给咱崖山下几窝猪仔呢。” 王路笑道:“这事儿崔大妈你做主就是,只是公猪不好找。” 陈老伯道:“公家猪可能是不好找,不过公野猪可多了去了。自打10多年前禁枪禁猎后,这鄞江一带野猪就成了灾,特别是在冬季时,山里没吃的,野猪一家老小都跑到田里来找吃的,一晚上就糟蹋掉好几亩田。有的人家,特意将家养的母猪绑在田头,勾引下山的公野猪交配,这样生出来的半家猪半野猪可是抢手货。” 谢玲道:“这已经是冬天了,我看啊,等尸潮退去后,咱们就可以指使这只母猪去勾引野猪了,钱医生,这段时间你得赶紧把人家的腿给治好,还得养得肥肥的,要不山里的猪郎君看不上断腿的白富美。” 王比安跳着脚道:“那么麻烦干什么?干脆到时候把野猪一家老小都抓来得了,咱们多久没吃猪肉了,陈琼妹妹这样瘦,就是吃肉吃得太少了。”这小子倒也是兄妹情深,连这事儿都能扯到陈琼身上。 不过大家七嘴八舌,倒也让王路心动了,他笑道:“崖山倒是收藏了不少兽夹,以前是用来夹丧尸的,倒也可以用来夹野猪,不过要想养殖的话,最好还是活捉,挖陷坑更靠谱点。崖山30来号人,如果能养10来头猪,一头猪算它300斤,分到每个人头上一年能吃上100斤肉,这日子,可美。” 陈薇举手拍了王路一下:“今天认女儿的大好日子,你就知道吃吃吃。” 王路笑道:“贫穷不是**,有肉吃的日子才是咱们崖山追求的好日子,陈琼你说对不对。” 陈琼大力点头:“爸爸的话说得在理,我虽然失了以前的记忆,可听到猪肉两字,嘴里就冒口水咧。” 其实在场的众人哪个没有咽口水,虽然崖山收藏的物资中有不少真空包装的肉食,更有大批的肉罐头,可哪里能和现烧的红烧肉比啊。 领养仪式结束后,众人有说有笑地散去,王路刚要一起跟着回石窟,陈薇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王路道:“回石窟休息啊。” 陈薇招了招手:“你也不用跑来跑去的了,回卧室休息吧。” 王路一怔:“这卧室里……陈琼她……” 陈琼在旁边道:“爸,没有因为我住进来,反而把爸爸赶出去的理儿。我就跟妈说了,爸爸还是回来住吧,要不我过意不去,你还带着伤呢。”(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六章 军队在哪里! 五个人睡一个屋?王路迟疑道:“这个……多少有点不方便吧?” 陈琼上前几步扶着王路受伤的胳膊道:“爸,一家人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王路想了想,还真是,陈琼年纪还小着呢,以前山里的穷人家,待嫁闺女还睡一床呢,为了怕衣服磨损,一家老小都是脱光光睡一张土坑上。 就是卧室里的床不够,两张高低床睡两人,一张双人床也只能睡两人,还差一张床。 王路忙道:“我去石窟看看,能不能找张小床来。” 陈琼扶着王路道:“爸,不用麻烦了,我和哥哥睡高低床,他身体不便睡下面,我睡上面,你和妈还有姐睡双人床,妈说了,那床虽然不大,但挤一挤睡三人还是没问题的。” 王路――差一点点就一股鼻血喷出来――妈说了,挤一挤睡三人没问题?! 这、这、这,这绝对是天伦之音啊。 听见没有,听清楚没有?大娘子发话了,用通俗话讲,这叫三人行,用古典文讲,这是娥皇女英,用淫民们的话说,这是一龙双凤,用派出所严打时期的文件规定,这是聚众**。 哦,哦,哦,难道这就是我王胖子的幸福――不,性福生活吗? 苦尽甘来啊,终于,熬到了这一天了,我容易吗我。 三人一张床三人一张床。王路这厮满脑子少儿不宜,呆站在当场。满脸都是猥琐的笑。 陈薇、谢玲和王比安视王路为无物,自顾自打扫着大殿,搬椅子、擦桌子、拖地板,陈琼却有点担心。悄悄打量了王路几眼,凑到谢玲身边问道:“姐,爸那样子,没关系吧?” 谢玲看也不看王路扁了扁嘴角道:“他啊,间歇性妄想症又犯了,别理他,你以后看多了就习惯了。” 陈琼半知不解地喔了一声,自去打扫。 清理完大殿。一家五口回到了卧室,一进门,王路就迫不及待向那张双人床看去。 等看清了,不由就是一怔。床上,并没有如王路妄想得那样铺着一条容得下三个人睡的大被子,而是三个枕头三条被子。 王路挠了挠头:“三条被子分开睡?嗯嗯,一定是因为有孩子们在,所以才分开的吧。这样也行啊。嘿嘿,左边是娘子陈薇,右边是知己谢玲,爽爽爽。左搂右抱,尽享齐人之富。”自己一个人傻乐了没一会儿。突然眉头一皱:“等等,万一是谢玲睡最里面。陈薇睡中间,自己睡最外面怎么办?啊啊啊,如果是这样和自己一个人睡又有什么区别啊。” 不说王路在那边自艾自怨,陈薇拉着陈琼收拾她收到的各色小礼物,其中有一样,是老俞头送的,是个大大的信封,打开一看,居然是幅水墨山水画。 陈薇和陈琼将还没裱过的画铺在床上细细欣赏,陈琼一眼就认了出来:“妈,这是咱们崖山脚下鄞江和农田的景色。” 陈薇也看了出来:“还真是呢,没想到,老俞头居然还有这一手,画得不错啊。” 王比安也挤了过来:“是这幅画啊,前几天我们就看到老俞头站在平台悬崖边,抬了张桌子来在那儿写写画画的,有字有画还有水彩画呢,他倒是偷懒,随手从一堆画纸里捡了幅送给妹妹。” 陈薇瞪了王比安一眼:“老俞头也是你叫得的,该叫俞爷爷。”转头对王路道:“你也来看看吧,这画真不错。” 王路的书画水平,还停留在小学时描红的阶段,虽然身为媒体记者少不了采访各类书画展览和大赛,但欣赏的水平也就局限于“反正看不懂的书画作品就肯定是好书画作品”以及“胜笔甚多败笔甚少”的地步,但老婆相招不得不来。 王路装模作样挤到床边,眼一瞟,嘿,还真别说,老俞头画得还真有那么回事儿,最起码,那镇上的房子、鄞江,王路是一眼认了出来。 水墨画边还有老俞头的题词,上书“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想不到老俞头还有这点冷幽默,王路差点笑岔气,题词下还有一个红印章,却是老俞头的印――这老货,身上居然还带着这样的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到崖山后学王路用萝卜肥皂刻的。 王路笑道:“一直老俞头老俞头的叫,还真不知道他原名叫什么,嗯,看看,俞明海,原来老俞头全名叫俞明海,这名字倒也大气,很适合咱们海边人的性格。” 谢玲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一个名字而已,哪有这样讲究,你叫王路,也不见你多大路了。”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一怔,呆站在床边,脸色忽青忽白,紧接着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动作之剧烈差点将身边的王比安撞倒在地。 一家人被王路如癫似狂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谢玲刚道出半声:“搞什么名堂……” 就听着一路急奔而出的王路嘶吼着:“是他!是他!是他!!” 陈薇着了慌:“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快快,谢玲,还有王比安,你们快追上去看看!” 陈琼忙道:“妈,我们一起去吧。” 陈薇心慌意乱匆忙中应了声好,一家人连门也顾不上关,匆匆追着王路的方向而去。 却说王路一路狂奔,一头撞进了崖山众人休息的石窟,爬上木板平台,在帐篷里一顿乱翻,嘴里狂呼乱叫:“老俞头,老俞头,你给老子出来,出来!” 众人正在准备吃晚饭,被王路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这厮为了找人,甚至将好几顶帐篷掀翻在地。 老俞头正和封海齐、李波、裘韦琴等人凑在一起嘀咕着关于的事。听到王路的大呼小叫声,连忙站了起来,几人一看到王路貌似疯狂的举动,包括封海齐在内。个个都是眉头一皱――王路对人虽然说不上彬彬有礼,但也颇有礼貌懂得进退,如今却是怎么了? 老俞头忙迎上去:“王队长,可是找我,我在这儿。” 王路听到老俞头的声音,红着眼睛就冲了过来――陪着老俞头的几个人个个心中一凛,王路,这可并不是在胡闹。 封海齐连忙上前一步。有意无意挡在王路面前:“小王,到底有什么急事,有话好好说。” 没想到,王路居然一点不给封海齐面子。他蛮横地伸出手一拨拉:“给我让开。” 原本以王路的力气,封海齐要硬顶,他这一拨拉根本不管用,封海齐还可以顺势来个反肘制敌,但王路好歹是崖山首领。封海齐要维护他的权威性,不得不闪到了一边。但他也打定主意,老俞头一有危险,一定要出手相助――老俞头的为人这样长时间下来。崖山众人再清楚不过,是个再老实心善不过的老人家。虽然因为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却一直力所能及地干活,对年纪小了一大截的王路也有着充分的尊重。真不知道王路今天发了哪门子邪火。冲着老人家大发脾气。 这点心思,不仅封海齐有,裘韦琴等人也是人同此心,只是李波颇有疑惑地打量着老俞头,因为他知道,王路并不是个胡乱行事的人,他如此失态,必事出有因! 王路眼中,只有老俞头,其余所有人都无视,他冲到老俞头面前,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道:“老俞头!你叫俞明海!” 老俞头叫俞明海,这并不是个秘密,因为这几天他在悬崖上画画,不少人都看到他的印章了,只是大家喊惯了老俞头,依然没改口。 但不知道为什么,老俞头的神情却有点古怪,似乎是有点落寞,有点尴尬,有点羞愧,他勉强笑了笑:“是,我叫俞明海。” 王路怒瞪着他:“人则俞,明亮的明,大海的海?!” 老俞头又应了声“是”。 王路深深吸了口气:“你,是甬港市老年书画协会的会长?!”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致认为王路疯了,真的疯了,状如疯魔的跑来,就是为了确认老俞头俞明海是一个**书画协会的会长? 这时,陈薇、谢玲也带着孩子们匆匆赶来了,看到平台一片狼籍,陈薇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加快了脚步,高声呼唤道:“王路,你别乱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老俞头却仿佛在胸口被人击了一枪一样,脸色灰白,摇摇欲坠,他惨然道:“是,我是甬港市老年书画协会的会长。” 他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个身份,我、我明明没有见过你。” 王路呵呵地怪笑起来,红着眼道:“你当然没见过我,因为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我参加过有你主持的书画展的新闻。以你的身份出席的这种书画展,自然是需要记者采访报道的,但是因为这类新闻本身并不大,所以一般我到场后,拿了新闻统稿和红包,就匆匆离场了,你这大会长的主持发言,是从来不听的。所以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但我却,认识你!” 不知为何,听着王路这些没营养的话,众人心里越来越惊,王路并没有丧失理智,相反,他清醒得很,那他现在说这些废话,肯定有着极为惊人的目的,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 关于老俞头的秘密! 老俞头――俞明海叹了口气:“甬港市真小啊,死了那样多人,颠沛流离,亡命天涯,却居然还能和熟人碰上面。” 王路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是啊,这世界,真是太小太小了,我的甬港市老年书画协会的会长……” “以及,前东海舰队航空兵副政委俞明海少将!” 东海舰队航空兵副政委俞明海少将?! 所有的人,平台上目睹了这诡异的一幕,聚拢过来的人们。都惊呆了。 东海舰队啊,国朝最庞大的舰队啊,航空兵啊,国朝最锐利的空中打击力量啊。而这一切力量的拥有者,就是这个睡在崖山石窟帐篷里的一个不起眼的白发小老头? 王路一把拎住了俞明海的衣领:“军队呢?!我们的军队呢?军舰飞机坦克大炮机枪呢!为什么没有军队!为什么在丧尸吞食我们的亲人时,没有我们的军队!你告诉我,他们他妈的到底在哪儿!” 王路这一声吼,犹如揭开了一个正在哧哧响的高压锅的锅盖,人们一下子骚动起来,“对,问问他。为什么没看到我们的军队!?” “这样多当兵的,总不可能死绝吧!” “还有那样多武器,为什么不发给我们?有了武器,我们也能和丧尸拼命啊。真他妈该死,家里的菜刀连剁肉都费劲,能杀丧尸吗?” “军队都去保护当官的和有钱的了吧,我们小老百姓,谁管死活啊!” “姓俞的。你他妈说清楚,军队都躲哪儿去了,生化危机暴发都快一年了,都没见到军队的影子。他妈的都是缩头乌龟吗?老百姓养他们是吃干饭的!?该死,我们死了多少人啊。多少人啊,如果有军队有武器。有多少人能得救啊!” 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漫延,这种情绪,由来已久了,自从生化危机爆发来,曾有无数人在险死还生后疑问――我们的部队在哪里,我们的子弟兵在哪里?! 这支军队,除了擅长用劣质的装备打仗外,更以抗洪救灾的形象牢记在国人心间,所以,当危难来临时,我们习惯于发问:军队该来救灾了吧? 然而这一次,在全国陷入一片死亡的灾难时,这支军队,却悄无声息,似乎,这颗星球上人数最多的,多过二百余万的军队,突然,消失了。 人们质疑,人们愤怒,因为理应保护他们的力量并没有出现。 今天,这支力量的一个缩影,一个化身,一个指挥者,一个掌控者,出现在了崖山众人面前。 人们长久压抑的疑惑愤怒以及恐慌,都一股脑儿地向俞明海发泄过来。 人们拥在王路和俞明海四周,推挤着、谩骂着、甚至有人伸过手来推搡着俞明海。 就在这片嘈杂声中,突然一声怒吼声响起:“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这声吼,正是王路发出的。 不知何时,他已经放下了拎着俞明海的领子的胳膊,用力一推,将几个靠得太近的人推开,“闭嘴!闭嘴!都他妈瞎了狗眼,没见老子正在问吗?吵个屁啊。” 封海齐最先清醒过来,他连忙挡住四周情绪激动的人群:“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王队长正在问话呢,你们这样乱哄哄的,能问出什么事儿来?王队长,还有我们和大家一样关心军队的下落,老俞头就在这儿,有的是时间细细问,这样乱成一团象什么样子?” 陈薇、谢玲、裘韦琴也纷纷醒过神来,加入到劝说地队伍中,陈薇摆出了她身为老师的威严:“林久、黄冬华,还有你们这几个孩子,挤在人群中乱什么乱,都坐下。老俞头――俞明海如今也是孤苦一人在崖山,他手里又没军队,你们再怎么逼他,他也变不出百万大军来。咱们还是好好问一问,打听到军队的下落是真的,也许,军队已经建立了安全的营地呢。” 在几位部长的安抚下,人群终于平息了情绪,也是,再冲着俞明海发脾气也没用,俞明海如今这样落泊,摆明了也没享受到军队给他的便利,军队的下落,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众人学着孩子们的样子,一一在平台上坐了下来,王路这时也已经冷静多了,他冲着一脸尴尬的俞明海点点头,“坐吧。”不等俞明海在平台木地板上坐稳,他又道:“你给我、给大家说清醒,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俞明海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叹了口气:“王队长,你既然认识我,就该知道,2003年时我就已经离休了,早离开了一线部队,你叫我说军队的动向,我一个离休在家的老头子,怎么可能知道?” 王路冷哼一声:“你好歹是部队的老首长,住的又是军区专门配置的老干部别墅,还有保姆、警卫员和专车,我们平头老百姓不知道还罢了,你这个经常能收到厅级以上干部才传达的机密文件的退役少将会不知道?”他挥了挥手:“如今什么年月了,难道你还怕什么泄密不成,快说,这生化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又是一阵骚动,是啊,国朝有个坏习惯,那就是信息不公开,老是喜欢捂喜欢盖,只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接触重要信息,这一套信息管控方式,在如今网络论坛微博飞信满天飞的时候越来越无力,但一些真正的国之大事,依然只有相当地位的人才能了解,生化危机的来历,就绝对是国家机密。 王路瞪着俞明海:“俞明海少将,你也看见了大伙儿的激动情绪了,今天在这儿,你就算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也得给大伙样样都知道。”王路这话虽然毫无逻辑说不通,但俞明海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潜台词――如果自己不能给大伙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大伙儿就不会光用嘴巴和自己“聊天”了。(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七章 针对军区干休所的袭击 俞明海再次叹了口气:“如果大家不嫌我老头子啰嗦的话,我就给大伙儿聊聊生化危机暴发那段日子里,我老子遇到的事吧。” “离休后,我就住在部队配置的干休所大院里,我虽然是个少将,可在甬港市老离休干部中算不上什么大官,咱们的舰队司令员离休后,也一样住在干休所里,只不过因为我平时喜欢画画,所以虽然退了休,日常活动倒也蛮多,经常和一些书画界的朋友到处采风创作。” “那天我从宁海采风回来,回到家后,老伴就急匆匆找我,问我知不知道最近有关于一种传染病的流言,听说感染这种病后,会像疯狗一样咬人。老伴说,这流言也就这一两天内突然传开的。” “我对此是嗤之以鼻的,我们这些部队上出来的老兵,最不相信什么社会流言,现在的网络手机微博,就是谣言制造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流传。这以前,我看过中央下发至厅级干部的文件,知道今年因为什么外国玛雅人末世的流言,社会上有不少坏分子借此捣蛋,到处散布影响社会稳定的谣言,就让我老伴不要信这些东西。” “回到书房后,我整理采风时拍的照片,这才发现,家里的电脑不知为什么上不了网了,因为以前也发生过网络故障,我就想着明天找后勤外的同志反映一下。” “这时。外出买菜的保姆回来了,她一脸惊慌,说菜市场里发生好几起打架的事件,血都打出来了。老伴慌了,非说这就是传染病,逼着我赶快看看,中央有什么文件下来没有。我的书房里定期有保密级文件传下来,但我老伴并不是部队上的人,我们家的规矩是涉及国家机密,不该问的事不能问。我的书房又有锁。我老伴从来看不到相关文件。为了安老伴的心,我特意到书房找了找,根本没什么文件下来。我想了想,就给我老部队的一位现任首长--我以前的下属打了个电话,但我很快发现,普通的家用电话根本打不通了,只有保密线路还能用。我和老部下在电话里谈了没几句。干休所保卫科的一个战士就匆匆走了进来,说有通知让大院里的老干部们全部转移。” “我这才相信事情果然不妙了。大院里的老干部转移,是只有在战争时期才会安排的紧急措施,我连忙问那小战士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战士却告诉我他也并不清楚,这个命令,是舰队司令部机关保卫处下达的。保卫处已经安排了车辆来接我们。” “老伴要收拾东西。我拦住了她,真要打起仗来,东海前线肯定是最早受打击的前沿,这种坛坛罐罐带着有个屁用,我们军队守住了。家园自然可以重新建设,要是守不住――嘿,我老头子亲手带出来的兵,我倒不相信还有什么侵略者能打垮我们。没错,我们会受惨重损失,但侵略者也一样好不到哪儿去。至于在甬港城登陆,那更是做梦。甬港市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深水良港,万吨轮进出自如,我们早就有过预案,如果某个大国要侵略中国,在甬港城登陆的可能性比在上海还要高,相关作战方案早就做好了,战事一发。绝对让对方撞个头破血流!哪怕对方拉一批仆从军都不怕。” “我带着老伴和工作人员来到大院的草坪上,老干部们也都到得差不多了,大伙儿都是当兵的,自然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容不得拖泥带水,因为车辆还没到,大伙儿正在争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发现,虽然我因为外出采风有几天没在家,可在家的各位老同志,对信息掌握也不太灵通。” “有人说,我们已经受到对方的攻击了,证据是通讯网络受到了干扰,超大规模的电话、手机、电脑网络都出了问题,只有抗干扰力强的军用通讯网还在发挥作用。” “但他的话立刻被人反驳了,我们虽然离了休,但对于国外的军事发展还是一直在关注着,如果真是有大国入侵,那么第一步绝对不是打击什么民用的通讯网络,因为那是打草惊蛇,最先受打击的绝对是前沿的各处雷达以及通讯站。等到对手有空闲干扰民用通讯时,巡航导弹也早就在我们头顶炸响了。” “咱们这些老头和部队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有保密要求和纪律,但还是有人透露,曾经给部队里的老战友打过电话,但没人有确切答案。有人说部队医院倒是接到过要求观察突发性传染病的通知,但类似的通知每年传染病高发季节都会下发,唯一不同的是,曾有通知要求留置发烧病人的血液样本。但因为通知里没说这笔经费从何处出,所以下面的人也不当回事,胡乱凑了几个血液样本就算完事了。还有人说一线雷达部队曾发现有不明飞行物体――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一来,好几个国家都对我国有经常性的抵近侦察,二来,有时候一只飞鸟也会在灵敏过度的雷达上留下记录,这种不明飞行物体的记录每星期都有很多。真要是打仗,飞过来的才不可能是不明飞行物体――个个都有来路有出处。” “虽然大伙儿不着调的议论纷纷,但其实大家有一件事是公认的,那就是一定出事了,出大事了,要不然,保卫处不会突然下令转移我们这些老不死的。” “小俞,你那儿有什么消息?”有人问俞明海,俞明海虽然60多岁了,但在这些老首长面前,论资排辈,还也真是“小俞”。 俞明海知道,这是在问航空兵那儿有什么情况,相比舰队,航空兵的警戒雷达功能更为强大。观察距离更远。 俞明海出门前,刚给老部下打过电话,他道:“那儿在短时间内有密集的起飞,电台呼叫也暴涨。” 东海舰队的离休干部们都知道俞明海所说的“那儿”是哪里,在东海一线,不,应该说在太平洋这个方向,唯一能对国朝带来威胁的就是“那儿”――那霸,其他如猴子国、女佣国那都是上不了台盘的菜,他们如果敢动弹一下。仅南海舰队就能分分秒秒让他们**了。 但是,“那儿”却不一样,白头鹰好歹拉着脚盆国辛辛苦苦建设了几十年,还是有相当打击力量的,真要动起手来,“那儿”绝对是前进基地。 所以一听“那儿”有密集的行动,几个老家伙都紧张起来,但俞明海下面一句话却又让他们一怔:“但飞行的方向却并不是大陆。而是外太平洋。”说着,俞明海报了个大致的经维度。 在场的都是老海子,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坐标点,其中一个70多岁的老首长一拍膝盖:“跑那儿去做什么?那儿连个岛子都没有。”也无怪乎他熟悉,国朝海军近几年年年都要进行远洋训练,虽然太平洋不至于像东海家门口那样熟悉。但也并不陌生,老首长曾经亲自指挥舰队经过那个坐标点好几次,那儿确实除了一片海,啥都没有。 “是不是出事故了?核潜艇啥的?”有人问。 这可就不好说了,出身舰队的人就说:“真要出了这档子事儿。光动飞机不夠,还得动船,谁有这方面消息?” 大伙儿都摇了摇头,有人嘀咕:“港口有没有动船,得看卫星,这最新的图我可看不到。再说了,现在这个点咱们‘农业部’的卫星刚过‘那儿’,照片下载、制图还得一段时间呢。” 就在这时,干休所大院门口的哨兵突然厉声道:“喂,那辆车,那辆车,说你呢,是怎么回事?停车!停车!” 老军人们扭头看去。却看到一辆社会车辆歪歪扭扭地向哨兵站岗的哨位开过来,哨兵高声警告了多次,那车还是不紧不慢地开过来,哗啦一声,哨兵将枪上了膛,做了瞄准的姿势,大吼道:“立刻停车!” 老军人们都知道,这是哨兵在吓唬那司机呢,国朝承平数十年,干休所门口的哨兵怎么可能带子弹,特别是前几年突发过社会上的歹徒抢夺哨兵的枪支后,部队里的反应不是加强哨兵的装备,而是不得带子弹上岗――让歹徒抢了也白抢。没子弹的枪就是烧火棍。 此举虽然很可笑,可这就是咱们子弟兵的作风,这时见着哨兵拿着“烧火棍”吓人,老军人们当看戏一样,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们目瞪口呆。 那辆社会车辆一头撞到了哨位上,幸好哨兵机灵,连跑带跳的从哨位上逃了下来,并没有受伤。哨兵可气坏了--这脸丢大发了,虽然社会上的确有些不开眼的会故意来捉弄哨兵,但这样真开着车撞上来的还真没见过。 哨兵拎着枪跑到已经停住的车边,大力拍着门:“下来下来,敢袭击哨兵,反了你了,你等着派出所拘留吧!” 大院里的一个老军人忍不住呸了一声:“这哨兵是孬种,你是当兵的好不好,当兵的受了欺负,居然还指望警察来保护,真他娘的丢人,要是以前老子手下的兵碰到这种事,绝对先把司机拖下来打一顿再说。” 旁边就有人苦笑道:“也怪不得那哨兵,到干休所来服役的,都是走了门路的,这儿的活轻松,又在市区,下岗了脱了军装就能到处玩,混几年退役了还容易找工作,哪能跟一线战斗部队的兵比。这哨兵要是真打了人,人家微博短信一发,又要闹得不可开交,背个处分都是轻的。” 众老军头正在发牢骚,却看到那车里的司机开了门,下了车,司机似乎喝醉了酒,走路摇摇晃晃的,还打着踉跄,哨兵重重推了他一把:“小子,醉驾还袭击哨兵,你可真要蹲局子了!”说着,掏出手机就打110。 几个老军头又是一阵摇头,照着部队里的规定,执勤的军人是不能带手机打手机的――以前的规定是手机不能入军营。可后来发现这一条根本禁不住,90后的年轻军人,不让他们碰手机简直是要命了,所以后来哪怕是一线战斗部队里,也允许战士用手机,但是在执鄞、出任务时,绝对不能带。可现在这个哨兵,明显是违反了条例了。 哨兵正在打手机,显然信号不好,他喂喂了老半天。110并没有反应,他正试着重拨,突然站在他身边晃晃悠悠似乎站立不稳的司机做了个动作,他一把搂住那哨兵,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哨兵惨叫起来――夏季的军装很薄,那司机咬得极狠,衣服下血都咬出来了。 大院内的老军人在刹那呆愣后,多年的军事素养立刻起了作用。几个“年轻一点”的老军人立刻冲了过去,抱腰搂胳膊,将那司机拖开,企图将他制服在地,那司机也许是因为醉酒的原因,力气极大。将几个老人拖搡得跌跌撞撞。另几个老军人则匆匆赶往干休所保卫科,这可是伤了人的大事件,军方必须出面和地方上好好交涉交涉。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传来,众人抬头望去。一股小型的蘑菇云在不远处的屋脊后高高腾起,“那是惊驾路方向,有个加油站在那儿!”有人惊呼道。 干休所就在甬港城的市区内,这一带的地理位置,大家自然都熟悉,从这爆炸的声响和造成的烟柱看。加油站整个儿毁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惊驾路的加油站地处闹市,以前周边小区居民曾多次反映加油站离小区太近,要求搬迁,但市区加油站太少,的确有大量私家车需要加油,所以不了了之,但今天这一爆。必然波及周边与加油站只一墙之隔的小区居民,这死伤不知该有多重! ***,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在场的老军人多多少少上过战场,对危险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这一切都不正常,绝对不正常!民用通讯的故障、外军飞机的密集行动,以及,传说中的大规模传染病,处处透着诡异。 那个被制服的司机趁着几个老军人愣怔的机会,猛地挣脱出来,他倒也不跑,反而抓住其中一个老军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那老军人惨叫一声,旁边的几个老战友也火了,冲着那司机就是一顿拳脚,谁想到那司机也是个不要命的,鼻血都被打出来了,还挣扎个不停,直到被咬的哨兵从旁边的值班室找了条绳索来,才将他彻底制服捆了起来。 那被咬的老军人又痛又气得一个劲打哆嗦――他手上的一块皮肉硬生生被撕了下来。 俞明海老伴死死拉住俞明海:“你看见没?看见没?真的是传染病!传染病!得这种病的人到处乱咬人。我还听说,被咬了的人也会被感染!” 俞明海正要呵斥老伴不要乱传谣言,就见到马路上轰鸣着开来一辆军队牌照的大巴车,车子直冲进大院,戛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武装整齐的军人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 一个武装整齐、背着一把自动步枪、浑身是血的军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掉了,无论是离休干部、家属还是工作人员,军装、枪、血,这几个元素原本是自然而然联系在一起的,铁血军人的典型形象嘛。可是,这里却是甬港市江东区惊驾路的干休所,和平年代,谁看见过这个! 然而,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下车的血葫芦一样的军人,一看到正在疯狂挣扎企图继续咬人的那个疯子司机,大步跑过去,举起步枪,几乎是顶着脑门,呯的一枪。 飞溅的鲜血和脑浆,溅了几个抓着司机的老军人一身! 杀人啦! 光天化日,闹市区,军事部门前,众目睽睽之下,开枪,杀人! 年纪最大的老中将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吼一声:“把他抓起来!妈拉个巴子的,反了反了!居然枪杀老百姓!老子要枪毙他!送他上军事法庭!保卫科的人呢?卫兵!卫兵!都***死人了吗?” 其中一个老干部眼尖,认出了持枪杀司机的军人:“这不是舰队机关保卫处的徐锦根嘛,你、小徐你疯了?!怎么可以开枪杀人?!” 浑身是血的徐锦根刚要说什么,突然又是一阵枪声传来,这次枪声,却是从干休所内部传来的――从保卫科的方向。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个刚赶到保卫科通知战士的老干部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大伙儿快跑,快跑,他们是怪物!怪物!用枪都打不死!” 众人正在不知所措,却见那老干部身后跑来一个军人,看军装正是保卫科的战士,然而那年轻战士倒拖着枪,嘴里却满是血,边跑还边胡乱厮吼着。 那老干部眼见身后有人追来,跑得更急:“快救我,老李和老陈都被这些怪物咬死了!”(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八章 帝都中枢传来的枪声 但老人家的腿脚哪里比得过正壮年的军人,眼见那战士就要追上老干部,呯,又一声枪响,那个战士头上冒出一个血洞,一头栽倒在地上! 那徐锦根,一到干休所,就连开两枪,一枪杀平民,一枪杀战友,然而,老干部们在最初的震惊后,却恍然大悟――一定出大事了!而且是天大的事! 老中将瞪着掮着枪匆匆小跑过来的徐锦根:“小徐,哪个国家打过来了?!” 徐锦根面容古怪:“老首长,不是入侵,是生化危机!现在来不及说这个了,我只能告诉你,地方政府已经全部瘫痪了,全市,不,全国、全球都已经进入了无政府状态,舰队司令部已经下达了十一号作战方案!我是保卫处特意派来转移首长们的。” 老中将怒吼了一声:“放屁!十一号作战方案是我参与制订的,这个方案一经实施,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转移?转移到哪里去!?还有,什么是生化危机,哪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是生化武器袭击吗?他们真的有这样大胆子袭击我们,就不怕我们核报复吗?!” 听到十一号作战方案,在场的老干部都变了脸色。 这个作战方案,是在2004年制定的。 此前一年,全球暴发SARS病毒,其中发病最剧烈的,就是国朝。当时,关于SARS是白头鹰人为制造的生化武器的说法在朝野流传,而古怪的是,官方对这一谣言,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事实上,如俞明海这样的相当级别的高级干部却知道,当时中央紧急研究发现,如果国朝真的遭遇细菌生物生化战,目前所有的抵抗手段都不堪一击。其实,在SARS期间。政府部门做出的一系列举措,都只能起到类似医学上的“安慰剂”作用,也就是说只能安定人心,而不能从源头上杜绝病毒的传播――在火车站出入口架一只遥感式电子体温计。可阻止不了可以在空气中传播的病毒。而当时那所紧急建造的医院,更是用人命换人命,所有在里面工作的医护人员,都知道,压根儿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病人自身体质强,就扛过去了。体质弱的,就是等死,而负责治疗的医护人员,也在赌,赌自己会不会被传染。 也就是在这背景下,十一号作战方案出台了。 这个作战方案的背景,就是当生化武器在大陆上大规模传播,军队也受到感染时。军方进行一系列的作战行动,保家卫国。 十一号作战方案,是死中求活的方案。当时的作战设定要素之一,就是我们的一线部队有30%以上的战士,感染了病毒。 30%,这在一般的军事意义上,已经可以判断一支部队失去战斗能力了。 所以,十一号作战方案,是最后的抗争!最绝望的抗争! 徐锦根惨笑道:“不,不是他们袭击我们,事实上,我从舰队保卫处赶来时。最新得到的信息是他们,以及全球都遭遇了袭击!” 老干部们也是人,听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切,个个都变了脸色,他们围着徐锦根正想追问更多的细节,突然见到徐锦根头一低。哇哇地呕吐起来,吐出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徐锦根古怪的笑了几声:“该死,轮到我了吗?果然和电影里一模一样啊。”接着,他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将手里的自动步枪塞到老中将手里:“老首长,快跑,跑出市区,跑到农村去,到山里去,到海岛上去,那儿的丧尸会少一点。记住,千万不能被它们咬伤,咬伤了你也会变成怪物,还有,打它们的脑袋,才能致它们以死命――就像这样。” 说着,他拨出了随身佩戴的手枪,顶在自己太阳穴上,呯一声,他的尸体重重摔倒在地上。 现场一片家属和工作人员的尖叫声,几个老干部这才发现,那徐锦根背后的军装早就撕裂了,背上有几个血肉模糊的伤口。那伤口,不是子弹造成的,不是刀棍造成的,倒像是,被咬的,被牙齿,咬的。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生化危机只是部电影,我陪我的小外孙一起看过,可那是科幻片,怎么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有个老干部失态的喃喃自语。 俞明海捡起了徐锦根自杀倒地时脱手扔出的手枪,四下扫视一圈,断然道:“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是的,干休所已经不安全了,不知是刚才的枪声还是这里死伤多人传出的血腥味,外面的大街上,又摇摇晃晃走来几个醉汉司机一样的人,只不过,这次老干部们人人看出了异样――因为其中一个来者,胸膛有个触目可见里面肋骨的大洞,可它依然在行走。而与此同时,干休所保卫科方向也蹒跚而来几个战士――几个浑身是血正在嘴里咀嚼着什么肉的战士。 有人慌急地提议:“赶紧上大巴走。” 立刻有人反对:“往哪里走,情况不明胡乱行动,简直就是找死,军事学院里的课程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中将断然一挥手:“去我家,固守,弄清情况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有人指了指那些蹒跚而来的怪物:“万一被它们包围怎么办?” “蠢,你看看它们,连枪都不会用,我就不信光凭两只手能弄开我家的大门。”老中将指了指其中一个倒拖着步枪的战士怪物。 这时也由不得大伙儿多考虑,干休所里此时还有40来号人,大伙儿在怪物包围上来前,撒腿就跑,躲进了老中将独门独院的一个小别墅里。 大铁门一关,果然,追上来的怪物除了把门擂得咚咚响,根本进不来。 许多人瘫坐在院子里,几个家属突然呜呜地哭起来,进别墅的人中,有刚才被咬伤的哨兵和一个老干部,老中将指着他们道:“单独弄个房间,把他们安置在那儿。二楼卫生间里有药箱,有谁懂医的给他们赶紧包扎一下。” 那个曾和外孙一起看过生化危机电影的老干部喃喃道:“如果徐锦根说得没错,他们很快也会变成门外的怪物了。我们不能留下他们……” 老中将理也不理他:“大家都跟我来书房,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我们得议一议。” 几个老干部跟着老中将,来到了二楼的书房,老中将一进门,就拎起书桌上的保密电话打起来,然而,好半晌他才放下话筒,“电话打不通。” “战备值班室的电话试试看。”有人说。部队机关里,战备值班室是24小时都有人的,老中将摇了摇头,“我打的就是战备值班室的电话。” 老中将满是老年斑的手有些颤抖,他当了一辈子军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你甚至不知道敌人来自哪里。 老中将指了指看过电影的老干部:“你给大家伙说说。那个生化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干部立刻将自己记忆中的电影内容都说了,着重讲了丧尸的特点。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有人拍了一下膝盖:“如果真是这样的病毒。根本打都没法子打。兵营驻地里,人口是最密集的,一传十十传百,那传染速度是爆炸性的。” “部队里站岗放哨的如今都是空枪,要子弹还得层层报批,战士们拿着烧火棍,怎么和这些怪物们打,再说,初期情况不明,谁忍心对自己的战友下手?完了完了。部队肯定垮了,你看看徐锦根,他背上那几个大伤口,分明是那什么丧尸咬的。他可是在机关!机关里都丧尸遍布,更不要说营地里了。” 外面隐隐传来几声巨响,也不知是什么爆炸了。 俞明海插话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有人提议,还是坐车去最近的驻地,只要把战士组织起来,弄到弹药,丧尸并不可怕。 但立刻有人反对:“你刚才是没对付过那个司机,它变成丧尸后,力气大得不得了,我们的战士天天高强度训练,变成丧尸后,就更难对付了,现在还去军营,就我们这些老头老太,打得过那些丧尸吗?还没等你找到枪弹,就已经被它们吃了!” 俞明海提醒道:“别忘了,还有十一号作战方案,如果这个作战令已经下达,现在军营里最出色的战士们可都不在了。” 大伙儿立刻沉默了下来。 老中将想了想道:“咱们先把干休所里的武器集中起来,我知道,大家手里还藏着几把家伙,都赶紧拿出来,组个战斗小组,先把堵在门口的怪物消灭,然后去保卫科,搞更多的枪支弹药。” 虽然根据条例,退役后的老干部必须上交枪支,但总有人偷偷藏下来,军人嘛,枪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对这一现象,部队里对这些老首长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把枪带出干休所就行。 几个老军人个个都掏出了枪,只是,子弹却很少,毕竟,那枪是把玩用的。 老中将也不客气,点了几个年纪轻一点的老干部的名,带上枪支和充足的子弹,执行第一次战斗任务,消除干休所里的丧尸,收复保卫科。 拿着上了膛的枪,俞明海似乎又感受到了自己亲自驾着战机在蓝天飞翔的战斗的激情,“走,我就不信了,它们肉长的身体还能挡得住子弹。” 一个7人组成的战斗小组杀了出去,大门一打开,在一阵射击声中,扑过来的丧尸倒了一地,个个都是头部中弹,大伙儿虽然上了年纪,可这样近距离内爆头还是没问题。 老中将听着外面的枪声,却并没有半分欣喜之色,他再次举起电话,拔了个号码,铃声一遍遍地响着,却始终没有人接。 老中将刚要放下话筒,“喂!”一个粗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随着这声“喂”字,话筒里还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枪声。 老中将神色一凛,他打的,可是直通中枢的电话,可从话筒里传来的枪声证明,连这共和国最守卫严密的堡垒,也已经枪声阵阵。 “报告。我是原东海舰队司令员兼南京军区副司令员李宏,东海舰队正受到攻击,请一号首长指示。”老中将似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作战室,正在向中央领导请示。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极为粗暴:“一号首长已经死了!该死。也许不应该说它死了,它一个小时前刚刚吃了我的一个兵!” 老中将李宏眼前一黑,中枢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正想再说什么,话筒里粗暴的声音急促地道:“不管你是谁,你在哪里,战斗,***去战斗!” 咣。电话被搁下了。 老中将李宏颤抖着手放下了话筒。 完了,这个国家,完了,不,这个地球,完了。 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政府,哪个政党。在这可怕的生化病毒面前,只有溃败一途,从中央到地方政府。从各职能部门到军队,在同一时间,全部失守。 就算是偶然有极个别地方还在抵抗,可覆灭却是早晚的事。 也许,只有十一号作战方案才能拯救这个国家。 但这希望,却实在太过渺茫。 老中将李宏突然咳嗽起来,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半晌,咳嗽才平复下去,他摊开手。手心里是黑色的液体。 果然,在病毒面前,什么王侯将相,都是个屁,一号首长感染了病毒,而自己。也同样感染了病毒。 老中将李宏是昨天开始咳嗽的,当时他并不在意,人老了,有点小病是正常的,因为老伴走得早,他一直是孤身一人过日子,日常检查身体的干休所医生可能因为医院里事多,一时也没来,老中将只是自己吃了些消炎药。 但是今天上午开始,凶狠的高烧就让老将军日渐不支,原本他已经打算通知医生上门诊治了,却没想到,生化病毒将末世毫不留情地揭开在他面前。 老中将李宏打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是把枪,一把贝雷塔M92F,这是他出访时,外宾送的礼物,一直没有上交过。象牙握把上,刻着精细的花纹,这是件艺术品,而不是杀人的武器。 李宏握起了枪,对着书桌对面的墙瞄了瞄,枪虽然只有斤,但对他这个已经80多岁的老人而言,却沉重了点。 持枪的手,在颤抖,自己已经老了。老的,已经不能再战斗了。 而且,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还能撑多久。 是的,身为军人,为祖国战斗而死是最好的死去的方法。 但是,李宏不希望自己死后,变成那个司机一样的怪物。 李宏握着枪,站起了身,走出书房,向楼下走去。 楼下客厅里,家属们和工作人员挤在一起,看到老军人握着枪下来,还以为他也要去参加战斗。这时,别墅外的枪声已经稀疏了下来,似乎那支由老军人组成的战斗小组还挺有战斗力的。 但李宏知道,这只是表象,子弹太少了,老头子们撑不了多久的。 其实,就算是老军人们成功取回了保卫科的枪弹,这所干休所也维持不了多久,原因很简单,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也生病了。李宏瞟了一眼自己家的保姆,她今天上午也在咳嗽――也许是自己传染了她,但也有可能,她是从外面被传染的。面对无所不在的病毒,人类的一切抵抗,都是这样虚弱无力。 老中将问道:“那两个受伤的人呢?” 有人指了一下一楼的客房,老中将握着手枪大步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喧哗,老军人们组成的突击队回来了,他们手里拎着好几把自动步枪,看起来攻打保卫科的行动很顺利。 但是,老军人们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在队伍的最后,一个老干部被俞明海等人架了进来。他受伤了。 腿上,被咬了一口。 受伤的老干部正是那个陪着外孙一起看过《生化危机》电影的老头。 老头子倒也硬挺,咬着牙对围过来的家属道:“操,年纪大,不服老不行了,胳膊腿都僵了,近距离开枪还失手了,被那些王八蛋临死前咬了口。” 俞明海沉着脸:“快,去拿药箱来,多找些酒精来,赶紧消毒!” 受伤的老头惨笑道:“老俞,算了,没用的,如果真象我电影里看到的,我很快也会变成怪物的,喔,它们叫丧尸来着。”说着,颤抖着手就要拔腰间的手枪。 俞明海一把夺过他的枪:“你做什么?” 受伤的老头突然疯狂的大叫起来:“杀了我!杀了我!你们也看见保卫科的战士们都变成了怎样的怪物!老子当了一辈子的兵,不想死了也不得安生!快杀了我!” 客厅里正在闹成一团时,呯!呯!两声枪响。 枪声,是从客房里传出来的,关着受伤的哨兵和另一个老干部的客房。 众人都是一愣,这时,客房的门打开了,老中将李宏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握着还在冒烟的枪。他的军服上,溅着不少鲜血。(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七十九章 十一号作战方案 这并不是干休所最后的枪声,事实上,当天半夜里,别墅里就乱成了一团,因为有人发病了。 在断了电的房间里,面对丧尸,就算是老军人们也乱了套,在一片凌乱的枪声过后,照着手电筒大伙儿才发现,丧尸在被击毙前,已经咬了好几个人,而在黑暗中的一通枪战,却误伤了多个家属和工作人员。 在慌乱和悲痛中,老军人们将怀疑是感冒发烧的人都隔离了起来,同时尽一切可能治疗被枪误击的伤员。 但这一举动,很快被证明又是一个悲剧,老军人们原以为受枪击的伤员并不是被丧尸咬伤的,应该是安全的,却没想到,一个伤员因受伤失血过多而死后,却也变成了丧尸。 别墅里再一次陷入了混乱,在击杀了丧尸后,面对更多被丧尸咬过的伤者,老军人们也崩溃了,在他们的战争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它无所不在,它让你的战友变成的你的敌人,你的亲人变成你的死神,每一次抗争,都显得如此虚弱可笑。 老军人们激烈地争吵起来,有人认为应该抱团杀出去,有人坚持固守干休所,因为干休所有水有粮,能撑不少时间,还有人认为应该单独行动,因为事实证明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何时会变异。 这场争论,在一张纸条出现后,中断了。 纸条,是俞明海在老中将李宏的写字台上发现的,上面简短说明了李宏生前和中枢通话的内容,末尾,是三个大字“打游击”。 这张纸条彻底击碎了老干部们最后的希望,说实话,既使局势乱到这个程度,还是有不少人对中央心存希望的,认为以一个大国拥有的武装力量,应该还是能对生化病毒的袭击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的。最起码,会有些局部的优势,虽然不可能救出全体人员,但对相当地位的“高层人士”总能给予一定保护。 这倒并非老干部们的特权思想做怪。这只不过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少部分有权有钱的人,永远掌握着最大的社会资源,就算是在白头鹰自己拍的末日电影里,当全国陷于水深火热时,匆匆逃命的总统的空军一号里依然有大把的空位。 世界原本就是这样残酷。 但这次,世界遇上了更为残酷的生化病毒。在它面前,人类所架构的社会结构如沙丘一样倒塌,老百姓也好,政府官员也好,亿万富翁也好,真正的实现了“平等”。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连中央的一号首长都已经死了,这个大国的中枢也是枪声一片。一群退休的老头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当下,就有老干部带着家人。满脸绝望的离开了干休所,也有人在枪杀了所有的伤员后,疯狂地收集干休所里一切物资,打算凭高墙死守。 俞明海是离开干休所的一员,他的老伴,在被咬伤后,也被一个老战友给枪杀了。 当时,俞明海站在因为腿上被咬断了大动脉,正倒在血泊中抽搐的老伴身前,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的战友举起了,然而,面对着他的,是好几把枪,握在曾经战友手中的枪, 拿枪指着他的老军人满眼是血丝:“俞明海。你别犯糊涂,你老伴没救了。她是丧尸!――早晚会变成丧尸的!就算我们放你带她出去,她断了大动脉,还能活多久?” 俞明海的枪口在颤抖,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垂下胳膊,枪声就在他耳畔响起。俞明海甚至没有勇气最后看老伴的尸体一眼,转身离开了别墅。 崖山石窟平台上。 俞明海喃喃着道:“原本,我是想照着老首长李宏纸条上留下的‘打游击’三个字,离开市区到农村去的。可没想到,光为了躲开市区里的袭击,就费了我好大的精力。不仅丧尸袭击我,连幸存者也在打我的主意,因为我的手里有枪。一天半夜,睡在树上的我被人击晕了,醒来后,不仅枪和子弹都被抢了,连好不容易找到的几块面包干也被拿走。赤手空拳想离开市区就更难了,后面的事儿,你们也都知道了,关新遇上了我,带我到了图书馆营地,苟延残喘至今。” 俞明海突然苦笑了笑:“其实,那个抢了我枪的人也不走运,因为那把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了。干休所又不是弹药库,保管的子弹非常少。一路拼杀出来,那枪里的子弹早快用光了。那个家伙拿着把没子弹的枪,只会引来别人的窥视,招来杀身之祸。” 俞明海抬起头,看看席地坐在平台上听着他的述说,面色各异的崖山众人:“没错,我的确是原东海舰队航空兵少将,可是,我年纪老了,而且没了枪的军人,又算是什么军人,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在市区时,饥餐露舍,随时会被丧尸啃了我这把老骨头,摆出这个原少将的名头来有个屁用,连块发霉的饼干都换不来。再说了,当兵几十年,在国家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却连一点忙都帮不上。丢脸啊,丢了祖宗八辈子的脸啊。所以,我一直没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东海舰队航空兵副政委俞明海少将,挣扎求生的,只是个老俞头。也就是到了崖山,到了王队长手下,我才过上了好日子。” 王路阴沉着脸,对俞明海的马屁混不在意:“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十一号作战方案到底是什么方案?!” 其实不仅王路,所有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在俞明海的回忆中,被反复提起的十一号作战方案。 有人嚷嚷道:“王队长,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派当兵的专门去保护那些有钱有权的人了!他妈的,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是当官的和富人爬在我们小老百姓头上!” 但也有人怀疑道:“不太可能吧,照老俞头的说法,这部队里也到处是丧尸,乱了套了,大家都只想着自救,谁还会去救官员和富人?你想想。这种时候,连命都快没了,给你一顶官帽,给你一个亿。又有个屁用啊?当兵的也不是傻子,这种没好处的事情,可没人做。” 徐薇薇突然道:“这可不好说,我家原来住在环城南路上,生化危机刚暴发,路上还没被大量车祸的车子堵住时,的确看到有军车开过。上面有背着枪的当兵的,我们小区里还有人向他们挥手求救,可那军车停也不停就开过去了。” 立刻,石窟里又是一片骂声,仇官仇富的心态到了顶点。 “安静!”王路大吼声瞪着俞明海道:“快说,那个什么王八蛋的十一号作战方案,是不是派精锐部队护送那些当官的和有钱佬,到什么秘密基地建立安全营地了?姓俞的。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老子,那些安全营地在哪里?要不然,就算你年纪一大把。老子也不介意让你吃点生活!”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对啊,肯定是这样,就象那些当官的不管老百姓吃地沟油剧毒农药三聚氰胺,而给自己的食堂搞特供米特供菜一样,这些公仆们,肯定给自己建造了一个绝对安全的营地! 没错,一定是这样!那营地里有高大结实的围墙,有充足的枪支弹药,清洁的饮水。大量的食物,有电,有完善的医疗设施……总之,在末世里生存所需的一切,在那里都应有尽有。 相比之下,崖山就是个破落的小山村。 如果能到那样的安全营地里生活。大家才算真正脱离苦海了。 大伙儿的眼珠子都绿了,有人已经失态的站起身,颤抖着声音道:“老俞头,你最好把那些营地的位置都说出来,咱们齐心协力从丧尸堆中杀开条路,到那些营地去。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带着你一起去那安全营地,总比你呆在这个破石洞里强。” 王路皱了皱眉,这“破石洞”可也是他苦心经营出来的,这些人都还没过河呢,就开始折桥了,没这“破石洞”你们都该在露天里被风吹得发抖了。但此时此刻,王路顾不上这些小意气,那些安全营地,也一样让他怦然心动,你妹的,真以为天天和丧尸打生打死很爽啊,王路又不是受虐狂,如果有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他宁肯带着一家人去过混吃等死的日子。崖山基业什么的,去他个逑。 面对着众人急切甚至贪婪的目光,俞明海面上浮起了怪异的笑:“安全营地?这世上,哪里来什么真正的安全的地方。大伙儿经历生化危机这样长时间了,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中枢都完蛋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我们只能依靠自己,只有靠我们的双手,才能建设起真正安全的家园。崖山不就是吗?” 在崖山众人中,封海齐一直不惊不咋地听着俞明海的述说,脸上波澜不惊,听到俞明海这几句话,他难得地点了点头:“老俞头,你这话才真正说到点子上了。这世上,靠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 王路急了:“老封,你别听这老家伙鬼扯,你也听到了,他承认有十一号作战方案存在,全国全军兴师动众搞了这样一个突发情况下的应急作战方案,不是为了建立生存营地,难道是让当兵的到处乱跑打酱油啊!” 王路转过身,瞪着俞明海道:“老家伙,你最好说实话,老子可没多少耐心。”说着,将拳头捏得骨关节咯咯响。 俞明海承受着四周众人的怒视,却一脸淡然:“你放心,我会好好向你解释什么是十一号作战方案的。” 俞明海左右瞧了瞧,突然起身,从一个帐蓬前捡起了一包方便面,他几下拆开包装袋,取出了里面的调料包,高高举起:“这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俞明海是疯了吗?俗话说得好,千夫所指,无疾而终,面对崖山众人的怒火,俞明海居然一点也不怕,还拿着包方便面问东问西――这老小子活腻味了吗? 黄冬华平时很受俞明海照顾,刚才众人一片喊打喊杀时,他是少数几个为俞明海的安危担忧的,但他人小言轻。帮不了俞明海任何忙,这时听俞明海发问,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特殊目的,连忙道:“这是调料包。” 俞明海点点头:“没错。这是调料包,里面有脱水的肉和蔬菜。这方便面虽然不起眼,防腐性能却不错,咱们现在在超市里找到的没有变质的最多的食品,就是方便面了。可大家知不知道,这方便面的调料,是依靠什么来防腐的?” 黄冬华忙道:“用防腐剂。” 俞明海摇了摇头:“错。常用的防腐剂有异味,放在方便面里会破坏口味,很多人不知道,方便面调料包防腐用的其实是……” “辐射。”王路阴沉着脸道:“是辐射,我以前到方便面厂家采访过,就看到厂家用辐射源照射调料,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不吃方便面了。虽然厂家说。这核材料的半衰期很短的,可我依然不放心。那玩意儿照一下,连在地球上生存了数亿年的细菌也活不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去试试这核辐射的威力。” 俞明海点点头:“王队长生活经验很丰富啊。没错,辐射,核材料的应用在我们生活中无处不在,远远超过大家的想像,食品、医药、钢铁厂甚至建筑领域,到处有大量核材料在使用。一旦这些核材料在使用中出现了问题,那将是个巨大的灾难。这些核材料在平时不使用时,都是放在密闭的金属容器里的,但有时也会出故障,有一次。浙江省就有一家方便面厂,在用核材料照射食品时,机器卡住了,辐射源暴露在空气中,造成重大核事故,幸好当时撤离人员快。这才没造成伤亡。” 王路越听神色越不妙,他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屁股坐了下来,毫不掩饰自己垂头丧气的神色。 俞明海还在不着边际的唠叨,至今没说出那些安全营地的下落,可王路,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俞明海瞟了王路一眼,暗中点点头,不愧为崖山的首领,王路想必已经猜到了十一号作战方案的真实内容,看起来他能稳居首领之位,的确有两把刷子,只从自己零星几句话里,就能勾勒出重重迷雾后的真相。 只不过,绝大多数崖山人还是属于“不明真相的群众”,俞明海知道,自己不把情况说透,他们是无法理解的。 俞明海沉声道:“没有安全营地,从来就没有什么安全营地。十一号作战方案设定时,假想的背景就是全国遭遇生化类武器的袭击,从机关企事业到军队、学校都有大批人群被感染,各级政府部门瘫痪,交通运输瘫痪,通讯电力瘫痪,为了躲避感染,大量人群无序离开城市,治安形势败坏到了极点,到处是烧杀抢劫。在这样的背景下,国家所剩无几的能掌控的力量,绝不是去建立什么子虚乌有的安全营地,而是要尽量保留这个国家元气,控制事关国计民生的要点,让人们在生化武器的席卷过后,能重新在废墟上建立家园。” “我们的生化病毒学专家研究认为,人为制造的生化病毒并不稳定,变异很快,一代病毒威力很强,无论是感染率、致命性,都是非常恐怖的,甚至可以说无法有效阻止,但病毒本身也是会变异的,第二代第三代病毒相比之下就会弱许多,人们得以活命的机率也相应增大。我们的专家经过数据模型计算后确认,这一周期为两年到四年。也就是说,最短只要熬过两年,生化病毒就再也威胁不了我们了。” “但可惜的是,在这一年时间里,我们也制作不出完满地解决生化病毒的疫苗,大家一定还记得,全世界独一份的SARS疫苗,是我国在经过那次袭击整整2年后才宣布研制出来的,而SARS在我们看来,还不是一种完美的生化武器。所以,人们对抗生化病毒的唯一途径,就是硬抗,以人类进化史上曾经无数次挽救我们的天然免疫力和生化武器对战。” “面对生化病毒,每个人都是战士,而战场,就是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能帮助他。” “做为国家,唯一能为老百姓做的事情,就是让这片土地尽量少受蹂躏,少受伤害,以期在生化病毒失效后,让人们能利用现有的设施,尽可能快地重建家园。” “用来照射方便面调料包防腐的核材料,是遍布这片大陆上无数极度危险性物质的一小块,你们可以想像,如果这些核材料在动乱中流失了,暴露了,那么我们将在生化病毒之后,再次经历核辐射的危害,而相比病毒,辐射造成的伤害将持续几代人。其实不仅是核材料,核电站、能毁灭下游无数个城市的巨型水库、巨毒有害的化工厂、贮藏有致命病毒细菌的研究所,都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所以,十一号作战方案制订之初,就不是为了保护人,而是为了保护危险物品。每个军区会根据事先制定的行动预案,派出精干的小分队,分赴各处,保护战略要点,控制危险物资。”(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章 拯救每一个人的秘密行动 崖山石窟中一片沉默,每个人都在沉思着俞明海的话,王路突然轻声道:“秦山核电站、大亚湾核电站、田湾核电站、岭澳核电站、三门核电站、阳江核电站、三峡水库、龙滩水库、龙羊峡水库、安江水库、丹江口水库、大连化工、大庆石化、齐鲁石化、北京燕山石化、扬子石化、宁波石化……无论是哪一个地方出了问题,这都将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浩劫” 有人忍不住道:“难道所有的部队都派到那些地方去了?咱们可是有200多万的军队啊” 俞明海叹口气道:“我们的部队虽然多,可摊到这样大一个国家里,撒胡椒面一样又能撒到多少,而且,从东海舰队的情况看,在舰队司令部失控,大批干部、战士死亡的情况下,能聚集起多少战士实在是不好说――唉,我们的战士也是人,碰到这样的事也会恐慌,脱离部队的战士不会少这一来二去,真正能坚持下来以坚定的意志执行十一号作战方案的,天晓得会有多少人” 封海齐突然道:“还是有人的离甬港市最近的核电站是三门核电站,直线距离只有100公里,如果核电站出事的话,现在我们都已经受到辐射了我相信,现在一定有一群真正的好小伙子,真正的共和**人,正在坚守着核电站”他突然站起身,四下打量着各怀心思的崖山众人,高声道:“说到安全的营地,我想现在三门核电站绝对是最安全不过的,因为有一群人正在舍生忘死的保护着它,谁想离开崖山去三门核电站,我绝不拦着” 人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垂下了眼不敢回视封海齐,开玩笑,这三门核电站就像颗不定时炸弹如今虽然是安全的,可谁能保证它永远安全,军人也是人,保护核电站的战士们肯定也会感染生化病毒在受到尸潮袭击时也会丧命,带的枪支弹药再多也会耗光,到那时候,失控的核电站就会让周边数百公里内的幸存者,从玩“生化危机”切换到玩“辐射”了 王路突然站了起来,面对俞明海,认认真真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刚才对您粗暴了点,我们的国家,依然还是有战士在为它奋斗牺牲” 俞明海连忙站起来道:“王队长,这不怪你,不怪你唉,生化危机前我们的上上下下的确存在不少问题,也难免老百姓仇官仇富,说到底根子还是出在我们这些为政者的身上我当年坐在位子上时可也干过一些违背组织纪律、违背良心没屁眼的脏事不过也请大家相信,这个国家虽然有不少乌龟王八蛋,可一样有在生死存亡时挺身站出来的英雄数千年来正是这些有名的、无名的英雄,让中华一次次浴火重生王路,王队长,你就是这无数无名英雄中的一个,放在以前,谁能想到,你一个默默无闻的网络编辑,居然能在这丧尸遍布的环境中,救下我们这样多人?” 果然是人老成精,俞明海这个马屁可是拍得结结实实却又让人心悦诚服 王路连忙摆摆手:“当不起当不起,大家都是讨口饭吃” 事到如今,原本一场针对俞明海的批倒批臭踩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的批斗大会也变了味,大伙儿经历了数次忽喜忽忧后,个个身心疲累,原本对俞明海的敌视自然烟消云散 当然也有人心里依然有点疙瘩,嘀咕道:“也真不知道制定这十一号作战方案的人怎么想的,不是说以人为本嘛,这样宝贵的兵力不去救人,却去救什么物品,如果人都死光了,就是所有设施都完好无损,又有什么意义?” 立刻有人反驳道:“话不能这样说,这就像下棋一样,有的地方是必死之地,该放弃就要放弃,守住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是什么心态?典型的屁民心理什么叫下棋,我们是棋子吗?可以任由人舍弃的?我们是人活生生的人,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们当棋子挪来挪去,不能随随便便定我们的生死我看你是以前在体制里当奴才当久了,一点腰杆子都没有” “**,你他妈找打是不是?” “来啊,谁怕谁啊,就你这德性,以前也是拿钱发贴全家死一户口本的货色” 王路怒吼一声:“够了吵什么吵有精力窝里横,给老子下山杀丧尸去” 俞明海似乎有些迟疑,他咬了咬牙,突然道:“其实,我们的国家并没有放弃老百姓,没有让大家自生自灭,十一号作战方案里还有一项极为特殊的行动,就是为了拯救每一个人而制定的” 王路有点不痛快,拉长着脸,俞明海这瘟老头子,拿人开涮是不?刚才啰里巴嗦一大通话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军队已经瘫痪,唯一的机动力量用来保卫高危地区的安全,可现在怎么又冒出个“拯救每一个人”的行动来?这兵力难道是孙大圣的猴毛,拨一把化身千万?他拧着眉道:“老俞头,你有啥话说痛快点,吞吞吐吐的象什么样儿?” 俞明海叹了口气:“莫怨老汉我说话磕巴,实在是这项行动存在太多未知数,这说出来,极有可能只是给大伙儿一个虚幻的希望” 王路冷着脸道:“啰嗦到底是啥行动?” 俞明海道:“十一号作战方案里有一项优先级别最高的行动,行动的具体内容就是护送一份早已经确定了名单的人员,坐军用飞机到北京去这份名单里的人员,都是我国最出色的生化学家、病理学家、传染病专家、防疫科顶级医生等” 王路猛地跳了起来:“疫苗疫苗一定是疫苗没错在这个时候,唯一能真正拯救所有人的武器只有疫苗这批专家一定是被护送到北京的秘密基地里研制疫苗了对不对?对不对?” 平台上的众人个个动容――疫苗啊,生化病毒的专用疫苗啊在生化病毒暴发之初,许多人都曾经想到过这个问题,甚至还有人冒着千难万险跑到防疫中心试图找到疫苗――当初奚加朝就这样干过但遍布丧尸的防疫中心再明白不过的告诉幸存者,连防疫专家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不用说研究出实用的疫苗了时间一长,大家也慢慢了解到,目前的幸存者其实个个都属于生化病毒免疫人群打不打疫苗倒是无所谓了,所以渐渐的,再没有人去操心疫苗的事儿――有这时间还是多收集点过冬的粮食是正经 就连王路,关着奚加朝一家子这样久时间也已经忘了初衷是想拿这一家子弄出疫苗来――开玩笑,王路连禾苗都培育不来,还疫苗呢 但现在,从俞明海嘴里得知,国家早就已经安排了专家进行疫苗的研究任务,众人还是禁不住一阵骚动 关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打了这疫苗,是不是再不也用怕被丧尸咬了?”关这问题是绝对大多数人关心的,说实话,丧尸攻击力并不强,你想想,被人咬几口,只要不是咬在关键部位,绝对死不了但事实上人们在被丧尸咬了一口――哪怕是小小的一口后,就会绝望地失去战斗下去的信心因为在王路的断肢抢救法出现前,再小的伤口也意味着数小时后的必然的变异 如果疫苗能成功阻断生化病毒在人体内的变异,那么人类战胜丧尸就只剩下了一个时间问题 黄冬华在旁边喃喃地道:“不知道这疫苗能不能治好那些丧尸――那些已经变异的人?” 这句话声音很轻,然而在众人耳旁却如扔了一颗炸弹一样――能彻底治愈丧尸的特效疫苗?**,那还和丧尸打什么仗啊,扔了斧头和砍刀,带上注射器,给每一只丧尸打一针,几天后,那些丑陋的丧尸,就又重变回了你的爱人,亲戚朋友,同事…… 徐薇薇怪异的呵呵了几声:“黄冬华……你这话真是孩子气十足,这怎么可能……”她突然说不下去了,一返身扑到李波怀里放声大哭:“我爸爸妈妈都变成丧尸了,如果、如果真有这样的疫苗,那他们还有救还有救老天保佑他们千万千万不要被别的幸存者杀了” 王路木然站在当场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鄞江镇上曾经阴谋害过自己的养丧尸之子的长发女,难道,她坚持认为自己孩子只不过是得了病,一定能治好的信念,是真的? 难道,那些死在自己和自己领导的崖山众人手下的丧尸和智尸,其实是完全可以治好的?我们只不过是在同类相残?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在崖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大家只要找个有充足饮水和食物的地方躲起来,舒舒服服睡大觉,然后等着有一天,政府空降疫苗,打下屁股针,大家又可以重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俞明海早就察觉到了众人之间的古怪气氛,他长叹一口气,大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刚才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的原因秘密的基地、大群的专家、神奇的疫苗这些听起来的确很振奋人心,可大家想一想,这成功研制出疫苗的希望到底有多大?” “在丧尸密布的城市里,我们的战士能不能找到肯定已经流散的专家?专家能不能安全送到军用机场?飞机、燃油、飞行员届时能不能候命?到了北京后,那个传说中的基地是不是已经建设完毕并能安全启用?电力能不能恢复?相关研究设施有没有到位?饮水食品怎么解决?基地有没有足够的安全保卫力量,既要防备丧尸也要防备不怀好意的幸存者的攻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而最最重要的是,我们凭什么能保证,一定能研究出生化病毒的疫苗来?” 俞明海的吼声就像是给了众人重重一棒,是啊,凭什么就能保证疫苗研究就一定能成功? 王路抱着胳膊,似乎自言自语道:“艾滋病毒出现在1980年,此后数十年,设在联合国的全球基金每年出资上百亿元给130个国家的300多个研究机构希望能研制出艾滋病疫苗然而在和平年代里,全世界顶级的机构,最聪明的专家,却至今也没有研究出这个据称是从猩猩身体里传播过来的小小的病毒疫苗我们又凭什么认为这个能在瞬间传遍全球,将数十亿人变成还能行走的尸体的生化病毒,是一小群人,在丧尸围困缺食少衣的情况下,能够在短时间内研制出疫苗的?” “呵呵,也许终我们一生,也看不到那疫苗的诞生” 封海齐大步走到王路身边:“王队长说得对,我们不能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这样飘渺的希望上,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与其妄想着什么疫苗坐等着那些不知道躲在哪里当缩头乌龟的专家们把疫苗送上门,还不如好好在王队长带领下多杀几只丧尸,多种几亩土豆来得实在” 崖山众人其实也是关心则乱,咋一听到有关疫苗的信息,头脑一热,各种胡思乱想就冒了出来,等得听到王路和封海齐的话,大家稍一琢磨也立刻明白了这个道理,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这秘密基地在哪儿都还没影儿呢可尸潮却是就在眼前,就在崖山山脚下 王路有些懊恼,自己刚才错了,错就错在不该让俞明海当众将这有关疫苗的消息说出来诚然,听到遥远的北方还有一个秘密基地正在为人类的生存进行最后一搏,的确挺感人,也挺激励人的,但它同样也有负面效应,这个飘渺的希望在一定程度上会降低崖山的士气――和丧尸战斗的士气 没错,希望带来的是士气的低落 在此前,崖山每个人,从王路到黄冬华,都是站在悬崖边上的囚徒,没有任何一个人有退路,因为阴魂不散的生化病毒在后死死追赶哪怕是抗过了二度生化病毒,却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过三度、四度进化的生化病毒 既然无路可退,那就只有背水一战,所以每个人在面对丧尸时,哪怕是老弱妇女,也挺身而上,大不了一死而已 可现在听到有疫苗的信息后,人人都是惜命的,在再次面对丧尸时,肯定会迟疑――如果有了疫苗,整个人类都会得救,我又何必冒生命危险呢被咬了变成丧尸还罢了,万一丧尸胃口太好,将老子整个儿吃了,就算疫苗出世了也救不了已经变成白骨的老子,那又何苦来哉 人人惜命,个个退缩,王路就算是有异能也不顶用啊,别说什么发展崖山了,大伙儿当缩头乌龟 当然,事情不至于真的到如此夸张的地步,毕竟那疫苗还不知道在哪里飞呢,而崖山众人却面临着尸潮、过冬等一系列很现实的问题,但人心或多或少受影响是肯定的尤其是王路并不是靠自己的铁腕统领崖山,手底下人的心思一多,他这个上任不久的官,非抓瞎了不可 王路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自己就不该那么冲动,直愣愣跑到平台来逼供俞明海,悄悄把他弄到龙王庙问不行吗?自己果然是官场的雏儿,这点事都能办砸喽 封海齐年老成精,看到王路一脸便秘一样的为难样,知道他还有些话想问俞明海,却又不方便当众问,便主动道:“行啦,大伙儿刚才听老俞头讲他的遭难故事听得够多的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就算是当兵的,手里有枪有子弹,也架不住生化病毒的感染啊,咱们这些人能劫后余生,可不知道有多幸运,那我们要好好珍惜这份幸运散了散了,也到了饭点的时候了,大家准备晚饭去” 众人倒也顺丛,纷纷散开各自去忙碌自己要办的事儿,当然期间也不时会互相讨论着从俞明海那儿听来的信息 王路冲着几个部长一使眼色,又冲着俞明海歪了歪脖子,匆匆带头向龙王庙而去 20分钟后,龙王庙大殿,王路一家、各位部长以及余明海共坐一堂,连周春雨也被封海齐特意叫了过来――虽然他没有挂职,可却是王路亲信中的亲信王路甚至想过让周春雨当个什么生产队队长助理啥的,以帮助自己严密的掌控崖山这一节,别人不知道还罢了,封海齐却是再清楚不过,所以碰到大事,他是必定叫上周春雨的 在崖山众中,说到对五路了解最深的,第一是陈薇,第二,却是封海齐了封海齐在基层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看得多了,王路的性格,他到崖山不久就摸了个底儿掉 王路此人,算是有点才能,却又自视甚高,自以为是的家伙,为人偶然有点良心,做事时时有些冒失,吃了苦头会吸收教训,可有时头撞南墙为了面子也会死不认错有点自恋,也有点自尊,重视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有时又有些自傲,多少有点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风骨未完待续) .RT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一章 饮马碎叶城的意淫 王路这种人,在以前的社会里注定是混得不如意的,无他,不入群。 但在生化末世这个一切规则已经推倒重新洗牌之机,王路却凭着他的坚韧和一点点小运气,立足崖山,并正日渐向盘踞一方发展, 如今王路初掌大权不久,正是对权力逐渐认识又逐渐迷恋的时候,表面上平和,一如往常对谁都笑嘻嘻的,可骨子里对自己的权威看得很重,不容有人窥视,更不允许人家染指,可偏偏又不知道该怎样握住手里的权力,这就难免张皇失措,举止失了分寸,有时会太过敏感,看谁都是不怀好意。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封海齐非常注意维护王路的权威,他在王路面前从来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对王路的权威绝对珍重,但又不让他胡乱插手,以免坏了大事,这也是他不经意间教导王路身为领导者的领导艺术――但凡领导并不是什么都要管,而是管该管的,要不然,大小一把抓的结果只能是瞎胡闹。 封海齐特意悄悄儿派人叫来周春雨,正是摸透了王路的心思的举动,所以当王路看到匆匆赶来的周春雨时,有点诧异,但也有点高兴――他只是下意识地以为周春雨是无意中回来遇到这次极为重大的聚会的。 没错,这是次重大的聚会。 但这只是王路的直觉,究竟这“重大”“重”在哪儿又“大”在何处,他自己也不太摸得清。 这一切的由头,还是在俞明海这老头子身上。 俞明海在石窟平台的一番话,将所有的听众震了个七荤八素,但王路是敏锐地发现,俞明海的话中,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事关崖山今后发展和生死存亡的消息。 王路背着手,傻傻地看着龙王像发怔,琢磨着该怎样向俞明海提问。众人坐在一边,倒也没人催促他,陈琼乖巧,早悄悄儿叫过王比安。给众人递上了滚荡的茶水,点心,瓜子,还抬来了几只取暖器。大殿上很快暖烘烘的,众人喝着热茶,嗑着瓜子,倒似开起了岁末茶话会。这会儿已经到了12月底了。过几天就是元旦,这要放在以前单位,都是人人没心思干活的年尾巴。 这倒不是大伙儿不尊重王路,实在是俞明海刚才一番话给大伙儿冲击力太大,人人心里都在翻江倒海,有一肚皮的话想问,但又不好抢在王路头里,那便只有放松点。静听王路发问。 王路终于转过身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手接过陈琼端过的一杯茶。正想喝一口,茶杯凑到嘴边,又放下了,对着俞明海道:“这生化病毒,是不是白头鹰搞的鬼?你刚才说生化病毒危机暴发时,民用通讯网络受到大规模干扰以至瘫痪,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白头鹰有这个能力了。” 俞明海很快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因为这次生化病毒是全球暴发,如果是白头鹰搞的鬼。他们也不至于连自己国家也下手啊。再说了,白头鹰虽然霸道,可毕竟是商业立国,毁了全球,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周春雨刚才已经从陈薇那儿听说了俞明海在平台上说的一番话,这时插嘴道:“这可难说。白头鹰其实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生化武器研究制造国,生化病毒可能就是他们制造的,因为意外而泄露了,白头鹰因为控制不住病毒的传播,干脆拉着全球一起陪葬。大家想想,世界上这样多国家,只有白头鹰有实力将病毒进行全球同步撒播。它的空天飞机X-37B可是号称一小时内全球直达的。” 封海齐和俞明海同时摇了摇头,俞明海道:“小周,你不要小看我们国家的空防能力,别的不说,就我原来的老部队的多款新型雷达,都能侦测到白头鹰的隐形飞机,X-37B只是飞得快,可并不隐形,全球撒播病毒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根本隐瞒不住。白头鹰就不怕其他国家核报复?哼,真要是他们干的,我看就连他们的盟国那些欧猪国家都会往美洲大陆不要钱一样扔核弹。别看他们都自称什么民猪国家,可骨子里,都是强盗的子孙。” 谢玲皱着眉道:“可我再怎么看,这民用通讯受干扰也有人为的有组织攻击的痕迹――不管怎么说,生化病毒不会让网络也上不了吧?就算是网管都成了丧尸,但网络在无人护理情况下只要有电,还是能运转一段时间的。可我的印象中,在生化危机暴发初期,虽然还有电,网络、手机,却已经没法使用了。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人为的攻击!” 李波突然举了举手,王路忙道:“李部长有什么要说的?尽管放开说,咱们今晚就是要将这事儿搞个水落石出,他妈的,自从生化危机暴发后,就是两眼一抹黑,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老子可不想做个枉死鬼。” 李波连忙道:“我也只是有一点点个人的想法,不是很成熟,说出来大伙儿可别笑话。” 李波咳嗽了一声道:“我觉得,网络和通讯故障,肯定是白头鹰搞的鬼,但生化病毒,却绝对不是他们的手脚。” “这事儿,咱们得分开看,一码归一码。生化病毒太――该怎么说呢,太神奇了,这可是能让死人复活的病毒,这样的病毒就算是白头鹰也搞不出来。怀疑SARS是白头鹰搞的,倒有可能,可他们的水准,也就到这一地步了。这样逆天的生化病毒,绝对制造不出来!” “但是几乎和生化病毒同步暴发的网络通讯故障,却绝对是白头鹰的手脚。原因很简单,它就是希望因此而加重我们国家的伤亡。” 李波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站起身来:“生化危机过后,什么最宝贵!人口!所有的工厂机器都在那儿摆着,只要有足够的人口,就能开动它们,就能恢复文明。这个时候,幸存的人口越多,恢复的元气越大,国家重新站起来的时间也越短。而相应的。那些小国,一方面人口少,另一方面本身国家基础建设落后,必然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复原。如果一个大国有心。甚至可以趁机灭了那些小国家,以拓展自己今后的生存空间。” “我以前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认为整个地球上,真正称得上工业国家的只有8个,而各工业门类齐全的,却只有两个――白头鹰和我国,我国的工业系统。虽然不是最好的,但绝对称得上是最全的,小到绣花针,大到高精尖的航空发动机、宇宙飞船,都能自己**自主的建造。反观别的国家,就连老毛子,他的轻工业也是残缺的。也就是说,如果生化危机过后。一切从头开始,全球贸易和航运断绝的情况下,只有白头鹰和我国才能真正意义上的不依靠外来资源。**自主的恢复强盛大国,而其他国家,都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是强横如老毛子,他的人口基数实在太少,人口又多分布在东欧,到时候,远东可能连一个活人都剩不下,我们恢复汉唐盛土饮马碎叶城,将不再是梦想。” “甚至连白头鹰――大家可以想想看,以现在生化病毒感染率超过90%的比例来看。我国还有近2亿幸存者,而白头鹰只有数千万,他们的力量只足以守土,而我们却还有余力开疆拓土,到时候,亚洲人是亚洲人的亚洲。亚洲既中华,将不再是妄言。” “我想白头鹰也有聪明人,他们也必然看到了一点,所以,既然大家都拿生化病毒没有办法,那么千方百计干扰我们,让我们在生化危机暴发之初因为通讯网络的故障而无法有效实施自救,因此而死更多人,消耗我们复国的力量,就是白头鹰最好的方法。” “更妙的是,实施这样的打击甚至不需要白头鹰派出一兵一卒,他们只要在遥远的北美动一下手指,我们所有应用了他们的电脑芯片、软件的电子系统就会瘫痪。偏偏我们还有苦说不出,甚至不能以此为依据对白头鹰进行核报复。” “高明啊高明啊,白头鹰这一招,真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 所有人,包括王路在内,都呆在当场。李波这一番高谈阔论,起初听起来有点荒唐,可越听大家越觉得有理,到此时,已经没有人会质疑李波,因为真相,有时候就是这样荒唐。 王路吁了口长气,这就是传说中理工学生的推理能力吗,果然,秒杀文科生啊,换了自己,根本不可能从一个不起眼的通讯故障里推导出这样的大布局来――自己原先还一直以为是整天只会打游戏的头顶四只眼天天熬夜打四肢麻秆一样的机房管理人员不是变成丧尸就是撒腿跑了才造成通讯及网络瘫痪的。然而,没想到平时不哼不哈的李波,居然还是个隐形的愤青加自干五,瞧瞧瞧瞧,什么亚洲既中华,饮马碎叶城都嚷嚷出来了。 不过,这想法果然很爽,当然当然,依着王路的思路,步子还可以更大点,目光还可以更长远点,比如说,吞下整个西伯利亚,直到北极…… 陈薇早就听得端着一杯茶愣住了,这时才喃喃道:“可是,可是老俞头――不,俞少将不是说,那个什么那霸有战机起飞吗?难道那儿的动静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俞明海忙道:“陈老师,别叫我什么少将了,一个退休老头子,当不起。”他咳嗽了一声道:“那霸的战机出动,真和我们没关系,它们的飞行方向是太平洋上的一个海域,和我们这边的大陆完全是南辕北辙,就算是派电子战飞机来干扰我们,也不是那个方向的。” 陈薇不依不饶:“可要是照着李波部长的话说,这世界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白头鹰为什么还要顾着太平洋一个连小岛都没有的海域呢?这没道理啊。” 俞明海一怔,苦笑着道:“这个、这个,这方面信息实在是太少,我也说不上来。” 王路挥了挥手:“老婆,这方面就不要计较了,也许真是巧合,可能正好白头鹰在搞什么演习。” 王路扭头问俞明海道:“老俞头啊,你觉得这十一号作战方案有几成成功的希望?别的不说……”他压低嗓子:“三门核电站能确保安全吗?” 的确,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三门核电站离甬港市实在太近了,一旦爆炸,核灰尘肯定飘满整个浙江省。 王路苦着脸道:“要是不够安全的话,那我们这崖山就呆不得了。只能走,往中西部方向走,核电站集中在沿海一带,核废水随着洋流到处飘,连海岛也住不得了。” 裘韦琴忍不住道:“这真要走的话,距离可就远了,少说要到300公里开外。才能躲过核尘土的污染,这、这也太不现实了。” 是不现实,真当这满世界的丧尸智尸是假的啊,就算有异能在身,王路也不敢说拖家带口逃出这300公里,就是让你徒步30公里,也够呛。 俞明海也摇摇头:“王队长,这话你让我怎么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计划做得再好也有各种突发状况,更何况是遇到这样的生化末世?