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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摘不下来,那这求娶就算成功了。
大月王当即下令大摆筵席,按照大月族的风俗为顾二娘庆祝。不过这只算是定亲,真正的婚事要等褚直操办。
褚直打算回燕京办,他要当着全燕京、岳父岳母的面,风风光光地把顾二娘娶进门。
顾二娘虽向大月王提出辞行,但她在大月族三四年,结识的朋友一堆堆的,听说她要回大熙了,都前来送行,加上天气尚寒,道路为冰雪覆盖,故而一时也不得走,将归程定在了四月中旬。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每日里无论是宴请宾客,还是起居出行,两人都如影随形,比蜜月还像蜜月了。
妮娜开始颇为担心,后来见褚直将左贤王捧在手心的样子,他所带的那些人对左贤王比对褚直似乎还要敬重,而左贤王眉宇间都是不曾多见的笑意,渐渐放下了心。
孰料,四月初,褚直忽然接到景宁帝的书信,称朝中出了事,要褚直立即返回燕京。
顾二娘看了那信便叫褚直先上路,去岁大月王还没定下在海珠城定居的决心,现在已经决定了,天一暖和,许多事都要去做。大月王恳请顾二娘留下帮忙,晚些时间再走。
元烈已死,西夏如一盘散沙,大月族正是时间崛起,以后正好压制西夏。所以顾二娘叫褚直先走,她等到五月初同大月王一同进京。
褚直万分不舍,但另有考量,成亲大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办妥的,他总不能带了她回去,让她干等着,正好可以先回去提前准备,等她到的时候他就把一切都被准备好了。
说到底,他对她放心,对她的心意放心,所以这短暂的分别就在可以忍受的范围里,连思念都能是苦中带甜了。
四月初七,顾二娘送走依依不舍的褚直。
褚直离了海珠城,就快马加鞭赶回燕京,马不停蹄也要一个半月的行程,硬是被他压缩到了一个月。
回去替景宁帝解决完事儿,就一心一意张罗起婚事来。
他“死”的时候就送过信回来,老太君、褚陶皆知媳妇儿还活着,都欢天喜地的,哪会阻拦他办喜事?还想一场不行就两场、三场,好好冲冲镇国公府那病气和愁云!
人都是没问题的,但褚直遇到了另外一个根本没想过的问题,银钱吃紧了!
那年武靖帝篡位,褚家落败,镇国公府和花月楼都被武靖帝收入囊中,后来武靖帝并没有找到顾二娘胡乱画的那幅“藏宝图”上的宝藏,对镇国公府和花月楼简直是掘地三尺,把能刮走的都刮走了。再后来,武靖帝见实在是找不到了,就把镇国公府赐给了程瑜。
程瑜不知什么心理,也没搬进去住。程瑾倒是去过几次,见褚直所居的会春堂除了房子没倒,屋里屋外挖的都是的大坑,请了工匠过去,花了一个月时间,把会春堂里里外外都给修平了,重新铺上地砖。只是这房子虽然好了,里头却是空空荡荡的。
等褚直返家,处处都要用钱,因为没有了那些世代累积的财富,虽然土地、铺子都还了回来,景宁帝又额外赏赐了不少土地,一时半会儿也难与过去相比。加上他为了取得大月王的原谅花费不少,一时间手头竟紧了起来。
褚直皱着眉在书房里拨弄算盘,算来算去,都还有十万两银子的缺口。他决意要新建一座新宅子送给她。这镇国公府的时间太久了,虽然看着绿树繁花的,百多年下来却积攒了不少郁气,有那样多不好的回忆,他不想她还住在这样的地方。
西城最合适,那边靠近西山,环境好,空气好;不出城,安全、安静。但是住的都是前朝遗老,还是那种家世显赫的,当然显赫是比不过他们家的,但却都有一股子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节气,就是景宁帝也不敢轻易招惹那帮老顽固,所以只能高价买。
高价买人家也不愿意卖,这些遗老贵族都最会享受,讲究情调,房子都是自己亲自设计,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建,就算肯卖,一听他要拆了重新建,都跟被狗糟蹋了心血似的,死都不肯卖了。
幸亏沈齐山也住那边,听说褚直是要建园子送给顾二娘,寻思着有顾二娘做邻居好啊!有顾二娘在,包管没有野狗钻他家的篱笆进来糟蹋他种的菜了。
正巧他有个老友别号追云居士的,本是南方人士,因为双腿年轻时受了寒气,年龄大了就寻思着回乡养老。本来是不想卖宅子的,但架不住沈齐山舌灿如莲,又送了他一幅自己的画,这才看在沈齐山的面子上同意卖给褚直。
褚直过去一看,那是西城的最西边,开门就是西山,外头一片浅滩比宅子还大,是不能再盖房子了,但挖个水池种上莲花是再合适不过的。里面宅子也不小,但房间不多。原来那追云居士也是个雅人,最喜欢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真是一块风水宝地,他当即应了下来,可回来一算竟少了十万两。
褚直正在犯愁,老太君来了,带着褚直到了镇国公府后头那个湖边,就是当初褚直差点把他娘那一匣子首饰扔到里头的那个湖,褚直想起来那一匣子首饰还觉得心疼,原来是心疼是他娘的遗物,现在是心疼钱,那一匣子首饰何止值十万两银子?
