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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萨楚拉和靳阳还在睡梦之中,门板突然被人拍响,咣咣的几下吵醒了二人。
萨楚拉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想要伸个懒腰,却发现胳膊一滞。
回头看到靳阳正握着她的手,腕子上不知何时带上了一串链子,六颗颜色各异的筋脉石挂在了腕上。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萨楚拉凑上前,在靳阳唇边轻吻。
靳阳本来眼睛闭着,萨楚拉刚贴上来,他就猛的睁开双眼,伸手勾住了萨楚拉的脖子。
把人往下一拽,他加深了这个吻。
“起了没啊?”
门外的人似乎等不及了,又在门板上拍了两下。
力气不小,门板被他拍的直晃,仿佛下一秒就要他撞开。
萨楚拉和靳阳赶紧分开来,从脚底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起了起了!”
靳阳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红着脸朝着外头的人吼道。
萨楚拉也是穿衣叠被一刻不敢停下,生怕外头的人进来。
“好了没啊?”
白音在门外可以说等的十分焦灼。
“好了!”
靳阳跳下了炕,萨楚拉也收拾好了东西,伸手拉开了门。
他没好气的瞪着白音:“这不是好了嘛,催什么。”
白音抬起胳膊,把袖子撸起指着腕上的金表:“看见没?”
“看见了,金的。”
靳阳把手一插,绷着脸:“暴发户,别臭显摆了。”
“谁让你看金的银的了。”
白音跳脚,再度敲着腕表:“我让你看几点了!”
靳阳也不去看白音的,而是抬起自己的手看了时间。
“七点嘛!”
他漫不经心的说。
“七点了!”
白音加强语气,纠正领导。
“一日之计在于晨,亏你还是文化人,这都不懂。”
嫌弃的看了眼靳阳:“难怪至今都没存下钱。”
嗨呀,我看你是长本事了,最近连领导都不叫了,还敢跟领导叫板了!
靳阳正要和白音理论,萨楚拉拿着包塞进了靳阳怀里,挡在二人中间拦下了一场争端。
“那白音老板说说,今天的计是什么?”
“坐车回去呗。”
白音挠挠头,不是啥大计。
“那几点出发呀?”
萨楚拉又问道。
“八点。”
白音底气虚了,往后退了一步。
靳阳立刻跟上:“我看你是来找事的。”
白音也不狡辩,转身就往外头走,抱着自己的行李上了车。
同他们一起来的司机还在收拾东西,隔着玻璃瞧见白音上车还纳闷,咋这么早嘛。
靳阳两口子被白音一催,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这会子坐着也是坐着,干脆也出去上了车,并肩坐在后排。
萨楚拉望着窗外的万里晴空发呆,靳阳瞪着前排的白音出气。
小警员再一回头,发现两位领导也上了车,立刻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穿好衣服带上路上吃的干粮和水,跟本地的同志们打了招呼告了别,小跑着钻进车里。
“你们听快啊!”
警员上了车,和他们打招呼。
白音尴尬的笑了几声,摸着后脑勺不敢回头。
靳阳冷哼,不发一言。
昨天夜里狂风大作,沙尘暴起恨不得把整个城市吞没,现在又是碧空万里,连朵云都看不见的晴朗。
仿佛昨夜那场风没有发生过一般。
“咱们走运,今天天气好啊。”
萨楚拉笑着和警员说道。
“可不嘛,昨晚上的风沙可真吓人!”
警员吸吸鼻子,双手捂住嘴打了个巨响的喷嚏。
白音嫌弃的躲到一边,生怕被他的口水溅到。
警员倒也不恼,掏出手绢擦擦干净,笑嘻嘻的看向白音:“白音老板,你瞧今年这天气,说冷就冷啊!提前恭喜你了啊!”
昨夜的一场风,的确是把天气往拽了几度,今早醒来嗖嗖的直打哆嗦,总觉得穿的少一了一件。
“是比往年冷啊。”
白音裹紧衣服,但他一个开煤矿的,当然是越冷越好啦,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靳阳坐在后头搓了搓胳膊,稍稍有了些热乎气:“白音老板,就算冷,咱们也不能丢了良心,今年要是煤炭的价钱高的吓人,我可是要找你们谈话的。”
这一路上靳阳没摆领导的架子,突然摆起来还真是挺唬人。
白音收起笑意,回头一手朝天举在耳边:“领导,我也是苦人家出来的,冬天受过冷,天冷了就把碳的价钱涨破天,那是散德行的事,我可不干!”