我们以前做预案。只是考虑人为的生化武器袭击,感染率是30%,可现在却是90%。而且生了病死了的人还会变成丧尸袭击。我们的战士义无反顾地去完成任务已经非常勇敢了,至于任务能不能完成,那可是天晓得了。但现在看起来,三门核电站还是安全的――” 王路打断了他的话:“这可不好说,没准三门核电站已经爆炸了,核尘土早已经顺着风向飘了过来,玷污了我们的饮水和土壤,我们的身体里全是核微粒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钱正昂突然道:“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样长时间下来,咱们崖山上肯定早就有人生辐射病了,特别是老人和孩子,是最易生病的。” 王路嚷道:“可不是这样,钱医生,咱们卫生院里可有什么仪器查辐射病的。对了我记得那个什么盖革计数器可以查人身上有没有辐射,这玩意儿咱们崖山有没有?” 钱正昂道:“这倒也不用什么盖革计数器,真要是三门核电站爆炸了,我们现在这里肯定有人大把掉头发了。” 众人闻言下意识地摸摸头发,王路也摸了把,结果除了头油,啥都没摸到。 钱正昂道:“放心吧,大伙儿暂时还没有得辐射病,这三门核电站,还是安全的。” 证明自己暂时没得辐射病,王路松了口气,继续琢磨着李波刚才的一番话。 李波的话初听上去很爽,可是仔细一想,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典型的愤愤们的意淫而已。 通讯网络的袭击,十有**是白头鹰搞的鬼,但是,白头鹰也好,李波这样的愤愤也好,都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感染了生化病毒的人并不是死亡,而是成了丧尸。 国朝巨大的人口在相应产生上亿的幸存者时,也一样产生了以10亿计数的丧尸、智尸,这哪里还是什么优势?根本就是巨大的灾难。 最起码,在能有效治愈生化病毒的疫苗诞生前,这片大陆的近2亿幸存者,要与丧尸智尸拼死作战,以取得生存空间,而压根儿不是什么开疆拓土,成就什么千古霸业。 而相对来说,其他国家因为人口少,生存压力相对轻一点。 王路估计着,如今日子过得最爽的应该是袋鼠国了,无他,国土大――本身就是一块大陆,人口少――比国朝一个一线城市人口还少,更写意的是,气候温暖,有无以计算的野生动物。袋鼠国上至幸存者,下至丧尸,捉几只行动缓慢的考拉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了,幸存者就算打不过雪梨这样城市里的丧尸,撒腿跑到沙漠里还能学学以前的土著过小日子呢。 脚盆国就悲催了,国土狭窄不说,城市人口相对集中,更有大批宅男,面对丧尸除了尖叫什么办法也没有,凹特曼出场也不顶用,就算是想往农村跑,跑不了几步就到海边了――除非渡海。 我操,王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脚盆国的幸存者不会逃到大陆上来吧?也许他们认为这里国土辽阔,物产丰富,更易生存也说不定。他们可是好几代人都梦想着霸占这块大陆呢,哪怕到了21世纪,也依然牢牢地抓着我们的一个小岛子不放。 嘿嘿,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肯定也会尝到,什么叫丧尸人民战争的江洋大海,就像他们的老一辈畜生半个世纪前尝到的那样。 远了远了,想这一切都远了点,王路晃了晃脑袋――还有更急迫的事情等着自己问呢。 他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大殿上也同样激动莫名的众人的议论:“老俞头啊,你说的那个疫苗研发基地,在哪儿?”(未完待续。。)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二章 忘战必危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基地,研制疫苗的基地,才是俞明海透露的一系列信息中最关键的,虽然王路担心这个神奇的基地存在的信息会动摇崖山的人心,但要是说他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那根本就是胡扯蛋了。 谁都惜命。 如果能到那个基地去,不但能获得最强大的武力保护,还能就近优先获得疫苗,当人们还在这片大陆的废墟上与丧尸与命相搏时,你、和你的一家却安全了。永远的安全了。 这***不是诱惑,什么是诱惑?! 绝对致命的诱惑! 要知道,王路在石窟平台猛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时,甚至一闪念想过,是不是带着一家人立马跑到10多公里远的栎社机场去,没准儿,机场里还会有几架飞机呢?听说驾现代化全自动的飞机很简单的,王路以前好歹玩过微软的飞行游戏,还记得一些通用型客机的驾驶方法――3个小时后飞机就能抵达北京。 自然,这想法太过疯狂,王路很快抛到了脑后,但从心底来说,虽然不能去基地,但还是想知道它在哪里。套句以往的革命语言说,这可是这片大陆上所有幸存者的圣地。 它是灯塔,是电,是光――是这片死亡大陆上惟一的光明和希望。 “疫苗研发基地,到底在哪儿?”王路再一次问。 俞明海的一张老脸突然变得非常古怪,紧张,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愧意,半晌,他才在众人的注视中,喃喃地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个基地在哪里。” 王路当场就跳了起来:“老俞头,你可别想蒙我!虽然你已经离休了。可以你这级别,了解一些机密并不是什么难事,这基地,可不是一个火柴盒。能随便藏在哪个角落里,光那规模堪比一个小村镇的巨大的工程量,就隐瞒不了有心人。” 老俞头皱巴着老脸:“不是我老头子有心隐瞒――到这一地步了,我又何必瞒着,各位,实在是,老头子我连这个基地有没有建起来都不知道。” “各位都是知道国朝官僚作风的。这十一号作战方案,涉及部队的事儿十成中总能办成个六七成,可涉及地方上的,那就不是一句两话能说得清的,光各种扯皮就能耗死你。” “十一号作战方案,原本是根据2003年的SARS制定的,可现如今距离SARS已经快10年了,无论是普通老百姓还是政府部门。早已经把它抛之脑后。别的不说,当时SARS暴发时,敢当众吐痰的人是人人喊打。可现在呢?就是医院里的大夫也是张嘴就吐。国民的劣根性啊,没法子。” “因为SARS此后并没有再次卷土重来,这留在文件纸面上的十一号作战方案越来越不受重视,除了我们部队还会举行演练外,地方部门基本没什么动静。” “要知道,基地建设、器材配制这一块,原本都是由地方政府负责的,可我听说,原本在北京附近的一块选址,已经被当地政府出让给房地产开发商了。说起来。这也怪不得地方政府,这块地皮位置优良,有山有水,附近就有个大型水库电站,风光秀丽,是建别墅区最好不过的地方。这几年。因为中央宏观调控房地产,少了卖地皮的收入,各地方政府的日子很不好过,许多地皮拍卖不是流拍,就是价格太低,好不容易有房地产商看中那块地皮,立刻就卖掉了。毕竟,这十一号作战方案只是纸面上的东西,而卖地的收入可是真金白银。” “没有了基地,配套的设备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我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基地到底存在不存在,存在的话,又会在哪儿?” 王路额头青筋暴起,差点想破口大骂,骂俞明海连基地存在不存在都不知道,就在石窟里张着嘴乱放炮,又想骂那些地方政府,眼睛都钻到了钱眼里,放任这种事关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于不顾。渎职!这是严重的渎职! 但生气了没一会儿,王路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他也算见多识广的,自然知道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军队的国防需要和地方上的发展需求,产生了多大的矛盾。 别的地方也不用多说,就说甬港市吧,投入巨资修建的象山跨海大桥,就受到东海舰队激烈的反对,原因很简单,大桥就堵在全国惟一的基洛级潜艇的出海航道上。 这处潜艇基地,还是林秃子当年在位时确定的,也是天朝海军最好的深水潜艇基地之一,当年为了威慑白头鹰不要干涉台海,天朝从老毛子手里高价弄了几艘基洛级潜艇来,建制,就在东海舰队。别处还真没有那样深的航道让这庞然大物进出。 可象山跨海大桥一造,生生将航道堵得死死的,容潜艇进出的通道只有窄窄一线,这要打起仗来,对方甚至不用对基地动手,只要将跨海大桥一炸,整个基地就无用武之地了。 而象山也的确需要这座桥,因为此前从甬港市到象山,绕着沿海公路走,就算是有高速也得跑3个多小时,这可比到杭州还远。所以象山虽然有优良的港口,秀丽的旅游资源,经济却是当地十一个县市区中最落后的,当地群众有急迫的发展经济的需要。如果建成跨海大桥的话,到象山只要区区半小时! 所以为了建这大桥,甬港市的领导和东海舰队的官司一直打到军委那儿,甬港市的领导也是副省级干部、政治局候补委员,级别不比东海舰队的司令员低多少,所以也有底气吵架。 最后的结果是,军队让位地方经济建设,因为当今世界,和平发展是主旋律。 可东海舰队上下,一说起这大桥,就心酸得不得了,为了当地群众节省时间,我们的战略级武器,生生断了一条腿啊! 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啊。 可如今一切以GDP挂帅,谁还会在乎这个,类似的情景,在神州大地处处上演。当今世界跨海大桥长度第一的青岛跨海大桥,不也一样把旅顺军港给堵了吗?当年老毛子、脚盆国为了争夺这个令他们口水流三尺长的远东深水不冻港,还打了一场要塞攻防战,一场近代赫赫有名的大海战,双方死伤数万人,沉了无数战舰,赔葬的还有大清朝拖着辫子的无数良民――脚盆国为了永久占领旅顺在战胜老毛子后。搞了旅顺大屠杀――――可我们倒好,不用敌人动枪动炮,自己就挥刀自宫自废武功啦! 所以,十一号作战方案中的疫苗研发基地,只是个存在于纸面上的基地,并不奇怪,真的,一点也不奇怪。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良久,陈薇才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如果负责这个基地建设项目的人员还活着。他一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吧,这可是生生断绝了他自己以及整个大陆人们的希望啊。” 俞明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王队长,各位,虽然我知道,原本存在于图纸上的研究基地已经不存在了,但我相信,这个基地一定会在某处重建――,不,不应该叫重建。而是从无到有,在一片废墟上全新建设起来。” “大家想想,我们参与十一号作战方案的都是全军最精锐的战士,他们护送专家到北方后,届时发现基地并不存在,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我想。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战士还是专家都会明白,他们肩负着人类生存的最后的希望,他们一定会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努力生存下去,并尽一切可能开展疫苗的研究工作。” 王路一拍大腿:“老俞头你说到点子上了,咱们这些普通人,都能在崖山建立起生存营地,没道理说那些精英战士还有那样多的医学专家,面对丧尸会束手无策。我绝对相信,就算遇到了挫折,那些战士和专家,依然有不少能够幸存下来,并且建设起那只存在于纸面上的基地。” 封海齐琢磨着道:“如果要建基地,首要有大量易于浇灌的农田,其次是地势险要高墙壁垒,同时,还需要有长期稳定的电力供应,比如说水力发电站或核电站,此外,离大城市不能太远,因为需要从城市搜集高科技的研究器材。” 陈老伯捂着茶杯突然笑了声:“这说起来,咱们这崖山倒是蛮符合这些要求的。” 封海齐摇了摇头:“崖山吗?不合适。南方的城市都不宜建立这样的基地,因为太潮湿温热了。南方的气候适宜病毒的传播,倒是北方的城市,到了冬季后气温极低,细菌和病毒在低温下活性降低,相对的传染率就低多了,也安全多了。” 王路在脑海中想像了一下全国地图,他抱着胳膊道:“这样说起来,其实最合适建立这个基地的倒是东北。各位想想看,这东北是重工业基地,一应机械设施非常齐全,占领一处国有重型工厂后,其本身就是个自给自足的大型社区,周边还能相对轻易的弄到油煤铁,只要工厂能重新运转,那么军队甚至能自己造枪造炮。而且当地的人口密集度比南方小多了,到了冬季,零下几十度的气温,齐膝深的大雪,多少会影响丧尸的行动,和生化病毒的传播。此外,东北民风剽悍,不像南方人细胳膊细腿的,吵起架来骂个半天也不会动手,他们在初期对抗丧尸时,光体力就占有不少优势。更不用说,东北那成片成片机械化种植的土地了。如果我是十一号作战方案的负责人,在组合战士和专家学者的基础上,吸收一批幸存者给他们种田搞基建,绝对能打造一个生化末世的世外桃源。” 谢玲忍不住道:“哥,你还世外桃源呢,真有这样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不出来救我们?” 王路古怪地笑了笑:“傻丫头,人家为什么要来救我们?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出动一兵一卒来救其他地方的幸存者。原因很简单,对这处基地来说,他的惟一的任务,就是尽快研制出疫苗,这才是它存在的意义,其他一切事情,都排在疫苗之下。研究出疫苗。人类才能得救,研究不出疫苗,就算是救出再多的幸存者来,也早晚会感染不断进化的生化病毒。终究是场无用功。” “我想着,这个基地将是一个高度集权的组织架构,军人,位居顶层,负责基地的绝对安全。科学家,则是次一等,享受优厚的待遇。不需要操心衣食住行,他们惟一的工作就是研究研究再研究,尽早生产出疫苗来。底层则是普通幸存者,他们要种植农业,开动工厂,进行大规模土建等工作,以确保军人有枪有弹,科学家有充足的研究资源和器材。而他们自己则在前两者的保护和管理下,吃着勉强糊口的食物――因为以基地的规模,两个上层建筑的人口太多了。普通幸存者的数量不足以让所有人衣食无忧,只能优先保证前两者的供应。” 王比安脱口而出:“这不是独裁嘛,简直和古代的奴隶社会差不多了。” 王路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懂什么?独裁有独裁的好处,它可以将社会有限的资源发挥最大的作用,在一些特殊情况下,独裁恰恰是最完美最高效的社会治理方法。非常时,行非常事。” “就算独裁是罪恶的,但它却是在从事着全人类最崇高的伟业――拯救人类文明之火。所以,这是一朵恶之花,从一片污秽中。将诞生人类希望之花――生化病毒疫苗!” “我实在很想知道,这个基地的负责人是谁。他,原本一定是个优秀的共和**人,因为如果不够优秀,他无法指挥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部队。这些军人个个都是眼高过顶,自视甚高。又是从丧尸里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分别来自各大军区,各个兵种,互相之间从来没有统属关系,所以没有过人之能,根本无法掌控这批家伙。” “统合了部队后,他还要领导那些专家学者。知识分子多的地方最难管。这些专家学者在极端的情况下被部队救出来,亲人死的死散的散,这个负责人要安定人心,确定研究方向,不但有铁腕手段,还得对生化病毒有大致的了解,让这样多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不至于在研究方向上走歪路。” “最后,他还得用最极端的手段管治那些普通幸存者,压榨出他们身上的每一分潜力,以维持基地这座庞然大物的运转。我想,这对他来说一定很痛苦,对于一个长期接受人民子弟兵的传统教育的军人来说,突然间要向自己守护的人民挥舞鞭子,绝对是灵与肉的背叛,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以菩萨心肠,行罪恶之事。” “这个人,当真了不起。如果以他的行事写成一部小说,那就是一部传奇!” 这个――不用说写小说,光王路这段话,就已经让在场的众人遥想万千,这神秘基地的神秘首领,果然是牛B得不行,就差脚踩五彩祥云,头上金光万丈了。 封海齐摇了摇头:“王路,这你就错了,真要比起来,你倒是个传奇咧。能被授命参加十一号作战方案的,必然是部队中最出色的军人,他们长期受的训练就是要求他们在极端情况下完成艰巨的任务。可看看你,只是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我刚碰上你时,你还胖得有点小肚子,要体力没体力,要头脑没头脑――打游戏会作弊可不算有头脑,可你硬是凭着这三脚猫的把式,在崖山建立了这样一个基业,还保护了30多号人在这末世生活无忧。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封海齐对你,就一个‘服’字。” 大殿上顿时一片笑声,陈老伯、裘韦琴、李波、张丽梅等人纷纷道:“就是就是,王队长,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没有你,哪有崖山的今天啊。有时候咱们听周春雨私下里聊你刚到崖山打拼的事,人人听了都惊心动魄,真心不容易啊。说起来,咱们不少人可是坐享其成呢。” 俞明海的十一号作战方案听听也就罢了,那个所谓的基地,也远在北方不知哪个角落里,生化病毒疫苗,更是没影儿的事。这里是崖山,大伙儿正经把崖山建设得更好才是当务之急,王路勉强算个合格的领导,最起码,他至今的所作所为,还没有大伙儿可以指责的,所以,捧捧王路这个“最高首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放松了下来,话题也渐渐扯了开去,陈老伯、裘韦琴和王路商量着尸潮退去后,重建鄞江防线,和冬季修理农田水利设施的事儿;李波和封海齐轻声嘀咕着如何进一步改装车辆――这次从鄞江防线撤退,机械化可是体现了莫大的好处,装甲车什么的如今不指望,但加固辆车增加抗撞击能力还是没问题的,再怎么说得弄个金属顶棚,以免象王路那样被从楼上跳下的丧尸袭击;张丽梅则拉着陈薇述说收集更多物资的事儿――这次众人在崖山上躲避尸潮,消耗的各类物资可不是个小数目,如今又是冬季,田里产出少,虽然物资还尽够,可也得为今后打算啊,坐吃山空可不是过日子的道理。(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三章 北方的雪 倒是王比安还缠着老俞头,问他有关东海舰队航空兵的事,问些什么“陆军、空军、海军打丧尸谁更厉害?”“军舰上有没有巡航导弹可以打丧尸?”这类问题。 不一会儿,陈薇和谢玲端上了晚饭,王路干脆拉着各位部长,就在大殿上吃了顿便餐,陈薇是下惯厨的,临时加了几个菜,虽然说不上精致,倒也人人吃个肚儿圆,吃了饭后,众人这才告辞散去。 老俞头临走前,握着王路的手摇了又摇。一脸愧意:“王队长,老头子我真心不是隐瞒什么,关于我的身份,其实早就该和你说的,也不至于闹出今天这一场来。” 王路忙道:“这怪不得你老,是我冒失了冒失了。唉,其实听了你在平台上的话,大伙儿也该明白,指望着什么军队啊政府啊的外来力量拯救我们,是不行的,只有自救,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老俞头啊――我还是叫你老俞头,这什么俞明海少将实在拗口――你就安心在崖山住着吧,别的不说,在崖山,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可不是一句空话。“” 送众人远去后,王路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这档子妖蛾子事,真是让人心累,他妈的,以后这种大喜大悲的事儿还是少来为妙,本本分分种自己的田,过日子是真的。 回到卧室,王比安和陈琼已经上了高低床,谢玲也已经脱了衣服进了被窝,陈薇一边洗脚一边道:“洗了脚快上床吧,这天可真够冷的,我看了温度计,这短短两天降了8度呢,寒潮来了。” 王路也懒得再打水,就用陈薇洗的水兑了点热水,匆匆洗了把,等他从院子里倒了水回来。却看到双人床上,陈薇睡在最外面,谢玲睡在最里面,一床中间的空被子。显然是给自己留的。 靠,居然是自己最梦寐以求的左搂右抱式。 王路不敢置信地悄悄打量了陈薇一眼,娘子大人这样安排是不是有意试探自己,自己该不该推让一下? 陈薇打了个哈欠:“傻站着干什么?快关了灯睡吧。” 王路含含糊糊地道:“你怎么睡外面?” 陈薇往被子里缩了缩呢喃道:“怎么了?不是一向这样子睡的吗?梨头半夜里要尿尿,我睡外边好起床啊,你一沾枕头就睡得跟猪一样,可指望不上你。” 原来――如此。 虽然梨头如今并不在。但陈薇睡外侧,却已经习惯了。 王路连忙关了灯,上床,睡觉。 米的双人床睡三个人,有点挤。王路夹在中间,缩着两条胳膊,一动也不敢动――嗯,有种你动动试试看。 隔着鸭绒被。能感受到左侧谢玲右侧陈薇的身体,谢玲面向床内而卧,陈薇则是习惯性的冲着床外。而王路挺尸一样躺在中间,左右侧侧头,只能看到两个如云秀发的后脑勺,你妹的,还不如看着堵墙呢。窝心。 只不过,王路如今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还在琢磨着俞明海一番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军队,依然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再是大规模有组织的成建制部队。参加十一号作战方案的精英小分队,以及携带枪支流散出军营的人还是有的,但肯定多是小团体。 会不会有军人携带出重武器――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这可不好说,坦克不是私家车,停在家门口想开就能开,油、炮弹都是分别贮藏的。事发匆促,在丧尸的袭击中,有几个战士能有条不紊地弄妥一切装备,将坦克开出军营。 而且,我们的军队还有个习惯,就是异地当兵,当兵的一般离家乡上千里远,你如果想回家,开着每小时只能走5、60公里的坦克,能走多远?路上的补给怎么处理?一辆坦克战力虽强,但备弹也就40发左右,打完了,到哪儿补充? 不过王路也相信,肯定会有幸运儿,能解决这些问题,开坦克甚至直升机逃到安全的处所,建立各个幸存者营地。可惜的是,甬港市的驻军是海军和空军,编制上连海军陆战队都没有,军舰潜艇也上不了岸,要不然,依托这些逃出来的拥有重型装备的战士,幸存者的日子会更好过点。 想想看,如果鄞江镇有辆99式――不,甚至只是59式坦克,在面临这次尸潮时,只要有足够的柴油,让封海齐驾驶着坦克车,都不用动枪开炮,只要在尸潮里来回碾压,就够丧尸和智尸喝一壶的。 王路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听到王路熟悉的呼噜声,谢玲松了口气,僵直的背也不自觉松弛了下来――这家伙,居然难得地没有搞东搞西。 她侧耳听了听,王路的呼噜声中,还夹杂着陈薇细微的呼吸声,她也早就睡着了。 谢玲咬了咬唇,回忆着陈薇吩咐自己在床上铺上三个人的被褥时,她脸上的神情,却发现当时自己只顾涨红着脸铺床叠被,硬是没看陈薇一眼。 不管了,睡觉! 谢玲把头往被子里一缩,闭上了眼睛。 龙王庙卧室的房间内,除了王路的呼噜声,静悄悄的,似乎每个人都已进入梦乡。 然而,在高低床的上铺,用被子蒙着头的陈琼的眼睛,却睁着,睁得大大的。 她睡不着。 心头又是一阵又一阵恶心嗜血的感觉,各种纷杂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纷至沓来,让她恨不能举起榔头砸开自己的脑袋。 今天傍晚,王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老俞头的秘密,疯子一样失态地跑到石窟去,一家人急得不行,也匆匆追了上去,陈琼这个新收的女儿,自然也紧随而去。 然而大家忙中出错,却忘记了,在石窟内深的石坑里,还有奚加朝一家。 陈琼陪着陈薇等人到了石窟后,听着老俞头回忆的末日来临时干休所的经历。倒没有多大感触――无他,她过往的记忆已经是一片空白,老俞头的回忆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所以和崖山其他人群情激奋不同。陈琼的心情很平静,甚至时不时还会开小差走神――想着龙王庙厨房里热的菜会不会烧糊了。 可就在这时,陈琼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石壁、帐篷、一个身材臃肿的身影――可立刻,画面又一变,闪过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人,但只能看到后脑勺―― 这些画面快速在陈琼脑海中来回闪动。就象老式的黑白电影,光影闪烁,明暗跳动――与此而来的,是心头强烈的饥渴难耐。 陈琼想吃人,吃生人,活人,大块的肉,滚荡的血! 陈琼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不,错了,不是病。是异能! 她强压下心中吞噬一切的**,恐慌地四顾――这里是崖山石窟啊,最安全不过的地方,自己的异能为什么突然触发了呢? 自己的身边,都是家人和伙伴,根本没有丧尸,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真的像钱正昂部长猜测的那样,接受了丧尸的思维后,自己也会慢慢地变成丧尸? 不!不可能! 这次自己的感觉。和上次在岗楼上遇那两只不期而遇的丧尸完全不同,别的不说,就是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也大不一样。 岗楼被丧尸偷袭前,自己接受到的是丧尸在林中追逐逃跑的猪的画面,可现在,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却分明是在一个山洞里。甚至,那丧尸,还坐在一辆轮椅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琼甚至不知道该将这事儿向谁说――大伙儿都全神贯注着老俞头的回忆――无奈之下,出于恐慌的心理,陈琼悄悄儿往平台外侧挪了挪。 这原本是无意之举,然而陈琼却发现,自己内心嗜血恶心之感,居然轻了点,当她悄悄儿地坐到平台最外侧时,脑海中的画面以及异样的感觉,几乎完全消失不见了。 陈琼只是失去了记忆,并不代表她蠢笨,事后回到龙王庙,一边帮着陈薇和谢玲招待大殿夜话的各位部长,一边琢磨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儿,陈琼几乎很快就猜到了引起自己一系列失常的原因――这附近,有丧尸! 然而,当时陈琼所处的环境是在封闭的石窟内,那儿,怎么可能会有丧尸呢? 陈琼百思不得其解――当时坐在平台上的只有崖山自己人,如果说有丧尸在,早就被发现了――唯一的答案就是,这附近的山洞里,可能隐藏着丧尸,它们的思维,被自己无意中探测到了。 但这,太荒诞了,自己看到的画面,只有两个背影,那两只丧尸住在帐篷里,其中一个还是坐着轮椅――说出去,谁信啊? 其实不仅别人不信,陈琼自己也迟疑不决――该不该将这事儿和陈薇妈妈、王路爸爸说呢? 这番迟疑一直到大殿上的茶话会结束后,陈琼也没思量出一个结果来。 在黑暗中,陈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还是等自己弄清那神秘的背影来自哪里,再和爸爸妈妈说吧。 夜晚寒气深重,无论是龙王庙的卧室王路一家,还是石窟里的崖山众人,铺着电热毯,抱着电热水袋,睡得正香。 南方沿海都这样冷了,更不要说北方了,在数千公里外的白山黑水间,已经是大雪纷飞,地面的积雪足足有2、30厘米厚,山林里的雪更厚,有的山沟沟里,活埋一个人都看不出影子来,当真是万径人踪灭,千山鸟飞绝。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厚厚的雪地上跋涉,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雪夜里行走,原是极容易迷失方向的。然而那个艰难行进的身影,时不时会弯腰在雪地里挖掘一翻,当已经僵硬的手指在松软的雪下碰到两根冰冷坚硬的铁轨时,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迷失方向。 雪里,埋着一条铁路。 这铁路并不是21世纪后新造的全高架的高速铁路,而是很久以前用来运林木、煤炭的小铁路,碴石、木枕、道钉,在上面跑的也不是科幻一样的高铁,而是蒸汽小火车头,自从共和国铁路电气化后。这条小铁路早就已经废弃了。 然而这一带,幸存者之间隐隐流传着一种说法。 如果沿着这条铁路一直往前走,在一座湖泊和高山之间,有座城。有座幸福之城。 只要到了哪里,就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再也不用担心丧尸袭击了。 但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那只是无能的老人和孩子的胡言乱语,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那所谓的幸福之城,那些曾经沿着铁轨寻找这个传说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过。 “肯定死光了!这些蠢货。山林子里不但有丧尸。还有狼、熊等猛兽,甚至有人看见过东北虎,为了一个传说,带着几块馒头干就敢上路,真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那个小小的身影的爸爸妈妈以前也认为那个幸福之城只是个传说,然而,当爸爸在外出寻找食物被丧尸拖走后,妈妈又生了病――很普通的感冒。然而因为发烧,妈妈和孩子一起被赶出了居住点。 虽然在荒芜的村子里找处房间还是很容易的,但没有药物。可怜的女人很快从普通感冒转变成了肺炎。 当母亲在咳嗽中看着自己掌心咳出的血块时,她叫过了正在努力劈柴想点起火炉子的孩子,将家里所有的食物打了个包,塞到孩子手里,又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裹在孩子身上:“记得妈妈以前跟你讲过的童话故事糖果屋吗?” 孩子有点诧异,不知为什么妈妈突然提这件事,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母亲冰冷的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庞:“记住,一定要沿着月亮下发光的石子走,要不然。就会为迷路。” 孩子急了:“妈妈你想干什么?” “好孩子,妈妈不能再照顾你了。走,顺着铁轨走,你一定能找到那个城市。” 话音刚落,女子手一扬,一把生锈的剪刀已经扎进了太阳穴。 孩子一把火烧了妈妈“睡”着的屋子后。一脚高一脚低沿着铁轨前进了。 正像定居点里的大人们说的,旷野中有丧尸,还有野兽,特别是狼,一群一群的出没。但也有人说,那并不是狼,只是狗,那狗并没有变异成丧尸狗,但也已经足够可怕的了,它们恢复了血脉中狼的野性和殘忍,成群结队的偷袭落单的幸存者。因为它们曾经有过和人共同生活的经验,对付自己曾经的伺主们,它们更有经验――它们甚至连火都不怕。 孩子为了躲避丧尸和野兽,不得不经常离开铁路,有时要绕很大一个圈子,才能回到铁路上来。她时走时停,妈妈留下的食物早就已经见底了,而沿途的村庄也早就被幸存者们搜刮了好几遍,虽然有的房子里肯定还有食物,可要深入探索,就得和大量丧尸对上了。要知道,如今连丧尸也已经学会了吃人类的食物,当你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超市里,经常会看到成群结队的丧尸正在里面举行宴会――当然,看到你这块生肉送上门来,丧尸们很乐意改换一下口味。 孩子又饥又渴,她捏了一点雪塞到口里,雪水刺激得她打了个寒颤――东北人都知道,雪不能吃,这雪看着洁白干净,其实里面全是细菌,因为吃雪而拉肚子脱肛而死的事儿多着呢。然而孩子实在撑不住了,她的双腿早就已经没有知觉了,刚开始还能感觉到冷,后来是刺痛,再接着是热,然后,就什么也没感觉了。 孩子只是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当她倒下时,就是死亡时。 孩子边走边喃喃自语着:“妹妹在前面走,哥哥在后面扔下发亮的小石子,当他们回家时,月光照亮了小石子,他们快快乐乐地回了家。可是那一天,哥哥扔下的是面包屑,树林中的鸟儿吃掉了面包屑,妹妹和哥哥找不到回家的路,在树林里迷路了。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糖果屋,玻璃是糖做的,墙壁是松软的面包和饼干,上面还抹着厚厚的巧克力……” 孩子干涩的喉咙动了动,吞咽了一口已经不存在的口水,然后,她就倒下了,犹如一片落叶,无声地掉落在厚厚的雪堆上,不一会儿,大雪就将她掩盖了起来。 洁白的,松软的雪掩盖了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铁路旁的茂密的森林中闪过几道白影,速度极快,极轻盈,如飞鸟一样一掠而过,更离谱的是,动作如此快,却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紧接着,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束射了过来,在刚才孩子倒下的地方来回扫了几下,然后,几个影子在铁路旁停顿了下来。 那是,几个人,几个穿着滑雪服、穿着滑雪板的人,肩上还掮着枪。自动步枪。 其中一个人打着手电再次左右扫了一圈:“奇怪,刚才战场雷达上明明发现这儿有动静,怎么没有任何发现?”(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四章 神秘的家园 有人道:“谁带了便携式生命探测仪了?检查一下。” 一个人影取出了一台热红外体温探测仪开始探测,但打手电的人却嘀咕道:“这样冷的天,丧尸如果躲起来,就算是生命探测仪也很难找到的。” “哪那么多废话!你们这些南方兵,就是啰嗦,执行命令就执行命令,偏偏有那么多话!” “唉唉唉,班长,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搞地域歧视啊,我们南方兵怎么了,谁也不是孬种,咱们一路过来,从南方来的牺牲的兄弟们可不比你们北方的少。” “都给我闭嘴!”有人断喝一声:“有种到司令员面前吵去。” 那个南方兵缩了缩脖子,不再哼声,不耐烦地抖了抖滑雪板底的雪块,突然,长长的滑雪板碰到了雪里的一块硬物。南方兵还以为是石头,用雪杖捅了一下,他的手突然一愣――雪杖下传来的并不是石头的坚硬,而是软软的。 南方兵大叫一声:“这儿有东西!” 哗啦一片响,旁边的几个士兵立刻将枪举了起来,瞄准了南方兵指示的雪堆――果然,仔细看的话,雪下隐隐有个隆起,有什么物体藏在雪下。 与此同时,正在用生命探测仪探测的战士嚷了起来:“雪下有东西!有信号!” 一个手脚快的战士已经打开保险,手指扣上了扳机,负责探测的战士又嚷道:“等等,这信号――不像是丧尸――是活人,是活人!” 南方兵立刻甩掉了雪仗,大力扒着雪。很快,孩子被从雪下挖了出来。 “是个孩子!还活着!” 南方兵使劲拍打着孩子的脸:“喂喂,醒醒!醒醒!千万不能睡啊!睡了就死定了!” 这时,旁边有个战士嘀咕道:“我们拿这孩子怎么办?家园可是有明确的命令的,不能……” “放屁!”南方兵扭过头瞪着眼睛吼道:“这是个孩子!她只是个孩子!” “可命令就是命令。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凡是接近家园的外来者,都被驱逐出去了。” 班长突然道:“别吵了,把这事儿汇报家园,对了。告诉医院一声,我记得,今天是顾上尉值班。” 顾上尉?战士们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班长在打着什么主意――在家园,没有顾上尉办不成的事儿。 刚才和南方兵吵架的战士立刻举起对讲机呼叫后方派来车辆。 就在一团忙乱时,对讲机突然呼叫起来:“203号小分队注意,战场雷达发现有大批移动目标向你们接近。” 其实不用后方提醒。203号小分队已经发现了树林里的异常,一群小型四肢动物正从雪地里扑过来――那是一群狗,一群丧尸狗,在强光手电筒里,那张标志性的菊花嘴是它们独一无二的招牌。 原本。203号小分队根本不会在意这群丧尸狗,在厚达30多厘米的雪层上,丧尸狗的行动能力很差,变形的菊花嘴还会让它们头撞脚轻,不等它们扑过来,战士们滑着滑雪板轻轻松松就能甩开它们。 但是现在因为有孩子在。需要等待后方的车辆,战士们不得不在原地坚守,班长沉喝一声道:“不要用枪。节省子弹。” 战士们立刻拨出了背后的刀――砍刀,大砍刀,曾经砍过无数侵华小鬼子脑壳的大砍刀。 那群丧尸狗,是追逐着孩子的气味而来的,它们追踪这孩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机灵的孩子虽然手无寸铁。却经常在沿着铁路的一条溪水里趟行,借用尚没有完全结冰的溪水掩盖自己的气味。以至丧尸狗们始终追赶不上。 但今天,体力快耗尽的孩子已经顾不上再掩盖自己的行踪了――这样做虽然有效,但同样耗掉了她有限的时间和精力,终于,被丧尸狗群追上了。 围上来的丧尸狗们非常满意,因为它们的猎物一下子增加了好多――今晚,可以饱餐一顿了。 然而,丧尸狗们很快发现,它们咬上了硬骨头――很硬的硬骨头。 厚重的大砍刀,全长87厘米,刃长62厘米,刃最宽处8厘米,重斤,汽车减振弹簧板制成。 一刀,只要一刀,丧尸狗就断成了两截。 这群丧尸狗,原本都是家养狗,东北一带人,养狗喜欢养大狗,其中不乏黑背、贵宾、比熊、约克夏,甚至还有藏獒。这些狗人立而起的话,个头差不多接近成人。 然而,就是这样凶狠敏捷的丧尸狗,面对战士们的大砍刀,也是一刀,两断。 说实话,这些丧尸狗也是傻到了家,狗、狼等犬类动物,最硬的就是头,如果用砍刀砍头,还真要让战士们费些劲儿。 可是偏偏这些丧尸狗正在变形状态,自动将头裂开成菊花形,面对菊花,不捅没天理啊。 战士们将大砍刀迎着盛开的菊花砍进去,轻轻松松就能将丧尸狗剖成两半,虽然这一分为二的丧尸狗一时不得死,却也对战士们没什么危害了。 战士们迎战丧尸狗并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不慌不忙轻轻松松,就将这群丧尸狗团灭了。 等战士们给分成两半在雪地上蠕动的丧尸狗头上补刀时,一辆雪地车轰鸣着开了过来,不等车停稳,一个身影跳了出来,清脆的声音急促地道:“孩子呢?快抬上来。”把孩子抬进雪地车后,战士们踩上滑雪板,再一次隐入了林海雪原中。 大雪依然在下着,慢慢地,慢慢地,将满地的丧尸狗尸体和一切踪迹都掩盖了起来,也许,要到来年春天雪化后,人们才知道这儿发生过一场激战。 很久很久以后。铁路旁的林子里,一棵大树下,雪地突然高高隆起来了一块,扑哧一声,一条胳膊。从雪下面伸了出来。 紧接着,又是一条胳膊。 两只胳膊一阵划动,扒出了一个大雪坑,从坑里,站起一个影子。 那影子。盯着战士们以及雪地车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好强大的武力,居然有战场雷达,幸好我躲得快,又有那个小孩子做掩护,要不然,还真要阴沟里翻船了。看样子。不找些伙伴帮忙,只我一个,可干不掉拥有这样武力的幸存者团队。” 那影子毫不迟疑,转身就走,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物,那是一只老鼠,正在地底洞穴里过冬的老鼠,不知怎么的,被挖了出来。老鼠在掌中疯狂地扭动着,用尖利的牙齿拼命咬着那抓着自己的手。那手纹丝不动。将老鼠递到嘴边,一口,咬下了老鼠半个脑袋。舔了舔嘴角依然热乎乎的鲜血和脑浆,那影子陶醉一样长叹一口气:“天啊,我爱死这味道了。果然,这鲜肉的滋味不是罐头能够相比的啊。” 那影子高一脚低一脚沿着铁轨远去,边走边像咬着一根巧克力棒一样,将老鼠一口一口咀嚼着。吞下了肚。 雪地车在密密的林海中轰鸣着前进,不知开了多远。终于,在一道高墙间停了下来。 那道墙屹立在两座高耸的山峰之间,这山峰只是绵延不断群山的一部分,如果从空中俯瞰,可以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座巨大的水库,水库坝顶有几点灯光,分明是座水力发电站。 沿着水库的泄洪道下游,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只不过如今农田都被大雪掩盖,放眼望去,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原。 呯、呯、呯,高墙上的几只探照灯打开了,其中两只牢牢罩住雪地车,另几只探照灯远远延伸出去,扫视着雪地车驶来的道路,察看后面有没有追踪者。 与此同时,几组监控探头也已经启动,同时接通了电源的,还有几组定向地雷。 高墙上,几台高射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雪地车,只要稍有异样,喷射而出的金属流,就可以将雪地车以及里面的任何生物扯个粉碎。 过了一会儿,在一阵嗡嗡声中,高墙下打开了一个出入口,雪地车缓缓驶入,一米多厚的钢筋水泥大门在电机驱动下,在轨道上滚过,再次关上了。 雪地车进入高墙后,里面是个长长的甬道,两侧灯光大亮。雪地车停了下来,这时在甬道的一侧的一个小房间里,正有两人观察着一台仪器的屏幕,并对着对讲机汇报着:“车内有三人,没有发现异状。” 这时,甬道内的一道金属门开了,走出一队武装人员,人人穿戴着齐全的盔甲,手里或是自动步枪,或是各类探测仪器,这时,雪地车的门打开了,那个清脆地嗓子道:“你们快点行不行?车上有个冻伤的孩子,我要马上对她进行手术!” 武装人员中的一名带队者扬了扬手:“顾军医,没办法,这是例行手续,你别心急,这就好这就好。” 因为受到顾军医的催促,武装人员加快了动作,在战士们的持枪警戒下,给顾军医和驾驶员测量了体温,检查了心跳、血压等,对那个冻伤昏迷的孩子也进行了一翻检查,这才确认一切安全。另有几人拿着带杆子的镜子,细细检查了一番车底,那细心程度,车底就算是有只蛤蟆,也会被他们翻出来。 甬道尽头的大门打开了,在顾军医的连声催促声中,雪地车飞速驶去。 一出甬道,视野就是一阔。 这是个正在建设中的高尔夫别墅式小区,门口的广告牌依然竖着,站在游艇上露出8颗白牙灿烂的笑着的泳装美女旁写着“卡纳湖谷,纯欧美风情别墅小区,一流的环境和物业管理,实惠的价格,享受生活,就从此刻开始吧!有钥匙看房方便!欢迎来电实地看房!” 这处所谓的别墅群,其实是没有三证的小产权房,是当地乡镇部门自行开发的,但开建之后不久,就遇上了中央打压房地产,连三证齐全的房子都卖不出去。更不要说这样的小产权房了,所以,别墅变成了“别野”,一幢幢只建好了框架的房子任凭风吹雨打。 不过如今的烂尾楼又有了人气,不少房子的外墙面已经重新砌了起来。刷上了水泥,虽然还没有刷上防水材料和外墙涂料,落地的大面积飘窗如今也只是用塑料布蒙着,但居住是没问题了,窗口隐隐透出灯光和塑料布上的雾气标明。别墅里的确有人居住,为数还不少。 别墅区也有少量的已经完成的建筑,如物管用房、小区幼儿园等设施,虽然内部的修还没完成,但通电通水通讯等一应基础设施还是很完善,雪地车,正向其中一座建设开去。那建筑上挂着一块牌子--社区医院。 雪地车戛然在门口停住,顾医生抱着孩子匆匆跑进了门,里面又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小跑推着病床迎了过来,顾医生一迭声道:“深度冻伤,快准备血浆。可能要截肢!” 医院门口一片忙碌,在对面的一幢挂着“物业管理处”牌子的大型建筑里,正有一个人站在窗口,打量着医院门口的这一片乱像。 “他”皱了皱眉:“顾玮上尉怎么又跑出去了?她是我们这儿唯一的全科医生,如今外面情况复杂,还是尽量呆在家园里更安全。” 旁边一个人道:“顾上尉听说家园外有一个孩子被冻伤了。主动就跟车跑了出去,说这样冷的天,一定要在车内进行先期治疗。要不然孩子撑不倒家园里的,别人怎么劝也劝不住。” 那个“他”眉头深锁:“真是胡闹,我们这里虽然医务人员为数不少,可多是病毒防疫方面的专家,顾玮上尉是仅有的全科医生,她的重要性远在一个冻伤的幸存者之上。记录。没有我的命令,医务人员不得擅自离开岗位。” “是!”旁边的人立刻记了下来。 “他”离开了窗户。坐回了办公桌前:“土建方面完成的怎么样?” 旁边的人打开了文件夹:“完成了76%的额度,因为天气太冷,我们已经无法继续施工了。事实上不仅仅因为天气冷而停工,我们紧缺大量的水泥和防水材料,特别是防水材料,这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等雪化去后,堆积在屋顶的雪水肯定会渗进砖砌的墙体内。” “他”道:“除雪。让大家在雪化去前把屋顶上的雪除去--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向我汇报了。” “是。加工中心说他们已经对第一批弹壳进行了复装,后天就能进行试射了。但复装弹药射程、弹道、威力,肯定比不上原装的。” “他”道:“让战士们尽量少用枪--我们和丧尸智尸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付这些脏东西用刀足够了,枪、弹,有更阴险的对手要对付。” 汇报的人员翻看了几页文件:“电站报告水库运行稳定,库区的水量完全足够用到明年开春。小火车头的修复工作也已经接近完工,只等煤炭运到后,就可以试车了。但矿区的进展很不尽如人意,坑洞里的积水至今没有排干,只能采一些浅层的质量低劣的矿石。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抽水机。” “他”点了点头:“我们也有段时间没有外出搜集资源了,组织一个30人的队伍,明天出发,五辆车,我这里有一张单子,上面是家园需要的物资,让战士们多搜集一点。”他顿了顿:“记住,这次行动,不允许带回任何闲杂人员。” 正在记录命令的人笔下一滞,“他”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冷冷地道:“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记录命令的人一个立正:“是,为了全人类的明天,不惜牺牲一切。” “他”点了点头:“冲动的感情对我们的事业没有一点益处,你看看顾上尉,她冒着生命危险带回的孩子,除了给我们带回病毒感染的风险和一份额外的口粮消耗,没有半点益处。如果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冒然行事,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完成肩负的使命?你要记得,我们每延时一分一秒,就意味着在家园外面,更多的幸存者在死去。” “我对同志们说过多次,仁者爱人,但有大仁小仁之分,完成我们的使命,就是对全人类最大的‘仁’,如果至今还有人不明白这一点,那他形同背叛,就没资格成为我们的同志!” 记录命令的人背上发寒,他可见识过那些“非同志”遭遇了怎样的下场。 “他”挥了挥手:“去吧。”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 在人群注视不到的角落里,“他”难得地放松了下来,摘下了军帽,揉了揉脸,屋里,很冷,缺少煤炭并不仅仅导致工厂开工不足,锅炉也同样缺少燃料,虽然别墅区都已经预留了取暖管道,但并不能正常使用。虽然有电热的取暖器,可在零下30多度的东北,这只能是聊胜于无。 “他”取过笔,在本子上写下了“土坑”两字,没有现代化的供暖体系,用土坑是个好办法,自己早该想到这个了,只是没想到,今年冬天下雪的日子来得比往年早,雪量也大,看起来,全球变暖的趋势在人类死亡了90%、现代化工体系瘫痪以后,果然停止了。 “他”看了看表,站起身,戴上军帽,向楼下走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五章 彻底的失败 向门口的哨兵回礼后,“他”出了物业中心,向对面的社区医院走去,一路上不时有人向“他”敬礼,“他”一一回礼,“顾玮上尉呢?” “在302病房,她刚刚完成了一例截肢手术。”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点不快,截肢手术--这意味着有限的麻醉剂更少了。该死,这些资源家园现在根本无法生产,上个月就已经下了文件,要求小型手术“在非必要情况下”不得使用麻醉剂--换句话说,就是你丫的忍着吧!可顾玮这孩子,却在一个平民、而且是毫无价值的平民身上浪费了有限的资源。真是,太任性了! “他”来到了302病房前,推开了门。 站在病床边的顾玮扭过头来,展颜一笑:“妈,你怎么来了?” “他”其实是她,一个中年女军官,上校军衔,人有点瘦,军装虽然笔挺,穿在她身上,却有点空荡荡的。光从背景看,根本辨不出是男还是女,而长时间熬夜工作,令她嗓子如男人一样喑哑难听。 看到了灿烂笑颜的女儿,她难得地放松了表情,但很快又板起了脸:“顾玮上尉,你今天又私自外出了。” 顾玮似乎已经习惯了母亲这种生硬的说话态度,她含笑着走到母亲身边,挽着她的手道:“妈妈,幸亏我去得及时,这孩子冻伤已经非常严重了,把她抱到雪地车里后,我一直在用雪块磨擦她的全身,这才撑到了卫生院,只不过,孩子的几只脚趾保不住了,今后穿上特制的鞋子的话,倒也不影响生活。” 女上校面对着女儿灿烂的笑脸,没法维持自己的严肃。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家园里也就你,老是违反各项条例。你给这孩子动手术,肯定又用麻醉药了吧?我再三说过。麻醉药是一级管制资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根本无法生产它。前几天,钟院士牙痛要拔牙,70多岁的老人了,为了节省一点麻醉药,硬是没打麻醉拨的牙。可你倒好,却把这样宝贵的资源用在一个外来的幸存者身上……” 女上校越说越生气,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随着母亲的指责,顾玮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她忍不住争辩道:“妈,孩子还小,如果不用麻醉药。切除脚趾的剧痛会让她休克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这正说明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带这个孩子回来!严禁收留外来的幸存者,是委员会一致通过的决议,顾玮上尉。你的擅自行动违反了军令!”女上校猛地从女儿掌心里抽出了胳膊。 顾玮自从母亲进屋后,一直委曲求全,到现在也终于忍不住了,她冷笑了一声道:“委员会?他们只是你的跟屁虫!你说什么他们都从来不反对。对他们来说,只要保住这个家园――这个苟延残喘的地方就够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病房里响起。 女上校狠狠给了顾玮一个耳光,看着女儿脸上肿起的掌印,女上校厉声喝道:“顾玮上尉,你因为污辱上级领导,不服从命令。被禁闭三天。” 顾玮此时却冷静了下来,她理了一下发丝,高昂着头道:“我说错了吗?哼,打着拯救全人类的旗号,实际上却是缩在这里当乌龟。已经快一年了,传说中的疫苗却一点影儿都没有!明明有着这样强大的武力。明明可以救出更多的幸存者,却什么都没有做,只管自己躲在这里过小日子。疫苗!疫苗!这玩意儿到底要多长时间才能问世?!也许当你研究出疫苗时,外面的幸存者都已经死光了!到那时候,疫苗还有个屁用!” 女上校面对女儿的质问,不动声色,她走到门边扬声喊道:“来人。” 立刻一个手臂上戴着“执勤”红袖套的士兵跑了过来,啪一个立正:“请司令员指示。” “逮捕顾玮上尉,停止她的一切职务以及……相应的待遇,由军事法庭进行审判,罪名是……” “罪名是女儿不听母亲的话。”门边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女上校和顾玮同时转过头,门口进来一个老人,花白的头发,无框眼镜,瘦高的个子,消瘦而狭长的脸――他的形象,曾在SARS时期多次出现在媒体上,也只有他,敢于说很多人不敢说的真心话。 女上校立刻迎了上去:“钟院士,你怎么来了?” 被称呼为钟院士的老者笑了笑:“听到一个女儿和母亲拌嘴,所以进来瞧瞧。” 他冲着还立正的执勤战士道:“走吧,走吧,两个女人吵架,你掺和进来做什么?” 执勤的战士望望女上校,女上校微不可查的点了点,他连忙向钟院士敬了个礼,退出了病房。 女上校拉过一把椅子,请钟院士坐下:“钟老,真对不起,居然惊动了你,你的时间这样宝贵……” 钟院士摆了摆手:“苟延残喘的老乌龟,有啥惊动不惊动的。” 顾玮的脸通红,知道自己刚才情急时不择之言,全给老人听见了,她敢于指责自己的母亲,却不敢对这个有着极正直良心的老人不敬,她羞红着脸对钟院士鞠了躬:“钟伯伯,对不起,我、我乱说的。” 钟院士摆了摆手:“不怪你,不怪你,其实不仅你急,我也心急啊。你说得没错,一年都快过去了,我们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老头子我,对不起这家园的老老少少啊,更没有脸见那些已经牺牲了的同志们。而我们最对不起的,就是外面无数苦苦挣扎求生的幸存者们。” 病房里一时沉默了下来,钟院士叹了口气,对女上校道:“夏真司令员,就当我向你求个情,让这个小女孩留在家园吧,她的口粮,就从我那份里扣。” 女上校――夏真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通知后勤处的。” 顾玮气得直咬牙――自己的老妈真是太不近人情了,钟院士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以克扣他的粮食定额呢?!她一个立正,大声道:“战地医院副主任医师顾玮上尉报告,请求允许……” 夏真上校打断了她的话:“请求不允许。”她扶起了钟院士:“钟老,我陪你回家。” 钟院士道:“人老了。不像年轻人渴睡,我想到了一些关于疫苗研究的方案,正要到实验室去,夏司令员,你要是没事,陪我一起去吧。” 夏真上校扶着钟院士走了没几步,钟院士转过身来。对着咬牙瞪眼的顾玮道:“孩子,你不要怪你的母亲,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顾玮正想追出去继续和自己的母亲理论,病床上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她知道,这是小女孩的麻醉药失效了――家园缺少麻醉药她如何不清楚,所以给孩子手术时用的是最少剂量的,药效过去后。孩子会非常痛苦――脚趾在冻伤后因为末梢神经的坏死没有了知觉,可现在动过手术后,坏死的部分已经被切除。那种又麻又痒又痛的感觉,不是一个孩子能忍受的。她之所以守在病床边,就是想等孩子药效过后,能照看着她,却没想到和母亲大吵了一架,甚至稍带着还骂了钟院士。 顾玮连忙小跑到病床边,握住了胡乱舞动的孩子的手:“好孩子,别怕别怕,你已经得救了。” 不说顾玮照顾小病人,夏真上校扶着钟院士一路来到了卫生院的最顶层。 打开一道有两个全幅武装的士兵看守的大门后。两人边走边谈着。 钟院士叹了口气:“夏司令员,大伙儿的情绪不妙啊,像小顾那样对疫苗的进展心怀疑虑的人为数不少吧,只不过,他们不敢当众说出来而已。” 夏真上校忙道:“钟院士,你别听顾玮这孩子瞎说。她仗着是我的孩子,老是胡乱说话,违反纪律,我早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了。” 钟院士摇了摇头:“夏司令员,虽然我埋头在实验室里,可并不代表我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不仅仅是战士,就连委员会里,也对疫苗研制毫无进展感到不满了。我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与其死守着猴年马月才能研究成功的疫苗,不如凭我们拥有的武力打出去,收拢更多的幸存者,扩大家园的建设,甚至干脆占领一座老工业城市,用枪用炮,一样能杀死丧尸。” “鼠目寸光!”夏真断然道:“只要我当一天家园的司令员,我就一天不会同意这种舍本求末的事情发生。” 钟院士道:“不要怪他们,他们其实都是好人――家园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真正的勇士。他们只是不忍心看外面的幸存者们遭受着重重苦难,而自己无所作为。” 夏真叹了口气:“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在建设家园之初,就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那些有不同意见的人,也已经选择了他们自己的道路,我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无意义的路线之争上。左顾右盼,进退失据,最后只能一事无成。我坚信,疫苗才是我们惟一的希望。钟老,我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 钟院士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我再一次以一个科学家的身份严肃的告诉你,疫苗的研究不是撞大运,我不敢保证也不能保证,何时能成功――也许,我们永远不能成功。” 夏真断然道:“如果我们不能成功,那就把这项事业交给顾玮她们,终有一天,我们一定能成功。” 两人一路走一路谈,经过的实验室两边,摆着一张张解剖床,上面捆绑着一只只丧尸,有的是完整的,有的却已经成了零件状态,解剖床边还放着一个个玻璃容器,不知明的液体里装满了各色内脏,最多的,是丧尸的头,如果仔细观察,能看到泡在容器里的丧尸头的嘴唇、眼皮还在动,看到两人走过,牙齿还会咯咯互咬着。 有几张解剖床上,捆绑着的是智尸,它们的外表可比丧尸整洁干净多了,看到钟院士和夏真司令员进来,其中一只智尸还大声打了个招呼:“唉呀,老钟,你又来了?这样晚了还不睡。可真够累的。你可不是智尸,不能学我们不睡觉啊,你年纪不小了,可要保养身体。” 夏真司令员有阵子没来实验室。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热情”的智尸,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钟院士注意到了她的神情,漫不经心地道:“它――嗯,他认识我,你知道,我多少也算是名人,出镜率蛮高的。所以他几天前被我们的战士俘虏送来后,立刻就认出了我。” 智尸不满地道:“老钟,我可不仅仅是认识你,我可是很崇拜你的。你的所作所为,当得起有骨气有脊梁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评价。不过话又说回来,老钟,你在我、以及我的伙伴们身上的研究都是无用功。真的,我不骗你。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就是研究疫苗嘛,我一到这儿用腿后跟都能想得到。可你注定是要失败的,生化病毒是没有疫苗的。我认为这玩意儿是一种进化。你看我,永生不死,这不是很酷吗?我说老钟,你就不要白忙乎了。真的。你现在已经70多岁了吧,人生70古来稀啊,谁知道阎王爷啥时候来叫。要我说,你让我咬你一口,你就能和我一样永生不死了。运气好的话,你还能像我一样保留智商,成为你们所说的智尸。” 钟院士看向夏真上校。象个老小孩一样调皮地眨了眨眼:“看我怎么逗逗他。”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草莓,故意站在那只啰嗦的智尸面前,慢慢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嘴里道:“哎。这大棚草莓收得早了点,看着红了,还有点酸酸的。” 那只啰嗦的智尸眼睛瞪得探照灯一样大:“老钟、老钟,你不厚道,不厚道,明明知道我现在最馋的就是这一口,***,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们这些没有感觉的人的痛苦――老子就是在梦里吃苹果也一样没感觉。你这是故意折磨我是吧。太损了你。” 钟院士将整整一棵草莓都吃了,擦了擦嘴:“所以说,我才不想你一样做一块行尸走肉啊,这样的所谓‘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不再理睬那只智尸,钟院士打开了实验室尽头自己的办公室,请夏真上校进入后,呯一声关上了门,只剩下那只智尸还在念叨:“谁说老子死了,老子吃生肉还是很有感觉的。” 一进入拉着封闭的办公室,钟院士立刻恢复了老态,他坐在办公桌后,用满是老年斑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夏司令员,你看到了,生化病毒的进化太快太快了,那只智尸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测量过他的新陈代谢、心跳、血压、体温,确认如果这真的是个人,那也只可能是植物人。可他,自从进入实验室后,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却依然活蹦乱跳。” 夏真上校不动声色,钟院士的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家园里和智尸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初期大伙儿还会惊讶,现在已经熟视无睹了。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些拥有智慧的丧尸,是比普通丧尸更高级的存在,而顾玮无意间脱口而出的“智尸”,也成了这种新型丧尸的标准称呼。 夏真上校咳嗽了一声:“钟老,虽然我并不想催你,可我还是想问问,疫苗的进展如何了?” 钟院士没答话,他摸索着从身上掏出了一把钥匙,走到墙边一个带密码锁的保温箱前,先输入一长串密码,再用钥匙打开一把机械锁,然后,从保温箱里珍而重之的取出了一个试管。 试管里,装着小半瓶透明的液体。 不用钟院士介绍,夏真上校的呼吸立刻沉重起来――疫苗,这就是家园历经近一年,前赴后继死伤无数人员后研制出来的生化病毒疫苗。 钟院士的手突然一松,啪,试管掉落到了地上,玻璃管壁在水泥地面的撞击下很干脆地破裂,疫苗变成了地面薄薄一摊水渍。 不等夏真上校愤怒抓狂,钟院士呵呵地苦笑道:“疫苗?这玩意对生化丧尸来说,对它们的伤害甚至不如一管清水。” “失败了,彻底失败了。” “生化病毒完全不同与我这一辈子研究过的任何一种病毒。” “要知道,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疫病,其实都能找到源头,它们在地球上早就存在了上亿年,甚至有的病毒和地球一样古老,在漫长的进化史上,它们不断变异不断进化。它们曾经杀死过无数生物,但同时也被进化的生物的免疫系统给剿杀……的病原体来自果子狸,艾滋病则是非洲森林里的猩猩,禽流感则是候鸟――我们总能找到它们的最初的来源。找到病毒原株,剥开它在不同生物体内迁移时的重重伪装,我们一定能找到杀死它的方法。当然当然,从病理学角度而言,杀死任何一种病毒都很简单,困难的是,如何在杀死病毒本身,而不伤及它的宿主――人。”(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天外来客 钟院长道:“从研究之初,我们一直是依照传统的疫苗研究思路进行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取得了一定进展。我们发现生化病毒的不少生物特性与感冒病毒非常相似,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生化病毒完全不同于我和我的同事们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一种病毒,它――该怎么说呢?它具有自我进化的意识。” “对,没错。它具有自我进化的意识。” “普通病毒也会进化,每一次变异,就是一次进化,有进化成功的,也有进化失败的。” “但是生化病毒的进化不一样,它具有非常明确的目的,到现在,我们已经成功分离出了三种生化病毒,它们的威力一代比一代强。你相信吗?在进化的道路上,有无数种可能性,可生化病毒,却只选择了其中的三条路,而且这三条道路都是正确的!该死,这***简直就像在沙漠里迷途,却有北斗卫星导航一样,你只要跟随着指示前进,就绝不会开错道路!” 听着温文尔雅的钟院士暴粗口,夏真上校没有一点诧异――因为有关生化病毒的信息已经够她震惊的了。一向以来,她给予专家们充分的自主性,从来不干涉疫苗的研究方向,甚至为了不给专家们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她从不自动询问工作进展。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开口问。居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夏真上校很快把握住了钟院士话中的要点:“钟老,你是说,这病毒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要不然,无从解释它这古怪的特性。” 钟院士第一次迟疑起来:“人为制造?不、不、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人能制造出这样的病毒。这玩意儿――该怎么说――太精致了。夏真司令员,你也看到了,生化病毒至今只感染人类,还有就是狗,其他的生物,都不会受感染。那些野地里的猛兽甚至吃了丧尸也安然无事。这、这太古怪了,这从免疫学上说太不可思议了,你想想,同为灵长类哺乳动物,猴子和我们人类生的病几乎相同,动物园里饮食过度的猴子就会生糖尿病。可是,我们试验发现,被丧尸咬过的猴子一点事儿也没有。还有。狼,狗就是驯化后的狼,它们之间从生理角度而言,没有一点区别,DNA的相似度高达97%,可是。狗会变异成丧尸狗,可狼却不会。” “生化病毒,似乎就是对准人和狗这两种生物而来的。” 夏真上校糊涂了:“可这正不说明生化病毒是人为制造的吗?这样古怪的病毒,绝不可能是自然界中存在的。” 钟院士像对着一个听不明白自己讲的课的学生一样,抬手敲了敲桌子:“你认为。有任何一个国家、组织、机构或者个人,能研制出这样的病毒?如果是的话,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钟院士突然问道:“夏司令员,你相信进化论吗?” “那是自然。”夏真上校毫不迟疑地道。 “那么,你认为生命是从何而来的?” “当然是猴子――我是指类人猿进化而来的。” “不、不、不。我是的不是人类的起源,而是生命的起源。”钟院士认真地问道。 夏真上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钟院士会问这个离两个人交谈的话题万里远的问题,但还是耐心地道:“单细胞进化成多细胞,植物进化成动物,鱼进化成脊椎动物,然后是爬行动物、哺乳动物……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么,最初呢,一切的一切的最初呢?”钟院士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夏真上校呆住了:“不知道。好像是闪电合成氨什么的吧。”当然不知道,至今为止关于生命的起源,只是推理和猜测。 钟院士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地球的年龄是亿年,宇宙的年龄是140亿年,当然,这都是那些天文学家推测的,虽然我个人认为这种推测和古代拿着乌龟壳的神汉测八字没什么差别,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宇宙早于地球存在,其时间是以上百亿年来计算,那么在漫长的宇宙历史,难道只有地球才诞生生命吗?” 夏真上校张了张口,钟院士并不需要她作答,他自问自答道:“仅以概率说来说,这种唯一生命论就是可笑的。甚至有很多科学家认为,生命本身就来自于地球外,是某颗流浪的流星,给地球带来了生命。” “据我了解,上世纪,当我国刚刚进入卫星发射的大国俱乐部时,有关部门曾经很认真地研究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返回的卫星舱会不会被地球外的生命体所污染,比如地外细菌、病毒,当然,研究的结果是卫星在大气层返回时的超高温度会杀死一切外部的细菌病毒。” “但这说明,我们的政府和专家学者,是很认真地看待宇宙中潜在的生命体的。” “这种生命体,并不是头上长着两根触角的外星人,而是肉眼看不到的细菌、病毒、微生物。” 钟院士交叉着双手,缓缓道:“如果说,生化病毒来自地球外,我一点不意外。真的,毫不意外。” 夏真上校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直视着同样一动不动的钟院士,半晌,才道:“钟院士,这个故事不错,可惜,不适合孩子睡觉前听。我只想知道,疫苗的研制,有进展吗?” 钟院士笑了笑:“夏司令员,你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这样说吧,就算这生化病毒来自外星球,但它一样要遵守这个地球上的生命规律。只要花时间,我们一定能找到它的弱点。但是,这除了需要花费时间外,还需要大量的样本。” “我知道,所以我冒着被外界发现家园的危险,派出战士捕捉了许多的丧尸,还有智尸。” “不够,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除了已经感染变异的人群――也就是丧尸和智尸,我们还需要更多已经天然获得免疫能力的人群样本。基地里的每个人都被采过血样了,可这数量太少太少了,我们需要数以千万计的免疫人群样本。夏真司令员,我们其实是在大海捞针,不把这个海倒干,我们是找不到这枚针的!” 夏真上校断然摇了摇头:“这不可能,钟老,这我做不到。维持这个家园的运转,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我们不可能派出那样多的人手,去各地寻找幸存者获取样本。” 她的声音在情急中尖利起来:“这不是生化末日前,虽然我们的机构官僚化严重,人浮于事。可中央一道文件发下来,还是能办成许多大事,在全国范围内抽取血液样本就是其中之一。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我们能联系上分散在各地的幸存者,他们凭什么听我们的命令和指挥?当他们知道家园的存在时。谁知道他们送上来的是血液样本还是刀枪?只要脑子没有进水的人都会想到,在末世里拥有生化病毒疫苗,就意味着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我们当初之所以远离京城,躲到这个山谷里来,除了原来作战方案中指定的基地如今只是片打了地基的荒野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远离人群。远离那些贪婪的目光。” “如果疫苗落到野心家手里,那它就不再是拯救全人类的希望,而是成了奴役人们的生死符!” 钟院士看着夏真上校炯炯发亮的眼睛,点点头:“夏司令员,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在委员会里,我对你的严禁与外界接触的提议投了赞成票。但是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因为缺少必要的样本。家园的疫苗研制工作已经陷入了停顿。” 夏真上校一怔,她发现钟院士用的是更官方更正式意味的“通知”两字,而不是两人私下聊天沟通的“告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钟老,这是真的!?” 钟院士长叹一口气:“虽然很丢脸,但老头子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是真的。刚才那管摔碎的无用的疫苗,就是我们立足于现有血液样本上研制出来的,但是,正像我说的那样,生化病毒的进化太快了,疫苗在它诞生之日起,就成了废物。” 夏真上校咬着牙:“需要多少样本?你需要多少新的血液样本才能再次启动疫苗的研究工作?” 钟院士道:“越多越好,这样说吧,新样本的数量是和研究进度、成效成正比的,样本越多,我们距离研制出有效的疫苗的希望就越大,时间就越快!” 夏真上校绝望地道:“钟老,你知道你在向我提出什么样要求吗?这简直是让我们和整个幸存者世界开战!没有一个幸存者会老老实实让我们抽取血样的。天哪,这简直是疯了!你能想像我们的家园外如果突然来了一帮全幅武装的人员,要求我们每个人都抽一袋血给他们,他们会得到什么吗?战士们会用高射机枪‘热情’的回答他们的!” 钟院士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个两难的选择。不过,夏司令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的疫苗研制走点捷径,当然,只是一点点的捷径,能不能成功,还两说。” 夏真上校眼睛一亮:“是什么捷径?” 钟院士沉吟了一会儿道:“虽然孔子曾经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从一个科学家的角度而言,在证明鬼不存在以前,那他也必须去研究这个鬼,最起码,他得研究透了鬼是不存在的,才能证实自己的论点。夏司令员,我从一些外出的战士们嘴里得知,如今在外界,出现了一些所谓的异能者,他们有着犹如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一样的能力,凭着这些异能,他们能够远距离发现丧尸智尸,令丧尸智尸停止行动,还有异能者象丧尸一样不惧怕刀砍火烧电击。有不少幸存者已经聚集在这些异能者周边。建立起了大小不等的定居点。” 夏真上校点了点头:“是的,事实上,据我们的战士侦察的情况来看,周边百里方圆内的幸存者定居点的首领,多是异能者,普通人的幸存者团体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有的是甘愿,有的却是屈服于强力,归顺了异能者的统领。但这事说不上好坏,不得不承认,因为有异能者的带领。幸存者的生存状况改善了不少。所以,我只是命令战士们侦察这一状况,而没有干涉。” 钟院士道:“夏司令员,我要和你说的正是这些异能者。我认为,不管异能者头上戴着怎样的神秘光环,他们的与众不同,肯定是生化病毒造成的。他们体内的生化病毒,肯定与人类自身的免疫系统产生了奇妙的互相影响。使他们没有变成丧尸和智尸,不仅依然存活着,还获得了某些特殊的体质。” “这种特殊性,在疫苗研究上有着极重大的意义,可以这样说,通往治愈生化病毒的大门的钥匙。就掌握在这些异能者手里。拥有他们的一份血液样本,比一百个一千个普通幸存者的血液样本更有效。” 夏真上校立刻明白了钟院士的话中之意:“异能者的人数并不多,他们在普通幸存者中的数量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少,抽取他们的血液样本相对来说工作量要少得多。” 钟院士道:“正是这样。当然,考虑到异能者多为一方首领。那么获得血液样本的难度也成倍的增加了。” 夏真上校直到这时才难得的一笑:“这有什么难的,钟老,你早说啊,这可真巧,昨天战士们刚刚抓来了一个企图潜入家园的外来者,他就是一个你所说的异能者。他居然可以让丧尸智尸误以为是‘自己尸’而不攻击他。当时,他混在成群结队的尸潮中,差点就逃过了战士们的眼。只不过他看着几个女战士的色迷迷的眼神,暴露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夏真上校扬声喊道:“把那个家伙给带上来。” 很快,一个绑在病床上,罩着床单的人影被两个战士推了进来,床单下的人在激烈挣扎着,嘴里乱嚷嚷:“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好人,我是好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夏真上校充耳不闻:“钟院士,为了全人类的明天,个人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钟院士有点迟疑,好半晌才点了点头:“杀一人而能活千万人,这虽然残忍,却是道必做的选择题。” 钟院士站在病床前:“孩子,对不起,在我们民族前进的道路上,曾经有无数英雄前赴后继壮烈牺牲,你的名字将永远被后人铭记。你,是英雄。” 床单下的人又哭又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子不是英雄,老子是狗熊,老子不要死,不要死啊,老子不就是看了你们女人几眼吗,连**都没摸上一摸,你们就要老子的命,没天理啊。救命啊,救命啊!” 钟院士对床单下的那人粗俗不堪的胡言乱语根本不放在心上,从保温箱里取出了一管黑色的液体,抽到粗大的针筒里,站到了病床前。 床边的两个战士看到夏真上校点了点头,刷一下拉开了床单,顿时,一张鬼哭狼嚎得变了形的脸露了出来――那个结结实实的捆在病床上的男人,正是王路! 噢的一声怪叫,王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老子不要死!谁敢拿老子做人体实验!” 这一声怪叫,将卧室里的几个人都惊醒过来,谢玲一把掀开被子:“有人偷袭?!”陈薇忙喊:“王比安?陈琼,你们在不在?”王比安起得急一头撞到了上铺的底板上,哎呀惨叫一声,陈琼刚回答了声:“妈,我没事。”立刻道:“哥哥,你怎么了?” 一通忙乱中,嗒一下,陈薇终于找到了电灯开关,开了灯。 明亮的灯光中,陈琼正准备爬下上铺,王比安还在揉头上的肿包,谢玲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正半跪在床上,虽然是冬天,她却穿着一套短内衣,两条长腿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陈薇手指还留在电灯开关上,焦急地问:“王路,刚才是你在喊吗?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路看看身边的谢玲,又望望灯下的陈薇,最后打量了一眼王比安和陈琼:“啊,我、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一个噩梦。” 众人齐齐给了王路一个白眼,谢玲没好气地道:“上半夜听你打呼噜打了半天,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又做什么噩梦鬼叫,你当自己是尿床的小孩子啊。”边说边把手里的尖刀塞到了枕头下,盖上了被子。 陈薇迟疑了一下:“谢玲,你的刀……怎么在床上?” 谢玲打着哈欠道:“我一直放枕头下的啊。姐,方便吧,顺手一摸就拿到手了。” 陈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出口,对王比安和陈琼道:“赶紧盖好被子,小心着凉。”眼看着孩子们都睡下了,这才关了灯,回到了床上,摸索着盖上了被子。(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七章 陈琼的小算盘 王路左右看了看:“我说,你们就不问问我做了什么噩梦?” 谢玲理都不理王路,给了他一个背影。 陈薇闭着眼道:“不过是一个梦,睡吧,明天再说吧,啊。” 王路闷闷不乐的躺下,忍不住道:“我梦见有人拿我做人体实验啊。” 陈薇半梦半醒的嗯了一声,而谢玲更直接,重重一脚蹬在王路大腿上,虽然隔着两条被子,也痛得王路直抽冷气。 根本没人在乎王路的噩梦。 不一会儿,卧室里的再次响起了绵长的呼吸声。 只有王路依然大睁着眼睛,在黑暗中。 犹如一个被噩梦吓住,不敢入睡的孩子。 王路虽然不是孩子,可他真的有点被自己刚才做的梦给吓住了。 在梦中,王路梦到了俞明海说的十一号作战方案中最重要的一环:疫苗研制基地。 好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觉前一直在沉思关于十一号作战方案的方方面面,以及它有可能对崖山造成的影响,王路做梦梦到疫苗研制基地,是很自然的事情。 在梦中,遥远的北方、一批信念坚定的战士和聪明绝顶的科学家,正在为了人类的明天而默默奋斗。他们建立起坚不可摧的堡垒,武装自己,开拓农田,重启工厂,杀丧尸保家园,有条不紊地开展疫苗的研究工作。 哇。好酷。 真是一曲英雄的赞歌,忠诚的赞歌。 但这个梦,在结尾时却变得一点不好玩。 出于研究生化病毒疫苗的需要,他们居然把王路抓了起来做实验,原因仅仅是因为王路是异能者,用他的血做实验能促进疫苗的研究进展……该死!该死!该死! 但问题是,王路打心眼里知道,虽然这个梦很荒诞,但其中的细节,却是――理所当然的。 没错。理所当然的。 拿幸存者,拿异能者做人体生化病毒实验,不仅仅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还是绝对必需的! 这是再简单明白不过的道理。 疫苗的研发,不拿活人当试验对象,拿什么试验?小白鼠吗? 不做试验,又怎么验证疫苗是有效的? 当然当然,有些人会伟大的表示。可以让研究人员学神农尝百草,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啊。 啐你一脸口水。 家园里的科学家也许是这块大陆上仅存的顶级生化病毒专家了,他们是所有人唯一的希望,这试验生化病毒疫苗一旦不成功,就等于毁了全人类的未来,哪个智商无下限脑残到这样精品的家伙。会让科学家自己去验证疫苗啊。 就是王路在那个家园主政,他也会毫不迟疑下令捕捉外面的异能者,用来进行试验的。 既然王路可以拿原木一号进行低级简陋粗制滥造的人体实验,凭什么人家不行啊,说起来。那个梦中的家园所做的试验还更靠谱点。 所以,如果正像老俞头所说的,十一号作战方案已经启动,那么,在未知的地点,真的那样一个家园存在。而此时此刻,他们正在想方设法捕捉异能者,以完成疫苗的研发。 而王路,就是个异能者。 王路的心跳有些快。 今天白天,他还让王比安在公开的电台呼叫中,高调宣布了崖山有多名异能者,为首的,自然是自己--连名字也说得清清楚楚。王路。就差报上手机、邮箱、通讯地址了。 原本,是想借此对外界起到威慑的作用。 可现在看起来,分明是插标卖首。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蠢,蠢到家了! 大冷天,王路的手心却都是汗。他在被底悄悄儿擦了擦手心。 别怕别怕。 他安慰着自己,没事儿没事儿,自己绝对是多虑了。 这里是南方,遥远的海滨城市。 如今这年头又没有飞机,就算那个家园里的首脑想捕捉异能者做实验,也不会舍近求远,跑到甬港市来吧――想来也来不了啊,重重关山间,可是有十多亿的丧尸智尸的。 这样看起来,自己还是安全的。 没错,是安全的。 睡吧睡吧,少做这种杞人忧天的事了。 这是崖山,这里有王路的家人,爱人,朋友,忘年之交,得过恩惠的有一定忠心的下属,以及得过恩惠的并不一定忠心的下属,所以,王路在这里,是安全的。 次日,次日的次日,以及次日的次日的次日,王路一直蔫蔫的,其实不仅是王路,崖山上下,除了武装部在封海齐的铁腕管理下依旧保持着正常运转外,其他各部门的人员都无精打采的。 一方面,是崖山上实在没啥正经活可做,另一方面,则是老俞头那天的一番话给大伙儿的震荡太大,得好好消化消化。 王路除了晒太阳,看风景,闲逛,就无所事事,只有封海齐、周春雨每天定时向他汇报一下各处警戒点的动向,而他也是淡淡的一句“知道了”就打发了。 这天,王德承难得地到龙王庙找王路:“王队长,那两具尸体怎么办?” 王路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屎:“什么两具尸体?” “就是上次咱们从悬崖下吊上来的那两具丧尸的尸体啊,其中一只还被王队长你砍了胳膊下来的。” 王路这才想起来,是那两只曾经被陈琼读心的丧尸,他挥了挥手:“你去处理掉吧。” 王德承原还想问问该怎么处理,可看着王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忙退了下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正在院子里晒衣服的陈琼,将两人并没有刻意隐瞒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晒完衣服,陈琼小跑出龙王庙,找到了刚刚带着孩子们完成体能锻炼的王比安:“王比安,帮我一个忙。” 王比安原本还笑嘻嘻地看着陈琼,听到“王比安”三字,立刻拉长了脸:“妹妹你叫我啥?” 陈琼忙道:“哥哥。” 王比安立马改了笑脸:“好妹妹。有啥事要我做的,我保证做到。” 陈琼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麻烦哥哥帮我打听一下,王德承大哥今天要处理两具丧尸的尸体,那尸体,是在哪儿?” 王比安脱口而出道:“这事儿简单,咦,你打听丧尸的尸体做什么?” 