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活死人,再怎么活泛这终究是个死人。,阴阳交·合,乃是两个人生气交·合,方能孕育。既然已经是个死人了,那自然是没有生气在的。若说是个特殊的阴魂,可以孕育鬼胎另当别论。但是既然假托在人身上的活死人,那就不该是那种阴魂。
焦恩竟是可以与女子欢好,这让虎子觉得很是奇怪。更是疑惑焦恩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了。
说出来似乎不太好听,虎子算是春风苑的常客了,在这里无论是大茶壶还是姑娘们,好些都认识虎子。毕竟这里是团的假联络点,许多真真假假的情报往来,还是要放在此处的。寻常时候,要往这边送情报,多是李林塘过来。很多时候他也就假戏真做,当真在这里快活一夜。但也总有事出突然他腾不开身的时候,这就得虎子过来了。
说句题外话,李林塘自到昌图府以后,一直没留头发,头上顶着戒点香疤,没人不当他是个和尚。看一个和尚逛窑子,算是个乐事奇闻。所以李林塘在昌图府里面其实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而且名号也只是在常在春风苑流连的胭脂客中间流传罢了。
等到灯笼刚挑,虎子来到春风苑的门口,立马就有大茶壶迎出来:“哎哟喂!小爷,您今儿个有闲情,来的可是够早的。快里面请,我给您沏壶好茶。”
“那敢情好,”虎子跟在了大茶壶身后,“你说出来就不算我的钱吧?”
“您瞧您这话说的,”大茶壶一拍巴掌,“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这算是我请您的,您要是喝好了,下回来我还请。”
虎子干笑了两声,说:“得了,我不跟你碎嘴了。庆姑在吗?我找她有事儿。”
大茶壶先是愣了一下,还有心思和虎子开玩笑:“庆姑能去哪儿啊?还不就是在这儿。不过现在不太赶巧,正在二楼上妆呢,您得等会儿。话说回来,小爷您口味够重的,别人来这儿都是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您一个说要找庆姑。”
“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说我老得没眼看了?”厉声责问就从旁边传了过来。虎子循声看去,正是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庆姑。
大茶壶连忙赔罪:“妈妈息怒!妈妈息怒!我不是这么个意思,您风韵犹存,味道正好,哪里是那些小丫头片子比得上的呢?”
庆姑却是不饶人,一手反掐着腰,一手指着那大茶壶的鼻子骂:“你这阉杂的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我味道正好,合着你尝过呗?我跟你说,也就是我现在心气儿好了,早二年,你这么说话,我得拔了你的舌头!”
虎子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打着圆场:“哎!不说不笑不热闹,就是两句玩笑话,您何苦和他当真。庆姑啊,我找你有事儿,咱们找个地方谈?”
庆姑又是瞪了那大茶壶一眼,啐了一声:“今儿是看在小爷的面子上,我饶过你这么一回,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胡乱说话,打断你手脚扔街上要饭去。小爷,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去,您看上哪个姑娘了呀,就跟我说,我给您安排。”
庆姑领着虎子到了偏房,左右打量后关上了房门,从里面落了门闩,转回身低声问道:“小国公又有什么信儿了?”
虎子连忙摆手:“不是!没事儿!纳兰朗那边最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过来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
“我就说嘛,也是该开窍了!”庆姑脸上忽然起了喜色,拍了两下手,拉着虎子坐到了榻边,“我的春风苑里头莺莺燕燕可是不少,哪有个男人来了能不动心的呢?小国公来常是为了公事,却也没少在姑娘身上花心思。也就你一块木头疙瘩,来来往往也没说要了哪个姑娘的身子。既然心里想啊,那我就给你安排。你也是帮着小国公办事的,放心,我不要你的钱。像你这么可人的小伙子,姑娘们还不得抢着要啊?”
庆姑一番话说得虎子头昏脑胀,吓虎子赶紧按住了她的话头:“庆姑啊,您听我说话!我此番来不是为了寻花问柳,而是确实有事情要办。我接了别人家的活,给人家看事儿来的,要在你这里问些东西。”
这下轮到庆姑慌了:“哎呀呀!这……小道长,咱们春风苑里头,不会又来个什么妖精鬼怪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来是上次白家仙儿附身的事情把庆姑给吓坏了,现在一听说虎子是来这看事儿的,眼神顿时就不对劲儿了。虎子无法,只好安慰她说:“庆姑你不要慌,这件事情就算是有什么,也和你们春风苑挂不上关系。我要查的是个人,这段时间一直在你们春风苑过夜,叫做‘焦恩’。你认识这个人吗?”