得了白音的承诺,靳阳也算放松了些,稳稳的坐在了后排。
窗外是壮美的大漠风光,走过各式的沙丘,也走过湖泊和绿洲。
偶尔戈壁滩上有零星几个人,弯着腰低头寻找着难得一见的宝藏。
还有牧人牵着骆驼横穿漫漫黄沙,留下一道剪影。
“嗡咚,嗡咚”
耳边隐约传来了驼铃声。
四人一车飞驰而过,车后拖着一长长的痕迹,沙尘被带的飞起。
太阳升落,明月沉浮。
两日后路上风景有变,时不时的能蹦出一团草来了。
终于从不毛之地的阿盟,回到了还有几根毛的伊盟。
白音带着石头回了煤矿,想留领导们吃吃饭,只要是萨楚拉,靳阳来不来都行。
毕竟之前两顿的地主之谊尽得不到位,今次一定吃顿好的。
但出来的久了,靳阳和萨楚拉放心不下还在查布苏木的卡其尔,那边的工作更放不下。
横竖达旗煤矿的事也解决了,再不回去可说不下去了。
故而连连拒绝,萨楚拉临走之前说:“可别忘了答应我们的!”
白音点头:“忘不了。”
挥手和他们告了别,看着汽车远去,白音叹了口气。
“还是挣钱吧,迟早会有媳妇的。”
等我有了媳妇,大金链子小金表,肯定不让她受委屈。
靳阳和萨楚拉两人没有停歇的从白音所在的达旗回了鄂旗,如此饶是汉子都吃不消,萨楚拉怀着孕,漫长的旅途更是难熬。
从达旗出来,车上就只剩了靳阳和萨楚拉。
靳阳不敢开的快了,稳驾慢行,尽量减少车子的颠簸。
萨楚拉困了就在后排睡一会儿,醒来就换到副驾陪靳阳说说话。
路上风景也好,如果不是路难走,萨楚拉都觉得这像外国电影里的公路旅行。
侧过头去看,配上靳阳那张脸。
分明就是公路旅行。
鄂旗和达旗距离可不算近,两人第二天才风尘仆仆的回了去。
才走了不到半个月,查布苏木竟然换了一副模样。
铁丝网把这块地围了起来,靳阳他们绕了一圈才找到进去的正门。
大老远就能看见卡其尔站在门口,胳膊抬的老高,指挥着人们干活。
汽车开到近前,靳阳把玻璃摇了下来:“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小卡可有两下子啊!”
卡其尔瞧见是靳阳,满脸得意,大手一挥向顶头上司展示自己的成果:“那是!你瞧这围栏有点意思吧?”
后排的萨楚拉也跟着摇下车窗,探出脑袋看着忙碌的工人们,冲卡其尔竖起了大拇指。
“哪里是一点意思,很有意思嘛!”
卡其尔不经夸,被他俩这么一说还怪不好意思,得瑟完了跟着就脸红。
他转身和工人们安顿了几句,绕到车子另一边坐了上去。
“你俩咋走了这么久?我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钱花的心惊胆颤,赶紧回去我给你们报报帐,不然我这心一直吊在嗓子眼!”
“咚咚咚的!"
卡其尔夸张的说。
靳阳失笑,朝他道:“那就带路吧!”
卡其尔瞪大眼睛:“咋?走了半个月连路也不认识了?”
这要是出趟国,回来汉话也不会说了。
靳阳脸上满是疲倦,解释道:“开了一夜车,眼都花了,咱俩换个位置。”
卡其尔扫了一下,靳阳眼下青黑一片,的确是累坏了。
赶紧又下了车,绕着前头把靳阳换了下来。
轻车熟路的朝着他们在查布苏木的房子开去,等到了地方,转过身子回头叫人,却发现靳阳和萨楚拉两人肩靠肩的睡着了。
卡其尔摇摇头:“啥钱都不好挣,你看看,这还大学生呢,累的跟我家□□一样。”
□□是卡其尔家里养的狗。
没有打扰他们,卡其尔先下车进屋收拾了一下,扫了地擦了桌子,锅里烧好了热水。
忙完这一通活,才出来叫醒了他们。
靳阳跟萨楚拉都不知道是怎么走进屋子里的,一脑袋扎在炕上就睡。
坐车开车比啥都累,两人浑身酸痛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卡其尔拿着账本站在当地,深深吸气:“明儿再来吧,多提心吊胆一天呗。”
谁让咱挣地质局这份工资呢。
卡其尔带上门脚步轻轻的退了出去,走路不出声实在是太难为他这个胖子了。
靳阳和萨楚拉一觉一直睡到下午,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入夜起了风,吹起的小石块撞到门上咔咔的响。
两人面朝房顶,平躺在炕上,也不点灯。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手牵手享受着难得的寂静。
“你说是个姑娘还是儿子?”
靳阳翻身过来,月光照进玻璃窗户,落在萨楚拉脸上。
书里说美人在灯下看会更有风情,但月下的萨楚拉也足够动人。
然而美人眉头微蹙,朱唇轻启:“咋了?你不喜欢姑娘?”
靳阳连连摇头:“我都喜欢!生个姑娘我也高兴!”