陈琼道:“那两只丧尸,就是当时在岗楼上对我造成影响的那两只……我想去看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比安就一阵摆手:“不行、不行、不行,你想看丧尸尸体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妈和爸都说了,不能让你靠近丧尸,要不然你又要失忆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陈琼失笑道:“哥。你紧张什么啊。那两只丧尸早已经死透透了,怎么还可能影响我的脑子呢?” 王比安一呆,挠了挠头,是啊,两只死丧尸只是两块臭肉。有啥好怕的,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妹妹,这有啥好看的,你要闲得无聊,我陪你打电脑游戏吧,李波部长说可以将崖山上的电脑联成个局域网。大家可以联网打游戏了。” 陈琼一跺脚:“谁说我是闲着无聊玩的,这可是关系到我性命的大事。” 王比安傻了眼,嘀咕道:“两只死得不能再死的丧尸,和你的性命有啥关系?” 陈琼麻利地道:“哥,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让我靠近丧尸?因为一靠近丧尸,对方的脑电波就会侵入我的脑部,对不对?我的脑部一受影响就会发失忆,对不对?可现在到处是丧尸。我怎么知道自己离丧尸多远是安全的呢?50米?100米?还是两百米?我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崖山龙王庙哪儿也不去吧?所以说,我想去看看那两具丧尸的尸体,到岗楼的现场辨认一下,那两只丧尸是离我多远时,对我的脑部造成影响的。哥,这个忙,你帮不帮?” 陈琼提一个问题,王比安点一下头,问到最后,王比安一拍胸脯:“帮,帮,帮,这个忙我当然要帮妹妹。” 说着转身就走:“我去和爸爸说一声。” 陈琼一把拉住王比安的手:“哥,这种小事就不用打扰爸爸了吧,他、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再说了,我刚才看王德承大哥已经去后山处理丧尸尸体了,咱们要是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王比安忙道:“行,我这就带你去。”说着拉着陈琼就匆匆跑向了后山。 两个孩子很快在通往后山的石径上追上了王德承,因为只是个扔丧尸的小活儿,所以王德承走得并不急,两个孩子追上后,说要看看丧尸尸体,因为有王比安在,王德承也不疑有它,带着两个孩子一路到了后山的一个小石窟里,手一指:“那,就是那两只丧尸。” 丧尸的腐烂本就缓慢,冬天天气冷,又没有虫蝇,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异味,陈琼蹲下身细细的看着,还特意举起那只断了胳膊的丧尸手臂翻来覆去的打量。 半晌后,她转身道:“哥哥,你帮我一个忙,把那只丧尸扶起来好不好?” 陈琼指的是那只没有断手的丧尸。 王比安虽然有些不解,可还是上前将那只丧尸扶起来,那丧尸怎么说也有百十来斤,哪里是王比安一个人能扶起来的?旁边王德承见了,忙上前搭了把手。两人一左一右扛着那只丧尸的胳膊,才算“扶”了起来。 陈琼转着“站立”的丧尸转了几圈,特别在它背后看了又看,在心中默默点了点头,带着笑意道:“王比安哥哥,王德承大哥,麻烦你俩了。” 王比安和王德承刚松了口气将尸体扔下,陈琼又指着那断手的丧尸道:“我还想看看这只丧尸的背影。” 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王比安和王德承再一次扛起尸体,让陈琼好好“欣赏”了一番。 幸好,陈琼打量的时间并不长,事后,陈琼再三谢了谢王德承,王比安又帮着王德承将两具尸体重新扔下悬崖后,对在旁边沉思的陈琼道:“妹妹,我们回家吧。” 陈琼挽了下发丝:“哥。事儿还没完呢。咱们去岗楼。” 岗楼上放哨的是沈慕古和周春雨,看到王比安和陈琼结伴过来,周春雨连忙下了岗楼:“你们俩到这儿来做什么?虽说后山一直没有丧尸的踪迹,这儿也不是玩儿的地方。” 陈琼忙把自己刚才对王比安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周春雨想了想道:“你说得有理,是该弄清楚丧尸对你脑部影响的距离。沈慕古那家伙对丧尸的感应和你差不多,只不过功能弱暴了,他那个最多算收音机级别。你这个可是电视机级别的,他的感应距离也就百来米,我看你可能距离稍短点,毕竟电视机要接受的信息量比收音机要多,相应的传输距离就近了。” 沈慕古在岗楼上将几人的对话听得真真的,他倒也不恼。探头笑道:“就算我是个收音机,可咱不会清空内存啊。”说着对陈琼招了招手:“陈琼啊,叔叔可不是嘲笑你,你可别生气啊。” 沈慕古如今可是崖山众人中最受欢迎的一位,在几位异能者中。王路是首领,大家自然不可能支使他干活,裘韦琴是部长,又是女同志,也不能够事事劳动她,而卢锴虽然很愿意显摆自己的异能。但比较小孩子心性,做事没个长性子,陈琼――那就不用多说了,陈薇宠得她简直如个玻璃瓶,如果不是她自己坚持,一度不让陈琼锻炼体能了。 只有沈慕古为人没架子,有求必要,虽然他的异能有种种缺陷。可那毕竟也是异能不是,巡逻放哨的时候有沈慕古在,可要少操一半的心。 而沈慕古对自己定位也很准确――离开崖山的武力保护和后勤供应,自己的异能就是个屁,所以姿势放得极低,但有所求,无不答允,所以在崖山,他的人缘是最好的。近闻民政部里已经有娘们看上他了,愿意以身相许。 陈琼自然不会因沈慕古的一句玩笑话而着恼,挥了挥手道:“沈叔叔,等你有空了,我还想请教请教这控制异能的方式呢。” 沈慕古忙道:“当不起当不起,和你这高级货相比,咱可上不得台面。”他哪里有什么控制异能的经验,至今也只不过“拉大便一样憋着气可以适当增加异能的感应距离”而已。 周春雨道:“走,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抬头冲着沈慕古嚷道:“给我小心着点啊,有情况赶紧用对讲机呼叫。” 周春雨、王比安、陈琼三人顺着当初逃上后山的猪上山的方向,向山下走去,但猪逃命的方向不可能是直上直下的,所以三人还得向左右两侧拓展搜索范围。 陈琼时不时要转过身后,背朝山下,面朝岗楼打量着――这才是自己感应到的丧尸上山时看到的情景。 三人在林子里钻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这也难怪,陈琼当时脑海中闪过的只不过是几个零星的画面,就凭着这样一点点印象,想要在山木中找出原地点来,可不是件轻松事,但幸好陈琼还记得猪和丧尸冲过来的大致方向,尤其是周春雨找到了明显是踩踏而伏倒的几丛灌木后,搜索范围一下小得多了。 “是这儿!”陈琼兴奋地嚷嚷着,她站在一块土质松软的坡地上,旁边是一片杂树林,她抚着一棵儿臂粗的树:“就是这儿,这棵树我有印象,是我――不,是它们经过的一棵树,这四周,再没有比这大的树了。” 她闭起眼睛,细细回忆着自己曾经感应到的丧尸的印象,然后又睁开眼,和眼前的实景对比着,“没错,就是这里!”她斩钉截铁道。 王比安抬眼打量了一下岗楼,这个角度望过去,已经看不到丛林掩隐中的岗楼了,他扭头问周春雨道:“周叔叔,这儿离岗楼有多远?好像,有5、60米了吧?” 周春雨摸了摸下巴:“何止,少说也有150米,你还得考虑坡度,咱们如果在丧尸的脑袋和岗楼上陈琼的脑袋间划一条线,其距离肯定超过地面上的这条线。” 这是个很简单的几何问题,王比安马上明白了:“妹妹,没想到你感应的距离反而比沈慕古叔叔还要远咧。再说,你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有异能,完全是被动接受,如果你能够学会控制自己的异能的话,那感应的距离还不得更远?” 陈琼轻轻咬了咬唇:“爸爸妈妈不让我靠近丧尸,看起来,我以后要离丧尸200米远,才能保证安全。” “对、对、对。”王比安立刻道:“是我错了,你根本不用学控制异能的,一辈子不用异能才好咧。没事儿,妹妹,你放心吧,有我保护你,绝不会让丧尸接近你200米范围内的。” 周春雨含笑看着王比安乱吹牛,道:“走吧,以后可别再到后山来了,不仅是陈琼,王比安你也一样,这林子里地形太复杂,别以为你跟着封所长学了几下把式,就能人五人六了。” 一行人回到岗楼不提,王比安一直送陈琼回到龙王庙,这才安心自找黄冬华、卢锴、林久等小伙伴去玩。(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七章 国粹麻将 却说陈琼回到龙王庙后,陪着王路说了一会儿话――其实两人也没啥好说的,对陈琼这个“新女儿”,王路这个当“爸”的一无所知,好吧,其实就算是以前有所了解,现在一失忆,也全不管用了。所以两人的聊天,就变成了王路的说牛,尽说些自己以往在崖山的“丰功伟绩”。 陈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哎呀一声站了起来:“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我去叫妈妈回来烧中饭。爸,你中午想吃什么?” 王路随意地道:“你们随便弄吧,有酱豆腐弄几块下饭就成。” 陈琼应了声匆匆出了龙王庙,王路下意识地一转头,钟上的指针才指向十点,陈琼这孩子,现在弄中饭也太早点了吧。王路摇了摇头,打开了电脑,打算玩玩游戏。 陈琼匆匆走向后山石窟,一路上不时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还问着:“看到我妈和我姐没?” 有人道:“陈薇老师吗?没看到。谢玲倒是见过,一大早就和封部长去后山巡逻了,还带着几个兽夹,说看看能不能夹住几只野猪。” 陈琼进到石窟上了平台后,就放慢了脚步,和这个聊聊,那个谈谈,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接近王路盘问老俞头那天自己曾经再次感应到莫名影像的位置。 没错。陈琼,想再次感应到那来自莫名的丧尸的影像! 一想到这崖山的某处石窟里。就躲藏着两只丧尸,陈琼哪里能安心,可又不能冒冒然然和王路、陈薇去说,这几天王路情绪不好,陈薇也有许多事要忙,自己连丧尸在哪里都说不清,甚至――也许那影像只是自己的幻觉。 所以,陈琼决定有更清晰的证据后,再去找爸爸提这事儿――再怎么说,也得把丧尸的位置给确定啊。崖山的石窟极多。内部复杂,谢玲带着孩子们探险也只摸清了一小部分。 陈琼今天拖着王比安弄清了自己大概的感应范围后,就第一时间来到了石窟――抓贼,抓丧尸! 陈琼很顺利就找到了自己曾经呆过的位置,几乎是在她刚一落脚,立刻,一段影像硬生生挤进了自己的脑海:一只丧尸,一只大肚子丧尸。正坐在帐篷里吃着什么。 陈琼连退几步,离开了感应丧尸的范围,她抚了抚胸口,吞下了一口口水――那种嗜血感真是好难受。 没错了,就是这里。丧尸就在这附近! 陈琼找了个借口,在一间熟悉的帐篷里坐了下来。还讨了杯热茶喝,热气腾腾的茶水一下肚,让心里的嗜血**平息了不少。陈琼一边随口和帐篷的主人闲聊着,一边回忆着自己的“回忆”――嗯,爸爸叫王路。妈妈叫陈薇,姐姐是谢玲,王比安是哥哥,虽然他的年纪可能比自己小――小几天。 谢天谢地,自己并没有丢失记忆。 陈琼虽然想找到丧尸,可却并不想弄到自己再次失去全部记忆的地步――真到了那一地步。自己什么都忘光了又怎么告诉家人某个石窟角落里藏着丧尸呢。 所以陈琼打算慢慢接近,每一次接触都要小心再小心,时间也尽可能短――就算这种感觉会影响到自己的记忆,但也不可能让自己的记忆一下子消失吧,就算是橡皮擦纸头上的错别字,也要来回擦好几下呢。象钱正昂医生说的,外来的丧尸的记忆影响了自己的什么脑部记忆皮层,也总该有个过程。只要自己小心控制好这个“度”,应该没问题。 一杯热茶入肚,陈琼感觉好多了,她再一次小心翼翼接近那个位置,再一次感应丧尸传来的影像。 两次,三次。 在石窟平台上的众人看来,陈琼似乎今天闲得有些无聊,这儿坐坐,那儿聊聊,东家喝杯蜂蜜茶,西家吃块巧克力,有时还会站在平台上发一会呆,只不过这几天大伙儿都有些无所事事,陈琼来玩,自然热情招呼。却没有一个人发觉陈琼私底下的行动。 不知不觉间,陈琼已经试探着感应了那丧尸半个多小时,她发现,如果自己吃一些甜食,那么丧尸带给她的饥饿、嗜血、狂暴的**会减弱很多,直到现在,她还没发觉自己的记忆有消失的痕迹。 陈琼的胆子越来越大,她在那个位置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相应的“观察”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在那个不知所处的石窟里,有两只丧尸,一只是大肚婆,一只是坐轮椅的残疾丧尸――奇怪,真不知道那残疾丧尸坐着轮椅是怎么到崖山石窟里来的。 两只丧尸活动范围并不大,来来回回就是一个很小的区域,也没看到它们外出捕食,更没有看到它们生吃人肉的景象――幸好没有,陈琼相信,如果自己看到“自己”正在生吃活人,一定会失忆的,绝对会。 陈琼试图辨认出两只丧尸所在的石窟的特点,可是,那一堵堵光秃秃的石壁看起来都一个模样,自己根本认不出来,更不可能凭此判断石窟的所在位置了。 陈琼正在沮丧,突然她“看”到的影像一变,那只坐在轮椅里的丧尸似乎抬起了头,视线望向了石窟顶,然后,石窟顶上就冒出了一个人头,那人头,陈琼却认得――那是自己的妈妈,陈薇! 几乎是同时,一阵深入骨髓的恨意如潮水般吞没了陈琼,她唉呀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 蔡春雷正在旁边,他自从解除隔离后,在王德承照顾下,日子过得还可以,虽说断了只手,但命却保住了。 在崖山所有人眼中看来,他可是个幸运得不能再幸运的家伙。当然,没有左手生活有点不方便,可这算什么,当大伙儿和他闲聊时,只会羡慕地拍着他的肩道:“你小子运气太好了,只丢了只左手,这当初丧尸要是咬在腿上,可就悲催了。”而王德承更直白:“你丫的还能玩女人,愁个屁啊。” 是没什么好愁的,王路并没有亏待他。吃喝待遇和以前一样不说,更不用和武装部的同事们巡逻放哨,只让他养好身体,所以蔡春雷是真心感激王路,这时看到王路的女儿陈琼突然倒在平台上,吓了一跳,忙小跑过去,想拉起陈琼。可独臂使不上劲儿,忙又招呼了旁边一个老人,两人将陈琼抬到了蔡春雷和王德承合住的一个大帐篷里。 蔡春雷拍了拍陈琼的脸:“陈琼,陈琼,你没事吧?喂,醒醒。醒醒。” 陈琼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我这是在哪儿?”她顿了顿,眼光瞟向蔡春雷:“你是蔡春雷大哥?我、我这是怎么了?” 蔡春雷忙道:“你刚才突然在平台上倒下了,这是在我的帐篷里,要不要我把你爸爸妈妈叫来?” “我的爸爸妈妈?噢。对,王路是我爸爸,陈薇是我妈妈。”陈琼抚着额头喃喃自语道,她突然问蔡春雷:“你有没有巧克力?” “巧克力?”蔡春雷愣了愣:“啊,没有,嗯。我给你找一下。”说着,钻出了帐篷。 很快,蔡春雷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巧克力球,巧克力糖和成板的巧克力。 蔡春雷笑道:“徐薇薇那些娘们找了不少糖果零嘴在吃,我找她们要了些,她们一开始还不肯给。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和她们争这个吃也不丢份,我一说是你要吃,她们很快凑了一袋……” 蔡春雷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话头,他直愣愣的看着陈琼飞快地扯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将大块大块的巧克力塞到嘴里,大嚼大咽,因为吃得急,咖啡色的巧克力汁都从嘴角渗了出来。 蔡春雷伸了伸脖子:“慢慢吃、慢慢吃。你要不够,我再去拿。”说着就要出帐篷。 陈琼一伸手:“够了……”因为咽得急,顿时一阵咳嗽。 蔡春雷忙递上一杯水,又帮陈琼拍着背,陈琼这才喘匀气。 蔡春雷小心翼翼地问:“陈琼啊,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找……” “嘘。”陈琼对蔡春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闭上了眼,嘴唇悄无声息的动着:“我叫陈琼,爸爸叫王路,妈妈叫陈薇,姐姐是谢玲,王比安是哥哥,虽然他的年纪可能比自己小――小几天。嗯,还好,我的记忆没有丢失……等等,我在这里做什么?我为什么到石窟来?为什么会昏倒?是了!是为了找丧尸!丧尸--那丧尸看到了妈妈!妈妈怎么会和丧尸在一起!” 陈琼猛地站起身,差点将蔡春雷绊倒在地,狂奔了出去,嘴里大叫着:“妈妈!妈妈!快救我妈妈!” 平台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傻了一样看着狂奔的陈琼,陈琼尖叫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快,快救我妈妈,她被丧尸抓住了!” 一个诧异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陈琼,你怎么了?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吗?” 那个温柔的声音在陈琼短暂的记忆中再也熟悉不过,她猛地转过身,一眼看到陈薇正满脸惊讶地站在自己身后。 陈琼一头扑到了陈薇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腰:“妈妈,妈妈,你没事,你、你真的没事儿!” 陈薇有些惊异,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怕吓着了明显有些失态的陈琼,她轻轻抚着陈琼的头发:“好孩子,妈妈当然没事,妈妈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你怎么了?刚才这样大呼小叫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琼一滞――自己该怎么说,说自己看见两只丧尸和陈薇在一起?大伙儿非认为自己疯了不可! 她把头贴在陈薇肩头,掩饰自己的慌乱道:“没事儿。是我刚才――我刚才打了个瞌睡,做了个噩梦。” 陈薇哭笑不得,这大白天的,陈琼居然打起了瞌睡,不过,这孩子在梦中都这样为自己着急。可见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 陈薇拍了拍陈琼的肩:“瞌睡的话回龙王庙好好睡,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看你把大伙儿吓的。”说着向平台上的众人扬了扬手:“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只是虚惊一场。” 陈薇拉着陈琼的手,边轻声询问着,边向龙王庙走去,平台上的众人见只是一场小孩子的乌龙,很快便抛到了脑后。只有蔡春雷却惊异不定,那陈琼刚才在自己帐篷里可不是在打瞌睡,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低头看了看帐篷里撒落的几张巧克力包装纸――算了算了,陈琼是王路的女儿,他们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胡乱插手的好,最多,也就是平日留意着一点陈琼。让她不至于出意外就是。 陈薇带着陈琼边往龙王庙走,边笑道:“可是晚上没睡好?你爸爸的呼噜声太吵人了吧?你们俩父女也有趣,昨儿晚上是你爹爹做噩梦,现在大白天的你也做上噩梦了。” 陈琼满心疑问,胡乱嗯了声道:“妈,你、你刚才在哪儿?” 陈薇随意地道:“我就在石窟里啊。嗯,办件事儿。” “什么事儿?”陈琼脱口而出,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急了点,忙婉转地道:“妈,有什么事。你尽管让我来做好了,反正我在家也闲着。” 陈薇笑道:“能有什么大事儿,不过是零碎事儿,妈随手就办了,哪用得着叫你,对了。妈给你改的那套内衣可还合适?” 陈琼忙道:“很合身呢,谢谢妈。”心里却是咯噔一下,陈薇这明显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关于内衣的事,前几天就已经问过了,今天怎么又翻出来问?陈琼知道,自己不能问得太过着眼,妈妈既然瞒着自己。必然有原因。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陈薇,这才发现,陈薇手里捏着个空袋子――一个空的塑料袋,似乎,曾经用来盛过什么东西。 妈妈去石窟,是要带什么东西给人吗? 陈薇自不知道陈琼的心思,她突然道:“陈琼啊,以后没事儿,你、你就少去石窟平台吧,嗯,那儿人太多,挤得慌,妈担心你去了,耽误人家干活。” 这、这简直就是胡咧咧,崖山众人如今有什么活好干的,几乎就是打屁聊天四个字,陈薇这样说,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洞窟里,绝对有问题。 陈琼却乖巧地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了。对了,妈,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我看爸爸胃口有点不好,要不,我给他做个点心――我会做面包,不是有个烤箱在吗?现在回厨房去发面,中午正好能吃。” 陈薇道:“面包吗?发酵粉家里有,还有起泡粉、奶粉,配料倒是尽够了,我那儿还有些葡萄干呢。就是如今天冷,发酵时间得长点,少说也得3个小时,要不然,这面可发不起来……”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向龙王庙走去。 中午吃了饭――陈琼的面包最终还是没做成,那面还得发一段时间,只能等晚上吃了――陈琼找到王比安躲到一边嘀咕起来。陈琼拉着王比安道:“哥,我找到一样好东西。” “是啥?” “麻将。” “真的?在哪儿?快快,拿来玩玩。”王比安一脸兴奋。 没错,王比安喜欢玩麻将,而且还超级喜欢,这孩子还是小学时在外公外婆家里看到过麻将,王路当时闲着无聊,就随口教了他怎么做搭子,怎么和牌,玩的是最简单的推倒胡。这倒也算不上什么恶习,纯是好玩,更不涉赌。 王比安虽然喜欢,却也难得玩,一来自己家里是没麻将的,二来,要找齐四个喜欢麻将的小朋友还真不容易。这几天在崖山上除了在半个屁股大的悬崖平台上锻炼体能,就无所事事,实在是骨头都发痒。听说琼琼找了麻将来,自然欢喜,拉着陈琼道:“走,带上你的麻将,咱们到石窟找卢锴、林久他们玩去。” 陈琼等的就是王比安这句话呢,陈薇嘱咐她不要去石窟平台,她不能公然违背,但是“哥哥带着我一起来的”――就是绝好的挡箭牌。 王比安自不知自己已经帮陈琼背了黑锅,拉着陈琼就往外跑,陈薇喊了句:“这才吃了饭,又去哪儿野啊?” 王比安自然不敢说带着妹妹砌长城,头也不回道:“就到外面玩玩。” 陈薇见了,对王路道:“他们两人感情倒好。”王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王比安这傻孩子,把个媳妇变成了妹妹,现在是没开窍,等今后长大了懂得感情事儿了,有你小子受的,随口道:“让他们两人玩吧,也让王比安学学当哥哥的样子,懂得照顾人。” 却说王比安拉着陈琼拎着一袋麻将,匆匆来到石窟平台,找到了林久,旁边黄冬华也在,王比安兴冲冲道:“林久,黄冬华,卢锴呢,快,我找到好玩的了。”卢锴刚从岗楼回来,听到王比安找他,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什么好玩的?又找到新的电脑游戏了?啊,陈琼也在啊。”(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八章 磨练异能 王比安一亮手里的麻将:“是麻将。” 卢锴以前倒也玩过这个,他笑道:“这倒是好玩的,打发时间最好不过,只不过,你会玩吗?” “少瞧不起人,我和我爸经常玩,我赢过他好几次呢。” “得了吧,一听就知道你和王叔叔是两个人乱玩的,这麻将一定要四个人,二个人和四个人和牌的概率就大不一样了,懂不懂啊你。” 王比安不服气地道:“你先别吹牛,咱们来一盘试试。”说着,将麻将盒打开,在木制平台上铺了块塑料布,哗一声,就将麻将倒了上去。 卢锴道:“谁还会麻将啊?林久、黄冬华,你俩会不会?对了,还有郑佳彦――算了,别叫她了,天天冲我冷着个脸――” 林久点头道:“我倒是在手机上玩过几次麻将。” 黄冬华摇摇头:“我不行,我从来没玩过这个。这可是赌博,我们玩这个不好吧。” 卢锴不以为然地道:“你懂个屁啊,我们又不来钱,这可是我们的文化遗产,文化遗产懂不懂?天一阁里还专门有个麻将陈列馆呢,听说最早的麻将就是阿拉甬港人发明的。” 这时,旁边突然有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哎呀,这不是麻将嘛,哪儿找来的,你们这些小家伙倒会玩。” 王比安回头一看,却是徐薇薇和张丽梅等娘们。徐薇薇是个喜热闹的,当下大大咧咧道:“唉,让姐姐玩一把怎么样?” 卢锴当即叫好,王比安抢先在一边坐下:“我先来。” 当下,王比安、卢锴、林久、徐薇薇便凑了一桌,旁边早已经围拢了一群人――木办法,砌长城可是国人最普及的大众运动之一,特别是每到夏天,小区里哗哗的洗牌声能响一夜。 王比安码着牌,根本没注意到。始作俑者陈琼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了人群,一个人向洞窟深处走去。 陈琼边向洞窟深处走去,边强自压下内心的不适感,她手里捏着块巧克力,时不时吃一口――吃巧克力等甜食,可以让自己感觉好受点,以抑制来自丧尸的负面影响。 没错了。那两只丧尸,果然就在这个方向,自己脑海中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只不过,今天来自丧尸的饥饿、狂暴等负面情绪比昨天弱了不少,尤其是没有那种刻骨的恨意。所以陈琼在巧克力带来的愉悦感的缓解下,越走越近。 前面,隐约似乎有个坑,一个石坑。 “谁在那儿?站住。”一声厉喝传来。 紧接着,一个武装部的小伙子边端着饭盒边跑了过来:“谁啊。乱跑什么,封部长不是说过这儿是禁区吗?啊,是陈琼啊。” 陈琼站住了脚:“叔叔,现在才在吃饭啊。” 那小伙子笑道:“是啊,换班晚了点,错过饭点了。” 陈琼边抬脚继续往里走边道:“天气冷了。这饭也冷得快,叔叔你快吃吧,凉了伤胃。” 小伙子应了声,正要扒拉饭,却看到陈琼还要往里走,忙拦住道:“陈琼啊,别往里面去了,封海齐部长严禁闲杂人等入内的。” 这守卫。倒也严密。陈琼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转眼笑道:“怎么,我也算是闲杂人?” 担任守卫的小伙子挠了挠头:“这个……这样吧,陈琼,我跟封部长汇报一下。”转身就想去找人。 陈琼忙喊住他:“唉,跟你开个玩笑呢,这点小事,麻烦封伯伯做什么?我来也没别的事儿,昨天妈来这儿办事时,拉了一样东西,让我来找找看是不是丢在这儿了。” 小伙子不疑有它,忙问:“是什么东西?我帮你找找。” “也没什么,就是个发卡,也就这样大,是妈前几天找到想送给我的,没想到丢了。”陈琼胡编着――陈薇自己是短发,从不戴什么头饰,只能瞎说是送给自己的。 小伙子挠了挠头――发卡,这玩意儿也太小了,掉在石窟里,可一时不好找,他道:“你等等啊,我帮你看看。”说着,放下饭盒,回头向石坑方向走了过去,一路埋着头仔细在地上寻找着。 陈琼在那小伙子走到坑边时,立刻细细感受着自己脑海中不停闪过的纷杂的画面,很快,她“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在自己的脑海中,空中闪过一道身影,正是那个小伙子。 不一会儿,小伙子沮丧地返了回来:“陈琼,不好意思,没找到发卡。” 陈琼忙道:“这怎么说的,该我谢谢叔叔才是,你赶紧吃饭吧,我到别处再找找。”说着,递上了小伙子放在一边的饭盒。 陈琼刚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对了,叔叔,我来找发卡的事你可别跟我妈说,她丢了发卡原本就很着急了,我可不想拿这些小事去烦她。” 这话,说得孩子气十足,是陈琼为了圆自己的慌硬生生编的,但小伙子却并不在意,实在是这事太小不过,而且陈琼被自己劝住后,就没再进入禁区,当不得什么大事。其实不用陈琼特意提醒,那小伙子很快就忘了这事儿,下一班的守卫来交接班时,他都没提这事。 陈琼离开石坑后,一路疾行,出了石窟,直走到悬崖边,吹着冰冷冷的北风,,借着这风压住了内心的狂暴,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石坑里,关着两只丧尸,被爸爸王路等人抓来的丧尸。 这样说来,自己倒是白白担心一场。 陈琼有点好笑,这又是自己失忆闹的乌龙,想来这石坑里关着两只丧尸。崖山知道的人为数不少,就象钱正昂医生的丧尸老妈,就是人人皆知的事儿。可能自己以前知道这事儿,却因为失忆忘了,居然误以为是有丧尸入侵,真正好笑。幸亏自己没有冒冒然拿这事儿和爸爸妈妈去说。 陈琼弄明白事情原委后,很快就把石坑里两只丧尸的来历问了个清楚――石窟平台上大伙儿打麻将正打得热闹,抢位置的、观战的、出点子的,闹哄哄乱成一团。陈琼回到石窟平台后,装着不经意。找了不同人询问了石坑的事儿,石坑里关着神秘人一家的事儿,在崖山并不算秘密,当时奚加朝在尸潮来袭击时在镇口防线立下的功劳可是有目共睹的,大家便你一方我一语将自己了解的情况都向陈琼说了。 尤其是陈琼最后探听到了黄冬华那儿――因为听人说黄冬华曾经帮那不知姓名的神秘人推过轮椅――黄冬华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原本就没人要求他保过秘,他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知道的事儿都对陈琼说了。包括封海齐曾经要求他在危急时杀了那神秘人。 陈琼是何等聪慧的人,她将众人所说的情况稍一分析,就猜了个**不离十:那石坑里的两只丧尸,不,应该是一只智尸一只丧尸,都是爸爸王路的战利品。爸爸之所以没杀它们,肯定是利用它们的能力来对抗丧尸。至于把丧尸所在的石坑划为禁区,这倒也好理解,钱正昂医生也将关他丧尸妈妈的笼子放在一个半封闭的石洞里,还特意叮嘱过孩子们不要进去。 搞清楚了石坑丧尸的来历。陈琼却并没有罢手,她很快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利用这两只丧尸锻炼自己异能的法子。 陈琼虽然失了忆,但她骨子里的性格却从来没有变过,自立自强自尊自信并不是失忆能改变的。 王路一家上上下下对她都很好,可正是这一份亲情。促使陈琼下了个极大胆的决心:一定要好好回报爸爸妈妈姐姐哥哥对自己的好。怎么回报?除了用异能,还能用什么? 陈琼为人聪慧,这段时间和崖山等人接触下来,自然明白异能在末世的重要地位,可就为了保护自己,王路一家却人为的“封印”了自己的能力,甚至不让自己接触到丧尸。 可陈琼却自有一番主意,她私下里想得明白――总不可能让家人保护自己一辈子。自己不能成为家里的累赘,而要成为一家人在末世生存的一大助力。所以自己一定要学会利用、控制自己的异能。 失忆,肯定是自己不能完全掌控异能造成的,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学会如何完美的控制异能。 而学习的方法,就在于自己在石窟中感应到的那两只丧尸。 这两只丧尸因为被关在石坑中,自然不可能真正威胁到自己,而自己,却可以借接紧它们,一点一点锻炼自己的异能,最起码,让自己不至于在受到丧尸感应时,昏迷失忆。 陈琼有信心能让自己做到这一点――自己这几次的试探,虽然来自丧尸的负面影响让自己很难受,恶心欲呕,却至今没有失忆的迹象。 这天晚上,王路吃到了女儿陈琼亲手做的葡萄干夹心面包,别说,还挺好吃的,王路才吃了一块,别的全让谢玲和王比安抢走了。 陈琼笑道:“爸要喜欢吃,我明天再做就是了。” 王路忙道:“可别,总不能我们一家只顾着自己吃小灶,这样吧,你给大伙儿也烤几个,给石窟平台和岗楼那儿的武装部小伙子都送去尝尝。崔大妈的伙食虽然管够,可她不会做这种西式点心,给大伙儿换换口味也好。” 陈琼忙应了:“配料倒是没问题,就是葡萄干不够多了。” 王路道:“你到石窟贮藏物资处找找吧,我记得应该还有。” 这倒给了陈琼公开去石窟的理由,陈琼忙应了。 王比安咽着嘴里的面包道:“妹妹,有样东西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袋子。 陈琼接过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巧克力。 王比安笑道:“我听蔡春雷大哥说你喜欢吃巧克力。就帮你找了些来。”――这糊涂孩子,人家蔡春雷找他说陈琼的事儿,是让他关注一下陈琼的异状,可王比安却理解成陈琼喜欢吃巧克力。王比安为此还在心里嘀咕,以前自己怎么没发现陈琼有这个嗜好,不过,女生嘛,都喜欢甜食的。于是王比安这个吃货,屁颠颠地找了一大包巧克力来讨好陈琼。 陈薇看了笑道:“还行,原来你也知道心痛自己的妹妹。我还以为你一门心思就知道打麻将呢?” “打麻将?”王路奇道――他好几天没出门了。 谢玲笑道:“王比安不知从哪儿找了幅麻将来,今天下午在石窟和大伙儿一起忙着砌长城呢,呵,那个热闹,我要拎着个大茶壶上茶水都可以赚钱了。” 王路瞪了王比安一眼:“玩物丧志!” 王比安缩了缩脖子,陈琼原以为他会揭发麻将是自己找来的,却没想到王比安道:“爸爸,我们只是随便玩玩的。保证没赌博。” 陈薇道:“算了,让大家放松放松也好,以前在农村,现在也是冬闲的时候,大家也是天天闲扯聊天打麻将混日子,等尸潮过去。就又该大家忙乎了。” 因为得了陈薇的允许,王比安往石窟跑得更勤了,如今这一幅麻将可是崖山众人的抢手货,大伙儿都是编了号排了队的轮番上场,就连武装部的人。巡逻放哨下岗后,也会来打一两圈。 陈琼就挤在人堆里,笑眯眯地看着,不时放嘴里放块巧克力。 自然,陈琼并不是在看麻将,而是在“看”石坑里两只丧尸看到的影像。 陈琼接受到的影像很单调。这并不奇怪,两只丧尸就在石坑里打转转,其中一只还是残疾的,看到的景色无非就这几样。 这对陈琼来说倒是好事,单调重复的画面,相比剧烈变换跳动的画面,对她脑海的冲击力相对要小得多。同样,因为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环境里。两只丧尸传来的负面影响,也轻得多,最多感受到的是饥饿、嗜血,尤其是饥饿,那只大肚婆女丧尸,似乎永远活在饥饿中。 陈薇不时会送食物给石坑里的丧尸,基本上陈琼中午吃什么,石坑里丧尸一家下午吃的也就是什么。 每当陈薇露面时,那两只丧尸铺天盖地的恨意就会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这个时候,陈琼总在不经意间走到平台的偏远角落,以避开这股凶狠的负面能量,看看王比安因为自摸大喊“胡了”,然后摸块巧克力含嘴里,感受着这个哥哥带给自己的正能量。 陈琼办事很小心,也很踏实,她一点一点拉近自己和石坑丧尸的距离,稍感觉不舒服,就立刻退出来。 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看”到的丧尸影像越来越清晰了,如果说,在岗楼第一次遇到丧尸思维的冲击时,自己脑中的影像如上世纪的老黑白胶片电影,不仅画面闪烁抖动,不时还有粗大的划痕颗粒闪过的话,那么现在她“看”到的影像就已经是彩色胶片年代了,画面不但生动,而且还是立体的。 而丧尸的种种负面情绪,陈琼体验多了,也就是这么回事,基本上,丧尸都是群吃货,在它们脑子里,除了吃就是吃。陈琼发现只要自己吃得饱饱地到石窟来,就可以很好的抑制来自丧尸的负面情绪影响,再加上手里的巧克力,已经可以长时间忍受两只丧尸坏情绪对自己的冲击了 看到自己苦心的锻炼收到了效果,陈琼还是很开心的,她看了看袋子里只剩下一小半的巧克力――当然,这里面也有王比安的功劳。 只是,陈琼发现,自己还是没法做到对丧尸思维的主动性接受,如果把自己看做一台电视机的话,那这台电视机就不能调频道,两只丧尸的思维在自己脑海中的投射一直是随机和无序的,一会儿是那个大肚婆丧尸的视角,一会儿是那个残疾丧尸的视角,而自己,却不能主动选择。 这对陈琼来说,是个挑战。 虽然陈琼还是个孩子,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可以主动选择“接受”丧尸思维的对象,那绝对是项了不得的本领――爸爸妈妈一定会为自己骄傲的。 所以陈琼兴趣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靠近石坑的位置,甚至还胡乱编了几个烂理由,找石坑的守卫瞎扯,以其靠两只丧尸更近。 这天,陈琼端了碗自己做的番薯羹来找石坑的守卫――现在武装部的小伙子都知道陈琼经常会找守卫来聊天,反正这石坑也不是要紧之处,大伙儿也乐得轻松。当然,这得背着封海齐部长,要不然他又要骂“没个当兵的样子”。 那守卫干脆拖了两把椅子来,一把给陈琼,一把给自己坐着边吃边聊。 陈琼一边打着没营养的哈哈,一边“看”着从石坑传来的影像,影像还是与以往一样没规律,视角不停切换着。 突然,陈琼一怔――她的脑海中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没错,那是一片黑――不,不应该叫“黑”,而是一片虚无,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白,也没有黑,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八十九章 缘来是它! 这是怎么回事? 陈琼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误以为自己是被关在了一间厚厚的房间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距离,甚至,没有存在感。 然而,这个奇怪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自己脑海是再次出现了司空见惯的石坑里的情景。 见鬼,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这段时间接受丧尸的思维过多,给自己带来后遗症了? 陈琼正在惊疑不定,对面的守卫却不知道就在刹那间陈琼如同在生死间打了回转,他正在哈哈大笑――刚才,那守卫对着陈琼说到了王德承和蔡春雷的趣事,因为大伙儿越来越觉得两人有“基”情――看到陈琼脸色有些不舒服,这守卫才醒悟过来,自己一时口快,却在王路队长的女儿面前,说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顿时有些悻悻的。 幸好,陈琼很快就告辞了,这才免去了两人间的尴尬。 陈琼匆匆出了石窟,找了个僻静背人之处,使劲回忆着自己的记忆,最后欣慰的发现,自己并没有遗忘任何东西,连昨儿晚上,王比安不小心从床铺上摔下来都还记得。 陈琼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但同时,她也越发好奇――自己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其实,好奇心也会害死女人和孩子。而陈琼,既是女人又是孩子,所以,在好奇心地吸引下,她比以往更频繁的靠近了石坑。 这怪不得陈琼,在她看来,自己是最安全不过的,两只禁闭在深深石坑里的丧尸,又怎么可能伤害到自己。 更重要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果然又多次接收到了那古怪的思维。 陈琼确信,那股思维,并不是来自石坑里的大肚婆和残疾丧尸的任何一个。 两只丧尸的思维现在陈琼是再熟悉不过了,大肚婆因为能行动,所以“看”到的视野要广得多,而且不时在移动中,有时还能“看”到帐篷里的情景,而随之而来的情绪。就是饥饿饥饿饥饿――说起来,妈妈陈薇带来的食物绝大多数都被这只大肚婆吃了,可它依然无时无刻饿得要命。 相比之下,那只残疾丧尸的视野就窄多了,谁让这厮根本动弹不得呢,而它的情绪稍微复杂一点。除了饥饿外,还有嗜血和愤怒,这两种情感,在陈薇来送食物时,就特别强烈。虽然陈琼知道。丧尸以人类为食,残疾丧尸看到陈薇时有这种反应实属正常,可她还是忍不住不快,阶下之囚,也居然这样猖狂。也许,自己应该劝爸爸把这两只丧尸给杀了。 自然。这只是陈琼想想而已,在自己的异能得到完美开发前,她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要不然,爸爸妈妈肯定会阻止自己。 但那第三股思维,却与前两者完全不同。 每次,当陈琼“看”到对方“看”到的景色时,永远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如果非要比喻,就像一台电视机的信号突然断了,然后,屏幕上是一片雪花――不对,不对,甚至连雪花都没有。 这里不存在一切,没有黑,没有白,没有声音,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可陈琼,却很喜欢这种“感受”。 没错,她很喜欢这种感受,每当“看”到第三股思维时,陈琼就觉得自己的心灵一片宁静,有时候,她甚至沉迷在这种感觉中,要不是第三股思维往往来得快也去得快,陈琼的失态甚至会被守卫给发现。 这一天中午,后山突然一阵喧哗,不一会儿,王比安、卢锴、林久、黄冬华等一群孩子打了大胜仗一样大呼小叫而来,王比安手里,高高举着一只断了腿滴着血正在拼命挣扎的兔子。 一只野兔子。 孩子们得意地嚷嚷着:“是用兽夹打住的,是我们用兽夹打住的。” 原来,自打王路、陈琼在岗楼上遇到迷路的家猪后,孩子们就把解馋的目光打到了后山的小动物身上。 说实话,后山的小动物并不少见,鸟是不用说了,飞来飞去就在你头上拉屎,松鼠也很常见,武装部的小伙子还多次见过兔子。 所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尝到新鲜肉味的孩子们,就翻出了兽夹布置在后山,还挖了不少陷坑,想抓些小兽解解馋。 这天,还真被他们夹住了一只倒霉的兔子。 野兔子并不大,30多号人,每人还分不到一口,但大伙儿还是很高兴,有一只就有两只,孩子们胡乱布置的兽夹都能有收获,看来打野味并不难,已经有人商量着是不是在林子里张网抓些鸟儿了。 这天中午,陈薇燉了一锅兔肉汤给大伙儿分食,肉剁得很碎,但好歹每人能分到一碗,也算是尝个鲜肉味儿。 吃了中饭,陈琼照例向石窟走去,走到半道,却见陈薇拎着个塑料袋子匆匆从龙王庙里走了过来。 琼琼担心陈薇看到自己往石窟走又要盘问,连忙躲到了一边的林子里,等陈薇过去,才悄悄儿跟了上去。 陈薇进了石窟没多久,就又出来了,手里的塑料袋已经空了。陈琼知道,这是妈妈给石坑里的两只丧尸送食呢。 陈琼等陈薇的身影消失后,才向石坑走去。她加快了脚步,每次丧尸进食时,是它们情绪最复杂的时候,也是陈琼锻炼自己掌控异能的最好时机,她并不想错过。 石坑越来越近,站岗的守卫正端着一碗汤稀溜溜的喝着。看到陈琼过来,热情地道:“陈琼,吃了没?今天这兔肉汤可真不错,我以前最喜欢吃川味的干煸兔肉,那个辣啊,可爽了……” 陈琼一边应和着守卫的话,一边已经接收到了石坑里两只丧尸的思维投射影像。 两只丧尸正在吃饭――只不过,它们今天吃的不是平常的米饭馒头,而是一团脏兮兮的东西。 丧尸看起来对今天的伙食非常满意,不。何止是满意,简直是兴奋,陈琼感应到它们的嗜血感如潮水一样一**的袭来,难受得她差点呻吟出声。陈琼咬着牙,死死忍着――如果连这都顶不住,自己的异能还有什么用?! 那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丧尸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尽管陈琼能感受到它脑海中的贪婪,可它还是把食物让给了那只大肚婆丧尸。 陈琼“看”到。那只大肚婆丧尸倒也不客气,抓起一根有点像长面条一样的食物塞到嘴里――陈琼猛地捂住了嘴,差点呕吐出来,她知道妈妈陈薇今天送来的是什么食物了――是那只兔子的内脏。 崖山众人今天改善了一下口味,而这两只丧尸也沾了光,虽然兔子的大多数内脏如心肝肺什么的。能吃的都被陈薇细细处理了煮到了大锅汤里,可还是留下了部分肠胃等不能吃的脏器,于是“赏”给了奚加朝一家。这还是王路特意吩咐的――王路可是当面承诺过,会回报奚加朝的“救命之恩”的。 守卫突然间看到陈琼一幅身体不适的样子,吃了惊:“怎么了?” 陈琼勉强抬头笑了笑:“中午饭吃得太多了。胃有点难受。” 守卫忙把陈琼扶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又张罗着倒了杯热水来:“是因为难得吃到新鲜肉,所以多吃了两碗饭吧?没事儿没事儿,今天像你这样吃撑了的人不少呢。来,喝点热水就好了。” 陈琼轻声道了谢,小口喝着茶――她的手脚都有些颤抖。那只大肚婆在吃内脏时,各种负面情绪激烈的就象12级台风刮过的海面,陈琼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肯定会失控的瘫倒在地。 坚持住!坚持住!陈琼咬着牙,我不能做一个废人,不能永远让爸爸妈妈姐姐哥哥保护我,对,就是这样。我要成为对爸爸妈妈有用的人。异能,控制住民能,控制住自己,你能行的! 陈琼颤抖着手,摸出了一个巧克力球,几下扯掉包装,塞到了嘴里。 陈琼“看”到,那大肚婆丧尸几口就将内脏全都吃了――一只兔子的内脏本就没多少。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沾着血迹的手指,不满地吼叫着――陈琼“听”不到声音,但看对方的嘴形就能分辨得出来。而那只残疾丧尸,也正张嘴对大肚婆丧尸说着什么。 陈琼一惊,那残疾丧尸是在说话,它的嘴有节奏有条理的一动一动,它并不是在无意义的吼叫。虽然陈琼早就已经猜到那个残疾是只智尸,而且是智商觉醒程度很高的智尸,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它说话。 陈琼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该学学辨认唇语,这样的话,就能知道智尸在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陈琼脑海中的影像一变――第三股思维再次出现了。 依然是一片虚无,让陈琼沉迷的虚无。 陈琼轻轻吁了口气,太好了,这第三股思维来得太及时了,大肚婆丧尸显然不满足那么一点点形同垃圾的内脏,它在进食后,情绪变得更为狂躁,陈琼已经快顶不住了,脑袋一阵阵发晕。 陈琼闭上了眼,让自己的脑海也进入一种空虚的状态,什么也不想,任自己伴着那第三种思维的虚无,漫无边际的“飘”着。 然后,它,将陈琼彻底吞没了。 陈琼,已经不是陈琼,它,也已经不是它,它是陈琼,陈琼是它。 陈琼-它,在一片虚无中飘荡,陈琼-它想醒来,却无从清醒,陈琼-它想破开那虚空,却又无处着手。陈琼-它是平静的,又是骚动的,生命的原始的骚动。 陈琼-它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久得已经让陈琼-它忘记了岁月。忘记一切,陈琼-它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要诞生! 是的,诞生! 破碎那虚空,迎接那光明。 就在这时,一股陈琼熟悉的厌恶的贪婪嗜血的情绪猛地侵入进来,然后,陈琼就被一股浓浓的血海所吞没,她的嘴里、胃里、五脏六腑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然后,陈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又要失忆了吗?忘记了王路爸爸,陈薇妈妈,谢玲姐姐,还有,明明比我小几天却非要我喊他哥哥的王比安?”这是陈琼脑海中闪过的最后的念头。 咣当,耳朵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陈琼就像是被人猛然间从一口深井里拎出来一样,一眨眼。再一次看到了光明,听到了从石窟平台传来的麻将洗牌的哗哗声,一只玻璃茶杯在自己脚下摔得粉碎,身边的守卫哎呀了一声:“是不是茶水太烫了,小心脚下踩到碎片。” 陈琼眨了眨眼,她发现自己依然坐在石坑旁守卫的椅子上。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守卫正张罗着寻扫帚清理,平台上,传来王比安的大呼小叫――他又自摸胡了一把牌,卢锴嚷嚷着让输牌的林久下场自己来代替。 自己刚才以为沉迷在第三股思绪里很长时间。可事实上,只是一瞬间。 陈琼飞快地默想着,试图搞清楚自己在刚才那波突如其来的冲击中,有没有掉失记忆,就在这里,脑海中又被强行挤入了一个画面――石坑中。那个大肚婆丧尸一边抱着大肚子,一边在舔着嘴角吃内脏时残留的一点渣子。 陈琼厌恶地甩了甩头――然后,她就呆愣住了。她猛地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它是谁,它是谁!” 这天晚上,陈琼似乎有点不舒服。吃了饭后,早早就上床睡了,陈薇特意摸了摸她的额头,却也没有什么发烧的痕迹,问问王比安妹妹为什么有这异常,王比安一个下午泡在麻将桌旁,支支吾吾哪里说得清,少不得又挨陈薇一通埋怨。 因为陈琼睡得早,王路无奈,也只得拉着陈薇和谢玲早早睡了,关了灯,卧室里很快安静下来。 陈琼睡在上铺,头缩在被窝里,却毫无睡意。 她离开石窟后,就跑回了卧室,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本日记本,对照着日记本上记的内容,细细察看自己的记忆可有丢失之处。 结果发现,这一次思绪的冲击,果然让自己失去了部分记忆。 比如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带着一袋子巧克力,翻看了日记才发现,那巧克力是哥哥王比安给自己的,而自己拿它来对抗丧尸的负面情绪影响。 还有,自己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哥哥王比安会在石窟里打麻将,从日记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以借此掩护自己锻炼异能的行踪。 而其他的记忆,都还在。 陈琼发现,凡是自己感觉甜蜜的记忆,全都清清楚楚记着,她甚至还能回想起,那天举行领养仪式后,妈妈陈薇在卧室里给自己换新内衣时,她的温暖的手触过自己纤细的肩膀时的感觉。 这些让自己温暖的记忆,都还存在,忘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或者,是自己内疚本就想遗忘的事――比如说,引诱哥哥王比安打麻将。 看样子,钱正昂医生和陈薇妈妈说得对,如果自己有了印象深刻的美好记忆,丧尸,是不可能轻易夺走它们的。 但现在,躲在被窝里的陈琼,很快就将失忆的事给放下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关注――她终于弄清楚了,那第三股思维来自哪里。 那第三股思维,来自大肚婆丧尸的肚子,来自那个还未出生的丧尸胎儿! 这就是为什么那第三股思绪非常微弱,陈琼很偶然才能感受到。 这就是为什么,它传递过来的消息一直是一片“虚无”――对一个在怀中的胎儿来说,它就像是在一个还在混沌状态的宇宙里,所以,一切都是虚无。 这就是为什么,陈琼会沉迷在第三股思绪的原因,因为那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最原始的状态,它就是初,一切的初始,它就是源,生命的源泉。 而最后那贪婪凶厉的血海,陈琼也知道了它的来历。 那血,正是大肚婆丧尸吃了内脏后,通过脐带,输送到了腹中胎儿的身体里。 母亲,与孩子,血脉相连,身心相连,怀孕的女人都知道,如果自己情绪不好,也一样会影响到孩子,至于自己吃什么孩子补什么,更是人所皆知的常识了。 平时大肚婆丧尸吃些素食倒还没有大的影响,可这血食一入肚,深深勾起了丧尸最原始的**,然后通过脐带,影响到了原本是虚无状态的丧尸胎儿。 真是可惜啊。 陈琼心里居然不是厌恶,而是痛惜,深深的痛惜。 那胎儿,原来让自己感应到的是多少美好的“虚无”啊,胎儿就是胎儿,无论是人类的,还是丧尸的,它们的思维,是一片纯净。 所有的美好和罪恶,都是他们――它们,出生后,才拥有的吧。 关于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哲学家们已经争论了数千年,其实,人性本无所谓善与恶,而是像那个丧尸胎儿一样,它的本质是丧尸,可它的本性,却是一片虚无。(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章 不是读心,是净化 只是那来自大肚婆丧尸的丑陋黑暗的**,渐渐玷污了那片虚无,直至将那胎儿也污成一团漆黑。 当它出生时,它会像它的母亲,像她的父亲,对人类以及一切生灵,都抱着吞食毁灭的**。 这世上,又多了一具丑陋的该死的丧尸。 可要知道,在一切初始时,它,也是纯浄的,无垢,无罪,无欲,无尘。 有罪的不是那个丧尸胎儿,而是它的丧尸父母。 真是,好可惜啊。 它会死的。 它一定会死的。 当它出生时,就是它死亡之日。 陈琼知道,在这个形同监狱的石坑里,那只丧尸胎儿一旦出生后,立刻会被爸爸王路杀死的。 养着一只丧尸胎儿有什么用呢? 见鬼,甚至都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养大。 谁见过丧尸生长发育的?它们身上连一条最小的伤口都愈合不了。在丧尸身上,新陈代谢极度缓慢已经是一种公认。 所以,那个孩子,一出世,就会死。 好可怜。在那片虚无中,那个孩子是那样渴望着诞生,渴望着光明。 它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诞生日,就是死亡日。 一连几天,陈琼都有些蔫蔫的,连石窟也没去。 王比安倒也不疑有他,他现在忙得很,那盒麻将被王路收走了,王比安还被当众狠骂了一通。什么玩物丧志,不求上进等等,石窟平台上的众人都很尴尬,晓得王路这明里是骂王比安,暗里是在骂大伙儿。 不过,大家的确做的过火了点,有人甚至彻夜不睡打麻将,虽然还没赌博――赌什么?人民币是擦屁股纸,各类物资又都是敞开供应的,所以倒没涉及赌博――但半夜三更还在哗哗洗牌。弄得别人隔着薄薄的帐篷都睡不着,的确过份了点。 王路没收了麻将后,立刻宣布了一件事,令众人精神一振:“不日将收复鄞江镇。” 尸潮前前后后已经半个多月了,从平台悬崖观察山下的尸群的密度,已经越来越稀疏,到了收复家园的时候了。 王路和几位部长前几天已经详细盘算过,鄞江镇的防线。应该还是大体完整的。 当时尸潮突破的只是高压电网,各处的街垒,丧尸智尸不可能都拆了。 就连高压电网,变压器、输送线路等等,都也还是完整的,当时丧尸们只是靠伙伴的尸体硬推。才在高压电线上推出了一条通道。只要稍加收拾,就能恢复防线。 而镇里的丧尸智尸,原本就是渣,只不过是在崖山众人精锐尽出时,趁机偷袭。崖山众人与其说是输在丧尸们的实力下,不如说是自己的信心垮了――这从大伙儿几乎毫发无伤都撤回崖山上,就可以看出端倪。 所以,收拾旧山河,就在今朝。 对这次作战,王路有莫大的信心。他自己的身体经过一段时间休养。也好得多了,他已经决定,要带头冲锋陷阵,让崖山众人一睹崖山第一把交椅的风采。 王路作战令一下,却引来了崖山众人的一片欢呼声,人人士气高涨,恨不能立刻下山,扫灭盘踞家园的丧尸智尸。 原因很简单。大家在石窟里住厌了。 虽然经过改造,石窟居住条件并不差,可终非久居之所,大伙儿挤在一个木制平台上,晚上连觉也睡不好,不是听那个人找呼噜,就是听背后有人磨牙,如果是和其他人挤一个帐篷的,还得闻突然间悠扬放出的一个臭屁。 以前在鸣凤山庄,好歹还是两人一间房呢。 下山!杀下山去! 收复鄞江镇,找个好房间,他娘的美美睡一觉。 当真是群情激昂,士气可用。 王路当即下令,全体人员饱餐两日,收拾兵器盔甲,第三日上午9点,兵发鄞江镇。 接下来的两日,崖山上闹哄哄的,封海齐、周春雨带着大伙儿正在悬崖平台上练阵形。 没错,就是练阵形。 王路已经决定了,此次下山之战,就是要以泰山压顶之阵,抱成一团,直通通杀过去。 以王路、裘韦琴、卢锴等异能者为锋,崖山所有老老小小抱成一团,从鄞江镇四明西路一直杀到四明东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看是丧尸的爪牙利害,还是我们的斧头砍刀锋利。 崖山上上下下通一身的防暴服、盔甲,吸取了蔡春雷的教训,人人都戴了好几双手套,总之是将全身上下裹得如热水瓶一样,最前排是武装部的小伙子,人人双斧,后排是女人们和老人们,个个都是锄头钉耙等长兵器,最后面是孩子们,兵器随他们自己选择,任务是捡漏下的残疾丧尸――经过前两排的砍杀,丧尸智尸们肯定非死即残。 这崖山上,只得陈琼一个人是空着的。 王路和陈薇是无论如何不允许陈琼下山参与作战的。 开玩笑,两只丧尸就能让陈琼失忆,山下成群结队的丧尸,还不得把小姑娘的脑瓜儿洗白了。 陈琼乖乖接受了家人的决定,每天只是忙着烧饭煮茶,但在一片平静下,她的心思却更紧迫――赶紧锻炼好自己的异能,要不,自己永远只能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趁着大伙儿正在悬崖平台大练兵,陈琼再一次悄悄儿回到了石窟,如今石窟里空荡荡的,守卫早就撤走了,不止此处,就连岗楼也只留了少量人员警戒。 陈琼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石坑边,她离石坑是如此之近,几乎都要挨到坑边。用自己的眼睛亲眼看到那丧尸一家了。 陈琼此次前来,做了充足的准备,满满一袋巧克力糖果,一杯暖暖的蜂蜜茶,还有一只MP3,里面录的是自己最喜欢听的歌。――这些美好的事物,都能帮助陈琼对抗丧尸传来的负面影响。 陈琼搬过一把椅子,坐稳,戴上MP3的耳机,然后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来吧。让我直面你们的丑陋与凶残,我的爸爸连与你们面对面厮杀都不怕,难道我还会怕这些虚幻的影像吗?! 在崖山众人收复鄞江镇的作战还没开始前,陈琼,就陷入了只有她一个人的战斗。 在旁人看来,陈琼很写意,一个人坐在垫了棉垫子的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听着音乐,时不时喝口热水,吃块糖果。 可事实上,陈琼的脑海里早就天翻地覆。 陈琼还从来没有试过在石坑边以这样近的距离一次呆这样长的时间,各种影像、负面情绪纷至沓来,时间长了。不再是“外来的”,而是似乎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丧尸所见所思,既是我之所见所思,浑然间不知丧尸是我。还是我是丧尸。 陈琼的脸上,渐渐带上了痛苦之色,有时候,她的脸扭曲得如生鬼一样狰狞,那神情,只有在丧尸脸上才会看到。 突然。陈琼的脸部表情一松――她再次感受到了那丧尸胎儿的“虚无”。她好似在一片杀戮的血腥战场上找到了避难所,一头,扎了进去。 丧尸胎儿今天很宁静,也许是因为母亲没有吃到血食,它也没有相应感染那份狂暴。 陈琼任自己的思绪在丧尸胎儿的虚无里晃荡着,然而,她很快发现,那虚无里。多了点东西,多了点贪婪的**。 陈琼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上次那血海残留下的东西,来自大肚婆丧尸的负面情绪,正在逐渐的侵蚀着丧尸胎儿。 丧尸胎儿原本就已经快到临产日,这足月的胎儿,已经能感受来自母亲的情绪了,什么英语胎教啊,音乐胎教啊,都是在这一生长发育阶段进行的,生化末世后,又在娘胎里呆了足足近一年。丧尸胎儿受到来自母亲的侵蚀,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陈琼有些可惜,有些可怜,好好的一个纯净的孩子,就在她眼前被污染,被毁灭。 陈琼无声地叹了口气,一边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以便尽快恢复自己的体力,在离开丧尸胎儿的思维后,和它的父母丧尸再次拼搏一翻。 今儿巧克力吃得有点多,再说又灌了一肚子蜂蜜茶,陈琼打了个饱嗝,从鼻子里冒出来的也是一股巧克力味儿。 陈琼想起王比安又给自己寻来一包巧克力时,还满脸关切的表示,虽然知道自己还很瘦,多吃点巧克力没关系,可还是要当心身材,要不然以后可怎么嫁人――去,他才多大点子的人,知道什么嫁人不嫁人的,要他管,反正不是嫁他。 不知为什么,一念到此,陈琼突然脸上一阵滚荡,心跳也加快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发自内心深处的笑意。 这是她的记忆,最美好的记忆,深深的,深深的留在她的脑海中,这来自亲人的爱,永不或忘。 陈琼突然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一阵“晃荡”,奇怪,这是怎么回来,自己明明还在那丧尸胎儿的虚无中,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陈琼稳了稳心神,再一次沉下心感受丧尸胎儿――嗯,没事儿,刚才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等等,有什么不对劲儿。 好像,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陈琼深呼吸了一口,放松自己的思维,让自己心无杂念,全身心地融入丧尸胎儿的虚无中…… 良久,良久,陈琼猛地睁开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怀里的那袋巧克力糖果滚落地上,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甩出。 她,她发现那丧尸胎儿的虚无有什么异样了! 那股来自大肚婆丧尸的贪婪和嗜血,居然消失不见了! 没错,消失不见了。就象它从来不曾存在过! 陈琼相信自己的感觉,正像她今天刚到石坑边。敏锐地察觉丧尸胎儿的潜意识里感染了来自母亲的负面**一样,现在,丧尸胎儿莫名其妙的再一次恢复了初始的纯净。 不,等等,并不是莫名其妙的。 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这孩子再次净化了。 陈琼细细回忆着自己今天仅有的和丧尸胎儿思维的一次接触,想从中找出端倪来,她很快想到了一件事――丧尸胎儿的转变,几乎是与自己想到王比安时,脑海中涌起一股发自内心的欢喜同步的。 答案。就在眼前,答案也就这样简单。 丧尸胎儿原来是虚无的,纯净的,而来自大肚婆丧尸的负面情绪,日渐侵蚀着它,可是,刚才陈琼的欢愉,却鬼使神差的抵消了大肚婆丧尸的负面情绪。重还丧尸胎儿的纯净。 一定是这样子的,除此,再没有别的答案了。 陈琼细细回想着钱正昂以前的分析,他曾告诫自己,不要小看丧尸的负面情绪对自己的影响,如果自己的脑海一直处于失忆状态。那么丧尸的负面情绪总有一天会占据自己的记忆,让自己无从分辨自己到底是陈琼,还是丧尸。 可同样道理,丧尸的思维能影响自己,自己的思维也能影响丧尸。也许自己的思维太弱,不能改变成年丧尸,但丧尸胎儿不一样,它原本就是一片虚无,对外来的一切都能接纳。 刚才,自己正沉浸在丧尸胎儿的虚无里。两者的脑电波同步,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欢乐欣喜,也同样被丧尸胎儿感应到了。 天,自己的异能,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净化!这是净化! 就像电脑游戏里,那些光明**师,念一个咒语,就能让什么僵尸不死的鬼怪净化重新回到天国一样。 自己的异能。并不是象爸爸王路说的那样是什么读心术,而是,净化术! 陈琼在又惊又喜中冒出了一个极大胆的主意:自己能够影响丧尸胎儿,那么影响成年的丧尸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陈琼有点迟疑,她在接受丧尸胎儿的思维时,身心是彻底放松的,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和丧尸胎儿“同步”,可是,如果自己也彻底面对成年丧尸放开心防的话,能不能抵御丧尸的种种负面效应,心里实在没底。 自己能净化丧尸,可丧尸同样能玷污自己。 陈琼掌控异能的能力还太低了,对付未出世的丧尸胎儿都有点吃力,更加不用说对上成年丧尸了。 陈琼正在左右为难,石窟平台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琼连忙就近躲到了旁边的一顶帐篷里。 不一会儿,帐篷外,石坑边,传来了王路的声音:“奚加朝,又来麻烦你了。” “有什么事,尽管说吧。”――这是陈琼第一次听到那个残疾智尸的声音,生硬、粗哑。 王路呵呵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们要下山驱逐占据着鄞江镇的丧尸智尸,要劳动你当个开路先锋。” “好。”奚加朝只应了一句话。 王路嬉皮笑脸道:“哎哟,奚加朝,情绪高一点嘛,你不会是对那些既将丧命在我们手下的丧尸智尸同情心泛滥吧?你可别忘了,我们的日子过得好了,你们一家子的日子也才能相应好起来。说真的,我可没亏待过你啊,前儿捉了一只野兔,我自己也只不过喝了几口汤,那内脏可都给你送来了,知道你喜欢吃新鲜的,都没煮过,你看你看,我这人多体贴啊。” 奚加朝回应的还是一个字:“好。” 王路也不以为意:“那行,就这样吧,明儿早上正式行动,我会专门派人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王路的脚步声消失在石窟口,稍许,陈琼的头悄悄儿从帐篷里探了出来,她咬着唇――该不该追上爸爸,告诉他那只叫什么奚加朝的智尸表面上顺从,其实对爸爸恨之入骨呢?奚加朝瞒得了别人,可它瞒不了自己,从石坑里传来的思维,自己感应得清清楚楚。 可是,这就要将自己锻炼异能的事儿暴露在爸爸面前了,爸爸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再接近奚加朝一家了吧。 陈琼正在迟疑,突然拍了拍自己额头――自己真是傻了,爸爸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饭还多咧,他刚才说什么会派人保护奚加朝的家人,其实就是在警告奚加朝不要捣鬼。爸爸只是在利用奚加朝,而根本没有信任过他。 哼,只要自己平时暗中监视着奚加朝,它一只残疾的智尸又能干出什么坏事来。 崖山上上下下没人察觉到陈琼一个黄毛丫头的异常,因为,收复鄞江镇之战,就在眼前。 当天,晴,温度甚至有点回暖,有个别人里外厚衣服穿得太多,都有些冒汗了。 王路穿着全套的防暴服,站在断门石前――他如今接受了上次的教训,就算是在异能状态,也一样把自己包得跟乌龟壳一样。 周春雨、王德承等人搬走了堵门的最后一块石头,立刻就有一只丧尸从石缝里挤过来,王路一步跨上前,刚想举斧将它剁翻在地,却想到这只丧尸一倒下,就将狭窄的石缝整个儿堵住了,到时候外面的丧尸和里面的崖山众两头一挤,反而不好出去。 他扭头冲着身边跃跃欲试的卢锴喊道:“卢锴,交给你了。” 从昨晚上起喝了一肚子胖大海润嗓子,现在手里还握着一包金嗓子喉宝的卢锴断喝一声:“滚!”(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一章 碾压 刚挤过石缝的丧尸扭头就往回走,王路跟在丧尸屁股后面,又挤又推,也出了石缝,然后,大伙儿就听到断门石后面传来一阵砍劈声,不一会儿,王路的喊声传来:“出来吧,山道都清空了。” 卢锴当先钻了过去,然后是封海齐、周春雨带着武装部的小伙子,断门石外侧的打斗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远。 王德承对满眼都是羡慕的黄冬华道:“山上就交给你俩了啊。”然后,推着坐着奚加朝的轮椅就往悬崖电梯走去,他将带着奚加朝和王路一行在山下汇合,一起杀入鄞江镇。 黄冬华垂头丧气地对陈琼道:“倒霉,怎么又是让我做这种守卫的话儿?虽然我年纪最小,可也杀过丧尸啊。如今倒好,上次鄞江镇大战,我不是守门口就是推着轮椅瞎跑,今天这场战斗,我又得呆在山上看着石坑里的一只丧尸――还是只大肚婆丧尸。” 陈琼抿着嘴笑笑:“你就当是在山上陪我好了。”说着,抱起一块石头,重新将断门石给封了起来。 崖山“集团军”在王路的带领下,在山道上势如破竹,一路当真是砍瓜切菜一般,顺利推进到山下停车场,和王德承、奚加朝汇合后,奚加朝被安置到一辆东风卡车的副驾驶座,徐薇薇开车,其余人等在车两侧排列成整齐的两个长方阵形,一路向鄞江镇推进。 这一路。就是一场屠杀,丧尸毫无还手之力的屠杀。 王路让奚加朝下的命令很简单――趴下。然后,趴在鄞江镇中心大街上的丧尸不是被车轮压死,就是被崖山众人给斩首,就是有个别智尸冒出头来,想操控丧尸们奋起抗争,也被王路单刀直入,千军万马中摘上将首级视若等闲。 徐薇薇也是个人来疯,眼见大伙儿杀得痛快,将喇叭摁得叭叭叭一路响。还说这是鸣金助威。 虽然大量的丧尸蜂拥而来,但却不能迟滞崖山“集团军”的推进脚步哪怕一步,“集团军”很快收复了第一座桥头的高压电网,裘韦琴在儿子卢锴的陪伴下,检查了线路和变压器后,欣喜地发现,正如事先所料,一切硬件设备都完好无损。 裘韦琴戴着绝缘手套――虽然有异能。但不必要的逞能还是算了。钱正昂曾经警告过裘韦琴,正像王路的异能造成脑内出血一样,裘韦琴的异能肯定对身体也有伤害,只是如今手头没有设备,等收复鄞江后,一定要裘韦琴到卫生院好好检查一下。所以。裘韦琴还做了一定的安全措施――很快就将桥头断了线的高压电网修复。 与此同时,崖山“集团军”也早将压在高压电网上的丧尸尸体给挪开了,修复后的高压电网,再次将镇外的丧尸给挡住了。 众人一片欢呼声――这真是太顺利了。 来自镇中桥头的欢呼声,让鄞江镇中奇特的一家人听见了。她们是姐姐郑佳希、妹妹罗莉、弟弟罗刚、小毛头梨头以及两只丧尸狗。 却原来,郑佳希在鄞江镇上以地主自居,迎来送往,一方面劝说经过的智尸不要破坏镇上的设施――曾有智尸想带着手下的丧尸用汽油烧镇子,而理由是可以将躲在房屋里的活人给烧出来,也真难得这只开了窍的智尸想出这纵火的把戏。另一方面,则不断地帮丧尸智尸打开一个个超市、食品店的大门,再怎么说,这些丧尸智尸也算得上是郑佳希的伙伴,这天寒地冻的,总要让人家填饱肚子再走啊。 郑佳希在鄞江镇上忙得手脚不停,甚至连罗莉罗刚也从金陆村赶来凑热闹――当然,说罗莉抱着罗刚凑热闹有点过份。罗莉从金陆村赶来倒是为了正事儿,因为郑佳希长久不在,没人会烧水,罗刚,没奶粉喝了。吃干奶粉吧,罗莉是没问题,可罗刚却不行,用冰冷的井水冲奶粉吧,这带着冰渣子的井水根本冲不开。罗莉没办法,只得带着罗刚来找郑佳希。 到了鄞江镇上,罗莉可谓如鱼得水,她已经好长时间没碰到这样多的叔叔阿姨和伙伴们了,郑佳希忙着冲调奶粉喂梨头和罗刚,罗莉则满镇子瞎跑,甚至还听了不少智尸叔叔阿姨讲什么“使者,进化”,她虽然听不太懂,可觉得蛮好玩的。 更令她开心的是,有几个“使者”叔叔阿姨还送给了她好吃的――从田里捉来的田鼠、鸟儿以及冬眠的蛤蟆、蛇等。 天啊,这已经有多久没吃到这样好吃的生肉和鲜血了。 郑佳希姐姐什么都好,就是不给自己吃活的动物。 天天奶粉加土豆白菜帮子,偶然吃几根火腿肠改善伙食,小罗莉已经快馋死了。 罗莉瞒着郑佳希,美美地吃了好几顿“使者”们送的肉食。 这天,罗莉正背着郑佳希,在二楼小口小口偷吃着一条蛇,一条小蛇,已经死了有几天的冻得硬邦邦的小蛇。罗莉象吃一根长鼻王一样,喀嚓一小口,喀嚓一小口,吃得正带劲儿,突然听到了镇子里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和人声喧哗,不由一愣。 正在楼下烧热水冲奶粉喂梨头和罗刚的郑佳希也听到了:“这是什么声音?出了什么事儿了?”她三步两步上了楼,匆匆扑到二楼阳台窗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罗莉连忙伸了伸脖子,将还搭拉在嘴角的一截蛇尾巴给吞了下去,一边乖巧地小跑到郑佳希身边,向楼下望去。 两人很快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在四明中路上,一辆卡车正缓缓开来,卡车旁聚拢着一群全幅武装的人,正一路将丧尸和智尸们杀得尸头滚滚。 罗莉猛地瞪大了眼。那人群中,有一个她熟悉的身影――那个小怪物,那个凶狠的下流的小怪物――远远看过去,那个小怪物正用手里的一把砍刀,砍下了一只被汽车压断了两条腿只能在地上费力地爬动的丧尸阿姨的头! 就在这时,罗莉被用力拉了一把――郑佳希突然将她拖进了门内。 郑佳希靠着墙壁,喃喃自语道:“是王叔叔他们打回来了吗?阿锴也在中间,还有姐姐――我、我好想姐姐啊,真想和她见上一面,好好说说话。告诉她不要伤心,其实我、我还活着,我没死――” “可是,我明明已经死了,我现在是智尸,不,是使者,不再是人类。我这样子出去。大家还会欢迎我吗?阿锴和姐姐就算能接受我,可别的人呢?我早已经,不是人了。阿锴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将我藏在金陆村的。” 汽车的喇叭声越来越近,郑佳希拍了拍还在向阳台外探头探脑的罗莉:“罗莉,小心。别让他们看到你,他们正在杀丧尸,杀使者,而我们,就是使者。罗莉。姐姐带着你回金陆村吧,那儿,才是我们的家。” 郑佳希站在二楼窗口的窗帘背后,向着下面的丧尸、使者发出了呼唤:“离开这儿,离开这儿,不要做无畏的牺牲。走吧,走吧,到树林里去,到群山里去。” 王路冲锋在前,他现在对收复鄞江镇作战的最后胜利不抱任何怀疑――太轻松了,真是太轻松了,自己在丧尸在如入无人之境,而裘韦琴自从临时改装了一条室外电线后。可以从这条电线上引入高压电,到她手里的铁丝上,铁丝一甩就是一大片,卢锴守在自己妈妈旁边,不时吼一声驱赶电鞭没有打倒的丧尸,有时候不耐烦,干脆一斧斩首。 后面则是封海齐、周春雨、关新、王德承等重装部队伴着卡车层层推进,卡车后面,留下的是一地丧尸智尸尸体,除了有时候突然从旁边屋子里窜出来的丧尸会干扰一下“集团军”后续的老弱部队的推进外,几乎没有一点障碍。 虽然一切进展顺利,但王路也知道,“集团军”毕竟不是机器人,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必须加快收复鄞江镇的战斗进度,他已经能听到背后武装部小伙子们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了――没办法,大伙儿穿的盔甲的确沉了点。 王路头也不回地吼道:“徐薇薇,加点油门!” 徐薇薇应了声,脚尖稍稍用力踩下踏板,大伙儿也知道,成败与否就在此一搏了,个个振奋精神,大吼大叫着给自己加着油,向丧尸群扑过去。 王路突然发现,前方的丧尸群有些混乱,甚至有丧尸转身沿着小巷乱跑起来,他回头冲着卡车的副驾驶座看了眼――狗娘养的,奚加朝这厮这一次倒是卖力,驱赶丧尸的效果不错。看起来,留在镇子里的智尸不多,没有智尸和奚加朝争夺对丧尸的控制权,这才有这样好的效果。 卡车轰鸣着,排气管冒着黑烟,从镇中心驶过,前方,就能隐隐看到四明东路口的防线了,这是最后一处高压电网,随着前几处高压电网的收复,崖山众人面临的丧尸攻击压力越来越轻了,来自侧翼和后路的攻击几乎可以忽略,只要专注前锋就可以了,有心急的小伙子已经欢呼起来,“我们赢喽!” 崖山“集团军”抛下一路丧尸尸体,向四明东路而去,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街道旁边的一扇门开了,郑佳希闪了出来,她留恋地看了看众人远去的背影,从门后拉出抱着罗刚的罗莉:“我们回金陆村吧。” 郑佳希带着罗莉出门后,却并没有就走――门后,探出两只狗头,一大一小两只丧尸狗,其中丧尸大黑狗的嘴里,吊着一只大大的竹篮,里面躺着的,正是喝饱了奶正在打嗝的梨头。 郑佳希摸了摸丧尸大黑狗的头,柔声道:“等会儿,你就可以带着小毛头回到她家人的身边了。” 丧尸大黑狗舔了舔郑佳希的手,郑佳希最后看了一眼梨头,轻轻掩上了门。 郑佳希带着罗莉,抱着罗刚,躲开正在冲杀的崖山众人。沿着鄞江镇的小街小巷,匆匆离去。 沿途,郑佳希不忍心还留在镇里的丧尸死于崖山众人之手,便尽自己所能,一路召唤着沿途的丧尸,让它们跟着自己走,如滚雪球一般,还真拉走了不少人马,也幸亏王路等人的注意力全在四明东路上,顾不上逗留在小街小巷里的丧尸。要不然,这一大票丧尸,肯定会被众人发现。 到了桥头街垒的高压电网,这高压电网原本就是防外不防内,郑佳希爬上街垒后,轻轻松松一跳,就越过高压电网跳到了地面上,这地面上还铺着厚厚一层丧尸尸体呢。后面的罗莉以及丧尸们看样学样跳了过来,除了个别倒霉的因为手脚不灵便触电而死,绝大多数丧尸都跟着郑佳希逃出了鄞江镇。 王路自然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背后的这一幕小插曲,他正兴奋得呼呼喘气――四明东路的镇口防线就在眼前了! 也许是因为智尸早就已经离开了鄞江镇,留存镇上的丧尸极度无组织无纪律,数量虽多。但在崖山军团面前,却如滚汤泼雪,冲上来再多,也只是送死的份儿。 王路、封海齐、周春雨、关新、卢锴护着裘韦琴,抢先一步冲到了高压电网前。将电网重新启动,然后再返身与大部队夹击丧尸群,当最后一只丧尸倒在封海齐斧下时,一阵欢呼声在鄞江镇上响起。 虽然,镇内依然残留着不少丧尸,但是。重启的高压电网隔绝了内外通道,这些丧尸只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覆没只在旦夕之间。 王路摘下了头盔,擦了把汗,看看四周,人人都是汗出如浆,气喘如牛。但精神却极佳――这一次战争当真赢得干净利落。 看到王路注视过来,人们个个回报以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王德承嚷道:“王队长,我们赢了!赢了!” 张丽梅因为用力过猛,持着钉耙的手还有些抖:“赢得真是好轻松啊,以前遇上这样多的丧尸,只有逃跑的份儿。” 徐薇薇从卡车驾驶室探出头道:“这可是托咱们崖山有这样多异能者的福,我在车头里可看得真真的,裘部长那电鞭子,一甩就是一大片。卢锴也不错,有几只丧尸想爬到我车头上来,都已经扒着反光镜了,他一嗓子就把丧尸吼得三迷五道的。最厉害的还属王队长,有几只智尸已经召唤了成群的丧尸了,王队长上去只一斧,那些丧尸就立刻又变回白痴了,飞蛾扑火一样往我车头撞,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嘛。” 王路还没说什么,裘韦琴连忙道:“自然是王队长异能最厉害,我这电鞭子缺陷太明显了,没有高压电的地方,一点用都没有,还得麻烦王队长保护我。” 众人乱哄哄道:“就是就是,能有王队长当我们崖山的首领,真是我们的福气。” 王路摆了摆手:“各位,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咱们一鼓作气,将镇上的残余丧尸都消灭!关新、王德承、封诗琪,你们带队来完成这件任务。小街小巷里卡车进不去,还是要注意安全,沈慕古,小心房屋内的丧尸动静,这次不要再让丧尸偷袭了。” 一边串的命令下达后,众人立刻检查了一下披挂,再次行动起来,周春雨刚要跟着大队行动,王路突然拉住了他:“周春雨,你去哪儿?” 周春雨掀起了头盔面罩:“你不是命令大伙儿去消灭残余丧尸吗?” 王路笑道:“这活儿自有关新带队去干,周春雨,咱们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呢。” 周春雨道:“什么事儿?” 王路还没搭话,旁边的谢玲道:“还能有什么事儿?当然是找我们家的梨头去。” 周春雨一怔,这才发现,王路身边还留着陈薇、王比安、谢玲、封海齐等人,分明是要伴着自己一起去找梨头。 王路面带愧意地道:“是我不好,当时将梨头给丢了,回到崖山后,我知道你日日夜夜牵挂着孩子,可又帮不上忙,如今鄞江镇已经收复,自然该第一时间去找梨头。” 周春雨突然有点哽咽:“这样长时间了,梨头那孩子……” 王路知道周春雨要说什么,就算梨头没被丧尸吃掉,可这大冬天的,孩子就算没有冷死,也得渴死饿死,他立刻打断了周春雨的话:“胡说,梨头没事儿,她还活着,绝对还活着!”这倒不是王路瞎话,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梨头不会这样轻易就会死,这孩子犹如天助一样,曾经差点被变成丧尸的妈妈吃了,后来又遇到了凶猛的丧尸大黑狗,可至今安然无事。有时候,运气这两个字真是很奇怪的事儿。 周春雨重重点了点头:“是,她还活着,我们这就去找她!” 王路大步走上街垒,遥遥指了指当初自己受原木一号袭击的方向:“我们就从这个方向找起,周边的田野,山林都要细细搜索。”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喇叭声从身后传来,王路一扭头,却是刚刚沿着街道返回准备肃清丧尸的卡车发出的,那卡车载着众人驶出没多远,突然鸣起笛来。(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二章 梨头回家 王路一皱眉:“徐薇薇搞什么名堂?好端端的鸣什么笛?” 谢玲搭手看了看:“是不是遇上大批丧尸了?在向我们求助?” 王路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们收复几处高压电网,几乎将鄞江镇几处主要道路都扫了一遍,小街小巷以及住宅里还躲着少量丧尸我信,可要能威胁到大伙儿的大批丧尸,肯定不存在。” 陈薇眼尖,踮着脚道:“是不像,你们看,卡车上的大伙儿都没下车呢,嗯,不但没下车,反而涌到车头在看着什么――咦,有人从车上跳下来了,是林久,他冲我们跑过来了。” 林久跑得极快,连手里的斧头都扔到了一边,人还没冲到街垒边,激动的发颤的喊叫声已经远远传了过来:“狗!狗!丧尸大黑狗!” 王路和周春雨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大叫一声拔腿就往卡车方向跑。 等王路和周春雨跑到卡车处时,车上的崖山众人早已经从后车厢爬了下来,在车头前围成了一圈,看到王路和周春雨跌跌撞撞跑过来,人群分开了一条道路。 周春雨早就将头盔甩到了一边,他原本跑得飞快,可越接近卡车,心里却越发慌――梨头,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围成圈的崖山众人人人戴着头盔,隔着面罩,周春雨根本看不出他们的表情是喜是忧。 王路察觉了周春雨的异样,伸手架住了他的胳膊:“相信我,梨头活着!” 这时,周春雨已经从人群闪开的道路中,看到了中间的丧尸大黑狗,旁边是丧尸小奶狗,而丧尸大黑狗嘴里,还吊着一只大大的竹篮,竹篮很大很沉。就算是丧尸大黑狗,也只能将它半拖在地上。 张丽梅半蹲在地上,正向竹篮伸出手,可丧尸大黑狗却用呜呜的吼声警告她――丧尸大黑狗虽然认得张丽梅等崖山众人。却并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最多只是因为被王路严厉警告过――不能吃而已。 周春雨紧赶几步,伸手示意尴尬的张丽梅让开,他一眼看到,竹篮上面盖着一层薄纱,薄纱下,隐隐露出一个孩子的脸。可那孩子究竟是不是梨头,梨头是不是还活着,根本看不出来。 周春雨弯下腰,向篮子伸出了手,丧尸大黑狗突然把篮子放下,然后,变形,向周春雨张开了菊花嘴。 旁边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在崖山上,丧尸大黑狗因为戴着嘴套穿着背心马甲。连爪子上都套着塑料套,大伙儿几乎将它当一般家狗看待,如今它一变形,大伙儿才想起来,这货可是货真价实的丧尸狗。 周春雨一怔,他没想到,丧尸大黑狗居然连自己也不给半分眼色,连忙低声唤道:“好狗,乖狗狗,我是周春雨。是梨头的爸爸。” 丧尸大黑狗――鸟都不鸟周春雨,依然向他摇摆着菊花嘴,开玩笑,平时和梨头呆在一起时间最多的是陈薇,其次是谢玲和王比安,连王路也没少给梨头把过屎尿。至于周春雨――你算老几啊。 王路看得分明,忙拉了一把周春雨:“莫急,让我来吧。” 王路闪到丧尸大黑狗前面,伸出手:“乖,乖,好、好,把嘴收起来,对,对,就这样子。” 王路如今正是异能状态,丧尸大黑狗当初被擒就是因为王路来了这一手,这一次再次中招,老老实实恢复了原形,趴在了地上,盯着王路伸手将竹篮拎了过去。 王路抱起竹篮,周春雨一把将上面的纱布揭开,他呆在当场――梨头,梨头正躺在竹篮里,对着阳光吐着泡泡。 周春雨末语泪先流――梨头、梨头还活着!孩子真的还活着! 周春雨颤抖着手从篮子里抱起梨头,突然大叫一声,将梨头贴着自己的脸,又亲又笑,梨头吓了一跳,顿时哇哇哭起来,听到梨头的哭声,丧尸大黑狗猛地站起身,刚要变形,王路立刻阻止了它:“别动别动。”旁边众人又笑又叹:“梨头真是命大,看样子孩子好好的,没冻着也没饿着。” 这时,陈薇、谢玲、王比安也跑了过来,陈薇激动得又笑又哭,一迭声道:“快,快,把梨头给我,我带她喝奶粉去,老天爷,这孩子有多久没吃没喝了。” 王路拦住她道:“不忙,我看梨头被照顾得好好的,你听这孩子的哭声,可是没吃没喝了小半个月孩子的声音?” 陈薇一听,果然,梨头的哭声中气十足,她一怔:“怎么会这样?” 王路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这装着梨头的竹篮子可不是我弄的,当时我在野地里心急慌忙的,哪找得到竹篮装梨头,更加不用说,在上面盖块纱布了。” 陈薇大奇:“难道是丧尸大黑狗做的?” 王路翻了个白眼,老婆大人,这是丧尸狗,不是神仙。 等周春雨的激动情绪稍为平息了,陈薇这才从他手里接过因为被满脸胡楂子扎得嫩脸蛋生痛而哇哇大哭的梨头,和谢玲、王比安张罗着从附近找些热水奶粉给梨头吃。 王路指挥聚在旁边看热闹的大伙儿继续去清剿镇内的丧尸,等众人离去后,又回到周春雨身边。 封海齐这时悄悄儿走到王路身边,低声道:“小王,梨头这事儿,有点蹊跷。” 王路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事儿太古怪了。” 是古怪。 王路这时也看清了,梨头的身上,并不是当初被原木一号劫持时穿的衣服,孩子的衣服是新的,而且又厚又保暖,孩子红扑扑的脸蛋也表明在这走失的小半个月,她一直被照顾得很好,更不要说这竹篮和纱布了。 王路摸了摸鼻子,说了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有人在照顾梨头。” 他看了看封海齐,封海齐也看了看他,两人不约而同地道:“你认为是谁在照顾梨头?” 周春雨这时抹干了眼泪。心情平息了不少,他正好听到了王路和封海齐的疑问,仔细一想,也立刻发现了梨头生还一事上疑点重重。 