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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篱清看着苏雅,心不在焉地回答自己的妈妈:“偶尔换个口味,试试……”
    玉妈妈也不纠结这一点了。
    她怎么感觉自己女儿跟着了魔似的,说话都不流畅了。
    这瞧着跟春心大动似的,但眼前也没俊俏的小哥儿啊,连个动春心地方没有,她发什么春?
    苏雅接过自己的煎饼,离开前,看了一眼玉篱清。
    停住脚步,小声咳嗽一声:“扣子错了。”
    玉篱清低头去看。
    玉妈妈也哎呀一声:“你又不着急上早班,这么大人了,今早不知道抽什么风,衣服都没扣好。”
    就第一颗扣错了,然后第二颗扣子没错,改也好改。
    但是等玉篱清抬起头的时候,苏雅已经快要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内。
    想追上去,玉妈妈却挽着她手腕,笑眯眯地对老李头说:“两个煎饼,都加蛋。”
    玉妈妈说着还拍了一下自家女儿手:“不是要吃煎饼吗?怎么待不住要走的样子啊?”
    玉篱清压了压帽檐,非常小声地嘀咕一句:“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爱吃煎饼。”
    “我也不爱吃,但都买了,不吃你就等死吧。”
    玉篱清长叹一声,只好对老板再补充:“加辣加葱吧。”
    她哪里是来买煎饼的啊!
    她和苏雅都有工作,这早上一点,晚上一点时间,哪里够……
    大抵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玉篱清的祷告真被听见了。
    有关于年轻女子无辜失踪,了无音讯的案件,需要她和同事去协调处理一下,询问一下当事人,然后看能不能发现新的线索。
    她把早上买的两个煎饼,塞到包里,打算和同事中午一人一个,当午饭混过去。
    然后,两个人来到学校,按照地址敲办公室的门,出示相关证件,表明自己的来历。
    玉篱清说:“我们需要对学生失踪这件事情的相关线索人进行一次例行问话。”
    有老师没听清楚,站起来说了一句:“什么?”
    玉篱清重复了一次:“问一下失踪案件的相关人员。”
    那老师哦了一声,侧头看向里面的办公位置:“苏老师,找你,你负责处理一下吧。”
    苏雅站起来,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玉篱清有些惊吓:“你,你是这儿老师?”
    旁边的警察好奇地看着两个人,嘀咕:“熟人啊。”
    玉篱清咧嘴一笑,连忙点头回答:“是啊,昨天晚上认识的。”
    同事无语地看着她,昨天晚上认识的,还真是“熟人”啊。
    苏雅拿着学生册子出来。
    最近发生的三起年轻女性失踪案中,有一起受害人就是在校学生。
    那学生和同寝室其他朋友周末外出玩,几个人喝的烂醉如泥。
    等晚上查寝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少了一个女生。
    辅导员发现情况不对立马就报警了。也算幸运,因为辅导员和警局中有人认识,虽然没能立案,但顺利调出了不少相关地方的监控录像。
    那女生半途,醉着出了包厢,不知道干嘛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怀疑是熟人作案。
    但一直找不到实际的证据,而且,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玉篱清虽然一门心思放在苏雅的身上,但公务在身,还是认真询问知情人。
    有学生惊吓太大,受了惊,待在宿舍中休息,没有去上课。
    苏雅站在门口,靠着墙,翻看手中的册子。
    有没课的学生看见了,过来打招呼,又瞧见里头的两个警察,连忙走快离开了。
    事不沾身,人之常情。
    玉篱清看着坐在床边,只知道哭泣的女孩子,一个招都没有。
    同事推她:“你哄哄呗?”
    玉篱清嘀咕:“咱俩两个女的,也没学过花花公子哄人的本事啊。”
    最后慢慢腾腾问了半天,就只知道那失踪女生,好像和社会上的人有所来往,但她也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
    还有些几个知情学生,在上课,还没回来。
    苏雅一一打过电话,约定好午饭之后,都到学校的会议室见面问话。
    苏雅对玉篱清说:“我带你们去会议室吧。”
    到时候,她们只要等着学生过去就行了。
    同事点点头,说:“这个感情好。”
    然后玉篱清却拿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她,打断话,自顾自说:“都到中午了,苏老师跟着我们去吃饭吧。”
    苏雅给拒绝了:“我去食堂吃。”
    玉篱清突然记起来,拿出包里的两个煎饼,递给苏雅,解释:“这就是今早上买的,本来想试试新口味,但还是不习惯,我看你喜欢,送给你吧。”
    同事看着这样子,哎哎哎了一声。
    这怎么回事?刚才还说人民公仆,不要讲究什么,中午随便吃个煎饼就是了。
    可这煎饼还没到自己手中,玉篱清转头就送出来。
    “玉篱清,你早上可……”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同事眼巴巴地看着那煎饼,自己也还算喜欢吃煎饼啊,好歹给自己留一个呐。
    这男人在外人面前宠媳妇,也知道要直起腰杆子,不会太哈巴脸上赶着,都没玉篱清这么过分的啊。
    玉篱清转过身,给她手中塞了五十块钱:“你自己去吃吧,我就不吃了,我跟着苏老师回去等。”
    把同事打发走了,玉篱清和苏雅同行。
    教师办公室内有一台微波炉,平时用来热一些饭菜,食堂的菜有时候也不好吃。
    这大锅菜大多数时候,总归是比不上自家小炒的美味。
    苏雅平时都是去食堂吃,今天蹭着俩煎饼的光,用了一回这微波炉。
    但是玉篱清不吃煎饼,又没有吃的,最后苏雅还得带着对方去食堂吃。
    两个人找了个偏僻地方坐下来,苏雅咬了一口,蹙眉。
    “怎么了?”玉篱清紧张的问,不好吃?不应该,这也是再老里头那儿买的。
    “我不大喜欢吃煎蛋……”
    玉篱清心道惨了,两个都加蛋了,脑袋一抽,说道:“那把蛋给我吃吧。”
    苏雅抬眼看了下玉篱清,低头,用小指指腹轻轻抹了一下唇角:“都咬了一口,算了。”
    玉篱清还要说什么,突然蹿过来一个男性,戴着眼镜,像是老师。
    “苏老师,带警官来办案子啊。我老远就无意听见你说不吃煎蛋?”
