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 三生酒神仙醋 > 尾章 追问三生,情不重不生婆娑 5
    第一个见的是那位身配大刀颇威武的仙君,名号且不表。我端坐座上,中间隔了一道纱帘,与一枝梅互殴抓得满脸是伤的黄金蛟正盘在帘下困觉。仙障虚渺,金兽暗销一室清香。
    我道:那日十里桃园阁中为仙君舞剑的是极东落英岛的紫檀仙子,不知仙君觉得,紫檀仙子的剑舞得如何?
    仙君到:仙子剑舞绝妙,比得上月宫的嫦娥仙子。我道:仙君若有意思,本殿可从中穿针引线,若能开花结果,本殿还当送上一份大礼。那仙君一愣,便知道这是回拒了。
    他也不恼,豪爽一笑,多谢帝姬。我道:仙君万里而来,可品尝了灵鹫宫栽种的仙杏再走。那仙君再次称谢。
    他一走,接着进来的便是凤族的衡清帝君。
    我道:在我迷糊之时,承衡清帝君多加照顾。衡清帝君似乎早有预料,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话。我道:你我曾有一个口头婚约,想必这几千年来颇将你我困扰。我认为这不过是长辈当时的口头戏言,做不得真,还是早早解开,放双方婚配自由,衡清帝君以为如何?
    衡清帝君又笑了一笑,半晌反问:帝姬认为上任天帝御口亲允的婚事,不过是戏言?
    我冷冷道:怎么,衡清帝君要以此恃仗逼亲不成?
    他道:不敢。帝姬可否明示,究竟瞧不上衡清哪一点。
    我向他看了一眼。
    就算隔着一道帘障,他一身红衣依旧扎眼,坐在椅上,身体略歪,手里抓了把折扇。当初轻浮模样,半分未改。
    我道:衡清帝君很好,不必妄自菲薄。此事既由我提出,衡清帝君有何要求可说来一听。我也皇兄能满足的会尽量满足,权当补偿。
    衡清帝君笑道:能得到帝姬这个允诺,却是衡清赚了。至于要什么好处,可得容我回去想想。帝姬放心,我定竭力劝阻天后放弃此事。
    见他如此好说话,我倒是松了口气,面色也缓了下来,微笑道:衡清帝君若看上天界哪位仙子也尽可开口,我与皇兄定出力玉成好事。衡清帝君始终带着笑,此刻更是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只道:多谢多谢。
    我端坐着不变,迎向最后接见的祗莲帝君。
    原本正一点一点舔着碟子里的水的小狐狸一见他爹,便不安地躁动一下,怯怯叫道:娘亲。就见得外头的祗莲帝君神色一动,眼光望了进来。我安抚地摸了摸小狐狸的头颅,吩咐侍女先将他抱下去。
    我道:昨日不知缘由,在遁仙殿外说错了话,希望帝君不要见怪。他的回答与我一般客气,帝姬言重了。
    昨晚皇兄已将诸般情由大概说与我知晓。我神智迷糊的时候,的确与帝君有过一段快活日子。
    虽然我现在将这段记忆忘了。但是我左思右想,既与帝君纠葛至此,又有了寒儿,不如便顺水推舟。不知帝君如今心意是否依旧?
    不过公式化的一句问话,却见原本清清冷冷的男子搁下茶盏,眸中瞬间大放神采。我皱了皱眉,既觉不可思议,心里又生一丝异常。
    他说,我的心意自是不变。
    那好。我点点头,在此之前还有两个问题向帝君请教。
    他道:好。
    我在昨晚皇兄片言只语中知晓,他曾在嵯峨山三清诞之时下凡看过我一次。以我对皇兄的了解,决不可能轻易放过借酒玷污了我清白的祗莲帝君。后来回到三重天,皇兄又以最残酷的刑罚将他囚在黎浮山三百年。这头个问题,我问道:你是否因此怨恨我皇兄?
    我看到男子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如此最好。
    我复又问道:听闻帝君近日曾遭暗算,如今可大好了?他道:大好了。多谢帝姬关心。我声音平平,探索的眼光透过帘幔,不放过男子面上任何一分神色。
    我又听说,袭击帝君的是一名蒙面女子。帝君可查出了此名女子的真实身份?
    他道:不曾。女子袭击之时我恰好元神离体,族人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我抓起一支袖箭,咚的一声投入窄口瓶里,半晌才揶揄问道:帝君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本殿却为帝君想起了一位仙僚。
    祗莲帝君有条不紊地接了下去,请帝姬明示。
    我道:天界纷纷扬扬传着,帝君与东华神女关系不清不楚,祗莲帝君可否解说一二?
    祗莲帝君只是沉稳如磐石地坐着,整个人深沉如水。
    我仔细瞧着,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紧张或慌乱掩饰的情绪。如果不是城府太深,就是真的胸怀坦荡。
    他隔着帘幔神色专注,帝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未在旁个身上用过一分心思。
    我平静道:我既决定允亲于你,便是准备相信帝君。希望祗莲帝君不忘今日所说的话。他抬眸,欲言又止。我示意他将话问出来。
    祗莲帝君道:为什么帝姬从一开始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现在却改变主意?
    彼时我端坐于正殿之上,闻言居高临下地朝他望了一眼,没掩饰我眼里的冷淡。
    我看着他眼里的神采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我淡然道:帝君若现在想反悔,仍来得及。我不会勉强于你。他的薄唇抿了抿,神色间闪过一种飞蛾扑火似的绝然,道:我不会后悔。
    事情便这么敲定下来。
    皇兄说,他需要的是一桩婚姻,而不是一名妻子。娶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如今的我未尝不是有同样的心思,庆幸的是,这位祗莲帝君目前还没有那么讨厌。
    我生平最恨轻浮男子。他酒中轻薄于我,犯了我的大忌,却能与我走至今日,不得不说造化定数的神奇,难以估计预算。而我虽然不愿意深思为何在我性情大变之时会死心塌地地喜欢这名男子,这一刻却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在往后渺渺仙途中,能和这个男子成为皇兄口中那样相敬如宾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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