周春雨看了看依然蹲在一边的丧尸大黑狗和小奶狗。但他立刻摇了摇头――这一事儿绝对不是一只狗干得出来的,当然,两只狗也不行。 封海齐喃喃道:“难道有个人,有个――异能者在我们撤退后,来过鄞江镇,随手救了梨头?” 王路抱着胳膊道:“然后他在我们下山收复镇子时,又把梨头还给我们。自己飘然而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封海齐自己也觉得好笑,这又不是写小说。 周春雨道:“王哥,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哪个智尸救了这孩子?” 王路一怔:“你怎么会想到这样荒诞的念头?” 周春雨急道:“这怎么能说荒诞呢,王哥你看,这丧尸狗都会保护咱们家梨头,没准智尸也会呢?” 王路无语――不至于吧。梨头要真是人见人爱尸见尸开,那还不逆天了?而且,梨头以前也没少被丧尸袭击的经历――她的丧尸亲娘还差点吃了她呢。 封海齐倒有点心动:“要不。我们试试看?” 要试一试倒也简单,镇上残留的丧尸还不少。 这时,陈薇抱着梨头回来了,旁边跟着谢玲和王比安,三人脸色都有些古怪。 陈薇劈头对王路道:“梨头刚喝了奶不久,我根本喂不进去,喝了一点就全吐出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就算是陈薇,也看出事情的古怪来。 王路只得把刚才三人的猜测说了,周春雨跃跃欲试地道:“陈姐,咱们试试吧。试试看,没准梨头真有这样特殊的异能呢。” 陈薇还有些犹疑:“这拿梨头试验,也太冒险了吧?万一伤着孩子怎么办?” 王路忙道:“这倒没关系,有我守着孩子呢。” 最后陈薇拗不过周春雨――这倒不是周春雨胡闹,而是如果梨头真有这样的异能,那就意味着她的一生都将幸福无比。别人眼里的末世。却是她的桃花源。 梨头被重新装到了竹篮里,然后,被放到了有几只丧尸晃荡的小巷,众人为了不干扰丧尸,还特意退出了巷子,只在竹篮边留了王路。 周春雨等人在巷口过了忐忑不安的五分钟后,王路拎着竹篮匆匆回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没等一脸期待的周春雨发问,王路直通通地道:“没有异能,梨头根本没有异能,那些丧尸一闻到她的味儿就扑了上来,幸好我带着斧头,将它们都杀了。” 果然,竹篮外面沾着几滴丧尸的黑液。 陈薇大为心痛,连忙把梨头抱了起来:“我早说了不要拿孩子当试验品,你们偏不听,乖乖,梨头乖,没被丧尸吓着吧?”梨头以前刚到崖山时可是有丧尸恐惧应激性反应的,陈薇好不容易才调理好,此后,梨头一直在崖山上,再没接触过丧尸,这次试验,可别把孩子吓坏了。 然而陈薇仔细一打量梨头,却发现梨头并没有多少紧张的样子,冲着她还在咧嘴笑,不由道:“咱们梨头大了,懂事了,不再怕丧尸了。”陈薇却不知道,这段时间,郑佳希抱着梨头天天混在丧尸智尸群中,虽然有不少丧尸对着梨头流口水,但面对郑佳希的威严,却也不敢动手,梨头早和丧尸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混熟了,根本不怕。 周春雨还是不死心:“我看照顾梨头的一定是只智尸,不是丧尸,丧尸那些白痴可不知道怎么给孩子喂奶粉,王哥,咱们再弄只智尸试试吧?” 王路哭笑不得,呵斥道:“胡闹。智尸只不过比丧尸恢复了智商,但它们的本性都是一样的,以人类为食是它们永远的本能。” 周春雨有些讪讪的,王路拍了拍他的肩:“行了,别多想了,梨头安然回到我们身边就是天大的幸运,再说了,梨头已经有让丧尸狗亲近的异能了,你也该知足了。” 封海齐也道:“小周。你不要想太多,如果真是梨头有什么别的异能,我们等她长大了,慢慢也会发现的。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把孩子置于危险境地可不值得。” 周春雨刚才也是头脑一时发热,现在被王路和封海齐一劝,也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女儿,可真不能再拿她冒险了,当时自己孤身一人在崖山上为女儿丧心若死的感受,此生此世绝不想再体验一次了。他忙道:“是,是。是我糊涂。” 周春雨接过梨头,小心翼翼地亲了亲:“梨头,你就是没有异能,爸爸也能保护你一生平安,无忧无虑。”他把梨头交给陈薇手里,对封海齐道:“走,封所,杀丧尸去。给我们的孩子杀出一个干干净净的世界。” 王路笑道:“不错,杀丧尸是正经。谢玲,你帮你姐护着梨头。王比安,走,帮你妹妹杀丧尸去。嘿,说起来,等你梨头妹妹长大成人还有18年,18年,也够我们杀不少丧尸的了吧?” 王比安一举手里的斧头:“那当然,没准等梨头妹妹长大时,丧尸都已经被我们杀光了。” “好大的口气。”王路拍了拍王比安的头盔:“先和老爸比比今天谁杀的丧尸多吧。” 王路一边和王比安笑闹着,一边已经在心里想明白了。在鄞江镇照顾梨头的是谁。 这世上,本没有什么不可知不可解的神秘事,梨头的事儿,也一点不神秘。 不就是有人在尸潮期间,在重重丧尸群中,照顾了梨头嘛。 照顾梨头的。不是天外飞仙,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当代活雷锋,不是神通广大能在尸潮中呆小半个月安然无事的异能者,不是丧尸,而是―― 一只智尸。 一只名叫郑佳希的智尸。 丧尸大黑狗带着梨头,根本跑不快,也跑不远,鄞江镇又遍布高压电网,进不了镇内,考虑一下丧尸大黑狗的行动范围,再想想周边有不吃活人,会照顾孩子,更知道把梨头送还崖山的,又聪明又温柔又善良的智尸,除了郑佳希,还能是谁? 当然,这事儿不能公开说,王路可不想让自己的血能让活人在死后变成超级智尸的真相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王路掩饰道:“好,大伙儿行动快点,尽量在晚上前清理出一片绝对安全的区域,我想大伙儿睡帐篷已经睡腻了,今晚咱们就在镇子里挑好房子美美睡一觉。” 接下来的清理活动,可谓有惊无险,鄞江镇上的丧尸智尸,在尸潮时,已经自行离去了一批,在郑佳希的劝说下,绝大多数智尸也离开了镇子,顺带着拉走了一批小弟。最后,郑佳希在离开镇子时,又拉走了一批丧尸,一来二去,实际呆在鄞江镇里的丧尸智尸数量还没尸潮之前多。 崖山众人很快清理干净了四明西路和鄞江之间的一块住宅区域,当最后一只丧尸的尸体被用手拉车拉走后,大伙儿都欢呼起来,以这样的工作速度,最多一个星期,整个鄞江镇都将被完全的清理干净,建立一个绝对安全的家园,不再是梦想。 王路抬头看了看天,风有点紧,今天的天气有点邪门,上午还出大太阳,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却刮起了风,天阴沉了下来。 王路吆喝道:“要变天了,搞不好要下雪,来,大伙儿赶紧把自己相中的屋子清理一下,晚上就住镇子里了。对了,每四人结伴而住,不允许单独行动,每组人带一台对讲机,以防突发事故。” 众人应了一声,拉帮结伙,笑着去挑房子,裘韦琴和李波连忙着手布置电线,以给这块区域供电――线路大都是完好的,但要防备屋内的电器正处于不正常状态,比如说,如果有个电熨斗正开着,那么一通电又没人发现,很快会引起火灾。这是门很细致的工作,张丽梅带着一批女人们帮着裘韦琴一起处理。 谢玲问王路:“怎么?我们也住镇子上?” 王路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我们还是回龙王庙住。” 到了晚上7点左右,住宅里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崖山众人以前多多少少都有别墅梦,所以在挑住宅时,都放弃了多层住宅小区,而是挑那些独门独院的农家小楼,这样的小楼拥有单独的院子和围墙,防守起来也方便。 王路站在四明西路上,左右看看,有的人家排烟扇已经开了起来,脱排油烟机正在运转,显然正在烧菜,这户人家运气不错,居然还找到了煤气罐,自然,也有人家正在试着烧柴灶――这很好认,只要看哪家厨房窗户里直冒黑烟,里面一片咳嗽声和互相埋怨声就知道了。 虽说这一带已经绝对安全,但封海齐还是组织了周春雨等人巡逻,他们晚上也都住在镇子上。 王路突然觉得脸上一凉,他抬手一摸,脸上有水渍,等他再抬头,又是几滴雨水从天上掉下来,“下雨了。”王路扭头对谢玲和王比安道:“赶紧的,回山上去。”(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三章 风雪夜的不速之客 王路、谢玲、王比安三人带着奚加朝匆匆回到龙王庙,雨越下越大,风也变得凛冽起来,在山林中呜呜的啸叫着。陈薇和陈琼早就在家里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陈薇特意做了个火锅,放了白菜、粉丝以及几片腊肉,王路带着谢玲、王比安一进门,就嗅到了腊肉特有的烟熏味儿。 一家子欢欢喜喜吃了顿饭,等到晚上9点左右,王路突然听到窗户玻璃一阵刷刷的响,倒似细沙子打在玻璃上一样。 王路推门而出,立刻又跳了进来:“好家伙,下雪了。” 这是江南今冬的第一场雪,比往年要来得早一点儿。 王比安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真的,我去看看。”说着就要钻出被窝。 陈薇瞪了他一眼:“小心冻着了,明天起来一样能看。” 王路也道:“现在下的是雨夹雪,真没什么好看的,睡吧。下一夜这雪就该积起来了,明天你正好带着妹妹打雪仗。” 下雪天,正是睡觉天,王路关了灯上床,笑道:“大家运气也正好,早不早晚不晚挑了今天收复镇子,要不然,这下雪天住石窟帐篷可也够呛。” 陈薇将梨头安置在小床里,打了个哈欠:“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住到镇子上,大家也能热闹过个新年。” 王比安探出头来:“爸爸,大家现在都住到镇子里去了,连郑佳彦姐姐也下了山,龙王庙就咱们一家子,多冷清啊,要不,咱们也下山吧。” 王路听了王比安的话,有些心动,如今一家子加上梨头有6口人,挤在卧室里。实在不方便,半夜上个厕所,还得迎着院子里的冷风跑到大殿上去,哪里有山下镇子上独门独户的小楼方便。 但他很快摇摇头:“不行。别忘了你妹妹不能接近丧尸,就算是要搬到镇里,也得把镇子里的丧尸全清理干净了再说。” 关了灯,在窗外的雪夹雪敲打玻璃窗的细碎声中,一家人安然入睡。 半夜里,王路突然被龙王庙门口传来的一阵铁门拍打声惊醒,他猛在睁开眼。侧耳一听,却是有人在呼叫自己的名字,陈薇、谢玲也先后醒来,谢玲一把摸出了枕头下的刀:“怎么回事?!” 王路却已经听清了门外的呼声:“是周春雨,不要着慌,我出去看看。” 王路匆匆披了件大衣,推门而出,一脚踩下去。却是一软,原来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 周春雨正站在铁门外,门内。两只从来不用睡觉的丧尸狗警惕地冲着他呜咽着,王路赶开丧尸狗,一边开门一边问道:“这个时候怎么上山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周春雨抖了抖雨衣上的雨,急促地道:“电台收听到呼救声,请求我们前去救援。” 如今崖山有两架电台,一架老式军用电台在龙王庙,一架则是市区营地众人带来的,如今由武装部在使用。 王路立刻听出了周春雨话中的言外之意来,他身形一怔:“你说他们指名道姓要我们营救?要我们崖山营救?” “是。”周春雨脸色古怪地道:“半小时前,我们突然接到电台呼叫。指明要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的王路队长营救他们。” 20分钟后,王路穿戴整齐跟着周春雨来到了鄞江镇上,对着正坐在电台旁的封海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封海齐递给王路一张纸道:“这是刚才收到的呼叫内容。” 王路匆匆扫了几眼,事情很简单,有一支幸存者队伍,正在前往崖山的途中。但是因为受到丧尸的袭击被困住了,所以他们紧急向崖山救助。 幸存者所在的地点,就是鄞横线和段三线的交汇处,离鄞江镇也就10公里左右的道路。 封海齐道:“这批幸存者是从古林镇过来的,据他们说,有20来号人。” 20来号人,10公里的路程,如果王路真心想救援,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然而,王路却迟疑了,这古林镇离鄞江镇可并不远,那些幸存者,此前也明显收听过崖山电台,要不,叫不出“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这个王路生造出来的单位名称,可是,为什么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样一个风雪夜来投奔王路? 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 王路倒是不怕什么丧尸智尸,有自己的异能在,开着卡车,很快就能将这20来个人接到鄞江镇,可是,万一自己的对手不是丧尸智尸,而是不怀好意的活人怎么办? 王路有些懊恼,此前崖山电台太过高调了点,最起码甬港周边一带都知道崖山有卫生院还有难得的水库电站,万一有人不怀好意,想要谋夺崖山基业怎么办? 如果有人假借电台呼叫营救,然后对顶风冒雪半夜而去的崖山营救人员半道而击,王路可没把握一定能打得赢对方。 王路看了看封海齐:“老封,你怎么看?” 封海齐抚了抚额头:“我们必须去。” 王路急道:“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封海齐叹了口气:“就算是陷阱,也必须去。咱们崖山电台可是公开呼叫过,欢迎任何一个幸存者来崖山,现在这半夜传来的古林镇幸存者的呼救,甬港镇周边不知有多少架电台正在收听中。如果我们置之不理……” 王路听明白了封海齐的话,如果崖山置之不理,任凭这伙幸存者被丧尸消灭,那以后,崖山别想在周边吸收到任何一个幸存者前来投靠。 王路一跺脚:“我亲自带队,去营救这群幸存者。” 他扭头对封海齐道:“老封,你留在镇子上,小心有人趁我们精锐尽出搞偷袭。对了,叫陈薇她们从山上下来吧,她们孤悬在崖山龙王庙,一应设备是防丧尸不防人类,可别让人家摸了老巢。” 做好一应布置,王路带着周春雨、关新、王德承等人组成的一支精干小队伍。徒步出发。 10公里,不算很远,坐卡车只需要10来分钟,但王路以前看视频看多了白头鹰坐着悍马被袭击的事了。卡车一旦受袭击,车上的人反而更危险,还不如徒步前进。 封海齐送众人到镇口后道:“我会组织人员做好防备的,不管是丧尸还是活人,可别想轻轻松松进这镇子。” 王路用力点了点头,转身甩开大步沿着竹节岭路就跑。 尸潮刚刚过去,路上的丧尸还是有不少。只是这半夜的雨雪下过,地面又滑又湿,丧尸们向小分队扑过来,常常跑不了几步,就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王路也不和丧尸们纠缠,沿着竹节岭路跑了一程后,立刻下到了公路边的田里,田地里的丧尸相对少些。王路带着小分队沿着田埂疾行,将在田里乱钻的丧尸甩得远远的。虽然是冬天,可田里的庄稼因为没被收割过。腐烂的剩下的残枝断藤满地都是,甚至还遗留着不少大棚架子,丧尸只知道嗅着人味沿着直线直通通跑过来,结果陷在田里反而走不快。 周春雨熟悉周边的地形,他很快嚷道:“前面就是横鄞线和段三线的交汇处了,那儿有个加油站,我估计古林镇来的幸存者就被围困在那儿。” 王路点了点头,一路过来还算顺利,杀了几批拦路的丧尸,但并没有什么异常。自己不走公路而走田地,还有着避开有可能的埋伏的原因,可现在看起来,是自己多虑了,并没有什么阴谋针对自己这一支营救队伍。 王路沉声道:“大伙儿还是小心些,越靠近营救点。丧尸的数量肯定越多,能把20多号人的幸存者队伍死死围困住,丧尸的数量不会少,肯定还有智尸指挥,大伙儿不要轻敌。” 武装部的小伙子齐齐应了声,王德承凑趣道:“智尸算什么,咱们王哥就是专杀智尸的,在王哥的异能面前,再聪明的智尸也是渣。”队伍中一阵哄笑。 王路很是满意,虽然大冬天的被从热被窝里揪出来,踩着半冰半水半雪急行军去营救一群陌不相识的人,但大伙儿士气却很高,没有怨言,也没有怪话牢骚。很好,军心可用。 一直全神贯注前方的周春雨突然提醒:“小心。” 其实不用他提醒,大家已经发现了,前方,从公路到田野出现了成群结伙的丧尸,数量少说也有上千。 王路一挥手,队伍立刻停了下来,旁边有个废弃的大棚,王路招手示意大家躲到了棚内,大棚上还残留着几块塑料薄膜,棚里还有半埋着几个屎缸,臭烘烘的味道,正好掩盖众人的体味。 虽然前方就是大批丧尸,但王路此时却反而安心下来,那些从古林镇逃脱出来的幸存者,果然是被丧尸困住了,要不然,就算是异能者,也不可能调动这样多丧尸配合自己演戏的。 看起来,这上千的丧尸是尸潮的一截小尾巴,不知道怎么的,至今没有上山下乡,正好与古林镇的幸存者迎头撞上。 王路压低声音道:“老办法,我先去找出智尸杀了,没了智尸的指挥,丧尸再多也是一盘散沙。这个时候,我们再将被困的人接出来,还是沿着田埂撤退。” 周春雨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还是我护着你吧。” 王路拍了拍周春雨的肩:“我的异能要是失效了,你陪着我也不管用啊。” 一转身,已经出了大棚。 雨雪夜,伸手不见五指,王路在上千号的丧尸里钻来钻去,试图找到那只指挥的丧尸。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智尸与丧尸的区别只能从衣着和外貌上辨认出来,可如今四周一片漆黑,连点星光都没有,王路要凑到丧尸脸上,才能勉强看清它的面容,哪里能轻易就找到智尸? 王路越找越心急,虽然他在周春雨面前豪言壮语,但心里其实也在发虚,自己今天白天已经用了很长时间异能了――使用异能的时间总和已经超过了以往自己使用的任何一次,虽然晚上出发前自己往额头擂了一拳顺利刺激出了异能,但这异能还能撑多长时间就天晓得了。 自己要是在这千多号的丧尸里突然失去了异能――算了,别想这些不吉利的,赶紧找丧尸是正经。 王路越找。离加油站越近,那儿果然是丧尸围困的中心,王路都能听到幸存者在加油站里大声呼叫砍杀丧尸的声音,他们还在努力抵抗。自己出发前,已经让封海齐通过电台呼叫幸存者,告知营救队出发的信息了,对方肯定在里面拼了老命了。 但王路现在顾不上加油站里的幸存者,不找到智尸并杀死,自己孤身一人冲进去有个屁用,王路喃喃自语:“该死。都已经能看到加油站了,智尸都是胆小鬼,它们可不会靠这样近指挥丧尸。” 王路想返身继续找,突然,一个吼声响起:“快,智尸在那儿!我找到它了!” 吼声,正是从加油站方面传来的,王路一怔。续而一喜,看起来古林镇的幸存者也不是笨蛋,他们也知道擒贼先擒王。也在四下找指挥的智尸,他连忙从丧尸堆里挤过去,想找到幸存者嚷嚷的智尸的方位。 就在这里,突然一道强光手电筒的刺眼光束照了过来,正巧射在王路脸上,紧接着,几道吼声响起:“果然在这儿,见鬼,这只智尸智商恢复真高,不但穿着防暴服。还戴着头盔。大伙儿,跟我来,拼了,不杀了这只智尸,我们撑不住崖山的王路首领来的。” “狗屁的王路首领,我看他就是缩头乌龟。根本不会来救我们,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鄞江镇离这儿只有10来公里,他妈的爬都爬到了,王路这狗东西根本就是见死不救!”有人激奋地嚷嚷。 “别吵了,靠谁都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大伙儿并肩子上啊,只要杀了这只智尸,我们就有活命的希望。” 随着嚷嚷声,又有几道强光手电照过来,然后,王路就看到几道人影从加油站冲出来,向自己方向猛扑过来。 我了个去――王路猛地明白过来,自己被人当成智尸了! 其实这也难怪,王路穿着这样一身与脏兮兮丧尸大不相同的防暴服,在丧尸堆里毫发无伤的挤来挤去,这不是智尸是什么?王路的异能本就是“自己尸”功能,被丧尸智尸误认为自己尸,自然也会被不明真相的活人误认为是智尸。 王路连忙嚷道:“自己人!” 话音刚落,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影已经用一只锅盖挡住了身边一只丧尸的袭击,一斧向王路飞了过来。他明摆着就算是不能杀了王路,也要伤到他,让他行动不便――这一套杀丧尸智尸的套路,正是王路再熟悉不过的。 王路情急之下往地上一扑,躲过了飞斧。 飞斧过来的那人影惊呼道:“大家小心,这只智尸会说话,是个‘使者’!” 王路趴在地上又嚷了声:“别动手,我是王……”一个“路”字还没出口,一堆斧头、砍刀甚至锤子就扔了过来,饶是王路穿着防暴服戴着头盔,也吓得头一缩,只得借着身边丧尸的掩护,撅着屁股连连向后倒爬。 终于爬出一段安全距离,王路扯着嗓子嚷嚷道:“老子是崖山的王路,王路,是来救你们的!老子有异能!”妈了个巴子的,王比安不是早就在电台里替老子吹嘘过异能吗?怎么这帮蠢货居然忘了?! 排着散乱的队形攻击过来的幸存者信一滞:“你真是王路?不是智尸?” 王路呸了一声,扬手一斧,将身边的一只丧尸砍倒:“老子当然是王路!” 丧尸智尸从不同类相残,王路这一斧,顿时让对方疑虑尽消,一阵欢呼声响起,几个幸存者拼命向王路靠拢,有人慌急地嚷道:“王首领,快救我们走,我们已经撑不住了。” 王路连忙出手帮着那几个幸存者砍死了几只围上来的丧尸,边道:“你们怎么只有这几个人?电台时里不是说有20多号人吗?” “他们在加油站里。”有人道。 “王首领,你先带我们脱围吧,他们战斗力没我们强,带着他们,我们逃不出去的。”有人急道。 “放屁,大伙儿说好了一起逃命,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加油站里已经有人被咬伤了,总不可能带他走!王首领,你快带我走吧,我体力好,还能杀丧尸,你带着我,我们很快就能逃出去的。” 隔着头盔,又是雨又是雪,王路根本认不出说这话的是谁,可他已经出离愤怒了,他妈的又是只管自己逃命的孬种,早知道是这种货色,老子根本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来救。 他强压着怒气,边快速地杀着围上来的丧尸,边大吼道:“都他妈闭嘴,全都听老子的,谁不听,老子指挥丧尸吃了他!”这当然是吓唬人的,可那几个幸存者却并不知道,他们看到王路在丧尸堆中来去自如,还以为他真有这样的本事,顿时惊慌道:“王首领,我们听你的,听你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四章 逼上崖山的投名状 王路命令幸存者围成一个圈一边对抗外围的丧尸一边听着自己的计划:“不杀了智尸,你们谁也逃不了,这里可有千多只丧尸,我就算是有异能,也杀不光。等会儿,你们往左侧田野方向移动,一公里外,有个大棚,救援队伍就在那儿。我会向加油站方向移动,去救里面的别的幸存者。” “但是记住,我们两支队伍分散移动是假,借此找出智尸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我们分头行动后,智尸顾此失彼,不可能两头都指挥到,智尸为了进一步掌控陷入混乱的丧尸群,肯定不能再躲在远处指挥了,它不得不靠近,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仔细观察,全力找出智尸,杀了它。” 幸存者小队伍里有人哭丧着脸道:“一公里外的大棚?这太远了,我们撑不住的!” 王路喝道:“闭嘴!我会派人接应你们的。” 王路掏出了对讲机,呼叫大硼里的周春雨,简短地讲明了行动方案,周春雨立刻道:“我们这就出发,王哥,你让他们打起手电,给我们指示方向。” 听到了对讲机对话的幸存者立刻高高举起了手电,向四下扫射着,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周春雨的声音:“看到了,全体行动!” 王路呵斥道:“都不要愣着了,出发!冲冲冲,往前冲,不冲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再也不搭理这几个只想自己逃命的幸存者,扭头就往加油站方向跑去,那几个幸存者一度想跟着王路跑,可王路前进的方面是丧尸最多的加油站,他们跟了几步,终究还是胆怯退缩了,一扭头,向田野大棚方向奔去――那儿,隐隐能听到救援队伍的呼唤声。 王路跑了没几步。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还跟着一个幸存者,他正费力地砍杀着旁边的丧尸,企图跟上自己。 王路怒道:“你***聋啦!老子叫你往田野方向跑!” 那个幸存者剧烈地喘着气:“王首领。我跟你去加油站救人,那儿有我的兄弟!” 即使在激烈的拼杀中,王路也忍不住斜眼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幸存者――这货不是个傻大胆就是个真正重情重义的好汉子。 可想而知,能从加油站突击杀出来的,肯定是最有实力的强者,如今绝大多数人为了逃命,已经拔腿先跑了。只有他一个人跟着王路又杀回了加油站――王路可是有异能护身的!***,这种家伙,在末世里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了。 真是个好样的! 王路又剁翻一只丧尸,同时替身边的幸存者推开了几只围上来的丧尸:“你叫什么名字?” “王首领叫我沙青好了。” “好,沙青,跟在我背后,只要顾住两侧就行了,我来开路。” 沙青并不是蠢货。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王路是异能者,他的同伴们只知道逃跑,才是真正愚蠢不过的行为。末世里哪儿最安全?――不是坚固的城堡,不是无数枪手的守护,而是有异能者相伴。 王路看似一人杀入上千丧尸群,可却是有险无惊,和他在一起,才是真正安全的。 沙青坚信,就算是自己遇到了危险,王路也会出手相救――要不然人家在这大雪夜巴巴跑过来做什么?就为了看自己一伙人被丧尸吃了好玩? 沙青知道,因为自己同伴们只顾保命的愚蠢行为,自己难得有了在王路面前表现一把露个脸的机会――大伙儿来投靠崖山。总得有投名状吧,还有什么是能和崖山首领王路肩并肩一起战斗,同生共死结下的战场情谊更好的投名状了? 果然,沙青赌对了,虽然王路戴着头盔,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他让自己躲在身后的安排就看得出――王路对自己颇有好感。 沙青大声应了声“是”就牢牢跟在王路身后,不时提醒王路前往加油站的方向。 王路边前进边道:“你们应该在加油站点把火的,这样能指明方向,黑灯瞎火的,不但我们前来救援的人马不好找,看不清丧尸的动向,更不要说找到负责指挥的智尸了。” 沙青忙道:“王首领提醒得对,只不过加油站曾经被别的幸存者抽过油,加油机都被砸坏了,油撒了一地,我们不敢点火,怕把加油站引燃了。” 王路噢了一声,心里有些懊丧,这处加油站以前周春雨也来抽过油,但因为鄞江大型容器有限,所以油库里还有近半的油留存着,原想着以后再来抽,没想到被别的幸存者捷足先登了。 ――算了算了,自己也不要太贪心了,这各处遗留的物资,都是无主之物,自己总不可能见一样霸一样,就是有这个心思,也没那个能力啊。 沙青道:“王首领,我们很快就要到加油站了,也就百来米路了。” 其实不用沙青提醒,王路已经看到加油站在雪夜里黑乎乎的轮廓了,他刚加快步伐,突然眼前一亮――前面,亮起一团火光。 一团熊熊的火光! 沙青瞠目结舌:“见鬼,他们怎么居然点起了火?就不怕引爆加油站吗?!” 王路也眯起了眼――难道加油站里留守的幸存者已经撑不住了,决定举火同归于尽了? 该死,如果加油站真的被引燃了,自己站在这儿可不安全。 王路正在惊疑不定,他突然看清了――那团火光,居然在动!它在往前动!在往加油站方向前进! 王路脱口而出:“不好!那火不是你同伴放的,是智尸放的!快跟我来!” 这时,沙青也看清了。 熊熊火光在雪夜里是如此醒目,那并不是人点的篝火,而是一只正在燃烧的丧尸,它就像一根会移动的火把,正在向加油站前进。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负责指挥的智尸想出来的点子,眼见加油站久攻不下,外围又来了救援者。它干脆来了招火烧加油站――大不了吃点烤熟了的带汽油味的人肉。 丧尸的行动本就慢,身上燃起的火又多少影响了各处关节的行动,王路和沙青从丧尸群里挤出来时,那只**的丧尸还没走到加油站内。 王路只扫了一眼就看清了现场――幸存者们就在加油站的小便利店内借助还算保存完好的窗户和墙壁抵抗。大概有百来只丧尸死死堵住了进出通道,幸存者们眼睁睁看着**的丧尸一步步接近,也没法子阻止。 而大群的丧尸,却静静地环绕加油站包围着,离加油站有数十来米的距离――看起来,那智尸也知道,加油站一旦被点燃后。也会波及到自己和伙伴们,所以下令包围的丧尸们不要靠得太近 王路带着沙青一离开丧尸群,沙青就向着那只蹒跚前行的**丧尸冲了过去,想将它斩首。 王路甚至都能听到加油站便利店传来的欢呼声――显然,被堵在里面的幸存者也知道大祸临头,却苦于被丧尸所阻出不来。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沙青:“等等!” 沙青一把甩开王路的手:“还等个屁啊!你眼睛瞎啦!没看到加油站就要被引燃了!” 沙青边吼边跑,可他跑了没两步。突然顿住了脚,硬生生扭过头来,讪讪地道:“王首领。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张嘴――我这不是急的嘛。王首领,你有啥吩咐,我都听你的。” 王路沉声道:“不要慌。你现在就是上前杀了那只**的丧尸也没用,智尸可以派出更多的丧尸来,你能挡住一只,能挡住两只三只吗?” 沙青刚才只是情急失态,现在一听王路言下之意有对付智尸的办法,忙道:“我该怎么做?” 王路道:“你上前。想个办法让**的丧尸前后左右乱走一通,智尸为了更精确地指挥丧尸,肯定会接近加油站,我会仔细观察尸群,等智尸暴露踪影后,上前杀它。只有杀了智尸。我、你,以及加油站里的幸存者、救援队伍,才能真正安全。” 沙青大力点头:“王首领,你就瞧好了吧。”说着,大步向**丧尸跑去,跑到近前,面对着**丧尸大吼大叫:“来啊,来吃肉啊。” 那**丧尸,只是接到智尸的命令,往身上倒了汽油后点燃了向加油站前进,它的白痴头脑根本不了解自己所作所为的意义和重要性,这时看到面前有一大块活蹦乱跳的生肉,立刻进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转身向沙青扑了过去。 沙青连跑带跳,不断挑逗着丧尸,不让它远离自己,又小心翼翼免得自己被火烧着。 一人一尸在加油站着兜了两圈,**丧尸突然站住了脚,它有些迟疑,追了沙青几步,终于还是转过身,向加油站返回。 来了!王路借着**丧尸身上的火光,死死盯着丧尸群。智尸已经察觉了加油站的异样,将注意力从救援队那儿转移了过来,开始专心指挥**丧尸了,在它的强制命令下,**丧尸不顾捕食的本能,再次向加油站进发。 沙青也发现了**丧尸的异样,他连忙再次跑到**丧尸面前,拼命地大吼大叫,企图引起丧尸的再次注意。 然而,这次来自智尸的命令战胜了**丧尸自身的**,它不顾沙青的干扰,向着加油站越走越近。 王路粗暴地在丧尸群里钻进钻出,想找出那只智尸,可――真是该死,雪太大了,就算有火光,可飞扬的雪花让自己根本看不出丧尸和智尸的区别来。他一扭头,看到沙青徒劳地象只大猴子一样乱跳着,可**丧尸却义无反顾地前进着。 加油站便利店里一片尖叫,里面的幸存者大吼着:“沙青,快杀了那只丧尸,快杀了它!加油站要爆炸了,我们全都会死的!” 沙青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他瞟了一眼依然在丧尸群中费力寻找着智尸的王路,牙一咬,***,这投名状果然不是轻松能拿的,老子豁出命去了! 沙青一把摘下厚厚的手套,将手指在嘴里大力一咬,咬下一块皮肉来,顿时。鲜艳的血流了出来,大滴大滴滴在雪地里。 沙青举着血手指,在**丧尸面前乱挥着:“来啊,来啊。新鲜特价生肉大甩卖啊!” 面对散发着强烈血腥味的血手指,**丧尸的本能再一次压倒了来自智尸的命令,它不顾一切地向沙青追来。 沙青正得意于自己计谋成功,然而一转眼,他的脸色就变了――血不仅仅成功挑逗了**丧尸,那些围着加油站的丧尸们也忍不住了,纷纷扑了上来。甚至连围攻便利店的丧尸,也有几只不听智尸的命令,转身向沙青扑了过来。 沙青鬼叫一声,绕着加油站狂奔起来,嘴里乱叫:“王首领,快救我!” 王路根本顾不上沙青――现场的混乱终于让智尸显出形来,它正在靠近加油站,以图掌控住一片混乱的现场。出于对智尸本能的服从。智尸四周的丧尸纷纷让开了路,王路终于找到了它――一个穿着长羽绒服的家伙。 操,你又不怕冷。穿羽绒服作什么? 王路又推又挤,想向智尸靠近,但他的异能只是能让丧尸误会为“自己尸”,无法像智尸一样指挥丧尸,那些丧尸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挤得严严实实,简直就像在圣诞节的天一广场一样闹猛,眼见着那智尸就要再度消失在丧尸群中,王路情急之下大叫一声:“喂,前面的那个,站住!” 智尸能听懂王路在异能状态时的话。但是,让智尸服从自己的命令,是件非常复杂的事儿,在以往的崖山上,王路久经试验,也只是让智尸在威逼利诱下。才遵从自己的命令,可即使如此,后来还是发生了原木一号试验时,智尸突袭的事件。 所以王路根本没把握,自己这一嗓子,能让智尸听话。 然而,令王路意想不到的事,他这一嗓子,还真叫住了智尸。 那只智尸转过身来,以惯有的呆板瞪视着王路:“你、你是使者。使者,为什么杀自己的伙伴?” 我了个去,一只智商恢复极高的智尸,居然已经能较为流利地说话了! 王路心头急转――该死,它不会聪明地看出我并不是“自己尸”吧?它叫我使者?那是什么玩意儿?是会说话的智尸的专用称呼吗? 心中疑惑,王路却依然奋力前进,嘴里应着:“对,我是使者。你也是使者。我们是一家人――不,不,是一家尸,一家使者。来来来,咱们哥俩好好亲近一下。” 对王路这番胡言乱语,智尸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它依然重复着:“使者,为什么杀自己的伙伴?” 王路道:“为什么不能杀自己的伙伴?” 智尸重复道:“为什么不能杀自己的伙伴?”它呆了呆,似乎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半晌才道:“伙伴,不能杀,自己的伙伴,不能杀。” 王路越靠越近,他的手反在背后,紧紧握住了斧柄,套着厚皮手套的手指缝间有些汗湿,嘴里依然和智尸不着调地拉呱着:“为什么不能杀。我们是使者,我们可以杀任何人――杀!” 王路猛地大吼一声,一斧挥出,正中智尸的脑门,智尸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呸,王路往躺在雪地里的智尸吐了口唾沫:“白痴,谁说过自己人――不,自己尸就不能杀?自相残杀可是咱们的优良传统。” 这时,沙青方向传来杀猪一样的尖叫:“王首领,王首领,快来救命啊,我挡不住了!” 王路连忙往沙青方向跑,边跑还边喊:“智尸被我杀了。” 正被**丧尸和其他被血吸引来的丧尸追得屁滚尿流的沙青顿时松了口气――他之所以逃得狼狈,是因为后面追着蜡烛一样的**丧尸,不能往加油站方向跑,这时听得智尸已死,晓得**丧尸已经没有了诱敌的作用,当下一个转身,将被火烧得行动不便的丧尸一斧砍死。 这时,王路也已经赶了过来,帮着他连杀了几只围上来的丧尸后,嚷道:“快,去加油站便利店将你的同伴接出来。”说着,打开对讲机呼叫起来:“周春雨,往加油站方向靠拢,智尸已除。” 周春雨的对讲机里一片大呼小叫的砍杀声:“我这就过来!” 王路倒不担心周春雨等人,智尸一除,丧尸就是无头苍蝇,数量虽多,崖山救援队借助地形,也能玩死它们。 王路带着沙青往便利店跑,店内的人也看清了外面的情形,知道是崖山的救援队真的来了,顿时一片欢呼声,有几个人已经从店里冲了出来。 王路一眼看到这些幸存者还带着大包小包,忙嚷道:“把东西都扔了!扔了!轻装上路!” 这时,里面有人嚷嚷道:“我们有人受伤了。” 王路一皱眉:“是被丧尸咬的?截肢了没有?” “截肢了――我们收听过你们的电台。可他伤在大腿上,失血太多了。”(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举足不前的冯臻臻 这时,王路背后一阵喧哗,周春雨带领救援小组以及几个强力的幸存者,已经冲了过来。 王路立刻下令:“王德承,你力气大,背那个受伤的,沙青,你扶在旁边。其他人聚成一圈,救援小组在外围,全体跟着我,冲啊。” 王路带着众人冲出加油站,一头跳到了农田里,他一路斧头乱挥,也不管是将丧尸砍死还是砍残,只管全力冲锋。 救援队加上幸存者有30多号人,在窄窄的田埂上无法抱成团,只能成纵队前行,好在丧尸们如今失去了统一指挥,在田野里乱跑一气,雪夜一样影响了丧尸的追踪能力,有时为了过一道浅浅的排水沟,都能脚一滑一头栽下去,因此数量虽多,却再不能将众人围困起来。 挡在王路前方的丧尸越来越少,终于,前方一空――突出丧尸的包围圈了。无论是救援小组还是幸存者,齐齐欢呼了一声。 雪夜中,王路一行人越跑越远,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王路不知道的是,在加油站附近的楼房里,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的背影。 那双眼睛的主人喃喃自语着:“奇怪,那个使者真是好古怪,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伙伴,还有,他为什么和人类呆在一起,帮助人类对抗自己的丧尸智尸伙伴呢?” 但她立刻抚了抚光洁的额头:“我真是傻,帮助人类的又何止那个古怪的使者,我自己不也一样在帮助躲在加油站里的那群人类吗?从他们逃出古林镇以来,就一直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帮助他们驱赶沿途的丧尸,如果不是在这里遇上有使者指挥的大群丧尸,他们早就脱险了。” 她扭头问身边的一个身影:“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自己是智尸,是一只需要吃人类的血肉才能让自己完全恢复的智尸,却还在费尽心思地帮助人类。却没想过,其实,我自己也是人类要杀死的对象。” 那个身影一动不动站着,一如以往的忠诚和服从。 她叹了口气:“问你这样的问题。我果然是傻的。” 她从窗户前转过了身,那张俏脸――不是冯臻臻又是谁。 冯臻臻摸黑坐到了屋内的桌子前,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笔记本,即使没有灯光,冯臻臻也能在黑暗中视物,不过,这本子上的内容。她不用看也早就在心中记得滚瓜烂熟。 冯臻臻抚摸着笔记本的封面:“自从王璐离开后,我又昏迷了一次,伴随着的是又一次失忆。如果不是我提前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一切,我会在一次又一次失忆中彻底变成一只白痴丧尸。” “王璐说得对,我的觉醒还不完美,我需要――需要我的圣餐。” “可是――可是我又不想吃人。我是人,我是人,人不能吃人。要不然。我和丧尸、智尸又有什么区别。” “在迟疑不决中,我离开了动物园,留下了所有的伙伴。只有你坚持跟着我。可是你要知道,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到底如何。动物园到鄞江镇也就一天的路程,可我足足走了半个月。我需要王路的血,才能成为完整的人,但我又不想吃人,可不吃人,我就会成为丧尸,离我成为人的梦想更遥远。你说,我该怎么办?” “鄞江,崖山。离我很近。太近了,从地图上看,也就几公里远。可我迟迟不敢越过这段距离。我怕,我怕当我看到那个王路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一口将他吃了。” “今天晚上。那个从鄞江方向赶来的救援队伍,肯定是崖山的人,王路的人,他们中间,甚至还有那样古怪的使者。那个使者全身穿着盔甲,戴着头盔,离得这样远,我都看不出他的相貌,如果我冒冒然进入鄞江,和那个使者不期而遇,被他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那可怎么办?那个古怪的使者能毫不迟疑地杀指挥围困加油站的智尸,也一定会杀我。”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不该去崖山?我又该怎样进入崖山?” 不说冯臻臻在黑暗中喃喃自语,独臂西装男智尸在一如以往地恭顺地守护在她身边的同时,却向窗外瞟了一眼。 就在刚才,独臂西装男智尸看到了令它的思维几乎停顿的一幕:一个使者,一个智尸,居然在杀丧尸,在杀智尸,在杀自己的同类和伙伴! 智尸,怎么可以杀智尸! 可是,智尸,真的在杀智尸! 独臂西装男智尸,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几个曾经在鄞州新区的联盛广场背叛冯臻臻而去的智尸。 当它们选择离开冯臻臻时,独臂西装男智尸曾经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杀了它们! 但同类不相残的本能,却制约了它的行动。 但是,今天,独臂西装男智尸终于确认,智尸,也是可以杀智尸的。 同类不相残,就是个屁! 不说加油站旁小楼里自寻烦恼的冯臻臻,以及平生第一次产生谋杀念头的独臂西装男智尸。王路带着古林镇幸存者团队,在一路急行军后,终于看到了鄞江镇上的灯光。 脱险了,终于脱险了! 早就守在防线后的陈薇、谢玲、封海齐等人在看到王路等人的身影后,立刻打开高压电网,冲出来接应他们。 高压电网再一次关上,隔绝了防线外紧追不舍的丧尸。 王路摘下头盔,他满头是热气腾腾的汗,对一脸关切迎上来的陈薇道:“有伤员,已经截肢,赶快,通知钱正昂动手术,对了,老规矩,术后隔离,这事儿,依然要麻烦你了。” 陈薇点点头:“幸好咱们收复了鄞江镇和卫生院,医疗条件和在石窟里相比是天差地别,我会照顾好伤员的。” 王路看着陈薇带人从王德承背上扶下伤员,坐着残疾车向卫生院疾驶而去,扭头对张丽梅道:“把古林镇来的人安顿一下……” 他还才说了半拉,张丽梅已经快速道:“王队长,你放心。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热饭,热水,干净的厚衣服。我们还腾了几幢小楼出来,让他们睡觉。” 王路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说专门给新来的幸存者腾空了楼房?” 张丽梅道:“是啊,虽然做不到一人一张床,但挤一挤没问题。我们自己崖山的人今天也是挤一挤睡的,等明儿武装部再清理出几块安全区域就没问题……” 王路一挥手,打断了张丽梅的话:“你赶紧去安排一下。把我们崖山的人和新来的幸存者混杂居住,绝对不能让他们单独占据几个小楼。” 张丽梅一怔,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要弄这样复杂,旁边的封海齐却点了点头,对张丽梅道:“听王队长的没错,对了,安排房间时,将武装部单身的小伙子。和他们的男人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嘿,如果是同一张床就更好了。” 张丽梅很快明白过味来――自己办错事了,怎么可以将新来的幸存者单独居住?如果他们有不轨之心怎么办? 王路和封海齐这样打乱掺沙子。才是正理,要不然,难保不出个原木二号。 张丽梅忙道:“我这就去办,正好我刚才让徐薇薇带人先去吃喝换衣服,还有时间让咱们崖山的人换房间。” 等张丽梅离去后,王路冲封海齐苦起脸:“今儿晚上又不能踏实睡了。” 王路刚才留心数了一下,来自古林镇的幸存者有27个人,这数量可不小,崖山老老少少全加上也只不过30来号,而且古林镇的幸存者中没有一个孩子和老人。倒有8、9个女人,其他的,都是男人。这样一支力量构成,仅从战斗力来说,并不比崖山差多少。 封海齐却不以为然:“一群胆小鬼,有什么可怕的。如果是我带领着这27个人,早就杀过来了,10公里不到的路程,居然还要呼叫我们救援,真是一群孬种。” 王路一想也是,当时在加油站,有勇气出来寻找智尸的,只有6个人,而其他21个人都缩在便利店里,即使那6个“勇者”,愿意听从自己命令的,也只有沙青一人,看起来,这27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紧密。 就在这时,突然从幸存者队伍中跑出两个人影来,向王路这方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扬声道:“王首领,我是沙青。”这声音,王路倒记得。他含笑道:“沙兄弟,怎么不跟着张丽梅部长走?她正带你们去吃饭休息呢。” 沙青爽快地道:“我知道,王首领,我和我兄弟是特意前来向你道谢的。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的命。” 王路和封海齐玩味的对视了一眼――古林镇幸存者进入高压电网后,有人欢呼,有人失态哭泣,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偏偏没有人想到要来谢谢王路一声,谢谢他们的这个救命恩人。 只有,沙青,嗯,还有他身边的这个小伙子想到了,没有一心顾着吃喝,特意前来道谢。 这两个,是聪明人,也有相当的勇气。 王路暗中点了点头,不错,这次冒险救人还是值得的,别的不说,这两个小伙子,就值得自己出手。 沙青介绍自己身边的同伴道:“王首领,这是沙林。” 沙林连忙道:“王首领,多谢救命之恩。” 王路忙道:“说什么谢字,太见外了,咱们都是生化末世的幸存者,守望相助,那是应该的。对了,你叫沙青,你叫沙林,难道是亲兄弟?” 沙青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们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咱们那个村里的人都姓沙。我和他就住门对门,从小像亲兄弟一样,初中毕业后,就一起外出打工,生化那个危机暴发时,我们刚到甬港市不久,想找个新工作……” 两人正说着,谢玲走了过来:“哥,崔大妈给我们安顿了一个小楼,你带两位新来的兄弟去家里谈吧,这外面还下着大雪呢。” 王路笑道:“看我,两位沙兄弟肯定又累又饿吧,走,到我家里坐坐去。老封,一起去。” 沙青沙林看到谢玲时,无不震惊于她的俏丽,沙林直盯着不放。沙青听面前的美女叫王路为“哥”,立刻踢了沙林一脚,沙林忙收回目光。 这番小动作,全被封海齐不动声色看在眼里,他心中一笑――这两个家伙,倒也是心思单纯的,要是真有什么鬼心眼。也不会初到崖山就色迷迷看女人了。 谢玲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幢小楼前,这楼并不新,但胜在高墙铁门极是牢固,王路和大家伙儿进门后,忙对谢玲道:“有什么吃的没,给两位沙兄弟端上来。” 谢玲还没回话,陈琼已经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碗面条:“爸。你回来了?我给你煮了西红柿面条。” 王路赶紧道:“还有没有?给这两位叔叔也盛一碗。” 陈琼忙道:“哎呀,我就给爸爸你烧了一碗,我这就去煮。” 王路道:“那你赶紧再去拿两双碗筷来。我和两位沙兄弟分着吃。”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啼哭声,却是梨头的声音,谢玲道:“真是的,王比安还没有把梨头哄睡着吗?梨头这孩子半夜里被从龙王庙被抱下来,就哭闹个不停,我去看看。” 谢玲噔噔噔上了楼,陈琼也送来了碗筷,王路亲手给沙青沙林分了:“来来来,先吃点垫垫饥。等我女儿再煮一锅敞开了吃。” 面是自家手擀的,很筋道,加了几滴香油,喷香,薄薄的番茄让面汤甜中带酸,别有风味。 沙青和沙林吃着汤面。两人眼中却都是震惊之色,自打进屋后,两人就从这貌似再普通不过的居家一幕中,看出了种种不平凡之处――王路有老婆,有妹妹,有女儿,有儿子,还有一个出生不久的小毛头。 天,这可是在生化末世。 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老公吃了老婆,妈妈吃了儿子。 可王路这一家子,却活得好好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王路有着无与伦比的实力,和运气,这才能保得一家平安快乐。 别的不说,就面前的这碗浅浅的面条汤,在这末世又有几个人是能吃到的?光这下雪的大冬天里有番茄,就说明王路拥有大棚,以及不受丧尸干扰的种田环境。要不然,那过境的尸潮早将你的大棚踩扁了。 沙青吁了口气――自己在加油站前的一搏,搏对路子了,这王路,果然是值得两兄弟投靠的。 沙青几口吃掉汤面,放下筷子对王路道:“王首领,我和沙林早在市区里就听过你和崖山的大名了,那时候就想来投靠你,只是从市区到鄞江镇,没有船真是不方便,我们沿着鄞州大道徒步过来,路上真是千难万险,还差点在加油站全军覆没,亏得有王首领相救。” 王路笑道:“没想到我这小小崖山,倒连市区里也知道了。” 沙林忙道:“我们也是听人说的,市区里有幸存者拥有电台,收到了崖山一个叫王比安的人的呼叫,说崖山有完善的设施接纳幸存者。” 王路道:“王比安就是我儿子,正在楼上哄小毛头睡觉的就是他。小孩子家家胡闹,在电台呼叫里加上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我看咱们崖山的号召力并不怎么样,电台开通已经不少时日了,你们还是第一批来投靠的。我原来以为,虽然说不上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可也应该有不少人响应,崖山有田有屋有电还有医疗设施,再怎么也比和丧尸苦斗来得好啊。看起来,还是我这个人没什么威望,人家看不上眼。” 沙青赶紧道:“王首领,这是你想岔了。我和沙林在市区时了解到,其实很多人听到崖山的呼叫后,都是很向往的,只是毕竟从市区到崖山有不少路,沿途丧尸遍布,不是想走就能走的。更重要的是,大家如今都不敢轻易相信人,这崖山的好,也只是在电台里听听,到崖山讨生活,毕竟要到一个陌生人手下,难免心里有些别的想法。王哥,生化末世暴发已经有段时间了,如今市区里幸存者多多少少已经抱成了团,虽然危险,可求生还是没问题,不是万不得已,大家也不敢冒险到崖山这样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来。” 沙林在旁插话道:“是啊,我平时在市区里听人议论,多是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孩子对崖山感兴趣,那些有能力的,都是不屑一顾,可老人和孩子根本不可能独自走到崖山来。” 王路似笑非笑:“噢,原来是这样,那两位怎么想到崖山来呢?以你们的能力,在市区也能混碗饭吃吧?” 沙青和沙林对视了一眼,沙青咬了咬牙:“王首领,不瞒你说,如今在市区,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员,是越来越难混了。原本吧,市区里的幸存者团队都以亲戚、朋友、同事为主,我俩这样刚到宁波不久,连临时工作都没找到的外来人员,就已经不受欢迎了。到了后来,基地强力收拢了大大小小的幸存者团队后,更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而且基地只看重那些异能者和带兵器的人,像我俩只有一把傻力气,根本不在他们眼内。”(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六章 枪?炮?弹! 沙林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上次我们救过基地里的一个人,我们救他时他说得好好的,会吸收我们进入基地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可一回基地就翻脸不认了。『伍九文学书友上传』” “基地?”王路一怔,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基地的名字了,关新他们就曾经提过这个幸存者团队,不过,当时基地的势力止步于鄞州新区外,而关新的营地是在位于鄞州新区高教园区的图书馆,所以只是隐隐听过基地的名字,对它们了解不深。只知道,这基地很厉害。 王路没想到,沙青沙林居然到过基地,他忙问道:“这基地在哪里?他们的首领是谁?有多厉害?” 沙青道:“基地就在市区里,他们的地盘很大,像第一医院就是他们占据的,还控制了许多大型超市、仓库、加油站,他们的首领从没外人见过,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老大’。基地最中心的场所,就在月湖公园,整个公园都被他们占领着,听说那‘老大’就住在湖心岛上。” 月湖湖心岛――王路一怔,尘封在心中的往事不由自主冒上心头:自己逃出家门的第一站,原本就是想在月湖湖心岛立足的,却没想到碰上已经捷足先登的大汉,那汉子为了阻止全家人登岛,还差点将船给弄沉了。幸好天无绝人之路,自己找到了通往奉化江的水闸暗河,得以脱出生天,最终在崖山打起了红旗。 那湖心岛被自己放干了湖水后,岛上的大汉是必死无疑的,只是月湖毕竟是个绝佳的易守难攻之处,那个不知从何处来的老大关上闸门后,自然可以细细经营一番。第一医院就在月湖对面,攻占这处战略要点,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嘿,第一医院可是甬港城最豪华的顶级医院。年初刚刚完成翻建,光床位就有2000个,这家医院牛逼到什么程度呢,那就是医院还挂着市心脑血管病防治研究中心、市糖尿病防治中心、市骨科研究所、人工关节治疗研究中心、市医学影像研究所、市重症医学质控中心、市放射质控中心、市临床检验中心一大串牌牌。简单一句话,在宁波你要是病得快死了,如果第一医院救不活,别的医院你也不用去了。这样一所综合性三甲医院,根本不是王路崖山一家乡镇卫生院能比的――开玩笑,第一医院的停车场都比整个鄞江镇卫生院还大 那个基地,那个老大。光拥有这一家医院,就能让市区的绝大部分幸存者乖乖听话。 王路悄悄儿吞了口口水,羡慕得眼珠子都要发绿了,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原本还以为崖山发展的不错,还自吹什么向太祖学习农村包围城市――包围个屁啊,城里人向来比农村人命好,连城里的狗都看不起乡下人咧。你听听。人家是“老大”,自己却是“队长”,人家是“基地”。自己却是“生产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王路泛了半天酸,才蔫蔫得问沙青沙林:“那个基地,有多强?” 沙青想了想:“很强,很厉害,我们离开市区时,听说除了鄞州新市,市老三区都在他手里了。那个老大自己就是异能者,身边还有许多异能者和枪手帮他,用异能者打丧尸。用枪手打别的不听话的幸存者团队,接连灭了好几个不听他命令的幸存者小团队。” 枪!居然有枪! 好吧,王路不得不承认,有枪并不奇怪,末世里人人都会削尖脑袋弄把枪防身――老俞头不就说过,他逃出干休所时。随身携带的一把枪被人抢走了嘛。 基地有枪,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封海齐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这时插话道:“是什么枪?长枪?短枪?” 沙林道:“长枪短枪都有,有个家伙把我们从基地赶走,顶在我们脑门上的就是一把短枪,我认得出,是黑星。” 黑星,就是五四式,这是道上的黑话,不过随着警匪电视剧的流行,沙林认得黑星倒也不出奇。 不过沙林的下一句话却让王路和封海齐大惊:“听说基地还有炮!” 炮!?大炮!? 王路呆住了,我靠,难道这个基地老大是军人不成?要不,就是他找到了一个大型武器库? 封海齐立刻追问:“什么样的炮?你看见过基地使用它们吗?” 沙林的表情有些尴尬:“基地有炮也是我听人说的,可没亲眼见过,不过我也觉得基地有炮的说法是乱吹牛,因为有人说那炮是从气象局弄来的――这气象局是预报天气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大炮呢。” 王路和封海齐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道:“高射炮!人工催雨用的。” 有异能,有枪,有炮,占据了市中心最重要的资源,这基地,可真是了不得。 王路嘴里发苦,他想到了封海齐当初劝自己在崖山扯大旗招兵买马时,自己内心还甚是抗拒,可没想到,人家市区里已经发展得这样快了。 虽然说,从沙青沙林描述的话里可以看出,那个什么基地并没有清除市区里的丧尸――这当然不可能,市区里少说也有几百万的丧尸,更多的是采用控制战略要点的方式,但这也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王路强行压下心里的烦躁,对沙青沙林道:“两位兄弟能到崖山来,我是非常高兴,今后咱们一起努力,不见得就比呆在市区差劲。” 沙青沙林连连点头,沙青指着桌子旁的一台红外取暖器道:“那是那是,别的不说,市区里至今没有全面恢复供电,基地也是靠柴油发电机运转,听说时不时还会因为故障或缺油断电,哪像咱们崖山,居然能用上电热取暖器。” 王路干笑了几声,沙青这是吹捧崖山,可王路却更加担心,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再简单不过,这基地拥有这样强大的武力,却又缺乏必要的能源。它很快就会将主意打到周边地区头上。想要有稳定的电力供应的途径不过这几条,一就是向镇海发电厂进军,占领发电厂,不过这条基本可以否决。没有海运的煤矿,发电厂就是个空壳子;要不就是打下镇海炼化,虽然断绝了原油供应,可存货也有不少,那些巨大的高楼一样的油罐,占领一座就够用好几年的;然后,就是打周边水力发电站的主意。这其中,只要基地的老大不是瞎子,很快就会瞄上离市区最近的皎口水库发电站。 王路带领崖山众人能对抗丧尸,却抵挡不了老大有枪有炮的军队――封海齐也不行。欺负行动不便的丧尸是一回事,但任你怎样的武林高手,面对热兵器,保你一枪两洞。 崖山,至今不过数十人口。热兵器为零,冷兵器也只不过几把斧头,几竿钉耙。和基地对上,那就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屎)。 王路整个人无精打彩的,这时,幸亏陈琼又端了大盆新煮好的面条上来,要不然,沙青沙林立刻会察觉出他的异样来,刚刚树起的领袖英明神武形象马上就会倒塌。 沙青一边谢过陈琼递过来的面条,一边对王路道:“王首领,咱们两兄弟嘴笨,也没好好念过书。说不上什么漂亮话,反正到了崖山,就是王首领你的人,你叫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绝不孬种。” 王路脸上挤出笑:“好好好。两位放心,咱们崖山今后就是你们的家,只要踏实肯干,咱们就是在这末世,也能拼出一条活路来。” 沙青这时冲着沙林一使眼色,沙林点了头,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王首领,咱们初到崖山,这条命是你救的,没有什么回报,有一份大礼,想献给王首领。” 王路一怔,沙青沙林两人除了一身武装,就别无长物,这郑重其事的“大礼”,又是何物? 虽然屋内并无旁人,但沙青还是压低了嗓子:“王首领,和我们两兄弟同来的人中,有人带着子弹!很多子弹!” 王路忽一下站了起来,嗓音都变了:“真的?” 沙青重重点点头:“这种事儿,可不敢拿来和王首领开玩笑。” 王路猛地扭过头看向封海齐――崖山有枪,就是封海齐当时带来的五四式手枪的,初到崖山时还救过王路的命,可惜也就是在当时,没了子弹,成了一把废铁。可现在,沙青告诉王路,有“很多子弹”!虽然无法与基地的长枪大炮比,可有枪有弹在手,王路一下子觉得多少有了底气。 王路眼珠子都发红了,他喉结上下滑动着:“老封,立刻……” 封海齐突然道:“沙青啊,你们是从古林镇一起杀过来的同伴,生死过命的交情,你为什么把这事儿告诉我们?” 沙青还没回话,王路却差点暴走了――封海齐你老糊涂了不是,子弹啊,有子弹啊,有了子弹,那把被我藏在龙王庙卧室箱子里的枪就不是废铁了,你不赶紧去收缴子弹,问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 然而封海齐却不顾王路简直要吃人的目光,慢条斯理又问了一遍:“这子弹是好东西,可想来也是你们的同伴视做性命交关的宝贝,你们这样告密,也不怕伙伴寒心?再怎么说,今后大家都一样要在崖山讨生活的。” 沙青倒直爽,脸色不变地道:“这位大伯,不是我们兄弟不讲义气,实在是我们和古林镇那帮人不是一伙儿。不对,其实说起来,咱们这批逃到崖山来的人,原本就不是一个团伙里的,只不过临时凑合在一起,走投无路,这才一起想到崖山混饭吃。” 沙青和沙林细细解释道,原来,两人当初在救了断腿男到基地月湖湖心岛,又被赶出来后,就想到崖山碰运气。但两人费尽周折,也找不到船只沿江而上,无奈之下,只得走距离最短,但同时也是危险重重的鄞州大道。 两人一开始还找了两辆自行车,可在碰到第一群拦路的丧尸后,就丢下自行车,翻下公路,狼狈而逃。此后两人边找食物,边躲丧尸。一点点向崖山接近,直到古林镇,因为遇到尸潮暴发,两人再不能前进。只能匆忙在镇子里找了个屋子躲了起来。 两人躲在古林镇里,又陆续接触到了几伙幸存者,有原来就是古林镇里的,也有从别外逃生来的。 如今逃到崖山来的27人,真要细分起来,差不多有6个小团伙组成,如果不是受尸潮的逼迫。他们根本不可能拧成一股绳,拼死到崖山来。 沙青叫苦道:“王首领,你是不知道,这古林镇虽然有不少良田,可那个地方却没什么粮食――” 王路打断他的话道:“这我倒知道,古林镇嘛,草席之乡,它们那儿种的多是蔺草。就是编榻榻米用的草,种那草可比种稻子蔬菜值钱,可那草连牛羊都不吃。你们想在古林镇找吃的。可不容易。” 古林镇的蔺草是脚盆国引进的,因为脚盆国自家良田少,种米都不够吃,不舍得用来种草,就把主意打到了温度气候雨水相仿的江南甬港市,将我们一等一的良田都用来种不能吃的草,然后用比付给脚盆国本国农民少得多的钱收购回去编成榻榻米。这蔺草是一大害,需要大量的化肥农药,种过蔺草的田,不能再种别的东西。而且脚盆国的商人极奸,常以各种借口压低收购价,因为这蔺草除了编榻榻米,别无用处,农民找不到别的卖家,只得忍声吞气。在王路眼里看来。这所谓的草席之乡,蔺草之乡,其实是种屈辱,被脚盆国占了便宜,把污染留在了甬港市――年年蔺草收割后,农民焚烧蔺草根,是当地一大特产污染,其滚滚黑烟让城区里的人都透不过气,让附近的机场都起降不了飞机。 沙青沙林一路挣扎着到了古林镇后,一方面是前方丧尸遍布,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这镇周边的广阔良田,想着,到崖山去是种田,在古林镇自然也可以种田,看这镇周边肥沃的田地,想来农民家中必然藏有许多粮食,哥们俩在这儿也能求活。 可等他们进了镇子,好不容易清扫了几户农家的丧尸,却发现,根本没有想像中的粮食满仓,当地农民自家吃米也要到超市买,哪有多余的粮食。 这可把沙青沙林两人给坑苦了,古林镇不比鄞江镇偏避,位于交通繁华的鄞州大道旁,镇子里的超市,早就被本地的原住民以及别的过境的幸存者给搜刮得干干净净。两人饥一顿饱一顿的混日子,甚至因为寻找物资,和古林镇的幸存者起了冲突。 只不过,这一切在尸潮来临后,都结束了。 这一次尸潮,在智商恢复更多的智尸带领下,给古林镇的所有幸存者带来了沉重打击,以往对抗丧尸的招数,在智尸面前就如孩童的把戏,在接连死了五个幸存者,一处贮藏食品的楼房被火烧毁后,古林镇以及受尸潮影响从别处逃来的幸存者27人,一致决定――逃。 放弃一切,赶紧逃命。 往市区去那是提都不用提,唯一的希望,就是电台里曾经像个傻瓜一样公开呼叫幸存者前去投奔的崖山。 崖山所在的鄞江镇,离古林镇并不远,以前坐公交车也只要一小时而已。 27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幸存者,人员构成中没有老人孩子,应该说,并不是支弱旅,突围至鄞江镇,原本不算什么难事。 然而,这27个人人人各怀小心思,越是接近鄞江镇怕死保命的私心越重,到了加油站遇到上千的丧尸时,立刻暴发了矛盾,有人提议先在加油站固守,等天亮后再冲出去,也有人认为应该一鼓作气跑到鄞江--在外多呆一会儿就多危险一分,最后,是有几个“脑子灵光”的人建议:干脆叫崖山的人来救援。 从以往电台的呼叫就可以得知,崖山的首领是个烂好人,如今这年头,人人自扫门前雪,要不就是少数野心家借此建立自己的势力,象崖山那样愿意无条件收留外来者的,绝对是大大的羊牯。 有便宜不沾是王八蛋,面对崖山王路那样的肥羊牯,不坑一把简直没天理。 于是古林镇临时拼凑的27人小团体,就用随身携带的电台向崖山呼救。 自然,为了让崖山出动救援队,他们故意在电台里装得可怜兮兮,一幅眼见着就要全部死翘翘的惨样。 但是,这也仅仅是一开始装出惨样来而已,因为很快,古林镇的小团体很快就真的惨了,很惨。 他们没想到,这千余只丧尸中居然有智尸在指挥,原本打的固守待援的主意很快变成了困守绝地。等到有人被咬后,小团体中本就潜伏的矛盾立刻暴发了,武力最强的几个人当即决定立刻突围出去,无论是往崖山还是回古林,反正不能在加油站呆着,而受伤者的亲人却坚持等待崖山来的求援队伍。(未完待续)RQ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七章 抢!抢他娘的――弹! 幸亏这时王路已经通过电台通知他们救援队伍已经出发,要不然,这支小团体立马就会崩溃,而各怀私心逃命的这27人,在智尸丧尸的围捕下,能活下几人来那可天晓得了--这也幸亏有冯臻臻在暗中支援,要不然,这一盘散沙的27人,哪里能守住破败的加油站这样长时间。 沙青沙林两人本就是外来户,对古林镇的幸存者根本谈不上忠诚,更没有半点情份,这时为了讨好王路,更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了解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沙青老着脸皮道:“不瞒王首领,你在加油站外遇见我们时,我们几个战力最强武装最好的人,其实是想假借找智尸的名义,趁机逃出加油站的,只是运气好,把王首领误当成智尸了,这才被王首领给救了。” 王路其实心里早就被子弹的事儿给闹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对沙青沙林和古林镇幸存者团体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点兴趣都没有,偏偏封海齐依然慢悠悠问道:“听你这样说,当时你的好兄弟沙林还在加油站内,你怎么就把他给抛下了?” 沙青嘿嘿笑了笑:“我早和沙林说好了,等那几个自以为武力强横的家伙突围出去,吸引了智尸的注意后,我立刻返回加油站,和沙林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封海齐倒也不以为意,点点头:“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人身上带着好多子弹?” 终于说到正点子上了!王路精神大振,死盯着沙青沙林。 沙林忙道:“其实这也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那个家伙是单身一人,有次和一只武装丧尸对上了,不小心被武装丧尸当胸剁了一刀,结果那极重的一刀居然没有剁伤他,只是衣服破了个洞。那个单身的幸存者换衣服时,我们才看到,他里面穿的一件背心是特制的。一面装满了一粒粒横排着的子弹,就象防弹背心一样。那家伙因为一直独来独往,别人还真不知道他这个秘密,我们两兄弟也是躲在楼里时,无意中看到的。” 无意中看到的?--骗鬼去吧。 王路可以想到,沙青沙林可也不是什么好鸟,必然是看中了那单身独行幸存者身上的东西,或是食物或是装备。想来招黑吃黑,所以才在暗中盯着他,这才有心算无心发现了那子弹背心。 不过想来,那单身独行客也不是好惹的,必然有两把刷子,沙青沙林无法得手。就干脆将他当投名状,卖好给王路了。 这倒不是沙青沙林有多想得开,实在是这子弹虽好,对他们两人来说却是鸡肋,两人并没有枪。就是有了子弹,也没用处,拿个自己弄不到手且弄到手也无用的东西,来当人情,真是再妙不过的事,而且绝无风险。只要上下嘴皮子一搭就行了。 封海齐站起身,伸出手和沙青沙林握了握:“欢迎两位加入我们崖山,已经很晚了,民政部的张部长已经为两位安排好了住宿,我这就派人送两位过去休息吧,想来今天一天也够两位劳累的了。” 沙青忙道:“这位老伯(他虽然不知道封海齐身份,但看王路只带着他一人在自己家里和自己两人对话,就知道这位中年大叔身份非同一般)。那个带子弹的家伙剃了个光头,姓车,个子高高的,戴眼镜,人很好认的。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封海齐淡淡地道:“多谢两位费心了,不过,这事儿不用急在一时,王首领自会处理。” 沙青沙林互视了一眼,沙林道:“王首领,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说话。” 王路不知道封海齐搞什么名堂,却也知道,他现在并不想当场就让沙青沙林当带路党去取那些宝贵的子弹,他强压下心头的疑惑,叫来谢玲,带沙青沙林去休息,自己还客客气气直送到门口。 目送沙青沙林远去,王路一个转身,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狗急跳墙人急上床的兴奋之色:“老封,赶紧的,叫人手来,周春雨、关新、王德承……都叫来,咱们弄子弹去。” 封海齐不动声色:“嗯,那个姓车的光头独行客,想来身手挺不错的,要不然,也无法在丧尸群中活到现在,多叫几个人,也是应该的。” 王路兴奋地搓着手:“没错没错,不过他身手再好,也是猛虎难敌群狼,再说了,有你老封在,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他。” 封海齐敲了敲桌子:“你就不怕他有手枪?” 王路一怔,继而摇了摇头:“我看那家伙不见得有枪,加油站当时处境之危险,我是亲身体会到的,如果不是我出手,他们早就被炸上天了,枪弹虽然宝贵,可为了保命,那个姓车的家伙绝对会用。之所以他没动用枪支,看起来十有**是有弹无枪--也不知道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搞到了这样多的子弹。只是可惜了,因为没有枪,只能当防弹背心用。” 封海齐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有枪没弹是烧火棍,有弹没枪是花生米,那姓车的独来独往,在那27个幸存者中并不合群,咱们要是下手,想来其他人也不会硬出头相助,肯定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一桩。” 王路两眼冒光:“就是这个理儿,走,老封,咱们这就出发。” “出发?出什么发?”封海齐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热茶。 王路眼一瞪:“老封你糊涂了,当然是出发去……”他突然住了口。 王路终于发现封海齐不对劲儿了,自打沙青沙林透风露出有大量子弹的消息后。封海齐并没有怎么激动,反而一脸淡然,要是依着王路,现在早就应该带着一票人马冲进安置着古林镇幸存者的房子,将那个姓车的家伙剥得连底裤都不剩了。 王路一屁股坐在桌边:“老封,你到底啥意思?有话就直说。” 封海齐捧着个茶杯,象个冬天怕冷的老头子一样缩着肩膀:“枪、子弹,这可是好东西啊,杀丧尸杀人,都是不二选的利器。” 王路不作声。抿着嘴瞪着封海齐。眼珠子瞪得如鸟蛋大。 封海齐依然慢悠悠的:“我刚到崖山时,出手开枪救了你,你那时候盯着那把空枪的眼神,简直恨不能从眼睛里伸只手出来,一把抢走。” 封海齐抬起头:“那个时候,你有没有动过心思,想把这枪夺过去?” 王路不耐烦地道:“那把枪你后来不是因为没子弹,交给我了吗?” 封海齐笑了笑:“如果我不给你。你会不会抢?” 王路不作声。 封海齐也不等王路回答,自己摇了摇头:“你不会抢,因为你没胆子。你知道你打不过我。” 王路扯了扯嘴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封海齐依然在自说自话:“不过也难说,没准你会来阴的,比如说在饭菜里下安眠药什么的。可我也不是傻瓜。你对我的不怀好意早晚会暴露,对着你们一家下杀手--这种事我干不出来,但离开崖山,却也容易。” 王路彻底无语,翻了个白眼。封海齐疯了,这种陈年旧事,翻出来做什么? 封海齐叹了口气:“派几个人--甚至不用派人,就我和你去寻那姓车的家伙,就能拿到那些子弹。可是,接下来怎么办?” “那幸存者视若珍宝的子弹被我们强行取走。他会怎样想?怎样做?也许他会反抗,也许他会忍气吞声,也许他什么也不敢做,只是在你的背后,多了双满是仇恨的眼睛。” “然后,崖山王路是个贪婪的家伙,强取豪夺的名声很快会传开。来自古林镇的其他20多人,虽然不见得会帮姓车的倒霉蛋。可肯定对王路你心怀疑虑,也许哪一天,就一走了之。” “然后,王路贪婪的名声就会越传越远,到那时候,又有谁肯再来投奔崖山?除了老弱病残,稍有本领的幸存者,都会避而远之。” “你真的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啪!王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封海齐!你不要太幼稚!这是末世,只有集中资源统一调配才能更好地生存,那子弹在姓车的手里,只是废物的,而到了我们手里,才可以将它发挥最大的作用。有了子弹,我们可以在远距离射杀丧尸,这要是配合我的异能,有多大的威力你没有想过吗?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你唱什么高调?妇人之仁!” 听到客厅里的吵嚷声,陈琼从厨房里匆匆跑了出来:“爸,出什么事儿了?” 王路不耐烦地一挥手:“你上楼睡觉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 陈琼还是第一次被王路这样粗暴的对待,她一怔,看了封海齐一眼,封海齐却脸色如常,冲她点了点头:“去睡觉吧,这天色也不早了。” 陈琼瞟了眼瞪着血红眼珠子的王路,知道除非是陈薇或谢玲,旁人现在是劝解不了爸爸的,可偏偏妈妈在照顾那被咬截肢的伤者,谢玲又出门送客,自己一个孩子,还真插不上嘴,只得退出客厅,上了楼。 王路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他等陈琼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后,放缓语气道:“老封,你知道我不是个刻薄的人,在这崖山,我抚养孩子,照顾老人,但凡有事,总是自己出头冲杀在前,吃的穿的用的,向来是一碗水端平,除了顶着个队长的名头,和大伙儿没有差别。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崖山大家好?这子弹收来,也不是给我自己一个人用,总是要用来保崖山平安的。现在子弹在姓车的那儿,根本就是浪费嘛。” “再说了,这姓车的到了崖山,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们崖山大伙儿以前打生打死拼了命换来的?他们既然要享受这崖山的好处。当然也该有所贡献。” 封海齐点点头,又摇摇头:“王路啊,并不是我对你个人有意见,你的为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带着女儿再次回到崖山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人,都是有私心的。生化末世里,一切旧有社会规则都被推翻了。每个幸存者为了生存下去,都是极端的自私自利。为了活下去,他们愿意干任何事。” “沙青沙林刚才说的基地老大,他走的就是这样一条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恐怖和暴力强行统治幸存者,掌握所有的资源,谁不服从他的统治。就被**消灭。” “但是,我们崖山走的并不是这样一条路。在崖山,我们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互助互利,在这儿孩子不会受虐待,老人不会被遗弃。伤者有人照顾,人人平等,除了职务,并没有高下等级之分,尤其是王路你。身为首领,却毫无盛气凌人的架子,凡事亲历亲为,不搞特权,不以势压人。” 王路眼角抽了抽--封海齐唱这高调作什么?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平易近人”作影帝状啊,还不是因为崖山实力不够强闹的。老子要是掌握着足够的实力,哪里还用得着被砍了一斧还得带伤上战场啊,我***又不是受虐狂。 封海齐似乎没看到王路拉长了的一张驴脸:“诚心说,王路你现在经营崖山的手段,这在末世并不是个好路子,因为效率太低了。咱们现在就像以前的老国有企业一样,老人孩子一大堆,就像个大秤砣一样吊在我们脖子上。这要是太平年月倒也无所谓。可现在却是与数不尽的丧尸生死相搏。你也看见了,如今在市区,象基地这样的强力铁血团体,发展有多快。我相信,在其他地方,在类似甬港市这样的城市,还有更多这样的团队。崖山,和他们相比,那就是一个字,渣!” “可是,这却是唯一适合你王路的道路。因为你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一个恨得起心肠不要脸到极点为了自己的安危能杀妻弃子的人。” 封海齐突然眨了眨眼,压低嗓子道:“别的不说,光看你现在和小谢之间的关系,就知道你是个优柔寡断的家伙。” 王路瞪着封海齐的老脸,气得差点一拳砸过去。 可封海齐的话还没完呢,他今天似乎要把所有埋在心里的话说个透亮:“其实王路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你无时不刻在追求着崖山力量的增强,只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崖山的安全。但这并不是打游戏升级,杀杀怪就能增加生命点。崖山的成长一是物资,二是人力,三是武器。这三样事,都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急也急不来的。” “所以,当你今天听说有子弹时,才这样迫不及待,想占为己有。” “可你真的仔细想想,冷静想想,这几颗子弹,真是你需要的吗?有了这些子弹,崖山,真的就能因此强大了吗?” 王路紧握双拳,似乎下一刻就会一拳砸在封海齐脸上,封海齐却轻轻松松坐在椅子上,眯起眼,向取暖器伸出双手,烘起暖来。 王路紧绷的肩膀,渐渐松了下来,半晌,他颓然往椅子后背一靠。 封海齐的话句句刺耳,可却都是掏心窝子的真心话。 一件子弹做的防弹背心,充其量,也就百十来颗子弹,就算弄到手,对崖山来说,也只是聊胜于无。 面对着象基地那样有枪有炮的庞然大物,一支小手枪百来颗子弹,连个屁用都没有。 这点子枪弹,杀丧尸不够用,杀人――对付普通的幸存者用了太可惜,对上有枪的幸存者,大家互射一阵,这子弹就打光了。汉斯在二战时平均19万发子弹打死一个敌人,白头鹰在伊拉克平均25万子弹打死一个敌人。王路连弩都没有谢玲射得准,用枪,能行吗?光训练打靶子就要浪费不少。 除非让封海齐来用这枪――不过,封海齐杀人需要用枪吗? 再说了,王路放心把枪交到封海齐手里吗? 而这一切,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王路强夺子弹之举,会在古林镇幸存者中留下怎样的印象? 正如王路自己不喜欢有人压在自己头上任意欺凌一样,没有人天生是奴才。王路如果想用暴力维系自己在崖山的管治,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古林镇的幸存者都是青壮男女,虽然人心不齐,可个人能力并不是盖的。 相比之下,崖山人数虽然略多于古林镇幸存者,可老的老少的少,战力不见得稳胜对方,就算是有封海齐在,可对方如果拼了性命,崖山一样要承受极大的伤亡。 王路,有胆量用强力收服古林镇的幸存者吗? 想取得那批子弹,很简单,就算封海齐不相助,叫上周春雨等人,也就是一支烟的功夫就能完事儿。 但是,这就意味着王路彻底放弃了崖山此前的怀柔政策,走上了铁血争霸之路。 不知何时,封海齐已经走了,谢玲安顿好沙青沙林返回后,看到王路一个人木呆呆地坐在桌子边,她混不知道自己刚才不在时,王路和封海齐差点闹翻,过去拍了拍王路的肩:“走啦,睡觉了。”(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八章 王路内心的贪婪 王路混混沌沌跟着谢玲到了二楼,进了一间卧室,上床。 等他躺下时,才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谢玲关了灯正准备出门。 王路脱口问道:“你去哪儿?” 谢玲道:“去隔壁睡觉,梨头和我一起睡。” 王路这才想起,这农家小楼不比龙王庙卧室,有的是房间,王比安、陈琼各自在三楼找了个房间,谢玲也顺理成章和自己分床分房睡。三人行的美好日子这才过了几天,就成了泡影,可怜,自己还什么都没干过呢。 王路有心叫谢玲留下来,可转念一想陈薇还在卫生院守护古林镇那个受伤的家伙,自己又怎么忍心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就算自己不要脸,谢玲脸皮也没那么厚咧。 果然,就象封海齐说的,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家伙。 王路把被子往头上一罩,他奶奶的,睡觉。 次日一早,王路刚起床,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受伤的古林镇幸存者,变异了。 钱正昂和陈薇两人坐在餐厅的饭桌旁,边喝着陈琼端上的热豆浆,边沮丧地道:“那个家伙是RH阴型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我们崖山的人没有一个是这种血型,古林镇来的别的幸存者我昨晚也问了,包括他的家人,也同样没有相应的血型。截肢时伤口处理得太粗糙,事后又没有及时消毒。这个可怜的家伙最后是因为失血和伤口感染而死的。死了以后,就变异了。” 王路苦闷地挠了挠头:“钱医生,你能确定那个伤者不是因为被丧尸咬伤后,感染了生化病毒而变异的?”这事儿得问清,这可是王路接触到的第二例用截肢来阻断生化病毒感染的案例。 钱正昂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道:“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王哥你知道,伤口感染后必然伴随着发炎,伤者的体温会升高,但这发烧是因为生化病毒还是单纯的发炎,我可分辨不出来。只不过从死亡的时间来推算。比单纯被丧尸咬伤后变异要来得快。” 王路也知道,这个问题对钱正昂来说过于苛求了:“人呢?--嗯,我是说那个变异的家伙呢?” 陈薇就着酱菜吃着粥,含糊地道:“还关在卫生院里,我和钱医生想着,也许该让那些古林镇新来的人知道。至于怎么处置,还是看他家人的意思吧。” 王路点点头,古林镇这27--。不,现在是26人,可成了烫山芋,王路自然是满心希望能一口吞下这支力量,但是,这些人会不会就此归心可不好说。 他们不同于皎口水库有求于自己。也不同于市区图书馆营地,有封海齐这样的带路党,又有关新、封诗琪等“内奸”鼓动,更兼以老弱众多。古林镇幸存者都是青壮男女,虽然为了从加油站脱身向崖山求救。可现在脱离险境后,他们拍拍屁股走人,王路也留不住啊,总不可能绑起来当奴隶吧。 王路虽然昨儿冲着封海齐拍桌子,可那只是被子弹一时迷了眼,事后钻在被窝里想了半宿。王路不得不承认,封海齐说得有道理,自己是走不了铁血暴政这条路的,抢子弹这事儿一做下,立马离心离德,古林镇的幸存者留不留得住两说,连崖山一众旧人,对自己的“好感度”也会急剧下降--今天王路可以凭借暴力欺压外来的新人。难保今后不欺负到自己头上。 说一千道一万,王路发现自己还得学大耳贼刘备,怀柔是发展崖山唯一的方法,只不过刘备是哭鼻子,自己却是要流血流汗。话说,怎么自己就没有五虎上将呢,嗯,封海齐可以当半个关羽,周春雨就算是张飞,关新呢--算赵子龙,就是长得不够帅,想那赵子龙白盔白甲白马亮银枪,帅得掉渣……什么乱七八糟的,想得太远了。 王路放下碗筷:“我到古林镇幸存者那儿去一趟,通知他们一下这个噩耗。”扭头温声对陈薇道:“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吧,梨头有王比安和陈琼照顾,有什么事儿和谢玲说一声就行。” 陈薇含笑点了点头,她也的确累得够呛,昨天那伤者变异后,虽然绑着绳子,可也折腾了好一阵儿才关起来。 钱正昂也站了起来:“王哥,我和你一起去。” 王路和钱正昂刚要出门,就看到封海齐、周春雨、张丽梅、陈老伯匆匆而来,王路看到封海齐时有些尴尬,矜持地点了点头,封海齐却似浑然忘了昨晚两人的争执,劈头道:“我们有麻烦了,大麻烦。” 果然是大麻烦--鄞江镇的各处超市和食品店,几乎被洗劫一空。 这事儿,是张丽梅和张春雨发现的。 因为新来了20多张嘴要吃要喝要住,张丽梅手头原有的物资不够用,便想就近到卫生院仓库支取一些,周春雨见了,说不用这样麻烦,离大伙儿居住的“绿区”几十米远就有个大超市,直接从那儿拿东西就是。 然而,等周春雨、张丽梅带着人手到超市搬东西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关着门的超市,大门洞开,里面的食品被扫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更惊人的事还在后面,周春雨和张丽梅一行人又急寻了另外几处超市和食品店,为此还杀了不少拦路的丧尸,结果,同样空空如也。当然说空空如也有点过了,不能吃的纺织品、家具、厨房用品倒是都在,然而,凡是吃的,连一粒米都没留下。 事情大条了! 周春雨当初可是带领人马搜刮过镇上的物资的,除了崖山、鸣凤山庄、卫生院三地的仓库外。镇里超市、食品店还留着近三分之一的物资。并不是周春雨不想搬来着,实在是崖山需要办的事儿太多,一时耽搁下了,此后又遇尸潮,更没时间处理了。原想着,反正这几处建筑都关着门,出不了事,可没想到,一方面丧尸口味大变吃上了加工食品,另一方面智尸已经聪明到自行打开关着的大门了。 这可是近四分之一的物资啊。 