虎子这么一说,庆姑才把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略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确实是有这么个人,焦大爷,吃黑饭的,都是下九流,同我也有些来往。近一段时间,确实是在我们楼里头住。怎么,这焦大爷也被鬼怪附身了?”
“这事儿没有个确保,我不能妄下断言。”虎子说,“焦恩这段时间在你们这儿,都是跟哪个姑娘过夜的?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焦大爷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倒没有关系特别长的姑娘,”庆姑一边想一边说,“他都是和哪个姑娘睡上两三天,又换了旁人。就有一样好,不挑肥拣瘦,我安排哪个就是哪个,从没说过不是的。出手又挺大方,我和姑娘们都喜欢这样的客人。要说奇怪的……还真没什么好奇怪的,都是男人,都是来这找乐子的,脱了衣服不也都一样吗?”
虎子皱着眉问:“这个焦恩,当真还能人事吗?”
“呦,笑话!”庆姑捂着嘴笑,“不能人事的,来我们春风苑找气受吗?虽说像他这个年纪,有的人有心无力了,可我敢确保他不是那样的。白日里姑娘们闲聊,还说那是个龙精虎猛的呢。小道长……他真的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来吸姑娘们阳气吧?”
虎子想了想,一拍脑门儿,说:“哎!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这个可能!为什么他来者不拒,却又每过两三日都换个人?等等,庆姑我问你,他是近一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那以前呢?”
庆姑脸色微变:“呀,这么说……以前,以前他也是我们的熟客,一个月在家住不了几天,得是有大半个月在我们这过夜。只是这段时间太久没回家了。”
“那他今天晚上会过来吗?”虎子眉头一挑。
“这我哪知道啊?”庆姑面色纠结,“昨日里他也没有与我约了说今天还来,那就保不准来不来了,毕竟也没有真的拿这儿当家的。”
“有一个,”虎子苦笑了一声,“先前不是有个叫张黎的,死活要给素娥姑娘赎身子吗?那家伙的,听说都在你们这儿干上杂活了,就为了能跟素娥姑娘见面,那可不是把这儿当成家了吗?”
庆姑嗔怪地轻捶了虎子的肩膀一下,说:“那都是被妖精上了身时候的荒唐事了,说它干什么?这素娥姑娘身上没了妖精,倒也不是个聚宝盆了,那算命的价钱合适,我也把卖身契给他了。”
虎子听了一惊:“这还真有这么个后话?我没听张黎说起来过啊?好家伙,当真娶了亲?”
“哎呀,你不是说来看事儿的吗?怎么打听起来别的了!”庆姑有些急了,“焦恩如果真的是妖怪上了身,那……那和他过了夜的姑娘们,会怎样啊?他究竟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啊?您接了别人的活,您得照顾着生意。”
虎子也是长叹了一声,说:“我跟您交个底,您也别说出去吓唬人。焦恩,肯定不是个正经八百的活人了,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啊?那……那我以后不做他的生意了。”庆姑脸都绿了,“这可吓人!那些姑娘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在我这儿死了人了,可算是出了大事。”
“你也别着忙,”虎子劝道,“既然那些姑娘们现在没事,就说明焦恩即使是在吸人阳气,也没有伤人本源,最多是感觉疲累一些,多休息,吃点好的,就没什么事了。”
庆姑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说:“你说话大喘气,可是把我吓死了。倒真和你说的一样,接过焦大爷的姑娘,都会疲累嗜睡,过两日又好了。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不行,那究竟不是个人了,他的生意我是不做了。哪天他心血来潮想杀人了,怕是要出事。”
虎子点了点头,又问:“焦恩往常都是什么时辰来?我想在这儿等等他,最好是能在他进房间的时候悄无声息把他拿下。”
庆姑又是想了片刻,说:“现在才点灯,没几个客人来,焦恩更是来的要晚些,差不多快要到亥时,才是回来。不过要说是过了亥时一刻还是不来,那么多半也就不会再来了。”
“好,那我就在这儿等了。”虎子一抱拳,“麻烦庆姑您安排了。”
庆姑一摇手绢扭身站起来,说:“小道长哪里的话?这也是为了我们好不是吗?您且等着,他若是来了,就把他安排到这个偏房,您且放心吧。到时辰了我来跟您说。我先去招待客人去了。”
“有劳。”
在这里等着也是枯燥,虎子只好是熬时间,盼着焦恩早些过来。却是一直等到了时辰,也未曾见焦恩的身影。直到有人推门,虎子连忙躲在了门后。
来人却是庆姑,开了口:“小道长,时辰过了。”
虎子眼睛一瞪:“我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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