    玉篱清戳了戳饭,看着这男人的热忱样子,默默咬牙切齿。
    人苏雅说的那么小声,你这又是“老远”又是“无意”,装什么装呢?
    苏雅摇摇头,不理会他的问话,说了句:“没这样的事情。”
    默默把带煎蛋的煎饼吃完了。
    那男人还在嘀嘀咕咕,将话题说到了玉篱清身上:“警官你是来调查失踪女学生案的吧。哎,说起这件事情,我就心疼啊,那么一个好端端的女学生,说起来就难受。”
    “这但凡是有心的人,都吃不下饭,哎……”
    说着,他把筷子放下来了,以证明自己有良心。
    说到底,无非是要在苏雅面前秀一番。
    “你们整天在警局里待着,肯定看过了很多这种事情,会不会难受的茶饭不思……”
    玉篱清都不好意思继续吃。
    怎么说呢?
    难过归难过,但茶不思饭不想,有点过了吧。
    饿晕了,也没人去抓凶手啊。
    玉篱清立场原因,不知道怎么说,看着这男人在苏雅面前趁威风。
    玉篱清有些不高兴,她看得出来,这人喜欢苏雅……只有喜欢才会这么说,无非是想在苏雅心中留一个好印象。
    所以同理。
    少说少错。
    平时不算沉默挨骂的玉篱清,这次怕给苏雅留下不好印象,乖乖地低着头挨训。
    苏雅冷着脸,见玉篱清哑口无言,有些生气:“那日那学生家长来的时候,泣不成声,口不能语,这才是真的难过。他们不说话,便能叫人感受到痛苦,你口口声声说难过,说来说去,竟是口腹之欲?”
    “况且,她是警察,查好案子才是本分,什么时候不吃饭表达难过,才能叫民众相信警察为人民做事?警察也好,教师也罢,无论什么行业,重要的是为国家,为百姓办事,谋福利。至于你这这颠倒主次的话,我可没脸说出来。”
    男人越听脸越青,苏雅在他心中一直是乖巧文静的人,不闹事不尖酸刻薄。
    今天这话,句句带刺,刺的他肉痛。
    苏雅咬了一口煎饼,冷笑一声,没等男人反驳:“好了,我吃好,走吧。”
    起身,直接拉着玉篱清走了。
    玉篱清原本还在生气,来了个泼皮无赖缠着苏雅,真是不知道好歹,情商低成这个样子。
    可她低头看着两个相牵的手,心中美滋滋,飘飘然。
    “你生气了?”玉篱清小心问。
    苏雅停下脚步,转过身,冷目训话:“人拿你搭话,你也应?”
    这个傻子,之前的机灵劲去哪了?
    苏雅松开玉篱清的手,后退一步:“好了,会议室就在六楼,你直接上去就能看到了,我下午还有课。”
    玉篱清看着苏雅离开,点点鼻子,这不是……怕说的太狠,苏雅会不高兴。
    结果,苏老师话说的比自己打算的还毒。
    苏雅走了两步,心神不宁,停下脚步,转身提醒她:“失踪案这件事情有些奇怪,我都有点不清楚,总而言之,你小心些。”
    玉篱清点点头。
    “我不是刚刚工作的黄毛丫头,有经验了。”
    她想让苏雅放心。
    可苏雅听了这话,反而有些恼怒,攥了攥手,最终没多说什么。
    失踪案她不是没有调查过,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但就是她也找不到。
    算了,其中凶险不足和玉篱清一一细说,自己仔细一些就是了。
    同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玉篱清站在原地傻笑。
    “嘿!”她拍了一下肩膀,“你笑什么呢?”
    玉篱清拍开同事的手,两个人上楼:“别闹,没什么。就是刚才苏老师不爱吃煎饼中的煎蛋,她咬了一口就不吃了,我说要不然我吃了,还不浪费粮食,她又默默吃完了。”
    同事翻了个白眼:“人家懂礼数好不,我看你是见着人都走不动道了。都说咬了一口,你拿过去吃,吃口水啊?你咋不把人按倒,抱着啃人嘴里口水呢?”
    同事半响回过头来:“哎,这也不是什么乐的事情啊,你乐什么?”
    玉篱清撇开眼睛,没有把苏雅主动牵自己手的事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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