鄞江镇是个小镇。生化危机暴发之初,已经有不少店铺被洗劫,事后,易腐烂的食品也变成了垃圾。留存下的物资,供应王路一家没问题,添了封海齐、周春雨、梨头也毫无压力,增加了皎口水库和市区新来者后,倒也够用。 可现在。一下子添了近30张嘴,而且个个都是胃口最好不过的成年人,物资消耗量猛增一倍,这供应一下子变紧张起来。 要知道,到明年开春前,田地里可没什么成规模的产出。有限的蔬菜大棚也只不过给大伙儿换换口味,可全靠仓库的物资给撑着。 这是道很简单的算数题,王路稍一算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他白着脸打断了周春雨的话:“镇上完好的超市和食品店还有几家?” 周春雨铁青着脸:“有一家超市的仓库因为关着铁门,还留下了些方便类食品。别的,都没了。” 当然没了。尸潮期间,前前后后过了半个月的丧尸,除了郑佳希大方的打开了一些超市的大门,也有些较聪明的智尸,自行打开了超市--虽然没有钥匙。但令武装丧尸下死力气砸卷帘门也能砸开。 陈老伯念叨着:“邪了,这丧尸不是吃肉食的嘛,怎么改口味了?连生米都没留下一粒。”陈老伯以前也听武装部的小伙子们说过,外面的丧尸都学会吃红肠、罐头了,但是吃米--倒还是头一回。 陈薇在旁边小声道:“这人本来就是杂食的,别的不说,那奚加朝一家,不也吃素吃得好好的。” 王路不耐烦地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周春雨、陈老伯。我们现在的食品物资还有多少,够不够用到明年夏收?” 陈老伯搓了搓手:“入冬前收了不少土豆和番薯,米也有不少,就是副食品少了些,再不能像以往那样趟开肚皮吃了。” 周春雨补充道:“我们还可以搜索一下各个民宅,民宅里应该还有一些食品遗留的。” 王路当机立断:“从今天起,食品实施定量供应。” 张丽梅问道:“分几个档次的定量?” 王路想了想:“不分档次,全体人员无论老少男女,都一个样。” 不分定量,这看起来似乎和原先崖山的公共食堂一样,但事实上,在吃食堂时,大伙儿虽然没有剩饭剩菜浪费,却也是拼命往肚子里塞――没办法,以往大家饥一顿饱一顿,养成了有吃的时就塞到嗓子眼的坏习惯。这样暴饮暴食不仅伤身体,而且也浪费粮食。 陈老伯主动道:“都一个样也不好,武装部的小伙子天天要和丧尸搏命,孩子们正是发育期要长身体,仅存的那些肉食,都给他们吃吧。咱们农业部一堆老头老太,如今又没什么农活,倒也不用吃太多。” 张丽梅忙道:“咱们民政部的娘们胃口本就不大,也能让出一些来。” 王路挥挥手:“咱们崖山不搞差别待遇,这丧尸一来,谁还分男女老少,不都得拼老命,听我的,一视同仁,我吃什么,大伙儿就吃什么。具体的定量,张丽梅、陈老伯,还有,陈薇,你们几人等会儿商量一下,订个标准出来。主食副食糖果饮料以及衣服鞋子什么的,都要考虑在内。” 周春雨道:“我这就调派人手,去清理民宅,他妈的,这次非得把镇子里的丧尸杀得一个不留。” 王路忙道:“等一下,我正要去古林镇来的幸存者那儿,我、老封和你一起去,如果他们有意加入我们崖山的话,正好一起参加行动,给你添支生力军。” 封海齐、王路、周春雨、钱正昂等人结伴向古林镇幸存者所在的楼房走去,古林镇的人分散在几幢楼里。和崖山的人杂居,但早上吃过早饭后,他们颇有默契地聚集在了同一幢楼里。 看起来,古林镇的幸存者果然对王路等崖山众人保持着戒心。 封海齐、周春雨等武装部的人早就发现了这一异常,可也不好说什么――人家聚一块儿说说话,又没犯王法。 周春雨暗里调集了武装部的全体人员,又唤上了卢锴、林久等,在附近一幢楼里待命,以防不凑。 王路自不知道背后的这些弯弯绕,他走在鄞江镇脏兮兮融化的雪水里。心里,却是一阵阵肉痛。 王路能不肉痛嘛,物资啊,大量的物资就这样没了,物资就是末世里的财富,王路以前是个在淘宝上购物都要专门找圆通等物流好砍些运费价的主儿,如今一下子丢了这样多物资,简直是在他身上割肉一样。 偏偏现在崖山上又多了一批吃饭的牲口。 他妈的。都还不知道这些混蛋愿不愿意加入崖山呢,自己就又是雪夜救人,又是送吃送喝的,别是养了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吧。 真要这样,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我的物资啊――王路突然一愣。 “我的物资”? 什么时候崖山的物质,变成“我”――王路的物资了。 说实话。王路以前一家生存时,的确收集了一些物资,可大头,其实都是封海齐、周春雨带着武装部的人员收集的。 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虽然王路在供应崖山众人物资方面,从来是敞开供应的,你想吃什么,尽管自己去仓库取就是了,只要不浪费,没人会说你。然而在王路内心深处,却一直将所有的物资,都看成是自己一个人的。 何止是物资,崖山、卫生院、鸣凤山庄、鄞江镇、皎口水库,在王路心里,都是――我的! 是我,是我王路的! 你们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住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们的恩典,所以,你们要对我感恩,要服从我,要尊敬我――这样的心思,在王路心底的最深处,未尝没有一点萌芽。 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其实根本没有学自“巴黎公社”――“公社”的半分真谛,而是王路的私产。 甚至连人,都也是王路的。如今的平易近人以及宽容,那只是恩自上出,是我――王路的慈悲和怜悯! 所以从姓车的幸存者身上强行取得子弹,对王路来说,那是再正常再自然不过的想法――他妈的,连你的人都是我的,老子拿些子弹又怎么了? 王路突然站住了脚,呆愣的站在街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起有这样的想法的。 等等,是了,刚到崖山时,就自己一家三口,自己理所当然将自己打下的地盘,收获的物资视同私产――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然后,来了谢玲,接着是封海齐、周春雨加入,又来了沈慕古、钱正昂,这些人和自己或是有着特殊关系,或是亲戚,或是朋友,或是俘虏转正,大家一起打拼,无论是王路也好,对方也好,都没有想过――这打下的地盘物资,算谁的。 整日价性命交关,时时行走在地狱的边缘,谁会想到这些。 然而,崖山的人员越来越多了,皎口水库,市区营地,以及古林镇的新来者。 随着人员的壮大,地盘越来越大,物资越来越多,而王路,也越来越贪婪。 这些,都是我的! 错了,自己果然错了。 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顶着个公社的名义,其实是产权不明。 从表面上看,崖山目前实行的是原始**――你有我有大家有,可骨子里,却还是被王路视为私有物。看起来大家都有,实际上是大家都没有,这到像以前的老国营单位,名义上每个工人都是单位的主人翁,其实真正的主人翁却是脑满肠肥的那几只蛀虫。 老国有企业的大锅饭缺陷王路是再清楚不过了,创业期还好说,自是人人努力奋斗,因不如此,便无立足之地,可对长远发展来说,人浮于事,磨洋工,扯皮,效率低下,是必然的。 前段时间,崖山众人打麻将就是这种现象的冰山一角,以前大伙儿独自和丧尸拼命时,哪里敢这样放松戒备。那不是存心找死嘛,每天哪来所谓的空闲时间,不是找食物就是锻炼自己的体能,可现在,王路因为一时疏忽没有管理,除了武装部的人被封海齐、周春雨严加拘束,大伙都混闹起来。 这里面生存条件的改善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众人心中,崖山是王路的崖山,自己只要服从王路的命令就够了。如果王路没有命令,那大伙儿自也不必作忙。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 王路突然发现,今天因为物资供应紧缺而实施的定量供应,是个好办法。自己完全可以借这个苗头,宣布崖山的“性质”:全民所有制。 崖山,并非我王路的崖山,而是所有人的崖山。 王路盘算着,当然,这并不是一句话那样简单的事,这意味着,崖山的部门设置都要相配套,比如说,得新增一个财务部门,统一调配物资,再不能随心所欲乱拿了,连自己也不行…… 这些细节,以后可以慢慢考虑,倒是该怎么收拢那些古林镇新来者的人心,自己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当然,还有那子弹。(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四百九十九章 高官厚禄 一幢农家宅院里,挤着26个来自古林镇的幸存者,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用DVD机播放碟片,有人在玩电脑,也有人躲在房间里,关起门,不知在窃窃私语什么,也有人什么也不干,抱着胳膊,缩在角落里,警惕地打量着身旁的每一个人。 沙青沙林在院子里嘀咕着,沙青道:“王首领好像没来拿那姓车的子弹啊,我看那小子身上还鼓鼓的,分明还穿着那件防弹背心。” 沙林手里做了个扒衣服的动作:“要不,咱们将那小子子弹扒下来,送到王首领那儿?” 沙青瞪了他一眼:“别乱来,谁知道王首领打什么主意,你可别坏了人家的事儿,姓车的就在王首领眼皮子底下,王首领想收拾他还不是跟杀只鸡一样,我看八成王首领有什么别的盘算。咱们别好心办了坏事。”说着,他左右瞅了瞅,压低了嗓子:“再说了,咱们背后告密倒也算了,真要强出头,得罪了别的人,咱们也没好果子吃。你真当那20多号人是吃素的?” 沙林缩了缩脖子,这倒是,古林镇的幸存者人人都有两把刷子,要不然,以前两人流落到镇子时,也不至于处处吃憋了,要知道,两人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一身力气可也不小。 沙青道:“这年头,谁也靠不住,只有自己才靠得住,咱们向王首领告密卖好。谢他的相救之恩已经够了,难道还真为他拼老命去?这崖山是他的,又不是咱的,在这儿混得好还罢了,混得不好,咱们拍屁股就走人。这一带类似的村子多得是,咱们哥俩自己占一个,也一样过日子,只不过紧巴点。” 哥儿俩正聊着,门外匆匆进来一伙人。带头的,正是王路。 沙青机灵,向王路打了个招呼,一扯沙林跑进客厅,一路嚷嚷着:“王首领来了,王首领来了。” 楼上楼下,顿时一阵脚步纷乱,大伙儿很快聚集到了客厅里。客厅有些挤,连餐厅都站了人。这里的众人虽然各怀心思,可毕竟王路昨晚舍命相救,这份情,不得不认。 看到王路在封海齐等人攒拥下进来,众人纷纷问好打招呼。 王路点头回应。一眼看到,正中的沙发空着,晓得是让给自己坐的,他心中点点头,这些人倒也知道眼色。 王路却没坐到沙发上。他站在客厅中央,面带沉痛,向屋内的所有人扫视了一圈,轻轻点了点头:“各位,带个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们受伤的那位同伴。变成丧尸了。” 王路话音刚落,角落里就有一阵呜咽声,王路询声望过去,却见是个短发的女人,正在抹泪,旁边还有四个男女正在低声安慰着她,沙青走到王路身边低声道:“王首领,那五人都是一伙儿的。变异的那个,是那女的老公。” 王路已经猜了出来――6个人的小团体,不是亲戚就是同事,能在历经近一年的战斗中仍然保持团结,倒也难得。 王路长叹口气,走过去,原本想伸手拍拍那正在抽泣的女子的肩,却又缩了回来:“真是抱歉,卫生部的钱正昂部长和我爱人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还是没能救活他,主要是他的血型太罕见了……” 五人中,一个年纪较老成的站了起来:“王首领,让你们费心了,我那三弟的血型是熊猫血,不要说在这乱世,以前太平年月也不好找,昨儿晚上你们的那位女医生来找大家问血型,我们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这都是命啊,都已经熬到崖山了,还是躲不过阎王爷的催命符啊。” 他转过身,对还在落泪的女子道:“三弟妹,莫哭了,咱们一家子死的又不止一个两个,你女儿不也早就变成丧尸死了嘛。该走的,就让他走吧,咱们在崖山,好好过日子,活的人,要活得更好才是。” 王路暗中点头,别的暂且不说,这五人,看来是归心崖山了。 王路对那老成的男子道:“这位――” “我叫徐建国,这位是我老婆,这是我二弟,二弟妹,三弟妹,变丧尸的那人,是我三弟。”老成男徐建国道。 果然是一家子,在农村这样三兄弟并不少见,五兄弟都有,只是他们都没带孩子,想来孩子们都遭遇了不测。 王路道:“是这样的,那个,你们的三弟,现在还没死,他――它现在是丧尸。你看看,是你们送他最后一程,还是我们……” 徐建国忙道:“这事儿让我来吧,反正,我杀过的自家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王路招手唤过钱正昂,让他带徐建国去卫生院。 前戏唱完了,而且效果不错,26人里已经有5个入户崖山了,加上早已经投靠的沙青沙林,已经占了四分之一强了,开局良好。 王路咳嗽了一声:“各位,昨晚睡得可还好。” 众人齐齐一怔,没想到王路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毫无营养的问候来。 沙林倒凑趣,高声笑着道:“托王首领的福,我们哥儿俩真是难得睡这样一个安稳觉,这也就是在你的崖山才能享受到,以前就是睡在床上,也是睁着半只眼睛。” 王路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尝过寝食不安的日子,不瞒各位说,刚到这崖山时,这儿只有我们一家三口,每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没有被丧尸咬,我都要谢谢这贼老天。” “丧尸,太多了,活着的幸存者,太少了,而生化病毒又在不断变异进化,随时都将感染我们,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需要团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更何况,我还算不得什么好汉,只不过是肯努力干事再加点好运气。咱们崖山如今有30来号人,机缘巧合,凑在了一起,只为了活着这个再简单不过的愿望,在拼命。” “正像以前我们在电台里呼叫的,欢迎每一位幸存者到崖山来。因为崖山。并不是我王路的崖山,而是所有人的崖山。” 在场的所有人默不作声听着王路说得漂亮――没错,只不过是些漂亮话而已。 谁都不是傻子,崖山可不是白养活人的地方,什么“所有人的崖山”,还不是想让我们为你做牛做马,我们打生打死,你高高坐着享受这一切。 只不过。算你好运,提前占了这崖山,有田有屋还有水电,咱们在这儿卖命,倒也值得。 王路并不在意众人中并不踊跃的气氛,他依然带着笑道:“各位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在崖山推出一项新制度,这事儿,倒和大家息息相关。大家如果觉得这制度好,愿意留在崖山共同建设家园,我欢迎。如果听着觉得不满意,也可以任意去留。” 不仅古林镇的幸存者,就连封海齐、周春雨等人也是齐齐一怔,不知道王路要搞什么名堂。 王路摸了摸下巴:“说来惭愧,其实这个制度也是被逼出来的。各位向我们崖山求救前,我们刚刚收复鄞江镇。可没想到,镇上各处超市和食品店都被丧尸给毁了,损失了大批物资。所以不得已,今天这顿早饭后,咱们崖山就要开始实施定量供给制度了。” “虽然说是定量供给制度,但也不会让大家饿肚子,崖山上下,包括我和我的一家在内。都和大伙儿统一标准。” “从今后起,所有缴获一律归公,不得私藏,每个人的衣食住行,都由专门的部门统一供应。” “为了有利于供给制的实施,崖山还将专门设立一个财务部门,这个财务部门完全**运行,不受任何人,包括我在内的干涉,所有物资都由该部门调配。目前财务部门暂时设三个管理岗位,一个仓库保管员,所有缴获物资交纳给他,一名会计,负责统筹规划和计账,一名出纳,负责物资的发放。” 王路其实对财务流程也不太熟悉,但好歹知道会计和出纳是要分开的。这样才能做到互相监管。 王路在那儿说得口水四溅,在场的众人却云山雾罩。尤其是古林镇的幸存者。 这他妈的搞什么名堂。 这些幸存者,以前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别人来拉人入伙,或者是自己拉别人,来来去去就两招,威胁,利诱,或仗着自己团体的强力,逼迫对方加入,或许以种种好处,什么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女人暖脚陪睡等等。 可这崖山的首领王路倒好,居然费劲地说起什么财务会计出纳来--这关老子屁事。 但20多人中,也有人听明白了王路话中之意,心神一动――这王首领是在开诚布公地宣布,崖山非他私有,而是天下为公。这崖山公社,还真有些原始**的味道。 只是,这些话也只是听听而已,你王路身为崖山最大的首脑,到处是你的心腹,想暗中搞鬼,还不是小菜一碟,开后门,中饱私囊,以权谋权,大伙真是再熟悉不过的。 说得比唱得好听,你以为你是CCAV啊。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一顿:“如果在座的各位愿意加入崖山,财务部门的人员,就在各位中推选产生。”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古林镇幸存者到崖山,前前后后连24小时都不到,而且他们是被王路率人救到崖山,本身就处于弱势地位,大家原本已经做好了在崖山低眉顺眼过日子的打算。 这年头,能混个肚儿饱也就不错了,如果崖山实在欺人太甚,大不了找个机会一走了之。 可没想到,大伙儿在崖山屁股还没坐热,王路就拿出财权相托。 财务部门啊,以前单位领导就抓两支笔,一支笔批人事,一支笔批财务,管理财务的向来是最高领导的贴心人啊。 当然。如今是末世,这两支笔的重要性都要让位于枪杆子。 但是,王路能拿出财务部门给新来的古林镇幸存者掌控,足见其诚意了。 古林镇来者中,终于有人开了口,吞吞吐吐道:“那个王首领,咱们初来乍到的,没为你立过一点儿功劳,怎么能坐这个位置呢?” 王路淡然道:“这位兄弟说得过了,什么位置不位置的。在咱们崖山,有活一起干,有饭一起吃,我和几个老兄弟虽然顶着个队长、部长的帽子,但打起丧尸来,一样冲锋在前,不分先后。这财务部门,也只是个干活的地方而已。又没多余的好处。不瞒各位,咱们崖山百废待新,人手可是紧张得很,象电力部、机械部都是只有阿猫阿狗两三个人,我们欢迎大家的加入,一起把崖山建设好。” 王路已经把崖山底盘兜底翻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有心人在崖山呆一段时间,就能将虚实看得清清楚楚。他道:“强扭的瓜不甜,兄弟我也一向不愿意以力服人,咱们幸存者已经够少的了,窝里斗真没必要。这样。我让大家考虑一天时间,明天上午大家告诉我一个结果,愿意留下的,我欢迎,想走的,崖山也会送他一点物资。祝他一路顺风。” 说着,王路站了起来,向封海齐、周春雨等人示意了一下,就想离开。 这时,沙青当场跳了出来:“王队长,我和沙林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是绝对留下来的。他妈的,做人不能没良心。没王首领相救,咱们昨夜就都变成丧尸大便了。” 这时,门口有人高声道:“我们一家也都留下。” 王路扭头一看,却是那个徐建国,旁边跟着钱正昂,那徐建国衣服上还溅着几点黑色的尸液。他刚刚在卫生院杀了自己的三弟回来。 徐建国扫了屋内屋外的人一眼:“老子说不出别的道道来,只知道这世道,人多力量就大。以前咱们在古林镇,加起来人虽然不少,可个个只顾自己,不要说精诚合作了,为了点物资互相间能斗得和乌眼鸡一样,最后居然被丧尸从镇子里赶了出来。丢脸,真他妈丢脸。再看看崖山王首领他们,人家也只不过这点子人,还有不少老人孩子,硬是打下了这样一个基业。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该知道,如今还想着单干的,只不过是自寻死路。” 徐建国一家6口,是古林镇幸存者中最大的一个小团体,他的“人多力量大”倒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古林镇众人中,原本他们一家是活得最滋润的,无论是和丧尸打,还是和别的幸存者争斗,从不落于下风。然而,在碰到铺天盖地的尸潮时,6个人也只不过是几片浮萍,混无抵抗之力,在逃往崖山的路途中,又因为幸存者之间互不信任,结果三弟被咬伤。徐建国一到崖山,就暗中留神,借着和崖山众人攀谈的机会,了解了崖山的实力,当听到崖山有多位异能者,一座水库电站时,他已经决心留了下来,等在卫生院看到齐全的医疗设施,这个想法就更坚定了。 他做事也极干脆,杀了已经变成丧尸的三弟后,毫不耽搁,立刻赶回镇上,向王路表忠心。倒也凑巧,刚进院子,就听到了王路最后的发言,接着又听到沙青沙林表态,这时不表明自己一家立场讨好王路更待何时,徐建国立马高调宣布自己一家五口的归顺,顺带着好好吹捧了王路一番。 有沙青沙林以及徐建国一家带头,别的幸存者虽然人多,可多是两三人的小团队,立刻纷纷向王路表忠心。 王路笑呵呵地道:“我做人做事图个痛快,既然大家都愿意留在崖山,那干脆现在就推举财务部门负责人吧,咱们也来搞个公开选举,在座的有哪位愿意担任这个职务的,尽管开口说。” 古林镇幸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沉默下来,这王路,还来真的啊。财务部门负责人,这可是不折不扣的“高官”啊,虽然崖山如今实施供给制,可是,国人的官位情节却是根深蒂固,虽然崖山只是个不足百人的草台班子,但官就是官,小学生的五条杠都人五人六咧,何况是掌握实权的财务部门。 终于,有人抵不住这诱惑,一个女的在她老公不知是男友的怂恿下,站起身来:“王首领,我以前是厂里的会计,你看,我能不能担任这个职位?” 王路还没有发话,有人已经急了――徐建国急了,他匆忙回来向王路表忠心,就是为了捞好处的,这个彩头,怎么能让别人拿走。徐建国忙道:“我三弟妹也做过会计,还是对外贸易企业里的,会讲日语。” 立刻有人道:“这和会讲日语有什么关系,这里是崖山,又不是脚盆国,哼,和脚盆国做生意的,都不是好东西,咱钓鱼岛都没拿回来呢。” 徐建国恼了:“你啥意思?故意找碴是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章 崖山不该是巴比伦塔 徐建国这句话一出口,立刻惹来了众人的不满,徐建国一家6口以前仗着人多势众,总是压着大伙儿一头,这时见他家又要霸占崖山财务部门这个肥缺,大伙儿立刻不乐意了――这是崖山不是古林,王路才是正经首领呢,你也只不过和我们一样,在人家屋檐下混饭吃,你姓徐的横什么横。 刚才挑刺的人毫不含糊地站出来道:“姓徐的,老子就是不服,你们家五张嘴,原本就多吃多占了,要是再让你家的人掌了财务部,这后门一开,咱们辛苦拼杀,就肥了你们一家,凭什么啊。这儿人人能管财务部,就你们一家不行。” 徐建国急了:“你这是血口喷人,谁说我们家三弟妹当了会计,就会贪污了――你、你这是有罪推定。老子在这儿发誓,让咱家三弟妹当会计,绝对不会往家里多拿一根针。” 众人一阵哄笑:“得了吧,这发誓还不如放个屁管用呢,屁还能闻个臭味,发誓有什么用。” 徐建国一看众人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家是没法得手了,他眼珠一转:“行,我们家人多,你们怕我们贪污,可话说回来,你们谁不是拖家带口的?你们怕我们贪污,我们还怕你们贪污呢。要我说,这有家有口的人都有私心,都不能在财务部任职,这屋子里适合当会计的,只有一个人。” “就是他――车永波!” 徐建国手一指,正指在屋角闷不吭声的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光头身上。 徐建国心想,老子得不得,你们也别想得到,他冷笑着道:“车永波是我们这儿唯一的单身客,没儿没女也没老婆亲戚,让他当会计,肯定最公平公正不过。”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有人嘀咕:“现在没老婆孩子。可不代表以后没老婆孩子。”可大伙心里也清楚,如果不让徐建国一家得到这个位置,那任何别的提名也会被他们否决,徐建国5口人是关键少数派。不能得到他们的承认,任何人都没戏。 沙青沙林一直注视着王路的神情,他们心里清楚,不管别人怎么闹,这崖山真正的话事人还是王路,这时见王路嘴角浅浅地勾了勾,似乎是在笑。立刻道:“我们也赞成车永波坐这个位置。” 见有人附和,在场的众人也心动起来,车永波一向独来独往,自己虽然和他关系不好,可别人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勉强算是一碗水端平,稍做犹豫后,也纷纷同意。 到最后。车永波任财务部会计,居然成了众望所归。 车永波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结果,他迷茫地站起来左右瞧了瞧:“我、我以前是篮球教练。可没学过计账,我还是去武装部吧,让我杀丧尸还行,这会计,实在是做不来。” 原来是搞体育的,怪不得长得这样高大。王路这时站了出来,走到车永波身边伸长胳膊拍了拍他的肩:“小车啊,你就放心大胆任职吧,这活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只不过记几个来往数字罢了。再说有电脑在,找个简单的会计软件不就行了。至于杀丧尸,呵呵,有什么大规模行动,我们崖山都是老小一起上的,连种田的阿伯阿嫂都要上阵。可缺不了你。” 车永波挠了挠光头:“那,行,我试试看。” 接下来,对出纳一职又是一阵争吵,最后的结果哭笑不得,出于此前推举车永波因为单身,所以“贪污概率较少”的推理,又是团队组合成员最少的被推到了峰口浪尖――沙青沙林和另外一对年轻夫妻成了出纳的提名人,最后,由王路决定,沙青任出纳。 当那对年轻夫妻自以为能够顺理成章地获得财务部三个职位中剩下的仓库保管员一职时,徐建国突然发话了:“我说,各位,咱们也太过了吧,这里是崖山,不是古林!王首领把财务部门这样重要的职位交给我们,难道我们还真的厚着脸皮把三个位置给全占了不成?咱们刚到崖山,一点功劳都没立,以前崖山的旧人和王首领打拼了这样长时间,建设了这样的基业,还没有一官半职咧,你们还要不要脸哪。” 徐建国这是豁出去搅局了――自家因为人口众多这个原罪,一个位置也捞不到手,那也不能便宜了古林镇别的人!还不如拿这个职位,来讨好一下王路。 但他这话一出口,却说到了众人心里――大家这才发现,为了争夺这几个职位,的确有些忘乎所以了。王路拿出职位来,那是高风亮节,可自己一伙人真要全占了,那就叫脑子拎不清,将人家客气当自己的福气。 崖山毕竟还是以王路为首,怎么的,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有人嚷嚷道:“这仓库保管员,就由王首领的人来担任吧。” “就是就是,王首领你就给一句话吧,你办事,咱们信得过。” 王路对这个结果倒是喜出望外,他拿出了财务部三个职位,其实也肉痛得紧,虽然说他还有后手可以从中捣鬼,但财务部没个自己人,实在是不方便得紧。 他假意推托了几句,最后在古林镇众人的“诚意”下,不得不勉为其难道:“这样吧,这仓库保管员活比较轻松,又比较沉闷,还真不适合咱们这样的年轻人来做。咱们崖山有位老人家,叫俞明海,原来是东海舰队航空兵少将政委,他是老军人出身,做事最是公道不过,我看,就让他当仓库保管员吧。” 一个少将来当仓库保管员,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虽然说少将也好市长也好,在这乱世都不值钱,可这少将也不是论斤就能买到的,俞明海的存在,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崖山的实力,古林镇众人当场就表示,坚决拥护王首领的英明决定。 眼看着事已了,王路又说了一通大家在崖山好好努力光明未来总会实现等等一通毫无营养的废话,做便告辞离去。 王路一行人出了小楼,便吩咐封海齐等人将崖山新成立财务部以及实施供给制的事儿都通知下去,同时麻烦陈老伯、张丽梅等人算一算。每个人的定量供应该维持在怎样一个水准,既然不会饿着大家,又不至于浪费,同时又要兼顾到每个人不同的需求。 不提王路一行自去办这些琐碎小事。在小楼里,古林镇的人沉浸在王路刚才一系列决定带来的震撼中,表面上,人人都大赞王路仁义,可私下里,有人猜测王路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黑手来掌控财务部,也有人认为王路就是个傻子。还有人认为这是王路为了拉拢古林镇的幸存者,收买人心之举。 沙青却不顾各个小团体的窃窃私语,挤到车永波身边:“车大个子,你怎么还傻站在这儿,走啊。” 车永波冷淡地瞟了他一眼,虽然沙青以后就是自己的同事,可他依然没什么好脸色――在车永波心里,这乱世。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除了自己。他冷冷地道:“走?走到哪儿去?” 沙青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但他知道车永波一向是这个冷面冷心的架势。倒也不以为意:“当然是去王首领那儿喽,咱们总得请王首领指示一下怎么开展工作吧?怎么?你还真以为做上了这个会计的职位,就可以任意行事了?车大个子,这里是崖山,王首领是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的队长,我们不向他请示汇报,难道还想自行其是不成?” 车永波嘀咕了一句:“真麻烦。”却站起身:“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他只是对别人不信任,却并不是不通世故,沙青说得有理――不过。他倒也想看看王路有什么花招来暗中控制财务部,如果他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真小人,那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自己一向过是独来独往惯了的。这世界,自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不是变成了丧尸。就是死在自己手里,而自己,也只不过在等死而已。 王路正在自己家里,吩咐谢玲去崖山龙王庙,将一应物品都交公:“我已经叫周春雨将老俞头叫来了,等会儿,你把东西都移交给老俞头吧。” 谢玲和王比安面面相觑了一阵,谢玲迟疑道:“你是说,把所有东西――我是说所有的东西都上交?” 王路点点头。 王比安瞪大了眼:“爸,你不会把陈琼妹妹的东西也都上交吧,象弩啊什么的,可是我送给她的防身武器。” 王路挠了挠头:“交,都上交,到时候,自然会根据每个人的需要和特点下发武器的,这交不交可是个态度问题。咱们一家人,更要给别的人做个表率。” 谢玲拧着眉:“这不是折腾人嘛。” 陈琼在旁边抱着梨头道:“没关系的,要上交就上交好了,那些礼物,我原本就没怎么在用,实在是浪费了,还是交给更适合的人来得好。” 陈薇原本在家里补觉,这时听得楼下吵嚷,起床匆匆走了下来,打听了原委,她也皱了皱眉,这一切物资归公,是过了点儿,虽说物资紧张,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需要,象梨头,就要吃奶粉,徐薇薇一些女人喜欢吃素菜,而武装部的小伙子喜欢吃罐头头,统一供应,就很难细分到这个程度。 但陈薇知道,王路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便柔声道:“我倒觉着这样也好。我看,干脆我们也不要回崖山龙王庙住了,以前住龙王庙,是出于安全考虑,现在鄞江镇一日比一日安全,再住在山上,上上下下的也不方便。而且就我们一家子在山上住,也显得脱离群众不是,我看啊,还是搬下来住吧。” “龙王庙里的一应物什,也不用麻烦搬下来了,全交给财务部,让他们就近搬到石窟的仓库里,咱们和别的人家一样,统一领取生活资料。” 谢玲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事儿啊,这崖山规模越来越大,可我觉得反而不如就咱们一家子人在龙王庙里住得快活自在。” 王路苦笑笑,这就是家庭式企业向正规化发展必经的阵痛,条条框框看着死板,却是崖山发展必需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己以往过家家式的管理模式随着崖山的发展,是必然要被淘汰的。 王比安赌气一般抽出自己腰间的螺丝刀:“好。都交公都交公,哪,这把小螺丝刀老爸要不要?” 陈薇一皱眉呵斥道:“王比安,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没规矩!” 屋里正在闹。门口转来一声问候:“王首领,你在吗?” 王路一扭头,却是沙青和车永波。显然,刚才屋内的争吵被两人听见了,两人都有些讪讪的。 王路连忙迎了过去:“哟,是我们的会计和出纳上门啦,进来进来。外面正化雪,这下雪不冷化雪冷,可别冻坏了。” 沙青和车永波进了门,车永波打量了一下室内,这幢楼除了围墙较高外,内部装修并没有特别之处,一套假皮沙发都磨破了皮,还不如古林镇幸存者住的几幢小楼好。 沙青和车永波坐定后。沙青迫不及待道:“王首领,我们俩来,是请你指点一下这财务部工作怎么开展的。我们以前都没干过这个。怕乱来坏了你的大事。” 就在这时,门口又转来话声:“小王哥,你怎么给老头子弄了什么仓库保管员的差使,可是看我老了干不动农活,塞仓库里让我这把老骨头发霉?”却原来是老俞头得了“升官发财”的信赶来了。 王路忙迎进老俞头,和沙青、车永波互相介绍了,笑道:“这可好,咱们崖山财务部的三大财神爷都在这儿了,就算是财务部成立后的首次办公吧,大家伙对工作有啥想法。正好交流交流。” 老俞头年老成精,他自然知道,王路叠床架屋搞了个财务部出来,必然有其原因。表面上看起来,会计、出纳两个重要职位都被王路让给了新来的古林镇幸存者,自己这个仓库保管员只不过是个打杂的。可是所有物资的进出,真正全盘盘掌握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嘴里打着哈哈,却不吭声,只看沙青和车永波说话。 沙青一心表功,巴巴儿盯着王路道:“王首领,还是那句话,这财务部工作怎么搞,你说了算。”车永波坐在沙发一角,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王路,注意着他每一个微小的神情变动。 王路哈哈大笑起来:“沙青啊,我以前是个网络编辑,关于财务部门的运转,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就只知道出差报销差旅费要找领导签字,别的,就都不知道了。” 沙青一愣:“王首领,我不是说这个,我、我是说,那个……”大冷天,沙青愣是急出一头细汗,他其实想说――王首领,你叫咱怎么干,咱就怎么干,什么规矩什么办法,滚他娘的吧。 王路却一脸淡然:“这样吧,三位,我妻子――就是教育部部长陈薇,以前曾经考过会计证书,懂一点粗浅的财务方面知识,我和她说一下,让她抽空教一教大家财务方面的操作方式。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她虽然有会计证书,可咱们家里的理财却是一塌糊涂,她的股票基金都亏本得厉害,所以具体财务部工作该怎么开展,大家还是要靠自己在实践中摸索。当然,我也会让武装部的人想办法弄几台电脑来,特别是装有财务、统计等软件的电脑,以方便大家工作。” 沙青苦起脸,他的电脑水平,也就是在网吧打游戏,这种业务类软件从来没碰过。 车永波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冷笑,果然,这王路在古林镇幸存者面前话说得漂亮,现在却要借助他老婆的手,来暗中操纵财务部的运行,嘿嘿,不过如此。 这时,王路突然严肃起来:“财务部门的具体工作,我不插手,但我有必要让你们知道,财务部门在崖山的重要性。” 车永波学着沙青样挺直了身子――戏肉来了。 王路道:“我想很多人会觉得难以理解,如今这末世武装力量才是一个幸存者团队的重中之重,搞什么财务部,根本是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但我却并不这样看。说实话,在这片大陆上,幸存者的绝对数量并不见得少,我想着,虽然历经生化病毒的多次感染,又有多次尸潮的冲击,但近亿的幸存者总该有的。一个亿啊,这数字,真不算少了。就算有10多亿的丧尸,每个幸存者杀10只,也够我们拯救这个国家的了。” “可悲哀的事,这世界上,并不是计算数字这样简单的。人心,难测啊。” “人心齐,泰山移,可至今泰山仍在,说明想要人团结,比移泰山还困难。这道理,就跟巴比伦塔一样,人们如果团结的话,他们甚至能造起通天塔,与上帝平起平坐,可事实却是,人们各怀心思,通天塔永远造不起来。(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一章 一切,归公 “在这生化末世也一样,人人怀着私心,只想自己好过,哪管他人生死,不要说团结在一起杀丧尸了,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做不到。我相信,大家以往的经历中都曾经有过和别的幸存者生死相搏的时候,这你死我活的程度,比和丧尸智尸相争更残酷。” 几个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是啊,很多时候,活人,比丧尸还可怕。这是一个为了一块饼干一瓶矿泉水都能自相残杀的年代。 王路摊了摊手:“几位,我虽然有点异能,能在这遍地丧尸的世界里混得稍微轻松点,但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儿。我还有儿子女儿,我曾经对他们说过,等他们长大后,希望爸爸能够还给你们一个干干净净的世界。但是生化危机爆发快过去一年了,现况大家也看在眼里,有人依仗强力,忙着吞并弱小,霸占大量资源,却不急着杀丧尸,相反,在有些异能者手里,丧尸反而成了对付自己同类的帮凶,剩下的老弱,则是东躲**,过了今日不知道明日还能不能活。” “这样子不行啊。这样子肯定不行啊。” “数十年前,脚盆国入侵我们,号称四万万同胞,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小鬼子们,可硬是被几个小鬼子追得一个村的人逃命,为什么?不就是人人怀着私心,不愿意帮助他人吗?” “我王路不是圣人,但我知道,一盘散沙这样子下去是不成的。丧尸智尸知道合伙一起杀人更容易,难道我们还不如丧尸智尸?” “我想试试看,就在这崖山,能不能真正做到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财务部的一应工作,就是要围绕这方面展开,我知道改变人心改变私欲太困难了。几千年出了那么多道德大家都做不到这一点,但是,我们可以从制度上试探着实现一心为公。” “大家上小学时就学过公有制、全民所有制,毕业工作后。想必也了解过共和国早期国有企业的相关知识,大方向,就往这方面靠。” “三位,虽然财务部的工作不用面对丧尸,但我想,这因为利益私欲之争暗藏的刀光剑影,不比直面丧尸智尸差多少。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老俞头、沙青、车永波三人从王路家里出来时,都还感到晕晕乎乎的,沙青抬起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娘的,刚才老子好像又回到小学时上思想品德课,老师在讲台上念经一样念的我头痛。我说,王首领他到底是啥意思?他、他还来真的啊?!” 车永波埋头走路,也不回话。 老俞头含笑道:“什么来真的来假的。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武装部和民政部,找他们要办公用品。还要清点一下现有的物资。这供给制马上就要实施了,咱们得确定一个方案出来,要不然,人家肚大的吃不饱饭,肚小的浪费,还不得被人家戳脊梁骨。” 这时,王路家里又追出一个人影,却是王比安,他追上三人后,将一串钥匙塞到了车永波手里:“你是车永波会计叔叔吧?给。这是我们崖山龙王庙的钥匙,我爸说了,里面的一切物品全归公。只是麻烦叔叔赶紧清点一下后,发些尿不湿给我们,昨晚下山急了点,梨头的尿不湿不够用了。” 车永波连忙拉住回身要走的王比安:“这样的小事还麻烦什么。那个――老俞头,你快带王首领的孩子去仓库拿尿不湿。”RV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二章 该装B时要装B 沙青象看着疯子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了沙林一眼,并不做声。 沙林还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我留意过,车永波那家伙的防弹背心还穿在身上,虽然不知道王路那白痴为什么至今还不下手抢他的子弹,可这正好是我们哥们俩的机会。我们先联手将车永波干掉,抢了子弹,再去找那个什么老俞头――那个老家伙都60多岁了,就算是当过兵也没花头了,弄死他再抢到枪,咱哥们立刻远走高飞!” 沙青冷声道:“对,然后你再在我背后开上一枪,带着枪支弹药一个人快活过日子。” 沙林一愣:“沙青你这话是啥意思?” 沙青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无人后,压低嗓子道:“你***是猪脑子啊,这子弹也就百十来颗,就算我们弹无虚发,一枪一只丧尸,又能杀多少丧尸?用完了子弹后,你打算怎么办?” “你以为凭着这些枪弹,能打下一个镇子,一所卫生院再加一座水库电站?你妈的以为这水电站是萝卜白菜,地里任你捡的啊?” “王路这家伙,除了有实力,还有运气,他比别人先行一步,想到跑到农村来打基业,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手快有手慢无,吃第一个螃蟹的人发财跟在后面的人只能吃屁,你也想依样画葫芦在这农村发展,可你能有王路这样的好运气吗?人人都抱着你这样的想法,为了抢一个电站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带着这么点枪支子弹淌到这摊子混水里,到时候就等着我给你收尸吧。妈的,你死后变成丧尸,老子还得费劲剁你这颗臭猪头一斧子。” 沙林不服气地道:“没准咱们还有运气再弄到子弹呢?” 沙青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是猪你就是猪,这子弹要真这样好找,王路他们自己不会去找啊?还等着我们去捡漏?你忘了我们以前在市区里到派出所、武警中队、军分区找枪弹的经历了?妈的,那些地方早被人家翻得底朝天了,你连根子弹毛都没见到。还连累得我被人家打了好几顿。” 沙林想起过往的经历,有些尴尬,沙青一早就劝他不要去那些地方,两人对甬港市人生地不熟。找派出所还要翻地图,哪里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熟悉地理,等两人费劲周折找到地儿,连个屁都没有了。 可沙林还是有些不死心:“可浪费这样的机会也太可惜了,你、你不会真被这个不值半毛钱的什么出纳位子给迷了眼吧?怎么的,你真想在崖山混日子?” 沙青恨爹不成钢地瞪着沙林,最终叹了口气:“我也是看在多年兄弟的情份上对你说这些话――听我一句。收起这份心思,在崖山好好过日子吧。” “王路首领那些话中,有一点我很信服,那就是一盘散沙是不成了的。” “这末世刚刚开始时,大家伙儿还能各自为战,自己养活自己,可现在这世道已经变了,不一样了。你看看。丧尸身手越来越灵活了,智尸更是逆天的存在,而基地那样的幸存者团体。更是压得我们这样的孤魂野鬼没有容身之地,不抱成一团,早晚是个死字。” “崖山这地方,我看不错,就算是王路首领口不应心,可看他做的事儿,倒还公道,能在这样的上司手下混饭吃,也算是我们哥们运气。更加不要说,我一到崖山。就给了我一个官当,凭着我们两人的身手,这今后的日子差不了。” 沙青拍了拍沙林的肩:“我最后跟你说一句,你真以为那仓库是不设防的?老俞头一把年纪好对付?我告诉你,放枪的那个保险箱我见过,半人多高。死沉死沉,有密码有钥匙,钥匙还是两把,一把在我身上,一把在王路首领身上。” “兄弟,你如果想找死,尽管来找我要我那把钥匙。” 沙林看着沙林扬长而去,呆了半晌,才喃喃道:“人家不就是有点想法嘛,怎么着,想想也不成啊,切,今天像我这样打那手枪主意的人,这镇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呢。” 沙青并没有听到沙林的嘀咕着,对这个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伙伴,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一遇事情就爱冲动,咋咋呼呼往前乱冲,可被人泼了凉水后,又很快就会泄气。 沙青劈头盖脸训了沙林一顿后,知道他是肯定不会再去干傻事了,沙青如今急着要办一件事,一件能讨王路欢心的事儿。 沙青已经明白了王路为何一直强调公有制的原因了,不就是在打车永波身上那批子弹的缘故嘛。 王路不愿意用强力手段夺得车永波身上的子弹背心,于是曲里拐弯整了个一切物品都归公的公有制出来,甚至还将自己秘藏的手枪也交了出来,不就是想借此将车永波手里藏着的子弹给引出来嘛。 车永波交出子弹还好说,如果不愿意交,那时王路就有了正当的理由收拾车永波,而且也不会引起古林镇众人的不满,大伙儿只会觉得车永波活该,不识抬举。王路让车永波一个独行客突然坐了高位,原本已经招人妒恨――徐建国一家五口早明里暗里不知说了车永波多少风凉话,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冷,上山摘果捡人便宜等等,到时,王路以车永波拒不上交公物为由头,杀人夺子弹,没有一个人会替车永波说话。 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能占据一方身为首领的人,果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有了枪,又有了子弹,到时候王路爱把枪弹给谁就给谁,就是给了他自己佩戴,旁人也没有二话。 当然,王路要是真这样做,稍显粗暴了点,杀人,夺物,总不是什么好事。从沙青到崖山以来,看王路办事的风格,还是比较坚持光明正大的。 所以,沙青决定再送王路一份人情。以全王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的虚荣心。 沙青决定去敲打敲打车永波,让他知道,他的子弹背心并不是件秘密,还是早早主动把它交公了事。 秘密只有不为人知才有价值。如果被人知道了,那常常成了催命符,易招杀身之祸。 车永波至今没上交子弹背心,还不是以为自己的秘密不为人知,如果被自己捅破了,他聪明一点就该晓得,王路肯定也知道了。人家之所以没强行动手,只是留着点脸皮而已。这脸皮脸皮,给你脸你才有脸,真不要脸起来,那可是连命都没了。 然而,沙青在镇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车永波。沙青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车永波不会是不告而别了吧。自己能猜到王路的心思,车永波难道就想不到吗?他厮肯定是不舍得自己那子弹背心,干脆一走了之。 车永波啊车永波。你这糊涂蛋,王路既然知晓了你有子弹在手,又费尽心思布了这样大一个局,难道还能让你溜了?你出走崖山之日,就是你挺尸的日子! 虽然沙青和车永波不对付,甚至还暗地里出卖了他以讨好王路,可想到车永波真要死了,心里还是有兔死狐悲之感,他一跺脚:“妈的,这都是命啊。姓车的,来年的今日,兄弟给你烧纸。” 此时此刻,王路正在家里,和陈薇一起给梨头换尿片,因为今儿一早起来没有尿不湿。等不及王比安去找财务部三巨头领来,陈薇只好用旧布临时做了尿片代替。 梨头如今人大了,拉尿拉屎前自己会哼哼几声,以示“早请示晚汇报”,可今儿因为换了不熟悉的尿布,梨头有点不习惯,居然没有哼哼,结果一泡大便都拉在了尿布里,等陈薇发现时,那便便连腿上都沾上了。 陈薇连忙和王路一起给梨头脱衣服换尿布,谢玲忙着张罗热水擦身子,怕梨头着凉,大家只能挤在卫生间里,开了浴霸和油汀取暖。 梨头人大了,这便便也臭多了,王路掂着个满是大便的尿布,薰得直皱眉。 谢玲一边绞热手巾递给陈薇,一边打开王比安新领来的尿不湿,准备给梨头换上,还得躲着王路手里的脏尿布,不禁埋怨道:“你就折腾吧,好端端的搞什么公有制,一切归公,你看看你,连梨头用尿不湿,都要打报告,见鬼了,这崖山上下,除了梨头,还有谁用尿不湿的?更过份的是,我听说财务部连大伙儿送陈琼的礼物都收缴了,这**也不是这样搞法的,这是抄家灭族啊!” 王路不敢搭嘴,嘿嘿笑着,逃一样溜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后传来陈薇的声音:“妹子,你也别怪你哥,他也难啊,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总得装个样子出来。你看以前新闻报道,这黄皮香蕉骆大使,就多会装样子,谁不知道堂堂超级大国的大使有什么待遇,他非要自己拎包住便宜旅店吃路边摊,他怎么就不到伊拉克利比亚玩这一手呢,他能在咱们国家吃路边摊骑自行车不被人体炸弹炸死,恰恰说明咱们国家幸福平安啊,可偏偏还有那么多没脑子的人会相信他捧他的臭脚丫。这该装样子的时候,就要装。那些男人不是说什么莫装B装B被雷劈吗?可该装B时不装B,更是傻B。” 谢玲失笑道:“姐,你什么时候也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 陈薇笑道:“还不是卢锴那小子,他那张臭嘴,整天乱哇哇,如今的高中生啊,都被社会影响坏了。” 王路在外面苦笑着摇了摇头,向客厅走去,却看见封海齐正坐在沙发上,陈琼忙着给他端茶递瓜子花生。 王路老着脸皮道:“哟,封部长,有空上门啊?陈琼啊,把瓜子花生撤了吧,咱们要一切归公啊。”――王路对封海齐恨得牙痒痒,不是封海齐不愿意用暴力收缴那车永波的子弹,自己何苦这样麻烦的打一通太极拳,整了个公有制的紧箍咒在自己头上? 陈琼看了看王路,又看了看淡然地捧着茶杯暖手的封海齐,眼睛一转:“哎呀,厨房里的水开了,我倒水去。”转身就溜了。 靠,这世道,老子连自己女儿也差不动了。 王路气哼哼地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抓过一把花生故意弄出一阵阵咯啦声剥着吃。 封海齐任王路做张做势,又喝了口茶才道:“小周带着几个人到几个出入口站岗。是你下的命令吧?” 王路手一顿,哗,把手里的花生往桌子上的盘子里一扔:“就知道瞒不过你。” “没错,是我下的令。我好歹是崖山生产队的队长。指派武装部执行一个小任务,不必事事都向你这部长请示汇报吧?” 封海齐对王路含枪带棒的话毫不在意,他只是盯着王路道:“你错了。” 王路眉毛一挑,差点站起来,但他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我这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如果有人头脑不开窍,那就只好请周春雨教教他规矩了――放心。不会要他的命,只不过,我们崖山好歹救了他,让他拿点东西出来谢恩总不过份吧。” 封海齐还是摇摇头:“你错了。” 王路终于忍不住了,一拍大腿:“好好好,反正我做事这也错那也错,我只是个网络编辑,从来没当过官。还是请你封大所长来当这个崖山的首领吧。” 封海齐细细剥了粒花生,去了红皮,丢嘴里:“虽说这花生皮有营养。可我老头子还是喜欢只吃花生仁。” 王路一呆,封海齐自顾自道:“每个人的心性,习惯,处事风格都不一样,虽然到了末世,但深刻在骨子里的性格,是变不了的。我这个人啊,当当派出所长管管治安还行,真要主政一方,抓全面工作。却是不行的。” “但是小王你却不一样。你虽然武不行文不就,但贵在当过记者,记者这一行啊是样样都懂个皮毛却样样都不精通,这是个缺点,却也是个优点。你看主管一方的大员,哪个人样样都是专家?主管部门领导人可以是专家。但市长省长却不必是专家,这个时候,样样懂个皮毛,反而是难得的优点,大而化之,全盘掌控,才是重中之重。” 王路张口结舌――我了个去,人形高达封海齐也居然知道拍马屁了? 封海齐道:“那晚上,我反对你用暴力强夺幸存者的私产,但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想出怎样顺理成章能弄到他手里的子弹,但让我眼界大开的是,你次日就搞了个公有制制度出来――不对,说公有制也错了,该是原始**才对。” “是,这原始**只不过是拾人牙慧,老掉牙的东西,甚至被人批判为阻滞了生产力的发展。但在如今这年月,却是再妙不过的制度。” 王路神情终于缓和下来,他往沙发背上一靠:“妙个屁啊,我这也是走投无路瞎搞的,你看着吧,到时候肯定有人会埋怨,别的不说,今天我家梨头光着屁股打报告要尿不湿就是最生动的写照。嘿,我都已经能想像到财务部他们几个人挠破脑袋制定订额的情景了。如果财务部足够强势,这每人的订额他们完全可以三个人一拍脑袋自说自话就订下来,根本不考虑每个人每户家庭的差异。可妙就妙在有两个人都是刚到崖山不久,根本没多少人脉,他们要是拍脑袋办事,非被大伙儿骂死不可。” 封海齐道:“小王,你知道我为什么刚才说你错了?你错就错在小看你的管理能力了。你虽然从来没有管理经验,做事不着调,但难能可贵的事,你总能对准人心,出台犹如天马行空神来之笔的政策。以前的结婚、收养孩子就是妙招,这次的公有制,也绝妙的很。” “说到底,是你潜意识里看透了如今的人心。人心思定,人心思齐啊。大家已经过腻了单打独斗的日子,其实只要不是太蠢,人人都知道大伙儿应该团结起来,才能在这末世找活路。可想团结也不是这样容易的,别的不说,象市区里那个什么基地,就是个反面例子,那个什么老大暴力整合手下,看起来是团结了,其实只是为了他个人的私利,人们只是出于恐惧,才聚在他四周。但咱们崖山实施公有制,却给了大伙儿一条不同的道路走,虽然你的所作所为有不少作秀的成份,但却实打实地在努力想实现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光这一条,就够了。” “我相信,这公有制,将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狗屎,王路扁了扁嘴,自己的这些小心思封海齐一眼看到底,那别人也不是傻瓜,也能看穿自己的花招。底牌都被揭了出来,还会有个屁的惊喜。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正是老俞头,他因为一阵急跑,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细汗。 “小王队长,小王队长,你快看,这是什么?”老俞头一路嚷嚷着:“刚才我正在崖山石窟带人搭架子摆放物资,车永波进来递给我一样东西,好家伙,你绝对猜不到是什么……”(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三章 狗咬猪尿泡 封海齐剥了粒花生扔嘴里,无声地道:“惊喜来了。【59文学网友分享】” 王路忽一声站起身来:“是不是子弹?一件背心子弹!” 老俞头一怔:“啊,小王队长,你已经知道了?是了,车永波要把这样宝贵的一件东西上缴,肯定事先已经向你汇报过了。” 王路也不分辨,手一伸:“拿来,我看看。” 老俞明将手里拎着的一个蛇皮袋往王路手里一塞,王路的手顿时一沉,连忙抢过另一只手接住,好家伙,真够重的。 王路将蛇皮袋小心地放上桌子,打开,里面露出一件背心。 一件很厚实的迷彩背心,上面手工缝上了许多小口袋,一枚枚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子弹挨个儿插在小袋子里,密密麻麻排了一排又一排。 王路的手指在子弹尖尖的弹头上滑过,眼珠子都不错一下:“好多!好多子弹!” 封海齐和老俞头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是当过兵的,不像王路这种平头百姓没见识。 这子弹顶天了也就百来枚,还不够一场街头冲突用的。 王路抽出了一枚子弹,细细在手里摸索着,突然,他的手一顿,举起子弹,在眼前颠倒转动,然后,他大叫一声:“该死的!这子弹怎么这样长?这、这该不是自动步枪用的子弹吧!” 其实封海齐和老俞头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97式自动步枪用的毫米子弹。 王路呆若木鸡,怔了半晌才扭头问封海齐和老俞头:“我说两位,这五四,用不了步枪子弹吧。” 封海齐慢悠悠道:“五四用的是51式毫米子弹,这是毫米的子弹,你说,能塞得进枪膛吗?” 王路结巴道:“可是,可是我以前怎么听说我们的部队正在统一枪支口径,让子弹都能通用?” 老俞头摇了摇头:“那也只是我们部队努力的一个方向。到目前为止,国内也就是85和64式步枪通用子弹,97、95和85式步枪就不通用,更不要说步枪和的通用了――这两种子弹口径膛压都大不一样。怎么通用?” 王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操,忙乎了半天,全白搭了。” 到现在为止,崖山的枪,依然是把废铁,子弹,也还是不能吃的花生米。 当真是。狗咬猪尿泡,一场空欢喜、 王路看看封海齐,又看看老俞头,突然脸色古怪地道:“你们说,那车永波,是不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合用的枪支,这子弹带在身上,又被人家窥觑。与其说是宝贝,不如说是累赘。这次正好找个机会将子弹上缴,还能在我这儿讨份功劳?” 封海齐笑笑:“你说呢?” 王路一拍脑门:“没准人家车永波早就准备找个机会。将这子弹当见面礼送给我了。没错,十有**是这样。那我大费手脚搞这公有制,不是白搞了?” 封海齐盯着王路:“怎么,你想把这公有制给取消了?” 王路呆了半晌,摇了摇头:“一口唾沫一口钉,老子至今还没有说话不算的时候,这公有制,搞!” 车永波上缴了大批子弹的消息,被王路在吃晚饭时大张旗鼓宣布了出去。并进行了公开表扬。 而车永波面对众人各怀心思的异样目光,依然一脸死板。 沙林和沙青咬着耳朵:“兄弟,幸亏你当时劝住了我,这车永波聪明啊,这子弹搁他手里就是垃圾,现在他搞了公开上缴这一手。可让王首领开心得见牙不见眼。你等着瞧吧,有他开这头,还会有人上缴好东西。” 沙林虽然冲动,可这话却说对了,此后几天,陆续有人上缴各种好东西,不但有各种口径的子弹,甚至还有几颗烟幕弹。 这天王路坐在沙发上,冲着茶贝上的几排子弹发怔,这些子弹有大有小,其中几粒明显是子弹,不过,这几天下来,王路在封海齐和老俞头的教育下,也好歹认识了几种常见子弹的口径。 他捏着那子弹喃喃道:“9毫米的警用左轮子弹,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派出所淘来的,唉,还是配不上五四式。他妈的,这样多口径的子弹,老子光为了配上合用的枪支,就得把甬港市翻个底朝天。” 说起来,还是车永波运气最好,据他后来告诉大伙儿,他那些子弹是从一辆翻倒在路边田里的军用吉普上找到的,当时车内到处是四溅的鲜血,可想而知里面乘员的下场,车辆也早就被人搜刮过了,里面空荡荡的,连只老鼠都懒得光顾这里。车永波是无意中发现翻倒的车厢下露出一只军用背包的一角――那个角落早就和泥土混在一起了,亏得那一天下大雨,雨水冲刷出了背包布料原本的颜色,这才花了半天功夫掏了个坑将军用背包挖了出来,找到了包里的子弹。 所以说,这根本是狗屎运。但也只是狗屎,没有枪的子弹,没有子弹的枪,都是狗屎。 王路将手里的子弹往茶几上一扔,视线转到旁边最大的一颗子弹上,那是一颗驴货一样粗的高射机枪子弹,据上缴的家伙说,是从一户人家老樟木箱里翻出来的,同时翻出来的还有抗美援朝的一些纪念品――操,半个世纪前的老古董儿,这玩意能射出去不炸膛就谢天谢地了。 王路意兴索然地拍了拍手,怪不得那些家伙都舍得将这些东西上缴,你妹的,根本都是些垃圾,大伙儿藏在身上快一年了,早就发现根本没用了吧。 特别是那个收藏烟幕弹的家伙――他妈的,丧尸连火都不怕,会怕烟? 这时,门口一阵脚步响,几位部长、周春雨和新任财务部的三位主管一起走了进来,王路连忙脸上堆起笑:“怎么?有事找我,来得这样齐。” 封海齐带头道:“啊,有些工作要向王队长你汇报一下。” 众人落座后。封海齐当仁不让地开口道:“是这样的,古林镇来的26位幸存者已经全部表示愿意在崖山入户,我们征求了他们个人的意见,分别安置到各个部门。分到武装部的有10个男的,民政部有3个女的,机械部2女2男,电力部3个男的,教育部1女,就是对不住钱医生,他的卫生院至今招不到人。对了。农业部有2女1男。” 王路一怔:“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到都是老人的农业部去?” 陈老伯道:“那位老师可了不得,他原来是奉化市农业局的高级技师,到我这小小的农业部,可是委屈他了,我都打算把这部长位置让给他坐呢。” 王路大喜:“这可是正宗的专家啊,咱们的当家产业农业可就全交给他了。说起来,他是奉化农业局的。怎么跑到鄞州古林镇了?” 沙青忙道:“这我倒知道,当时生化末世时,他老婆感染了生化病毒。他开车送老婆到市区治病,后来嘛――反正和大伙儿遇上的倒霉事差不离,好不容易与人结伙逃出市区,到了古林镇,原想靠着自己的农业技术种田,没想到被尸潮卷到这儿来了。” 王路又详细问了下,归到各部门的人以前都有各行业的从业经历,都也算是人尽其用,把他乐得眉开眼笑,这次古林镇众人来投。让崖山的实力猛增一个档次。 封海齐还特意告诉他,因为武装部人员增加最多,所以他已经将战斗人员分成了两个小分队,一支小分队他亲自带领,另一支小分队则由周春雨为分队长。 王路搓着双手:“好好好,大伙儿工作时要注意一下新来的同志们的情绪。新旧人员在一起工作,少不了会有些磨擦,这就需要各位部长从中做调解工作了,总之一句话,要让大家在这崖山有家的感觉。” 张丽梅兴奋地道:“王队长,你还真说中了,新来的同志还真将崖山看成自己的新家了,他们听说我们崖山有正规结婚程序后,已经有两对新来的同志申请结婚呢,这申请报告都已经打到我这儿了。” 王路手一挥:“那还等什么,赶紧批准啊,我们还能喝几顿喜酒呢。” 张丽梅道:“我早就批准了,只是人家新人说了,希望也有王队长你来证婚。” 王路笑道:“没问题,只要他们不嫌弃我这一笔狗爬字写在结婚证书上难看就是。” 周春雨如今大小也是个官了,他手下带的兵,其实比有的部长手下的员工还要多,坐在这“常委会”上,也算是顺理成章了,他道:“这段时间我们武装部一是抓紧收集全镇剩余的物资,还有就是彻底消灭鄞内残余的丧尸,总体来说进展还算顺利,也就是东部一片小区还没清理干净,那是片老式筒子楼,丧尸数量较集中,有时还得想法子破了防盗门才能进入。” 王路知道,这筒子楼不比农家宅院,防盗门一关还真成了乌龟壳,武装部里也没有专业的开锁人才,只能用电钻液压钳什么的暴力拆门,所以进展就慢了。 他道:“万事小心为上,宁肯慢一点,也不要折损人手,如今在镇子里,主动权可握在我们手里。” 王路顿了顿:“这样吧,我也有几天没活动筋骨了,明儿我就和武装部一起去会会丧尸老朋友们,呵呵,我可是爱死斧头砸在脑门上的声音了。” 对于王路亲自参加作战行动,崖山的旧人们都是见惯不惯,倒是沙青和车永波对视了一眼,俗话说得好,这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王路有了这样的身家,居然还要亲自握着斧头打生打死,也算是奇葩了。但一想王路是有异能的,别人危惧的丧尸,在他看来如蝼蚁一样,也就释然了。 陈老伯的农业部在收复了鸣凤山庄后,发现里面的鸡鸭大多都还活着,只是死了几只小鸡,那只传奇山羊也没死,如今又多了一只断腿的猪,倒也不算坏。 农业部抓紧时间将被过境尸潮踩坏的大棚又搭了起来,如今正在抢建新的大棚,因为人口增加了近一倍后,冬季需要的新鲜蔬菜可是抢手货。 封海齐插了一句:“陈伯。你还是多建几个大棚吧,王比安这小家伙把古林镇幸存者加入崖山,以及我们实施公有制的消息都通过电台播报出去了,我看着啊。这段时间还会有人来投。” 陈老伯笑道:“放心,我原本就是往宽里打算的,就如今的库存粮食,再来三、四倍的人口都没问题。倒是搭完大棚后,咱们得把坏了的堤坝抢修一下,这个活儿就重了,光靠农业部的老头子可不成。” 王路忙道:“这活儿我会通知所有人参加的。咱们来个农业学大寨,老少爷们一起上。裘部长啊,修堤坝时还得麻烦水库把水量关小点,这不会影响到电力供应吧?” 裘韦琴忙道:“不会,咱们崖山所需的电力其实并不多,主要是各处高压电网用电量大了点。修堤坝时,我调节一下水量,保证大家能在鄞江里淌着走。” 周春雨道:“正好把江里的水丧尸顺带着清理一下。这些家伙最近又猖狂起来了。” 机械部这次新收人员较多,李波不再是光杆司令了,不过李波表示新同志都不是科班出身。以前都是在一些小乡镇企业里打工的,“但开开常见的机床没问题。” 王路笑道:“这就够了,我们又不是要造飞机坦克,只要能加工维修一般的电动工具啊车辆啊这些东西就够了。” 裘韦琴插话道:“王首领,你别听李波说得谦虚,我可是听说,他这几天埋着头想造枪呢。” 王路忽一下站了起来,惊喜交加:“当真!李波,你会造枪!?” 李波忙道:“造枪弹的工具也就是拉床、内砸床、联动车床、冲床这些常见的机械,以前老革命还用手摇车床造枪呢。这些机械附近的企业里大多都能找到,虽然精度不高,但我们又不是造高精度的狙击枪或者,应该是没问题。其实很多的企业机床都可以用来造枪支,只不过慑于法律大多数人没有胆子敢造罢了,以前报纸上也没少有企业员工偷造枪支被捉的。长枪短枪都能造。” 王路兴奋地嗓音都颤抖了,有了枪,那些子弹就不再是花生米了,他急切地道:“那还等什么?赶紧造枪啊,这是当前崖山的头号重点工作!李部长,你还缺什么,还要不要人手?你要多少人手,我给你多少人手!要不要武装部外出多找几台好的机床来?是不是缺少润滑油、冷却液这些配件?” 李波连连摆手道:“现有的工具倒也足够加工枪支各部件的了,问题是我们现在缺材料,如强力弹簧、无缝钢管,特别是无缝钢管,没有这东西,枪管强度不高,不说打不了几枪,炸了膛反而容易伤到自己。以前这种材料淘宝上都能买到,现在可就不好找了。” 王路一怔,这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没有材料,这枪弹就是个画饼。 王路有点可怜巴巴地盯着李波:“这枪,真的造不出来吗?” 李波受不了王路“脉脉深情”地凝视,垂下眼道:“我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用一般的钢铁材料来代替,全自动枪支肯定是不行的,也许可以试试左轮等击发机构比较简单的枪支。” 王路忙道:“左轮好左轮后,使用简单,连孩子也能上手,带着也方便,虽然射击距离不远,但我们也就是用它防个身,以备万一用。李波部长啊,你慢慢研究,缺啥要啥你尽管和我说,啥时候咱们崖山实现枪弹自给自足了,你是第一大功臣。” 李波向来是不张扬的人,这枪支的事儿原本就没个眉目,他才藏着不说,没想到裘韦琴嘴快捅了出来,此时得了王路的鼓励,他也并不惊喜,只是憨厚地点点头:“我晓得了。” 王路兀自兴奋了半天,意淫一下崖山人人一支左轮枪的美梦,这才想起来,三位财务部门的负责人还没汇报工作呢,说起来,这实施公有制可是崖山近期最重要的内政,可这项政策,已经难产了快一星期了! 王路把目光投向车永波、沙青和老俞头:“咱们财务部的几位领导,这供给制度制订得怎么样了?” 王路这话一出,三人齐齐苦起了脸,连车永波也是一脸便秘之色。 沙青沮丧得连死得心死都有了:“王队长,咱们实在干不来这事儿,我、我这官不当了,谁爱当谁当去吧!” 沙青这话倒不是开玩笑,几位部长都同情地望着他和财务部另两位领导,这三位,这一星期来就没好过过,原因很简单――天天就吵架吧! 和武装部的大胃王小伙子们吵,和民政部的娘们儿吵,甚至连黄冬华也找上他们拌嘴,就为了一桩事――这供给定额无论怎么分配,都没法儿让每一个人都满意。(未完待续。。)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四章 一星期12个套子的猛男 这三人中,除了老俞头,都是改革开放后出生的,没有经历过物资紧缺的票证年代,对公有制下的计划经济一无所知,只想着,反正是供给制,那应该就是大食堂,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 但这个方案只推出了半天就完蛋了。 中午的时候,在食堂里,沙青和车永波看着桌子面面相觑:食堂为了公平起见,用的是定量的餐盘。如今,武装部的小伙子们吃过的餐盘比狗舔过的还干净,孩子们也多数能吃完,可女人们的餐盘里却剩着不少。那些武装部的小伙子有相好的女人倒还好,能接过相好的餐盘再扒拉几口,可要是没相好的,总不能厚着脸皮去吃人家的口水吧。 说实在的,当时混在一桌子上吃饭时,大家你伸一筷子我舀一勺子,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可现在一搞分餐制,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就感觉腻味了。 老俞头在旁边跺脚:“瞧见了吧,瞧见了吧,我早说过这大食堂不行的,以前三年困难时期,大半就是被公社食堂吃垮的,这人人食量不同,口味不同,众口难调,这食堂吃不下去的。” 沙青不服气道:“那让食堂的人多烧几个菜好了。”话才出口,他也知道不妥当,烧菜烧饭的崔大妈她们都是农村妇女,又不是酒店特级大厨师,再说原材料有限,烧来烧去也就这几个大锅菜。要不,为什么王德承有蔡春雷烧私家厨房菜招人羡慕妒忌恨呢。 老俞头道:“听我的没错,食堂还是别搞了,咱们把物资放到每个人手里,让他们自己去过日子吧,我看古林镇新来的同志,都是成双成对的,原本就是一家,自己开伙过小日子,互相之间自由调剂。别提多美了。” 好吧,当天下午,财务部就改成每人发放定额物资了,三人趴在办公桌上算了半天,决定先发放一星期的生活物资――整个月量太大了,而且光蔬菜也不可能一下子发一个月的啊,就连这一星期也够呛。农业部陈老伯听说要他准备每人一星期的蔬菜时,气得跳脚。那大棚才多大产量,全拔光了,也凑不够每人一星期的量。 好不容易从米、蔬菜、酱油、盐、味精到衣服、鞋子,样样包含在内,装了个大袋子,分给每个人。 接下来。财务部立刻迎来了不少提意见的,徐薇薇一进门就嚷嚷:“卫生巾呢?我们女人要用卫生巾你们不知道的啊。” 沙青一缩脖子,还真忘了,连忙取了几包卫生巾来给徐薇薇,他倒也识趣:“麻烦徐姐告诉女同志们一声。下午来补临。”徐薇薇哼了一声,正要走,却又顿足道:“对了,也不是全部女同志都需要这玩意儿,有几个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不需要。” 看着徐薇薇离去的背影。沙青傻傻地问:“徐姐刚才这话啥意思?” 车永波终于忍不住了:“你有脑子伐?没月经的女同志要啥卫生巾啊!” 沙青这才恍然,好像年纪大的女人和年纪小的女孩子,都是不来月经的啊。他刚想在电脑了上记下几个不需要卫生巾的女同志的名字,却又停了下来,看了看车永波,又看了看老俞头:“那个,哪位女同志不来月经,要不。谁去问一下?” 车永波一捂脸,连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可这还不算完,李波趁着没人鬼鬼祟祟地找上门来,拉着老俞头道:“老俞头,我领几个套子。” “什么套子?” “还能是什么套子,当然是……那个套子。” 老俞头恍然大悟:“啊,是那个套子啊。” “对,对,对。” “你和徐薇薇不是正经过日子嘛,还要套子做什么?” “嘿,我也不想戴那玩意儿啊――你知道,戴着多不舒服啊。可薇薇说现在她还不想要孩子,没办法,只得我多受点苦了。这玩意儿我原来是从药店顺手拿的,现在镇里的所有物资都被你们财务部搜刮一空了,家里又刚好用光,只好向你来要了。” 老俞头无奈,递过一张纸:“给,打个报告吧。” 过了一会儿,财务部三个主管瞪着李波趴在桌子旁急匆匆打的报告,沙青吐了吐舌头:“要12个避孕套?一个月用的量吗?” 李波不好意思地竖起一根手指:“是一星期的量。” 种马啊你!这得招崖山多少还没成家的男人们的恨啊。 等李波走了,车永波面无表情地道:“记一下,等会儿作个调查,了解下还有谁家需要避孕套的,这东西也是不可再生物资,咱们得严管――一星期一户人家就要12个?!这也太浪费了!” 沙青咧咧嘴,不用才浪费吧?有徐薇薇这样妖精一样的老婆在,换自己,也得一星期用12只避孕套! 到了吃晚餐时,一大批武装部的小伙子涌了进来,带头的将一只锅子往财务部三位主管面前一摔:“你们存心折腾人是不是?让我们自己烧菜?!我们***除了方便面,谁***会烧菜啊。” 老俞头探头一看,那锅子里是黑乎乎一团看不出是啥玩意儿的玩意儿。 武装部的小伙子们埋怨道:“吃食堂有什么不好?崔大妈的菜虽然不好吃,可管饱啊。” 临时给武装部的小伙子们发了方便面,三位新任主管面面相觑,沙青埋怨老俞头道:“我的俞大爷,你是经历过计划经济的,又是一方领导,怎么分配物资这样简单的事儿也和我们毛头小伙子一样拎不清?” 老俞头道:“这种后鄞具体事务我怎么可能管这样细?有时报告打上来。我瞄一眼就签了字。” 车永波道:“老黄历就别提了,说说吧,这物资供应到底怎么搞?” 沙青想了想:“要不,咱们发钱吧?每人发笔工资,爱吃什么就到食堂,店里买。” 车永波和老俞头眼睛一亮,车永波迟疑道:“这法子倒也行,可问题是咱们拿什么当钱啊?” 沙青道:“这还用问?当然是用软妹币喽,这钱满大街都是,都当垃圾扔掉。咱们捡来就能用。” 车永波和老俞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沙青越说声音越小,胆子越虚,他自己琢磨了一下,猛一拍大腿:“妈的,这软妹币到处都有,他们要是随便捡一张来到食堂用,我们也查不出来啊。” 三人决定回到老路上来。尽量将物资各类分得更细,兼顾每个人的需求。 试行了两天后,黄冬华找上门来:“俞爷爷,能不能给我些巧克力?” 糖果,这玩意儿财务部倒是每人都发放了些,因为架不住娘儿们要吃零食的嚷嚷。再说糖果也不是什么战略物资,时间长了还要受潮变质,倒也不用藏着掖着。 老俞头揉了揉黄冬华的脑袋:“怎么?这样快就将糖果吃光了?不行的,每个人的糖果都是有定额,俞爷爷可不能坏了规矩啊。” 黄冬华不无委屈地道:“我不是为自己要。是为了陈琼姐姐。”黄冬华私下里发现陈琼极爱吃巧克力――陈琼虽然下了山,可暗地里并没有停止锻炼自己的异能,巧克力等糖果消耗极快――黄冬华悄悄儿地把自己的巧克力都给了陈琼。 以往,陈琼遇到这种事必是要推让的,可考虑到尽快锻炼好自己的异能,帮助爸爸妈妈。陈琼毫不迟疑就接下了,此举,更让黄冬华认定,陈琼非常需要巧克力。 黄冬华将这事儿一说,老俞头当下就要去仓库拿巧克力,旁边车永波拦住了他:“老俞头,这先例,咱们不能开。我知道这陈琼是王首领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比亲生的还宝贝,她要的也是不值钱的糖果。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坏在咱们自己手里。” 老俞头还没说什么,黄冬华急了:“不就是些巧克力嘛,仓库里那些糖果,大半还是王比安带着我们从超市里找来的呢。算了,求人不如求自己,我现在就到镇子上找,哼,有几幢房子还被丧尸占着,我杀了丧尸,找到了糖果,总该归我了吧?” 车永波不动声色地道:“一切缴获归公。” 黄冬华目瞪口呆,一跺脚,满腹委屈地走了。 送着黄冬华气鼓鼓地远去,财务部里的气氛一时沉闷下来,半晌,老俞头道:“农业部陈老头找我说,他的部里有几个老人,有高血压、糖尿病、痛风、关节炎等毛病,都是要长期服药的,虽然说如今手里还有些备用的药,可也要我们考虑一下发放药品的事情。” 沙青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让他们找卫生部去。药都在钱正昂部长手里呢,上次我们去清点药品,他说啥也不让我们进药房,说我们没有专业医药知识,把药品弄乱就糟糕了,就只给了我们一张手写的清单就打发了。” 车永波道:“钱正昂部长态度是生硬了点,可他也表示会支持我们工作的,除了紧急手术外,日常性用药都会到我们这儿备案批示。这种常用药,我们也的确需要规划一下,不能敞开用,别看用药量少,可架不住天天吃啊。现在崖山老人不多,可谁说得准以后呢,现在不控制用量,以后新的病人来了,吃什么?” 老俞头有些不乐意了:“车出纳,这药可是救命的,你说控制怎么控制?削减用量?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车永波道:“怎么不能控制?以前大伙儿在外面混日子时,没药不也撑过来了嘛。我再说一遍,能省则省,咱们得为长远考虑吧,不能说有些人先来崖山,就先占先用,将物资全耗光了,那后来的人怎么办?他们就该等死?没了资源,我们靠什么吸引新来的人?” 老俞头有些急了。他娘的,车永波这话是在挑拨崖山旧人和新来者的矛盾啊,没有我们这些旧人打下这些资源,你们这些新来的能一到崖山就享受吗?现在倒好,还怪我们旧人占用的资源多了? 老俞头刚要拍桌子发火,突然想到,这卫生院可是王路一家子和封海齐、周春雨打下来的,要较起真来,自己这一伙儿从市区图书馆营地来的,也是在占人家便宜。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车永波? 老俞头冲车永波瞪着眼睛。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控制药品用量我没意见,但不能弄出人命来。” 车永波叹了口气:“老俞头――俞明海少将,不是我不讲人情,崖山许多资源都是不可替代的,用一点少一点。你找老人们做做工作,原来吃两粒的,现在改吃一粒,原本天天服用的。现在改成隔天,象糖尿病、痛风、关节炎这些能靠饮食、生活方式调节的,就尽量少吃药。老俞头,我也是为大伙儿好,这药真要吃光了,他们自己也一样倒霉。” 老俞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他自己年纪也大了,虽然如今身子骨还行,但架不住什么时候就会得老年心血管疾病,到时也是需要长期服药的,车永波如今节省用药。说起来对他今后的医疗保障也有好处。老俞头道:“别的还好说,就是如今正是冬季,这心血管病最易发作的时候,这药可不敢减分量,弄不好要出人命,等开春了天气暖和了再减吧。” 车永波也知道这个道理。每年冬季气温下降剧烈时,因心血管病而死的老人可不少,他点了点头。 沙青在旁边道:“这药的事儿先放一边,咱们还是说说这定额吧。”这话一出,老俞头和车永波齐声叹气。 三人苦闷了多日,总算想到了一个法子,今天来参加会议,就想请王路定夺。 三人吞吞吐吐说了方案。王路听了,把眼珠子瞪得老大:“什么?!让我在软妹币上签字,以防假冒,签过字的软妹币当崖山的法定货币?” 车永波道:“是,这是我们财务部考虑了很长时间决定的方案,所有的崖山物资以及服务全都商品化,计价就参考末世爆发前的平均价格。然后每人发一笔钱,想吃什么用什么,就到商店、食堂购买,卫生院的服务也一样,为公受伤的,自然费用全免,可要是因为私人原因,什么吃坏肚子了、牙痛了,就要付钱。” 我靠,居然想在崖山搞医疗服务产业化――这可是王路最深恶痛绝的,他以前最反对两项改革,前一项就是教育产业化,将百年树人的国之大计和钱捆绑在一起,绝对是最脑残的做法,另一项就是医疗产业化,王路自己虽然是体制内的人,算是享受着公费医疗的便利,可也没少看到别的在乡下的亲戚因为一场大病而到处借钱的。 王路立刻道:“不行,医疗服务绝对不能收费,崖山的每个人力都是最宝贵的,无论何种原因生病受伤,都是我们的损失,医疗用品可以节约使用,但是绝不能商品化产业化!” 看着财务部的三个人都有蔫蔫的,王路道:“我知道这供给制具体政策很难制定,当时也是我一拍脑袋想出来的,辛苦三位了。”稍微安慰了三人后,王路道为:“在钱上签字这一招算了,我那一笔狗爬字,太容易假冒了。” 这等于是彻底否决了财务部的方案了,三人脸色都很难看,王路却笑了:“其实是你们弄复杂了,这有再方便不过的电子货币不用,用什么纸币啊。供给制这事儿简单,我看,发一部份粮米油盐等实物,然后再一人发一张购物卡――就那种三江购物卡就行了。每月定期打到每个人卡里,大家想吃用什么,拿着卡去购物就行了。” 车永波、老俞头、沙青瞠目结舌――我去,这样简单的法子怎么没想到,以往过年,哪个单位不给职工发些购物卡的?就是因为单位里面如果发东西,一样因为总口难调而落埋怨,干脆一人一张卡,你爱买什么买什么吧。 车永波一拍大腿:“就这样办,镇子上就有三江超市,肯定有刷卡机、充值机和空白购物卡。” 王路笑道:“也不一定用三江卡,那三江卡是不记名的,一些单位里也有类似的就餐卡,这卡不仅是记名的,还能查看每笔消费记录,刷卡机里留有底档,这样一来,也不怕有人动歪脑筋从外面的刷卡机里刷金额,因为来往的账目一查就知道了,就算不小心丢了卡,也能通过底档重新做一张。” 这卡还有一项好处,那就是将所有人对崖山的贡献固化在崖山了,当有人想离开崖山时,就算他卡里有很多钱,可实物却带不走,带走一张卡片有个屁用。 沙青连连道:“王首领这法子好,嘿,我们干脆发银行卡好了,银行卡多漂亮啊,咱们每人弄张白金卡什么的――以前我在银行取钱,队排得老长,有个胖子进来,说有什么白金卡是贵宾用户,硬是排在我们前面。他妈妈的,今天老子也尝尝做白金卡贵宾用户的味道。”(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五章 虎躯一振,四方来投 王路笑道:“银行卡吗?这倒有点难办,我虽然对银行业务不太懂,可也知道银行卡应该是全国联网的,光有一台终端机恐怕连开户都办不了。” 购物卡――确切地说是充值卡,很快就办好了,考虑到三江超市实在太多,遍布各地,今后如果崖山人员增多地盘扩大的话,不怀好意的家伙很容易就能找到三江超市的充值机器给卡充值,然后到鄞江镇消费套取实物。 所以,财务部最后还是听取王路的意见,到镇政府食堂,找到了一台内部就餐卡的充值机,和多台刷卡机,勉强算是建立起了崖山的电子货币体系。 当天晚上,写着每个人名字的充值卡,就发到了每个人手里。同时下发的还有一份通知,从明日起,崖山正式实施供给制,每星期发放一次大米面粉食油等基本生活用品,同时往卡内充入相当的消费金额,大伙儿可以刷卡到新开业的供销社购物,到食堂吃饭。 通知背面,还罗列了供销社商品的价格,甚至还应王路要求,抬头印上了一行粗体字――开业迎宾,全场95折优惠。 陈老伯翻看着通知上的商品,笑道:“这价格到也和以前差不多,呵,居然还有新到55寸大屏幕彩电,这都没有电视信号,谁家会花钱买这玩意儿。” 崔大妈道:“你还别说,食堂里不少人都想去这供销社看看呢――嘿。这供销社啊一定又是小王搞的古怪,不就是原来的好又多超市嘛,非改名叫供销社。以前那供销社,还管着农产品收购呢,如今供销社也有这用处?” 陈老伯道:“也差不离,现在我农田里收了菜,不能直接送你食堂了,得到供销社找那三个财务部的过个手,然后再送过来,你还得签字。” 崔大妈拍了下手:“怎么这样麻烦?” 陈老伯摆摆手:“你不懂。我看啊,小王记者的心,可大着呢,这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前造反做皇帝,最紧要的就是立规章制度,刘邦都要立法三章呢,现在又有新名词。叫什么制度化标准化,啥子OS000的,就是差不多的东西。总之一句话,大家做事,得有规矩。” 崔大妈道:“规矩不规矩我倒无所谓,就是食堂没取消趁我心意。原来说人人自己开伙,咱们食堂的那些人又不会别的活,可不得下岗了。” 陈老伯说:“不是我说你,食堂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大锅菜,时间长了。大伙儿自然吃腻了想换口味,你也得想法子整几个新菜拉客户啊。” 崔大妈不乐意了:“这田里就只有那几个菜,新鲜肉食根本弄不到,让你想法子去抓几条鱼吧,你不是说如今田野里还有个别丧尸在晃荡,就说是大棚里活儿忙。顾不上。没材料,你让我烧什么菜?吃了我老婆子几十年饭菜了,倒学会挑嘴了。” 陈老伯一见老太婆从公事扯到了私事上,立马装聋作哑,数十年的生活经验教育他,和女人吵嘴,从来没好下场。 不说鄞江镇上的一幢幢农家小院里,人们正如陈老伯和崔大妈一样热烈议论着次日就要开业的供销社。财务部的三位领导却正在武装部、民政部人员的协助下忙碌得四脚朝天――这供销社明天就要开业了,里面的商品还没放齐整呢。 老俞头前几天才把所有的仓库清点整理完毕,不少物资是专门从鄞江镇的超市和民宅里搜罗来运到鸣凤山庄、卫生院和崖山石窟三处仓库的,如今,却又要再搬出来放回超市的货架上,还得一一贴上价格标签――整个儿就是穷折腾啊。 要不是封海齐、周春雨带着全体武装部成员来帮忙搬商品,张丽梅领着民政部的娘儿们来帮着贴标签,这些活能把财务部三领导给磨死。 这一晚,沙青弄到半夜1点才拖着脚步回到自己的农家小楼,推开门,沙林正钻在厚厚的被子里呼噜打得震天响,沙青苦笑道:“***,老子都要搞不清这是不是生化末世了。”他钻进被窝,往沙林头上扔了个枕头挡挡呼噜声,嘀咕了一句:“不过这日子,老子喜欢。” 次日,在一阵鞭炮声中,崖山供销社正式开业了,财务部三个领导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寒风中站在门口,等着如潮的客人上门――用“如潮”两字有点夸张了,崖山也就60号左右的人,就是全挤在供销社内,连一楼都占不满。 但是财务部的三人还是很期待――人来得越多,越说明三人制定的制度受欢迎嘛。 可是――可是,三人在门口吹了大半个小时冷风,却一个人影也没等到,好不容易,黄冬华匆匆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两张卡:“给,这张是陈琼的,要买两袋巧克力,挑最便宜的买两包,这张是徐薇薇阿姨的,要一包卫生巾,要什么夜用的。” 老俞头忙拿了商品来,刷了卡,递给黄冬华,黄冬华转身就要跑,老俞头一把拉住:“跑得这样急做什么?大伙儿都到哪儿去了?” 黄冬华道:“都去农田了,今天农业部要把塌倒的堤坝修好,大家全去帮忙了。裘韦琴部长特意去水库关小了泄水的闸门,鄞江都快见底了,里面好多水丧尸,武装部的人正在杀呢。王首领说了,既然江水这样浅,干脆把沉到桥头下的挖掘机也给弄出来好了,李波部长正带着人装油葫芦呢。” 黄冬华的话毫无逻辑,想到什么说什么,但财务部的人都明白了――大伙儿正忙着干正经活呢,哪有空来逛什么新开业的供销社。 