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达:“就是因为巨大,才要掌握在朝廷手中。听阎尚衣奉御之分析,我断定这水泥必定是非常赚钱之物。现在国库收入有限,理应开源节流。
所以这水泥厂应该有朝廷来掌握。一则,充盈国库,减少支出。二则,这十多年的战乱,各地水利,道理,城墙失修,这需要大量的水泥。”
裴寂听到陈叔达的话,和自己的意见分歧在哪里!自己是想让非官员管理水泥厂,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水泥厂的清廉。而陈叔达的意思是由朝廷直接控制,派官员控制。
以前,这样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但自从收到沈阳的种种见闻和政策,就改变了。
他从种多的消息中,发现和多奇特的吏治的方式,其中一种就是工厂的管理,它虽然由官府管理,但只是税务和治安上的管辖权,其他的都由厂内的吏治系统运行。
这个工厂吏治就是一个小型的朝廷,有类似6部的架构,掌管各种事物。但里面的厂长之类的管理人员并不是官员,只是普通的管理者。
为什么这样架构?他首先想到的是这样好管理,哪里出问题,就直接哪里下手。不是官员,就不用理会那些官场上的盘根错节。
要知道,什么事情一粘连上官府,很容易牵连上党争。届时,水泥厂就不要生产了,肯定是斗的不可开交。
裴寂说道:“陈侍中你的意思我知道,也知道这样做对朝廷有好处。但陈侍中你只知其一,并不知其二,你说的我们都可以预见!
但你可知道,官员派入水泥厂,他身后是有派系的!有派系就必定有党争,有党争出现必定波及水泥生产。
受贿,贪污,勾心斗角,水泥品质故意不过关,交付拖延等等各种弊端,会一一出现。届时,水泥这边的官员处理掉只是小事。
如果品质不过关,交付拖延,造成城防,水利设施品质下降或者干脆就报废,这不是杀几个管理水泥厂的官员就能挽回损失的。”
李渊听到裴寂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前朝隋炀帝时期,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次出现,于是说道:“裴监说的极是!不能派官员!裴寂,这官员不派,那这水泥厂谁管理?”
裴寂:“陛下!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引进水泥厂设备的时候,让沈阳派专业人员过来培训工人的时候,我们从培训工人中物色优秀的,识字的工人,作为辅助管理人员。
沈阳派来的专业人员任命这个厂的厂长,在2,3年后,我们的辅助管理人员完全掌握技术,就有这些人顶替掉沈阳的人员。”
封德彝听完裴寂的话点头说道:“臣附议,但加一点!这些识字的辅助管理人员当从科考中没有考中进士的士子中挑选。挑选条件就是平民子弟,豪门,寒门皆不能入厂。”
李渊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这样水泥厂内没有朝廷的派系,专心从事水泥生产就可以了。”
裴寂说道:“皇上英明!”
李渊:“那股份还照300万贯集资,朝廷认购152万贯,其他还按10贯一股在坊间集资。集资的事情就有裴监你来操办。引进水泥设备的事情,就有阎爱卿你来操办。”
裴寂,阎立德:“喏!臣领命!”
李渊沉吟一下说道:“接收水泥设备这件事情,就由阎爱卿你去。你在他们的水泥厂呆上一段时间,还要去钢铁厂去一段时间,学习他们的治理方略!
未来,我们不仅有水泥厂,钢铁厂,还有兵工厂,机械厂等等,管理这样多的厂矿,必定需要一个单独的部门管理!”
阎立德:“喏!微臣定不负所托!”
李渊:“你去公主府,和三妹去说说!让她发个话,到沈阳之后少些阻扰!”
阎立德:“喏!回头就去拜见!”
李渊笑道:“你知道怎么拜见么?”
阎立德知道李渊了解平阳公主,他的指导,自然事半功倍,于是上前拱手,向李渊行礼道:“请陛下明示!”
李渊说道:“虽然三妹和柴绍已经合离,柴家两个孩子终是她的孩子。现在三妹闭门不出,又是不方便见这两孩子。你去柴家,绘下两孩子,送到公主府,三妹必定会感激你!届时你说了此事,三妹也不好拒绝你。”
阎立德:“喏!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李渊:“你说!”
阎立德说道:“微臣此去沈阳,想带舍弟用前往。舍弟对营造之术非常痴迷,他见东西市沈阳会馆建造方式异于大唐,想入沈阳学习新营造之术,望陛下恩准!”
李渊点头说道:“东西两市的沈阳会馆,我也去看过,建造神速,并非大唐所有!未来钢筋混凝土必定大行其道,我们对此营造之术却一无所知,这实在是疏忽。
幸有爱卿提醒,你不仅要带舍弟去,还应多带几人去,我从国子监抽调人,随爱卿一起去!”
阎立德:“喏!”
阎立德出宫,回家拿了笔墨纸砚,急匆匆的到霍国公府,给柴家的两孩子做画。
因为阎立德的画名声在外,平常富贵人家求阎立德作画,都是三催四请的,他还一定上门作画。现在不请自来,自然是非常的欢迎。
平阳公主看着大摞的拜帖,问管事:“今日还是原来那些人家的拜帖么?”
管事说道:“有四家新下的拜帖!”
平阳公主问道:“那四家?”
管事说道:“是太史令傅奕,中书舍人颜师古,尚衣奉御阎立德,以及刚流放回来的独孤晟!”
平阳公主听到这些名字,脑袋又大了一圈。太史令傅奕是声誉满朝,备受人尊敬。
颜师古是中书舍人,父亲的近臣,当然他是为他父亲颜思鲁来的,因为颜思鲁现在在沈阳也算是位高权重,不过知道的人很少。事情也无非就是询问他父亲的身体,带些礼物给他父亲罢了。
阎立德是为什么来的,难道为水泥的事情来赔罪的?这算什么事情?一个小小的尚衣奉御没有什么好见的,自己又不喜欢那些繁杂无比的衣服。
至于独孤晟,一个落寞的前朝贵族,还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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