褚直不知道他正在筹钱的时候,老太君把他拉到这来干什么,看了两眼就要走,老太君在他肩上拍了一掌:“你叫人来把这湖水给排干了。”
湖水排干,几个人一组吭哧哧地从湖底抬出十多个铁力木的箱子。
铁力木原产南洋,比黄金还重,小指大的一块都能沉到水底。珍贵程度不用说了,更难得的是造这些箱子用的木料都是整块的原木,光是这些造箱子的木料,都得七八万两银子。
箱子一打开,褚直眼眶有些湿润了,这里头装的都是昔日他会春堂的东西,二娘的首饰,他收集的古玩,还有他娘传给二娘的那一匣子首饰。
“那些画是没办法了,我都送了人。这一块金子应该够你买房子的了。”老太君指着最后一个箱子道。
那箱子里黄的白的,最显眼的是一大块四四方方墩子一样的金块,不正是会春堂原来用来垫桌子腿的那块吗?
原来,当日二娘和褚直被扫地出门,老太君当夜就命人收拾了会春堂,秘密将这些东西全部收在铁力木箱子里,沉在湖底。
镇国公府的人都没想到,武靖帝怎么会想到呢?
老太君从未怀疑过褚直不是她孙子,这些东西她要为她的孙子保管。
褚直搂住祖母,命人收了箱子:“奶奶,您想要什么样的屋子,您自己选。”
老太君嘴一抿,笑了:“你这猴儿,我不拿出这些东西,你就不让我选了?”
褚直忙道:“哪有……”自然是要让老太太选的,不过他正在愁钱,还没想到那儿去呢。
褚直亲自抬着那一大块金子去买宅子,把追云居士吓了一大跳。
多的褚直也不叫追云居士找了,都送给追云居士了。追云居士还没见过这么买房子的,大家都是视金钱为粪土的主儿,那就好说了。埋在梅林下面的百多坛酒,追云居士就不挖了,直接送给褚直。
到追云居士走了,褚直过去收房子的时候,沈齐山还拿出一卷画,说是追云居士感叹他品行高洁,特意画了一幅画送给他留作纪念。褚直看到落款,才知这追云居士就是与老师书画造诣不差上下的郭名仕。
这么一幅画,少说值八千两银子,赚了。
造房子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能弄完的,褚直想的是在顾二娘回来之前先挖出地基来,等她来的时候,就算没看见房子,看到地基也能想象出来那一番盛景。所以地方选好了,褚直忙的就是图纸了。这房子当然要他亲自设计,不但要好看,还要实用,方便,舒适,自在,要合她心。所以连续半个月,褚直熬的天天顶着熊猫眼,总算有了眉目,算着顾二娘跟大月王该上路了,又催着工匠先挖地基。
可等地基好了,大月王跟顾二娘仍没有到燕京。信是隔三差五就有的,要不他也受不了。可问候的话有,想念的话有,草原的天气,牛羊,草儿,树儿都说过了,就是没说什么时候到。
褚直都要疑心她根本没有动身了,但大月王的使者早早到了燕京,已经向景宁帝表明了大月王就在前来觐见的路上。
顾二娘又有书信到,信誓旦旦快到了,叫他耐心等待,不要着急。
褚直等。
一直等到七月底,地基都打的漂亮极了,大月王才跟顾二娘不急不慢地进了京。当天虽然去了镇国公府,见了老太君、褚陶,也留下吃饭了,可晚上却走了。
这天早上,褚直差点跟顾如虎打起来。原因是两家都是头天得了顾二娘次日进京的消息,顾如虎也亲自去城门等着接人,直接接回威宁侯府。虽然妹妹在信中说了那混账东西求娶的事儿,想到他竟敢诈死,以及以往种种所为,顾如虎岂会让他把妹妹接走?
两人差不多前后脚到燕京西城门,褚直想着这大舅子是换不了的,忍气吞声地好言相劝,孰料顾如虎根本不买他的账,还命人往前去候着。顾如虎是大将军,带的兵多,顺着燕京城西那条路都排出去两里地了。把褚直急的,吵吵中跟顾如虎撞了几下,顾如虎没事,他坐地上了。
爬起来之后,褚直就叫李桂揣着他的密印进宫,请景宁帝宣顾如虎进宫“议事”,这才独占了西城门。
他好不容易才接到了人,怎么能放她走?可顾二娘跟大月王来的……褚直拦不住,干脆就跟着。让他松了口气的是,顾二娘也没去威宁侯府,而是回了专门招待大月王的瞻云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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