车永波喃喃道:“我是看明白了。其实啊,大家根本不在乎崖山实行的是什么制度,公有制、供给制哪怕是股份制,大家都没往心里去,求的,只是一份安心。一份将崖山真正当作自己家的安心。说王首领穷折腾也好,瞎七捻三也罢,他也只是想告诉大家,这崖山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每个人的家。” 车永波拍拍衣服。拔腿就走,沙青愣了一下:“车永波,你去哪儿?” 车永波头也不回地道:“当然是去农田,没听黄冬华说大伙儿正在修堤坝吗?” 沙青挠了挠头:“可那是农业部的活儿啊,关我们财务部什么事儿?” 车永波话都不回,埋头急行。 老俞头拍了拍沙青的肩膀:“什么你的活我的活,都是大家的活儿。”说着也跟上了车永波的背影。 沙青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忙也追上去。可跑了没两步,他又站住了脚,回头看了看供销社敞开的大门:“不行吧,这大门没人管,可别被人给偷了。”旋即一拍脑门:“我真***是猪,都是大伙儿的东西。什么偷不偷的。” 财务部三人赶到镇外时,看到鄞江旁的农田里人声鼎沸,武装部趁着裘韦琴调小下游泄水量前,事先在岸两边拉上了长长的巨网,现在鄞江水变浅后。躲在江底下的水丧尸都暴露了出来,裹着水草,踩在淤泥里费劲地挣扎着的水丧尸成了小伙子们最好的目标。 水丧尸原本借助水的浮力,能在水底较轻松的活动,如今它们已经从只能在水底“走路”,慢慢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游泳”。可一出水。身体的重量立刻让双脚陷在了深深的淤泥里,只能徒劳地挥舞胳膊张嘴吼叫,这时,小伙子们坐在吃水较浅的竹筏上撑到水丧尸身边,轻轻松松敲核桃一样将它们的脑壳砸碎。 在淤泥较浅或是沙质江底的地方,朝着岸两边高举沾血的卫生巾的小伙子们冲来的丧尸们,又一头撞到了网里,越挣扎缠得越紧。立刻,就有一把尖头铁杆被一双粗壮有力的手握着,穿过网眼,只一下,就捅进了水丧尸的眼窝。 歼灭水丧尸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更多的人,正聚集在倒塌的堤坝处,用石头和水泥堵着缺口。 王路正挤在人堆里,穿着高帮雨靴,站在浅浅的江水里,抱着石头往堤坝上垫,一颗新递过的光头上热气腾腾的都是汗。 修复堤坝所需不过石头、水泥两物,崖山不缺石头,堤坝被冲毁时也遗留下了石块,只是,水泥很紧张。 封海齐一边将一桶刚调好的水泥从堤坝上吊下去,一边冲王路嚷嚷道:“我的王大队长,你还是给我上来吧,你根本不是干泥工的料。你看看你看看,这是砌堤坝,不是砌墙,用得着把每条石缝都用水泥糊起来吗?这也太浪费了。” 王路抬头迎着阳光笑了笑:“这水利工程可是国之大计,咱们整不了百年一遇的,但好歹修个能抵挡十年一遇洪水的堤坝。” 封海齐无奈地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你也该看看实际情况啊,这段江岸就有5处坍塌点,几处小沟渠也要修补,可我们从镇外搜罗来的水泥只有10包,都像你这样大手大脚抹水泥,连三分之二的工程量都坚持不到。” 王路吓了一跳,他是容不得豆腐渣的,所以堤坝修复工程开工后,不仅亲自在一线砌石头,还时时叮嘱身边的人一定要把材料用足。 听了封海齐的话,他用沾着水泥的手挠了挠头:“水泥真的这样紧缺?” 封海齐气道:“难不成我还逗你玩。” 王路这才着了慌:“惨了,这堤坝只要一处没修复,等于整条江岸都是不设防的,来年开春一场雨,就能把缺口越冲越大。惨了惨了。” 旁边王德承忙安慰道:“王队长,没关系的,咱们省着点用水泥就行了,其实这活我以前干过,水泥只要抹在石块顶角上固定一下就行了,真的不用整面都糊满。” 王路倒也虚心,忙让出了位置:“咱们听专家的,来来,王德承你教大伙儿怎么省水泥也能砌好堤坝。我只管搬石头。” 同一时间,鄞江镇内桥头上,三架简易的油葫芦搭在桥上,三根粗大的铁链从架子头垂挂下来,越过破损的桥栏,落到下面的江面上。 江水已经极浅了,露出了原本隐藏在江面下的挖掘机。 这挖掘机自从损坏了油管后,就被王路拴在了埠头边,可上次卢锴乱搞打开水库闸门引发的洪水,将挖掘机船给冲倒了。挖掘机也掉进了江里,幸亏机身沉重,并没有被冲远,王路也没办法将它打捞起来,只得任它沉在江中。 咔嚓,一只蹒跚着靠近的水丧尸被谢玲斩首后,她抬起头,冲着桥头招手:“行了。这周边的水丧尸都清理光了,将铁链放下来吧。” 李波忙从埠头上淌水到挖掘机上,边指挥桥上面的人放铁链,边往挖掘机身上拴。 谢玲在旁边搭手帮忙,随口问道:“李工,这样简单的油葫芦。能拉起这样重的挖掘机吗?” 李波道:“这挖掘机也就4、5吨的重量,应该没问题。我倒是更担心这机子能不能修复。” 谢玲忙道:“我记得是挖掘臂上的一根液压管被丧尸咬断了,李工你能修复吗?” 李波道:“液压管吗?这倒可以找找,弄些替代品也行。我就怕发动机浸了水坏了。对了,你还记得不。当时挖掘船落水时,发动机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谢玲忙道:“是关着的,挖掘机早就没以油了,一直停在埠头边,是后来才被大水冲沉的。” 李松了口气:“如果是关机状态下沉到水里,那发动机应该还没进水。如果是在发动机运转的情况下落了水,就算是有专用工具在手,我也修不好了。” 谢玲拴完了铁链,拍了拍身上满是水草、垃圾,滴着水的挖掘机:“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杀丧尸,施工,都用得上。李江你可一定要修好,我可还想再坐上去驾驶一把。嘿,用这玩意儿杀丧尸,可别提多过瘾。” 李波笑道:“谢玲啊,你这个心愿恐怕一时不好实现了。王队长说,这挖掘机修复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改造田地,依着水渠的走向,将原本被田埂分割开的小块田地连成一片,好方便今后的机械化大规模种植。” 谢玲道:“啊,是了,我哥昨天是和陈老伯、老封商量着附近哪儿有种田大户,想着搞几台农机来呢。” 李波终于拴好了铁链,拍了拍手,仰起头对岸上拉油葫芦的老人孩子们嚷道:“拉,小心控制进度,三个方面一起用力,千万不要歪喽。” 这拉油葫芦倒并不需要壮汉,老人孩子也能胜任,关键是三架油葫芦起吊速度要一样,要不然吃力点不一致,全集中在一根吊索上的话,肯定会崩断铁链,到时挖掘机摔下去事小,还会伤及周边的人。 李波站在挖掘机下,神情严肃地盯着三根铁链,时不时吩咐上面的其中一组人员速度慢一点。 这拉油葫芦是个慢活儿,急不得,谢玲没耐心,当即上了岸,打算到农田帮王路修堤坝去。 就在这时,王比安风风火火跑了过来,谢玲忙叫住他道:“做什么跑得这样急?你不是在家呼叫电台吗?你老爸昨天就崖山实施公有制写了好大一篇稿子,你都念完了?” 王比安兴奋地嚷道:“有幸存者!又有幸存者要到我们崖山来了!他们刚刚通过电台呼叫我们。我正要去告诉老爸呢。” 谢玲眼睛发亮:“这可是好消息,赶紧的,你去堤坝那儿,我到镇口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王路和封海齐、周春雨等人站在武装部的办公楼里,面对着电台人人一脸兴奋。 王路搓着手道:“好家伙,又来了17个人。哈哈,发了发了,这尸潮过后才几天啊,咱们崖山人力就翻了一番!老封啊,咱们也有虎躯一振,登高一呼,四方来投的一天啊。” 封海齐也是老脸含笑:“这倒不奇怪,尸潮过后,幸存者的生存环境进一步恶化,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到我们崖山来碰运气了。毕竟,象崖山这样能抵抗住尸潮全面进攻的团体,并没有多少。” 王路道:“虽然那些幸存者并没有呼叫我们救援,说他们就在喇叭口,离我们很近了,但我们也该接应一下,就当是欢迎吧。” 周春雨忙道:“我带人去,就开那辆大卡车,喝杯茶的功夫就能将他们接过来。” 王路目送周春雨兴冲冲出了门,转身对王比安道:“去,把张丽梅阿姨叫来,让她准备一批物资。”他顿了顿:“等等,把财务部的三位主管也叫来,一切缴获归公、供给制,这些制度新来的人一到崖山,就立刻实施,这规矩啊,还是要一开始就做好。” 不说王路在鄞江镇兴奋地象头驴一样转着圈,周春雨叫上沈慕古、关新、王德承等人,开了卡车,就向嗽叭口驶去。(未完待续)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六章 冯臻臻的本色演出 此时此刻,喇叭口,一群人正互相搀扶着小跑而来,带头的是个女,个不高,一头披肩发,手里举着一把弩,只一箭,就将一只翻越公路护栏想扑过来的丧尸脑袋射了个对穿。[wW..][~] 披肩发女正要从丧尸脑壳上取回弩箭,人群中押后的一个国字脸男吼道:“朱亚珍,别管箭了!快!快!快!大家再跑快点!我们就要到崖山了!” 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除了武器和一架电台,再别无长物――显然,一应物资都在逃亡路上被丢弃了。 那披肩发的朱亚珍,却并没听从男的话,快步跑上去,从腰间拨出一把尖锥,一扬手,插进了一只隔着护栏向她抓挠着的丧尸眼窝里,这才矮身拔出挂在护栏上的丧尸脑袋上的弩箭,这才跑回了队伍。 朱亚珍冲那男道:“王伯民,你急什么?我们离崖山就几公里路了,很快就能到。再说了,我看啊,稍过一会儿崖山接应我们的队伍也该到了。” 王伯民一愣神,差点被尾追而来的三只丧尸包围,连忙蹲下身,一顿乱斧,在三只丧尸脚上分别砍了一斧,这才扔下摔倒在地的丧尸跑回了队伍中。 他嚷道:“朱亚珍,刚才你不是没在电台里向崖山呼叫救援吗?为什么说崖山的救援人马会来接应?” 朱亚珍一边给弩上弦,一边道:“王伯民。你怎么这样笨啊,你说,如果我们突然接到电台呼叫,有一队陌生人马需要救援,你会不会去?” 王伯民断然道:“当然会去。” 朱亚珍翻了个白眼:“问你这傻瓜果然是白问了,要是我,肯定不会冒冒失失就跑去救援,谁知道是不是陷阱啊?可现在我们没有呼救救援,那崖山的王路首领,真象我们以前电台里听到的那样是个烂好人――嗯嗯。是好心肠,他肯定会派人来接应我们的。” 王伯民挠了挠头:“朱亚珍,你说得好复杂啊。不管了,反正剩下也没多少路了,大家小心啊,千万不要被丧尸伤着了,这都快到崖山了再受伤,可真是霉运到家了。” 人群里七嘴八舌道:“王伯民你就放心吧。几只零散的丧尸,又没智尸指挥,还真不在我们眼里。” 这一众人虽然在逃跑途中,队形混乱,但还看得出,老人和孩都被护在中间。外围的,都是有战斗力的幸存者。 王伯民跟在朱亚珍身后,跑得正急,突然肚里咕噜叫了几声,朱亚珍耳朵却灵。自个儿跑得气喘吁吁的,却也听见了这声腹鸣,她扭头似笑非笑道:“怎么?肚饿了?” 王伯民苦着脸道:“能不饿吗?昨天晚上半夜里被丧尸偷袭营地,所有的物资全给丢了,也幸存大家都穿着盔甲睡觉,你又下手快把养在笼里的兔砍伤了乱扔。吸引了丧尸追捕乱窜的兔,大伙儿这才得以逃脱。可问题是,大伙儿连一包饼干都没带出来啊。” 朱亚珍笑道:“得了吧,怎么就没见别人饿得肚叫,还不是你天生是个大胃王?也不知道是谁,第一天到我们家来相亲时,居然把我们家的锅底都刮干净了。[ranWEΝ.nET.]【叶*】【*】没见过毛脚女婿上门这样会吃的。” 王伯民嘿嘿笑了几声:“我那不是紧张嘛,和你爸爸妈妈又没话好说。只能埋着头吃饭。” 话音未落,王伯民斜跨一步,将一只从身边车辆废墟里突然跳出来的丧尸一斧砍在脑门上,朱亚珍一抬手,扑一箭,将另一只正要从驾驶座破碎的窗口里钻出来的女丧尸射杀。 王伯民扬声喊道:“离车辆废墟远一点儿,小心里面躲藏着丧尸。”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尖叫声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极为凄惨的尖叫声。 王伯民和朱亚珍齐齐扭头,一脸惊慌:“是谁受伤了?!” 跟在两人身后快步小跑的众人忙回应道:“不是我们――大伙儿没有受伤。” 朱亚珍这时也听清了,那尖叫声,是从公路左侧传来的,她循声望去,很快传到了那尖叫声的来源――只见公路旁的一处田野小径上,一群丧尸正围着一棵树推搡、撞击着,而剧烈震动的树上,一个女人正死死搂着一根树枝,尖声惨叫。 那树并不粗,在丧尸们的撞击下,哗哗抖动不停,那女在树上又惊又怕,抖得像片枯叶一样。 一个树上的女人――这并不奇怪,幸存者在野外过夜时,为了防止丧尸的偷袭,爬到树上睡觉是个通用的办法。 那女人很倒霉,显然因为没有掩盖好自己的气味,而被过路的丧尸发现了,但她也很幸运,因为遇到了王伯民、朱亚珍等一伙幸存者。 树上的女人也发现了公路上的这个幸存者小团体,她拼命挥舞着手:“救命,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 虽然本身就在逃亡途中,但王伯民和朱亚珍只是对视了一眼,立刻嚷道:“大家跟我来。”转身向公路下的田野扑去。 围攻树上女人的丧尸见到又有新鲜肉送上门来,立刻分出了几只丧尸欢欢喜喜迎了上来,但在众人用斧头砍刀的亲切问候中,纷纷倒下了。 眼见着再前进十来米就能救出那树上的女人,王伯民突然听到一声惨呼,他头一抬,就见到树上一条纤细的身影掉落下来,扑通一声摔落在田埂上。 那个女人因为树干的剧烈震动,居然失手从树上掉了下来。 王伯民大叫一声,一肩膀撞开冲着自己扑来的两只丧尸,向那掉落在地面上的女人急跑。朱亚珍也不顾一只向自己伸出缺了一只手掌的胳膊的丧尸,一箭,将一只正向趴在地上的女人扑去的丧尸脑壳对穿。 但还是晚了,几只丧尸一拥而上,冲着地上的一动不动躺着的女人压了上去。 王伯民终于突击到了树下,在狂吼声中,将压着女人的丧尸全都砍倒在地。[..][~] 朱亚珍看到王伯民推开了压在那女人身上的丧尸,一动不动的女人背上的衣服撕破了好几个洞,甚至露出了里面的内衣,心里一阵惋惜――还是没来得及救她。她一抬眼看到田野里又有三三两两的丧尸蹒跚而来,连忙喊道:“王伯民,快回来!她已经死了!” 王伯民却蹲下身,扶起瘫软的女看了一眼,惊喜地道:“她没受伤,只是昏迷了!” 朱亚珍挥挥手,立刻队伍中分出两个小伙跑过去,王伯民在他们帮助下。将那昏迷的女背上肩,撒腿就跑了回来。 片刻后,这支小小的幸存者队伍就消失在通往崖山的公路上。 又过了一会儿,田边的沟渠里冒出一个身影――一只断了胳膊却穿着西装的智尸。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 它望着远去的幸存者小队伍――它的女主人,终于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愿,和那些食物们。在一起了。 那个树上的女人,正是冯臻臻。 冯臻臻在痛苦迟疑了许久后,终于决定,到崖山去,到近在咫尺的崖山去。 去那儿。找到王路。 然而,怎么进崖山,成了一件为难的事。 冯臻臻明白,如果自己就这样空着两只手,穿过成群结队的丧尸,大摇大摆走进崖山。这等于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是智尸,杀了我吧。 想法偷偷溜进崖山?那崖山里有只敢于杀自己同类的智尸,万一自己被发现了怎么办? 也许,跟着别的幸存者进入崖山是个好办法。自己一个女人家,混在一堆男女老少中进入镇,肯定不会引人注意。 只不过,封海齐是个问题。 自己随身带的本写得明白,封海齐认识自己。他是崖山人,可自己却因为多次失忆,将封海齐的面貌忘得一干二净,如果自己在镇里遇到了封海齐,他认得自己,自己却不认得他,可不会令人生疑? 冯臻臻苦苦思索了好长时间,终于,从自己尘封已久的脑海深处隐隐想到了一个办法:好像自己在以前看过的什么网里,写的最多的就是什么穿越、失忆,自己如果能找到一支前往崖山的幸存者队伍,然后混入他们中间,再假装什么失忆,那就算是被封海齐认出来了,也没关系――人家失忆了嘛。 于是,冯臻臻任编剧兼导演,断臂西装男智尸任执行导演,十来只丧尸任龙套的演出,就在王伯民、朱亚珍带队的幸存者们面前上演了。 冯臻臻找上王伯民和朱亚珍等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这几天一直在崖山周边晃荡,想再遇上一支向崖山进发的幸存者队伍,正好遇上了王伯民、朱亚珍一行。她暗地里听到他们正是要投奔崖山,立刻加演了一出“丧尸夜袭”的戏码,以加快这支小队伍的行动,然后,又提前在他们前往崖山之路的田野里等候着,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美人失忆”的连环大戏。 这场戏,冯臻臻演得很辛苦,关键是演龙套的丧尸们不得力,指挥它们袭击王伯民朱亚珍等幸存者还好,指挥它们袭击――或者说装出袭击冯臻臻就千难万难了。 出于对高等级智尸的敬畏,丧尸们根本做不出任何袭击冯臻臻的举动来,哪怕是装装样都不行。 冯臻臻在提前反复演练了好几次后,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这些白痴丧尸,连当龙套都当不像,她不由自主想到了王璐,这厮可天生是个演员,如果让他来演这出戏,保证演得很完美。 在多次修改剧本后,冯臻臻最后敲定的大戏就成了王伯民和朱亚珍看到的那一幕:丧尸们不敢袭击冯臻臻,但让它们撞击冯臻臻爬着的树勉强能行。接着,等冯臻臻装出失足从树上掉下来,因为撞击而昏迷失忆后。丧尸再压在冯臻臻身上装出撕咬她的样――这一段戏码是最难的,雅戈尔西装男智尸要偷偷躲藏在旁边反复对丧尸下令,丧尸们才敢压在冯臻臻身上,并且手舞足蹈做出“撕咬”的样。这也亏得王伯民朱亚珍面对丧尸情绪紧张,这才没有拆穿洋相。 而冯臻臻前胸后背的那些破洞,也是她自己事先撕破的,出于多年看电视剧受不入流烂导演潜移默化的影响,冯臻臻出于“本能”地知道,女人遇袭一定要撕破衣服露出里面的内衣,那样才演得像样。演得生动,演得到位。就像某位天才女演员曾诉求过的――导演,可以强奸我了吗?冯臻臻终于将――遇丧尸袭击、掉落树梢头、衣钗凌乱、内衣半露、昏迷失忆的自己,送到了一支前往崖山的小幸存者队伍里。 雅戈尔西装男智尸目送着自己的女主人离去后,转身离开了现场――它按照冯臻臻的命令,将在崖山附近躲藏起来,身负两项任务:驱赶靠近崖山的丧尸群。冯臻臻不希望有任何外来的不稳定因素影响到自己进食圣餐的重大计划。同时,雅戈尔西装男智尸还要随时听从冯臻臻的指挥。在出现突发情况时,营救她。毕竟,冯臻臻可是孤身在崖山众多活人之间。一旦事发败露,冯臻臻需要强力外援。 冯臻臻趴在王伯民背上,一双星眼紧紧抿着,她的呼吸本就比常人微弱。此时更是一丝儿气都不出。 朱亚珍紧跟在王伯民身后,不时出手半扶着这个可怜的女,她这时也瞧清了,这个从树上摔下来的女人运气极好,背上的衣服只是刚被丧尸撕破。然后就被及时赶到的王伯民给救了。衣服破洞里露出的光洁细腻的皮肤上,并没有被丧尸污秽的指甲抓挠破的伤口。如今的昏迷不醒,十有**是从树上重重摔下来造成的,不过,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突然,旁边有人欢呼起来:“有车!有车!前面有辆大卡车开过来了!” 朱亚珍抬头前望。果然,一辆卡车正轰鸣着,在到处是一堆堆废弃车辆残骸的公路上绕来绕去,艰难前行着。 “是崖山的人!”背着女的王伯民沉重地喘着气:“朱亚珍,你说得真准,王路首领主动派出队伍接应我们了。他、他真是个好人。” 朱亚珍扁了扁嘴,低声嘀咕道:“和你一样是个烂好人。”她没注意到,在听到王路的名字时。王伯民背上的女的长长的睫毛,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崖山。鄞江镇。镇口高压电网后。 王路、谢玲、封海齐翘首以盼,时不时朝镇外张望着,谢玲突然道:“来了!” 果然,外面传来一阵卡车发动机的轰鸣。 王路强压住兴奋,连声下令:“快,切断电网,打开拒马,张部长,食物和热饮料已经准备好了吗?这些物资的调配我都已经签过字了,宁肯往宽里打预算,要让新来的人感受到我们崖山的热情好客。车永波、沙青,等新来的人吃喝好,你们立刻给他们办物资供应卡――不,不,不,我们还是要公开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看他们愿意不愿意加入我们崖山,不能让他们有我们趁人之危的感觉……” 卡车驶进了高压电网防线,停下了,周春雨等人抢先一步跳下了车,砍死了几只紧追在后的丧尸,拉上了拒马。 王路看到,卡车上的一男一女也主动跳了下来,帮着周春雨等人杀丧尸。 他的心中一动,这两个幸存者,倒是不错。不是那种一味伸手只知道向他人求助的。他再打量了一下车上正在互相帮助着下车的男女老少,点了点头,光看队伍里有老人孩,这伙幸存者就是有良心的。 想起在电台里,这伙幸存者并没有主动开口要求接应,和虽然人多却一盘散沙的古林镇人相比,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王路身边的谢玲突然唉哟叫一声:“有人受伤了!” 王路眼神一凝,果然,车厢里有人躺在地板上。 王路一迭声叫道:“赶紧叫钱正昂医生来,老封,准备截肢。” 封海齐应了一声,拎了把斧头就三下两下就爬上了车厢,这时,幸存者中那个先下车帮周春雨杀丧尸的男的叫道:“没事没事儿,她没受伤,只是从高处摔下昏迷了。” 王路和谢玲这时也已经赶到了车边,正攀着车厢板爬上去,准备相助封海齐,听到那男的话,心里一松,然而就在这时,封海齐惊呼一声:“冯臻臻?是冯臻臻!” 王路翻身进车厢,看着封海齐正蹲在那昏迷的女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冯臻臻,小冯,我是封海齐啊?你怎么到这儿的?你醒醒啊。” 王路好奇地问道:“老封,冯臻臻是谁?你认识她?”说着俯身探看。 封海齐头也不回道:“我以前不是跟你提起过,我在市区找诗琪时,曾经和一个叫冯臻臻的女孩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原本还想带着她一起来崖山,没想到后来失散了。天可怜见,居然让我们今天在这里相遇。这孩怎么了?身上的衣服怎么被撕成这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七章 女人面孔红心里想老公 封海齐着急于冯臻臻的昏迷,混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王路,正在发怔。 没错,王路探身看清冯臻臻的脸后,突然怔在了那里。 这个女子,自己怎么感觉这样熟悉。分明,在哪里见过。 可仔细一想,却又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奇了,这样漂亮的女子,自己没道理见过了后会忘记的啊。 ――这也难怪王路,他当初与冯臻臻第一次见面时,冯臻臻还是智尸,王路虽然和她一番贴身肉搏,可当时性命交关,哪里有闲心细细看对方的相貌。此次再次想见,对王路来说冯臻臻是一群幸存者中因为意外而昏迷的女子――虽然是个极漂亮的女子,可王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她往智尸身上扯。更何况,她还是封海齐的“老相识”,叫什么冯臻臻来着。 这时,一个女子爬上了车厢:“这女人你们认识?这运气可真好。我们是在路上发现她被丧尸袭击的,好不容易出手救了她,却没想到她从树上掉了下来,硬生生摔昏迷了。” “树上?”谢玲在旁边不解地问。 那女人道:“是啊,我们发现她时,她正被一群丧尸围在一棵树上,一不小心摔了下来,可能是撞到头了吧,这一路一直昏迷不醒。不过她运气算好,虽然被丧尸撕咬,可王伯民――噢,他就是王伯民,我叫朱亚珍――救得快。她并没有被丧尸伤着。这些衣服上虽然被撕得到处都是破洞,却并没有伤到身体。” 王路这才将视线从那个冯臻臻脸上挪开,滑到了她的胸口--王路的呼吸顿时一滞,心也重重跳了一下。 不得不说,冯臻臻生化末世爆发前,肯定极喜欢看国产电视连续剧,是那种披头散发抱着个堆满了零食小竹篮光着脚丫子蜷在沙发上看到动情处抽出一大张纸巾擦眼泪的主儿。 所以,中那些不入流的导演毒极深。 为了演好自己“被丧尸凌辱惨遭伤害拼死挣脱终于得救”的受害者形象,冯臻臻除了将背后的衣服撕了大小不一的几个破洞,还将前胸的衣服也撕裂了。 冯臻臻穿的是件紧腰短夹克。不系扣,只有领口装饰性的一粒扣子搭着,里面是件长袖及腰的薄线衫,透过线衫的网眼,都能看到内里的镂空保暖内衣。 以及,雪白的肌肤。 这身打扮,是冯臻臻参考了在地上捡到的一本《服饰》,然后从郊区的一个超市里寻来衣物比着样子穿的。原本是担心自己胡乱穿衣服。在“正常人”眼前穿了帮,可天可怜见,这杂志上虽然写着“冬季新款”,但哪个模特是真的照着天气温度穿衣服的。为了尽显模特的好身材,这款冬装,比秋装厚不了多少。 虽说今儿个是大晴天。但屋顶上背阴面的雪还没有全融化了呢,俗话说得好,下雪不冷化雪冷,连王路等人,也套着高领的羊绒衫。厚实的夹克,冯臻臻的这身衣服,实在是不合时宜。 然而,在场的男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的眼珠子齐齐盯在冯臻臻的胸口。 那儿。因为受到丧尸“凶狠残忍”的袭击,夹克领子上那粒装饰性远大于实用功能的水晶扣子,早就嘣飞了,里面的薄毛线衫,被撕开了一个长及腰部的大口子,露出了内里的紫红色的胸罩--这是只前搭扣的胸罩,搭扣开了,露出了半边雪一样白的娇嫩。 任何一个导演。看到这一幕,都会夸冯臻臻演得好演得妙演得到位。 不过,天地良心,冯臻臻并不是有意的。她虽然撕了衣服,可并没有解开胸罩。 在她的心灵深处,还保留着一份身为女人的羞涩。 然而刚才王伯民背着她一路狂奔而来,又扛上卡车车厢,一来二去,那个前置搭扣的胸罩,居然松了扣子。 一众男人,盯着冯臻臻的胸口,哈喇子都要流了下来。 用句套话来形容,那就是,冯臻臻的胸,好大,好白,好挺。 冯臻臻很漂亮,虽然因为“昏迷”而闭着眼睛,但更增了楚楚可怜之相,令男人油然而生保护娇弱的她的念头。 王路动了动喉结--吞了口口水。 真***,尤物啊。 拿这个冯臻臻和谢玲比--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腰间转来,王路差点“嗷”一声叫唤出来。 却原来,是谢玲看到他一脸猪哥相,气得伸手入他的夹克里,用两指掂着他腰间的肥肉,狠狠拧了一下。 “嗷”一声,王路身边的王伯民大叫一声,旁边朱亚珍柳眉倒竖,拎着他的耳朵,咤道:“看什么看!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人家受了伤,不想着赶紧叫医生来看,只会贼眼溜溜。” 在场的男人们,除了封海齐,个个装模作样的别过了头,或咳嗽或打哈哈,王伯民伸长着脖子,连天叫屈:“我没有我没有,她是我救回来的,我怎么可能起坏心眼。” 他不提还罢了,一提这事儿,朱亚珍更火了:“好啊,怪不得你抢着背人家,我要帮你你还不让我帮,敢情你是趁机搂人家身子,沾人家便宜啊!” 王路见闹得实在不像样,再说旁边谢玲也冷着一张脸,忙道:“那个那个谁,快去催一下钱医生。” 封海齐握着冯臻臻的手腕,皱着眉:“糟糕,这孩子脉搏有点弱,不要是休克了吧。” 谢玲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盖在了冯臻臻身上:“老封,你看着她,别让那些臭男人占便宜了,我这就去叫钱医生。” 冯臻臻其实一直清醒着。她知道,不能让刚才说话的女子去叫医生,医生一来,自己身上的种种怪异的生理现象就会大白于天下。 她现在已经能确定,握着自己手的,就是自己本子上记的封海齐,确认了封海齐,那自己最担心的第一关已经过了,而且,那个王路。自己的圣餐,就在身边。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见过。 冯臻臻深吸了口气,睁开眼,转过头,入眼的。是一个中年大叔,她刻意让自己喉咙经过的气流带着一丝颤动:“你,你是封伯伯?” 看到冯臻臻从昏迷中醒来,封海齐喜从中来:“冯丫头?你醒啦?你当时怎么从公园水榭离开了?我专程回来想带你一起来崖山,怎么也找不到,可担心死我了。你怎么又到崖山来了。还成了这个样子?吃了不少苦吧?” 谢玲在旁边笑道:“老封,人家刚刚醒来,你就扔出一大串问题--你总得让人家好好休息啊。” 封海齐一拍脑门:“说得对、说得对,我也是太欢喜不过了。小冯啊,你放心吧。你现在在崖山,一切都安全了。再也没有丧尸能伤害你了。” 冯臻臻小声道:“谢谢封伯伯。” 这时,她终于转过视线,看向封海齐身边那个男人,他,就是自己的圣餐。他,就是王路。 印入冯臻臻眼窝的,是个大光头--陈薇昨晚刚剃的大光头。 是他!是他!果然就是他! 是自己脑海中无时或忘的光头男人。 他,果然就是王路! 王路,果然就是他! 一股复杂的道不明的情感,突然从冯臻臻心头涌起,在那一刹那,冯臻臻突然想起。自己和这个男人,曾经有着极密切的身体的接触,他的那双大手,曾经,抚在,自己的**上。 冯臻臻垂下了睫毛,脸上悄然涌起一抹红晕。 正注视着冯臻臻的王路心一跳――***,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女人面孔红心里想老公。韦爵爷诚不我欺,辣块妈妈的,这小娘皮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她好像对老子有点那个意思。 天,这可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王路毫不迟疑,断然站起身:“老封,你照顾这位、嗯,这位冯姑娘,我去看看别的幸存者。”话音未落,王路已经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夹着腿就跳下了车。 ――不得不夹着腿,因为刚才看到冯臻臻的胸时,王路很可耻的有了点生理反应。 南无饿米豆腐,谢玲可就在旁边呢。 这要是让她发现了自己对一个新来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其实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正常的反应),自己非被她扒了皮不可。 这时,钱正昂坐着一辆残疾车匆匆赶了过来,一迭声嚷道:“伤员呢?伤员在哪儿?你们挤成一团做什么?让开、让开,给伤员一点空间呼吸。” 谢玲扭头道:“钱医生,不急,人家没事了,已经醒了。” 钱正昂拎着急救箱爬上了车厢,看了眼已经半坐在车厢地板上,被封海齐扶着的冯臻臻:“是这位姑娘吗?来,让我听下心跳和呼吸。”说着,戴上听筒,一手伸过来,就掀开了冯臻臻身上披着的羽绒服。 冯臻臻立刻恰到好处的尖叫了一声,谢玲也嚷道:“钱医生,等等……” 钱正昂的手愣在半空,他也看到了冯臻臻袒露的胸口。 冯臻臻一把抱起羽绒服,遮住了自己的身体,颤着声对旁边的封海齐道:“封伯伯,我、我不要他检查。” 封海齐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儿,没事儿,钱正昂是医生,你让他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刚才的昏迷对你有没有后遗症。” 冯臻臻抱着双肩:“不,我不要。”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鸟。 封海齐抬起头,冲着钱正昂耸了耸肩。 钱正昂也有些尴尬,虽说医者父母心,在医生眼里,美女也只不过是块肉。但是。嗯嗯,这位美女真的太漂亮了,就连公认的崖山第一美女谢玲和她比起来,在身材的火辣上,也稍输一分。她现在穿成这样,自己还真不好对她进行常规检查,别的不说,光这听心跳,手一歪,就该碰到某个“胸器”上了。 钱正昂忙道:“我看这个姑娘的反应。倒是没什么大碍。听说她是从树上摔下来的?姑娘,等会儿你如果有身体疼痛或者头晕恶心的感觉,一定要告诉我,那可能是内脏受伤或脑震荡。到时候,你到卫生院里来,我用仪器好好给你检查一遍。” 冯臻臻低头看着车厢地板,头也不抬。 钱正昂摇摇头,幸存者初到一地。都会抱有这样的警戒心,自己以前不也一样如此吗? 封海齐道:“那也行。钱医生,麻烦你空跑一趟了。” 钱正昂忙道:“客气了,我最近在医院也没啥别的事儿,天天就是看医书,练解剖。对了。封部长,麻烦你再弄几只活的丧尸来,如果有智尸,那就更好了。新来的人员也都需要进行战场救护的练习,你知道。原来卫生院用来练手的丧尸已经像破布娃娃一样不堪使用了。另外,我想详细记录一下丧尸和智尸之间有没有生理方便的差别,还真缺少材料样本。” 封海齐还没答话,谢玲在旁边插嘴道:“原本你在这做这方面试验啊,怪不得我看见你有一天给你妈妈量体温,你妈还把体温计给弄碎了呢。” 钱正昂从不讳言自己的老妈是丧尸。他坦然道:“我妈只是普通丧尸,我想最好能弄到智尸做比较。我们对智尸的了解还是太少,王哥对智尸也是一知半解,这才造成我们两人在给原木一号做试验时被原以为很听话的智尸偷袭。我想还是要做些最基础的生理检查,更深入仔细地了解丧尸和智尸。” 封海齐点点头:“我知道了,丧尸没问题,今天下午就能给你送到,就是智尸麻烦了点。这玩意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 冯臻臻坐在冰冷的车厢地板上,听着身边的几个人大声讨论着抓捕丧尸智尸做实验的事儿――果然,这崖山,好危险!对自己来说,这里就是龙潭虎穴! 虽然王路近在自己身边,可自己想要品尝到他的“味道”,却是咫尺如同天涯。 封海齐扶起了裹着衣服的冯臻臻:“小冯,你先到我家去吧,我介绍你认识一下我的女儿女婿,顺便替你换一下衣服。” 谢玲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吧,也省得你们再把衣服拿回来。” 冯臻臻顺从地站起身,在封海齐搀扶下爬下了卡车,向镇内走去。 在卡车旁,王路在王伯民和朱亚珍的陪伴下,正在向新来的幸存者发言:“刚才听到大伙儿都愿意留在崖山,我感到非常高兴,更感到了一份责任。我们崖山实行的是一切归公的公有制、供给制……” 冯臻臻经过王路身边时,悄悄儿打量了一下他的背影,真是奇怪,这个王路,就是自己脑海中无日或忘的王路,可为什么,自己还记得他,他却没有认出自己来的半分意思? 难道,他也曾经失过忆? 或者说,自己和他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让他不愿意当众承认和自己有关系? 真是--好复杂。 从自己踏入崖山后,看起来一切顺利,可实际上却是步步惊心。只要走错一步,自己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冯臻臻打定主意,自己干脆以摔昏迷了失忆为借口,多听少说,以封海齐为掩护,伺机接近王路。 封海齐却并不知道冯臻臻的盘算,能在末世中重见曾经患难与共的同伴,封海齐异乎寻常的高兴,甚至难得地开起了玩笑:“小冯啊,一段时间没见,你是越来越年轻漂亮,我可是越发老喽,你看看,以前我们在勤州公园同住时,你还叫我封叔叔,这次见面,你都叫我封伯伯了。哈哈,我有老得那么快吗?” 冯臻臻一惊--糟糕,自己居然忘了这一细节。自己到崖山前,特意到市区近效观察过幸存者的日常生活,结合自己的记忆学习他们的语言和生活方式,封海齐这样年纪的中年人,都是被叫成“伯伯”的,可万没想到,以前的自己,居然叫他“叔叔”。 冯臻臻正飞速转着念头,想要圆上这个谎,旁边的谢玲却笑了起来:“老封,不是你老了,是你升级了。你也不想想,自己都是已经有女儿女婿的人了,再过不久,就要当外公了,人家冯臻臻姑娘叫你声伯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这个抱外孙的话题,可是封海齐的痒痒肉,一说这事儿,他就有唠叨不完的话,封海齐笑得老脸开花,对冯臻臻道:“上次我和你在鄞州公园五散房走散后,我就找到了女儿封诗琪,她现在和一个叫关新的小伙子结婚了。你们年纪差不多,你大可当她姐姐,她现在正在堤坝上忙,等晚上回家,你就能见上她的面了。” 谢玲道:“怎么?老封,你要接冯姑娘到你家里住?” 封海齐笑道:“老头子我以前和小冯就住在同一个咖啡厅屋檐下的,我可是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反正我们家三个人住一幢楼,原本房间就有多余的,小冯就和我们一家一起住吧。小冯,你觉得怎么样?” 冯臻臻乐得如此,和别的幸存者住一屋子,她还怕露出马脚来,她忙怯怯道:“我听封叔叔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九章 脱光光睡觉 冯臻臻悄悄儿举起了碗,脚尖用力,就想把还冒着热气的面疙瘩泼到封海齐脸上,然后再一脚踢开谢玲,直冲出门--然后,是跑去找到王路喝了他的鲜血,还是就此逃出崖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这时,封海齐突然一拍脑门:“是了,我知道了,肯定是水丧尸是不是?一定是公园小湖里的水丧尸爬上了咖啡厅的水榭小桥!我早知道,这些躲藏在湖泥里的王八蛋不会安份。幸亏你一向警醒,看到水丧尸爬上水榭,一定是爬铁门逃出了咖啡厅。怪不得我回到咖啡厅没找到任何丧尸的踪迹,那些水丧尸没找到吃的,又潜回水里了。好险好险,不过冯丫头,现在好了,你到了崖山就安全了,今儿晚上,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冯臻臻稳稳端着疙瘩汤,轻轻抿了一小口汤,柔声道:“谢谢封叔叔。封叔叔,你对我真好。” 她扬起脸嫣然一笑,灿烂如春花。 谢玲在封海齐家里一直呆到晚饭时,才回到自己家里。 桌上的饭菜都已经摆好了,就等着她一个了。 陈薇忙叫王比安给谢玲盛饭,边问道:“这是去那儿了?这样晚才回来?” 谢玲吐了吐舌头:“在老封家呢,跟诗琪一起,和那个新来的冯臻臻聊天呢。” 谢玲、封诗琪、冯臻臻三人年龄相近,这三个女人一台戏,一聊,就聊得刹不住车,谢玲发现冯臻臻是个极好的听众,总含笑坐在一边,听到得趣处,就会问一声“然后呢”。而且她对丧尸观察极仔细,一些丧尸的生活习性脱口就能说出来,据她自己的说法。因为打不过丧尸,只能躲着走,自然要仔细观察丧尸,察觉蛛丝马迹。 晚饭前。沙青果然给冯臻臻送来了供给卡,以及一个星期的物资,并且咨询了她的意见,是和封海齐一家住一块儿,还是和别的幸存者单身女人凑一幢楼。 不等冯臻臻回话,封诗琪立刻道:“臻臻姐就住咱们家了,沙青你就不用麻烦了。” 这倒并不是封诗琪客气。虽说她结了婚成了家,可实际上,还是个连晚婚年龄都没到的姑娘家,平时关新和封海齐都有工作要忙,家里连个说些女人间的贴心话的人都没有,冯臻臻的到来,让她犹如多了个亲姐妹。 谢玲道:“老封这次和冯臻臻相遇,我看他可开心得很。简直和又多了个女儿差不多。” 陈薇倒是第一次听到冯臻臻的名字,问道:“冯臻臻?她是谁?” 谢玲便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都说了,陈薇点点头:“失散了还能重聚。可真够不容易的。这姑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以后就在崖山好好过日子吧。” 谢玲突然扑哧笑了一声:“姐,你是没看见,那个冯臻臻啊,可漂亮了,那身材,啜啜,没话说,比模特儿还棒。今天一个下午,不断的有武装部的小伙子找借口来向老封汇报工作。就为了能看冯臻臻一眼。” 陈薇笑道:“你也太夸张了吧,咱们这崖山,还能有人比你更漂亮的?” 谢玲笑道:“我啊,不行,身材没人家好。哥,你说是不是?你当时在卡车上看见人家时。都看傻眼了。” 王路正埋头吃饭,听得谢玲的话,心中叫了声苦也,他自谢玲进门后,就装聋作哑,就是不想让谢玲提起自己初见到冯臻臻时的失态,可没想到,谢玲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题儿绕了一大圈,又绕到自己身上了。 王路连忙抬头冲着陈薇笑道:“哈哈,谢玲这话……有趣,有趣,那个,陈薇啊,你知道谢玲说话,一向来很夸张的,对,对,很夸张……什么看傻了,我只是觉得冯臻臻很眼熟罢了。” 谢玲嘀咕了一句:“该不是你看到人家的胸罩,很眼熟吧?怪不得盯着人家胸口看了半天,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陈薇轻笑道:“噢,是吗?原来你和她很熟啊。” “不、不、不,我和她不熟,一点不熟,以前都没见过面。只是觉得,好像有点熟悉。你知道的,有的人虽然陌生,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王路词不达意地辩解着。 陈薇柔声道:“老公,一见如故这个成语,我还是懂的,不用你来解释。” 王路张口结舌--我了个去,又说错话了。 冬夜寒气重,白天又干了一天重活,崖山众人入睡得都较早,冯臻臻正在铺床,却见封诗琪抱着一床被子进了门。 “臻臻姐,今晚我和你一起睡。”――谢玲、封诗琪和冯臻臻聊得投机,早就姐妹相称了,三人中冯臻臻年龄最大(其实冯臻臻也没明说自己的年龄,只是谢玲和封诗琪看着她傲人的身材,自然而然认为她比两人年龄都大,谢玲甚至私下里认为,这冯臻臻莫非在生化危机暴发前已经嫁为人妇,要不然,如何来得如此伟岸。王路有时在家里开些不着调的玩笑,就说过,这部位是男人越摸越大的。)谢玲次之,封诗琪最小。 冯臻臻倒没拒绝,她以前也和封海齐同睡在咖啡馆大厅里,只是问道:“诗琪妹子,这样没关系吗?关新他,该不会有意见了吧。”冯臻臻通过前期的日常生活学习了解到,妻子,是应该和丈夫睡一起的。 “管他呢。”封诗琪把被子往床上一扔,“关新一沾枕头就睡着,好没趣,咱们姐妹睡一起正好聊聊天。” 只不过是想和自己聊天吗?这倒不算什么,反正,自己根本不需要睡眠。 封诗琪铺好了床,却看到冯臻臻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 她一怔,旋即明白,这是冯臻臻保留了在野外为了防备丧尸偷袭而不脱衣睡觉的习惯。其实这样的习惯,在很多刚到崖山的人身上都有,在野外谁敢脱衣服睡觉?万一丧尸来袭击,光着屁股逃命都来不及,还穿衣服呢。而且人人恨不能多穿几件厚衣服睡觉,好歹能挡丧尸啃咬。 封诗琪柔声道:“臻臻姐,咱们崖山很安全的,你把衣服脱了睡吧。” 冯臻臻疑惑道:“脱了睡?”她虽然有和封海齐“同房睡觉”的经历,但当时正值夏季,穿得本就少,也无所谓脱不脱衣,盖条线毯就睡了,等到她观察幸存者的生活习惯,毕竟离得较远,也不可能钻到人家被窝里去看啊。 封诗琪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道:“是啊,臻臻姐你放心啦,你看看,不说别的,咱家这小楼内外两道防盗门,就连咱们这卧室的门都是由爸爸入住后特别加固的,你就安心脱了衣服睡……”她一扭头,当即愣在当地。 只见身旁的冯臻臻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光溜溜,大大方方掀开被子,上了床。 和谢玲咋看到冯臻臻的**一样,封诗琪虽然已有床事经验,可看到同性的光身子,还是有些羞涩,她稍侧过头――没想到冯臻臻居然有裸睡的习惯。难道她原籍是北方的?听说东北那疙瘩至今还有裸睡的习俗呢。 封诗琪忙也上了床,躺在被窝里,歪着头,和冯臻臻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封诗琪是个小话唠,只是以前和自己老爸没什么好聊的,关新呢,根本不理解她的小妇人的小心思,没听一会儿就打哈欠了。可冯臻臻却不同,挨着自己,睁着双大眼睛,听得极认真,时不时回应道“真的?”“是这样啊。”“后来呢?”让她谈兴越来越高。 说到后来,话题就漫无边际起来,封诗琪自己也有些迷糊起来,打了个哈欠,突然咕地笑了一声:“臻臻姐,你老家是北方的吧,怪不得身材这样好,还那样会吃辣。那老干妈我就是沾一点点下下饭,你吃了一筷子又一筷子,都不哈气。” 冯臻臻记起封海齐在自己刚到家时,特意下厨整了些饭菜给自己吃,其中有一碟红颜色的菜,她知道,客人饭菜吃得多,就表示对主人的敬意,所以几乎将饭菜全吃光了。晚上吃饭时,自己面前又多了一碟那样的红色小菜,同样,自己再一次吃光了。原来,那个叫老干妈。只不过,对自己来说,无所谓辣不辣,因为,自己没有味觉。 冯臻臻随着封诗琪的话道:“嗯,我是喜欢吃辣。” 封诗琪笑道:“我也喜欢吃辣,只是不敢多吃,辣吃多了,对皮肤不好。”她突然从被子里探出手,在冯臻臻露在被窝外的肩头摸了一把:“臻臻姐,你的皮肤真好,喜欢吃辣,还这样光滑细腻。唉约,臻臻姐,你赶快把被子掖紧点,你的皮肤好凉啊,可别冻着了。” 冯臻臻心一惊,她的皮肤凉,可不是冷风吹的,而是她的体温本就比常人低很多。冯臻臻不动声色的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 封诗琪又打了两个哈欠,终于迷糊着睡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八章 被识破了?! 封海齐和谢玲搀扶着冯臻臻来到了一幢小楼前,封海齐上前打开了大门,谢玲陪着冯臻臻一直来到二楼。 二楼是卧室,封海齐自己占一间,封诗琪和关新占一间。 封海齐一指女儿女婿的卧室:“谢丫头,帮小冯换一下衣服--就拿诗琪的衣服好了,我去楼下整点吃的喝的。” 因为年龄相近,谢玲和封诗琪关系极好,经常来串门,知道封诗琪的衣服都在哪儿。她扶着冯臻臻在床边坐好后,就打开衣柜门翻找起来,很快找了全套的内外衣出来,转身交给冯臻臻道:“冯--我叫你臻臻吧,你叫我谢玲就成了。臻臻,你个子和诗琪差不多,就是那个(她比划了一下胸部)大了好多,你先将就着穿着,我等会儿到家给你带我自己穿的胸罩来试试看。不过你放心,到了晚上,财务部那三个老少小气鬼肯定会把你的物资发放下来,每个新来的幸存者都有三套内外衣呢,足够你穿的。对了,你的尺码是多少?” 冯臻臻接过衣服,一边脱身上的破烂衣衫,一边反问道:“什么尺码?” 谢玲又用手比了下自己的胸口:“就是这样尺码啦,我的是36C,你是多少……”话才出口,谢玲就愣在了当场。 只见冯臻臻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上下衣服全都脱光了,裸露出了完美傲人的身体,谢玲没想到冯臻臻说脱就脱。虽然说自己也是女人,可看到同性在自己面前脱得光溜溜的,谢玲还是有些羞涩,她扭过头去:“小心着凉了。” 冯臻臻自然不在乎着凉,她大大方方取过了封诗琪的内衣,穿在自己身上,然而,她很快皱了皱眉--这件胸罩是背扣式的,冯臻臻嫌背扣式因为要反手系扣子太麻烦,所以喜欢选前扣式的。 冯臻臻背过身:“谢玲。帮我系下扣子。” 谢玲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曲线优美皮肤光洁没有一处疤痕黑斑如婴儿肌肤一样细腻的背,消瘦的肩,柔美的背,急剧收窄的腰部,以及如乐器般有着柔和线条的臀…… 谢玲喉咙有些发干,真是--怪不得王路这家伙刚见到这冯臻臻时,居然会一脸猪哥相。如果我是男人,也会被她勾起心底最深处的**。 谢玲抿了抿唇,伸过手拉起胸罩带子,帮冯臻臻扣上。 冯臻臻轻轻“啊”了一声,羞涩地道:“太、太紧了。” 谢玲探头一看--果然,封诗琪的胸罩给冯臻臻戴紧了点。 她忙说:“你先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去家里给你拿件我自己穿的来。” 谢玲匆匆出门,出门前,眼光往床上冯臻臻脱下的衣服上一扫,发现除了那一身破衣,冯臻臻身上再无别物--看起来她在崖山外混得并不如意。 不过。这也说明,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子。 因为如果冯臻臻愿意以色侍人的话,无数的男人愿意把她养在最安全不过的房子里。不会让她流落在外,狼狈地被丧尸追上树。 突然,谢玲目光一凝,看到冯臻臻脱下的镂空黑丝内裤里面贴着一小小的白色“翅膀”。虽然那“翅膀”还是干净的,但这提醒谢玲,得多帮冯臻臻带包卫生巾来。 封海齐正在厨房忙碌,听到一阵楼梯响,抬头一看,却是谢玲下来,谢玲抢先道:“我去帮冯臻臻拿件内衣,她--那个她现在躺在床上。不方便起来,老封你还是迟一点送吃的进去吧。” 封海齐用围裙擦了擦手:“知道了。” 谢玲边走边问道:“这冯臻臻的情况你了解吗?” 封海齐点点头:“我和她一起住过一阵子,是个好孩子。呵呵,以前一定是个家里的娇娇女吧,不怎么会做家务,可很努力,也很认真,不摆架子,就是杀丧尸不怎么在行。说起来,我和她住一起时,还从来没见她亲手杀过一只丧尸呢。也真难为这孩子在末世里怎么生存下来的。” 封海齐还在那儿絮叨,谢玲早就跑远了,她也就是随口一问,能得封海齐信任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坏女人。 谢玲不一会儿就帮冯臻臻带来了新洗过在阳光下晒干的内衣,以及,一包未拆封的卫生巾。 36C的胸罩,穿在冯臻臻身上,还是有点点紧,看着深深的“沟”,谢玲一阵无语,真是的,同样吃米长大的,怎么这冯臻臻能发育成这样。36C啊,这在亚洲女性身上,已经非常丰满了,可她,居然比自己还大。--难道,是因为年龄比自己大几岁吗? 谢玲一错眼睛,这才发现,冯臻臻将自己原来内裤上的卫生巾又取了下来,贴在新的内裤上,重新又穿上了。 谢玲忙唉了一声:“臻臻,我帮你拿新的卫生巾来了。”意思是让她用新的。 冯臻臻抬头一笑:“谢谢你。”却并不停手,自顾自将内裤穿好了。 谢玲抿了抿嘴,算了,反正那卫生巾并不脏,可能冯臻臻习惯了物资紧张的生活,所以不舍得浪费物资吧。 两个女人下楼时,封海齐已经在饭桌上摆好了饭菜,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面疙瘩,一个荷包蛋,酸炒土豆丝,还有碟老干妈。 封海齐一边看着冯臻臻吃着,一边问着她当时在鄞州公园怎么失散了? 冯臻臻早就事先想过自己会碰上类似的问题,这时边小口吃着,边“背诵”着自己一早编好的假话――不过就是有丧尸来袭击,自己抵抗不住,只能逃跑云云。 封海齐一怔:“奇了,我最后去咖啡厅找你时,明明记得咖啡厅水榭的大门关得好好的,也没有丧尸闯入的踪迹啊。” 冯臻臻握着筷子的手一紧,差点将筷子折断了--这该死的失忆,那些细节都没有记在笔记本上(也不可能都记下来),怎么办?自己就要被揭穿了吗?封海齐看起来很强,那个谢玲也不弱,自己,绝对打不过他们! 可是,我绝不会束手待毙!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十一章 卫生院里的俏护士 与此同时,谢玲、封诗琪正在问冯臻臻:“臻臻姐,你想做什么工作?” 冯臻臻有些不明白:“工作?那是什么?” 封诗琪道:“咱们崖山分了好几个部门,有武装部、农业部、民政部、电力部、机械部、卫生部、教育部,如今还多了个财务部。和你同来的朱亚珍、王伯民他们那一伙人,昨天晚上就已经凭着自己的技能和喜好加入了各个部门,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了。” 冯臻臻犹疑了一下,封诗琪说的这几个部门,单个字拆开来她都理解,可组合在一起,自己却并不明白它们各自的用处,她讨了个巧:“两位妹妹是在什么部门工作?” 封诗琪道:“我跟着机械部的李波部长做些事儿,谢玲她是天不收地不管到处打混。” 谢玲哼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分什么部门太多余了,以前我和我哥经营崖山时,哪里来这样麻烦的分工,什么活都得自己干。我倒是想去武装部来着,你老爸又不肯同意收我。” 封诗琪对冯臻臻道:“臻臻姐,你要不去民政部吧,那个部门基本都是女人。” 冯臻臻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人太多可不是好事儿,自己见不得光的地方可太多了。 谢玲道:“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冯臻臻早就猜到早晚会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坦然道:“以前学什么的。和现在咱们要做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谢玲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是啊,自己以前的专业还是高等数学呢,现在还不是连泥工都要干? 封诗琪瞄了眼冯臻臻纤细的手指,笑道:“臻臻姐怕是做不来粗话,我看啊,你要不到卫生院去吧,钱正昂医生正想招几个护士呢,这活儿要细心手巧,我看你最合适不过。这干净整洁的卫生院里。你穿着雪白的护士服装,给人打打针,喂喂药,可不正像个白衣天使嘛。” 冯臻臻心中一动,不知为何,医生、护士这几个词让她油然而生好感,她脱口而出:“好,我去当护士。” 半小时后。卫生院。 “你想当护士?”钱正昂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冯臻臻。“你以前有过护理经验吗?” 冯臻臻直爽地道:“我会学。” 钱正昂也没二话,啪地扔过来一本厚厚的书:“这是本护理学基础课本,你好好看看,下午我带你去解剖一只丧尸,如果你能忍住不呕吐的话,你就是卫生院的护士了。” 旁边陪冯臻臻一起来的封诗琪道:“钱医生。你前不久还为了卫生院人手太少天天念叨,今天有这样漂亮的美女主动来报名,你还摆起谱来了。”说实在的,崖山学过解剖和战场救护的人不少,可除了郑佳彦。几乎没人主动报名想学医的,一来医术这玩意儿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二来,天天解剖腐烂丧尸谁也受不了啊,剁丧尸脑袋是很爽快,可剖开丧尸的腹部仔细检查内脏。再一一塞回去,最后细心缝上刀口,整个过程中躺在解剖床上还活着的丧尸不停扭动向你吼叫,实在是件很恶心的事儿。 钱正昂淡淡地道:“人漂亮不漂亮和医术好不好有关系吗?” 封诗琪知道钱正昂向来是这样子的,她也不恼,对冯臻臻道:“臻臻姐,钱医生要是不要你,你就和我到机械部吧。咱们机械部的李波部长可是个老好人,脾气可好了。” 冯臻臻浅浅一笑:“我喜欢在这卫生部。”这并不是冯臻臻讨好钱正昂,而是卫生院里的消毒水味,让她有很亲切的感觉。 她真的喜欢这儿。 告别封诗琪后,冯臻臻也不多话,抱着钱正昂给的书就坐到一边细细读起来。 钱正昂除了照顾一下自己的丧尸老妈,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剩下的时间全用来读医科书,一时间,办公室里极安静,除了两人轻微的翻书页的声音,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快到中午时,钱正昂已经喜欢上冯臻臻了。没错,他喜欢上她了。 别的不说,一个能认真看枯燥无味的医科书籍的人,就很是让钱正昂深为赞赏。 这半天下来,钱正昂自己还打了杯水喝,上了趟厕所,放了个屁,咳嗽了几声,伸了几次懒腰。 但对面这个叫冯臻臻的女人,却保持着优雅的坐势静悄悄儿看书看到现在了。 光这一份耐心和沉稳,就让人叫绝。 医务人员,最需要的就是这份超乎常人的耐心和细心,许多医疗事故,就是因为粗心和不负责任而引发的,真正的医疗诊治失误,并不多。 钱正昂掌管的卫生院,至今只有郑佳彦一个半工半读的学徒,并不是因为没有人想进卫生院,新来者中,不是没人看中医生这份体面的工作,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想学医,但对这种人,钱正昂一律回绝――他不希望自己掌管的卫生院,也和末世前的医疗机构一样利欲熏心。 在这里,最起码在钱正昂的地盘里,医生必须以医德为一切行为的准则,抱着功利思想的人,还是不要进这扇门。 冯臻臻这份难得的沉静和淡泊,已经很让钱正昂满意了。 钱正昂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冯臻臻面前:“书里的内容,还能看得懂吗?” 冯臻臻道:“我看得懂。”很朴实的一句话。 钱正昂翻了翻冯臻臻看过的内容,挑了第三章“护理学理论”里的部分内容让冯臻臻解释一下,令钱正昂想不到的是,冯臻臻看都不看书,张口就把标准答案背了出来。 钱正昂很惊讶,说真的,这部分内容并不深,只是一些专业概念比较枯燥,冯臻臻能一气背出来,说明她真的看得很认真。――钱正昂并不知道,冯臻臻的脑电波强大,记忆能力极惊人,她的记忆是图片式记忆,也就是俗称的过目不忘。只要给她充足的时间,她能把这书整个儿背下来。 钱正昂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放:“你跟我来。” 冯臻臻跟着钱正昂,一路来到了一楼注射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十章 美女的呼噜,也是呼噜 听着封诗琪平稳的呼吸声,冯臻臻知道,自己,也该“睡”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一阵响亮的呼噜声。 这呼噜声,学自封海齐在咖啡厅里的打鼾声,这可是冯臻臻下了苦心学的,其抑扬顿挫乃至每一个转折,声调高低,都学了个十成十。 封诗琪很快被吵醒了,她坐起身,推了推身边的冯臻臻,冯臻臻“睡”得极沉,呼噜声都没个停顿。 封诗琪吐了吐舌头,悄声下了床,抱起自己的被子,又摸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关新也刚睡下不久,听到房间内有动静,睁眼一看,却是小妻子回来了,忙问道:“你不是说要和新来的冯臻臻一起睡吗?怎么又回来了?” 封诗琪爬上双人床,又嫌弃自己的被窝太冷,干脆钻进了关新的热被窝里,闭着眼嘟囔道:“臻臻姐打呼噜的声音好大,和老爸差不多响,真没想到,她这样漂亮的一个人儿,居然打这样可怕的呼噜声。”她却不知,那正是如假包换的封海齐版呼噜声。 关新笑道:“人无完人嘛。你觉得人家呼噜难听,没准有人觉得好听呢,巴不得天天听夜夜听。” 封诗琪拧了关新一把:“好啊,这些疯话是从哪里学来的,尽跟着王德承、蔡春雷他们学些油腔滑调。我可告诉你,臻臻姐住在咱们家里,你要是敢贼眼溜溜。可给我小心点。” 关新抓着封诗琪的手道:“我的一双贼眼都沾在你身上了。”说着一双手就不安分起来,抚上了封诗琪的胸口。 封诗琪被关新的双手抚摸得娇喘微微,呢喃道:“不、不行,今天是危险期,爸爸说了,我如今还小,不能要孩子。” 关新收了手,苦闷地叹了口气,封诗琪年龄的确小了点,当年结婚时老丈人兼顶头上司封海齐就找他严肃谈过话。结婚可以,性生活也可以过,可一定要避孕。崖山的医疗条件并不错最好,他封海齐可不想让自己惟一的女儿在钱正昂这半调子牙医手下接生,等封诗琪年龄再大点,崖山条件再好点,关新和封诗琪才可以准备生孩子。 封诗琪因为讨厌避孕套,所以两人采用的是安全期避孕法。如今小妻子在危险期,自然是不成的了,虽然可以体外射精,可关新怕把握不好节奏,有个万一就糟糕了。 不说封诗琪因为冯臻臻睡梦呼噜声太大,而逃回自己卧室。与关新亲热,冯臻臻在床上,依然“打”着自己的呼噜。 她有点不解,不知道为干什么封诗琪好端端的突然抱着被子又走了。 起初,她以为是不是封诗琪发现了自己与常人的不同。正要喊封诗海齐和关新来捉拿自己。 可是,也没有抓人却还抱着被子走的道理啊。 等了半晌,冯臻臻以自己敏锐的听觉,发现封诗开春只是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和关新说些寻常话,这才知道。自己是多虑了。 冯臻臻依然打着呼噜,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这到崖山第一天,顺利度过了。 这第一天极重要,如果能蒙混过关,那自己就成功了一半。 而自己是幸运的,进了鄞江镇,顺利见到了封海齐和王路,而两人对自己都没有一点怀疑。封海齐还安顿自己住进了他的家里,封诗琪等家人,对自己也称得上友善。 自己的一应生活举止,也没有不当之处。 很好,接下来,就该考虑怎样接近王路了! 王路自不知新来的美女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对自己的身体念念不忘。他正在床上对着陈薇毛手毛脚,最近好久没有**做的事了,好不容易得空,就又不安分起来。 陈薇拍了他一把:“别闹,今儿那个来了。” 王路顿时苦起脸,蔫蔫得睡下了。 只是这荷尔蒙却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王路居然做了一夜春梦,梦中与一细腰长腿丰胸年轻女子一夜疯狂,激情过罢,那女子侧过脸来――居然是白天刚见过一面的女子冯臻臻! 王路忽一下惊醒了,醒来才发现,内裤湿湿的,居然梦遗了。 幸好陈薇起得早,并不在卧室里,王路踮着脚寻了条新裤子换了,挠了挠头,日他娘的怪,那个什么冯臻臻怎么跑到自己梦里去了,要是谢玲,那还好理解。 王路穿上衣服,把脏内裤塞到了卫生间的洗衣机里,匆匆洗脸刷牙,人模狗样的下了楼,陈薇、王比安、陈琼正在吃饭,看到他下来,陈琼忙去盛泡饭。 王路左右看了看:“谢玲呢?” 陈薇道:“早吃了饭到封所长家里去了,说是找那个冯臻臻玩。” 又是冯臻臻!王路苦笑,顾左右而言他:“谢玲也该正经找个部门做些正事了,她现在哪个部也不加入,东游西荡的,也不成事儿。” 王比安大嚼着油炸淡包片道:“我听谢玲姐私下里说,她想去武装部,可封伯伯和周叔叔都不让,周叔叔说,崖山还没到靠女人冲锋陷阵的地步呢。” 王路挠了挠鼻子,这话怎么听着好像特讽刺――自己以前就是靠谢玲杀丧尸的。 陈薇道:“你就由着谢玲吧,拘着她什么?她虽然不在具体部门里,但人家有什么事儿找她,都乐意帮忙,一天到晚,不比你空多少。” 王路也只是随口一说,今天大头工作还是修堤坝,水丧尸经过昨天一天的清理,已经让鄞江重新恢复了清净,只等堤坝修好后,水泥一凝固,就可以重新恢复水库的放水。更重要的是,供水恢复后,鄞江自来水厂,可以正式启用了。 王路正在思虑,院外传来敲门声:“王队长在家吗?”却是李波的声音。王路连忙放下筷子一抹嘴,嘴里嚷着:“在、在。”就去开门。 王路迎李波到客厅,还没坐下,就急着问:“昨天你带人去检查鄞江自来水厂,情况怎么样?” 李波道:“鄞江自来水厂就在它山堰旁边,那一带在我们镇子高压电网防线外,关新昨天带着人陪着我一起去的。自来水厂里转悠着几只丧尸,看起来应该是原来厂里的职工,我们杀了丧尸后,仔细检查了一下设备。管道、水泵、净化池都没问题。只要通电后,立刻就能投入使用。” 王路问道:“自来水厂的取水源是在哪里?” 李波道:“是从鄞江直接取水的。” 这原本在王路意料之中,他摸了摸下巴:“唉,要是全封闭管道供水该多好。” 李波道:“甬港市自来水厂自然是全程全封闭钢管供水,不过在各乡镇,还是就近使用江河湖水以及水库水、地下水。鄞江镇自来水厂虽然用的是露天的江水,可这水从皎口水库源头一路下来,旁边并没有什么工厂,所以也算得上清洁度很高。” 王路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有水丧尸嘛,虽然如今鄞江清理干净了,可这江上又没盖子,少不了今后有水丧尸进出的。” 李波苦笑道:“那也没办法,其实王队长你想想,就算是皎口水库到镇自来水实现全封闭供水了,可水库上游也挡不住有水丧尸出没啊。” 王路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当时在原木一号身上进行了水污染试验,只是想着能尽量避免生化病毒污染总是好的,一想到老子喝的水是丧尸的洗脚水,就倒胃口。” 李波无语,转移话题道:“我看着,机器设备不成问题,就是一些消毒品不太多,象漂白粉、矾、碱等物,库存都没多少。” 王路小时候用过井水,甬港市的市区井水漂浮物较多,每次打上水来,还要撒一把明矾,用来澄净,倒是晓得这自来水需要用化学品净化的,虽然说直接饮用清水是件很浪漫很环保的事儿,可事后拉肚子却一点不浪漫。 王路问道:“剩下的净水剂还能用多久?” 李波道:“漂白粉还能用大半年。矾和碱,主要是助凝用的,咱这皎口水库的水还算干净,漂浮物不多,倒不需要经常用。” 王路叹口气:“我知道了,会记下的,以后让武装部外出搜集物资时会注意的。” 王路突然想起了一事:“对了,我记得它山堰旁边还有个开开太空水公司的,生产纯净水,它们的净水设备我们能用吗?” 李波道:“那家公司我知道,用的是深层地下泉水,也就是简单过滤一下就直接灌装的,和自来水厂的设备完全不一样。” 王路道:“那也只能如此了,让大家饮用自来水前一定要烧开,不要直接喝生水。”王路这话也有些婆婆妈妈了,如今是冬天,不比夏天天热人们喜喝凉水,怎么会有人蠢到去喝生水的。 王路最后又叮嘱了几句,让李波在管道通水前先检查一下各处阀门龙头,以免跑冒滴漏等,这才送他出门。 等回到家,王路便寻了高统雨靴换上,自去江边工地。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零三章 从圣餐到智尸的突变 王路忙道:“赶紧去医院,一定要洗干净伤口,小心破伤风。【59文学网友分享】” 沙林还想用溪水洗下头脸,可一想,***,这溪里前几天自己还杀过不少水丧尸,大量的尸液将江水都染黑了,用这玩意儿洗头,就算是不会感染生化病毒,可也够恶心的。当下应了一声,向李波讨要了残疾车的钥匙,兴冲冲向卫生院而去。 王路挠了挠头,嘀咕道:“奇了,我怎么看沙林受了伤,却还一脸很开心的样子?” 蔡春雷哈地笑了一声:“王首领,沙林当然高兴喽,因为他现在有正当理由,去卫生院看新来的美女护士了。” 王路一怔:“搞什么名堂?” 李波也在旁边笑道:“王哥,卫生院不是新来了个叫冯臻臻的美女嘛,就是随着王伯民朱亚珍他们新来的一伙人的,那个漂亮啊,我们家徐薇薇去看了,也说不比自己差――你知道的,咱家那个婆娘对自己的相貌身材可超级自信的。为了和这位冯臻臻套近乎,武装部的小伙子,但凡没有女朋友的,这几天都找借口往卫生院里凑。结果把钱正昂医生弄烦了,他放话说,谁今后要是没有受伤生病就到卫生院里来,那他一定让这个人受伤生病出卫生院。就这样,还是有人不知死活地装牙痛去找那冯臻臻,结果愣是被钱正昂医生不用麻醉在他的牙上钻了个洞,这才吓得小伙子们再也不敢去了。” “沙林今天运气好。这出了血,就能名正言顺找冯臻臻了。” 冯臻臻?王路立刻想到了前几天自己的那个淫梦,见鬼,只不过见了她一面,怎么就入梦了呢?老子也不是那样急色的人啊。 王路并不是不知道冯臻臻进了卫生院工作,各个部门新增的人员名单就在他办公桌子上放着呢,可他不知为什么,并不想看到那个冯臻臻。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承认冯臻臻很漂亮,而且自己对她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越是这样,王路越想躲着点这个冯臻臻。 自己已经有谢玲这样一个大麻烦了,害了人家一个水葱儿一样嫩的女孩子不够,难道真的要当种马? 男女之间的微妙感觉很难说清楚,王路是个过来人,多少知道一些,那一天,在卡车上。冯臻臻初见自己时脸上突然浮起的那抹红晕,王路至今还记得。 娘的,这小娘皮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虽然不知道冯臻臻为什么看到自己就会脸红,但王路抱着惹不起咱躲得起的宗旨,尽量躲着冯臻臻。 就连到食堂吃饭。也是以工作忙为借口晚去那么一会儿,好和工作时间较稳定的冯臻臻错开时间。 所以冯臻臻来了崖山几天,王路居然再没见过她的面。更没察觉,在崖山小伙子们之间,居然刮起了这样一阵“臻臻风”。 王路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咱们的小伙子们要是谁能追到这冯臻臻,倒也是喜事一桩。” 其实,在崖山受到热烈追求的不止冯臻臻一个,古林镇幸存者以及王伯民朱亚珍等两批新人中,都有不少适龄的女子。这让崖山的小伙子们大冬天的也春情勃发,大演追女仔好戏。 有趣的是,在了解到崖山实现婚姻制度后,新来的幸存者中也反应各异,说实在的,幸存者中也有不少是半路夫妻,大家妻离子散末世中有缘凑在一起后,也没那么多讲究。就睡到一个被窝里了。 可真要结婚,有些半路夫妻就嘀咕起来,眼见着崖山的日子越来越稳定,难不成还真和眼前的男人(女人)过半辈子?悄然间,有的半路夫妻居然分手了,各找新对象去的也不少。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大家都好合好散,并没有因此而闹起来的,其实大伙儿心里也有数,这末世本就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强拉在一起反而不美,想走就走,想离就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本就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哭哭啼啼甚至大吵大闹,却也太过无聊。有这功夫,还不如另找新人快活去。 所以对沙林此举,大伙儿只是玩笑了一阵,继续施工。 而在卫生院里,刚刚清洗过头脸的沙林却是一脸苦涩,支支吾吾地对钱正昂道:“钱医生,这种小伤也用不着麻烦你了,就让冯护士来好了。” 钱正昂板着个脸:“小伤?谁说这是小伤,都要缝针了。” 沙林大惊:“缝针?!我这头上的伤口用创可贴贴一下就行了,哪里用得着缝针?” 钱正昂冷哼一声:“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说了要缝针,那就要缝!如果你觉得本事比我还大,以后再受了伤,就不要到卫生院来了。” 沙林嘴里发苦,知道自己以借口受伤来找冯臻臻绕近乎的事儿,被钱正昂发觉了,他正在公报私仇呢。 却原来,沙林一到卫生院后,头上又是泥又是血,嘴里鬼叫连天,看起来好是凄惨,院里除了钱正昂只有冯臻臻和郑佳彦两人,郑佳彦毕竟年小,一听沙林是在堤坝工地上受的伤,还以为有多了不得,将他送到冯臻臻处简单清理后,又跑去叫钱正昂。 沙林正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冯臻臻用一双纤细柔软又凉凉的小手,用清水给自己擦洗头脸,偷偷打量着穿着洁白护士服里的那具曲线丰满的身体,虽然冯臻臻带着口罩,可光看着那制服的凹凸之处,就觉得以前在洗头房里被洗头妹摸着也没有现在快活。 他正想着找什么话题和冯臻臻搭讪,钱正昂被郑佳彦带着匆匆赶了过来。钱正昂只一眼,就看清了沙林的伤情,再一见他贼眼溜溜,立刻明白了他来的目的。 当下不动声色,支走了冯臻臻和郑佳彦,说要给沙林亲自动手术。 钱正昂故意不提醒,直接拿磺酒在沙林头上已经被冯臻臻清洗过后的伤口上用力擦了擦,沙林被碘酒刺激得差点跳起来,钱正昂一把摁住:“别动!小心针!” 沙林看着钱正昂取出一枚粗大的针,备上线,真要在自己脑门上缝扎,吓得连连告饶:“钱医生,钱医生,我混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我当一个屁给放了吧,我、我再不来打扰冯护士了。” 钱正昂其实也是吓唬他一下,当下把针往手术盘里一放:“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干些活去。” 沙林连忙道:“是是是,我这就去江边工地干活去,这就去。” 就在这时,卫生院楼下突然一阵喧哗:“钱医生,钱医生,快来,王首领受伤了!” 钱正昂腾一声站起来,差点把凳子带翻在地。 等钱正昂和沙林匆匆出治疗室时,王路被一众人扶着,已经坐电梯来到了三楼。 钱正昂一眼看到,王路满头满脸都是血,腿还一拐一拐的,他大惊失色,忙对同样闻讯跑过来的冯臻臻和郑佳彦道:“赶紧的,把手术床推过来!” 一边冲着扶着王路的李波嚷道:“怎么回事?王哥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 李波心虚地道:“架手脚出问题――支撑板塌了,是夯土太用力了,震动太大,石砌的堤坝都倒了,王哥被压在下面。” 钱正昂气道:“战场救护都白学了,这种受重压的伤者,就怕骨折,你也不弄个担架,居然就这样扶着王哥一路走过来?――你晕头了!骨折处如果戮到内脏,神仙也没救!” 王路还有神智――其实他并不感觉怎么痛,因为在石头砸到自己身上时,他的异能自动生效了――他连忙道:“钱医生,不要怪李部长,我受的伤不重,石头多数被架手脚挡住了……” 钱正昂见王路说话还算口齿清晰,并没有失去神智,松了口气,这时,冯臻臻和郑佳彦也推着手术床跑了过来,众人连忙将王路转移到手术床上,送进了手术室。 钱正昂只留下冯臻臻和郑佳彦帮忙,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 钱正昂边给王路检查身体,边对冯臻臻道:“你先清理一下王首领的外伤。”扭头看冯臻臻有点呆呆的,想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经处理伤员,便道:“去拿双氧水来,纱布,剪刀,清洗暴露性伤口,伤口外的衣裤都用剪刀剪掉,方便我进一步处理。” 冯臻臻忙应了声“是”,转身准备手术用品。 冯臻臻的发呆,并不是因为面临第一次手术,而是,她发现,王路,居然就是自己在加油站外,感受到的那只同类相残的智尸! 王路因为在危险来临时,自发启动了异能,他又不能自主“关闭”,所以至今还是“自己尸”状态,冯臻臻在卫生院走廊上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认出了他就是自己见过智尸。 可是,王路是自己的圣餐啊! 他怎么可能是智尸,怎么可以是智尸呢? 而且,自己刚到崖山时,在卡车上见到王路时,他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活人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十二章 天生是当护士的料 钱正昂打开了锁着的大门,立刻,大厅里传来一阵骚动声――被压抑住的吼声、挣扎时身体与床板的挣扎声。 大厅里,一溜儿摆着好几张解剖床,上面躺着的,正是几只丧尸,绝大多数丧尸已经死了,只有一只丧尸还活着。这时察觉到有活人入内,正在床上象只离水的鱼一样扭动着。 钱正昂打开大厅的窗帘,厅内顿时一亮,他特意瞅了瞅冯臻臻的脸色,见她一脸坦然,毫不动容,在心中又给她添了一分:医务人员除了细心,还要胆大。 这里的丧尸都被崖山众人反复进行了解剖练习,腹部、四肢上,到处是缝合的痕迹,看过去就像一只只破布娃娃,被暴力撕碎后,又胡乱缝了起来。 丧尸体内的内脏被掏出来后,就直接扔在地上的垃圾篓里,还有各种模拟战场救护练习时用的绷带、酒精棉、夹板,或绑在丧尸身上,或扔在地上。 这样的场景,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绝对会产生厌恶的情绪,事实上,就算是参加战场救护练习的崖山众,每次进这个大厅都有些恶心,而郑佳彦一个人时,根本不愿意进来。 但是,在冯臻臻脸上,钱正昂并没有看到任何不适感。她天生就是个医务人员的料子。 钱正昂来到了唯一还活着的丧尸前,对冯臻臻点了点头:“看清我接下来做的。” 钱正昂取过了一把解剖刀。挑了丧尸手臂上还算完事的一块皮肤,划了一刀。 干巴巴的皮肤绽开了,里面缓缓流出了黑色的液体,钱正昂取过针线,一针一针缝了起来。缝到一半,他住了手,冲冯臻臻道:“剩下的你来试试看。” 冯臻臻缓缓走过去,接过针线,没有一丝停顿,一针。就扎了下去。 钱正昂在旁边注射着这个漂亮女人的一举一动,她的手很稳,用力很巧,不重不轻,没有任何多余的行程,就象,一架机器一样精准,刚开始时。她的动作还有些生涩,但越到后来越快,缝最后几针时,速度已经和自己不相上下了。 果然,她天生就该是个医生! 钱正昂不等冯臻臻缝上最后一针,断然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然后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话:“你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把这件解剖大厅清理干净,今天晚上,就会有新学员来上课。” 冯臻臻看着钱正昂匆匆的背影。轻轻一笑,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冯臻臻在封诗琪的陪伴下一踏进卫生院,就感应到了注射大厅里的丧尸,那只唯一还活着的丧尸,然后,就通过翻看它的记忆。了解到了注射大厅里发生的一切。 崖山的活人们拿丧尸做解剖练习的用具,在冯臻臻眼里看来,这并不算什么,丧尸还拿活人当口粮呢。只是有趣的是,她在办公室因钱正昂要求看书时,还感应到了隔壁房间里有只老年女丧尸,更发现,它居然是钱正昂的母亲。 “一个以拯救人类为己任的医生。拿丧尸当练习原料,却又深爱着自己的丧尸母亲,而丧尸母亲又深爱着他。这个地方,真是有意思。”冯臻臻自言自语着:“我到这里来工作,真是来对了地方。” 堤坝的修复随着王伯民、朱亚珍等新一批人员的加入,进度越来越快,惟一的麻烦是――水泥没有了。 幸好,只剩下一段5、6米宽的小缺口还没有修补。 李波和蔡春雷、沙林等以前干过泥水匠的人员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用干打夯的办法。 外面的石块堤坝先用脚手架支撑住,中间抹上黄胶泥,然后内侧用泥土夯实,这样就算是没用水泥,也一样很坚固。 王路倒还晓得以前古代城墙就是用三合土加糯米汁浇成的,抗英法侵略的镇海雄关炮台就是用这玩意儿筑就,至今还完好无损,就问李波,要不要煮些糯米,李波哭笑不得:“镇子里哪有那样多糯米?就算是我好意思开口,老俞头也非生吃了我不可,现今崖山又多了人口,也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有别的新人来投,他现在把物资看得可紧了。” 王路倒是知道此事,老俞头如今是痛且快乐着,他早就断言,因为受尸潮的影响,还会有新的幸存者来投,崖山将进入一个快速发展期。可这样一来,原本就紧张的物资就更不够用了,所以不等堤坝工程全部完成,他就催着武装部外出寻找物资了。 这也导致今天在堤坝工地上的多是些妇女儿童和老人,成年男子也就王路、李波、蔡春雷、沙林等几人。好在剩下的活不多,这点人手也足够了。其实如果不是考虑到要防备丧尸的袭击,原本是连这几个男人也不用安置的。 架手脚搭起来了,支撑板也已经到位,李波指挥着大伙儿在没有水泥的情况下开始砌墙,老弱帮着运石块,几个男人施工。 蔡春雷虽然只剩一条右臂,但这段时间将养得较好,身体早就恢复了,他自有一口心气,不想在崖山做个白吃饭的,早早就加入了农业部,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今天在工地上,他用单手捣好黄胶泥,用桶吊着,放到堤坝下。 单手干活毕竟不稳当,蔡春雷不知怎么手一滑,盛满胶泥的塑料桶呼一声掉了下去,立刻,堤坝下传来一声惨叫。 蔡春雷探头一看,那桶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底下弯腰撅屁股砌石头的沙林头上,扣了他一头黄泥。 蔡春雷连连道歉:“有没有伤着?” 沙林嘴里骂骂咧咧,把砸在头上肩上的烂泥抹下来,突然大叫一声:“我受伤了,流血了!”却原来,是水桶上的铁把手在他脑袋上磕了一下。这把手,原本是塑料的,因为吃不住劲儿,所以临时弯了几根铁条替换,没想到,扣在桶上的铁条末端没有处理好,还支棱着,平时倒没事儿,这一砸下来,却划破了沙林的脑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十四章 备皮,无毛,有问题! 为什么突然间,王路变成自己的同类了?! 冯臻臻满脑子乱糟糟的,一时怔住了,这才引起钱正昂的误会。 听到钱正昂的提醒,冯臻臻强压下心头的疑惧,转身准备医疗用具,她听着背后传来钱正昂给王路检查脉搏、心跳、血压等事宜,王路也在回答着他的提问,语气还算稳定。 冯臻臻最害怕的就是身为智尸的王路,也会发现自己身份的异常,可一直等到她收拾好器具回到手术床边,王路居然对她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没向她看一眼。 冯臻臻低着眉,细心清理着王路头上的伤口,王路瞟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女人越漂亮,越是个大麻烦,不管她初见自己时为什么脸红,现在她只是个护士。非视勿视。 钱正昂的检查很快出来了,果然如王路所说,倒塌的石头被脚手架挡住了不少,他的头脸和手上的伤痕,都是擦伤,腿上有几处砸得较重,绽破了皮,出了血。 天气冷,热血流出不久,就和王路穿着的内裤凝结在了一起,想把整条裤子都脱下,肯定是不行的了。 冯臻臻脱了已经王路破了洞的外裤后,用一把剪刀,细心剪着内裤,不时用清水,将凝结的血块给化开。 钱正昂对王路道:“真是万幸,没有骨折和内伤,都是些表皮伤口,就是腿上的伤需要缝几针。只不过等会儿要让王哥你忍点痛了,这点小伤,就不用麻醉药了。” 王路是知道钱正昂做事一板一眼的,笑道:“那是应该的,这点子小伤,用什么麻醉药。” 他瞟了眼还低着头处理自己腿上伤口的冯臻臻,冯臻臻戴着护士帽,口罩,只露出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她正在专注地清理伤口。动作极轻极细腻,一缕长发从她的护士帽边垂了下来,碰着了自己的袒露的大腿。 可惜,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感觉――既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那发丝划过自己大腿的异样感觉――该死,该死,自己又想歪了。 冯臻臻这时已经将王路大半条裤子都剪了,露出了他的两条大毛腿和三角内裤,钱正昂突然脸色一变:“等等,这儿怎么还有血迹?” 说着一个箭步迈到冯臻臻身边,低头一看:“见鬼。内裤这里怎么也有血?这石头砸下来怎么可能砸在这儿?!” 王路一惊,忙低头一看,果然,冯臻臻剪掉保暖内裤后,露出的白色三角内裤让果然有一抹红色,他的脸色顿时煞白,见他娘的大头鬼了!这儿怎么受的伤?这堤坝塌倒时,石头是从上面滚落下来的。自己早就弯腰抱头,砸也砸屁股上,怎么他娘的砸裤裆里去了?! 王路转念一想。这才想起来,当时自己为了躲头上的落石,抱头下蹲时,却没注意到先一步倒塌的脚手架,估计胯下当时正好撞在脚手架的什么管子上――只是自己当地正是异能状态,根本没感觉。 完了完了,小弟弟不要撞坏了吧? 这都出血了都。 钱正昂一迭声催冯臻臻:“快,快,快,把王哥的内裤扒喽――不。直接剪掉!” 冯臻臻下手倒也快,钱正昂刚出声,她已经咔嚓咔嚓几刀剪了下去,吓得王路大叫一声:“小心!当心剪到我的……” 他的后半截话吞回了肚子――冯臻臻纤纤手指一拎,就将剪成几块的内裤取走了。 露出了王路的那话儿。 就当着冯臻臻的面。 这要换了平时,王路肯定心猿意马了。 可现在。他盯着自己的老二,一迭声问:“怎么样?怎么样?伤得厉害吗?” 钱正昂皱着眉:“有血。”他对冯臻臻道:“快,把血清理一下,动作轻柔一点。” 冯臻臻立刻夹了药棉,细细擦拭王路老二上的血,钱正昂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嗯,还行,好像――是包皮上的血。冯臻臻,给王哥备皮,这毛发太多了,看不清。” 冯臻臻应了声,转身准备器具。 王路倒是知道什么是“备皮”的,他虽然喜欢AV里无毛的,可并不等于喜欢自己也被剃光光,有心想问不至于这样严重吧,可一想到自己的小弟弟正在出血,偏偏自己又毫无知觉,连严重到什么程度都不晓得,更是连一动也不敢动。 备皮,其实和剃胡须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刮上面一个刮下面。 冯臻臻早就在钱正昂指点下在丧尸身上学过这个,所以很快准备好了一应器具,回到王路身边,弯下腰,细细给王路递起毛来。 冯臻臻在王路胯下忙碌,王路只能看到她的护士帽和秀发,自己又没知觉,根本不知道备皮准备的怎么样了。 只能听到在旁边细细观察的钱正昂和冯臻臻的低语声。 “嗯,还好,毛发下没有什么伤口。” “剩下的还要刮吗?” “都刮了吧,刮一半留一半成什么?反正还会长出来的。从生理角度讲,这东西除了藏污纳垢,没什么用,和胡子一样,天天刮干净才好呢。” “这上面还是在流血。” “我看见了,王哥有些包皮过长啊,这都缩在一起了,看不清啊。冯臻臻,把包皮舒张开来一点。” “是这样吗?” “唉唉唉,你别乱扯啊。小心把伤口弄大了。你得利用人的生理自然反映,让包皮扩张开来――糟糕,按理说你这样备皮,王哥早该有反应了,他怎么还是没动静,不会真的砸坏了吧?” “我看还好啊,只有一点点血。” “唉,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不是出血的问题――我以前在医院里,年轻女护士备皮,男病人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绝对有问题!冯臻臻,你再试试看。” “试试看?怎么试?” “还能怎么试?你上下摸一摸――别怕难为情,这是男性性器官检查通用的手法,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个护士,是医护人员,这些都是医疗手段,不要用世俗偏见的眼光来看待。” 王路听着这一切,连撞墙的心思都有了,面对着冯臻臻,自己居然不举了,还被钱正昂误认为是病――这实在是自己异能没有感觉造成的啊。 冯臻臻显然很仔细地摸了几下,然后认真地对钱正昂道:“钱医生,我没发现王首领有什么病,这包皮上的血,也只是一处很小的伤口造成的,这样的小伤口,只要擦点红药水就行了。” 钱正昂嘀咕了一句:“这要不算病,那什么算病。得了,这事儿先放下,我以后再找时间和王哥谈谈,你先处理这些外伤吧。” 王路正在窘迫得要死,郑佳彦此时匆匆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刚进门就急道:“爸爸,你怎么受伤了?钱医生,我爸爸没事吧。” 却是陈琼。 原来,郑佳彦见王路的衣裤都被冯臻臻剪坏了,想着要给他开套新衣服,便跑到他家里。王路家里,只得陈琼一人在,谢玲跟着武装部人的出外了,陈薇带着王比安和崖山越来越多的孩子们在上课,当她的孩子王,只有陈琼在家照顾梨头。 听说王路受了伤,陈琼把梨头放到小床里,翻了套新衣服出来,拔腿就跑到了卫生院里来。 王路见陈琼一脸慌急地进来――见鬼,自己还光着下身呢,还是没毛的,连忙扯过一块纱布挡住,急道:“你别过来,爸爸正在手术――不过没事,只是些小伤。” 冯臻臻这时也已经将王路的老二处理好了,钱正昂在旁边也道:“陈琼啊,你不用担心,等会儿我给王首领缝好针,他就可以回家了。” 陈琼这才放下心,取过衣服,想给王路换上,钱正昂道:“衣服倒不用急着换,等我缝扎好后再换也来得及。” 王路对陈琼道:“陈琼啊,你不用呆在手术室里,这里又脏又乱的,到处是血,你赶紧回家吧,梨头一个人在家,我可不放心。” 陈琼还有些迟疑,郑佳彦轻声道:“陈琼妹子,我在王叔叔身边呢,你就放心好了。”陈琼一想,正经说起来,关佳彦在王路一家身边呆得时间比自己还长,有她在,自己倒是可以放心。便放下了衣服,又请钱正昂医生照顾好爸爸,这才出了手术间的门。 郑佳彦把陈琼送到了门口,突然看到陈琼捂着脑门踉跄了一下,她连忙上前一把扶住:“怎么了?” 