靳阳的确喜欢女儿,小姑娘软软的多可爱。
但转念一想,他们这份工作整日荒郊野岭待着,还不得把小姑娘埋汰成啥样。
要是让孩子在青城跟着爷爷,或是姥姥住,他又舍不得。
思来想去,还真不如生个儿子,网土堆里一扔,爱咋滚来滚去也不心疼。
手轻轻覆在萨楚拉的肚子上,盼着这一胎是个儿子。
他在心里头说:“闺女你等几年,等爸爸升职回了城你再来!到时候爸爸带你坐公交车,带你吃烧卖,给你买好看的小书包。现在,先让哥哥来吃苦!”
萨楚拉不知道靳阳的想法,只觉得他此刻眼神温柔,自己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多想时间走的慢些,你我相伴的更加长久。
两人搂在一处,被子盖在身上,暖融融的再度睡去。
第二天卡其尔起了个大早,平时他九点掐着表来上班,今儿个早早的,八点就从家里出发了。
怀里揣着账本,说啥也得给靳阳和萨楚拉说说清楚钱花到哪儿去了。
他可是一分钱没敢贪污,这几天操心操的都瘦了。
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座肉山,但真的瘦了。
开着车从村里往靳阳他们的房子走,还没到跟前,就远远瞧见房子前停了好几辆大车。
卡其尔还没见过那么大的车,车轮子和人一样高,太吓人了。
他停住车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再度望了过去,大车旁边站着一个人,头顶还没有没过车轮。
好嘛,这么大的车是干啥的?
怀着这样的疑问,卡其尔开着他的小汽车缓缓靠近,到了跟前才发现房前已经站了不少人。
他雇来干活的人现在都在看热闹,走上去拉长了脸,压住情绪:“都不想挣钱了?看热闹谁给发工资?”
人们听完乌泱泱的散去,扛着铁锹该干啥干啥去了,门口重回了清净。
这次换卡其尔捏着下巴打量这些东西。
地上摆着三棵树的树干,上头的纹路清晰可见,棕黑色的。
人们指着树交头接耳说个不停,卡其尔定睛一看,石头树?
再一看,其中一棵长的吓人,得有三十几米长,一眼看过去真是壮观。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树。
退到后头,身上直冒冷汗。
双手抓着账本进门,想问问靳阳咋回事,发现炕上坐着俩不认识的人。
一个不伦不类的上西服褂子,下身涤纶裤子,就跟买不起西服裤子就买了一件上衣一样。
端着茶缸子,吸溜吸溜的喝着水。
另一个更奇怪,穿的都说不上是衣裳。
花花绿绿的,这边挂着一条,那边拖着一道,跟面片汤似的。
模样也不像个正常人,脸涂得煞白,嘴抹的血红,瞧不出个男女,但能把村里小孩给吓哭了。
别说村里小孩了,坐在对面的靳阳都快吓哭了。
看到卡其尔进来赶紧站起来招呼他,一眼都不想看这个奇怪的人了。
萨楚拉给客人添上茶,把水壶放在一边。
“矿长,您这是?”
炕上的客人不是别的,正是达旗煤矿的矿长。
他没跟着去口岸,而是在达旗等着靳阳几个回来。
谁成想竟然就回来了白音一个人,给他这个着急。
两位领导直接回去了,他坐不住了。
矿里的树挖出来好几根,质量好的留着收藏的收藏,做研究的做研究。质量差的,都割成小块串手链子卖了。
最大的这棵矿长觉得自己八字不够硬,压不住这么大的宝贝,就用矿上最大的车给靳阳拉到查布苏木了。
紧追慢追,还晚了一天。
“领导哎,我听说你们这里要盖公园,那最大的硅化木拉到这儿多好看啊,招人啊你说是吧?”
矿长放下茶缸子说道。
他旁边奇装异服的人没有说话,眼神有些落寞,低头不知想着什么。
靳阳顾不上跟卡其尔算账,把他推到一旁,问矿长:“那你咋还给我拉来三棵树呢?”
“一颗多没看头啊?我给你凑一个桃园三结义!”
矿长下了炕,走到床边,隔着玻璃给靳阳指到。
“刘关张,老大老二老三,多有意思?”
靳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得得得,别整三国了。
说着他压低声音,炕上盘腿坐着的另一位客人,问矿长:“那这是个啥?”
达旗煤矿的矿长竖起大拇住:“诸葛亮。”
“诸葛亮?”
靳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诸葛亮肯定不是这样的。
“哪有这样的诸葛亮?”
就算手里不拿个羽毛扇子,好歹也穿的干净点啊是不是!
矿长神色却满是敬畏,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也不知道在拜谁,拜完了严肃认真的看向靳阳:“他比诸葛亮还神!”
“他谁啊?”
靳阳问道。
“我们旗的大仙爷!”
矿长凑到靳阳跟前,神神秘秘的说。
靳阳伸出一根手指,把他的脑袋推开。
“我信党,不信这些妖魔鬼怪。”
他声音不算高,应该只有挨得近的矿长能听见。
可不知怎么,话音刚落,那位大仙爷就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过头来,眼神落在靳阳身上不再挪动了。
“我不是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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