陈琼扶着她的手喘了几口气,这才扭头勉强一笑:“没事儿,只是走得有些急,扭了脚。” 扭了脚,怎么会去捂脑门? 郑佳彦抿了抿嘴,但她不愿意细究,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陈琼忙道:“哪里就这样严重了,你还是在这儿照顾好我爸爸吧。” 郑佳彦应了声好,陈琼走了没两步,突然扭头问郑佳彦:“咱们这卫生院里有丧尸?” 郑佳彦一愣,不知陈琼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点点头道:“是啊,一楼注射大厅里就有用来练习解剖的丧尸――啊,是了,你以前虽然来练习过,可后来失忆了,全忘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十五章 细水长流慢慢吃 陈琼笑了笑不接这个话茬:“我先走了。”匆匆而去。 郑佳彦眨了眨眼,也回到了手术室里,冯臻臻这时已经清理好了伤口,还取块布盖在王路的下身,替换上钱正昂给王路缝扎,郑佳彦忙上前想打扫王路剪下的带血的衣物,以及拭血块的酒精棉花等。冯臻臻却挡住了她:“我来吧,你旁观一下钱医生的手术,正好可以学习一点。”郑佳彦应了。 冯臻臻轻手轻脚打扫完了手术室,将王路身上的剪下的衣物碎片和用过的器具清理得干干净净,连地上的血滴也都擦过了。 等钱正昂给王路缝扎完伤口,转眼一瞧,手术室已经干净得如同刚开封启用一样,他点点头,果然,卫生院里有个女人也是好的,郑佳彦还是个半大的少女,做事儿哪有冯臻臻这样细心。 钱正昂对冯臻臻点点头:“帮王首领穿好衣服吧,对了,等会儿把这些脏东西装一个袋子,送到后院专用的焚化炉里烧了。” 冯臻臻应了,上前帮王路穿衣服裤子,郑佳彦原想在旁帮忙,王路实在有些尴尬,找个借口支开了小姑娘。至于冯臻臻,唉,人家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还把自己剃成了一只光鸟,还有什么好说的,随她吧。 王路侧过了脸,不敢看冯臻臻,任她摆弄自己,冯臻臻帮他穿衣穿裤,免不了两人身体挨挨擦擦。王路始终僵着脸,目不斜视,做正人君子状,心里突然庆幸,幸亏自己现在没了感觉,要不,三角裤里的老二怕就要不安分起来。那可是活活出足洋相了。备皮时如果硬起来,那是自然的,可现在要是硬起来,那就是意淫。这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王路只等到冯臻臻替自己穿好了衣物,端着打扫好的脏物出了手术室,才轻轻松了口气。 “还行吧?”正在旁边洗手的钱正昂突然道。 “什么?”王路摸不着头脑。 钱正昂道:“冯臻臻啊,她不错吧?” 王路不解其意,含糊道:“还行。” 钱正昂道:“什么还行,相当不错的好姑娘,天生是当医护人员的材料,为人细心耐心大胆沉稳。就是缺少医学专业训练,等我训练好她,下次你再受伤,这缝合伤口这种小活,都不用我动手,她就能上手。” 王路无语。啥叫“下次你再受伤”--这是诅咒老子啊。但他晓得钱正昂一向有话直说的脾气,也不以为意,随口应付道:“那可好,咱们崖山现在就缺少这样能救死扶伤的专业人才。” 郑佳彦这时过来推王路去隔壁的病房休息,钱正昂道:“在医院里留置2个小时吧。过后,你想回家也罢想在医院安静休息一两天,都随你。” 王路进了病房没一会儿,李波就苦着脸进来了,刚才钱正昂动手术,将他们一众人都赶到了一楼大厅。李波想着大伙儿等在这儿也不是事儿,就叫众人先回去,将倒下的架手脚先收拾好,自己等在卫生院,等着王路手术完好第一时间道歉--工程是自己规划的,王路受伤,自己是第一责任人。 李波一进门就道:“王队长,我向你道歉来了。对不起,害你……” 王路连忙道:“李波,打住,我话可说在前头,我没有一点埋怨你的意思。只不过是个突发的小事故,道什么歉。” 李波红着脸道:“不是这么个说法,幸亏底下是王首领你,要是换了别个女人、老人甚至孩子,受的伤可就更重了,这全是我的错,没估算好结构强度。” 王路再次无语,这李波和钱正昂可都算是不会说话的,什么叫“幸亏底下是王首领你”,合着该老子倒霉? 王路叹了口气:“李波啊,我真不怪你,你早就提醒过我,不用水泥,光用黄胶泥,堤坝牢固度会差很多,是我一意求成,逼着你用干打夯的办法。主意是我出的,你只是听令行事,怎么能怪你头上,再怎么说,我也得挑一半的责任。” 李波哪里听得进这话,在王路床头磨了半天,像祥林嫂一样把“都是我的错”念叨了不知多少回,最后把王路闹得烦了,好歹给了他一个处分:扣除当月三分之一的工资。 不提王路在病房里还要摆他日理万机的谱儿。 话说冯臻臻拎着一袋脏物出了手术房后,向主楼后的院子里走去,一直来到焚化炉边,她四顾无人,一把打开袋子,抓起一块带着王路鲜血的破布,捂在鼻子上,陶醉一般深深呼吸了一口。 他的味道!是他的味道! 这沾满了王路鲜血、皮肤组织碎屑的破布,对冯臻臻而言,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 虽然不知道王路为什么一会儿是人类,一会儿是智尸,但是他身上的血,却毫无疑问是冯臻臻全身心渴望的--圣餐。 冯臻臻看着一袋子的脏物,却如守财奴看到了阿里巴巴的宝库。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得到王路的血肉,居然这样轻易就到手了。 而此时,离她到崖山还不足24小时。 王路身上的伤口都不深,可大大小小的数量却不少,再加上冯臻臻在处理伤口时,故意手上用了点力,在挤压下,流出的血就更多了--这要是换了旁人,护士下这样的“毒手”肯定被发觉了,非大闹起来不可,但偏偏王路在异能状态,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又一直不敢注视冯臻臻,结果被冯臻臻在眼皮底下动了手脚也不自知。 冯臻臻虽然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少王路的血肉才能完全觉醒,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不是吗?只要自己还呆在崖山卫生院,还呆在王路身边,那总有机会,得到王路更多的血肉。 那可是日复一日,源源不绝的新鲜血食啊,这可比杀了王路只能饱餐一顿棒多了。 这叫什么来着?对,不能杀鸡取卵。细水长流才是正理。 不过,现在万事都放下,自己要做件极重要的事。 美餐一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十六章 一滴精,十滴血 冯臻臻取出一团沾着王路鲜血的布块,看那颜色,却分明就是三角内裤的一部分,她纤细的手指夹起布料,凑到鼻尖,深吸一口气。 如饮佳酿。 突然,冯臻臻皱了皱眉,更仔细地嗅了嗅内裤--奇怪,这块布料上,除了她熟悉的王路的血液和汗味外,还有另外一种新的古怪的体液气味。 这气味,在她的对王路的记忆里,从来不曾存在过。 然而,这气味,却又让她极度沉醉,极度迷恋。 比王路之血对她的诱惑力,还要强。 冯臻臻迎着阳光,仔细检查着布料,布料上,除了血渍和汗迹外,还有一块淡淡的黄色的洇渍,那不明的气味,就是从这淡黄色的洇渍散发出来的。 冯臻臻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她闭上眼,细细品味。 一种深入灵魂--如果智尸也有灵魂的话--的欢愉,瞬间流过她的全身! 天哪,冯臻臻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在欢呼,在舒展。 这从王路身体里流出的奇特物质,所携带的基因物质是任何血肉都不能比拟的! 冯臻臻还没有完全觉醒的智商和记忆,自然无法理解,这一片内裤上的污渍,其实就是王路的精液。 今天一大早,王路因为梦到冯臻臻而梦遗,他尴尬之中怕陈薇发现,来不及洗一下身体,只是匆匆换了条内裤。 套句《红楼梦》里宝玉初试**情里的描述,就是部分“冰凉一片沾湿”就此留在了裤头上。 这精液自然不同于普通的血肉。 虽然说“一滴精十滴血”是乡下老头老太吓唬“撸主们”用的,但精液里所含的遗传基因物质毫无疑问是最完全和最丰富的。 冯臻臻突然品尝到这含有王路所有DNA片段的物质,顿时如饮琼浆,脸上甚至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如饥似渴般,将整块布料塞到了嘴里,嚼也不嚼。一口咽了下去。 真是--太好吃了! 冯臻臻躲在后院焚化炉的角落里,一口一口,硬是将满满一袋子沾着王路血肉的脏物,连那些剃下的毛发。都生嚼硬吞地塞到了肚子里,这才舔了舔嘴角,满意地回到了卫生院。 经过王路的病房时,冯臻臻望着紧闭的门,不禁焕发出来自内心深处的笑--原来,朝思昔日暮想的东西,就在自己身边。这感觉,真好。 晚上的时候,王队长因公受伤的消息就传开了。 封海齐刚带着武装部的人员搜索物资回来,到家听封诗琪告诉他这个消息,转身就想出门到卫生院看望王路,封诗琪忙道:“臻臻姐说,王队长在卫生院睡了一觉,醒来就一个人溜达着回家去了。想来没什么事了。” 封海齐这才转回身,嘀咕了一句什么,封诗琪似乎听到了“简直和蟑螂一起的命”什么的。她忙着去盛饭,也不在意。 封海齐和关新先去换了衣服,洗了澡,这才坐到桌子边准备吃晚饭--晚饭可以在食堂吃,也可以自己家里烧,封海齐因为有女儿女婿在家,他注重家庭生活,自打实施供给制后,都在家吃饭。 封海齐刚举起筷子,就又放下了:“小冯呢?” 封诗琪道:“臻臻姐打卫生院回来后。就说困得紧,已经先睡下了。” 封海齐道:“这怎么成,再累也得先吃饭啊。别以为自己年轻就有一顿没一顿的,伤了胃可不好。你去叫她下来吃饭吧。” 封诗琪应了声,便上了楼。 冯臻臻的房间虚掩着,封诗琪推门而入。却看到冯臻臻连衣服也没脱,躺在被子上睡得正香。 封诗琪轻笑道:“昨儿脱光了睡,今天却连衣服都不脱,臻臻姐也真是的。”上前轻轻拍了拍冯臻臻的肩,轻唤了几声,没想到冯臻臻睡得极沉,根本叫不醒。 封诗琪没奈何,只能帮她脱了鞋子,拉过被子盖好,转身出门时,突然发现,冯臻臻今晚居然没打呼噜。 封诗琪拍了拍胸口:“饿米豆腐,臻臻姐你还有不打呼噜的时候,这要是天天都打,以后看你怎么找老公。” 此时此刻,在王路家里,陈薇正在埋怨:“好好儿在卫生院休息一两天有什么不好?我都已经给你带饭去了,偏偏要巴巴的跑回来。” 王路大口扒拉着饭:“什么了不得的伤,要不是钱正昂一力坚持,其实不缝针也可以。卫生院哪有家里来得舒服。”话虽如此说,王路腿上的刺痛还是让他脸色有些发白――异能已经过了。 王路是真心不想再在卫生院呆着了――怕见那位冯臻臻护士。不知道为什么,王路对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为妙。 特别是,下午冯臻臻给他来换伤口处的纱布,王路不得不再一次脱下裤子,看到冯臻臻的一双妙目盯着自己的伤口认真擦拭着渗出的一点鲜血时,王路,居然可耻的硬了。 幸好,当时冯臻臻正低着头,埋首于他的胯下,并没有察觉到不安份的光溜溜的小弟弟。 问题是,这不能怪王路啊,实在是冯臻臻的形象太过诱人――护士制服诱惑啊。冯臻臻虽然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装,戴着个口罩,一丝肌肤都没露,可在她身上显得小了一号的紧绷绷的制服,却勾勒出了极完美的身材。 尤其是她弯腰处理伤口时,丰满的胸口几乎要将前胸两粒制服扣子给绷开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位美女护士就给自己备过皮,顺带着还在钱正昂指点下,特别关照了小弟弟一下。 一想到这一点,不硬的,那就不是男人。 所以王路硬了。 所以王路很羞愧。 娘的,果然男人都不是好货,自己已经有老婆小三了,结果依然看见个把漂亮女人就会动性。怪不得男人都是小头指挥大头。 只要有性,无爱也没关系。 混蛋啊! 所以,王路一等冯臻臻换完药,毫不迟疑,向钱正昂打了个招呼,就在前来送晚饭的陈薇的搀扶下,回到了家里。 临走前,钱正昂还特意叮嘱一下:“王哥,有些事其实我们身为男人都能理解的,这个工作压力太大,也会影响这方面功能的。这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再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吧。” 王路并不晓得钱正昂是误会自己那个萎了,他急于离开医院,含糊着应了声,匆匆就走了。 这时,王路听到老婆大人埋怨自己不懂爱惜身体,自然不能告诉陈薇自己对新来的漂亮女护士有龌龊的想法,只得嬉皮笑脸含糊道:“老婆,人家想你嘛。” 陈薇白了他一眼:“说什么疯话。”扭头对陈琼道:“陈琼啊,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妈妈看你好像没什么胃口。” 陈琼抬头一笑道:“没有啊,妈妈今天烧的菜很好吃啊。” 陈薇笑道:“乱拍马屁,今天听说你爸爸受了伤,我急着带饭给他,菜都烧糊了。” 陈琼抿嘴轻笑,三两下吃完了饭,自到厨房打扫清理。 陈薇问吃得狼吞虎咽的王比安:“王比安,你回来得早,有没有看到你妹妹不舒服?” 王比安大口吞着饭菜:“没有。” 陈薇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关心妹妹。” 王比安缩了缩肩膀。 晚上,陈琼正在自己房间里整理晒干的贴身衣服,王比安走了进来:“妹妹,给,我用自己的卡给你买了些巧克力来。” 陈薇笑着接过:“我自己也有卡,倒是让哥哥你费心了。” 王比安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反正我卡里的钱又用不光。我去睡了,今天下午跟着武装部的人实习捉活丧尸,可累死我了。” 陈琼送出王比安后,关上门,打开巧克力袋子,吃了一颗。渗入心底的甜美的滋味,让她松了口气。 今天下午,在卫生院,陈琼再次感受到了来自丧尸的影像冲击。 自打下崖山龙王庙,在镇内安居后,爸爸王路不知道将那一家智尸安顿到了哪里,自己一时找不到,关于异能净化的练习,只得停了下来。 然而去卫生院给受伤的爸爸送衣服时,陈琼再一次接收到了来自丧尸的影像。 这并不奇怪,从郑佳彦的口里得知,注射大厅有供大家解剖练习的活丧尸。 但问题是,陈琼当时接收到了纷至沓来的多幅影像。 那表明,在卫生院里,不仅只有一只丧尸! 当时闯入陈琼脑海中的影像和各种情绪太过庞杂,陈琼头痛欲裂,差点摔倒,她为了不至于在郑佳彦面前失态,匆匆离开了卫生院。 等陈琼回到家中,急急冲了杯热牛奶喝下后,才勉强压住了心头剧烈波动的情绪。 然后,陈琼就发现,出大事了,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这是个很简单的数学题目:自己脑海中接收到的影像很多,但能确认的卫生院里的丧尸,只有一只,那么,其他的影像,是怎么回事呢?!(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十七章 手术室里“隐形”的丧尸 因为以前闹过把石窟里被爸爸王路囚禁的智尸一家误认为入侵者的乌龙,所以陈琼这次就仔细多了,她细细分析起自己“看”到过的影像来。 来自注射大厅的丧尸影像很清晰,带着凶猛的嗜血,“看”到的是一张张躺着丧尸解剖得不成形的尸体的解剖床。 接下来的一幅影像,是隔着一只铁笼子里看出来的,“看”到的是一张办公室兼卧室,一张写字台上到处堆满了厚厚的书,旁边摆着一张单人床。 陈琼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王比安、郑佳彦都曾经对自己提起来过,钱正昂医生和他的丧尸老妈住在一起,他的丧尸老妈,就关在铁笼子里。看起来,这影像,是来自钱正昂丧尸妈妈的。 但接下来的不断切换的影像,却让陈琼毛骨悚然了,因为那影像,再确切不过,就是手术室里的影像! 陈琼可以“看”到钱正昂医生,雪白的手术室墙壁,医疗器械……手术室里,有丧尸! 这真是疯了! 手术室并不大,自己刚才就在手术室里,除了钱正昂医生、郑佳彦姐姐、新来的冯臻臻阿姨,以及,爸爸,就没有旁人了。 怎么可能有丧尸! 有那么一会儿,陈琼真的以为自己疯了,因为自己瞒着爸爸妈妈用那智尸一家子练习异能,终于把自己的脑子给搞坏了。 陈琼年纪虽小,性子却是极坚韧的,在她稍稍平静下来后,再一次认真回忆着自己看到的影像。 她确信,真的有一只丧尸,躲在手术室里。 而且,这只丧尸一直在不停移动中,排除一楼注射大厅里的丧尸,和钱正昂丧尸老妈传来的影像――这两种影像的视角都较为固定。看到有事物也有限――孙琼发现,剩下的影像都是在手术室里,而且视角一直不停地在变换。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那只丧尸一直在不停的移动中。 这真是太荒诞了!手术室里有四个人。8只眼睛,如果一只丧尸在手术室里晃来晃去,怎么可能没看到! 陈琼知道自己没有疯,可再这样纠缠下去,自己真的要疯了。 所以晚上吃过饭,陈琼匆匆就上楼睡觉了,她躺在被窝里。闭起眼,细细回想着自己“看”到的手术室里的情景――一定要把那只“隐形”的丧尸找出来! 陈琼在卫生院呆得时间并不长,因为突然间受到丧尸脑电波的冲击,她很快离开了卫生院,现在,陈琼很痛恨自己这一胆怯的举动,因为离开卫生院太快,她接收到的手术室里的影像并不多。 想从快速切换的几个有限的画面里来找出那只“隐形”的丧尸。真是太困难了。 但是,再困难,也要将它找出来! 陈琼瘦削的身体缩在被窝里。闭着双眼,双臂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子,能给自己小小的身体更多的力量。 回忆,回忆,仔细回忆,那只丧尸移动得很快,离爸爸、冯臻臻阿姨很近,它似乎就绕着手术床在转。不停地在转。 它似乎对爸爸和冯臻臻阿姨很感兴趣,因为有几个爸爸的伤口,和冯臻臻阿姨脸庞的特写“镜头”,看那影像,那只丧尸都快将脸贴到爸爸流着鲜血的伤口上了――这并不奇怪,因为丧尸都爱血食。受伤的爸爸。正激发着它最贪婪的**。 说实话,回忆这些影像,实在是为难了陈琼这孩子,原因无他--杂乱的影像中,就有王路的光鸟儿! 一个男人的丑陋的器官,在一个还是这初中生的女孩子眼里看来,那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多看一眼都让人反胃。 可陈琼为了查明手术室里丧尸的位置,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反复“看”着这少儿大不宜的一幕。 陈琼硬是忍住了心中的不适--没关系,没关系,以前解剖丧尸时,也看过这东西,爸爸的,总比丧尸的“好看”一点。 爸爸只是个病人,自己就象是个医生,医生要检查出病情,看到这东西,没什么稀罕的,对,一点也不稀罕。 那只是一团肉而已。 陈琼咬着牙,“看”仔细,再“看”仔细点,一定要找到它,一定要找到那只丧尸!虽然不知道那只丧尸为什么没有扑上去吃了爸爸,可这正说明,它很危险,非常非常危险,它能控制自己的本能的**,它不是普通的丧尸,是智尸! 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咔噔咔噔地走动着,夜已深,鄞江镇崖山众的一幢幢小楼里,人们都已经纷纷入睡。 只有陈琼缩在寒气十足的被子里,闭眼回忆着脑海中有限的几幅影像。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那个智尸的行动根本不能以常理来推测,它窥视爸爸王路和冯臻臻阿姨的角度,有时候简直就好像和他们紧贴在一起一样。而且移动位置的速度极快,忽而在此,突而在彼,简直像会瞬移一样。 好吧,就算这只智尸是透明隐形的,可以如此近的距离和爸爸、冯臻臻阿姨挨在一起,可是它如此剧烈的快速行动,周边的人没道理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除非…… 陈琼突然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直起了身子! 不对!隐藏在手术室里不是一只智尸,而是两只! 这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答案了! 那投射入自己脑海中的视角,其实并不是一只智尸发出的影像,那明明是两个不同视角的影像,因为转换速度太快,自己误以为是一只智尸发出的,可事实却是,在那手术室里,就有两只智尸,它们从不同的角度看到的事物,快速在自己脑海中切换。 两只智尸,手术室里有两只智尸。 而这两只智尸,陈琼也已经查清了它们是谁! 它们就是――爸爸王路和冯臻臻阿姨! 一切就是这样简单,自己脑海中的影像,不正是爸爸王路看着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冯臻臻阿姨,以及冯臻臻阿姨正低头给爸爸王路处理伤口的情形吗?(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十八章 不管你是什么,都是我爸爸 陈琼呆坐在床上,被子落到床下都不自知,房间里很冷,可陈琼的心头,更冷。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走动声,陈琼一惊,哑声急促道:“谁?!”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陈琼啊,是我,爸爸,我听到你的叫声,出什么事了?” 陈琼吓得往床背后一靠,身子咚地一声撞了一下床板:“我、我没事,只是被子掉下了。” 王路在门外道:“真的没事?”紧接着,门把手转动起来。 陈琼尖叫一声:“你别进来!” 王路一怔,旋即想到,陈琼可是女孩子,女生嘛,总有种种不方便之处,而且,自己又不是她的亲爸爸――这半夜跑进干女儿房里,如果撞上什么不尴不尬的事儿,传出去还真不好听。他只是半夜上厕所,才听到陈琼房间里有动静,这时听陈琼能说话能喘气,就知道没什么大事。想来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便叮嘱了一句:“很晚了,好好睡吧。”就离开了。 听着房外的爸爸的脚步声离去,陈琼散了口气。她快速地爬下了床,光着脚跑到门边,将锁反锁上,这才靠着门板,松了口气。 陈琼很快打了个哆嗦,好冷。 她回到床边,捡起被子,裹在身上,坐在床头,发起了呆。 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真是可笑,爸爸如果真是智尸,这薄薄一扇门,又如何抵挡得住他?更何况,自己到这个家已经不少时间了,爸爸真要吃自己,何时不能下手,又何必等到今天? 冷静,冷静,陈琼。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爸爸、妈妈、王比安哥哥、谢玲姐姐,对自己的好,不是假的。就算爸爸是智尸。可妈妈、王比安和谢玲却决计不是。他们对自己的好,是真心诚意的。 就连爸爸王路,和自己一起住了这样长时间,自己也从来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的。 那么为什么在卫生院手术室,自己会感应到来自爸爸的影像呢? 也许,爸爸就是只智尸。 只是,他能很巧妙的掩藏自己身为智尸的特点。在人群中生活,只是这次受伤,却不知为何,无意中暴露出来了--这有点太荒唐。 可是,不管爸爸是不是智尸,他对自己,却是真的很好。 虽然他不像妈妈陈薇对自己那样亲昵,不如王比安那样和自己浑没有一点隔膜。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却和看向王比安一样温暖。 这就够了。 他是我的爸爸! 那么,现在剩下的最后的问题就是--手术室里的第四只智尸--那个漂亮阿姨冯臻臻。 这个漂亮的冯臻臻阿姨。非常非常危险。 因为她就住在封海齐伯伯的家里。 陈琼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封海齐伯伯是爸爸最好的朋友,正是有他指挥着武装部的人员,才保住了崖山的平安。 虽然不知道那个冯臻臻在手术室里为什么没有直接袭击王路,可她如果趁着夜里大家熟睡,悄悄儿下毒手――那封伯伯一家就―― 陈琼翻身下床,直向外跑,嘴里嚷嚷道:“爸爸,爸爸,快。封伯伯家里有危险!” 王路刚回房间没多久,正迷迷糊糊去会周公,突然再次听到陈琼的尖叫声,忙坐了起来:“陈琼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旁边陈薇也起了床,开了灯:“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陈琼已经扑进门来。一脸慌急:“爸爸!快去救封伯伯!” 王路见陈琼穿着单薄的内衣光着脚就跑了进来,脸上一片惊恐,吓得从床上跳了下来,动作过大,又牵扯住了腿上的伤口,禁不住痛呼一声。 陈薇下了床:“陈琼出什么事了?怎么穿这样少就跑过来?小心着凉。”说着取过自己的衣服披在陈琼身上。 这时,谢玲也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刀:“出什么事了,我听到大呼小叫的。” 这时楼梯上一阵脚步声:“怎么了怎么了?”却是王比安也惊醒了。 王路一挥手:“别吵!听陈琼说。”他走到正在不停发抖的陈琼身前,握着她的肩,沉声道:“别怕,孩子,家里人都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儿,你慢慢说,爸爸一定能解决。” 陈琼深吸了口气:“爸爸,首先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 王路被陈琼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怔,但他很快平静下来:“好孩子,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如果你心里藏着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吧。” 陈琼轻咬着唇:“爸爸,你是不是智尸?”接着,她结结巴巴将自己白天去卫生院看望王路时,感受到的来自丧尸的影像,以及自己的推理说了。 王路神情严肃,他直视着陈琼的眼道:“好孩子,爸爸很高兴你信任我,哪怕你认为我是一只智尸。不过,爸爸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智尸,我和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之所以感应到我的影像,那是因为我有异能。” “你知道,爸爸是有异能的。所以我能够在丧尸智尸中来去自如而不受伤害。” “说实话,我以前也不能确认自己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我怀疑过是气味、声音或者脑电波。但今晚听了你的话,我明白这异能的来龙去脉了,分明是爸爸我发动异能时,能让自己的脑电波转变得如同丧尸智尸一样,这才让它们误认为是同类。” “爸爸当时在堤坝上受伤时,异能就自动启动了,在手术室里时,异能也在发挥作用,我当时的脑电波和丧尸智尸是同步的,以至于陈琼你接收到了来自我的影像。” “而我回到家时,异能早就已经停止运行了。要不然,你和我同桌吃饭,面面相对,肯定还会接受到来自我的影像。”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听了王路的话,陈琼长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虚惊一场:“对不起,爸爸,我、我居然会误会你是智尸。刚才你来我房间看望我时,我都不敢让你进门。我、我错了。” 王路看着怯怯看着自己的这个干女儿,挠了挠头,苦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的异能,却在这个小姑娘面前露了跟脚,还引来这样大的误会。幸好陈琼这孩子心地善良,在误会自己是智尸的情况下,还鼓起勇气向自己坦白,甚至愿意认智尸当老爹。 真是实心眼的好孩子啊。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究竟谁是人呢,还算是智尸呢。要不,是半人半尸?简称人尸?还好,不是人妖。 王路咳嗽了一声,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无聊地问题的时候,管他是人是尸,只要自己保得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平安,就是成魔做妖,也没什么。 现在,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解决,那就是--冯臻臻! 王路对陈琼道:“你能确认,你还接收到的一个影像,是来自冯臻臻的?” 陈琼点了点头:“绝对是她,那个影像正是她用酒精棉花擦爸爸你腿上伤口流出的血,她,嗯,她的脸离你很近。我都能看到爸爸你腿上的汗毛了,当时地手术室里,除了她,还有谁能离爸爸这样近?” 谢玲扬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老封家,把那个冯臻臻杀了就是。”她倒也干脆,虽然和冯臻臻姐妹相称,可要是有什么危险到崖山,杀了就是。 王路忙道:“别乱来。万一那个冯臻臻和我一样是个异能者怎么办?可不能错杀好人。” 谢玲一跺脚:“你别因为人家长得漂亮就猪油蒙了心吧?陈琼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她很可能是智尸啊!” 王路哭笑不得:“胡闹胡闹,怎么扯到这上头去了,这和那个冯臻臻漂亮不漂亮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冯臻臻以前就和老封一起在市区同居过,真要对老封不怀好意,早就下手了。再说,智尸咱们也不是没见过,你见过有这样漂亮的智尸吗?”这话一出口,王路自己也觉得有点武断了,郑佳希从外表看过去,也和常人一样啊,除了肚皮上那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王路挠挠头:“这样吧,我们一起去老封家,把事情搞清楚再说。”他特意叮嘱谢玲:“没弄明白真相前,你可不能冒失下手打杀。” 谢玲扁了扁嘴:“你倒是怜香惜玉。” 陈薇在旁边道:“谢玲,好了,你哥也是办事谨慎。” 王路、谢玲、陈琼三人来到了封海齐家门口,王路想得明白,就算冯臻臻真是智尸,她那体格,也不见得是自己和谢玲的对手,再说了,想对封海齐暗中下手,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儿,所以,他和谢玲只在衣服底下藏了两把斧头就来了。 王路敲了门后,等了没一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正是封海齐,看到封海齐安然无恙,王路先松了口气,他不等封海齐疑问,当即道:“我们怀疑冯臻臻是智尸!” 封海齐一怔,想说什么,又住了口,他知道,王路不是有确切的证据,不会深夜闯到自己家里来,他立刻道:“我带你们去找她。”(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十九章 你弄痛我了 封海齐顿了顿:“不过,如果真象王路你说的,我希望能有我来下手。” 王路忙道:“不急,我们暂时只是怀疑。详细情况我等会儿再和你细说,先去找那个冯臻臻。” 封海齐带头,王路和谢玲在后,陈琼是重要指认工具,跟在最后面,向楼上匆匆而去。 走到半路,关新穿着内衣跑了下来:“爸,出什么事儿了?”一眼看到王路和谢玲已经取出了斧头,更是一惊。 封海齐道:“回房间,护好诗琪,没听到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关新在武装部习惯了服从封海齐的命令,下意识地并了并腿:“是。”转身就跑回了房间。 一众人很快来到冯臻臻门前,封海齐毫不迟疑,一把推开门,众人一拥而入。 然而,房间的床上空无一人。 王路脸一变:“糟糕!被她跑了!” 封海齐左右看了看,突然道:“卫生间里有声音!” 卫生间并不在房间里,而是在走廊的尽头,王路侧耳听了听,也听到了卫生间里有流水声传来。 他一摆斧头:“上!” 当先冲了过去,卫生间没有亮灯,但里面的确有声音,王路猛扑过去,一脚,蹬开了门。 走廊里的灯光一下子照了进去。 照亮了一具完美的**。 冯臻臻光着身站在卫生间里,正用毛巾沾着脸盆里的水擦身。 门突然被打开,显然惊着了冯臻臻,她半举着毛巾悬在胸口,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路都能看到她那隐秘的三角地上,有几滴水珠正从毛发上滴落。 有那么一瞬间,王路有点迟疑,因为他抬腿踢门时。带起了风,裤裆里刮了毛的鸟儿极敏感,传来了一阵凉意。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白天冯臻臻精心处理自己伤口的那一幕。 更不要说,自己还对她暗地里有性幻想了。 自打这冯臻臻到了崖山。还真没有做过分毫伤害到自己一家人,以及崖山的事,真要说起来,倒是自己拿人家清白姑娘身子在梦中意淫,为人龌龊得紧。 但现在王路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尤其是谢玲在家里讥讽他贪恋美色,想对冯臻臻手下留情。更是不经意间抓住了他的痛脚。王路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公无私,所以一路冲锋在前,此时,冯臻臻就在眼前,他更不能有丝毫心软。 王路硬起心肠,全当自己面前这具美丽的身体下,本质却有可能是一只智尸,他举起手里的斧头:“冯臻臻――也许你不叫冯臻臻。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不放动,要不然。老子一斧子剁下你的头!” 冯臻臻一动不动,淡然看着王路以及他身后的一大票人,冷静地道:“我不动。” 王路扑上前,粗暴地反剪冯臻臻的双手,这才道:“陈琼,你感应一下。” 陈琼有些惊慌:“爸爸,我、我感应不到。” 王路一愣:“你说什么?!” 陈琼的话中都快带上哭音了:“我、我感受不到任何影像。” 感受不到影像,那就说明,冯臻臻并不是智尸。 王路急了:“陈琼,好孩子。你别怕,她被爸爸控制着,伤害不到你。” 陈琼咬着唇,闭上了眼,但她很快睁开了:“我真的感应不到。” 封海齐看了看王路,又看了看陈琼:“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王路有点气沮,可还是强挺着道:“老封,这冯臻臻就算不是智尸,那她也一定有异能。” 封海齐点点头:“小王,我并没有反驳你的意思,只不过,你先把小冯放开吧,难道你还不信任我的身手吗?” 王路迟疑了一下,这才放开了冯臻臻的双腕,冯臻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了王路一眼:“你弄痛我了。” 王路看着冯臻臻楚楚可怜的样子,哼了一声:“别装样子,你是不是智尸,还两说着呢。” 他对封海齐道:“老封,你用对讲机呼叫一下钱正昂,让他带上血压计,体温计啥的,给这位漂亮女士好好做个身体检查,哼,智尸的生理指标可和活人不一样。” 王路粗暴地推了一把冯臻臻:“走,到房间去,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冯臻臻神色不动,坦然走出了卫生间,谢玲此时却有些不忍,再怎么说,冯臻臻和自己还是很投缘的,自己只是听了陈琼这孩子的一通并不严谨的分析,就跑上门来要杀她,可上了门,陈琼却又掉了链子,说感应不到智尸该有的影像了。该不是真冤枉了好人吧。 谢玲悄声道:“哥,让冯臻臻穿上衣服吧。” 王路不肯承认自己是弄错了,强撑着道:“智尸用得着穿什么衣服。” 就在这时,冯臻臻突然唉哟叫了一声,脚下一个踉跄,谢玲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脚下,踩了什么东西。”冯臻臻低声道。 谢玲忙扶着冯臻臻抬起脚一看,却是走廊上不知怎么的落了一枚钉子,冯臻臻光着脚踩了上去,钉头划破了她的脚,细嫩的脚底洇出了细细一丝血丝。 王路在后面看得真真切切,眼睛一缩,那血,是红色的――无论是丧尸智尸,血都是黑色的,连奚加朝都不例外。 该死,难道自己真的冤枉好人了。 王路心越来越虚,嘴里却依然呼喝着:“装什么样子,智尸可不知道什么是痛。” 谢玲不乐意了:“哥,你瞎说什么,臻臻姐那一脚踩下去根本是无意的,她的反应再自然不过,你怎么可以说她是装样子。”--好嘛,已经改口叫臻臻姐了。 冯臻臻站起身:“谢玲妹子,一点小伤,我没事儿。”她扭头问王路:“可以先让我回房间穿上衣服吗?” 王路不吭声,谢玲却不管他,拉起冯臻臻的手道:“走,我陪你穿衣服去,可别着凉了。” 封海齐看了看谢玲拉着冯臻臻匆匆进了房,还把门反手关上了,又看了看尴尬不已的王路,和已经开始抹眼泪的陈琼:“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章 一个喷嚏的威力 钱正昂带着简单的检查工具匆匆赶来后,冯臻臻在谢玲的陪伴下已经穿好了衣服,陈琼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伤心,抽抽咽咽地不断向冯臻臻阿姨道歉。 这时,关新和封诗琪也从自己房间赶了过来。 王路却一脸不耐烦:“道什么歉?是人还是智尸现在还不好说呢。陈琼,好孩子,别怕,有爸爸给你撑腰呢,你当着各位叔叔伯伯阿姨的面,将你今天在卫生院碰到的事再说一遍。” 陈琼抹着泪,将自己在手术室门外感应到的影像说了,她也知道如今是紧要关头,容不得丝毫隐瞒,而且这屋子里的人,都是爸爸王路最亲近的人,所以把她感受到的来自王路的影像,以及自己差点误解爸爸异能的事儿,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王路大刀金马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地瞪着冯臻臻:“老子有异能,是崖山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儿,我这异能就是‘自己尸’,能让丧尸智尸误以为同类,当时我被塌下的堤坝压伤时,异能自动生效,所以陈琼这孩子感应到我类似丧尸智尸的脑电波并不奇怪。可是,冯臻臻女士,来自你的脑电波影像又算是什么?” 他伸手一指,厉声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有和我一样的异能。他妈的,你如果有这异能,到我们崖山之前,还会因为被几只丧尸追赶而逃到树上去吗?还需要王伯民朱亚珍他们那些普通幸存者救吗?你这样处心积虑,混入我崖山,到底想干什么?!” 冯臻臻坦然地看着王路:“我没有异能,也不是你说的什么智尸。你也看见了,陈琼刚才在卫生间时,她根本没感应到我的脑电波发出的影像。” 王路粗暴地一挥手:“现在没有,不等于当时没有,我现在不也一样没有脑电波发出的影像?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屏蔽了自己的脑电波。” 冯臻臻轻叹一口气:“你非要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她转向钱正昂:“钱医生,王队长请你来,是想请你给我检查身体。你以前也和我说过智尸和活人的生理指标是不一样的,麻烦你现在给我查查,我是不是智尸。” 钱正昂做事向来就事论事,虽然冯臻臻是他颇为满意的女下属,未来的医务人员好苗子,但他并不会因此而偏心,更何况这涉及她是不是混入崖山的智尸这样重大的问题。 钱正昂当下取出了听筒。血压计等,给冯臻臻测量起来。 大伙儿盯着钱正昂的一举一动,很快,钱正昂放下了手里的器械:“血压有点低,但在正常范围内。” 不等王路说什么,钱正昂又对冯臻臻道:“请你坐好,架起双腿,对。就这样。” 然后钱正昂取出了个小锤子,快速往冯臻臻膝盖一敲,冯臻臻触电一样腿就弹了起来。 钱正昂点点头。对众人道:“典型的膝跳反应,丧尸智尸因为没有感觉,是没有这样的反应的。” 王路急了眼:“钱医生,她肯定是装出来的!装个样子谁不会啊。” 钱正昂坦然回望着王路:“王队长,我虽然以前是个牙医,但膝跳反应的真伪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如果冯臻臻想装样子,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王路摇着头:“胡闹胡闹,这样敲一下跳一下怎么就能确定,不行。不行。钱正昂,你再用别的方法检查一下。” 钱正昂想了想:“王队长你非要用别的办法来确认,我倒也有,你等一下。” 钱正昂走到封海齐身边,拉着他到角落里嘀咕了几句,封海齐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不一会儿,他又走了进来,递给钱正昂一个小纸包。 钱正昂小心翼翼打开纸包,王路探头看了看,是些不知名的粉末,钱正昂端着纸包,凑到了安安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冯臻臻鼻子下面,温声道:“吸气,大力吸气。” 冯臻臻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吸了口气,立刻,她眉头一皱,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个喷嚏来势甚猛,连眼泪都打了起来,喷出的气流将鼻子前纸包里的粉末都吹散了。 王路嗅到了粉末的气味――那是胡椒粉。 钱正昂拍了拍身上溅上的胡椒粉:“好了,我确信,冯臻臻姑娘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王路跳起来,眼珠子瞪得牛卵子大:“钱医生!你搞什么!用些胡椒打个喷嚏你怎么就能确认她不是智尸?” 钱正昂摇了摇头:“喷嚏?只是一个喷嚏?王队长,打一个喷嚏需要在同一时间调动额肌、枕肌、眼轮匝肌、口轮匝肌、提上唇肌、提口角肌、颧肌、降上唇肌、降口角肌、颊肌等80块肌肉!也许你能假装出任何表情,但是,没有人能假装打喷嚏!” 他站在那儿两手一摊:“就我目前的检查情况而言,冯臻臻并不是智尸。” 不等王路说话,冯臻臻突然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检查出我是不是智尸。” 说着,她站起身,脱下了所有的上衣,露出坚挺的胸膛,她点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左胸下,“在这里插一刀,如果我没死的话,那我就是智尸。” 室内的人都呆愣在当场,半晌,不解风情的钱正昂喃喃道:“这的确是个办法。” 他的话音刚落,两滴晶莹的泪珠就从冯臻臻的白玉一般的脸上划落。 谢玲一跺脚,抢到冯臻臻身边,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搂着她道:“你们闹够了没有!臻臻姐都这样了,你们还要怀疑她是智尸?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有这样的智尸吗?会流红色的血,会流泪,会痛,有和我们一样的心跳血压,有情感,会委屈――该死,这要也是智尸,那我们都是智尸了!” 王路兀自嘴硬:“陈琼的感应不会有错的,这孩子和冯臻臻又没有仇,甚至还是第一次和她照面,她总不可能故意冤枉冯臻臻吧。” 王路语气坚定地道:“陈琼在卫生院感应到四个影像来源,注射厅的解剖丧尸和钱医生的妈妈那是再明确没有了,可手术室里的两个影像来源,又怎么解释?除了我,和这位冯臻臻,难道你们认为会是钱正昂医生和郑佳彦吗?” 大家一时沉默下来,王路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 封海齐缓缓道:“冯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异能啊?你要是有异能,说出来没关系的,咱们崖山有异能的人也不少,用不着藏着掖着的。” 冯臻臻轻轻摇了摇头:“封叔叔,我哪来什么异能?你和我在市区这样长时间,可曾发现过我有什么异能?当时我被丧尸追时,还是你救了我呢。” 封海齐点点头:“没错,你和我一起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如果你真有什么异能却又隐瞒着我的话,我不可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的。” 王路急了,众人的话中之意,偏向冯臻臻越来越明显,他正要说什么。 钱正昂突然道:“我知道陈琼感应到的第四个影像来源来自哪儿了。” 众人齐齐一怔,钱正昂一板一眼道:“当时在手术室,其实不仅仅有王队长,我、郑佳彦和冯臻臻四人,事实上,还有一只丧尸,确切地说,是还有半只丧尸。” “就是很早以前王队长和我用来做试验的半截丧尸。那只丧尸,被我放在手术室的台子上,因为放的时间久了,习以为常,还真把它给忘了。” “陈琼这孩子没感应错,只是她以前从没来过手术室,所以误把来自半截丧尸的影像,当成了冯臻臻的了。” 王路张口结舌,我了个去,老子把这碴忘了。 他生硬地扭过脖子,勉强推起笑:“陈琼啊,你、你那个好好想想,当时第四个影像,到底是这个、这个冯臻臻看到的,还是半截子丧尸看到的?你别慌,仔细想,冯臻臻她要工作,不停在移动,可半截丧尸就放在一个大瓮里,一动不能动。这两者之间的视角,完全不一样的。” 陈琼咬着唇,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突然,她喃喃地道:“钱叔叔,那个什么半截丧尸旁边,是不是放了几个玻璃瓶,里面泡着丧尸的器官?” 王路看到钱正昂点点头,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陈琼可怜巴巴地看向王路:“爸爸,那个影像闪得很快,也很微弱,但我不会记错的。冯、冯臻臻阿姨不是智尸。我看到的擦拭伤口的影像,应该就是爸爸你自己看到的影像。我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封诗琪连忙上去搂着陈琼轻拍着她的背道:“没事儿没事儿,我们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是一心为了我们大家好,想来你一定是担心我爸爸和我们家的安危,才一时慌张在没有辨别清楚的情况下,叫王队长来救我们的。”(未完待续。。)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一章 重新为人,感觉真好 冯臻臻披着衣服走到陈琼身边,半曲起膝,握住陈琼的双手:“好孩子,阿姨不怪你,阿姨知道,你是为了保护你关心的人,阿姨真的不怪你,该怪的,是这个该死的世道。『伍九文学书友上传』” 王路脸皮再老,也有些讪讪的,他假意咳嗽了几声,但屋内的人没有一个搭腔,无奈,王路走到冯臻臻面前,吞吞吐吐地道:“那个,冯臻臻啊,真是对不起,那个,我没弄痛你吧?你知道,那个,我身为崖山首领,处事不得不小心些。伤着了你,真是对不起。还痛不?” 冯臻臻垂下长长的睫毛,不吭声,只是举起了双手――她双腕上早浮起了两圈乌青。 王路倒也没想到自己当时情急之下用力居然这样大――嗯,当然,这也说明冯臻臻肌肤娇嫩。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慌张之中,只得将救助的眼光投向封海齐,封海齐摇了摇头:“王队长啊,夜已经深了,让小冯好好休息一晚吧。” 王路连忙道:“好好好,休息,休息,大家都休息。”倒退着出了房间。 谢玲也有些内疚,她对冯臻臻颇具好感,还以姐妹相称,可王路和陈琼误解冯臻臻时。她不但没有主动劝解,反而喊打喊杀,她红着脸对冯臻臻点了点头:“臻姐,对不住。”这才拉着还在抽泣的陈琼出了房间。 封海齐把王路三人一直送到门口,王路可没脸多留,脚步匆匆正要走,封海齐突然道:“小王啊,有件事我不明白。” 王路顿住身形:“老封,什么事?” 封海齐若有所思地道:“照理说,咱们也见过不少智尸了,这智尸虽然聪明,可外表和活人还是有很明显的差别。别的不说。你看那奚加朝,都会说话了,可他还是一眼能看出是智尸来。非我同类,其形必异。我很不解。为什么你会把冯臻臻误认为智尸?你看她全身上下,哪像一只智尸啊?” 王路一滞:“那个我……” 封海齐却显然不指望王路回答,他自言自语道:“除非小王你以前见过和活人非常想像的智尸?” 王路汗都要冒出来了,封海齐好敏锐的直觉,自己也是因为见过象郑佳希那样几乎和活人一模一样的智尸,这才会怀疑到冯臻臻身上,奚加朝算什么。那家伙还不如蜡像馆里的蜡像表情丰富呢。 王路打着哈哈道:“老封你想到哪儿去了,和活人一样的智尸?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见过。难道你见过?哈哈,不早了,你早点睡啊。”拔腿就走。 封海齐看着王路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才关上了门。 房间内,封诗琪给了关新一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这才挨着冯臻臻道:“臻臻姐,让你受委屈了。你也不要怪王队长,他要管着崖山上上下下这样大一个摊子,天天劳心劳力,有时想岔了也是有的。他,嗯,其实他这个人心眼不坏。真的,你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冯臻臻垂着眼,并不吭声,封诗琪也知道,闹出这样大的事儿来。不是自己一句话两句话能排解的。可她也不好意思说王路的坏话,毕竟,王路是担心自己一家的安危,这才星夜闯上门来的,这份情,她不得不领。 封诗琪无声叹了口气。帮冯臻臻重新铺好了床,转身对冯臻臻道:“臻臻姐,要不,这后半夜我陪你睡?” 冯臻臻摇了摇头,长长的发丝垂在她脸颊边,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听到她低低的声音:“我想一个人静静。” 封诗琪道:“好吧,反正有事,你尽管叫我。” 冯臻臻听着封诗琪出了门,门关上了,又听到封诗琪和上楼的封海齐嘀咕了几句,然后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房间内,再一次,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冯臻臻缓缓抬起头,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但,她的眼中,却满是笑意。 冯臻臻抬起了手腕,映着窗外的月光,对着手腕上的乌青,看了又看。 甚至伸出手,交互摸索着肿起的乌青。 她喃喃自言着:“这就是痛的感觉吗?天,这就是感觉!我、我重新拥有感觉了!” “王路的血,真是我的圣餐!我只吃了他受伤流出的那么一点血,身体就恢复了那么多。连我的记忆,也恢复了不少。” “也亏得我恢复了感觉,而且我的心跳、血压、体温也相应恢复了不少,要不然,钱正昂在检查我时,就会立刻揭穿我真正的身份。好险,也好幸运。” “我要他!我要王路!我想要他更多!我、我要成为人,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人!王璐说得对,没有吃过圣餐的使者,是不完全的使者!” “我不知道,这恢复的感觉,能维持多久?从我恢复的记忆来看,每次服用过王路的血后,我都会进一步觉醒、恢复,但此后,这不完全的觉醒会退化,比如说这感觉,以前也短暂恢复过,但很快就消失了。没有了感觉,心跳、脉搏、呼吸、体温都大异活人的我,在崖山真是太危险太危险了。” “只是,经历过今晚的事件后,想来那王路轻易不会再怀疑到我身上了。” “这是个好机会,我要留在他身边,想办法得到他更多的血,更多的肉,特别是我至今不知来源的那种奇怪的体液。他身上的每一部分,我都要!” “没错。我要在崖山潜伏下来。也许,一次性吃光王路是个完全让我觉醒的好办法。但是,王璐把他的妻子吃了个精光,却也没有完全恢复,还要跑到北京去找妻子的血亲。如果我把王路吃光了,也没有完全觉醒怎么办?想再吃遗传着他的血脉的孩子王比安,风险就太大了。封海齐,他可不是傻瓜。今天他虽然站在我一边,可我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气势,我相信,一有不对,他才是真正会杀了我的人。不行,这要细水长流,反而王路身上血多得是,我总有机会尝到足够我完全觉醒的血食。”(未完待续。。)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二章 在梦里呼唤的名字 冯臻臻留恋地抚摸着手腕上的乌青,以及,脚底被铁钉划开的小伤口,甚至故意用力挤压伤口,让它再次渗出血来,那种伤口传来的痛楚,让她欣喜若狂,迷醉其中。 这就是感觉,做人的感觉! 王路并不晓得,自己已经被冯臻臻视为了全自动自生型移动血库。 他狼狈地带着谢玲和陈琼回到家里,一开门,却见陈薇和王比安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客厅里,一见三人回来,陈薇劈头就问:“怎么样?”王比安则埋怨:“老爸,你带妹妹去办这样危险的事,怎么不带上我?” 王路叹了口气:“陈琼弄错了,那个冯臻臻,是个好人。我们今晚差点错杀一个好人。” 陈薇大惊:“怎么回事儿?” 王路瞟了一眼陈琼,摇了摇头,他知道陈琼正为这事儿难受着呢,可不能当着她的面揭这个创疤,他柔声对陈琼道:“孩子,洗把脸就睡觉去吧。这事儿要怪也怪我,是我沉不住气,办事不稳当,可不是你的错。去吧去吧,好好睡一觉。” 陈琼拖着脚步上了楼,王路冲王比安努努嘴,示意他赶紧上楼去安慰妹妹,这才坐下来,脸带倦色地将事儿都说了,包括自己趁着冯臻臻洗澡冲进去粗暴对待她的情节也一字不漏。 陈薇张口结舌,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这、这可把人家大姑娘得罪惨了。 她心里忽然一动,当初谢玲刚到崖山时,王路也差点把她给杀了。 自己这个男人,难道真的和漂亮女人纠缠不清吗? 但陈薇也不忍心埋怨王路,咋听到陈琼惊慌的汇报时,她也一样吓了一跳。 陈薇上前拍了拍王路的肩:“你也是一片公心,那冯臻臻应该也是个为人聪慧的,想来她不会为此事怀恨于你。睡吧,我看大家也都累了。” 王路心情大起大落。倒也真是累了,点了点头,黑着脸,往楼上房间走去。 这一晚。陈薇发现王路睡得不是很安分,似乎在做着什么梦,踢腿蹬脚的。还说梦话。 梦里,呼喊着一个人名。 次日清晨,王路醒来后,发现自己又一次梦遗了。 在昨晚的梦中,王路梦到自己正在暴力征服着一具令人心醉的娇嫩躯体。自己粗暴狂野的动作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了一片片红肿乌青。她在自己身下无声的抽泣。 王路带着邪恶的快感强力抬起了她的脸,脸上,带着晶莹的泪滴。 那脸,正是冯臻臻的。 她脸上受伤害的凄楚神情,正如昨晚自己在封海齐家里暴力对待她时看到的一样。 就在这时,王路醒了。 同时,他也射了。 看着冯臻臻楚楚可怜被自己蹂躏的样子,给王路莫大的快感。 幸好。陈薇今天起得比自己早。 王路边偷偷摸摸换内裤,边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禽兽!” 自己伤害冯臻臻还不够吗?居然在梦里还糟蹋人家!真***不是东西! 王路决定,以后躲着冯臻臻走――没脸见人啊。 王路下楼吃饭。边琢磨着,眼看着堤坝已经快全面修复了,那处倒塌的堤坝,李波也重新确定了施工方案,今天就可以收尾了。自己还是跟着武装部的人外出寻物资吧,就当是到外面散散心了。 楼梯一阵脚步声,却是陈琼下来了,王路看这孩子神情还是蔫蔫,知道她还没有从昨晚的乌龙事件中解脱开来,对这事儿。他倒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陈琼原意是好的。 他想了想:“陈琼啊,以后卫生院能不去就不要去了。” 陈琼一愣,立刻道:“我知道了,我、我以后不再去打扰冯臻臻阿姨了。” 王路苦笑道:“孩子。你误会了,冯臻臻阿姨并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再说,昨晚是我得罪了她,可不是你。我不让你去卫生院,是因为卫生院里有做实验用的丧尸,还有钱正昂叔叔的――嗯,你知道的,爸爸怕丧尸的脑电波影响到你的脑子,所以你尽量不要靠近那儿。” 陈琼低着头,嗯了一声。 王路匆匆扒了饭,就和谢玲一起出了门。陈薇和王比安也一早上课训练了。 家里只余陈琼和梨头,陈琼喂梨头吃好饭,边扶着她练走路,边想着,说到底,昨儿的乌龙还是因为自己不能熟练使用异能造成的。自己要是能精确操控异能,又何止于连几个丧尸的影像都辨别不出来?害得爸爸在人家面前丢了这样大的脸。 一定要锻炼好异能,想办法找到那个智尸一家,可惜爸爸明确下令禁止自己去卫生院,要不然,到卫生院找那些解剖用的丧尸,甚至钱医生丧尸妈妈练习也好啊。 中午的时候,陈琼正抱着梨头准备去食堂吃饭――家里向来是中午在食堂吃,晚上自己开伙,没想到门锁响动,陈薇拎着一袋东西匆匆走了进来,“陈琼,来帮妈妈一起做道糕点。” 下午的时候,冯臻臻正在办公室悠闲地翻着医书,郑佳彦跑了进来:“冯阿姨,陈薇老师找你。” 冯臻臻掩起书站起身:“噢?她在哪儿?”陈薇是王路的妻子,她倒是知道,有意思,一家子老公娘子轮番上阵吗?昨晚闹出这样的事儿,她今天来找自己,却是为什么? 郑佳彦道:“陈薇老师在医院外的凉亭里等你。” 冯臻臻知道这处凉亭,位于停车场附近,是供住院病人休息用的。 奇怪,既然来找自己,却为什么不进大楼,还要自己外出? 但冯臻臻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之色,她站起来撩了一下发丝,戴上了护士帽,婷婷向外走去 冯臻臻很快来到停车场,远远就看到凉厅里,有个女人在向自己挥手――这就是王路的妻子陈薇吗?倒也有几分姿色。 陈薇旁边还有个女孩子,却是昨晚认识的--陈琼。 陈薇迎着冯臻臻进了凉亭,未语先笑:“对不住,还要冯姑娘你劳动一趟跑到这凉亭吹风,实在是陈飞这孩子不能靠近卫生院里的丧尸,丧尸的脑电波会搞乱她的脑子,严重时还曾失过忆。” 冯臻臻笑道:“没什么。我在办公室也只是看医书,看得累了,正好走出来散散步。” 陈薇请冯臻臻坐下后,推过来一个盒子:“自家做的小蛋糕,是陈琼和我一起做的,就算替王路和陈琼赔罪了。” 冯臻臻一笑,接过盒子道:“陈老师手真巧,会自己做蛋糕。谢谢。其实昨晚的事儿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毕竟是为了大家好。” 陈薇瞟了眼冯臻臻的手腕――陈琼说王路昨晚对冯臻臻很粗暴,把她的手腕都弄乌青了――可惜冯臻臻的护士制服穿得一丝不苟,手腕处的衣袖扣着扣子,盖得严严实实。 陈薇笑道:“冯姑娘这样宽宏大量,我就替孩子她爸爸谢谢你了。陈琼……” 陈琼忙站起身,认认真真鞠了一躬,怯怯地道:“对不起,冯臻臻阿姨。” 冯臻臻连忙拉起陈琼的手道:“值得什么事儿,不过一场误会而已,你昨晚上已经道过歉了,这事儿,就把它放下吧。” 陈薇站起身道:“冯姑娘,那就不打扰你了,你忙,我和陈琼就先走一步了。” 冯臻臻站起来道:“那我不送了。” 陈薇和低着头的陈琼快走到家了,陈薇突然站住了脚步:“陈琼,刚才在卫生院外的凉亭,你有没有感应到办公楼里丧尸的影像?” 陈琼一怔,连连摇头:“没有,凉亭离卫生院大楼挺远的。这样远的距离,我感应不到的。” 陈薇吁了口气:“那么说,没有干扰嘛?陈琼,好孩子,你接下来好好回忆回忆,当妈妈和冯臻臻阿姨说话时,你脑海中可有感应到什么影像?” 陈琼张口结舌:“妈妈,冯臻臻阿姨又不是智尸……”她突然醒悟过来惊呼一声:“妈妈,原来你还在怀疑冯臻臻阿姨!” 陈薇声色不动:“好孩子,你仔细回忆,凉亭里只有妈妈、你和那个冯臻臻,当时,你有没有感应到任何影像?” 陈琼断然道:“没有,一点都没有!” 陈薇秀眉扬了扬:“真的?” 陈琼斩钉截铁道:“妈妈,我不会搞错的,冯臻臻阿姨她不是智尸,她是好人。” 陈薇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样突然去找她,想来她临时也搞不了什么手脚,确是以真面目示人了。” 陈琼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连爸爸王路都已经撂下了这事儿,妈妈却还放在心上,特意花钱买来原料,亲手做了个蛋糕,带着自己送上卫生院,就是为了试探冯臻臻。 妈妈事先一点口风不露,就是担心自己临时慌乱露出马脚吧。 想不到,一向温柔的妈妈,居然也有这样的心机! 陈薇似乎知道陈琼在想什么,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孩子,想什么呢,妈妈啊,只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绝不允许!”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两个女人间看不见的战争 “不过,那个冯臻臻倒是落落大方,确是个妙人儿啊。怪不得,你老爸梦里都会叫她的名字呢。” 最后一句话,陈薇的声音极轻,陈琼根本没听清。 冯臻臻捧着蛋糕盒回到卫生院办公室,向郑佳彦晃了晃:“有蛋糕吃了。” 郑佳彦毕竟是女孩子,喜欢吃甜食,如今这年头,新鲜出炉的糕点可很少见了,她欢喜地道:“哪儿来的?” 冯臻臻笑道:“陈薇老师送的。” 昨晚在封海齐家的一场风波,因为闹了个大乌龙,所以所有当事人都秘而不宣,崖山众人并无人知晓,郑佳彦虽然不解为什么陈薇老师好端端的要送新来不久的冯臻臻一个蛋糕,但有蛋糕吃总是好事。 郑佳彦跳起来道:“我去食堂拿刀子和碟子,陈薇老师的手艺可好了,我以前吃过她做的糕点,用蛋清打的自发奶油,可好吃了。” 冯臻臻等郑佳彦取来刀子后,分好蛋糕,拿着其中一碟道:“给,这一碟麻烦你给钱医生端去。” 不一会儿,到隔壁钱正昂办公室兼住宿送蛋糕的郑佳彦回来了,她有点不解地道:“钱医生让我给冯阿姨你带句话――放下心事,好好做事――这什么意思啊?” 冯臻臻笑道:“鼓励我这个新人好好工作吧。” 郑佳彦毕竟孩子心性,也没多想,乐滋滋坐在一边吃蛋糕去了。 冯臻臻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蛋糕,表面上抹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奶油――应该就是用蛋清打的。她伸出手指,刮了一点,含到了嘴里。 真是――可惜啊。 这样好吃的东西,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今天起床后,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身体的觉醒还并不稳定,感觉,再一次消失了。 自己离成为真正的人。还很远,很远。 只有失去后,才知道可贵。 自己以前并没有感觉时,从来不知道。拥有感觉是件多美妙的事情。而昨晚,受到王路粗暴的对待,身躯上的痛楚,让冯臻臻知道,原来拥有感觉,拥有情感,是无与伦比的幸福。 然而一夜过后。她又再度失去了感觉。 我一定要得到它,再次得到它! 王路,我不会让你从我指间溜走的。 你的全身,每一滴血,每一块肉,每一根骨头,都是我的,我的! 郑佳彦在旁边笑道:“冯阿姨。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用手指刮奶油吃啊。” 冯臻臻笑道:“你不觉得这样吃很好玩吗?”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用纸巾擦了手。取过小叉子吃起来。 陈薇送的蛋糕不小,卫生院里的三人只吃了一小半,晚上,冯臻臻把剩余的蛋糕带回了封海齐家。 封诗琪看到蛋糕很意外:“什么时候超市里开始卖蛋糕了?” 冯臻臻抿嘴一笑:“陈薇老师带着陈琼送的。” 封诗琪立刻明白过来,这是道歉呢。 冯臻臻推了推蛋糕:“大家一起吃吧。” 封诗琪有点迟疑:“不好吧……这是人家专门送给你的。”她还有半句话没出口――这可是你拿手腕上的乌青换的。 冯臻臻笑道:“我一个人吃这样大的蛋糕,你是不是诚心想看我胖起来?” 封诗琪笑道:“臻臻姐你腰这样细,就是多长几块肉也没事儿。你没看见咱们家关新,这眼珠子沾在你身上都摘不下来了。” 关新一口茶喷出来:“这好端端怎么扯我身上了?明明是王德承沙青沙林他们贼眼溜溜好不好?” 封诗琪哼了一声:“你要是没在看,怎么知道他们也在看臻臻姐?” 关新一缩脖子,早该知道。这种话题就不该接口,越抹越黑,他忙道:“老婆,这蛋糕你和爸爸分着吃吧,我不喜欢吃甜的。” 封海齐哪里喜欢吃这种糕点,最后。这蛋糕还是封诗琪和冯臻臻分了,冯臻臻借口说自己在办公室已经吃过不少了,倒还是封诗琪吃得最多。 吃了晚饭,也没什么娱乐,封诗琪和关新自回房关起门来说小话儿,冯臻臻和封海齐道了晚安,也回了自己房间。 冯臻臻关上房门,走到床边,慢条斯理脱起衣服来,与以往一样,她脱光了所有衣服,最后,她小心翼翼地摘下了头上的护士帽。 冯臻臻轻轻地将护士帽放在了床头,在灯光下,帽子内里反射出一丝金属的光泽。 冯臻臻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抚摸着护士帽道:“这陈薇倒是好厉害,居然出其不意对我杀了招回马枪,幸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觉醒的初步效应消失后,非在那个陈琼小妹妹面前露出原形来不可。” 冯臻臻翻过了护士帽,露出里面的内里――帽子内侧,垫着一层薄薄烧烤时常用的铝箔纸,这是冯臻臻今天上班前,从封海齐厨房里翻找出来的,到了卫生院后,她第一时间将这铝箔纸垫在了帽子内。 “这铝箔纸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能有效屏蔽我的脑电波,让那陈琼小妹妹无法感应到我的影像。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同样无法感应到别的丧尸和智尸的脑电波了,更不要说翻看它们的记忆了。嗯,这加料的帽子,以后看来我要天天戴着了,要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碰上陈琼小妹妹。幸好这帽子是护士制服的一部分,要不然,我一年四季戴着帽子,也太古怪了。” 王路并不知道,自家娘子和潜在小三冯臻臻暗中一翻刀光剑影,他正和周春雨带队的武装部小伙子们,清理镇政府。 说是清理,其实真心没他什么事情,如今武装部是崖山人员最多的一个部门,这种清理丧尸的小活,哪里需要王路亲自动手。真干起活来,谁又会真的傻得让王路冲在第一线,武装部的小伙子们个个冲杀在前,愣是把王路挤在了后面,王路本身就带着的小伤,走得不利索,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磨起了洋工。 王路到场,也只不过是意思一下领导对一线员工的重视而已。 倒是一些新加入的人员刻意在王路面前表现得卖力一点,以期博个好印象。(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五章 女人的本能是血拼 自来水里放漂白粉,其作用相当于医学上的安慰剂――这种化学品的味道,能让大伙有种安心的感觉,确信自来水是安全的。等大家习惯了饮用自来水,再慢慢少放就是。 王路挥了挥手:“行了,猴戏看完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对了,自来水管虽然前几天加压通水清理过,但里面肯定还有些沉渣水锈,大家如果打开水龙头看到水很脏,不用急,多放掉点水就是了。” 李波赶紧补充道:“大伙儿听仔细了,这水和电一样,也是敞开供应的,但还是请大家不要浪费,清洁剂存量并不多,哪家水管如果有跑冒点漏,赶紧通知机械部,我们会第一时间上门服务。” 大伙儿乱糟糟应着,都一门心思往家赶,想试试有自来水的感觉,别的不说,想痛快洗个热水澡的人可不少。 谢玲、封诗琪和冯臻臻相伴而行,封诗琪兴奋地:“我早就将家里的电热水器开到最高档了,臻臻姐,咱们一回家就能洗热水澡了,这用毛巾沾水擦身子,哪里洗得痛快。” 谢玲道:“就是,夏天吧,还能在山溪里洗个全身澡,到了冬天,这洗澡都成了奢侈享受了。” 冯臻臻含笑道:“有热水擦身就很快了,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她是不出汗的,身上自然没有什么体味,只不过,看到封诗琪几乎天天都要擦身子,她便也看样学样天天洗了。 原本是直接用冷水的,只是有一次封诗琪好心把热水端卫生间,提醒她忘了拎热水瓶就脱衣服了,冯臻臻差一点又要露了老底。 封诗琪瞟了一眼冯臻臻,看着她穿着整整齐齐的护士制服,笑道:“臻臻姐也穿得太一本正经了,其实穿家常衣服上班也可以的啊,我前天在超市看到一套冬装。是新上市的,很适合臻臻姐穿呢。” 谢玲眼睛一亮:“真的?超市里的衣服绝大多数是夏款,哪里来的冬季衣服?” 封诗琪道:“是民政部从民宅里收集来的物资里找出来的,清洗后上架销售的。” 谢玲忙道:“走走走。咱们赶紧去超市。” 冯臻臻道:“怎么?不回家洗澡了?” 谢玲道:“洗澡啥时候不能洗,可这衣服下手慢就被人抢了,徐薇薇、朱亚珍她们抢衣服可不会让着我们。” 封诗琪跺脚道:“哎呀,谢玲你说得对,这批新上市的冬款女装不多,咱们得快点。” 王路和几个部长结伴而行,听到了谢玲几个女人们的对话。王路笑道:“看看看,这些娘们,啥时候也忘不了血拼。咱们崖山的生活是越来越走上正轨了,通了电,又通了水,如今除了煤气没有固定来源外,一般的生活供应已经恢复正常了。” 封海齐道:“煤气咱们可是没招了,只能鼓励大家多用电器。烧饭烧菜都用电磁炉,尽量少用煤气。用不惯电磁炉的,就尽量烧柴。武装部已经到山里砍了好几车柴来,足够大伙儿用一冬的了。” 王路点点头:“虽然烧柴不环保,可也只能这样了,等会儿我写个稿子,让朱亚珍在广播里播一下,这大堆柴火堆在院子里,可得小心火烛。” 封海齐笑道:“这次进山,倒还有一桩收获,咱们看到好几次野猪的身影呢,可惜没带兽夹。要不然,非打几只下山打打牙祭不可。” 王路一听野猪,顿时舌下生浸,急吼吼道:“抓活的,抓活的,最好能捉一家子来。崖山养殖业,可就拜托在这些二师兄身上了。” 周春雨在旁边插嘴道:“我们也有这个打算,如今就等着下雪,下雪后山里吃食难找,我们挖陷坑,撒些吃食当诱饵,肯定能抓到几只冬天饿得皮包骨的野猪。” 虽然说冬季一般是农闲时节,但在崖山却人人忙得四脚朝天,挖掘机正在进一步修理中,李波已经从几辆报废车辆上找到了代用的液压管和液压油。 封海齐、周春雨和陈老伯已经确定了鄞江有名的种粮大户唐国茂家所在的建岙村,作为农机的搜索地点,这70多岁姓唐的老爷子在生化末世前种了400亩水稻,在当地小有名气,多次上过报纸,想来在他的农场,能找到不少农机和农资。这将是集崖山力量开展的一次大型行动,建岙村是个大村,有3000多人口,王路怀疑,那儿甚至还会有智尸存在,去搜刮农机,可并不像散步那样容易,不仅武装部的人员要参加,还需要带上维修人员和配套工具,以便抢修有可能损坏的农机。 鄞江镇内的所有丧尸都已经清理干净,除了10来只被送到卫生院供解剖练习外,其余全都死光光了,卡车运丧尸尸体就运了小半天,这是好事儿。但麻烦也很快接踵而来了,因为镇区面积的扩大,高压电网的设置也相应扩大,只是因为无法借助桥头这样的地利,高压电网所需要的铁丝网、变压器等物资翻倍增加。裘韦琴已经叫苦连天了,物资的短缺让她经常性停工,而因为停工出现的防线缺口,又让少量丧尸突入了镇内,顺带着踩坏了铺设了一半的高压电网。 电力部和武装部扯了半天皮后,由王路拍板决定:镇区扩容到此为止,反正现在的人口并不需要太大的居住面积。防线全面退缩,确保原有的桥头高压电网固若金汤。而已经清理干净丧尸的地区,仍用老办法,也就是封闭门户、街道、巷口,不让丧尸“盲流”乱窜影响市容市貌就行。 崖山,正在逐渐进入一个平稳发展期,类似的幸存者定居点,在神州大地上,星星点点的建立了起来,有倒霉的在尸潮中陷于灭顶之灾,也有如崖山茁壮成长起来,吸引着周边更多的幸存者。 然而,幸存者在发展,丧尸也同样在进化,更聪明的智尸正在觉醒。 在北方的一处旷野里,一个激昂的声音正在夜空下响起:“智尸?他们居然叫我们智尸?扯*****蛋!尸体会说话吗?尸体会行走吗?尸体会思考吗?”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四章 肉烂在锅里,该你的就是你的 崖山中,想博得首领王路好感的人可不在少数,这其中,就有王伯民,他如今加入了武装部,就在周春雨手下干活,在收复镇政府的行动中,他一气杀了好几只丧尸,直到在镇有线广播站里杀了一只女丧尸――一只穿着挺时尚的女丧尸,想来生前应该是镇广播站的主持人啥的--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跟着王伯民一起冲锋的沙林落后了一步,等他收拾了走廊上纠缠自己的一只丧尸后,这才冲了进来,这才发现,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 王伯民取出一包烟,扔了一支给沙林,两人拖了把椅子坐下来抽起烟来--镇政府大楼里的喊杀声已经弱了下来,在有组织的人类面前,丧尸真是弱爆了啊。 王伯民看到一屋子的广播设备,兴致勃勃:“好家伙,这就是广播站啊,朱亚珍以前想进咱村里的广播站都想疯了,现在她在民政部天天喊无聊,干脆让她到镇广播站来玩玩好了。” 沙林嗤之以鼻:“没见识,这可不仅仅是广播站,那,还有电视录制设备呢,这是摄像机、这是编辑机,用这些设备都能拍电视电影了。” 王伯民奇道:“沙林,你也认识这个?” 沙林斜着眼道:“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土包子,想当年,我和沙青两个还去参加过我要上春晚比赛,什么场面没见过?我要上春晚――那可是央视的节目,人家摄影师手里清一色都是进口的机器。”沙林其实是吹牛了,他是参加过我要上春晚在浙东地区的海选,不过,是以一名小工的身份参加的,整天忙着拆装舞台。 王伯民倒不以为意,他扯了扯沙林道:“沙老哥,你懂行,你看看。这些机器还能不能用啊?” 广播站里的设备虽然到处溅着血迹,却多数还能用,有几台设备藏着箱子里,保管得很好。 沙林笑道:“用是能用。怎么?你还真想让你女朋友朱亚珍来当播音员啊?” 王伯民挠了挠头:“是啊,你看,现在大家都住在镇子里了,晚上也没什么玩的,关了灯就睡觉,实在无聊得要命。我想着,有个广播站也不错啊。给大伙儿放放音乐啥的。哎哟,你瞧,这里还有不少CD呢,是评书、越剧,还有甬剧……” 沙林打了个哆嗦,以前在老家,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村里的有线广播从大清早到晌午不停地播放地方戏曲,这都啥年代了。听听《民族风》多爽,偏那些老头老太爱听,摆把椅子坐在墙角下。眯着眼睛晒太阳能听半天。这崖山要也是天天放这个,自己还不闹心死? 两人正说着,门口探进一脑袋:“呵,已经清理干净啦?” 正是王路。 镇政府被全面收复后,王路在书记办公室、镇长办公室,以及机要室等地方转了转,这时又绕到了广播站来。 王伯民见王路进来忙道:“王队长,这里的丧尸已经清理干净了。对了,王队长,你看咱们把这个广播站重新办起怎么样?” 王路一下来了兴趣:“怎么。这里的设备没弄坏?” 沙林点了点头,他以前跟我要上春晚海选剧组混过一段日子,凭着机灵劲儿,倒也初通这些录音录像设备:“东西没问题,稍收拾一下就能用了。” 王路一拍巴掌:“这点子不错,这有线广播直通家家户户。有啥事儿,直接通知一下就成,这倒比电台、对讲机覆盖面广多了,唉,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王伯民见王路对自己的点子大加赞赏,忙打蛇随棍上:“王队长,朱亚珍以前有过在村广播站工作的经验,你看是不是……”旁边沙林翻了个白眼――王伯民这厮,刚才还说朱亚珍只是曾经到村广播站应聘,咋现在老母鸡变鸭,变成“工作经验”了? 王路一挥手:“行,就让朱亚珍干这活儿吧。我再给她配个对讲机,有紧急情况时,可以通过对讲机通报全镇。” 王路离开广播站后,王伯民一把拉住沙林:“沙兄弟,你说你在央视呆过,帮兄弟一个忙,教教朱亚珍怎么用这些设备吧。” 沙林斜着眼:“你刚才不是说朱亚珍有村广播站工作经验吗?哪里还要我这种半调子教啊。” 王伯民笑道:“沙兄弟,这不是当着王队长的面吹吹牛嘛,朱亚珍她在家里,连个高保真音响都不会开咧,这些设备看着就专业得一塌糊涂,她要是弄坏了,都没处修去。大兄弟帮个忙。” 沙林取笑道:“朱亚珍要是当上了这广播站主持人,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咧,你却还是武装部小兵一个。听说,你们两人生化末世前刚刚由家里父母拉着相过亲,等这生化危机爆发后,你们两人历经波折才重新相聚。你一口咬定朱亚珍是你未婚妻,可人家却不认,说当时虽然相了亲,却还没有个准信,连彩礼都没过门,反正就是不认你这个未婚夫。你想想,等朱亚珍当上了主持人,你追求她的难度不是越来越高了嘛?” 王伯民憨厚的笑道:“这肉烂在锅子里,是我的就该是我的。她好,我也就好。” 沙林一拍大腿:“兄弟,有你的,就冲着你这口心气儿,这事儿,我非得帮一把。” 于是,当天下午,朱亚珍就被从民政部做针线的娘们儿里拉出来,急就章成了镇广播站主持人,只不过,在沙林的指导下,朱亚珍暂时只是学会了有线广播的操作方式,还没来得及学电视节目的制作和播放,所以,先期开通了有线广播,有线电视,还得等段时间。 不过,让沙林松口气的是,朱亚珍也是喜欢流行音乐的,所以各处农家小楼里的有线喇叭里,除了念一些王路重当老本行记者,写的一些崖山本地新闻外,播放的都是些较热门的歌星的歌,总算没被逼着听依依呀呀的戏曲。 近期来,崖山运转一切正常,堤坝终于全部修复,上游的皎口水库逐渐加大了来水量――水如果一下子放得太急,对新砌的堤坝有伤害――鄞江再一次波光粼粼。 自来水厂在水库放水的第三天,进行了试运行,每个人都听到了水管里哧哧的加压水流奔腾的声音,自然,这水暂时还不能喝,因为王队长从有线广播里通知大家,得把沉积在水管里的脏水放掉一批,等经过正式验收后,才能饮用。 两天后,在它山堰外的空地上,一场简单的仪式正在举行。 崖山老少爷们今儿个都到齐了,大家聚成一圈,一边随意谈笑着,一边盯着场中央的一个电热水壶。 水壶嘴正在冒着白气,显然,里面的水正在加热。 过了没一会儿,轻轻的嗒一声,电水壶的加热指示灯灭了。 这时,王路施施然走上来,拎起水壶,往早就备在一边的一只玻璃杯里倒了半杯水。 热气蒸腾而上,很快在杯口凝结了一层水珠。 王路探手拭了拭温度,还有些烫。 他缩回手,向期待地看着他和那杯水的崖山众们道:“大家一早就知道了,今天,镇自来水厂即将正式开始供水。为了让大伙儿确信这水是可以饮用的,所以特意抽时间举行了这次供水开通仪式。” 开通仪式的实质很简单,就是王路当众喝水,以证水之安全性。 王路指了指电水壶:“这水壶里的水,就是刚才从自来水厂打来的,大伙儿也都看见了。此前,我和钱正昂医生的实验已经证明了,生化病毒在水中是难以存活的,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想,还是让大家亲眼见证一下才是。” 这时,人群里有人嚷道:“王队长,我们信得过你。” 王路笑道:“也无所谓信不信得过,反正回到家也是要喝这水的,只不过提早喝一口罢了。” 他晃了晃玻璃杯,天气冷,水杯里的水本就不多,温度下降很快,王路觉着不太烫了,先是小小抿了一口,然后一仰脖,喝干净了。 大伙儿虽然嘴里说得漂亮,相信王路此前的饮水实验结果,可其实,心里都提着一把劲儿。 饮水安全问题,一直是幸存者的一个大问题,其实早在水丧尸出现前,绝大多数幸存者就不敢饮用江河湖泊的水了,矿泉水是首选,其次是井水和收集的雨水。因此虽然甬港市地处水网遍布的江南,可清洁的饮用水仍然是幸存者最紧缺的物资之一。在市区,拥有一眼机井的幸存者团体,甚至比拥有一座加油站还牛逼,别的幸存者都乐意用物资交换清洁的饮水。 今天,当着众人的面,王路饮下了一杯来源于鄞江的天然水系的自来水,其重要意义不下于当初的通电。 啪,啪,啪,人群中响起了掌声,掌声越来越响,汇成一片。 王路咂了咂嘴,水里有股浓浓的漂白粉味道,虽然钱正昂再三保证,即使不放漂白粉,饮水也是安全的,但王路还是坚持让李波放了不少漂白粉。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六章 播种歪理邪说 “智尸,那只是人类出于无知和恐惧对我们的称呼。我们是使者,是神的真正的宠儿!” “我们不怕饥寒劳暑,不怕刀枪伤害,我们能用脑电波交流,我们更相亲相爱永不同类相残。以往所有人类的苦难,对我们使者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在我们面前,再也没有了饥荒,因为我们长时间不吃不喝也能行动自如。再也没有了战争,因为我们从不会为了莫名可笑的利益而互相杀戮。甚至连人类法律典籍里的犯罪条款,也在我们面前消失了,我们之间没有谋杀、强暴、欺骗。我们已经脱离了人类旧有的低级情趣。想想吧,那些愚蠢的人类会为了一块钻石去杀人,可对我们来说,那只是一块闪闪发亮的小石头,我们甚至不会弯下我们尊贵的腰去捡一下。” “旧世界已经倒塌,新世界就将降临,神将再一次行走在他的子民中间,而我们,就是神的使者!” 一个身影,站在一堆篝火边,熊熊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篝火边,聚集着40来个衣着各异的男女,不,他们并不是人类,而是智尸。 啪啪啪,几声掌声响起,几只智商恢复程度较高的智尸带头鼓起了掌,掌声越来越响,更多觉醒不久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的智尸看样学样也鼓起掌来。 那个身影象在舞台上刚结束表演一样,团团向周边的智尸们弯了弯腰,施了个礼:“承蒙厚爱,其实这些理儿大家以后随着觉醒的加快,自己慢慢也会明白的,兄弟我只是先领悟了一步,这才在这儿向大伙儿卖个嘴。” 一个女智尸站了出来:“达者为先,古人还有一字师的说法呢,这旧人类别的没什么可取,倒是这几句话还中听。早听说有个使者从南方一路而来。沿途向我们的伙伴传播神的真理。在此以前,我们虽然隐隐想到了一些自己存在的意义,但还没有你说得这样透彻,有的伙伴甚至因为自己的身份认同而迷惑。是你的讲解,让我们不再是迷途的羔羊。谢谢你,使者的先知,王璐。” 那个演讲者,不是王璐又是谁,这厮沿着临海高速公路一路向北而行,沿途一路传播他的歪理邪说。在觉醒较早的智尸中,已经稍有名气。如今每到一地,都有智尸赶来听他的头脑风暴,有聪明的智尸,更给他冠上了“先知”这个称号。 王璐看着眼前的女智尸,眼前一亮,这只女智尸觉醒程度较高,能较为流利地使用语言。身上也穿得极火辣,大冬天的,居然穿着吊带衫。齐B小短裙,中间还露着一截肚脐眼。 女智尸注意到王璐的目光,微微一笑――只是这笑明显有点假――手一挥,上来一只智尸,手里捧着一个袋子:“先知王璐,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 王璐一看,却是只鼓鼓的血袋,他的眼睛顿时一亮。一路北上,幸存者是越来越难捉。想吃到新鲜肉食太难了,只能弄些瘦得皮包骨的阿猫阿狗和老鼠吃,堂堂使者、先知,混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荒唐。要不是北上帝都找到妻子的亲人,让自己更完美觉醒的意志支撑着他。王璐真想逃回甬港市,在东海边找间小屋住下来,钓钓鱼,种种花,看看移动硬盘里几百G的岛国A片了。 王璐接过血袋子,发现上面居然还贴着生产日期,他一看标签,是当天的日子。 王璐一怔:“这血……” 女智尸又是假假的一笑:“不愧是先知,能发觉这样的小细节――这血再新鲜不过,是我临来时,刚刚从旧人类身上抽取的。我们镇子里养了不少旧人类--咱们管他们叫血仆,等需要时就到他们身上抽血,这血,再是新鲜美味不过。更好笑的是这些旧人类因为我们给他们吃的喝的,还让他们活着,个个感激得我们不得了。” 养猪仔啊。有创意。我喜欢。王璐打了个响指:“谢啦。” 这时,听过“讲座”的智尸们渐渐散去,它们将向更多的伙伴传播王璐的“新人类新世界新神国”的理念。 只有女智尸和明显是她的伙伴的几只智尸留了下来。 王璐抬头冲自己的丧尸枪手们嚷了一声:“拿两个杯子来。” 立刻,有一个身影站起来,在随身的背包里翻了一阵儿,掏出了两只保温茶杯,送了过来。 女智尸触觉非常敏锐,她立刻发现那个枪手并不是丧尸,也不是智尸,而是,人类,旧人类。 她有点诧异,使者养旧人类,并不少见,自己不也养着血仆,但很少象王璐这样,居然把枪交给旧人类使用,并且将他当成自己的贴身仆从,要知道,哪怕是使者,也一样怕子弹的啊,一枪两个洞,神仙也救不了。 王璐察觉到了女智尸的异样目光,他笑道:“这是我的跟班,叫沐原,他的忠诚,不比我的伙伴们差多少。” 女智尸看着沐原恭敬地递上茶杯,目不斜视地退了回去,“果然是先知啊,我虽然也养旧人类,可没法让他们发自内心地真正尊敬我们。无论他们表面上怎么装出笑,可眼睛里的恐惧却出卖了他们。在他们心底最深处,我们使者并不是文明的种族,而只是嗜血的怪物。哼哼,真是愚蠢啊。而先知的跟班沐原,却是发自内心的服从你,这从你毫不介意地把枪交给他使用就可以看出来。” 王璐坦然接受了女智尸高明的马屁,打开血袋,在两个杯子里倒了一点,一杯递给女智尸,一杯自己端着,略略碰了下杯:“干杯。” 黏稠的、散发着浓浓腥味的血入肚,王璐长长吁了口气:“真是无上的美味啊。也只有吃到血食,才让我重新拥有感觉这种玩意儿,吃别的东西,都是味同嚼蜡。” 女智尸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我叫茅丽,在这一带算是多少能说得上话。” 王璐点点头:“我看得出,你很聪明。” 茅丽格格笑着道:“可不敢和先知比。王璐先知,你刚才对我们大伙儿的演讲,听着的确让我们大开眼界。不过,可惜的是,这次来的伙伴中,有不少觉醒程度还不够高,你的这番话,他们能听懂一半就算好的了。” 王璐淡然道:“我只希望我的话像一粒种子,播种下去,总有一天会发芽。” “等着发芽吗?先知,这太慢了。”茅丽正色道:“先知,你知道,不完全的觉醒并不稳定。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使者等来的并不一定是觉醒,也有可能是沉沦。” 王璐点点头:“你也发现了吗?我一路北上,已经有不少使者发现了这个问题。” 茅丽眼睛一亮:“他们有解决的办法吗?” 王璐摇了摇头:“目前比较公认的解决方案就是吃旧人类中的异能者,异能者的基因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我们的缺陷,但是,真正意义上完美的使者,我至今没见过。” 茅丽有些失望:“那你呢?” 王璐摊了摊手:“我要是足够完美,就不用辛苦北上了,我到帝都去,就是想找到我的圣餐。”他转口问道:“不过,我看你倒像是解决了这一退化的问题,你的智商和记忆都恢复得比较好,也没有沉沦的迹象。” 茅丽也不隐瞒:“这是得益于每天固定的新鲜血食。虽然这些普通旧人类的血无法促进我的觉醒,但是却能维系我目前的状态。” 茅丽道:“我发现,虽然我们不进食也能生存,但是,缺少食物却制约了我们的进化,只有大量的血食――大量新鲜的蛋白蛋,以及适当的基因,才能促进我们的觉醒。但是想捕获异能者太难了,王璐先知,你知道的,面对异能者我们的伙伴――也就是人类口中的丧尸根本不起作用,而让我们亲自出手的话,风险又太大。” 王璐明白这个道理,使者的数量太少了,以至于他们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这一苗头越来越严重,有的使者甚至带领伙伴们避开了幸存者的定居点,自认为天下之大,到处是容身之地。 如果不是王璐一路宣传他的神国论,揭示使者觉醒和旧人类、异能者的关系,有不少使者也许就此躲在哪个山角落里,直到自己彻底沉沦变成普通丧尸。 茅丽叹了口气:“先知,你说,我们真的能完美觉醒吗?”她抬手阻止了王璐:“我不想听那些蛊惑人心的话,我只想听实话。” 王璐迟疑了,半晌才道:“我想,应该可以吧。我曾经遇见过一个女使者,她叫冯臻臻,她只是食用了少量圣餐的血,就已经觉醒得非常完美了。我想,她只要吃了圣餐,一定能成为第一位完全意义上觉醒的使者。” 茅丽眼睛一亮:“真的?这个叫冯臻臻的女使者,她如果完全觉醒的话,会怎么样?她、她会有生育的能力吗?”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七章 要不,我们试试生孩子? 王璐一怔:“你说什么?” 茅丽抚摸着自己雪白的小腹:“生育,我是说生孩子,每个女人,不都应该成为母亲吗?我们使者要延续生命,生育是必需的,就算我们能长生不死,我们一样需要后一代。” 王璐摸了摸鼻子:“这个,难度有点大,因为生孩子可不是一方的事情啊,我们男使者也是个大问题。你知道的,这个没感应,就硬不起来,这硬不起来,也就射不出来……” 茅丽不以为然地道:“这疲软不举的毛病倒不算什么,末世前,就有不少人为这病专门上男科医院的,实在不行,人工采集精子也是个办法。” 王璐咳嗽了一声:“那个,就算是人工采集,这蛋蛋里有没有精子还两说。” 茅丽思索着道:“也许这不举的毛病和我们还没有到发情期有关,你看这动物也只有发情期才发情的,平时根本没这方面需求,只有人类,是一年四季都可以过性生活的。也许,我们的觉醒还不够完美,也许,是我们还没碰到发情的异性。” 王璐又咳嗽了几声:“这个,可能吧,不过就算是旧人类吧,也看缘分的,不是男女一见面就上床的,也许缘分到了,这个――自然也就硬了。你知道,咱们使者数量太少,大家见面机会也少,这缘分嘛,很微妙……” 茅丽一笑:“要不,我们来试试看吧。看看我们有没有缘分。” 王璐张口结舌,说话都有些结巴:“试、试什么?” “傻瓜,当然是来试试看,我们能不能生孩子喽。”茅丽站起身,大大方方脱掉了衣服,在火光照映下,露出了一具堪比模特儿的身躯。 王璐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血:“妈的,试试就试试。老子好长时间没碰女人了。”说着,他将杯子一扔,向格格笑着茅丽扑了上去。 旷野中,飘摇的篝火边。两具赤条条的身体互相纠缠着,跳跃的火光在蛇一样交尾的**上闪动着,制造出种种光怪陆离的阴影和耀斑。 良久,两具身体突然分开了,躺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上,半天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突然一个人影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漆黑的天空就骂起来:“娘希匹,你个贼老天,还不如让我做只普通的脑残丧尸咧,好死不死,让我觉醒,可觉醒了又是人不人鬼不鬼,吃了那么多人肉喝了那么多人血,连个**都硬不起来!干你老母。硬不起来的男人,算男人吗!” 跳脚大骂的,不是王璐又是哪个? 只见在火光的照映下。他下身乱杂杂的毛发里,耷拉着一根黑乎乎象变质了的香肠一样的玩意儿。 这东西,形状倒还完整,只是整个儿如海底的无骨动物一样,软绵绵的。 失败了,王璐又一次失败了。他在茅丽身上折腾了半天,下身的话儿,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茅丽坐在脏兮兮的地上,懒洋洋的打理着头发,嘴里嘟囔着:“真是没劲儿。原来还以为你是先知,觉醒程度这样高,那**总该硬得起来,没想到,也是个样子货。切,老娘还不如找个旧人类来玩玩呢。好歹灌了药,他们的**还能硬得起来,老娘骑在上面扭几下,也能射出来。” 王璐猛地扭过头来,凶狠地瞪着茅丽,刚才两人一翻剧烈的运动,将茅丽脸上的精心涂的化妆品都给擦得七零八落,粉底下,是智尸惯常看到的如木板一样僵硬的脸,王璐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冯臻臻不施脂肪,巧笑嫣然的容貌,和冯臻臻相比,这茅丽只不过比一具死尸多一口气。 恶心,真他妈恶心! 一想到自己刚才就在这具如死尸一样的躯体上折腾,甚至还想进入她那腐烂的体内,王璐连杀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王璐恶毒地道:“呸,妈了个B,你还有脸说我是样子货,你不闻闻你自己的那个破洞,那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比阴沟还臭百倍!就算是有男人能射在里面,也跟射在马桶里一样!那样肮脏的地方,你居然还想从里面孕育出生命?哈哈,真***傻B!” 刹那间,两个觉醒极高的智尸间剑拔弩张,强烈的脑电波甚至干扰到了坐在一边的枪手丧尸和茅丽的随丛,他们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发出莫名的吼声。 王璐突然放松下来,他喃喃自语道:“有趣,有趣,你真的想杀了我。智尸杀智尸,怎么,你想当智尸中的该隐?喔,使者中的第一桩谋杀罪就将在我俩之间产生了,这可真是,激动人心啊。” 茅丽突然笑起来:“算了吧,先知王璐,我们两个都是可怜人。不管我们怎样粉刷自己,我们都只不过是会行走的尸体。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苦互相伤害。” 茅丽垂下脖子,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原来是个模特儿,虽然没什么名气,却也混得不错,算是有房有车,有时还能在一些小成本影视剧里露露脸。我和我老公结婚2年了,他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我怕生孩子耽误自己的事业。你知道,模特儿这一行,每年都有新人一拔一拨儿杀上来,做不了几年没有新鲜感就会被淘汰,我那几年势头正好,想再做几年捞一票再生孩子。可没想到,这世道一夜之间居然就变成了这样。我老公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自己却变成了智尸。没错,就是智尸。我的身体的内里都已经烂了,不是尸体,又是什么?生孩子?我拿什么来生?自打成为智尸后,我连月经都再没流过。行尸走肉,我们就是行尸走肉!” 王璐大吼声:“够了!闭嘴!”他顿了顿,放缓语气:“有这样遭遇的,又不止你一个人。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寻找自己的幸福,你懂吗?去吃人,去找到属于自己的圣餐!相信我,早晚有一天,你能完全恢复,到时候,你就是想生一窝孩子都随你。”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八章 沐原--原木一号的转变 茅丽抹了把并没有泪的脸,将化妆品抹得象抽象画一样,她笑道:“老娘又不是猪,一生一窝。[rnΝ.nT.][~]”随即叹了口气:“谢谢你的好意了,先知王璐。只不过,现在旧人类越来越难捉了,特别是在异能者的相助下,我们使者折损得很厉害。” 茅丽恢复了平静,她坐下来道:“先知王璐,我想你一路行来,也了解到了不少我们使者的生存状况,现在已经有些使者认为,我们根本不需要去吃旧人类。我们需要的蛋白质,完全可以从猪牛羊鸡鸭身上得到。” 王璐点点头:“我知道,我还亲眼看到过有使者在办农场,指挥手下的同伴开垦田地,办养殖场。那个冯臻臻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不是我说风凉话,我们的丧尸同伴们--选民实在是太笨了,让他们种田根本就是胡来,他们连锄头怎么握都不知道。” 茅丽道:“你说得对,只不过,这些论调在使者中还是很有共鸣的,因为明摆着,旧人类不多了,以他们为食的话,就算他们束手待毙,也供我们吃不了多久的。吃光了旧人类,我们又去吃什么?所以所谓的自力更生的呼吁,在觉醒较早的使者中越来越有市场。” 王璐自然知道这一点,他摇摇头道:“愚蠢,就算是我们要自力更生,也得先把旧人类杀光吃光,这星球上,旧人类是我们最大的也是惟一的威胁--我们在进化,旧人类也在进化,象异能者的出现,是我以前想都没想到过的。别忘了,虽然旧人类的数量少于选民,可比我们使者却多多了,如果让他们缓过气来,重新掌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们肯定打不过他们。他妈的。选民们实在太蠢了,你看看我的枪手们,他们拿着枪还不如拿烧火棍呢,一路上我教了他们无数遍。[rnΝ.nT.]至今没有一个学会开枪的。” 茅丽点点头:“所以我说,你宣扬的神国、圣餐、使者理论真是太棒了,不管这是你胡思乱想出来的,还是真是如此,在目前来说,却是成功把使者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旧人类身上来了。[~]” 王璐笑骂道:“放屁放屁,什么叫胡思乱想出来。这是天启,天启你懂伐?” 茅丽格格笑道:“是,我的先知。”但她很快脸色一正:“王璐,我知道你还将继续北上,但我提醒你一件事,北方,并不象这儿这样太平。” 王璐一怔:“你说明白点。” 茅丽道:“前段时间的波动--也就是旧人类所说的尸潮,从北方南下的选民和使者的数量大减。我曾经探查过一些选民们的记忆。发现他们的许多伙伴,突然就消失了,这很奇怪。套用旧人类的话说。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璐一皱眉:“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茅丽用手指理着发丝:“这世界上,除了旧人类,又有什么生物能大规模地伤害到我们?我早就说过,警惕旧人类,他们的力量并不像我们想像中的那样虚弱--嗯,我说错了,很多使者只是初步觉醒,他们甚至不懂什么是想像,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家伙。从田里刨只老鼠出来都能让他们兴奋半天。” 茅丽的话虽然尖酸刻薄,王璐却知道她说得一点不错,使者们的觉醒程度高低不齐,至今他遇见的拥有语言能力的使者还是少得可怜,虽然说使者可以用脑电波传达命令,但看似简陋落后的语言。也有它便捷之处,比如旧人类利用电台可以方便的进行上百公里的通话,而使者的脑电波看起来很酷,却做不到这一点。【新--.nT】所谓有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就是这个理儿。[~]而且语言能力更标志着大脑的觉醒程度,大多数没有语言能力的使者,其智力也就是中学生的水平。 王璐抱着胳膊,看着黑漆漆的夜:“北方啊--你这样一说,倒引起我的好奇心了。” 次日,旭日东升。 沐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粘满眼屎的眼睛,钻出睡袋,长长伸了个懒腰。 沐原,就是原木一号,他自打追随了王璐后就改了名字,原名弃之不用,将原木一号化为沐原,以示永不忘记崖山那个烂泥巴王路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凌辱。 沐原从旁边一条小河里舀水匆匆洗了脸,立刻赶回篝火边,昨天众多前来“朝圣”的使者们离开后,火烧到半夜也熄了,沐原重新生了把火,用随身带的矿泉水烧了壶热水,准备好洗脸的毛巾,挤好牙膏牙刷,泡了杯速溶咖啡,加了糖和伴侣,用调羹舀了点,品了品味道和温度,这才小心翼翼端了,走到还“睡”在睡袋里的王璐身边,轻声道:“主人,该起床了。” 王璐从睡袋里光着身钻出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穿好衣服,然后接过沐原递过的毛巾等,开始洗涮。 王璐清理完毕,端起咖啡,浅浅啜了一口,闭着眼睛享受一般叹了口气:“味道还行。” 沐原看着王璐明明没有感觉,偏偏还要装模作样,却是一脸坦然,这有点可笑的一幕幕,天天都在上演--王璐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一直坚持着他身为旧人类时的生活作息习惯,认真细致的做着每一件实际是在浪费时间的事情。 趁着王璐喝咖啡,沐原返身回到火堆旁,从旁边半只已经看不出形状的小动物尸身上,割下了一块肉,在一只平底锅里倒上油,煎起肉块来。他一边煎,一边随手撒上胡椒、五香粉等调料,清晨的空气中,传出一阵阵煎肉特有的香味。 旁边的枪手丧尸们嗅到味有些骚动,王璐瞪了他们一眼:“吵什么吵,只配吃生肉的家伙,这样的美味到了你们嘴里生生是被糟蹋了,给老安静点。” 不一会儿,沐原煎好了肉块,用个金属小盆装了,和刀叉一起端到王璐面前,王璐搓了搓手:“你自己也去弄点吃的吧。” 沐原恭敬的退下,从枪手丧尸背着的一个大包里,翻出了几个肉罐头,打开了,一个架在火上热了热,准备自己吃,另外几个却扔给了早饿得乱吼的枪手丧尸里。枪手丧尸虽然看着沐原的身影不断吼叫,可最终不敢违抗王璐的命令,只得转头去食肉罐头。 王璐慢条斯理切割着肉块,小口小口吃着,嘴里不时嘀咕着:“唉,毕竟比不得人肉好吃啊,这玩意儿吃在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沐原匆匆吃了饭,又把营地里的东西全都打好包,一一放在几只强壮的枪手丧尸背上,这才回到背着手看夕阳的王璐身后,“主人,可以上路了。” 王璐没有回头,对身后的这个旧人类仆人,他非常满意。沐原也算是硬气,他那天离开雅戈尔动物园后,拖着伤躯,紧紧跟着王璐一行,直到最终因为伤口发炎发烧昏迷倒地。 王璐原本是想趁着他病死变成丧尸前吃了他的,但想着,给那个崖山的烂泥王路制造个仇人是件很爽的事,就给他找来了消炎药和抗生素。沐原的身体倒也壮实,有了药后,居然挺了过来,此后一直追随着王璐。 时间长了,王璐发现,这个旧人类仆人用得极是得心应手,相比白痴脑袋瓜的丧尸枪手,沐原可是聪明多了,每天将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 尤其是王璐受到一次异能者的袭击后,更是将沐原视为自己的心腹。 当时,那个异能者躲在远处,向着王璐一行射击――毫无疑问,这群带着枪的丧尸引起了异能者的关注,虽然用枪杀丧尸很浪费,但随后缴获的枪支可是一大笔财富。 面对异能者,王璐起先指挥枪手丧尸往上冲――他根本没指望枪手丧尸对射,这群白痴能把弹打到天上去,但是那个异能者显然能够驱赶丧尸,枪手丧尸几次冲上去,又乱哄哄跑了回来,反而被异能者射杀了好几个。 王璐只是个演员,枪法实在臭得要命,开了几枪,反而将对方的火力全吸引了过来,被打得压在一幢房里抬不起头。此时,沐原被对方火力分隔了开来,王璐在一幢楼里,而沐原则在另一幢楼里。 眼见着异能者枪打得越来越准,火力点也离自己越来地越近时,沐原突然大叫,让王璐派只枪手丧尸送把枪给自己,由他来击退异能者。 王璐此前只是将沐原当做自己的佣人,从不让他碰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利器,更不要说枪支了。 但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瞬间,反正死在异能者手里和沐原手里一样是个死,王璐当机立断,让一只枪手丧尸冲到了沐原藏身的小楼。 得到枪后的沐原,一阵准确的射击,硬生生吓住了异能者,最后只带了打死的几只丧尸枪手的枪弹就退走了。 王璐从藏身处出来后,沐原第一件事就是将枪还给他,而王璐却没接,还夸了句:“你的枪法比我好。拿着吧,也算是物尽其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二十九章 智尸和人类之间也能搞基? 如今,在王璐的眼里,沐原虽名为仆人,其实反而比那些枪手丧尸更令他信任。 王璐一动不动站了良久,沐原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着。 良久,王璐缓缓开口道:“沐原,我昨天和那个茅丽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沐原平淡地应了声:“是。” “那你就该知道,我们使者想要觉醒,就要吃你们这些旧人类。早晚有一天,旧人类都会被我们吃光,如果到了那一天,我还没有完美觉醒,那你――身为最后的旧人类,也会成为我腹中之食。” 沐原不动声色的道:“想吃光旧人类,可也挺费事儿的。” 王璐回过了身:“沐原,你真的不害怕被我吃掉吗?” 沐原直视着王璐的眼睛:“吃掉,被杀掉,都只不过一死。你为了觉醒而吃我,崖山的王路因为我动了歪心思而杀我,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死在你手里,我还有变成你说的选民或使者的机会咧。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请不要将我全部吃光,好歹留个头,我知道,选民和使者即使只留一个头,也照样能活着。” 王璐哈哈大笑:“你倒想得明白。好,这个要求我答应你。走,我们上路。” 沐原持枪在前头开路,王璐甩着手轻轻松松走在后面,最后是一行枪手丧尸肩挑背扛大包的物资,沿着高速公路继续前行。 宁波到北京,走高速公路共计1300多公里,开私家车只需要16个小时,但步行,却极费功夫。 这一天,先知王璐一行正在高速公路上慢慢行走着,王璐左右看了看,突然对沐原道:“奇怪。这一带选民的数量少了好多,我们已经连续三天没碰到一个选民了,更不要说使者了。” 沐原擦了擦汗,他毕竟不同于丧尸智尸。保留着感觉,一路行来,倒是他拖了王璐的后腿,只是这高速公路上到处是堵塞废弃的车辆,王璐曾经找到过还能行驶的车辆,可开了了一会儿就弃车了。以国人恶劣的开车品性,一旦堵车可是连硬路肩都不放过的。 沐原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前几天来听你讲座的使者不是说,因为城市里食物缺乏很多选民都到山里找吃的了嘛。这路上看不到选民是很正常的。” 王璐叹了口气:“是啊,如今城市里的食品供应越来越紧张了,旧人类在争,我们选民和使者也在抢,以选民这样庞大的数量,原来库存的粮食哪里够我们吃的。可是,到山野里找食物。也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抬腿踢了一脚身边蹒跚而行的枪手丧尸:“你看看,以选民们的笨拙样儿,他们能捉到山野里灵活的野生动物吗?没被对方吃了算好了。” 沐原道:“可是你不是一向反对选民们自己种田吗?而且到目前为止。尝试着指挥选民种田的使者可都失败了。” 王璐摇摇头:“我只是反对现在种田,当前的敌我矛盾是使者、选民和旧人类的矛盾,只有先消灭了旧人类,将他们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才有时间再考虑其他的问题。” 虽然自己也是要被扫除的垃圾之一,但沐原并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了王璐一路以来这样夸张的说话方式。说实在的,也许是为了赶行程,王璐一路而来并没有时间四下去捕捉旧人类以供自己食用,只有沿途的使者粉丝们。偶然给王路送上几块人肉,几袋人血。沐原至今没看到过王璐捧着一个活人大块剁颐的场面。 沐原突然笑道:“等以后真要种田了,我帮你来种好了,我老家倒是还有几亩水田,我小时候干过不少农活呢,放牛、插秧、割稻。我都会。” 王璐拍手道:“好好好,你种田来我……”他突然一愣,这脍炙人口的黄梅戏“你种田来我织布”可是牛郎织女唱的,现在沐原种田,自己要是织布,两个大男人凑一起算什么?搞基吗? 就算是身为智尸没有感觉,王璐也禁不住一阵恶寒。 走在前面的沐原突然停住了脚步,正在出神的王璐差点一头撞到他背上,王璐顿住脚:“搞什么啊?”话才出口,立刻发现自己的语气实在“太小女人”了一点,忙喝道:“***搞什么**!” 沐原没发现王璐的异常,他蹲下身来。抚摸着地面:“这、这好像是血。” 这并不是好像是血,而是,就是血! 王璐回过神来后,只一嗅,就以灵敏的嗅觉发现,地面上的暗红色,就是血。 高速公路上见到血并不奇怪,每一辆废弃的汽车,就是一场家庭惨剧,车里车外,高速路面上,乃至路边的沟渠里,都能看到残血、枯骨。 只是,那些血都已经枯了老长时间了,风吹雨打日日晒,都要辨不出痕迹了。 可沐原现在发觉的血迹,却很新鲜,新鲜得让旁边的枪手丧尸都兴奋得吼叫不已。 王璐也蹲下身,伸出手指沾了唾沫,在地面的血迹上涂了涂,含到嘴里品了品:“嗯,不是人血,是某种动物的,这血也就是两三天以前滴落的。” 沐原问道:“是什么动物的血?” 王璐瞪了他一眼:“***,老子又不是活动基因检测仪,我能分辨出是人血还是动物血已经算不错了,你个白痴居然还问我是什么动物的血?” 沐原劈头挨了顿骂,并不生气,他知道,王璐所有的情感,都是他装出来的,智尸没有感觉,更没有情绪,所以发怒也好,欢笑也好,都是假的。 沐原站起身,嘟囔道:“可能是什么受伤的动物留下的吧。” 王璐抬腿就走,受伤的动物吗?那它可没有什么好运了,选民们很快会捉住它,然后啃成一堆白骨。 随着王璐一行人的前行,那只受伤动物滴下的血迹越来越多,这家伙看起来真是有狗屎运,跑了这样远的路,至今没被丧尸捉住。 沐原突然停止了脚步:“前面有丧――有选民。”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三十一章 保命的,坑 一阵震耳欲聋的射击声响过,人肉炸弹丧尸立刻被子弹撕成了碎片,**在丧尸群中轰然爆炸,除了炸倒周边的丧尸,连坦克压路机的边的都挨着。〖59文学〗 那只指挥的智尸不知是没了**,还是自己也被炸死了,再没发起进攻。 坦克压路机在继续前进,机炮没有缩回去,时不时冲着有可能威胁的地方就是一通射击。 这子弹不见得弹弹都能射中丧尸智尸的脑袋,但这机炮子弹一挨着,不是在身上打出一个透亮的碗口大洞,就是断胳膊断腿,丧尸的活动能力因此大受限制。一时间,混在隧道里的智尸再也没有发起主动进攻。 坦克压路机里的人员显然也很珍惜子弹,轻易并不射击,一味用石碾压过来。 丧尸们并不知道危险来临,命悬一线,有的傻乎乎站着,有的依然贪婪在盯着悬挂在隧道顶的充当诱饵的牛。 沐原紧紧抓住王璐的胳膊,绝望地道:“逃吧,快逃吧,能制造出这样的怪物,还拥有机炮――这样的武装团体不是任何丧尸和智尸能对抗的!” 王璐苦笑道:“逃?往哪里逃?他们肯定在出口布下了重兵防守,我们一出洞口,就得完蛋!死了死了,这次可真的死定了!” 沐原也是吓得腿都在发抖,他知道,这坦克压路机一路压过来,可不会因为自己是人类而停上一停。自己和王璐一样都得玩完! 沐原扯着王璐吼道:“总不能傻站着等死啊!快。我们找找看,这隧道里总该有什么坑洞的,我们钻在里面,总能躲过这怪物的碾压。” 王璐也醒过神来:“对对对,这高速公路的隧道里,总有临时停车带什么的,躲在那儿,总能躲过碾压!” 沐原和王璐转身狂奔,很快将缓慢前进的坦克压路机抛在了身后,但一人一智尸都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很短暂,不找到藏身处,被压成一摊肉泥是早晚的事儿。 然而,王璐和沐原很快失望了――原来标有临时停车带的凹处。早就被水泥给抹平了,沐原徒劳地捶打着厚厚的水泥墙:“该死!他们精心布置了这个陷阱,怎么会留下缺陷!” 王璐却不死心:“快找,快找,一定能找到什么坑洞!” 然而,一人一智尸疯狂地寻找了半天,虽然发现了一些坑洞,象排水口、安全出口甚至维修通道等,然而,布置陷阱的人显然也早就考虑到了这些。所有的,但凡能藏身的地方,都被水泥封得严严实实。 绝望,除了绝望,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突然,隧道口的方向传来一声爆炸声,沐原差点塌倒在地:“完了,他们从两头一起进攻了!” 王璐原也以为如此,可他毕竟听觉比沐原灵敏多。在震耳的爆炸声中,依然辨别出了爆点所处位置,他摇了摇头:“不对,这声音不是从隧道口传来的。走,我们过去看看。” 沐原已经心如死灰。这时,王璐突然道:“如果我们真的逃不走。我会咬死你,这样的话,也许你还有机会成为丧尸、智尸复活。” 沐原一怔,呵呵怪笑起来:“恐怕我还没变异成丧尸前,就已经被压成肉泥了,不过还是多谢了。” 他重新振作起精神,“走,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了。我要是没遇上你,早就死了――不,早就变成丧尸了。就老子从小讨厌读书的脑袋,肯定变异不了智尸,也就是当只白痴丧尸的命,早晚死在别的幸存者手里。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王璐突然大笑道:“放心,跟着我你不会死的,我可是先知,是神的儿子!” 沐原也狂笑道:“王璐,你真是个疯子,疯子!可惜老子生化末世前没有认识你,要不然,没准还能交个朋友。” 王璐大步往前跑,头也不回地道:“傻瓜,生化末世前和生化末世后又有什么区别?得了,老子就认了你这个朋友了。” 那声爆炸喷发出的烟尘一时没有散去,王璐和沐原很快找到了爆炸点,沐原边捂着嘴咳嗽,边目瞪口呆――这处爆炸,正如王璐发现的,并不是从隧道口传来的,也和布陷阱的团体无关――这爆炸,是一只智尸造成的。 这只智尸显然就是刚才指挥丧尸当人体炸弹炸坦克压路机的那只智尸,它倒也机灵,一见对方用机炮射击,立刻就逃。 这只智尸觉醒程度较高,他明白从隧道口是逃不出去的,也和王璐一样,想在隧道内躲藏起来。 而他,还真找到了一处地方。 那是一个排水口,这样的排水口,原本已经被水泥封了。 然而,有一处排水口的水泥,在坦克压路机的反复碾压下,水泥块脱落了,露出了下面的排水口,只不过排水口下面,也已经浇灌了水泥,只留下很小很小,最多只能容纳一只猫躲进去的小凹陷。 但这个小坑,对那只拥有**的智尸来说却够了,他把**塞进了小凹陷里,引爆,炸出了一个坑,一个足以容纳成人躺进去的坑。 透过还没有散去的呛人的硝烟,沐原看到那只炸弹智尸正蜷缩着身子,将自己“嵌”进坑里。 它的身体正好与地面齐平,这意味着,等会儿石碾子滚过时,坑里的它会安然无恙。 沐原轻咳着向王璐道:“快,向这只智――这个使者要**,我们也去炸几个坑出来。” 王璐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以命令的语气飞快地道:“给我**。” 坑里的智尸一动不动,王璐再次命令:“把你弄出这个坑的东西,交给我。” 这次使者有了反映,他磕磕绊绊地道:“没了,用光了。” 沐原的心沉到了谷底――惟一的希望,也断绝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王璐一字一句地道:“出来,从这个坑里,出来!” 沐原立刻明白王璐这是要做什么,他正以自己高等级智尸的身份,命令那只明显觉醒程度不如他的智尸,让出这个保命的坑。RQ 永久】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三十二章 会被压得屎都爆出来 这可――真他妈的是个好主意! 当然,这只是王璐的好主意,坑太小了,只能容纳一人,让算是这只智尸乖乖让出来,沐原一样要死。 沐原心中一动,他的食指,悄悄搭上了枪的扳机。 王璐,正背对着他。只要一枪――他就会死。 那样的话,这保命的坑,就属于自己了。 但沐原放快松开了手指,王璐死了,周围的丧尸就会扑上来,在坦克压路机碾碎它们以前,将自己给吃了。 然而,出乎一人一智尸预料之外的是,虽然坑里的智尸觉醒程度比王璐低,但他却知道自己从坑里出来会发生什么,他,居然拒绝了! 没错,一只低等级智尸居然违背了高等级智尸的命令。 坑里的智尸,虽然结巴,却再清晰不过地道:“不,这、这是我的。我的。” 王璐愣怔当场,他还从来没碰到过这一现象。他吼道:“起来!出去!滚开!你这个白痴!我比你聪明!我比你聪明你懂伐!你必须听我的!服从我的命令!” 坑底的智尸固执地道:“不,这是我的,我的。”反复的一成不变的语调,就像老旧的磁带录音机在转一样。 沐原突然叫道:“王璐,快,要来不及了,坦克压路机就要过来了,如果让车上的人员看到我们躲在这儿,一阵扫射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正紧张注视着隧道那端坦克压路机动向的沐原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极近距离的枪响,他猛一扭头,只见王璐端着枪,枪口冲着坑里的智尸。 枪口,冒着烟,坑里的智尸,头上有个洞。 它杀了它。 智尸杀了智尸。 使者杀了使者。 他杀了他。 沐原怔在当场。然而王璐却没有丝毫迟疑,他把手里的枪一扔,伏身往外拖坑里的智尸,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居然敢不听老子的命令,老子是先知,先知!要死你们这些白痴去死,老子可不能死。老子还要活下去,还要完全觉醒。”他抬起头:“你他妈傻愣着做什么?快,帮我一起把它抬出来!” 沐原应了声,忙和王璐一起。将坑里的智尸抬了出来,扔到一边。 王璐飞快地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赤条条躺了进去。 然后,他对沐原道:“快,把衣服脱了,这坑太小,穿着衣服更躺不下了。” 沐原没想到王璐还记着自己的安危,他能残忍地出手杀自己的智尸同类。却居然还想着自己没处躲藏,这让沐原很意外,甚至。有了些许感动。 但沐原看了看坑,却摇了摇头:“不行的,坑太浅了,哪怕我的身体只暴露坑沿一部分,这石碾子压过来,照样能把我压死。” 王璐来不及解释:“听着,想保命就听我的,快脱衣服!” 沐原咬了咬牙,拼了,反正是一死。他脱光了所有的衣服。躺了下来,正好躺在王璐身上。典型的男男后入式体位,沐原甚至能感觉到王璐的那话儿就紧贴着自己的屁股。 果然,不出沐原的所料,自己的部分身体凸出在坑沿外。沐原是平躺下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就竖在坑外,甚至能感受到一阵阵冷风。 我会被压得屎都爆出来。 沐原苦笑,真是好一种另类的死法。也许,我照脑壳上来一枪,还能死得痛快点。 就在这时,异变突发,一直紧跟着王璐和沐原的枪手丧尸们,突然将枪支紧挨着坑沿扔到了地上,然后,它们一一在坑边躺卧了下来。不仅仅是枪手丧尸,更多的丧尸走到坑边,一层层叠饼干一样卧了下来。 沐原立刻明白王璐在做什么了,他是指望拿这些丧尸的尸体做缓冲,希望在石碾子滚过来时,活生生用**垫高石碾,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这真的很疯狂,但是,这似乎是个办法。死中求活的办法。 沐原扭过头,看着旁边一只丧尸,它受到生人味的刺激正向自己空咬着牙,如果不是王璐强力压制着它,以及它们,它们早就扑了上来将赤条条的自己嚼进肚里了,可现在,自己却要依靠这些家伙保命了。 沐原闭上了眼喃喃道:“来吧!” 轰隆隆,轰隆隆,坦克压路机越滚越近。 沐原能感觉到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坑边缘的碎石子和沙土刷刷拉拉滚落下来。 石碾子压过躺卧在地面上的丧尸,发出种种声音,清脆的像枯枝断裂的声音,那是肋骨、大腿骨被压裂了,扑哧扑哧的叹息声,那是气体从胃和肠里,被挤压出嗓子眼和屁眼,有时候,还有金属的丁当声,那是丧尸所穿的衣服上的金属皮带扣被压碎了。 石碾后面,是金属履带刮擦地面的声音,它们将丧尸的残肢碎肉碾压得更细更烂,金属履带有时会发出类似在泥泞里打滑的声音,这是大量的碎肉和尸液让履带在打滑。 丧尸,直至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它们沉默地站着、躺着、坐着,直到被压成烂泥。没有了智尸的指挥,它们甚至不知道面临死亡时应该去反抗。 坦克压路机的密封性不错,相当不错,坐在里面的驾驶人员甚至没有泄露出一丝生人的气味,对丧尸们来说,它们面对的并不是死亡机器,而是一块石头,一块金属。 只有少数的智尸,还在疯狂逃窜,企图找到逃离生天的通道,又有枪声传来,是从隧道外传来的,果然,巨大无匹的隧道成了风箱,呆在里面的老鼠都要死,一只也逃不走。 轰隆隆,轰隆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沐原察觉到自己身边躺卧着的丧尸在挤压中向前方挪动――坦克压路机近在咫尺了,因为这一处堆积的丧尸“厚度”比较高,石碾子就象压水泥一样,将部分丧尸向前推挤着。 沐原努力吐出胸口里的最后一口气,似乎这样做,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扁平”一点。 然后,几具丧尸的尸体就在石碾子的挤压下,盖到了他的身上。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有那么一刹那,沐原想从坑里跳起来,向着里面的驾驶人员大叫自己是活人,可他硬生生忍住了。 沐原突然觉得身上一沉――他紧紧咬住了牙――咔嚓,身边一只丧尸的颅骨碎裂了,咯吱,一条腿骨断了,有什么液体弄湿了自己的身体,流入了坑里。 好沉!好重!要死了,死定了!巨大的压力压得沐原似乎连胸口都会爆裂开来。 也许是因为憋气缺氧,也许是因为石碾子的压力,沐原的耳朵嗡嗡直响,沉重的柴油发动机轰鸣就在头顶炸响。 沐原发现自己突然喘不上气来,他张口嘴巴,拼命扩张胸口,可重压的自己身上的尸体,让他连一丝气体都吸不进去。 沐原虽然闭着眼睛,眼底却是金星直冒。 他不顾一切尖叫起来,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然后,突然一阵冰冷的空气窜入了他的肺部,沐原剧烈咳嗽起来。 压力,消失了。 履带的声音还在自己头上滚动,但履带并不能覆盖每一寸地面,石碾子已经滚过去了,自己,得救了。 轰隆隆,轰隆隆,坦克压路机逐渐远去。 沐原动了动手指和脚趾,他惊喜的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突然,他的身下传来一个声音:“别动。”是王璐。 沐原立刻不动了。 又是良久过后。 身下的地面又震动起来,只是幅度比刚才的坦克压路机小多了,有什么大型机械正在运转着,巨大的金属构件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沐原眼前突然一亮,他张开了眼,但立刻又闭上,有灯光,刺眼的灯光在隧道内亮起。 沐原适应了一会儿,才张开了眼。 透过盖在身上的丧尸尸体的缝隙,他看到,几辆铲车正在隧道里忙碌,将成堆的破烂丧尸尸体铲起来,铲进旁边待命的装载车车厢里。 突然,一道灯光照射过来,有人大吼道:“小心,有漏网的丧尸!” 沐原立刻听到了一阵枪上膛的声音。 沐原再不迟疑,狂吼道:“别开枪!我是人!我是活人!” 隧道里传来一阵奔跑声,有人嚷道:“智尸检测仪,快拿智尸检测仪来。” 沐原使劲推着盖在自己身上的丧尸尸体,想从坑里爬出来,但立刻有人高声警告:“别动,你要是不听命令乱动,老子不管你是活人还是智尸,一样崩了你。” 沐原连忙道:“我不动,我不动。” 沐原听到外面又是一阵忙乱,一会儿,刚才警告他的声音道:“慢慢地将手伸出来,听仔细了,慢慢的,要像你摸娘们**一样慢,如果快那么一点点,老子就开枪。” 沐原很想说自己摸娘们**不可慢,猴急着呢,怎么可能慢呢,可依然乖乖的将一只手极缓慢地伸了出去。 手腕上一紧,似乎有什么仪器正在测量,然后有人嚷道:“是个活人。” 沐原全身虚脱地松了口气,得救了,活命了。(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三十三章 裸身相对基情四射 一会儿,沐原身上的丧尸被拖走了,沐原迎着刺眼的灯光,眯着眼看到,几个高大的影子站在坑边,他们手持制式长枪,穿戴着防护严密的盔甲,戴着头盔,那个已经熟悉的声音道:“我操,真还有活人。?点nt第一时间更新?真娘的,你是怎么混在丧尸堆里的?” 沐原还没说什么,有个声音道:“肯定又是异能者,上次不是也发现过这样的家伙,只是他运气不好,等我们发现时已经受伤极重了,运回堡垒也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冲沐原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起来吧。” 沐原喃喃地道:“这、我没穿衣服,光着身子。” 武装者传来一阵轰笑声:“他妈的,也亏你想出这样救命的法子,只是又要我们费功夫把这坑填上。” 这时,又一阵吼声传来:“你们闲呆着干什么?干活!干活!动作快点,将隧道清理干净,头儿说了,半个小时后他就要全体人员撤离,重新布设陷阱。别他妈的象个娘们儿一样磨矶了!” 沐原身边的武装者轰然答应一声,纷纷散去,很快机械车辆再次运转起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扔给沐原一套衣服:“穿上这个,赶紧离开吧,原本还想给你一些物资,可看你是异能者,在这该死的世界可比普通人混得好,我们自己物资也紧张,就不给你了。[W.RN..]快走吧。” 那伙人动作极快,不一会儿,一应施工辆车已经深入了隧道另一头。 沐原小心翼翼坐起身,左右看了看,确认真的没有人后,这才起身穿好衣服,对依然躲藏在坑里的王璐道:“快走。” 王璐从坑里爬起来,也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和沐原紧靠着隧道壁撒腿就跑。 地面上还残留着丧尸的血肉,跑起来有点打滑,但一人一智尸都不敢有丝毫停留,对方的武装力量极其强大。要杀他们只是一眨眼的事儿。 终于看到前方隧道出口的亮光了,沐原拦住王璐道:“等等,我先去探探路。” 王璐贴壁藏起身形,看着沐原跑到洞口张望了一阵儿,然后,他朝后招了招手,王璐狂奔过去――隧道外。一片空荡荡的,没有埋伏,没有守卫,没有岗哨。 逃脱了!光着屁股的王璐和只穿着单衣的沐原,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越跑越远越跑越远。[rnΝ.nT.] 王璐和沐原一直跑到最近的一个小村,才从高速公路上下来,一头扎进了村里。胡乱找了幢房子,打破窗户爬了进去。 沐原一翻进窗户,就一屁股坐倒在地。呼呼象风箱一样喘着气,他可不像王璐那样无知无觉,逃到后来,两股战战,已经又酸又软了,是王璐一路扯着他才逃到了这里。 王璐倒是一点事儿没有,他上楼翻腾了一阵,找了几件衣服,自己穿好后,带了几件厚实的下了楼。扔给了沐原。 刚才跑得时候还不觉得冷,这一停下来,沐原的单衣就不够穿了,他边哆嗦着,边穿上了厚衣。 王璐突然道:“你刚才压在我身上时,放了个屁。” 沐原苦笑道:“只是个屁吗?我还以为自己连屎都被压出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王璐边笑边摇头:“好厉害的一伙幸存者,那隧道里,得有多少丧尸?6公里啊,挤满了整整6公里长隧道的丧尸,就这样全死光光了。” 沐原叹了口气:“他们不是普通人,肯定是军队,要不,不可能有那样古怪的压路机,那怪东西分明是利用坦克改装的。” 王璐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成规模的军队吗?我还以为军队早就消失了,崩解了。至今我是遇到过一些带枪的武装团伙,可都是些从军营里流落出来的战士,成规模,有重武器的,可没见过。” 沐原耸了耸肩:“别的地方不好说,可那儿却是国家的中心,有武装力量留存下来,可不意外。” 王璐挠挠头:“那倒是,这儿离帝都不远了,我以前听说可是有好几个集团军拱卫着帝都的。就算是生化危机爆发初期,部队主官死的死散的散,可武器装备不会有大的损失,熬过最初的传染爆发期后,在一些精英部队的带领下,少量的部队重新武装起来,并不是不可能的。” 沐原看着王璐道:“我们可斗不过这样的武装团伙。这次能逃出来,真是狗屎运。” 王璐突然扭过头:“我们?你刚才说‘我们’?沐原,你是旧人类,我可是使者,先知。” 他盯着沐原道:“我很奇怪,刚才在隧道里,你完全可以将我交给那些武装人员的,可你却非要冒着生命危险掩护我――要知道,如果被他们发现我躲在你身下的话,我们两人都会死。” 沐原耸耸肩:“我如果把你供出来,在我起身前,你一定会在我的屁股上咬一口吧。” 王璐打了个响指:“聪明。” 沐原无所谓地道:“这年头,过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都算是赚的。老子才不管你是什么智尸还是先知,是活人还是死人,只知道,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得死。” 王璐哈哈大笑:“好,有你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不过――”他脸色一正:“他妈的,在老子面前,你也敢自称‘老子’?你他妈的算什么**老子了?” 沐原瞪着王璐,王璐也瞪着沐原,突然两人同时放松下来,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两人在隧道的坑里裸身相对,患难与共,经此一事,王璐晓得,自己和沐原的关系已经变了,失去了那些枪手丧尸的护卫,自己孤聆聆一只智尸,可不是五大三粗的沐原的对手,不过话说回来,有沐原保护,倒比拿烧火棍的枪手丧尸来得安全。沐原不再是自己的仆人,而自己更摆不了主子的谱。 放下什么旧人类、先知不提,两人都是在末世中求活的可怜虫而已。 对沐原来说,遍布大地的丧尸智尸是他的敌人,可对自己来说,那些可怕的幸存者武装团伙,也一样能致自己于死命。(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三十四章 重新做人吧,王璐 王璐和沐原两人只有互相合作,才能在这末世生存下去。 沐原缓过气后,在屋子里翻腾起来,居然让他找到了一些米,和几瓶矿泉水,沐原用残留的煤气烧了一锅夹生饭,也不用碗,用手捞着,嘘嘘呵呵吹着冷气就吃起来。 王璐也不客气,挤到一边也抢吃起来,他是不怕烫的,滚热的饭一口就咽了下去,后来居上,反而比沐原吃得多。 沐原骂道:“格龟儿子的,你是智尸,又不会饿,和老子抢什么抢。” 王璐头也不抬地含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选民也好,使者也罢,实际上都是人变异过来的,哪里真能像神仙一样不吃不喝,只不过我们比较顶饥罢了。但长时间不进食,一样对我们会有伤害的。” 沐原倒是知道这一点,因为他此前听王璐和别的智尸交流,都提到过,因为食物紧缺,很多长时间没进食的丧尸脑电波越来越弱,这是生命力衰弱的象征。 沐原耸耸肩:“不过到现在我们也没见过饿死的丧尸对不对?” 王璐舔了舔手指上粘的饭:“嗯,这不好说,我觉得,有可能冬眠了。” “啥?” “冬眠。就是像乌龟蛤蟆啥的,在没有食物的冬季,就开始睡觉。将全身的代谢降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程度,外表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但是如果补充上足够的养份。就能活过来,行动自如。” 沐原想像了一下丧尸们排排睡觉的情景,突然一拍大腿:“我靠,这不跟我以前看过的一部吸血鬼电影差不多了嘛,沉睡了几百年的吸血鬼,已经干枯得和木乃伊一样了,可只要喝点美少女的鲜血,就能活过来。” 王璐笑道:“倒也不一定要用美少女的鲜血,鸡血鸭血也可以的。” 沐原晃了晃脑袋,塞了一大口饭:“真他娘的是怪物。” 王璐不以为然地道:“少见多怪。这可是大善之事。你想想,以前这片大陆上,每当有大饥荒,人们就要易子而食,可现在就不需要做这样惨绝人伦的事情了。饿了没饭吃?没关系,美美睡一觉吧,等下一个丰收年,醒来饱饱吃一顿就行了。”王璐却不知道。他这几句话,倒和崖山泥巴王路曾经对丧尸的分析极相似,称得上英雄所见略同。 沐原张口结舌,半晌才憋出一个字――“操!” 有饭吃果然是件好事,一锅饭吃完后,一人一智尸都有了精神。 沐原打了个饱嗝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往北走吗?我可提醒你。隧道里的武装人员,肯定和那个茅丽说的来自北方的丧尸越来越少有关。” 王璐点点头:“我早想到了。其实要隔绝南北交通并不难,古代作战,只要把守住几座雄关、大河、大江就行了。如今只是添了高速公路、铁路、跨江跨海大桥这些现代交通设施。我想着,类似的武装部队不止一支。他们也不仅仅阻止北方的丧尸南下,应该是在致力于隔绝南北丧尸的流动,同时大规模杀死丧尸。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正在保护它!” 说着,他一指北方――沐原明白他的意思:“帝都!” 政治、经济、化之中心。 也同样是军备之要点。 控制了帝都。就控制了核武器、洲际导弹、卫星等一应人类有史以来制造过的最顶尖的武器。 甚至连丧尸也无法抵挡的武器,只要一颗核弹,就能抹去一座城市的丧尸。 王璐喃喃道:“我绝不相信,全球的所有核武器都处于失控状态。可之所以现在人类还没有对我们进行核攻击,那只说明人类还没有走到绝路上,他们并不想和我们同归于尽。换句话说,那些武装人员,认为自己还有希望能战胜我们。这最后的希望。一定在帝都!” 沐原坐在椅子上,腿高高地架在桌子上,跷着椅子一晃一晃:“那些武装人员是很强,不过,你要说他们能杀光10多亿的丧尸,这我可就不相信了。你看,他们费尽心思布下隧道的陷阱,就说明他们的弹药很成问题,要不然,直接拿坦克上的机枪扫就是了,哪里用得上压路机啊。” 王璐斜了沐原一眼:“呵,看不出,你还有点脑子啊。不过,你想差了,要杀光我们,并不一定要用枪炮,用疫苗,也一样能干掉我们。而且这才是真正从根子上解决生化病毒的方法。” 沐原晃动的椅子一顿:“疫苗?你真相信会有这玩意儿?打一针病就能好这种话是用来哄小孩子治感冒的吧?” 王璐摇了摇头:“我一路行来,和各地的使者们交流,他们或多或少说起过人类在生化末世前曾经有个方案,叫什么‘11号作战计划’的,这个计划就是针对象生化末世的病毒袭击而制定的。” 呯一声,沐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扎手扎脚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眼睛道:“见鬼!我天天和你呆在一起,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儿?” 王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别忘了,我们可是使者,用脑电波交流是很方便的一件事儿。” 沐原挠了挠头:“这什么11号作战方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居然要瞒着我。” 王璐淡然道:“是个拯救方案,一个拯救所有像你这样幸存者的方案。在11号作战计划中,一支特种精英部队将护送全国最好的疫苗专家,建立一个基地,全力研发疫苗。” 沐原咬着手指,吃惊地一个劲儿道:“我操!我操!我操!他妈的,姓王的,快告诉老子,那个基地在哪儿?!在哪儿?!” 王璐耸了耸肩:“这我可不知道,这些信息是使者们从一些生前曾居高位的丧尸头脑中翻找出来的,但记忆的碎片很零碎,并不完整。就连这些信息,也是我综合了多位使者找到的内容串联起来的。我原来以为,这只是个纸面上的计划,但今天我们遇上的武装团伙却让我相信,这个计划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正有人在实施!” 王璐摸着下巴道:“除了这些特种精英部队,我想像不出来还有何方势力,能够拥有足够强大的武装力量来实施这个11号方案。” 沐原团团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大叫一声:“走,我们快走,这就到帝都去!那个什么疫苗基地,一定就在帝都。找到它,我们就有救了!” 他突然顿住了身影,扭头看向王璐,王璐正含笑看着他――不得不说,王璐的演员功底很深厚,沐原明明知道他的笑是假装出来的,却还是在里面看出了一丝讥笑的意味。 王璐道:“我们?怎么会是我们呢?对你来说,那是获得拯救的伊甸园,可对我来说,那却是自投罗网的罗网。” 沐原张口结舌,他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你想阻止我?” 王璐打了个哈欠:“阻止你?为什么要阻止你?你想去就去好了。”他喃喃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能想到这一点,别的使者也肯定会想到。现如今,在北方,肯定有许多使者想将这个疫苗研发基地除之而后快。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派出作战队伍,到这些离帝都还有相当距离的南北交通要道,展开狙杀行动了。哼,他们要是完全掌控了帝都,我才算服了他们。我看啊,十有**是控制了帝都附近的钢厂、水力发电站等设施。你想找尽管去找好了。其实你不用这样麻烦,现在就回头,到隧道那儿去等着,没准还能遇上他们。” 沐原没想到王璐真这样轻易放过自己,他这时反而冷静下来,想了想,突然道:“王璐,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找疫苗研发基地,没准,你打了疫苗也会恢复呢。” 王璐古怪地盯着沐原看了一会儿:“恢复?恢复成什么?重新恢复成你这样的凡人吗?你可真是个大白痴!你看看我,我是谁?我是神的孩子!可不是你们这些低等的生物能比的!你以为我会放弃自己的神子的身份,重新成为一个满是低级情趣的旧人类?为了一个月几千块钱而在单位里低头哈腰,为了临时停车的一张罚款单追着城管屁股求情?你他妈真是疯了!” 沐原要不是这段时间和王璐相处下来深为了解他的性格,还真会被他这番话激怒,可现在,他只是苦笑了笑:“王璐,算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演戏的。神子?旧人类?前阵儿我找到了只冻杮子,是谁盯着我吃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嘿,那天你骑在茅丽身上瞎折腾我可全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了。没有感觉的滋味,并不像你说得那样美好吧?” 王璐怒骂了一声:“操,那天你果然没睡着。得,算是白让你看了一场戏。” 沐原道:“王璐,跟我走吧,有了疫苗,你就有恢复成正常人的可能了,这有什么不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三十五章 光着屁股才能上来 王璐猛地哈哈大笑起来:“沐原,你这大白痴,你真当他们能研究出有效的疫苗?他们要是有疫苗,那就不用费心布陷阱杀丧尸了,给每只丧尸打一针不就完事了?” 他顿了顿:“行啦,你不用劝我,我也不会阻止你。[rnΝ.nT.]这样吧,我们两个一起去帝都吧。你想找疫苗研发基地,而我想找圣餐,虽然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道,但我们的救赎地,都在帝都。走吧,” 王璐和沐原各怀心思,重新走上了向帝都进发的道路。 只不过,两人现在都不敢沿着高速公路和铁路前进了,而是绕了个大圈子,从农村地区潜入。 王璐谨慎地招集了一批丧尸,在前方当尖兵,只有确认前方安全没有埋伏后,才继续前行。 但一路行来,再没有遇到过成建制的武装部队,王璐和沐原分析后认为,那疫苗研发基地的力量果然有限,只能够控制交通要点,广大农村只能放弃。倒是在农村地区发现了一些小的幸存者定居点,王璐和沐原都是远远绕开。 这一天,王璐站在一块路牌前,喃喃念着:“李家屯,距帝都市区35公里。沐原,咱们脚程快一点,今天下午就能到帝都了。[W.RN..]” 沐原正坐在一旁的树下揉脚:“不行了,走得脚都酸死了,我们休息一天,明天再进城吧。” 王璐扭头笑道:“你不是一路嚷嚷着找疫苗嘛。怎么都到门口了,反而不心急了?” 沐原嘿了一声:“我只不过是觉得你有些话说得还算有道理,真要有疫苗研究出来,早就有人给丧尸排排队打针针了。既然疫苗还没研究出来,我也不急在这一时。” 王璐道:“那你也可以先去投靠那个疫苗研究基地啊,请他们收留你。到时候,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时间能打到疫苗,多好。” 沐原苦笑道,点着自己鼻子道:“姓王的。在你眼中老子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就是个坏人,坏得不能再坏的坏人,杀人强奸抢劫,老子什么没干过?就是以这末世的标准,我也是个坏胚子。我要是到了那种部队掌管一切的地方,肯定没好下场。就算是进入了那个什么基地,最多也只能当个小兵。反过头来,还要来和你们这些选民使者打生打死,在疫苗出世前,天天提心吊胆被你们这样的货色咬一口。[.nt..]相比之下,倒是在你身边安全。我这几天就在想,干脆我就在你身边呆着吧。一直等到疫苗出世的消息传出来,再去打疫苗也来得及啊。” 王璐倒没想到沐原这样想得开,笑骂道:“操,你这是把我当保姆用啊。” 王璐突然眼一凝:“那儿有烟,看起来。有幸存者的定居点!” 沐原放眼望去,果然,前方的村子里,远远有几股烟升起来,那分明是人类活动的迹象。 王璐眯着眼看着远方的烟,突然道:“沐原。你到那个村子里探一探,打听一下,那什么堡垒、疫苗的情形怎么样?” 日暮时分,李家屯。 高高的水泥围墙上,几个持枪的人正在站岗,突然有人发现,村外的林子里,有身影在晃动。 “2点方向有动静!”哨兵吼道。 立刻。持枪的人们向林子里瞄准过去,林子里的动静越发明显了,哨兵们凝住呼吸,握紧枪,食指扣住了扳机。 一个人影猛地从林子里窜了出来,不,并不只是他一个人,他的身后,还紧跟着几个影子,嘶吼着紧追了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人看到前面的村庄,以及高高围墙上的身影,拼尽最后的余力,咬着牙狂奔而来,边逃边嚷:“救我,快救我!后面有丧尸在追我!” 墙上的几个哨兵冷眼看着逃跑的人影和追来的丧尸,并没有开枪,甚至有两杆枪一直瞄准着那逃命的幸存者。 幸存者终于扑到了墙下,抬着脖子嘶吼道:“行行好,行行好,救我!救我!” 墙上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个吊篮从一根简易吊杆上被放了下去。 这时,后面的丧尸已经追得极近了,逃亡者回身砍倒一只追得最近的丧尸,甚至来不及爬进吊篮,奋力一跳,抓住吊篮的绳子,就一迭声嚷道:“快拉快拉!” 吊篮被拉了上去,逃亡的幸存者――沐原望着篮子下面徒劳地嘶吼抓挠着的丧尸们,松了口气。 这几只丧尸,虽然是王璐找来的“演员”,但为了不让李家屯的人看出破绽,王璐躲得很远,现在丧尸早就脱离了他的控制,真心实意想在沐原身上咬上一口。刚才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被丧尸挠到腿了。 这时,吊篮突然停住了,沐原诧异地抬起头:“师傅,上面的几位老师傅,快拉我上去啊。” 墙顶探出一个人头:“把武器扔上来。” 沐原迟疑了一下,扬手将手里的砍刀扔了上去。 上面又喊道:“把衣服都脱了,脱光。” 沐原一怔:“老师傅,这大冷天……”他话音未落,咕噜噜一阵滑轮响,吊篮缓缓降了下去,沐原吓得一迭声喊:“我脱我脱!我这就脱!” 他爬进吊篮,哆嗦着将全身衣服都脱光了,这时上面又扔下一双厚手套和头盔,“戴上。” 看到赤条条的沐原老老实实戴上了手套和全封闭头盔,吊篮这才恢复上行。 吊篮咣一下放在了墙顶,沐原还没站稳,几条大汉就扑了上来,将他死死压在地上,然后就有人在他全身上乱摸,沐原吓得卵子都缩起来了――**,难道老子落到一帮搞基的兔子爷手里了? 等冷静下来他才发现,对方似乎只是在检查自己的身体,半晌,一人道:“安全,是活人。”另有人道:“衣服里没别的东西,有一把子弹。” 压在沐原身上的手松开了,有人把他的衣服扔了过来:“行啦,穿好衣服。记住,别在村子里乱来。出村的时候,到这里来拿你的武器。”rq ,请收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三十六章 子弹换粮食--被人坑了 沐原可没傻到去问什么是“乱来”,以及“乱来”的后果――他很老实的脱下头盔,摘下手套,还给了旁边一个小伙子,这才穿上自己的衣服。 他一摸口袋,那一把子弹还在。 这子弹,是王璐找来的,两人分析后认为,一个外来的流浪汉逃到到一个幸存者定居点,身上总该带些值钱的东西,而末世,子弹和粮食无疑是最宝贵的,但粮食不方便携带,还是子弹来得好。尤其是王璐观察到村子围墙上的哨兵持有枪械时,更是如此认定。 但沐原没想到,那些哨兵虽然动作粗鲁,却没将他的子弹给抢了。 王璐起身后,对旁边一人恭敬地道:“这位师傅,哪里能找到吃的?” 那人倒没有故意为难他这个外来者,手一指道:“看见老年活动中心的牌子了吗?到那儿能找到你需要的东西。” 沐原小心翼翼地下了高墙,他打量着这个村子,这村子显然已经过了农村城镇化改造,与其说是村,不如说是一个社区,房子都是别墅式的,里面不时有人影晃动。 沐原一边向挂着老年活动中心的牌子走,一边留意了一下,他进村后,已经看到了20多人,有女人,也有孩子,这个定居点,倒不比崖山差多少。 老年活动中心的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子,沐原一掀开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随之传来的,则是人声嘈杂。 沐原看到,老年活动中心倒象个小饭馆,最里面是灶间,外面放着一张张桌椅,房间中间还有个暖炉子,上面搁着一壶水,正扑扑冒着热气。 正值傍晚。是吃饭的时间,饭馆里有大半座位坐满了人,正在吃饭,看到门口有外人进来。都转过脸来。 被这样多人盯着,沐原有些不自在,忙向众人弯了弯腰,但大伙儿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转身吃喝起来。 沐原呆了呆,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幸好。很快就有人来招呼他了。 一个穿着围裙的圆脸姑娘走了过来:“你就是刚被大刘他们救上来的幸存者吧?” 沐原没想到这样快围墙上的哨兵已经通知了这里,十有**是通过对讲机,他喃喃道:“是的。” 圆脸姑娘一笑:“大刘他们把你剥光猪了吧?没事儿,到村里来的幸存者都会被这样检查一番,堡垒来通知说,现在智尸越来越狡猾了,有些智尸甚至会扮成人类的样子混进定居点,所以任何外来者都会被这样检查一番。” 堡垒!果然这个幸存者定居点和堡垒有联系。看来这次自己冒险非常值得。 沐原立刻打了个哈哈:“喔,是来自堡垒的警告啊。”他生硬的补充道:“我一直一个人在外面混,只听说过堡垒。还没和他们打过交道。” 圆脸姑娘道:“你胆子倒也大,你是不是有异能啊,如今一个人单混的不多了。” 沐原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异能,只不过运气好,躲着丧尸讨生活。” 圆脸姑娘顿时眼睛一亮:“我说,那你干脆在我们村呆下来吧,也别孤身一人到处乱跑了。咱们村里虽然不比有的村通了电,但管吃管喝,可不比你一个人胡混要好。” 沐原没想到这圆脸姑娘这样快就拉郎配,想来她是做熟了这件事的。不过细细一想也并不意外,如今最宝贵的是人力,象沐原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到哪里都受欢迎。 沐原忙道:“谢谢了,这位大姐,只是我一直在找失落的家里人。”这个借口。也是王璐和沐原事先想好的,毕竟没有一个神智正常的人在丧尸遍布的时候会到处乱逛的,找失落的家人,是个看起来还比较正常的理由,而且这能让沐原显得重情重义,能加不少印象分和好感度。 还真别说,这一套的确管用,圆脸姑娘立刻同情地看着沐原:“唉,不是我说丧气话,如今这年头,想要找失落的亲人,可不比大海捞针还难。” 沐原苦笑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放在以前,这绉绉的话打死沐原也说不出来,只是这段时间跟着王璐这演员混,也多少学了些艺青年的范儿。 圆脸姑娘叹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的正经活来:“你想吃点什么?” 沐原试探着喃喃道:“这儿吃东西免费吗?” 圆脸姑娘笑着道:“怎么可能。你要是在咱村落户倒是能免费吃喝,现在当然要付费的喽。” 沐原问道:“用什么交换啊?”他倒不会愚蠢到问要多少钱。 圆脸姑娘问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好用来交换的?” 沐原掏出了口袋里的一把子弹。 圆脸姑娘瞅了瞅:“这子弹以前倒还能换些东西,只是自打堡垒供应弹药后,并不像以前那样紧销了。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两粒子弹换一碗米饭怎么样?” 沐原点点头。 圆脸姑娘自行取了子弹,不一会儿端上一碗饭,沐原低头一看,却是碗番薯饭,里面番薯占了一大半。 沐原一边吃饭,一边支起耳朵听旁边桌子上的对话,听了半天,却没什么收获,众人的话题无非是昨天又杀了几只丧尸,田里的大棚被雪压塌了一个角,外面的野狗群又多了起来等等。 并没有关于堡垒、疫苗研究基地的事儿。 沐原皱了皱眉,这不是个好兆头,如果真有疫苗,这肯定是大伙儿谈论的中心话题。 就在这时,邻桌飘来一句话:“子弹最近又涨价了,咱们村里从牙缝里扣下来的一批粮食,堡垒只给了以往8折的价格,还说想换枪支没问题,但子弹还要涨三成的价。这大斗进小半出,一来二去的,差不多子弹涨了小一半的价了。” 沐原一怔,我靠,自己被那个看起来和善的圆脸姑娘给坑了,她刚才还说什么子弹不值钱,可明明村里人说子弹涨价了。 但给沐原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找圆脸姑娘算帐去,只得一边在肚子里臭娘皮烂小娘的乱骂,边支起耳朵继续听人家闲聊。 “这事儿我倒知道,听说最近一辆运煤的火车出轨了,影响到了堡垒自制子弹的产量,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这火车不出事,这子弹肯定要涨价――这道理明摆着嘛,子弹不比枪,用一粒少一粒,就算原来这仓库里的存货多,也架不住这四邻八乡的大伙儿都在用啊。而且这造子弹的火药太难整了,堡垒想占据的那家化工厂至今还被丧尸和智尸盘踞着,这些脏东西现在也狡猾了,躲在地下的管道里也不露面搞破坏。你们想,这化工厂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管道,坏了一处,整个生产流程都完蛋。” “这么说,这子弹还得涨价?” “嘿,这不明摆着的嘛。你想想,越来越多的村子得到堡垒几乎是无偿提供的枪支,人家赚的就是子弹钱,就跟以前卖打印机的一个套路――打印机就是赔本送给你,可这墨盒墨粉,可赚你老鼻子钱了。” “哟,这样说,咱们村里得赶紧再向堡垒进一批子弹。” “你想得美,今年村里就打了那么点粮食,咱们现在天天吃红薯杂粮饭,省下的粮食早就向堡垒换子弹换药品了。今年是没办法了,熬到开春,多种点粮吧。堡垒说了,他们搞到了一批高产种子,能便宜点卖给我们,不过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唉,多种粮哪有这样简单?有了种子,还得想办法弄化肥,有了农机,还得解决柴油的问题,就算是下了秧苗,老天爷也照顾,顺风顺雨,可也得防着丧尸来捣蛋。你忘了,隔壁赵家庄因为惹着了一只智尸,结果收粮那会儿,硬是被那智尸带着一群丧尸用**的办法,把麦子烧了一小半。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沐原支着耳朵听着传来的话语,低头看了看碗里,果然,这碗“米饭”真正的饭粒几乎能掰着手指头数得清,大多是红薯、玉米,这要放在以前,可是最环保健康不过的五谷杂粮,可这年头,这样的饭吃着容易饱,可要剧烈运动一下子,饿起来也快,不顶饥啊。红薯吃多了,还容易放屁。 沐原大着胆子探过身去:“这位大哥,听说那个堡垒有疫苗,是不是真的?” “疫苗?什么疫苗?” “就是那个能治生化病毒的疫苗呗。” 对方愣怔了一下,旋即暴发出一阵大笑:“这位兄弟,你从哪儿听人胡说八道堡垒有疫苗的?你要是想搞支枪弄门炮,甚至想要辆坦克,只要弄得到足够多的粮食,堡垒倒是能交易给你。疫苗?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沐原忙笑道:“是这样啊,我也是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无意中听人说起的。” 对方那汉子瞟了沐原一眼:“听你这口音,不是北方人啊?南边来的?” 沐原可不敢说自己是一路从江南甬港市走来的――这丧尸遍布,你能毫发无损走过来,绝对有猫腻。真有这本事,又怎么会被几只丧尸追得逃到村子里来?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三十七章 被揭了底牌还不自知 沐原随口道:“是,老家在温州,后来到京城里做生意,结果――唉,后来的事也就这样了,总算逃了条命出来。[W.RN..]回老家是不成的了,只能到处流浪,讨口饭吃。” 京城外来人口中温州人那是独一份,因为会做生意,被称为温州帮,甚至还有温州一条街,所以沐原冒充是温州人,倒也没什么破绽。 对方那汉子点点头:“是这样啊。我说这位大兄弟,你这样到处晃荡没着没落的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干脆在咱们村落脚吧。” 沐原心中一乐――这末世里人力果然是最紧缺的资源,这是自己今天进村短短时间内第二个来拉自己入伙的了。他忙摇摇头:“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再怎么说,在外面找口吃食还是能找到的。” 和他对话的汉子也不以为意,笑道:“可是看不起咱们村子小?这倒不怪你,大的村子硬件齐全,资源也相对充足,对你们这样的流浪者更有吸引力。不过我倒觉得,大兄弟你的身板不错,要不,干脆去投堡垒吧。” 沐原忙问道:“怎么?这堡垒也招人?” “当然招。[.nt..]堡垒里的人也不是铁打的金刚,也会受伤生病,甚至感染变异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也在到处招人入伙,只不过他们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比较高,不是青壮年,就连入伍训练也过不了关。不瞒你说,我们村也有人因为羡慕堡垒里的待遇好,特别有一流的医疗条件,而去报名入伍的,可就视力不合格一条,就被刷了下来。” 沐原道:“我也没什么能耐,也就吃得起苦,经得住累,倒是想去那个什么堡垒看看。能不能混碗饭吃。这位大哥,这堡垒,该怎么走?” 那汉子瞟了沐原一眼:“这还用问?这堡垒,当然就在华电热电厂。” 沐原正在套着村里人的话。却不想,那个点菜的姑娘回到厨房后,转身就出了后门,进了旁边一个办公间。 办公间里,几个全幅武装的男子正在收听一个窃听器,其实也不是什么专业窃听器,就在外间的餐厅桌子底下。装了个无线耳麦,信号传到办公间里的电脑上。 沐原和村里人的对话,办公间里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圆脸姑娘一进办公室,就收起了笑,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是个骗子,不知哪儿来的,反正满嘴谎话,没一句是真的。【新--.nT】”她又抛了抛手里的两粒子弹:“不过准定是外地来的。连咱们这一带公认的子弹换粮食的标准都不知道,被我多拿了粒子弹来。” 办公桌后的一个男子直起身道:“以往太平岁月都有逢人只说三分话的老话了,你哪里能指望人家跟你说真话?” 圆脸姑娘道:“哥。你打算拿那个家伙怎么办?” 被唤做哥的男子摸了摸下巴:“这年头能孤身一人混日子的,多少也算是条好汉。我倒听着,他对我们村没什么歹意,只是一个劲儿打听堡垒的事。” 圆脸姑娘扑哧一声笑起来:“这家伙不是找死吧?居然敢惹堡垒?” 男子也笑道:“是啊,我估计这家伙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刚到这儿不久,要不然,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堡垒的厉害?” 圆脸姑娘道:“得了,我看啊,干脆把这家伙绑了。送上堡垒去吧。” 男子沉思了片刻,挥了挥手:“算了,堡垒那些家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会管这种小事?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如果把流浪者无端端地象犯人一样绑起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投靠我们村啊?大不了,电台里和堡垒的人说一声这事就行了。” 圆脸姑娘有点不开心,她咬着唇思索了一会儿:“哥,你说,他会不会是食人族?” 男子眉头一皱:“你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了?不可能,这食人族都在偏远地方,而且被堡垒的人收拾了一顿后,更是踪影难寻。再说了,他要真是食人族,一个人跑我们村里来做什么?他再有能耐,能一个人吃光我们全村人?这不是找死来吗?食人族向来只袭击单身幸存者,从没有攻击村庄的例子。” 沐原不敢在李家屯多待――再说,他也住不起。长安居大不易,其实末世里出门在外,住宿吃饭饮水,也是比大开支,作为一个外人,在李家屯吃喝睡觉,都要付钱――子弹。 所以两天后,沐原装子弹的口袋里已经空空如也,他也顺势告别已经相当熟悉的圆脸姑娘,取回了自己的斧子,坐着吊篮,离开了李家屯。 看着沐原消失在村外的林子里,圆脸姑娘冷笑了一声:“哥,你也看见了,这家伙绝对有问题!他可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个有点力气的流浪者。要不然,谁敢一点粮食也不带,就直接出村跑丧尸堆里去的?”――这却是沐原大意了,他跟着王璐,从来没缺过吃的,出村时,根本没想过该买些吃食带在身上。他又不是那种心思细腻智计百出的人,杀人放火倒是拿手,可干探听情报这种小巧的活儿,他根本不是这个料。王璐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他手里也没别的人可用啊。 圆脸姑娘的哥哥倒是豁达:“你管他究竟是什么人呢,反正他住在村里这几天都老老实实的,除了寻人问堡垒以及什么疫苗的事儿,也没折腾出别的花样来。连你往饭里搁更多的红薯,人家也一点没意见。你还埋怨啥呢。行啦,人都已经走了,管他是猫是狗是龙是虎。” 圆脸姑娘嘟着个嘴:“你没忘了把这事儿汇报堡垒了吧?” “放心放心,他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和堡垒汇报了。人家堡垒根本没当回事儿,接下来几天都没主动提起过他。” 沐原进了林子没多久,王璐就带着十来只丧尸迎了上来,等看清他身后并没有跟着别人,王璐才松了口气,压着声音道:“快走,这儿不是久留之地。”RQ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 第五百三十八章 注意!坦克! 沐原看到王璐倒也蛮高兴的,他原本还担心一时找不到王路,遇上别的丧尸智尸拿自己当大餐怎么办。[W.RN..] 他不无得意地道:“放心,我没引起李家屯里人的怀疑,这几天下来,村里一个小娘们对我感觉还不错咧。” 王璐哪里关心什么小娘们大娘们,他带着沐原一路疾行,直到一处安全的楼房里,才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沐原便把自己在村里探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华电热电厂啊。”王璐沉吟着,“我有点印象,好像是帝都最大的发电厂,因为烧煤污染严重,还化大力气减排减污,号称最环保的发电厂。对了,这倒是有可能,掌控了那里,就能发电,那么启动炼钢厂、精密机床厂,自己造枪造炮就不成问题了。” 王璐抱着胳膊道:“从你探听的情况看,堡垒通过供应子弹和枪支,向周边的幸存者定居点搜集粮食,而自身则专注于消灭选民和使者。嘿,纯粹是架暴力机器。” 他喃喃自语道:“只不过,原料的来源是个问题,我印象中,首钢的煤、铁矿石可都是外来的,北京本地可没有啊――啊,是了,是我想岔了,现在又不比以前,那些堡垒人员需要的钢铁根本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制造维修枪支弹药和重武器的零部件就够了,原有的库存产品和原料够撑一段时间的了。倒是煤用量不会小,发电厂那是必需的,要不然无法维持机床加工厂的运行。那么说来,什么火车出轨就是在运送煤时出的事故――同样道理,煤矿虽然没了工作人员,但煤场上以及港口的堆料场里,总还有不少。甚至如果运气好点,正好有批运煤船靠港的话,能让堡垒使用不少时日。” “啊呀。这可就看出京城这等超级大城市和甬港市的不同来,京城所需要的物资,都是从外来运来的,不知有多少铁路、公路、港口、机场、仓库、油罐、堆料场。囤积着数以千万计的各类物资。生化末世一降临,旧人类变成了选民和使者,可各处物资还堆积在那儿,足够堡垒的人使用很长一段时间的了。甚至能让他们尝试着重新运行一些生产生活系统。” 沐原不知道为什么王璐这样兴奋,他感到有点无聊,在确信堡垒并没有神奇的疫苗后,他就对堡垒失了兴趣。 沐原打了个哈欠:“我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找堡垒――去华电热电厂。”王璐断然道。 沐原呆怔在当场,半晌还才回过神来:“我的妈啊,我的先知大人,你没发烧吧?去堡垒?你去堡垒做什么?去找死吗?!你可是使者――得了,也别这样绕口了――你就是只智尸,是堡垒正在全力消灭的智尸!你去堡垒做什么?喝茶聊天?你在隧道也见识过了,人家可是有枪有炮有坦克――谁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武器――可够把你给灭个十来回了!” 王璐笑呵呵地道:“瞧你说的,咱们使者又不像选民。用蛮力做事儿,我靠的是智慧,你懂伐。乡里巴人的打打杀杀阿拉才看不上眼呢。[.nt..]” 沐原面色古怪:“你真要去华电热电厂?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万一被堡垒的人抓住了,我就说我是被你强抓来准备当宵夜吃的活人。堡垒看在我是同胞的分上,好歹会放了我,至于让我想法子救你――那是门儿都没有。” 王璐一脸坦然:“那是自然。我要说你是我忠心耿耿的跟班,我还救过你为你寻药疗伤,别人也不会信啊。” 沐原无语――这倒是实话,两人由北到南,还真没见过人与智尸这样和谐相处的。智尸茅丽倒是不吃人,还圈养着人,可那是活动的供血机。而王璐一路吃过野猫野狗。却从没说过让沐原抽点自己的血让他尝尝。 说真的,沐原刚跟着王璐时,倒还真想过王璐会不会吸自己的血喝,他当时已经想好了,如果王璐真要喝,自己一定请他专业点――千万不要直接咬脖子。那也太渗人了,就用针筒抽不就行了。自己权当是爱心献血了。 可王璐居然一次都没和自己提过这事儿。 沐原是个直桶子脾气,他有天实在忍不住,问王璐,王璐摇头晃脑的道:“这你就不懂了,你看过吸血鬼电影吧?那吸血鬼吸血可有讲究了,美丽的处女是上选,然后是小孩子和婴儿,成年男人的血是最次的。这叫什么?这就叫品味啊。我们使者可和选民不一样,他们也不管什么脏的臭的,只要是血肉就往嘴里塞。我们使者可没这样没档次,以前还没觉醒前倒是罢了,可现在以已经是先知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血都乱吃的。” “话说回来,我吃了那么多旧人类的血,上品那就是女孩子了,越漂亮年轻的女孩子越好,血液简直带着她的生命的活力一样,别提多美味了。男人就差多了,最讨厌就是胖子,别以为一身肥肉就好吃,其实胖子个个是高血脂,血里都是脂肪,太油腻了。我这一辈子喝过的最好的血还是我老婆的,没办法,她的基因可是我的圣餐。” “我现在喝血啊,罗莉御姐最佳,人妻次之,男人基本不碰。对了,血型也很重要,我自己是b型的――嗯,应该说以前是b型的,现在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但几种血型中,b型最对我的胃口,o型也还可以,最讨厌和b型的。对了,沐原你是什么型的?” 沐原赶紧道:“我是型,我是型,我又是男人,最不对你的胃口。” 难得碰到这样对自己一身血肉不感兴趣的智尸领导,沐原倒也真舍不得王璐自找死路,他劝说道:“算了,你到京城来,不是想吃你老婆的亲戚,好让自己完全觉醒吗?咱们用不着去惹那个什么堡垒。” 王璐点了点到沐原,笑道:“哟呵,你小子。不会是真关心我吧?”他很快神情一肃:“正是为了找到我老婆的亲人,我才要去堡垒啊。” “从李家屯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堡垒的机构已经隐隐控制了帝都,其势力甚至已经扩散到了京郊一带。可以想见,京城的幸存者都已经成为了这堡垒或明或暗的一份子。我到京城来找老婆的亲人,实际上也是来瞎碰运气。[欢迎来到到阅读小说.nt]先不说他们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丧尸,就是侥幸活了下来,偌大一个京城,号称3000多万人口,我又从哪里找起?可现在。通过堡垒,相对来说能够较为精确的找到有可能存活的我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甚至有可能,他们就在堡垒里工作。所以,到堡垒去就对头了。” 说到最后,王璐露出八颗闪闪亮的白牙一笑:“最重要的是,堡垒里可有的是旧人类啊,弄几只罗莉吃吃。那可真不知道有多爽。” 沐原无话可说,他耸耸肩:“行,你是头儿。你说了算。” 35公里的道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不过这华电热电厂在石景山一带,要穿过整个北京城区,以前有地铁,现在只能劳动自己的两条腿了。 王璐因为屡屡在路上受到幸存者偷袭,早就学乖了,他远远派出了几只丧尸做尖兵,只是因为距离太远。走出了自己脑电波影响范围,只能给它们施以比较粗糙的指令――类似于“有活人,不要吃,跑回来。” 与此同时,王璐又在自己和沐原身边围了一圈丧尸,为自己挡子弹。万一有强横的幸存者冲上来,那就是“弟兄们顶住,让领导先走。” 沿着进京高速公路前行,两边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多,很快就看不到地平线的轮廓了。 王璐和沐原却越走越心惊,无他,远远看起来完整的大楼,等走近了却发现,外墙立门面上到处是一个又一个弹坑,而细小的子弹痕迹更是不可胜数,有的大楼整整一个立面的墙都消失不见了,露出了里面的室内家具,一阵风儿吹过,床单在空中飞舞着。 越是靠近公路,两侧的楼房被毁坏得就越严重,被火烧成空壳的,塌了半边楼板的,甚至整幢楼房变成一堆瓦砾的。 沐原吃惊得话都说不齐整了:“我操!我操!这里简直跟打过仗一样!” 王璐耸了耸肩:“你还真说对了,这一切都是战争留下的。生化危机暴发之初,我们选民和旧人类的战争。” “京城毕竟是京城,护卫它的武装力量绝对是最精锐的部队,就算是受到生化病毒的重创,部队也有相当的能力对选民们展开反击。这就是反击时留下的战争痕迹。” 沐原正在左右张望着,前方出现一座立架桥,刚走到桥头,王璐和沐原的脚步齐齐顿住了。 立交桥桥头,停着一辆坦克车。 50倍口径的国产125毫米高膛压滑膛坦克炮高昂着朝向天际,炮塔上右方高射机枪直指前方。 全焊接炮塔、前部的楔形模块化装甲以及特有的炮塔后部激光目眩压制干扰装置。 王璐、沐原都稍懂点军事知识――男人嘛,少有对军事不感兴趣的,很快就认出来,这正是国产最先进的99式坦克。 也是帝都军区配备最新的主战坦克。 坦克,停在立交桥桥头,犹如一个披坚持锐的钢铁骑士,昂首而立。 而立交桥的一大段桥面,已经消失不见了,对面桥面断裂处,一辆厢式卡车车头冲出了断裂面,两只前轮已经掉了下去,只是因为沉重的后车厢还留在桥面上,所以才没有整个儿掉下去。 而在这辆卡车的后面,立交桥延伸段的路面上,放眼望去,到处是残肢碎肉,高速路整个儿成了巨型的停尸场。 沐原张着嘴,半晌才吞了口唾沫,干哑地对王璐道:“你说得对,这是场战争!” 王璐没心情搭理沐原,他有点不安,进入市区有段时间了,可除了看到残垣断壁,他居然没有感应到一个选民。 按生化病毒感染率来说,这座超级城市最起码有几千万的选民啊。 好吧,就算旧人类的武装力量和选民们进行了一场大战。可要想全部消灭选民们,无疑是痴心妄想,枪炮威力再大,可携带的弹药却是有限的。 从外形上看。立交桥上停的坦克是99式的,但火炮也只有40来发,其中不少还是穿甲弹,又能杀得了几个选民?对面高速路面上的残肢碎肉虽多,但完整的选民尸体却没多少,而受伤--对选民来说并没有多少意义。 可自己已经将脑电波的感应范围扩展到了最大,却依然没发觉任何选民和使者的踪迹。 这里。似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真正意义上的死城。 一阵风儿在立交桥面上打着旋儿吹过,卷起一股灰烬,如黑蝴蝶一样四下飞舞。 王璐指挥几只丧尸向坦克扑了过去。 丧尸们离坦克越来越近,但钢铁骑士一动不动,似乎从远古起它就已经死亡了一样。 这本在王璐预料之中,没有人能在一辆坦克里坚守近一年。 那辆坦克明显是被遗弃了,他之所以派出丧尸前去侦查,只是小心使然。 王璐和沐原靠在一辆废弃的公交车车身旁。打量着丧尸前卫的行动。 丧尸们爬上了坦克,在上面爬来爬去,个别丧尸甚至敲打着顶盖。企图钻进去――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丧尸很快又安然爬了回来。 不等它们回到自己身边,王璐翻看了一下丧尸们的记忆,耸了耸肩膀:“坦克四周有些选民的尸体--嗯,有被枪击致死的,也有被履带碾压而死的,只是坦克内部没什么动静,四周既没有旧人类活动的痕迹,也没有选民和使者的动静。” 确保安全后,王璐和沐原这才在一群丧尸的护卫下。走到了坦克前。 走近了,才发现坦克外表虽然完好,却到处是干涸的血迹。 沐原踩着地面上散乱的弹壳,和丧尸尸体,掰着履带,爬上了坦克。王璐向他伸出了手,沐原拉了他一把,将他也拉了上来。 王璐试着打开坦克顶盖,想钻进去。却发现打不开。 王璐抽了抽鼻子:“这地上的血全是选民的,没有旧人类的血。” 沐原拍了拍坦克:“那不是废话嘛,什么选民丧尸再牛逼,能对付得了坦克?这坦克就是个铁王八,关上盖子,任谁也进不来,就丧尸这一嘴烂牙,把一口牙啃掉了,也对这坦克没招儿。” 王璐耸了耸肩:“选民拿坦克是没招儿,可生化病毒却有招儿,要不然,这辆坦克怎么孤零零呆在这儿?” 沐原理解王璐话中之意,十有**,这坦克里的人员受了生化病毒感染,然后弃坦克而去了。 沐原如今虽说和王璐多少算是穿同一条裤子,可看着这人类制造出的陆战之王,最后却败于肉眼看不见的生化病毒之手,变成了一堆废铁疙瘩,还是禁不住有些感慨。 沐原心情复杂地拍了拍坦克盖子,突然,坦克里面也传出一阵敲打声。 沐原吓得失足从坦克上滑了下来:“我操!里面有人!” 王璐也吓了一大跳,他立刻指挥四散的丧尸们围到自己身边,这才敢靠近坦克。 里面果然有动静--坦克里再次传出敲打声。 沐原从地上爬起来,和王璐面面相觑。 王璐抽了抽鼻子:“好像――不是人。” 沐原立刻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你是说里面是选民?那你刚才怎么没感应到?” 王璐拍了拍坦克:“这玩意整个儿是钢铁做的,屏蔽了里面丧尸脑电波的信号,我当然感应不到了。不过就算是猪脑子也能猜得出里面是选民--人能在这铁王八里没吃没喝呆上一年吗?”他喃喃自语道:“这个被锁死在坦克里的选民,可能知道生化末世爆发时的那天,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嗯,得想办法把它弄出来。” 王璐绕着坦克转了几圈,想看看有没有另外进入内部的门什么的,但他很快失望了。 顶盖上就只有两个舱盖。可都锁得紧紧的。 沐原找了根树枝来,想将盖子撬开――好吧,那更是异想天开。 王璐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用口头的命令,来指挥里面的丧尸打开盖子。 坦克的金属能屏蔽脑电波,可没法挡住声波啊。 王璐扒在坦克顶,大吼大叫着:“打开盖子。” “握住把手,打开盖子。” “握住把手,旋转,打开盖子。” “握住突出的东西,向左向右旋转。” 沐原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这都已经过了快多半个小时了,王璐指引了半天,里面的丧尸还是没有把盖子打开。 就连王璐自己也不耐烦了:“他奶奶的,简直比猪还笨!开个盖子这样简单的事都不会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i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